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异物
自从日月石现世以来,斗转星移,日夜不分。山川磨平棱角,河水不再流动,天空之中日月同辉。前一刻赤日高照、骄阳似火,下一刻寒月高挂、滴水成冰。
六界之内更是征战不休,因此远古神灵大都永世沉睡,或者身归混沌,甚至消失殆尽。为了阻止这场浩劫,帝神伏羲用自己的神识将日月石封印在了凡土之上。
从此之后六界之中只有没灵力修为的人才可以触碰到日月石,而未修炼过的人又操控不了日月石,从而让六界回归太平。
五万年之后,是万年一遇的无月夜,轩辕国皇宫中发出一道冲天白光。虽只有刹那间,但也被六界所察觉。
皇宫内的万佛堂之中,佛祖雕像下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的盒子被打开,里面散发着白色光芒的日月石被许多木条缠绕着。
“快,暖冬,按照图纸把最后一道机关打开。”官良簌看着日月石眼睛发出了光。
一旁的宫女也马不停蹄的按着盒子上面的机关,终于所有的机关被打开。一颗晶莹剔透,如同拇指大小的日月石裸露在盒子之上。
暖冬打开所有的机关之后就畏惧了,有些胆怯的问“公主,我们真的要偷这块石头吗?”
“什么叫偷?是借看几日而已,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父皇对我大发雷霆,既然父皇不给我,我就自己拿。”官良簌说着就将袖篼里早准备好的玉石掏出,准备与日月石来个狸猫换太子。
官良簌刚要触碰到日月石时,从天而降落下一只四不像的东西趴在盒中,吓得官良簌和暖冬差点叫出声来,两人受惊的往后一躲,四目相对。
“什么东西既然敢吓本公主!”官良簌上前观察着盒中的生物,只见它如同手掌大小,一身的白绒。紧闭着双目,面上一张宽宽的嘴。头上有一对鹿角,四肢被白毛遮住分辨不出来,但整体看上去倒也可人。
官良簌用手戳了一下它的背上的皮毛,那四不像生物微眯睁着眼睛。官良簌问道“这是何物?”
暖冬在一旁看着窗上映出巡逻侍卫的身影,一脸焦急“公主,我们还是先回朝阳殿吧,若是被发现了奴婢可是要砍头的呀。”
官良簌一听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四不像与日月石一同揣进袖兜里,再把玉石放入盒中,完成了偷龙转凤。
一切处理好之后官良簌和暖冬一同从窗外跳出,回到朝阳殿,官良簌拿着日月石把玩观看着,将四不像放在了桌上。
没过一会儿官良簌就对日月石没了多大兴趣“这不就是一颗会发光的石头嘛,和夜明珠也差不多,有什么好稀罕的?不知父皇怎么就把它当成个宝,还下命不让我碰一下。”
官良簌将日月石放在了桌上一脸嫌弃,暖冬见状乐开了花“陛下不让公主碰自有陛下的用意,奴婢看公主对这灵石没了兴趣,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这灵石放回万佛堂。”
“不,再玩几天再放回去。”官良簌将四不像抱起观察蹂躏,将它前蹄抬起时才发现它的小腹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染红了一片绒毛。“呀,暖冬,快去拿药匣子来。”
“是。”暖冬连忙拿了一个红匣子过来。
轩辕国是不少远古神帝所创立,国土之上也有不少灵丹妙药,官良簌打小就容易受伤,她就捣碎了平日用的一些草药捣碎。
官良簌挖了一大坨药,一下子敷在四不像的肌肤上,四不像微睁的眼立马瞪得老大,被疼得呻吟几声,四不像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挣扎着,官良簌紧紧的把四不像按住继续上药“本公主都是为了你好,忍一下就过去了。”
看着官良簌粗鲁的动作暖冬在一旁有些看不着去“要不让奴婢给它上药吧。”
“好。”官良簌把四不像交给暖冬,见暖冬小心翼翼的给四不像上药,一边上药,一边温柔的说着“乖,很快就好了。”
四不像没在挣扎,很快就上好了药。官良簌让暖冬找来了一些棉布针线亲自做了一个小窝,虽说针角粗糙,但也是官良簌尽力而为。
“本公主简直是惊为天人,做个窝都这么完美。”官良簌举起她做的小窝沾沾自喜。
暖冬轻声笑着,见烛台上的蜡油溢了出来试探的问道“奴婢瞧着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奴婢命人给公主更衣暖床吧!”
