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5章 暗花
三日后，安都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
上午九点。
一股罕见的热浪袭来，让整个川西大地陷入一片炎热之中。纵然是在开放了空调冷风的办公室中，赵玉还是难以抑制地感觉到了一股躁热。
当然，他的躁热并非来自于炎热的天气，而是来自于鬼王案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三天来，整个安都警局全员出动，全都参与到了这起罕见的连环杀人案的调查之中，尽管已经找到了可疑目标，可是，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明显的进展。
赵玉知道，第二起案子和第一起案子之间的间隔为4天，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他们还不能查到关键线索的话，那么过了今晚，很可能会有第三起鬼王案发生！
在赵玉的记忆中，似乎只有当初发生在晋中的急速杀人案，让他感觉到如此的亚历山大。
可是，急速杀人案好歹是一些专业的犯罪分子所为，而且是以绑架勒索为目的。
可眼前的鬼王案明显不同，凶手显然是一名心理阴暗的连环杀手，如果不能快速有效地将其绳之于法，赵玉的名声有损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会对整个警方产生负面影响。
因此，这几天来，赵玉很少休息，把精力全都放在了案子上。
此刻，他正站在白板面前，认真思索着什么，手机却忽然响了。
打开一看，但见来电显示竟然是自己的小姨子丁岚。
自从马哈扎雅任务之后，赵玉还从未跟丁岚联系过，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丁岚为何会给自己打电话？
难不成，特勤处又有新任务了？
千万不要啊，赵玉在心里默念，之前自己潜心研究杀人回忆录，却忽然被现在的鬼王案打破了节奏，导致进展缓慢。
现在眼瞅着鬼王案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特勤处这边可千万别再有新情况啊！
不行，赵玉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特勤处有什么情况，自己也必须先把鬼王案侦破，抓到那个神秘的连环杀手再说。
嘀……
赵玉按下了接听键。
“不会吧？这么久？”电话里赫然传来了丁岚的声音，“姐夫啊，看来……你川西的这件案子，遇到了困难了吧？”
“说什么呢！”赵玉一贯地打肿脸充胖子，“古曼童案我都破了，还有什么案子能难住我？
“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呦呦呦……”丁岚撒娇般地说道，“我找你就非得有事才行吗？找姐夫谈谈心都不行？”
“嗯……这……”赵玉脑门冒汗，对于这位美貌与能力并存的小姨子，他总是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只好庸俗呆地附和了一句，“可以，可以，呵呵……呵呵……”
“切……太让我失望了，就你的案子重要是不是？”丁岚却像得理不饶人般地埋怨道，“接到人家的电话，也不说点儿好听的，难为我天天想着你呢……”
“这……”赵玉继续擦汗，赶紧满脸堆笑地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啊妹妹，我怎么能不想你呢？只不过，案子的确有点儿棘手嘛，呵呵……”
“行了，瞅你那一脸傻呆萌的样子，不跟你玩儿了，”丁岚忽然画风陡转，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找你当然有正事了，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先听哪个？”
“这……嗯……”赵玉毫无准备，想了想，问道，“你又看不见我，怎么知道我是一脸傻呆萌的？”
“呵呵……”丁岚扑哧一笑，然后正色说道，“那就先说好的吧！告诉你，在大佬们的联合打压下，已经把席伟的犯罪集团彻底剿灭了！”
“哇，”赵玉万没想到，丁岚跟他说的，竟然是席伟的事情，当即惊讶道，“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了，”丁岚说道，“在这次行动中，你能猜到谁起到了关键作用吗？”
“我岳父大人？”赵玉不假思索地说道，“要不……就是朱丽叶或者尤素夫？再不就是……我！？”
“看来……你的案子是够棘手的，我的侦探大人，”丁岚打趣般地说道，“起到关键作用的，当然是那位隆迪大佬了！
“你想想看，隆迪被席伟囚禁了那么多年，最恨席伟的人，当然是他了！”丁岚说道，“人家可是前世界首富，在我们救出他之后，他立刻斥巨资收买消息，雇佣顶尖高手，不惜一切代价打压席伟的残余势力！
“为了把席伟在北非的势力根除，他甚至为某国家配备了一支现代化的军队！
“所以，这么快，席伟的犯罪集团就彻底覆灭了！”
“哦……”赵玉点头，“还真是没想有到啊，呵呵……不过……貌似还有一个坏消息吧？”
“对，”丁岚说道，“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席伟果然有两个女儿！”
“哇塞！”赵玉蓦然兴奋，“我说怎么着？是双胞胎吧？”
“不是，是亲姐妹！”丁岚说道，“被关在中情局的那个是妹妹，就叫席梦娜！而你从罪恶之家看到的那个是姐姐，名字不详，只知道集团的亲信都管她叫tina！
“席伟真是只老狐狸，他给tina整过形，故意让两个女儿变得一模一样，并且让外界知道他只有一个女儿！”
“哦……”赵玉点头，“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席伟亲生的！席伟死了，所以她对才对苗坤，还有我们这帮参与了钻石案的侦探恨之入骨！
“既然你有一个坏消息，那肯定是没有抓住这个tina了？”
“嗯，这还有点儿侦探的样子！”丁岚说道，“没错，虽然席伟的集团已经覆灭，但是并没有捉到tina，隆迪为此发出了1000万美元的暗花，悬赏tina的人头！
“如果能抓活的给他，他还会付双倍酬金！”
“哇……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赵玉咂嘴，“看来，世界首富也不好惹啊！”
“不过，”丁岚说道，“尽管tina已经走投无路，但我们还是要更加小心，一个被逼急了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这几天，我会给你加派安保人手，所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到时候闹出误会。”
“嗯……我知道了，”赵玉点头，“让你干爹也都小心着点儿，再有像摩洛哥那样的陷阱，可千万别往里面钻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丁岚说道，“大家全都高度戒备着呢！因为你是最直接导致了tina失败的人，所以，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嗯，明白……”赵玉点头，“我会小心的！”
“那……”
这时，丁岚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赵玉这边却突然发生了意外情况。远处的曾可忽然从桌子上跳起来，满脸惊恐地冲赵玉招手说道：
“组长，你……你……快过来看看，出事了！！有人在网上发布了鬼王案的照片！！！”
啊！？
赵玉蓦地一惊，急忙挂掉电话，跑向了曾可的办公桌……
第1846章 第三组照片
听到曾可的惊人消息，特调员们全都围在了他的电脑跟前。
“你们看……”曾可指着电脑上的网页说道，“都是刚刚发布出来的，贴吧、微博、论坛、朋友圈还有很多渠道全都有了转载，点击量不到十分钟，已经突破百万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赵玉看到，网页上出现的一张照片，正是发生在关帝庙的那起案子的杀人现场！
但见被化装成道士冠先的死者端坐在神像后面，面部狰狞，双手抚琴，说不出的诡异！
更厉害的，这还是一组组图，随着滑动鼠标，一连出现了六张和该案有关的照片，甚至还有关帝庙外景的……
“怎……怎么会这样？”冉涛快要疯了，激动地攥着拳头说道，“难道凶手也是警方内部的人吗？怎么连这种照片都能搞到？这个张灵队长，搞什么啊？”
说着，冉涛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张灵打去了电话，可电话嘟嘟作响，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而这时，随着曾可点动鼠标，众人又发现，配合着案发现场的照片，下面竟然还有文字介绍。
发布者不但讲明了案发情况，甚至还将案发细节曝光了出来，说这起案子和66年前的陶玉兰杀人案件如出一辙，鬼王杀手现身安都，要继续陶玉兰未完成的连环杀人案等等……
再往后，网页中又出现了发生在鬼城的第二起案子的现场照片。
但见身穿火红衣服的死者沈文滨，出现在十八层地狱的景点之中。
有的图片中，死者怀抱婴儿，头带盖头；有的图片，则是摘下盖头之后，露出的了一张狰狞恐怖的男人的脸；
再往后，还有鬼城和十八层地狱景点的外景照片，接下来则是发布者配备的文字介绍，并且还添加了很多恐怖的描述与推测……
“搞什么啊，”曾可无奈地放下电话，向赵玉汇报道，“张灵死活不接电话！”
“组长，”吴秀敏提出建议，“我们是不是马上联系网安局，把这些消息封锁……”
“不……不对！”谁知，赵玉却指着第二起案件的照片，一脸惊异地说道，“你们看，快看……这张照片，是在晚上拍摄的！拍摄者使用了闪光灯！”
“闪光灯？”众人不解，“晚上？怎么了？”
“我的天呐！”刹那间，赵玉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你们忘了，鬼城的案子是白天被游客发现的吗？我们警方拍摄的照片，可都是白天照的啊！”
唰……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所有人全都从头到脚感到了一股凉气袭身。
“也……也就是说……”崔丽珠颤抖着说道，“这些照片，并不是从内部泄露出去的！而……而是……”
“是凶手自己拍的！！”赵玉道出答案，“凶手在现场拍摄了照片，现在又发布了出去！他……他想要干什么？”
嘭……
说话间，张灵队长疯一般地从办公室外冲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向赵玉喊道：“赵神探，赵神探，大事不妙，有人把案发现场的照片传到了网上！
“媒体……媒体已经知道了……”
张灵刚说完话，他的手机便赫然响起，张灵一看号码，赶紧接听。
“是……是是是，赵局长，我们正在核查来源，刚刚发布的，现在情况还不清楚……”
“真是个疯子！”崔丽珠咬着牙说道，“凶手这是想要干什么？他明知道鬼王案传播出去会引起恐慌，他……他是故意的！”
“看来……”吴秀敏说道，“他的目的，的确不仅仅是杀人啊！”
赵玉看着网上的照片，紧锁眉头，心跳加速，在他看来，凶手的行为已然超出了他的经验和认知。
他也是没有料到，凶手竟然会这么做，他不明白，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
凶手不但发布了杀人照片，而且还配了文字说明，还提到了陶玉兰……难道……难道眼前这件案子，真的和66年前的杀人案有关系？
那可是66年啊，比半个世纪还要多，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够延续这么久的时间呢？
还是，凶手就是一个典型的精神病人？
“赵神探，”这时候，张灵挂掉了局长的电话，着急忙慌地冲赵玉说道，“现在，必须想办法把网络上的信息删除啊！再散布下去，可就控制不住了……”
看到赵玉没有说话，张灵又辩解道：“我已经展开了内部清查，去查那些鉴证科的人，真是见了鬼了，要是让我找到泄密的人，非得让他尝尝坐牢的滋味！”
“不！”冉涛赶紧说道，“你快别查了，这些照片根本不是泄密，而是凶手自己拍摄和发布的！”
“什么！？”听到此话，张灵吓得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幸亏冉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内容的确需要删除，但是……”赵玉为难地说道，“在这些照片里面，或许包含着关于凶手的重要线索！
“张灵队长，”赵玉冲张队长吩咐道，“你赶紧联系网安部门，对这些信息进行全面调查，追查来源，再进行全面控制！”
