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0章 进口悬案
大年初七。
哈龙江省，满州市。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城西北方向约12公里的公路上，数辆警车正在公路上缓慢行驶着。
此路是一条乡间小公路，每当进入到冬季之后，大雪封路，人迹罕至。
此刻，扫雪车在前面开道，后面的警车这才得以顺利通行。
“哎呀，赵警官啊，您能过来指导，实在是太好啦！”一位留着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警官，从副驾驶上对赵玉说道，“这大冷天的，又在年假之中，您可是辛苦了啊！”
赵玉坐在后排座位正中间，左边是女朋友苗英，右边是“疑似女朋友”席梦娜。
没有办法，因为刑事厅的任务紧急，赵玉只能带着席梦娜一同来到满州。
“没关系，”赵玉对这位络腮胡子队长说道，“仇队长，既然出了重要案子，那就没有什么假期可言了！
“至少，还让我回家过了个年，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赵警官高风亮节，值得钦佩啊，”仇队长恭维了几句，说道，“其实，这案子早在入冬以后，就已经出现了！
“年前，就是小年的那一天，又出现了一起，我们可是一天也没有歇着！
“本以为，过了年会好一些，可没想到，凶手这么快又作案了！赵警官啊，”仇队长咽了口唾沫，担心地说道，“我们这里本就地广人稀，等到了冬天，很多地方都没有人，我实在担心，还有尸体没有被人发现啊！”
“仇队长，”苗英看了看窗外，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现场？”
“快了，快了，”仇队长说道，“再有个十多分钟吧！前面一直走不拐弯，就是梅和桥了！”
“既然这样，”苗英说道，“那就给我们将将案情吧！”
这些都是惯例，虽然赵玉和苗英已经看过案情报告，但是每次到了当地之后，都会由当地的刑侦队长具体汇报一下。
“好，好，”仇队长干脆转过身来，对二人说道，“去年12月21日，在满州东里条村的东里桥下，有人发现了一具被吊死的女尸！
“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悬挂了数天，初步估计，其死亡时间，应该在12月16日左右。
“死者全身赤果，已经被冻僵了……
“经过调查，死者为俄罗斯女性，名字叫做伊莉莎。她是满州市胜利大酒店的女服务员，今年只有19岁。
“该女子来到满州不到3年，正在跟一名本地男子谈恋爱，准备年后结婚……”
听着仇队长的介绍，赵玉和苗英翻看着案件记录，记录里有案发现场的照片，看着照片上冻僵的女尸，赵玉心里忍不住泛起涟漪。
从事刑侦工作以来，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但是，对于冰冻的尸体，这还是第一次。
凶手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杀害一个外国女孩，而且还要将她悬挂在桥下呢？
席梦娜完全是个外行，在听到了仇队长的讲述之后，亦是露出了异样的表情，感到既好奇又震惊。
“根据尸检报告，”仇队长继续讲述道，“死者并非吊死，而是被凶手扼死之后，又被吊到桥下的！”
“桥底下……”赵玉插嘴问道，“桥底下又没有什么东西，凶手是怎么把人吊上去的？”
“是胀管，”仇队长说道，“凶手在桥下打了两根胀管，胀管可以承受150公斤左右的力量……”
“哦……”赵玉点头，默默念叨，“下胀管就得使用电钻，野外没有电源，那就得使用自带电源的电钻……”
“那死者，有没有姓侵的迹象？”苗英问道。
“有！”仇队长点头说道，“有很明显的侵犯痕迹，但是，凶手又极为小心，没有留下毛发和体液……
“还有，”仇队长为难说道，“我们这里的法医能力有限，目前还无法查清楚，死者是在生前还是死后遭到的侵犯！”
“嗯，”苗英点头，“我们的法医团队已经在路上了，今天天黑之前到达。”
“那……”赵玉指着报告说道，“再说说第二起案件吧！”
“好，”仇队长言道，“第二起案件和第一起如出一辙，虽然，死者是从小年那天发现的。
“但是，因为案发现场距离市区太远，周围都是荒郊野岭，又正赶上大雪封山以及过年，所以发现得太晚。
“根据法医初步估计，死者已经死亡了将近两个星期之多……
“今年过年早，”仇队长说道，“所以，等于两起案子之间的间隔距离并不是很长……”
“死者也是俄罗斯人吗？”赵玉问道。
“对，”仇队长点头说道，“死者虽然名字叫张媚，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俄罗斯女孩，还没有改国籍呢！
“她今年23岁，是满州红星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未婚，也没有谈对象……”
“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苗英问道。
“在城区正南的白旗镇附近，桥没有名字，我们暂时就叫它白旗桥，”仇队长介绍道，“那里靠近山区林场，位置比较偏僻。
“尤其是到了冬天，整个白旗镇的人都会到市区过冬，那里只剩下护林人员，尸体就是护林站的人发现的！
“和第一起如出一辙，死者没有穿衣服，经过检验，也是先被扼死，然后被吊到桥下去的……
“而且，”仇队长沉了一下，说道，“那里靠近林区，因为尸体挂得不够高，死者的右脚，又被野兽撕咬的痕迹，没了三根脚趾……”
仇队长介绍的时候，赵玉和苗英已经翻看到了对应的照片，当席梦娜忍不住看了几眼之后，顿时干呕了两声，赶紧捂嘴侧头，再也不敢看了……
“赵警官，”仇队长则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件案子，的确非常严重啊！这才大年初七，第三起案子，居然又出现了！
“喏……”他一直正前方，“梅和桥马上就要到了，根据现场传过来的报告，死者也是一名外国女性，而且死状和前两起案件也一模一样！
“这绝对是一起凶残的，有预谋的连环谋杀案啊！
“跟您这么说吧，”仇队长说道，“这是我们满州建市以来，第一起正式的谋杀案，没想到，居然还是连环的……
“而且，而且……因为这件事已经从民间传开了，现在还冒出了很多邪门的传言，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
“嗯……”赵玉微微点头，“如果不是这个传说，上面也不会在大年初七就把我派过来啊！”
“传言？什么传言？”席梦娜忍不住问了一句。
“呼……”赵玉重重呼了口气，说道，“你既然那么喜欢推理，没有理由不知道上世纪40年代，在东欧发生的吊桥女尸案吧？”
“吊桥女尸……哦……”席梦娜蓦地瞪大眼睛，“这案子和伦敦开膛手齐名，都被写进了世界十大悬案之中，凶手至今未被抓到啊！
“难……难道……这是有人在模仿那个吊桥女尸案的杀手？”
第2351章 交通工具
雪势渐小，但仍在不停地下着，入目一片雪白，有些晃眼。
警车沿着乡间公路一直走，最终停在了一座小桥的前面。
小桥并非拱桥，长不过20米，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
铲雪车已经除掉了桥上的积雪，但是，警方的重点并不在桥上，而是桥下。
赵玉、苗英、席梦娜，以及后面车上下来的冉涛和吴秀敏，全都沿着河沿下到了结冰的河面上。
这里的地表气温在零下14度左右，夜间温度则可以达到恐怖的零下30度。
因此，河里的水已经完全冻成了冰，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赵玉穿着两层羽绒服，却依然感觉衣衫单薄，好像寒风一下子就将所有衣服穿透一般。
最别扭的要数鼻子，鼻子呼出空气瞬间凝结成冰花，会附着在鼻子附近，沾沾连连，好不难受……
由于这里地广人稀，案发现场又是位于桥下，所以警方并未拉起警戒线。
此刻，有十多名警员，正在桥底下忙活着。
尸体，已经被他们从桥下摘下，装进了存尸袋。
赵玉等人下去之后，只能看到顶端的长官螺丝，以及用来吊人的环扣和绳套……
赵玉仔细观察了一下桥下的环境，但见冰面距离桥顶只有3米来高，如果有人在冰面上使用梯子，是很容易够到桥顶的。
“看……”仇队长指着顶端的胀管说道，“和前两起案子一模一样啊，我们的技术人员在环扣上发现了金属摩擦痕迹，怀疑凶手为了将尸体吊上去，可能使用了滑轮！”
嗯……
赵玉默默点头，他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凶手要将一个人吊到桥下或许不难，但是，吊起来之后，却还需要将绳索固定。
所以，他需要使用更加省力的滑轮来做辅助，当尸体固定之后，再将滑轮拆掉。
“凶手不会这么傻吧？”冉涛仰望着桥顶的绳套说道，“难道，他还想把死者伪装成上吊自杀吗？”
“不可能吧，”仇队长赶紧说道，“死者没有穿衣服，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怎么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上吊自杀呢？”
这时，赵玉来到了存尸袋跟前，想要查看一下尸体。
旁边的法医人员赶紧伸手打开了存尸袋，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具冻僵的尸体！
“看……”仇队长赶紧上前介绍，“金色头发，果然又是一个外国女人……已经是第3个了！”
赵玉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虽然尸体已经冻僵，但他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基本特征，这是一个身材苗条，容貌美丽，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且十分年轻的外国女性。
又是外国女人……
赵玉暗自叹息了一声，其实，这也正是刑事厅委派他来亲自处理的原因。
由于死者都是外国人士，以免本案的处理有不当之处，或引发什么外交事件，所以刑事厅才提前结束了赵玉的假期，让他率领特调组前来调查。
又由于通知得较晚，所以崔丽珠、曾可还有张培培尚未到位。
崔丽珠正从海兰赶来，张培培却已经跟高发财法医去了美国。
不过，刑事厅已经委派了新的法医团队过来，现在，曾可和新的法医团队也已经在飞机上了。
只不过，满州没有机场，他们需要飞到哈龙江的省会，然后再开车过来，所以要等到天黑之前才能到达。
“仇队长，”这时，苗英在查看了尸体之后，向仇队长问道，“案子已经出现了两起，你们有没有统计过近期失踪的外国女子情况啊？
“如果有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能知道这第三名死者的身份了？”
“有，有……”仇队长赶紧点头，“两起案子全都针对俄罗斯年轻女性，我们在第二起案子发现之后，就已经在统计了！
“可是，奇怪的是，一个也没有啊……”仇队长摆手说道，“别看，我们这里是口岸城市，城里的俄罗斯人有将近两万人，但是，我们这里一直都很太平的！
“从元旦一直到现在，上报失踪的，根本一个也没有呢！”
“哦……”苗英露出失望之色。
“能看出……”冉涛向旁边的法医问道，“死者死亡多久了吗？”
法医听到之后直摇头，说道：“不行啊，因为天气的缘故，尸体几乎被冷冻封存，通过目测是很难判断出死亡时间的。”
说话间，一股寒风沿着冰封的河面扫荡而过，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得每个人睁不开眼，大家赶紧背过身子，将后背迎向寒风。
“哇，好冷啊……”席梦娜已经冻得打起了冷颤，不由得靠近赵玉，又去挽赵玉的胳膊。
赵玉最怕的就是这手，赶紧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没让席梦娜得逞。
因为席梦娜身份敏感，所以赵玉没有跟冉涛和吴秀敏说实话，只说这是刑事厅派过来实习的。
如果被他们看到，席梦娜跟自己如此亲昵，必然会引起怀疑和误会。
可是，席梦娜却不管那一套，锲而不舍的她，又靠近了赵玉一步，再次伸手。
而此时此刻，席梦娜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冉涛和吴秀敏的注意，甚至连仇队长等人，也都看向了赵玉。
该死！
眼瞅着席梦娜就要揽住自己的胳膊，赵玉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席梦娜的手腕，将手腕指向了河面远处。
“哦……”接着，赵玉装模作样地说道，“你是说，你在好奇，凶手是怎么带着尸体来到现场的是吗？”
