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0章 语出惊人
夜间十点半，耀名市特调组临时办公室内，赵玉正一脸得意地和苗英通着电话：
“怎么样啊喵喵？你就说服不服吧？
“你知道吗？当我把柳诚跟我开口说话的事情告诉那些精神病院的医生之后，医生们都傻了！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的事迹甚至让他们开了窍……”
“行了吧你，”苗英却是不以为然，“你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要不是你恶习难改，你怎么知道，柳诚一直关注的是石头而不是花呢？”
“嘿？还不服是吧？”赵玉说道，“10天！10天啊！换做一般人，早就跟着一块儿疯了！你就夸我两句吧宝贝儿……”
“嗬，撒娇了还……”苗英笑道，“行，不得不说，换做是我，肯定没有你这番毅力！你是傻人有傻福，不管多么不靠谱的事，到你身上总能发生奇迹！”
“嗯……你这话，好像并不是夸我啊！”赵玉不满意。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苗英恢复严肃，“既然现在证明，疗养院杀人案的凶手并不是那个农志发，那这件事情可是的确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看来，你当初的预感是对的！”
“嗯……”赵玉说道，“在我去精神病院之前，我把关于农志发的供罪视频全都看了一遍，我总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苗英忙问。
“其实，我之所以要在精神病院呆那么长的时间，并不完全是为了柳诚，”赵玉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其实，我是想要感受一下精神病人的世界，好好体验一下，然后和柳诚做一下比较……”
“啊？不会吧……”刹那间，苗英吓了一跳，“赵玉，你不会是想说，农志发也是一名精神病人吧！？这……这也……”
“对，”赵玉点头，“还是你最了解我，从看到视频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农志发的精神不正常！
“现在，当我从精神病院体验之后，我更加确定这个猜测！
“农志发的眼神、神态，他说话时的那种麻木表情，和那些精神病人一模一样，根本是装不出来的！我怀疑，农志发很可能有妄想症！”
“妄想症？”苗英惊诧，“我……我也看过视频，但是……”
“对，”赵玉言道，“正因为农志发的眼神忧郁，很容易导致正常人看过之后，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个人和那些心理失衡的变态杀人狂很像！
“所以，很可能，我们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既定的刻板偏见之中，把这个人给固定了！
“但万一……他只是一个有妄想症的病人呢？”
“这……”苗英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可怕了吧？如果是妄想症……那么……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呢？肯定是……一个跟农志发很熟悉的人吧？”
“不管怎么说，这一切只是我的个人猜测而已，”赵玉说道，“我打算，接下来去趟农志发所在的监狱，去问问那里的人，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我吧……啧啧……”
“怎么了？”苗英熟悉赵玉的套路，瞬间听出了问题，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这个嘛……”赵玉支吾道，“不到关键时刻，我还不想露底……”
“跟我就别卖关子好不好？”苗英急切地催促道，“我的大侦探，好侦探，快跟我说说吧，我可以帮你想想主意嘛！”
“嗯，好吧！”经过一番思考，赵玉这才说道，“我怀疑，回忆杀人录的关键点，很可能就出在监狱里面！”
“哦？”苗英问道，“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凶手，也是那座监狱里的犯人？”
“不！”赵玉肯定地说道，“我感觉，真正的凶手，并不是里面的犯人，而是狱警！！！”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赵玉一言讲出，电话那端的苗英瞬间惊住了。
缓了十多秒，苗英这才从震惊中苏醒过来，颤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有狱警……让农志发认罪的？为……为什么呢？”
“不清楚，”赵玉直言不讳，“我只是觉得，真正的凶手了解警方的办案手段，很有可能是警务系统内部的人！
“还有，根据监狱方面的记录，”赵玉又道，“农志发为人孤僻，没有固定的狱友，所以，只有狱警更方便和他接触！
“而且，只有狱警更加了解农志发的详细资料，知道他是最佳人选……
“还有……从阶级立场上来讲，狱警对囚犯本身就是一种强势所在，如果实施起心理暗示，或许会更容易一些！”
“心理暗示……”苗英惊异地说道，“我的天！你认为，是有个狱警，看到了农志发有妄想症，所以给他实施了心理暗示，让农志发认为，自己就是一名连环杀手，这样就可以把杀人回忆录上的那些罪名认下来了？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离谱了啊？”
“电影中的确有过这种桥段，我目前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赵玉坦言道，“所以，回头我要跟吴秀敏探讨一下，看看有无这种可能？
“喵喵啊，你看……”赵玉摊开手掌分析道，“假设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农志发就是一名精神病人，那么……为什么狱方给出的报告上，从来没有过记录或报告呢？
“还有……”赵玉又道，“我看过监狱方面的询问报告，那些农志发的狱友们的证词，也都是言辞隐晦，有所闪躲，似乎……是畏惧着什么似的……
“所以，我觉得监狱方面很可能有什么猫腻，而这个猫腻，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你……嗯……”苗英思忖良久，言道，“听上去，你说得的确很有道理，但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啊！”
“什么问题？”赵玉问。
“凶手吃饱了撑的吗？”苗英亦是直言不讳地道出疑点，“凶手明明已经逍遥法外，无人知晓杀人回忆录的事情，那么……他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险，去诱导一名囚犯？
“这反而会增大他的暴露机会，如果他是一名狱警，那么就更不合理了吧？”
“嗯，的确！”赵玉承认，“这一点，我之前的确考虑过了，我觉得，真凶这么做，应该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岁数大了，或许也得了绝症什么的，他不希望自己犯下的案子，就那样被人遗忘，所以想要假借农志发来抒发一下自己的**。
“就像某种变态的炫耀！
“第二，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让凶手自以为，他的罪行很快就要暴露了，他急于找一个替罪羊，所以选择了农志发！”
“啧啧……”苗英咂嘴说道，“关于你的推测，我还是不敢苟同！我始终认为，心理暗示这种事情太脱离现实了，成功的几率根本不大。
“农志发仍然是杀人回忆录的重要嫌疑人！
“只不过，有些案子并不是他的所为，或许……他还有个同伙，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
“那好吧，”赵玉说道，“其实，我也希望是我错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农志发根本不符合杀人凶手的基本特征……
“所以，还是等我去监狱调查回来，咱们再继续讨论吧……”
第1831章 更高级的手段
次日下午，仍然是特调组临时办公室内。
赵玉并没有直接去到监狱，而是留了一个心眼，先把监狱方面的情况暗中调查了一番。
他让曾可把关押农志发监狱的工作人员全都筛查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出潜在的嫌疑人。
赵玉给出的筛选标准是，首先，嫌疑人的年龄至少要在1975年之前。因为杀人回忆录的第一件案子发生在1993年，所以嫌疑人的年龄必然已经不小；
其次，这个人要有充分的时间，能与农志发接触。如果真是有人给农志发做了心理暗示，那么双方接触的时间必然很长；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嫌疑人的生活轨迹，至少要附和或接近杀人回忆录的所有罪案才行。
结果，通过以上3条标准进行筛选之后，最终结果为“0”！
竟然一个都没有！
“组长……”这时，冉涛向赵玉出主意道，“我们是不是，把监狱长之类的高层领导也算进去啊？”
“不应该啊，”赵玉疑惑着随口说道，“我了解监狱，监狱的犯人和监狱高层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什么？”冉涛意外，“你了解监狱？难道……你坐过监狱不成？呵呵呵……”
赵玉翻起白眼，心里说话，老子上辈子不但坐过监狱，而且还被执行过死刑呢！
“不过……”赵玉琢磨了一下，说道，“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所以……”他转向曾可，命令道，“把监狱的高层也关注一下吧！
“还有……”赵玉又道，“查一下过去的记录，把那里所有的调离职位的工作人员也要查到，包括食堂大师傅，任何人也不能放过！”
“是！”曾可领命，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
“哎呀，老大……”这时，崔丽珠从外面走进来，对赵玉说道，“柳诚那边又出问题了，这家伙被问烦了，又什么都不说了！”
“不会吧？搞什么啊！”赵玉皱眉，“不是说了吗？不能问太多，每天至少要让他去花园跟石头说话，这些专家，真是的……”
“这也难怪……”崔丽珠言道，“嫌疑人太多了，光是那些监狱犯人就数以百计，正常人看着也烦啊！”
“不会吧？”赵玉说道，“王灿这小子不会这么蠢吧？至少要先把嫌疑人筛查一遍再拿给他看啊！
“先把那些最符合条件的人挑出来，不能一股脑全都推给他啊！”
“是呢！”崔丽珠挠头，“我去问问王灿这个蠢蛋，他不会把柳诚当正常人来看了吧？”
说完，崔丽珠赶紧打电话去了。
“组长……”就像商量好似的，崔丽珠刚走，吴秀敏便从门口进入，对赵玉说道，“我已经向多位心理专家请教过了！
“心理暗示并非应是影视杜撰，而是确有其事，而且，在心理学领域，这已经是一种相对成熟的技术手段了！”
“哦？”赵玉瞪大眼睛，“真有这种事？”
“是的，”吴秀敏说道，“不过，心理暗示主要应用于治疗方面，利用情绪交互原理和多种行为暗示手段，为受过心理创伤的患者进行心理疏导，令其恢复乐观和积极的态度。
“当然，反之，也可给接受暗示着带来悲观情绪……嗯……”接下来，吴秀敏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然后说道，“尤其是对于一个有着心理缺陷的人，实施心理暗示会更加容易成功！”
“……”赵玉点头，但其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显然是听得一知半解。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吴秀敏说道，“我们让学生背诵一首诗，如果你告诉他，这是著名诗人写的诗，那么他的印象便会较为深刻，记忆起来会更加迅速。
“可如果你告诉学生这首诗是你写的，那么学生背诵起来就会有些吃力！”
“这……”赵玉咽了口唾沫，自己问自己，“我会写诗吗？”
“可是，仅仅通过暗示，就让一个人承认自己杀过人……”冉涛提出异议，“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
“如果真能做到，那岂不想让别人做什么都可以了？提线木偶吗？”
“对！”吴秀敏点头，“你说得不错，如果想要一个人承认自己是连环杀手杀人犯，的确没有那么容易！
“我咨询过相关专家，”吴秀敏表情严肃地说，“他们说的和我预想的一样，如果仅凭着普通的心理暗示肯定不行，除了要具备一定的先天条件之外，还需要更加高级的手段！”
“高级手段？”冉涛扬起眉毛，“什么手段？”
吴秀敏沉了一下，重重地说出了两个字“催眠”！！
此话一出，赵玉和冉涛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催眠？”冉涛惊诧地问，“你的意思是……农志发有可能被人催眠了？”
“对，如果组长的推测是正确的话，那么只有这一种可能，才可以实现！”吴秀敏言道，“催眠也是心理暗示的一种重要方法或技术，他可以使人的意识进入一种相对削弱的状态，将潜意识暴露出来，然后便可以通过反复提示，给他灌输一些新的意识，这样一来，被催眠者便会误以为，那些行为是自己所为！”
啪！
赵玉忽然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说道：“我说我怎么看着眼熟呢！在农志发招供的视频里面，他的眼神那个样子，看着飘飘忽忽的……
“现在想起来，还真跟被催眠了似的！”
