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0章 殉情论
“不好意思，请原谅……”视频中，******的张权庆说道，“我的记忆力不是特别好，在我眼中，那些外国女人好像长得全都一个模样似的！
“给我的感觉……”他用手扶着镜框，努力辨认道，“红头发的那个，应该有她……”
或许是看到警局内有很多警员，张权庆显得有些紧张。
“还有……棕色头发的那个，好像是她！”张权庆说道，“后来，当新娘子出事之后，我们寻找戈媛家属的时候，我还问过她，她不怎么会说中文……”
“你再仔细看看，或者……”吴秀敏提示道，“你再给我们推荐几个知情者，让他们辨认一下！”
“好，好的，没问题，嗯……”张权庆琢磨道，“你们可以问问刘经理，刘小泉，他对外国美女特别着迷，当天好像还跟伴娘们合影呢！”
说着，张权庆给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曾可赶紧记下，然后联系去了……
“关于那4名俄罗斯伴娘……”吴秀敏又道，“你详细地跟我们说说她们的情况吧！”
“嗯……”张权庆说道，“她们都是新娘的朋友，是婚礼前一天到达度假村的，晚上，她们也都参加了宴会！
“哦，我想起来了，”他指着大屏幕上叶列娜的照片说道，“这个红头发的女人，当时在宴会上还跳舞了，跳了一段非常惊艳的芭蕾舞，获得了满堂喝彩！
“还有……”他努力回忆道，“新娘子好像是说过，这个会跳舞的美女，是她的同学……
“后来出事之后，刘经理曾经找她询问过戈媛的家人，这个女人告诉小刘，说戈媛已经没有亲人了，对，就是她，越看越像了！”
张权庆的话，几乎可以盖棺定论，这个会跳芭蕾舞的红头发女人，应该就是红星歌舞团的叶列娜，也就是桥下女尸案的第二名被害人！
“关于其他几个，恕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张权庆又解释了一遍，“我这人本来就有点儿脸盲，更何况，那些外国美女长得全都差不多呢！”
“没关系，我们会核实的！”吴秀敏说道，“那么，我们再谈谈葛冰的事情吧，出事之后，他的情况如何？”
“当然是颓废了，”张权庆说道，“我看得出来，虽然新娘子出了那么大的丑闻，但是，葛总依然是深爱着她的！
“他应该一直对于当时没有伸出手去拦住新娘，而感到后悔……
“当时，他的情况非常糟糕，不管我们怎么劝，他也听不进去……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谁也不理！
“要不是他这个样子，恐怕对于那个发布视频的人，也不会不了了之……
“再后来……等葬礼结束了之后，葛总就离开了海拉，找不到了！
“起初，”张权庆回忆道，“他倒是接了我几个电话，我跟他交代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他的回答含含糊糊，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再后来，就再也不接我电话了，公司好多事情都是我和同事们商量着应酬的！
“本来，我们也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报一下警，可是……”张权庆犹豫了一下，说道，“一来，以前有过类似情况，过了冬天，老总就回来了！
“二来嘛，我们毕竟不是老总的家人，还有大姐在呢！就算真的要报警，也应该由大姐来报啊！
“警官，”张权庆央求道，“我知道警方有警方的规矩，我不该多问！但是，请您谅解一下，葛总那么多生意，我们实在非常迫切地想要了解他的情况啊！
“您告诉我，他没有出什么事吧？”
“对不起，”吴秀敏说道，“关于你们葛总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了解的不多！这样吧，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一旦有新的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您的！”
“哦……”张权庆显然不太满意，却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吴秀敏又叮嘱了他保密的事情，这才挂掉了电话。
而电话刚一挂掉，办公室内顿时炸开了锅！
“来吧！”崔丽珠率先说道，“现在第一要紧的任务，就是抓住这个失去新娘的大老板了！
“我认为，百分之八十五点五的可能，桥下杀手就是他！”
“不，我不这么看……”冉涛提出反对意见，“根据我多年外勤调查的经验，这个老总很有可能也出事了！
“一个杀手想要杀人，是要有经费的！而一个连环杀手杀人，需要的经费只会更多！
“如果是这位大老板，那么他还要做好跑路的准备，可是……”冉涛摇头说道，“他的账户没有动啊！”
“说你傻你还不信！”崔丽珠辩驳，“你看不出来吗？这个大老板已经万念俱灰了，他杀完了这4个女人，说不定已经自杀殉情了呢！
“老大，”崔丽珠打了个响指，“赶紧，咱们赶紧去趟海拉看看吧！要我说，第一个地方，就得去新娘子的墓地，如果真是殉情，肯定会死在新娘子的墓前！”
“不对……”冉涛争辩，“这个人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动过账户了，而桥下女尸案一个星期之前还在继续，时间不对……”
“他是有钱人，”崔丽珠咬着银牙说道，“随便一拿就得有个十万百万的，根本用不着去动账户上的钱嘛……”
“我有点儿奇怪……”苗英站到赵玉旁边，紧锁眉头说道，“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做那样的事情呢？
“当着婚礼的宾客，播放新娘子的不雅视频？”
“这还用说？肯定就是这4个女人之一呗！”席梦娜听到之后，立刻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是说，视频上都是新娘子和外国男人的那个吗？
“由此可见，新娘子以前在他们国内的时候，是和卓娅一样，是干那种行业的！那些视频，也都是那个时候录下的了？
“所以，也只有这4个女人，能有她的不雅视频嘛！
“其中有人和新娘子有仇，所以把视频当众发布了出去……”
“但是……”苗英提出反对，“新娘子邀请她们参加婚礼了啊！如果有仇，或者担心她们会乱说的话，又怎么会邀请她们呢？
“应该，不仅仅是遇人不淑这么简单吧？”
“你是不是想多了，这还能有什么情况？”席梦娜的坚持己见，“你看，打个比方，咱们几个以前在自己老家都是干接客生意的，都有着不堪的过去！
“可现在呢？我嫁给了商业大亨，并且喊你们几个过来参加我隆重的婚礼庆典，你们几个难道就不会嫉妒，不会眼红吗？
“哦，你得到幸福，嫁给有钱人了是吧？好，”席梦娜假装掏出手机，做出了发布视频的动作，“那我就用你的过去——毁了你！！！”
第2381章 可疑的姐姐
一个小时后，特调组办公室内。
“组长，”曾可来到案情白板面前，向赵玉汇报最近进展，“目前没有发现葛冰的任何踪迹，没有出境记录，也没有乘车记录！
“他名下有8套房产，11辆汽车，目前还在核实之中，”曾可说道，“我已经联系了当地警方，现在就去葛冰的住处去一一查找！
“您觉得，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去联系葛冰的姐姐吗？”
“不是没有必要，”赵玉说道，“而是避免打草惊蛇！我总觉得，葛冰的失踪有可能跟他的姐姐有关系！
“要不然，他姐姐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报警。
“所以，我们要等明天去到海拉之后，再根据情况行事。万一，他姐姐知道我们在找葛冰，走漏了风声那就不好了！”
“明白，那……”曾可又问，“要不要，先把他姐姐监控一下呢？”
“不着急，”赵玉说道，“别的人我信不过，还是等我们过去之后再说！”
“好！”
曾可刚刚答应，旁边的苗英放下电话，对赵玉说道：“刚刚跟满州边防办沟通了一下，明天一早，他们会派一架直升飞机过来，送我们去海拉！”
“很好，”赵玉说道，“这样就能节省不少时间了，喵……嗯……苗组长，你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和分工，老规矩，咱们各掌一边，你留在满州吧！”
“是！”苗英点头答应，但眼神中明显透着老大的不情愿。
可是，她知道任务紧急，现在不是争功的时候，如果特调组去到海拉调查，那么满州这边必须得留下苗英坐镇。
“组长，”这时候，吴秀敏从办公桌前走过来，向赵玉汇报道，“我刚刚跟海拉警方取得联系，并且详细询问了去年9月12日的那场婚礼意外。
“现在已经核实，张权庆所说全都是事实。
“新娘的名字叫克谢尼娅，中文名字叫戈媛。
“出事之后，海拉警方着手调查过，也曾试图找出那个发布不雅视频的罪魁祸首，可是，他们查遍了所有伴娘的手机，却并没有发现有人持有源文件。
“还有，婚礼当天的情况比较复杂，新娘的手机从婚礼前一天晚上，便在伴娘的那个挎包里，能够接触到挎包的人有很多！
“另外，他们也提取了手机上的指纹，但是只提取到了两枚，一枚是新娘本人的，一枚是新郎葛冰的。
“所以，案子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处理起来非常困难，再加上他们的调查手段有限，还有死者并非他杀等因素，最后也就没有结果了……”
“这不是手段有限，”赵玉摇头说道，“这就是推卸责任！如果桥下女尸案真的是因为这个视频而起，那么警方没有找到真正的发布者，也是难辞其咎的！”
“对了，”吴秀敏又道，“跟我介绍的警员还说，他们当时还怀疑过，视频的发布者，有可能是新郎的姐姐！”
“哦？”赵玉眉毛一挑，问道，“又是新郎的姐姐？她叫什么来着？”
“中文名字叫葛华，只比葛冰大一岁！”吴秀敏说道，“警方之所以怀疑她，是因为在所有人之中，只有她是最有动机发布视频的那个人！
“因为，之前葛华一直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并且多次当众威胁过新娘戈媛，说过类似破鞋之类难听的话。
“因为这件事，姐弟二人反目成仇，所以，如果说谁能大胆到在那种情况下发布视频的话，恐怕也只有她了！”
“哦……”赵玉深深琢磨了一下，感觉仅凭一面之词还是难以判断。
毕竟，在婚礼现场发布不雅视频，对于葛华本人来讲，也是一件丢人的事，她可能做得这么过分吗？
如果她是个懂得分寸的女人，那么为什么不在私底下将视频拿给弟弟看呢？
“不过……”吴秀敏说道，“婚礼当天，葛华并没有参加。他们也询问了很多人，没有人在婚礼现场看到过她。
“所以，最后也没有查出个一二三来！”
“好的……”赵玉点头之后，又问，“那么……关于新娘的车祸呢？警方怎么说？”
“嗯……”吴秀敏回答道，“警方时候对现场做了勘验，他们最后认定，那是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
“由于驾驶人对汽车操控不熟练，再加上情绪激动，导致汽车在上桥之后失控，最终坠河。
“还有，在上桥之前，汽车还经过了两条河流，那两条河的水流量与河水深度都和白羊河相仿。
“如果她真的有意自杀，就不用等到白羊河大桥了。
“所以，新娘子故意自杀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她的死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呼……”赵玉重重地呼了口气，说道，“吴姐，关于明天的调查任务，我希望，你留在满州，继续采油三厂的那件案子！
“虽然不是桥下女尸案之一，但那毕竟也是一起凶杀案，既然咱们碰到了，那就别在转接了，一块儿给它破了吧！”
“我知道，”吴秀敏早有准备，“你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明天的调查计划，现在已经有了完整的思路，争取在你们抓住凶手之前，把它破了！”
“好，”赵玉微微一笑，“那我就等着回来给你庆功了！”
“一起庆功！”吴秀敏报以微笑，转身离开。
赵玉则习惯性地往案情白板那里走，想要往上面添加最新资料。
谁知，他刚转过身，却发现席梦娜早已站在那里，正在对着白板若有所思。
“呦？”赵玉随口一句，“下蛋不快占窝快啊！”
“啊？”席梦娜好奇地看了赵玉一眼，显然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哦……当我没说，”赵玉来到近前，和席梦娜并肩站立，问道，“你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我在想，你要是不带我去大草原，我该怎么耍！”席梦娜眼睛不眨地回答。
“海拉是海拉，大草原是大草原，”赵玉给她介绍，“海拉是市区，大草原归海拉管辖，但是离得还远呢！”
“我不管，直升机里得有我一个位置，”席梦娜威胁道，“要不然，以后晚上再一起睡觉，我就脱衣服！”
“……”赵玉脑门瞬间跳出黑线，然后咬牙瞪眼，“你这种威胁，也太狠毒了吧？”
“开玩笑，”席梦娜瞬间变脸，严肃说道，“其实……我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
“哦？哦……”赵玉努力跟上节奏，“什么问题？”
“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在婚礼上发布视频的那个人是我，我该怎么做呢？”席梦娜看着白板，认真说道，“我发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儿啊？
“我必须得有敏锐的洞察力，确保没有人看到我！