赵玉果然机灵，一句话，又将大家拉回到了案情之中。
“对，对……”冉涛习惯性地拍着脑门说道，“我刚才就在纳闷呢！这里位置偏僻，大雪封路，凶手不可能开着汽车过来吧？
“他……他是怎么到达现场的呢？”
“嗯……”仇队长听到之后，立刻上前一步，对众人说道，“各位领导，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也进行过研究，我们认为，凶手应该是坐着爬犁过来的……”
爬犁……
听到这个名词，席梦娜也被吸引了过来，这才放弃了去揽赵玉胳膊。
“对，就是雪橇！”仇队长指了一下河面，说道，“马拉的，驴拉的，还有狗拉的！
“前两起案子也是如此，大雪封路，汽车根本很难通行，如果凶手没有直升飞机什么的，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交通工具，那就是爬犁！”
“你是说……”苗英问道，“凶手乘坐雪橇，从河面上过来的，那么……雪橇都有划痕，我们是不是可以……”
没等苗英说完，仇队长便无奈地说道：“按照划痕寻找是不可能的，附近村庄的孩子们几乎每天都到河面上滑冰滑雪橇，而且，最近下了好几场雪，早就找不到踪迹了……”
第2352章 被害人的身份
当日晚间，满州警局特调组临时办公室。
满州虽然是口岸城市，却只是一个县级市，由于这里常年稳定太平，其警务设施和系统相对落后。
简单的办公室，让赵玉想起了当年的黄金城。
不过，对于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来说，设施不设施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暖和。
警局的暖气烧得很热，赵玉已经脱掉毛衣，换上了衬衣。
“这里可真是挺有特色的，”刚刚赶到办公室的崔丽珠说道，“警局里面居然有好几个穿制服的外国人呢！”
“那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好不好……”冉涛解释道，“还有很多混血儿呢！”
“就你明白，就你明白……唉……”说着，崔丽珠打开背包，把一大兜咖啡糖和椰子饼倒到了桌子上，“你们可不能怪我抠门啊，我才刚到海兰，还没开始度假呢，就被叫到东北来了！
“我刚才用导航地图看了一下，4800公里啊我的奶奶熊……”崔丽珠吐槽道，“我这是由南向北，横跨了整个国家啊！”
“行了，能吃到从海兰带过来的糖，也算不错了！”冉涛赶紧抓了一把，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本来啊，”崔丽珠一面整理自己的羽绒服，一面说道，“我还给大家带了几个椰子，但是需要办理托运，我当时真的来不及了！
“要是错过了班飞机，恐怕就要……嗯……”
崔丽珠一眼看到了席梦娜，蓦然惊呆。
“这……这……”崔丽珠打量一下身材高挑的席梦娜，问道，“这位是当地的刑警队长吗？怎么长得跟芭比娃娃似的，九头身，黄金比例，这……也……也是混血儿吗？”
“这是上面给我派的私人女秘书，”赵玉轻轻按了一下席梦娜的肩膀，说道，“你叫她娜娜就行！”
“哇塞……反了，反了……”崔丽珠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赶紧转身拉住苗英的胳膊，然后指着赵玉说道，“苗姐，苗姐，这也能忍吗你？还不揍他，揍这个见异思迁的渣男？”
“呵呵……”苗英微微一笑，解释道，“别听赵玉胡说，这位是上面派来见习的新同事！”
“哦……那也太亲密了吧，老大！我苗姐还在这里呢！”崔丽珠替苗英拔闯，“你可不要太长脸啊！”
“这位是大眼崔丽珠，外号小珠珠……”赵玉一指崔丽珠，向席梦娜介绍了一下。
席梦娜友好地伸出了手，崔丽珠不好意思，这才跟她握了一下。
可是，在握手的过程中，席梦娜留意到了崔丽珠的手上没有小拇指，眼中露出了一丝异状。
崔丽珠赶紧抽回了手，问道：“名字叫娜娜，那么姓什么呢？”
“嗯……”席梦娜迟疑了一下。
“就姓那，那娜……”赵玉反应极快，谎话脱口而出。
“那……姓那吗？真是少数民族？”崔丽珠扬起眉毛，表示怀疑，“怎么刚才，她自己都有些支吾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啊！”赵玉皱眉，“记着这是你的新同事就好了！”
“是啊，是啊！”苗英赶紧过来打圆场，“那娜是来实习的，跟着我们学习学习而已，你不用理会她了！”
“真……真不是混血儿吗？”崔丽珠还是不错眼珠地看着席梦娜，“这也太漂亮了吧？苗姐，你可真得防着点儿了，老大这人我最了解了，她的定力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好啊……”
“行了，行了，”苗英将崔丽珠揽到一边，说道，“你大老远地赶过来，够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不累，不累，”崔丽珠言道，“飞机上睡了一天了，一直好奇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案子啊，既然能让老大出马，肯定不是什么小案子吧？
“快点儿跟我说说案情吧！”
“我们正在讨论着呢！”赵玉一指大屏幕，“你听着就好了！”
“哦……好吧……”崔丽珠赶紧拎了把椅子坐下，并且掏出笔记本，做好了认真记录的准备。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赵玉问了问席梦娜。
“我们正在谈80年前的布加勒斯特吊桥女尸案，”席梦娜说道，“我感觉，你们，哦……我们眼前遇到的这起案子，应该和那件世界悬案没有关系吧！
“你们看，”席梦娜指了一下大屏幕，上面正是关于吊桥女尸案的信息，“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登不维察河上几乎全都是吊桥！
“在有大型航船经过的时候，吊桥可以被钢索吊起，便于航船通过。所以，在桥板下面有着很多钢筋构架！
“凶手杀人，是通过桥板下面的通道，将被害人运送过去，然后吊死在钢筋构架上的！
“桥板距离水面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而且，”席梦娜又道，“当年的女被害人，都是穿着衣服的，而且尸体上还被画了宗教符号，并且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所以，我认为，眼前这件案子，和布加勒斯特吊桥女尸案，没有任何关系！”
“80年前……老天……”崔丽珠倒吸一口凉气，焦急地向苗英问道，“苗姐，咱们到底遇到什么了啊这是？”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赵玉说道，“这些不过是网友们的杰作而已，是他们把满州的案子跟吊桥女尸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我们暂时可以忽略这种说法，还是按照传统手段，来进行侦破吧！”
“赵组长，”这时候，苗英说道，“既然三名被害人都是俄罗斯年轻女性，那么显而易见，凶手杀人有着一定的目的性和选择性！
“我们得尽快查出这三名被害人之间的关系，还有她们各自的人际关系，这肯定是破案最关键的一个点！”
“当然……”赵玉说道，“虽然第三名被害人的身份尚未出来，但是那位仇队长已经详细地调查过前两名死者的情况了！
“伊莉莎和张媚，都是从俄罗斯远东城市库雅思克来的，在满州市的俄罗斯人口配比来看，库雅思克约占五分之一的样子，并不是特别多。
“根据仇队长的调查显示，除了同为一座城市而来之外，目前没有发现，她们两个有什么明显的关联。
“年龄、职业都不一样，电话号码和朋友圈也无往来，我们只能等曾可来了，再对她们做更加细致的排查吧……”
笃笃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仇队长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对赵玉等人说道：
“各位调查员，我们已经查到了，查到了第三名被害人的身份……”
第2353章 重要的细节
“秋金娜，”仇队长拿着资料向赵玉等人汇报道，“29岁，是商业街一家商品店老板，专卖俄罗斯土特产的！”
“哦？”赵玉忙问，“失踪了，也没有人报警吗？”
“秋金娜结婚离异，平时一个人生活，”仇队长说道，“冬天进入淡季之后，她的店门经常锁闭，邻居们还以为她回俄罗斯了，没人在意。
“我们正在调取监控和电话记录，很快就能查清楚她失踪的具体时间了……”
“那……”赵玉又问，“知道这个女人的老家是俄罗斯哪里吗？”
“有，有……”仇队长翻看了一下记录，说道，“秋金娜是从库雅思克来的，以前叫索尔金娜，在我们这里登记的时候改了名字……”
此言一出，赵玉立刻和组员们对视了一眼。
又是库雅思克，三名被害的女子，全都来自于同一座城市，这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吧？
“还真是，”此时，仇队长也已经查出了问题，“三个人，居然全都是库雅思克来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仇队长，”苗英说道，“你赶紧派人查查，看看这个秋金娜，和前两名死者有无联系吧？”
“好的，好的，”仇队长点头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请各位领导见谅，我们这里人手不足，而且都不是特别专业，可能，要比你们以前破案要慢一些。”
“呼……好吧！”这时候，崔丽珠站了出来，“我大老远从海兰飞过来，当然不能当摆设了，关于这些受害人的详细调查，就交给我吧！
“老大，”崔丽珠冲赵玉使了个眼色，说道，“我以前来过满州，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放心吧！”
“那……那就太好了！”仇队长急忙说道，“我这就给您安排人手……”
“组长……”吴秀敏突然拿着手机上前，对赵玉说道，“因为大雪的缘故，曾可和新法医团队的航班被延误了，这样的话，他们只能等明天中午才能到达了！”
“没关系，安全重要！”赵玉说道，“让他们不要太赶，因为寒冷，尸体保存得很好，这边暂时不做尸检，等他们到了再说。”
“嗯！”吴秀敏点头，赶紧给曾可发消息去了。
接下来，赵玉按照常规程序，给众人开了一个简短的案情分析会，随后，他便给组员们安排了各自的任务。
让崔丽珠去调查3名被害人的详细情况。
让冉涛去案发现场附近寻找线索，因为第三起案子时间较近，或许还能留下线索，所以赵玉让冉涛重点调查这起案子。
吴秀敏则主要负责信息收集工作，着重调查三名受害人的社会背景，个人信息以及财物情况。
苗英则还是干她的老本行，去跟当地的相关部门合作，一起协调处理该案件的公众影响。
据说，前两起案子已经引起了当地公众和媒体的高度关注，如今又发生了第三起案件，对这个边境小城来讲，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必须谨慎对待。
人命关天，赵玉也不敢怠慢，他要求苗英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正面发布案件信息，以此来提醒在满州居住的俄罗斯女性，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这次案件和以往不同，凶手在短短三个月内，已经连续杀害了3名外国女性，赵玉等人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有必要，甚是会申请全城戒严。
任务全都安排完毕之后，大家全都各忙各的去了，办公室内，只剩下了赵玉、席梦娜还有吴秀敏。
吴秀敏的任务，基本都依靠电脑和网络完成，所以她需要留在办公室内。
按照惯例，赵玉开始往白板上添加案情资料。
由于目前信息较少，赵玉仅仅使用了一面白板，他一边添加资料，一边用心思考，其间，还打开卫星地图，把整个满州市的地理环境熟记于心。
席梦娜一直站在赵玉旁边，默默地看着赵玉投入的工作，时不时地还会给赵玉打打下手。
“真想不到，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居然是这样工作的！”终于，当看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席梦娜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是吗？”赵玉头也不回地说道，“和你想象得不一样吧？”
“对，”席梦娜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像钢铁侠那样，站在一台超级电脑跟前，三两下就能把所有想要的资料查到手。
