第2590章 无法推翻的矛盾
深夜，云州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苗组长，”冉涛汇报道，“搜查令已经办好了，技术队正在集结，今晚就能把采集工作做完。
“鉴证科那边也准备好了，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检验出来……”
“好！”苗英说道，“晚些时候，我也去张世雄家里看一看，你先带队进行吧涛哥！”
“是！”冉涛干脆回答，转身出发。
“小崔，”苗英又对崔丽珠说道，“按照惯例，既然嫌疑犯已经锁定，你就负责嫌犯的人际关系调查，还原张世雄近期的活动轨迹！”
“明白！”崔丽珠点头。
“吴姐正在审讯，曾可……”苗英又对曾可说道，“你调查关于张世雄的全部信息，我们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曾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邵队长，”苗英转身又冲邵队长说道，“你派人去查一件事情，问一下医院的负责人，看看张世雄当晚驾驶的救护车上，有没有镇静类的药物？
“不！”她摇头说道，“短时间内让一个成年人昏迷，得是强效麻醉剂才行！”
“是，但是……”邵队长说道，“我刚才……已经问过那两名护士了！”
“哦？”苗英眼睛一亮，“她们怎么说？”
“她们说……”邵队长说道，“救护车上是没有镇静剂和麻醉剂的，当时，他们正在为一名心脏病人专员，这样的病人也是不需要携带此类药物的！”
“哦……”苗英微微点头，陷入沉思。
“不过……”邵队长说道，“张世雄毕竟干了那么多年的急救工作，是可以接触到此类药物的。或许，他随身携带着麻醉剂也说不定！”
“应该不会吧？”旁边的崔丽珠插嘴道，“如果张世雄随身带着麻醉剂，那岂不是……早有预谋了？”
“我觉得……”邵队长点头说道，“此案应该是预谋好的吧？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在晨阳居的案发现场找不到线索呢？”
“不是差了一天吗？”崔丽珠说道，“张世雄绑架了张启乐，将张启乐关在自己家中，然后利用一天的时间做好准备，然后去到晨阳居实施犯罪！”
“等等……凶手有能打开晨阳居的钥匙，还破坏了监控系统，”邵队长反驳道，“这显然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不可能一天搞定吧？”
“哦……可是……”崔丽珠好奇地说道，“这似乎也说不过去啊？你们看，如果是早有预谋的话，那张世雄岂不成神仙了？
“他怎么能够算准，张启乐会在救护车经过的地方出现呢？
“而且，他还刚好是送完了一个病人回来，两位小护士，还刚好提前下了车？”崔丽珠分析道，“就算，张世雄在张启乐的手机上动了手脚，能够监听她的一切，也不可能算得这么准吧？”
“这……”邵队长陷入了思考。
同样，苗英亦是紧皱眉头，崔丽珠的分析似乎又回到了初始的原点，让人看不透凶手的企图。
“如果这样的话……”这时，曾可说话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张世雄很早就盯上了张启乐，早就做好了杀人计划！
“他一直在关注着张启乐，而那天晚上，正好看到张启乐独自一人，自己的救护车又刚好经过那里，然后便实施了犯罪！”
“还是……”崔丽珠耸耸肩膀，“说另一种可能吧！这种说法的巧合性也太大了吧？”
“另外一种就是，张启乐是被张世雄随即挑选的！”曾可分析道，“他早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一直在物色目标！
“所以，他只是碰巧在那个地方遇到了张启乐，所以邀她上车，然后施以毒手！”
“不对！”苗英摇头说道，“后一种也不可能，那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解释，张启乐为什么会画那幅红浴缸的画了！”
“哦……也是……”崔丽珠说道，“难道，真的是第一种情况？真的那么巧吗？”
“也不对啊，”邵队长言道，“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杀人总得有个理由，也就是说，张世雄必然认识张启乐了？
“可是……”说着，邵队长晃了晃手掌，表示他俩并无关系。
“哎呦，头都大了！”崔丽珠拍手说道，“说来说去，还是自相矛盾，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弄得？别再……抓错了人吧？
“会不会……”曾可却继续思索着推测道，“张世雄背后，还有别人呢？张世雄只是听命行事？
“要不然，他为什么还要等上一天呢？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什么不在绑架了张启乐的当天晚上就动手？
“我觉得，在他推迟的这一天里，一定大有文章，我们得好好查查！”
“对，对……”崔丽珠向邵队长问道，“你知道在案发第二天，张世雄都做了什么吗？”
“嗯……”邵队长回答，“两名护士说，在第二天，张世雄并没有来医院上班，好像是和同事换了班！”
“换班？”崔丽珠瞪大眼睛，“换班的话可就大有嫌疑了，一天没有露面，他干什么了？是不是正在设计如何作案？”
“是啊，这样一来，等于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曾可说道，“嫌疑更大了！”
“我问一下，看看吴姐那里审到这个问题了没有？”苗英和前方的吴秀敏联络了一下，然后向众人说道，“张世雄说，他是因为想玩儿游戏，所以才和同事换了班！
“而在案发当天，他打了一整天的游戏，到了晚上感觉太累，便早早睡觉休息了，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
“得！那就更说不清了！”崔丽珠拍手，“这个理由是不是太刻意了？”
“好了！”苗英说道，“目前，张世雄仅仅是有嫌疑而已，我们做再多的猜测也没有用！
“还是得查到更多的真凭实据才行，大家辛苦一下吧！”
说完，苗英整理了一下资料和衣物，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崔丽珠则跟了上来，问道：“苗姐，你现在也去张世雄家吗？我们一起吧，我也想通过他家里的东西，来捋清他的人际关系。”
“好！”苗英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去一趟尸检中心！”
“尸检中心？”崔丽珠问道，“去干吗？”
“我想再看看尸体……”苗英说道，“如果张启乐在救护车上遭到了张世雄的袭击，是不是，应该留下什么线索才对呢？”
第2591章 乾坤再现
东京某大厦，一处偏僻隐秘的房间中。
“咳咳……”李本成干咳了几声，看着赵玉的手机埋怨道，“你们应该请个人教他一点韩语的！”
“我去你个腚的，”赵玉张口就骂，“他在东欧的时候，你教过他韩语吗？你可没有资格说我，我这干儿子，我教育得挺好！”
“嗯……”李本成嘟囔了几句韩语，默默说道，“谁让你救过我呢，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一件事，你做了我儿子的干爹，那岂不等于，苗坤那老家伙又长了一辈儿？
“他……他成干爷爷了？”
“嘿？”赵玉拧着眉毛说道，“难道你还觉得你吃亏了是吧？我们给你抚养孩子，多大的开销你知道吗？
“而且，每天得花重金请最好的保镖，确保孩子万无一失，你居然还说你吃亏了？”
“……”李本成被怼了一个无语。
“赶紧的，有多少存款快拿出来吧！”赵玉说道，“亲爹要是连抚养费都不出，还算是亲爹吗？”
“我……嗯……”李本成支吾了几句，点头说道，“等……等我回到首尔，钱不是问题！
“不过，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继任者的事情搞定啊！”他指了一下赵玉面前的公文包，“你看看吧，这里面都是关于向日葵案的资料，不知道对你这个侦探有没有用？”
“我靠……”赵玉吓了一跳，赶紧打开公文包，嘴里骂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别着急，”李本成说道，“我得找人翻译一下，现在还都是日文的！”
赵玉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文件，虽然看不懂日文，但是通过上面的照片，他很快可以确定，这一份应该是警方的内部资料。
“我靠！”赵玉又是一惊，摸着资料说道，“这都是最新打印出来的，你……你怎么做到的？你黑了东京警局吗？还……还是潜入进去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李本成开始装逼，昂首挺胸地说道，“如果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还跟你来东京干什么？早就去见我儿子了……”
“好吧！”赵玉看着满是日文的资料，心里琢磨是不是应该使用一个隐形翻译器，认真研究一下？
“赵玉，这案子……”李本成指着资料问道，“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我不管横看还是竖看，怎么都不像和继任者有什么关系啊！”
“我今天查到，”赵玉说道，“被害人平城信嘉，当年曾经和一个神秘的外国人接触过，还有，她当时正在一家国际地产企业工作！
“这个外国人，还有这家企业，或许有什么猫腻！”
“别的我倒不是特别担心，”李本成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陀枪师姐，如果她骗我们怎么办？
“就算不是害我们，耽误时间也不行啊？”
“不！”赵玉肯定地说道，“在马哈扎雅，我救过朱丽叶的命，我相信，她不会骗我的！”
“你……”李本成竖起大拇指，“你是救世主么？大家全都欠你一条命啊！”
“不！”赵玉认真说道，“我老丈人欠我好几条了！当然，在奇迹岛要不是我力挽狂澜，你们也早就没命了……
“还有，在科索维亚，杰卡也欠过我很大一个人情。
“这些小事，我也就不计较了！”
“……”李本成无语，他还是第一次领略赵玉厚颜无耻的风采。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现在也不会在东京了，”赵玉看着案情资料说道，“只不过，这案子给我的感觉，有点儿……不太一样！”
“哦？”李本成忙问，“哪里不一样了？”
“这件案子真的太普通了！”赵玉说道，“它只是发生在小范围的一起个案，继任者，为什么要我查这件案子呢？”
“是啊，这是我们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李本成挠头说道，“要是谷兆一郎那个老家伙还活着就好了！他对这种未结悬案最感兴趣，说不定能提供点儿什么！”
“阳山雅子就是谷兆的学生，”赵玉说道，“她也算是最合适的人了！”
“哦……”李本成先是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向赵玉问道，“你说，这起案子，会不会只是某个连环杀人案件之中的一起呢？
“类似的案子，还有没有？”
“这个问题，我问过雅子，”赵玉说道，“至少在东京，或者日本没有再发生过类似的案件！但是……在其他国家，那就说不定了！”
“你的意思，是其他国家还有发生？”李本成猜测，“既然这样，那我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哪有这么好查啊，”赵玉说道，“世界那么大，又是几十年前的案子，怎么查？”
“我有办法，”李本成说道，“至少，我可以查到，韩国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子！
“你看，死者是年轻女孩，没有被侵犯，死后被人割下了左耳，死亡现场或许还有向日葵什么的，特点很多啊……”
“哦……”赵玉咧嘴，这才想到，韩国毕竟和自己国家的情况不同，案件还是查得过来的。
但是，在自己国家，案件堆积如山，查起来可就不好说了。
那么……
想到此，赵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脑中的系统，想要寻找一下合适的道具，看看隐形浏览器是否可以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在打开系统之后，他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奶奶个熊！
我……我怎么忘了开卦了呢？
原来，自从上一次双艮变异卦结束之后，赵玉就以为开卦区进入冷冻，所以一直没有关注。
可其实，冷冻只有10天而已，早就解冻了。
早在他大闹夏威夷的时候就可以开卦了，可他却忘却了。
现在，自己眼前的处境，很明显需要来上一卦嘛！
想到此，赵玉没有任何犹豫，赶紧点动开卦按钮，当场开了一卦！
结果，开完之后，卦文上只有两个大字：
“乾-坤！！！”
我去……
赵玉擦汗，时隔多日，乾坤再现！
