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5章 我认罪
酒吧里一片狼藉，刚才参与了殴斗的人员，此刻全都老老实实地蹲在大厅里，等待着处理。
“他们不是俄罗斯人，”酒吧门外，仇队长一脸郁闷地说道，“他们都是东欧人，来自不同的国家，这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前面是酒吧，后面是搏击俱乐部……
“但是，”仇队长犹豫着说道，“他们平时没有什么违法行为，这里就像咱们常说的会馆……”
“这么说……”赵玉亮出自己的底牌，冷冷说道，“他们殴打特调员，都是应该的了？”
“不……不不不……”仇队长吓坏了，赶紧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嗯……唉！我一定严肃处理……”
“行了，”赵玉说道，“案子要紧，这些事情我不管了！”
说着，赵玉迈步来到一辆救护车跟前。
救护车里没有救护人员，只有崔丽珠、席梦娜还有那个名叫巴芙拉的外国女子。
看到赵玉想要进来，崔丽珠赶紧迎了出去，将赵玉拉到一旁，问道：
“老大，这帮人该怎么处理啊？”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赵玉说道，“殴打警务人员，这还能轻饶了他们吗？”
“嗯……嗯……”崔丽珠犹豫了一下，略显惭愧地说道，“其实……其实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看到他们试图阻拦我调查，我从那金毛脸上抓了一下，抓了一块肉下来！”
“我知道，”赵玉说道，“那家伙脸上贴着两块创可贴，我怎么会看不见呢？”
“哦，你都知道啦！但是，虽然是我先动的手，”崔丽珠辩解道，“可我已经表明了身份，并且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他们绝对是阻挠调查，妨碍公务，并且殴打警务人员，还摔坏了我的手机，撕毁了我的证件……
“只不过嘛，看到你把他们弄成了那样，把金毛打成了猪头，反倒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哼！”赵玉指着崔丽珠的脸说道，“打你的脸，就是打我赵玉的脸，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绝对饶不了他！”
“老大……”崔丽珠眼波流动，将头在赵玉肩膀轻轻靠了一下，“还是老大对我最好，我太感动啦！”
“感动可以有，”赵玉趁机嘱咐道，“但是吃一堑长一智，如果下次再遇到相同的情况，你应该选择冷静，避免跟他们发生冲突，等我来了，再好好收拾他们！
“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懂吗？”
“懂了！”崔丽珠眨着萌萌大眼睛说道，“刚才，我就是太着急了！我还以为有人跟着我，等矛盾起来了，我才发现，原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了！”
“嗯，那就好！”赵玉指了指救护车，“接下来，还是赶紧干正事吧，既然这个女的看见你就跑，或许知道些什么吧？”
“嗯……”崔丽珠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忽然拉住赵玉的胳膊问道，“对了，还有个事想问问你，跟你一起的那个芭比娃娃到底什么来头啊？”
“她……嗯，她也叫那娜，也叫席梦娜，因为父母离婚，母亲改嫁，所以俩姓！”赵玉随口胡诌。
“别闹，我又不是傻瓜，”崔丽珠说道，“你没看见她刚才动手吗？老狠了，咱苗姐姐虽然也挺能打的，但是没有这么大的杀气啊！
“我怎么感觉，她不是正路子呢？”
“不是正路子，那就是野路子了？”为了尽快转移话题，赵玉按住崔丽珠的肩膀，装逼道，“能跟着我赵玉混的，多少都得有点儿绝活儿嘛！
“你说的这个芭比娃娃是跟着我干活的，所以你还是少怀疑她为妙！”
“哦……”赵玉越是说得这么神秘，崔丽珠就越发好奇。
“行了，”赵玉转向救护车，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说完，他打开救护车们，迈步进入了车厢。
崔丽珠紧随而入，但是在看到席梦娜之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弱弱地跟在了赵玉身后。
赵玉迈步来到巴芙拉跟前，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你们……你们是警员啊……”巴芙拉的普通话非常标准，“我还以为……你们是秋娜的人呢！”
“秋娜是谁？”
“秋娜就是秋金娜呗……”巴芙拉瑟瑟地央求道，“能……能给我一支烟吗？”
听到巴芙拉的央求，赵玉看了一下席梦娜和崔丽珠，可是三个人都不抽烟。
按照赵玉的脾气，如果没有烟，那就不让她抽。
可是，经验告诉赵玉，如果能满足嫌疑人的要求，往往可以加快嫌疑人交代问题的速度。
于是，赵玉冲崔丽珠努嘴示意，那意思是让她去弄一包！
然而，小崔刚想走，巴芙拉却看明白，赵玉等人不抽烟，于是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问道：“我自己有，能抽吗？”
点上烟之后，巴芙拉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了不少，她重重地抽了一口，说道：“警官，这真的是个误会，跟我哥哥没有关系，都是我，都是我做的！”
我擦！
赵玉三人面面相觑，傻在了当场。
“货，我已经出手了……”巴芙拉说道，“钱我都还账了，暂时没有！但是，你们给我点儿时间，我会还给秋金娜的！
“我知道，我这是犯罪，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你们把我带走吧……”
听到此话，赵玉三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之前，赵玉已经感觉到巴芙拉的话有些跑偏了，此刻再一次听到，他很快领悟了什么，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是你杀死的秋金娜？”
一句话，让巴芙拉差点儿栽倒。
“什么！？你们说什么啊……”巴芙拉说道，“我只是偷了她几件皮草，不至于杀了她吧？”
果然……
赵玉抓了抓头发，感觉万般郁闷。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秋金娜已经死了？”崔丽珠喝道，“你撒谎！”
“你……你们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啊，”巴芙拉说道，“我没有听说秋金娜死了啊？这几天，听到最多的就是桥下女尸了，难道，秋金娜就是死者之一吗？”
巴芙拉的话显然是在开玩笑，可是，当她看到赵玉三人表情严肃，缄口沉默之后，顿时惊得说不出话了！
俄而，她蓦地矮下身子，瘫在了地板上……
第2366章 合伙人与眼镜蛇纹身
“我最近手头紧，买投资被骗了……”巴芙拉已经掐灭了香烟，一脸沮丧地说道，“我和秋娜玩过牌，知道她生意做得挺好，就想从她那里弄点钱！
“所以，上个星期六，我趁着跟她打麻将的时候，偷偷配了一把钥匙，然后从她店里偷了几件皮草，卖掉了……
“秋娜有个合伙人，有些势力，所以，刚才在酒吧里，我还以为你是她派人来抓我呢！”
说话时，巴芙拉指了一下崔丽珠，那意思是认错了人。
“合伙人？”赵玉问道，“是谁？”
“是个男的，我不知道名字，”巴芙拉回答，“听说，是秋娜的房东吧？生意里面他入了股，那人很厉害，手下养着一帮打手！
“所以，刚才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们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是警员……”
“我已经查到了，”崔丽珠说道，“这个房东兼合伙人叫兹阳，是个中俄混血儿！满州商业街上有好几家店铺都是他的。
“但是……”崔丽珠靠近赵玉，小声说道，“这个兹阳应该跟案子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查到，兹阳早在过年之前，就在新滨看守所里拘押着呢！
“罪名是酒后驾车撞人，他自己也受了伤，所以，桥下女尸跟这个人没有关系应该……”
“哦……”赵玉捋了捋思路，又冲巴芙拉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关于秋娜的事情吗？”
“她……她真的被人杀死了吗？”巴芙拉瑟缩着问道，“真的被……被吊死在了桥下？”
“嗯……”赵玉点头，然后提示道，“秋娜的所有资金账户都没有被人动过，凶手显然不是为财，应该是跟感情有关系！
“所以……你能想到些什么呢？”
“说实话……”巴芙拉脸色苍白，又捡起了之前掐灭的烟卷，重新点燃，说道，“我跟秋娜并不是很熟……
“虽然，我们5年前就认识了，但也只是打牌的时候见面最多……我是乌克兰人，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巴芙拉猛抽几口，说道，“她是库雅思克人，离婚了，没有孩子……
“还有……嗯……”巴芙拉回忆了一下，说道，“她的私生活有点儿混乱，有好几个暧昧的男性朋友，打麻将的时候，她口不遮拦，甚至会跟我分享她的经验，搞得让人脸红……”
“口不遮拦，”赵玉惊奇，“你成语用得挺好啊！”
“我跟这些做生意的不一样好吧？”巴芙拉说道，“我在新滨上的大学，来满州，都是跟着哥哥来的！”
“你哥哥开着酒吧还有搏击俱乐部，”赵玉问道，“怎么还缺钱呢？还去人家店铺里偷东西，为什么不找你哥哥要钱？”
“我哥哥也投资了，”巴芙拉说道，“而且，是我撺掇得他！要是让他知道我们的投资失败了，唉……不是什么投资失败，根本就是被骗了！
“说实话……”巴芙拉捂着脸，惭愧地说道，“我之前也撺掇过秋娜，让秋娜做我的下线，但是秋娜直接跟我说，那都是骗人的，都是传销，还劝我赶紧把钱退出来呢！
“可惜，我没有听他的话！
“后来，当她听说我被骗了之后，还说了一些风凉话，我一气之下，才决定去偷她的！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秋娜……真的死了吗？我的上帝啊，满州真的出了连环杀手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们还是抓我进监狱吧，没准儿会更安全一些……”
“等一下，我们好像跑题了……”赵玉强调道，“我们不是正在讨论秋娜的个人问题吗？”
“对，对……”巴芙拉又认真回忆了一下，说道，“我……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几个名字，都是一起搓麻的牌友，她们或许比我更了解秋娜，你们可以去问问她们！
“秋娜这个人什么都敢说，如果，她又有了要谈婚论嫁的对象什么的，或许会从牌桌上讲出来的！
“我看着她的样子，应该是不像有感情纠葛的样子啊……”
“嗯，好吧！”赵玉冲崔丽珠比划了一下，说道，“小崔，你给她录份口供，把她提供的那些人名先记下来吧！”
“哦，好的……”崔丽珠赶紧掏出纸笔。
赵玉则推开救护车车门，走出了车厢。
席梦娜紧随着赵玉出来，在赵玉耳边问道：“赵玉，我们抓错人了是吗？这女人只是一个小偷！我们的架，也白打了！那些人根本不是罪犯！”
“对！”赵玉先点头后摇头，“但是架不白打，至少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看，是我活动了筋骨才对，从始至终，你只在做一件事，就是扇那个人的脸！”席梦娜说道，“我在想，刚才如果没有我帮忙，你会怎么样？”
“你不用想了，罪恶之家我都平趟，别说这么几个小儿科了……不过嘛……”赵玉看着精致的如陶瓷般的席梦娜说道，“我倒是看到了你的用处，你当个私人保镖倒是挺合适的！”
“既然这样，”席梦娜认真说道，“你就让我当你的私人保镖吧？私人秘书，私人助理，只要能跟着你，怎么私人都行！
“我越来越喜欢跟着你了……”
“嗯……这个嘛……”赵玉眯起眼来，不知该怎么搭茬。
尴尬之下，他习惯性地掏出了手机，想要假装查看一下信息什么的。
谁知，手机刚掏出来，竟然巧合地响了。
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号码显示的地点，却是首都。
难道……是刑事厅打过来的？
赵玉赶紧接听电话，接听之后才知道，这电话居然是那位郭凤展法医打过来的！
“赵组长，”郭凤展说道，“你刚才走的很急，是出现了什么新情况吗？我今天已经处理了两具尸体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又发现新的被害人了啊！”
