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5章 来龙去脉
丹龙不傻，自然明白赵玉的意思。
赵玉要让他着重讲解一下，后来发生的事情。可是，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却明显不太想要启齿。
到了现在，丹龙在暗中快把他的手机按烂了，可是他预想的救援人员，却仍然迟迟没有出现。
“这样吧，我给你提个醒，”赵玉说道，“咱们就从香江那件事开始说起吧！戚坤为什么会重出江湖，帮你们把米亚解决？”
“为了钱呗，”丹龙说道，“戚坤是个赌徒，欠了很多债，所以我们一找到他，他就很高兴得答应了！”
“你最好给我按照时间发展顺序说，”赵玉晃了晃手枪，提醒道，“千万别耍花招！要不然，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好，”丹龙沉了一下，重新组织语言说道，“事情的起因，就是香江那边突然冒出了一件古曼童杀人案来，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说实话，从一开始，我们也曾有过怀疑，马里杰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单独作案，说不定，他还有个同伙什么的。
“想一想，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同伙，那我们肯定危险了！”丹龙讲道，“万一他被警察抓住了，牵扯出了马里杰代表，那可就要坏了大事！
“于是，我们派了人过去，要他打探一下，这件案子到底什么情况？
“结果，我们的人根本去不到近前，打探不到有用的情报。所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又把戚坤找了出来，让他去帮忙调查。
“正巧，派到香江的泰国专家，正是昔日戚坤的手下，叫……叫……”
“米亚……”赵玉说出了名字。
“哦，对，米亚，”丹龙点头，“然后，戚坤去了，利用他对米亚的了解，买通了米亚的助手，对米亚进行了监听监控。
“结果，米亚很快得出了结论，说那件案子是拙劣的模仿，根本不是真正的古曼童杀人案！
“如此一来，我们也就放心了！”丹龙说道，“本来，我们已经通知戚坤，让他回去了，可没想到，就在当天，这件事却突然发生了变故！”
哦？
听到这里，赵玉急忙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戚坤突然打电话给苏坤秘书长，”丹龙说道，“说那个米亚受到了高人指点，忽然领悟了什么，竟然给我们警备局的副局长马尔热打去电话，开始询问起嫌疑人的事情来！”
果然……
赵玉心头一紧，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米亚之死，还是跟自己的提醒有关。
“在电话里，”丹龙说道，“米亚和马尔热讨论了当年的案情，然后把重点放在了当年的嫌疑人身上，他想再把嫌疑人重新调查一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丹龙摇头，“但嫌疑人这件事，已经变成了我们的禁忌，是绝对不允许被触碰的！
“更糟糕的是，米亚手里有一份原始记录，在那份记录上，也是有着嫌疑人资料的！
“你知道，嫌疑人里面，有一个是被我们做了假的！一旦他筛查出该嫌疑人的身份，立刻就会怀疑到戚坤、马比乌和马里安等人的头上，从而牵扯到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所以，我们必须得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之中，所以，我们又给戚坤下了命令，让他去处理米亚！”
“哦……”赵玉点头，“看来，我猜得都是对的！就是你们下令，让戚坤杀死的米亚！”
“但是，这里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是这个失误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失控！”丹龙说道，“我们的本意是，等到米亚回国之后，再让戚坤动手！
“可没想到，他居然等不及了，从香江就杀死了米亚，这样一来，所引发的后果可就完全不同了！”
“啧啧……”赵玉咂嘴，别说，丹龙说得还挺对。如果米亚是在回国后被人杀害的，那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赵玉去调查。
所以，赵玉如果不清楚米亚的死因，也就不会想到他的死跟古曼童案有关，也不会如此执着地继续追查下去。
“戚坤的解释是，”丹龙说道，“他通过窃听得知，米亚不但已经开始怀疑那5名嫌疑人有问题，而且已经怀疑到了戚坤的头上！
“在他看演唱会的时候，米亚曾经给他在泰国的同僚打过电话，要求他们发送嫌疑人，以及戚坤的资料……
“所以，戚坤沉不住气了，这才迫不得已从香江杀死了他！”
哦……
赵玉终于明白，香江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
“那么……米亚的助手，也是你们杀死的了？”赵玉又问。
丹龙点头：“是马比乌派人做的，这个人不能留，他知道得太多了！”
“然后呢？”赵玉又道，“马尔热……”
“这里，我需要澄清一下，”丹龙说道，“马尔热的死是我不希望看到的，起初，我派马比乌去拉拢他，想要让他投靠到我这边来！
“但是……我忘了马比乌和马尔热以前有过积怨，而且马尔热是旧派系的人，所以马比乌趁着这个机会，就做出了出格的事情……
“为了这件事，我也处罚过他，但是，他跟我说，他本来是计划好了火灾的时间，可没想到，马尔热的妻子和孩子突然回家了，所以就发生了那样不幸的事情……唉……
“马比乌还说，马尔热接到米亚的电话之后，也对这件案子产生了兴趣，已经开始整理资料，准备重新调查……”
“那警备局的资料呢？肯定也是你安排的了？”赵玉又问。
“嗯……那也是马比乌派人做的，”丹龙说道，“警备局都是旧派系的人，我们作假的资料，根本经不起调查，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好……好……真有你的，够狠！”赵玉说道，“那接下来，该谈谈我们和法国记者的事情了吧？”
“这……”
一提到这里，丹龙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眼珠急转，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对策。
“行了，”赵玉提醒道，“既然已经全都招了，那就别玩儿虚的了，多没意思！还是实话实说吧！”
“好，好……”丹龙做出把心一横的姿态，决然说道，“从你们跟法国人入住希尔顿酒店的时候，我们的情报部门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们！
“尤其是你……”丹龙看了赵玉一眼，“从一开始，戚坤就认出了你！”
“哦……戚坤……”赵玉点头。
“戚坤杀死米亚之后，知道没办法回泰国，所以干脆来了马哈扎雅投奔我！”丹龙讲道，“所以，我就让他负责跟进古曼童的事情，严密监视一切相关的动静。
“他知道你是中国有名的神探，香江的案子也是你侦破的，所以他一直在关注着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敢来马哈扎雅！
“所以，你一到机场，戚坤就已经在暗中关注着你，只不过……”丹龙停顿了一下，又道，“他关注你，只以为你是过来抓他的，可没想到，你们竟然跟一群法国人混在了一起！
“更可怕的是，第二天，你们就跟着这群法国人去到了警备局，在警备局里假装采访，实则打探古曼童案的消息，而且还试图盗取该案的卷宗和资料……”
第1816章 作茧自缚
“这一次，我们真的害怕了！”丹龙大为懊恼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竟然连法国人都参与了进来。
“而且，事情很明显，你们根本不只是来捉拿戚坤的，而是直接冲着古曼童案而来。
“那时候，虽然我们还不清楚你们都查到了哪种地步，但我们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们必须得采取紧急措施才行。
“你知道吗？在当前这种局势下，就算你们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但只要你们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和对我们不利的猜测，都有可能导致我们的灭顶之灾！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哼，迫不得已而为之？”赵玉叹道，“不愧是代表大人，你特么还挺能拽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为了掩盖你们的罪行，你们居然把他们全都炸死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不不不……”丹龙急忙澄清，“你听我说，借我个胆，我也不敢那么干啊！
“那天的爆炸，真的只是反对派发动的突然袭击，我到现在还在调查原因呢！
“不知道，是敌人跟踪我们的士兵，还是我们这边出现了奸细，我也不知道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炸死法国人的，真的是反对派的恐怖分子！”丹龙激动地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本意，只是找个理由逮捕那些法国人，然后审问清楚他们都知道些什么？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而已。
“我要是派人炸死他们，那不是自取灭亡吗？”丹龙澄清道，“这都是反对派的阴谋，他们想要趁机让法**队进驻马哈扎雅，打压我们的实力，给我们造成麻烦……”
“哼！”赵玉冷哼一声，又问，“既然这样，那个法国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派人追杀她？”
“在希尔顿酒店抓人的时候，那个女的偷着跑了，我的人自然就去追她！”丹龙解释道，“你想想，她越跑，我们就越害怕！
“我们担心她已经知道了古曼童案的真相啊……
“后来，那女人虽然受了伤，可我们的人却还是没有抓住她，直到有人报警，说在海边发现了一个法国女人，这才再次派人过去，抓走了她！”
“哼，抓人也就罢了！”赵玉一把抄住丹龙的衣领，“可那些收留法国女人的医生和渔民都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连他们都不放过？
“如果你们只是想要抓人，那么直接派警察去抓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假扮恐怖分子？”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丹龙解释道，“法国人也在找她，要是被法国人知道是我们警方带走了她，跟我们要人怎么办？
“所以我们只能假扮恐怖分子……
“至于那些无辜的渔民，我也表示非常遗憾……”丹龙说道，“我的手下办事不利，是我的失职，我有责任……”
“哼！”赵玉再次冷哼，“看来，不管法国女人知道多少，你们都没打算放她回去啊？”
“不……不不不……”丹龙急忙澄清，“我们打算等她恢复了，对她进行问询，如果她并不了解古曼童案真相的话，我们还是会把她还给法国政府的……”
“如果她了解呢？”赵玉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
“这……”丹龙瞬间哑口无言。
“呼……”
赵玉喘了口粗气，静下心来品味了一下，终于了解了来龙去脉。
看来，戚坤应该是接受命令，去到海边村落监督劫走朱丽叶的行动。可是，等到朱丽叶被带走之后，他却忽然发现了赵玉。
所以，他临时起意，决定在那里杀掉赵玉，以绝后患。
由于之前在汽车上勒死过米亚，所以他依样画葫芦，躲进了赵玉的汽车，想要把赵玉也一并勒死。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玉身上竟然有枪，结果就那么悲剧了。
看来，赵玉当初和丁岚冒险绑架阿布阿杰局长的决定是对的，而且，赵玉决定把阿布阿杰一家全都接走，也是对的。
要不然，他们一家必然会像马尔热那样遭到灭门之祸。
“侦探先生，”这时，丹龙低声下气地向赵玉央求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了，我请求您，一定要帮我们保密啊！
“我们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
“停！”赵玉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冷冷说道，“你先别着急跟我结案陈词，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哦……还……还有？”丹龙干咽了口唾沫，显得异常紧张。
“我想知道……”赵玉说道，“当天，我和我的女同事订好了飞机票，已经打算离开马哈扎雅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派人过来栽赃陷害我们呢？
“如果我们走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走都不行？