乾坤一出，我勒了个去……
这个卦文，显然不是赵玉最想要的，他正在查案，哪怕又是一个双艮变异卦也没有问题，可偏偏开出了乾坤大卦！
这足以说明，他即将遇到的，将是超级大事件……
为什么？
为什么？
赵玉真的不明白，向日葵杀人案明明是一起普通的悬案嘛，为什么，还能搞出大事件来呢？
在这起案子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第2592章 嫌疑加重
“对，死者身上发现了很多处针孔，”尸检中心，张培培对苗英说道，“由此可见，凶手给死者进行了多次注射！”
“我之前看过报告，”苗英问道，“凶手，是不是很专业？”
“对！”张培培说道，“这些针孔全部都是标准的静脉注射，而且，从针孔的恢复情况来看，凶手应该是进行过精确的计算的！”
“哦？”苗英扬起眉毛，显然是想听听张培培的专业分析。
张培培自然了解苗英，当即解释道：“我们从死者体内发现了多种麻醉剂成分，有强效的酚酞尼残留，还有比如依托m酯和硫喷t钠等等……
“这些麻醉剂如果使用不当，会造成被害人的死亡，可是凶手却精确地计算了伎俩，这才让被害人最后死于失血过多……
“还有，”张培培又道，“强效麻醉剂的残留更久一些，已经被人体吸收了绝大部分。所以，我们怀疑，凶手最早使用的就是强效麻醉剂，为的就是将被害人快速制服！
“此后的其他普通麻醉剂，则是为了让被害人无法反抗用的……”
“那……从残留的麻醉剂来看，”苗英问道，“被害人当时被麻醉了多长时间呢？”
“这些麻醉剂，基本都是手术专用的，”张培培说道，“全都加起来，也不可能让被害人24小时全都处于昏迷状态，在这期间，应该也会苏醒的，但是神志不见得完全清醒……”
“哦……”苗英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凶手在抓住张启乐之后，应该是在某个地方囚禁了她！”
“对，”张培培说道，“我刚刚收到最新消息了，如果那位救护车司机就是凶手，那么囚禁张启乐的地方，肯定就是他的家里！”
“培培……”苗英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张世雄的家里查看，为了保险起见，你也带着你的人去看看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好，”张培培答应，“我正做着准备呢！还有嫌疑人的那辆汽车，如果能从车里发现张启乐的毛发或皮屑组织，那么我们就能把嫌疑人留在警局了！”
“好！”苗英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苗英和崔丽珠离开的尸检中心，然后去到停车场，由当地警员护送着，朝着成功路而去……
在路上，同在一辆警车里的邵队长又向苗英汇报了最新情况：
“苗组长，根据春江医院的负责人所说，张世雄所在的救护车上，是绝对不会有麻醉药物的！
“如果他真的在车上迷晕了张启乐，那么麻醉药绝对是他自己携带的！”
“哦……”苗英说道，“刚才法医告诉我，张启乐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外伤，甚至连捆绑的痕迹都不是特别明显，所以，他有可能是趁张启乐不备，给她注射了强效麻醉剂！
“法医说，这种强效麻醉剂非常厉害，注射后不到十秒便可致人昏迷……”
“嗯……”邵队长又道，“负责人也说，强效麻醉剂都是管制药物，别说张世雄，就是连医生，也很难弄到，他们管理得非常严格……”
“这个可不好说，”崔丽珠说道，“救护车和急诊是一起的，大医院的急诊都有急诊手术室，有手术就有麻醉，张世雄是熟人，要想搞点儿麻醉剂还不容易？
“可别听这些负责人们信誓旦旦，漏洞还是有很多的，张世雄如果足够聪明，每一次只偷一点，积少成多，谁会发现？”
“你……”邵队长无语。
“小崔，”苗英好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嗯……”崔丽珠将嘴唇凑到苗英耳边，悄悄说道，“我以前经常去医院偷药，急诊的药是最好偷的，因为他们每天用量很大，也不好管理，偷完了谁也发现不了……”
“你……”这一次，轮到苗英无语。
“那……”邵队长咽了口唾沫，“我再去查查，春江医院有没有急诊手术室！”
“邵队长，”苗英忙问，“你和医院核实过了没有？张世雄真的换了班？”
“对，但是……”邵队长说道，“毕竟是救护车的司机，他们换班一般是不通知领导的，所以领导也记不清楚了，还是事后和相关的其他司机核实的。
“现在已经确认了，在张启乐遇害的当天，张世雄没有上班！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邵队长又道，“负责人虽然不记得换班的事，但是对于救护车当天的情况却有印象。
“他说，平时司机将救护车开回去之后，需要做交班工作，尤其是刚刚给重症病人转院，交接的比较详细。
“可是，那一天，张世雄的交班却很敷衍，交班表上的签字也跟飞起来一样，似乎，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那位领导还打趣地问了一句，张世雄则回答说，他晚上有场组队副本，所以着急回去。
“于是，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刻意比对了他的交班时间，”邵队长说道，“正常的交班，应该在18分钟左右，但当天，他只用了11分钟，便匆匆驾驶着私家车离开了医院……”
“既然这样……”苗英对崔丽珠说道，“小崔，你通知一下吴姐，让她着重问问张世雄那个组队副本的事情，别小看了这么一句话，凶手的伪装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上被戳破的！”
“我明白，我明白！”崔丽珠说道，“问问他的网友们就知道，当天到底有没有一起打副本了！
“对了，他们玩儿的，是什么游戏啊？英雄联盟吗？”
闻听此言，邵队长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对玩游戏一窍不通，而张世雄的领导同样不知。
“没关系，”苗英说道，“关于游戏，直接去问张世雄就好！他会说的！”
“好！”崔丽珠这才掏出手机，给吴秀敏发去了信息……
就在这时，曾可打过来了电话：
“苗姐，我们刚刚证实了那两名护士的供词。张世雄在一个月之前，确实被女朋友甩了！
“她女朋友在4s店上班，和一位富二代好上了，甩了张世雄……
“而且……在分手之前，给他戴了将近半年的绿帽子……”
“我靠，不会吧？”崔丽珠警觉地瞪大了眼睛，“张世雄不会是因此受了刺激，这才……这才……可是……他为什么不找他女朋友算账呢？
“为什么……要杀张启乐？”
“曾可，”苗英想到了什么，急忙冲曾可命令道，“马上确认一下，张世雄的女朋友，现在是安全的吗？”
第2593章 相同的案件
虽然落脚的地方可以确保安全，但是赵玉岂能安睡？
尤其，是在开出了乾坤大卦之后，更是让他心有所忌。
此刻，已至深夜，他却还是面对着自己从纸上画出的各种资料，开始分析案情。
纸上标示着“梵高”、“向日葵”、“左耳”等字样，之前，他已经用隐形浏览器搜索过，但是搜索之后，却都是一些与案情无关的东西。
不知道，是他提供的词条不够明确，还是东京的这起向日葵谋杀案仅仅是个唯一？
为了方便查看，他也使用了一个隐形翻译器，将李本成提供的资料翻译成了自己能够看懂的文字。
不得不说，李本成提供的资料非常详细，而且在资料上还有签名和扣章，显然来自于警方内部。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的。
资料中，详细记载了发生在1991年东京的向日葵少女被害案，出乎赵玉意料的是，警方居然先后找到了100多位嫌疑人，可是在调查之后，全都排除掉了！
赵玉翻遍了这些嫌疑人，却发现一个外国人都没有，警方并没有找到，平城雅子口中所说，那个和被害人有过亲昵举动的外国人。
随后，赵玉又翻看了所有证词，竟然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过那个外国人。
就连平城雅子的口供，也好像被人篡改了似的……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这是警方故意的吗？
如果平城雅子没有撒谎，那么这个神秘的外国人，显然有着最大的嫌疑，可警方为什么选择视而不见呢？
该不会……这个外国人权势熏天，虽然警方已经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可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办法抓他？
这……
查到这里，赵玉越发感觉，这个神秘的外国人，很有可能和继任者有关系，难道……继任者想要利用自己找出这个人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如果……警方故意删除了这个人的资料，那么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找到当年查案的警员，或者负责这起案子的警方高层，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赵玉记下了资料上提到的警员名字，打算回头找到这些人，向他们询问情况。
接下来，赵玉将司机的思路写在了笔记本上，然后重新摊开所有资料，再一次进行案情分析。
随着赵玉闭上眼睛，时光仿佛重新回到了29年前的东京。
向日葵金黄耀眼，散发着一股特殊的花香，蜜蜂飞舞，鸟儿穿梭，画面祥和，可是就在这祥和的画面之中，却出现了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尸体斜躺在花丛之中，左部面颊上少了一只耳朵，双手呈现x型伤口，被发现时已经毫无生命迹象。
赵玉挪动了一下地图，看到这片向日葵地距离平城信嘉的家，仅有二三百米的距离。
很明显，平城信嘉是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不幸。
可是……
在仔细地看过卷宗之后，赵玉却发现了一个小问题。不知道这个问题，当初有没有被警方重视？
那就是，向日葵地位于居民区的南面，而平城信嘉的家位于居民区的西北角，也就是说，无论平城信嘉从哪个地方回家，都是不会经过那片向日葵地的。
换句话说，凶手在袭击了平城信嘉之后，需要拖着平城信嘉去到向日葵地，而如此一来，二三百米的距离，可就不能说短了！
那么……凶手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
虽然，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保不齐有个人会看见呢？
啧啧……
赵玉发现，资料虽然详细，可还是没有详细到他想要的地步。
尤其是，关于案发的确切地点，没有标示详细。
当年的那片向日葵地面积不小，最南面也是连接着乡间公路的。可资料上并没有表明，案发地点到底在向日葵地的哪个位置。
如果是靠南的话，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开着汽车将被害人运过来的，可如果靠北，那么就是从居民区里将被害人拖了进去……
由此看来，要想破解这个案子，自己还要下很大的功夫才行。
虽然都是异国办案，但这一次显然和科索维亚还有韩国不同，这一次，自己没有警方支持，没有特工协助，全凭自己和李本成俩人，难度系数显然不小。
况且，这一次需要侦破的，还是一件未结悬案。
经验告诉赵玉，有时候，往往越是那些影响巨大的案子，反而更容易获得一些线索，而像向日葵案这样的普通案子，查起来只会更难。
不过嘛……
赵玉一向喜欢挑战，他看向了脑中斗大的“乾坤”二字，反而变得愈发兴奋。
他在设想，自己的乾坤大卦，会不会代表着，自己将会凭借这起案子，查到继任者的消息，从而和他们……
“赵玉……”
结果，赵玉刚想到这里，思路却蓦地被李本成的声音打断。
“我去，吓我一跳啊大哥！”赵玉埋怨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睡觉了呢！”
“喂，别管我喊大哥好不好，我只比苗坤小三岁，”李本成澄清，“虽然我儿子……嗯……好吧，咱还是不提儿子的事罢！”
“怎么了？”赵玉看到李本成举着手机，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哦，”李本成赶紧将手机摆在赵玉眼前，“赵玉，你看一看，1991年7月，在首尔京畿道发生过一起命案，被害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这个女孩的一只耳朵也是不见了的！”
“哦？”赵玉急忙拿过手机查看，一看之下亦是愕然！
但见图片中的尸体，和东京向日葵案几乎如出一辙。
“喏，”李本成说道，“手腕有割伤，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耳朵也不见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只……