“哦……没事，没事，是案件调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赵玉赶紧澄清，然后问道，“怎么了郭法医，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哦……是这样的，”郭法医说道，“我在刚才这具尸体左侧的脖颈和胸部发现纹身，应该是纹了一条眼镜蛇！
“这样吧，我现在把照片发给你，或许，能帮助你们尽快确认死者身份！”
“哦……好的！”
赵玉挂掉电话之后，很快就收到了郭法医发送过来的照片。
看着尸体上的眼镜蛇纹身，赵玉认真思索了片刻，突然，他脑中灵光一现，赶紧打开救护车车门，来到那个巴芙拉的面前。
“你看看……”赵玉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在女人眼前，问道，“你见过这个纹身吗？”
“这是……”巴芙拉蓦然瞪大眼睛，点头说道，“见过，见过！我的上帝啊，这……这是一具尸体吗？难道……她也死了！！？”
第2367章 难产的账号
夜间8点，满州警局，特调组临时办公室。
“实在抱歉啊赵警官，”一位年轻的警员，将一塑料袋食品放在了桌子上，抱歉地说道，“因为戒严的事情，很多店铺没有开门！
“这些东西，还算是我们满州特色的小吃，您跟组员们将就一下吧！”
赵玉没有说话，仍然在白板上认真地添加着资料。
“哦，谢谢你了！”席梦娜赶紧搭茬，客气地回道，“这些就已经吃不了了！”
“有什么事，”小警员说道，“您直接喊我就行，我就在对面的屋子里值班！”
“好哒！”席梦娜微微一笑，轻轻摆手。
小警员赶紧退出了办公室，出去之后，只感觉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呼……
他重重地呼了口气，感觉特调组的办公室里面有着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这强大的压力不仅仅来自于传说中的狂探赵玉，那个看上去笑颜如花的芭比娃娃亦是丝毫不差。
这俩人……是人吗？
小警员回到办公室，甚至夸张地使用毛巾擦汗，在此之前，他已经听说了，赵玉和席梦娜两个人怒砸酒吧，大战乌克兰帮的狂暴事迹。
他知道，在那些被打的外国人里，甚至有很多打黑拳的专业拳击手……
这等恐怖势力，实在是前所未见……
……
特调组办公室里，席梦娜正在查看着那些送过来的食品，对赵玉说道：“赵玉，哦，赵组长，你晚上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过来吃点吧！看上去还不错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曾可……”赵玉在白板上快速地写画着，头也不抬地冲远处的曾可喊了一嗓子，“你先吃，今天得熬夜了！”
“哦……”曾可从远处的电脑前摆手示意道，“我6点的时候吃过了！你们赶紧吃点吧，我不饿了……”
此时此刻，屋内只有赵玉、席梦娜和曾可三个人。
其他组员，全都在出外勤。
苗英指挥戒严与媒体信息工作；吴秀敏正在采油三厂彻查驰美欣被害一案；崔丽珠继续着采集被害人员信息的工作；冉涛仍然奋战在搜查现场的第一线……
当然，还有那位郭凤展法医和他的团队，他们除了要解剖三具最新发现的尸体，还要处理大量的现场采集信息，可谓争分夺秒，热火朝天。
“组长……”席梦娜撕开一根俄罗斯火腿肠，一边嚼着一边来到赵玉跟前问道，“我很早就想问一下了，你身为著名侦探，居然使用这么low的东西啊？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设备和软件，肯定能提高你的效率的……”
“巴芙拉说……”然而，赵玉并没有理会席梦娜，而是在标有第三起桥下女尸案的被害人名称那里，写了两个字，“这个脖子上纹着眼镜蛇的女人，是秋金娜的表妹……”
“对呀，我觉得，那个乌克兰女人应该没有撒谎的必要，”席梦娜咬了一大口香肠，边嚼边说，“她说，秋娜的表妹跟着秋娜去打麻将，但是不会玩儿，只在旁边看着……
“棋牌室里非常暖和，秋娜的表妹脱掉了外套，所以巴芙拉看到了她的纹身！”
“但是……”赵玉摇头说道，“在崔丽珠关于秋金娜的其他报告里，却并没有这个表妹的信息，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呢？”
“组长，”听到此话，远处的曾可说道，“我已经跟海关联系过了，现在只能从入境人员之中寻找，目前没有其他渠道。
“不过，既然其他死者都来自库雅思克，所以我让他们率先从库雅思克来满州的人员之中搜索……”
“嗯，巴芙拉说，”赵玉点头说道，“这个女人非常年轻，而且不善中文，或许，来满州没有多长时间，认识的人也不多！
“所以，她死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报失踪！
“可是……”
看到赵玉紧锁眉头，席梦娜接茬说道：“是啊！既然秋金娜说这个女人是她的表妹，那么表妹失踪了，她为什么不报警呢？
“难道……她们两个，是一起被凶手抓住的？”
“不！”赵玉摇头说道，“有纹身的女人大概其是一个月前遇害的，但秋金娜则是一星期之前。
“而且，有监控可以证明秋金娜最后的失踪时间……”
“那……”席梦娜怀疑道，“秋金娜是不是有问题啊？她明知道表妹失踪了也不报警，难道……她知道桥下女尸案是怎么回事？
“可她没想到，她最后也被凶手灭了口？”
“你犯了一个新人都会犯的错误，”赵玉摇头说道，“你的胡乱猜测，有可能会影响我的判断！
“在没有证据支撑的时候，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懂吗？”
“哦……”席梦娜停止了咀嚼，接受赵玉的教导。
“曾可，”赵玉又问，“关于秋金娜的微信号，还没有打开吗？她在商业街做生意，没有微信怎么能行呢？”
“组长，”曾可说道，“不是没有打开，而是没有找到！根据信息显示，用秋金娜手机号注册的微信账号，是她前夫的！”
“啊？”赵玉意外，“前夫？”
“对，”曾可说道，“现在使用这个账号的，是她前夫的孩子！”
“这么复杂吗？”赵玉惊讶，“秋金娜不是没有孩子吗？”
“对，”曾可说道，“她前夫跟秋金娜离婚后，又娶了一个女人，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账号就给了这个孩子……”
“我靠，”赵玉郁闷，“那秋金娜的账号在哪儿？”
“我已经问过她的前夫，她前夫也不知道，说早就跟秋金娜断了联系……”
“不会吧？”赵玉皱眉，“查个微信账号这么难吗？巴芙拉没有吗？问问那些跟秋金娜一起打牌的……”
“巴芙拉没有微信，其他人也没有秋金娜的微信，”曾可说道，“我正在查看秋金娜的客户，甚至已经派人去新滨，找那个被拘押的房东了！
“您别着急，我跟运营商那边打过招呼，只要找到账号，很快就能打开！”
“好吧！”赵玉叮嘱道，“一旦打开，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曾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赵……组长，”席梦娜好奇地问道，“从这件案子一开始，你就一直在着重调查这个秋金娜，难道，你从一开始就认为，这个秋金娜是破案的关键吗？
“我们不是，没有发现秋金娜和前两起死者有什么关系吗？”
“没发现不代表没有，”赵玉说道，“我以前侦破银行存尸案的时候，只因为所有被害人同乘过一辆长途汽车！
“我不是可以着重调查秋金娜，而是因为秋金娜是最便于调查的一个，只要能够找到四名被害人之间的关系，那么距离这件案子的侦破，就指日可待了！”
第2368章 都有过去
凌晨1点，特调组办公室内。
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着夜间新闻：
“……随着两起新的案件发生，满州市已经进入紧急状态……
“……该案件引起了省厅，乃至全国的关注，此刻，正有大批专业刑侦人员赶往满州，协助刑事厅专案组进行调查……
“……根据专家们估计，满洲市共有3000多座大小不等的桥梁，从今天早晨到现在，个派出所，各村庄，各社区全都派出了搜查队，对满州市境内所有的桥梁，进行地毯式搜索……
“……截止到目前为止，尚没有发现新的案件，但是，因为大雪封路的缘故，目前仍有一些位置偏远的桥梁没有被搜索到，为此，我市专门成立了搜查小队，明天扩大搜索范围……
“……另外，根据其他媒体报道，不仅仅是满州市，满州附近的几座城市和乡镇，也自发地组织了搜查队伍，开始针对每一座桥梁进行搜索……
“……警方提醒广大市民，尤其是年轻的外国女性，近期请减少外出活动，注意自身安全，如有困难，可以向就近派出所或社区寻求帮助……
“另外，警方还呼吁广大市民，若有知情者请向警方提供线索，必有重谢……”
“喂……”赵玉将脸转向电视屏幕的另一侧，从略显黑暗的角落里，冲着手机说道，“岚妹妹，帮姐夫这个忙吧！
“这案子真的是十万火急啊，我们在满州没有找到几名死者之间的明显关联，但是……”赵玉极为认真地说道，“她们全都来自俄罗斯的库雅思克，或许，她们在老家是有联系的！
“如果能够找到这种联系，对于破案是有重大帮助的……”
“姐夫啊，我已经说过了，”丁岚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也知道我的级别，如果是在国内某个城市的话，我当然可以帮忙！
“但是，到了国外，我的权限达不到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找干爹帮忙呢？这事找他，一句话就办了啊？”
“谁说不是呢！”赵玉无奈说道，“可那老家伙死活不接电话啊！不知道又跑哪儿潇洒快活去了，要不，你帮我联系他一下？
“桥下杀手还在活动，天知道他还有几个人要杀？我必须得尽快把他的根给刨出来啊？”
“姐夫，不是我不帮你，”丁岚亦是无奈说道，“如果连你都联系不上他的话，那么我就更不可能了，我只能……试试看了……
“姐夫啊……”丁岚好奇地问道，“满州出了案子，真的要去俄罗斯远东城市寻找真相吗？
“我听说，你们那里下了大雪，下雪就会有痕迹，杀了那么多人，这还抓不到吗？”
“你知道你姐夫的能耐有多大，”赵玉撅嘴说道，“如果案子真的这么好破，那么我现在早就举办庆功宴了！
“种种迹象表明，我遇到硬茬子了，这个桥下杀手绝对不简单！”
“是吗？雪地里都能掩藏踪迹吗？”丁岚砸了咂嘴，出主意道，“姐夫，要是你真着急的话，那么……我问问干娘吧？
“干娘的人脉比干爹不差，或许能动用库雅思克那边的资源，我们现在还在魔都处理富豪大厦的事呢，我明天一早就能见到她！”
这个嘛……
赵玉本来不想欠丈母娘人情，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在魔都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这个请求也不算过分吧？
想到此，赵玉点头说道：“丁岚，事不宜迟，你现在就给我丈母娘打电话吧！”
“现在……”丁岚犹豫道，“干娘身体不好，最近一直失眠，要不……”
“好吧，她电话没变吧？”赵玉干脆说道，“我亲自给她打电话吧！”
“不，算了吧还是，”丁岚说道，“行了，既然你十万火急，那就交给我吧！我联系好了，会给你回个信息的……”
“太好了，那我就不说谢谢了，”赵玉高兴地说道，“等案子结了，我带你逛街去！”
“好，”丁岚开心答应，“我正好看上几件衣服呢……”
“我带你逛街，你自己掏钱……嘿嘿嘿……”赵玉奸笑三声，不等小姨子撒娇，便挂掉了电话。
脑中想象着丁岚生气的可爱模样，赵玉嘴角扬起，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笑意仅仅维持了两秒，他便收起笑容，来到了案情白板面前。
由于死者众多，白板已经添加到了5面，和以前一样，赵玉将5面白板圆形放置，自己则站在了圆心位置。
此时此刻，曾可已经破解登陆了第4名被害人秋金娜的微信账号。
可是，从秋金娜的微信好友，以及朋友圈中，却并未发现其他受害人的信息。
秋金娜的朋友圈大多都是生意伙伴或者客户，她发布的信息也多半都是跟货品有关，很少有私人生活信息。
由此来看，秋金娜只是把微信当成了她的一种营销工具而已。
于是，赵玉等人又转回来，开始调查秋金娜的手机通话记录，以及银行转账记录，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可是，秋金娜的通讯录上有着400多个电话号码，这些人大多也是客户，所以全部调查下来，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行。
接下来，曾可又开始对其他被害人的网络账号进行登录，进入到了忙碌的调查工作之中。
截止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没有找到这4名被害人之间的关联，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第3名被害人有可能是秋金娜的表妹。