“哦……哦……”
此话还没问完，赵玉便已然想到了答案。
“那怎么行呢？”丹龙肠子都悔青了，当即懊丧地说道，“我们看你们那么快订了机票，还以为你们已经掌握了古曼童案的重要情报，这是着急回去给我们曝光呢！
“我能不过去拦住你们吗？哎……”他用力一拍脑门，“我要是早知道，你们根本没有查到重要情报，那我们何苦要那么做啊！
“这真是……真是……”
“作茧自缚！”赵玉说出了一个中国成语，丹龙赶紧点头，承认就是这个意思。
“侦探先生，对不起，我对我的恶劣行为向你和你的同伴道歉！”丹龙饱含歉意地说道，“现在，既然全都解释清楚了，这……这不过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您看，现在，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把古曼童案的真相全都告诉给了您，那么……
“您之前可是答应过我，只要知道了真相，就既往不咎是吧？我……”丹龙激动地说道，“我愿意对您的损失进行赔偿，您开个价……开个价好吗？”
“呵……呵呵……”谁知，在听到丹龙的游说之后，赵玉竟然呵呵地笑了，而且，笑得还特别诡异。
“你……”丹龙被赵玉笑懵了，不知道赵玉到底在想什么。
“呵呵呵……”赵玉又干笑了好几声，知道笑声沙哑，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行字来，“你这只老狐狸，你可真会演戏啊！
“你已经侮辱了我的智商一次，难道，现在还想来第二次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丹龙一怔，脸颊忍不住微微颤动，“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啊！”
“对，我说过，只要你肯老老实实地把真相告诉我，以前的事咱就一笔勾销了！我决不食言，”赵玉冷冷说道，“但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没有老老实实地全部交代，那可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第1817章 他是谁？
“你……你什么意思……”丹龙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辩解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丹龙瞬间被扇倒在地，嘴角溢血……
“啊……”丹龙捂着脸，惊恐地看着赵玉的手掌，“你……你还想知道什么？”
啪……
赵玉也不说话，第二个巴掌又扇了下来。
这一次，丹龙有了反应，一面用手格挡，一面退闪躲避，赵玉只是抽上一小部分，没有打实。
“呦？”赵玉咧嘴，“你丫还敢躲，真是活腻歪了！”
说完，赵玉揪住他的头发，咣的一声，将其脑袋撞在病床的金属床沿上……
“啊……”丹龙又是一声惨叫，脑门已然磕出了一个大包。
赵玉将其拎起，左手顺势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丹龙的脸上！
啪……
啊……丹龙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像失势的陀螺一般，拧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等再看他的脸时，已经是口鼻冒血，红肿不堪……
“呜……呜呜……”丹龙捂着自己的脸，惊恐地在地上扭动身体，颤抖而绝望地哭喊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干什么啊？哎呦……啊……”
赵玉上去咣咣踹了好几脚，踹得丹龙吱哇乱叫，听着都疼……
终于，等到赵玉踹够了，这才抄住丹龙的衣领，好似拎狗一般，将他拎到了病床边上，然后指着病床上的老人向他问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赵玉冰冷地说道，“你现在告诉我，这位大名鼎鼎的古曼童杀手到底是谁！！？”
“啊？”听到赵玉的问话，丹龙瞬间嗫了。
“代表大人，这是你逼我的，我本以为，像你这种高级人物，我们可以体体面面地解决这些问题。
“可是没想到，你还是想要挑战我的底线，让我像地痞流氓一样跟你动粗！
“行了，快点儿说吧！”赵玉一指病人，“他到底是谁？”
“马……马里杰……”丹龙抹着嘴角的鲜血说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他是革新派的前任主席！”
“哈……哈哈哈……”赵玉邪异地笑了，他抻着丹龙的脑袋，凶恶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赵玉的另一个外号吧？”
“外……外号……”
“老子是著名的狂探，”赵玉言道，“你这点儿小伎俩，骗的了我一次，却骗不了我两次！
“我承认，你挺会讲故事的！你要是去当编辑，在好莱坞都能混个一席之地……
“你那番傀儡的说法，今天可是让我着了道。
“但是……你不能老是瞎编啊！”赵玉指着床上的病人说道，“你丫把我当成你的读者了吗？”
“我……”丹龙仍然一脸无辜，“我编什么了？我说得都是真的！”
“还装……”
赵玉抬起手掌作势预打，丹龙吓得赶紧捂脸，浑身哆嗦。
不过，这一次赵玉并未打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手重，担心把他打坏了就不好了。
“好吧，”赵玉拎起丹龙，瞪着他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事先没有做过功课吗？你以为，我对你们马哈扎雅的历史不太了解，所以就想来个蒙混过关？”
“你……嗯……”丹龙的脸色异常难堪。
“我刚才都是装的，我知道马里杰代表是谁，我也看过他的新闻，我知道他是你们马哈扎雅人人爱戴的民族领袖，早在一年前不幸病逝了！
“哼……渐冻症……”赵玉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这个人的确得了渐冻症，这个人也的确是大名鼎鼎的古曼童杀手！但这个人，却不见得就是你们的马里杰代表啊！”
“你……”丹龙面露惊惧，却坚持狡辩道，“这个人就是马里杰代表！”
“哼！”赵玉瞪了丹龙一眼，狠狠说道，“要不是你弱不禁风，我怕打死你，你现在绝对不会是这么幸福的模样……”
一句话，顿时让丹龙闭上了嘴。
“我查过马里杰代表的资料，”赵玉说道，“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古曼童杀手！丹龙啊，你想知道原因吗？”
“……”丹龙眼见谎言被人揭穿，登时像瘪了的气球，耷拉下了脑袋。
“嗯……”赵玉想了想，“先说三点吧！
“第一，古曼童凶手因为使用绳索杀人，所以官方给出的身高，至少在一米七至一米八之间！
“而马里杰代表的身高是一米六五；
“第二，马里杰代表的行动轨迹，和古曼童杀手并不吻合。
“除去那些小的行程不说，单说2005年那一年，因为****，马里杰代表曾经在马哈扎雅入狱11个月，而那一年，在马来西亚接连发生了两起古曼童杀人案。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直接明确的证据；
“还有，第三点，马里杰代表有哮喘病，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这根本不符合一个连环杀手的条件。
“嗯……要不……再补充一点？”赵玉又道，“马哈扎雅发生最后一起古曼童杀人案的时候，马里杰代表正在我们国家的琼州参加亚洲论坛，你说，他怎么可能作案杀人呢？”
“……”听到赵玉的分析，丹龙已然绝望地瘫倒在了地上。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赵玉再次一指病人，“这位真正的古曼童杀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我猜……他跟你的关系，应该很近吧？
“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对他……”
“……”丹龙没有说话，已然陷入到一片绝望之中。
“如果……真正的古曼童杀手，根本不是马里安代表，而是你的亲人的话……”赵玉冷冷一笑，“那么……等于整件事情，完全是起源与你个人的一场私人战争了！
“所以，你也别跟我再提你的人民了！”赵玉绷起脸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这种无视生命，自私自利的小人，根本不配做人民的代表！
“你凶狠毒辣，为了控制马里安和戚坤，你提前绑架了他们的家人，现在他们死了，你不但不给予抚恤，而且还要斩草除根！
“你这样的人，早就应该下地狱去了，你甚至比这个古曼童杀手还要可恶！！！”
“啊……啊……”忽然间，丹龙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竟然直起身子，朝着赵玉猛扑过来，“我今天……跟你拼了！哇呀……”
第1818章 不可收拾
赵玉说得不错，由于之前在国会大厦上过一次当，所以这次多了一个心眼，在丹龙讲述案情的时候，他悄悄地使用隐形浏览器，把关于马里杰的资料搜索了一下。
虽然马里杰本人的确是马哈扎雅的领袖人物，但是通过资料分析，赵玉还是很快排除了他的嫌疑，拆穿了丹龙的谎言。
嘭……
此刻，面对丹龙疯狂的猛扑，赵玉没有动枪，只一拳过去，便打得丹龙鼻梁塌陷，牙齿横飞，噗咚倒地……
啊……啊……
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代表大人，哪里受过如此重击，登时趴在地上，疼得呜呼哀嚎……
赵玉是打人的行家，当即伸出脚去，正好踩在了丹龙那只受伤的手掌上。
啊……
这一次，丹龙更是疼得死去活来，他用另一只手推搡赵玉，却根本推不动。
赵玉发狠，扭转脚踝……
“啊……”丹龙疼得疯狂大叫，快要背过气去，他疼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拍着地面说道，“说，说，我说，我说……这个人不是马里杰……啊……”
看到丹龙招供，赵玉这才停止了拧脚，但仍然踩着他的手掌问道：“那……他到底是谁！？”
“我……我大哥！”丹龙绝望无助地说道，“毕坤，他的名字叫毕坤……”
“哦……”赵玉这才收起了脚，看着床上的病人说道，“原来，是你大哥啊！年纪可不小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你爹呢！”
“呼……呼……”丹龙捂着床沿爬起，手掌都快要被踩成平板了，简直惨不忍睹。
“你大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古曼童杀手，这可是……有点意思……”赵玉摇头感慨，不知该作何评价？
“虽……虽然是我大哥……”丹龙强咽了一口唾沫，对赵玉说道，“但是，如果真相传出去，不仅仅是我的人设崩塌，我们整个革新派就全都完了！
“赵玉先生，我请求您，放过我们这一次吧！”丹龙哀求道，“我哥哥的确杀了很多人，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心怀邪恶，利用古曼童害人，特别可恶……
“我求求你……”丹龙竟然给赵玉跪了下去，“当今社会，只有我们革新派能够拯救马哈扎雅，求你看在上千万可怜人民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求你了！”
说到这里，丹龙双手合十，要给赵玉磕头。
“慢着……”赵玉赶紧用脚拦住了他，“你堂堂代表大人，我可受不起！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嗯……”丹龙抬起头来，先看了看赵玉，又看了看床上的病人，这才耷拉着脑袋说道，“我大哥这么做……也是……也是有原因的！
“只可惜，我知道得太晚，要是我早点察觉，或许后面不会闹得那么严重……”
“嗯……”赵玉交叉手臂，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件事，还要追溯到我们年轻的时候……”丹龙则开始娓娓道来，“你知道，我们家以前是马哈扎雅的贵族。
“当年，我父亲身为上议院首席，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他早就能够成为马哈扎雅的领袖了！
“如果家父当年竞选成功，那么现在的马哈扎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肯定能让人民过上好日子。”
“那……”赵玉问道，“出了什么事呢？”
“在准备竞选的时候，家父忽然生了病……”丹龙说道，“那个病特别邪门，家父每天昏昏欲睡，头晕眼花，可就是查不出病因！
“为此，我大哥曾经带他去马尼拉专门看过，可医生只是说白细胞不正常，怀疑有炎症，可邪门的是，做了那么多的检查，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当时，大哥几乎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找巫师，求佛等等……最后，家父的病倒是好了，可精神状态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能再参加竞选了！
“父亲的落选，对我们家来说，无异于一场地震，影响到的，不止是眼前的能够看到的那些利益。
“因为父亲的失势，很多以前依附父亲的势力，全都转投他处，几年不到的光景，我们家就从辉煌走向了没落。