“只不过，案发现场不太一样，这里是一片树林，没有向日葵地……”
“1991年7月……”赵玉紧锁眉头，不可思议地说道，“东京向日葵案是91年8月，只差一个月啊！”
“那个时候，首尔还没改名呢！叫汉城，”李本成说道，“这个是我通过图书馆的资料库查到的！
“如果没问题，那接下来，我就想办法给你弄到警方资料，但前提是，我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李本成说道，“我得回一趟首尔才行！”
“不用了，”赵玉摆手说道，“这件事好说，我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在首尔，还有人欠着我的人情呢！”
第2594章 不靠谱的四代单传
“苗姐，再等一下吧！”成功路的一栋老房子外，法医张培培对苗英说道，“我们目前没有发现可疑痕迹，越是这样，我们越需要更加细致的检查！”
“明白！”苗英昂起头看了一眼屋内，对张培培说道，“你快忙去吧！一旦发现可疑情况，记得告诉我一声……”
张培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去到了屋中。
“得，”崔丽珠悻悻说道，“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居然进不去！”
“张培培说得对，”苗英说道，“越是现场看上去没有问题，越是需要更加细致的搜索，我看，一两个小时之内，如果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咱们是先进不去了啊！”
“苗组长，”这时，邵队长向苗英汇报道，“车已经找到了，福特福睿斯，就停在胡同的中央位置。”
“哦，”苗英点头，“那就派人去搜查吧，尤其是后备箱……”
“明白！”邵队长立刻安排人手。
“这个地方……”崔丽珠观察了一下环境，“除了几栋老楼以外，大部分都是平房，住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吧？
“真想不到，在云州这么发达的城市里面，居然还有如此老旧的地方！”
“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时，当地警方的一位助理说道，“您可不知道，成功路可是有一段悠久的历史啊，想当初，这里福贾云集，可是云州城内最繁华的地方。
“在解放前，谁家要是能在这里有栋房子，那可是太了不起了！”小警员指着远处说道，“您看，远处就是晨阳居，东面还有付家公馆，南面则是程家牌楼，这里住的都是大户人家呢！”
“是吗？”
崔丽珠仔细看了看张世雄的房子，那是一栋特别小的二层小楼，样式到真的有些西洋模样，倒是真的有些年头了。
“这里很早就有拆迁改建的立项，但是……”小警员继续介绍，“因为这里有很多老建筑，还有很多无法确权的房子，以及有纠纷的房子，所以最后无果。
“照我看，”小警员看着张世雄的二层小楼说道，“这栋楼也应该很有历史了吧？”
“嗯……”苗英看了看手机，说道，“张世雄已经讲了这栋房子的来历，他说，他太爷爷那一辈上，是云州城的大户，在这里有一大片宅院！
“再后来分了家，张世雄的爷爷分到了这栋只有占地40平米的小楼……”
“等等，别闹！”崔丽珠摆手说道，“张世雄之前不是说，他父亲就是三代单传吗？他妈还是独生女，所以只有一个姑姑？
“算上他自己，就是四代单传了，四代单传，他太爷爷岂不只有一个儿子，那还分什么家产？这是欺负我们不会算数吗？”
“不，”苗英说道，“其实，他的爷爷……是私生子，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去……”崔丽珠头大，“这是什么帐头啊？”
“这栋小楼，过去只是张家的一个佣人房而已，后来张家大院毁掉了，仅留下来了这一栋而已……”
“嘿？这算是因祸得福吗？”崔丽珠咧嘴。
“但是，这房子因为没有办法确权，所以一直无法交易，”苗英说道，“张世雄的爷爷很想卖掉，可一直无法交易。
“后来，当他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房子干脆就留给了张世雄的姑姑张凤仪！
“张凤仪自幼患有一种疾病，终生未嫁，于94年去世，当时只有34岁！张世雄是93年出生的，当时只有1岁，所以对姑姑没有印象了……”
“哇，”崔丽珠叹道，“34岁，真是可惜了！不过……房子给了姑姑，张世雄的父母没有意见吗？”
“没有，”苗英说道，“张世雄说，他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单位分了房子，后来把房子卖掉，在蟠桃区买了一栋大房子！”
“哦……”
“但是，”苗英说道，“虽然姑姑死了，但这栋房子还是无法交易，他父母想过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成房产手续，最后只能等待拆迁了！
“而7年前，张世雄因为工作原因，就搬到了这里，独自居住，只有节假日才回去陪伴父母……”
“94年姑姑就去世了，”崔丽珠算了笔账，“7年前，张世雄住了进来，中间还有19年呢？这19年，房子是不是租出去了？”
“本来，他们家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老两口都是老实人，他们担心租房资质不全，惹到什么麻烦，也就没有将房子出租。”苗英说道，“19年的时间里，老两口会不定期地过来打扫修缮，只盼着这里能早点儿拆迁，能给张世雄换套婚房……”
“哦……原来是这样啊！”崔丽珠叹道，“这么说来，张世雄家的条件也算不错嘛！他要是红浴缸杀手，那就可惜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因为失恋杀人还是可以解释的，哪怕是杀了素未相识的张启乐，但是，偏偏以红浴缸的方式杀人，这可就变成一个谜了啊！
“苗姐，”崔丽珠问道，“那小子，有招供的迹象吗？口风还是那么紧？”
“嗯……”苗英点头，“要么，他是无辜的！要么，就是他算准了，我们找不到证据，拿他没有办法！”
“不见得，我就不信，现在侦破技术这么发达，”崔丽珠指了一下房间内正在工作的采集人员，“他绑架杀害了一个大活人，能一点证据也留不下！”
“来吧，小崔！”苗英一拍崔丽珠的肩膀，“长夜漫漫，我们还要等很长时间，不如，咱们去晨阳居看看吧！”
“啊？”崔丽珠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苗英是想勘察一下路线，看看当晚张世雄是否有可能去到晨阳居。
“好！”
于是，二人迈步朝着晨阳居方向走去。
这里道路纵横，虽然略显狭窄，却是足可以通过汽车。
苗英和崔丽珠一边走，一边观察路线和地形，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一条宽敞的胡同之中。
从这条胡同再往前，便是晨阳居所在的地方。
“苗姐，”崔丽珠指着停在胡同内的汽车说道，“这么多汽车，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录下来的吗？”
“没有，”苗英摇头说道，“涛哥告诉我，这里的汽车虽然都装着行车记录仪，但都是那种廉价的，只能在汽车启动之后摄像的，熄火之后，就停止工作了！”
“真倒霉，”崔丽珠遗憾说道，“看来，有钱人都不住这里啊，要是宝马大奔什么的，或许就能录到了！”
“嗯，”苗英说道，“或许，张世雄正是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敢从晨阳居下手吧？
“我在想，张世雄之所以要如此费力，会不会是想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呢？按道理说，张启乐以红浴缸的方式死在了晨阳居，我们还是很难查到他头上的吧？”
“嗯……是呢！”崔丽珠想了想，说道，“张世雄如果是凶手，他的思维可真是奇特，我真的很好奇，他和张启乐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第2595章 国际连环杀人事件？
东京，上午八点。
“什么？”电话里，传来阳山雅子的异样声音，“你……不跟我去警局了？那……你要去哪儿？”
“雅子，”赵玉说道，“我有件紧急的事情要办，你辛苦一下吧，你帮我把警方的资料弄到手，咱们中午见！”
“这……好吧，”雅子说道，“那咱们随时联系啊！赵大神探，我的专辑已经申请下来了，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放心吧！”赵玉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件案子来的，你不用担心，咱们中午联系，你订地方我请客！”
“好！”
答应之后，雅子这才挂掉了电话。
“喏，”赵玉耳边传来了李本成的声音，“这是一直放在安全屋的避弹衣，虽然不是最新型的，但以防万一！”
“哦……”赵玉看了看李本成递过来的避弹衣，那看上去只是一件小坎肩，比较精巧。
“还有这个……”紧接着，李本成又递给了赵玉一把手枪，“因为这个安全屋已经很久没有用了，只有两把手枪，咱俩一人一把吧！”
“这……”赵玉问道，“咱们现在要去找一名退役警员，带着枪，合适吗？”
“合适，”李本成打了个响指，将一份证件递给了赵玉，“喏，这是秘密搜查科的证件，相当于你们国家的持枪证！”
赵玉接过来一看，证件上居然贴着自己的照片，由此看来，李本成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老李头，我听说，你们特工还有杀人执照，有这么一回事吗？”赵玉一边整理手枪，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李本成淡淡一笑，“你007看多了吧？杀人执照是有的！我也有……”
“……”赵玉无语两秒，吐槽，“你不觉得，你这话有矛盾吗？耍我了吧又？”
“虽然我也很较真，但我真心不喜欢和侦探共事，”李本成扬起嘴角埋怨道，“因为你们永远有问不完的问题，你最好别套我的话，惹毛了我，儿子干爹也不行！救命恩人也不行！”
“去你奶奶个熊的，”赵玉直接开骂，“谁特么有心思套你的话，你丫别自作多情了！
“我其实就是想说，为什么不弄点电击枪，或者别的什么非致命武器呢？”赵玉指着手枪说道，“我是喜好和平，以德服人的名门正派，做不来这些杀人的勾当的！”
“阿兮……”李本成也不甘示弱地骂骂咧咧，“赵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在瓦克里亚的那一战，你杀的人比我一辈子杀的都多，猪鼻子插葱你装什么蒜啊！”
“我……嗯……”赵玉骂无可骂，只好悻悻说道，“纠正你一个语法错误，猪鼻子插葱是装相（象），水仙不开花那才叫装蒜呢！或者也可以说有烟不抽装着玩儿……”
“你太嘴欠了，”李本成无奈摇头，“我后悔让我儿子跟着你了……”
“行了，咱俩还是别打情骂俏了，”赵玉说道，“别忘了，这里不是咱俩的一亩三分地，带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你看，咱们来东京已经一天了，不是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咱们吗？”
“不！”李本成拉动了一下枪栓，眯着眼睛说道，“暴雨之前，总是会有片刻宁静的！这么多年，我的预感一向很准，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好吧，你是特工之王，你说了算！”赵玉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蛮佩服的。
其实，赵玉也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因为他毕竟开出了乾坤大卦，如果不出点儿什么大事，反而说不过去。
只不过，赵玉的准备方式和李本成不同，他一早检查过自己的紧急道具栏，早就把那些常用的牛逼道具全都准备好了。
虽然，上一次在夏威夷，他消耗了两万多点儿奇遇积分，但是随着他大闹夏威夷之后，积分又涨回来不少，现在总积分基本保持在29万左右。
这些积分，足够他继续折腾之用了！
“喏，这是地址，”李本成说道，“这个佐藤警官，现在住在东京涩谷区的一栋别墅内，我之前看过别墅建筑图，阳台上居然还有游泳池！”
“是啊？”赵玉意外，“在东京，警员的退休金都这么高吗？”
“当然不是了，”李本成笑道，“佐藤警官当年干到了科长之后就辞职下海了，他的别墅，都是经商赚来的！”
“哦……”赵玉说道，“卷宗上，他的签名最多，虽然不是主管，但他一定知道这起案子的详细情况，也知道那个最后没有记录在册的外国人到底是谁！”
“老规矩，”李本成说道，“你自己去，我在暗中保护你！”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出了安全屋，来到了外面的楼道里。
“我……”赵玉问道，“涩谷区离咱们这里可不近，我打车过去吗？”