还有，这4个人全都来自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库雅思克。
本来，赵玉尝试着联系秋金娜在库雅思克的亲人，向他们打听一下情况，可没想到的是，警方查找了一顿，居然连一个亲戚也没有找到。
因此，赵玉这才迫不得已给丁岚打去了求助电话。
他认为，既然这4名被害人来自于同一座城市，那么说不定她们现在遇害的原因，会和她们的过去有关。
“我吧……”正在赵玉凝神思考之间，席梦娜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嘴里叼着一袋牛奶，紧锁着眉头说道，“总觉得，这几个女人——都有过去！”
“你……”赵玉眯起眼睛，“你不是睡觉去了吗？”
“睡不着啊！”席梦娜认真说道，“我这不是想给你当助手嘛！喏……”
说着，她递给了赵玉一袋牛奶。
“都有过去……”赵玉接过牛奶，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几名死者都有故事呗？”
“对，”席梦娜说道，“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在身上纹眼镜蛇的纹身呢？是不是，性格得特别外向，或者……有帮派呢？
“赵玉，你想过没有，”席梦娜盯着这些被害人的名字说道，“你迟迟找不到她们之间的联系，会不会，是她们想要刻意隐瞒，不想暴露呢？”
“不想……暴露？你是说……”赵玉已然猜到，席梦娜想要说什么了。
“这4个女人，会不会犯下过什么事啊？”席梦娜说道，“这是被她们伤害的那个人，来寻仇了！！？”
第2369章 你太过分了！
呼噜，呼噜……
次日上午，赵玉睡意正酣，打着呼噜。
“咳咳……咳咳……”
听到了一阵咳嗽声，赵玉这才勉强睁开眼睛。
他发现，昨晚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桌上的一摞资料还被自己推到了地上。
抬头看去，随着惺忪睡眼逐渐清晰，赵玉看到，穿着一身笔挺制服的苗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哦……啊……”赵玉伸了个小小的懒腰，先是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慵懒地打了个招呼，“喵喵啊，你回来啦！”
“咳咳……咳咳……”
苗英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干咳了两声，眼睛则瞄向了赵玉的腹部……
嗯……
赵玉低头一看，但见席梦娜正躺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
“我靠！”赵玉打了一个激灵，冷汗瞬间从脊梁骨冒了出来。
剧烈的颠簸将席梦娜吵醒，席梦娜慵懒地看了看苗英，又看了看赵玉，然后又不管不顾地趴在了赵玉的腿上，继续睡觉。
“喂，喂……”赵玉汗颜，想要站起身子。
苗英却从办公室正前方探出手臂，按住了赵玉的肩膀，然后温柔地说道：“行了，她赔了你一晚上，让她睡会儿吧！”
唰……
这一下，赵玉冷汗更胜，好似洗脸。
“喵喵……你可别开玩笑，”他赶紧澄清，“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昨天讨论案情来着，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你想的那样行了吧？”苗英淡淡一笑，然后将怀中的制服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行了，你不用解释了！还是看看衣服合不合身吧？”
“这……”赵玉看着制服，脑子感觉嗡嗡作响。
“我已经派人给你冲咖啡去了，”苗英说着，又将一份资料摆在赵玉面前，“喏，从新滨赶过来的探员们已经就位了，这是他们的详细资料。
“我已经根据他们各自擅长的专业，给他们进行了任务划分，你再看一眼，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吧？”
“哦……”赵玉揉了揉眼，说道，“你办事我放心，按你说得办就好了！哎呦，幸亏有你……”
“你洗漱洗漱吧，20分钟之后，一楼大会议室开会，我可以帮你主持，但是你赵侦探得坐镇啊！”苗英微微一笑，又道，“你得打起精神来，今天肯定是最难熬的一天！”
“我知道，我知道……”赵玉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将席梦娜平放在了自己所坐的椅子上，然后对苗英说道，“我争取今天就把这个罪犯找出来！”
“赵玉，还有件事……”苗英靠近赵玉，小声说道，“你昨天在酒吧干仗，玩得挺嗨是吧？
“你知道，我要帮你写多少份报告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你太过分了！！！”
“这……”赵玉挠头说道，“你他们阻碍调查，妨碍公务在前，小崔是按照流程走的，结果连证件都被他们撕了！”
“我不是说这个后果，”苗英咬着银牙说道，“你遇到这种事，怎么能不喊上我呢？
“你倒是痛快了，我可还没有松松筋骨呢！”
我倒……
赵玉差点儿栽倒……
“太气人了，敢打小崔的脸，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苗英气得叉腰，“你教训得也太轻了吧？
“我警告你，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不喊着我，”苗小姐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我就只能拿你松筋骨了！”
“我……我我我……”赵玉再次擦汗，赶紧解释，“昨天我也没有准备好啊？我还以为小崔有生命危险呢！
“再说，我昨天把那金毛打得脸都肿了，还要怎么样啊大姐？”赵玉抱拳拱手，“好吧，你放心吧，再有找场子的事情，绝对忘不了你苗大小姐，这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苗英又拿出一份文件，说道，“喏，这几份文件都需要你签字，签完了字，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开会！”
“噎死买大！”赵玉赶紧站起来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可是因为起得太急没有站稳，竟然一下子坐在了席梦娜的身上。
办公室内顿时传来了席梦娜的痛叫，以及赵玉的道歉声……
……
上午八点半，赵玉给所有前来支援的警员们开了一个动员大会，随后，按照苗英之前设计好的方案，给大家分配了任务。
这些警员主要分为三类，其中，最主要的一类，是跟随着崔丽珠和冉涛负责外勤调查工作；
另一类是接受曾可的指挥，负责网络调查，以及查看监控视频等工作。
最后一类，则是法医鉴证人员，负责协助郭凤展法医，完成尸体检验，以及鉴证工作。
分配完毕之后，警员们便就地进入到工作状态，根据分工开始执行各自的任务。
警务力量的加强，让赵玉多少稳定了一下心神。
他和苗英在警局门口的小摊上吃了碗馄饨，然后便返回特调组办公室，开始主持工作。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短短一上午，在各路警员的积极行动下，他们调查到的各种情报信息犹如雪片一般，传回到了办公室内。
这一次，席梦娜果然当了一个称职的助理，她协助赵玉给这些资料分类，在电脑上建立起电子档案，让赵玉能更加及时、清晰、准确地掌握到这些最新资料。
不过，赵玉在捋顺了流程之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白板面前寻找侦破思路，而是将案情分析工作交给了苗英，自己却离开办公室，去到了验尸房。
他知道，通过昨天一个通宵的尸检以及化验，郭法医这边必然会有一些收获。
所以，他等不及验尸报告出来，提前来到了验尸房。
郭凤展年纪大了，一个通宵下来，显得异常疲惫憔悴。
“要不……”赵玉关切地说道，“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的助手，你先去歇歇吧！”
“没事，没事……”郭凤展摆手说道，“这么关键的时候，就是回到宾馆也睡不着啊！”
郭凤展说完，有一位法医助手从外面进来，竟然给他买回来一套煎饼果子。
“郭法医，他们这里没有脆片的，都是油条的，”助手说道，“我给您加了三个鸡蛋……”
“哦，谢谢了！回头我从手机上发红包给你……”郭凤展将煎饼果子打开，向赵玉问道，“赵警官，你吃不？”
赵玉赶紧摆手，说自己吃过了已经。
郭凤展本来也是让一让而已，看到赵玉摆手，自己赶紧咬了一大口。
然后，他一边嚼着，一边把赵玉带到了尸体旁边……
第2370章 尸检
“因为腐烂情况最为严重，所以我们昨晚最先检验了这具尸体……”郭凤展一边嚼着煎饼果子，一边指着在哈里哈利村桥下发现的那具尸体介绍，“因为现场的环境比较复杂，我们只能大概推断，她死于一月或一个半月之间……”
赵玉本来拿着口罩，但看到郭法医吃得正香，他也没有戴上。
低头朝尸体看去，果然看到尸体的脖颈一侧，有着一个眼镜蛇的刺青。
赵玉穿越之前，对刺青纹身还算比较有研究，他发现这条眼镜蛇纹得活灵活现，应该出自高手之手。
昨晚，他特意查了一下资料，在满州一带基本没有人能做这样的纹身，所以，这个女人的纹身应该来自于她的老家。
但是，因为至今没有找到身份，所以赵玉并不能判定，这个女人来自于库雅思克。
“她的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郭法医继续介绍，“死亡的原因和前面几期桥下女尸案一样，都是因窒息而死，颈部有着非常明显的扼死特征。
“人，也是被扼死之后，才被吊上去的……
“有一点需要注意一下，”郭凤展走到尸体跟前，伸手翻动了一下尸体的脖颈处，然后示意着说道，“你看，尸体的脖子上有着出血痕迹，这一点可以告诉我们，凶手在将被害人运往桥下的途中，被害人就已经有冻僵的迹象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被害人已经死了……”
“哦……”赵玉快速地转动脑筋，努力跟上郭法医的节奏。
“因为尸体已经冻僵，所以，”郭凤展又指着尸体的脖子说道，“当凶手将尸体吊上的去的时候，绳子磨破了冻僵的皮肤，出现了渗血的迹象……”
“哦……”赵玉认真看了一下，琢磨着说道，“通过这一点，是不是可以判断出什么？”
“如果尸体完全冻僵，那么也不会发生渗血痕迹，”郭凤展说道，“所以，我感觉上，凶手运送尸体的时间应该不长！”
“哦？”赵玉眼睛一亮，“你的意思，凶手就在现场附近？”
“这可不好说，”郭凤展摇头说道，“凶手也有可能，是先把尸体装到车上，然后将汽车开到合适的位置，又使用爬犁从冰面上过去的！
“还有，你也看到了，哈里哈利村桥下有流动的水流，这些都给尸体检验增加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别的尸体上，就没有这种渗血痕迹……”
“哦……”赵玉沉思了一下，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那么……这个女人，有没有遭到侵犯呢？”
“有，”郭法医点头说道，“情况和其他尸体一样，从充血和痕迹判断，的确有被侵犯的痕迹，而且是生前侵犯的……
“但是，通过细致的检验，却没有提取到任何有效的证据，只是找到了一种润滑剂的化学残留物……
“所以，”郭法医摇头说道，“我们很难判断，她到底是被怎样侵犯的！
“关于这一点，我今天会和几位这方面的专家进行视频讨论，希望，他们能给咱们一个明确的判断吧！”
“好！”赵玉说道，“这一点对于破案来说非常关键！”
“我知道，”郭法医说道，“这种情况别说罕见，反正我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以往的侵犯检验，都能很轻松地提取到有效证据，但这件案子的凶手，显然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我们从尸体的腿侧检验出了酒精残留，怀疑，凶手在事后对尸体做了清洗。
“他的手法非常专业，没准儿……有过类似的从业经验……”
“哦……”对于赵玉来说，这无疑是个重要信息，所以他赶紧拿出本子记下。
“对了，”这个时候，郭法医已经吃完了一整套煎饼果子，他来到操作台前，将一份化验报告递给赵玉，“还有一个消息，或许对你有帮助！
“我之前发现，这个具无名女尸的xxx处有暗斑，然后进行了血液和抽样检验，你看一下，结果非常确定，”他指着尸体说道，“这名女性曾经患过媒毒……