“是！”张灵急忙去打电话。
“吴姐，”赵玉又对吴秀敏说道，“苗英不在，你去应付一下媒体吧！这件事一经传出，肯定在媒体这边无法控制了。
“你联合警局的领导，还有当地的相关部门，跟媒体进行磋商和协调，把案件的性质和利害关系给他们讲明白，争取低温处理吧！”
“好！”吴秀敏点头同意。
交代完毕，赵玉又对曾可说道：“小曾，马上把凶手发布的资料保存下来，我要仔细研究一下！”
“是！”
说着，曾可敲击键盘，想要保存资料。可谁知，他才刚刚按了几下键盘，却忽然看到网页上面多了一个东西。
“不会吧？”曾可身体一颤，急忙向赵玉说道，“组长，发布者又发布了新的信息！”
“什么？”赵玉一惊，赶紧低头观看。
随着曾可拉动页面，但见网页上果然有出现了新的信息。
结果，当第一张照片打开的时候，赵玉和曾可全都蓦地呆住了。
但见网页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古代女子服装，打扮妖异的女人！
该女子侧坐在一张古香古色的椅子上，一条腿高高抬起，盘在另一条腿上，摆出了一种放浪撩人的姿态。
而更加邪异的是，在女子的身上，竟然还盘着一条毒蛇！！！
第1847章 青城妇
“该死！”
一看到最新发布的这张照片，赵玉心里咯噔一声，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远远偏离了他的预想！
在《鬼王录》上记录的第8只鬼，叫做青城妇。
据说，此鬼乃是人与蛇的杂交产物，经常利用自己的美貌和妖艳勾引陌生男子，然后化作蛇形将男子阳气吸尽，是一只实实在在的恶鬼！
此鬼在《聊斋志异》上有所记载，但是和《鬼王录》的描述略有出入。
眼前这张照片上的人物造型，和《鬼王录》里关于青城妇的插图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是凶手已经犯下了新的杀人案！
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如果仔细看那张照片，可以看到，那女人虽然浓妆重抹，十分妖艳，但面部还是不可抑制地发生了扭曲，变得异常狰狞恐怖，和前两宗鬼王杀人案如出一辙！
“这……”崔丽珠咽了口唾沫，面色煞白地说道，“这是第三起鬼王杀人案吗？怎么……怎么……”她伸出手指算了算，“怎么只有三天啊？”
“关键是……”吴秀敏亦是满脸惊诧地说道，“我们得知道，这是哪儿啊？曾可，快看看……有没有更加详细的图片？”
曾可赶紧点击鼠标，滑动网页，很快调出了一组完整的照片。
照片的前几张都是死者的照片，唯有最后两张出现了一座古老的建筑物。那建筑物乃是一座古香古色的二层小楼，一看就是那种年代久远的建筑。
“快……”赵玉命令道，“快查查这是哪里？”
“好的！”曾可点动鼠标，粘贴照片，试图找出建筑物的出处。
“等等！应该……不用了吧？”谁知，崔丽珠心眼较多，赶紧提醒曾可，“这帖子已经有那么多人关注呢！赶紧看看评论，应该早就有人认出来了吧？”
“对啊！”曾可恍然大悟，急忙搜索和该照片有关的论坛，很快就从某论坛的评论中找到了答案。
结果，在看到这个答案之后，曾可更是感觉匪夷所思，当即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的老天爷！竟然是一所中学！！？”
“什么？”众人皆惊，大感意外。
“是安都市17中！”曾可指着论坛留言说道，“这座建筑叫做澜阳书院，是一座清朝留下来的古建筑……
“安都市17中的前身，就是这座澜阳书院，后来17中扩建，就把这座建筑物包含在了校园内，成为了该校的标志性建筑。
“据说，每年特定的时间，澜阳书院都会对外开放，所以书院里面特意摆设了一些陈旧的老家具，供游人参观！”
“老家具……”崔丽珠说道，“正好和现场一样！”
“不会吧？”赵玉忙问，“你赶紧看看，哪天对外开放？”
“我的天……”曾可搜索了一下资料，顿时瞪大眼睛，“就是今天啊！上午9点半！”
众人一看表，现在刚好是上午9点半，一分都不差！
“奶奶个熊！”赵玉大惊，赶紧冲崔丽珠摆手，“赶紧去联系17中，一定要阻止游客参观！让他们赶紧封锁现场！！”
“是！”崔丽珠赶紧去打电话。
赵玉则顾不得整理衣服，早已心急火燎地冲出了办公室……
……
安都市17中距离警局很近，赵玉等人仅仅用了10多分钟，便匆匆赶到了现场。
虽然在接到通知之后，17中方面尽快疏散游客，封闭了澜阳书院，但还是有一大部分游客，看到了那副诡异骇人的案发现场！
可想而知，当时的诡异画面，必然给那些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对于整个鬼王案的保密工作，显然大大得不利。
“蛇是假的……”位于澜阳书院二楼的案发现场内，法医张培培一面给尸体做着初步检查，一面向赵玉汇报，“是仿真玩具！
“死者为女性，40岁左右，其表面状况和前两期鬼王案相同，其死亡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应该死于昨天晚上……”
听着张培培的汇报，看着眼前狰狞邪异的四肢，赵玉感到一阵目眩。
恍惚中，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把《鬼王录》中关于青城妇的插图和眼前的画面混为了一潭。
还是……
还是发生了……
赵玉心中升起了更大的不妙，他不清楚，每起案件之间相隔的时间，是凶手随机选择的，还是有着什么规律的和说法？
第二起案件和第一起间隔4天，而这第三起案件则和第二起相隔3天，缩短了一天，照这样下去，是不是距离第四起案件的发生，也不远了？
还有，凶手为什么要把他拍摄的照片发布出来？
按理说，今天澜阳书院安排了参观，就算凶手不发帖子，一样会有人发现杀人现场啊？
他是故意要把这件事情闹大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嘀嘀……嘀嘀……
正此时，赵玉的手机响了，是曾可打过来的电话。
“喂，组长，”曾可在电话中说道，“刚才论坛帖子中有人认出了死者，说她可能是川美洗浴中心的领班，名字叫陶燕，嗯……嗯……”
“嗯什么嗯……”赵玉没好气地吼道，“快说！”
“帖子上的人说……”曾可赶紧说道，“这个女人是那家洗浴中心的妈咪，所有的女服务员都归她安排……”
“什么妈咪，不就是老堡子嘛……嗯……等等……”忽然间，赵玉想起了什么，急忙向曾可说道，“我记得，第一起案子的受害人牛金奎，不是经常去一家洗浴中心吗？
“你赶紧给我查查，那家洗浴中心叫什么名字！？”
“行，您……您别挂电话啊……”说着，电话里传来了键盘的敲击声，没几秒便传来了曾可的回应，“没错，还真是同一个地方！”
“我靠！”赵玉说道，“看来，受害人之间还是有关系的。你发个地址给我，我待会儿就去那什么川美人逛逛去，哦不，查查去！”
“好的！不过……”曾可赶紧说道，“我先把陶燕的照片和资料发给您，您先跟死者比对一下。
“还有，我是不是要先打个电话核实一下？看看陶燕是否失踪？”
“别打！”赵玉赶紧制止道，“我不想打草惊蛇，这个小小的洗浴中心，或许跟鬼王案有着重大联系，闹不好，凶手也在那里，所以，还是等我先核实完了再说！”
“好吧！我先把资料发给您……”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心里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如果牛金奎和这个陶燕认识，那么会不会，第二名死者沈文滨，也和陶燕认识呢？
陶燕是妈咪，沈文滨是花心富二代，会不会陶燕也给沈文滨介绍过业务？
难道……这案子查到最后，又回到了以前的路子上，根本就是一起仇杀！！？
这三个人，因为某件事情，惹到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本案的凶手！！？
第1848章 专业
安都17中，澜阳书院案发现场。
“赵神探，”张灵队长向赵玉汇报道，“法医已经证实，死者就是川美洗浴中心的陶燕！而这个洗浴中心，正好是牛金奎经常光顾的那一家……”
“好，”赵玉点头，“这样一来，等于死者之间有了联系，张队长，待会儿你换上便装，陪我到洗浴中心去摸摸底！”
“嗯……”谁知，张灵却为难般地皱了皱眉，说道，“您听我说，我刚刚调查过，这家洗浴中心已经停业关门了！”
“什么？”赵玉一愣，“关门了？为什么？”
“是这样的，”张灵解释道，“陶燕不仅仅是妈咪，她还是该洗浴中心的老板！五天前，她的朋友已经报案，说她失踪了！”
“啊？”赵玉大感意外，“五天？这……”
“因为平时店里的生意，陶燕不允许别人插手，所以洗浴中心的人担心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就关门停业了！”
“居然……这样……”赵玉紧锁眉头，感觉甚为惊讶，“难道……凶手早在五天前就已经绑架了陶燕，一直到昨天晚上，才将其杀害！？这……”
“有……有这个可能啊！”张灵附和道，“自从知道牛金奎和这个洗浴中心有关系之后，我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现在找到了那里的部分员工……
“赵神探，这家洗浴中心和本案必然有着重大关系，不如，还是进行全面搜查吧，把所有和洗浴中心有关的人，全都带到警局，逐一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赵玉强调道，“你安排人手去做吧！尽快弄清楚，关于陶燕的一切！”
“好的！”张灵立刻掏出手机，安排任务去了。
“老大，”这时，冉涛从楼梯口快步走来，向赵玉汇报道，“全都检查过了，凶手应该是通过澜阳书院的后门进入的。
“那个后门被废弃了很多年，上面只有一把生锈的旧锁，那把锁已经不见了！
“还有，后门紧邻着一个废弃的小院，那里没有监控……”
“是吗？”赵玉皱眉，“我刚才看到过那个小院，是全封闭的，没有门！你不会想说，凶手是带着被害人翻墙进来的吧？”
“的……的确没找到门……”冉涛习惯性地挠头，“我已经派技术队去做详细检查了，或许，凶手是使用脚手架之类的东西吧？”
啧啧……
赵玉暗自咂嘴，心里再一次升起了之前的想法，凶手……会不会不止一人？鬼王案是不是由两个人，或多个人集体犯下的罪案呢？
……
当日晚间，安都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第三起鬼王案发生，再加上网络传播事件，已然让众警员们焦头烂额。
为此，安都警局特别调遣了更多的刑侦人员以及技术人员参与此案，侦破规模如此之大，在当地都十分罕见。
此时此刻，特调组的组员们各自分工，都在努力地进行着调查。
曾可负责网络追踪方面，正在和网安部门一起追踪发布者的来源；
冉涛则主要负责现场，和技术队一起，在现场搜集线索，以及调取监控，捕捉嫌疑犯的踪影；
吴秀敏的任务最为繁重，一方面，她需要和警局的高管们合作，去应付媒体的冲击，平息鬼王案造成的恶劣影响。
而另一方面，她还要负责问询调查工作，去查看每一个人的问询录像，看看有没有人撒谎？
按之前的职责来讲，特调组的对外工作，以前全都由苗英负责的，可现在苗英不在，只能让吴秀敏身兼两职。
至于张培培就更不用说，几天来，她和她的团队日以继夜，忙得不可开交，还在认真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具尸体，以及检验大量的可疑证据……
因此，现在唯一在办公室里陪伴赵玉的，只剩下了崔丽珠一个。
不过，崔丽珠也没有闲着，这几天里，赵玉交给了她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她去搜集所有关于当年陶玉兰案的消息。
一直到现在，赵玉仍然坚持认为，眼前的鬼王案应该和66年前的案子有着某种关联。
受害人也好，凶手也罢，其中有人，可能和陶玉兰有关系。
“根据族谱调查……”此刻，崔丽珠正在汇报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死者牛金奎和沈文斌的祖上并不是川西人，所以，他们两个应该和当年的案子无关！
“至于陶玉兰的后人问题，”崔丽珠摇头叹道，“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找了那么久，我只是查到，当年抓捕陶玉兰的时候，虽然从他家中找到了毒药、化妆用的衣服和道具等物品，却并没有找到那本《鬼王录》！
“所以，我怀疑是不是陶玉兰把那本《鬼王录》传给了别人，亦或者，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或许，他在《鬼王录》里写了一些煽动性的东西，然后到了现代，被某个心里有问题的人给发现了？然后受到了书里的鼓动，这才要继承陶玉兰的意志，继续杀人！？”
“行了，”赵玉摇头叹道，“还是别编故事给自己听了，越多的猜测，只会牵扯我们的精力！
“这案子……肯定有着一个最重要的关键点，”赵玉紧锁眉头，“只有把这个关键点找到，才能让案子的真相变得清晰！”