“你要是为了省钱，坐地铁也行……”李本成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联络器，那意思是让赵玉随时保持联系。
然后，李本成转身离去，消失无踪。
这个老李头，就爱装神秘……
赵玉悻悻地骂了几句，也走出楼道，来到了繁华的街上……
他不差钱，当然不会去挤地铁，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呼……
上车之后，赵玉心里略微有些紧张，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
他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李本成的任何踪影，隐形探测器上亦是探测不到他的信息。
这家伙……
赵玉心里又泛出了一股异样，感觉有这么一个高手跟着自己也还不错。
嗡嗡嗡……
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忽然发生了震动。
这部手机，也是李本成给赵玉搞到的，说可以避免追踪定位什么的，绝对安全。
“亚普赛欧，”接听之后，电话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说的是韩语，“赵玉，你让我查的案子我查到了，在京畿道的确有过这么一起少女被害案！
“这起案子，至今未破……”
“珍珠小姐，”赵玉问道，“这案子，确定发生在1991年的7月份吗？耳朵……耳朵是哪一只？”
原来，电话里的女人，正是首尔的李珍珠警官。
“对！就是7月份，7月21日，”珍珠小姐说道，“死者只有17岁，还是高中生，没有侵犯痕迹，耳朵……耳朵就是左耳！”
“谢了！”赵玉兴奋地说道，“那就受累把电子卷宗发给我吧！”
“没问题，不过，都是韩语……哦……”珍珠小姐想起什么，喃喃说道，“都忘了，你是能看懂韩语的呢！
“等着，马上发给你！”
“感谢，感谢，回头请你吃烤肉！”赵玉客气道。
“那太好了，真希望能见到你，”珍珠小姐笑道，“如果这案子很重要，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跟我讲就好！”
“没问题……嗯……”
说话间，赵玉已经看到了卷宗，打开卷宗的第一页，就看到了一副案发现场的照片。
结果，赵玉一眼就发现，在被害人的尸体上，竟然落着一片黄色的花瓣……
第2596章 门锁
“这里，就是晨阳居的后门了吧！”崔丽珠指着一面古旧的铁门说道，“上一次，咱们进晨阳居查看现场的时候，可是来过这里的！”
“邵队长说，这道铁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根本没有锁孔！”苗英来到门前说道，“如果张世雄真的是从这里进去的，那么他是怎么打开门的呢？”
“反而……”崔丽珠耸耸肩膀，“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从墙头翻过去，从里面打开！”
“这墙……”苗英向上看去，指着高耸的墙头说道，“这墙头可不矮啊，一般人是翻不过去的吧？”
“当然了，”崔丽珠得意言道，“得有专业装备才行！还要避开所有的监控，不过，我之前已经看过了，后门只有一个，上墙之后，需要把它挪动一下角度……”
“你可以，但是……张世雄怎么可以呢？”苗英前后观察了一下，说道，“就算把汽车停在墙下，踩着汽车上去，也很难爬上去吧？
“除非……有辆比较高的汽车……或者……”她指着一棵大树说道，“爬树上去？”
“不行……”崔丽珠说道，“爬树很难，这些都是树龄没有超过十年的柏树，树枝根本禁不住一个成年人的！”
“那……”苗英皱眉，“他是怎么打开后门的呢？他必须得把后门打开，才能将被害人带进晨阳居！
“如果绕行道正门的话，肯定会被大路上的监控拍到！”
“我想一下啊……”这时，崔丽珠想到了什么，她来到大门前，仔细检查了一下那扇铁门，同时说道，“这扇们使用的是最普通的暗锁，锁上之后，钥匙可以转两圈，上两道保险。
“这样一来，没有钥匙的人，不论在里面还是在外面，全都打不开这扇门了！
“凶手……有晨阳居全套的钥匙，所以也应该包括后门的……
“那么……”崔丽珠扭头看向苗英，“苗姐，我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之前从其他地方进入过晨阳居，他趁人不备，来到后门，用提前配好的钥匙打开了那两道保险！
“这样一来，他只需要用一把小刀，就能把门从外面挑开，比如……我现在这样……”
说着，崔丽珠好似变魔术地掏出一把小刀，将刀片插进了铁门的门缝……
“是吗？”苗英回忆了一下，说道，“这个细节，以前我们怎么没有留意呢？如果……凶手真的如你所说，提前打开了两道保险，那么……当他离开的时候，他只需要把门带上就好了？”
“所以，”崔丽珠撬动刀片，说道，“如果我能将锁撬开，那咱们的推论就能成立了！”
然而，她接连撬了好几下，却只能无奈摇头。
“打不开吗？”苗英猜测，“也许，凶手最后一次关门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从正门出去的？
“或者……其他地方？”
“对！”崔丽珠说道，“院里有盆栽架，他如果踩着架子，是可以爬上墙头的！
“苗姐，我觉得，我们的推理是正确的！别忘了，凶手可是摘走了所有的监控硬盘，他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想要抹除掉当日作案的镜头，还要抹除他曾经来过晨阳居，悄悄打开了后门的证据！”
“啧啧……”苗英咂嘴感叹，“照你这样说，凶手可不是一般人啊！他懂得如何使用麻醉剂，如何杀人，如何配钥匙，还要知道监控的处理，我怎么觉得，张世雄有点儿不像呢？”
“是吗？”崔丽珠皱眉说道，“我倒是没有觉得，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有很多我们认为是警方内部秘密的东西，其实在网上是都可以查到的啊！
“甚至连越狱的教程都有呢！
“张世雄这么爱上网，他想学的话，并不是特别难吧？”
“好，”苗英点头说道，“那我就告诉曾可，让他查一查张世雄的上网记录，看看他近期都查阅过什么……”
“好！”崔丽珠说道，“老大经常说我，不要相信直觉！但是，这一次直觉却告诉我，张世雄肯定跟红浴缸有关，就算不是凶手，也是一个重要知情人！”
“对！”苗英说道，“我们还要仔细调查他的朋友圈，如果这起案件真的是因为红浴缸旧案而起，那么张世雄必然接触过，当年和旧案有关的人物！
“这个人，有可能是当年的证人，也有可能，是当年负责调查的警员！总而言之，他必须得见过旧案现场，才有可能犯下如此高度相似的模仿案件！”
“是的！”崔丽珠附和道，“当然，这个人，也有可能是张启乐啊？毕竟张启乐画过红浴缸的画嘛！”
嘀嘀……嘀嘀……
就在二人议论之时，苗英接到了张培培发过来的消息，说张世雄的家里已经做完了第一遍取证，可以进入现场查看了！
于是，二人返回了张世雄的二层小楼，进到了他的家中。
房子有着很浓郁的古旧气息，虽然历经过几次装修，但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沧桑。
这房子虽然是二层小楼，且无遮挡，可不知是因为构造的问题，屋内有种潮湿阴暗的感觉，还有一种朽木才能发出的霉味。
另外，这房子并非正南正北，位置略偏，而且房子不太方正，二层几乎是个三角的屋子，感觉特别憋屈。
不过，联想到房子的历史，也就可以理解了，毕竟这里曾经都是给大户人家的佣人们居住的地方。
房子不大，苗英和崔丽珠很快就全部转遍，他们发现，张世雄应该是个爱玩游戏的宅男，电脑桌前布满了零食饮料，被子也不叠，显得异常凌乱……
在张世雄的卧室里，她们看到了一张张世雄和女友的合影，照片上的女人，应该就是张世雄刚刚分手的女朋友了！
之前，警方已经确认，他的这位女朋友很安全，正在新男朋友家里快活着呢……
“苗姐，”这时，张培培过来汇报道，“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只采取到了一些毛发，倒是有类似女人的长发，但还得经过化验，才能知道是不是张启乐的……”
“嗯……”苗英说道，“记得，把他的电脑也带回去吧！好好查查……”
“明白！”张培培立刻领人去处理电脑。
就在这时，苗英的手机又传来了新的信息，吴秀敏已经审问了关于游戏的事情。
张世雄本人声称，他当晚却是与队友约好要打游戏，但是因为晚上回去太累了，就没有跟他们一起！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决定第二天和同事换班，好玩儿个痛快！
而到了第二天，他几乎打了一整天的游戏，一直打到晚上10点多，实在太累了，这才休息……
“嘿？这个回答可是有点儿太敷衍了吧？”崔丽珠吐槽道，“他第一天晚上说太累了，但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要处理张启乐，所以没有时间组队打游戏？
“而第二天晚上，他说他玩累了睡觉，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他把张启乐带到了晨阳居，将她杀害在了哪里？”
“呵，理解归理解，”苗英无奈说道，“但如果反过来看这些供词的话，等于张世雄就算没有不在场证明，我们也一样拿他没有办法啊！”
第2597章 我是玉警官（上）
“真够先进的！”赵玉下车之后，仰望着高耸的摩天大楼，诧异地对着联络器说道，“我还以为是独栋别墅，竟然是这么大的大厦啊！”
“顶楼e区，都是佐藤的，1000平米……”李本成说道，“市值1500万美金，但佐藤买的时候，仅用了800万美金……”
“行，”赵玉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你到底藏哪儿了？我怎么看不见你呢？”
“这个你不用管，我得保持一点神秘感才好！”李本成打趣地说了一句，问道，“给你打电话的，是珍珠啊，你老实告诉我，在首尔的时候，你没有泡她吧？
“我怎么觉得，你们通话的语气有点儿暧昧呢？”
就在李本成吐槽之时，赵玉已经来到了大厦的大厅。
大厅内保安严密，所有住户都需要进行安检与身份验证。
赵玉不可能去验证，当即调好了同声翻译器，来到保安跟前，向他们出示了李本成给自己做好的假证件。
“我是秘密搜查科的，”赵玉一面将证件递给保安，一面掀起衬衫，给他们看了枪套里的手枪，“我要到顶楼的佐藤先生家拜访……”
保安一看到枪，立刻变得紧张。
他们一面核查证件，一面窃窃私语，显然是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处理。
等候之时，赵玉则将翻译器调到了韩语频道，对李本成骂道：“你这个八婆，我赵玉行的正坐得端，怎么会干你想得那种龌龊事呢？
“告诉你，珍珠小姐是完全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了……”
“好吧，随你怎么说了……”李本成说道，“但是，你可千万不要把我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上一次，我之所以被隆迪算计，八成是被人出卖了！
“等以后回去，我还要去解决……”
“这个不用你说，”赵玉说道，“但是，我敢保证，珍珠小姐绝对是清白的，她对你挺敬仰的，说你是他的前辈和启蒙老师，她这么多年没有找男朋友全都是因为你……”
“阿西，咱俩谁是八婆啊！”李本成汗颜，“你还是认真点儿，关注你的事吧，如果他们不让你进去，看你怎么办？”
“八嘎！”听到此话，赵玉立刻将频道调回日语，冲着保安开了炮，“你们这样磨磨蹭蹭的，耽误了警方的事情谁来负责？
“我不妨告诉你们，佐藤先生有危险！”赵玉骂骂咧咧地嚷道，“还不闪开？”
然而，赵玉的蛮横，并未换来理想的效果。
几位保安之前还在犹豫，可看到赵玉气势汹汹之后，他们反而更加谨慎，当即说道：“这样吧警官，我们现在联系一下佐藤先生，如果能得到他的允许，我们再让您通过，可以吗？”
“……”赵玉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样也行，于是点头答应。
接下来，保安拿起话筒，连线了顶楼，在等待了十几秒之后，对方这才接听了电话。
紧接着，保安赶紧把赵玉的来意表明，还谨慎地询问佐藤先生，是否有预约？或者认识赵玉……
看到这种情况，赵玉刚想接过电话，和佐藤表明来意。
他觉得，当佐藤得知自己是为了向日葵案而来之后，应该会同意的。
可没想到，现实比他想象得还要顺利，保安刚刚说明来意，便得到了佐藤的应允。
于是，他放下电话，向赵玉说道：“您好，佐藤先生同意了，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去，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让您久等了……”
说完，保安打开临时通道，带着赵玉来到了大厅。
“我们并不是不相信您……”在去往电梯的时候，这名保安仍然还在抱歉，“只不过，以往的搜查科，都是带着一大队人，很少有您这样单独一人的！”
“我不是在办案！”赵玉强调，“我只是要和佐藤先生商量商量，或者……是提醒他一下……”