“还有，我还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些烟头烫伤，鞭打的伤疤，以及一些不规则的针孔，我怀疑，她的过去很有可能黑暗不堪，是做特殊职业的！”
哦……
得到这个消息，赵玉再次紧锁眉头，由此看来，这个女人真的跟席梦娜猜测的那样，很有过去……
“剩下的两具尸体，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检验，”这时，郭法医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来到另外两张解剖台前，对赵玉说道，“秋金娜的情况和所有桥下女尸案相同，脖子上的勒痕也基本一致……
“但是，”他指着采油三厂附近发现的那具女尸说道，“这个驰美欣的尸体就完全不一样了！”
“哦？”赵玉问道，“她……她没有遭到侵犯吗？”
“对！”郭法医点头说道，“没有任何侵犯的痕迹，也没有清洗的痕迹，我们从尸体上检测到了一些皮屑，但是现在还没有化验出来……
“另外，”他指着远处的化验室说道，“从胀管螺丝到套环再到绳索，全都和桥下女尸案的作案工具不同。
“所以，这应该是一场很拙劣的模仿……
“对了，”郭法医想到什么，赶紧说道，“我在案发现场的桥下提取到了几枚有价值的脚印，如果脚印是凶手的，那么凶手应该是一个身高在1米8左右的男子，他穿的是一双旅游鞋……
“另外，”郭法医又道，“我在现场提取到了一些特殊物质，现在还在等待检测，但是我闻着那些物质的气味，感觉像是油渍……”
“哦？油渍？”赵玉说道，“这么说，肯定就是厂子的职工了？”
“我已经把初步的报告，全都交给那位吴探员了，”郭法医说道，“她说，你已经把这件案子跟桥下女尸拆开处理，让她全权负责了是吗？”
“对！”赵玉说道，“驰美欣的死，应该另有原因，或许是个偶然事件，所以……嗯……”
结果，说到这里的时候，赵玉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在思考，驰美欣的死如果是偶然事件，那么真的跟桥下女尸案没有关系了吗？
“赵警官，在现场的时候，我就有过一种怀疑，”郭法医琢磨着对赵玉说道，“你说……会不会……驰美欣是个目击者呢？
“你看，第二起桥下女尸案发生在白旗镇，白旗镇离红旗镇很近，会不会，驰美欣不小心看到了什么，所以被人灭口了？
“她不是说，她看见过一个红衣女鬼吗？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第2371章 胜利大酒店
“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为什么低着你的头？
“是谁让你这样的伤心，问他的是那乘车的人……”
中午的中式饭馆中，播放着著名的俄罗斯歌曲《三套车》。
歌词忧郁，曲调幽怨，多少有些附和赵玉的心情。
一面品尝着味道鲜美的酸菜炖鱼，赵玉一面陷入到了新的沉思之中。
长期的一线工作经验，让赵玉深深地知道，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自己越要保持住绝对的冷静。
所以，他不能再那样废寝忘食地拼命工作，必须得补充足够的能量，让自己有能力，有精神应付一切。
雪地里那么多踪迹，这案子还能难住你吗？
丁岚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此刻又出现在了赵玉的脑中。
是啊……
这是冰天雪地，凶手不可能不留下踪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就一无所获呢？
受害人的背景和关系，案发现场，被害人失踪时的轨迹，按理说，如果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嫌疑人应该浮出水面了吧？
可为什么，调查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呢？
是凶手太过高明，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是……凶手杀人，并没有别的原因？
“这歌儿，我爸爸特别喜欢听，但他听的都是俄文原版的，印象里，我还去过莫斯科大剧院现场听过呢！
“好像，也有这个三套车……”席梦娜夹了一口粉条，对赵玉说道，“赵玉，你昨晚没怎么睡觉，待会儿不如睡个午觉吧！
“让我这个助理帮你盯着……”
“哼，”赵玉眯了席梦娜一眼，“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是吧？我要是睡觉去了，你能帮我处理什么？”
“不是有你那个女朋友吗？她能力那么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席梦娜将粉条秃噜到嘴里，认真地说道，“赵玉，有时候，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你跟奇迹岛上的赵玉，是同一个人！”
“行了，大姐！老老实实吃你的菜吧！”赵玉说道，“我没有工夫听你怀旧，等着案子结束了，咱们还是各奔前程的好！”
“你……没情调！”席梦娜吐槽一声，幽怨地说道，“赵玉，这案子死的人虽然多，但是，应该不难侦破吧？
“这不……才是我们来满州的第二天吗？”
赵玉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地吃了一大口鱼，这是当地有名的胖头鱼，都是刚从冰湖中捕捞出来的，味道非常鲜美。
“这样吧，”席梦娜说道，“我要是能帮你破了这个案子，你能不能考虑，让我做你的助理啊？
“我现在一无所有，无家可归，你要是但凡有点儿爱心，就得给我这个机会吧？”
“你……”赵玉放下筷子，说道，“好啊，你这大话说的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啊！那你说说，你怎么帮我破呢？”
“你看……”席梦娜说道，“最明显的一点不就摆在面前吗？不管凶手是出于什么原因杀掉那4个女人，至少，他要做一番准备吧？”
席梦娜的话引起了赵玉的兴趣，赵玉捏着下巴，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虽然都是女人，但她们都是战斗民族的女人啊！”席梦娜眼睛闪着光，“凶手要想悄无声息地绑架她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第一个被害人是宾馆服务员，第二个跳舞的，第四个住商业街，这几个女人的身边布满了监控摄像头。
“凶手要想避过摄像头抓住她们，那就必须得进行跟踪调查，才能找到机会。
“所以，我们好好看看过去的那些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尾随他们，不就能有所发现了？”
“你当我一个堂堂世界著名大侦探，连这个都不懂吗？”赵玉说道，“我第一天就派冉涛去干这个活儿了！
“凶手真的很仔细，”赵玉摇头说道，“要么，他就是避过了摄像头，要么，他就是进行了伪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一个可疑人物呢！”
“那……外国人呢？”席梦娜提醒，“我不是说过，凶手有可能是个外国人吗？说不定也是来自库雅思克的？你查过了吗？”
“我让那个仇队长把五年内所有来自库雅思克的成年男子全都汇总了一遍，你猜怎么着？”赵玉自问自答，“符合条件的只有5个！
“然后，你再猜怎么着？”赵玉又自己给出答案，“经过暗中调查这5个人的行动轨迹，他们全都被排除了！”
“不会吧？”席梦娜嘟起了小嘴，“要这么看，或许凶手不是从口岸过来的吧？他是从别处入境的？
“亦或者，不是库雅思克人？”
“亦或者……”赵玉眯起眼睛说道，“也不是外国人！也不是地球人，是外星人呢？”
嘀嘀……嘀嘀……
正说到这里，赵玉的手机响了，曾可给他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怎么了？怎么了？”席梦娜兴奋地问道，“是有新消息了吗？”
“对！”赵玉点头说道，“曾可已经找到了第3名被害人的身份，你赶紧吃点儿吧，我们要回去了！”
“那……”席梦娜指着一桌子菜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打包，你女朋友她们都还没有吃饭呢！”
“你普通话还是有待改进啊，”赵玉拿好自己的衣物，“说得好像我有很多女朋友似的……”
……
几分钟后，赵玉回到了办公室中。
一进门，曾可便赶紧上前汇报：
“她的名字叫卓娅，的确是从库雅思克来的，是去年7月份入的境……”曾可拿着资料说道，“海关找到了她的入境信息，安检人员对她脖子上的眼镜蛇印象深刻。”
赵玉打开资料，上面有着这位卓娅的照片，卓娅长得非常漂亮，但是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峻。
“此人28岁，无业，”曾可说道，“目前没有查到用她信息注册的国内电话号码以及网络账号。
“但是，仇队长的人已经查到，卓娅经常出入于胜利大酒店！”
“啊？”赵玉一愣，“胜利大酒店吗？第一名被害人伊莉莎，不就是胜利大酒店的服务员吗？”
“对，”曾可说道，“仇队长的人还在深入调查，我告诉小崔了，小崔说她下午也去酒店看看……”
“再……”赵玉冲曾可说道，“再把伊莉莎的通讯录好好查查，还有她的网络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卓娅的信息！
“还有……还有第二名死者，舞蹈团的那个！
“我怎么觉得，这4个女人走得很近呢？”
“是……”曾可赶紧去查。
赵玉则快步来到白板跟前，在第三名被害人的名称那里，写下了卓娅二字。
胜利大酒店……
眼镜蛇纹身女卓娅，豪放的离婚女秋金娜，19岁的女服务员伊莉莎，再加上舞蹈团的叶列娜，这个4个来自库雅思克的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第2372章 不一样的19岁
下午4点，特调组办公室内，赵玉正在跟崔丽珠通着电话。
“对，找到这个卓娅住的地方了，”崔丽珠说道，“她就住在胜利大酒店旁边的一家宾馆内，但是，一个月之前，她退掉房间离开了！
“宾馆的人说，卓娅是带着行李离开的，看那样子，应该是想要离开满州！
“还有……她平时是一个人住，但是晚上基本都不回来，”崔丽珠说道，“所以，宾馆的人，怀疑她是干那种职业的！”
“给他们看过另外几名被害人的照片了吗？”赵玉忙问。
“看过了，”崔丽珠说道，“他们没有见过其他被害人。他们说，卓娅平时就是一个人，很少有什么朋友，她的中文也不太好，所以基本没有说过什么话！”
“那房子，现在有人住吗？”赵玉又问。
“有了，”崔丽珠说道，“我刚才看了一眼，房子已经收拾过很多次了，恐怕没有取证的意义了……”
“那……胜利大酒店那边呢？”赵玉又问，“那个19岁的服务员伊莉莎，跟卓娅有没有关联？”
“胜利大酒店的确有人见到过卓娅，深夜上楼，清晨离开……”崔丽珠说道，“所以，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卓娅就是干那种行业的，没跑了！
“但是，问了很多人，没有人看到过，卓娅和伊莉莎在一起。”
“好，那你就去查查监控吧，”赵玉说道，“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崔丽珠说道，“老大，按照这个思路，我又详细地打听了一下伊莉莎的情况。
“她的同事和领导们都说，伊莉莎虽然工作不是特别积极勤快，但她人缘还算不错，还有，她可不是那种开放的女孩，相反还有点儿腼腆，开个稍微荤点儿的玩笑都会脸红！”
“不是说……”赵玉问道，“她有个男朋友吗？”
“哦……”崔丽珠急忙说道，“我确认过了，她是有一个男朋友，是一名货车司机！不过，并不像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事实上，他们已经打了很长时间的冷战。
“原因就是，男方之前隐瞒了他的真实情况，他对伊莉莎说，物流公司是他家开的，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司机！
“这个男朋友现在去查干湖进货去了，我正在尝试着联系他……”
“那……”赵玉问道，“伊莉莎也没有其他家人吗？”
“对，她是一个人来到满洲的，”崔丽珠回答，“她住在员工宿舍，因为中文不是很好，平时也不怎么出去。
“她出事之后，警方曾经试图联系过她在库雅思克的家人，但一直没有联系上！
“最后，警方不得不委托大使馆，但现在还是没有任何音信，所以葬礼也一直没有进行……”
“哦……啧啧……”赵玉咂嘴说道，“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刨根问底啊！