“赵神探……”刚说到这里，张灵队长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我今天不是派人又去鬼城调查监控了吗？
“嘿，你说对了！这一次，他们还真的发现了问题！”
“哦？”赵玉忙问，“什么问题？”
“我派过去的专家们一致认为，”张灵说道，“凶手切断了监控室的电源，根本不是我们之前想象的那样！
“其实，他真正躲避摄像头的方法，是直接从外部切断了整个鬼城的电源！”
“什么？”赵玉不太明白。
“是这样的，”张灵说道，“凶手把人带到了鬼城的外面之后，去到了外部电缆的总闸那里，在那里做了手脚，致使整个鬼城的电力系统瘫痪。
“然后，他就大摇大摆地开着三轮车把人运了进去！”
“电力瘫痪？做了手脚？”赵玉还是不明白，“怎么做的手脚？拉电闸吗？”
“不，当然不是了，”张灵说道，“是一种很复杂的操作，专家们说，凶手应该是使用了某种工具，这种工具可以利用继电器的共振，影响到电力输出，可以让电力瘫痪10到20分钟！
“所以，凶手进入鬼城之后，先没有着急去杀人，而是先去到了监控室，切断了那里的监控输出电源，这样就是恢复了电力，监控也都失效了！
“所以……”张灵犹豫着说道，“只要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
“我擦……这么专业吗？”听到这话，赵玉嘴都快咧到脑门，“这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1849章 第九只鬼与老混蛋
“对，有钉痕和铆痕，还有很多金属和绳索摩擦留下的痕迹，技术队已经送去鉴证科检验了！”办公室里，冉涛向赵玉汇报道，“虽然还看不出到底使用了什么，但痕迹都是新的，凶手应该是从那里翻墙过来的！
“而且，他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比较先进的机械设备，帮助他将被害人从墙头运送进来！”
“老大，”崔丽珠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看法，“想想看，如果还有同党，那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吧？
“所以，凶手还是一个人的可能性最大啊！
“毕竟好几个变态凑在一起的概率太小了！”
“……”赵玉眼睛盯着冉涛给他的现场照片，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而是陷入了惯有的深思之中。
思忖良久，他才出言说道：“不管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可够专业的！”
“那当然了，”崔丽珠撅嘴，“要不然，已经犯了三起杀人案，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不够专业的？”
“是啊，”冉涛挠头，“这让我想起了海兰的白骨案来，凶手会不会也是一个和梁毅力一样的专业杀手啊？”
“不，”赵玉摇头，“专业杀手是不会这么招摇的！我说的，只是技术上的专业……但是……”
“组长……”这时，曾可忽然出现在办公室中，向赵玉汇报道，“和上次视频案的情况差不多，凶手利用海外网站进行了多次跳转，要想查出具体的发布位置，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哦？”赵玉微微点头，之前，他已经料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因为从凶手的缜密手段来看，他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把照片发到网上的。
“不过，”曾可说道，“这次跳转的次数没有那么多，估计再给我们三天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呵呵……”崔丽珠悻悻地笑道，“我敢打赌，就是找到了凶手上传的位置，也肯定是个幌子，抓不到人！
“看来，这个凶手还真是非常专业啊！”
“组长，”曾可又道，“网上的信息已经控制住了，但是，点击率超过了百万，造成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这个我知道，”赵玉点头，“凶手狠狠地将了我们一军，而我们却连他的影子还没找到，这可真是……”
“够丢人的啊！”崔丽珠捂脸接茬。
“错！”赵玉却眯着眼睛说道，“这恰恰说明，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凶手事先做好了精心的准备。
“为了这个鬼王计划，他或许已经策划了很久……
“可是，”赵玉话锋一转，“天底下没有完美的犯罪，更何况，是这么大的案子？哼……”
“太好了！”看到赵玉的样子，崔丽珠情不自禁地鼓了下掌，兴奋说道，“以前一听到老大这样说话，就说明案子马上就要破掉了！
“快，你就别卖关子了！”崔丽珠催促，“赶紧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破案的关键了？”
“哼！嚯哈哈……”赵玉挤眉弄眼，搔首弄姿，摆出了一系列欠扁的姿态，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我倒……
现场倒下一片……
“不过嘛……”谁知，赵玉又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我有种感觉，我们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切……”崔丽珠吐了吐舌头，“这话我听过一千遍了都！第二起间隔4天，第三起间隔3天，我还有个预感，很快就要发生第四起鬼王案呢！
“你还是赶紧看看，下一个变成厉鬼的是哪一位吧？”
“嗯……下一个嘛……”
赵玉把那本《鬼王录》翻开，但见在青城妇之后的厉鬼，名字叫做镇猖，是《搜神记》里面记载的一种专门食用女人的恶鬼，此人头长双角，嘴生獠牙，专吃女人还不吐骨头，十分凶恶。
不过，和《鬼王录》里的其他厉鬼一样，镇猖也有自己的故事，生前也是因为蒙受冤屈而死才化为了厉鬼害人。
“不知道……”崔丽珠咂嘴，“谁是这第九位恶鬼啊！”
嘀嘀……嘀嘀……
正此时，赵玉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吴秀敏给他发送过来的一段视频资料，由于资料没有附加说明，赵玉并不知道这份资料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当即播放了这段视频。
图像出来之后，赵玉一眼看明白，原来这是一段问询的录像，被问询者乃是一名身穿吊带，打扮性感的年轻女人。
“对，我认识他！”该女人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这是个十足的变*态老混蛋，他好像姓牛，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姐妹们都管他叫贼佬！
“这家伙可是个臭名远扬的老混蛋了，以前我在怡和会馆的时候，他就是那里的常客……
“做他的生意，不但一分钱不多给，甚至还从我们这里偷烟卷，整包整包地偷，鸡贼得很……”
虽然视频来得有些突兀，但赵玉还是能够听出，这个女人应该是洗浴中心的特殊工作人员，而她口中所说的贼佬，正是鬼王案的第一名死者牛金奎。
“而且，这家伙特别阴损，特别变*态！”该女子又道，“他每次xx的时候，总是偷偷地在安全*套上扎眼，想起这个事来，就惹得姐妹们一肚子气！
“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对了，我跟你说，上次我们那里有个新来的，不了解贼佬的为人，竟然着了他的道，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后来，你们猜怎么着？”该女子瞪大眼睛，“也不知那妹子是怎么想的，竟然偷偷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可是，后来又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又抱着孩子跳楼了，娘俩全都摔死了，报纸上都报道了呢！太惨了！
“可你们猜怎么着，事情过后，那老混蛋竟然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去我们那里找乐……”
咯噔！
看到这里，赵玉心里咯噔一声，登时明白了吴秀敏的意思。如果这个怀了牛金奎孩子的女人的死，和牛金奎有关系的话，那么会不会，和鬼王案有关？
嘭……
正此时，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但见吴秀敏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组长，视频看了没有？”吴秀敏开口便问，在看到众人点头之后，立刻继续说道，“我已经查出来，那个跳楼的女人叫做米柔，于四个月前的确抱着一个刚出满月的婴儿跳楼自杀了！
“组长，你说，会不会，这个女人就是鬼王案的杀人动机！！？”
第1850章 杀人动机
“米柔，”曾可对着资料念道，“23岁，琅瑜县人，高中学历，之前做过汽车销售，还有超市柜台……
“四个月前，她的确抱着一个婴儿，从天鼎大厦楼顶跳下……”
“不行啊，”崔丽珠说道，“这些资料太简单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有人传闻，说她怀了牛金奎的孩子，可是，她是干那种行业的，谁能肯定，孩子一定就是牛金奎的？”
“在套上扎洞……”赵玉黑着脸说道，“是够缺德的，要是我以前遇到这种家伙，非把他打成太监不可！”
“组长，”吴秀敏说道，“正因为牛金奎有这种不良嗜好，所以熟悉他的女人，在接他生意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别的保护措施！
“但是，米柔是新来的，并不了解牛金奎，也没有其他人去提醒，所以，她有可能中了招儿！”
“我擦……”赵玉咬牙切齿地说，“这么阴损缺德的人，为什么没有人搞他？要是放在我那儿，至少让他陪个十万八万的精神损失费！
“我不明白，小姐都跳楼了，这老家伙还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去洗浴中心享受吗？”
“嗯……”吴秀敏说道，“其实，根据其他知情者反应，这件事情也并非千真万确。
“她们只是听说过牛金奎有这种不良嗜好，但从来没有证实过，她们认为，也有可能是某些人讨厌牛金奎，所以给他造的谣！”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崔丽珠趁势说道，“这种事情的确不好说嘛！
“毕竟，那些女人的身份特殊，意外怀孕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能确定，米柔的死一定跟牛金奎有关系！
“所以，那老家伙依然逍遥快活，没人搞他！”
“要不……”曾可出主意，“把那个孩子的尸体找出来，验验dna？”
“已经火化了……”吴秀敏摇头。
“说来也挺奇怪的，”崔丽珠皱眉，“米柔是做那种职业的，知道自己怀孕了，那就悄悄打掉呗？
“为什么……要坚持生下来呢？”
“的确……”曾可同样感到好奇，“而且，就算生下了孩子，也不至于跳楼吧？而且还抱着孩子一起跳？”
“等等……”突然，赵玉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止住曾可问道，“你之前说，米柔从哪里跳楼的？”
“嗯……”曾可急忙回答，“天鼎大厦楼顶，有26层……”
“天鼎大厦……”赵玉一指曾可的电脑，“赶紧给我查查，这个天鼎大厦和沈文滨有没有关系？”
闻听此言，曾可赶紧敲击键盘，很快便找到了答案。
“哇！”曾可惊诧地叫道，“天鼎大厦就是川兴建投的办公大楼，因为是收购，所以没有改名字，沈……沈文滨就在那里办公！”
唰……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办公室内登时鸦雀无声，众人全都呆住了。
足足愣了十秒，这才由崔丽珠打破僵局：“也就是说……这个跳楼的女人，也可能跟沈文滨有关系了？”
“不……不仅仅是沈文滨……”吴秀敏说道，“洗浴中心的人说，米柔之所以干上这一行，都是因为被陶燕骗过来的！
“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陶燕应该也要对米柔的死负一定责任……”
“哇！”崔丽珠瞪大眼睛，“这么说，鬼王案的来龙去脉，咱们已经理清楚了？所有人的死，都跟这个米柔有关系？这才是鬼王案的杀人动机！？”