“我还要有专业的手法，要懂得如何不留痕迹，如何破解密码，如何同步大屏幕，如何恰到好处地把视频播放出去，还不被别人怀疑……
“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容易啊！！？”
第2382章 得寸进尺
“你……嗯……”赵玉扬起眉毛，“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席梦娜说道，“在婚礼上发布不雅视频，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太像是临时起意啊！”
“精心设计……”赵玉沿着席梦娜的思路琢磨了一下，“那又如何呢？”
“难道……我真的想错了？”席梦娜紧锁眉头说道，“虽然，这4个外国女人看上去最像视频发布者，但其实……真正发布视频的，并不是她们？
“或许……她们只是帮凶？”
“大姐啊，”赵玉摇头说道，“你别在这里干扰我的思路了，明天人家派两架直升飞机过来，有你一个座位，这总行了吧？”
“不，不不不……”席梦娜抓住赵玉的肩膀说道，“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新郎……新郎的姐姐……
“赵玉？”她瞪大眼睛冲赵玉说道，“你说，真相会不会是这样？幕后的指使者就是新郎的姐姐，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娶一个有污点的女人，所以才一手策划了这场阴谋？
“她通过多方寻找，找到了秋金娜、伊莉莎还有卓娅这几个了解新娘子背景的人，并且获得了那些不雅视频……
“然后，她派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一个比较专业的人，把不雅视频发布在了婚礼现场？
“她本人不在场，并不见得跟她没有关系啊！
“所以……”席梦娜激动地说道，“那4个外国女人也逃脱不了干系，跟这件事情有关了？”
“嗯……”赵玉还是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让我们明天着重调查新郎的姐姐吗？”
“对，也……不太对！”席梦娜紧张地说道，“赵玉，4个外国女人已经死了！这说明有人站出来，替新娘子报仇了！
“如果真的被我猜中了，如果发布视频的还有别人，那么……你认为，凶手会收手吗？”
“我靠！”赵玉蓦然领悟，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那个杀手现在也在海拉，仍然还在继续着他的复仇！？
“葛冰的姐姐葛华——危险了！？”
“你看啊……”席梦娜紧张地分析道，“葛冰失联了这么长的时间，家里无人报案。
“葛冰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他姐姐没有报案，这说明什么？”
“奶奶熊的……”赵玉咧嘴说道，“你是说，我们已经晚了，葛冰的姐姐……已经……已经……”
“所以，”席梦娜劝道，“你刚才指挥有误，现在不是担心打草惊蛇的时候，你必须赶紧派人去看看，葛冰的姐姐还有没有活在人世！”
“啧啧……”赵玉咂嘴深思，感觉上，席梦娜的猜测并非草木皆兵。
但是，在指挥上，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
“不行，”赵玉说道，“如果真的被你言中，那么无论怎样，我们已经晚了！可是，如果你猜错了，那么我们有可能得不偿失。
“所以，我觉得，还是先派一个小组去暗中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说完，赵玉冲远处的吴秀敏比划了一个手势，吴秀敏立刻点头领悟。
“小娜娜……”赵玉给人起外号张口就来，他面向席梦娜说道，“警方办案和写侦探小说不一样，所有的推理，必须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上，不能想当然……”
“我知道，”席梦娜撅起小嘴说道，“我这是未雨绸缪，万一，被我说中；万一，还来得及呢？
“还有，你这小娜娜也叫得太萌了一点吧？”
“未雨绸缪，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未雨绸缪吧！”说着，赵玉拉着席梦娜来到了曾可旁边，让她去看曾可的电脑，“你仔细看看，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这是……”席梦娜低头，看到屏幕上出现了很多看不懂的数据。
“我正在联系认识葛华的人，并且尝试着打开葛华的网络账号，”曾可指着屏幕解释道，“这边是葛华最近的通话记录、财物情况以及移动轨迹等等……”
“这是……”席梦娜看了赵玉一眼，“你在告诉我，你们已经把新郎的姐姐定位嫌疑人了是吗？”
“不，”赵玉一本正经地说道，“作为亲姐姐，在弟弟的婚礼上播放弟媳的不雅视频，作为正常的伦理来讲，也是说不通的！
“所以，我们综合分析这个葛华的所有情报，先要看一看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赵玉解释道，“如果，她是一个易于冲动，感情用事的人，那么她的嫌疑就会大大增加。
“而如果她是一个顾大局，于是沉着的人，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如果她雇了人，”曾可说道，“在她的财务记录上，也会有所体现。”
“这才是理性分析，懂吗？”在赵玉的示意下，曾可又打开了另一台电脑，赵玉指着屏幕解释道，“这台电脑上连接着警方的工作平台，有一个工作小组，正在仔仔细细地调查葛冰婚礼上的婚庆人员！”
“婚庆人员……”席梦娜瞪大眼睛，“哦……你们怀疑，有人买通了婚庆人员，这才获得的登陆密码？”
“如果真的有婚庆人员串通，”赵玉说道，“那么……你说的那个专业人士，就不存在了！”
“哦……”席梦娜已然明了了许多。
“还有……”赵玉说道，“婚礼上，所有参加婚礼的人员，葛冰的员工，葛冰的人际关系，我们都在进行着布置！
“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们的大网却早就张开了……”
“哦……”席梦娜轻咬着嘴唇，点头说道，“原来，神探大人是深藏不露啊，所有的可能性，你全都想到了……”
“不，不是我全都想到，”赵玉中肯地说道，“而是我的团队厉害！我一个人，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所以，神探的背后，有一支牛逼的队伍！”
“我懂了，”席梦娜惭愧说道，“用你们的话，我刚才是班门弄斧了……”
“不，你又错了，”赵玉微微一笑，“你不是班门弄斧，你是真心想要帮忙！所以，我才会给你看这些内部的东西……”
“赵玉……”席梦娜表情复杂地说道，“我真的特别想成为你们的一员！我太喜欢这种生活了！”
“嗯……”赵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那……”席梦娜睁大眼睛，满怀希冀地问道，“明天，你带着我去海拉了？”
“对！可以！”赵玉点头，心里说道，我是真怕你那脱衣服的威胁啊！
“那……我能不能再求你个事啊！”席梦娜又问。
“嗯……”赵玉咧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啊！”
“你给我点儿钱行吗？”席梦娜非常认真地说道，“我来历假了，要买点卫生用品……”
我倒！
办公室内瞬间倒了一片……
第2383章 姐姐的消息
嗡嗡嗡……
直升飞机飞越广袤的雪原，向西而行。
苍茫的大地一片银白，更显壮丽。
赵玉在机舱里端着手机，正在看一段从哈龙江省会新滨市发送过来的视频。
视频的内容，是当地警方询问秋金娜前夫的影像记录。
“……性格豪放还是其次，”秋金娜的前夫面对镜头说道，“关键是……要不上孩子，不能传宗接代是个大事啊！
“……我不是封建守旧，但也不能没有人养老送终啊……
“……外国血统也没有关系，长得像外国人也没事，但是……也得有啊……
“……我们当然查过了，去了好多医院呢！她的毛病呗，而且，从大夫那种表情里面，我就可以看出，她的毛病肯定不是好来的……
“……唉！我当初也是打眼了，从一开始，我就应该能感觉出来……
“……为什么？因为别人的外国媳妇都有娘家，可秋娜没有啊！从来都没听说过她老家来过人，我提议去她老家看看，她就跟吓着似的，连问都不让问……
“……是，我也听说过，离婚以后，她更加豪放了，我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有了新的生活，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吧……
“……当然，她的死当然吓了我一跳，如果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
关掉手机，赵玉闭上眼睛，又把秋金娜的事情认真捋了一遍。
今天早晨，丁岚给他发过来了一条关于秋金娜的信息。
上面写着，秋金娜、索尔金娜都不是这个女人的真实名字，现在，位于库雅思克的调查人员怀疑，她有可能也是一名特殊服务行业者。
而且，她不仅仅是工作者，还极有可能是一名组织者，曾经被当地警方调查过，至今还留有案底。
所以，秋金娜不可能再回库雅思克。
而由此一来，赵玉已经可以确定，伊莉莎、卓娅和秋金娜的过去极其一致，所以，她们三个应该认识。
而且，这三个人和新娘克谢尼娅也是相同的关系。
因为她们都在满州，所以克谢尼娅才会邀请她们参加婚礼。
赵玉认为，由于这三个人了解新娘的过去，所以，那些不雅视频，极有可能出自于这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或是几个。
那么……
赵玉掏出笔记本，在上面记下，是否需要彻查一下这三个人在库雅思克期间的手机或者网络账号记录，看看那些不雅视频是否出自她们之手？
记完之后，赵玉又把心思放到了舞蹈演员叶列娜身上。
叶列娜出身清白，根据张权庆所说，叶列娜有可能是新娘子克谢尼娅的同学。
所以，她有可能并不认识秋金娜三人，只是在婚礼上萍水相逢而已。
但是，既然她最后也被凶手杀死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在婚礼视频事件中，也有参与？
如果是同学，那么对于新娘子的过去，自然是了解的。
那么……
她在这次事件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难道……她只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因为当了克谢尼娅的伴娘，所以被凶手怀疑，视频的发布跟她有关？
不行……
赵玉赶紧打开本子，在上面记下，回头一定要仔细查询一下叶列娜过去的资料，看看那些不雅视频，是不是跟她有关……
虽然戴着耳机，但机舱内还是嗡嗡作响。
赵玉向窗外瞅了一眼，但见飞机已经进入到了冬季的草原地带，依然是一片茫茫白雪。
除了电线杆和偶尔矗立的枯树，基本看不到任何生机。
接下来，他又看了看脑中的系统。
主界面上的“坤艮·乾”三个大字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看来，和上次保险柜残臂案一样，什么时候把案子破了，卦文才能宣告结束！
只不过，这一次虽然不是乾坤大卦，但是卦文中有坤有乾，那么等到完结之后，恐怕又要冷冻一段时间了吧？
查看之时，他又打开技能一栏，心中未免感慨，关于这个“技能”，自己竟然一次还没有使用过呢！
难道……这东西最后只能沦为鸡肋吗？
亦或者，只有等到自己去完成特工任务的时候，才会用到？
“老大！”这个时候，崔丽珠通过耳机向赵玉说道，“我们到了以后，第一站先去哪儿？是弟弟葛冰家，还是姐姐葛华家？还是……咱们分头行动呢？”
“分头行动吧！”赵玉说道，“我和席梦娜去拜会一下姐姐，你和涛哥兵分两路，去查看葛冰的住所。
“曾可……”赵玉又对曾可说道，“你直接去海拉警局调取相关资料，同时安排布控，全力寻找葛冰的踪迹！”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应。
“组长，”曾可则紧跟着冲赵玉打了个手势，“海拉警方来信，他们已经查看了新娘戈媛的坟墓，那里没有异常！
“嗯……”他又补充道，“墓园那里是开放式的，没有监控……”
赵玉嫌说话太麻烦，遂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还有，”冉涛也赶紧汇报他获得的最新情况，“海拉警方已经对葛冰的所有朋友展开了拉网式巡查，目前还没有发现，几乎所有人一致声称，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葛冰了！”
“好，”赵玉点头，又问，“那么……葛冰的汽车呢？”
“汽车比较麻烦，”曾可赶紧回答，“葛冰有很多车都在草原的各个度假村里，要想一一核实，还得需要时间……”
“嗯……”赵玉想了想，又问，“对了，昨天不是安排有人暗中调查葛华去了吗？那边有情况没有？”
“葛华活得好好的，”崔丽珠说道，“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当地警方在葛华家进行监视，确认葛华在自己家中活得好好的！
“昨晚，她还在跑步机上运动了半个多小时……
“还有，警方在她的微信上发现，她今天跟朋友约好，要去马场打马球，我刚才看了一下时间，如果你决定先去见她的话，很有可能会在马场见面！”
“马球？”赵玉捏着下巴说道，“她的业余生活挺精彩的啊？”