“小崔，你接着调查吧！今天别熬夜，注意休息，要不然，你的脸明天会变得很难看的！”
“知道啦，”崔丽珠说道，“咱们出身不同，又不是第一次被打脸，我知道怎么处理啦……挂了啊！”
电话挂掉之后，赵玉还没有来得及梳理思路，旁边的席梦娜率先说话了：“难道……这4个女人并不是咱们之前设想的那样？”
赵玉没有理会，径直走到白板面前，开始认真思考。
“我刚才抽空看了一下，”席梦娜说道，“舞蹈团的张媚，也就是那个叶列娜，跟其他三个人的情况全都不一样啊！
“张媚是莫斯科专业舞蹈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不仅仅是红星歌舞团的领舞，而且还是合伙人之一！”席梦娜说道，“还有，她的身份最为明朗，在满州有亲戚有朋友，警方也联系到了她在库雅思克的家人！
“这些，都跟其他受害人不一样啊……”
“不过，她遇人不淑，”赵玉接茬说道，“她本来在莫斯科有大好前途，却被一个渣男骗光积蓄毁了声誉，这才不得不来到满州，组建歌舞团为生……”
“哇！”席梦娜一脸景仰，“你全都背过了啊，记忆力还是那么好……”
“记忆好不能当饭吃，”赵玉拿起油笔，在白板上书写案情分析，同时说道，“正是因为几名被害人的情况不同，所以才让这件案子更加蹊跷！
“难道……凶手不过都是随机选择的？只要是来自库雅思克的俄罗斯女人，他就要下手吗？”
“你是说……”席梦娜问道，“凶手是个变态？哇，这案子，恐怕真的快要赶上布加勒斯特吊桥女尸了吧？”
“赵组长，”这时候，门口进来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警员，他拿着一份报告，径直来到赵玉面前，说道，“这是郭法医让我交给您的尸检报告！是关于桥下女尸案第一名被害人的。”
“哦……”
赵玉知道，第一名被害人伊莲娜的尸体一直在警局停尸房，虽然已经做过一次尸检，但因为满州的检验水平有限，所以他希望郭凤展再做一次。
“对了，”该警员着重说道，“郭法医担心您没有时间细看，让我简单跟您口头汇报一下，说伊莲娜的尸体基本和第一次检验的结果一致！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郭法医检查到，伊莲娜做过3次流产……”
“我的上帝呀！”听到这个消息，席梦娜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最早的一次，甚至可以追溯到16岁……”该警员提醒了一下，说道，“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嗯……和第一次检验有区别的地方，报告上都用红笔表示出来了，您再看一下吧！”
说完，该警员打了一个敬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今年才19岁啊！”席梦娜惊讶，“这可真是造孽啊！”
“19岁……”赵玉闭上眼睛琢磨道，“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来到遥远的满州，当了一名工资不高的服务员，死亡之后，又联系不上她的家人，那么，你……你会想到什么？”
“逃离！！！”席梦娜瞪大眼睛说道，“这个19岁的小姑娘，是不是逃离出来的？她在库雅思克遭遇了不幸的事情，想要逃出魔掌！
“可没想到，恶魔还是追到了这里，杀死了她！！？”
第2373章 踪迹
晚间8点，忙碌了两天的冉涛，正在办公室的大屏幕前做着汇报。
“这一段，是秋金娜最后出现的视频，”他指着大屏幕上的视频，介绍道，“1月29日，也就是7天前的中午一点半，她从商业街的店铺出来，一直向北步行走出了商业街！
“秋金娜没有驾照，所以没有购买过汽车，她平时出门基本都是打车……
“但是，我们查看了路口的各个监控，却再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大家看一下，”他切换了一下大屏幕的画面，上面出现了一副清晰的卫星地图，“从商业街北街出来，只有这么一小片监控盲区！
“可是，秋金娜偏偏就是从这一小片盲区内消失的，”他指着地图某处说道，“商业街四通八达，有很多犄角旮旯，两侧没有院墙，如果从盲区消失之后，凶手有好几种途径可以避开摄像头，离开商业街！
“我们把当时过往的车辆全都做了登记排查，可是，商业街南侧是一片面积较大的新建筑群，那里都是尚未完工的建筑物，如果秋金娜是被人从那里带走的，恐怕就很难进行追踪了！”
“也就是说……”赵玉说道，“凶手对商业街附近的情况非常熟悉了！”
“也许是熟悉，也许是做过深入的研究！”冉涛认真说道，“但是给我的感觉，更加倾向于后者，因为，凶手不仅仅是对商业街比较了解，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调查，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说着，冉涛再次打开一张新的地图。
“这是梅和兴镇的地图，这里就是秋金娜遇害的地点，”冉涛示意了一下，“这里距离秋金娜在商业街的家，足足有17公里。
“不得不说，凶手做得极为小心，我们追查了所有可疑车辆，但是全都排除了嫌疑，也就是说，凶手居然避开了这附近所有的监控探头，实在是不可思议！
“另外，”冉涛又道，“我们加大警力，几乎把梅和兴镇附近所有的村庄问遍，也没有谁声称发现了可以人员。
“我们也问过在河道上玩耍的小孩，他们也说，从来没有见到过有谁拉着爬犁从河道上经过……
“还有，”冉涛又道，“我们甚至沿着两边的河道摸索了好几遍，梅和兴镇的小桥下面是舒拉齐斯河的支流，从那里向东不到一公里，有一个小瀑布。
“所以我们判断，凶手应该不是从东面来的。
“西面一路畅通，一直可以到舒拉齐斯河的主河道，期间一共路过4个村庄，但是这4个村庄全都没有摄像头……
“还有，我们带着几个雪地痕迹学方面的老干警，他们仔细检查了河道冰面上的痕迹，”冉涛转换大屏幕，继续介绍，“的确从梅和兴桥的西侧，找到了一条相对来说新鲜的爬犁痕迹……
“但是，在路过第一个村庄的时候，因为河道上痕迹太多太杂，就不好继续追踪了……”
“我记得，”当冉涛汇报完毕之后，苗英发表了她的看法，“我们之前讨论过，凶手不应该只是拉着爬犁，将被害人运到了桥下！
“他必须得有一辆汽车，而且，这辆汽车不能太小，要能装得下爬犁！
“所以，”苗英指着地图说道，“你们在河道两侧，看到汽车可以到达，并且便于停车的地方了吗？”
“太多了，”冉涛无奈说道，“沿着河道往西，河沿上虽然不是柏油公路，但是全都可以走汽车！
“本来，我们还想着利用雪地，看看有没有汽车驶过的痕迹，但可惜的是，时间拉的太长了！
“因为连降大雪的缘故，已经无法找寻了……”
“好了，涛哥，你辛苦了！”赵玉说道，“今天好好歇歇，明天再继续吧！”
“我们现在正在调查其他几起案件的现场，”冉涛说道，“幸亏补充了这么多警力，要不然，就是累死也干不完啊！
“老大，”冉涛直言不讳地说道，“这个凶手肯定不是一般人，他熟悉地理环境，懂得反侦察反跟踪，不是我长他人志气，但是我总感觉，从现场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还是得从被害人的关系上入手，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你说得倒是轻巧，”崔丽珠翻了个白眼，“你别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在干活好不好啊？
“我为了查案，脸都被人打肿了！”崔丽珠说道，“这4名遇害的外国女子，除了那个跳舞蹈的之外，另外3个似乎都在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从通讯录上，网络账号上，全都找不出，她们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这案子……”冉涛挠头说道，“还真是够奇怪的！”
“行了，你们先歇一下，吴姐……”赵玉对吴秀敏说道，“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吴秀敏一直在调查采油三厂的那起案子，现在，通过确实的证据，经过赵玉等人的决定，已经把这件案子排除到了桥下女尸案之外。
“现场找到了鞋印，但是没有指纹，也没有找到明显的非被害人身份信息，”吴秀敏向曾可示意了一下，曾可立刻调出了采油三厂附近的地图，“我今天去过被害人驰美欣的宿舍，那里一切正常，没有看到搏斗痕迹……
“而且，工人们经常性倒班，宿舍里是24小时有人，我认为，凶手应该不敢贸然从宿舍里对驰美欣下手！
“我查看了一下，”吴秀敏遗憾说道，“他们整个红旗镇宿舍里，没有一个摄像头，这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了一定的不便！
“我询问了宿舍里的女工，她们都说，最后一次见到驰美欣，就是下午6点下班以后！
“当时，驰美欣和同一时间下班的工友们一起吃过晚饭，然后穿过冰湖，回到红旗镇的宿舍楼。
“当时，她们一起的有6个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跟驰美欣住同一宿舍，所以，谁也不知道驰美欣回到宿舍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着重调查了一下驰美欣的通话记录，”吴秀敏介绍道，“在那个时间段内，她没有接打过任何电话！
“微信也登陆查看过了，同样没有跟人有过交流。
“但是，我查过她之前的记录，除了上夜班外，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跟孩子视频通话，”吴秀敏说道，“但是在出事当天，却是什么操作都没有！
“我看了一下她的被褥，基本没有动过。
“所以，我怀疑，”吴秀敏说道，“驰美欣在回到宿舍楼不久，就被凶手抓走了！”
“那就奇怪了，”崔丽珠好奇说道，“既然不是在宿舍里出的事，那就是宿舍外面了？难道，是驰美欣自己走出的宿舍楼，真的是见鬼了吗？”
第2374章 天大的发现
“你们看，”吴秀敏打开一张建筑图，“这就是驰美欣所在的宿舍，这栋楼过去是红旗镇的管委会所在地，也是红旗镇唯一的一栋三层小楼。
“驰美欣的宿舍在二楼靠东侧，而楼梯则在西面，”吴秀敏示意道，“如果有人想要从宿舍里把驰美欣带走，那就必须要经过二楼还有一楼大厅。
“二楼的其他宿舍里面，当时几乎全部有人，而大厅内上下班的人更多，凶手暴露的几率很大，所以，”吴秀敏一丝不苟地说道，“我认为，凶手应该不敢从宿舍里面动手！”
“既然这样……”崔丽珠猜测道，“那就是驰美欣跟什么人约好了！她是主动跑出去的，所以，凶手跟驰美欣认识！”
“我们对驰美欣的随身物品进行了仔细地核实，发现她的手机、钱包、当天所穿的衣物全都不见。
“另外，根据同宿舍的人查对，她们认为，驰美欣好像还丢了一些洗浴用品！”吴秀敏又道。
“洗浴用品吗？”赵玉皱眉，“是不是……洗澡去了？”
“对！”吴秀敏点头说道，“红旗镇的取暖全都依靠锅炉房，锅炉房隔壁用旧房改造成了澡堂，供职工们洗澡之用！”
“哦……”崔丽珠说道，“也就是说，驰美欣有可能是去洗澡了！”
“我问过当天的洗澡人员，她们没有见过驰美欣。”吴秀敏说道，“我也问过她的同事，驰美欣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要去洗澡！
“还有，有人说过，驰美欣在案发的前一天刚洗过澡，应该不会洗得那么频繁……
“所以，现在还不能完全判定！也许，驰美欣是在去澡堂的路上遭到了绑架，也许，还有其他可能！”
“不会吧？”崔丽珠皱眉，“这案子也这么蹊跷吗？我听说，现场很菜鸟的，应该不是老手吧？”
“采油三厂共有职工1256名，红旗镇住着400多名外调职工，此外，厂区内还有200多名三产人员，比如物业管理，运输，卫生清洁，送水等等……
“这些三产人员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进出厂区工程车间，身上有着油渍也不新鲜……
“而且，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驰美欣生活比较简单，没有跟男职工有过感情纠葛……
“所以，这件案子，还得等进一步的化验信息和筛查……”
“驰美欣算不上是特别漂亮，”冉涛出主意道，“但是在女职工之中，应该是比较出众的那种吧？
“会不会，是有人看到桥下女尸案之后触动了什么，来了一个激情作案呢？”
“说你傻，你还真不掩饰！”崔丽珠拍了冉涛一下，“驰美欣没有被人侵犯，激情作案，能不侵犯吗？”
“组长，”吴秀敏说道，“红旗镇的情况非常利于凶手作案，那里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用于宿舍，其他的房子基本都是空置的！
“里面没有摄像头，到了晚上人也很少。道路还比较宽敞，车辆进出方便……”