“这……”冉涛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催眠，真的这么邪乎吗？那么……是谁给他催眠的呢？还是监狱的狱警吗？可我们……貌似没有找到有嫌疑的人啊？”
“组长，”吴秀敏出言提醒，“如果我们的假设是真的，那么这个能够实施催眠的人，一定是个高手！或许……应该不难查到！”
“我们……”赵玉却是沉吟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到写有案情的白板跟前，说道，“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农志发入狱前的情况重点调查一下……”
“入狱前？”冉涛明显跟不上赵玉跳跃的节奏。
“对！”赵玉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们需要知道，农志发入狱之前，是否就是这种状态？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要把重点放在他入狱以前！
“可如果不是，”赵玉用手指了一下白板上标有监狱字样的信息，“那就说明，农志发的问题，就出在监狱里面！！”
第1832章 关帝庙
川西省安都市风桃区某片建筑陈旧的居民区内，上午十一点半。
此刻正值学生放学，工人下班的时间，按理说，小区内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可是，天公不作美，随着一声轰隆隆的闷雷，天空忽然降下一场大雨，让刚刚进入初夏季节的川西大地，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
因此，小区街道上行人寥寥，格外冷清。
大雨之中，几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忽然拐过街头的巷子，一路奔跑而来，由于没有雨衣，几个人被淋得异常狼狈。
其中，一名年轻的男子一面奔跑，一面将手里的公文包挡在了领导的头上。
就在他们跑到街道中央位置的时候，有人看到了什么，急忙挥手示意，几个人便急速地闪过路口，跑进了一座低矮破旧的寺庙之中……
进庙之后，几个人赶紧猛甩身上湿漉漉的雨滴，那位上了年纪的领导笑着说道：“这场雨来得啊……呵呵，真没想到，会下得这么急！”
“张主任，”旁边一位中年干事说道，“只可惜胡同太窄了，咱们的汽车进不来啊！要不……咱们先避避雨，等雨小了再出去吧……”
“嗯……”张主任点头言道，“也只能这样了！川西的天真是说变就变啊，我很多年都没有湿身了呢，哈哈哈……”
领导的一句玩笑，顿时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年轻腼腆的小伙子甚至微微有些脸红……
张主任是负责该小区拆迁的主管领导，今天，他们一行前来该小区，就是为了考察情况，为拆迁工作做准备的。
可没想到，考察只进行了一半，就赶上了这场大雨。
轰隆隆……
又一阵闷雷响过，大雨变得更急。
“看来……”张主任擦了擦自己的手机，无奈叹道，“咱们要在这庙里多待些时候了！这是……”
说着话，张主任转向了大殿的中央，看着那里的神像说道：“这是一座关帝庙啊！”
“对，”有熟悉情况的干事介绍道，“您别小看这座关帝庙，据说，这座庙建于明朝年间，至今已经有500多年的历史了呢！”
“哦……”张主任一边点头，一边来到神像跟前，叹道，“既然是文物，那就应该好好保护啊！
“就算将来这里盖成了新的小区，这座庙，也应该保存下来才好……啧啧……”说话间，张主任看到了神像上的道道裂缝，以及诸多的蜘蛛网，又道，“看来，这关帝庙香火不怎么旺啊！”
“的确，”那位干事附和道，“时代不一样了，以前关帝庙都由当地的老人们供奉和打理着，现在老人们越来越少了，年轻人又不信奉这些，所以，这庙基本已经荒废了！
“要不是去年民政局联合街道翻修了一下，恐怕早就塌了……”
“哎呦，这可不行哦……”张主任叹道，“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呢？不管信不信奉，毕竟都是文物啊，是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东西……”
就在张主任感叹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小伙子也在四处打量着这所破败的庙宇，庙内充斥着一股尿*骚味，显然，有某些不良之人把这里当成了公共厕所。
看着看着，年轻人发现在神像后面还有空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便来到了神像旁边，朝后面扒头看了一眼。
谁知，这一眼看过去之后，小伙子蓦地就呆在了那里……
紧接着，小伙子瞳孔放大，头发都好像一根根地炸立了起来，可是，在极度的惊吓之下，他虽然张开了嘴，却没有喊出什么声音。
“小牟，怎么了？”这时，张主任正好站在小伙子不远处，看到小伙子表情异样，他迈步来到跟前，也朝着神像后面看了一眼。
结果，张主任蓦地脸色大变，当即“啊”的大叫一声，整个人倒退着栽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
当晚十点，远在耀名市警局特调组办公室的赵玉，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打完之后，赵玉先揉鼻子后捏眼，心里对自己说话，这是谁又想我了？是我亲爱的喵喵吗？还是以前的哪位美女？
感觉到一阵疲惫之后，他转身抄起了崔丽珠给自己冲的咖啡。
然而，等喝到嘴里这才发现咖啡已经在那里放置了很久，早就凉透了。
原来，自己一直在思考着案子，不知不自觉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呼……
赵玉呼了口气，只好把咖啡放回桌上，然后转过身来，继续思考案情。
白板上标示着关于嫌疑人农志发的详细资料：
此人生于1941年，耀名市兴源县人，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于2006年进入耀名南海监狱服刑，直至身患癌症去世。
也就是说，入狱的那一年，他已经年满65周岁了，也正是因为年纪的问题，他才免于死刑。
被农志发杀害的，是和他有着多年情人关系的有妇之夫刘某。二人因为债务问题发生争吵，农志发一怒之下，将刘某杀害，并且畏罪潜逃。
后被警方逮捕，这才锒铛入狱。
也正是因为农志发属于激情杀人，赵玉不好判断，是不是他的精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了问题？
不过，从感觉上来讲，他觉得农志发既然懂得畏罪潜逃，那就说明他应该没有精神问题。
别忘了，从入狱开始，农志发从监狱中度过了14个年头，如果他早在进入监狱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精神问题，那么监狱方面就算没有记录，也能通过囚犯或狱警的口供而得出确切的结论！
所以，赵玉还是认为，农志发应该是从监狱里面出现的问题。
如果想要查清此案的真相，还是要从监狱内部下功夫。
可是，根据曾可提供的资料，从监狱工作人员方面，仍然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
监狱的高层领导们，大多不是本地人，他们的生活轨迹和杀人回忆录完全不同，已经可以排除嫌疑。
至于其他的工作人员亦是如此，要么年龄不符，要么生活轨迹不符……
更重要的是，在被调查的所有人里面，没有发现一个有跟心理学沾边的，如果农志发真的是被一名高手催眠，那么这个人必然得有些名气才对，按理说……应该很好调查，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出来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从柳诚那里就错了？自始至终，都是农志发一人所为？柳诚是胡乱说的？
还是……
嘀嘀……嘀嘀……
就在赵玉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没想到，这么晚了，电话竟然是焦国凤处长给他打过来的。
啧啧……
就在接电话之前的一瞬间，赵玉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焦处长是不会在这个时间亲自给他打电话的！
“喂……”电话接通之后，焦处长果然连个开场白都没有，直接了当地向赵玉问道，“赵玉，你听说过，解放初期，在川西地区发生的鬼王案吗！？”
第1833章 川西鬼王案
次日上午十点，耀名市特调组办公室内。
“1953年9月至1954年5月之间，在川西安都市境内陆续发生了数起恶性连环谋杀案，”曾可正在向赵玉介绍着一份古老的资料，“死者被人杀害之后，均被化妆成了厉鬼的模样，或坐，或站，或吊在空中，其状甚为狰狞恐怖……”
介绍之间，赵玉翻开手中资料，却发现资料上大多都是繁体文字。
“当时正值建国初期，”曾可明白赵玉的意图，即刻解释道，“一部照相机是非常奢侈的物品，所以没有留下现场的照片。
“我只听说，当时有画师做过画，但能不能找到，还要看川西方面才行！”
“厉鬼！”崔丽珠打了一个寒颤，“听上去好像惊悚小说唉！”
“不是小说，”曾可澄清道，“也不是江湖传闻，这是一件确确实实发生过的离奇罪案！
“当时，这件案子在整个安都市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几乎达到了每晚空巷，无人再敢出门的程度！”
“那后来呢？”赵玉问道，“不是抓到凶手了吗？”
“是的，”曾可说道，“凶手在杀害了5个人之后，终于被警方抓到！根据资料显示，凶手名叫陶玉兰，是个在戏班子唱戏的！”
“陶玉兰？这名字……还真像个唱戏的！”崔丽珠问道，“是男的么？”
“对！”曾可言道，“警方在此人的家中，发现装扮死者用的服装和装饰品，还找到了一瓶烈性毒药……”
“毒药？”崔丽珠好奇，“这么说，那些死者都是被毒死的了？”
“对，”曾可介绍，“但是，因为那个年代的检验手段落后，至今不知毒药的成分。
“另外，更加离奇的是，凶手在被警方抓到之后，很快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狱中，有人说是凶手畏罪自杀，还有人说，是用刑过量，以及陶玉兰本身有病等说法……
“当时的审理仅仅进行了一半，资料上显示着，陶玉兰当时已经招供，可还是有传言说，陶玉兰坚持声称自己是冤枉的……
“但不管怎么说，”曾可抬起头说道，“自从陶玉兰被捕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鬼王案！”
“哦……既然这样……”崔丽珠说道，“那传言都是假的了？警方根本没有抓错人？”
“这些，都要等我们到了安都，看看当地警方还能否找到原始资料再说！”曾可说道，“由于当年的审讯没有完成，至今不知凶手杀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据说，所有的死者，都和凶手没有任何关系……”
“这案子……听着就得慌！”崔丽珠又是打了一个寒颤，冲赵玉说道，“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安都吗？
“1953年到今天，正好是66年，不会有人认为，昨天发生的案子，和66年前的鬼王案是同一名凶手所为吧？”
“现在情况不明，说什么都没有用！”赵玉说道，“但是有一点非常明确，如果这案子不重要，焦处长不会大半夜打电话给我。
“所以……我们必须得去趟川西了！”
“真是的，”崔丽珠叹道，“那《杀人回忆录》怎么办？刚刚有了点眉目，又得中断吗？”
“这件案子，本来都是友情客串的！”赵玉说道，“有王灿和别的特调组在呢！先让他们查着吧……
“唉……也只能这样了！”
赵玉的叹息明显带有失望情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杀人回忆录已经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时刻，如果能再深入一些，或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只可惜……
“这鬼王案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崔丽珠叹了一声，向赵玉问道，“老大，能先说一说，昨天那件案子什么情况吗？是不是和当年的鬼王案一模一样？”
闻听此言，赵玉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从上面调出了一张图片，递给了崔丽珠。
结果，崔丽珠仅仅看了一眼，脸就一下变得煞白！
“我的天哪！”崔丽珠面露惊恐地说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杀人案啊！？”
看到崔丽珠面露惊恐，曾可赶紧凑过去观瞧，一看之下，也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但见照片上赫然出现了一副异常诡异的画面，死者身穿一身道士服装，面部被画了浓妆，头上还束有发髻……
更邪异的是，死者呈盘腿坐姿，身前还横着一把古琴。而死者的双手分别按在琴上，好似正在弹琴的样子……
但是，死者面部狰狞恐怖，和古琴配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恐惧，仅仅让人看上一眼，就会产生极大的不适与震撼！
“这……”崔丽珠心惊肉跳地问道，“这不是一个道士吗？这个也是厉鬼？”
“现在知道……”赵玉收起手机，表情凝重地说道，“为什么焦处长会给我打电话了吧？