“生意被抢，遭受排挤，甚至还受到了毒枭们的恐吓和威胁，尽管家父和大哥努力挽救，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在马哈扎雅再也待不下去了，只能选择流亡国外。
“而就在我们灰溜溜地逃亡之际，父亲悲愤交加，一病不起，没多久便含恨离开了……
“我和大哥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丹龙一指病床上的老人，“除了我们之外，父亲曾经有过不少小妾，我们也有过一些弟弟和妹妹，但是……随着家道没落，这些人全都早早分家散去了，家中只有我们两个兄弟，和老母亲相依为命！
“不过，我和大哥都很争气，我们两个下定决心，要奋发图强，努力赚钱，争取将来再重新杀回马哈扎雅，把父亲当年未竟的事业完成！
“仰仗着父亲以前打下的基础，我们哥俩在菲律宾和马来西亚重操旧业，做起了生意，渐渐地赚了一些钱。
“那个时候，”丹龙闭上眼回忆道，“大哥曾经跟我提到过几次，他怀疑父亲当年生的那场病大有蹊跷。
“而且，他怀疑是有人利用古曼童，来攻击了我们的父亲，这才导致他生了那场大病！
“我对这些神鬼之事不太在行，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
“好像后来大哥还跟我提过几次，但是，都没有引起我的重视……”丹龙睁开眼睛，继续说道，“再后来，就再也没听他提起来过了！
“当时，我的全部精力全都放在了生意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海外二十多年的打拼，我们建立了集团企业，资产实力日以雄厚，而且也和很多各国政党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为我们重新返回马哈扎雅奠定了基础！
“果然，没有多久，以马里杰为首的革新派向我发出了邀请，邀我返回马哈扎雅，加入革新派，为我们的人民服务。
“得到这个喜讯，我连夜告知了我的大哥，让他做做准备，和我一起回国。可是……”丹龙摇头说道，“我大哥并没有同意……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嘱咐了我几句，要我注意安全，却并不想过来帮我！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发现大哥的心思有些不对了！”丹龙回忆道，“做生意的时候，大哥主要负责中南半岛的业务，起初，他还做得特别卖力，可是后来，当我们的实力越来越大了，他却反而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那时候，下属不停地跟我投诉，说大哥连面都不露，好多业务累积停滞什么的。
“我实在没有办法，便派过去了一些助手帮他打理，这才稍稍有所好转。
“说来，这事也怪我……”丹龙说道，“我一心想着生意，却忽略了大哥的感受，要是能早点儿发现他的异常状况的话，恐怕……就不会搞得那么不可收拾了……”
第1819章 最可怕的恐惧
“那时候，我还生过我大哥的气！”丹龙回忆道，“埋怨他不来马哈扎雅帮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不过来和我站在一起，来完成我们父亲当年的未竟事业！
“唉！”丹龙无奈摇头，“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他居然……唉！
“因为赌气，其中有那么几年，我们联系得越来越少，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生意，对我，对事业完全漠不关心，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地享受生活呢！可现在才知道，他……他那个时候，早已经走火入魔了！
“作为东南亚人，我当然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古曼童杀人案。但是，我也不养古曼童，我也不信宗教，所以很少关注这些东西。
“我是真的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古曼童杀手……竟然是……唉！唉！！”
通过丹龙的哀叹，赵玉可以感受得到，丹龙的确是非常无奈。
“终于，经过那么多年的努力，”丹龙继续讲道，“我在马哈扎雅站稳了脚跟，那个时候，我都甚至快要忘了，我还有那么一个大哥，我们几乎断了联系。
“一直到2012年的某一天，当时还是深夜，我突然接到了我大哥毕坤的电话，他说……他在棉兰摊上事了，要我赶紧过去救他！
“那个电话来得很突然，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却什么都不说，还把电话挂了！
“我没有办法，他是我的亲大哥，我不能不管，所以，就带着我的几个得力助手连夜赶了过去。
“等见到他之后，我这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丹龙木然地眨着眼睛，仿佛陷入到了难以启齿的回忆之中，缓了半天，这才继续说道，“他一开始不肯告诉我实情，只是说他不小心杀了一个人，在现场留下了证据，想要我帮他处理！
“虽然杀了人，但一开始我也没有多想，还是通过关系找到当地负责办案的警方，用钱买通了他们，销毁了监控和车辆等证据，帮我大哥搞定了那件案子。
“好在那件案子没有人证，要不然，肯定会更加麻烦……”
我尼玛……
赵玉在心里骂道，怪不得这件古曼童案会变成悬案呢？好多证据，居然就这样被销毁了……真是无语……
“既然事情是我处理的，我当然得查询一下，我大哥到底杀了什么人，为什么杀人了？结果，唉……那天，真的把我吓坏了！
“我都快疯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亲大哥，竟然就是那个臭名昭著，让整个东南亚陷入恐慌的古曼童杀手！！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呢？我反反复复，就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当然亲口问过他，他跟我说……”丹龙咽了口唾沫，异常难受地说道，“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查到，我们父亲当年的那场大病，的确是有人利用古曼童恶意攻击我们的父亲所致！
“那个供养古曼童的人，就是我爸当年的一个政治对手，后来，那个政治对手也没有得到好下场，很快在权利斗争中失势，流落海外。
“然后，我大哥就特意找到了他，绑架了他，对他进行了言行逼供，那个人这才把利用古曼童害我父亲的事情招了！
“那个人说，他也没想到古曼童那么灵验，竟然真的害我父亲生了病……
“结果，我大哥一怒之下勒死了他，从此拉开了他的杀人序幕……”
说到这里，赵玉忽然感觉后脊梁骨一阵发毛，忍不住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一眼，但见此人的眼睛仍然睁着，依然透着说不出的邪异。
“我大哥毕坤说，供养古曼童本没有罪，但那些利用古曼童来害人的人却全都该死！
“他要为那些被古曼童害死的人讨回公道，不但要让那些心肠歹毒的人死，而且还要让他们尝到这世间最可怕的恐惧……”
喔……
此言一出，赵玉忍不出在心里发出一阵惊呼。
米亚说过，所有的古曼童案被害人，并非是被绳子勒死的，而是被吓死的，难道……
“他跟我讲过一些具体的杀人经过……但是……”丹龙说道，“我对这种邪术深恶痛绝，没有听得仔细。
“大体的意思是，我大哥从婆罗洲找到了一种秘方，喝了这种秘方的人，会感到心悸心慌，神经紊乱，而且还会放大恐惧！
“所以，我大哥在寻找到下手对象之后，先是潜入此人的家，用绳索将其勒晕，让他脑部供血不足，然后再给其灌下这种秘方……
“此后，当被勒晕的人从昏迷中逐渐苏醒之后，我大哥会戴上自己亲手制作的面具，那面具的模样往往和被害人供养的古曼童一模一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就这样，在秘方的药效发挥之下，被害人一看到经过装扮的古曼童，就会误以为是古曼童复活了，那种恐惧程度可想而知，有的可以直接吓死呢！”
哦……
赵玉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毕坤使用的这种秘方，不容易被尸检出来，所以才让此案一度扑朔迷离，不可理解。
毕坤的办法，貌似和韩宽的恶魔案有些类似，但显然古曼童案要更加复杂。
“我大哥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丹龙摇头叹道，“我在马哈扎雅左右逢源，尽心尽力为国家发展努力，可我大哥却在研究着怎么杀人，怎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活生生的吓死！
“所以，在得知真相后，我是又生气又害怕！”丹龙捂着心口说道，“但是，如果他真的被抓了，那我也绝对完了！
“有这么一个古曼童杀手的大哥，我以后还怎么再参与政治？
“所以，我就派人把我哥送到了菲律宾，给看管了起来，”丹龙继续说道，“我在宿务有别墅，以前是母亲居住的地方，但母亲已经不在了。
“我本以为，大哥就此可以收手，可我没想到……唉……”丹龙无奈说道，“一个不小心，宿务又发生了古曼童杀人案！
“我回家一问，又是我大哥干的，而且这一次，留下的线索更多，我花了几十万美金才勉强搞定！
“那时候，我的愤怒可想而知，连杀了他的心都有！可当我面对他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我大哥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脸，渐渐地没有了表情，也不会笑了……
“结果，我带他上医院做了检查，这才知道，他竟然得了渐冻症，而且还是很恶性的那一种……”
第1820章 还有问题？
“刚才，我没有说得太清楚……我大哥也算是个犯罪奇才了，”丹龙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早在棉兰的时候，我就已经领教过了！
“他在棉兰向我求救的时候，我本以为他已经被抓进了警局，可其实，那个时候，当地警察才刚刚接到报案，刚刚准备调查而已！”
“哦……”丹龙这么一说，赵玉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看来，这位传说中的古曼童杀手，果然非同一般。
“当时，我听说这种情况之后，最先给出的建议就是帮助他跑路，可是……他却跟我说……”丹龙看着床上的病人说道，“他说，他不小心在现场留下了指纹，还有忽略了一个摄像头什么的，说得特别专业……
“而且，他说他以前参与过案件调查，留过指纹，所以，一旦被警方列为嫌疑人，就会被全球通缉！
“要知道，古曼童杀手的分量可是一等一的，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连我都要受到牵连！
“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找关系去贿赂当地警察的。
“后来，我虽然没有仔细问过，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丹龙说道，“我大哥应该是个犯罪天才，他以前犯下的所有案子，全都没有留下过任何线索。
“为了减少暴露的机会，他每次作案甚至会剃光头，连一根头发都不会留在现场！
“每次作案之前，他也都会进行精密设计，包括路线、车辆还有道具什么的，每一次都做得天衣无缝，所以才会让这件案子成为东南亚第一悬案！”
“哦……”赵玉默默点头，他的确同意丹龙的说法，关于古曼童案的卷宗他可是没有少看，的确如丹龙所说的那样，凶手谨慎到几乎变态的地步。
“可是，我后来才知道，”丹龙说道，“他从棉兰作案的时候，就已经得了渐冻症。
“他得的这种渐冻症非常严重，除了肌肉神经受影响以外，脑神经也会受到干扰，造成记忆混乱等不良症状。
“所以，他才会在棉兰失手，然后向我求救。但那个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生病了！
“我本来以为，把他送到宿务（菲律宾某城市）之后，他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他从宿务盯上了一个供养古曼童的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出了手！
“可是，因为疾病的恶化，那次出手漏洞百出，还差点儿遭到了受害人的反杀……
“不过，最后凭着我的通天关系，还是用钱摆平了那件事。
“再往后，我就发现他得了这种病，这种病是不治之症，从知道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预料到，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着，丹龙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毕坤，做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
“菲律宾的宿务……”赵玉沉吟了一下，“那是古曼童案的倒数第二件案子，而马哈扎雅的马会会长被害案，则是最后一件……难道……”