官良簌此时也困意上头,打了一个哈欠,就让暖冬去操办。官良簌看着已经睁开双眼的四不像,脸上是短短的白绒毛,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那双宽宽的嘴看上去让四不像更加的乖巧。
官良簌看了四不像许久,四不像那双眸子无奈的闭上双眼,官良簌确定四不像是故意闭眼的,而不是睡着“你…”
“公主,床已暖好,可以更衣就寝了。”暖冬的话传来,打断了正准备质问四不像的官良簌。
宫女们给官良簌更衣,她看着桌上闭目养神的四不像转念一想,四不像无非不过就是一只牲畜,怎会有丰富的感情?
官良簌在就寝之前将四不像放进她做的小窝之中,抱到床榻之上一同就寝,此时朝阳殿已经灭灯。官良簌用手指摸着四不像身上的绒毛渐渐入睡。
第二日官良簌醒来时暖阳高照,昨日被她抚摸的四不像已经不在床上,官良簌用目光连忙寻找着,终于在梳妆台的花盆中发现微动的四不像。
官良簌起身前去看,刚到花盆前就闻到一股臭味,低头一看四不像在花盆中施了肥,官良簌捏着鼻子大喊“暖冬,我的醉蝶花。”
守在门口的暖冬立马进来,身后跟着四位宫女。见到此情此景暖冬将四不像从花盆中拎了出来“公主赎罪,是奴婢疏忽了。”
“春琴,春棋,你们把花端出去,将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再送回来。”暖冬说完两个宫女就端着花盆出了朝阳殿。
官良簌拎起暖冬手中的四不像就往殿外走去“你既然敢污了景辰哥哥送本公主的花,看本公主不把你扔出去。”
暖冬见四不像也可怜“公主息怒,这小家伙不是有意的,它只不过是一只牲畜,况且花肥也是那物所做。这小家伙受了伤自是寸步难行,公主若是将它扔出朝阳殿,没了人照顾,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官良簌看着四不像肚子上敷着的药,忍住了一时冲动。想着四不像没有在床榻上出恭,已经是对她留有情面。
官良簌再次将四不像抱在怀中“罢了,将殿中的醉蝶花都摆高些。”
“是。”一旁的宫女春书行完礼就同一群小太监挪动着殿中的花。
“奴婢与春画伺候公主梳妆吧。”暖冬将官良簌带回梳妆台前。
宫女们娴熟的给官良簌洗漱梳妆,官良簌坐在梳妆台前抚摸着四不像“暖冬,你说这四不像是不是太过于安静了,从昨儿到今都是一动不动的。我见隔壁凤祥殿的那些猫儿,狗儿可闹腾了。”
“它受伤了自是会安静许多,等过几日也该活蹦乱跳了。”暖冬挑选了一支用白玉雕刻着蝴蝶的珠钗插在官良簌头上“奴婢已为公主梳妆完毕,还请公主移驾寿康殿。”
官良簌起身时见四不像趴在怀中睡着,就带着它一同去到了寿康殿。
第二章:挽袖大骂
此时刚到九月天,天气逐渐微凉,微风将官良簌的发丝吹在空中,只是走了一段路程官良簌的身子就凉了下来。
官良簌打了一个喷嚏,春书连忙将备好的绣有海棠花的披风给官良簌披上。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昨儿还觉得闷热,今儿就凉嗖嗖的,还好你备着披风,要不走到寿康殿都要冻坏了。”官良簌感叹的说着,她拉起披风一角给四不像盖上,她发现四不像在寒风之中依旧睡的安稳。
见春书因为托着披风,双手被冻得通,红官良簌道“暖冬,赏。”
春书接过暖冬手里的一锭银子,嘴都笑到耳朵,连忙行礼“谢公主,这些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官良簌在皇宫一众公主中是出了名的多金大方,只要做的事情合她意,赏赐就信手捏来。曾经有一个宫女夸她字写得好就赏了百两黄金。官良簌能如此挥霍也是因为轩辕皇帝宠她,只要是官良簌想要的都会倾力给她。
来到寿康宫,这儿比朝阳殿要奢华几分。八面礼佛,圣洁的气息迎面而来。
官良簌到寿康殿时太后满脸慈祥的在桌前用膳,在太后身旁坐着与她一同进膳的俪妃,以及良美公主。
官良簌走上前时小声抱怨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就和这对妖女赶一块儿了?”