“咳！”保安用力点头，态度极为诚恳。
很快他用自己的安保卡打开电梯，并且选择了楼层，这才介绍道：“电梯会把您直接送到佐藤先生所在的e区，到达之后，您只需要直行，然后按门铃即可！”
“哦，那就谢谢了！”赵玉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迈步走进了电梯。
“赵玉，警觉着点儿……”这时，联络器里传来了李本成的提醒，“我觉得有点儿不对，佐藤好像知道你要来似的……”
“我知道，”赵玉淡定地说道，“如果情况不妙，你记得过来救我啊！”
“放心吧！”李本成说道，“我盼望着能把人情还给你呢！不过，你一定要量力而行，如果真有危险，不要盲目动手……”
“嗯，”赵玉说道，“我知道了……”
叮咚……
电梯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顶楼。
从电梯里出去，眼前是一间装修横溢，富丽堂皇的大厅。
他沿着电梯一直走，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跃然于眼前。
不过，和保安说得不太一样，大门两旁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显然用不着赵玉去按门铃了。
两名保安迈步来到赵玉面前，伸手命令道：“这里不允许携带武器，请您谅解！”
“哦……”
赵玉还真没想到，佐藤的排场竟然如此强大，看来，他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商业大亨，说不定，是做什么黑灰道生意的……
不过，客随主便，赵玉也是艺高人胆大，当即毫无犹豫地掏出手枪，递到了其中一名保镖的手里。
接过手枪之后，两名保镖还是很专业的给赵玉搜了身，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示意赵玉进屋！
屋内的豪华程度可想而知，不过，装修风格却还是非常日式，赵玉一进门就看到了榻榻米，所以只能脱掉了鞋子。
屋里还有好几名黑衣保镖，他们挺身直立，双手背后，岿然不动……
不会吧？
赵玉暗暗心惊，安保这么严格吗？
难道……佐藤最近惹着什么事了？这是怕有人前来报复？
“警官先生，您请这边吧……”
突然，客厅深处有一位穿着白色礼服，好似管家一样的人冲赵玉招手。
赵玉这才迈步来到了佐藤家的客厅，但见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
因为看过照片，赵玉认出，这位就是房子的主人佐藤先生。
佐藤一直等到赵玉来到跟前，这才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问道：“这位警官，楼下保安说，您有要事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第2598章 三个没有
“没有！”第二天上午，特调组办公室内传来了曾可无奈的声音，“苗姐，我查遍了张启乐和张世雄的信息，没有找到他们任何相关的联系！
“不是同乡，不是邻居，不是同学，不是朋友，更不是同事，也没有业务往来，甚至，连一个二人全都认识的共同人也没有！
“一个是画家，一个是救护车司机，两个人好像是两个世界，找不到交叉点啊！”
“不会吧？”崔丽珠紧锁眉头，“这样一来，难道只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吗？
“张世雄随即选择了张启乐，而张启乐却恰好画过红浴缸的画？”
“不！”曾可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张启乐画过红浴缸的画，才引来了张世雄的杀戮呢？”
“但是……”崔丽珠摆手言道，“张世雄27岁只有，小小年纪根本没有接触过40年前的红浴缸旧案，他为什么要因为一幅画而杀人！？”
“苗组长……”这时，邵队长前来汇报，“张世雄的前女友来了，您看……”
“哦，吴姐昨晚审讯了张世雄一晚上，让她休息一下吧！”苗英命令道，“用你们的人去问话吧，多问问细节，看看他女朋友知不知道张世雄和红浴缸的事？”
“明白！”邵队长领命而去。
“苗姐，”曾可说道，“虽然，根据我的资料，没有发现张世雄和张启乐有什么关系，但这并不代表绝对！
“今天，我派两组人下去，再仔细查查看吧！”
“对！”苗英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如果他们不认识，那么当晚张启乐不会那么痛快地上救护车！”
“苗姐，苗姐……”这时，冉涛跑过来汇报道，“我们联系了那些和张世雄一起玩游戏的队友，证实了张世雄的说法。
“而且，技术队那边也查到了他账号登录的具体情况，就是他说的那样，案发当天，他打了一天英雄联盟，一直到晚上十点下线……
“ip也进行了追踪，就在他的家里……
“另外，我们也通过视频确认，当天张世雄没有外出……”
“好！”苗英咂了咂嘴，说道，“涛哥，你再去办一件事，哦不，两件！第一件，派鉴证科再去晨阳居，彻底检查一遍，尤其是检查监控的损坏情况，我要知道，监控被破坏的细节！”
“哦！”冉涛点头。
“第二件，”苗英又道，“把张世雄的父母喊来警局问话，毕竟红浴缸的旧案那么久远，或许，他父母能提供什么线索！”
“是！嗯……”冉涛低声问道，“苗组长，张世雄周末还是会去他父母家居住的，所以，那里是不是也要搜索一下？”
“再等等……”苗英说道，“我们还是等张培培那边出来结果再说吧！”
“好！”说完，冉涛领命而去。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冉涛刚走了不到十秒，张培培便匆匆来到了办公室。
此时此刻，张培培无疑是大家最关注的人，刚一进来就被大家围住。
然而，当张培培汇报之后，每个人却全都露出了愁容。
“没有！”张培培说道，“张世雄的汽车里，没有找到张启乐的毛发或皮屑组织，张世雄的家里也是……”
呼……
气氛骤降，大家全都不说话了。
如果没有从这两个地方找到张启乐的生物信息，那么等于警方无法再扣押张世雄，只能将他释放。
当然，这也预示着，警方很可能抓错了人！
张世雄根本就是无辜的……
“可是……”张培培又道，“我们在张世雄汽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清洁剂的成分，他最近应该是清洗过后备箱……
“另外，我们在他居住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医护用品，比如一次性手套，手术帽，还有手术服之类……”
“这……”众人面面相觑。
“这貌似也不能证明什么吧？”崔丽珠说道，“看上去，他是想清理后备箱，毁灭痕迹，但是人家可以说，我正常洗车啊！
“还有，人家是开救护车的，在医院工作，有那些医护用品也再正常不过了吧？”
“是啊！”张培培遗憾说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救护车了，技术队已经采集完毕了，他们在救护车的副驾驶位置找到了一些毛发，或许能有希望，我会尽快化验出来！”
“好吧！”苗英点头，“辛苦了！”
张培培将报告交给苗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培培刚走，崔丽珠便忍不住吐槽：“依我看，就算在救护车上找到了张启乐的头发，也对案情无济于事吧？
“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头发一定是在张世雄开车的时候留下的啊？”
“不能这么说，”苗英说道，“如果真能找到，那至少能够说明，我们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张启乐确实是被救护车带走的！
“如果救护车也找不出什么，那么说明我们真的抓错了人！”
“不，不！”崔丽珠摇头说道，“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个张世雄一定有问题！他只是……做得太谨慎了……
“老大说过，罪犯做得越谨慎，就越会犯错误，我不相信，他一点破绽也没有！”
“张世雄和张启乐没有关系，张世雄的汽车和家里没有张启乐的信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和红浴缸旧案有什么联系，这三个没有，可真是让人束手无策啊！”苗英重重地叹了口气，“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
“苗姐，闲着也是闲着，”崔丽珠提议，“要不，咱们去看看问询的吧？看看张世雄的前女友长什么模样？”
“嗯……”苗英点头。
虽然，办公室大屏幕上就能看到直播画面，但苗英和崔丽珠还是想要溜达溜达，所以二人步行来到了询问室。
询问室和审讯室不同，但同样有监听室相连，二人刚一进入监听室，就听到了张世雄女朋友的声音：
“警官，开救护车的算什么正式工作啊？”女人说道，“就他挣得那点儿工资，我们以后怎么生活？虽然他家有两套房子，但是有一套是他姑姑留下的耶，不是他们家的……”
“你……见过这个女人吗？”警员展示了张启乐的照片。
“啊？不会吧？”女人惊诧道，“他……他居然背着我，也劈腿了？”
说完这话，她自知食言，赶紧捂嘴。
“拜托，别说那么多废话好不好？”警员指着照片强调，“你仔细看看，认不认识？”
“嗯……不认识，但是……看着又稍稍有一点眼熟，”女人盯着照片说道，“哇，这女人的包包是酷奇啊，应该是个有钱的女人吧？
“难道……她会看上张世雄？”
第2599章 我是玉警官（中）
佐藤的年纪不小了，站起来迎接赵玉的时候，身体有些打颤，有点儿帕金森的意味。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佐藤虽然在和赵玉讲话，眼睛却并没有直视赵玉，不知道，是他眼神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佐藤虽然在家，却还是穿着一身正装，好像即将出门去见什么大人物似的。
“您叫我玉警官就好！”赵玉自我介绍，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说想要和佐藤先生了解一下，当年向日葵案的情况。
“真……真是意外啊……”在得知赵玉的意图之后，佐藤意料之中地产生了诧异，“那案子……是91年发生的吧？
“追诉期已经过了，居然……还有人在查？”
“是啊！”赵玉说道，“最近接到上级指示，要求对所有未结悬案进行重新调查，我负责的，就是这件向日葵案！”
“是吗？”佐藤有些怀疑，“前些日子，我还和厅长一起吃饭呢！怎么没有听他提起？”
“我听说……”赵玉无视对方的理由，直接给佐藤戴起了高帽子，“当年调查此案，佐藤先生是最为负责，最为努力的一个人，所以，今天特地来向您请教！”
“咳！”听到此，佐藤比划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二人坐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在佐藤的示意下，有仆人去到厨房倒茶。
赵玉观察了一下环境，发现屋内竟然立着4名保镖，他们分别位于佐藤两侧，另外两个则一个守在门厅，一个守在通往卧室的走廊……
此外，管家也在另一侧垂手侍立，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这派头，大有皇家的感觉，赵玉也真是没有想到，昔日的一名普通警员，今日竟然能够拥有如此派头！
“我不知道玉警官是从哪里听说的，”佐藤将双手置于自己的双膝，中肯地说道，“但真实的情况是，我当时只是刑事调查科的一名副科长，最为努力可是说不上啊！
“不过，那件案子也是说来惭愧，虽然我们调查了很长时间，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凶手，真是辜负了被害人家属的期望啊！
“我记得，被害的那个女孩很年轻，名字……叫做平城信嘉，对不对啊？”
“是的，”赵玉说道，“既然您还记得，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们追查了几名当时的知情人，他们全都提到过，说被害人在遇害之前，曾经和一个外籍男子走得很近，不知道，您知道这件事吗？”
“哦？外国人？”佐藤努力回忆了一下，问道，“是……是个怎样的外国人？”
“白人男子，有着卷发，个头在1米85左右，开着豪车……”赵玉描述着此人的信息，“有证人看到，平城信嘉曾经从他的车上下来过，二人的举止很亲昵！
“可是，如此重要的嫌疑人，我们却没有在卷宗资料上看到，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哦……想起来了，的确，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对……”
