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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月春风矣     妙影别动队txt下载     妙影别动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 有条不紊(求点推收)

    范医生愣了愣,监狱里有规定,医务室的药品是不能拿出去的,但他也清楚典狱长能安排这个小凌到他这里来干活,显然是为了照顾他,那这个小凌一定是有背景的,他当然愿意顺水推舟做个好人啦。

    “好的,我知道了。我给你一小瓶碘酒,再给你一小包棉签,你让他自己先治疗一下,如果还是发炎的话,你让他到我这儿来,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哎,我一定转告他。”

    范医生给凌云鹏的右手重新上药,包扎了一下,随后从药品柜里拿出一小瓶没开封过的碘酒和一小包棉签递给凌云鹏。

    凌云鹏谢过范医生之后,把碘酒和棉签放入衣袋里,随后又帮范医生扫了扫地,便算是完成了劳动。

    劳动结束后,大家都筋疲力尽地回到了各自的牢房。78号牢房里的人一进牢房,就看到窗台上放着一排搪瓷杯,里面盛着白开水。

    “我已经帮你们倒好开水了,现在应该已经凉了吧,可以喝了。”凌云鹏冲大家笑了笑。

    “凌哥,你真是太客气了,想得太周到了。”阿辉捧起自己的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小凌啊,辛苦你了。”贺八爷拍了拍凌云鹏的肩膀。

    大家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哨子声又响起了,现在是放风的时间。大家都跑到操场上舒展舒展筋骨。

    凌云鹏看见傅星瀚还是待在原先的树荫下,便朝他走了过去。

    傅星瀚见凌云鹏的右手上裹着绑带,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什么,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凌云鹏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

    “云鹏,你说的那事还作不作数?怎么从禁闭室出来后,这几天没动静了?”傅星瀚轻声地问凌云鹏。

    “怎么?等不及啦?”凌云鹏嘴角上扬了一下:“你放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中,你听着,明天晚上六点三刻左右,你在牢房里弄出点动静来,跟你的室友吵一架,但尽量别动手,我可不想让你再进禁闭室,反正你只要把你们监区的牢头都吸引过去就行了。“

    “只要搞出点动静就完事了?就这么简单?“傅星瀚疑惑地看着凌云鹏。

    “就这么简单。“凌云鹏笑了笑:”你再耐心地等两天,等我跟外面联系好了,就会通知你的。”

    “那你可得抓紧一些,别把我的希望勾起来之后又撒手不管了。”傅星瀚忧心忡忡地望着凌云鹏。

    凌云鹏冲傅星瀚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开了。

    今天中午饭,凌云鹏吃的是清蒸带鱼,八宝辣酱和鸡毛菜汤。吃完后,凌云鹏打着饱嗝回到了牢房,把一个手绢包递给贺八爷,贺八爷打开一看,是一大包八宝辣酱。

    “哇,八宝辣酱,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一道美味,今天晚上喝稀饭的菜有了。”

    下午,凌云鹏照例去医务所干活,其实那里也没什么活可干,凌云鹏也就装装样子东擦擦,西扫扫,然后跟范医生拉了一会儿家常。

    下午五点多,凌云鹏提出要洗个澡,老王便把他带到了典狱长办公室里,典狱长正在查看卷宗,见凌云鹏来了,便点头示意。

    “我想在这儿洗个澡,可以吗,典狱长?”凌云鹏征求典狱长的意见。

    “可以,没问题,你上次洗澡用的浴巾,毛巾和肥皂都在呢,老王,你拿给他。”

    老王把凌云鹏的一套洗澡用品交给了他,随后吩咐了他一句:“范医生说这只手尽量别碰水,要不要我帮你搓背啊?“

    “不用了,老王,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啊!“凌云鹏没想到老王对他的关心真的是无微不至。

    凌云鹏拿着这些东西进浴室洗澡了。

    今天洗得挺快的,十五分钟之后凌云鹏就出来了。

    “老王,我老娘病了,这几天我要提早下班,这里就交给你了。”典狱长吩咐了一下老王,抬手看了看手表,快五点半了,便起身整理公文包,准备下班。

    “好的,典狱长,你放心去吧。”老王连忙应承下来。

    凌云鹏站在那儿跟典狱长打招呼:“再见,典狱长。”

    典狱长点了点头,随后匆匆朝门外走去,忽然又止步,回头又吩咐了一下老王:“老王,别忘了给宝宝喂食。”

    “忘不了。你放心吧,典狱长。”

    典狱长走了,老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把典狱长办公室的门锁了。

    随后老王把凌云鹏又带回了78号牢房。

    到了晚上开饭的时候,老王又来了,但这次凌云鹏没有跟他去休息室。

    “老王,晚上我想吃点稀的,这几天吃得胃胀。”

    “也好,要不你就跟他们一起吃?”老王心里暗暗发笑:谁让你每顿都吃撑了。

    “嗯。”

    牢门打开了,大家排队去打饭,今天,凌云鹏走在第一个,八爷,七哥,马彪,阿辉紧随其后。

    牢头力哥使劲地从底下捞起一些厚实的米饭打算给凌云鹏,凌云鹏连忙摇摇头:“力哥,你把这厚的给八爷吧,我只要喝点米汤水就行了。”

    力哥一愣,言语中满含着关切:“光喝米汤哪能扛饿呢?”

    “我这两天吃得太饱了,反而胃不舒服,想喝点稀的养养胃。”凌云鹏向力哥解释了一下。

    “好的好的,我给你打点稀的。”

    凌云鹏端着碗米汤回到了牢房,把搪瓷碗放在窗台上。

    “凌哥,你怎么不吃啊?”阿辉一边啃窝窝头,一边问道。

    “我现在还不饿,先放那儿吧,等我想吃的时候再吃。”

    “哦,那我们留点八宝辣酱给你。”七哥夹了一块辣酱放在碗里。

    凌云鹏连忙摆摆手:“不用留给我了,本来也不多,你们都分了吧。”

    “凌哥,你真大方,那你的那份我们分啦。”阿辉连忙夹了一块八宝辣酱放进自己的碗里。

    “分吧,分吧,我先睡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这么累,怎么也睡不够。”凌云鹏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

    “可能是前几天关禁闭时睡眠不足,你睡吧,我们轻点,不打扰你。”马彪知趣地说道。

    “好了,我们大家都轻点,让小凌睡踏实了。”

    贺八爷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都凝神屏气,连喝米汤时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这滋溜声惊扰了凌云鹏。

    到了半夜,凌云鹏睁开眼睛,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大家都睡得很熟,呼噜声此起彼伏,凌云鹏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从枕头下拿出那包骆驼牌香烟,凌云鹏的烟瘾并不大,这几天他常常发烟给其他狱友,自己也抽了不少支,现在烟盒里还剩下七八支香烟,他把所剩的香烟拿了出来,一支支地放在枕头边,然后把烟盒轻轻地撕开,抹平,撕下一块豆腐干见方的烟盒纸,接着,把窗台上的那碗米汤水拿到自己床铺上,随后取出那包棉签,用小木棒那端沾着那碗米汤水,借助着月光,在烟盒纸上写了几行字。写完之后,用嘴把字吹干,把这张烟盒纸折叠好,放回裤兜里。

    干完这一切之后,凌云鹏把这些工具都收拾好,放在床铺下,把搪瓷碗再放回窗台,然后从贺八爷,七哥,马彪和阿辉的枕头下取出他们的香烟盒,把他枕边的那七八根香烟塞到这些烟盒中去,再放回到他们各自的枕头下。

    凌云鹏躺在床铺上,双手枕着后脑,他在思考着所有逃离时的细节问题。

26. 里应外合(求点推收)

    次日,凌云鹏提出要见辩护律师,典狱长便立即跟赵玉民取得联系。十点,杨景诚就来到了监狱接待室。

    接待室的门打开了,凌云鹏走了进来,坐在杨景诚的对面。

    杨景诚看见凌云鹏右手上绑着绷带,心里一紧:“凌少爷,你这手……”

    “不当心让开水烫着了。“凌云鹏朝杨景诚摇了摇头,意思是说问题不大:”杨律师,我舅舅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从这儿弄出去啊?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周了。”

    “你舅舅正在打通各种关节,和三井银行的总经理也谈过了,希望他们撤诉,不过,可能还没那么快,你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他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让他快点,这里面没有点心吃,我想吃梅花糕了,你让他下次来的时候,带几块梅花糕给我。”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要求向你舅舅转达。”杨景诚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出来:“凌少爷,这是我上次来打算给你签字的律师委托书,你上次没签,今天麻烦你补签一下。”

    杨景诚把委托书推到凌云鹏面前,随后把一支派克金笔递上。

    凌云鹏拧开钢笔帽,随后把金笔用力在纸上一摁,钢笔头坏了。杨景诚一见,呆呆地望着凌云鹏,心里那个疼啊,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凌云鹏在纸上划了两下,钢笔不出水,又用力甩了甩钢笔,还是不出水。

    于是凌云鹏便冲门口的狱警喊了一声:“哎,牢头,有钢笔吗,这支笔写不出了。”

    狱警靠近一看,果然是钢笔坏了,便回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去旁边办公室里拿一支给你。”

    杨景诚一看,知道凌云鹏是故意支开狱警,找机会跟他说紧要的事,但望着这支价格不菲的派克金笔,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早知这小子要使这阴招,就该给他一支普通的钢笔,这支派克金笔可是上司奖励给他的,他自己还没舍得用过几次,若不是需要扮成有身份的银行总裁委派的律师,他才不会出示这支心爱的派克金笔呢,真是可惜了这支金笔了。

    等狱警离开了接待室,凌云鹏便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烟盒纸,塞给杨景诚:“交给我舅舅。”

    不一会儿,狱警拿了一支钢笔过来,凌云鹏在委托书上签上大名。随后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朝牢房走去。

    杨景诚回到博仁诊所之后,马上与赵锦文取得了联系,赵锦文扮成病人前来诊所。

    杨景诚将诊室的房门反锁上,然后拿出凌云鹏交给他的那张烟盒纸,递给赵锦文。

    赵锦文展开一看,是张白纸,上面什么字也没有,:连忙转头招呼了一下杨景诚:“景诚,把碘酒给我。”

    杨景诚把碘酒瓶递给赵锦文,随后递上一根棉签,赵锦文用棉签沾上碘酒,然后涂抹在烟盒纸上,字迹马上显现了出来。

    “后天上午九点左右出狱,准备一辆救护车,在去圣乔治医院的途中拦截囚车,请做好接应准备。”

    赵锦文看完之后,划了根火柴,把这张纸烧了,大舒一口气:“这臭小子总算是要出来了。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让你带几块梅花糕给他。”

    “好的,我知道了,景诚,你准备一辆救护车,你和曼芸准备好接应。我会做好策应准备的,我们分头行动。”赵锦文马上把任务分配布置下去。

    下午四点多,赵锦文来到了监狱接待室,手上提着几块梅花糕。

    凌云鹏走进接待室,这次他的态度比第一次见赵锦文时好多了。

    “舅舅,你来啦。”凌云鹏冲赵锦文笑了笑。

    “是啊,杨律师告诉我你想吃梅花糕,我就马上给你送来了。怎么样,你在里面还过得惯吗?”

    “还行,典狱长对我挺照顾的。”凌云鹏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啦。”赵锦文咬牙切齿地回答:“我跟他求过情的嘛。”

    赵锦文忽然看见凌云鹏的右手绑着绷带,很是着急:“鹏儿啊,你的右手怎么啦?怎么裹上绷带了?“

    “小case,被开水烫了一下,医生已经给我上过药了,过一两天就好。“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赵锦文担心而心疼地瞥了一眼凌云鹏。

    “舅舅,我什么时候可以出狱啊?”

    “我正在打通关系,若是顺利的话,后天就有眉目了。你在里面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千万别再出岔子啊!”

    “嗯,我会注意的,那舅舅,我后天听你的好消息。”凌云鹏冲赵锦文笑了笑,嘴角又露出那难以捉摸的微笑。

    凌云鹏说完,站前身来,拿着梅花糕回牢房去了。

    一回到牢房,凌云鹏就招呼大伙:“来来来,都来尝一尝我舅舅带来的梅花糕。”

    阿辉一见,就有些流口水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到嘴里,闭起眼睛,感受着这美味。

    其他几位也好久没尝过这种美味了,一个个都狼吞虎咽,咂摸着嘴,舔着手指头。

    梅花糕分完了,大家意犹未尽。

    凌云鹏把那张梅花糕的包装纸捋捋平,放在枕头底下:“我得把这张纸枕在枕头下,这样我就能闻到这梅花糕的香味了。”

    “凌少,你啥没吃过,啥没见过,还这么舍不得这张纸?”马彪打趣着凌云鹏。

    “我就好这口。”凌云鹏眉毛一扬。

    “呵呵呵,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人家小凌就喜欢这梅花糕的味道,就像我离不开香烟一样。”贺八爷从枕头下取出烟盒要抽烟,却发现香烟多出了两支。

    “我记得好像只剩下三支了,今天怎么变成五支了?”贺八爷惊讶地望着手里的烟盒,又望了望囚室里的其他人。

    “是吗?”七哥伸过头去,看了看:“八爷,你肯定是记错了,怎么可能越抽越多呢?”