“你不是已经看过资料了吗，老大？”崔丽珠说道，“葛华的财力丝毫不比她弟弟差啊，她在整个蒙乡拥有多家马场，打个马球再正常不过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玉说道，“弟弟都失联两个多月了，她还有心情打马球吗？
“看来……我真得好好会会这个女人了！”
第2384章 马球（上）
上午9点。
海拉市，西郊马会中心赛马场。
喔喔喔……
但见马场中心马蹄奔腾，人声鼎沸，正在上演着一场精彩的马球比赛。
比赛双方各有4名队员，他们装备整齐，马术精湛，每人右手拿着一根球杆，正在激烈地追逐了一个正在高速滚动的白球……
让赵玉意外的是，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练习赛，场边居然还有很多观众，虽然仅仅坐满了前两排，但也算是为数不少了。
此刻，在一名海拉当地警员的带领下，赵玉和席梦娜沿着台阶来到了视线最好的中央看台上。
看台上站着一些身穿民族服装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位坐在正座上的嘉宾。
嘉宾们各个仪表不凡，应该都是在当地比较有地位的人。
他们本来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比赛，可当赵玉和席梦娜上来之后，却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席梦娜。
很明显，长得好似芭比娃娃一般的席梦娜，似乎比激烈的比赛更有看头。
“韩赛先生，我是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小刘，”身穿制服的海拉警员来到其中一名贵宾面前，然后指着赵玉二人介绍道，“这两位都是特调组的探员，他们想要向葛冰女士了解一下情况！”
“哦……哦……”
名叫韩赛的男子急忙站起身来，跟赵玉和席梦娜握了握手。
在跟席梦娜握手的时候，他也是不自然地犹豫了一下，显然也是被席梦娜的容貌吸引了。
“是因为葛冰的事吧？哎呀，这边请……”韩赛示意赵玉二人到看台靠后的长凳上就坐，然后说道，“哎呀，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这位……”海拉警员看到赵玉有点儿出神，急忙指着韩赛解释道，“这位韩赛先生，就是葛华女士的丈夫！”
“哦……”
赵玉点头之间，打量了一下这名男子，但见韩赛身材粗犷，生得却是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好像电影明星。
“也就是……”席梦娜在赵玉身边小声嘀咕道，“葛老板的姐夫了？”
“对，对！”韩赛听到了席梦娜的嘀咕，赶紧说道，“也可以说，葛冰是我的小舅子！
“嗯……二位警官，不知道……”韩赛问道，“我能帮您什么？实不相瞒，自从我爱人跟葛冰闹翻了之后，他们姐弟俩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以前吧，他俩但凡闹了矛盾，葛冰都会找我喝酒发泄的，可这一次嘛，他并没有找我，甚至连我这个姐夫的电话也不接了！
“不过，我可以理解，婚礼上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可能是真的伤到了他的心吧？”
“那……”赵玉看着马球场上的选手问道，“哪一位是葛华女士啊？”
“哦……”韩赛赶紧站起身，向赵玉示意道，“红队里面的2号就是了，8名选手，只有她一个是女的，看，就是现在击球的那个！”
就像是应验似的，韩赛话音刚落，就看到红队的2号选手挥杆击到了马球，直接将球打进了球门！
随着裁判举起示意，全场立刻传来欢呼，庆祝红队又得一分。
“好……”
“好哇……”
“漂亮……”
看台上面亦是响起了欢呼与掌声，嘉宾们都在为刚才这个漂亮的得分赞口不绝。
“呵呵……”韩赛脸上高兴，嘴里却谦虚地说道，“我爱人是赞助商，又是个女的，人家都让着她呢！
“其实，”他兴奋地指着赛场说道，“这是跑马场改的，跟国际标准还差得远呐！比赛也没有那么正规，更像是一场马术表演……
“你们知道吗？马球这项运动，在我国开展得并不理想，要不是还有葛华这样的人在坚持着，恐怕这项运动早就要失传喽！”
“嗯……咳咳……”赵玉尴尬咳嗽了一声。
“哦……”韩赛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题，赶紧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进球弄兴奋了！
“嗯……葛冰是我们的家人，您接着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我们一定配合……”
“呼……”赵玉吐了口气，问道，“你们跟葛冰失联了这么长时间，他又是受了刺激离开的，你们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担心……嗯……怎么不担心呢？”韩赛为难地说道，“我几乎找遍了葛冰的朋友，就差报警了！”
“那……为什么不报呢？”席梦娜忍不住插嘴。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韩赛说道，“要是葛瓦蜜儿，哦，就是葛华，要是她去报了警，那就等于她向她弟弟服软了！
“这姐弟俩的性格和脾气那叫一个倔啊，以前闹了矛盾，我和稀泥怎么也得和上多半年，他俩才能说话！
“婚礼这事吧……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丢人丢到家了，我估计着，葛冰也暂时拉不下脸来见他姐姐！
“所以，我觉得，葛冰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正冷静着呢！反正他的生意基本都在开春以后，现在也不着急……”
“那……”赵玉思考了一下，说道，“那就讲讲婚礼的事吧！你们两口子参加了那场婚礼了吗？”
“没有，没有……哪儿敢去啊！”韩赛说道，“之前，我爱人当着很多人数落过葛冰的女朋友，气得葛冰都差点儿跟他姐姐动手，这么大的过节，婚礼还怎么参加呢？”
“你爱人，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新娘子以前不是好出身啊？”赵玉随口问了一句。
“嗯……”结果，听到这话，韩赛还是立刻引起了警觉，收起笑容反问，“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例行公事，”赵玉说道，“你只管回答就好！”
看到赵玉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韩赛这才犹豫着回答道：“我爱人……要是早知道那个女人是那种人，怎么可能会让事情变得那么不可收拾呢？
“起初，我爱人之所以反对，是因为她不想让葛冰娶一个外国女人，认为生活习惯，宗教文化不同，将来会产生很多矛盾！
“还有，她怕那个外国女人是贪图葛冰的财产，所以才不同意这门婚事。
“草原的女人都是耿直性格，虽然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葛冰啊！
“我也不瞒你们，你们是不是全都以为，出了婚礼那件丑闻之后，葛华会沾沾自喜，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或者大快人心啊？
“不，你们错了，其实葛华非常伤心，比任何人都伤心，只有她才是最心疼她弟弟的那个人！
“唉！”韩赛重重地叹息一声，“早知道弄成现在这样，当初让葛冰娶了我小妹多好？我小妹跟葛冰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他俩要是亲上加亲，多完美？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啊！我就纳闷了，那个外国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你……小妹？”突然间，赵玉好像嗅出了什么味道，急忙问道，“你小妹是？”
“哦，你们同行，”韩赛一指那位海拉警员，“她在大龙区警局上班，是个法医！”
呱啦！
听到此言，赵玉和席梦娜犹遭电击。
不过，还是赵玉经验老道，当即强忍住自己的震惊，问了一句：“你小妹参加那场婚礼了吗？”
“当然参加了，”韩赛不假思索地说道，“青梅竹马的发小，当然得参加啦！而且，好像还给新娘子当伴娘呢……”
第2385章 马球（中）
“老实说……”韩赛没有注意到赵玉和席梦娜的脸色不对，还在自顾自地絮叨着，“我跟我小妹说过很多次了，别让她干法医！
“可是，她偏偏不听，我估计葛冰最后没有选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看到韩赛讲个不停，赵玉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假装有人打来电话，然后冲席梦娜说道：
“曾可又来电话了，你帮我接一下吧！”
“哦……”
席梦娜赶紧接过手机，然后心领神会地退下台阶，到下面假装接听去了。
在看到手机屏幕根本没有来电之后，她明白了赵玉的意思，赶紧拨通了曾可的电话号码。
“喂，曾可吗？”接通后，席梦娜赶紧捂着手机小声说道，“我们查到了一个最新情况，你现在马上去查一个人，就是葛冰的姐夫韩赛的妹妹，她是大龙区警局的法医！”
“你慢点儿说……”曾可措手不及地问道，“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
“这个人跟葛冰是青梅竹马的发小，曾经追求过葛冰，但是被葛冰拒绝了……”席梦娜小心翼翼却又急切地说道，“在婚礼上，她还当了伴娘，这样说，你应该明白这个人有多么关键了吧？”
“等等……”曾可还是有点儿没跟上节奏，“青梅竹马，伴娘，你的意思是说，婚礼上的不雅视频，有可能是这个女人发布上去的了？”
“现在有两种可能，”席梦娜认真地说道，“第一，你说对了，视频是这个女人发布的！
“如果这样，那么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她现在有危险……
“第二，你说错了，这个女人是个法医，有着丰富的专业经验，所以，她有可能就是那个桥下杀手！
“视频不是她发布的，但是人却是她杀死的！
“她想要替葛冰打抱不平，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俄罗斯女人发布的视频，所以干脆就把她们全都杀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完人之后，她会干什么？她肯定会去寻找葛冰，所以葛冰的失联，也有可能跟她有莫大关系！
“说不定……葛冰现在就被囚禁在她家里呢！”
“哦，明白了，”曾可意识到事关重大，急忙说道，“葛华丈夫的妹妹是吧？有名字吗？”
“没有，肯定姓韩呗……”席梦娜说道，“她在大龙区警局上班，应该好查吧！”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曾可说道，“你让组长放心吧！”
“好的，”席梦娜不忘叮嘱，“你们可千万要小心点儿啊，虽然是个女的，但毕竟是桥下杀手……”
“行了，我知道了！”曾可挂掉了电话。
席梦娜关闭手机，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转身走上了看台。
结果，当她沿着台阶向上的时候，正好看到红队的2号选手葛华也已经走上了看台。
原来，此时比赛进入到了中场休息时间，趁着这个时候，葛华来到看台上，要和那些贵宾们打个招呼。
摘掉头盔之后，但见葛华长得也很出众，人高马大却恰到好处，英眉剑目，虽为女士，却是格外的英俊。
唯一的缺点，是她的皮肤略显粗糙，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缘故。
由于事先没有通知，当葛华看到自己的丈夫正在跟几个陌生人谈话之后，显得有些意外。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位海拉警员身穿制服之后，更是倏地变了脸色。
“韩赛……这……”
她顾不得跟那些嘉宾们打招呼，径直来到了赵玉等人跟前。
“哦，别担心，”韩赛看出了什么，急忙介绍道，“这几位都是警员同志，他们是来询问一些关于葛冰的事情的！”
“哦！？”此言一出，葛华更是脸色大变，担心地问道，“是不是……葛冰出事了？”
“不不不……”韩赛赶紧解释，“不是的，只是了解情况而已，他们也在寻找葛冰！”
“哦……”葛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将球杆放下，先是冲那些嘉宾们用他们本族的语言打了个招呼，这才转过身来冲赵玉等人说道，“警官，辛苦你们了，我这个弟弟从来都不让人省心！
“是不是……他的员工找不到他，报了警？”
“我们想要问问，”赵玉法非所问的反问，“你最近真的没有葛冰的消息吗？”
“是的，因为结婚的事情，他还在生我的气，”葛华无奈地说道，“我这个弟弟我最了解，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他从来就没有跟谁服过软，就算是他错了，就算我是他的姐姐……”
“嗯……”赵玉又道，“那您能不能帮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呢？比如他经常去的地方，或者有可能去的地方？”
“那可就难了，”葛华说道，“上一次跟我生气，他跑到巴西参加狂欢节去了，天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赵玉说道，“我们查过，他没有出境记录！