“交通工具可以重点考虑一下，”苗英说道，“既然住在红旗镇的人都是外调员工，那么他们应该很少有交通工具吧？”
“嗯，我已经这么做了！”吴秀敏说道，“我正在派人询问每一个住在红旗人的员工，希望能快点儿将嫌疑人锁定！”
“那……”赵玉又问，“说说红衣女鬼的事吧！”
赵玉一提到红衣女鬼，众人全都露出了异样表情。
“驰美欣同事说得没错，最近一段时间，驰美欣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一直被红衣女鬼的事情困扰着，”吴秀敏说道，“因为没人相信她的话，她甚至去找过派出所的民警！
“我已经找过那位民警了，他也挺害怕的，担心驰美欣的死，真的跟女鬼有关系！”
“那……”崔丽珠急切问道，“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清楚，”吴秀敏说道，“别人都说从没看见过，当然是以为驰美欣遇到不干净的事了！”
“那……”赵玉说道，“驰美欣所说的，她看见女鬼的那片山坡，你们去过了没有？”
“没有啊，”吴秀敏说道，“我手底下一共就俩人，那片林子在冰湖的北面，要想过去得走很远！
“我站在驰美欣每天下班所走的冰面上看过了，那里目测距离树林得有1500米，如果真的有人站在林子里跟她招手，也是根本看不见的！”
“老大，”崔丽珠紧抱双肩说道，“你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觉得，”赵玉咂嘴说道，“等有时间了，还是应该去那片林子看看，警方查看，必须严谨！”
“好的，”吴秀敏说道，“明天，我会派人联合厂区的警卫们一起过去查看一下！”
“这么说……”冉涛问道，“老大，你们真的确定，采油三厂这起案子，肯定跟真正的桥下女尸不是同一案件了？另有凶手？”
苗英点头，赵玉则调动鼠标，打开了一组案发现场的照片。
“你们看一下，这是4起桥下女尸案发现场的桥顶图片，”赵玉将图片放大，说道，“郭法医已经进行了仔细的痕迹勘验。
“当然，不用勘验，也几乎一目了然，”赵玉说道，“4起桥下女尸案的胀管孔洞全部都是19毫米钻头，60的膨胀管，打孔的力度和精度都非常准确。
“再看吊环和固定尸体的绳套，全都干净利索，一看，凶手就是一个有着类专业经验的人！
“另外，为了便于将尸体吊上去，凶手还使用了滑轮作为辅助，待到尸体固定位置之后，再将滑轮拆除，这一系列的操作，普通人如果不加训练，是难以完成的！
“而再看采油三厂这件案子，”赵玉又打开了另一幅图片，“凶手第一个钻孔就打失败了，最后虽然勉强打好了空洞，固定住了胀管螺丝，但是胀管已经出现了开裂和下坠的情况！
“如果尸体发现得较晚，说不定，早就掉下来了！
“其他，诸如环境和现场之类，也和桥下女尸有着明显的不同，所以，”赵玉说道，“我非常肯定，这起案件并非真正的桥下杀手所为！”
“组长，”吴秀敏突然想起什么，对赵玉说道，“你让我看的白旗镇案发现场的出警录像，我已经看完了！
“镜头录得不太好，有一部分围观群众没有录到，但是，我正联合厂子的领导，对当天在白旗镇案发现场的员工进行统计！
“我也觉得，”吴秀敏肯定说道，“杀死驰美欣的凶手，应该就在那些人之中！”
“对呀，”崔丽珠说道，“如果没有亲眼所见桥下女尸，他又怎么敢去模仿呢？吴姐，加油，争取先把这个模仿者抓到，鼓舞一下士气啊！”
“组……组长……”谁知，崔丽珠刚刚说完，曾可却蓦地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大……大发现！天大的发现啊！”
“啊？”赵玉亦是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怎么了？”
“我……”曾可攥着拳头说道，“我可能找到那四个外国女人的共同点了！！！”
第2375章 蹊跷的旅行
“太不容易了，”曾可说道，“我把她们所有的信息全都进行了对比，通话记录，微信留言，转账信息，所有的东西全都攒到一起，结果，真的被我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行了，你怎么也跟组长一样，学得老王卖瓜了呢？”崔丽珠催促道，“显你能耐行了吧？”
“就是啊，曾可，”冉涛说道，“张法医又不在，你卖弄什么啊？快说！”
“哦……我没有卖弄，”曾可赶紧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电脑刚刚帮我查到一组信息，发现这四个人去年9月11号，全部购买了同一班火车的车票！”
“哦？”赵玉意外，“去年9月份吗？”
“911……”冉涛扬起眉毛，“这日子挑的……”
“火车从哪里到哪里？”还是苗英问到了重点。
“下午14点零8分，从满州发车的k1260次列车，”曾可说道，“下午17点13分到达海拉车站！
“这四个人，当时都在车上！”曾可看着电脑说道，“但有意思的是，她们只买了去程的，却没有回程的！”
“哦？”赵玉亦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题，问道，“那么……她们4个是坐在一起的吗？”
“不！”曾可摇头说道，“4张车票都不挨着，甚至有一张还不在同一车厢，其他三张都在同一车厢！”
“是谁？”赵玉问道，“是跳舞的叶列娜吗？她不在同一车厢？”
“不！”曾可说道，“是19岁的伊莉莎！她在8号车厢，而其他人全在5号车厢……”
“海拉是蒙乡的地级市，著名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就在那里。”吴秀敏说道，“距离满州市只有240公里，乘坐火车，需要3个小时的时间。”
“她们几个……”崔丽珠好奇，“去旅游吗？”
“9月份已经过了旅游旺季，”吴秀敏说道，“不太像去旅游吧？”
“那她们……”崔丽珠更加好奇，“去干什么呢？会不会……这次桥下女尸案，跟她们这次旅行有关系？”
“曾可，”赵玉立刻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跟海拉方面的警方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看看这4个女人，去年去海拉干什么去了！”
“嗯……”曾可点头。
“小崔，”赵玉说道，“去问问那个乌克兰女人，看看她知不知道秋金娜去海拉的事情！”
“好的！”小崔比划ok手势。
“去年9月份的话……”赵玉琢磨了一下，向吴秀敏问道，“还能查到她们在火车上的监控录像吗？”
吴秀敏摇头，然后说道：“我去问一下吧！”
说完，吴秀敏转身去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这条信息非常重要，”赵玉摩挲着手掌说道，“我们必须得尽快查清楚，她们4个到底去做什么了！”
“可以……”苗英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可以从她们的手机通讯录里面，寻找关于海拉的号码！”
“哎呦！”曾可一拍脑门，冲苗英点赞道，“太对啦苗姐，我这就查……”
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赵玉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喂，”接听后，赵玉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夫，你要的资料，我们目前只查到了一个！”
“哦……”赵玉眼睛一亮，赶紧去到了办公室的角落里，小声问道，“查到谁了？”
“伊莉莎全名伊莉莎·伊万诺夫娜·伊万诺娃，”丁岚好像念稿子一样说道，“出生在维琴科的鲁斯维克的确，具体信息不详。
“14岁被人卖到库雅思克，从事特殊服务行业，曾多次进过看守所。3年后，她被当地的政府拯救，然后办理了合法的护照手续，去了满州……”
“哦……果然是……那……”赵玉又问，“其他人呢？秋金娜查到了吗？”
“没有，秋金娜使用的肯定是假名，”丁岚说道，“干娘的人还在寻找，还有，关于那个卓娅的情况也是这样，如果你能提供更加详细的信息，或许对他们的调查更有帮助！”
“哦，好，好……”赵玉说道，“我尽量吧！有什么新线索，立刻发给你！”
“对了，”丁岚又说，“你让我查的那个叶列娜的情况也已经核实了，完全没有问题，她受过高等教育，除了被渣男欺骗之外，身世非常清白，没有参与过任何非法活动！”
“哦……”赵玉点头说道，“好的，我记着了！”
“这个记不记得住跟我没关系，”丁岚开玩笑道，“但是你答应带我疯狂购物的事，可不能忘了啊！”
“什么？”赵玉咂舌，“你又想趁机敲竹杠是吧？我答应的是带你购物，可不是疯狂地购物啊，多了这俩字，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大侦探，你可真严谨啊！”丁岚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花光你所有积蓄的！挂了啊……”
说完，丁岚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哦……
赵玉认真琢磨了一下，如果这样说来，等于第一名被害人伊莉莎和第三名被害人卓娅，她们的过去都是一样的了？
而跳舞的叶列娜没有问题，那么……只剩下秋金娜了……
秋金娜为什么要使用假名字隐瞒身份呢？
她是不是，和伊莉莎一样，有着什么不堪的过去？
“老大，老大，”这时候，崔丽珠急不可耐地跑过来汇报道，“巴芙拉说，在一次打麻将的时候，就是秋金娜带着她的表妹，也就是那个卓娅的时候……
“秋金娜和卓娅说话的时候，的确是议论起过，她们去海拉的事！
“不过，”崔丽珠急急说道，“她一直惦记着麻将牌，所以没有仔细听，只是依稀能记得，她们两个提到了婚礼，还有车祸的事情……”
“婚礼，车祸？”赵玉赶紧从白板上记下了，嘴里嘟囔道，“婚礼……怎么会出车祸呢？”
“怎么不会呢？”席梦娜插嘴说道，“新郎和新娘的婚车出了车祸，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那……”赵玉看了一眼曾可，“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好查一些了？”
“组长……”曾可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说道，“我在叶列娜的手机通讯录里，的确找到了好几个海拉的电话号码……”
第2376章 三个电话
“不多，还真不多！”二十分钟之后，曾可已经将他从被害人身上查到的关于海拉的电话号码列举了出来，说道，“除了叶列娜和秋金娜的手机上有海拉电话号码外，其他人的通讯录上都没有！”
曾可看着自己电脑上的信息，继续说道：“我正在派人一一核实，叶列娜经营舞蹈团，秋金娜做生意，所以她们和海拉方面有联系并不奇怪！
“所以，我们只能一个一个地打过去，采用排除法……
“喏……”说着，曾可从大屏幕上划掉一个，“这个已经排除了！”
“老大……”就在曾可排查可疑电话号码的时候，崔丽珠凑到赵玉耳边小声汇报道，“我的人，也传来了确实的消息，他们抓住瓢客了！”
“哦？”赵玉楞了一下，几秒之后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胜利大酒店吗？”
“对，聪明的我，让探员们查询了对应日期内的入住名单，从里面找出单独入住的，有钱的成年男子，然后用卓娅的照片一一威胁，很快就查到了一大把！
“你知道吗？卓娅肯定是够缺钱的，最便宜的185，还有零有整呢！”
“……”赵玉无语数秒，问道，“最贵的呢？”
“目前是1200，”崔丽珠摇头说道，“这个1200的冤大头要是知道185的事，肯定得悔死！”
“说重点，别跑题！”赵玉严肃提醒。
“一共找到了19个，但从时间段上估计，100个也打不住啊！这个女人挺敬业的……”崔丽珠说道，“老大，想想看，卓娅是私人出活，没有团伙！
“所以，她要是想知道胜利大酒店里哪个房间住着单身男性，是不是得有内应才行？
“而19岁的伊莉莎就是酒店服务员，她们两个……必有联系！
“而且，按照规矩，卓娅是要给伊莉莎好处费的，”崔丽珠说道，“只可惜她们不玩儿微信，都走现金，没有记录可查了啊！”
“酒店监控呢？”赵玉问道。
“查不到了，”崔丽珠说道，“酒店视频一个月一清理，没有找到任何卓娅的影子！”
“那……详细问了没有？”赵玉又问，“那些瓢客们怎么说？”
“口供相当一致，卓娅中文很差，”崔丽珠说道，“所以没有谈心这一环节，除了对那道眼镜蛇纹身印象深刻之外，其他一概不知了……”
“秋金娜声称，卓娅是她的表妹！”赵玉推敲着说道，“我们假设，卓娅和伊莉莎合作赚钱，所以，秋金娜至少应该知道伊莉莎……
“然后……去年7月份，卓娅来到满州，9月份去了一趟海拉，4个女人又恰巧同乘一列火车……”
“然后……”崔丽珠学着赵玉的样子接茬，“等到入冬以后的某天，卓娅陪着秋金娜去打麻将，在打麻将的时候，她们还谈论了关于海拉的旅行……”