“第二天就会给凶手戴上手铐……”
“你真是病的不轻！”赵玉奚落两句，仍然没有回头。
“呵呵……”席梦娜轻笑两声，说道，“赵玉，我在想，会不会……”
“叫我赵组长，”赵玉更正道，“注意你的身份！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哄你走人了！”
“是是是，我的赵大人，赵组长，好了吧？”席梦娜指着白板，继续她刚才的话题，“你说，会不会，凶手也是一个俄罗斯人呢？”
“哎？”一句话，让赵玉停住了手里的油笔，转过头来问道，“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你看啊……”席梦娜分析道，“三名被害人全都来自同一座城市，然后，她们全都在现在这座小城里遇害，那么……她们被害的原因，会不会源自于她们的家乡呢？
“我在想，是不是有一个同样来自库雅思克的男人，这个男人痛恨女人抛弃家乡，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恩怨，所以才对她们痛下杀手呢？”
“嗯……”赵玉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别说，你的分析，或许还真有点儿道理。
“我得记下这一点来，让他们去查一下，在3名被害人身边，有没有附和你说的条件的俄罗斯男子！”
“赵玉，嗯……赵组长，”席梦娜又问，“这件案子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侦破吧？”
“呵呵，”赵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如果仅从表面的证据来看，这件案子，应该非常好破！
“可是，如果你仔细看过细节，可就并非如此了！这件案子，可能会变得非常麻烦……”
“哦？为什么？”席梦娜意外，“什么细节，让你这么重视？”
“呵呵，想知道吗？”赵玉故意买了一个关子。
“嗯……”席梦娜急切点头，“快告诉我吧！”
“那好，你答应我，这两天你别……别跟我睡了！”赵玉害怕吴秀敏听见，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我不喜欢穿着衣服睡觉，我都快要崩溃了，大姐！”
“哼……”席梦娜变了脸色，掐腰，耍小姐脾气，“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说过了，我没有爱上你，只是依靠你，我说过，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小宠物，不就成了？”
“去你的，”赵玉说道，“就算我能把你当成小宠物，我女朋友也不行啊！
“我的大小姐，你都跟了我那么多天了，应该有点儿安全感了吧？”赵玉说道，“今天咱们全都睡警局的，都是里屋外屋，你不用再害怕什么了吧？”
“嗯……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席梦娜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赶紧告诉我，你说的细节，到底是什么啊！？”
第2354章 不一般的凶手
“你看啊……”赵玉指着白板上的受害者名字，耐心地对席梦娜说道，“我们在判断和衡量一起死者为年轻女性谋杀案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侵害，往往是一个最为重要的标准！
“就拿眼前这件案子来说，三起谋杀案，其中有两名被害人都检查出来了被侵犯的痕迹，第三名被害人尚未做尸检，她的情况，估计也跟前两名一样。
“我们站在罪犯的角度想一想，他抓住了被害人，先对她进行侵犯然后将其杀死，这会说明什么？”
“说明……”席梦娜积极地猜测道，“说明凶手是个男的！”
“对，还有吗？”赵玉又问。
“还有……”席梦娜用心猜测，又道，“凶手心理有问题，有压抑，想要依靠侵犯和杀人来释放情绪……”
“不错，”赵玉接着问，“还有吗？”
“还有……”席梦娜又用心想了想，说道，“凶手……嗯……嗯……”
席梦娜支吾了半天，却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有，”赵玉说道，“对我们刑侦工作者来说，有发生侵害的案子，往往会侦破得更快！
“因为，凶手意在侵犯，只要侵犯就会留下铁的证据，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便于我们警方侦破！
“也就是说，”赵玉一指白板，“如果这三起案子没有发生侵犯，那反而说明问题严重了，懂吗？”
“哦……这就是你说的细节吗？”席梦娜问道，“既然死者遭到了侵犯，那这件案子，岂不是很快就能侦破了？”
“正相反，”赵玉说道，“如果真的这么好破，那么当地警方就不会等到我来了！
“我所说的细节，并不是指的侵犯，”赵玉来到白板跟前，表情凝重地说道，“这案子出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细节！
“说明，这案子非常棘手，我神探赵玉，可能又遇到了一个罪案高手！！”
“那……”席梦娜好奇地问道，“你说的细节，到底是什么呢？”
“细节就是，”赵玉终于道出了答案，“虽然被害人有可能遭到了侵犯，但是，在验尸工作中，却并未提取到任何跟凶手有关的物质，这一点，可是以前从未遇过多的！”
“等等……”席梦娜仔细消化了一下赵玉的说话，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说，虽然被害人遭到了侵犯，但是没有提取到跟凶手有关的物质是吗？
“什么物质？体液，毛发，还有皮屑组织和dna吗？”席梦娜瞪大眼睛，“既然找不到这些物质，凭什么说死者遭到了侵犯呢？”
“对，这一点，看上去非常矛盾！”赵玉说道，“我已经认真检查过了，满州的尸检技术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是，还不至于犯低级错误！
“前两名死者身上，全都呈现出了被侵犯的痕迹，充血，收缩还有一些血液特征都能证明。
“而且，这些也足以说明，死者是在生前遭到的侵犯……”
“但是，”席梦娜不解，“戴着……戴着那个了吗？为什么没有留下液体呢？”
“对，尸检人员检测到了甘油和玻璃酸钠的成分，”赵玉说道，“这些都是润滑油的构成……”
“哦……”席梦娜说道，“那么……就是戴着套进行的侵犯了？”
“可是，”赵玉说道，“即使是戴了套，但是，也应该留下一些毛发或皮屑组织才对，可是，法医仔细检查了尸体，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们怀疑，”赵玉说道，“凶手事前和事后全都做了精心的准备……”
“精心的准备？”席梦娜好奇，“什么准备呢？”
“提前备皮（刮去体毛），”赵玉说道，“在完事之后，他又给受害人进行了仔细的清洗……
“亦或者……”赵玉又道，“他并没有真的对受害人进行身体接触式的侵害，而是使用了什么工具或用品，然后故意来干扰我们……”
“哦……”席梦娜点头说道，“这么小心啊……看来，你真的是遇上对手了啊！”
“还不仅仅如此，”赵玉又道，“这个人对满州的环境非常熟悉，就拿前两起案子来说，如果他真是坐着爬犁从河面上到达案发现场的，那么在几处安装有摄像监控的地方，就应该留下他的影响才对！
“可是，仇队长已经派人查了好几遍，什么也没找到……
“还有，”赵玉继续说道，“胀管、挂钩、绳索上，也同样没有找到可疑体征物质，这个人，肯定不好对付！”
“是啊……”席梦娜咽了口唾沫，竟然生起了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她认真思考了一下，附和着说道，“这件案子，还真是比我想得要复杂啊！
“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凶手是因为不想看着她们在满州生活的话，那么会不会，这些被害人都是凶手随机选择的呢？”
“对，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赵玉点头说道，“如果凶手和死者没有密切的关系，都是他随机选择的，那么这件案子的难度只会更大！
“恐怕，我只能进行全城戒严了……但是，全城戒严治标不治本啊……如果抓不到这个罪犯，他肯定还会出手，或许下一次不在满州也说不定……”
“上帝呀，”席梦娜说道，“居然……居然还有这样的杀人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个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所以，我对你的猜测，比较感兴趣，”赵玉说道，“你看……凶手侵犯和杀人也就罢了，冰天雪地的，如果他杀了人，随便往哪里一埋，把尸体藏起来，那么很难被人发现！
“可是，凶手却不顾天寒地冻，非要把尸体运到很远很偏僻的桥底下，还要将死者吊起来，甚至不给她穿衣服，这说明什么？”
“说明……”席梦娜心惊肉跳地说道，“说明凶手不仅仅是要杀掉死者，还要让死者受到侮辱，就好像封建社会的某种仪式，不只杀人，还要诛心……”
“这件案子……”赵玉说道，“从一开始，我就闻到了满满的仇恨味道！
“对于侦破来说，这就意味着两个极端，”赵玉说道，“如果凶手的仇恨来自于这些被害人，那么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将他锁定！
“可万一，凶手只是因为个人受到的伤害而迁怒于他人，那可就……麻烦了……”
第2355章 来晚了？
夜半，席梦娜坚持不住，去到警局宿舍里睡觉去了，和她一起的，还有吴秀敏。
崔丽珠和冉涛都有外勤任务，他们今晚都要到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不回警局过夜。
现在，和赵玉留在办公室里的，只有正牌女朋友苗英。
“看过地图之后，”赵玉对苗英说道，“我越来越明白，仇队长的担心了！冰天雪地，地广人稀，又是过年，出门的人太少。
“或许，凶手已经在准备着第四起案子；也或许……”赵玉担心地说道，“我们所谓的第三起案子，并非第三起！
“还有受害人，没有被人发现……”
“你不要太焦虑了，”苗英将手里的热咖啡递给赵玉，说道，“仇队长已经派人，去周边各个有桥的地方查看了！”
“根本不可能看得过来……”赵玉指了指地图，“舒拉齐斯河，额尔古纳河还有北面的雪里洞河，三条河流在满州交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条支流，多少座桥！”
“我觉得，解决问题不一定要困在桥上！”苗英说道，“还是以人为主最重要，只要明天能够查到3名被害人的人际关系，或许就能有重大进展了！”
“嗯，但愿，但愿吧……”赵玉看着白板，发起了呆。
“如果仅仅是杀人侵犯，犯不上把尸体吊起来，很明显，凶手和被害人之间，有着巨大的仇恨！”苗英说道，“这样的情况，应该不难查到吧？”
说完之后，苗英发现，赵玉依然望着白板发呆，连咖啡也一口未喝。
“赵玉，怎么了？”苗英问道，“以前，还没见你这样过呢！你……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这案子……”
“我正在考虑，”赵玉说道，“到底要不要进行全城封锁，和以前不一样，我总感觉，这个凶手已经进入到丧心病狂的阶段，如果不采取极端手段，他是不会收手的！”
“哦，这样啊！”苗英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今天跟满州的领导们商议过了，全城封锁没有必要，但是，我们会联合各个部门加强戒备。
“并且，他们会安排民政部门还有媒体，对公众进行宣传，提醒广大外国年轻女性，注意自身安全！
“还有，”苗英又道，“我今天也跟大使馆那边通过电话了，他们对我们的工作非常认可和支持，近期，他们会派人过来协助我们调查，并且处理被害人的善后工作。”
“哦……”赵玉见四周无人，赶紧拍了怕苗小姐的肩膀，说道，“还是我家喵喵最厉害了！
“这种案子，根本不是努力破案就能办好的，要是没有你，肯定得砸锅！
“咱俩真是双剑合璧，天生一对啊！呵呵呵……”
说着，赵玉将脸迎上去，想要一亲芳泽。
苗英却将食指按在赵玉鼻尖，说道：“喂，你那个副女朋友怎么没缠着你呢？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你就别奚落我了，什么副女朋友啊，她自己都说了，让我把她当成一只小宠物就行！”赵玉说道，“有这样的事吗你说？这几天可是憋坏了我了！”