“那么……”曾可说道，“鬼王案的凶手，应该和米柔有关系了？是……是她的亲人，还是……还是……”
“还愣着干什么？”赵玉拍了曾可一巴掌，“赶紧把米柔的详细信息找出来，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的预感准不准，是不是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
翌日清晨，赵玉从酒店房间内醒来，连日来的持续作战早已让他精疲力尽。
所以，昨天晚上，他破例回酒店睡了一觉。
虽然这一觉只有3个小时，但还是让赵玉恢复了大半的精力，此刻感觉轻松了不少。
阳光明媚刺眼，看这样子，今天又将是炎热的一天。
赵玉知道，今天也是鬼王案最关键的一天！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鬼王案的关键点，接下来，只要围绕着这个关键点展开大规模的调查，真相或许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哦噢……
面对着窗外的街景和刺眼的阳光，赵玉打了一个哈欠。
他觉得，如果今天能够开卦的话，应该会开出一个级别较高的“艮”卦或者“坤”卦来吧？
真是可惜了，还差几天，自己的系统便可以结束冷冻期重新开卦。
要是能赶上鬼王案的侦破，那么自己就可以达到10万点积分，让系统再次升级了！
只可惜……
赵玉稍稍感觉遗憾，但还是赶紧刷牙洗漱，用最短的时间返回了警局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就看到了一副热火朝天的情景，几位特调员忙得快要飞起来。
“组长，”一看到赵玉，崔丽珠赶紧向他汇报，“我们已经把米柔所有的亲戚和朋友找出来了，米柔的情况非常复杂，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有一个同母异父哥哥，还有两个不同母也不同父的弟弟……”
“不会吧？”赵玉撅嘴，“我一进屋，你就跟我显摆绕口令吗？不同母也不同父，那就是没有关系了？”
“不……不是，”崔丽珠解释，“就是她的母亲带着她改了几次嫁……”
“组长，”旁边的曾可补充道，“我们问过米柔的亲人，说米柔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和这些兄弟姐妹还有后爹后爸们相处得非常不融洽，然后就负气出走，进城打工了……”
“还有，”崔丽珠又道，“我们打听到，陶燕和米柔也有着亲戚关系，但是很远的那种，陶燕应该是哄骗米柔，说到她那里可以挣大钱，然后把她诳去当了那种职业女人……”
嗯……
赵玉点头，蓦然想起了陶燕死后被凶手打扮成了青城妇的模样，凶手或许是想告诉世人，陶燕就是一个毒蛇般的恶毒女人！
“张灵队长已经派出大量警力，”曾可又道，“去找米柔的亲友们调查去了，涛哥则领人去逐一排查这些人的行动轨迹……”
“很好，那么……”赵玉转向吴秀敏，“沈文滨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正想跟您说呢！”吴秀敏说道，“单从表面信息来看，目前查不出什么，所以，我待会要领人去一趟天鼎大厦，跟那里的人直接谈谈……”
“好，辛苦了吴姐，注意安全！”赵玉抬起头冲众人说道，“如果鬼王案凶手的杀人时间是有规律的，那么今天晚上过了12点，很可能将会有第四名被害人出现！
“所以，我们一定要在12点之前，把凶手抓住！！！”
第1851章 我是嫌疑犯？
天鼎大厦某办公室内。
“我……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一个眉清目秀，身穿笔挺西装的小伙子向吴秀敏说道，“该着我们倒霉呗，最后赔了点钱！
“真不明白，安都那么多大楼，她为什么非要从我们这里跳下去，唉……”
此人别看年轻，却是沈文滨的高级助理，名字叫郑小康，是最了解沈文滨的人。
“我的意思是，”吴秀敏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女人，和你们董事长沈文滨到底是什么关系？孩子是不是他的？”
“你……”小助理眉毛一挑，板起脸来说道，“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董事长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有关系呢？”
“哪种女人？”吴秀敏只一下便抓住了小助理的口误，问，“看来，你对这个女人很了解嘛！”
“嗯……这……”小助理脑门冒汗，赶紧解释，“是这样的，这件事因为是我参与处理的，当然要对她了解一下了，你知道吗？她只是个在洗浴中心干那个的小姐！
“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跳楼，而且还带着一个婴儿……真是的……
“警官啊，这个女人，和我们董事长真的没关系啊！”
“哼！”吴秀敏冷冷一笑，“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我也不明白，沈文滨已经死了，你还这么维护他有什么必要？”
“警官，”小助理面色一怔，随即严肃地说道，“您都说了，我们董事长已经死了，没必要再给他抹黑了吧？
“实话跟您说，”小助理言道，“我们董事长的确经常找女人，但是，他找的可都是什么空姐、模特、明星，他可能去找什么混迹洗浴中心的不入流的作陪女吗？
“还有……就算我们懂事长真的跟这个女人有关系，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我只是他的助理，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好，第二次机会也给了你了！”面对小助理的不配合，吴秀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直接抄起电话，拨出了一通电话。
等接通之后，吴秀敏仍然冰冷严肃地说道：“刘经理，我是刑事厅的调查员吴秀敏，我们刚刚见过面的！
“对，跟你说一件事情，”吴秀敏瞥了小助理一眼，“你们的员工郑小康不配合我的调查……”
一听到吴秀敏竟然给公司总经理打电话，小助理登时意识到了不妙，瞪着眼睛干咽了口唾沫。
“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吴秀敏正色说道，“他拒绝调查，并非是不想帮助沈家了解沈文滨的死因，不想让我们警方调查真相！
“我还怀疑，他和沈文滨的死可能有重大干系，我现在要把他带回安都警局，接受审讯！现在，先跟您打个招呼……”
“别……别别别别……”听到这话，小助理郑小康当场就给吴秀敏跪了，差点儿没磕了头，“警官，您别开玩笑，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我……我可是跟沈少爷的死没有半点关系啊！我怎么就变成嫌疑犯了？”
“嗯……等一下吧刘经理，”吴秀敏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电话说道，“看来小郑又想起了点儿什么，等我问清楚之后再说吧！”
说着，吴秀敏佯装挂掉了电话，但实际上，她刚才根本没有跟任何人通话，只是演了一场简单至极的戏。
吴秀敏是什么人？和郑小康交谈了没有几句，她就已经从郑小康游移不定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在隐瞒情况。
当然，吴秀敏也知道，虽然沈文滨死了，但郑小康还是不敢乱讲话的。毕竟，米柔从天鼎大厦跳楼的事情已经闹得很大。
如果再被外界知道，米柔的跳楼真的是因为沈文滨的话，那么对于整个集团，无疑会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
但是，和恶劣影响比起来，嫌疑犯的威力自然更大！
小助理直到现在也没闹明白，怎么自己突然就变成嫌疑犯了？
“我说，我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小助理再也不敢隐瞒，赶紧对吴秀敏交待道，“您说得没错，那个跳楼的女孩，确实跟我沈少爷有关，但是……她的跳楼，可真没我们少爷什么事啊！”
哦？
吴秀敏心思闪动，忽然意识到，米柔跳楼的事情，或许和自己预想的有所出入。
“最早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小助理说道，“那是一年多以前了，有一天，沈公子带了好几个女孩去会所玩，其中，就有那个米柔！
“那期间，我见了她好几次，她长得还算不错，身材也挺好，所以我有点儿印象……
“当时，我感觉这女孩还挺清纯挺温和的，可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也是个市侩阴险的女人！
“大概其……”小助理回忆了一下，说道，“过了几个月的样子，那个女孩竟然大着肚子，来公司找我们少爷，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少爷的！要我们少爷给他一笔安置费……
“我信了你的邪……”郑小康骂骂咧咧地说道，“您说，这女的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孩子……”吴秀敏面无表情地问道，“到底是不是沈文滨的？”
“不是，当然不是啦！”小助理摆手说道，“您有所不知，早些年吧，我家公子确实风流成性，确实欠下了很多风流债，私生子，私生女有好几个……
“结果，害的他和那些女人纠缠不清，甚至还打了好几回官司，后来又得交赡养费，又得赔钱什么的，弄得他很窝火！
“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吸取了教训，再搞女人的时候……”郑小康压低声音，对吴秀敏说道，“他都会吃男性避‘晕’药，吃完了那种药，根本不可能生孩子的！”
“……”吴秀敏瞪大眼睛，脸上闪出波动。
看来，她的判断果然准确，事情根本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您想想吧……要是撒个娇什么的，或许我们少爷还能给她点安抚费，可这个女人……这不明白了就是敲诈嘛！”郑小康拍手说道，“少爷当时没有请保安把她扔出去，就够给她面子了！
“那女人真的不知道好歹，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们少爷发誓，孩子就是我们少爷的，要是不信，她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做亲子鉴定！
“听到这话，我们少爷可不就笑了，当场跟她开玩笑，说好啊，那你就生去吧！咱们看看，到底这个孩子是谁的？
“唉！”说到这里，郑小康重重地叹了口气，“谁知道，那女的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可生就生呗！
“亲自鉴定都没做呢，居然跑到我们楼顶，抱着孩子跳楼了……”
第1852章 谁是镇猖？
下午五点，特调组办公室。
“没跑了，这个故事说起来貌似不怎么难吧？”崔丽珠背着手，面对众人说道，“我说说，你们听听，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米柔本来是个清纯女孩，但是因为家庭不幸被迫离家出走，进城打动，独立生活。
“可没想到，她被远房亲戚陶燕骗到洗浴中心，当了一名特殊职业者。
“可是，米柔心有不甘，力争上游，依靠自己的努力，终于认识了川兴集团的董事长沈文滨，不但和沈文滨发生了关系，还怀了孩子！
“于是，她便想着母凭子贵，利用肚子里的孩子，狠狠赚上一笔。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文滨根本不承认，赌气之下，她便准备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去做亲子鉴定！
“不幸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沈文滨提前做了预防措施，根本不可能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她根本毫不知情。
“就这样，米柔满怀希冀地把孩子生了下来，可是，当亲自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她却傻了眼，万万没想到，孩子竟然不是沈文滨的！
“不是沈文滨的，那还能是谁的呢？
“对，肯定就是那个老混蛋牛金奎的！”崔丽珠遗憾地说道，“原来，是牛金奎偷偷扎破了安全措施，这才让米柔有了孩子！
“那个孩子，根本就是这个老混蛋的！