    七哥也打开自己的那包香烟,觉得好像也多了一两支,马彪不太抽烟,他对烟盒里的香烟支数没印象,阿辉也忘了烟盒里还剩几支烟。

    “凌哥,你那包香烟里有没有多出来的香烟啊?”阿辉好奇地问凌云鹏。

    “我那包啊,我送给典狱长了。”凌云鹏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凌哥,你还真会拍马屁,怪不得典狱长这么喜欢你,这么照顾你。”阿辉觉得凌云鹏其实很会做人,并非是纨绔子弟,只会颐指气使,不可一世,他懂得左右逢源,上下兼顾。

    今天晚餐的菜是红烧大排,鱼香肉丝和蛋花汤。凌云鹏把大排吃完了之后,把肉汤倒进米饭里,狼吞虎咽地吃着,觉得还意犹未尽,再盛了小半碗饭,倒了点肉汤进去,随后把这肉汤拌饭包在手帕里,塞进裤兜。

27. 查看卷宗(求点推收)

    现在78号牢房里的每个人每顿饭之后,都翘首以盼凌云鹏给他们带来一些额外的美食,自打凌云鹏有了吃小灶的待遇之后,78号里的每个人也都跟着沾光,凌云鹏吃肉,他们喝肉汤。

    今天照例,他们静静地等候着凌云鹏给他们送来美味佳肴。

    “你猜,今天凌哥会给我们带什么菜过来?”阿辉躺在床上想象着:“我猜是糖醋小排。”

    “我猜是红烧童子鸡。”七哥接茬说道。

    “我想大概是干煎带鱼。”马彪也加入进来。

    “你们啊,别瞎想八想了,有什么吃什么。”贺八爷呵呵一笑:“我真想尝一口冰糖肘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乘着想象的翅膀,尽情地遨游在美味佳肴的天地间。

    很快,凌云鹏回来了,但大家等了许久也没见凌云鹏从裤兜里掏出手绢包。

    “凌哥,今天没带菜回来?”阿辉忍不住问了一句。

    “真不好意思,今天吃的都是汤汤水水的菜,什么鸡蛋羹,豆腐脑,榨菜蛋花汤,我没法带过来。”凌云鹏面带歉意地望着室友们。

    大家刚才还情绪高涨,一个个在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现在不免有些失望,感觉一下子从山巅掉落到了谷底。

    “没关系,小凌啊,你已经很照顾我们了,我们挺知足的,你来了之后,我们伙食改善了不少。”贺八爷冲凌云鹏笑了笑。

    “是啊是啊,我们已经很知足了。”七哥也呼应了一句。

    “有机会我一定给大家带好吃的来。”凌云鹏笑着安慰了大家一句。

    “没关系的,凌哥,只要你吃饱了,我闻闻你打饱嗝的味道也很过瘾了。”

    阿辉的话让大家忍俊不已。

    过了半小时之后,凌云鹏提出要洗个澡。

    老王有些纳闷了:“小凌啊,你昨天不是刚洗过澡,怎么今天又要洗了?典狱长都没你洗得这么勤。”

    “这里床铺上不干净,我怀疑有臭虫咬我,我一想到这臭虫,浑身就不自在。”凌云鹏边说边浑身挠痒痒。

    老王苦笑了一声:“到底是少爷,细皮嫩肉的,唉,不是我说你啊,小凌,这种地方哪是你这种少爷能住的?现在知道这滋味了吧,当初何必跟你舅舅怄气,你说是吧?“

    “嗯。“凌云鹏点点头。

    “好吧,跟我走吧。“

    于是老王便带凌云鹏去了典狱长办公室洗澡。

    此时典狱长已经下班了,凌云鹏昨日在这里已经得知典狱长的老母亲病了,这些天要提早下班。办公室的门已经锁了,但老王有备用钥匙,因为典狱长吩咐老王,他不在的时候可别忘了喂鸟,所以也给老王配了把办公室的钥匙。

    老王用钥匙打开典狱长办公室的门,然后把凌云鹏专用的一套洗澡用品交给他:“小凌啊,你去洗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的。”凌云鹏笑了笑,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老王就坐在沙发上等候着凌云鹏。

    “老王,你在这儿呢,你的监区有人在闹事,我正到处找你呢。”力哥心急火燎地走了过来。

    “啊,有这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挑事啊?”老王一听,连忙走到门口。

    “是36号牢房的傅星瀚和他同牢房的蒋二喜,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还差点动手了。”力哥一边回答,一边朝办公室内张望了一下,随口问道:典狱长下班了?”

    “是啊,典狱长的老娘病了,典狱长这些天都提前下班了,阿力,这事就不用惊动典狱长了,我跟你过去看看吧。你先去,我马上就来。”老王怕阿力向典狱长报告此事,自己监管的牢房要是出事了,被训斥是最轻的,搞不好还要扣薪水呢,所以这事可不能让典狱长知道。

    “小凌啊,你洗吧,洗好了别乱走啊,我先把门关上啊。”老王看了看浴室里的凌云鹏,嘀咕了一句:“怎么赶一块儿了。”

    老王掏出钥匙,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

    凌云鹏在浴室里放水,他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对话,看来傅星瀚正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老王一走,凌云鹏立刻从浴室里出来,随后走到文件柜前,他要寻找傅星瀚和徐小辉的档案资料,毕竟他所选中的人,他的家庭成员,社会关系都必须了如指掌,否则会带来隐患。

    凌云鹏翻看了几份案卷袋,发现案卷是按照入狱时间排列的,最早入狱的在最下方,最新入狱的在最上端,很快,他就找到了傅星瀚和徐小辉的档案资料。

    傅星瀚和凌云鹏是圣约翰学校的同学,但两人不同届,凌云鹏比傅星瀚高一届,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很铁,只不过在演艺社他们经常碰面,排演节目,所以凌云鹏对傅星瀚的底细并非十分清楚,尤其是他的家庭情况。

    他翻看傅星瀚的档案资料:傅星瀚,男,27岁,上海青浦人氏,父亲傅祖荣,小学教员,母亲毛桂平,家庭妇女,妹妹傅雪莲,中学生,该犯于6月8日被法租界巡捕于富康大厦抓获,经审讯,该案犯交代,其在近三年内以谈情说爱为名,已陆续骗取十二位租界里的女性的钱财,累计金额达到八万美元,涉及中,美,英,日,法,俄等多国女性,国际影响极其恶劣。经法院核准,判处该犯有期徒刑十年。

    凌云鹏快速浏览其中相关内容:据案犯陈述,该案犯的父亲早在两年前就与案犯脱离了父子关系,因而该案犯判决时未有家属到场。

    案卷后面还附了一张剪报,是当年傅星瀚的父亲傅祖荣与儿子脱离父子关系的报纸上的声明。

    凌云鹏心里有底了,随后他又翻看阿辉的档案,阿辉的档案很简单,寥寥数字而已:徐小辉,男,19岁,孤儿,因屡次偷盗而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这个与当初阿辉所讲的自己的身世基本吻合。看来无论是傅星瀚还是阿辉,他们没有什么家庭负累,基本上属于孤家寡人,而这对于凌云鹏而言,是件好事。

    凌云鹏把案卷重新放回原位,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来到典狱长的办公桌旁,办公桌的抽屉没锁,凌云鹏拉开抽屉,寻找着什么东西,但没找到。他把抽屉关上,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保险柜上,发现保险柜的锁孔上居然还插着钥匙,心头一喜,连忙便走了过去。

    “憨大,憨大。”

    这空旷的屋子里忽然传来这声音,着实吓了凌云鹏一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只鹦鹉在说话,便走过去,学着鹦鹉的声音:“憨大,憨大。”

    “金条,金条。”

    “哇,你可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金条?”凌云鹏很是惊讶,这只鹦鹉竟然已经洞穿了他的心思。

    “保险箱,保险箱。”宝宝继续叫喳喳。

28. 逃跑计划(求点推收)

    凌云鹏没想到这只鹦鹉简直就是他的向导。

    “原来金条真的是在保险箱里。可是你知道这保险箱的密码吗?”凌云鹏随口一问。

    “3344,3344。”宝宝兴奋地叫着。

    “哇,真是只神鸟耶。”凌云鹏比那只鹦鹉更兴奋。他原先根本没指望能打开保险箱,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有这只鹦鹉神助攻。

    “不许乱讲,不许乱讲。”宝宝继续操练他的独特技能。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告诉我这个秘密的。”凌云鹏笑着跟鹦鹉搭腔。

    凌云鹏走到保险柜前,看见保险箱上居然还插着钥匙,估计今天这位典狱长实在是走得太急了,居然忘记把保险箱的钥匙给拔下来了,真是太大意了。

    凌云鹏欣喜万分,觉得冥冥之中老天正在助他一臂之力。他根据鹦鹉提供的密码,转动着密码锁,然后一拉保险柜门上的把手,果然保险柜打开了。那根金灿灿的大黄鱼就躺在里面。

    凌云鹏把金条取出,放进裤兜,然后关上保险柜的门,走到宝宝跟前,朝它吹了声口哨:“宝贝儿,多谢了。”

    “聪明,聪明。”宝宝煽动着翅膀。

    凌云鹏朝着鹦鹉做了一个飞吻,随后走到浴室里,把头发淋湿,把浴缸里的水放掉,从裤兜里掏出那个手帕包,从里面取出那团肉汤饭,随后像包汤团一样,把力士肥皂裹在饭里面,揉成团。再用手帕包起来,塞进裤兜里。

    凌云鹏拿起毛巾正在擦干头发,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老王满头大汗走了进来:“小凌,洗好啦?”

    “嗯,刚洗好。”凌云鹏把毛巾往浴室里一扔:“老王,你忙啥呀,看你满头大汗的。”

    “还不是傅星瀚这臭小子,惹是生非,人家好端端的在喝粥,他去把人家的饭碗给弄翻了,让人喝不上粥,人家当然也不买账啦,就这么吵起来了。要不是怕事情搞大了对我们这些牢头也不利,我真想关这个小子禁闭。”

    “老王,你现在知道了吧,当初那个傅星瀚跟我打架,到底谁是谁非,你们现在都一清二楚了吧?”凌云鹏在老王面前不忘黑一把傅星瀚。

    “嗯,清楚清楚,肯定是那小子先惹的你。好吧,我们走吧。”

    老王刚要锁门,宝宝又开腔了:“憨大,憨大。”

    “消停点吧,都已经是晚上了,还喳喳个没完,也不嫌累。”老王嘟哝着。

    凌云鹏又回到了牢房,等到夜深人静了,大家都进入梦乡了,他便从枕头下掏出那张梅花糕的包装纸,随后,悄悄地把那瓶碘酒打开,用棉签沾了沾碘酒,涂抹在包装纸上,很快字迹显影出来了。

    凌云鹏打开一看,是赵锦文的字迹:“一切就绪,恭请出狱。如若受阻,放弃计划。安全第一,切记切记。”

    凌云鹏淡淡一笑,随后把纸揉成团,塞进嘴里,咽了下去。他又把逃跑计划在头脑里推演了一遍,这次他想带走的不仅有傅星瀚,还有阿辉,阿辉这个神偷王子的名号果真是名不虚传,这身手令他也佩服不已,若是以后需要执行一些特殊任务,阿辉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第二天上午放风的时候,凌云鹏走到傅星瀚面前,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手帕包塞给傅星瀚。

    “这是什么?”傅星瀚刚想打开手帕包,被凌云鹏制止住。

    “别打开看,塞进裤兜里。”傅星瀚狐疑地望了望凌云鹏,然后把手帕包塞进了裤兜。

    “里面是块肥皂。”凌云鹏轻声地说道。

    “肥皂?这个派什么用处?”傅星瀚不明白凌云鹏给他肥皂有什么意图。

    “明天早晨七点半,把肥皂吞下去。”凌云鹏一边望着四周,一边轻声地给傅星瀚下达命令。

    “你让我吞肥皂?你知不知道,这会滑肠的?”傅星瀚万万没想到,凌云鹏让他吃肥皂。

    “我就是要这个效果。”凌云鹏笑了笑:“听着,你明天七点半吞下肥皂,我估计八点左右你就会有反应,到时你尽量表现得痛苦不堪,随后,你会被送往医务所,我那时正好在那里劳动,我会让医生派囚车送你出狱,去圣乔治医院救治,路上会有人接应,你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可这肥皂,我从来没尝试过这玩意儿,会不会太难吃,呕出来啊?”傅星瀚满脸疑虑。

    “我已经给你加料了,外面裹了一层肉汤饭,这口味不至于太难吃,不用咀嚼,直接吞下去就行了。”

    “好吧,为了我后十年的自由,我豁出去了。”傅星瀚一想到要吞肥皂,心里直反胃。

    “祝你好运。”凌云鹏朝傅星瀚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我走了。”

    凌云鹏跑进操场,看见阿辉正在打篮球,他也加入进去。

    “阿辉,把球传给我。”凌云鹏冲阿辉喊了一声。

    阿辉立即把篮球传给了凌云鹏,凌云鹏随后把球投向篮框,球没进篮框,凌云鹏抢到篮板,再投,未进,对方队员抢断反击,凌云鹏在身后追赶,突然他变线,撞倒阿辉,阿辉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鼻子也出血了。

    凌云鹏连忙把阿辉搀扶起来:“啊呀,阿辉,你鼻子出血了。”

    阿辉捂着鼻子,横了凌云鹏一眼:“凌哥,你这球技也太差了,投篮不行,抢球也不行,还敌我不分,把我给撞倒了。”

    “是凌哥不好,来来来,我送你去医务所。”

    凌云鹏把阿辉搀扶出球场,朝医务所走去,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他见四下里没人,便轻声对阿辉说道:“阿辉,你想不想从这里出去?”