“要不，”苗英出主意道，“我假装看不见，你就把她推倒了吧！让她当你的小宠物……”
“……”赵玉眯眼，“喵喵啊，我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考验我是不是？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给她说情，我根本不可能带着她的！
“你……有你这样的吗？”赵玉埋怨道，“我是你老公，你不吃醋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跟着添油加醋呢？
“我定力本来就弱的，你知道不？”
“行了，赵玉，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扭！”苗英说道，“但是，我老爸跟我说了，让这个女人跟着咱们，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我们可以监视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洗心革面；二来，也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我觉得吧，”苗英说道，“相处了这么多天，这个女人虽然有些任性，但是，总感觉她的本质还凑合，你就看在她可怜的份上，再将就些日子吧！
“虽然，她对席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苗英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说不定，她对我们还有很大的用处呢！”
“嗯……”赵玉点头说道，“这话倒是不假！丁岚前天给我来了电话，上面已经确认了尤素夫的死讯。
“毫无疑问，尤素夫肯定是被那个神秘的隆迪继任者给办理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赵玉说道，“这家伙如果不冲我们下手，是肯定说不过去的！”
“那个法国女人，叫朱丽叶的，”苗英说道，“我老爸也跟她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她是在完成什么任务，还是也被继任者给抓走了！”
“朱丽叶应该没事吧？”赵玉说道，“隆迪从罪恶之家救出，朱丽叶功不可没，她又没有参与首尔事件，继任者应该不会动她吧？
“我觉得，”赵玉一指自己，“继任者最痛恨的人，应该都在这里呢！我、席梦娜还有苗坤，如果真有暗杀令，我估计会排第一位呢！”
“那……”苗英问道，“那个中东女人有消息了吗？就是被你放走的，那个酋长的手下？”
“没有……”赵玉摇头说道，“上面说，目前没有收到阿美萝拉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她也没有跟我联系！
“可能……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如此看来，”苗英沉沉说道，“我们跟这个继任者，早晚要交手的啊！”
“对，”赵玉肯定说道，“这是必然的！但是，只要他敢来，那他就要倒霉了！你没发现吗？从席伟到隆迪，惹了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呵呵，有意思！”苗英说道，“对于神秘的继任者你都不担心，可为什么，对于这件案子，却这么信心不足呢？”
“是呢……”赵玉转回头看向了白板，喃喃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我并不是担心这件案子我破不了，我只是怕，我们来得有点儿晚了！！”
“哦？晚了……”苗英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你觉得，凶手很快又要出手了吗？”
“不知道，”赵玉摇头说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第2356章 低价租金
次日早晨，警局对过，一家有着浓郁俄罗斯特色的餐馆内。
桌上摆着松脆饼，大列巴，各种炸食，还有款式精美的糕点和米粥。
餐馆内不算热闹，却也有着好几桌食客。
屋内播放优雅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片气氛和谐。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崔丽珠轻轻地跟着音乐哼唱，唱完了才道：
“小时候跟我老爸来满州的时候，商店里播放的也是这首曲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曲子依然不过时啊！”
“经典永远是经典……”冉涛狠狠地吃了一口大列巴，边嚼边说，“可把我冻坏了，昨天晚上还不得零下40度吗？
“感觉自己好像被冻得连渣都掉不下来了！”
“不会吧？掉渣？”崔丽珠瞪大眼睛，惊奇叹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个人渣吗？”
噗……
席梦娜没有忍住，一口果汁吐了出来，吐完不停咳嗽……
“行了，行了，都正经点儿吧！”赵玉看看手表，“曾可和法医团队很快就到了，你们俩就在这里跟我简单汇报一下吧！
“昨晚，你们都查到什么了？”
“老大，”冉涛说道，“他们这里是真缺人手啊！那个仇队长甚至把交通队的人都调过来帮忙了！
“要我看啊，不行让刑事厅从省会调点儿专业的过来吧……”
“靠！”赵玉骂了一句，“我问你，查到什么了没有？”
“没有，”冉涛非常肯定地回答，“昨晚，按照你的吩咐，我主要搜索了第三起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情况非常糟糕！
“因为天气太冷了，很多摄像头都是坏的！而且，”他掏出手机，给赵玉看了几张照片，“你看看，有很多摄像头对着地面，仇队长说，应该是被大雪压的！”
“开玩笑吧？”崔丽珠说道，“摄像头那么一点儿，怎么可能被雪压倒？”
“还有，”冉涛指着照片说道，“你看，因为雪很大，很多视频模糊不清，一片雪白，都是这个模样的……”
赵玉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视频的确非常模糊。
“你猜怎么着，”冉涛又打开另一张照片，“晚上拍到的，反而比白天拍的清晰。”
“我在想……”苗英说道，“凶手既然要在桥下杀人，而且还要开着爬犁从冰面上行驶很远，那么……为了掩人耳目，他应该是在晚上行动的吧？”
“嗯……”冉涛点头，“我也觉得，晚上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晚上那么冷，肯定没有人出门，所以凶手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啊！”
“我倒觉得不一定，”赵玉说道，“如果是晚上，赵玉说道，只需要一点点照明，就会被人发现！
“而且，晚上那么冷，对于凶手的运输和打胀管吊人来说，都会受到一定影响。”
“啧啧啧，囊萤映雪嘛！”冉涛说道，“老大，昨晚的亲身经历啊！在晚上，雪地里是能看清点儿东西的……”
“哦……”赵玉说道，“涛哥，那你辛苦一下吧！”
“嗯？”冉涛打了个激灵，已经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今晚找人去现场做个试验，随便找一座小桥，使用凶手的工具和手法，模拟一下，看看可行不可行吧！”
“你……”冉涛咧嘴，“你怕我冻不死吗？”
“真的不是开玩笑，”赵玉说道，“记得穿暖和点，然后再找一些有经验的当地人给你辅助一下……”
“我去……”冉涛快要瘫倒桌子底下，崔丽珠则笑得快要出声。
“小崔，”赵玉则正色问道，“你昨天查到什么了？”
“哦，”崔丽珠赶紧摆正姿势，汇报道，“按照您的吩咐，我昨晚也主要去调查了一下第三名被害人秋金娜的背景，而且，还亲自去了她的商店。
“商店是双层的，一楼卖货二楼居住，她主要卖一些俄罗斯的皮毛制品，还有帽子和丝巾之类的商品……
“我找了几个和她认识的人，仔细问了一下。
“这些人对秋金娜的印象还行，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个词，说秋金娜比较‘开放’，尤其是在她离婚之后，经常会看到一些陌生的男子在她店铺进出，而且多半都是夜晚！
“还有，有传言说，秋金娜的月租每月只交800块钱，而其他的店铺都在2000左右。所以，我今天打算去找秋金娜的房东谈谈，昨天本来想去，但是太晚了！”
“房东……”冉涛撅嘴说道，“跟秋金娜有问题啊看来……”
“说说她的前夫！”赵玉咽下一大口松脆饼，问道。
“前夫是新滨人，早些年在满州做生意的，”崔丽珠说道，“现在，已经回新滨去了，两人没有孩子。
“还有，秋金娜的皮毛生意，最早就是她前夫搓起来的，最早的时候是摆地摊，后来租了店铺，本来干得挺好的，可俩人突然离了婚，一拍两散了！”
“没准儿……”冉涛说道，“就是因为秋金娜太开放了吧？”
“秋金娜的生意还算不错，”崔丽珠说道，“她虽然经常打牌，但是玩儿得不大，也没有听说欠下什么债务！”
“我也查过秋金娜的财务状况，”吴秀敏补充道，“她没有使用信用卡透支的习惯，银行卡上金额充足，近期也没有动过。”
“那么……”赵玉又问，“家庭情况呢？在满州，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没有了，”崔丽珠肯定地回答道，“是5年前来的满州，汉语说得只是一般！她的邻居说，秋金娜有几个亲近的女性朋友，但是叫不上名字，回头还得再进一步调查！
“还有，老大，”崔丽珠补充道，“我查看了一下商业街附近，那里摄像监控密集，几乎没有死角！
“我感觉，凶手应该不是从那里对秋金娜下手的！”
“嗯……”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在她家里有发现没有？”
“很少，”崔丽珠摇头说道，“没有相册手机之类能够透露信息的东西，只是找到了几本账本，上面都是俄文……”
“嗯……”赵玉再次点头，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曾可他们很快就要到了，等曾可来了，让他协助你调查，看看能不能打开这些被害人的微信和qq，以及其他网络信息！”
“老大，”崔丽珠说道，“我给那些认识秋金娜的人，看过前两名死者的照片，他们全都表示不认识，所以，从目前情况来看，还是不能证明，三名被害人……”
谁知，崔丽珠话没说完，赵玉的手机便嗡嗡地响了。
“怎么？”苗英问道，“是曾可他们已经到了吗？”
“不……”赵玉说道，“是仇队长！”
说完，赵玉按下了接听键。
“喂……喂……”结果，仅仅说了两句，赵玉脸色大变，“什么！？又发现了新的——死者！！？”
第2357章 世外桃源
当赵玉一行匆匆回到满州警局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刚刚赶到的曾可，以及法医团队。
“组长，你们不会是来特意迎接的吧！”曾可热情洋溢地指着他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郭凤展郭法医，他是……”
曾可还没介绍完毕，赵玉已然来到了近前。
郭法医赶紧友好地伸出手臂，想要跟赵玉握个手。
谁知，赵玉却抬手从郭凤展的手掌上击了一下，竟是跟他击了个掌！
“你们来得正好啊！”赵玉急促说道，“刚刚又出了新案子，咱们一块去吧！”
说话间，从警局院内开出了两辆警车，正是要带着赵玉等人赶往现场的。
“啊？”曾可吓了一跳，“又出新案子了？这么快吗？这岂不是……第4起了？”
曾可意识到情况严重，郭凤展等人亦是同样如此，他们赶紧从车上卸下了专业装备，开始准备。
“这样吧！”赵玉看了看情况，说道，“事态紧急，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苗英，你立刻去满州市政厅，让他们准备戒严；还有……你跟刑事厅申请一下，这里人手不足，让他们从新滨调人！”
“好……”苗英答应。
“冉涛和崔丽珠继续你们的调查，”赵玉又道，“今天必须把所有受害人的情况全部摸清！”
“是！”二人领命。
“吴姐，席梦娜和我现在去现场，曾可去办公室布置设备，调查被害人的网络信息！”赵玉有指了一下郭凤展，“郭法医，你带个助手跟我们去现场，其他人留下来安装设备！”
“哦……哦哦……”郭凤展没有想到事态如此紧急，赶紧点头，然后去安排他的团队。
很快，几个人上了警车，直奔南面而去。
“红旗镇可是不近！”在车上，一位穿着制服的司机对赵玉等人介绍道，“那里都到了厂区了，差不多得有15公里的样子吧！
“就这路况，估计得开一个小时才能到呢！”