“还在谈论中提到了婚礼与车祸……啧啧……”赵玉深锁眉头说道，“这几个女人的关系，还真是有点儿不好琢磨，既然这么亲密，可为什么，彼此不留联系方式呢？
“难道……她们真的参与了某次犯罪？而那次犯罪就在这次去往海拉的旅行中？”
“不会吧？”崔丽珠瞪大眼睛，“她们几个没有再乘坐火车返回满州，难道……那场车祸，跟她们有关系？
“这是……车祸的受害人前来报复了？”崔丽珠眼中放光，“如果能找到车祸的受害人，这案子岂不就能有重大进展了？”
“话别说这么早，到底有没有车祸，还不一定呢！”赵玉说道，“再说，如果她们真的因为车祸犯了罪，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说出来呢？”
说话间，二人迈步来到了办公室中央。
此刻，大屏幕上还剩下了3个电话号码。
“怎么？”崔丽珠向曾可问道，“是没有人接吗？”
“对，一个没有人接，一个停了机，一个关了机……”曾可说道，“我们正在查看这3个电话号码的使用者！
“喏，”说话间，曾可收到了最新消息，当即向赵玉汇报道，“没有接的这个某草原度假村的负责人，估计……应该是叶列娜的合作伙伴吧？
“销号的这个……嗯……哎？”谁知，看到信息之后，曾可微微楞了一下，说道，“销号的这个和关机的这个，居然是同一个登记人！”
“哦？”赵玉忙问，“有登记人的信息吗？”
“名字叫……葛瓦耶尔，”曾可皱眉，“好奇怪的名字！”
“哦？”赵玉和席梦娜微微一愣，二人立刻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因为，在很早之前，席梦娜就曾猜测过，桥下杀手有可能是个外国人！
“是外国人吗？”崔丽珠亦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等……等一下啊！”
曾可坐下去，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不消半分钟，就把需要的信息调取了出来。
不过，在看到结果之后，他却明显有些失望。
“这个葛瓦耶尔38岁，不是外国人，而是少数民族，”曾可说道，“他也是草原度假村的老板，草原之夜，呼伦牧场等等，都是他的！
“还有，他还有一些别的产业，比如餐饮，娱乐，甚至，在海拉市区，还开发了一个商业楼盘！”
“哇，”崔丽珠咂舌，“大老板呐！”
“这两个电话也是叶列娜手机通讯录上的，所以……”曾可说道，“也有可能，他和叶列娜是商业合作伙伴！”
“对呢！”崔丽珠说道，“我之前调查的时候，的确听叶列娜的同事说过，夏天，红星演出团经常去草原演出的！”
“看看……”赵玉说道，“看看详细通话情况……曾可，看看叶列娜都是什么时间给这两个人打的电话！”
曾可快速操作，很快按照赵玉要求，调出了详细的通话情况。
“看……”崔丽珠眼尖，立刻看出了问题。
但见第一个电话，在一定的时间段内，跟叶列娜有过频繁的联系。
而第二个停了机的电话，仅仅只有4次通电。
而最后一个关机的号码，更是仅仅打了一次！
“这么看起来……”崔丽珠快速分析着说道，“第一个电话，有点儿问题了？”
“不！”赵玉向前迈了两步，仔细地盯着大屏幕说道，“正相反，后面两个，才最可疑！”
“是吗？”
赵玉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全都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他。
“第一通电话虽然频繁，但通话时间基本不长，”赵玉说道，“而且时间段基本都在去年的6到8月份，9月份以后，电话频率明显下降，到了入冬以后，几乎断了联系！
“这就说明，”赵玉专心致志地说道，“这是一个标准的商业伙伴，他们的通话内容，谈的都是生意！
“而第二个就不一样了，”赵玉说道，“这4次通电，去年4月份一次，通话35分钟；8月份一次，通话42分钟；9月份两次，一次16分钟，一次2分钟！
“可是，等到9月12号以后，竟然再也没有联系，而且还停了机！
“这难道……还不可疑吗？
“再看第3个号码，”赵玉又道，“虽然和叶列娜只有一次通话，可你们仔细看看时间，却是晚上12点40多分！
“而且，通话长达9分钟，绝对不是打错电话吧？”
“这么晚，还打这么长的电话，而且只有一次，是不是……应该好好查查？”
第2377章 你要你的幸福
去年，11月22日，晚。
大雪刚停，路面上一片银白。
感受到非一般的寒冷，卓娅裹紧了自己的长款羽绒服，从人行横道穿过公路，朝对面的胜利大酒店走去。
天寒地冻，人烟稀少，唯有公路上偶尔会开过几辆汽车。
路肩处因为汽车反复碾压，有积雪融化，与灰尘融合一起，形成了不堪的泥泞，上冻后，更是冻成了难看的形状。
卓娅并没有往胜利大酒店的正门而去，而是绕过正门，去到了后面通往停车场的一条小路。
进去之后，她又沿着停车场的一条隐秘小路，来到了酒店的其中一个后门。
后门上着锁，她来到门边，先是透过玻璃向里面看了看，然后开始轻轻地敲门。
手敲在玻璃上，发不出多大的声响，但是门里面却很快有了反应。
随着一阵金属响动，两扇玻璃门错开了一道缝隙，缝隙虽小，可是足够身材苗条的卓娅从那里钻进去。
天气寒冷，卓娅不想脱掉羽绒服，于是将羽绒服再次裹紧，然后低头想要从缝隙里钻进去，就像她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然而，她刚刚低头，里面却探出了一只手臂，挡在了卓娅脸前。
紧接着，门缝里显现出了一张精致而年轻的脸。
“塔西娅，你干什么？”卓娅意外，抬头用俄语问了一句。
“我说了，叫我伊莉莎！”门里的姑娘紧张地用俄语说道，“卓娅，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进去了！”
“为什么？”卓娅面露不悦，“今天有检查的吗？”
“不，”伊莉莎摇头说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再让你进去了！对不起……”
“拜托，”卓娅冷冷说道，“是你嫌我给你的太少吗？”
“不，不是钱的问题，”伊莉莎犹豫着说道，“我们的目的不同，我来满州是为了什么，你最清楚了！我不想为了你给我的那点儿钱，把我的一切全都毁了！”
“狗屎，你说什么呢？”卓娅急了，“咱们各取所需而已，我说了，如果我被抓住，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供出来的，你还担心什么？”
“不……不行……”伊莉莎说道，“楼道里那么多监控，如果有人调查，肯定会查到我这里的！
“客人的住宿名单都是绝对的**，如果我被发现，我不仅仅是被辞退的事，有可能要负刑事责任的！”
“你……你这是怎么了？”卓娅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卓娅，”伊莉莎流下了眼泪，“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好吗？我来满州，就是为了要改变生活的，我不想再过以前那种黑暗的日子啊！”
“你……”卓娅似乎领悟了什么，“你谈恋爱了，找到男朋友了是吧？就像……就像克谢尼娅一样？你……”
“别说了，别说了，”伊莉莎哭得更加难过，“对不起卓娅，克谢尼娅的事情太可怕了，我……我不想最后跟她一样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卓娅怒道，“我跟你说了，那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是那个跳舞的女人干的，肯定是她！
“那天喝酒的时候，是她拿了我们的手机……
“你没看出来吗？她嫉妒，她喝酒的时候，她跳舞的时候，透露出来的都是嫉妒！”卓娅咬着牙说道，“那件事，肯定就是她干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为什么……”卓娅哭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虽然犯过错误，但真的永远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吗？呜呜……
“卓娅，对不起，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呜呜……”
哭着，伊莉莎咔地关上了玻璃门。
“不，不不……”卓娅拉拽了几下，却是没有拉动，便焦急地低声吼道，“塔西娅，塔西娅，你给我打开，你要的你的幸福，我要我的钱呐……喂，喂……”
当她发现门已经完全锁上之后，遂恼怒地拍了一下玻璃门，嘴里骂起了街。
当她意识到，卓娅是不可能再给她开门之后，这才愤然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又仰头看了一眼大酒店，但见酒店房间大多亮着灯，心里的滋味更加不舒服。
于是，在走出酒店之后，她立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她去哪？
卓娅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酒吧！最近的……”
……
时光转回眼前。
特调组办公室内。
“组长，”曾可向赵玉汇报道，“已经查到这个葛瓦耶尔的具体情况了，他的汉语名字叫葛冰，是海拉有名的企业家，资料上显示，他是未婚。”
“38岁，未婚，企业家，”崔丽珠吐舌，“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啊！是不是……长得特别丑啊？”
“喏……这是照片！”
随着曾可将照片打开，但见葛冰生得仪表堂堂，浓眉大眼，非但长得不丑，而且还是个美男子！
“我擦……”崔丽珠惊叹说道，“是不是……他有什么缺陷啊？”
“反正不是残疾人，”曾可说道，“资料上没有医疗记录！”
“那……人呢？”苗英问道，“还是联系不上吗？”
“对，”曾可摇头说道，“手机定位不上，目前正在联系他的家人！嗯……等一下啊……”
说话间，曾可又收到了最新信息。
“哎呦……有点儿问题啊？”在看到最新信息之后，曾可表情变得紧张，“这个人的电话，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往外打过了，通讯记录上只显示着来电，而且……这些来电全未接通！
“还有……”曾可又道，“他的过账记录也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动过了！”
“怎么？”崔丽珠瞪大眼睛，“这是……失踪了，还是跑路了？”
“没……没有人报失踪啊……”曾可飞快地查了一遍记录。
“曾可，”冉涛提醒道，“你看看他最后一次从银行取钱，取了多少？如果是大额现金取出，那多半就是跑路了！”
“没有……”曾可毫不停滞地回答道，“前面都是一些电子转账，几千到一万不等……但是，从来没有大额现金取出！
“他的这些银行卡上，至少还趴着两百多万，如果是跑路，不可能不取……”
“曾可！”赵玉说道，“打开他的通话记录，找一个给他打电话最多的号码出来，我们问问情况吧！”
“哦……”曾可立刻领悟了赵玉的意思，很快从葛冰的来电记录中，找到了一个曾多次给葛冰打电话的号码。
“我来吧！”
吴秀敏往前走了一步，主动请缨。
待赵玉同意之后，曾可立刻拨通了这个人的电话……
第2378章 婚礼！
“我叫张权庆，是葛总的部门经理兼助理，”电话里，当吴秀敏讲明情况之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请问，我们葛总没出什么事吧？我已经有好几个月联系不上他了！”
“哦，您别紧张，”吴秀敏说道，“我们给您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关于葛冰的情况，还希望您能跟我们配合一下！”
“哦，我……我一定配合，配合……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呢？”张权庆说话比较客气和官方。
“我们想要知道一下，您为什么联系不上他了？”吴秀敏小心谨慎地问道，“他没有在家吗？”
“唉……”张权庆叹息了一声，说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老总的心情难免不好，应该是出去散心了吧？
“以前到了冬天，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一声不响，就跑去南美和非洲那边度个假什么的。
“只不过，不像现在这样杳无音信，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可他一次也没有接过，真的挺担心的！”