    阿辉一愣,但从凌云鹏的神情中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当然想啦,我做梦都想离开这儿。”

    “那你听好了,你按我的话去做,我明天带你离开这儿。”

    阿辉睁大眼睛望着凌云鹏,难以置信:“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凌云鹏神情严肃:“不过,这件事要保密,不准对任何人说。”

    “我明白。”阿辉直点头,举起右手,做发誓状:“这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明天上午八点多,你在建筑工地干活时,故意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把头磕破,记住,必须是头部,要达到血流满面的效果,当然也不要把自己真的给摔晕了,分寸要掌握好。”凌云鹏把他的设想告诉阿辉,尤其是细节问题,他跟阿辉再三强调。

    “这我懂,我才不会那么傻,真把自己给摔昏过去呢。”阿辉冲凌云鹏笑了笑,没想到凌哥居然要带他出狱了。

    凌云鹏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像阿辉这种小滑头怎么可能假戏真做,把自己往死里整。

    “然后你就装死,装死会吗?”凌云鹏轻声地问了一句。

    “会,这事我以前常干。”阿辉点点头。

    “随后,你会被送进医务所,我会在那儿接应你的。之后,你会被囚车送出清水湾监狱。”凌云鹏将自己的逃跑计划向阿辉全盘托出。

    阿辉虽然听懂了明天该怎么做,但他却看不懂眼前的凌哥:“凌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29. 大功告成(求点推收)

    “不该问的别问,以后你会知道的。记住,千万别露出马脚来,还是跟往常一样,该吃吃,该睡睡,听懂了吗?”

    “嗯,我懂,我懂。”阿辉眼里闪烁着光芒。

    傅星瀚回到牢房里之后,悄悄地把手帕包拿了出来,看了看凌云鹏给他准备的这份特制的食物,那一坨黑乎乎的,外面用饭米粒裹住的东西有小孩拳头般大小,摸上去还挺软乎的。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好像是红烧肉的味道。“同牢房的室友鼻子很灵。

    “不像是红烧肉的味道,我怎么闻到的是一股香水的味道。“另一位室友说道。

    傅星瀚连忙把这玩意儿用手帕抱住,然后塞进裤兜里。

    晚上,傅星瀚兴奋得难以入眠,他感觉自己像只金丝雀一般,即将飞出牢笼。

    同样兴奋得难以入睡的还有阿辉,没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阿辉又能重获自由了,可以到南京路上饱餐一顿,他这个神偷王子又能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天边露出了一丝光亮,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犯人们跟平日里一样,每天重复着单调枯燥的牢狱生活。起床,叠被,洗漱,出操,吃早饭,上工,放风,吃午饭,休息,上工,吃晚饭,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今天,会有所不同。

    傅星瀚出操回来之后,便从裤兜里掏出手帕包,取出那块黑乎乎的东西,趁人不备,放入嘴里,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然后静静地等待着生理上的变化。

    吃完早餐之后,大家都去上工了,凌云鹏和阿辉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大家若无其事地来到各自的劳动岗位。

    “范医生,我来了。“

    “哦,小凌啊,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范医生热情地招呼凌云鹏。

    凌云鹏走了过去,范医生把绑带拆了:“嗯,没问题了,我再给你涂点药就好了,今天不用绑绷带了。“

    说完,范医生耐心地给凌云鹏上药。

    忽然,有两个犯人抬着一个大声叫唤,冷汗直冒,痛得全身蜷缩起来的犯人进来了。

    凌云鹏一看,果然是傅星瀚,只见他满脸痛苦不已,正向他投射出怨恨的目光。凌云鹏能感受到这种痛苦不是傅星瀚的演技出神入化,而是他的切身感受。

    “大夫,你给看看吧,这人一早就在嚷嚷肚子疼,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痛得都直不起腰来了。“两个犯人在向范医生叙述傅星瀚的病况。

    “来,你们把他抬到病床上去,让我检查一下。“范医生嘱咐道。

    傅星瀚被抬到了病床上,范医生走过去,按了按他的腹部,傅星瀚立刻惨叫起来,随后不停地呻吟,然后又滚到地上,满地打滚,又过了会儿,傅星瀚屎尿满地,臭气熏天。大家连忙捂住口鼻。傅星瀚有苦难言,恨恨地瞪视着凌云鹏。

    “范医生,这人是不是得了绞肠痧呀?我听人说,这种病是会痛死人的。“凌云鹏见状,对范医生叫嚷起来。

    范医生也吃不准:“看样子有点像,这病我可没本事治,要不打个电话叫监狱医院的张大夫过来看看,他经验比我足。“

    范医生说完,要去打电话,这可出乎了凌云鹏的意料,他是希望范医生直接将傅星瀚抬上囚车,送往圣乔治医院去救治,没想到范医生首先想到的是监狱医院的张医生,万一这个张医生觉得这个病情不严重,他能医治,用不着送出去,那他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他必须得阻止范医生打这个电话。

    范医生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喂,监狱医院吗,请问张大夫在吗?好的,我等着。“

    范医生正着急地等着张大夫的电话,忽然,医务所的门又被撞开了,一个满脸是血的犯人被抬了进来。

    “医生,快来呀,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流了好多血,现在都昏过去了。“其中一个犯人大声叫嚷着。

    范医生一看,连忙放下电话,走了过去。

    凌云鹏见状,赶紧趁人不备,走到电话机旁,用力扯断电话线。

    “把他放在那张病床上,你们都出去吧。“范医生吩咐了一下身旁的无关人员。

    凌云鹏也走过去看个究竟,只见阿辉双目紧闭,脸色煞白,额头上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范医生拿着小手电过来,扒开阿辉的眼睛照了照,看看瞳孔有没有放大,随后赶紧用止血绷带给他包扎。

    二十分钟前,阿辉见周围的犯人都忙着自己手上的活,没人注意他,于是故意从三层的脚手架上往下一跳,摔倒在地,但问题是脑袋没被摔破,他只得趁人不备,拿起地上的板砖把自己给拍得血流满面。

    “怎么都赶一块儿了,这个病人情况很危重,我得找张大夫商量,看他是不是能治。“

    范医生又跑到办公桌那里,准备给张大夫打电话,他拿起电话:“喂,喂喂,咦,电话里怎么没声音了?“

    而此时,凌云鹏走到病床旁,他正担心阿辉是不是摔得太重了,真的造成昏迷了,没料到阿辉睁开眼睛,朝他挤眉弄眼,做鬼脸。

    凌云鹏又好气又好笑,趁人不备,朝阿辉脸上挥了一拳,阿辉这次真的是被打晕了。

    “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范医生很是着急。

    “范医生,这可怎么办,会不会死人啊?我看这人呼吸都没有了。“凌云鹏火上浇油地夸大其词。

    “算了,不找张大夫了,直接送圣乔治医院吧。“范医生一脑门官司:”救人要紧。“

    范医生说完,跑出医务所,朝狱警挥了挥手:“我这儿有两个犯人病情危重,要马上送到圣乔治医院去,你去叫他们把囚车开过来,我待会儿回来再跟典狱长报告。“

    狱警连忙去通知司机把囚车开到医务所门口,凌云鹏帮两名狱警把阿辉和傅星瀚都抬上了囚车,随后范医生和两名狱警一起上了囚车。

    凌云鹏把囚车的车门关上,随后望了望四周,趁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钻到囚车底下,双手牢牢地抓住底盘上的两条铁杠,双足紧贴在囚车的底盘上。

    囚车缓缓地开出了清水湾监狱,朝圣乔治医院驶去……

    囚车飞快地向前行驶着,在经过距离圣乔治医院两条马路的麦琪路上,突然有一辆白色的救护车从东面横插过来,挡在了囚车前面,囚车司机吓了一大跳,赶紧用力踩刹车,司机伸出头去,破口大骂:“你眼瞎啦?赶着去投胎啊!“

    这时,从麦琪路的西面驶来一辆黑色别克小汽车,停在囚车的后面,随后从车上下来了五个蒙面男子,拿着手枪,朝囚车走了过来。

    一个蒙面男子走到司机面前,用手枪顶住他的脑袋,司机被吓蒙了,那人一把将他拉下了驾驶室,而另几位蒙面男子迅速打开囚车车门,那人把司机押解上车,用枪指着司机,狱警和范医生。这些人都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两个蒙面人跳上囚车,把躺在担架上的人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后把傅星瀚抬了下来,送上了救护车。

    “还有一个。“凌云鹏从车底下钻了出来,小声吩咐了一下赵锦文:”头上绑绷带的那个。“

    于是,阿辉也被抬上了救护车,凌云鹏跳进救护车,赵锦文关上车门,朝杨景诚挥了挥手,救护车随即开走了。

    就这样,不费一枪一弹,傅星瀚和阿辉两人就被顺利地劫走了。

    几个蒙面人从口袋里掏出黑布条,把司机,两个狱警,范医生的眼睛蒙上,然后把他们双手反绑起来,关在囚车的车厢里。

    之后这些蒙面人钻进了别克轿车,而其中一个蒙面人则跳上囚车驾驶室,然后发动引擎,囚车开动起来,朝着郊外驶去……

30. 胆识过人(求点推收)

    救护车在市区里绕了一圈,杨景诚确定车后没有可疑的车辆跟踪,便把救护车开往了贝当路100号——博仁诊所,博仁诊所的门口挂了一块停诊的牌子。

    杨景诚和凌云鹏两人把傅星瀚和阿辉二人从救护车上抬了下来,随后把他们送进了诊室,林曼芸立刻前来相助。

    “阿辉,你醒醒,醒醒。“凌云鹏拍了拍阿辉的脸。

    阿辉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冲凌云鹏笑了笑:“凌哥,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南京路。”

    “这不是梦,你已经自由了。”凌云鹏向阿辉笑了笑。

    “我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走了?“阿辉一听,连忙想要起身离开。

    “你还不能走,这几天你就住在这儿,现在外面对你来说很危险,典狱长知道你越狱了,肯定会到处抓捕你,你现在是通缉犯。“凌云鹏把利害关系跟阿辉讲明。

    阿辉听凌云鹏这么一说,立马又躺了下去:“那好吧,我就在这儿待着吧。“

    “我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你的伤势。“

    杨景诚走了过来,拆开阿辉头上的纱布,伤口已经不出血了,杨景诚仔细地给阿辉清理伤口,进行包扎。

    “你在这张病床上躺一会儿,我得观察一段时间。“杨景诚嘱咐阿辉。

    阿辉听话地点点头。

    而傅星瀚一到诊室就往厕所里跑,蹲在那里半天,拉得他筋疲力尽,浑身虚脱,面色惨白,冷汗直冒。

    “他怎么会这样?“杨景诚疑惑地询问凌云鹏。

    “我让他吃了点滑肠的东西。“凌云鹏冲杨景诚笑了笑。

    “什么东西?“

    “肥皂。“凌云鹏把手捂着,跟杨景诚咬耳朵。

    杨景诚用手指了指凌云鹏:“亏你想得出来的,这下,你可把他害惨了。“

    “这不是还有你嘛,你给他吃点止泻药不就没事了。“凌云鹏朝杨景诚扬了扬眉毛。

    傅星瀚拖着两条绵软的腿,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走到凌云鹏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老同学啊,想我傅星瀚曾经也是潇洒倜傥,玉树临风,从没有像今天那么狼狈不堪,猪狗不如,你真的是让我生无可恋啊!“

    “老同学啊,让你受委屈了,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招了,你就多担待点儿吧,比起十年的牢狱之灾,你这点难堪和委屈算的了什么呀,你说是吧?“凌云鹏劝慰着痛苦不堪的傅星瀚。

    傅星瀚一听,又喜又悲,禁不住伏在凌云鹏的肩膀上痛哭流涕起来。

    凌云鹏拍了拍傅星瀚的后背:“好了好了,别哭了,快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你就又变成了潇洒倜傥,玉树临风的傅星瀚了。“

    傅星瀚抬起头来,破涕为笑。随后,傅星瀚去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感觉自己似乎脱胎换骨了,然后穿上凌云鹏的衬衣,喷了喷古龙香水,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凌云鹏的面前。

    “嗯,果然是潇洒倜傥,玉树临风。“凌云鹏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星瀚。

    “来,你躺下,我给你挂点水,你马上就会好的。”杨景诚朝傅星瀚笑了笑。

    傅星瀚乖乖地躺在了病床上,林曼芸过来给他打点滴。

    傅星瀚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总算是能睡个踏实的觉了。

    凌云鹏上楼,走进1号病房,他难掩内心的兴奋,经过十天的努力,他终于把大骗子傅星瀚从牢里救出来了,而且还顺带了一个神偷王子。他也有些虚脱了,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凌云鹏打开留声机,挑了一张他最喜欢的唱片《蓝色多瑙河》,随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长长地呼了口气,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聆听着音乐,渐渐地睡着了……