不知为什么，在说话的时候，佐藤先生的眼神还是闪闪躲躲，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哦？您还记得？”赵玉惊喜，“那个外国人，到底是谁啊？他为什么会被抹除在卷宗上？”
“嗯……首相办公室下的批文，我们能不遵命吗？”佐藤露出了一副苦涩的表情。
“啊？”赵玉更加意外，“这个人，这么大的来头吗？”
“他到底是谁，像我们这样的小警员，又怎么会知道呢？”佐藤稳了一下心神，说道，“当初，在调查案子的时候，我还负责过调查这个人的信息，但是，我这边还没有开始呢！
“上面便传来了命令，让我不要再查这个人了！我还记得，他开的车是一辆林肯，那辆车……好像是当初米国总统访问时送给我们的……”
“不查了，为什么不查了？”赵玉更加好奇。
“因为，那个人不可能是凶手！”佐藤说道，“平城信嘉的遇害时间是晚上9点至11点之间，而那个时候，那个人正在数百公里外的安城温泉度假村参加宴会，甚至，连首相大人都能为他作证呢！”
“哦？居然……这样？”赵玉皱眉，“那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这个人没有问题，那为什么不把他的名字写在卷宗上呢？”
“名人，名人效应……”佐藤说道，“我当初不理解，但后来明白了，像他们那样的名人，是需要体面，需要零绯闻的，如果那个人的名字和命案扯上关系，那么会对他的名声造成影响……
“况且，我们这边还要和大使馆交涉，很麻烦的，所以，才没有他的任何记录……”
“那……既然是这样一个大人物，”赵玉又问，“那么佐藤先生你必然有所推测了？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不，我不知道……”佐藤摇头说道，“上面说他没有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了！我虽然对他的身份进行过猜测，但是，国家那么大，大人物那么多，猜不到的啊……
“再说，这种大人物，有时候并非是名声显赫的明星，他们或许是别的国家派来的特使，或者密使什么的，我们这些小警员，根本接触不到啊……”
“哦？”赵玉琢磨了一下，问道，“那么，关于向日葵案，您还有什么其他猜测没有？当年，还有没有查到其他的嫌疑人？”
“嫌疑人查了很多，但全都排除了！”佐藤回答，“那件案子嘛，我们起初总觉得它不像一件个案，因为特征很明显，还以为会是一件连环凶杀案！
“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其他案子，而后来，也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子……
“对了，如果你要说猜测嘛，我倒想起来，当年我们的科长认为，向日葵案或许和某种邪*教有关，因为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像白烛或者木炭之类的东西！
“那感觉，应该是凶手在作案的时候，进行了某种祭祀仪式……”佐藤说道，“但是，因为现场留下的线索不多，我们也很难查起……
“我还记得，为此，我们请教了很多教派方面的专家，问他们有没有类似的血祭，或者传说之类，但什么也没有查到……
“最后，因为有向日葵和丢失的左耳，”佐藤说道，“却被报社的人冠以梵高杀人案的标题，由此传遍了全国，真是的……”
第2600章 越来越可疑
“是，标准的宅男，木头疙瘩一块，我都不知道我当初是看上了他哪一点？”审讯室中，张世雄的前女友，继续市侩地讲述着她对张世雄的看法，“本以为，他爸妈都是教育工作者，书香门第，哪怕是有点儿文人气质也好啊？
“但他就爱玩儿游戏，玩儿起来什么都能忘掉，这样的人，我还怎么跟他继续交往下去？”
“张世雄……嗯……”负责询问的警官谨慎地问了一句，“他平时，跟你谈过关于红浴缸案的事情吗？”
“啊？红浴缸？七国嘎米乱（乱七八糟），”女人讲了一句粤语方言，说道，“你们抓了他，不会……不会是因为怀疑他是杀人凶手吧？
“莫猴男（不可能）！不可能得啦，”女人摆手说道，“张世雄这个人虽然在医院上班，但你说他去杀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啦！
“他胆小怕事，连看个热闹都不敢，别说动手杀人啦……”
“大姐，”警官也用粤语讲道，“我问你的不是这个问题啦，你好好回忆一下，张世雄有没有跟你谈论过关于红浴缸的事情？”
“红浴缸……我们……嗯……”她用力揉搓太阳穴，苦想了片刻，才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们一起看过电视节目，倒是有谈起过……但是……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你再好好想想……”询问员提醒道，“他当时跟你说什么了？”
“杀手是个外国人，这个案子，在我们云州家喻户晓，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有出生呢……”女人着三不着两地说道，“张世雄倒是挺喜欢看的，我记得，我好像是在他的哪个本子上，还是电脑上，看到过关于红浴缸的老照片……
“不过……也就这么多了……真的，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啊……”
“老照片？”询问员纳闷，“老照片怎么会在笔记本上呢？”
“哦，也是呢！”女人又回忆了一下，“那就是……在电脑上！”
“在哪台电脑上？”询问员追问。
“早就扔了吧？”女人说道，“张世雄对我很小气，换起电脑来可是大方得紧呐，我经常数落他，我只是他的小女朋友，电脑才是他的大女朋友……”
听到这个消息，监听室的苗英和崔丽珠对视了一眼，崔丽珠赶紧拿起手机记下，回头一定要重点检查张世雄的电脑。
“那……”询问员又问，“关于张世雄的家庭和工作你又了解多少呢？跟我们简单说说吧！”
“哦……好的，好的，不得不说，他父母人很好的，老实，善良……我们分手之后，他们还找过我，求我跟张世雄复合呢……”
就这样，女人继续讲述她所知道的一切，苗英和崔丽珠又停了一会儿，感觉信息量并不是很大，二人便走出了监听室。
“苗姐，时间快到了，”崔丽珠看着手表说道，“如果就这么点儿证据的话，我们得放人了！”
“我知道，”苗英说道，“没关系，先按程序走吧！人虽然放了，但是必须得时刻盯着他，小崔……这件事你来负责一下吧！
“如果张世雄真的是凶手，那么这个人心思甚重，不好对付啊！”
“我明白，放心吧，我一定不错眼珠地盯死了他！不过……”崔丽珠担忧地说道，“苗姐啊，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张世雄并不是红浴缸杀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那样一来，很可能会发生新的红浴缸案，那可就……”
“啧啧……”苗英何尝不为此担忧，她也是开始拿不定注意了。
办案这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以往每每锁定一个嫌疑人之后，基本可以判断出嫌疑人是否真是罪犯！
可是，这个张世雄反应出来的情况，却始终让他们拿捏不准。
虽然，张世雄看上去，和张启乐的被害，以及红浴缸案有关系，可是，查了这么久，却没有查到一件实质性的证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他？
此时，二人本来准备返回办公室的，可是走着走着，苗英却拉着崔丽珠去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崔丽珠本想询问，可转念一想，瞬间释然。
走廊的另一边，是正规的审讯室，审讯室里扣押着一个人，正是张世雄！
苗英二人敲了敲门，立刻有警员开门，将她们迎了进去。
此时，已经奋战了许久的吴秀敏也在监听室中，看到苗英和崔丽珠之后，吴秀敏亦是摇头叹道：
“这个张世雄真的令人不好猜透，”吴秀敏指着屏幕上的定格画面说道，“从一些细微的动作来看，张世雄极为紧张，应该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但是，他的回答却是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破绽……”吴秀敏遗憾说道，“如果我们没有证据，中午12点，只能放人了！”
“嗯……”苗英没有多言，而是来到单面玻璃跟前，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审讯室内的张世雄。
此刻，张世雄已经疲惫至极，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不知道他是在假装，还是真的睡着了，始终一动不动……
“随后，”吴秀敏则继续说道，“我会根据张世雄的口供，做一份完整的数据分析，看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在撒谎！”
“我觉得吧，”崔丽珠琢磨着说道，“如果张世雄真的是凶手，那么……凶器呢？那些祭祀用品呢？张启乐的随身物品呢？
“在杀人之后，他是不是应该处理一下？所以，”崔丽珠说道，“我们继续利用监控盯着他，看他此后都去了哪里？
“如果能找到那些东西，岂不就能解决问题了？”
“涛哥正在做，但是……”苗英摇头说道，“张世雄是开救护车的，那些东西，可以在他工作之余，甚至是工作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找起来太难了！
“况且，我们还不能确定，张世雄到底是不是凶手……”
“再难，也得查啊！”崔丽珠说道，“老大说过的，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争取！
“他不一定哪天就冒出来了，我们可不能被他看扁了啊！总不能，没他就破不了案了吧？”
“嗯！”苗英点头说道，“我让涛哥加派人手，跟进调查！
“还有，我待会儿就去申请搜查令，我们把张世雄的父母家也搜查一下！还有他单位……”
“好！”崔丽珠说道，“张世雄释放后，我负责盯梢！”
嘀嘀……嘀嘀……
关键时刻，手机准响。
苗英打开一看，是曾可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苗组长，”接听后，电话里传来了曾可兴奋的声音，“出现奇迹了！你还记得张启乐的前男友马骉吗？”
“哦？怎么了？”苗英意外，不知道曾可为什么提起了这个人。
“我们刚才给他发过去了张世雄的照片，”曾可说道，“马彪说，7年前，他见过张世雄！
“而且，当时张世雄和张启乐似乎在一起争执着什么，所以，张世雄和张启乐，他们两个很可能是认识的啊！”
第2601章 我是玉警官（下）
“我忘了是哪个方向了，那片玉米地现在已经没有了，哦不，说错了，是……是向日葵，”佐藤说话越发支吾，“抱歉，现在这个年头，整个东京也见不到种向日葵的了……
“不过，我能记得，案发地离村庄很近，所以平城信嘉应该是在下班的途中遭到了袭击，然后被歹徒拖行了200多米，拖到了向日葵地之中，才实施的杀害！
“那个年代，那个地方都是很偏僻的，”佐藤回忆道，“我们后来几乎调查了村庄的所有居民，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人际关系呢？”赵玉又问，“平城信嘉有没有仇家之类？”
“没有，”佐藤肯定地说道，“那个小姑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阳光向上，热爱生活，无论和家人还是朋友，关系都很好……”
“那么……那件案子，还留下什么东西没有？比如用剩下的白烛和木炭之类？”赵玉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会被封存在档案之中吧？”佐藤不确定地回答。
“那……作案凶器呢？还有，现场是向日葵地，难道没有脚印留下？”赵玉继续追问。
“有，有脚印，在那种柔软的土地上，不可能不留下脚印，”佐藤说道，“我们提取到了好几枚完整的脚印，怀疑凶手是个一米八零到一米八五之间的男子，体重在180斤左右，但是……指纹没有找到……
“在那个技术还不发达的年代，脚印和指纹都是最重要的手段……”
“平城信嘉当时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赵玉又问，“你们调查了她的同事和领导吗？”
“当然调查了，”佐藤说道，“符合条件的男员工只有几个，他们全都有不在场证明，也就全都排除了……
“嗯……玉警官……”佐藤回忆了一下，说道，“当初，我们在分析案子的时候，大家达成了某种共识，向日葵案给我们的感觉，更像是随机作案！”
“哦？随机作案？”
“是的，”佐藤说道，“凶手的目的，就是要在向日葵地里杀一个女孩，那天，他只不过是碰巧遇到了深夜下班回家的平城信嘉而已！
“祭祀的残留，割掉耳朵，x型的伤口，没有侵犯痕迹，这些都是典型的呈现型特征，凶手似乎是在完成某种杀人仪式！
“正因为这样，我之前才跟你提起，我们怀疑这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