“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米柔彻底崩溃，万念俱灰，所以爬上了天鼎大厦的楼顶，抱着自己的孩子，从26楼一跃而下……”
听完崔丽珠的推测，现场陷入一片安静。
“嗯……这个嘛……”十几秒之后，曾可提出异议，“小崔啊！能做亲子鉴定的公司就那么几家，我们已经查过了，不管是米柔还是沈文滨，没有发现他们做亲子鉴定的记录啊？”
“这个可以匿名的！”崔丽珠说道，“我之前跟鉴定公司的人沟通过了，你想啊，亲自鉴定毕竟是一件伤和气的事情，所以好多地方都提供匿名服务的！”
“那就只能调查鉴定公司的监控了，看看米柔去过哪家公司？”冉涛言道，“不过，米柔是4个月之前跳楼的，很多视频已经自动清除了……”
“还有，”曾可又道，“这些都是小崔的猜测，万一，是沈文滨说谎了呢？”
“不，”旁边的张培培忽然说道，“我们从沈文滨的血液中检测到了壬苯醇的成文，这种药物的确是男性避晕药的主要成分！”
“可是，”曾可摊开双手，“米柔孩子都生出来了，谁能证明沈文滨和米柔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吃没吃药呢？”
“拜托，拜托！”吴秀敏摆手说道，“我们还是不要纠结生孩子的问题了，喏……”她一指钟表，“现在距离12点只有7个小时，说不定，现在凶手已经绑架了第四名受害者呢！
“当务之急，我们得阻止这第四起鬼王案发生才行啊！”
“嗯……”一说到重点，赵玉终于出声，向曾可问道，“曾可，嫌疑人那边调查得怎样了？”
“很吃力，”曾可无奈回答，“根据证人的口供，我们发现米柔是个坏脾气的女人，她的朋友很少！”
“亲戚呢？”赵玉问。
“不行啊……”曾可摇头，“张队长派人调查了米柔所有的亲戚，他们对米柔的评价都不太好！
“已经好多年，她都没有和家里的亲戚们走动过了……”
“是的！”吴秀敏接茬说道，“米柔和后爸，还有那些兄弟姐妹们不但没有感情，而且长期交恶，甚至连米柔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他们都不可能为了帮米柔报仇而去杀人的！”
“那……”赵玉说道，“只能是别人了！能搬得动牛金奎和沈文斌，这个人至少是个男的！”
“我也这么认为，”吴秀敏言道，“这个人，有可能是一个和米柔有过恋情，或者一直暗恋米柔的人！”
“可是……这听上去更像一个笑话！”崔丽珠咂嘴，“米柔是个小姐，谁会跟她发生恋情？这样也能谈恋爱吗？”
“或许，是米柔变坏之前吧？”曾可猜测道，“比如，米柔的初恋情人，或者同学什么的？”
“曾可，”赵玉想起什么，忙问，“我不是让你登录米柔的微信和qq吗？在里面找到什么了没有？”
“找到了很多联系人，还在逐一排查，但是目前还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您知道的……”曾可说道，“鉴于米柔的特殊职业，她的朋友圈和通讯录里，也都是像牛金奎那样的常客……”
“我们这边，也把那些和米柔有关密切关系的人进行了详细询问和排查，”吴秀敏言道，“但目前同样没有进展！
“组长，我认为，根据米柔的情况，在短时间内，我们恐怕很难把嫌疑人找出来了！
“得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做最全面的摸排才行……”
“嗯……”赵玉点头，他心里自然有数，于是转而说道，“看来，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就只能选择另一条了！”
“对！”吴秀敏附和道，“至少，我们知道鬼王案的杀人动机，是因为米柔而起！那么……我们需要找出来，下一个被凶手选中的复仇目标，会是谁！？”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赵玉担心地说道，“这个人肯定也不好找啊！《鬼王录》上记载，下一只出现的厉鬼名叫镇猖，乃是一个专门吃女人的怪物！
“想想吧！专吃女人……”赵玉说道，“肯定就是某个曾经欺辱过米柔的瓢客了！？这个数量，是不是可以用数不胜数来形容？”
“对呀，”曾可同样摇头，“光是手机通讯录上的肯定不行，大部分都是不留联系方式的，还得去问那些当事人才行。”
“嗬……”张培培小声吐槽，“听这意思，你还挺懂行的？”
“我……”曾可脸红，急忙解释，“我这都是听张灵队长说的……”
“行了，没时间了，”赵玉看着手表说道，“只能尽力而为了！
“吴姐……”他转身对吴秀敏说道，“你再去跟那些知情人们谈谈，看看米柔是不是和某个瓢客发生过矛盾？好缩小范围。
“曾可……”他又冲曾可说道，“你联合张灵队长，再把所有和米柔有关的人员进行细致核查，看看有没有联系不上的？
“如果凶手已经绑架了他，那么这个人必然已经失联！”
“好！”曾可和吴秀敏一起点头，然后便投入到了紧张的调查之中……
赵玉转回头，又情不自禁地翻开了那本《鬼王录》，看到了镇猖的插图。但见镇猖头长双角，嘴生獠牙，看上去十分凶恶。
不知道，今天午夜过后，谁会变成这个专吃女人的恶鬼？
不知道，自己能否阻止凶手的又一次杀戮！？
第1853章 是他吗？
晚间10点，特调组办公室内早已是一片紧张忙碌的状态。
“组长，”曾可向赵玉汇报道，“在可疑名单上，还有7个人联系不上，已经派人去找了……”
“组长，”吴秀敏汇报道，“这个米柔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根据她的那些姐妹们说，米柔的脾气暴躁，奸诈贪婪，口碑极差，以前经常和客人们发生冲突，几乎无法统计……”
“还有，米柔的朋友圈、通讯录还有聊天好友也全都查过了，”曾可补充，“倒是发现了几个可疑对象，但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跟踪调查和分析……”
“老大，我刚调查过米柔的几个高中同学，”崔丽珠凑到跟前说道，“他们一致表明，因为相貌和身材出众，米柔在高中时期有过很多追求者，包括其他班级或校外人员……
“据说……她在那个时候，名声就不怎么好！有过很多不好的传言……
“不过，她具体跟谁谈过恋爱，还真没人知道，需要进一步证实……”
呼……
听着组员们的汇报，赵玉看了看表，距离12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可是，他们现在仍然没有查出什么眉目，赵玉越发担心，关于鬼王案的第四起命案，很可能已经到了无法避免的程度。
毕竟，人物太多太杂了，一方面，他们要找到一个爱慕米柔，或是和米柔有过深厚感情的嫌疑犯；另一方面，则要找到一个符合第四起鬼王案标准的被害人，及时阻止他被凶手抓到。
可是，由于米柔的特殊职业和性格，致使前者一个也找不到，后者则找得太多！
真是……
郁闷……
赵玉看着白板，头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
鬼王案自出现以来，就始终处在一种诡异缥缈的状态，本来案犯留下了不少线索，可没有一条线索能够帮助赵玉找到凶手！
还有，这起连环杀人案牵涉甚广，纵然整个安都警局都行动了起来，可还是让此案越发棘手。
先是66年前的陶玉兰，然后是那本来历不明的《鬼王录》，再往后是三名被凶手化妆改扮的死者，以及死者牵连的众多人物……
现在，赵玉好不容易找到了疑似的杀人动机，找到了米柔这个点上，可没想到，竟然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查出更进一步的资料。
这件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一个喜欢米柔的人，要替米柔报仇吗？
还是……凶手根本就是一个和米柔无关的人，他之所以要杀掉这些导致米柔跳楼的人，只是为了完成当年陶玉兰未完成的鬼王案！？
所以，他才从《鬼王录》的第六只鬼开始杀起，为的，就是承接当年陶玉兰所犯下的案子？
啧啧……啧啧……
赵玉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越感觉复杂繁琐……好像，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可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似的！
到底……到底差哪儿呢？
“组长，”这时，曾可举着电话冲赵玉说道，“又找到了4个，现在只剩下了3个人没有联系上！”
“哦，”赵玉收回之前的思路，问道，“跟我说一下，这3个都是什么人？”
“第一个是川美洗浴中心的常客，名叫马雷，但经过调查之后，却没有找到这个人，估计使用的是假名！
“我们已经派人去核实川美洗浴中心的监控，调取这个人的影像。
“据说，米柔曾经和这个人吵过架，因为价钱的问题，但是不太严重……
“第二个叫做李朝，是个职业赌徒，前几天因为欠债躲起来了！这个人也和米柔发生过矛盾，而且不止一次，基本都是因为一些服务方面的事情……
“第三个叫王长坤，是个职业皮条客，”曾可继续说道，“不光是米柔所在的洗浴中心，他的业务比较广……”
“皮条客……”赵玉琢磨了一下，问道，“他是个什么情况？”
“只知道，王长坤给米柔介绍过不少业务，”曾可回答，“但是没有人了解他和米柔的关系如何，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两个闹过什么矛盾！”
“那……因为什么找不到呢？”赵玉又问。
“因为……”曾可看了一眼资料，说道，“好像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忽然失联了，从昨天晚上开始……”
听到此话，赵玉和组员们对视了一眼。
崔丽珠率先点头肯定：“皮条客的几率可是很大嘛……而且，他失联的时间，是不是也有点儿巧？”
“还有，”赵玉说道，“皮条客这个职业，也更符合镇猖的特点，专吃女人啊！”
“组长，”曾可急忙回答，“张灵队长已经派人去找了，还用不用，让他加个急？”
赵玉微微点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最可疑的一个，虽然不知道他和米柔有过什么矛盾，但是……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我担心，就算他是被凶手选中的那个人，我们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已经失联了一整天了！”崔丽珠背着手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当初米柔和沈文滨认识，就是这个人给搭的桥啊？
“如果不是他把米柔介绍给了沈文滨，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所以，凶手认定，他也是害过米柔的人？”
“我……”曾可急忙抄起电话，“我再好好查查这个皮条客……”
……
一个小时之后，曾可终于收到了调查组的回信。
“组长，”他急忙向赵玉汇报道，“小崔猜中了！这个王长坤的确认识很多大人物，经常给那些富二代和公子哥们介绍女孩，然后两边抽成。”
“噢耶！”小崔攥拳，“这么说，鬼王案的第四名被害人，就是他了？可是……他已经失联了，我们……该怎么找到他呢？”
“嗯……”曾可急忙调出资料，向众人介绍，“王长坤晚间混迹各大娱乐场所，根据最新情报，昨晚12点多，有人从拉斯维家会馆看到过他，此后便不知所踪了！
“我们查过他的手机，已经没有了信号，还有他的微信账号也没有了反应……”曾可说道，“张灵队长刚才告诉我，说王长坤这几年混得不错，刚刚在三环里买了房子，没可能突然跑路的！”
“好！”赵玉冲曾可说道，“告诉张灵，马上派出警力，对这位皮条客进行全面搜查，搜查他的住处，还有调取那个维纳斯，哦不，拉斯维家会馆内外的所有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他失踪的线索？”
说到这里，赵玉看了看手表，但见距离午夜十二点已经越来越近。
“好吧，没时间了，只能赌一把了！”赵玉说完，拿起外套，冲组员们说道，“你们看好家，我也过去看看吧……”
第1854章 神秘人
夜半两点，安都市中心医院icu病房外。
赵玉急匆匆地来到了病房门外，但见那里已经站立着好几名警员，其中还有几名交警和民警。
“赵神探……”早已在此等候的张灵队长立刻迎上前来，向赵玉报告情况，“找到王长坤了，他就在里面，还没苏醒……”
“到底怎么回事？”得知王长坤住进了医院，赵玉赶到非常意外。
“嗯……”张灵犹豫了一下，表情难堪地说道，“我们……可能找错人了！原来，王长坤之所以失联，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出了车祸！”
“什么？”赵玉惊讶，“车祸？”
“是的！”张灵用手一指远处长椅上的一个垂头丧气的中年男子，“这家伙酒驾，把王长坤给撞了！不但把王长坤撞的昏迷不醒，手机还给撞碎了！”
“不会吧？”赵玉傻眼，“你不会是说，王长坤一直在医院？”