“厂区？”赵玉问道，“什么厂区？”
“哦，”警员回答，“那里有个油田，我们当地人管它叫采油三厂，那里归东北油田直属，和我们满州没有关系！”
“喏……这里……”这时，吴秀敏已经从地图上找到了位置，当即拿给赵玉查看。
“不会吧？”赵玉皱眉，“这么远吗？”
的确，前两起案子虽然也离市中心较远，但是基本都在城市的边缘地带。
可是，从地图上看，这个红旗镇却完全在满州市之外，完全是个独立的区域。
“不过，”司机又道，“因为情况特殊，他们那里的治安和警务工作，还是归我们管理的！
“我们在那里驻扎了派出所呢！
“那里是个世外桃源，”司机说道，“工人们素质都很高，派出所基本就是个摆设！”
“组长你看，”吴秀敏又在地图上示意了一下，“这是第二期案件发生的地方，那里叫白旗镇，和这个红旗镇很近啊！”
“是的！”司机说道，“白旗镇在满洲市正南，红旗镇在偏南，其实，白旗镇和红旗镇都是采油三厂的，是当年建设油厂的时候盖起来的，给职工或者职工家属居住。
“只不过，后来工厂设备逐渐先进，用不了那么多工人，厂区附近又盖了宿舍楼，所以白旗镇基本就荒废了，现在只是一个叫法而已，那里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红旗镇呢？”赵玉问道，“红旗镇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红旗人嘛……好像有人住吧？”司机说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红旗人紧挨着厂子，感觉上应该有人住的吧？
“待会儿，我给您问问……”
……
司机说得不太准确，由于厂区早就派人用铲雪车扫平了道路，所以他们仅仅用了40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不过，赵玉下车之后，并没有看到什么小镇，只是能从右手边看到一座巨大的工厂。
工厂里有着巨大的烟囱，烟囱冒着滚滚白烟，直上云天。
和赵玉之前见到的案发现场差不太多，这里也都是一片雪白，气温冷得不行，哈出气来，就会形成一股白雾……
“您过来啦……”这时候，早就感到现场的仇队长迎了上来，愁容满面地对赵玉说道，“我刚听说，这里是一条废弃的厂区公路，现在基本没有人走了！”
说着，他用手一指远处：“喏，桥就在那里，因为担心桥的承受能力，厂区早就派人在桥头两边挡上了石头，禁止汽车通行！”
赵玉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小桥。
不过，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小桥，在小桥旁边，还有几个正自哭泣的女子。
“这是……”赵玉一指那些女子。
“哦……”仇队长急忙介绍，“那些都是厂里的工人，她们……她们已经认出了死者……”
“什么？”赵玉惊异，“认识死者？是……是谁啊？”
好奇之间，赵玉加快脚步，朝着小桥快步走去。
“也是一名厂里的女工人！”仇队长赶紧回答。
“什么！？”赵玉停住脚步，惊讶问道，“厂里的工人……不是……不是……”
“对，不是外国人！”仇队长皱眉说道，“是一个女工人，是从龙江来的！名字叫……嗯……叫驰美欣……”
“啊？”
不仅仅赵玉惊讶，连吴秀敏和席梦娜亦是感到意外。
小桥女尸案的前三起案件，受害人全都是俄罗斯女性，而这一次的死者，怎么不是外国人了？
说话间，赵玉等人已经来到了小桥近前，开始穿戴鞋套和手套。
郭凤展法医亦是和他的助手打开工具箱，做着更加仔细地准备。
赵玉这才想起这位郭法医，当即跟仇队长介绍了一下。
仇队长求之不得，跟郭法医等人打过招呼，然后赶紧把他们领到自己的法医鉴证人员面前做引荐去了。
郭法医是刑事厅特派过来的，来到这里并非是协助，而是主要负责，所以当地法医要将所有的法医鉴证工作，移交给郭法医的团队。
赵玉知道，既然是刑事厅委派的，那么郭法医团队的专业素养自然毋庸置疑。
因此，他没有喧宾夺主，一直等到郭法医完全接手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到桥下，进入了现场……
第2358章 红衣女人
不对……
不对……
当赵玉下到桥下，见到尸体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这两个字。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听我的，听我的，”这时候，耳边响起了郭凤展法医的声音，“什么都不要动，没有事的，请大家先退出去……”
一面说着，郭法医一面指挥他的手下，对现场进行细致的拍摄。
所谓的拍摄不仅仅是照相，而且还有录像，其间，还有人使用电子尺在测量距离，整个团队显得非常专业……
不对……
不对……
赵玉站在悬挂的尸体跟前，这种感觉愈演愈烈。
虽然，眼前的尸体同样是年轻女性，同样没有衣服，同样冻僵，可是，赵玉还是能够发现很多异常之处。
比如，眼前的女子身上有着明显的擦伤，而之前的没有。
该女子的头发蓬乱，面部狰狞，而之前的被害人头发顺畅，面部祥和……
还有……
赵玉看向顶端，很快又发现了不同之处。
但见用来固定绳套的金属环，和之前的有着明显的区别。
而且……胀管的位置好像打偏了，而且固定得并不牢靠，已经因为尸体的重量而滑出了几厘米。
如此一来，导致尸体略显歪斜……
紧接着，赵玉又看到了一个明显的地方，但见在桥顶之上，还有着一个小洞，那个小洞开裂，地上散落着碎石粉末。
很明显，这里可能是凶手准备第一个下胀管的地方，可是因为不熟悉打孔，将孔洞打裂了，所以后来又换了地方。
再看地面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划痕，还散落着很多碎屑和废弃的铁环，甚至还有一些丝织物品的碎片，显得比较热闹。
怎么会……这样？
之前的现场，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凶手显得从容镇定。
可眼前的现场，却给人一种匆忙慌乱的感觉。
难道……
赵玉紧紧皱着眉头，心里想到了一个不妙的情况。
会不会……
眼前这起杀人案件，是有人在刻意——模仿！！？
会吗？
赵玉又观察了一下环境，脑中蓦地闪出一个细节，小桥女尸案的第二起案件，就发生在这里不远处。
那么会不会……是有人看到了第二起案件的现场，然后进行模仿呢？
还是……
凶手在行凶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了他的惊慌失措？
被人看到了，还是死者意外反抗……
想到此，赵玉没有在现场逗留太久，转身离开了水沟，来到警戒线之外。
“赵玉，赵玉……”赵玉刚上来，便听到席梦娜急不可耐地说道，“你快看，河里面全都是杂草，是不是，不可能坐什么雪橇了啊？”
“哦？”赵玉向席梦娜所指的河面看去，果然看到了很多杂草，杂草生得密集，完全阻住了河面，上面果然过不去雪橇。
“如果不是乘坐雪橇，那就肯定是用别的东西把尸体弄过来的！”席梦娜急切说道，“刚下过雪，是不是应该好好查查踪迹啊！”
“嗯……”赵玉点头，然后看向了仇队长。
“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附近搜索了！”仇队长说道，“我们已经把几位退休的老刑警都喊来了，他们对于雪地痕迹分析非常有经验。”
“嗯，”赵玉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扩大封锁范围，别让群众进入现场了！”
“是的，是的！”仇队长说道，“我刚刚跟厂区交涉过，着附近没有别的居民，全都是他们厂区的职工。
“他们已经传达了指示，不会有人过来围观的……”
“对了，”赵玉向仇队长问道，“尸体是怎么发现的啊？”
“哦……”仇队长赶紧回答，“我们不是发出了各单位协助搜索小桥的通知了吗？厂区接到消息之后，就组织了巡逻队，检查厂区附近的小桥。
“哪知道，今天早晨他们才第一次巡逻，便从这座桥下发现了情况！”
“哦……”赵玉转身看了看工厂，又问，“那么……那个红旗镇，在什么方向呢？”
“就在工厂的右边！”仇队长抬胳膊示意了一下，然后解释道，“这条路，是过去通往白旗镇的，白旗镇已经废弃了，所以这条路也就很少有人走了！”
“组长，”这时候，吴秀敏走过来，对赵玉说道，“我刚才跟死者的同事们聊了几句，她们说，红旗镇现在改成了厂区宿舍，死者驰美欣就住在那里！
“还有，驰美欣来这里不到两年，是从龙江化工厂调配过来的，签了5年合同……”
“龙江是个大城市，”赵玉好奇，“为什么要从龙江调到这里来呢？”
“龙江因为城市规划，大型企业都在改制，那里的化工厂已经濒临倒闭了，”吴秀敏说道，“这里虽然位置偏僻，但是工资还是挺高的！”
“那……”赵玉忙问，“你问过这个驰美欣的个人情况了吗？”
“问过了，”吴秀敏回答，“今年35岁，单身离异，有一个孩子，婚是从龙江离的，孩子跟了前夫。
“驰美欣无牵无挂，所以才选择来满州工作……”
“那……现在呢？”赵玉问到重点，“在这里，谈对象了吗？”
“没有……”吴秀敏指着河边上兀自哭泣的女工人们说道，“她们之中，有人跟驰美欣住同一个宿舍，她们非常肯定，驰美欣没有跟人谈恋爱！”
“既然住在一起，”席梦娜好奇问道，“人都不见了，总会知道的吧？”
“倒班！”吴秀敏说道，“正巧，和驰美欣同住一个宿舍的两个人昨晚上夜班，所以没有人发现驰美欣的失踪！”
“什么？”赵玉惊讶，“昨晚上夜班！也就是说……这个驰美欣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出的事了？”
“对！”吴秀敏说道，“她们最后一次见到驰美欣，还是昨天晚饭的时候，在工厂的餐厅里，很多人都看到了！”
“太奇怪了……”席梦娜皱眉说道，“前面死的都是俄罗斯美少女，为什么到这里，会变成一位工厂女工呢？
“谁会跟一位工厂女工过不去，要用这种方法将她杀害呢？”
“哦，对了……”吴秀敏又道，“刚才，那几个人跟我说，最近几天，驰美欣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她好像……好像是中了邪！”
“什么？”事出突然，赵玉再次感到意外，“什么中了邪？”
“她们说，”吴秀敏说道，“驰美欣嘴里总是唠叨着什么‘红衣女人’，说有个红衣女人经常冲她招手……”
第2359章 模仿作案？
“从厂区出来到红旗镇宿舍，会经过一个冰湖！”一位工厂女工红着眼睛对赵玉等人说道，“如果走路绕过冰湖，路途稍微远一些，我们又没有自行车什么的，所以冬天的时候，都喜欢直接从冰面上穿过去，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大概……”女工回忆道，“是一个多月之前吧？小驰说，她每一次下午下班走在冰面上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北面树林里，有个红衣女人在冲她招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在现场的另外两名女工全都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冬天里天黑得早，”之前的女工继续说道，“下午6点下班，再吃完了晚饭，天早就黑了，在冰面上根本连林子都看不到，更别说什么红衣女子了！
“起初，我们几个都没有当回事，还以为是小驰故意吓唬我们！
“可是，过了一些日子，小驰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她开始紧张焦躁，她坚持说，又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
“还有一次，把我们几个也吓坏了！”女工犹豫了一下，紧张地说道，“因为担心小驰，那些天我们一直陪着她一起下班，一起回宿舍。
“结果，有一次走在冰面上，小驰又指着北面的树林，说看见了红衣女子！
“可是，我们几个扭过头去看了半天，却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啊……
“从那天以后，小驰的情况更加不好了，其间还发烧请了几天假，我们几个还商量着，是不是应该请个师父来给小驰看看……
“可没想到……唉……”女工哭了，“竟然出了……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呜呜呜……”
她这一哭，其他女工也跟着哭了起来。
赵玉和吴秀敏还有席梦娜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本就蹊跷的杀人案件，居然又冒出了鬼故事！
当然，以赵玉的经验判断，这个鬼故事有可能只是一个插曲，它和驰美欣的被害，或者整个桥下杀人案并无关系。