“哦……”赵玉默默点头，对方的分析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
毕竟，他现在已经得知，在同一年的韩国汉城，也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
如果能够证实是同一人所为，那么就可以说明，平城信嘉只是国际连环凶杀案之中的一起！
所以，平城信嘉的人际关系调查，也就显得不再重要了！
而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起悬案的侦破难度将会大大增加，凶手杀完人就换一个国家，那这案子还如何能破？
“既然这样……”赵玉琢磨了一下，问道，“请问，您知不知道，谁了解当初那个外国人的身份呢？
“我在想，就算那个外国人不是凶手，但他和平城信嘉的关系密切，说不定，也能提供什么线索吧？”
“这个恐怕很难了，”佐藤说道，“当时，知道外国人身份的，无非就是局长、厅长还有首相办公室，以及首相本人！
“但是，这些人，现在大多已经不在了，要想知道那个外国人的身份，恐怕……你得去问问当时的首相大人了吧？”
“哦，好吧！”赵玉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您提供的情报！我会继续努力，把这件案子侦破的……”
“好啊，”佐藤从沙发上起身，来到跟前和赵玉握了握手，“我也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凶手被绳之以法……”
嗯？
就在握手的一刹那，赵玉突然发现，佐藤的手指不太安分，竟然趁着握手之际，在赵玉手心上用力地划了几道。
哦……
不会吧？
赵玉感觉敏锐，立刻发现了佐藤的异常，他在自己手心上划出的，应该是一个英文字母“s”！
s……
sos吗？
难道……
噗……
结果，就在赵玉尚未松手之际，随着噗的一声，佐藤头部爆出血花，死尸噗咚倒在地上！
我靠！？
赵玉大惊，心念一动，隐形防弹衣立刻穿在了身上。
抬眼再看，但见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侍立在沙发后面的其中一名保镖！
怎么？
怎么会这样？
赵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佐藤，他显然已经死透了！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榻榻米……
之前，赵玉通过隐形探测器已经发现，屋内的所有保镖全都佩戴着武器。
而且，他通过佐藤的眼神闪躲，说话紧张，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但是，他始终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他只以为，是佐藤惹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是被人挟持，或者是他即将进行什么重要行动。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佐藤会在一瞬间被手下干掉！
由此来看，这些人难道并不是佐藤的手下？
果然，在佐藤被杀之后，屋内的四名保镖立刻将赵玉围在中间，用枪瞄准了赵玉！
赵玉有防弹衣在身，他当然有立刻暴起反击的实力。
但是，情况如此突然，本着侦探的好奇心，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下一秒，那个一直站在远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管家突然迈步来到了赵玉的面前。
我去……
管家面色阴沉，竟然眨眼变成了一副恶魔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玉用日语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对，我也觉得，我们之间有着很大的误会，”谁知，管家一开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双目如电，死死盯着赵玉说了四个字出来，“赵玉先生！！！”
得……
赵玉心头一沉，显而易见，对方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是不是有点儿太隆重了？
不过，赵玉心如明镜，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死自己，那么根本不用等他和佐藤说那么多废话，自己一进屋就可以动手了。
所以，现在自己还在安全之中，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探一下情报。
“玉警官，这个名字还挺不错！”管家来到赵玉面前，不错眼珠地盯着赵玉说道，“你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神探，你比我们预想的，要早到了一两天！
“我们还以为，明天或者后天，我们才会见面呢！”
“是啊！哈哈……”赵玉却是哈哈一笑，随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夜叉已经死绝了，我们再也不会见面呢！”
唰……
赵玉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每个人的脸上全都变了颜色……
第2602章 不祥的预感
“我认人很准的，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印象深刻，而且……”邵队长的手机里，传来了马骉的录音，“当时我和张启乐还没有分手呢！他那个样子和启乐说话，我怎么也得关注一下吧？”
“那……”接下来，是警员的询问声音，“您详细跟我们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可以吗？”
“哦……很简单，”马骉说道，“我和张启乐当时去看画展，在文化宫外面，我去买水的时候，看到一个长得挺俊的小伙子拦住了张启乐，这个小伙子就是照片里的人！
“当时，他是一副很气愤的样子，一冲出来，就和张启乐发生了争吵，当时人挺多的，我只听到了‘我算什么’，‘你不该这样对我’之类的话……
“你们想想，我看到这种情况，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就冲上去抄住了他的衣领，”马骉说道，“我本来想问个清楚，然后揍他一顿的，可张启乐却把我拉开了！
“后来，张启乐跟我解释，说那个男的是她的邻居，脑子有点儿毛病，不知道是想要追她，还是想干什么，总之很烦人……
“当然，我也不是傻子，我当然不相信张启乐的解释，但是，我也了解张启乐的脾气，如果我再刨根问底，最后只会自找苦吃！
“本来，我还顺着她说，要去跟那个小伙子理论一下，但张启乐劝我说，她很快就要搬家了，犯不上，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你确定，张启乐说，那个男的是她的邻居吗？”警员重复了一遍，问道，“张启乐，当时住在哪里？”
“哦，住在成功路，”马骉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个时候她刚毕业，和家人关系搞得不好，租房又嫌贵，所以和她的两个室友一起租了那里的房子！
“不过，住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张启乐的画全都卖出去了，有了钱，也就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了！”
“那……”警员问道，“你能说一下，她具体在那里住了多长时间吗？”
“7年前，大概住了半年的样子吧？”马骉说道，“总体来说，住得不是特别愉快，她总是抱怨，说室友经常带男人回去，还有经常会停水之类的话……”
“你能不能把具体的位置，和门牌号告诉我？”警员又问。
“好，好，我应该还能想起来，”马骉回忆着讲道，“应该是成功路153号，对，没错！因为当时，我经常骑摩托去接她，屋里还有两位大美女，我不方便进去，只能在门口等，所以门牌号记得清楚……”
听到这里，邵队长关闭了手机上的录音，说道：“后面就没有什么重要信息了！苗组长，如此看起来，张世雄和张启乐是有关系的啊？”
“我算什么？你不应该这样对我……”崔丽珠重复了录音里的话，说道，“这种话只有亲密的人才说的出来，所以……他俩的关系应该还不是一般关系！”
“邻居，居然是邻居……”曾可郁闷地捏着脑门说道，“张启乐的信息里，居然没有她从成功路居住过的资料，所以……”
“曾可，那就赶紧查查这个153号吧！”苗英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153号应该就是张世雄家的对门，也是一栋面积不大的二层小楼……”
“是！”曾可答应。
“还有张启乐合租的那两个女生，”苗英说道，“查到她们的信息，如果和张启乐真是对门，那么这两个人应该知道更多情况！”
“是！”曾可再次答应。
“我怎么觉得……”崔丽珠咽了口唾沫，说道，“那位马骉老师，当时应该是被戴了绿帽子呢？
“张启乐这么开放的一个女人，会不会……和张世雄发生过关系？别说……”崔丽珠喃喃说道，“张世雄长得眉清目秀的，还真是帅哥一位呢！”
“是啊，”邵队长附和道，“或许，张启乐和张世雄发生了关系，在张启乐看来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对于情窦初开的张世雄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7年前，张世雄才刚20岁呢！”
“对！对……”崔丽珠说道，“电影里经常会有这样的桥段，张世雄把张启乐当了真，认为是张启乐欺骗了她，或者背叛了她，所以，在失联之后，就把张启乐定为了报复目标！”
“等等！”苗英眼睛倏地一亮，“还记得张启乐的那副红浴缸画吗？那幅画也是画于7年前，张世雄7年前住进了他姑姑的房子，又是7年前，张世雄去找张启乐理论，难道他们之间的争执……不仅仅是因为感情！？”
“不会吧？”崔丽珠努力跟上节奏，说道，“苗姐的意思是，张启乐之所以画出了那幅画，和张世雄有关系？
“可是，张世雄一个小屁孩，他怎么会跟红浴缸的旧案扯上关系呢？”
“我查过了，”曾可说道，“张世雄一家，真的和40年前的红浴缸案没有任何关联！”
“我……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突然间，苗英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迈步来到了白板面前，开始用心观察上面记录的信息。
“不祥的预感吗？”崔丽珠咂嘴说道，“你可别吓唬我，你不会是想说，还会有第二起红浴缸案发生吧？”
“不应该吧？”邵队长吓了一跳，“我们已经找到了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间的关系，现在看起来，还是张世雄是红浴缸杀手的可能性最大啊？”
“对呀？”崔丽珠不解，向苗英问道，“他虽然即将释放，但只要我们盯死了他，他又怎么可能动手呢？”
“不……不……”苗英摇头说道，“我说的不祥的预感，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即将发生的，而是……已经发生的！”
“已经发生的？发生什么了？”崔丽珠更加不解。
“我们搜查了张世雄的房子，”苗英看着白板说道，“那房子，是他姑姑留下来的，房子从来没有出租过，而且一直由张世雄的父母负责修缮打扫，然后……7年前，张世雄住了进去！
“然后，张启乐画了那幅画……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苗英转过头，看向了崔丽珠和邵队长。
“问题？什么问题？”崔丽珠催问。
“他姑姑的那些东西呢？为什么……我们一样都没有看到？”
第2603章 尴尬的游说
“厉害啊……”穿着白色礼服的管家，依然死死盯着赵玉说道，“居然这么快，就被你猜到了？”
“哼！”赵玉扬起嘴角，“我不是猜到了，而是随便诈唬一句而已，没想到，蒙对了！”
“诈唬？”对方虽然说着流利的汉语，可似乎对于“诈唬”“蒙”这种字眼理解不深。
“行了，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那就别废话了！”赵玉说道，“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赵玉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却是想要趁机探探口风。
“来之前，有人警告过我，说你是一个极其难对付的人，”管家眯起眼睛，凶戾地说道，“看来，我真的不能大意啊！”