“川西地区，是我国鬼文化的发源地，”赵玉说道，“据说，安都风桃湾的鬼文化比丰都鬼城的历史还要久远……
“在当地博物馆内，存放着一本来历不祥的叫做《鬼王录》的手抄版古书，书中记载着我国古代，因为身遭冤屈而死的十个厉鬼的故事！
“据说，当年的陶玉兰就是仿照这本鬼王录，制造了震惊川西的鬼王杀人案！他把被他杀害的死者，装扮成了书中的厉鬼模样，按照顺序，正好是书中介绍的前五个厉鬼！
“而昨天在安都关帝庙里发生的这起案子，”赵玉说道，“偏巧是书中记录的第六个厉鬼！这个道士……”赵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名字叫冠先，相传是春秋时期的一位居住在睢水河畔的百岁道人！
“宋景公想要跟他求教道术，却被他拒绝，所以宋景公怀恨在心，将其杀死，从此变为厉鬼，每天都要去到宋国城墙上弹琴……”
“哇……”崔丽珠惊讶，“老大懂得可真多，居然连传说故事都知道！”
“什么呀！”赵玉咧嘴，“这是昨天晚上焦处长告诉我的，吓得我一晚上没睡着觉呢！气得我够呛啊！”
崔丽珠和曾可同时无语……
“不过，”赵玉很快恢复正色，说道，“当然，这些传说还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这名凶手，为什么要从鬼王录的第六个厉鬼开始杀起呢？”
“是啊……”曾可听出了问题的诡异，“巧的是，当初陶玉兰正好杀到了第五个，难道……这个凶手……想要继承陶玉兰的遗志，要把鬼王录上剩下的厉鬼也全都杀完？”
“哇！”崔丽珠大惊失色，“那可就糟了，也就是说，这案子还会有新的被害人出现啊？那……我们可得抓紧时间！”
第1834章 毒鼠强
下午3点，耀名市高铁车站外的一家肯德基餐厅内。
“放心吧师父，”王灿看着正在大嚼汉堡的赵玉，一脸决然地保证道，“我一定按照您的思路继续查下去，一定把监狱方面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都调查清楚！”
“对，”赵玉说道，“根据目前咱们掌握的证据，农志发在入狱之前，精神应该并无问题，所以，杀人回忆录最关键的地方，应该就在监狱里面！
“既然工作人员全都筛查完毕，那么接下来，就好好查查囚犯吧！”
“是！”王灿点头。
“可是……”崔丽珠啜了一口可乐，不太看好地说道，“农志发在监狱关押了14年，那可是监狱啊，犯人还不像走马灯似的，要是一个个去查，得查到什么时候啊？”
“是的，我大概其统计了一下，”王灿说道，“有可能和农志发接触过的犯人，将近5000人的样子！
“不过，如果按照师父的排除法，应该可以逐层缩小范围。
“我们会加派人手，尽最大努力争取的！”
“还有，”赵玉又道，“农志发被催眠的事情也可能还有其他情况，接下来，可以关注一下这些年前来探监的人，亦或是和农志发相关的书信等等……
“既然那个催眠大师是个高手，那么也有可能通过其他手段对农志发实施催眠！”
“明白，我记住了！”王灿点头。
“还有，”赵玉干脆放下美味的汉堡，又嘱咐道，“我听吴姐说，高级催眠师并不常见，你最好也派人去沿着这个思路去查一下，看看耀名一带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催眠大师？
“万一，这个人是通过其他渠道接触到农志发的呢？比如，他可以利用给犯人做心理疏导的机会，或是和监狱方面有什么关系等等……”
“是！”王灿赶紧掏出手机，把赵玉的嘱咐记录下来。
“当然，柳诚也是一个关键人物，千万不要忽略了这位精神病人，毕竟他是唯一见过回忆录杀手的人！”赵玉又道。
王灿再度点头。
“行了，”全都交代完毕，赵玉这才重新拿起汉堡，说道，“如果我们这通折腾下来仍然一无所获，那就只能说明，我的推论是错误的了！
“到时候，再重新按照原来的思路调查吧！
“不过，在没有百分百确定之前，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信息！真相往往会出现在某个不经意的地方……”
“嗯……”王灿点头之后，对赵玉说道，“师父啊，你们也要小心一点啊，我听说，你们要办的那件案子也不简单呢！”
“行了，我们的事情你不要多问，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就好，”赵玉几口吃完汉堡，言道，“有什么最新消息，记得通知我！
“我已经跟刑事厅打过招呼了，这件案子虽然不归我负责，但是我依然保留着参与权，所以，尽管向我汇报，不用担心泄密或权限什么的……”
“是是是！”王灿指了指餐厅前台，“我看您吃得这么香，要不……再多点几个汉堡吧……”
……
半小时之后，赵玉等一行特调组员登上飞机，坐在了头等舱的座位上。
“老大，有些事，还是想跟你再絮叨絮叨，”飞机尚未起飞，坐在旁边的冉涛忽然对赵玉说道，“我去过关押农志发的监狱，跟狱方的工作人员也深入地接触了一下。
“他们跟我说……”冉涛观察了一下环境，然后隐晦地继续说道，“其实，在监狱里面关押的犯人，十有**都会多少产生心理问题的，尤其是那些重刑犯！
“所以，农志发有心理问题，其实是个比较常见的事情。
“你想啊，一个人被判了无期徒刑，失去了自由，就算在监狱里能过得去，那也不可能不产生一些消极和负面情绪啊！”
“嗯……”赵玉认真地听着，心里则回想起了自己上辈子蹲监狱的情况，的确如冉涛所说的那样，作为一名囚犯，情绪失控的几率自然会大于常人。
“他们还跟我说，就算有犯人出现了严重的精神问题，那么只要他没有暴力倾向或自杀倾向，狱方还是不怎么乐意上报的！
“因为……”冉涛低声说道，“一旦被犯人家属知道之后，势必会认为是监狱方面的监管失误，才导致了犯人精神失控，到时候免不了投诉或起诉什么的，对狱方的影响当然不好了！
“所以，关于农志发的问题，真的没办法说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嗯……”赵玉叹了口气，若有所悟地说道，“你的话，我能理解……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也或许，是我看到农志发这个杀人恶魔寿终正寝亲，心理不太舒服……
“还有，或许是我从主观意愿上，还希望有一个真正的凶手出现，可以将其绳之于法……
“但是……”赵玉咬着牙齿说道，“对于这么大的案子，我们必须要保持一种怀疑的态度啊！
“不到证据确凿的那一刻，我们必须把每一个疑点全都调查清楚，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
“所以，我们不能按照惯有的思维去看待这件案子，毕竟，农志发的性格和轨迹与回忆录杀手不符，而且，柳诚也已经证实，疗养院的那件案子并非农志发所为……”
“我明白了……”冉涛领悟，“原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老大早就把这件案子看得清晰透彻了！厉害厉害！”
“呵呵，很久没听到涛哥拍马屁了啊……”赵玉一句玩笑，引得二人相视而笑。
正此时，空乘人员提醒乘客，飞机即将起飞，请大家做好准备……
谁知，就在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曾可却收到了一条信息，急忙转过身来，将手机递给赵玉看，同时向他介绍道：
“组长，安都警局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被害人竟然已经死了三天了，由于化过妆的缘故，所以尸体看上去的腐烂程度并不严重……
“还有……”曾可指着手机上的一条信息说道，“死因也调查清楚了，死者的确是中毒而死，所中的毒物是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毒鼠强！！”
“我咔！”赵玉惊讶咋舌，“毒鼠强？这么……高级！？”
“更厉害的是……”
曾可刚想把情况说明，远处的漂亮空姐忽然不干了，冲曾可喊道：“这位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您坐回座位，收好手机……”
“哦……哦哦……”曾可赶紧转回头坐了下去，同一时刻，飞机开始启动，进入起飞状态。
第1835章 邪恶的凶手
回忆从前，赵玉当初在调查北川恶魔案的时候，曾经进入过川西省的境内，但是他从来没有来过安都。
安都是川西省省会，是我国西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当赵玉乘坐高铁抵达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十分。
安都的气候要比耀名稍稍炎热一些，已然是进入了夏日的节奏。
由于提前打过招呼，赵玉不喜欢劳师动众，所以本次前来迎接赵玉等人的，只是安都警局负责鬼王案的刑警队长张灵。
之前听到这个名字，赵玉还以为又是一位女刑警队长，可见面之后才发现，张灵不但是一位妥妥的男队长，而且还是一个头上没有一根头发的中年油腻大叔。
现如今，赵玉早已声名在外，响彻整个刑侦界，所以在双方见面介绍的时候，张灵队长明显有些紧张拘谨，甚至还有一点点畏惧的成分。
估计，他早已听说过赵玉与众不同的侦探思路，以及那飞扬跋扈的火暴脾气。所以，在谈话之间，张灵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的状态，生怕说错什么话，得罪了这位神探大人。
不过，张灵也是一个聪明人，他应该提前做过功课，了解赵玉不喜欢过多的应酬和客套，于是，当赵玉上车之后，他便即刻向赵玉做起了汇报工作。
“死者名叫牛金奎，是童乐艺术学校的教师，专门教古琴的，”张灵的嗓音洪亮，字正腔圆，好像学过播音主持似的，“今年62岁，过去是川剧团的演员，精通各种乐器……”
“哦？”赵玉微微一怔，“又是一个唱戏的？”
“川剧？”崔丽珠插嘴问了一句，“是不是有变脸啊？”
“嗯……是啊，变脸只是其中一项……”张灵看了看崔丽珠，没敢在这位童颜巨茹的小美女身上多做逗留，便继续介绍道，“牛金奎的确在舞台有过表演，但大多都是些小龙套，他的主要工作还是乐师！
“不过，作为乐师，以前也是我们当地小有名气的人物，曾经还上过央视的节目！只不过，这个人的品性不怎么样，10年前因为瓢娼留过案底。
“后来，他还和一位有夫之妇偷欢，被人捉奸当场，从此声誉一落千丈，不但离了婚，也被剧团辞退，只能去到学校教古琴了……”
“哦……”冉涛点头说道，“看来，这个人并不是省油的灯啊！”
“他现在一个人独居，”张灵说道，“所以失踪这么多天并无报案。学校方面，也只是看他没有上班，给他打过电话而已，但是电话关机，也没有深究……
“还有，案发现场的那把古琴，也是牛金奎自己的！
“据说，那把古琴价值不菲，是一把手工制作的古琴……”
“哦……那么……被害人的家中搜索过了没有？有无发现？”赵玉直接了当地问了一个专业问题。
“搜查过了，”张灵急忙回答，“死者家中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他的手机、钱包等贵重物品也全都不在，说明死者家中并非第一现场，他应该是在外面被凶手绑走的！”
“哦……”赵玉沉思了一下，又问，“这么说，那个什么庙，就是案发第一现场了？”
“是的！”张灵点头说道，“是关帝庙。根据法医鉴定，那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于3天前的晚间，被凶手带至那里，然后杀害！
“根据尸检报告，死者死于tets中毒，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毒鼠强，相信……”张灵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您已经看到这份报告了吧？”
“嗯……”赵玉点头。
“凶手绝对是事先做过充分的准备，”张灵说道，“毒鼠强在水中的溶解度很低，他却使用了一种含有丙酮的化学试剂溶解了毒鼠强，然后用针剂注射的方式，注入到了死者的消化道和呼吸道之中，加速了对方的中毒速度！
“根据法医估计，死者中毒之后，应该在不到15分钟的时间内，足可毙命！
“如果再考虑到牛金奎的年龄以及身体条件，或许整个死亡过程，连5分钟都不到！”
此言一出，赵玉立刻陷入了沉思。
张灵等待了一下，看到赵玉沉思得差不多，这才继续说道：“毒鼠强是烈性毒药，一经使用，事故频出，所以在1991年的时候，被全面禁止生产销售了！
“服毒之后，症状非常严重，能够影响到人体的多个系统，抽搐呕吐，直至意识丧失，身体僵直！
“法医说，”张灵讲道，“被害人有着明显的捆绑痕迹，他们怀疑死者中毒身亡的时候，是被凶手捆在座位上的。
“等人死之后，身体会立刻变得僵直，紧贴在座椅上，所以等人死之后，凶手又解开了绳子……”
“哇……”闻听此言，崔丽珠忍不住说道，“凶手可是够邪恶的，我感觉，他的脑子肯定有病！”
“张队长，”这时，曾可向张灵问道，“你们找到陶玉兰那件案子的卷宗资料了吗？当初，陶玉兰使用的毒药，也是毒鼠强吗？”
“嗯……这个嘛……”张灵不安地看了看赵玉，然后说道，“陶玉兰那件案子发生在解放初期，当时，安都并非川西省会，所以相关的卷宗，得去重阳市那边找找看！
“嗯，那边的同事，已经在找了……”
说完之后，张灵又看了看赵玉，待发现赵玉并无生气模样之后，这才如释重负地继续说道：“关于毒鼠强，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我们查过资料，毒鼠强是1949年的德国科学家发明的，到53年的时候，尚未在我国流行，所以……陶玉兰使用的毒药，应该是别的什么！”
“两件案子毕竟间隔66年……”吴秀敏对赵玉说道，“组长，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把重点放在眼前这件案子！”
“嗯……”赵玉点头之后，又向张灵问道，“案发现场什么情况？有没有找到目击证人或是监控视频？”
“这个……嗯……”张灵支吾了一下，无奈说道，“目前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案发现场一带为拆迁区域，那里的监控设备早就损坏了！”