“对！”丹龙攥紧拳头，万般愤恨地说道，“自从宿务出了事之后，我再也不敢让这个煞星离开我的视线了，所以就暗地里把他接到了马哈扎雅，跟我住在一起，每天派专人看管和照料。
“那个时候，他的肌肉已经出现了萎缩的症状，每天都需要吃药和理疗，甚至连走路都出现了问题。
“所以，久而久之，我就放松了戒备，以为他都这个样子了，不可能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可没想到啊没想到……
“唉！”说着，丹龙竟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大哥通过看新闻和看报纸，竟然盯上了马会会长马腊西杰，期间，他甚至偷偷溜出去了好几次，跟踪了马腊西杰，确认了情报……
“真是魔障了！我大哥已经完全被古曼童给魔化得失去了理智，他那样的身体条件，竟然又背着我出手了……
“而就是这一次，给我惹来了天大麻烦，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抹干净，唉……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狠狠心，把他锁在地下室，让他不见天日呢！
“马腊西杰的死，引起了整个东南亚的轰动，就更不要说我们马哈扎雅了……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来自泰国和菲律宾的专家，全都蜂拥而至，参与了此案。
“而这件案子，我大哥也是做得一塌糊涂，在现场留下了证据，乘坐的汽车还被工地的监控拍到，而那辆车根本就是我的！
“我真的被他害惨了，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丹龙激动地攥着拳头说道，“那是我平生最危险的时候，我的权利，还远没有像现在这么稳固，内有马里杰，外有反对派，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毒枭……
“我大哥这么一做，就彻底把我的命也跟他拴在了一起，如果他被揭发出来，那么我的小命也就彻底交代了！
“所以，为了生存下去，我迫不得已采取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这才勉强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当时，我雇佣了一大批东南亚杀手，采取金钱诱惑和威胁生命的双重措施，迫使警备局长马比乌站在了我这一边，然后又联合苏坤，对泰国专家戚坤以及翻译官马里安等人进行了拉拢和收买……
“你说得不错，”丹龙说道，“在跟戚坤谈判的时候，我们一共给了他两个信封，一个里面装着银行卡，另一个里面装着他家人的照片，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同意我开出的条件……
“总而言之，我最终把这件事摆平了，并没有引起马里杰代表的怀疑！”丹龙说道，“此后，我一路平步青云，继承了马里杰的事业，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侦探先生，请允许我再说一遍，如果古曼童的事情被揭发出来，马哈扎雅将会天下大乱，到时候，这些无辜百姓的死，都会归咎在你的身上，你将永远为此良心不安……”
“哼哼……”赵玉冷哼一声，眯着眼睛问道，“怎么，你这是在用道德绑架我吗？还是赤果果的威胁？”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古曼童杀人案，已经不仅仅是一件案子，而是跟政治息息相关，跟黎民百姓的安危息息相关！
“我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丹龙……”
“吁……”赵玉抬起手来，重重说道，“你先别这么着急把案子提升高度，我先问你几个小问题，咱们再商量这事怎么解决？”
“啊？还……还有问题？”丹龙一愣，眼中再次闪出不安，颤抖着问道，“你……你还想知道什么？”
第1821章 你到底要怎样？
“马里安的家人，现在在哪里？”赵玉冷冷地问了一句。
“这……”丹龙眼珠一转，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都是苏坤和马比乌在安排！”
“马里安为了替你保守秘密，不惜用水果刀捅死了自己，”赵玉咬着牙说道，“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嗯？”
“这……”丹龙那血肉模糊的脸上再次冒出了冷汗，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为了他的家人……家人！”
“哼，你都知道，他是为了家人，是吧？”赵玉忿忿说道，“那我问你，马里安信守了承诺，没有说出你的秘密，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掉他的家人？”
“不，你……你误会了……我……没有啊？”丹龙没有想到，赵玉的注意力竟然会突然转移到这里，当即支吾着说不出话。
“你这叫不讲道义，不仁不义！”赵玉义愤填膺地说道，“抛开别的事情不说，单单这一件事，就让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让我放过你！一个不讲信义，肆意杀戮的人，根本不可饶恕！！”
“不……不不不……你听我说……”丹龙赶紧辩解，“我没有要对他家人如何啊？”
嘀……
赵玉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手机里播放出了一段录音，正是之前丹龙和苏坤、马比乌的那段谈话：
“我要你们，把这件事彻底抹平……”
“既然马里安和戚坤都死了，那么他们的家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
“啊……”
丹龙摸索全身，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赵玉窃听，被赵玉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这一次，他再也无法辩驳，只能硬着头皮狡辩道：“我……我并不知道马里安到底招没招供啊？他……他的家人也是知情者，为……为了永绝后患……我只能……”
“马里安的佣人被我放了，他可以为马里安作证的，”赵玉声色俱厉地喝道，“活生生地用刀子捅死自己，你以为很容易吗？你要不要试试看？”
咕噜……
丹龙咽了口唾沫，眼露惊恐。
“在你的眼里，只有利益和价值，没有一丝怜悯和道义，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人！”赵玉义正言辞地喝道，“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人民，可你连你自己的手下都视如草芥，说杀就杀，你还怎么为了你的人民？
“就算你成为了领袖，也不过是一个邪恶的独裁者，”赵玉一指病床上的老人，“你的双手，比他沾的鲜血还要多！”
“够了，”丹龙忽然瞪起了眼珠子，冲赵玉吼道，“你根本不懂政治，要改革就得有牺牲，要做大事，就得不拘小节！
“中国人，你说得挺好，可我想问问你，那些被我大哥杀死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尔热、戚坤和马里安，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今天如此逼我，难道就是为了给这些人讨回公道吗？哈哈……”丹龙狰狞地笑道，“你不觉得，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好啊，你现在知道真相了，完成了你的侦探使命！那么接下来呢？”丹龙呲牙说道，“你还想怎样？要把我们的事情曝光？让马哈扎雅陷入战乱？
“还是，要把我和我哥哥抓走，抓到别的国家去接受审判？
“要不，你干脆把我和我大哥就地枪决，杀了我们？这样就痛快了吗？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样？”
“嗯……”赵玉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还有个小问题……”
“够了！”丹龙快要疯了，当即暴跳如雷地吼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你要知道的事情，我全都告诉你了，没有半点掺假，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你还要怎么样？你这个疯子，这个……”
啪……
丹龙没有说完，赵玉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丹龙登时被扇了一个趔趄，身体撞到了病床的医疗设备上，撞得一塌糊涂。
赵玉二话不说，又一拳擂倒丹龙，然后一脚下去，第二次踩在了丹龙受伤的手掌上，这一次比上次踩得还狠，甚至还连着跺了好几脚……
“啊……啊……”
丹龙疼得从地上打起了滚，浑身抽搐，赶紧用另一只手猛拍地面，大声哀求道：“问，你问，你快问，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啊呀……啊呀……呜……”
后面，丹龙甚至带出了哭腔。
“我还有一个小问题，”赵玉这才满意地踩着他的手掌问道，“关于法国人的事情，肯定也是你们自己捣的鬼吧？
“你们故意炸死那些法国人，为的是把罪名栽赃给反对派，然后再联合法**方，对反对派进行大规模扫荡？
“既保住了古曼童案的秘密，又能趁机剿灭对手，来个一箭双雕？”
“不……不不不……”丹龙哆嗦着吼道，“这件事千真万确是个意外啊！我们再胆大，也不敢这么玩儿啊！
“这种事一旦被查清楚，对我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法……法国人不是傻瓜啊……”
“还装！”赵玉又拧了一脚，狠狠问道，“你之前可是说过，法国人的事情按计划进行，只要找人跟他们谈判就可以了……”
“是，是，我的确是这么说的！”丹龙痛不欲生地回答道，“但我这个原计划指的是，我们要利用好这次意外事件，给法国人承诺好处，让他们帮助我们一同清剿反对派，就只有这一个意思！
“你相信我，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你可以去查……”丹龙张着大嘴急切说道，“我们的情报部门已经查到是谁们策划的这次袭击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文件拿给你看……
“反对派，真的是反对派啊！呜呜……”
“哦……”赵玉微微点头，看来，这一次，他并没有撒谎，法国记者被炸一事，真有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于是，赵玉终于收起了脚，再看丹龙受伤的手掌已然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某人拉动枪栓的声音，单听声音，就能知道外面来了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已经把整栋府邸包围。
“哦……哦哦……”听到这阵声音之后，丹龙唾了一口血沫，冲赵玉说道，“侦探先生，你看，我们能不能再好好商量一下？
“只要你肯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我一定确保你的安全……如何？”说完他又板起脸来，“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今天宁可跟你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让我的人民，因为古曼童杀手而陷入战乱！
“我会用死，来捍卫我的尊严！”
“不……”赵玉摇头说道，“丹龙代表，你想多了！我今天，不但要自己安全出去，我还要把你和这位古曼童杀手带走，我是侦探，你们被捕了！！！”
第1822章 怎么抓我？
“你……”丹龙真的快要疯了，他忍着莫大的痛苦说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这么狂……真是……”
如此时候，门外脚步声越发急促，显然是外面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间密室，正要冲进来。
“丹龙，”赵玉说道，“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虽然你有着你的理由，但你漠视生命，草菅人命，必须要为你自己的恶行负责！
“我知道，”赵玉说道，“我没有权利进行审判，但是，这个世界是有公理存在的，纵然是你们马哈扎雅也不例外！
“所以，我会把你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你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古曼童杀手得到公正的审判！！”
“你……你……”丹龙趴在地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审判我……你可真是有趣！
“我的人一进来，你就会被打成筛子，就算你会变脸又怎么样？你认为，这一次你还能幸运逃脱吗？你以为，你还能带着我和我大哥逃出去？
“疯子，简直是个十足的疯子！！！”