所以，赵玉调整了一下思路和心态，开始着重于眼前的案件。
他让吴秀敏负责眼前这件案子，调查跟死者有关的信息，以及勘察四周的环境情况，寻找可疑踪迹。
随后，他又找到仇队长，让仇队长去找第二起桥下杀人案勘验现场的录像，他怀疑，凶手有可能就在围观的人群之中。
交代完毕，赵玉再一次戴好手套，去到了桥下。
此刻，在郭凤展法医的指挥下，尸体已经从桥下摘了下来，装进了存尸袋。
接下来，检验人员开始对现场进行细致的采集工作。
雪停无风，气温比之前稍稍略高一些，却也在零下10度左右，工作人员们显然对寒冷准备不足，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赵警官，”郭凤展看到赵玉到来之后，立刻指着存尸袋说道，“从尸体冻僵的程度来看，死者死亡的时间并不长！
“我在……”他打开袋子，给赵玉示意了一个地方，“尸体身上发现了一些擦伤，还有一些草本植物的残留。
“我怀疑……凶手有可能是拖着死者，在草丛里走了一段路程，所以……我建议你们，仔细搜查一下草丛！”
“哦，明白……”赵玉扭头看了看河道两侧的枯黄杂草，伸出手对郭凤展说道，“郭法医，之前见面太匆忙了，还没跟你打个招呼呢！”
“哦……”郭法医赶紧跟赵玉握了一下，说道，“情况特殊，不能摘手套了！久闻赵玉侦探的大名，今天终于见面了！”
“天寒地冻，辛苦您了！”赵玉赶紧说两句好话。
“哎，可别那么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嘛！嗯……”郭凤展犹豫了一下，对赵玉说道，“赵警官，有件事不知道你留意了没有！
“我在飞机上看过之前几起案件的尸检报告，我发现，这一次的情况，有点儿不对啊！”
“是呢，您也看出来了啊！”赵玉说道，“现场一片狼狈，凶手像个菜鸟！可前面三起案件，却做得干净利索！”
“那就对了，”郭法医说道，“我也觉得，这案子可能是有人在模仿真正的凶手！
“我刚才看到，死者的下巴上，锁骨上，甚至脸上，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勒痕，我怀疑……”郭法医示意着袋子中的尸体说道，“凶手吊了好几次才成功，他可能忽略了绳子需要固定，然后再将死者脖子套入绳套这个环节……”
“对，”赵玉说道，“前几次的圆环上都发现了摩擦的痕迹，怀疑凶手使用了更加省力的滑轮，而眼前这个凶手，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滑轮！
“他只以为，只要弄个绳套，安装一个绳环就能把一个死人吊上去了！”
“我在死者的脖颈上看到了一些指压性的淤伤，看上去，死者在被吊死之前，也是被凶手扼死的，但是……”郭凤展伸手从尸体上比划了一下，“我跟之前的尸体比对了一下，位置和力度都有着明显的差异！
“所以，仅凭现在掌握的情况，我们就已经基本可以判断出，这起案件，和前面几起不是同一凶手所为了！”
“嗯……”赵玉点头，陷入沉思。
他在思考，如果这件案子真的只是模仿作案，那么他是否应该提前跟苗英通个气？
或许，全称戒严可以晚一些再执行。
另外，他还在琢磨，如果这件案子的凶手，和前三起桥下女尸案的凶手并非一人，那么自己应该把重点放在哪一边？
眼前这件案子漏洞极多，一个从外地来的采油厂女工，惨死在工厂外的小桥之下，绝对有着什么重大原因，肯定便于调查！
所以，如果着重处理这件案子，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赵警官，”郭凤展看了看四周，对赵玉说道，“我刚才听说，死者就是采油厂的女工，如果……这件案子真的是模仿作案的话，是不是，凶手也跟厂子有关呢？”
“我明白您的意思！”赵玉点头说道，“我这就派人去跟工厂方面谈谈，待会儿，我们还得去死者的宿舍查看现场，到时候，还得麻烦您的团队……”
“您可千万不要跟我见外啊，我来之前，高发财老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特意嘱咐过了。
“我是法医，为了查案，自然义不容辞，您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就好了！”
“哦……哦……”赵玉满意点头。
看来，高发财叮嘱时，肯定也跟他讲过自己的暴脾气，所以，郭法医说话时毕恭毕敬，非常客气。
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赵玉这才第二次走出河沟。
与此同时，法医人员也已经把装有尸体的袋子运上河岸，装进了警车，准备运回满州警局进行尸检。
看到赵玉上来，仇队长赶紧上前说道：“赵警官，上一次在白水桥处理现场的录像已经找到了，如果您现在想看的话，我就让技术部跟您手机共享，您现在就可以看了……”
“不急，”赵玉说道，“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去一下死者的宿舍，还有跟他们厂区的人咨询一下……”
嘀嘀……嘀嘀……
谁知，就在这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赵玉打开手机一看，居然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哦……我的，我的……”仇队长赶紧抓起自己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谁知，当接听手机之后，仇队长蓦地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儿就瘫在了的地上……
第2360章 正方形
“对，对，”雪地疾驰的警车上，赵玉对电话里的苗英说道，“马上跟刑事厅汇报，要他们派人支援吧！又出现了最新的案子，人手绝对不够了……
“还有，全称戒严的事情，你和市里的领导们斟酌着来，我认为，暂时还是以加强防护为主，如果冒然戒严，恐怕会引起恐慌！
“嗯……嗯……你办事我放心，你看着办吧，我现在就去现场……”赵玉说道，“对，法医也要少了，不行也从新滨那边弄点儿过来吧！
“唉！真是怕甚来什么，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嗯……嗯……明白，明白……”赵玉说道，“我知道，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我不会乱了阵脚的！”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重重地呼了口气。
“同一天，居然冒出了两具桥下女尸来，这……这可怎么弄啊！”汽车里开着最大挡的暖风，可仇队长依然像打着冷颤似的说道，“算上昨天的……三起案子，怎么会离得这么近呢？
“就好像长蘑菇一样，这边还没摘，那边又冒出来了！雨后春笋吗这是？”
“别慌！”赵玉安慰道，“尸体或许很早就挂在那里了，只是发现的比较晚而已。
“还是先说说，最新出现的这起案子在什么地方吧？”
“哈里哈利村，”仇队长紧张地说道，“这个村都是少数民族，在市区的西面！
“刚才，也是村委会接到通知后进行了专项检查，然后从村东面的一座小桥底下发现的……”
“什么？西面？”赵玉听到之后，立刻想到了什么，赶紧打开了手机地图，认真查看起来。
好奇席梦娜的侧头一看，但见赵玉已经从地图上标示出了前面几起案子的位置。
“我勒了个奶奶熊！”赵玉咽口唾沫，指着地图说道，“看，第一起案子在东里条村，是市区的正东！
“第二起是白旗镇，在满州正南！
“第三起梅和兴镇，正好在城市正北！
“现在，又来了一个哈……哈什么来着，正西，正西啊！”赵玉蓦然瞪大眼睛，“东南西北，全特么占齐了，从地图上看，正好是一个正方形！太正了！”
“不……不不不……”仇队长抓着头发说道，“您……您把我说迷糊了！刚才采油三厂的那一起，不也是南面吗？南面有两起吗？”
“不是的，”席梦娜说道，“我们组长怀疑，采油三厂的这件案子，有可能是有人模仿的！”
“啊？”仇队长更是惊得抓狂，“模仿……模仿作案，有这么邪门吗？关……关键是，这案子才没有案发多久啊？
“只有我们警方内部知道案发现场的具体情况，谁……谁会模仿呢？”
“我们组长怀疑，”席梦娜道出了实情，“是白旗镇发生那起案子的时候，有人在现场围观，看到了现场，然后才进行得模仿！
“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厂子里的，是那个驰美欣的同事……”
“哦……哦……”仇队长恍然大悟，“怪不得，您刚才跟我要现场的录像呢！
“幸亏我们当时录了，不过……不过……”他又担心地说道，“我们这边的刑侦不太专业，我不知道小刘都是怎么录的！
“要是光录现场，没有录围观群众，那可就完蛋了……”
“先别说这么多了，”赵玉问道，“刚刚发现的尸体是什么情况？”
“那里不近，我已经把最近的人派过去了，现在够呛能到！”仇队长说道，“根据那些发现尸体的村民所说，尸体也是一个女的，但是，因为冻得太结实，暂时还看不出来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保护好现场，等着我们的人过去！”仇队长说道，“哈里哈利村是远近闻名的小康村，村民们都有文化，一定会保护好现场的！”
是吗？
赵玉紧锁眉头，心里已然想到了什么。
“赵……嗯，赵组长，”席梦娜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这个正方向，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这会不会，是某种宗教仪式啊？”
“这就是我来满州以后最担心的地方，”赵玉说道，“我总觉得，凶手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杀人，有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是啊，”席梦娜亦是紧锁眉头说道，“那么多座桥，如果只是为了杀人，选哪一座不行？非要东南西北各选一座呢？”
“啧啧……”赵玉看着地图，亦是陷入到了新的思考之中，现在东南西北全都齐了，那么，接下来，凶手还会再出手吗？
他是不是已经完成了任务，还是……还是会选择一个新的地方？
……
从城南奔城西，正好途径一条通往蒙乡的高速公路，借着这条高速公路，赵玉等人仅仅用了30多分钟，便赶到了哈里哈利村。
他们到的时候，最先过去的警员也已经到达了现场，正在布置警戒线。
有几位穿着牧民服装的当地村民，正向警员们汇报着什么。
“要不是我们出来巡查，这桥一直到雪化的时候才会有人走呢！”一位胡子花白的牧民说道，“不瞒你们说，就是真的从桥上过，也很难看到桥下的情况啊！
“你们看……”他一直河沟两旁，“两边没有河沿，我们从这里经过全都是从桥上直来直去，谁会低头去看桥下呢？”
赵玉来到小桥跟前，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哎！？”
他赶紧跑到河边向下看去，这才赫然看到，河面并非完全结冰，靠右一点的冰面居然是裂开的，有水流从那里流过……
“这……”仇队长亦是吃惊，急忙向牧民问道，“这里怎么还有水呢？”
“哦……阿拉善那边有地泉，泉水是温暖的，”老人指着水流说道，“不过，流到这里之后，就已经全都凉了，再从牙克旗那边流过去之后，就完全被冻住了，只有一些流到了冰下面……”
在老人说话的时候，赵玉也已经看出，虽然冰面上还有水流，但水流并不湍急，也并不影响大部分的冰面。
因此，他快速地穿上脚套手套，下到了桥下。
这座小桥是最矮小的一座，桥下因为还有桥墩，所以显得异常狭窄阴暗。而且，桥底下还堆积着很多塑料垃圾，以及被温水融化后，散发着臭味的臭泥！
冻僵的尸体悬挂在桥下的中央位置，因为光线的问题，外面还真的是很难发现。
仅仅看了一眼现场，赵玉便已然能够确认出，眼前这起案件，绝对和前面的桥下杀人案是同一个凶手！
无论是胀管、套环还是绳结，全都工工整整，地面上亦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看就跟采油三厂的那起案件有着明显的迥异。
只不过嘛……
赵玉来到尸体跟前，居然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尸臭味儿……
第2361章 被打乱的节奏
在看到尸体之后，赵玉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地人无法辨清，尸体是否为外国女人了！
因为，眼前这具尸体已经出现了发黑的痕迹，面部根本无法辨认识别了。
由于桥下一侧有水流过，水面蒸腾出的水汽将尸体打湿，当寒风吹过的时候，冷空气就会将水汽冻住。