“出了……”吴秀敏抓住了关键字眼，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婚礼啊！”张权庆无奈说道，“你们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主要想问这件事啊？我记得，葛总的姐姐当时已经报了警，可是后来葛总受了刺激，就没有下文了……”
“请你，”吴秀敏重重说道，“把这件事讲一下吧！这对于我们，还有葛冰来说，都非常重要！”
“哦，好的，好的……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张权庆说道，“婚礼上那么多人，葛总又是海拉的知名人物，早就在朋友圈转疯了！”
当“婚礼”二字出现之后，赵玉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震了一下！
因为，之前秋金娜也跟卓娅提到过婚礼这两个字。
“不过嘛……”张权庆谨慎地说道，“我希望，你们还是要替我保密最好，因为，我不想让葛总知道，这些话是从我这里说出来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吴秀敏说道，“请您放心说吧，我们绝对会注重您的**的。”
“好，嗯……让我想想……从哪儿说起呢应该？”张权庆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们葛总的婚礼上，出现了一个意外，唉……
“说起来，怎么感觉这么难呢！”
“您别着急，”吴秀敏谆谆诱导，“如果感觉很难，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吧！”
“好，好……”张权庆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去年9月12日，本来是我们老总大婚的日子，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喜事办成了丧事，真是……连写书的都不敢这么写啊！”
听到此话，赵玉蓦地瞪大眼睛。
婚礼上果然出了事，看来，这一次应该是找对了方向！
“我们老总是海拉有名的单身贵族，”张权庆回忆道，“多少女孩子都盼着能嫁给他呢！
“可是，葛总这个人，怎么说呢？有点儿特立独行吧，也有点儿完美主义之类的，总之，在沉寂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终于找到了满意了意中人！
“但是，有点儿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个被葛总千挑万选的意中人，居然是位俄罗斯姑娘……”
如果不是因为开着扬声器，赵玉等人差点儿要发出惊呼。
由此看来，这个葛冰真的有可能和桥下女尸案有重大关系！
“她叫什么名字？”吴秀敏问了一句。
“叫……叫……”张权庆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唉，看我这脑子，她的俄罗斯名字很长，我只记得是什么什么娅。
“不过，为了印证她和葛总的爱情，她给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叫戈媛！”张权庆说道，“这个戈是干戈的那个戈，不是葛总的葛，具体有什么含义我学不上来，总之，他们两个挺腻的样子！
“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俄罗斯女人有什么魅力，竟然让葛总如此痴迷……”张权庆的语气中，透出了一种成见，“这个戈媛虽然长得还行，却并不是那种顶级的美女！
“而我们葛总，见过的顶级美女多了去了，却偏偏对戈媛情有独钟！
“我们当然是不敢说什么了，但是葛总的姐姐当初也是站出来投了反对票的，只可惜，葛总已经沉浸在爱河之中，完全不顾大姐的反对。
“为此，姐弟俩还留下了间隙，以至于，最后婚礼的时候，大姐都没有来参加！
“当然，这些都是葛总的家事，我没有必要说得太多。
“总而言之，葛总和戈媛在认识了一年半之后，便订下了婚礼，准备在9月12日完婚！
“按照传统，婚礼庆典当然要放在草原上举行了，葛总有好几个度假村，自然要放在最好的那一个！
“葛总是名人，那天来了多少嘉宾可想而知，作为助理兼总经理的我自然也忙得不亦乐乎……
“当时，距离婚礼典礼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的样子，我们几个正在准备婚宴用的食材，突然有个伙计跑进帐篷告诉我出大事了，让我赶紧去现场看看……
“结果，等我跑出去一看，就发现……就发现……”张权庆犹豫了半晌，才艰难地说道，“就发现婚礼用的大屏幕上，竟然出现了新娘子的——不雅视频！！！”
哗……
当赵玉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任谁也想不到，婚礼上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好几段有……”张权庆依旧艰难地讲述着当时的情景，“也有照片什么的，纹身，糜烂，吸独，主角就是新娘子……
“而且，里面走马灯一样变换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新郎，因为全都是外国人……
“当时，我脑袋嗡地就大了，赶紧呵斥伙计们去关了大屏幕，但是人们手忙脚乱的，就是关不掉！
“最后是那个音响师拔掉了电源，这才终于停止了那不堪的一幕……
“然后……整个婚礼现场陷入了死一片的安静……
“而更糟糕的是，闻讯赶来的新郎和新娘正好赶上了那一幕，亲眼目睹了大屏幕上发生的一切……”张权庆沉重地说道，“当时，嘉宾们虽然没有就位，但现场，少说也得有百十来人……
“那种尴尬的情形，简直让我这个外人都感觉好似噩梦，就更不要说当事人了……”
第2379章 葬礼！
虽然只是听到声音，没有看到画面，但是特调组办公室内，还是一片目瞪口呆，惊异惊悚。
谁也不会想到，婚礼上居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视……视频哪儿来呢？”唯有崔丽珠一个人，在小声地嘟囔着，但是显然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这种事情，谁都没有遇到过，”电话里，张权庆继续着他的讲述，“我们懵了，新郎新娘更是懵了！
“那种情况挺不好描述的，有人试图去安慰葛总，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而我们几个，则只能假惺惺地去找婚庆人员理论，婚庆人员说，有人破译了播放器的密码，利用wifi同步了手机视频信号，那些视频都是从某人的手机上播放出去的，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们几个草原上的小伙子比较冲，当时就把服务器给砸了，现在想起来，简直是愚蠢之极……
“当然，最最受到影响的，自然是非新娘子本人莫属了，”张权庆说道，“她当时整个人都木了，就那样面对着大屏幕傻傻地站着，好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
“而那个时候，我们葛总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些视频显然不是假的……
“他没有办法，去走过去安慰新娘，因为他连自己也安慰不了，所以就瘫在了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葛总这样，我们已经知道，婚礼是不可能再继续办下去了，谁也不知道这尴尬的场景该怎样收场……
“有人提议报警，有人忙着疏散嘉宾，还有的善做主张，让嘉宾们把手机打开，看看他有没有偷偷录像……
“很快，整个婚礼现场就变成了一幕闹剧，好像，还有人跟婚庆人员动了手……
“再后来，新娘子绝望地看了葛总一眼，然后走到了几个俄罗斯女人面前，冲她们嚷了好一大通，嚷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嚷得那些俄罗斯女人脸色苍白，双腿瘫软……
“不过，她是用俄语嚷的，我听不懂……
“嚷完之后，新娘子转身跑出了婚礼现场，然后跳上了一辆吉普车，开车走了……”张权庆说道，“当时，新娘子正好从葛总身边跑过，如果那个时候，葛总能伸出手去，或许就能把新娘子拦住了！
“只可惜，葛总没有伸出手去！
“而当时，也没有人敢于上前阻拦新娘，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开车走了！
“我想……”张权庆的声音变得越发沉重，“葛总应该也是后悔的吧？如果他当时伸出手去，至少情况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怎么？”吴秀敏忍不住问道，“新娘子……出事了？”
“对！”张权庆说道，“大概其是两个多小时以后，我们接到了消息，说新娘子的汽车掉进了白羊河……”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等人再次面面相觑。
如此一来，这更加肯定了他们之前的调查，婚礼果然和车祸联系在了一起……
“汽车是从大桥上冲下去的，”张权庆说道，“撞断了好几根护栏，谁也说不好是真的出了事故，还是新娘子一时想不开……
“总而言之，等我们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新娘子已经淹死了……”张权庆遗憾地叹道，“就这样……婚礼变成了葬礼，真是令人唏嘘啊！”
说完之后，通话现场，陷入到了短暂的沉没之中。
数秒之后，吴秀敏这才张嘴问道：“那么后来呢？这件事情又是怎么处理的？还有，你们葛总，是什么反应？”
“嗯……这怎么说呢？”张权庆回忆了一下，说道，“当葛总得知噩耗之后，当时就昏死了过去，被送到了icu病房……
“然后，我和另外几个经理开始料理新娘子的后事……
“不过，奇怪的是，我们找了一些人，想要找到新娘子的家人，可最后一个也没有联系上，所以，最后只能以我们的方式，暂时将她安葬了！”
“哦？”吴秀敏表示疑惑，“没有报警吗？”
“哦，报了，”张权庆说道，“不是我报的，是葛总的姐姐报的警，想让警方调查清楚，那些不雅视频到底是谁放的！
“还有，关于新娘子的坠河，到底是交通事故，还是自杀事件……”
“那……”吴秀敏问到了关键，“查到是谁放的视频了吗？”
“查到了，但是，也不算是查到吧？”张权庆模棱两可地说道，“警方找到了匹配信号的手机，发现所有视频居然来自于新娘子本人的手机！”
啊？
赵玉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意识到了重点。
“当然，新娘子怎么可能那么做呢？”张权庆说道，“然后，警方又深入调查了一下，发现新娘子的手机一直在伴娘们的挎包里，所以又怀疑是某个伴娘所为。
“可是……那个挎包里装着红包，所有伴娘都有机会碰触到，所以，这让警方很难查出来，到底是谁……
“我听说，他们指纹也验了，该询问的也问了，可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果……
“再后来……”张权庆说道，“我们老总那边一直没有表态，所以渐渐地就不了了之了，到最后也没有查出那个播放视频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会这样……”崔丽珠冲赵玉小声嘟囔，“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伴娘……”吴秀敏问道，“一共有几个人？”
“8个，”张权庆说道，“其中有4个俄罗斯人，都是新娘子的朋友！我感觉，这4个人嫌疑最大，因为最后新娘子就是冲她们几个嚷了一大通的！
“感觉上，好像是新娘子已经知道是谁出卖她的了！”
闻听此言，赵玉等人蓦然震颤。
4个俄罗斯伴娘，竟然一下子就对上了号！
“那……”吴秀敏亦是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急忙说道，“张先生，咱们先挂断一下电话，我添加您一个微信可以吗？
“然后，我们警方想要跟你视频连线，让您帮我们辨认一下嫌疑人……”
“哦，好……好，没问题！”张权庆赶紧说道，“我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随着吴秀敏的示意，曾可挂掉了电话，然后开始添加张权庆的微信号。
苗英则赶紧来到电脑前，将那四名被害人的照片播放在大屏幕上。
而趁着这个工夫，崔丽珠赶紧一吐为快：
“这还用说吗？没跑了！”她摩拳擦掌地说道，“这就是桥下女尸案的根！
“凶手很可能就是这位葛老板啊，他不知道到底是4个外国伴娘之中的哪一个，所以干脆来个一勺烩，全都——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