“哼……”赵玉轻蔑地看了丹龙一眼，然后指着密室的正门说道，“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老子是怎么带着你们，从这个门安全走出去的！
“你瞪大眼睛，给我看好了……”
说完，赵玉迈步走向了房门，在开门按钮上用力一按，竟然主动地打开了这扇门。
而且，他非但没有使用易容器或是防弹衣之类的道具，也没有把丹龙或毕坤要挟为人质，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了门口，岿然而立，傲视天下。
“这……”丹龙偷偷看了一眼病床，心里琢磨着，只要自己的人一冲进来，他就立刻命他们开枪射杀赵玉，然后自己躲到病床后面去。
然而，等房门打开之后，丹龙却蓦地傻了眼。
但见门外面持枪而立的，竟然并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一小队身穿迷彩服，戴着防暴头盔的特种士兵。
丹龙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军队绝对没有这种装备，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手下。
“这……”
丹龙蓦然惊诧，脑袋嗡嗡直响。
下一秒，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特种兵摘掉了头盔，竟然冲赵玉打了一个敬礼。
再看这位特种兵，竟然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白皮肤，身材异常魁梧高大的欧洲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只不过，女人的头上缠裹着绷带，应该是受了伤。
“我靠，”乍一看到这个女人，赵玉也吓了一跳，赶紧惊讶说道，“师姐啊，你也太拼了吧？伤还没好，就亲自上阵了？”
原来，这位身材高大的欧洲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法国陀枪师姐朱丽叶。
“呵呵……”朱丽叶莞尔一笑，拍了拍赵玉肩膀，“如此一个鉴证历史的时刻，我怎么可以错过呢？”
随着朱丽叶摆手示意，她身后的士兵立刻冲进屋子，将那位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丹龙控制了起来。
“哎呀，”朱丽叶来到病床跟前，看着床上的病人说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古曼童杀手，就藏在这里！
“而且，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真是感慨啊！”说着，朱丽叶转回头，又深情地拍了赵玉一下，“谢了，我亲爱的兄弟！你以前欠我的人情，咱们两清了！”
“别来这一套！”赵玉急忙跟她掰扯，“师姐啊，我在国会大厦救你一命，咱们就已经两清了！
“现在，我帮你们查清楚了古曼童案的真相，还有你们同伴被炸的实情，所以，这次可是你欠我了！”
“这……呵呵……”朱丽叶因为身受重伤，脸色仍然苍白，但还是被赵玉的话逗笑了，当即竖起大拇指对赵玉说道，“你可真会算账，好吧！
“我是彻底服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必当加倍奉还，这样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赵玉满意地点头，然后掰着手指说道，“奖金啦，还有什么巴黎好市民的荣誉啦，这些可一个都不能落下啊！”
“行行行……”朱丽叶竟然双手合十，向赵玉作揖，“我让我们总统大人亲自给你颁奖，这总行了吧？”
说完，二人爽然大笑，旁若无人，听得丹龙一片木然，傻在了当场。
他这才明白，原来人家赵玉并不是独闯龙潭，而是有备而来！
之前，当赵玉从国会大厦冒险救走了朱丽叶之后，发现朱丽叶的伤势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只是被人注射了镇静剂，陷入了昏迷。
所以，他只一个隐形解毒剂就叫醒了她。
当朱丽叶得知实情之后，自然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立刻联系他们当地的情报机构，以及潜伏在附近国家的特战队员，准备找丹龙算账。
不过，赵玉还是劝阻了她，毕竟他们没有真凭实据，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知道古曼童案的真相，也不能判断，希尔顿酒店外的爆炸案，是否是丹龙所为？
他不过只是有着重大嫌疑而已。
因此，赵玉认为，就这样冒然地进行报复活动，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容易发生意外。
所以，他这才想出了自己率先潜入大厦，逼迫丹龙讲出实情的计划。
等情况审问清楚，得到充分的证据之后，再由朱丽叶率领她的队伍进行突袭。
当然，赵玉知道，出了事之后，丹龙的府邸固若金汤，戒备森严，除非他能飞进去。
可是，赵玉不但会飞，而且还会隐形，所以潜入进去完全是小菜一碟，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而整个过程之中，赵玉身上携带着针孔摄像头，朱丽叶可以随时了解情况，及时调整计划。
所以，当丹龙承认，病床上的病人，就是古曼童杀手之后，朱丽叶立刻率领她的部下展开了突袭。
朱丽叶的人都是身手不凡的精英，他们装备着一种威力较大的演习子弹，可以瞬间让敌人丧失抵抗能力。
所以，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们就悄无声息地占领了丹龙的府邸。
也正因为这样，赵玉最后才多问了一个问题，逼迫丹龙讲出了袭击法国记者的真实情况。
看来，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的确源自于一场意外。
不过，朱丽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毕竟她被追杀和绑架的事，都是丹龙所为。
所以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朱丽叶不顾丹龙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还是冲上去，又狠狠地打了他一顿，直打得丹龙鬼哭狼嚎……
第1823章 世界级神探
次日天明十分，马哈扎雅东部海域的一艘货船上。
由于地处热带，纵然清晨的海风扑面，但还是夹杂着一股湿热，毫无清爽感觉。
此刻，赵玉坐在甲板上，正在凝望着远处的日出。
昨晚，当他们突袭丹龙府邸之后，他们已经把丹龙和毕坤，以及马比乌和苏坤等人，全都抓到了这艘货船上。
不一会儿，人高马大的朱丽叶从远处走来，坐在了赵玉旁边，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雪茄烟。
由于气候炎热，朱丽叶脱掉了上衣，上身仅仅裹着一个吊带，难掩她那火爆的身材。
赵玉看了看她，想要劝她别抽，但还是忍住没说。
“昨天晚上全都审问明白了，”朱丽叶陶醉般地抽了几口之后，对赵玉说道，“基本上，和你审问的一样，古曼童案终于真相大白了！”
“基本上？”赵玉抓住了这个字眼，“那就是还有出入了？”
“哦……”朱丽叶说道，“不是什么重要问题，毕坤在菲律宾作案之后，丹龙为了帮他摆平，除了花钱以外，还动用了武力！
“是用钱和血摆平的，杀了好几个证人……”
“哦……”赵玉咧嘴，显然，这个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一点，丹龙也说谎了，”朱丽叶又抽了几口，说道，“马里杰代表是真的死了，他的葬礼也是真的！
“只不过……嗯……”
“马里杰不是正常死亡？”赵玉接茬来了一句。
“哇！”朱丽叶瞪大眼睛，惊讶地说道，“你可真是个神人，这都能被你猜到？”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赵玉说道，“马里杰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当时，因为古曼童案的事情，马里杰应该已经威胁到了丹龙，依照丹龙的凶狠性格，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对！”朱丽叶说道，“为了上位，这个人不择手段！他的凶残，一点儿也不比他大哥差！
“有其兄必有其弟……”
“这个人心术不正，作恶多端，”赵玉说道，“将来就算成为了马哈扎雅的领袖，也绝对干不出什么好事，肯定是个刚愎自用的大独裁者。
“不过……”
“我知道，”朱丽叶又抽了一口雪茄，说道，“你担心，丹龙一倒台，马哈扎雅就会陷入战火，生灵涂炭是吧？
“你放心！”朱丽叶说道，“我们已经草拟了周详的计划，准备通过大使馆，将丹龙的罪行呈交给马哈扎雅议会，让他们自己来进行裁决。
“而且，我们会上报给联合国，派驻维和部队，严密监视马哈扎雅的一举一动，确保不会发生动荡！
“马哈扎雅的毒枭，是全世界的毒瘤所在，”朱丽叶说道，“不管是谁，都不希望看到他们死灰复燃……
“所以，事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你不要听丹龙夸大其词，那全都是他的借口……”
听到这里，赵玉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古曼童案也好，马哈扎雅的政治也罢，全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真正的任务，就是逮捕那个戚坤，抓住杀害米亚的凶手而已，却没想到……竟然一口气办了这么多好人好事，你可千万别再夸我了，我都感觉我快变成一个伟大的救世主了！
“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以后我要是骄傲了怎么办？真是的……”
“你……”朱丽叶咽了口唾沫，被赵玉噎了一个语塞。显然，她对赵玉的厚脸皮毫无防备。
不过，纵然看到赵玉如此大言不惭，朱丽叶还是忍不住说道：
“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朱丽叶叹道，“你竟然会说马来语，英语、法语……甚至……在非洲的罪恶之家，你还……”
“嗯……”赵玉赶紧摆手，“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是个语言天才，天才得都有点过分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除了这些，我还会拉丁语、德语、日语，甚至连印第安土著话都会说呢！”
“……”朱丽叶再次无语。沉了半天，才继续道出自己的疑惑，“除去语言不说，我听丹龙招供，说你还会变脸，变成了他的模样大闹国会大厦，你……会易容术？”
“这个……这个嘛……”赵玉赶紧神秘地敷衍道，“这是商业机密，不能说的！”
“……”朱丽叶顿了一下，又问，“丹龙还说，你还有非常厉害的防弹衣，连步枪都打不透，好像钢铁侠？”
“嗯……这个嘛……”
“也是机密是吧？”朱丽叶板起脸来，威胁道，“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抓起来严刑逼供吗？你有这么厉害的黑科技，可是我们梦寐以求的！”
“黑科技？黑个毛线球啊？”赵玉咧嘴，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些士兵推卸责任，看不出来吗？
“我救你的时候，变成了丹龙的模样，他们害怕我是真的，所以虽然开了枪，但不敢真往我身上打啊！”赵玉撅嘴，“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虎口拔牙，才把你从敌人手里救回来！
“你丫却还敢威胁我，要不要脸啊你？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灭口了！”
赵玉这么一说，朱丽叶顿时满面羞红，赶紧掐灭了雪茄烟，饱含歉意地说道：“你别生气啊亲爱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我朱丽叶可是讲信义的人，”法国师姐拍着胸口发誓道，“不管将来咱们的立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我最敬佩的朋友，就算上级命令我对你不利，我也绝对不会不顾信义的！”
“嗯……这还差不多！”虽然朱丽叶的话有夸张的成分，但她能如此表态，已然不易，赵玉还是比较感动。
情到浓时人自醉，朱丽叶发完誓，竟然抱着赵玉就亲了好几口，差点儿让赵玉喘不过气……
当然，赵玉可不敢跟这位师姐乱搞，赶紧推开她，转移话题道：“那么……古曼童案，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呢？”
听到此话，朱丽叶这才停嘴，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当然要昭告天下，公之于众了！
“古曼童案一直是东南亚第一悬案，受害者众多，影响恶劣，不管是为了受害人家属，还是为了正义，也必须得公之于众。”
“嗯……”赵玉说道，“死了那么多人，古曼童杀手又变成了渐冻人，将来审理起来，肯定是个大工程啊！”
“嗯！”朱丽叶点头，“我会上报政府，然后联合所有被害人所在的国家，组成联合审理小组，对这件案子进行公开审理的！