可当无风之时，冻住的地方又会被水汽融化，久而久之，加速了尸体的**，好多地方萎缩干化，变得面目全非。
赵玉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这样的尸体，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感觉特别不舒服。
“呼……”随后赶到的郭凤展法医见状之后，亦是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说道，“这尸体，应该已经很久了！”
“不会吧！”后面的仇队长说道，“满州就这么大，如果已经很久了，为什么没有接到失踪报告呢？
“难道……难道这是一个从别处来的女人？”
“从骨骼框架来看，”郭法医认真地看着尸体说道，“有着明显的欧亚人种特征，还有……这头发……应该是一名俄罗斯女性！”
赵玉看到，死者的头发呈棕黑色，和前面几起案件的女性受害人相似。
“保守估计……”郭法医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这具尸体，在这里至少悬挂了一个月以上！
“赵警官，”他向赵玉申请道，“我的人还都在别处，所以，这里的现场采集和尸体处理，就交给我吧！”
“好的！”赵玉转身冲仇队长说道，“把你们警局的采集人员也都派过来帮忙吧！”
“是！”仇队长点头答应，然后捏着脑门说道，“一个月以上的话，恐怕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吧？
“我算算时间，第二起案子是在小年的前两个星期，也就是说……”他指着尸体说道，“这起案子，应该是桥下杀手的第三起案子才对！”
“对，”赵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点头说道，“梅和兴镇的秋金娜，应该是第四名被害人！
“第一个是酒店女服务员伊莉莎……”赵玉回忆道，“第二个，是舞蹈演员张媚……”
“叶列娜，张媚的俄罗斯名字叫叶列娜……”仇队长补充。
“再然后……”赵玉看了看眼前的女尸，“是这个女人，也是俄罗斯女性！
“最后，是在商业街开毛皮店的秋金娜！
“这四个女人……是因为什么，才被凶手选中的呢？”
“那……”仇队长问道，“那个采油三厂的驰美欣呢？您……您确定，她跟这起连环杀人案没有关系吗？”
“对，”赵玉说道，“那起案件，我交给我的组员去处理了，那应该是有人想要模仿这个桥下杀手！
“现在，我们的重点，要放在这四起真正的桥下女尸案上！
“仇队长，”赵玉又指了一下桥下的尸体，“你必须得尽快查清这具女尸的身份，只有知道这四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才能把凶手找出来！”
“是，是！”仇队长颤抖着说道，“我一定，一定尽快！”
吩咐完之后，赵玉又跟郭凤展法医交代了几句，这才回到了警车上。
此刻的赵玉，也已经忘却了寒冷和温暖，一进入车内，他立刻给苗英打去了电话。
二人商议了一下，未来的侦破部署。
苗英告诉赵玉，虽然目前已经出现了5起桥下女尸案件，但是市里的意向还是不希望实施戒严。
经过商议，他们还是决定要加大巡逻力度，在各个重要关口设卡，并且将案件通报给口岸管理处，让管理处配合搜查可疑的出入境人员……
随后，苗英又告诉赵玉，刑事厅从新滨市紧急调遣了30名有经验的刑侦人员过来，预计明天一早抵达。
所以他们要体现准备好任务部署，一旦人员就位，要立刻展开大规模的调查工作。
全都商议完毕之后，警局的法医专用车辆也已经抵达了现场。
随后，在郭法医的指挥下，现场勘验采集，以及尸体处理工作陆续展开。
今天的阳光充足，室外气温渐渐回升，比上午在采油三厂时候好了许多。
“赵玉……”这时候，席梦娜对赵玉说道，“如果你人手短缺的话，可以算我一个啊！好歹，我也是你们特调组的一员嘛！
“我懂俄语的，要不，我现在帮你去问问那些牧民？”
“你脑袋生锈了吗？”赵玉瞥了她一眼，“这里不是俄罗斯好不好啊？人家牧民都说普通话滴，说俄语干吗？”
“哦……哦……”席梦娜脸红惭愧，“说错了，说错了！我是说，我可以帮你做点儿什么吧？”
“你……嗯……”赵玉看了看车外，大家只顾着处理现场，仇队长忙着打电话，还真是没有人去给那些发现尸体的牧民做笔录。
那几位牧民就那样站在河沿边，看着警方工作。
“放心，我了解你们的流程，”席梦娜说道，“一个是要他们详细说一下尸体的发现过程，一个是留下他们的通讯方式，对不对啊？”
“对！”赵玉点头表示满意，“好吧，那你就去吧，问仔细点儿！”
“好嘞，这点儿事情还是没问题的！”席梦娜开始兴奋地穿衣服……
谁知，就在这时，赵玉的手机忽然响了。
打开一看，居然是崔丽珠打过来的。
赵玉知道，崔丽珠正在调查前几名死者的详细信息，她打过来电话，很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重要情况。
于是，赵玉赶紧接听了电话。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打乱了赵玉的节奏！
电话甫一接通，手机里便赫然传来了崔丽珠的惊呼声：“老大，啊……你们干什么啊……”
咔嚓……
随着一阵嘈杂的响动，崔丽珠的电话戛然而断！
“我靠！！！”
赵玉大骂一声，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赶紧把电话回拨过去，电话还在响，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人接听了……
感觉到赵玉有异，席梦娜停止了穿衣服的动作，问道：“怎……怎么了？”
“奶奶个熊！”赵玉赶紧把电话打给了曾可，冲曾可大声吼道，“快！马上把崔丽珠的定位给我，小崔可能出事了！！！”
第2362章 我是第三名
嗤……嗖……
赵玉亲自驾驶的警车，好似离弦之箭，在满是积雪甚至结冰的地面上向前飞驰……
由于刚才事态紧急，赵玉甚至没有跟仇队长打招呼，就直接窜到驾驶座位，将警车开走了，车上，只有席梦娜一个人！
席梦娜也是有点儿惊了脑子，这一连串的事件让她应接不暇，思维混乱，缓了半天，才终于想起自己该问什么。
“赵……赵玉，出什么事了啊！”
结果，赵玉非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来了一句经典的“奶奶熊！”
原来，赵玉在开车的同时，想起了一件超级大事，自从自己来到满州侦破桥下女尸案之后，自己居然忘了脑子里还有系统呢！
之前，或许是由于系统被冷冻了太久，自己居然不习惯开卦了！
直到此刻，他意识到崔丽珠可能出事之后，这才赶紧开了一卦。
结果，卦文中赫然出现了三个大字：
“坤艮·乾”！！！
我尼玛，这下好了！
赵玉在心里埋怨，为什么不早点儿开卦？
坤艮也就罢了，居然还跟着一个乾卦，不用想，眼前的案子肯定麻烦了！
坤是大事件，艮是案子，乾卦则是复合卦，代表着各种情况都会发生……
奶奶个熊……
这卦要是完结了，肯定又得冷冻几天了。
不过……
目前为止，赵玉最最担心的，就是崔丽珠的安危。
坤既是大事件，又代表着死人！
崔丽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她现在正在调查那些受害人的背景关系，难道……她这是不小心查到了真凶，还没有来得及报告情况，就被真凶抓住了？
虽然，曾可已经通过定位找到了崔丽珠的位置，发现她位于满州市区西北方向，但是赵玉不能保证，小崔和手机还在一起。
如果到时候找到的只是一个手机，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目标位置距离赵玉不算太远，但也不近，如果是在这种雪地上正常行驶，恐怕又得半个小时才能到达！
赵玉哪里还敢耽误时间，早就把汽车开得快要飞起来……
但是，雪下面有冰，汽车开起来之后车身发飘很难控制，赵玉刚刚驶上主路，车位就接连扫到了两次路肩，其间，还剐蹭到了一辆迎面行驶的白色轿车，气得轿车司机直骂娘！
不行，赵玉发现，自己的车技根本应付不了这种路况，再这样下去，自己非但不能及时赶到，而且有可能会出严重车祸。
主路通往市区，车辆逐渐增多，如果赵玉还不减速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再这么无所顾忌地开下去！
于是，他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技能栏中，随着心念闪动，一个赛车手的技能瞬间出现在了最醒目的位置上。
系统提示，要想使用这个功能，初级只需要2900点积分，中级4100，高级7600，特技10800……
“哎哎哎……小心，小心啊……”
谁知，赵玉正在琢磨着使用哪个合适，后面的席梦娜却蓦地发出一声惊呼，原来，赵玉的汽车行驶太快，在通过一个小十字路口的时候，竟然冲着一辆扫雪车就撞了过去！
如此快的速度，这要是撞上，恐怕赵玉的紧急避险球都得弹出来了！
赵玉亦是吓得大惊，赶紧死死抱住方向盘，用力一扭，警车唰地在雪地上打出了一个横甩，整个车身左侧全都擦在了扫雪车上！
哗啦啦……碰撞之下，汽车玻璃全都碎了，席梦娜赶紧抱头躺在了后驾驶座上。
嘎吱……
然而，高速行驶的汽车已然完全失控，在勉强避免了毁灭式的撞击之后，由于赵玉拐弯太直，汽车还是发生了重心偏移，随着车尾一角逐渐抬起，汽车在光滑的冰面上发生了翻滚……
啊……
啊……
汽车内，发出了赵玉和席梦娜的惊呼。
好在这里没有其他汽车经过，警车在翻滚了一次之后，居然奇迹般地停在了路边，撞在了一根电线杆上。
要是没有这根电线杆，汽车肯定翻进沟里。
“哦……”赵玉身上系着安全带，没有受到太大冲击，他赶紧扭头询问席梦娜，“你怎么样啊？”
结果，问完了之后，车后面突然传来了席梦娜的呵斥声：
“狗屎，怎么开车的啊！”
“……”赵玉无语。
下一秒，他就看到席梦娜扯开了身上累赘的衣服，迈出大长腿进入到了驾驶舱。
“躲开！让我开！”
说话间，席梦娜解开了赵玉的安全带，竟然把赵玉拽到了旁边的副驾驶上。
“你……这是……”
“废话，”席梦娜坐到驾驶座上之后，直接发动了汽车，然后对赵玉说道，“姐姐可是蒙特卡洛拉力赛的第三名！”
嗡嗡……
说着，席梦娜猛轰油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接着，席梦娜咔地系好安全带，松离合踩油门，汽车好似野兽一般，直接冲出路边，奔上了大路！
我靠……
赵玉整个人被惯性推了一下，这才赶紧收起满脸的惊讶，也快速地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
虽然汽车刚才在地上翻滚了一周，但是机器显然没有任何损坏，席梦娜猛踩油门，竟然比赵玉刚才开得还猛！
“你……你……”赵玉惊异地看着席梦娜说道，“你隐瞒情报啊你，你从没说过，你是什么赛车手啊？”
“太让我伤心了，不是我隐瞒情报，”席梦娜聚精会神地看着苦况说道，“是你根本没看我的报告吧！”
“哦……”赵玉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确没有看过席梦娜的详细供述报告。
说话间，公路出现了转弯，席梦娜快速拨动档位，横着一踩油门和刹车，待到汽车转向之后，她猛地一拉手刹，汽车发出吱吱地响声，竟然打了一个完美的漂移，顺利地开出了弯道！
“喔喔喔……”
赵玉感觉自己好像悬浮了一般，半天才恢复了重力，当即发出了惊呼。
“大姐，大姐……”赵玉咽了口唾沫，对席梦娜说道，“你说你是什么拉力赛第三名了？你这第三名，不会是你老爸花钱给你买的吧？”
“蒙特卡洛，是我背着我老爸自己报名参赛的……”说着，席梦娜又打了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警车竟然在冰雪路面上，开出了赛道的感觉，轻松地超过了好几辆车……
“牛，牛掰……”赵玉竖起大拇指，心里想到，自己这次可是省钱了，既然有了这位专业赛车手，那就不用再花费积分使用什么技能了吧？
“赵玉……”席梦娜大吼道，“赶紧的，给我指方向啊！你的组员从哪里出的事，我们到底要往哪儿开！？”
第2363章 不用叫人
满洲市衡山街，街上积雪已经清扫，一辆警车从干净的大街上疾驰而过。
“就是这里了吧！”席梦娜一面操控汽车，一面对赵玉说道，“衡山街190号，就在前面……”
“对，”赵玉一指左侧的酒吧，“就是那家酒吧！”
但见酒吧上写的都是俄文，霓虹灯黯淡无光，大门紧闭。
席梦娜正要停车，赵玉却突然按住了她的玉手，说道：“别停，撞进去！”
“什么？”席梦娜惊诧，“你疯了吗？不能确定，你的组员就在里面啊！这要是……”
“听我的，加速，撞进去！”赵玉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好吧！悉听尊便！”席梦娜一扭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直接奔着酒吧正门撞了过去！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汽车撞开了脆弱的正门，开进了酒吧！