“对！”张灵说道，“肇事司机和负责处理车祸的交警，全都没有办法核实王长坤的身份，交警们只能给王长坤拍了照片，然后联合民警们去出事地点询问！
“可是，那里的夜总会和酒吧都是晚上上班，所以一直到刚才，才有人认出了王长坤，我们这才收到了消息！”
“该死！”赵玉咬牙切齿，如果王长坤只是因为出了车祸而失联，那么已经可以说明，他并非是鬼王案凶手的目标。
他们找错人了！
“警官，我知道错了……”这时候，那位懊恼沮丧的肇事司机正在向民警们承认错误，“我以为都半夜三点多了，那个路口不会有人，可没想到……唉……”
半夜两点……
半夜两点……
赵玉咂摸了一下司机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快步来到跟前，冲那肇事司机问道：“你现在好好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听你的意思，是不是那个被你撞了的人，是突然从路口跑出来的？”
“嗯……”肇事司机看了赵玉一眼，赶紧点头说道，“对对对，他就是突然冲出来的，跑得特别快，我……我根本来不及躲避啊！
“而且，他……他应该是闯红灯了吧？”
“哦？”刹那间，赵玉想到了什么，急忙转回身冲张灵说道，“赶紧的，把事发地点的监控找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
赵玉这么一说，张灵顿时领悟了他的意思。赵玉必然是在怀疑，王长坤发生的车祸可能事有蹊跷！
会不会……王长坤是因为遭到了某人的威胁，所以才快速冲出路口，被车撞到的？
如果是的话，追他的人会是谁？
会不会……就是那个邪恶的鬼王杀手！？
给赵玉的感觉，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
因为，为了能将鬼王案顺利实施，凶手有可能提前一天去捕捉目标！
所以，关于第四起鬼王案，或许还有转机……
“来吧，赵神探……”张灵一指走廊，向赵玉示意道，“交警们正在提取案发路段的监控，待会儿会发送到我们的指挥车上！
“指挥车就在医院门口呢！”
“那……”赵玉看了一眼icu病房，问道，“现在王长坤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刚才问过医生，”张灵回答，“情况不太看好，已经安排了开颅手术，估计很快就要推手术室去了！”
“哦……”赵玉想了想，向张灵吩咐道，“既然这样，你派两个人在医院守一下，万一这家伙真是目标，说不定凶手还有出现的可能！”
“明白！”张灵立刻按照赵玉的吩咐，留下了两名警员。
其实，除了这两名警员之外，现场还有负责处理事故的交警和民警，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们应该足可应付。
……
十五分钟后，事发路口的监控被传送到了警方的指挥车上。
赵玉很快从屏幕上，看到了昨晚的那场车祸。
然而，在看过车祸经过之后，赵玉和张灵却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不会这么点儿背吧？”张灵拧着眉毛说道，“没看到王长坤后面有没有人啊？好像……是突然冲出来的？”
“啧啧……”
赵玉同样咂嘴，感到郁闷。
在视频中，只能看到汽车从路口快速驶过，然后王长坤从左下角突然冲出，被当场撞飞，摔到了红绿灯底下的台基上，然后就不动了。
可是，镜头中根本看不到王长坤来时的方向，更看不出，他为什么会跑那么快？
“喂！”这时，张灵冲着电话吼道，“你们怎么办事的？那个路口只有一组监控吗？对面的呢？我刚才说得不够明白是怎么的？我要那个路口的全部监控！马上给我发过来！”
挂掉电话之后，张灵愤愤地骂了一声“格老子滴”……
又过了几分多钟，对方这才把所有的监控全都发送了过来……
“这……这里……”张灵向技术人员说道，“时间是两点十分，对……看到了，快，再往回倒几秒……播放……”
等到对面的监控镜头被播放之后，赵玉和张灵蓦地睁大了眼睛，但见镜头上面除了王长坤之外，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新的人影！
只见那个人手里拿一把长条状的，类似于砍刀的武器，正在那条街道上追赶着王长坤。
王长坤则一面奋力奔跑，一面回头观瞧，显得异常紧张……
结果，由于他正在回头看着那个神秘人，没有留意到路口驶过来的汽车，一下子就被汽车给撞飞了出去！
等到王长坤被汽车撞飞之后，但见那个神秘人蓦地停住了脚步，站在一片阴影中，先是默默地注视了几秒，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果然……果然有人追他！！！”张灵震惊地快要跳起来，却还是不忘向赵玉恭维道，“幸亏赵神探没有放弃这条线索！
“小刘……”张灵转身冲手下的警员说道，“赶紧去问一下，那条街道上有没有监控？还有他们跑过来的方向，看看之前都是什么情况？
“那个追王长坤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鬼王案的真凶啊！”
“是……”该警员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张队长，别磨蹭了，”赵玉下令，“赶紧把指挥车也开过去吧，我们去看看现场！”
“好，好……”张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司机一声令下，指挥车立刻发动起来，朝着昨天晚上发生车祸的地方开去……
第1855章 全城搜索
“我觉得……”指挥车上，张灵指着监控录像对赵玉说道，“神秘人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一把砍刀！
“如果是棍子，应该没有那么薄……”
“啧啧……”赵玉的脸色异常难看，因为他已经感觉出，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了，当即对张灵说道，“奇怪，如果这个神秘人就是鬼王案杀手的话，那么他拿着一把刀子，并且沿街去追逐王长坤的话，是不是反而不合情理了？”
“对呀，我也觉得是呢！”张灵皱眉，惴惴不安地猜测道，“会不会，是凶手本来想要一下子制服王长坤的，但是不小心被王长坤发现了，所以才想要掏出刀子灭口？”
“不……”赵玉摇头，“从前面三起案子来看，凶手非常专业，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算发生了意外，他也不可能会拿着刀子去沿街追王长坤……这场景……”赵玉用手指了指屏幕上王长坤逃窜的视频，喃喃说道，“这场景特别眼熟，更像是江湖仇杀，小混混看人啊！”
“这……会不会……”张灵又道，“王长坤认识凶手，认出了他的模样，所以凶手必须得想办法杀掉王长坤？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沿街追杀他？”
“不……不对……”赵玉快速分析，连连摇头，说道，“如果我是凶手，距离下手的时间还有一天，我是不会冒险从大街上绑架他的！
“就算摄像监控不多，但那里到处都是酒吧夜总会，难免会被人发现。
“如果是我，我会找个更加僻静的地方下手……”
“不会吧？照您的分析……”张灵担心地问道，“这个神秘人，并不见得一定是鬼王案的凶手了？那……”
“还是……”赵玉谨慎地说道，“还是先把监控全都调查之后再说吧！”
由于夜深人静，指挥车没用多久便赶到了王长坤出事的十字路口，那里早已有各路警员在等候着。
见面之后，赵玉和张灵立刻开始安排人手检查现场，并且沿着王长坤被追杀的路线，开始反方向调取监控。
40多分钟之后，他们终于从该街道另一侧的路口监控中找到了答案。
镜头中，但见王长坤从相对繁华的酒吧街来到了路口，和他一起的，还有两名衣着鲜亮的女子。
女子搔首弄姿，一看就是特殊工作者。
很快，他们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两名女子上了车，可王长坤并没有上，而是目送着出租车离开之后，转身拐进了他被追杀的那条街道。
结果，王长坤刚拐过去，镜头里便出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那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王长坤，悄悄地尾随了过去……
从监控上，还能看到这名男子右手背在身后，应该是拿着什么武器。
视频定格，赵玉和张灵看清，这名男子穿着花色的格子衬衣，穿得比较邋遢，头上戴着帽子，帽沿压低，看不清他的相貌。
“看来……”张灵猜测道，“这个人并不是想要绑架或制服王长坤啊！”
赵玉点头，同意张灵的猜测，看男子的样子，更像是对王长坤怀恨在心，想要暗算他的一个仇家。
“最重要的，是没有看到那辆电瓶车……”张灵又道，“如果想要绑架王长坤，至少得有交通工具吧？所以，这个神秘人，真的不一定是那个鬼王杀手啊！”
“呼……”赵玉重重地喘了口气，心头禁不住闪过一阵失落。
他在琢磨，如果自己是鬼王杀手，那么不可能轻易暴露在监控之下，肯定要去到一个不易暴露的地方再下手。
看来，这个鬼鬼祟祟的神秘人并非什么鬼王杀手，也就是说，自己这一晚上的时间，全都白白浪费了！
他把赌注全都押在这个王长坤身上，显然没有赌赢。
可是……如果凶手选中的第四个目标不是王长坤的话，那么……还能是谁呢？
还是……今晚根本不会发生第四起鬼王案？
呼呼……
赵玉重重地喘着气，脑子里则在飞快地过滤着大量的信息，米柔、嫌疑人、下一名被害人、王长坤……
自己……是不是在哪一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可是，那么多嫌疑人，要想逐一比对，的确是需要时间的啊？
“你们再去把更早的视频找到，”张灵对手下警员说道，“看看这个嫌疑人是从哪里来的！
“不管怎么样，我需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确认这个人的身份！”
“是！”警员们接到命令，立刻着手调查去了……
“赵神探……”随后，张灵又对赵玉说道，“现在已经3点多了，如果我们找错了人，而凶手已经动了手的话，那我们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赵玉无奈摇头，说道，“我们只剩下了一个笨办法！”
“什么办法？”张灵忙问。
“第一起案子是关帝庙，第二起是鬼城，第三起是书院，”赵玉说道，“凶手选择的杀人地点，全都是古代建筑物，虽然鬼城是后建的，但最起码从造型上看，也是古代建筑……”
“哦……”张灵领悟，“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把全称类似的建筑物，全都搜查一遍吗？那样的工作量可是……”
“我知道安都市有多大，”赵玉说道，“我们可以把那些保安严密，比较正规的建筑物过滤掉！
“然后从最有可能被凶手选中的那些建筑物着手，比如像关帝庙那样，夜间无人看守的公共场所等等……
“这些地方便于凶手的三轮车靠近，而且摄像监控少，附近地形复杂，不利于警方视频推导……”
“哦……”张灵无奈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这就去联系信息科，让他们用最短的时间，把可疑建筑物罗列出来！”
“还有，”赵玉又道，“安排能调动的所有人手去到街上巡逻，全城搜索那辆三轮车！
“现在还在午夜，如果有那么一辆三轮车上街，应该可以发现。
“我知道这是个非常笨的办法，但是当务之急，只能尽力而为了！
“就算我们来不及救第4名被害人，也一定要想办法抓住凶手！”
“嗯，明白！”张灵点头说道，“我们警局方面已经全部调动起来了，这样，我再去跟上级申请，让交通部门也参与进来，全城搜索……”
第1856章 仓促
上午八点一刻，安都市北山区塞纳左岸小区。
今天的天气特别不好，空中阴云密布，气压低得让人憋气，似乎又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之中……
警局的指挥车缓缓驶过，停在了该小区正门旁边的一栋古香古色的建筑物旁边。
该建筑物总共三层，牌匾上写着“川泰茶庄”四个大字，据说，茶庄历史悠久，在当地比较有名，而这栋三层小楼也已经有着百年历史，属于保护文物。
赵玉和张灵一前一后下了指挥车，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不仅仅包含着一夜奋战的疲惫，还有他们努力过后却没有换来成果的失落。
二十分钟之前，警方接到报警，说在这家川泰茶庄之中发生了一起命案。
当第一批刑警到达现场，看到死者之后，立刻把电话打给了张灵大队长。
因为，他们认为，这起命案应该就是众人最不希望看到，且一直在努力避免的第四起鬼王杀人案！！！
当赵玉和张灵到达的时候，冉涛和张培培因为距离更近的缘故，早已抵达了现场。
冉涛在外面迎接，张培培则早已带领她的法医团队进入了现场进行勘验。