“当然，”朱丽叶一拍赵玉肩膀，“我们会把你的名字，列在第一位！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赵大神探侦破的这件东南亚第一悬案。
“恭喜你啊赵玉，你很快就要成为享誉全球的世界级神探了！！！”
第1824章 做人不能太独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看不到云层下面的浩瀚海洋，只能看到西方即将垂落的巨大太阳。
黄昏的金色光芒穿透飞机舷窗，映照在了赵玉的脸上。
不过，赵玉却是闭着眼睛，并没有被这金黄色的光芒所影响，但见他翘着二郎腿，舒服地躺在头等舱的按摩沙发上，嘴角高高扬起，正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
可不是……
由于古曼童案的圆满结束，他上次开出的“坤乾”变异卦也早已宣告完成。
他不出意外地获得了810%的超高完成度，不但获得了高达50件之多的道具奖励，而且还赌赢了积分，以及押选成功了那个梦寐以求的万能瞄准镜。
这一次，赵玉可真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总积分已经达到了惊人的79720点，距离10万点的升级目标，已经近在咫尺。
赵玉估计，只要再来一个超级大卦，应该差不多就可以再次让系统升级了。
真不知道，再次升级之后，系统又会出现什么新的功能？会不会有更加逆天的道具开出？
在道具方面，赵玉也是惊喜不断，不但自己押中了万能瞄准镜，系统还奖励了他一个同样的道具，等于他现在拥有两件了。
另外，像隐形太空服，紧急避险球之类的顶级道具，他也是收获多多，一样得到了一件。
其他，如飞行器、隐身衣等常用道具，亦是全都有所斩获。
在攻击型道具方面，他也得到不少厉害的道具，比如隐形开刃器，隐形电棍，隐形震爆弹等等。
当然，50件道具之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道具，比如可以让人发生呕吐的隐形催吐丸，能让人突然丧失听觉的隐形失聪丸等等，足够赵玉好好研究一阵子。
不过，遗憾也是有的，自从赵玉使用了那件唯一的隐形测谎仪之后，以后再开出的道具之中，却再也没有出现。
但这个小遗憾，赵玉并不在意，毕竟现在的测谎仪再也不是以前的逆天bug了，在种种限制的情况下，它的作用已经远不如以前。
最后，系统和以往一样，坤乾变异卦一完结，开卦区立刻进入到了冷冻期。
这一次，开卦区将冷冻30天之久，只能到30天之后，才能再次开卦。
整整一个月呢……
赵玉看着系统界面，脑中在盘算着未来的打算……
正此时，丁岚从旁边拍了赵玉一把，努着小嘴说道：“姐夫啊，我怎么感觉，好像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呢？
“要知道，我们回去以后，可是要做报告的！
“要不……你再跟我详细地讲一遍？我总觉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是不是有点太玄乎了？”
“哎呦，”赵玉不耐烦地把脸扭到舷窗一边，正好被太阳照了一个正着，感觉有些刺眼，他急忙用手捂脸，说道，“跟你说一千遍了，咱俩分开以后所发生的事情，我全都告诉你了！
“一点儿不带差的……”
“你……你真的敢闯人家的国会大厦？你真会易容术？”丁岚好奇，“不会是瞎编的吧？是不是，那都是人家朱丽叶的计划，你只是一个小跟班？
“喂，你可要跟我说实话啊！”
“要是不信，你去问朱丽叶呗……”赵玉努嘴皱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古曼童案根本不关咱们鸟事，还写什么报告啊？你还是先把米亚被害的案子结了再说吧！”
“嗯，”丁岚矮下身子，说道，“我已经跟香江那边说明情况了，不过……戚坤已经死了，关于结案的事情，只能提供书面报告了……”
“没关系，”赵玉说道，“我是当事人，这件事我也会出一份详细报告的。如果泰国方面想要查证，那就直接过来找我好了！”
“姐夫，”丁岚赶紧拉着赵玉胳膊，“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那个古曼童杀手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官方给出的数据，是26名被害人。但是，如果算上他最早杀死的那个仇家的话，岂不是27个人了？”丁岚叹息道，“那可是27条人命啊，如果都是事实，那可是个实打实的杀人恶魔！！”
“那个人长得是挺凶的，”赵玉回忆着说道，“虽然不能动了，但那个小眼神，看一眼就能把人吓一个激灵！”
“是吗？”丁岚打了个寒噤，说道，“不过，这也算是报应吧！他最后得了这种受罪的病，也是罪有应得啊……”
“唉……”
赵玉叹息一声，虽然，他知道古曼童杀手罪大恶极，但关于他杀人的理由，却是有着一定的原因。
不知为什么，这件古曼童案，总让赵玉想起以前无头女尸案的李飞来。
当初，李飞也是因为幼年遭受虐待，心理产生了畸形，这才做出了那些报复性的罪案来。
而现在的这个毕坤，多少和李飞有些相似之处。
不过，理由归理由，赵玉清楚地知道，不管什么理由，也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无论是谁，都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
所以，古曼童杀手，永远都是一个臭名昭著，遭人唾弃的杀人凶手。
“说实话……”丁岚挽着赵玉的胳膊说道，“在去马哈扎雅之前，我半点也没想到，我们有可能把这件古曼童杀人案破了。
“那毕竟是东南亚第一悬案啊，凶手3年没有出手，还以为从此会变成一桩历史谜案呢！
“真没想到……”说着，丁岚佩服地拍了拍赵玉肩膀，“姐夫你真不愧是悬案清道夫啊，什么疑难悬案，到你手里，全都能真相大白！”
“别夸我，”赵玉嘱咐，“我不能太骄傲了！”
“这也真是没谁了……”然而，丁岚却继续调皮地夸赞道，“要不然，你去调查一下历史谜案吧？
“比如……传国玉玺到底跑哪儿去了？还有慈禧太后的那颗夜明珠……”
“行了大姐，”赵玉掰开丁岚的玉手，正儿八经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就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你青出于蓝啊，可真会替你姐夫吹牛……
“其实嘛……”赵玉按了一下丁岚的香肩，正色说道，“我觉得，我还是去调查一下宋太祖赵匡胤是怎么死的才对，这个谋杀案挺有搞头的，你说是不是啊？”
噗嗤……
丁岚被赵玉的奇葩脑回路给闪了一下，登时忍俊不禁，合不拢嘴。
赵玉慵懒躺下，本以为这个话题到现在已经结束，可没想到丁姑娘笑够之后，却再次拉住赵玉的胳膊，认真说道：
“不过……我觉得开膛手杰克这件事，姐夫你可以去试试，这个貌似年代还不太久远……”
“哎呦，别玩了姑奶奶！”赵玉再一次掰开丁岚的玉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做人不能太独，还是给世界上留几个悬案吧！”
第1825章 精神病人（上）
15天后，同江省朝海市圣安心理医院，晚间9点。
赵玉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该医院最好的一个单间的沙发上，一面吃着当地的叫花鸡，一面看着电视里的国际新闻。
电视里正好在播报着古曼童案的消息。
不过，电视上播报的消息，和真实情况有着很大的出入，既没有提到赵玉，也没有提到法国警方，只是说由马哈扎雅本国的监察系统发现的该案情。
由于本案影响重大，目前已经轰动了全球，引来了无数的记者前去马哈扎雅报道。
对于这种结果，赵玉并不意外，因为朱丽叶已经告知过他，说像古曼童杀人案这种高级别的案子，官方宣布的时候，一般都会有所保留。
尤其是针对外国因素方面，当局政府往往会秘而不宣。因为，如果他们提到本国的案件是被外国人侦破的话，多少会有些难堪。
更何况，古曼童案牵涉过多的敏感政治因素，不管是赵玉还是朱丽叶，也都不希望过多曝光。
所以，这件案子在官宣之后，看不到任何与赵玉有关的信息，国际方面，只能听到联合国驻派了维和部队，确保马哈扎雅的安全等等……
事实证明，案发之后，情况并不像丹龙所说的那样，会引起马哈扎雅新一轮的战事，相反，当局只是在议会的主持下，弹劾了现任的代表丹龙，并且逮捕了他和他的一众同党。
革新派也及时进行了肃清和重整，很快便稳定了马哈扎雅的国内外形势。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被策反的警备局长阿布阿杰，不但已经返回了马哈扎雅，而且还摇身变成了揭发丹龙恶行的民族英雄。
据说，上议院还邀请他参加选举，将来有很大的机会入主国会，成为马哈扎雅的重要任务。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的阿布阿杰肯定非常感谢赵玉，要是没有赵玉的帮助，恐怕他们一家老小，早就被丹龙灭了口。
根据新闻显示，目前丹龙和他的大哥毕坤已经被马哈扎雅当局控制了起来，由于毕坤的病情比较严重，无法参与审讯，所以未来的审理，只能围绕着丹龙展开。
尽管丹龙对毕坤的罪行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毕竟是与古曼童杀手关系最为密切的一个。
另外，由于古曼童案牵涉的人员和国家众多，马哈扎雅警方也正在联系所有的相关国家，让他们派出专案专员，对此案进行深一步的审理。
如此，这件困扰着东南亚警方长达十数年的古曼童连环杀人案，终于宣告完结了。
关于这个结果，赵玉还算比较满意。
他知道，官方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并不是一件坏事，可以为他免去很多麻烦。
再说，虽然没有官宣，但是从内部来讲，却丝毫不影响赵玉的崛起。
朱丽叶早已把赵玉才是侦破古曼童案破案功臣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在国际侦探圈里来讲，赵玉已然声名在外，跃升为了世界级的神探！
最近几天，中东的尤素夫，科索维亚的杰卡全都向赵玉发来了贺电，祝贺他大破古曼童杀人案，成为世界级大侦探。
甚至，尤素夫还跟赵玉谈起了生意，要当赵玉的国际经纪人，为他安排去各个国家侦破疑难悬案，保证他将来能大赚特赚。
在电话里，尤素夫还吹嘘说，赵玉的出场费至少100万欧元起，少了这个价的全都免谈……
哼……
赵玉啃了一口鸡腿，由于味道美味，他一口下去，连鸡骨头咬了个稀碎。
区区100万就想请动我赵大神探，他心里不屑道，简直开玩笑！就凭老子现在的地位，怎么也得再加点儿条件……呵呵呵……
赵玉正美着，手机忽然响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女朋友苗英打过来的，他赶紧擦了擦油腻的手，接听了电话。
“喂，亲爱的，”接通之后，电话里赫然传来了苗英兴奋的声音，“3个a，没给你赵大神探丢人，过了！”
“厉害，厉害！”赵玉瞪大眼睛，高兴地喊道，“我就知道你没问题！你老爸早就跟我说了，他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怕你出危险，以前才故意贬低你的！
“过了就好，这么说……你很快就能跟我一起出任务了？”
“不行……”苗英说道，“测试通过了，但后面还有几个重要的培训，大概需要1个月左右，而且后面还有实习任务……
“等我全部过关了，我就能成为你赵大侦探的得力助手了！”
“太好了，雌雄双煞双双升级，”赵玉兴奋喊道，“以后，咱们就要进军更高的舞台了！嚯哈哈……”
“对了，”苗英想起什么，急忙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我算了一下，你已经在精神病院呆了9天了，有进展吗？”
“嗯……”一听到苗英的问话，赵玉顿时耷拉下了脑袋。
原来，他此刻住在精神病院里，并不是来玩儿的，而是有着一项重要任务。
说起这话，还要从古曼童案刚结束的时候说起。
赵玉和丁岚回到香江，与特调组汇合之后，先是在特勤处和刑事厅的安排下，接触了负责米亚被害案的泰国警方，帮助他们完成了后期的调查和取证工作。
随后，他们又把那起假的古曼童杀人案结案工作一并完成，这才离开香江，返回刑事厅复命。
不过，在此之前，赵玉就一直惦记着那件特殊的《杀人回忆录》案。
所以，在临行前，赵玉先和耀名的王灿警官联系了一下，想要问一问该案的进展。
谁知，问完之后，赵玉立刻改了主意，立刻向刑事厅打了申请，直接将飞机改签去了耀名。
时至今日，尽管刑事厅已经派了特调组前去协查此案，但直到目前为止，这件案子的调查工作，依旧是举步维艰，进展不大。
原因就在于，写下了《杀人回忆录》的嫌疑犯农志发已经去世，而杀人回忆录写得不甚详细，好多细节无法判定。
到目前为止，在他陈述的13起恶性谋杀案之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起案件得到了证实。
其他大部分案件，至今仍然无法确认是否属实？
比如，嫌疑人自称在1998年9月份，于东湖县某公共厕所杀害过一名妇女，然后将尸体埋在了附近的树林中。
可是，王灿找遍了当地的失踪记录，也没有确认这名死者的身份。
至于埋尸的地点，更是无从找起……
第1826章 精神病人（中）
除了找不到尸体，以及符合特征的失踪者之外，这件案子还出现了不少疑点。
比如，嫌疑人农志发在回忆录里声称，他于1999年9月，在朝海市某电影院外面袭击了一名女受害人，将其打晕。
随后，他将受害人拖至野外，实施了强尖及杀害，随后就地掩埋。
记录里显示，这名女子身高一米七，穿着棕色风衣以及红色高跟鞋，女人的**部位，还有一块梅花状的胎记……