    很快赵锦文的别克车也到了博仁诊所,赵锦文轻轻地走进诊所,透过诊室房门的玻璃,向杨景诚招了招手,杨景诚见赵锦文来了,连忙走出诊室,随后把诊室的门关上。

    “老赵,你怎么来了?”杨景诚有些惊诧,一般来说,赵锦文只是与他和凌云鹏电话联络。

    “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样,这两人情况如何?”赵锦文想要确定这次的行动最终是否成功。

    “问题不大,这个阿辉头上的伤不严重,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那个傅星瀚问题稍微严重一些,我现在正在给他注射一些电解质和葡萄糖,以防他发生肠胃紊乱。”

    “好的,你继续给他们治疗,我上去看看云鹏。”赵锦文听说这两人都无大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来这次那个臭小子没白折腾。

    赵锦文急匆匆地上了楼,推开1号病房房门,看见凌云鹏正在轻柔的音乐声中沉睡着。望着凌云鹏那张熟睡的面容,赵锦文感到一丝心疼。

    赵锦文把唱针提起,关掉了留声机,想让凌云鹏好好睡一觉,没想到他的这个举动倒反而惊醒了凌云鹏。

    “把你吵醒了?“

    “老师,你怎么亲自跑来啦?下面两个人没看见你吧?“凌云鹏支起身子。

    “没有,他们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呢!”赵锦文回应了一句,然后走到凌云鹏的面前,捶了他一拳:“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有本事,把清水湾监狱视作无人之境,进出自如,不费一枪一弹,就把这两人给劫了出来。说实话,我还是真佩服你啊,胆识过人。“

    赵锦文由衷地钦佩他这个有勇有谋的学生。

    “没有老师的配合,我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凌云鹏谦虚地笑了笑。

    “嗯,这个是实话,没有我那根大黄鱼,恐怕你在里面也难以如鱼得水,大展身手。“赵锦文一想到那根大黄鱼,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唉,可惜了我那根金条啊,还有杨医生的那支派克金笔,被你这么轻易地就摁坏了,他心痛了好几天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花点血本,怎么能有收获呢。“凌云鹏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你倒是跟我说说看,我那根金条给你带来了哪些好处?“赵锦文想知道自己的这根金条花的值不值。

    “好处当然很多啦,首先是伙食改善了不少,天天有鱼有肉,有滋有味,吃得不比外头差;还能泡泡热水澡,顺便偷了半块力士香皂。“凌云鹏慢悠悠地说着。

    “几顿饭和半块肥皂就要花掉我一根大黄鱼啊?你小子还真是慷慨大方。“赵锦文一听,这个心痛啊,难以言表。

    “当然不止这些。“凌云鹏挠了挠头。

31. 内查外调(求点推收)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典狱长对我的态度,那可称得上是和蔼可亲,笑容可掬。不是说千金难买一笑吗?“凌云鹏冲赵锦文扮鬼脸。

    “就他那张猥琐的脸,那一笑就露出一副烟熏的黑牙,你还觉得你占便宜了?还物有所值?“赵锦文一想起典狱长的那副尊荣,就直摇头。

    “我也觉得不值,所以嘛,我就把金条又给要回来了。“凌云鹏说完,从裤兜里掏出那根金条,扔给了赵锦文。

    赵锦文接住金条,左看右看,乐得合不拢嘴:“呵呵呵,到底是我的学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杨医生的那支派克金笔,就由你赔给他吧。“凌云鹏眼里露出狡黠的笑容。

    “侬呀,门槛精得要死。“赵锦文用手指了指凌云鹏,用上海话嗔怪着。

    赵锦文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凌云鹏:“你怎么把那个叫阿辉的也一起弄出来了?“

    “他是南京路一带有名的扒手,人称神偷王子,身手不错,我还真需要这种人。“

    “你呀,你找的人不是杀人犯,就是诈骗犯,盗窃犯,你的这支行动队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特别行动队,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这些人是亡命之徒,是犯罪分子,你不一定能驾驭得了他们,而且他们以后就算是立了功,也是没有军衔的,他们最多也就拿点钱而已,不要有更多的奢望。“

    “我看他们也没有朝官场上发展的意图,他们能跟着我干,无非是感激我,信任我,毕竟是我救了他们,让他们重获自由,所以从这点上来看,他们应该还是能忠心耿耿地为我们做事,还有就是我相信他们对日本鬼子的痛恨,这一点不是金钱能买来的。“

    “但愿如此。好了,等他们到了之后,你跟他们讲一讲规矩和要求。俗话说慈不掌兵,对于这些人,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太迁就他们了,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时候也别客气,否则以后说不定会爬到你头上来的。“赵锦文提醒凌云鹏要拿出一点威严,毕竟这些都是犯罪分子,不敲打不行。

    凌云鹏嘴角微微一扬:“还说我呢,你自己呢?军校里就数你最好说话了,你知道吗,老师,我们背后都叫你赵妈妈。”

    赵锦文一听,呵呵一笑:“所以啊,我不是个领兵打仗的将才,云鹏啊,你可别学我,你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些犯罪分子,在他们面前一定要立威。最起码也要恩威并施。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记住了,老师。”凌云鹏点点头:“哦,对了,我明天去把秦守义接来。“

    “嗯,现在你这个别动队加上你自己已经有了四个成员了,也算是人才济济,初具规模了。”

    “嗯,等人到齐了之后,我给他们再进行一下集训。“凌云鹏把自己的设想告诉赵锦文。

    “对,这很有必要。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赵锦文起身要朝门外走去。

    “哦,对了,老师,麻烦你明天再去一次清水湾监狱。“凌云鹏提醒了一句。

    “嗯?”“赵锦文大惑不解,既然凌云鹏和他所要招募的人都已经出来了,何必再去。

    “你还得去探视一下凌云鹏。”凌云鹏冲赵锦文笑了笑。

    “为什么?”赵锦文疑惑地望着凌云鹏:“你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外甥可从没离开过监狱哦!“凌云鹏朝赵锦文做了个鬼脸:“我想让你看看典狱长那张痛不欲生的脸。”

    赵锦文恍然大悟,用手指了指凌云鹏:“你呀,太不厚道了。“

    囚车停在了嘉定郊外的田埂上,范医生和几个狱警背对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反绑的绳索解开,拉开眼睛上的黑布条,从囚车上下来,方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农田之中。

    大家惊魂未定,面面相觑。

    “走吧,回监狱,向典狱长禀报此事吧。”范医生垂头丧气地说道,随后上了囚车。

    司机发动引擎,囚车缓缓开动,离开田埂,朝清水湾监狱方向快速驶去。

    一回到清水湾监狱之后,范医生和几名狱警就向典狱长报告这起劫囚案。

    典狱长一听,从椅子上“噌”地弹了起来:“你说什么?遭遇劫囚?是谁劫走的,劫走谁了?”

    “谁劫走的不知道,被劫走的是诈骗犯傅星瀚和盗窃犯徐小辉。”狱警向典狱长汇报。

    “难道是他们的同伙把这两人劫走的,他们也不属于同一个犯罪集团,怎么会把这两个人拴在一起的呢?”典狱长想不明白:“徐小辉是个惯偷,没有背景,没有组织的,劫囚应该不是盗窃集团作的案,难道是诈骗集团?傅星瀚,一个玩仙人跳的拆白党,有这么大的价值,值得他的同伙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租界里现在还风声鹤唳,诈骗集团敢顶风作案,到监狱里来捞人?”

    典狱长怎么想也想不通,要说是政治犯,或是大毒枭,或是帮会头子被劫走了还情有可原,一个扒手,一个骗子居然也会有人这么看得起他们,铤而走险来救他们出去,他甚至怀疑,这帮蒙面人是不是劫错人了。

    这时,牢头老王急匆匆地走进典狱长的办公室:“典狱长,不好了,那个小凌不见了。”

    “小凌?凌云鹏?他也不见了?”典狱长很是吃惊。

    “今天早上凌云鹏在我的医务所里劳动,后来那个傅星瀚被人抬进来了,他腹痛难忍,满地打滚。”范医生向典狱长讲述事情经过。

    “他会不会是装的,他是个诈骗犯,演戏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典狱长怀疑傅星瀚是假装肚子痛。

    “这肯定是装不出来的,他浑身冒着冷汗,满地打滚,而且后来憋不住,还在医务室里拉屎拉尿了呢,现在我的诊室里估计还臭气熏天呢。”范医生停顿了一下,继续回忆:“后来那个徐小辉也被抬进来了,他是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头破血流,昏了过去。这个也不会是装的吧?”

    “这可真的是奇了怪了。那么这个凌云鹏表现得正常吗?”典狱长问道。

    “也很正常,他还帮我们把犯人抬进囚车,把囚车车门关上,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范医生回答道。

    “那他人呢?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老王,你还没见到他吗?”

    老王摇摇头:“我想叫他来吃午饭,一看他不在,我问了78号牢房里的犯人,他们说他们从工地上干完了活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到小凌。”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打电话问一问今天门口执勤的卫兵。”典狱长拿起电话,拨通了警卫室:“你们今天有没有见到有人从大门口出去?“

32. 百思不解(求点推收)

    “报告典狱长,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从大门口出去,只有一辆囚车出去了,是送病人去圣乔治医院。“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密切注意来往人员,千万不能放走一个可疑的人员。“典狱长命令道。犯人除了从大门出去外,其他地方是不可能溜出去的,监狱的高墙上都有电网,犯人不可能从高墙上越狱出去,如果凌云鹏不是从大门出去的,那他一定还在监狱内。

    随后典狱长向老王下达了命令:“命令所有狱警一起寻找凌云鹏。”

    典狱长万没想到,半天之内,他的监狱里就突然少了三个犯人。

    “范医生,我跟你一起去你的医务所看看吧。”

    典狱长说完,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范医生推开了医务所的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大家连忙捂住口鼻。

    “快把窗户打开,把风扇也打开,让人过来冲洗干净。”

    很快,有几个专门负责打扫的犯人进来进行清理,等这股臭味散去之后,典狱长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我看这张病床也不能用了,我打个电话给后勤部门,让他们换张新的病床过来。”

    典狱长说完,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可是电话里没有拨号音:“怎么回事,这电话怎么坏了?”

    “上午就坏了,我当时想要跟张大夫联系,让他来看一下傅星瀚的病情,可是我刚拨通,还没来得及跟张大夫通话,后来徐小辉进来了,我就急忙过来帮徐小辉止血,我再去打电话时就发现电话坏了。”

    典狱长狐疑地拿起电话机,扯出电话线,却发现电话线断了。

    “这怎么回事?”典狱长拿起电话线的断头仔细查看,发现电话线是被扯断的。

    “这是谁干的?”典狱长眼睛死盯着范医生。

    “典狱长,难道你怀疑是我放走这两个人的吗?这怎么可能呢,我都在这里干了五六年了,我的表现典狱长你是知道的呀,我一向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我一家老小都还指着我这点薪水过活呢,我犯得着为了两个不相干的犯人断送我自己的饭碗吗?你说是吗,典狱长?“范医生吓得满头大汗,满脸委屈,就差向典狱长下跪了:”何况,典狱长,你想想,如果真的是我勾结这两个囚犯的话,我何必画蛇添足,去拉断电话线呢?我不打电话,直接让狱警把这两个人送走不就行了吗?”