“而且，他两个手机，一个欠费，一个关机……
“还有……”赵玉又道，“他所有的银行账户，信用卡，全都没有动过，这一点可是有点儿反常啊！”
“哦？是吗？”葛华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问道，“警官，你这么说，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只是普通的失踪，你们怎么会调查得这么详细？”
“葛女士果然聪明，”赵玉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跟你墨迹了，实话跟你说吧！
“我是从满州来的，满州现在出了一件大案，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哦……”葛华没有说话，韩赛却蓦地一颤，“听说了啊，桥下女尸案，被吊死了好几个女的是吧？”
“对，”赵玉说道，“其中有4个，都是葛冰婚礼上的俄罗斯伴娘！！！”
“什么？”
韩赛听到之后，差点儿没瘫到地上，立刻扭回头，异样地看向了葛华。
葛华的脸色也是变了，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她的眼睛凝结在一处，仿佛一瞬间凝固在了某个念头上……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韩赛完全傻了，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葛华。
嘟……嘟嘟……
偏巧在这个时候，比赛场上传来了哨声，循声望去，但见裁判正在向葛华示意，那意思是下半场马上就要开始了！
“警官先生，”葛华异常为难地说道，“今天这场马球赛非常重要，我必须上场，您看这样行不行，有什么事，等我打完了比赛行不行？”
“不会吧？”席梦娜撅嘴吐槽，“还要比赛吗？”
然而，席梦娜的吐槽无济于事，葛华戴上头盔抓起球杆，转身就下了看台，朝她的赛马走去……
第2386章 马球（下）
“心可真大啊！”看到葛华上了赛马准备比赛，席梦娜冲韩赛说道，“看来，她还是不怎么关心她的弟弟……”
“警官……我知道你们不会开玩笑，但是……这种事……”韩赛万般紧张地说道，“这种事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这……这会不会是什么意外啊？”
嗡嗡……
就在这时，赵玉的手机响了，是曾可打过来的。
赵玉正好趁机示意了一下，转身去到僻静的地方接听。
“组长，”曾可立刻汇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韩赛有两个妹妹，大妹叫韩晴，小妹叫韩雯，在大龙区警局上班的就是这个韩雯，她的确是那里的法医！
“现在，我们已经将目标锁定，韩雯现在正在警局，组长，”曾可请示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让冉涛和崔丽珠暂时放下手头上的任务，马上对这个韩雯进行搜查，让冉涛直接去警局找她，以询问葛冰情况为由，先谈谈她的虚实！
“崔丽珠则趁机去韩雯的家里，发挥她的特长，进去摸摸情况……
“告诉他们，千万要小心行事，尽量带咱们从满州带过来的人，别用当地的！”
“明白，”曾可答应，“我这就安排！”
“还有……”赵玉说道，“你尽快把这个韩雯的底细摸清楚，看看她和葛冰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有必要的话，可以问问那个张权庆！”
“明白，明白！”曾可说道，“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办！”
电话挂掉之后，赵玉重新回到了看台上面。
此时，韩赛捂着脸，仍处在一片不知所措之中。
“你再仔细想想，”席梦娜则在一旁游说道，“你还能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关于葛冰的，还有婚礼的，事后，有没有传出过什么信息，或者，有人知道那段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我……婚礼我都没有去啊……”韩赛捂着脸说道，“我能知道什么呢？所有的消息，都是听别人说的……”
“那……”席梦娜问道，“这些人，有没有提到那4个外国伴娘呢？”
“我只知道，伴娘们都被警方询问了，”韩赛说道，“那些视频很像是从国外拍的，所以，警方怀疑那4个女人自然无可厚非……
“而且，我记得，葛冰的女朋友在事发之后，还冲着那几个外国伴娘吼了几嗓子，看那样子，应该就是她们其中的某个吧？
“可是……我听我小妹说，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并没有查出来，就把她们放了……”
“你小妹也是伴娘，”席梦娜说道，“她应该最了解情况了吧？”
“哦……”韩赛点头说道，“我现在……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她当时在现场，她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说着，韩赛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等一下，”席梦娜赶紧制止，问道，“问一下，你上一次看到你的小妹，是在什么时候？”
“啊？”韩赛一愣，猛然听出了席梦娜的意思，登时绷起脸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那视频是我小妹弄的？
“好，好，我现在给你接通电话，你亲自问问她好不好？”
说着，韩赛又要拨号，席梦娜当然不能让他打出去，赶紧上前阻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球场上却猛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随着马匹嘶鸣，但见几匹赛马撞在了一起，其中，葛华所骑的那匹赛马似乎受了惊，呜突突打了一个响鼻，竟是高高地扬起了身子。
紧接着，在一片惊呼声中，葛华一个没有坐稳，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哎？”韩赛吓坏了，登时从看台上窜了起来，失声惊呼道，“葛瓦蜜儿……快，快停下……”
台上的嘉宾们亦是惊呼连连，全都站起来朝球场上看去。
但见葛华从马背上摔下来之后，重重地摔了一个屁*股蹲。
本来，这样的摔倒在马球比赛司空见惯，对运动员没有太大伤害，可不幸的是，葛华的马靴却正好被缰绳缠住了！
那赛马受到惊吓之后，立刻四蹄腾空，秃噜噜地交换着，从人群中窜了出去。
哗……
整个现场发出一片惊呼！
其他运动员本想拦住惊马，可没想到那惊马力量太大谁也没有拦住。
紧接着，随着这匹赛马奋力奔跑，葛华也被拉拽着，擦着地面滑了出去，情况堪堪危机！
虽然球场都是软土地面，但是人在如此高速的拉扯之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不能及时拦下赛马，恐怕葛华的性命不保……
“不！不要啊！”韩赛吓得大惊失色，赶紧朝看台下面冲去，席梦娜和海拉警员亦是不知所措。
而就在如此关键时刻，赵玉先是窥准了那匹惊马的移动路线，待发现惊马正从左侧跑来，正好要从主看台经过之后，他一个纵身飞跃，竟然直接越过栏杆，从看台上跳了下去！
“我靠！不会吧！？”
席梦娜吓得连脏话都出来了，因为从她那个角度看过去，赵玉的动作宛若自杀一样。
可是，当她飞快地跑到看台栏杆边向下看去之后，却看到了令其震惊的一幕。
但见，赵玉从高空跃下，竟然正好落在了看台下面一匹高头大马的马背上！
那匹马是替补队员的比赛用马，并没有被缰绳固定，赵玉从高空落下之后，这匹赛马也是吓了一跳，前蹄腾空，高高翘起马首！
然而，赵玉早已拉紧了缰绳，左手一带缰绳，右手从旁边的球套里面抽出一根球杆，啪的一下就打在了马屁*股上！
乌噜噜……
高头大马吃痛地打了个响鼻，然后嗖的一声，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比赛场地。
当赵玉策马进入场地之后，那匹受了惊的赛马刚好从眼前经过，赵玉快马加鞭冲了上去。
“啊……啊啊……”赛马后面拉拽着的葛华发出惨烈哀嚎，在剧烈的摩擦下，后背上早已划出了道道血痕……
“驾！”赵玉熟练地驾驭着赛马，从内圈朝着惊马追去。
不消十几秒的时间，他终于追上了惊马，与其并驾齐驱……
紧接着，赵玉做了一个另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他单手拽紧缰绳，双腿弯曲竟然从马背上站了起来！
随后，他猛地纵身一跃，竟然跳到了惊马的马背上。
甫一跃上马背，赵玉立刻使用双手猛拉缰绳，口中高喊了一声：“走你……”
扑啦啦……
随着一声嘶鸣，那惊马前蹄高高翘起，由于赵玉拉得太猛，惊马瞬间失去重心，竟然嘭的一声整个摔在了地上。
而就在惊马倒地的同时，赵玉顺势打了个侧滚翻，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后，他迅速地来到葛华跟前，摘掉了她的马靴，这才让葛华脱离了危险。
谁知，等到赵玉摘掉葛华头盔，查看伤势的时候，却看到葛华满面泪痕，仰天而泣：
“不可能，不可能……我弟弟绝对不可能是杀人犯啊……呜呜……”
第2387章 金龟婿
去年，9月11日。
k1260次列车上，14点15分，火车开动，准时发车。
“嗯……不好意思……”伊莉莎拿着自己的车票，对16号座位上的一位女士问道，“我们几个是一起的，能跟您换下座位吗？”
当伊莉莎说完之后，她这才发现，对方居然也是一名有着红头发的俄罗斯美女。
于是，她又用俄文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红发女子名叫张媚，俄文名字叶列娜，正是红星歌舞团的舞蹈演员。
叶列娜扬起眉毛挑了伊莉莎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却还是将大衣搭在胳膊上，站起了身子。
“谢谢，谢谢……”伊莉莎感激地道了声谢，然后指着后面的某个座位说道，“喏，我的座位在那里，18号……”
叶列娜仍然没有说话，挺胸昂首，姿态傲然地离开16号座位，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那个座位不远了，与刚才的座位正好背靠背。
伊莉莎将自己的衣服放好，高兴地坐在了16号座位上。
此刻，她旁边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穿民族服装，身材魁梧的男子，那男子或许是刚刚熬过夜，一上车就用宽大的帽子遮住脸，然后打起了鼾……
而在伊莉莎对面的座位上，则分别坐着另外两名俄罗斯女子。
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子，脖子上纹着一条漂亮的眼镜蛇，正是卓娅。
而另一个穿着白色皮草，贵妇般的女子，则是秋金娜！
“我怎么觉得……”此刻，秋金娜盯着隔座上的叶列娜，小声说道，“那个人……有点儿眼熟呢？”
“嗯……”伊莉莎点头说道，“我也是！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不会……”卓娅慵懒地靠在秋金娜身上，说道，“也是从库雅思克来的吧？”
“不知道，好像……”秋金娜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从电视上见到过吧？难道……是个演员什么的？”
“嗯……”卓娅从包里掏出一盒香烟，直起身子说道，“我去抽根烟……”
“no！”秋金娜把她抽出的香烟放了回去，说道，“虽然不是高铁，但车上已经不能抽烟了！”
“我去卫生间……”
“no！”秋金娜又道，“刚开车，卫生间还都关着呢！而且，卫生间也不能抽！”
“不会吧？”卓娅郁闷，“三个小时，瘪坏了我……”
“中途靠站的时候，可以下去抽……”伊莉莎轻轻说道。
“呵呵……”卓娅眼神邪异地笑了一下，“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当地人了啊，真羡慕你们！”
“卓娅，”伊莉莎说道，“这里真的挺好的！虽然赚的不多，但生活安逸，人们都很友善。
“听我的，你也在这里安家吧！将来找个男朋友，好好过日子，就像……就像克谢尼娅一样……”
“哼……”卓娅冷哼一声，“我跟她并不熟，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喊我去参加她的婚礼？还做伴娘？”
“克谢尼娅一个人去了海拉，身边没有要好的朋友，”伊莉莎说道，“所以邀请了我们！”
“是吗？哼……”卓娅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看，她是想要好好显摆一下吧？这叫什么？灰姑娘传奇吗？”
“行了，”秋金娜说道，“你就少说几句吧！她邀请我们参加她的婚礼，那就是把我们当成了朋友！”
“朋友？”卓娅摇头说道，“秋娜，你说话变得越来越圆滑了，这可不像你啊！克谢尼娅的老公是大企业家，你是不是也想着能有利可图啊！”
“呵呵……”秋金娜莞尔一笑，“卓娅，你这个表子！”
由于他们使用的是俄语，所以不太担心旁边有人听懂，说得有些肆无忌惮。
“昨天是谁跟我说，她心里不舒服了？”卓娅说道，“你跟克谢尼娅关系最好，你们一起来的满州，你虽然离了婚，但是一直混得比她好！