“那……行车记录仪呢？”冉涛插嘴问了一句。
“拆迁区里面都是小胡同，汽车根本进不去，所以行车记录仪行不通……我们只能通过外围大路上的监控，还有一些商铺的监控进行调查，但目前尚未得到线索……”
“呼……”赵玉呼了口气，说道，“单凭使用注射器这一点，就说明凶手早有准备，必然是早就勘察好了地形！
“看来……这一次，我们又遇到高手了！”赵玉想了想，对张灵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先不去警局了，直接去现场吧！”
第1836章 案发现场
等赵玉等人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由于小区内道路狭窄，他们只能把汽车停到外面，然后步行进来。
关帝庙外面不但拉起了黄线，而且有着不少警员值守。
或许，是因为这案子来得比较邪乎，所以负责值班看守的警员，也远远超出了正常案子，竟然多达十几名。
不过，纵然如此，赵玉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警员的表情仍然不太自然，显然心里还是隐隐发憷。
关帝庙虽然最近有过整修，但看上去还是格外破败，庙内散发着股股恶臭，让人不太舒服。
为此，张灵手下的警员还特意给赵玉等人准备了口罩，但赵玉本人并没有佩戴。
庙内的所有大灯早就损坏，警方临时准备了几盏照明灯，当赵玉进入之后，全部打开，亮如白昼。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张灵带着赵玉来到神像后面，介绍道，“被神像挡住了，所以进入关帝庙的人不易察觉！”
“那么……”赵玉看着现场问道，“是谁发现的呢？”
“昨天下了大雨，”张灵介绍道，“拆迁部的张云主任和他的同事正在小区调研，雨下得太大，他们就躲在了庙中避雨，结果发现了被害人！”
“什么时间？”赵玉又问。
“中午12点左右，”张灵说道，“发现被害人之后马上就报了警，分局的刑警率先赶到现场，然后又通知了我们市局……”
“问过居民没有？”赵玉继续问道，“平时有人来这里吗？”
“很少了，”张灵回答，“我们问过居委会、街道还有居民，他们说，已经没人来这座关帝庙烧香了，虽然门开着，但平日里，只有一些逃学的学生会来这里，在这里抽抽烟什么的……
“我们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也派了一队人去附近学校打听了……”
就在张灵说话的时候，赵玉拿着案发现场的照片，迈步来到神像后面，开始认真思考起什么来。
看到赵玉认真思考的样子，张灵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敢出声。
“别管我……”赵玉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继续说你的，我听着呢！”
“哦……”张灵这才继续说道，“鉴证科没有找到可疑的指纹和皮屑组织，在古琴上发现的指纹，也都是死者本人的。
“还有，死者被装扮成了道士的模样，那身道士衣服并非真的道士服，从布料和款式上看，更像是拍电视或者演出的戏服。
“我们也应派人去寻找渠道了，他们会按照布料的成分一一比对。不过，安都这边的剧团和影视公司很多，嗯……他们……嗯……需要一些时间……”
张灵之所以变得支吾，是因为他发现，赵玉时而站立，时而打坐，到最后，竟然还趴在了地上，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勘察案发现场。
“还……还有……”张灵只能继续介绍，“我们也派人去调查死者牛金奎的人际关系去了，看看是不是仇杀……”
“仇杀……”崔丽珠摇头说道，“这案子看上去……可不像仇杀啊！”
“的确……”曾可点头说道，“感觉上，有点儿像组长以前提到过的，法国的那件案子呢！”
“你是说……油画杀人案吗？”崔丽珠深有同感地说道，“咱俩想一块去了，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嗯……吴姐姐，”崔丽珠转向吴秀敏问道，“你怎么看？是不是感觉死者，更像是一件艺术品？不是说，风桃湾这里，流行鬼文化吗？”
“现在还不好说，”吴秀敏谨慎地说道，“我们得再看过尸体，才能去做侧写。单从表面来看，这案子的确和一般罪案有所区别……”
“风桃湾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张灵向崔丽珠解释道，“在过去泛指安都市区东南，江安河沿岸地区。
“据说，这里最早有座规模不小的城市，但后来惨遭屠城，全城百姓皆被杀害。
“有侥幸逃脱的人后来为了祭奠这些惨死的亡灵，修建鬼庙，超度亡魂，所以渐渐形成了与众不同的鬼文化……
“不过……鬼文化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劝人向善，多做好事的，可是没有教谁杀人啊！？”
“所以……”崔丽珠看了看赵玉，冲众人小声说道，“我觉得，这事应该跟66年前的鬼王案有关系，我说这位大叔……”崔丽珠转而面向张灵，“关于那个陶玉兰，你们查到什么了没有？
“陶玉兰有没有后人什么的？是不是他的后人想要完成陶玉兰的遗愿啊？”
“嗯……这个嘛……”张灵脸色略显难堪，“我……我们暂时没有查到，年代实在太久远了，我们得需要时间啊……”
“陶玉兰是唱戏的，”崔丽珠又道，“现在死的这位受害人也是唱戏的，要我看，是不是得出个告示什么的？给所有唱戏的人们提个醒啊？
“我敢打赌，这案子绝对不会就这么完了……”
崔丽珠说完之后，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
虽然她的担心有着一定的道理，但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下讲出来，却明显不太合适，有失她特调员的身份。
果然，在场的警员全都向崔丽珠投来异样的眼神，场面稍显尴尬。
“张队长，”这时候，赵玉终于从自己的忘我状态中恢复过来，向张灵说道，“我们小崔探员的提醒不无道理啊，不过……眼前这情况，显然光靠提醒不行，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尽快抓到凶手才行！
“这样吧……”赵玉严肃说道，“既然凶手做得如此缜密，那么相信他一定在死者牛金奎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所以，你派人把近一个月内，所有关于牛金奎的监控视频全都找出来，逐一观察比对，视频推导，看看有没有人尾随或者在暗中关注着他？”
“哦！明白，明白……”张灵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点头说道，“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还有，”赵玉又道，“牛金奎的微信和通讯录也都找人彻底查看一遍，看看有无可疑的人物或信息。
“最后，还要把案发当晚的，关于牛金奎的视频好好调查一下，看看当晚牛金奎是怎么被凶手绑架的……”
“这个我们已经在做，在做……”张灵点头，“您放心吧！那……”他抬起头来向赵玉问道，“接下来，您去警局查看尸体吗？”
“去！”赵玉干脆说道，“但是，还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办一下！”
“哦？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麻烦你把那本《鬼王录》拿过来给我看看……”赵玉说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上面记录的十只鬼，到底都是谁呢！
“至少，也得知道下个登场的鬼王，是哪一位吧？”
第1837章 有个问题
夜半十分，当赵玉等人检查完死者尸体，从验尸房走出来之后，崔丽珠率先打了一个冷颤，然后用力挽紧吴秀敏的胳膊，撒娇般地说道：
“吴姐姐，我不管，今天晚上，咱俩住一个房间，太人了，我可不敢一个睡觉了！”
“就是，就是……”冉涛一拍曾可肩膀，“听说张培培法医明天才能到，今晚咱哥俩将就一个屋吧！”
曾可正有此意，诺然点头。
“哼，”赵玉却是不屑一顾地责备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吓成什么样子了？还特调员呢！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不就是一件杀人案嘛……真是的！”
说完，赵玉转过身，冲那位张灵队长说道：“我说张队长啊，今晚别那么破费了，给我和冉涛还有曾可安排一个三人间就行了！”
我倒……
现场众人全都被赵玉雷倒，张灵队长更是差点儿扭着腰，缓了半天，才赶紧点头答应道：“好，好，我立刻通知酒店，给您换房！”
“嗯……”为了缓解尴尬，赵玉向张灵示意了一下，二人来到了走廊角落，赵玉低声嘱咐道，“不瞒你说啊张队长，刑事厅这次安排我过来调查这件案子，你应该明白，上级有多么重视吧？”
“是，是是，明白……”张灵不知赵玉要说什么，一面认真地听着，一面点头附和。
“鬼王案对人心的冲击和影响比较大，所以上面希望能低调处理，不要大肆宣扬……”赵玉嘱咐道，“尤其是，这件案子和66年前的案子有关系，现在的媒体又那么不靠谱，万一要是传扬出去，那后果……你懂得吧？”
“我懂，我懂，”张灵赶紧点头，“您放心吧，我们局长已经内部开过会议了，所有与案的刑警和相关人员，都必须严格保密，严谨对外泄露。
“现在，外面只知道风桃湾的关帝庙出了一桩命案，但是关于鬼王的事情，绝对没有传出去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赵玉直起身子说道，“但愿，能尽快把凶手抓住吧！要是再出现一件案子，那可就不好办了……”
“我明白，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听您指挥……”张灵保证之后，这才将手里的一个档案盒递给赵玉，“对了，这是您之前跟我要的那本《鬼王录》，由于博物馆方面需要严格申请，所以先委托他们，以原件为基础扫描了一份！
“不过……上面都是繁体字，您看起来可能会费点劲儿，您先凑合着看，我已经找了相关的专家给您翻译一本新的，明天就能做好……”
“哦……辛苦了！”不管怎么说，赵玉对这位张队长的工作态度非常满意，比起香江的那些警员来，可要积极得多。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分内的事情，对了，”张灵又道，“这本《鬼王录》因为年代久远，上面有一些破损。
“还有，这本书分为上中下三册，分别记录了不同的鬼怪，前两册都是牛头马面，或者夜叉画皮之类的厉鬼，您看得时候着重看第三册就行！”
“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赵玉打开了文件夹，简单翻阅了一下，果然看到此处分为了三册。
“这第三册上记录的，都是我国古代的著名冤死鬼，一共有十个，”张灵介绍道，“这些冤死鬼，有一些出自民间传说，有一些在《聊斋》、《搜神记》或是其他古书上有过记载。
“当年陶玉兰杀人之后，给死者装扮的，就是这些冤死鬼的前五个，而关帝庙中这个被装扮成道士模样的，正好是第六个！
“所以，那位崔女士说得没错，两件案子，应该是有关联的！”
嗯……
赵玉赶紧翻找，很快找到了标有“冠先”字样的地方，从这里再往后翻，但见书中赫然显现出了一副古老的插图。
插图中所绘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诡异女子，女子应该穿的是婚服，头上披着红绸子，看不见相貌。
而更加人的是，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刷白刷白的襁褓！
虽然插图不太清晰，但乍看之下，还是让人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
“这个冤死鬼叫做窦氏女，”张灵介绍道，“因为未婚先孕，惨遭男子抛弃，后来生下孩子之后，抱着孩子找上门去，却惨被男子的家人打死，从此变为了厉鬼！
“而变鬼之后，她专门去勾引那些花心的男子，吸尽他们的阳气，让那些男子变成干尸……”
“哇……这故事……”赵玉摸了摸心口，“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是的，窦氏女这个人物出自聊斋！”张灵说道，“因为这个故事比较凄惨，所以当年拍电视剧的时候也没敢拿出来拍！”
“这么说……”赵玉指着手中的《鬼王录》说道，“这本书，应该在聊斋之后了？”
“不！”张灵肯定地说道，“《鬼王录》应该成书在明朝年间，那个时候，还没有聊斋呢！
“我觉得，聊斋志异也是作者根据搜集来的民间故事改编而成的，所以……很有可能，是聊斋上的故事，借鉴了《鬼王录》，或者是其他渠道……”
“哦，”赵玉佩服地说道，“看来，张队长可是没少做功课啊，这些小细节，居然都有研究……”
“哦……您过奖，过奖了……”张灵受宠若惊，赶紧解释，“其实，在我们安都警局之中，对于66年前的那件鬼王案，也都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在出了这件案子之后，我们也都怕案子还会继续下去，所以早早把《鬼王录》看了一遍……”
“嗯，有心计！看来……”赵玉叹道，“我们的确得抓紧时间了！下一件鬼王案，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啊！”
“是！”张灵打了个敬礼，“我已经通知了各个小队，轮班休息，歇人不歇调查！”
“好，”赵玉转身冲曾可说道，“今晚，我和曾可一起值守吧，其他人休息!”