抬头看去，但见这栋百年茶庄位于塞纳左岸小区正门的右侧，而正门左侧，则是该小区的售楼处。
不知道是小区的建设者有意为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管是小区正门，还是另一侧的售楼处，全都仿照茶庄的模样，建成了中式古典的样子，看上去混为一体，整齐划一，别有一番韵味。
只不过，这个小区才刚刚开始建造，在正门后面，还是一大片高楼林立的建筑工地。
透过正门可以看到，那里已经立起了十多栋高楼，高高的脚手架耸入云端，工人们正在如火如荼的施工之中，随处可以听见叮叮当当的斧凿之声……
“小区整体拆迁……”这时，刚刚获得了最新资料的冉涛向赵玉介绍道，“因为川泰茶庄是百年建筑，历史文物，所以被保留了下来。
“并且由开发商出资，进行了加固和外部装修……”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茶庄门口，冉涛则继续介绍道，“茶庄的老板趁机也对茶庄内部进行了装修，据说，装修已经完成了，正在通风除味之中……
“所以，茶庄内目前没有茶叶，也不适合住人，所以老板并没有安排人值班……”
这时，众人低头钻过警戒线，进入到了茶庄之中。
不用冉涛过多介绍，赵玉也能看明白，昨晚的命案，肯定发生在茶庄的一楼，因为他们刚一进去，便已经看到了案发现场。
但见在茶庄一楼的柜台后面，歪坐着一个面部扭曲的男人，此男人被打扮成了鬼怪的模样，头上长着角，嘴里吐着獠牙，更邪异的是，在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女人！
“哇！”张灵蓦地瞪大眼睛，惊叹道，“真的和《鬼王录》插图上的一模一样啊！竟然……也有个女人……”
“组长，”冉涛赶紧说道，“不用担心，那女的是充气娃娃，不是真的！”
“充气娃娃……”
赵玉走近一看，这才看了个清楚，但见死者怀中抱着的女人，果然是一个被打扮成了古代女子的假人。
她的脖子上抹着一片殷红，而死者的嘴角同样泛血，这的确和《鬼王录》的插图一模一样。
镇猖头生双角，嘴长獠牙，专食女子……
“组长……”
张培培看到赵玉之后，立刻冲他点了点头，那意思不用多说，眼前的这具尸体，和鬼王案其他三具尸体的情况一样。
所以，根本不用再详细检验也能判定，眼前这起案件，就是第四起鬼王案，和前三起都是同一名凶手所为。
而代表着第9只厉鬼镇猖的人，还是被杀死了！
“组长，”冉涛悄悄地跟赵玉说道，“死者被化了妆，要想看清他的真实面目，知道他的身份，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你看……”冉涛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们要不要把他发到网上，让网友们来提供身份呢？”
“你丫真是病得不轻！”赵玉摇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凶手的帮凶？你看不出来，凶手也想着快点儿把现场照片发布出去吗？”
“哦……”冉涛挠头，尴尬解释，“我只是想要快点知道死者身份啊！老大……”他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别忘了，这次只剩下一天了！今天晚上，他很可能会再杀一个啊！”
“嗯，”赵玉自然比谁都着急，但他还是镇静地说道，“别着急，你看着吧，用不了多长时间，凶手也会发布的！
“只不过，他才刚刚杀完了人，现在还来不及发布而已！”
“但愿吧，”冉涛说道，“我听曾可说，如果凶手还在同一地址上发布帖子的话，他们就可以将位置定位出来了！”
“行了！”
赵玉摆了摆手，示意冉涛噤声，然后走到尸体跟前，认真查看起来。
可是，当他查看良久之后，眉头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心头还是掠过了一丝异样。
因为，乍看上去，眼前的尸体的确和前三起一模一样，面部狰狞扭曲，被打扮成了恐怖骇人的厉鬼模样。
可是……如果再仔细查看的话，赵玉却又发现了一些和以前不同的细节。
比如，死者的头上的两只角，似乎并不是对称的，右边的那只角歪到了左边，和左边的角变成平行的了！
估计，应该是固定角的胶水没有粘牢……
还有……死者的身体歪斜，衣服上有着多处褶皱和臃肿，在左肩膀上甚至还有一个破口，这可是和以前的情况不太一样。
再看死者怀中的充气娃娃，虽然娃娃身上穿着古代女人的衣服，可那衣服怎么看，都有点儿不伦不类，更像是从婚纱店里搞来的衣服，而且穿的也是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这……
赵玉认真地看着这些细节，心中升起了一股怪怪的感觉，好像，凶手处理这具尸体，有些仓促，有点儿着急的样子！
可前三起案子却不是这样，凶手处理得都比较完美，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为什么？
凶手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呢？
难道……是他抓人抓得比较晚，耽误了时间，为了能够按时完成杀人布景，所以才弄得这么仓促？
还是……在处理尸体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
第1857章 最后一只鬼
“曾可，我已经把死者的照片发给你了，你把死者和我们之前查找过的那些人做个比对，”赵玉在电话里向曾可吩咐道，“有可能，这个人就在我们调查的资料里面！”
吩咐完毕，赵玉看到张灵队长有话要说，急忙挂掉了电话。
“赵神探，”张灵赶紧汇报道，“我刚才已经问过昨天的情况，北山区这边的确有过巡逻，但是……重点并没有放在塞纳左岸这边！
“您也看到了，”张灵异常失望地说道，“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凶手会瞄准这么一座百年茶庄啊！”
赵玉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没能阻止第四起鬼王案的发生，并非是警员们的失误。
就算换做是他，也不可能猜到，凶手会把第四起命案放在这样一个地方。
不过，赵玉的目的并不在此，当即再次向张灵队长问道：“那……这些巡逻人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吗？”
“没有！”张灵回答，“他们说，他们昨晚巡逻了一夜，一辆三轮车都没有看到！”
“那好，”赵玉吩咐，“你让他们把昨天晚上的各自的巡逻范围标示出来，然后联合所有的监控进行比对，看看能不能把凶手转运尸体的路线寻找出来？”
“好，”张灵点头，“我马上去办！”
张灵走后，赵玉站在案发现场没有动弹，他一面看着张培培等人检验尸体，一面掐着脑袋，用心琢磨着案情。
这一次，他的感觉没有灵验，本来以为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可随着第四起鬼王案的发生，他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自从赵玉成名之后，虽然也经历过种种困难，但总体上一直顺风顺水，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困境。
不知为什么，从鬼王案一开始，他就始终跟不上节奏，处处被凶手占了先机。
不知道，是自己轻敌使然，还是这个鬼王案的凶手太过高明？
为什么……这个人能在自己面前接连犯案，可自己就是拿他没有办法呢？
鬼王案的凶手，到底是谁？
想到此，赵玉不得不收回思路，开始考虑现实问题。
既然第四起鬼王案已经无可避免地发生，那么他必须马上振作精神，投入到后面的工作之中。
按照规律，凶手下次犯案，应该只会跟第四起案子间隔一天。
也就是说，过了今晚12点，他将会再杀一人，并且将此人打扮成《鬼王录》中的最后一只厉鬼！
事到如今，赵玉对《鬼王录》已经非常熟悉，他知道，书上记述的第十只厉鬼，名字叫做伶煞！
根据记载，所谓的伶煞，乃是正宗的孤魂野鬼。在《搜神记》、《广陵散》中都有过记载。
传说此鬼生前因孤苦伶仃，穷困潦倒，受尽孤独而死，死后化作厉鬼，在野外游荡，寻找那些夜间外出的行人，将其困住，或者拖入墓穴。
在川西地区，人们常说的鬼打墙，就是因为遇到了伶煞。
还有人说，伶煞困住行人，并非为了害人，而是因为他太孤独了，只是想要找个人陪陪他……
在《鬼王录》的插图中，伶煞衣着破烂，身形佝偻，既像乞丐，又像游戏中的穷鬼或衰神。
伶煞……
伶煞……
赵玉想不出，关于这鬼王案的最后一名死者，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不知道，这个被凶手选中的第五个人，会否跟米柔的死有关？
“老大，”这时，冉涛从外面跑进来，向赵玉汇报道，“刚刚查过外部现场，因为这里还没建好，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我只能派人去大路上寻找了，不过，这里挨着山，山里净是连地图上都没有的小路，要是凶手从那里出入，可就不好找了！”
听到冉涛的汇报，赵玉仍然没发一言。
由此看来，凶手早就把所有可能暴露的问题全都准备好了，他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犯下如此惊天大案的！
赵玉看了看手表，留给他的时间又已经不多了。
如果凶手今晚顺利地干掉了第五名受害人，而自己仍然没有抓住他的话，那么自己这个神探的颜面也将彻底丢尽！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得把案子查出个眉目来！
只不过，凶手如此谨小慎微，天衣无缝，自己该如何下手，才能制止他呢？昨天无疑是个失败的案例，那么今天，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方法才行？
可关键是，到现在为止，自己甚至连这第四名死者是谁，都还不知道呢！
这个被杀死之后，化妆成了镇猖的人，到底是谁？
……
一小时之后，赵玉返回了安都市警局的办公室内。
昨晚的通宵忙碌，让他感觉精神疲惫，而更糟糕的是，他的忙碌并没有换来任何线索，这让他憋气带窝火。
此刻，生性倔强的赵玉没有休息，而是仍然坚持按照惯例，把最新发现的资料认认真真地书写在白板上面。
书写利于思考，在添加资料的时候，赵玉又开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思考案情，试图从中找到新的突破。
结果，就在这样一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张灵队长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啊，赵神探，两个好消息，”电话里赫然传来张灵兴奋的声音，“第四名死者的身份找到了已经，他并不在我们的名单之列，但是，他也是一个拉皮条的！”
“啊？”赵玉一愣，急忙询问，“他是谁？”
“名字叫雷飞翼，”张灵说道，“圈内的人都管他叫雷飞机，他表面上是影视公司的业务员，但实际上，就是一个高级皮条客！
“你知道吗？我手下有个警员，在检查王长坤微信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的照片，感觉此人和第四名死者很像，所以就立刻通知了我，没想到，经过比对之后，还真是这个人！”
“皮条客，和王长坤认识……”赵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这么说……把米柔介绍给沈文滨的，有可能是这个人了？而并非是王长坤？”
“太有可能了！”张灵说道，“据说，这个雷飞机经常游走于上流社会，经常给那些富二代和公子哥们介绍美女！
“我猜……他对外肯定说美女们都是影视公司的女演员，但实际上，不过是和王长坤合作，从各个低级场所找来的小姐罢了！
“所以……”张灵兴奋说道，“我们应该可以确定，鬼王案还是跟那个米柔有着重要关系，第五个被害人，应该还是一个跟米柔有关的人啊！”
第1858章 意外的地址
下午三点，安都警局审讯室内。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可没想到他会被车撞到……”一个身穿格子衬衣的年轻男子，坐在审讯椅上颤颤巍巍地说道，“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此人正是前天晚间，从街道上尾随并且追逐王长坤，最终导致王长坤被车撞到的那个人。
通过视频比对和详细调查，张灵队长的手下于半小时前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并且实施了抓捕。
此人名叫唐志刚，是一家摩托车维修店的维修员。
“说，你为什么想要教训王长坤？”审讯员喝问道。