随后，王灿找遍了当初的失踪记录，也没找到附和特征的失踪者。
可奇怪的是，通过搜索和比对发现，农志发所描述的作案经过，却和位于海丰市西南街区的一件失踪案极为相似。
在这起案子里，时年23岁的歌厅服务员聂某，于下班之后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而聂某的衣着打扮，几乎和农志发的描述一模一样。
甚至，通过家属证实，该女子的**部位，的确有一块梅花状的胎记。
然而，聂某失踪于1999年8月份，比农志发描述的时间早了一个月。
而且，海丰市距离朝海市有170公里，王灿不得不怀疑，可能是农志发记错了时间和地点。
在海丰市失踪的这位聂某，才是农志发在《杀人回忆录》里所述的那位受害人。
如此一来，关于埋藏尸体的位置更加成为了一个谜，如今根本无从找寻。
另外，通过对农志发所在的监狱狱警以及狱友的询问，也出现了诸多疑点。
这些人声称，农志发入狱后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他时而易怒，时而温顺，时而喃喃自语，似乎有着一定的精神问题。
据说到了后期，他的性格越发孤僻，所以在狱中没有任何朋友，人们对他都不是特别了解。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疑点，也是最直接的疑点，也在苦苦困扰着王灿，那就是关于农志发的轨迹问题。
根据《杀人回忆录》显示，嫌疑人所有犯下的案子，都在1993年至2000年之间，凶手在7年之间，残忍的杀害了13名受害人。
可是，经过连日来的走访调查，警方却发现，农志发在案发期间的轨迹，似乎和回忆录有着一些出入。
农志发的经历比较坎坷，给人打过工也干过小买卖，去过的地方比较多，而且基本活动在东南沿海一带。
乍看上去，他的轨迹和杀人回忆录比较温和，可如果仔细比对，却发现很多时间和地点完全对不上。
其中，最明显的是1996年，农志发在96年的时候，曾经到哈龙江做过一年养殖生意，后因生意亏本，这才返回了家乡耀名。
可是，他却在杀人回忆录里声称，96年他一共杀过3个人，这3起案子却全都是从东南沿海地区犯下的。
如此一来，二者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不知道，是他在东北期间悄悄返回了家，还是另有原因？
可是，由于年代久远，此事已经不好查证，所以调查了这么久，王灿依然得到没有明确的结果。
除此之外，农志发的性格，还有他的人生经历，也跟杀人回忆录里的凶手有些出入。
因此，调查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案子已经让王灿精疲力竭，快要逼出毛病来了。
可想而知，当他看到赵玉从香江赶过来帮忙之后，自然好似看见了救星一般喜出望外，一秒都不敢耽搁，便把该案的所有调查情况，全都跟赵玉一一讲明。
赵玉了解案情之后，也是感觉有点儿五味杂陈，不得其味。
在此之前，他就一直感觉这件案子有点儿不太正常，如今看到案子查成这样，是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是自己又有一件疑难的案子可以调查，可担忧的却是，此案非同以往任何一件案子，很多以前的侦破手段完全用不上。
而且，由于年代久远，受害人众多，要是真的仔细调查起来，无异于一件浩大繁重的大工程，不知道要查到何时才能彻底查清楚？
不过不管怎样，赵玉还是很快投入到了《杀人回忆录》案的调查之中，他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和王灿一起研究案情，寻找突破点。
结果，当研究到第三天头上的时候，他们终于抓住了一个亮点。
原来，在已经核实的5件杀人案之中，有一起案件引起了赵玉的注意。
根据回忆录的描述，农志发声称自己于1995年某月某日，在朝海市国立疗养院的厕所里，强暴并杀害了一名女性。
后来经过王灿的调查，已经证实了该案的真实性，当年的确发生过这样一起案子。
受害人为该疗养院的员工，她因为深夜内急，去到了位于室外的厕所，结果遭到了歹徒的袭击，最终被残忍杀害。
凶手杀人之后没有处理尸体，而是就地将死者丢弃在了厕所之内，虽然后续调查找到了多名嫌疑人，但最终全都排除了嫌疑，案子至今未破。
农志发在回忆录里写到，他当时在朝海市给人看守工地，晚上闲得无聊，就想要找个女人解解闷，所以就到处闲逛，寻找下手目标。
当时，疗养院的院墙还是简陋的铁栅栏，他透过铁栅栏，看到了一个女人打着手电上厕所，所以就翻过栅栏，尾随了进去，然后犯下了这起残忍的罪案……
本来，按照以往惯例，他是要想办法处理尸体的，但是那个女人很重，他几乎拖不动。
所以，只好丢弃在了厕所之中……
回忆录中对受害人和作案经过的描述，和警方记录中吻合一致，所以王灿可以断定，该案件属实，凶手应该就是农志发。
因为如果是他人所为，农志发不可能了解地如此详细。
现在，赵玉之所以把这件案子重点拿出来，是因为他在警方记录中发现，当年，警方不但从厕所里和院子内找到了疑似凶手的鞋印，而且此案还出现了一位罕见的目击证人！
说来也巧，当时，疗养院里住着一位名叫柳诚的病人，他的房间，正对着室外的厕所。
事发之后，柳诚向护士反应，说他当晚看到了被杀害的女员工走进厕所，也看到了那个嫌疑人尾随女员工进入厕所，甚至，他还看清楚了嫌疑人的样貌！
不过，由于柳诚是一位精神病人，院方当时并没有太过重视，只是将此事告诉给了办案刑警。
结果，通过刑警们的询问，柳诚竟然能准确地说出嫌疑人翻越铁栅栏的位置，这可让人们大吃一惊……
第1827章 精神病人（下）
警方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可以判断出嫌疑人进出疗养院的位置，但是，这些都是警方内部资料，外人不得知道。
因此，既然这位名叫柳诚的病人能够说出准确位置，那就说明，他当晚很有可能真的看到了嫌疑人。
只可惜，柳诚是一位精神病人，如果他当时发现嫌疑人尾随女员工进入厕所的时候，只需要大声呼叫一番，便可以救下女员工的性命。
但是，柳诚的精神异常，有着严重的交际障碍，平日沉默少言，很少说话，要不然，他也不会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送进了疗养院。
不过，不管怎么样，柳诚依然是一位目睹了该案的重要目击者，警方当即派出了最好的心理专家与他沟通，最终获得了一份比较完整的口供，以及得到了一副嫌疑人的画像！
可是，虽然有了这幅画像，可嫌疑人依旧如石沉大海一般，尽管警方始终没有放弃调查，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真凶。
现如今，当王灿发现此案正是《杀人回忆录》中的案件之后，立刻取来了当年的警方资料，开始进行比对。
首先是当年的鞋印，技术人员证实，那是一双42码的常见布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米72左右。
而农志发的身高是1米73，正好穿42码的鞋子。
随后，王灿又将那副嫌疑人的通缉画像和农志发进行了比对，可是，比对结果有些意外。
根据专家比对，证明农志发本人和通缉画像的相似度只有61%，这个比例，完全达不到附和的标准。
可是，这样的比例，也同样无法完全排除农志发的嫌疑。
因为，这毕竟是通过目击者的口述所画，存在一定偏差也是正常现象。
不过，现在既然有了农志发的《杀人回忆录》，情况显然已经不同了。
赵玉以为，只要拿着农志发的照片，再去问一问柳诚，答案就会明确。
只可惜，现在的柳诚虽然尚在人间，但是病情却早已严重恶化。
现在的他，住在朝海市圣安心理医院，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是去到疗养院的公园，对着公园的花卉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就是赶上阴天下雨，他也会打着伞出去，行为相当另类。
之前，王灿早就派人拿着农志发的照片去拜访过他，可是柳诚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完全失去了交流能力。
根据医院护士所讲，柳诚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无法与人正常交流，陷入到了自我封闭的世界之中。
因此，警方人员只得无功而返。
得不到柳诚的口供，就无法判定，此案的真凶是否是农志发本人？
所以，赵玉觉得，他有必要从这个柳诚身上下下功夫，看看他能否为此案提供新的线索？
于是，他这才装扮成了精神病人的模样，住进精神病院，试图以病人的身份接近柳诚，探探他的口风。
说起来，这种任务也挺奇葩的。
如果换做犯人，赵玉有的是手段让他开口，可面对精神病人，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自从进入精神病院以来，赵玉无时不刻不在尝试着接近柳诚，可正如资料显示的那样，柳诚对于赵玉，就好像只是空气一般，完全视而不见。
就算赵玉找他主动搭茬，他也浑然不觉，毫无反应。
按理说，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可赵玉不一样，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看到柳诚天天蹲在花园里看花，一看就是一天。
他干脆也每天呆在花园，学着柳诚的模样，也天天盯着花看。甚至连阴天下雨也不错过，只要柳诚看花，他也看花。
他琢磨着，是不是只要自己模仿柳诚，就能找到共同语言，让柳诚开口？
一天、两天、三天……
几天下来之后，赵玉感觉自己都有点儿神经病了，可是，对于柳诚来讲，却依然对赵玉视若空气，毫不理睬……
就这样，赵玉从精神病院一住就是9天，直到今天为止，依然毫无所获。
“要我说啊，”这时，苗英从电话里说道，“你要是觉得工作太累，从精神病院疗养一下，我倒是没有意见！
“不过，如果你要是想要查案的话，我感觉你有点浪费时间了！”苗英坦然说道，“我知道，你这么用心地去和精神病人打交道，无非就是想要证明一点，农志发并不是杀人回忆录的原创作者，关于凶手另有其人是吧？”
“这……”赵玉咂嘴之后点头，“我只是觉得，农志发和之前的康子清很像，性格不符，轨迹不符，我觉得，就算他就是凶手，那这件案子，也极有可能还存在着同党！
“喵喵，农志发虽然死了，但这件案子如果还有同党的话，那性质可就不同了！你不会不懂吧？
“现在有一大部分的尸体找不到，一大部分的案件无法证明，如果真的还有同党，那我们就可以替那些死者沉冤昭雪了！”
“我明白，明白！”苗英说道，“可是……一个精神病人又能证明什么呢？他的证词和口供在法律上都是无效的。
“就算最后那个病人说话了，告诉你他当年看到的就是农志发，那等于还是做了无用功啊？”
“如果……不是呢？”赵玉不服。
“如果不是，”苗英说道，“你信吗？”
“这……”赵玉皱眉，苗英的话的确很有道理，或许，他真的是在浪费时间。可是，赵玉骨子里有种倔强，仍然死咬着牙关说道，“喵喵，我觉得吧，或许精神病人的口供会比正常人更加真实呢？
“因为，他们不会撒谎啊至少？
“再说……我又不是需要他做呈堂证供，只是问问情况而已嘛！还有啊……”赵玉又道，“你不知道，我觉得我这9天没有浪费，我今天跟他一起看花的时候，他一共偷偷地看了我十二次，比以前多了很多！
“我觉得，我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要再坚持几天，他一定会把我当成他的朋友的！”
“我真是服了你了！”苗英无语，叮嘱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谁让你是大侦探呢？
“不过，我可提醒你一下，查案归查案，你可千万不要走火入魔啊……别忘了你可不是精神病人，你以前精神就挺不正常的，就怕你……”
“行了，行了，”赵玉作揖说道，“口下留德吧大小姐，我本来没往这方面寻思，你就别诱导我了……”
此后，二人又亲昵了几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这时，电视上的新闻已经播报完毕，赵玉再也无心吃鸡，开始用心思考苗英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无用功？
想要跟一位精神病人套近乎？的确有点异想天开了！
呵呵……
赵玉挠头，心中开始琢磨，是不是，今天过后，自己就要结束这种荒唐的行为？
第1828章 本性难移
次日上午，阳光灼人，但精神病院的小花园内因为有树荫庇护，却显得格外清爽。
此刻，赵玉蹲在一处花丛旁边，一面假装盯着鲜艳欲滴的花朵，一面偷眼观瞧着距离他三米开外的柳诚。
赵玉就是这种倔脾气，尽管昨天晚上已经打算无功而返了，可天亮之后，他还是想要再试一试。
不知为什么，赵玉总觉得，虽然9天来柳诚从来没有搭理过他，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引起了柳诚的注意。
因为，最近几天，柳诚总是有意无意地会向自己投来好奇的目光，这在最初的几天可是从未有过的。
此刻，柳诚正蹲在一处芍药花跟前，低头在看着什么。
和以往一样，柳诚看得认真，嘴里还时不时地会念叨些什么，好像在和花朵说话。
赵玉曾经试图探听过，但柳诚根本不发声，无法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了能让柳诚引起注意，赵玉也是有样学样，也对着花朵翻动嘴唇，活脱脱一个精神病人，然而柳诚始终对他不屑一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眨到晌午十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护士过来带柳诚去吃中午饭。