哗啦啦……
玻璃碎裂，门板飞溅，把里面的人吓了好一大跳，全都蹲在地上抱住了脑袋。
嘎吱……
甫一冲进酒吧，席梦娜立刻踩住了刹车，赵玉则在第一时间，从副驾驶位置上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酒吧内有十几个人的样子，这些人有男有女，全都穿着牛仔裤夹克衫，一个个身材魁梧，刺着纹身。
赵玉下车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崔丽珠，赶紧朝小崔冲了过去。
“老大，老大你可算来了……”崔丽珠看到赵玉喜出望外，赶紧从地上窜起来，迎向了赵玉。
“小崔！”赵玉一把将小崔拉在怀中，却看到小崔的右侧脸颊臃肿，嘴角还泛着血迹。
“老大，”崔丽珠急促地说道，“我刚才来这里找一个叫做巴芙拉的女人，我怀疑这个女的跟秋金娜关系密切，想要找她谈谈，哪知道，当我进来的时候，这些人……啊……”
崔丽珠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长着一头金毛的外国大汉冲到了跟前，吓得她赶紧缩到了赵玉身后。
“咔吧拉涅西亚，屋里库母哈洽……”此人指着崔丽珠凶恶的呼喊，嘴里唾沫星子横飞，说着赵玉听不懂的话。
就在此人横眉怒喝的时候，从酒吧后面的门洞里呼啦抄又跑出了好几个人来！
这些人有的穿着职业的摔跤服装，有的戴着拳击手套和护具，显然是刚刚在进行什么搏击训练或者比赛。
这些人看到有汽车冲进了酒吧，一个个义愤填膺，全都围拢了过来，替那个金毛大汉撑腰。
赵玉的汽车上没有警务标志，他们根本看不出这是一辆警车。
“巴芙拉绝对有问题……”崔丽珠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冲赵玉说道，“我只是找她问了一句话，她就跑了！然后，我就被这帮人给围攻了……”
“小崔！”赵玉眯起眼睛问道，“你被打了？是哪一个打的？”
“就是他！”小崔一指金毛大汉，“这家伙蛮横蛮横的，我给他看了我的警官证，他居然给我撕了，然后一句中国话也不会说！
“我一看情况不妙，就给你打了电话，可是却被他摔坏了，而且，他们还禁锢了我，不让我走！”
“喂，马斯克些你亚……”这时候，金毛大汉仍然在不可一世地叫嚣着，手指都快要杵到赵玉的眼睛！
“嗯……我知道了！”赵玉没有理会此人，仍然自顾自地向崔丽珠问道，“你追的那个女人呢？”
“躲后面去了，不知道跑了没有……”
“喂，傻币……”谁知，这个时候，金毛竟然骂出了一句中文，然后又秃噜噜地冲着赵玉说了一大串外语。
其他人亦是蠢蠢欲动，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要让赵玉赔偿他们的损失……
“小崔，”赵玉说道，“你上席梦娜后面去，待会儿别溅你一身血！”
“老大，他们人太多，不行就掏枪吧！”崔丽珠担忧地说道，然后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席梦娜是谁啊？嗯……”她扭头看了一眼席梦娜，不解地说，“她不是叫那娜吗？”
“我又给她起了一个新名，去吧！”
“嗯……老大，悠着点儿啊你可……”小崔已经感受到了赵玉的愤怒，但是看到那么多人，她更多的还是担心。
小崔向后一走，那金毛大汉急了，想要绕过赵玉去追。
赵玉瞬间发起了攻击，左手捏住金毛大汉的手指，用力一掰，手指立刻发出了惊心动魄的碎裂声。
啊……
在金毛发出撕心裂肺喊叫的同时，其他人意识到已经开战，立刻朝着赵玉冲了过来。
赵玉抬起右手啪的一声，一个大耳刮子削在了金毛大汉的脸上。
声音清脆，力道劲猛！
可是，这金毛大汉身材魁梧，脸憨肉厚，一巴掌下去，竟然只是落下了一个红手印而已，并无大碍。
“乌鲁哇……”
金毛大汉青筋暴起，抬手抓住了赵玉的胳膊。
就在这时，其他人也已冲到近前，赵玉飞起一脚，当先踹倒一个，然后抬起手来啪的一声，又给了金毛大汉一个大耳刮子！
这一次，虽然金毛还是没事，但脸已经明显有些浮肿了，恼羞成怒的他，死死拽住赵玉的胳膊，向前猛冲，想要来一个熊抱，将赵玉摔倒在地。
赵玉是干什么的，当即一个侧身弯腰，重心后移，给金毛大汉来了一个经典的过肩摔！
嘭……
沉重的大汉摔倒在地，发出了地震般的震颤。
啪！
赵玉趁势有一个巴掌扇了下去，再次扇到了他的脸上。
“啊……”
金毛大汉惨叫一声，感觉脸已经麻木。
“哇呀！”这时，身后面有人冲过来踢了一脚，想要将赵玉踹倒。
赵玉早已察觉，当即一个犀利的扫堂腿过去，那人应声栽倒在地。在倒地的同时，还阻挡住了其他人的进攻路线，甚至还绊倒了几个。
赵玉转过身坐在了金毛大汉的身上，高高抬起右手，又一次扇向了他的脸！
啊……
金毛大汉被打怕了，赶紧抬起手臂阻挡。
赵玉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奶奶个熊！”
赵玉怒目圆睁，杀气腾腾，当即也不使用别的招数，执念般地又抬起右手，继续扇他的脸。
金毛大汉虽然用手臂死死挡住脸颊，但是赵玉的力道太狠，纵然隔着手臂，还是抽得他痛叫连连……
就在赵玉愤然出手的时候，崔丽珠这边焦急地催促着席梦娜：
“快……快点把你的手机给我，叫人啊！”
然而，席梦娜却表情冰冷地说道：“我没有手机！”
“我靠，你也太穷了吧？”小崔急得跳脚，在看到有人摔倒之后，她眼睛一亮，想要施展自己的神偷绝技，先去偷个手机再说。
然而，她刚想动弹，却被席梦娜一把拉了回来。
“喂，你……你干什么啊？”
席梦娜顽劣一笑，将小崔推到了门口，说道：“就这点儿事，还用叫什么人？”
“你……”小崔从席梦娜的口气中听出了什么，惊讶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就在小崔说话的时候，一个留着马尾辫的敌人抄起了一把椅子，直接朝赵玉丢去。
而就在椅子飞出的那一刹那，席梦娜眼中寒芒一闪，她一个纵身跃起，大长腿凌空飞出，精准地踢在了椅子上！
结果，那椅子斜着飞了出去，好似炮弹一般撞在了吧台的酒架上！
哗啦啦……
酒架上顿时脆响连连，酒瓶落地，酒水飞溅……
第2364章 这是一个误会！
一个肌肉紧匝，身材高大的女人，从吧台上抄起了一瓶啤酒！
她攥住啤酒瓶口，将瓶子朝着席梦娜的头部砸去！
然而，她的酒瓶刚刚挥舞到半空，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肘被人点了一下，在剧烈的收缩之后，酒瓶居然拐了个弯，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这啤酒瓶也不知道是哪里生产的，在砸中脑门之后愣是没碎，可是，重击来得太过突然，该女子只觉眼前一黑，当即倒在了地上！
“哇啊！”
一名戴着拳击手套的黑人男子，冲着席梦娜打了一拳。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的拳头非但没有打中席梦娜，反被席梦娜迎面劈过来的手掌劈中了面门！
“啊……”他惨叫着捂脸。
席梦娜则胳膊肘向上一挑，肘部精准地击打在了此人的下巴上，此人惨叫着向后倒去，席梦娜顺势抬脚一勾，此人便噗咚一声仰面倒地，摔得昏厥……
与此同时，赵玉把那个金毛大汉从地上拽了起来，将他顶在了吧台上，抬手又是一掌！
啪……
赵玉最会打脸，这一巴掌扇的金毛大汉哇哇乱叫，红红的脸颊已然肿成了面包！
赵玉也是够狠，他打出的每一掌，全都朝着大汉的左脸而去，让此人的脸显得极不协调！
“啊……”金毛大汉都快被赵玉逼疯了，他抡起拳头打了一拳。
赵玉低头闪避，同时一掌拍出，又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
啊……
金毛大汉疼得捂脸，可一捂之下更疼。
他勉强踢出一脚，想要踢中赵玉要害，可赵玉不但轻松躲过，反而一把抄住了他的大腿。
随后，赵玉向后一撩，此人便从吧台上后翻了过去，摔进了吧台里面。
噼里啪啦……
酒吧里早就乱作了一团，此人落在地上，顿时被玻璃渣子扎了一个凄厉惨叫！
“奶奶个熊！”
赵玉顺手抄起一个高脚椅，想要去揍其他人，可转过来却发现，那些人已经基本都被席梦娜干趴下了！
席梦娜比赵玉还狠，一开始似乎还有些拘谨，现在越打越嗨，简直打疯了！
但见她抓住某个壮汉的胳膊，自己则嗖地从壮汉腋下钻过，那壮汉的胳膊便咔咔咔发出扭曲的声响，疼得那人呜呼惨嚎！
然而，席梦娜并未收手，拎着那人的胳膊又转换了几个方向，疼得大汉来回翻滚，绝望哀嚎……
席梦娜的招数凌厉如风，却又透着几分邪气。曾几何时，赵玉从奇迹岛上见识过她的出手，自己差一点儿就着了她的道。
现在看起来，席梦娜的确是一个厉害的高手，根据赵玉目测，她的能力在丁岚之下，却在苗英之上！
看到席梦娜帮自己解决了大部分的敌人，赵玉亦是更加肆无忌惮。
他挥舞着手里的高脚椅，顿时把酒吧砸了一个稀里哗啦，酒瓶、酒杯、镜子、桌子椅子，窗户玻璃，全都被他砸烂了，最后甚至把手里的高脚椅都砸断了！
砸完了之后，他感觉戾气难收，竟是走进吧台，拎着脚脖子，又把那个金毛大汉拉了出来。
“救……救命……救命啊……呜呜呜……”
金毛大汉哭了，嘴里说着清晰的中文，用力地用手抓住吧台桌腿，不想被赵玉拽出去。
赵玉见状，一脚捻在了他的脚踝上，大汉哇呀一声，手一松，被赵玉拽了出去。
“奶奶个熊的！”赵玉将此人拽到吧台前面，愤愤喝了一声，“跪下！”
“瓦砾巴切牙，鼓励瓦特度……”金毛大汉双手作揖，不住哀求。
赵玉狠狠瞄了他一眼，伸手又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噗……
这一次，声音都变得发闷，再看那金毛大汉面颊肿的好似馒头，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一巴掌下去，疼得他捂着脸从地上打起了滚……
而与此同时，席梦娜早已解决了其他敌人，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再也没有一个能够站立起来。
崔丽珠本来已经偷到了手机，但是看到眼前这等惊骇画面，还是把手机扔到了地上，没有申请什么支援。
崔丽珠简直看傻了，她知道赵玉能打，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席梦娜似乎比赵玉还猛还狠！
“能听懂我说话吗？”赵玉冲地上哀嚎的金毛说道，“我让你跪下，听得懂吗？”
“呜呜呜……呜呜呜……”金毛大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极不情愿地跪在了赵玉面前，脸上透着莫大的恐惧。
“你知道，你惹着谁了吗？”赵玉一指远处的崔丽珠，“你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都敢打啊？”
“一子威腻，一子威腻（对不起）……”金毛大汉颤颤巍巍地冲崔丽珠抱拳拱手，作揖道歉。
啪……
然而，他的道歉并没有换来赵玉的原谅，而是换来了又一个大耳刮子！
啊……
金毛捂着脸倒在地上，痛苦抽搐，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打了，别打了，”金毛连血沫带唾沫地说道，“误会，这是个误会！”
“误会？”赵玉一把抄起他的衣领，又一巴掌，第不知道多少次扇在了他臃肿的脸上！
“啊……呜呜……呜呜呜……”金毛大汉被彻底打怂了，甚至发出了委屈的哭声，“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
“你特么这不中文说得挺溜吗？刚才拽什么啊拽？”
赵玉一瞪眼，又抬起了手臂。
“啊……”金毛大汉吓得一个激灵，几乎缩成了一个球。
“别打了……别打了！”这时候，从酒吧后面突然窜出了一个同样穿着牛仔裤的女人，她急急地跑到金毛大汉跟前，向赵玉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哥哥了！
“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嗯……
赵玉抬眼看了一下，但见这是一个鼻子上穿着鼻环，头上梳着蓝汪汪的辫子，打扮得十分前卫的一个外国女人。
“我知道，你们不就是因为秋娜的事吗！好，”她点头说道，“是我偷了她的货，货已经卖了，差多少钱，我赔给你们就是了！”
“什么？”赵玉没听明白。
“老大，”崔丽珠赶紧说道，“这个女的就是巴芙拉，她和秋金娜的关系密切！”
嗡嗡嗡……
就在这时，酒吧外面传来了警笛声音，一辆警车从门口急停，随着车门打开，仇队长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