“别……别玩儿我了好不好……”冉涛尴尬地说道，“你们俩盯班，让我一个人去睡觉吗？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强烈要求，和你俩一块盯班！”
闻听此言，众人相视而笑。
十分钟之后，赵玉等三位男士，来到了当地警局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办公室内，三人没有闲着，立刻展开了调查工作。
查资料的查资料，看视频的看视频，而赵玉则按照惯例，开始在白板上书写办案思路。
结果，他才刚刚写了几分钟，便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急忙对曾可说道：
“曾可，你再把死者牛金奎当天的视频记录好好看看，好像……啧啧……”
“怎么了老大？”冉涛忙问，“你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吧？”
“不是，我只是有点儿好奇……”赵玉说道，“如果那把古琴是死者牛金奎自己的，而凶手又没有去过死者的家里，那么……这把琴是怎么到的案发现场的呢？”
“……”曾可和冉涛还在理解着赵玉的意思。
赵玉却接着说道：“如果牛金奎是晚上在某个地方遭到凶手绑架的，那么……琴呢？他大半夜出去，难道还背着琴吗？”
第1838章 注意素质
“老大啊……”冉涛拿着一本泛黄的卷宗，向正在查看《鬼王录》的赵玉问道，“你说……当年陶玉兰，是唱什么戏的啊？
“会不会……和这个牛金奎一样，也是唱川剧的？”
看到赵玉没有理他，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当初的陶玉兰，会不会是真的被冤枉的？
“真凶最后逍遥法外，然后找了一个传人？就是现在的这个凶手？”
“涛哥啊，拜托……”另一侧正在查看电脑的曾可忍不住说道，“当年的资料还没找到呢！你还是别乱猜了，省得把咱们组长的思路带偏了……”
“好好好……”冉涛放下手中的档案，又拿起新的一盒，继续做他的工作。
“啧啧……”这时候，赵玉却也把那本看了n遍的《鬼王录》放在了桌子上，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在书里能找到凶手的杀人动机呢！
“可书上不过是描述了那些冤死鬼的故事而已，什么都没有交代……”赵玉砸着嘴说道，“我真的很好奇，凶手杀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崔说，”冉涛看到赵玉说话，忍不住又开始议论，“这案子和法国的油画杀人案很像，那会不会，也是某个精神错乱的艺术家，想要搞个**鬼王展演啊？”
“**鬼王展演？”曾可捂脸，“你可真会起名！”
“这话……也不能说不对……”赵玉琢磨着说道，“但是……和以前一样，自从看过案发现场之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哦？哪里不对？”曾可忙问。
“我要是知道了，”赵玉一指自己的脸，“就不会是现在这幅表情了！但我觉得……凶手的动机应该跟油画杀人案不一样。”
“老大，也别想太多了，”冉涛说道，“说不定，事情没那么复杂，就是有个研究鬼文化的家伙走火入魔了，想要依靠杀人来超度亡魂，或者自己飞升什么的！
“电影里不也这么演过吗？
“要我看，让那位秃子队长去查查相关的专家，说不定凶手就在里面！”
“涛哥啊，拜托……”曾可冲冉涛抱拳，“人家好歹是刑警队长，你不能这么给人家乱起外号啊？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好？”
“就是就是！”赵玉同意曾可的建议，当即冲冉涛正色训斥道，“小曾说得不错，咱们出来混的，哦不，出来办案的，要注意素质！”
“是，是！”冉涛惭愧捂脸。
“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赵玉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话茬，然后拍着手掌冲冉涛说道，“不过，我认为涛哥的提议不错，我这就给那个秃子队长打电话，让他查查研究鬼文化的专家……”
噗……
曾可刚喝了一口水，全都喷出……
冉涛也差点儿雷倒在地……
“sorry，不好意思，口误，口误……”赵玉拍嘴，“我们要注意素质，素质……”
为了缓解尴尬，赵玉赶紧向曾可问道：“怎么样了小曾，关于古琴的事，找到眉目了吗？”
“没有啊……”曾可回答道，“在当晚的视频中，可以看到牛金奎于晚间9点多出了他所居住的小区，出去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并无携带古琴。”
“那……然后呢？”赵玉又问，“出了小区之后，就没影了吗？”
“是的，”曾可说道，“小区外面有一片监控盲区，然后他整个人就那么消失了，再也没有捕捉到他的影像。”
“那应该是有车带走了他……”冉涛说道，“可以按照牛金奎的步行速度，捕捉可疑车辆，然后逐一筛查！”
“我知道，”曾可点头，“秃……哦……张灵队长已经派人去排查了！”
说完之后，曾可额头都冒了汗，赶紧一通猛擦。
“通话记录查过了没有？”赵玉又问，“牛金奎之前跟谁打过电话吗？”
“有，”曾可回答道，“牛金奎在晚间六点之后，只接打过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了他的姐姐，询问剧团演出的事。
“牛金奎的姐姐在剧团工作，有时候会给他介绍一些赚快钱的活。
“而另一个电话，则是小区物业给他打来的电话，牛金奎并没有接，”曾可说道，“张队长已经派人核实了，小区物业找他交拖欠的物业费。
“之所以那个时间打给他，是因为有人看到了他。
“物业说，牛金奎已经拖欠了一年的物业费，每次催账，全都以身在外地推脱，所以物业才会在那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看来……”冉涛摇头，“这家伙也够没素质的！”
“手法很专业啊……”赵玉眉头一皱，说道，“这么说，等于还是没有解决古琴的问题！”
“是的，”曾可说道，“张队长派人调查过，没有人知道，牛金奎的那把古琴之前放在哪里？
“不过……”曾可又道，“我刚刚接收到最新消息，通过视频组的证实，牛金奎以前经常去安园区的一家小型洗浴中心，一个星期至少去三次，还在那里办了卡！”
“我咔，看来，牛金奎恶习难改啊，”冉涛问道，“那洗浴中心，一定不怎么干净吧？”
“对！”曾可说道，“现在，张队长已经派人过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能传过来新消息。”
“瞧瞧，”冉涛拍手，“62了人家，老当益壮啊真是！”
“也就是说……”赵玉说道，“牛金奎遇害的那天晚上，他有可能也是想去洗浴中心了？并非有人引诱他？”
“可能性很大！”曾可言道，“牛金奎没有汽车，也不好骑电动车或自行车，平日里出行，要么坐公交车，要么打车！
“我刚刚查过，从牛金奎居住的小区，到洗浴中心正好有一辆夜间公共汽车，只需要两块钱就能到达！
“张队长他们已经获取了当晚所有公交车的视频，”曾可说道，“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未发现牛金奎的影像。”
“看来……”冉涛分析，“牛金奎一定是在出了小区，然后去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出了事！
“老大，”冉涛主动请缨，“这种事我最在行了，明天交给我去办吧！
“我可以通过公路上的监控，查找当晚经过事发路段的汽车，然后再逐一调查这些汽车的行车记录仪，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好，那明天你去办吧……”赵玉同意，然后说道，“除了牛金奎家小区的，你还要按照这种办法，调查一下案发现场附近的！
“凶手是在深夜行凶，那个时间段内，公路上车辆本就稀少，应该好查一些……”
“行，没问题，”冉涛打了个小小的敬礼，“瞧好吧你就……”
第1839章 十八层地狱
安都市，风桃湾地区，江安河畔，矗立着一座占地三万平方米的人工建筑景区，名曰鬼城。
该建筑始建于2010年，是当地政府为开发旅游所建，后转包给了个人。
景区内依照当地的鬼文化为蓝图，建有阎王殿、奈何桥等阴间建筑，其中还穿插着一些表演项目，以此吸引游客。
不过，该鬼城无论从规模还是历史来讲，都和几百里之外的酆都鬼城有着巨大差距，所以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小鬼城”！
而前来这里参观的游客，也基本都是来安都旅游特别附带的，所以就算是旅游旺季，来这里参观的游客也并不多。
比如今天，一直到上午十点，才有一批多达数十人的夕阳红旅游团前来参观。
景点讲解员拿着话筒，看似卖力讲解，但从其懈怠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早已厌倦了这份不怎么稳定的工作。
在带着这些老年游客们围着鬼城转了一圈之后，终于进入了景区内最后一个景点。
“各位，”在进入景点之后，讲解员按照一贯的讲解词说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了！
“所以说，人呐，千万不要做坏事，做亏心事，要不然，去到了阴间，就要到这十八层地狱里来受刑了……”
说着，他带领游客们进入阴森的大殿，殿内都是一些比真人略小一些的立体人像，向人们展示着罪人受刑的惨状。
“你们看……”讲解员指着其中一组人像说道，“这里就是拔舌地狱了，正所谓祸从口出，我们可千万不要做长舌妇啊，要不然，这些生前挑拨离间，诽谤他人，说谎骗人的人，就会被发配到这里受刑！
“你们看，小鬼们用钳子去拔罪人的舌头，不是一下子拔出来，而是能拔得老长……吓不吓人……”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是游客们还是看得咄咄心惊，不敢乱语。
“喏……”随着继续往前，讲解员又冲着下一组介绍道，“这个是剪刀地狱，如果有妇人守寡，你却若唆使她再嫁，那么到了阴间，小鬼就会剪断你的十根手指……
“再看铁树地狱，这里是针对那些离间他人的小人所设，树上都是锋利的刀子，谁也不想被绑在这样的树上吧……
“这个是孽镜地狱，如果有人在阳世间利用关系逃脱罪责，那么到了这里会被安排照镜子，只要一照镜子，他原来的罪行就会原原本本地显现出来……”
“嗯……”谁知，说到这里的时候，后面有位老大爷忽然忍不住说话了，他一拍讲解员的肩膀，指着孽镜地狱里的一个人像问道，“导游啊，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弄错了啊？”
随着老人出言提醒，众人一起看去，果然看到在人像之中，竟然多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大小和真人一般，一看就和景区里的泥塑人像格格不入。
更怪异的是，这个身穿一袭红衣的女子端坐在小鬼和受罚之人的旁边，虽然面向着游客，可脸上却蒙着火红的盖头，好像一位古代待嫁的新娘。
可新娘归新娘，她的怀中，却抱着一个用白布缠裹的婴儿襁褓！！！
“这……”
讲解员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乍一看到多了这么一个人像，心里登时忍不住一阵埋怨，只以为这是景区的工作人员搞错了，把别处的人像搬到了这里。
可是，几秒之后，他猛然一震，这才意识到不对，在整个景区里面，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像，而且，绝对没有真人大小的！
这……
好奇之下，他几乎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伸手就把那女子头上的红盖头摘了下来。
唰……
等到摘去盖头之后，在场的游客们全都吓了一跳！
喔喔喔……
惊呼之下，纷纷后退。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讲解员的反应却是有些龟速，他手里拿着红盖头，眼睛在这女子脸上仔细打量了数秒，这才不太确定地说道，“这……这不会是个人吧？”