到了这个时候，赵玉感觉自己的精力也快要耗尽了，看来，柳诚的内心世界已经完全封闭，根本无法打开。
要想从他嘴里得到当年的证词，恐怕已经没有可能了。
苗英说得没错，再这样下去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所以……赵玉不得不失望地站起身子，拍拍膝盖上的泥土，准备离开……
由于蹲的时间太长，赵玉感觉腿部血液不畅，双脚发麻，只好先站在原地缓缓劲儿。
谁知，就在他缓劲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飞出一个念头。
对呀！
我这不是傻了吗？
9天来，由于系统不能开卦，赵玉很少关注系统，直到此时才如梦方醒，自己不是有唇语辨识器么？
有了这个神奇道具，就算你不出声，我也能知道你说什么啊？
想到此，赵玉不顾腿部的麻木，赶紧又蹲了下去，然后一个唇语辨识器调取出来，作用在了柳诚的身上。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当唇语辨识器使用之后，赵玉脑中的显示屏上顿时传来了一片乱码！
我尼玛……
赵玉意外得只想骂街，由此看来，神经病的世界果然无法理解，连神奇道具也无法破译。
事呢！人家说得根本不是人话，你还能怎么破？
这一次，赵玉是彻底绝望了，不但绝望，而且有些躁狂，他感觉自己一个堂堂大神探，竟然被一个精神病人给侮辱了！
也不知是戾气上头，还是恼羞成怒。
刹那间，赵玉脑袋一热，把多年历练出来的涵养抛之脑后，竟然伸手从花丛下面抄起了一块石头，然后抬手瞄准了柳诚，作势欲打！
我……
我特么……我……
然而，赵玉毕竟非同从前，石头举起来之后，这才一下子冷静下来，赶紧收住了手，自己甚至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这是怎么了？
赵玉打了一个激灵，看着手里的石头，不由得一阵后怕。
我……我不是大侦探吗？
怎么又一下子变成从前的小痞子了？
怎么还会下意识地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我这是……本性难移么？
哦……
赵玉喘了口粗气，这才回过神来，看来，自己在精神病院呆了这么多天，还是多少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这样可不行……
结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件更加奇葩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在远处盯着鲜花的柳诚，忽然转回头来，瞪大眼睛向赵玉说道：“你……你终于也发现啦？我……我还以为只有我能听到呢！”
唰……
一瞬间，赵玉好像先被低温冷冻，然后又被火烤了似的。
这……
下一秒，赵玉这才看清，柳诚的眼睛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石头上。
“你……”柳诚怯怯地问道，“你要把它扔了吗？”
“我……”由于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赵玉整个人都傻了，就那么尴尬地举着石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劝你不要冲动……”柳诚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一开始也跟你一样，想要把它扔了，但是……
“你看……”说着，柳诚一指花园，“这里有这么多他的同伴呢！你扔了一个，会遭到它们的报复的！”
“我……”赵玉感觉自己快要化成灰了。
在此之前，自己曾设计过无数台词，可此刻看到柳诚真的跟自己说话，反而无言以对了。
不过，赵玉毕竟是思维敏捷的侦探，柳诚的话看似无稽，但还是有着一定的指示性。
赵玉猜到，柳诚之所以跟自己说话，可能是跟手里的石头有关系。
石头……
赵玉看了一下，小花园为了美观，在花丛下面铺垫了一些观赏性的球石，这些石头每一块都有鹅蛋大小，颜色不一，看上去比较美观。
难……难道……
赵玉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9天来不得要领呢！原来，柳诚关注的并不是那些鲜艳的花朵，而是花朵下面的石头！
这……
“你还是把它放下吧！”这时，柳诚认真地劝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它是我们的好朋友！
“它们什么都知道，能给你讲故事，还会猜谜语……”
“……”赵玉皱眉，脑中飞快地琢磨着，该如何接茬？
有了！
赵玉思维敏捷，眼睛一亮，顿时来了主意，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指着手里的石头说道：“它特别气人，他不相信我的话，所以我要扔了它！”
“它……不相信？”柳诚重复了一句，表情有些木然。
“是啊！”赵玉赶紧说道，“我说，我看见过杀人犯，它竟敢不信！”
“杀人犯！？”柳诚又重复了一句，表情木然，却有几分好奇。
“是啊！”赵玉把心一横，重重地说道，“我跟它说，我当年看见过一个杀人犯，从女厕所杀了一个人！我看得清清楚楚，可它……”赵玉一指石头，生气地说道，“它竟然不相信！
“它非得说，看到杀人犯的不是我，而是你……”
说着，赵玉用手指了一下柳诚，由于心里没底，手腕抖个不停……
“……”
这时，柳诚的眉毛扬起，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一直思考了好几秒，他这才开口说道：“杀人犯，我看见过啊！？女厕所，对……就是……就是在女厕所里杀人，被杀的人是我的护士……”
哇！
赵玉大为激动，却还是欲擒故纵地说道：“不可能，你早就忘了那个杀人犯的模样了吧？”
“我……我记得啊！”柳诚瞪大眼睛，肯定地说道。
太好了！
赵玉赶紧把农志发的照片掏出来，举到了柳诚的面前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柳诚认真地看了看照片，结果做出了一个令赵玉无比震惊的动作。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不对，不是这个人！！！”
第1829章 最可怕的地方
当日下午，耀名警局，特调组临时办公室。
赵玉正站在白板面前分析着案情，在屋内一起探讨案情的，除了吴秀敏等人之外，还有王灿的团队，以及另外一个特调组的代表。
“师父，”当赵玉讲完最新情况之后，王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时隔23年，柳诚又是一个精神病人，他的话，可信吗？”
“可信！”赵玉十分肯定地说道，“正因为他是精神病人，所以比一般人记得更加清晰！
“而且，为了证明，他还跟我详细讲述了当年的情况，他甚至连当时办案刑警的警号都记得！
“所以，我认为他不会记错，疗养院那件案子的凶手，有很大可能，根本不是农志发！”
“不是……”崔丽珠撅嘴，“那还能是谁？农志发写下的杀人回忆录，如果他不是凶手，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细节呢？”
“就算不是他，”吴秀敏分析道，“真凶和农志发的关系也一定不一般！或许，这些细节都是真凶告诉农志发的！”
“老大，”旁边的冉涛向赵玉问道，“你的意思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杀人回忆录的真凶，并非是农志发吗？
“可是……那些已经比对上的案子，又怎么解释呢？”
“嗯……”赵玉沉思良久，却是没有说话。
王灿则开口言道：“如果根据资料分析，我们恐怕只能得出一种结论吧？
“农志发或许还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伙，杀人回忆录中的13件案子，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分别完成的！
“然后，两个人进行了共享，最后由农志发写下了回忆录！”王灿分析，“这样一来，就能把轨迹不吻合的情况解释清楚了。
“当年农志发去东北的时候，他的同伙仍然留在东南地区……这案子，应该是由他们两个人做下的，怪不得，这些案子的杀人方式存在着差异呢！
“警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人乃是连环杀手所为！”
“不，我不这么认为!”谁知，赵玉忽然提出了反对意见，向王灿问道，“就拿疗养院这件案子来讲，虽然有目击证人，但警方仅仅发现了鞋印，你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不仅是王灿，众人全都不解。
“凶手没有戴头套，被柳诚看到了相貌，然后还留下了脚印，”赵玉说道，“所以，乍一看上去，这案子很像是凶手临时起意，就是看到有个女人半夜上厕所，所以进去将其强暴和杀害！
“可是……”赵玉摊开双手，“我看过案件记录，指纹呢？没有！精也呢？也没有！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精也都没有，怎么判定出的强尖？”
“是这样的……”王灿赶紧回答，“是法医通过受害人的特征判定的，而且，当时检测出了石蜡和丙二醇等成分，证明了凶手应该是带了安全套！”
“毛发呢？”赵玉又道，“没有得到精也，但是在那么剧烈的情况下，凶手连根毛都没掉吗？”
“这……”王灿无语。
“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赵玉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是当年的技术队失误，没有采集到可疑毛发；第二，凶手做了严格的保护措施，提前剃掉了他下面的毛发！”
“……”众人认真听着，室内一片安静。
“如果是前者，或许还好理解！但是……”赵玉说道，“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说明凶手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赵玉说得极为用力，“想一想，这个凶手，行为看似大胆疯狂，但整个作案过程却又如此心细，这才是本案最可怕的地方！”
“这……”众人在尽力地跟上赵玉的节奏。
“凶手了解我们警方的办案程序，”赵玉说道，“他知道光留下一个脚印，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关于精也和指纹还有毛发，却不能留下！
“再看农志发的杀人回忆录，关于这件疗养院杀人案，他虽然描述的和案发现场一致，但是关于这些隐匿的细节，却只字未提！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赵玉语出惊人，“农志发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关于杀人回忆录案件，极有可能另有真凶！！！”
唰……
赵玉说完，办公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感觉后背冒出一股凉气。
过了许久，崔丽珠才第一个出声：“老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么农志发……是怎么回事？”
“真凶或许是看到了农志发病入膏肓，所以许给他什么好处，让他替自己顶包，来做这个凶残的连环杀手！
“或者……”
“但是……”冉涛提出异议，“如果不是农志发主动说出来，恐怕没人知道杀人回忆录的案子吧？”
“是啊……”王灿琢磨着说道，“难道……是当时凶手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才找了农志发来做替罪羊？”
“只可惜，农志发已经死了……唉！”冉涛叹气，“要是能早点发现，或许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好，”赵玉说道，“我的推断本身也不可靠，但是，我们可以沿着这个思路延伸一下！
“现在，毕竟我们有了柳诚这个突破口，”赵玉指了指白板上柳诚的照片，“既然柳诚见过真凶，那么我们就把所有和农志发有关的人的照片，拿去给柳诚辨认！
“如果柳诚能够辨认出来，那么这件案子，或许就能以一种最简单的方式结束了！”
“好主意！”冉涛拍手称快，赶紧冲曾可招手，“小曾，这件事咱们俩去办吧！”
“嗯，还是我来吧！”王灿主动请缨，“前些日子，为了做好调查工作，我们已经搜集过资料了，所以，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更合适！
“只不过……”王灿担忧地说道，“柳诚毕竟是个精神病人，师父可是用了10天时间才让他开了金口，我们……”
“没关系，”赵玉说道，“我已经找到了柳诚的病根，等到专家介入之后，相信是可以搞定柳诚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王灿点头之后，不忘了拍马屁，“师父就是师父，不但破案厉害，竟然连精神病人都能搞定，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你小子，”赵玉指了指王灿，笑着点头说道，“夸人的本事怎么就没半点长进呢？我可是国际神探啊，你将来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