    “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呀,范医生。”典狱长细想了一下,这电话线应该不是范医生自己扯断的,诚如他所说的,他如果想让这两个犯人蒙混出去,何必缘木求鱼,打电话给张大夫,直接抬上囚车不就完了嘛。

    范医生舒了一口气。

    “那当时还有谁在场?”典狱长拉长着脸问道。

    “除了这两个犯人之外,就是凌云鹏了,还有好像是送他们来的犯人,我让他们出去,他们好像是出去了,也好像没走,就待在屋内,我有点记不清了,当时医务所情况混乱。但后来帮我把这两人抬上车的是凌云鹏和两名狱警。”范医生如实反应。

    “老王,马上查一下今天是哪几个犯人把傅星瀚和徐小辉送来医务所的?“

    老王很快布置下去了,不一会儿,那四个把傅星瀚和徐小辉送来医务所的犯人都到齐了。但他们均否认参与了傅星瀚和徐小辉越狱的行动,而且当时医务室里的状况很混乱,他们把伤病犯人抬上病床之后,范医生让他们离开,他们便离开了,没有在医务所里逗留。

    “如果这几个人所说是属实的话,那么看来这个凌云鹏还是有不少嫌疑的。”

    “不过我觉得这电话线不像是凌云鹏扯断的,他的右手还受着伤,扯断这电话线有点难度。”

    典狱长觉得范医生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个凌云鹏是个少爷,细皮嫩肉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何况手还伤着呢,应该没这把力气徒手扯断电话线,可怎么解释电话线被生生扯断这个事实呢,又怎么解释这个凌云鹏不见踪影了呢:“这个凌云鹏,要么他跟傅星瀚和徐小辉是同伙,已经离开清水湾了,要么是被傅星瀚和徐小辉的同伙干掉了,被扔到清水湾的某个角落里。无论如何,先得找到这个凌云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随后,典狱长回到了办公室,让狱警把78号牢房的贺八爷,七哥和马彪三人叫到办公室里来。

    贺八爷,七哥和马彪三人来到了典狱长办公室,他们已经知道今天监狱里出大事了,有三个人不见了,其中两个被人劫走了,还有一人下落不明,而这三个人之中,有两人是跟他们同住一个牢房的凌云鹏和阿辉。典狱长找他们问话,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把他们当作是同案犯,训斥是免不了的,弄不好还要受皮肉之苦。因而三人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我问你们,最近这个徐小辉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典狱长站在三人面前,目露凶光。

    “报告典狱长,阿辉平时没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我觉得他是一个挺单纯的人。”马彪回了一句。

    “单纯?”典狱长那双小眼睛突然间睁大,不解地望着马彪。

    “是啊,典狱长,他本来就是一个半大小子,是个话痨,人蛮勤快的,嘴甜,会看山水。”七哥向典狱长讲述他眼中的徐小辉。

    “确实如此,阿辉这个人心无城府,挺讨人喜欢的。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间就越狱了,其实他的刑期不过是三年,现在已经服刑一年半了。我们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贺八爷不紧不慢地向典狱长汇报:“要说看不懂的倒是那个凌少,他平时话不多,不过刚一进来就过上了让我们都很羡慕的日子,我们这些老人都比不上他。”

    典狱长一听,有点心虚,他怕贺八爷抖露出更多这个凌少享受特殊待遇的事情。很显然,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凌云鹏怎么可能变成一个特殊的犯人呢,那如果凌云鹏的家人没给他好处的话,那怎么可能会让这位凌少,而不是其他的犯人享受这种特殊待遇呢?这种简单的推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老王,把他们带回去。”

    典狱长怕言多必失,弄不好自己会很难堪,便让狱警把这三人送回监舍。

    典狱长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徐小辉,傅星瀚和凌云鹏的案卷资料。他忽然想起凌云鹏进来的第二天就与傅星瀚打了一架,当时还被一起关进了禁闭室,而徐小辉与凌云鹏是在一个监舍里的,这三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又看不出这种联系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33. 大吃一惊(求点推收)

    狱警来报,整整找了半天的时间,还是没有发现凌云鹏的下落。

    典狱长朝狱警挥了挥手,疲惫地躺在座椅上。

    “憨大,憨大。”宝宝又开始练习说人话了。

    “去去去,别烦我。”典狱长脸上一脸嫌弃。

    “金条,金条。”宝宝不受影响,照常说着他的话。

    “烦死了。”典狱长闭起眼睛,用拳头轻轻敲打前额。

    “保险箱,保险箱。”

    “烦不烦,滚。”典狱长吼了一声。

    “3344,3344。”

    典狱长突然睁开眼睛,他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保险柜前,突然发现保险箱的锁孔上还插着钥匙,他一惊,以为谁把他保险箱的钥匙给偷走了,后来一回想,是自己当时走得太急了,忘记把保险柜上面的钥匙拔下来了,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这么糊涂,居然钥匙忘拔下来了。”

    典狱长连忙转动密码,打开保险柜,突然发现原先放在第一格上面的那根大黄鱼不翼而飞了,典狱长惊出一身冷汗。

    “老王,老王。”典狱长大叫起来。

    老王匆忙跑了进来:“典狱长,什么事啊?”

    “老王,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吗?”典狱长神情紧张,两手用力拉着老王的双肩问道。

    “没有啊,没人进来过啊。“老王被典狱长的这一神情吓蒙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后突然想起来了,一拍脑袋:”哦,对了,前天晚上,小凌进来洗过澡。”

    “凌云鹏进来过?”典狱长听后一惊。

    “是啊,你不是答应过他,他要是想洗澡了,就随时进来洗澡,所以那天,你不在,是我开门让他进来洗澡的,也就十来分钟而已。洗完了,我就送他去牢房了。典狱长,出了什么事吗?”老王向典狱长解释了一下前天凌云鹏来洗澡的经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典狱长会如此惊慌失措。

    “没,没事,没事。你去吧,去吧。”典狱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喃喃自语:“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锁进保险柜也会不见的。”

    看来这个凌云鹏有重大嫌疑。

    “憨大,憨大。”宝宝又开始显摆它的语言能力了。

    “你这只傻鸟,你才是憨大,憨大。”典狱长气得简直要抓狂,抓起桌上的一本案卷朝宝宝扔过去,宝宝惊吓地乱拍翅膀,房间里飞扬起一片片漂亮的鹦鹉羽毛。

    典狱长决定亲自去78号牢房,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典狱长走进78号牢房,贺八爷,七哥和马彪连忙起身立正。

    “哪一个床铺是凌云鹏的?”典狱长扫视了一遍牢房里的各张床铺。

    贺八爷指了指对面,典狱长让狱警把被褥,枕头,脸盆,毛巾,茶杯,所有凌云鹏的东西都查了个遍,在床角发现了一小瓶碘酒和几支棉签。

    “嗯?他怎么有这个东西?”典狱长拿着碘酒瓶问那三个人。

    “这应该是他从医务所里带过来的吧。”贺八爷提了一句。

    “马上把范医生找来。”典狱长对狱警命令道。

    很快,范医生诚惶诚恐地跑了进来。

    “范医生,这瓶碘酒是你医务所里的东西吗?”

    范医生接过碘酒瓶看了看,点了点头:“是我给这个凌云鹏的。”

    “医务所里的药品是不能带出去的,难道你不知道?”典狱长目光直逼范医生。

    “我知道,我知道。”范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凌云鹏对我说,他牢房里有个室友那个地方发炎了,不好意思来医务所看病,想要用点消炎药自己涂一涂,所以我就给他这个了。我是觉得连您都这么照顾他,这个凌云鹏肯定是有来头的,所以也就顺水推舟满足了他的这个要求。”

    范医生承认自己是有违监狱规定,私自把药品让凌云鹏带出医务所了,但也是因为不愿得罪被典狱长照顾的人才这么干的。典狱长听出了范医生的话外之音,范医生是效仿他才这么干的。

    “你们之中谁那个地方发炎了?”典狱长望着牢房里的三个犯人。

    三人都摇摇头,一口否认委托凌云鹏去医务所讨要碘酒。

    “要么是徐小辉,要么是他自己这个地方发炎了。”范医生推测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他自己那个地方发炎了。”老王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天他说要洗澡,我对他说,昨天刚洗过,今天怎么又要洗了,他说牢房里不干净,有臭虫,咬得他浑身难受,我猜这个碘酒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个凌云鹏还真是细皮嫩肉,连个臭虫都受不了。”典狱长边说边悻悻地离开了78号牢房。

    查了一整天,结果一无所获,而且还发现金条不见了,这给了典狱长沉重的一击,他垂头丧气地呆坐在办公室里。

    老王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典狱长,你看要不要通知警察局,下发通缉令啊?”

    “通缉令?”典狱长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望着老王:“你想让我昭告全世界,我这里有犯人越狱了吗?你想让上面派人来调查我们吗?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重犯,要犯,逃就逃了吧,你把这几个人纳入监狱正常病故犯人的名单里。记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张扬,谁要是再乱嚼舌根,小心我割了他的舌头。”

    “是,是,我明白了。“

    老王吓得冷汗直冒,不敢再在典狱长面前提及这桩离奇的劫囚案。

    傅星瀚的腹泻终于止住了,阿辉的脑袋也不晕了,凌云鹏带他们来到了楼上,推开1号病房的门,往里张望了一下,看见这么好的居住条件,阿辉真的很是羡慕。

    “凌哥,这里可比牢房舒服太多了。以后我们就住这儿啊?“

    “嗯,不过你们住对面2号。“凌云鹏进去倒了三杯红酒,一杯递给阿辉,另一杯递给傅星瀚:”来,我带你们熟悉一下你们的房间。“

    凌云鹏带两人走进2号病房,里面的陈设简单多了,不过也带有独立卫生间,里面有抽水马桶和洗漱盆。

    “如果你们要洗澡的话,就来我那间。“

    “凌哥,这里怎么感觉像是医院里的病房?“阿辉觉得这房间有些异样。

    “这是为了作掩护用的,这里是诊所,设置病房不是很正常吗?“凌云鹏笑着拍了拍阿辉的肩膀。

    “掩护?“阿辉莫名其妙地望着凌云鹏。

    “你们都坐下,我跟你们交个底。“凌云鹏坐在两人的对面,一脸严肃:“你们听好了,我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你们俩从监狱里救出来,是想要让你们为我做事。“

    这话傅星瀚听过,所以他并不震惊,但阿辉有些不明白。

    “为你做事?为你做什么事?“阿辉好奇地问道。

    “确切地说,是为国民政府做事。“凌云鹏一脸严肃。

    “为政府做事?“这个更令阿辉莫名其妙,他可一直是被政府打击的对象,难道政府看中他了,希望他为政府出力?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是军统少校,上头命令我组建一支特别行动队,你们就是我所招募的队员。“凌云鹏终于向两位摊牌了,他伸出手去,跟傅星瀚和徐小辉握了握手:“恭喜你们,你们现在已经正式成为妙影别动队的一名队员了。”

34. 有苦难言(求点推收)

    “军统?特别行动队?凌哥,你把我给搞糊涂了,军统是干嘛的呀?我们这个特别行动队又是干嘛的呀?“阿辉莫名其妙地望着凌云鹏。

    “简单地说,我们就是要配合前线的将士,在敌后与小鬼子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这支行动队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向鬼子的心脏。“

    凌云鹏将别动队的主要任务告诉了这两位,阿辉和傅星瀚二人神色严峻地望了望凌云鹏,一下子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了,军统的人居然看上了他们,让他们为国效力,抗击日寇。尽管他们跟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有一些最本能的爱国心,鄙视那些汉奸,卖国贼,但要让他们堂而皇之地跟日本人斗,却没有这胆量。现在有人领着他们这么干,把打鬼子作为一种职业,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

    “原来是打鬼子呀。“阿辉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堪此重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在偷鸡摸狗,浑浑噩噩中度过了,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会有如此转折之际。

    “我们要发挥我们的长处,在隐蔽的战线上给日寇予以沉重的打击。“凌云鹏神情严峻地望着他们。

    “没问题,我一直看那些小日本不顺眼,他们一直欺负我们中国人,现在也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凌哥,你放心,你救我们出那鬼地方,你就是我徐小辉的恩人,我跟定你了,你说怎么干,我们就跟着你怎么干。“阿辉爽快地答应了。

    “云鹏,就我们三个吗?“傅星瀚充满疑惑地望了望凌云鹏。

    “目前加上我,一共是四个,还有一个我明天去接他过来。“

    “就我们四个人啊?我们四个人就能变成一把尖刀,插向鬼子的心脏?“傅星瀚眨巴着眼睛,觉得有些天方夜谭:”这人也太少了吧?“

    对于傅星瀚的质疑,凌云鹏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所谓精兵强将,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和强,你们不要小看自己,我之所以看中你们,就是因为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来完成我们即将要去完成的任务。“

    “希望我们不会让你失望,来,干杯。“傅星瀚笑着向凌云鹏举了举酒杯。

    “干。“

    三只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三人一仰脖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从此之后,他们将以凌云鹏马首是瞻,跟着他去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次日,典狱长正无精打采地坐在位置上看材料,忽然老王进来了,而且神色紧张。

    “典狱长,典狱长,不好了,凌云鹏的舅舅来了。他说想要见凌云鹏。”

    典狱长一听,“蹭”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啊,他怎么来了?这不符合常理呀。“

    典狱长曾怀疑凌云鹏也越狱逃走了,但如果凌云鹏越狱的话,他应该回到他舅舅那里,那他舅舅怎么会再来监狱探视他外甥?难道这个凌云鹏越狱后没去找他舅舅,而是流浪在外,连他舅舅都不清楚?这似乎说不过去。难道说,凌云鹏没有越狱,那他上哪儿去了呢?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又不是家属接见的日子,他来做什么?”既然凌云鹏没有越狱,那他应该在监狱里呀,可现在家属来探监,人却不见了,这责任该谁来负?他该怎样向凌云鹏的舅舅,这位有头有脸的银行总裁交代?一想到这儿,典狱长也不禁紧张起来。

    “你不是答应人家随时来探监吗?”老王提醒道。

    “我说过这话?”典狱长倒吸一口凉气,挠了挠头:“我真的这么说过?”

    “你不是还吩咐我们要对凌云鹏的舅舅客气些,礼貌些,热情些?他什么时候想要见小凌了,就什么时候带小凌去见他。”老王见典狱长把他当初对他们狱警的关照全都忘在脑后了,赶紧提醒他。

    “唉,现在可怎么办,你让我去哪里找一个凌云鹏出来?要是他见不着他外甥可怎么办,人家可是社会贤达,银行总裁,资本家,我可怎么向他交代啊?”典狱长一脑门子的官司。

    “要不,就撒个谎,说凌云鹏病了,去了监狱医院?”老王给典狱长出主意。

    “那要是他想去监狱病房探视呢?”