说完，他转回头去看那些游客，但见游客们早已纷纷拿起手机和照相机，咔咔咔地拍起了照……
……
一个半小时之后，赵玉和张灵等人来到了鬼城内的案发现场。
“什么！？格老子滴，给你一挖耳屎！”尽管有赵玉在场，但张灵队长还是气得骂起了街，冲那讲解员吼道，“你还让他们拍照喽！人呢！？”
“散喽……”讲解员吓得面色苍白，“散咯……”
“我x你个仙人板板……”张灵气得抬起了手作势预打，但看到赵玉之后，还是换成了攥拳的姿势，怒吼道，“赶紧给我找回来，照片一张也不能传出去！
“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你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是！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讲解员抱头欲走，却被赵玉一把拉住。
“行了，已经晚了！”赵玉冲冉涛说道，“告诉曾可一声吧，让他跟网安大队联系一下！”
“明白！”冉涛赶紧拿起了电话。
赵玉则转身对景区的领导们说道：“你们赶紧联系一下旅行社，看看刚才是哪个团队，赶紧拦住他们！要不然，你们景区也只剩关门的份了，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里参观？”
“是！”景区领导赶紧点头，“我们已经联系了，没想到……没想到会闹成这么大啊……”
“赵组长……”刚刚说到这里，正在检查尸体的张培培法医忽然对赵玉说道，“您过来看一下吧，死者……是个男的！”
自从上次完成了香江的案子之后，张培培并没有跟随赵玉等人去到耀名，而是返回了刑事厅。
今天早晨，她才刚刚赶过来，却没想到行李还没放好，又出了这么一件案子。
“什么！？男的？”赵玉大吃一惊，其他人亦是万般意外。
众人来到跟前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了死者脖子上的喉结。
“这……搞什么啊？”张灵大皱其眉，“怎么还是个男的呢？”
“领导，队长，”这时，一位当地的法医对赵玉二人说道，“死者面部狰狞，尸体僵硬，之前有过捆绑痕迹，从表面上看，应该和关帝庙的案子一样！”
“嗯……”张灵长叹一声，“这个不用你说也能知道了。唉！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后不到四天竟然，”张灵郁闷言道，“这也太快了吧！”
第1840章 我认识死者
“监控坏了……监控坏了……”景区的负责人捂着脑袋，惊慌失措地向赵玉等人汇报道，“别处都没事，唯独监控坏了，好像是从主控室出去的那根电源线被切断了，我们这里所有的探头都是串联的，所以……”
“格老子的！”张灵队长恼怒地冲此人问道，“值班的人呢？有人跑进你们的景区杀人，总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负责人怯怯地说道，“我们这里是鬼城啊，哪有什么夜班？谁敢在这里值夜班啊？
“再说……我们这里有什么可偷的东西呢？”
说着，负责人无奈地示意了一下眼前的大殿，的确，这里除了那些泥塑的阴间人像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我去……真是郁闷到家了……”张灵急得摩拳擦掌，脑门全是热汗。很明显，这第二起鬼王案来得突然，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张队长，淡定，淡定……”赵玉却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当即向张灵劝道，“两起案子间隔这么短，凶手又心思缜密，准备充分，我们也没办法避免的！”
“赵神探，”张灵仍然一脸懊丧地说道，“我担心，有二就有三啊，如果再抓不住凶手，问题可就大了！
“而且，现在还被拍了照片，这可犯了大忌啊！”
赵玉点头，他如何不知这个中后果？可是，现在干着急也没有用，到目前为止，他们尚不知道这个最新出现的死者到底是谁？
只是通过张培培的初步判断，知道他是一名30多岁的年轻男子，但他身上并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物品。
“死者明显死于中毒，”张培培说道，“初步判断，死于昨日晚间，应该在十个小时之内。
“其他的情况……则要进行尸检才行！”
“嗯……”赵玉点头，示意张培培可以将尸体转运回警局。
“哎呦……和鬼王录上的插图半点儿都不差啊！”冉涛看着人的尸体，擦了擦额头冷汗说道，“一开始，我还担心会死个婴儿呢！幸亏那襁褓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且，还是个男的……”张灵接茬说道，“窦氏女的话，不应该是个女鬼吗？是不是，凶手并不是按照书中情节设计杀人啊？”
听着二人的议论，赵玉则围着现场转了一圈，然后冲那位讲解员问道：“这里……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吧？”
“对，”讲解员点头，“这些人像都是泥塑的……”
“哦……”赵玉沉思良久，又问，“那这间屋子，晚上锁不锁门呢？”
“不锁，从来没锁过啊！”景区负责人抢先回答道，“这屋子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就算有小偷进来，不吓他个好歹得才怪！”
“呼……”赵玉重重地呼了口气，心里则在认真琢磨，凶手为何要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杀人场所？
是希望让死者进入地狱，永不超生吗？
第一个是关帝庙，第二个……则选择了十八层地狱？
难道……所谓这起鬼王案的杀人目的，真的是仇杀！？
两起案子的受害人，有无关联？
而他们之间，是否跟66年前的陶玉兰案有关？
想到此，赵玉愈发意识到，这件案子来者不善，在其精心布置的惊悚杀人现场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问题！
……
在返回警局的路上，正好是午间十分。
本来，张灵提议，要请赵玉和冉涛吃顿饭的，但是刚刚看完了那么惊悚的场景，众人哪有什么胃口？只好先返回警局再说。
不过，就在警车还在行驶之中，张灵却忽然接到了一条来自重阳市的消息。
没想到，通过重阳警方的努力，他们竟然在档案馆内找到了当年关于鬼王案的资料。
不过，他们找到的并非原始档案，而是改制后的一份手抄资料。而且，资料损坏得比较严重，内容也比原始档案精简了许多。
“陶玉兰案发之时只有24岁，”张灵将收到的资料介绍给赵玉，“当时并无结婚，也没有子嗣……
“不过，资料上记载，他有兄弟姐妹9个，但没有详细资料……
“另外，陶玉兰的确是认了罪的，承认那五名死者，都是被他杀害……
“那五名死者的身份已经缺失了，只知道他们都是建国后被收编改造的军官，因为有军衔，所以收编之后，应该都是放在了基层单位……”
“哦……”赵玉想了想，问道，“那么……资料里有没有提到，陶玉兰因何死亡呢？”
“没有……”张灵说道，“我们回去再根据资料慢慢研究研究，或许能找到答案。
“不过，重阳警方告诉我，根据资料显示，当时因为陶玉兰突然暴毙，办案警方只能猜测，他和那些死者有仇！
“或许，是在建国之前，那几名死者曾经欺辱过陶玉兰，或者陶玉兰的家人，所以陶玉兰怀恨在心，才将他们杀害……”
哦……
赵玉陷入沉思，如果当年警方的推测不错，陶玉兰并非冤枉，而是因为仇恨杀人的话，那么……现在这件案子呢？
事实证明，凶手作案谨慎，没有留下线索，说明他是有备而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有仇？
嘀嘀……嘀嘀……
就在此时，张灵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来电号码，赶紧恭敬地接听了电话。
“喂？赵局长，我正想跟您汇报呢……”张灵语速急促，显然是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没错，这案子跟关帝庙那起如出一辙，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凶手就是根据《鬼王录》杀人的……
“哦……哦……什么！？”张灵话没说完，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您说……您认识死者？这……”
此言一出，赵玉和冉涛蓦地一愣，赶紧瞪大眼睛瞅向了张灵。
“什么？沈浩的儿子！？”张灵说话都变得哆嗦，“您说的，是川兴建投的那个沈浩吧？他……他的儿子？您怎么知道？
“哦……哦……哦哦……”随后，张灵认真听着领导说话，听了好半天才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配合赵神探好好调查的，您放心吧，好，好……我明白，明白……再见……”
挂掉电话之后，张灵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无比郁闷地向赵玉说道：“赵神探啊，这下可麻烦了！
“死者叫沈文滨，现在是川兴建投集团的执行董事！”
第1841章 赵玉的压力
中午一点，安都警局，验尸房门外。
“你好，久仰赵神探的大名……”但见一位身穿高级警察制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正在亲切地握着赵玉的手赞道，“今日一见，实在是万分荣幸啊！”
此人正是安都警局的局长赵胜军，和赵玉同姓。
赵玉早已熟悉这些官场应酬，当即同这位赵局长寒暄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
“赵神探，我已经派人证实了，”赵胜军局长说道，“出现在鬼城的这名死者，的确就是川兴集团的执行董事长沈文滨。
“不瞒您说，我和沈文滨的父亲沈浩打过交道，比较熟络，所以也见过沈文滨几次……
“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叹息一声之后，赵局长这才把赵玉领到一边，将他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给了赵玉，“川兴集团是我们整个川西省的代表企业，曾经进入过全国50强，实力雄厚。
“董事长沈浩很有理想抱负，因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又有业务往来，所以我们以前的关系还算不错。
“只可惜，沈浩在3年前忽然身染重病，需要在家休息，再也无法主持公司，所以就把公司交给了他的儿子沈文滨搭理……
“文滨这孩子吧，其实在业务上倒是还行，这几年也做了不少大项目，没让公司走下坡路。
“只不过嘛……”赵胜军局长降低声音说道，“这孩子的办事风格，实在是无法让人恭维。
“据说，沈文滨做事爱使伎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几年为了争取项目，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
“我以前也接到过投诉，也派人调查过他，但那些事情虽然做得阴损，可要么有人顶包，要么不足以立案，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还有……”赵局长又道，“我听说，沈文滨这孩子在私生活方面也不检点，虽然已有家室，但搞过的女人多如牛毛，也曾多次传出过私生子的传闻……
“我在想……”赵局长权衡着说道，“会不会，他的死因，会跟这些混乱的私生活有关系呢？
“你看，窦氏女是因为被男人抛弃才变为厉鬼的，那么……凶手杀了他之后，把他装扮成了窦氏女的模样，是不是，在暗示着，他的死因和女人有关？
“凶手，或许就在那些被沈文滨祸害过的女人之中？或者，跟这些女人有关系？”
“嗯……”面对赵局长的猜测，赵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单看本案的话，这个推测合情合理。