“可是，人家怎么样？现在吊到了金乌龟，人家马上就要变成阔太太啦！你心里有多么不服气，你自己最清楚……”
“是金龟婿……”秋金娜一点也不生气。
“卓娅，你总是这样，”伊莉莎却是撅起小嘴，不高兴地说道，“本来挺好的事情，你却总是去想那些负面的东西，我们受过的苦还不够多吗？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你挺会宽慰人的啊，小丫头……”卓娅说道，“你以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你在大酒店做前台，每一次遇到有钱大老板你都会主动献殷勤，而对于那些没钱的穷光蛋，你却不屑一顾，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这不是负面情绪，我只不过活得真实而已，你们又何必戴着面具自欺欺人呢？”
“你……”伊莉莎气得交叉手臂，“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参加婚礼，我真担心你会捅出什么篓子……”
“哼！”卓娅不屑一顾，“我还不稀罕去呢！这样吧，下一站我就下车回去，这总行了吧？”
“行了，行了，你永远都是那个嘴臭恶毒的表子！”秋金娜无所谓地说道，“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克谢尼娅的老公到底知不知道克谢尼娅的过去啊？”
“你这个想法……”卓娅扬起眉毛说道，“还真挺有意思的！克谢尼娅当初可是咱们那里远近文明的肆虐女王，那功夫可是有很多连我都不敢尝试呢！
“要是，他老公看到她当年的表现，呵呵呵……”
“你们可真变太，”伊莉莎摇头说道，“如果被他老公知道，可能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接受吧！”
“这就不是金龟婿了，而是乌龟婿，还是绿毛龟……”秋金娜露出臆笑。
“绿毛龟？”卓娅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绿帽子的意思，”伊莉莎解释，“因为乌龟贝壳也是绿的，所以……”
“哦……”卓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道，“伊莉莎，我记得，当初克谢尼娅带你一起的，你曾经给我们看过很多克谢尼娅的录像，那些录像是不是还在你手机上啊？”
“嗯……”伊莉莎紧张地按了一下挎包，摇头说道，“你不要乱说，这么多年了，我留那些东西干什么？”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秋金娜邪邪笑道，“要是那些硬核的视频在婚礼现场播放出来，那婚礼可就热闹了啊，哈哈哈……”
“你……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是不是很久没有找男人了啊你……呵呵呵……”卓娅跟着大笑。
伊莉莎却是更加紧张地抱住了挎包……
就在她们说笑的同时，坐在靠背另一侧的叶列娜却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却又耐人寻味的表情……
第2388章 林中仙女
9月11日晚，呼伦贝尔草原某豪华度假村，宴会大厅内。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大厅内播放着欢快的歌曲《喀秋莎》，参加宴会的嘉宾们则随着歌曲的节奏，跳着节奏明快的舞蹈……
“哎呀呀，你们能来我实在是太高兴啦……”这时，准新娘克谢尼娅来到秋金娜等人跟前，率先和卓娅拥抱了一下，用俄文说道，“尤其是卓娅，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说着，她热情地亲了卓娅一下。
卓娅面带微笑，可当克谢尼娅转身之后，眼中却透出了厌嫌之色。
“秋娜，伊莉莎……我太想你们啦……”克谢尼娅又分别跟秋金娜和伊莉莎贴面拥抱，甚是热情。
随后，她指挥着几名工作人员，将几件漂亮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你们的伴娘服装，”克谢尼娅说道，“明天上午五点，会有专门的化妆师为你们化妆，那都是我老公从专业剧组请来的，都是给大明星门化妆的呢！
“还有，你们如果需要什么首饰，尽管跟我说，我那里有的是……”
看着克谢尼娅语气中带有明显的炫耀成分，秋金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哦，对了……”随后，克谢尼娅将邻桌上的一位红头发的美女拉到了近前，给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著名的红星歌舞团的团长叶列娜，中文名字叫张媚！你们都在满州的……”
“叶列娜，”她指着秋金娜等人说道，“这个是伊莉莎，卓娅和秋娜，都是我的好朋友！”
“哦……原来是你……”伊莉莎认了出来，急忙说道，“我们同乘一列火车来的，我跟你换的座位，真没想到，你也是来参加克谢尼娅的婚礼的！”
“你们好！”叶列娜有风度地跟三人打了个招呼。
“哦……红星歌舞团……”秋金娜也是想起了什么，“在体育中心，我看过你的表演，怪不得看着眼熟呢！”
“怎么样，她跳得好吧？”克谢尼娅拉着叶列娜的手介绍道，“告诉你们，叶列娜是莫斯科舞蹈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她还给总统跳过芭蕾舞呢！
“亲爱的，”克谢尼娅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不如，给大家展示一下你高超的舞技，可以吗？
“让他们看看，我的伴娘有多么了不起？”
“不不不，”叶列娜摆手说道，“尼娅，我没有准备……”
“求你了，明天我就要结婚了，”克谢尼娅撒娇道，“你随便来一支就可以啊！音乐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音乐？”叶列娜皱眉。
“我最喜欢的就是《林中仙女》的那一段，你跳得简直比仙女还美，求你了……”说话间，克谢尼娅已经把叶列娜拉到了大厅中间。
而这个时候，《喀秋莎》刚好播放结束，克谢尼娅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音乐即刻换成了《林中仙女》的选段。
音乐已经响起，跳舞的嘉宾们纷纷退开，目光全都落在了叶列娜的身上。
如此一来，叶列娜再也不好推辞，只好勉为其难地脱掉了自己的靴子，跟着音乐节奏缓缓起舞……
叶列娜是职业舞者，虽然芭蕾舞并不是她的专长，但扎实的基本功还是让她控制得游刃有余！
随着音乐节奏，叶列娜翩翩起舞，舞姿优雅，步伐轻盈，将那个不染纤尘的《林中仙女》完美地演绎了出来……
灵动的跳跃，优美的旋转，不消片刻，便让所有嘉宾看得入了迷……
当这段优美的芭蕾舞演绎完毕之后，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人们全都沉浸其中，陶醉不醒，一直过了十多秒，这才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
一小时后，度假村的宴会大厅外。
叶列娜手里拎着一个酒瓶，气鼓鼓地走出大厅，径直走到了小河边。
“贱人，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货吗？”她用俄语骂骂咧咧地嚷道，“让我跳舞，让我跳舞，你好大的派头啊！真把自己当成阔太太了？”
说着，她仰脖喝了一大口红酒，继续吐槽道：
“还林中仙女，林中仙女，你这个不要脸的文盲！”她咬着牙吼道，“林中仙女是个悲剧知道吗？
“剧里面的男主角为了仙女抛弃了新婚妻子，后来为了霸占仙女又折断了仙女的翅膀！
“你还让我跳林中仙女，你就不怕这样不吉利吗？”
说着，叶列娜一口气将瓶中的红酒喝干，然后愤怒地朝着河边投掷过去。
然而，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忽略了自己的力量，以及河沿的长度，酒瓶飞出之后并没有落到河中，而是在河沿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啊……”
结果，酒瓶一碎，河沿上竟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谁！？”
叶列娜也是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快步过去查看，很快，她看到长凳上竟然坐着一名女子，正是那个伊莉莎！
“是你？”叶列娜赶紧问道，“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没……没事没事……”伊莉莎一面摇头，一面紧紧抱住手里的直板电脑。
然而，可能是不小心触碰到了音量按钮，直板电脑上竟然传出了一种不雅的声音，那声音有着一定的节奏和兴奋感，一听就不对劲儿。
“该死！”伊莉莎尴尬至极，赶紧打开电脑，想要关闭正在播放的视频。
“等一下！”叶列娜一把抢了过去，惊讶地说道，“这……这不是克谢尼娅吗？我的上帝，你怎么会有……哦……”
一瞬间，叶列娜想起了秋金娜等人在火车上说的那些话。
之前，她还以为她们说的只是一个玩笑，可现在看起来，显然确有其事，这个伊莉莎手里真的还有克谢尼娅当年的不雅视频！
“给……给我……”伊莉莎急了，赶紧伸手抢了回来，用力地关闭了视频。
“你……”叶列娜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想干什么，”伊莉莎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克谢尼娅明天就要结婚了，你……你得把这些东西删了！”叶列娜重重地说道。
“管你什么事？”伊莉莎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刚才骂谁贱人呢？难道不是克谢尼娅吗？”
“你……”叶列娜说道，“骂归骂，但是，你……你不能这样……你会毁了她的！”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伊莉莎将电脑装进自己的包里，起身就走。
“你……”叶列娜本欲追过去继续跟她理论，让她删除视频，可她最后还是站在河边没动。
因为，她又想起了刚才被迫跳舞的事情，所以，他认为既然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第2389章 无耻之徒
9月2日，婚礼现场。
“啊……啊……”新娘克谢尼娅撩着自己的婚纱，歇斯底里地冲着秋金娜等人大声吼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我恨你们！！！”克谢尼娅悲愤满腔，嚎啕大哭，“我把你们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只是想重新活一次，有错吗？有错吗！？
“你们毁了我的一切，你们将来谁也不得好死！
“啊……”
在一声怒吼长啸之后，她转过身，朝着度假村的大门跑去，洁白的婚纱沾染在泥泞的地面上，变得污浊不堪……
当克谢尼娅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正瘫坐在地上，一脸麻木的新郎葛冰。
“哦……”克谢尼娅泪如泉涌，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葛冰耷拉着他的脑袋，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新娘。
“呜呜呜……”克谢尼娅伤心欲绝，从新郎葛冰身边跑了过去！
随后，她冲到了一辆越野车上，扬长而去……
而新娘子一走，婚礼现场一片大乱。
葛冰的员工们立刻上前与婚庆人员理论，双方争吵不断，甚至已经有人大打出手……
“这……”卓娅看了看左右，一脸无辜地说道，“视频又不是我们放的，她干嘛要冲我们来？”
秋金娜也是被骂楞了，她傻了半天，这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伊莉莎，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哪儿来的那些视频？
“谁放的？”
“我……我……我不知道啊？”伊莉莎吓得面色苍白，瘫在了地上。
“你还不知道！？”叶列娜却一把抓住了伊莉莎的衣领，“你这个疯子，你做得太过分了，这是犯法你知道吗？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不……不，不是我……”伊莉莎哭了，“我什么也没做！”
“还说不是你？”叶列娜愤怒地喝道，“昨晚我亲眼看见你拿着那个有视频的电脑！”
“那东西丢了，真的……呜呜……”伊莉莎哭得梨花带雨，异常委屈，“我找不到了！”
“喂，你们这是……说什么呢？”秋金娜一头雾水。
“不会吧？”卓娅似乎领悟了什么，急忙指着伊莉莎说道，“你还留着那些东西呢？你……你还带到婚礼上来？你疯了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伊莉莎委屈地说道，“那个直板电脑一直放在兜里面，我以为早就不能用了！
“那……那些视频……我忘了删了，可是，真的不是我干的啊，那东西真的丢了，不知道被谁偷走了……”
“你还狡辩？”叶列娜愤怒地说道，“回头等警方把你带回警局，我看你还怎么解释？你做的，真的是太过分了！你毁了克谢尼娅的一切！”