    “就说医院有规定,不准闲杂人等入内。”老王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借口。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去跟他说。能瞒一时是一时。”典狱长头都大了,这里三名失踪的囚犯还没找出个头绪,那里就等着向他要人了,他现在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典狱长来到了接待室,见赵玉民早就在此等候了。

    “啊呀,赵兄,你来啦,真是不巧,前几天监狱里发生流感,小凌也不幸被传染上了,我已经把他送到监狱医院里去了。”

    赵锦文一听,眉头一皱:“是吗?这孩子就是体质弱,稍微一感冒就会发烧啊,咳嗽啊,有时甚至会引发哮喘。”

    “你放心,我把他安排在VIP病房,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看,应该没事的。”典狱长煞有介事地安抚赵锦文。

    “那要不我去看看他,行吗?”赵锦文故意试探了一句。

    典狱长一听,连忙摆手拒绝:“哦,赵兄啊,这个恐怕不行,医院有规定,不准探视,我们这里毕竟是监狱,不是外面的医院,还请赵兄理解我的难处。”

    “没问题,没问题,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他,我跟三井银行的总经理已经谈妥了,他们答应撤诉。过几天,云鹏就可以回家了。”赵锦文喜上眉梢,把这则消息告诉典狱长。

    “是吗?恭喜恭喜。”典狱长脸上肌肉在抽搐。

    “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这五包骆驼牌香烟,麻烦你转交给他,我估计上次的香烟都快抽完了吧。”赵锦文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五包骆驼牌香烟交给典狱长,他得把戏做足。

    “一定一定,好了,就这样啊,再见再见。”典狱长挤出一丝笑容,向赵锦文点头哈腰。

    赵锦文强忍住笑,走出接待室,离开了清水湾监狱。

    “典狱长,那可怎么办,过几天要放凌云鹏这小子出去了,你可怎么向人家交代啊?“老王为典狱长捏了把汗。

    “是啊,该如何交代啊,这个赵玉民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银行总裁,有钱有势,手能通天,连日本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要是让他知道凌云鹏不见了,那他岂能放过我?“典狱长太阳穴的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不做二不休,老王,你去找个跟凌云鹏身材差不多的死刑犯垫背,就说是监狱着火了,凌云鹏被烧死了。“

    “好的,我会去安排的。“老王偷偷地瞄了一眼典狱长,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凌云鹏接到赵锦文的电话,约他到霞美咖啡厅见面。

    凌云鹏放下电话后,便穿着一套笔挺的藏青色西服,戴着礼帽往门外走去。

    “凌哥,你出去啊?“阿辉站在2号病房的门口,见凌云鹏要往外走,便随口问了一句。

    “嗯,我有点事,怎么样,你们俩在这里住得习惯吗?“凌云鹏朝屋内探了探头。

    “凌哥,你还别说,还真有点不习惯,我已经习惯了牢里的那套作息时间,今天一大早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打算去出操了呢。“阿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没关系的,过几天你就会调整过来的。“随后凌云鹏望了望傅星瀚:”雨生,你呢,住着还行吗?”

    “这里条件当然比牢房里好了不止百倍,不过,一直住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这跟坐牢也没什么差别。”傅星瀚躺在床上,双手抱头,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35. 大快人心(求点推收)

    “你们俩现在可千万别出去,这几天外面肯定贴了你们的通缉令,一出门说不定就被盯上了,你们就待在这儿,有事的话,找杨医生。”凌云鹏怕阿辉和傅星瀚耐不住寂寞往外走,先给他们洗洗脑:“这里现在就是你们的家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离开这里半步,听懂了吗?”

    凌云鹏神色严肃,最后两句话的语气里明显夹带着几分威胁,傅星瀚和徐小辉一听,连连点头,他们没想到凌云鹏也有色厉的一面,便不敢再提想出去的事了。

    凌云鹏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两人自由散漫惯了,毕竟他们不是正规的军人出身,纪律严明,若是自说自话,那可真要坏事,所以在这点上必须给他们划定红线,不可越雷池一步。

    “嗯,我知道了,我哪儿都不去。凌哥,拜拜。”阿辉连忙表态,讨好地向凌云鹏挥了挥手。

    “拜拜。“傅星瀚也无可奈何地朝凌云鹏挥了挥手。

    凌云鹏点点头,下楼去了,他还不放心,嘱咐林曼芸盯着这两人,千万不能让他们离开博仁诊所。安排完了之后,凌云鹏才放心地走出了贝当路100号。

    凌云鹏来到了霞美咖啡厅,朝四周望了望,没有嫌疑的人员,便往里走,看见赵锦文已经坐在老地方等他了。凌云鹏便在赵锦文的对面坐下了。

    “云鹏,你来啦,要喝什么?我请你。”赵锦文看上去情绪很高涨,一脸春风得意。

    “一杯摩卡。”凌云鹏将礼帽脱下,放在桌上。

    赵锦文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过来了。

    “来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基诺。”

    “好的,请稍等。”

    凌云鹏看见赵锦文喜不自禁的模样,心里便明白了一二。

    “怎么,老师,你是不是看见了典狱长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了?“凌云鹏笑问道。

    “是啊,今天我可算是见识了一回,那家伙一听说我要见你,就一脸苦闷相,还一个劲地跟我装,说是你得了感冒,被送到了监狱医院,住在VIP病房,由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顾。我说想要去探视你一下,他立马挡驾,还搬出监狱的规章制度来阻止我前往。“赵锦文边说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云鹏呵呵一笑:“他交不出人来,只能在那儿胡扯。“

    服务生端来了两杯咖啡:“先生,这是你要的咖啡。”

    “好的。”

    服务生走后,赵锦文依旧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述。

    “后来我告诉他,三井银行已经撤诉了,过几天我就可以来接你回家了,那家伙一听,脸都抽抽了,还不停地跟我说恭喜恭喜。我差点就笑岔气了。“赵锦文抑制不住,一想起典狱长的那张脸,就想笑,用手指了指,嗔怪道:”云鹏啊,你这手还真是歹毒。“

    “老师,你过几天再去看看,估计典狱长已经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若是这样的话,主动权就掌握在你手上了,老师,你可以尽情地讹诈这家伙。“凌云鹏一边搅拌咖啡,一边淡淡地说道。

    赵锦文听凌云鹏这么一说,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装作是于心不忍的厚道样:“云鹏啊,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怎么说人家待你不薄啊,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让你洗热水澡,给你安排轻体力活,让你成为众犯人羡慕的对象。“

    “老师,你也开始同情这位典狱长了?这好像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嘛。“云麟揶揄了赵锦文一句:”其实我一看那家伙,就知道他喝了不少犯人的血,该是让他吐血的时候了。“

    凌云鹏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咖啡:“老师,你找我来不会只想告诉我典狱长的那副尊容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赵锦文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凌云鹏。

    凌云鹏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原来是几张身份证明。

    “现在你的那些人都是被通缉抓捕的对象,所以得准备一份新的身份证明,我根据你提供给我的信息,已经给你们做好了,以后若是被查到,就使用这个身份。”

    凌云鹏仔细翻看了一遍这些身份证明:他自己被更名为林亚楠,职业是摄影师;傅星瀚改名为肖建平,是个作家;秦守义现在叫梁福天,身份是厨师,徐小辉改名叫陆国良,是饭店里跑堂打杂的。

    “这只不过是个备用的伪装身份而已,如果碰到日本人或警察来查户口,你们就用这些身份搪塞过去。搞这行的,没几个化名是不可能的。”赵锦文特地说明了一下。

    “明白了。就怕将来连自己的真名都不记得了。”凌云鹏淡淡一笑,把身份证明装入信封,放在西装的内袋里:“我下午就坐火车,去青峰岭把秦守义接来。”

    赵锦文点点头:“嗯,我随身带来的那个袋子里有四把枪和一些子弹,你待会儿带走。你的那些队员们也快到齐了,接下来,你可以给他们搞一些培训,让他们尽快熟悉一下武器的使用,侦查的手段,保密的条例,但愿你费尽心机找到的这些人不会是一群乌合之众,否则太辜负了委座和戴老板的期许了。”

    “看来老师对我的这些手下还是不太放心啊。”凌云鹏耸了耸肩。

    “跟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打交道,你能让我完全放心吗?”赵锦文对这些人还是心存疑虑的。

    “不是说不拘一格降人才嘛,不是所有的人才都在监狱外面,其实那些在监狱里的只是误入歧途而已,他们是待错了地方的人才。”凌云鹏替他的那些队员们辩护。

    “希望你能驾驭住你的这些人才。”

    “咱们走着瞧吧!”凌云鹏向赵锦文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随后起身,戴上礼帽,拿起赵锦文的袋子,离开了霞美咖啡厅。

    从咖啡馆出来之后,凌云鹏去火车站买了去青峰岭方向的火车票。一看时间,离开车还有两个小时,便又回到了贝当路100号。

    凌云鹏走进1号病房,把房门反锁了之后,走到写字台前,拉开那幅蒙拉丽莎的油画画框,里面藏着一只保险箱,凌云鹏从酒柜的角落里取出钥匙,插进锁孔,随后按照赵锦文给他的密码,转动密码锁,扭动钥匙,保险柜随后便打开了,凌云鹏从西服内袋里把刚才赵锦文给他的装有假身份证明的信封和那四把手枪和子弹放进保险柜里,然后关上保险柜,把钥匙放回原处。

    凌云鹏脱下身上的那套西服,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土布灰色短褂和长裤穿上,随后戴上一顶草帽,走出了房间后,锁上房门,往火车站走去。

36. 依依惜别(求点推收)

    凌云鹏登上了驶往青峰岭的火车,经过数小时的颠簸,终于到站了。

    下了火车,凌云鹏又走了两小时的山路,总算是来到了青峰岭。

    “大当家的,凌少来了。”一山贼前来向草上飞报告。

    “哦,凌少来了,快请。”

    话音刚落,凌云鹏便走了进来:“大当家的,一别数日,别来无恙啊?”

    “好着呢,咱青峰岭可是一块宝地,野味儿多了去了,你今天来得正好,来来来,还剩一条鹿腿,就便宜了你凌少了。来啊,把鹿肉端上来。”梁一龙热情地招呼着凌云鹏。

    马上一大盆鹿肉放在凌云鹏面前。

    “嚯,可真是让我给赶上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凌云鹏脱下外套,豪爽地扯下一块鹿肉啃了起来:“嗯,真香,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你知道吗,这野鹿是谁打的吗?”梁一龙脸上露出一丝神秘之色。

    “谁啊?”凌云鹏边吃边问。

    “秦守义。没想到吧,这小子居然是个打猎的一把好手。”梁一龙对秦守义的狩猎水平赞不绝口。

    “哦,这么说,守义的伤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

    “这太好了,大当家的,有酒吗?”凌云鹏一听,很是欣慰,便问大当家的讨要酒喝。

    “有有有,管够。来啊,拿一坛青峰酒上来。”梁一龙哈哈一笑:“我这青峰酒后劲可大呢,你可得悠着点儿。”

    “这才带劲呢!”凌云鹏边咀嚼鹿肉,边笑着说:“哎,大当家的,你也来两口,别看着我一人吃啊,还有二龙,军师,守义,金锁他们呢,让他们也过来喝几口啊!”

    “今天就算了吧,这都已经什么时辰了,他们早都上床睡了。”

    凌云鹏往外一看,黑咕隆咚的,不禁哑然失笑:“大当家的,你看我一到你这儿,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来来来,我陪你喝两口,省得你一人把酒问青天,对影成三人。”梁一龙也文绉绉起来,来了两句诗。

    “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凌云鹏笑了笑,纠正梁一龙的错误。

    “差不多,差不多。我这个粗人想学文绉绉也学不像。“梁一龙呵呵一笑,举起酒坛,倒了一碗酒,随后举了起来:“来,凌少,这一碗酒算是我替你接风。”

    说完,梁一龙一仰脖子,咕咚咕咚把碗里的酒喝干了。

    凌云鹏举了举碗,也喝干了碗里的酒。

    “来,大当家的,再给你满上。”凌云鹏捧起酒坛又给梁一龙倒满了一碗酒:“这碗酒算是给我送行的。”

    梁一龙一愣:“怎么,刚来就走?你不在山上跟兄弟们多聚几天?”

    “不了,明天一早我就带守义走了。大当家的,这坛酒你给我留着,等我下回来,再跟大伙儿一起喝个痛快。来,大当家的,多谢你这些天对我兄弟的照顾,我们间的兄弟情义全在这酒里了,这碗酒我先干为敬。”

    凌云鹏说完,豪爽地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

    “我们之间的情义那是没的说,只要你凌少需要我草上飞,我二话不说,立马就到。”

    梁一龙豪气冲天,掷地有声地说道。

    凌云鹏不禁被梁一龙的豪情所感染,眼睛一红。

    山里的天亮的早,林子里各种鸟鸣声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凌云鹏伸了个懒腰,下了床,走到屋外,舒展舒展四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里还真像是世外桃源。

    “凌少,你这么早就起了?”