暖冬扶着官良簌走上前轻声说“公主切莫和上次一样意气用事。”
官良簌步步上前,规矩行礼“良簌请皇祖母安,愿皇皇祖母长乐无极。”
官良簌给太后行礼之后一脸不情愿的微微鞠躬“俪妃娘娘安。”
官良美规矩起身请安,用庄重的声音道“皇姐妆安。”
官良簌没有理会俪妃父母二人,而俪妃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官良美也是得体的坐着,到显得官良簌小家子气。
“来来,簌儿来皇祖母跟前用膳。”太后说完宫女们立马在离太后最进的位置上加了一副碗筷。
官良簌坐在太后跟前,依旧将熟睡的四不像抱着。太后不停的给官良簌夹着菜,将一碗蛋羹端到官良簌面前“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打小你就喜欢吃蛋羹,多吃点。”
“皇祖母也多吃一些。”官良簌将蛋羹乘了一些在太后碗中。
见此状况显得俪妃母女有些多余,官良美用手拉了拉俪妃的衣角,眼神似乎在说:母妃,你看。
“公主将怀里的猫儿放下安心用膳吧。”俪妃对官良簌说着同时就给她身旁的暖冬使眼神,意是让暖冬将官良簌手中的四不像抱下。
暖冬只好上前想将官良簌手中的四不像抱回,可官良簌无动于衷,继续吃着。
俪妃在一旁尴尬着,太后也无所作为,满眼溺宠的看着官良簌进膳,俪妃清了清喉,摸着自己身怀六甲的肚子“臣妾见太后也用完了早膳,要不今日臣妾陪您一同去万佛堂礼佛吧,也当是给未出世的孩子积德。”
太后寻思一番对俪妃点点头,随后让贴身宫女寒明呈上来两盒蜜果糖,只是其中一盒是用西域特有的白玉锦盒装着,另一盒则是用普通的玉锦盒装着。
原本西域只进贡了一盒蜜果糖,奈何今日官良美也一同请安,太后才将蜜果一分为二“这是西域进贡的蜜果糖,你们两姐妹各带一盒回去吃耍吧。”
“谢皇祖母。”官良簌和官良美两人同时谢恩,太后同俪妃就出了寿康殿。
“恭送皇祖母,俪妃娘娘。”见太后离开,官良簌当仁不让的就拿了白玉锦盒装的糖,得意的将玉盒巨高,官良美比官良簌慢了一拍只能憋屈的让贴身宫女夏琴将剩下的玉盒收起。
官良美吃瘪的坐下,瞅着官良簌头上所戴的发钗,眼睛里透露出嫌弃,娇美的面上嘴唇轻动“哎呀,皇姐,你怎的还用这蝴蝶样式的发钗,举国上下怕是只有山间农妇才用那样的发钗了吧。”
官良簌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发间的发钗,官良美捂嘴轻笑着,带着讽刺继续说道“这也怪不得皇姐,毕竟惠贤皇后仙逝得早,终究是没人指点的。”
暖冬见状连忙下跪“公主息怒,是奴婢眼拙给公主选了这支发钗。”
官良美用手故意扶了扶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继续落井下石。“啧啧,本公主记得暖冬是同故去的惠贤皇后从山沟子里走出来的,也难免会眼拙。”
官良簌将筷子一摔,宫宫女们连忙下跪。官良簌单手将暖冬拉了起来指着官良美道“官良美,本公主用什么发钗碍着你眼了吗?用得着你管吗?一个发钗都要扯到我母亲,连贯性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写书呢?真不愧是你那个以色伺人的货教出来的东西。”
官良美也被说急了拍桌起身“作为当朝滴公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当得体识度,皇姐的蝴蝶发钗就是碍着我眼了,我才说与皇姐听。皇姐如今口吐污言秽语,还请皇姐注意言辞,切莫失了滴公主的身份。还请皇姐对刚才所言向我道歉。”
官良簌将四不像放在饭桌之上,此时四不像才朦胧的睁开眼睛,下一刻四不像就见识到了什么叫泼辣。
官良簌撸起袖子,如同市景妇人一般大骂“道歉?我呸,你咋不让太阳从西边升起呢?污言秽语?本公主那一句话有假?还注意言辞?莫失了滴公主身份?你以为你是谁呀?这些你能管得着吗?本公主今天都不想与你浪费口舌,你非要没事找事儿干,怎么就有你这样找骂的人呢?”