“呜呜……呜呜……”伊莉莎完全吓坏了，卷缩在地上，不停地哭泣。
“等等……等等……”秋金娜反应够快，急忙向叶列娜问道，“伊莉莎有东西，你怎么知道？”
“我……”叶列娜说道，“昨天晚上我在河边看到的！”
“呜呜……”伊莉莎则抬起头来说道，“我昨天晚上在河边，本来是想要把那视频删除的，可是被她看见了！
“我本来，想等我回去以后，就把那些东西删除，可电脑已经不见了……那里面……呜呜……”伊莉莎哭得更加伤心，“还有我自己的视频呢……呜呜呜……”
“你撒谎！”叶列娜怒道，“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昨天你那么理直气壮，现在又装可怜了？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叶列娜指着秋金娜等人说道，“昨天我在火车上听得一清二楚，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全都知道……”
“呵呵……”卓娅笑了，“怎么？你这是想要威胁我们吗？”
“我告诉你！”这时候，经验老道的秋金娜异常镇静地对叶列娜说道，“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昨晚，只有你和伊莉莎知道电脑上有不雅视频的事，所以，那东西也很有可能是被你偷了！”
“你……你说什么？”叶列娜大惊失色，“你血口喷人！”
咣！
就在这时，愤怒的伙计们用凳子砸烂了婚庆用的电脑和音响设备，婚庆人员也急了，双方打得越来越凶。
在场的嘉宾们要么狼狈逃离，要么远远躲开，没有人留意到外国伴娘这边正在发生着一场激烈的争执。
“你们三个人昨晚住在一起，”叶列娜不甘示弱地反戈一击，“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两个偷了她的电脑呢？
“昨天在火车上，是谁说想看看那些视频在婚礼上播放，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一说，所有人立刻瞅向了秋金娜，因为那句话的确是秋金娜说的！
“不……不……”伊莉莎吓得浑身发颤。
“都疯了吗？”秋金娜说道，“我们跟克谢尼娅是朋友，把那种视频在婚礼上发出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还盼着……盼着将来能跟她做生意呢！”
“对，你有好处，但是她呢？”叶列娜又指向了卓娅，“你在火车上，也没少说克谢尼娅的坏话啊！”
“你？”卓娅骂道，“你是疯狗吗？逮谁咬谁？”
“卓娅……”伊莉莎咽了口唾沫，“昨晚……我们俩在一个房间……我洗澡的时候，听见屋里面有动静……”
“那是我自己的手机掉在地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泼妇！”卓娅骂道，“我特么连汉字都不认识，怎么能把视频连接到大屏幕上去？”
“够了，够了！”秋金娜拦住卓娅，说道，“冷静，大家都冷静一下！听我说，那些视频都是过去在库雅思克时候的，刚才克谢尼娅又冲我们大嚷了一通！
“所以，回头有人调查的时候，我们四个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懂吗？
“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们再不想想办法，恐怕很难脱身了，将来，我们要面临起诉、赔偿，你们想那样吗？”
“那……”伊莉莎弱弱地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反正那个电脑也被人偷了，那个人是不可能自己站出来的！所以，”秋金娜咬着牙说道，“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过什么电脑！也从来没有过什么视频！”
“啊？”叶列娜不干了，“你们想要我跟你们一起作伪证吗？”
“你不想吗？”秋金娜威胁道，“昨晚只有你知道伊莉莎有视频，如果你不配合我们，那我们就一口咬定，电脑在你那里！
“反正我们有三个人，你只有一个，看警方信谁了！”
“你……”叶列娜气得哆嗦。
“对，”伊莉莎突然来了精神，“昨天晚上，我亲耳听见你因为克谢尼娅逼你当众跳舞而大发牢骚，这些话听到警方那里就是动机！”
“你……”
“呵呵，你好好想想吧……”卓娅说道，“我在这里学到了一句谚语，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们三个什么来历你都知道，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再重操旧业，一样能活！
“可你呢，”卓娅威胁道，“让人们知道你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你的舞蹈团还干得下去吗？”
“你……你们……”叶列娜激动地流出了眼泪，“你们太无耻了……”
第2390章 赛马师
时光转回眼前。
随着赵玉依靠神奇表现拦下惊马，赛马场上的比赛选手还有工作人员全都围拢了过来。
大家都在担心着葛华的伤势，不知道她伤得到底有多严重？
“呜呜……”然而，躺在地上的葛华仰面而泣，竟是说着跟伤病毫无关系的话，“我弟弟绝对不会当杀人犯的！呜呜呜……”
看着葛华情绪失控，伤心哀嚎的样子，赵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在担心，葛冰就是杀害了那4名俄罗斯女性的桥下杀手！
毫无疑问，从所有情报来看，葛冰本人的确在桥下女尸案中有着重大嫌疑。
因为只有葛冰，才会对那4个人有着足以构成杀人的仇恨！
他会顺理成章地认为，不雅视频就是这4个人之中的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发布的。
正是因为这段视频，才导致了未婚妻的死亡。
所以，他不惜要杀掉这4个女人为妻子报仇！
可是，从赵玉的角度来看，他现在担心的，并非葛冰是不是桥下杀手的问题，而是葛冰是否还活着的问题！
根据警方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葛冰的行为显然太过反常，如果他真是桥下杀手，为什么没有动过自己的账户？
杀人是需要本钱的，需要有车，有雪橇，有工具，难道，真的跟崔丽珠所说的那样，他随身带着充足的现金？
当然，除了这些线索之外，还有一点，也让赵玉感觉，葛冰不见得是桥下杀手！
那就是，所有的女受害人，全都遭到了侵犯！
试想一下，如果葛冰想要为妻子报仇，那么怎么会去侵犯这些女被害人呢？那样做，是不是对死去的妻子有不忠之嫌？
或者……
这是葛冰故布疑阵？他根本就没有侵犯那些女被害人，而是使用了工具，为的，就是干扰警方？
可是，如果以上两点全部成立，那么葛冰为什么还不现身呢？
既然他已经确保万无一失，那么为什么还要藏匿踪迹呢？
眼前的情形，让赵玉感觉似曾相识，以前越是到了侦破大案要案的紧要关头，越是会冒出很多看上去不合情理的线索来，让局面突然变得焦灼！
眼前也不例外，赵玉明明感觉自己已经碰触到了桥下女尸案的真相，可是关于这个真凶，却是迟迟浮不出水面……
“警官……”这时候，葛华抓住了赵玉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请尽快找到我弟弟吧！
“我相信，他一定是无辜的，他现在，肯定躲在国外的某个地方，生我这个老姐的气呢！呜呜……”
“葛瓦蜜儿，葛瓦蜜儿……”此时，葛华的丈夫韩赛，还有席梦娜等人终于赶到了现场。韩赛冲到最前面关心地问道，“葛瓦蜜儿，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呜呜……”葛华抱住了韩赛，哭诉道，“快……快帮我找找葛冰吧……我要亲自问问他……”
“哦……哦……”韩赛点头说道，“放心，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他，找到天边也得把他找回来……”
“老弟，老弟……”就在赵玉认真琢磨案情的时候，旁边有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将赵玉拉到一边，非常认真地问道，“留个电话吧！你这么好的身手，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队伍啊？”
“……”赵玉汗颜。
刚才，他救人心切，迫不得已花费了2000多点积分，使用了一个技能中的“赛马师”，这才神勇地驾驭着赛马救下了葛华。
“老弟，你开个价……”中年人不知道赵玉什么情况，还在努力地游说着，“就你这水平，我可以保你一年100万年薪……”
“我问你，”赵玉本来想让他滚开，可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刚才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马惊了？”
“哦……”中年人指着葛华说道，“葛老板刚才走神了，没看准球，打在马脸上了……”
哦？
赵玉紧锁眉头，开始琢磨，葛华是真的失神，还是故意的？
“这种失误对于我们这些非专业选手来讲，还是难以避免的嘛！”中年男子继续说道，“只不过，没想到挂住了她的脚！
“太危险了刚才，幸亏你拦住了惊马，要不然今天葛老板可就不好说了……
“嗯……”看到赵玉心不在焉，他再次游说道，“怎么样啊老弟，先留个电话吧？如果你嫌少，咱们可以再谈嘛！
“我有门路，甚至能给你介绍道大澳马会去呢……哎？哎哎哎……别走啊……”
赵玉没有再理会他，转身扒开众人来到葛华面前，重重说道：“你要是真想找到你的弟弟，那就赶紧告诉我，他有可能去哪里！”
“这……”葛华痛苦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一向任性……”
“是啊！”韩赛附和道，“虽然是大老板，但一直都是小孩脾气，他要是不想露面，谁能找到他呢？”
“嗯……”葛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他……他会不会去草原了？”
“不能吧？”韩赛说道，“现在冰天雪地的，他那些度假村都关闭了，上那干嘛去？要我说，就算没有出国，也肯定去旅游了，肯定近不了……”
“我们没有找到他的任何乘车或者住宿记录，”席梦娜喃喃说道，“应该不是去旅游了吧？”
“哦？是吗？”韩赛皱眉。
“去……马尔格看看呢？”葛华说道，“我听说……他们……他们就是从那里相遇的呢？”
“马尔格？”赵玉看了席梦娜一眼，显然听不明白。
“开玩笑，那就更不可能了，那里是无人区，零下40多度呢！现在谁都进不去的……”韩赛摇头说道。
嗡嗡嗡……
这时候，救护车开进了马球场，众人赶紧闪开一条通道，医护人员下车来给葛华检查伤势。
“去……”葛华抓着韩赛的衣袖说道，“去找找看吧……”
“好，好……我去……”韩赛点头答应，“你放心吧，我准把这小子找出来！”
医护人员检查完毕之后，用担架将葛华抬到了救护车上，韩赛有心跟着同去，却被葛华给拦了下来，要他赶紧配合警方去找弟弟葛冰。
而就在这时，赵玉的手机响了，曾可给他打过来了电话：
“组长，我刚才核实了一下韩赛小妹的情况，好像不对，咱们……”曾可遗憾地说道，“咱们可能找错人了！”
第2391章 办案要理性
“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在离开马球场的路上，曾可在电话里对赵玉讲道，“首先，我查了一下执勤记录！
“从年初到现在，这个法医韩雯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海拉市，”曾可说道，“他们单位是刷脸打卡，还有她是法医，工作记录不可能造假。
“我查过，桥下女尸案发的时间段内，她基本都有工作记录。”
“哦……”赵玉点头说道，“照这么说，这个韩雯并不是什么桥下杀手了？”
“非但不是桥下杀手，也不见得是桥下杀手谋杀的对象！”曾可又道，“组长，我刚才问过张权庆，他非常肯定地告诉我，虽然韩雯也是婚礼的伴娘，但是，韩雯当天因为有任务，去晚了！
“在发生婚礼视频事件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在婚礼现场……
“所以，发布视频的人，也不可能是她啊！”
“哦？”赵玉皱眉，“这一点……确定吗？”
“非常确定，”曾可肯定回答，“张权庆跟我说完之后，我查了一下韩雯的执勤记录，当天的确有一起紧急任务，需要韩雯去解剖一具尸体！
“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时间，婚礼那边发生视频事件的时候，韩雯还在从海拉赶往草原的路上，从大龙区分局到婚礼现场，至少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呢！
“视频是从新娘的手机上发出去的，”曾可说道，“所以，韩雯基本可以被排除了！”
“哦……是吗？”赵玉凝眉沉思了片刻，似乎还是不能确定，于是问道，“曾可，你们这样的高手，有没有可能远程控制手机呢？”
“嗯……这个嘛……有是有，但是……”曾可说道，“远程控制，是需要安装木马的，只要警方一查，肯定能查出来的！”
“可是……”赵玉说道，“韩雯就是警方啊！难道你不认为，这是完美脱罪的好办法吗？”
“不会吧，组长，”曾可说道，“你还在怀疑韩雯吗？
“您别忘了，那起紧急任务事发突然，韩雯根本没有预判，这不可能都是她安排好的吧？
“如果没有那起紧急任务，那么韩雯就会按时抵达婚礼现场了！
“还有，张权庆跟我说，”曾可继续说道，“韩雯和葛冰虽然是青梅竹马，但他俩更像是兄妹，俩人关系的确很铁，但并没有感情纠葛……