    凌云鹏一回头,原来是军师游勇,便笑着点点头:“军师,你也起得真早。”

    “我听大哥说,你今天要带守义走,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你。”游勇拍了拍凌云鹏的肩膀。

    “谢了啊,我想守义身上的伤差不多好了,所以想带他走。”凌云鹏直言相告。

    “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守义要去干嘛,不过有一点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们要干的事一定是让日本人害怕的事,你说我猜的对吗?”游勇微微一笑。

    凌云鹏笑了笑,拍了拍游勇的肩膀:“要不,怎么称你是军师呢?哎,军师,你带我去见守义吧!”

    “行啊,跟我来吧!”

    游勇把凌云鹏带到了守义的屋子里,掀开门帘,却没见守义在屋里:“这一大早人去哪儿了?”

    两人正纳闷呢,却见守义扛着一头猎物从林子里冒了出来。

    秦守义一见凌云鹏,连忙丢下猎物,跑过来跟凌云鹏紧紧拥抱:“云鹏,我们又见面了。”

    凌云鹏把秦守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当胸捶了他一拳:“你小子可真是壮实,十几天没见,就已经全康复了,居然还能打猎?”

    “这啊,一方面是守义身体底子好,另一方面是守义大哥的功劳。“游勇笑着拍了拍守义结实的胳膊。

    “你大哥知道你在这儿?“凌云鹏疑惑地望了一眼守义。

    “我大哥自个儿跑到山里来,他真以为我是草上飞,在青峰岭落脚,所以就一个人找来了,还闹了不少笑话,他给我带来了治伤药,所以我这身上的伤好得挺快的。”

    “原来你大哥还是个郎中?”凌云鹏好奇地问道。

    “他也是半路出家,原先是个教书先生。”

    “守义大哥还把伤药的药方给了我们,还教我们怎么制作伤药,现在我们自己也能制伤药了。”游勇说道:“守义大哥还真是个谦谦君子。”

    “那你大哥知道他儿子思贤的事了吗?”凌云鹏突然想起了这事,担忧地望着守义。

    “这事瞒不住我大哥,我跟大哥实话实说了,大哥很伤心,我知道他和嫂子最疼的就是思贤了。”秦守义心里一阵难过。

    “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云鹏拍了拍守义的肩膀:“不说了,来,看看你的猎物。”

    凌云鹏走到猎物跟前:“哇,这么大一只野猪啊,守义,你可真是一个好猎手啊。”

    “前些日子躺在床上闷得慌,所以就想出去打猎了。这几天我运气不错,昨天逮了只野鹿,今天又逮了只野猪,军师,待会儿让兄弟们宰了。”

    “守义啊,你可真行啊,一个人就逮到了这么大一头野猪。行,我让弟兄们过来把野猪扛走。”军师对秦守义赞不绝口。

    “守义啊,来,进屋歇一歇,然后整理一下,跟我走。”凌云鹏招呼了一下秦守义。

    “好,我马上进屋整理一下。”

    秦守义简单地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这衣服还是二龙送给他的呢,随后带上了秦守仁给他的治伤药:“云鹏,走吧。“

    “走,一起去跟大当家的打个招呼。“

37. 群英荟萃(求点推收)

    云鹏和守义一起来到了聚义厅,草上飞见两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你们这就要走?“梁一龙见守义背着包袱,知道两人要离开青峰岭了,有些依依不舍。

    凌云鹏点点头:“是啊,晚了就赶不上火车了,所以特地来向大当家辞行的。“

    “好,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办正事去吧。兄弟们正在宰杀野猪,你们带一条猪腿走吧,山里的野味外面很难吃得到的。“梁一龙不愧为匪首,说话干事都十分豪爽,不拖泥带水。

    梁一龙说完,从军师手上接过一个小包裹,递给凌云鹏:“一点干粮和盘缠,收下。“

    凌云鹏把包裹交给秦守义,然后跟梁一龙紧紧拥抱:“大哥,多保重。“

    秦守义向梁一龙跪拜磕头:“大哥,小弟走了,您和弟兄们多保重,救命之恩守义没齿难忘,等日后再结草衔环。“

    “守义,若是遇到难处了就来找大哥,青峰岭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凌云鹏和秦守义二人与草上飞等人依依惜别,随后下了山,登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凌云鹏带着秦守义回到博仁诊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林曼芸刚把停诊的牌子挂出来,就看见凌云鹏带着一个年轻的大高个过来了,大高个的手上还提着个麻袋,连忙朝他们点点头,凌云鹏望了望四周,觉得没什么可疑的,便走进了诊所,推门走进诊室。

    “景诚,曼芸,这位是秦守义。守义,这两位是杨景诚和林曼芸,他们是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也是我们自己人。“

    “你好,欢迎欢迎。“杨景诚和秦守义握了握手。

    “你好,你累了吧,快上楼歇歇去吧。“林曼芸微笑着对秦守义说。

    “你们好。“秦守义跟杨景诚和林曼芸打了声招呼。

    “你这带的是什么呀,这么沉?“杨景诚提了提那只麻袋,觉得死沉死沉的。

    “是一条野猪腿,来,我们把这猪腿处理一下,今天晚上给大家添一道野味。“凌云鹏笑呵呵地说道。

    “真的,野猪肉,这可是稀罕物,在上海滩有钱也未必买得到。“杨景诚目光里闪烁着惊喜。

    “我来帮你们剁成小块吧。“秦守义自告奋勇:”你有砍刀吗?斧头也行。“

    “有有有,你等着,我给你拿去。“林曼芸连忙去后屋拿工具。

    不一会儿,秦守义就把野猪腿剁成小块。

    “来,今天我给大家露一手。“凌云鹏卷起袖子,把满满一大盆野猪肉端到厨房里去。

    没过多久,野猪肉香气四溢,把楼上的两人也惊动了,循着香味下楼来。

    “哇,好香啊,今天烧什么菜这么香?“阿辉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像是牛肉,不对,是兔子肉,还是狗肉?“傅星瀚在不停猜测着,他以前可是经常下馆子的,所以算是有点见识。

    “待会儿就知道了。“杨景诚笑着看了看他们:”快去洗手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很快,凌云鹏把一大盆红烧野猪肉端上了饭桌:“来,大家一起动筷子吧,尝尝我的凌氏红烧野猪肉。“

    “哇,原来是野猪肉啊,这可真是稀有的美味啊。“傅星瀚忍不住把筷子伸了过去,夹了一块野猪肉放入嘴中,细细地咀嚼:”好吃,太好吃了,比我以前在上海滩所有有名的饭店里吃的菜都好吃,云鹏,没想到你的厨艺也这么厉害。“

    “我这手艺还不错吧。“凌云鹏得意地自夸一句。

    “我也尝尝。“阿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野猪肉,因为太激动,筷子一抖,野猪肉掉地上了,阿辉很是心疼,连忙捡起来,用手擦了擦,放进嘴里:”真香,真是太好吃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肉了。“

    “今天大家放开肚子,吃个痛快。曼芸,有酒吗?“凌云鹏提议喝酒,大家兴致更高涨了。

    “有有有,我去拿。“

    林曼芸不一会儿拿来了一坛女儿红,然后逐个给大家斟满酒。

    “来,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左边的这位大高个,大名秦守义,绰号哪吒,我右边的这位长相清秀的,名叫傅星瀚,绰号戏痴,这位小个子是阿辉。这两位是杨景诚医生和他太太林曼芸。来,大家举杯,这第一杯酒,算是为守义,星瀚,阿辉接风。大家干杯。“凌云鹏说完,先干为敬,随后大家也一饮而尽。

    喝完后,凌云鹏拿起酒坛,又给大家斟满酒。

    “来,这第二杯酒,为了我们妙影别动队的成立干杯,干。“凌云鹏脸上泛着红晕,心情飞扬,带头喝完了杯中酒。

    “干。“

    秦守义一把拿起酒坛,给大家斟酒。

    “这第三杯酒,预祝我们今后能胜利地完成任务。干。“

    “干。“大家异口同声,一起仰头干了杯中酒,此时大家壮怀激烈,豪情万丈。

    饭后,凌云鹏把三人叫到了他的1号病房内开会。秦守义,傅星瀚,阿辉三人踏进了1号房间,东瞅瞅,西望望,就觉得这里的布置比2号房漂亮舒适多了。

    当阿辉看见墙上的那幅油画《蒙娜丽莎》时,歪着个脑袋,觉得很新奇:“凌哥,你躺床上时,这个女的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你不觉得瘆的慌?”

    阿辉是职业病,做贼心虚,若是有人长时间地盯着他看,他心里便会发毛,因而看着这幅油画上的女子这么看着自己,觉得心慌慌,似乎觉得这个女人在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干的事可瞒不过我。”

    凌云鹏被阿辉的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没觉得瘆人啊?”

    “你这傻瓜,这个女人叫蒙娜丽莎,她的微笑被认为是最神秘的微笑。什么叫瘆人啊?”傅星瀚不屑地望了望阿辉。

    “好好的男人房间里放一张女人的大相片多别扭啊?”秦守义也看不惯这幅油画。

    “别扭?瞧你这土包子,这《蒙娜丽莎》是名画,搁这儿多雅致啊,要是这房间里挂一幅光屁股女人的画,你是不是都不敢进这屋了?”傅星瀚嘲笑着秦守义。

    秦守义一听,脸红到了脖子:低声说道:“谁会这么下流,在屋子里挂光屁股女人的画?”

    “好了好了,别研究画了,我们谈正事,大家先看一下你们的新的身份证明。”

    凌云鹏把那些假身份证明发给了这三人。三人拿着新的身份证明,有些不知其意。

    “以后,若是碰上日本人或是警察来查户口,你们就用这张身份证,所以,你们要熟悉你们各自的新名字和新职业。“

    傅星瀚拿起自己的这张假身份证:“我是作家?云鹏,干嘛不写表演艺术家,我觉得这样更贴切一点。“

    “表演艺术家?那你还能上大街?就算是戴着墨镜口罩都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怕自己还不够出名是吗?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名执行秘密任务的别动队队员,可不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凌云鹏横了一眼傅星瀚:”记住,你现在的假身份是作家,而且是个不知名的三流作家。“

    傅星瀚耸了耸肩,撅了撅嘴,不做声了。

    “其他两位对你们的假身份还有什么问题吗?“凌云鹏把目光投向了秦守义和阿辉。

    “没有,我在老家时,会烧饭,所以当厨子不会有问题。“秦守义认可了他的假身份。

    “我也没问题,跑堂这种活,没什么技术。“阿辉甩了甩他的新身份证明。

    “那大家相互交换看一下彼此的身份和名字,要熟到脱口而出,千万不要搞错了。”凌云鹏提醒各位,把自己的那张身份证明也递给他们。

    大家很快都记住了各自的新名字和新职业。

    “这样,为了安全起见,大家私底下就以绰号相称吧。“凌云鹏建议道。

    “好啊,这样好,那我们叫你什么呢?“阿辉问道。

    “我觉得不如叫老大吧,这儿他是头,叫老大最合适。“傅星瀚脱口而出。

    “嗯,我同意戏痴说的,来来来,凌哥,你现在就是我们的老大。“阿辉让凌云鹏坐在椅子上,随后双膝一跪:”老大在上,请受小弟们一拜。“

    傅星瀚和秦守义两人也跪在凌云鹏的面前,三人异口同声:“老大,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没齿难忘,今后一定以你马首是瞻,不离不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38. 军事训练(求点推收)

    “好了好了,大家都起来吧,别搞得跟黑帮似的。“凌云鹏连忙把三人扶起来:”我们是一支特别行动队,可不是一帮乌合之众。“

    “那当然,在你老大的带领下,我们一定会旗开得胜的“傅星瀚夸着海口说道。

    凌云鹏呵呵一笑,拍了拍傅星瀚:“好吧,那随你们吧,这样,守义呢,就叫哪吒,星瀚嘛就叫戏痴。阿辉嘛……“

    “就要我阿辉吧,叫我其他名字我还不习惯呢。”阿辉呵呵一笑。

    “你不是有神偷王子的美誉吗?你这个样子,叫你王子显然不合适,那就不如叫你神偷,怎么样?”傅星瀚揶揄着阿辉。

    “神偷不还是贼嘛,还不如叫我魔术师更斯文一点呢。”阿辉不屑地望了望傅星瀚。

    “魔术师?你会变戏法啊?“傅星瀚眼里露出一丝不屑:”要不,变一个让我们开开眼?“

    “那我就献丑了。“阿辉望了望四周,去窗台边的桌子上拿了三只茶杯过来,然后拿过一张报纸,撕下一小块,随后把这一小块报纸又撕成三条,把这三条细条揉成三个小纸团,阿辉手里捏着三个小纸团,随后把纸团放在床上,把这三个小瓷杯一一扣在这三个小纸团上。

    “你们看好了,一只,两只,三只,走。“阿辉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掀开杯子,原先第一只杯子下面的纸团不见了,而第三只杯子下面却多出了一个纸团,变成了两个纸团。