“你…”官良美气得说不出话,忍了几时之后官良美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泼妇,真不知道景辰哥哥看上你那里。”
“泼妇就泼妇,看清楚了,你眼前的泼妇是一出生就被父皇就亲封的长乐公主。轩辕国的滴公主,是你这辈子最想成为确不可能成为的滴公主。”官良簌指手画脚的在官良美面前得意的说着,滴字说得格外大声。
官良美被官良簌气得脸都红了,见此状况官良簌故意用话语刺激着官良美“再说安景辰看上本公主关你何事?本公主还看不上被你官良美爱慕过的人呢。”
官良簌的话戳在了官良美的心窝,感到被侮辱的官良美眼中几乎是要飘出泪花。心里憋着一口闷气跑出了寿康宫,官良美的贴身宫女们给官良簌行礼之后紧跟上去。
没了吵闹声,四不像正准备趴在桌上再次入眠,眼睛还没合上就再次被吵扰。
“肚子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有病就去请太医,别一天天的闲得没事干!”官良簌冲着官良美的背影喊着,这时四不像烦躁的将用手耳朵盖上。
官良簌在皇宫之中也是出了名的泼辣,没有几个人敢招惹她。不过这也怪不得官良簌,在她四岁那年因为宫变,她在宫外颠沛流离的过了七八年的生活。
“公主息怒。”春书上前来给官良簌整理着衣冠。
官良簌说着气也窜上头,一甩衣袖“回宫。”
官良簌在回宫的路上骂了官良美一路,经过的宫人们都退避三舍,远远的跪在地上将都低到地上。官良簌一点都不忌讳宫人们如何看她,越骂越起劲。
回到朝阳殿,春书立马奉上一盏茶,官良簌嫌弃的挥了挥手“不喝,不喝。本公主的心情都被她们母女毁得一塌糊涂,下次可别再让我碰到官良美,要不然本公主就不是说她几句那么简单。”
“公主,消消气,尝尝太后赏赐的蜜果糖吧,听说这蜜果糖十分珍贵。”暖冬已经把玉盒打开,里面的糖果乍一看如同宝石一般透亮,颜色五彩斑斓十分夺目。
官良簌拿起一颗蜜果糖放入嘴中,丝丝甘甜伴着蜜桃香涌上味蕾,官良簌显然消气了不少“暖冬,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不能下跪知道吗?”
“是。”暖冬暖心一笑,能遇到一位护她的主子,暖冬觉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第三章:软禁宫中
许久之后守门宫女将房门打开,规矩行礼“参见长乐公主。王公公来了,此时已过了朝阳殿正门。”
品尝着蜜果糖的官良簌一脸懵,她看向暖冬问道“他来干什么?”
暖冬摇摇头,很快一个肥头大耳的太监就进了官良簌房中,身后还带着许多小太监。王庆的声音不男不女“奴才参见长乐公主。”
王庆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也是俪妃身边的走狗。官良簌正眼都没瞧王庆,放下蜜果糖,慢慢的品了一口茶“有何事?”
这时王庆站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右手的拂尘往左手腕上一搭,虽是给自己加了几分庄重,但声音依旧是不男不女“传皇上口谕,长乐公主因辱骂殴打亲妹,罚半年俸禄,并且软禁闺房思过两日,禁足期间不可传膳,不得有宫人服侍。”
官良簌眼睛都瞪大问道“我何时打了官良美?”