“葛冰找了外国新娘，而韩雯也有一个谈了6年多的男朋友，那些谈婚论嫁的事情，都是葛华和韩赛一厢情愿而已……
“吴姐说过，因为爱而杀人，那必须是爱到一种变态的境界，可给我的感觉，韩雯不像……”
“曾可，我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案子，”赵玉说道，“不管跟这位女法医有没有关系，我也必须了解手机的事情！
“那么……新娘的手机，现在在哪里呢？
“如果有人设置过木马，然后又删除了，你能查到痕迹吗？”
“这个嘛……也得看情况”曾可说道，“我刚刚问了一下，新娘的手机一直在海拉警局的证物室呢，我已经派人去取了！
“嗯……”曾可说道，“我还派人去寻找婚庆公司的播放器了，如果播放器的接收器没有被完全砸坏，我就有办法查出来……”
“好！”赵玉说道，“检查手机的事就交给你了！记住，等你从手机上获取了视频之后，第一时间发给我看看！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那不雅视频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哦……哦……”曾可支吾着说道，“我知道了！那……您现在去哪儿？”
“既然韩雯已经排除了嫌疑，那我就找她谈谈了！”赵玉说道，“你告诉海拉警局方面，马上组织人手，去草原上寻找葛冰，先从他自己的度假村开始，然后再去那个……那个叫马屁格，哦不对，马尔格的地方找找看吧！
“葛冰的姐姐说，他有可能去了这些地方……”
“马尔格？”曾可说道，“那里不是无人区吗？这个季节，谁会去那里？”
“葛冰的姐姐说，”赵玉说道，“马尔格是葛冰和克谢尼娅认识的地方，担心他有可能去了那里！”
“哦……”曾可说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办！不过，恐怕得需要点时间……”
“没关系，尽量吧！”赵玉本想挂掉电话，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曾可，关于葛冰的那11辆汽车，找到怎么样了？”
“哦，”曾可急忙回答，“正想跟您说这件事呢！克谢尼娅坠河的那一辆已经报废了，等于还剩下10辆汽车。
“海拉警方从葛冰的各个住处找到了两辆，朋友借走了两辆，还有6辆下落不明！”
“我靠，这么多吗？”赵玉皱眉，“怎么这么难呢？”
“估计，应该是被葛冰留在了草原的度假村里，”曾可说道，“海拉警方已经派人去了，因为大雪封路，比较麻烦，还在等消息……”
“好吧！”赵玉说道，“交通工具也是重中之重，看看这些汽车的轨迹，或许能找到重要线索！”
“我知道，放心吧组长！”曾可说道，“我早就把这些汽车的信息发给交通部门和高速路口了，一旦发现哪辆汽车去过满州，我会立刻像您汇报的！”
“行，你小子办事，我越来越放心了！”赵玉夸赞道，“等你跟张培培办喜事的时候，我必须得把红包翻倍了，哈哈哈！”
“组长，您说笑了！”曾可说道，“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嘛！”
“嘿？还学会拍马屁了，”赵玉莞尔一笑，“行了，时间紧迫，赶紧干活吧！”
“哦，是是是……”
电话挂掉之后，赵玉和席梦娜也已经上了警车。
“赵……”席梦娜看到有外人在场，急忙改口说道，“赵组长，我们现在去哪里？那个韩赛，已经组织人手，想要去草原了，我们是不是得跟着他们点儿啊？”
“没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赵玉说道，“我们现在去大龙区警局，拜会一下法医小姐！”
“哦……”席梦娜点了点头，又问，“组长，你觉得，那个葛华和韩赛，跟你说得是实话吗？”
“哦？”赵玉一面催促司机开车，一面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一种感觉吧？”席梦娜不太确定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他们俩好像在演戏似的呢？
“那女的本想摔下马来，演一个苦肉计，可是不小心被挂到了腿上，所以才发生了那危险的一幕？
“会不会……是他们把葛冰藏起来，我们是不是，得搜一下他们住的地方？或者……跟踪他们？”
“别瞎说！”赵玉斥责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要胡乱猜测！办案要理性，不能凭感觉用事，懂吗？”
嘀嘀……嘀嘀……
手机响了，赵玉一面瞪视席梦娜，一面接听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了崔丽珠的声音：“老大啊，韩雯家是个大家庭啊！爷爷奶奶，婶婶大姨的全都在家呢！
“我又不是隐身人，你让我如何动手啊？”
“行了，韩雯这边暂时不用你管了，撤出来吧！”赵玉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给你一个新的任务，去葛冰姐姐家暗查一下去！”
听到此话，席梦娜蓦地瞪大眼珠！
“我总觉得吧！”赵玉却感觉良好地说道，“葛冰的姐姐和姐夫好像在跟我演戏似的，保不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你现在就去他们家里搜索一下吧，注意安全啊……”
“我靠……”
席梦娜听到之后，立刻做出了一个掐人的动作，好像要把赵玉掐死当场似的……
第2392章 女法医
海拉市，大龙区警局，某办公室内。
“我的天呐！”韩雯惊讶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我之前听说了满州连环凶杀案的事情，可我不知道，死者……死者居然是那几个外国伴娘啊！”
韩雯是韩赛的亲妹妹，可是，俩人的基因却似乎存在很大的差别。
韩雯的个头不高，微胖，而且不修边幅，显得大大咧咧。
当赵玉看到她的第一眼之后，就已经基本排除了她是桥下杀手的可能，因为她和桥下杀手的心理侧写有着明显的区别。
于是，赵玉也就毫无保留地跟她说明了桥下女尸案的情况。
“哎哟……”韩雯紧张地搓着手掌说道，“这个葛冰啊，他怎么能这么傻呢？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何苦来的……”
“这么说……”赵玉问道，“你也认为，这是葛冰在杀人复仇了？”
“啊？”韩雯意外，“难道……这还不明显吗？死的人，偏偏是那个几个外国伴娘？
“戈媛死了，葛冰因此怀恨在心，难道……难道不是吗？”
“葛冰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想……”赵玉问道，“你对他应该非常了解吧？”
“当然了，一起长大的嘛！”韩雯说道，“他是个完美主义，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极致，不喜欢输给别人，至于报复心嘛……
“一般般吧，我感觉，他不是那种报复心特别强的人，但是……婚礼这件事，恐怕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吧？
“这个傻东西！”韩雯咬牙骂道，“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值吗？”
“葛冰和他未婚妻子的感情，你了解一些吗？”赵玉尝试着问道，“听说，葛冰以前很少能看上中意的对象呢！”
“对呀，”韩雯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完美主义，也是个理想主义，什么样的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所以，我们都很纳闷，那个俄罗斯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不过，我看得出来，”韩雯说道，“葛冰是真的坠入爱河了，俩人如胶似漆的，那外国女人也开放，当着外人就秀恩爱，可是受不了了！”
“那4个伴娘，你见到过吗？”赵玉问道，“出了这件事后，你又见过葛冰没有？还有，你是警员，你参与过后期的处理工作吗？”
“等一下，”韩雯突然怔住，盯着赵玉说道，“请问……您是不是姓赵啊？”
“……”赵玉皱眉，不置可否。
“我的天呐，您不会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赵玉神探吧？”韩雯眼中放光，显得异常兴奋。
“不要崇拜，我是赵玉！”赵玉“谦虚”地承认，然后说道，“咱们还是先说案子吧！”
“哦……哦……哇！”韩雯像个看见偶像的粉丝，难掩激动地说道，“真是，太想不到了，这案子，居然是由您来处理的！
“嗯……刚才……刚才的问题是吧？”她摩挲了一下手掌，还顺便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说道，“那4个外国女人，我后来见到过，但没有太深的印象了……
“出事的时候，我正在赶来的路上，出现了那样的事情，的确让人非常意外。
“本来，我是想帮忙调查来着，但可惜的是，案子不归我们辖区，而且，我们分局正好除了一桩命案，所以我就没有参与。
“我只是听说，警方最后没有查出明确的证据，就把那4个人放了……
“至于葛冰嘛……”韩雯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后来只见过他一面，那就是在戈媛的葬礼上，我当时劝慰了他几句……
“不过嘛，我了解葛冰，这种事情对他打击那么大，他肯定没办法接受的，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
“难道……那些不雅视频，真的是那4个女人弄的？”韩雯皱眉，“我听说，那4个伴娘都是戈媛的朋友，是朋友，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呢？
“真是悲哀呀！”
“嗯……”赵玉想了想，问道，“葛冰本人，会滑雪橇吗？”
“您这话问得不太专业，”韩雯笑道，“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没有不会的！而且，雪橇分很多种，有驴马拉的，还有狗拉的，而现在的雪橇，都是电动的！
“葛冰的家里就有好几辆，有时候冬天会去雪地上玩玩儿儿，还跟我哥哥比赛呢！
“不过……最近几年很少见他玩儿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扭回头向席梦娜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是让席梦娜从笔记本上记下来。
然而，等回头之后，赵玉却发现，席梦娜根本没有拿笔和本，而是打开手机上的录音机，悠闲地录音呢！
真会偷懒！
赵玉心里埋怨了一句，可转念一想也对，席梦娜有时候说汉语都拌蒜，更别说写字了！
“那……”赵玉又向韩雯问道，“葛冰对于电钻打眼，专业吗？”
“您这是……”韩雯一愣，“好吧，让我想想，关于这个问题，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反正，我从来没有看见过！”
“那……”赵玉又问，“你觉得，从哪里能找到葛冰呢？”
“这……”韩雯想了想，摇头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呢？你应该去问他的员工，或者他的姐姐，还有我大哥韩赛！”
“你回忆一下，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跟葛冰联系过了？”赵玉再问。
“嗯……大概其得有两个多月了吧？不行……可能还得长……”韩雯说道，“好像自从戈媛的葬礼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他！”
“嗯……”赵玉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到这里吧！如果你能想到什么，给我们打电话吧！我的助手会把我的电话给你！”
“嗯，等一等，等一等，”韩雯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道，“有件事，我恐怕得跟您说一下！”
“哦？什么事？”赵玉和席梦娜同时看向了韩雯。
“葛冰喜欢看侦探小说，从小就喜欢，他家里有好多关于侦探方面的书！”韩雯说道，“当我成为了法医之后，每一次见到我，他都会问我一些关于刑侦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
“嗯……”韩雯犹豫着说道，“您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案发现场的记录，还有验尸报告啊？
“我来帮你们判断一下，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葛冰！？”
第2393章 我喜欢
“从压痕上判断……”办公室内，韩雯看着由赵玉提供的验尸报告，认真地分析着说道，“扼死这些被害人的凶手，他的手掌很大，至少……要比我的手掌再大三分之一……
“啧啧……”她一面咂嘴一面摇头，“葛冰的手掌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唉……”她忽然哀叹一声，怅然回忆道，“去年在他家烧烤的时候，他曾经跟我哥哥谈论过电动雪橇的事情，说现在有出产一种真正的电动雪橇，纯靠电力而不需要烧油，开起来噪音很小……