    阿辉随后又把三个纸团分别放在三只小瓷杯下面。

    “眼睛都睁大点,看清楚了,一只,两只,三只,走。“这次,打开第一只杯子,下面没有纸团,打开第二只杯子,里面也没有纸团,打开第三只杯子,里面有三个纸团。

    “怎么样,我这个魔术师还行吧?“阿辉得意地望着三人。

    “行,技法娴熟,佩服。”凌云鹏向阿辉翘起了大拇指。

    “阿辉的手法真是好快啊,我眼睛一眨没眨,怎么这纸团就像是长了腿似的。“秦守义摸了摸后脑勺,看不出名堂来。

    傅星瀚也学着阿辉的样,嘴里念念有词,可惜纸团没有任何变化。

    “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哎,你是怎么弄的,下次教教我。“傅星瀚这下对阿辉刮目相看了。

    “这可是童子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你要是想学,我以后教你。“

    “那一言为定,魔术师,不过我还是觉得叫你阿辉更亲切一点。“傅星瀚拍了拍阿辉的肩膀。

    “那就还是叫我阿辉吧,我听了也顺耳。”阿辉笑了笑。

    “行啊,就叫你阿辉吧。”凌云鹏也觉得叫阿辉更亲切自然一些。

    傅星瀚又转向秦守义:“哎,黑大个,你怎么会叫哪吒的呢,你这形象跟哪吒一点都不沾边嘛。“

    “我八岁的时候一刀砍下了一条三米长的蟒蛇的头,然后抽筋剥皮,把蛇皮挂在大门上,过路的人都吓得半死,后来他们就叫我哪吒了。“秦守义风轻云淡地讲着他儿时的壮举。

    “你八岁的时候就砍了一条大蟒蛇?“阿辉惊得目瞪口呆。

    傅星瀚也顿时对眼前的黑大个刮目相看:“哇,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哪吒。“

    “哎,那为什么叫你戏痴啊?你喜欢看戏啊?“秦守义问道。

    “我不仅喜欢看戏,更喜欢演戏,我差点就成为了像梅兰芳这样的戏剧大师了,唉,可惜啊,误入歧途,往事不堪回事啊!“

    “你还会演戏?“秦守仁睁大眼睛望着傅星瀚。

    “这我能证明,我和星瀚曾经是中学同学,我们还曾经一起演过罗密欧与朱丽叶呢。”凌云鹏向秦守义和阿辉介绍。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什么?”秦守仁愣愣地看着凌云鹏。

    “就是外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凌云鹏向秦守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哦,我明白了,你们俩谁演梁山伯,谁演祝英台啊?”秦守义好奇地望着凌云鹏和傅星瀚。

    “那肯定是老大演梁山伯,戏痴演祝英台啦。”阿辉抢着回答:“凌哥,我说的对吧?”

    凌云鹏笑着点点头。

    “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像个娘们。”秦守义向傅星瀚投去嫌弃的一瞥。

    “什么叫像娘们,你懂什么叫艺术?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雌雄难辨,我告诉你,我不仅演过朱丽叶,四凤,娜拉这些女角,我还演过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这些男角,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能演得入木三分。”傅星瀚对于对艺术一窍不通的秦守义很是不屑,激动地嚷嚷起来:“像你这种粗人,怎么能够理解艺术?”

    “看把你激动的,跟我们村里那些喜欢吵架的村妇一个样。”秦守义嘴里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不许你这么蔑视我。”傅星瀚恨恨地望着秦守义。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还有正事没说呢。”凌云鹏连忙制止两人的拌嘴。

    老大发话了,大家都闭嘴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大家要对我们别动队的一些侦查手段,武器运用等方面有所掌握,所以我们要进行这方面的军事化训练。哪吒,你把这把枪拆了,再装上。”

    凌云鹏把一把勃朗宁手枪扔给了秦守义,秦守义拿起枪,三下五除二,二十多秒钟就把这把手枪每个零件都拆了下来,整齐地放在桌子上。随后他用一块黑布把眼睛蒙上,然后把这些零件又组合成一把抢,用时不到三十秒。

    这个拆装手枪的绝活让傅星瀚和阿辉大开眼界,顿时对秦守义肃然起敬。

    “你们俩以后就跟着哪吒学射击吧。我会带你们去郊外练习的,此外,你们还要学会用微型相机拍照,擒拿格斗,现场勘察,化妆,爆破,驾驶等一些基本的军事技能。”

    “哇,要学这么多本事啊?”阿辉睁大眼睛望着凌云鹏:“这得学多久啊?”

    “我们边干边学,从明天开始,你们将接受这一系列的军事训练,这个是训练作息表。“凌云鹏拿出一张表格让大家过目:”你们放心吧,你们都这么聪明,一定会很快掌握的,我对你们有信心。”

    凌云鹏决定把这支别动队带到佘山脚下的一片坟地里进行军事化训练。

    第二天一清早,天还蒙蒙亮,凌云鹏就从保险柜里把枪支弹药取了出来,随后带着三人进行拉练,训练体能。

    两个小时之后,大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傅星瀚这一路,跑得两眼发黑,要不是秦守义连拉带拽,他早就掉队了,终于到了终点了,傅星瀚累得倒在地上不想动了。阿辉表现不错,这可能归功于以前当小偷时一直被警察追赶,练就了良好的耐力和一双铁脚板。

    傅星瀚趴在地上直喘气:“老大,这训练强度太大了,我受不了了。“

    “你要这样想,如果现在你被鬼子追赶着,你是不是得拼着命跑?现在苦一点,累一点,关键时候就能保住命了。“凌云鹏对傅星瀚晓之以理。

    “可我现在就快没命了。你们走吧,别管我了。“傅星瀚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耍无赖。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秦守义往傅星瀚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我不能跟你比,哪吒,你是个粗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是一名艺术家,你们见过一个艺术家发了疯似的跑个百多里路吗?过多的体力消耗会影响他的创作灵感的。“

    “好吧,艺术家,你就在这儿沉思吧,我们走。“凌云鹏扔下傅星瀚,带着秦守义和阿辉朝前走去。

    清晨的山间很是空旷,除了风声和鸟鸣声之外,别无他响,忽然,傅星瀚听见“呜呜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阴笑,傅星瀚猛地坐了起来,朝四周望望,除了满目的坟茔,空无一人,但声音却一直时隐时现,傅星瀚的感到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跳加速。

39. 急中生智(求点推收)

    “云鹏,云鹏,你在哪里啊,老大,老大。“傅星瀚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坟地,到处都是墓碑和坟茔,傅星瀚吓得闭着眼睛朝前跑去。

    躲在远处的凌云鹏把双手拢在一起,继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三人看见傅星瀚慌不择路的模样,心里暗自好笑。

    “走,继续往前走。“凌云鹏见傅星瀚靠近了,便又往前走去。

    “云鹏,云鹏,我总算是追上你们了,这里好瘆人啊,你干嘛要选在这儿训练呢?“

    “只有在这里打枪才不引人注目嘛。好了,马上就到了。“

    凌云鹏带大家走到前面的一片林子里,随后把手枪发给三人,开始教傅星瀚和阿辉二人如何使用手枪进行射击。

    “首先要打开保险,然后握枪时手要均匀用力,枪柄卡在虎口内,放松食指,手腕及上臂要挺直,眼睛、缺口、准星三点成一线,瞄准目标,屏住呼吸,扣动扳机。”

    凌云鹏边说边示范,傅星瀚和阿辉都练得很认真。

    凌云鹏跑到前方五六十米的地方,随后在一棵树的树枝上用绳子吊住一个苹果。

    “好了,你们俩就瞄准那只苹果,轮流射击,看谁先射中。”

    傅星瀚先瞄准,然后侧过头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射出去了,但苹果丝毫没动。

    接着轮到阿辉了,他闭上左眼,睁开右眼,不停地瞄准,手臂不停地颤抖着,终于扣动扳机了,苹果还是纹丝不动。

    “你们练的时候,默记动作要领,别害怕,多练几次就会有效果的。”凌云鹏和秦守义二人坐在一边,看两人练习打靶。

    两人练了二十多发子弹了,但苹果还是原封不动。

    两人有些急躁了:“老大,我们的胳膊都举不起来了,这太难了。”

    “守义,你给他们露一手。”凌云鹏朝秦守义努了努嘴。

    “好嘞。”秦守义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拿起枪,一抬手,“砰”的一声,苹果被打烂了。

    凌云鹏走了过去,猛地一抬手,“啪”的一声,那根系苹果的绳子被打断了。

    “哇,真是神枪手。”阿辉兴奋地叫了起来。

    “只要勤学苦练,你们也能达到这种水平。”

    秦守义又在树枝上系了只苹果。

    阿辉和傅星瀚不说话了,继续举臂,瞄准,射击……

    一连数日,大家在这片林子里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射击训练。

    这个地方虽然远离市区,周边没什么居民,但枪声还是惊动了这片坟地的守墓人,这些天,他常常听见“砰砰砰”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于是便悄悄地前去查寻这声音。

    终于有一天,他远远地发现几个人手里拿着枪朝林子里开枪,心头一惊,这年头,持枪是政府严令禁止的,不仅是枪支,连一些刀具都是严格管制的。民间若是有持枪的,不是土匪就是抗日分子,于是乎,守墓人悄悄地前去警察局报案。

    警察接报后,便派了一支小分队前去捉拿那些持枪的人。

    经过数天的刻苦训练之后,傅星瀚和阿辉的射击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射中苹果的次数越来越多。傅星瀚和阿辉也终于体验到了成功的喜悦。

    忽然,凌云鹏听见远处有些异响,他警觉地朝四周望去,猛然看见前面有些人影朝他们这里移动过来。

    “不好,大家快隐蔽。”凌云鹏小声地提醒大家。

    凌云鹏,秦守义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所以他俩很快就找到了掩体,阿辉身手敏捷,“噌噌噌”地爬到了树上,只有傅星瀚一时没了方向,左顾右盼,找不到合适的藏身之所。

    几名警察端着枪正慢慢靠近,情急之下,傅星瀚连忙跪在一座孤坟前,对着墓碑嚎啕大哭起来。

    警察听见哭声,连忙朝傅星瀚的方向围了过来。

    “喂,你是谁啊,大清早地在这里哭丧啊?”一名警察拿着枪指着傅星瀚。

    傅星瀚抬起头来,双眼红肿,泪流满面:“你明明看见我在哭丧,你还问什么问啊?”

    “小兄弟啊,你是死者的什么人啊?”守墓人打量着傅星瀚:“我在这儿已经看坟看了十来年了,这座孤坟从来没人来扫过墓,请问你是他的……”

    “我是他的儿子。”傅星瀚用手擦了擦眼泪。

    “儿子?”守墓人睁大眼睛望了望墓碑,又望了望傅星瀚:“小兄弟,这坟里面埋的是你的父亲?可墓碑上写的是,这位胡老爷生于1854年,也就是咸丰四年,卒于1938年,掐指一算,至今已有八十好几了。你说是他的孙子我还信,你说是他的儿子,这……?”

    傅星瀚根本就没有注意墓碑上的这行小字,此时守墓人这么一挑明,他的心里也有些慌张,但既然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我是他的私生子。”

    这下,在场的警察和守墓人都眨巴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傅星瀚。

    “我父亲六十岁时生的我,我娘是我爹的丫鬟,我爹酒后乱性,结果我娘就怀了我,我爹有五房太太,哪容得下我娘啊,所以我娘就被轰出了胡家,跑到乡下,又不敢回娘家,就在破庙里把我生下了。我跟我娘两人相依为命,我娘为我吃尽了苦,靠给人家洗衣服供我上学,我还算是争气,靠奖学金学完了大学,找了份洋行的工作,我刚刚有能力孝敬我娘了,我娘却得了重病。我娘临终前,告诉了我的身世,于是我去胡家认爹,可胡家上下都不肯认我,把我赶了出去。后来听说我父亲临终时想要让我认祖归宗,所以我今天便到他的坟前来祭奠我那狠心的父亲,他总算是临终前做了件好事,认我是胡家子孙了。让我这片随处飘零的浮萍总算是找到根了。”

    傅星瀚把一个委婉曲折,辛酸苦楚的故事讲述得娓娓动听,令在场的这些警察和守墓人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同情。

    “唉,这有钱人家的家务事就是特别乱。”

    “是啊,你看这个胡老爷,虽说生前有五房太太,可最后却落了个孤家寡人,在这里堆了一座孤坟,平日里也没人来给他上坟,倒是这个私生子还有点良心,来祭拜他这个狠心的爹。”

    “好了,小兄弟,你也别再伤心了,你爹在地下也知道你和你娘不容易,他会保佑你的。”守墓人宽慰了一下傅星瀚:“哦,对了,小兄弟啊,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枪声?”

    “听到了,刚才有几个人在这儿附近练习打枪呢,吓得我心脏砰砰直跳,这些人真是胆大,就不怕惊扰了这里地底下的亡灵,我刚才还安慰我爹让他老人家别怕。”

    “那你看见这些人去哪儿了吗?”警察问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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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影别动队介绍:
他,一个已经上了绞架的死囚,忽然被人从法场上救下;他,一个混迹于上海租界的骗色骗财的拆白党,忽然被人从牢狱中解救出来;他,一个被誉为神偷王子的小混混,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委以重任。在军统少校的带领下,这些人组成一支妙影别动队,从此在敌后搅动风云,给敌人以出其不意的打击……妙影别动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妙影别动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妙影别动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