“我……我当然想打他啦！”唐志刚说道，“这个龟儿子，竟然把我女朋友拉下了水，让她去做那种生意啊！
“我劝来劝去，女朋友还跟我分手了，真的当了小姐，都……都是王长坤这个龟儿子撺掇的，我当然想打他一顿了！
“可是……警官……”唐志刚颤抖着辩解道，“我……我可没想杀死他啊！我也不知道，他会被汽车撞到……他……他撞得严不严重？死了吗？”
看到审讯官面无表情，唐志刚肠子都悔青了，当即懊丧地辩解：“警官，不管怎么样，他是被汽车撞死的，我……不能全都怪我是吧？”
同一时刻，审讯室隔壁的监听室内。
一位警员拿着资料对赵玉和张灵说道：“长官，通过核实，唐志刚说得都是真的，我们已经找到当晚的那两个女人，也找到了唐志刚的女朋友，跟她们核实过情况。
“还有，我们也调查了唐志刚的行动轨迹，第二起鬼王案发生的时候，他整晚都在修车行加班，没有作案嫌疑……”
“唉！”等警员汇报之后，张灵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赵玉说道，“赵神探啊，看来，王长坤这条线是没有用了！”
“不行，不能说完全没有用，”赵玉摇头说道，“毕竟还有第五个受害人！王长坤虽然昏迷，但仍然不能排除在外，凶手的第五个目标，仍然有可能是他！
“张队长，”赵玉问道，“王长坤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赵玉问话，张灵赶紧看向了他的一名手下。
“哦……”该警员赶紧回答，“手术已经动完了，情况良好，王长坤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得看情况……”
“好，”赵玉说道，“如果醒了，记得通知我。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跟王长坤确认！”
“是！”
该警员点头允诺，赵玉便和张灵一起走出了监听室。
“赵神探啊，”张灵面露忧色地说道，“我有个不好的感觉，到目前为止，鬼王案的凶手并没有从网上发布第四起鬼王案的消息！
“你说，他是不是正在全力准备最后一件案子啊？”
“也许……”赵玉琢磨道，“是凶手了解我们警方的技巧，知道他一发帖子就有可能被我们锁定，所以才没有发！
“也或者，他是想要等到把最后一件案子办好了，再和第四起一起发！”
“啧啧……”张灵咂嘴，“时间越来越紧了，我们已经把所有罗列到的嫌疑人全都筛查了，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凶手的身份，和他下一个想要下手的目标啊！”
“伶煞是孤独之鬼……”赵玉说道，“第五个被害人有可能跟孤独有关，但是……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孤独呢？”
“的确，”张灵附和，“这个可不好查！还有关于案发地点的选择，安都市太大了，我们这样大海捞针应该不行啊！”
“不，也不完全如此！”赵玉说道，“今天在川泰茶庄的案发现场，明显比前3起要仓促得多！
“我怀疑，凶手在绑架或者运输被害人的过程之中，肯定遭遇到了什么意外，耽误了他的时间！”
“哦……”张灵点头，“你认为，这个意外，可能跟我们昨晚的全城搜索有关系？”
“有可能，”赵玉说道，“比如，我们的人拦住了他的必经之路，他迫不得已选择了绕行之类，所以耽误了时间！”
“大路上都是摄像头……等等……”张灵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对赵玉说道，“赵神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需要先找到被害人雷飞翼是从哪里失踪的。
“然后再从他失踪的地方到案发现场进行视频推导，看看他们都会经过哪里，以此找到线索？”
“嗯……”赵玉点头，“我已经让冉涛去做了！
“但是，这个雷飞翼平时行踪不定，又找不到目击证人，现在还无法确定，他到底从哪里失踪的，以及是什么时间失踪的！”
“也是，”张灵琢磨道，“如果是提前被抓住的，那么我们根本没办法判断，凶手到底是从哪里把他带到川泰茶庄的？
“啧啧……这可是……”
后面的话，张灵没有说，但赵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从鬼王案案发以来，整个安都警局乃至政府高层全都顶着莫大的压力，尤其是在凶手发布了照片和帖子之后，事态已经变得非常严重。
尽管他们还在安抚媒体，但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传遍了坊间，现在，几乎所有的安都民众都在关注着这件案子的进展。
可是，案子还在继续，死者接二连三出现，凶手非但没有伏法，反而加快了作案频率，这一切的一切，无疑让所有的办案人员全都重压在肩，透不过气来。
如今，凶手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目标，如果这一次，警方还是不能阻止凶手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不仅仅是警方颜面扫地，而且会使民众陷入到鬼王案带来的恐慌之中，将再也无法控制！
嘀嘀……嘀嘀……
这时，赵玉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曾可打过来的。
“组长，快！”一接通，电话里便传来了曾可急切的声音，“快到办公室来，凶手……凶手……”
“不会吧？”赵玉心头一颤，瞪大眼睛，“凶手又发帖子了？”
“不，不不不……”曾可急忙澄清道，“不是他又发布了新帖子，而是，我们已经破解出了他发布帖子的地址！”
“哦？”赵玉忙问，“在哪儿？”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曾可紧张地说道，“凶手竟然是从川美洗浴中心的电脑上发布出来的！”
第1859章 谁的孩子？
下午四点，川美洗浴中心。
“赵神探，这个的确是我们疏忽了，”张灵面带羞愧地说道，“因为这几天警力严重不足，所以在川美洗浴中心这边，并没有人安排值守，让凶手钻了空子！真是……嗯……”
“不要紧，只是凶手艺高人胆大而已，”赵玉摇头，“不关咱们警方的事！”
“老大，”冉涛匆匆走过来汇报道，“刚都查看过了，洗浴中心的摄像头早就关闭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对，”张灵附和道，“我的人刚刚问过，自从陶燕被害之后，洗浴中心已经是树倒猢狲散，彻底关门了！
“因为事关重大，”张灵又道，“我们还没有通知陶燕的家人！所以，洗浴中心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人动过……”
“组长，组长……”这时，刚刚检查完电脑的曾可从洗浴中心走出，向赵玉汇报道，“这次没错了，凶手就是从洗浴中心前台的电脑上发布的帖子！
“ip比对，确凿无疑。
“他的手法非常专业，利用木马做了十几次跳转，如果再多做几次，恐怕再有一个月也查不出来！”
“唉！”冉涛叹了口气，“崔丽珠说得一点不错，就算我们找到了凶手发布帖子的地址，也一样找不到凶手啊！”
“不……不对……”赵玉琢磨了一下，忽然说道，“凶手发布帖子的时间，是当天上午9点，我们是看到帖子之后，才知道陶燕在澜阳书院遇害的！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洗浴中心这边还没有关门吧？”
“嗯……咳咳……”张灵咳嗽了一声，对赵玉说道，“看来，您还是不太了解这个行业啊！他们上午是不开门的！”
“不开门吗？”
赵玉回忆了一下，这才领悟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惯，在他的印象里，像如此规模的洗浴中心，应该都是24小时营业的。
不过……
赵玉眼珠一转，说道：“如果当时洗浴中心没有开门，那是不是说明……凶手对这里非常了解？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嗯……”冉涛急忙回答，“我查过所有的进出口和窗户，没有找到撬锁或破窗的痕迹，凶手……凶手保不齐是配过钥匙！”
“乃是肯定的了，凶手连鬼城都能进出自如，”张灵摇头说道，“更别说这么一个小小的洗浴中心了！”
“不……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不知赵玉想到了什么，忽然对冉涛和张灵说道，“你们再把这里好好查看一下，尤其是监控，我怎么感觉，凶手可能就是洗浴中心内部的人呢？”
“不会吧？”冉涛意外，“凶手应该知道，我们早晚会查到这里，所以，他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还有，我们早就把所有洗浴中心的员工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啊？”
“如果真是从这里发布的照片，那么说明，当天……”赵玉闭上眼睛回忆道，“凶手先是在澜阳书院杀害了陶燕，然后就潜入到了洗浴中心，发布了帖子和照片？
“那么……”
“哎？还真是……”张灵眼睛一亮，“澜阳书院距离洗浴中心有五六公里的样子，如果我们把当天的监控视频调取一下，是不是能找到嫌疑人的影像？”
“对对对！”冉涛一拍张灵肩膀，“张队长，赶紧给我派点儿人，我来办这件事！”
“好……”
嘀嘀……嘀嘀……
正说话间，赵玉的手机响了，这一次，电话是崔丽珠打过来的。
“老大，老大，喂喂……”接通后，只听崔丽珠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刚刚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我派人拿着米柔的照片去鉴定公司逐一查找，最后位于安源区的一家亲子鉴定机构声称，他们可能接待过一位和米柔很相似的顾客！”
“哦？”赵玉眼睛一亮，急忙追问，“然后呢？”
“我现在就在这里呢！”崔丽珠说道，“已经通过门口的监控视频验证了，米柔就是从这里做的亲子鉴定……
“接待她的员工说，米柔使用了一张假的身份证件……”
“哦？”赵玉忙问，“那结果怎么样？找到报告了吗？孩子是谁的？”
“嗯……”崔丽珠为难地说道，“公司负责人说，他们是私人机构，并非司法鉴定机构，为了保护客户的**，是不会留存检验报告的！”
“去他个奶奶熊的！”赵玉骂道，“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肯定有备份！亲子鉴定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就会吃官司，为了自保，他们肯定有留档！
“听我的，马上给他们将军！”赵玉声调都变了，“如果不配合，我现在就给你申请搜查令，查他们个天翻地覆！”
“呵呵呵……”谁知，赵玉说完之后，崔丽珠竟然笑了，笑得古灵精怪，意味深长。
“哦……”赵玉这才领悟，急忙说道，“小崔啊，你是不是已经搞定了？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你太紧张了，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崔丽珠笑道，“没错，我早就跟他们摊牌了，他们经理吓得赶紧给我拿来了检验报告。
“我呢，就让张法医把牛金奎和沈文斌的dna数据发了过来，现场进行了比对！你猜怎么着？”
“啊？”赵玉忙问，“孩子……到底是谁的？”
“谁的都不是，”崔丽珠回答，“也不是沈文滨的，也不是牛金奎的！”
“什么！？”赵玉大感意外，“谁的都不是？怎么会这样？那……”
“老大，这次可真没开玩笑，鉴定机构那些人绝对不会弄错！”崔丽珠说道，“要不，我先把数据发给曾可，让他到数据库里去比对吧？
“看看数据库里能不能找到孩子的父亲？”
“我……嗯……好！”一旁的曾可听到之后急忙说道，“我这就回警局，马上比对，马上比对……”
看着曾可匆匆忙忙地离开现场，赵玉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他本以为，米柔孩子的父亲，必然是沈文滨或牛金奎中的一个，可谁的都不是，那会是谁的呢？
难道……是凶手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牛金奎跟米柔的死没有关系，那凶手为什么要将他杀掉？而且，还是第一个杀掉？
难道……这件鬼王案，不全都是围绕着米柔展开的？
焦急之中，赵玉又看了看手表，距离午夜十二点，仅仅剩下了不到8个小时的时间，可是案件却已经错综复杂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么……自己还能不能在这8个小时之内，查清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