“如果，你们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新鲜的动物痕迹，”韩雯说道，“那么是不是，就是使用了这种新型的电动雪橇呢？
“你们……”她示意着赵玉的资料说道，“你们是不是可以跟现场痕迹比对一下，或是去附近的商家查找查找，据我所知，这种新型的电动雪橇价格昂贵，应该并不常见！”
“韩法医，”赵玉想了想，问道，“你知不知道，葛冰对满州熟悉吗？根据案件细节来看，凶手应该对满州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他几乎避过了所有能被侦查到的地方……”
“这个嘛……”韩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真的说不清楚，我跟他还没有好到他去哪里都向我汇报的程度。
“我建议你们，还是问问他的那些经理员工更稳妥一些！
“不过嘛……”韩雯又补充着说了一句，“满州是口岸城市，有着浓郁的俄罗斯文化，也是旅游发展特色城市，基本上和我们海拉是一条旅游线路！
“既然……葛冰是做度假村的，自然也属于旅游中的一项，所以，我认为，他应该对满州非常熟悉才对吧？”
赵玉微微点头，感觉韩雯说得比较中肯谨慎。
“葛冰……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韩雯又补充道，“他学什么东西，总是比我们快好几倍。
“同时，他又是一个严谨的人，看上去，他很喜欢冒险，但实际上，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嗯……”韩雯将手机还给赵玉，“至于别的方面，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我真的希望，葛冰不是凶手！
“但是，不得不承认，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对那些俄罗斯伴娘恨之入骨！”
“好的，”赵玉站起身来，有礼貌地和韩雯握了握手，“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帮助，如果还能想起什么，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等等……赵玉警官，”韩雯急切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您能跟我合张影吗？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在大龙警局见到您这位传奇侦探！
“至少给我一个炫耀的资本吧？”
“哦……当然！”
赵玉把手机递给席梦娜，让席梦娜给自己和韩雯照了张合影。
照完之后，赵玉极为谦虚地说道：“因为公务紧急，我就不跟你们所有的同事们合影了，下次有机会吧！”
赵玉的话，顿时换来席梦娜的白眼……
五分钟后，赵玉和席梦娜双双走出大龙区警局，为了不引起麻烦，他俩径直上了警车，让司机开出了警局大院。
“哇，”席梦娜抱着肩膀说道，“我看这个女的，关注你比关注他发小的死活还多，看来，我们肯定找错人了！”
“是呢！”赵玉亦是微微皱眉说道，“给我的感觉，这女的不但不维护葛冰，甚至还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这我倒是不觉得，”席梦娜说道，“人家说得都是事实嘛！不管从哪个角度上看，葛冰都是最大嫌疑人！
“如果那4个俄罗斯女人之死不是因为婚礼的事，那才是活见了鬼了！”
“赵警官，”这时候，司机向赵玉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找个你们这边最好的涮羊肉饭店吧！”赵玉说道，“我饿了，也冷了！我请客，咱们一块吃……”
“嗯，不不不……”司机赶紧说道，“我们有规定，不能跟您一起吃饭的，以免干扰您的工作。
“嗯……请问您是想吃自助的，还是……”
“哇，自助的？”席梦娜忽然来了小姐脾气，“我可不吃食堂！”
“哦……”司机说道，“那就去阿其格吧，我们这里最正宗的涮羊肉了！赵警官，结账的事情，您不用管……”
“不行，”赵玉认真说道，“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不能贪小便宜，待会儿你包两个雅间，我们俩一间，你一间，你帮我们点下菜就行，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
一刻钟后，赵玉和席梦娜走进了阿其格火锅店的豪华包间，等待着羊肉上桌。
司机只有一个人，他没有真的去包两个雅间，而是去到大厅自己点了一个小锅。
“大小姐，我得说说你了，”刚一坐下，赵玉便又开始教育席梦娜，“自助怎么就变成食堂了？自助哪里惹着你了？”
“我不喜欢自己动手，有问题吗？”席梦娜自我良好地说道，“以前，我家里十几个佣人伺候呢！”
“我靠……”赵玉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丫牢饭还是没有吃够啊？”
“你说话可真伤人，”席梦娜说道，“别人跟我聊天，全都恭维着我，就你是个例外，还……还老骂我！”
“谁让我老是爱说真话呢？”赵玉是真的饿了，竟然将涮锅用的生菜，蘸着酱就开吃了。
“你真是个混蛋，但是……”席梦娜生气地说了三个字，“我喜欢！”
噗……
咳咳……咳咳……
赵玉居然被生菜蘸酱给呛着了，咳嗽老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小声嘀咕道：“你是不是有瘦虐倾向啊？”
说话间，服务员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火锅，赵玉再也顾不上跟席梦娜打情骂俏，赶紧把一整盘肉倒进了锅中……
席梦娜同样如此，闻着火锅的诱人味道，她也是不能矜持，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二人吃完了两盘鲜美的羊肉，这才感觉舒服许多，话匣子也就再次打开了。
“在车上，我就没有敢往深处说，”赵玉说道，“我不否认葛冰就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但是，你不觉得，有些地方，根本说不通吗？”
“哦？”席梦娜用手拿着一块凉菜中的羊肝，问道，“哪里说不通了？还是……还是被害人有没有遭到侵犯的事情？
“你觉得，葛冰杀人复仇，不应该侵犯她们？”
“不……”赵玉摇头说道，“不仅仅是这些，如果你仔细分析一下，整件案子，似乎全都说不通……”
第2394章 罪案未止
“又来了，大侦探好多疑啊！”席梦娜将羊肝嚼得津津有味，吐字含糊地问道，“一个说不通还不行，为什么又全都说不通了呢？”
“刚才，”赵玉说道，“那个女法医说，葛冰爱看侦探小说，接受能力强，做事缜密仔细，可是……
“综合来看本案的性质，如果杀死这4个女人真的只是为了给未婚妻报仇，那么……这件案子，应该定性为复仇，对吧？”
“对啊？”席梦娜似乎对羊肝很感兴趣，又抄起一块，边嚼便点头，“难道为未婚妻报仇，说不通吗？”
“怎么，没听出矛盾点在哪里吗？”赵玉说完，继续给出提示，“如果只为报仇，那么只要杀掉那4个女人不就算是报仇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她们吊到桥下呢？”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席梦娜不解，“葛冰认为，直接杀死她们太便宜她们了，要让她们死后也受到侮辱，所以才会将她们挂到了桥下！
“这解释不合理吗？”席梦娜说道，“说不定，侵犯她们，也有这种意思吧？
“我爸说过，报仇分好多种，但有一种报仇叫做解恨！简单杀死她们，恐怕难以解葛冰的心头之恨啊！”
“这个节骨眼上谈论你爸不合适，”赵玉说道，“但是，报仇归报仇，那葛冰干嘛还要做得这么小心谨慎呢？”
“你……嗯……”席梦娜似乎明白了赵玉的意思，却似乎又不太明白，遂眨着萌萌的大眼睛问道，“做得小心谨慎，不对吗？”
“也对，也不对，但是在这件案子里，却是说不通！”赵玉终于道出了他索要阐述的重点，“葛冰应该知道，当桥下女尸案发之后，他必然会成为警方的第一嫌疑人！
“就算他做得再小心，再谨慎，只要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就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赵玉说道，“如果他真的想要脱罪，那么就不应该将尸体那么招摇地暴露出去！
“只有找不到尸体，他才有可能完美脱罪……
“而换个角度来讲，”赵玉又道，“如果葛冰因为未婚妻的死，已经哀痛欲绝，一心只想复仇，只是为了解恨！
“那么……他就不应该做得这么小心翼翼，设计缜密……
“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矛盾点所在！”
“哦……”席梦娜停止了对羊肝的咀嚼，呜呜囊囊地说道，“也就是说，葛冰的表现，不符合他的心理！？”
“对！”赵玉肯定地说道，“如果是一个丧失了理智，不计后果的复仇者，那么就不会做出这么缜密的案子，他不会去考虑自己如何脱罪！”
“哦……”席梦娜赶紧把羊肝咽下，说道，“既然做得缜密，那是不是说明，凶手并未丧失理智！？
“难道……凶手真的不是葛冰？”
“如果他真的确认自己能够完美脱罪，”赵玉说道，“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露面？”
“哎呀……”席梦娜咧嘴说道，“这案子好复杂啊！比我看过的侦探小说，可是刺激多了！”
“要么，凶手不是葛冰，这件事还有别的可能，要么……”赵玉凝眉说道，“凶手是他，但是他还有别的脱罪办法！
“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个人可就太难对付了！”
“脱罪？”席梦娜说道，“伪造不在场证明，还是找替罪羊？反正，我想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赵玉摇头说道，“但是，那天外勤调查的时候，我听到当地警员说过这么一句话：冰雪消融，罪证消失。
“我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会不会……葛冰也在等待着冰雪消融呢？
“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我们真的疏漏了什么？”赵玉忧然说道，“在哪一处的冰雪之下，真的掩盖着凶手的罪证？”
“你……”席梦娜吃羊肝上了瘾，伸筷子想夹，可感觉这种时候不好意思，又将筷子放了回来。
正此时，随着一阵门响，崔丽珠突然风风火火地进入了包间。
“哎呀，好香啊！”甫一进入，她就迫不及待地把背包往椅子上一扔，然后抄起筷子就开始夹肉……
原来，赵玉早在前往饭店之前，就已经给她和冉涛发去了信息，如果离得近，就让他们过来一起吃顿涮羊肉。
结果，冉涛因为跟着当地警方去了草原，自然是没有办法过来吃了。
而崔丽珠却刚好就在附近，所以很快赶来。
“哇，海拉的涮羊肉可是全国有名啊！”崔丽珠大口地吃着，同时不忘发表赞叹，“太好吃啦！哎呦，还有我最喜欢的羊杂呢！”
说着，她也一筷子夹起一块羊肝，放进嘴里大嚼特嚼，看得席梦娜直皱眉头。
一直垫了好几口之后，崔丽珠这才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对赵玉说道：“我已经趟过地头（踩过点）了，没毛病！
“家里是个杵头海（有钱），房子海了去了！”崔丽珠说道，“甚至后面有马厩，养着十几匹好马！”
“说正事，别跟我扯江湖黑话！”赵玉黑起脸。
“没问题，”崔丽珠说道，“我找了个遍，没有发现葛冰的任何踪迹，以及任何可疑的地方！
“葛华现在还在医院，有人看着，”崔丽珠又道，“韩赛带着他们公司的人去草原了，我也派人跟着了！
“我打算，”她往碗里夹了许多羊肉，“吃饱喝足，也跟着去一趟！虽然机会有点儿渺茫，但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很好，”赵玉说道，“你和涛哥跟着这两条线，我就放心了！”
“那么……”崔丽珠指着餐桌认真说道，“能再多上几盘肉吗？好几天没吃过这么爽的饭了！”
“咳，这算什么问题？”赵玉转回头喊了服务员一嗓子。
“嗯……”席梦娜举手示意，弱弱地问道，“能再来一盘羊杂吗？多放点儿羊肝……”
赵玉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很快，他叫来服务员，又点了很多东西。
“太棒了，”席梦娜紧握双手，闭上眼睛，做出了祈祷的样子，“我喜欢这种生活，上帝保佑，请让我永远跟着赵玉吧！”
“我去，咳……咳咳……”听到这话，崔丽珠呛得一阵猛咳，然后满含异样地看向了赵玉。
“上帝啊！”赵玉赶紧也做出了祈祷的样子，“请别让我有那么大的魅力了好吗？”
“……”崔丽珠翻了一个简单的白眼，继续低头夹肉……
而就在这尴尬时刻，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是曾可打过来的，结果，刚一接通，赵玉就霍得站了起来，惊呼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到赵玉有异，席梦娜和崔丽珠也赶紧放下了筷子。
“我的奶奶熊啊……”赵玉惊然说道，“葛冰已经死了！！？什么！？也是被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