“你废话真多，没听说过，所有的反派全都死于啰嗦吗？”赵玉催促道，“赶紧的，有事说事，我挺忙的，还得查案子呢！”
“……”
赵玉的不按套路出牌，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半天缓不过劲来。
“别告诉我，这又是一个老套的故事，”赵玉没好气地瞥了管家一眼，“你和龙王是好哥们，这是为他报仇什么的！
“或者，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绝密情报之类，咱能弄点新鲜的吗？”
“你……嗯……”管家终于急了，用英文嚷道，“喂，咱们能说英语吗？”
说完这句，他才恍然醒悟，枪握在他们的手里，怎么还让赵玉给抢了风头呢？
“混蛋，”管家骂了一句，冲赵玉狠狠说道，“你想得太复杂了，我们不杀你，只是想折磨你而已！”
言罢，他一使眼色，手下立刻有人掏出了注射器。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要迷晕赵玉。
“不会吧？你们可是夜叉啊，怎么变得这么低级无趣了呢？”赵玉表示无奈，“就没有更先进一点儿的东西吗？”
“你……你的嘴可真臭！”管家又骂了一句，再次示意手下上前，给赵玉注射。
“等一下！”赵玉却大喝了一声，昂首说道，“你们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你们被人利用了吗？”
“法可，”管家抓狂，“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刚才说，反派死于话多的！你话少吗？”
“听着，听着，”赵玉说道，“我说说，你们听听，是不是这个理？如果我说错了，你们剐了我也来得及嘛！”
“剐？呱？”管家听不懂，“什么意思？”
“好吧，”赵玉只好将翻译器调到英文模式，跟他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你们以前听命于隆迪，现在隆迪死了，你们应该是被继任者派出来抓我的吧？
“但是，你们知道吗？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因为，是继任者引我来这里的，而且，他也把你们在这里埋伏的事情透漏给我了！
“所以，我一上来，就知道你们是谁！”
“你……你是个疯子吗？”管家和他的同伙全都听蒙圈了，管家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说道，“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埋伏，还过来送死？”
“不，此言差矣，我可不是来送死的，”赵玉随口瞎编道，“我当然有准备了，我已经埋伏好了狙击手，如果你们谁敢乱动，立刻就会被击毙当场！”
此言一出，歹徒们着实吓了一跳，全都警觉地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确还有另一座高楼，如果真有狙击手，还真的能射到屋里来。
“是吗？”然而，管家不信，他向前迈了一步，狠狠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夜叉，那你应该想到，我们也不会没有准备的！”
“蠢蛋，”赵玉有防弹衣在身，又有李本成这个大后方，自然有恃无恐，继续说道，“我的重点不是咱们比谁准备的更好，而是，咱们为什么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隆迪的继任者正在洗牌了吧？
“他这是想要利用我的手杀掉你们！”
“你可真是大言不惭，难怪有人称你狂探，”管家说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利用我们的手杀掉你呢？”
“草！”赵玉气得骂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没用的字眼吗？关键是，我们都被利用了！
“难道，咱们两家就不能合作一下吗？你们为什么要甘心当他们的走狗呢？杀掉我之后，你们立刻就会被继任者灭口！
“我来，是为了救你们！很真诚地在拯救你们！”
“……”这一次，管家再次无语，而在场的其他杀手，亦是面露尴尬。
“哦……”刹那间，赵玉又弄明白了一件事，惊讶说道，“闹了半天，你们都是当兵的啊？做不了主是吧？
“那赶紧的，把你们老大叫过来，咱们商量一下合作的事吧？”
吱吱……
就在赵玉游说的时候，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藏在耳朵里的联络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传来信息了。
按理说，联络器一直开着，他应该可以听到李本成的声音，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佐藤家又发生了如此变故，李本成为什么也不吱一声呢？
难道……
靠！
赵玉这才发现，联络器的信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屏蔽了。
这么说……信号是被夜叉屏蔽的了？
可是，赵玉发现，管家和诸多杀手竟然也不自觉地按住了耳朵，看来，他们的信号也受到了干扰，这……
结果，就在赵玉刚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落地窗的玻璃碎裂了！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一脸茫然的管家！
子弹犀利，管家应声倒地，死在当场！
哗……
管家一死，屋内大乱，搞不清楚情况的保镖，只能认为，这是赵玉的人率先开了枪！
于是，他们也纷纷扣动扳机，朝赵玉射去了子弹。
如此近的距离，赵玉想躲是不可能躲开的，但是他有隐形防弹衣在身，自然不足为惧。
他一个飞身鱼跃，窜到了沙发后面。
而就在这时，外面的狙击枪又响了！
子弹射穿另一面落地窗，将一名杀手击毙当场！
紧接着，狙击枪连连作响，打得屋里一片混乱，那些杀手再也不敢冒头，全都找到掩体躲藏。
应该……不是李本成这孙子吧？
赵玉心里盘算着，虽然狙击枪没有射向他的意思，可赵玉回忆了一下，李本成不可能有狙击枪啊？
而且，就算有，他也不可能这么冒失地开枪吧？
这……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604章 预感应验（上）
中午十分，云州警局，审讯室。
“我姑姑的东西？”当审讯官问起了这个问题之后，张世雄先是一怔，然后低头沉思，最后才道，“我姑姑的东西，应该在我爸妈那里吧？
“搬家的时候嘛……可能也处理掉了一些……”
“那……你姑姑留下了什么东西呢？”审讯官又问。
“哦，都是一些老年间的物事，梳子、旗袍，还有一些照片什么的！”张世雄回答，“我姑姑当初给外企工作，收入特别高，还认识一些云州名流，和很多大人物有过合影呢！
“警官，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张世雄怯怯地问道，“为什么，对我姑姑又这么感兴趣了？
“还有，你们要扣押我到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我还得……上班呢！”
“张世雄，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吗？”审讯官将张启乐的照片放在张世雄的面前，重重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这……”张世雄怔了一下，认真看了一眼照片之后，怯怯地回答，“我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眼熟，但我真的不认识她啊？”
“还说不认识，啧啧……”审讯官喝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认证，证明你跟这个女人不但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7年前的某一天，有人看到你在文化宫外面和张启乐发生了争吵，你还说出了‘我算什么’之类的话，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什么？文化宫……女人？”张世雄又看了一眼照片，说道，“就是照片上这个女人吗？你们确定……是我？
“为什么……为没有印象呢？”
监听室内，崔丽珠已经按耐不住了，她指着单面玻璃后面的张世雄说道：“眼神闪躲，眼皮抽动，双手打颤，说话支吾，这都是典型的撒谎特征啊！
“张世雄肯定认识张启乐，他……他不敢承认，就是因为怕我们知道他们的关系，从而认定他就是红浴缸杀手！”
“你说得不错，但是……”吴秀敏摇头叹道，“对于案情没有帮助啊！如果张世雄一口咬定，他就是不认识张启乐，那我们仅凭马骉7年前的一段回忆，也是无法判定的！”
“张启乐同居的那两个女孩呢？”崔丽珠急切地说道，“找到了吗？那两个人肯定知道点儿什么吧？”
“找到，倒是找到了！”邵队长遗憾地说道，“那两个女孩现在都在国外，我们刚刚进行了视频询问，但是，这两个女孩声称，她们并不认识张世雄！
“而且，她们关于当年住对门的邻居，也是没有任何印象……”
“不会吧？这么不靠谱？”崔丽珠郁闷，“张世雄也算是个小帅锅了，没印象吗？还是，这几个女的昼伏夜出，不得拜的街坊？”
“……”吴秀敏擦汗，责备道，“小崔啊，你少说两句不行吗？”
“邵队长，”苗英则命令道，“马上把张世雄的照片发给所有认识张启乐的人，看看还有没有人能把他认出来？”
“是！”邵队长领命。
“吴姐，”苗英又对吴秀敏说道，“去办手续，放人吧！小崔，”她一指崔丽珠，“你去盯人！”
“是！”二人一起回答。
“苗组长，苗组长，”这时候，监听室大门被人推开，外面传来了冉涛的声音，“张世雄父母家的搜查已经进行完毕了，没有找到和案情直接相关的东西，鉴证科提取到了一些毛发，已经去做鉴定了！
“还有，”他一指另外一个方向，说道，“张世雄的父母已经请到了，在问询室，嗯……”
苗英扫视了一眼，发现大家各有所忙，于是点头说道：“好吧，我亲自来问吧！”
几分钟后，苗英来到了询问室，见到了张世雄的父母。
两位老人显然非常担心，一见面就焦急地询问，张世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紧？
看到二老焦急的样子，苗英只好程式化地讲了一套说辞，说警方只是找他调查案情之类。
张世雄的父母看上去比较老实，他们一直低着头，满脸的担忧，却不敢乱讲话。
“您不要担心！”苗英劝道，“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请问……”第一件事自然是被害人，所以苗英掏出了张启乐的照片，问道，“你们见过这个女人吗？”
二老闻言，赶紧拿过照片仔细辨认，张世雄的老父亲还特意戴上了老花镜。
“不……不认识……”辨认之后，二人一起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苗英又问，“您儿子，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
“反常？”张母听完赶紧说道，“有啊，有啊，他失恋了，这些日子情绪一直不太好！上个月，他在饭馆喝酒喝多了，还是我们把他驮回家的呢！
“世雄这孩子太内向了，不善于表达，他对那个女朋友是真的用了心了，只可惜，人家还是看不上他啊……”
“喝多了？”苗英忙问，“和谁喝的酒？”
“就他自己，”张父说道，“世雄没有什么朋友，平时也不怎么喝酒，那天是真的伤心透了！唉……”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他好多了！”张母补充道，“感觉着，他已经从失恋中缓过来了应该……”
“嗯……好吧……”苗英从本子上做了记录，然后进行下一话题，问道，“两位，我想询问一下，你们知道40年前，云州的红浴缸血案吗？”
“啊？红浴缸啊，”二老对视了一眼，张父率先点头说道，“家喻户晓，对于我们这一代人，那是家喻户晓，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是啊，是啊，”张母说道，“我们还知道，那凶手是一个外国人，是一位有名的建筑师呢！很多楼房都是他设计的……”
“对，对，”张父又道，“对于我们家来说，那就更了解了，因为我妹妹和那个外国人还是一个公司的呢！”
唰……
询问室内外顿时一片死寂。
张父的话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听在苗英等人的耳中，简直是——毛骨悚然！！！
“您说……”苗英强压住内心的冲动，又重复了一句，“您的妹妹，也就是张世雄的姑姑，和那个凶手彼得，是同一家公司的？他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