可是，如果联系第一起案子，可就截然不同了。
第一起案子，死者被化妆成了道士冠先的模样，冠先是因为被国王斩杀化为了厉鬼，可是，牛金奎从来没有杀过人，显然和这第二起案子存在着差异。
不过……赵局长的话或许也没有错，因为，毕竟第一起案子的死者牛金奎，在私生活方面也不检点，和多名女子有染！
那么，会不会，这两起鬼王杀人案，都是因为女人方面引起的呢？
“嗯……”赵玉点头说道，“看来，我们的确得重点调查一下，这些和死者有关系的女人了！”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赵局长点头，然后冲张队长说道，“嗯，张灵啊，你可要好好协助赵神探，把案子办好！
“鬼王案非比寻常，如果将来再有更多的死者，或者是被媒体宣扬了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啊！”
“是！”张灵赶紧允诺，压力更加巨大。
“好了，”说到此，赵胜军局长又跟赵玉握了一下手，说道，“如果赵神探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安都警局一定全力配合！”
“多谢了！”赵玉点头，“有您这句话，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随后，二人又礼节性地互相恭维了几句，赵局长这才辞别赵玉而去。
啧啧……
赵玉心里自然明白，赵局长虽然对自己恭敬有加，特别客气，但实际上，也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
反正，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是他赵神探，赵玉代表着刑事厅，而安都警局只是配合他调查而已，所以，一旦这件案子失控，那么赵玉同样难逃诟病。
而他们安都警方，也多了一个逃避责任的理由。
人们常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赵玉现在正面临着现在这种难以形容的尴尬境地。
他现在已经声明在外，享誉全国，在他手上，不管什么疑难杂案，还是旧案悬案，最终全都侦破。
可是，正是因为这种几近奇迹般的记录，却无形中给赵玉造成了压力。
比如眼前这件案子，虽然案子来得十分突然，警方已经尽力，但如果鬼王案还像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那么世人只会认为，这是赵玉的无能！认为这位传说中的狂探只是徒有虚名……
因此，办案这么久，赵玉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回想以前，纵然是在侦破匪夷所思的悬棺案的时候，也从未像现在这样。
毕竟，悬棺案是一次性案件，而眼前的鬼王案，却是一件恶性连环杀人案！
赵玉真的很好奇，这个模仿66年前陶玉兰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杀人？
……
一小时后，特调组临时办公室内。
张灵派人给特调员们送来了美味可口的饭菜，还有很多当地的特色小吃。
可是，赵玉仍然没有心情品尝，还在对着白板，认真地记录着最新发现的线索。
“赵神探……”张灵向赵玉汇报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牛金奎和沈文滨并无直接联系，不管是工作、生活还是档次，都完全不相干！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女人，只不过女人的档次不同而已，”张灵又道，“根据现有资料，我们发现牛金奎与十数名女子有染……
“至于沈文滨就更不用说了，从女模特、空姐到女明星，简直多如牛毛，我现在连派出所的民警们都派出去帮忙了！”
“也许……”崔丽珠猜测道，“凶手的女朋友或是家人，曾经遭到过伤害，然后凶手记恨像牛金奎和沈文斌这样玩弄女性的男人，所以……”
“组长，”曾可忽然打断崔丽珠说道，“我有一个新发现，沈文滨年前刚刚上过一笔巨额保险，保险的受益人是他的妻子！
“如果沈文滨遭遇不测，他的妻子将获得高达两亿的天价赔偿！
“你说……这会不会是沈文滨的死因呢？”
“哎呦，还真有问题呢！”张灵急忙说道，“我听说，沈文滨根本不是背着他老婆偷腥，而是当着他老婆的面，甚至敢把女人带到家里，做得非常过分！
“会不会……”
“吴姐，”赵玉琢磨了一下，对吴秀敏说道，“这件事就麻烦你去办吧！立刻把沈文滨的妻子找来问话！”
第1842章 三轮车
“还是不行啊师父，”办公室内，赵玉正在接听着王灿从耀明打过来的电话，“我们把整个东南地区能排得上号的心理专家全都筛查过了！
“原来，心理专家不一定都会催眠的，就算有能催眠的，也都是那种辅助性的催眠，没办法让人唯命是从。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全都查过了，这些人的生活轨迹完全匹配不上……”
“王灿，你别着急！”赵玉劝解道，“回忆杀人录注定是个需要吃功夫的案子，你得多来点耐心。
“这两天我也想过，或许你可以尝试再换换思路，看看在警方系统之中，有没有类似的人物？
“我还是觉得，这个家伙熟悉警方的办案程序，应该是警务内部，或是熟悉警务的人。”
“嗯……我知道了……其实，说起来也挺郁闷的，”王灿说道，“农志发毕竟坐了14年牢，如果真的有人在他坐牢期间，利用催眠让他认为自己是凶手的话，我们没理由查不到的啊？”
“那……犯人那边查得怎么样了？”赵玉又问。
“还在查，”王灿回答，“毕竟人数太多了，我们的人手也有限，还得需要些时间。不过，我感觉是囚犯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不能这么想，”赵玉又道，“有时候，越是感觉上不可思议的事情，才越容易让我们走进误区啊！”
“嗯……我会坚持下去的，师父！”王灿毅然说道，“柳诚那边最近好一些了，但我没有着急去烦他，打算先把重要嫌疑人罗列出来之后，再去找他辨认，省得到时候又疯了！”
“好，”赵玉点头，“你小子比以前进步不少，继续努力吧！”
师徒二人又聊了几句，赵玉这才放下了手机。
此刻已经是晚间九点多钟，赵玉知道，因为发生了第二起鬼王案，他今天晚上是又得连续作战了。
川西地区的气候较为湿热，虽然空调开着抽湿功能，但还是让赵玉有点不适。
他疲惫地捏了捏额头，又走到了刚刚填加了资料的白板跟前。
此刻，法医那边早就传来了第一份尸检报告，死者沈文滨的情况，和牛金奎如出一辙，也是死于毒鼠强中毒，而且也是被使用了注射的方式。
看到这第二名死者的情况，赵玉心里越发感觉不妙。
因为，从凶手缜密和从容的作案手法来看，他应该是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推测，他或许连接下来的第三起、第四起甚至第五起案子，也全都准备完毕，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犯案。
这样的犯案频率，显然让赵玉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回想当初，在晋中侦破急速杀人案的时候，倒是曾经遇到过类似的困难。但两件案子的影响程度，却明显是鬼王案要更胜一筹。
如果凶手最终按照《鬼王录》杀完了剩下的人，那么无疑会对社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而一旦此案被媒体公众渲染，那么无疑会带来一定的恐慌。
所以，赵玉无论如何也要打起精神，尽快把凶手找到。
“赵神探，赵神探……”这时候，张灵队长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办公室，对赵玉汇报道，“那些游客已经摆平了，局势算是勉强控制住了！”
“光删除照片有什么用啊……”崔丽珠在办公桌前无奈说道，“我们能屏蔽得了网络，但是挡不住人家的嘴啊，人家会用嘴去说的……”
“是啊，那自然是管不住了！”张队长同样无奈，然后又对赵玉说道，“赵神探，我们把鬼城外面的监控视频查找了一遍，结果从鬼城北面的大路上，捕捉到了一辆三轮车！”
“啊？”闻听此言，顿时引起了赵玉的注意，“三轮车？”
“对，是辆电动三轮车，”张灵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张图片，说道，“三轮车全包着，从该探头经过之后，迟迟未从下一个探头那里出现。
“如果不出意外，它应该是拐向了鬼城那边。
“我刚刚查过，”张灵兴奋地说道，“鬼城北面没有城门，但是有条应急通道。通道平时上着大锁，如果凶手有钥匙，正好可以从那里把车开进去，然后直接开进十八层地狱……”
“这就对上了！”赵玉攥拳说道，“关帝庙那边都是小胡同，凶手有可能也是利用的三轮车！”
“对！”张灵队长说道，“我已经把图像发给信息科，让他们做比对分析，然后去进行推导追踪，说不定，能找到它从哪儿来的？”
“等……等等……”忽然，赵玉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冲张灵说道，“不对吧？如果凶手先开着车去到了鬼城，那么……他是怎么把监控处理的呢？
“我记得清楚，鬼城的四面城墙上都有摄像头！不可能照不到啊！”
“嗯……这个嘛……”张灵挠头，“我赶紧派人好好检查去……”
“老大……”崔丽珠说道，“这个好解释，虽然我今天没跟你们去现场，但那么大的景区，肯定会有监控盲区的！
“凶手可以先把三轮车停到远处，然后利用盲区靠近城墙，再爬到墙上去掐断监控的电源，这样就能解决了！”
“不对……”张灵想起什么，说道，“白天查看的时候，我看到监控的问题，是出在了主控室外面的，那里的电源线被人剪断了！
“而主控室外面也是有一组监控的，对呀……”张灵纳闷地说道，“我们得好好查查鬼城的监控了，没准……上面能看到什么……”
“好，那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查……”赵玉转身对曾可说道，“你通知一下冉涛，他还在调查第一起案子的监控视频，把三轮车的影像发给他，让他重点关注一下！”
“是！”曾可点头，立刻投入操作。
“那……我先忙去了……”张灵转身欲走，“您可别累着，注意身体！”
“等一下张队长，”赵玉拦住张灵说道，“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关于那个陶玉兰的资料，看看他和这两名死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啊？这个嘛……”张灵为难，“我只能尝试一下，您知道，陶玉兰没有子嗣，60多年前的资料，恐怕……”
“不光是陶玉兰的，我还想了解一下那些被陶玉兰杀死的人……”赵玉又道，“看看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后人之类？
“亦或者……”赵玉扬起眉毛，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说牛金奎和沈文滨都是川西本地人，你能不能查查这两个人的家谱，看看他们的祖上，是否跟陶玉兰案发生过什么交集！？”
第1843章 富豪的世界你不懂
夜半子时的特调组办公室内，依然是一片紧张繁忙的状态。
“应该没有问题，”吴秀敏向赵玉汇报道，“沈文滨一家上保险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他们来讲，那不过都是最普通的保险，而并非什么巨额保险！
“组长，”吴秀敏认真说道，“不仅仅是沈文滨，沈家的其他成员一直都有上保险的，那不过是他们正常的投资而已。
“还有，沈文滨的妻子叶澜是淮西叶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就凭她娘家的实力，根本犯不上使用骗保险这种低劣勾当！
“一亿两亿的钱，对她基本没有什么诱惑力。所以，她不会为了这点保险金而铤而走险！”
“我看……不一定吧……”崔丽珠却是提出异议，“我感觉，重要的不是钱，是背叛啊！
“妻子恨老公花心出轨，恼羞成怒，所以动了杀念，这可是最常见的犯罪桥段啊！
“如果我老公敢公然带女人回家，我说不定会做得更过分，别说杀他，还要连情妇一起杀！杀完之后，还要把他们扒光了吊在城墙上示众！”
崔丽珠慷慨激昂，令人侧目。
“去去去，滚一边去，”赵玉一把推开崔丽珠，“你吴姐还没说完呢！就你能耐！”
“丽珠，”吴秀敏正色言道，“不是这样的，我亲自审问过叶澜，也通过渠道获得了可靠的证据！
“这位叶澜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和沈文滨的结合无非是财团合作共荣的产物，彼此之间并无感情可言。
“结婚后，两个人几乎是各过各的，”吴秀敏说道，“沈文滨到处采花，可叶澜也没有闲着，她几乎每周都会去红狼夜总会找牛狼，甚至比沈文滨过得还要奢靡！
“另外，沈文滨当天带到家中的女人，也是叶澜给他介绍认识的……”
“……”
吴秀敏的介绍，顿时令在场众人无语。
“吴姐，你确定……这不是叶澜为了逃脱罪责而进行的伪装吗？”崔丽珠还是无法相信，世间有这样的夫妻。
“土豪的世界你不懂，”吴秀敏忽然破天荒地开了句玩笑，然后说道，“我的消息确实可靠，人证物证具在。
“更重要的，是我通过她的状态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豪放女，这样的人，和犯罪嫌疑人完全不同！
“应该不是她！”
“也是……”赵玉说道，“至少，死者被化妆成了窦氏女，这应该说明，是有人因记恨被沈文滨抛弃所引起，从意义上看，也和叶澜不符！”
“不过，”吴秀敏说道，“虽然已经排除嫌疑，但是我还是会安排人对叶澜进行跟踪调查的，虽然她不是凶手，但不一定完全与本案无关！”
“很好，”赵玉点头，“那就继续跟下去吧！不过……吴姐，关于鬼王案，我怎么迟迟没有看到你的心理侧写啊？”
“嗯……”吴秀敏微微皱眉，“不好意思组长，我之前尝试过多次，却全都因为自相矛盾而被否定了！
“这两件案子的作案手法超出了我的侧写预判，所以，我需要采集更多的资料，进行更加细致谨慎的推敲才行，所以，请再给我点时间吧！”
“好，”赵玉再次点头，“谨慎一点也好，错误的侧写往往会误导侦查方向，那就辛苦你了，吴姐！”
“我会尽快的！”说完，吴秀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工作。
“怪了，怪了，”吴秀敏刚刚坐下，张灵队长便一脸忧愁地冲赵玉汇报道，“赵神探，我已经派人二次查看了鬼城的监控，可是，镜头里面确实没有出现可以影像啊！
“监控失灵，的确为监控室的输出电源被人为切断造成，而监控室外面明明有个摄像头对着监控室的正门，却什么都没有拍到，真搞不懂，这是什么原理？”
“是不是……”熟悉套路的崔丽珠说道，“那个监控探头被人调转方向了？凶手先把摄像头推到一边，然后潜入监控室，等搞定之后，又把镜头推了回去？”
“不……”张灵队长说道，“我的人仔细检查过那个监控探头，它之前没有出现过偏移，然后就跟其他探头一样，啪地黑了屏！”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崔丽珠说道，“监控室还有别的出路！”
“没有啊，确定没有，”张队长辩解道，“唯一的门窗全都对着摄像头，怎么会拍不到呢？”
“那会不会……”赵玉转向曾可，问道，“是凶手原本被那个摄像头拍到，然后先去到主控室将视频抹除，最后切断电源呢？”
“也不会……”曾可没有说话，张灵抢先回答，“我找技术队查过，视频没有发现被人为处理过的痕迹！”
“啧啧……这就奇了怪了！”赵玉皱眉，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难道……凶手会隐身不成？”
“会隐身也不行！”谁知，张灵再次给出辩驳，“监控室的门窗根本没有动过啊？”
“哦……”忽然间，崔丽珠高举双手，兴奋叫道，“我想到了，如果前面的推测都不成立，那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种可能！”
“嗯……你刚才好像就说过唯一这个词……”曾可吐槽。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唯一了！”崔丽珠说道，“依我看！凶手肯定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一个隐藏在鬼城内部的同伙！！！”
“我去……”
“嗯……”
“这……”
崔丽珠的话，算不上技惊四座，却也让众人大感意外。
“不……不不……”吴秀敏认真琢磨了一下，说道，“之前，我们用无数罪案证明过，但凡和心理原因有关的病态连环杀人案，一般都是一人所为！”
“还有……”曾可提出异议，“如果真有一个同伙藏在监控室，那么我们只需要往前推导视频，岂不就能把他找出来了？”
“嗯……”张灵有点懵，不太确定地挠头说道，“要不……我再派人往前倒倒？”
“哦……”谁知，赵玉却猛然一拍手掌，万般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这……”众人惊诧，曾可催问，“您知道什么了？”
“我说，我之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赵玉瞪大眼睛说道，“小崔的话提醒了我啊，凶手真的有可能不是一个人，鬼王案，乃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合作杀人！！！”
第1844章 合作杀人论
“吴姐，”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赵玉向吴秀敏问道，“你刚才说，关于这件案子，是不是感觉对于凶手难以进行心理侧写啊？”
“对！”吴秀敏点头，“一方面是类似的案件太少，无法进行有效的信息比对；另一方面，在这件案子之中，凶手的性格似乎有着一定的冲突，总让我的推理产生矛盾。”
“这就对了！”赵玉说道，“如果凶手不止一人，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你的第二个问题了？”
“不止一人……”吴秀敏深深皱眉，“不止一人吗？”
“是这样的，”赵玉说道，“从关帝庙的那件案子开始，我就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现在看起来，问题多半出在这里了！
“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其实凶手要布置这么复杂的杀人场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这……”众人陷入沉思。
“想一想……”赵玉说道，“那个杀害牛金奎的凶手，要事先侦查牛金奎的生活习惯，还要避开摄像监控；
“然后，他还要物色作案地点，熟悉作案环境，确保不会受到干扰；
“其次，他要准备大量的作案工具，还要给受害人进行细致的化妆和装扮……
“另外，他要用化学试剂分解毒鼠强，还要精确地注射到受害人的消化道和胃肠道之中……
“除此之外，他还要对受害人进行麻醉、捆绑、运输以及杀害，甚至还得布置场景，比如那把古琴，要把被害人装扮成鬼王录中的模样，这工程量不可谓不小啊！”
“哦……”崔丽珠领悟，“所以……你认为凶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还有个帮手？比如，发生在鬼城的第二件案子？”
“反正，这就是我之前感觉不对劲儿的地方，”赵玉说道，“我觉得，案子办得太繁琐了，一个人根本办不来！”
“可是……”吴秀敏提出反对意见，“如果事先进行过精心准备和演练，一个人独立完成，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毕竟，尸检报告指出，凶手在绑架被害人的时候使用过大剂量的麻醉剂，”吴秀敏分析，“还有，凶手选择的地方和时间，都能确保一整晚无人打扰，所以，他有充分的时间和条件进行犯罪！
“我认为，只要凶手有力气拖动被害人，一个人还是可以独立完成的！”
“是呢……”崔丽珠挠头，“牛金奎和沈文斌的体重全都不过60公斤，如果是个身体稍微强壮的人，那么扛在肩膀上，进行小范围转移，还是没问题的吧？”
“可是……”张灵队长琢磨道，“第一件案子或可独立完成，那么第二件案子呢？就算有同伙，我们还是没办法解释监控的事啊？”
“张队长……”赵玉说道，“今天因为天已经黑了，可能会有些东西看不清楚，这样吧，你明天一早，再让专家们去查看一下监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毕竟，监控的事不是小事，说不定，能够成为破案的关键！”
“好，”张灵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大，老大……找到了，找到了……”张灵话音刚落，冉涛便拿着他的手机快速跑进办公室，向赵玉汇报道，“我们从牛金奎家居住的小区外面的一家私人店铺的摄像头里，找到了那辆三轮车！”
“哦？”一听说有了三轮车的消息，赵玉立刻来了精神。
“你看……”
冉涛在赵玉面前打开了被定格的视频，但见视频中出现了一辆较为模糊的三轮车，不过，赵玉还是能够看出来，这辆三轮车和第二起案件中的电动三轮车非常相像。
“那是家理发店，因为老板租用的店铺发生过纠纷，他担心被人报复，所以安装了摄像头，结果正好拍到了这个，只可惜摄像头是廉价的，图像有点儿模糊……”
“那……时间呢？”赵玉看着视频问道。
“刚刚好，”冉涛回答，“和牛金奎从小区内出来，消失在盲区的时间相差四分半钟。
“我们简单测量了一下速度，牛金奎3分钟就可以走到有监控的大路上，但是最终没有出现。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被这辆电动三轮车给绑走了！哦不，是驾驶三轮车的人！
“老大你看……”冉涛又打开手机地图，指出了理发店的位置，“这里，刚好位于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胡同！
“所以，凶手趁着牛金奎不备迷晕了他，然后将牛金奎装进三轮车，沿着这条小路离开了！
“只可惜……”冉涛又指了指地图的另一个位置，“那里是一片道路交叉比较多的荒郊野地，我们还需要时间，才能捕捉到三轮车之后的动向……”
“这个应该不难吧？”崔丽珠说道，“三轮车肯定奔着关帝庙的方向去了呗？”
“这个还用你提醒吗？”冉涛眯眼，“我已经派人去调取那里的监控了！”
“可是……”吴秀敏摇头说道，“就算我们能够确定，这辆三轮车和第二起案子是同一辆，能够确定驾驶它的就是鬼王案的凶手，但是……车子被完全封闭了起来，我们还是看不到驾驶员的样貌啊？”
“没错……”张灵亦是不太看好地说道，“我之前派人统计过，全安都市的市面上，有两万多辆同类型的三轮车，因为我们这里多雨，所以买三轮车的人，都喜欢买这种全封闭的！”
“不会吧？”赵玉撅嘴，“这么多？也就是说，这辆三轮车并不是凶手改装的了？”
“对！”张灵遗憾地说道，“一出厂就这样。我猜……凶手肯定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无法完全摆脱摄像监控，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最难查找的交通工具了吧？”
“高手……”崔丽珠叹道，“这可真是高手啊！居然什么都想到了！”
“不管想不想得到……调查还是要继续的！所以，涛哥，你继续跟进吧！”赵玉向冉涛命令道，“毕竟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能还原部分轨迹，也有可能为破案提供帮助！
“而且……如果能够找到更加清晰的图像，说不定能从车子上找出什么特征来，以此缩小调查范围！”
“好的，”冉涛爽然答应，“我继续去查！”
等到冉涛走后，赵玉难以抑制地生出一股不安，他担心自己无法在发生下一起鬼王案之前阻止凶手。
于是，他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本影印版的《鬼王录》，然后翻到了窦氏女的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