“长乐公主,您这得问您自个儿。奴才亲眼见良美公主到养心殿时哭红了眼,被抓乱了头发,脸上还有两个红巴掌印儿。”王庆说着就给身后的人使眼神,一群太监就将官良簌贴身宫女都带了下去。
听王庆这么一说,官良簌立马就知道又官良簌被栽赃嫁祸,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但官良簌还是气得脸通红。“狗奴才,你又同官良美算计本公主。等本公主给父皇阐明真相,看本公主不撕烂你的狗嘴。”
“奴才那敢算计长乐公主您呀?若是长乐公主有气,自是怎么对奴才都行。只要皇上下旨,别说是一张嘴,就算是这条命奴才也愿意奉上给公主消气。”王庆对官良簌的话不为所动,面上依旧是毕恭毕敬。
暖冬挣扎开,跪在王庆跟前“王公公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今日奴婢时刻都在长乐公主身边,长乐公主从未打过良美公主,只是呵斥了几句。”
王庆根低着头看着暖冬,声音中带有些爱莫能助“这些话暖冬姑姑还是对皇上说去吧,老身不过就是替皇上传话的奴才。”
暖冬的比官良簌大不上几岁,由于是惠贤皇后的陪嫁宫女,宫中的人才尊称她一声姑姑。
小太监们已经开始收拾屋中的吃食,暖冬焦急的道“王公公,长乐公主玉体金贵。奴婢伺候长乐公主六年,是一刻都不敢怠慢,更是一餐都没少过,这不让吃,不让伺候,公主饿坏了可如何是好呀。”
王庆显然对暖冬视之不理,指着桌上的糕点,吩咐着小太监“这些,还有这些,都收走咯,若是有一点吃食留在朝阳殿,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小太监们自是一点也不敢马虎,仔细的将糕点都收进匣子中,就连茶壶也不放过。
暖冬依旧跪地求情“王公公,你至少留点茶水呀。”
“暖冬,起来。我的奴婢不准跪狗奴才。就是禁足两日而已,我还没那么娇气。”官良簌一把把暖冬拉了起来。
不一会儿朝阳殿的宫女全被压了出去,所有的吃食也一扫而空。小太监门将窗都用木条钉上,确认无一处可以出逃之后,最后房门被紧紧关上,门外还有侍卫看守。
放眼望去,整个大殿空荡荡的无一人。在官良簌倍感无聊之时,她发现四不像没有被带出去,正趴在席子上熟睡。
“唉,看来我们要相依为命两日咯。”官良簌将四不像抱在怀中,四不像被惊醒,挣扎了一会儿。
官良簌躺在床榻上将四不像高高举起,肚上的药已经被磨去,此时官良簌发现四不像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官良簌一惊“你的恢复能力也太好了吧,这么大的伤口一夜之间就恢复了?”
四不像的微眯着双眼,似乎不想搭理官良簌。
官良簌摸着昨日四不像受伤的位置“怎么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四不像从官良簌手中挣扎下来,趴在床角闭着眼睛继续养神。
“你这小家伙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官良簌嫌弃的看着在枕边的四不像,侧过身子小睡了片刻。
官良簌被窗外滴答雨声吵醒,此时已是该用午膳的时刻,官良簌习惯的喊出“暖冬”两字之后才想起已经被软禁,枕旁的四不像依旧沉睡。
官良簌起身想弹弹琵琶,吹吹箫,可殿中的乐器也被收走,摆明的是不让她打发时间。在殿中探寻了一番,能打发时间只有文房四宝。
素来不喜画画写字的官良簌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挥舞起来,很快就将进入夜,官良簌抄录了一遍诗经。
字迹歪歪扭扭,如同春蚓秋蛇。若是给外人看,没人会相信这字迹是出自一国公主之手。
腹间传来阵阵咕咕作响,官良簌也嫌弃自己的字迹,将抄录好的诗经撕碎,摸着肚子“这又渴又饿的能写好才怪。”
官良簌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画起了一些吃食,一边画一边诅咒着官良美。“官良美,你害本公主饿肚子,本公主诅咒你吃什么吐什么……”
此时整座皇宫漂泊大雨,殿门外两个侍卫规矩行礼“参见恒小公爷,公主禁足期间不得有人探望。”
侍卫跟前站着一位翩翩公子举着一把油纸伞,体态修长,面目俊俏。穿着一身紫青祥云袍,面目间透着温文儒雅,手上拿着几卷竹简“我奉太傅之命,将今日所学笔录,交与长乐公主。”
两位士兵对视一眼,眼前的这位安景辰是恒国公府的独子。“恒小公爷将笔录交于我等吧,再由我等转交给长乐公主。”
“太傅言明,今日所学较为深奥,恐公主诸多不解,让我亲自指点长公主一二。”安景辰的声音是极其悦耳,如同溪水般清澈。
两位侍卫再次对视一眼,先不说这位小公爷家底丰厚,自身也是博学多才,深的皇上赏识,特赐与太子一同听学,迟早也是要走上朝堂之上的。
侍卫将房门打开,接过安景辰的油纸伞,请安景辰入殿“这眼看着要下钥了,恒小公爷指点完公主就快些出来吧。”
安景辰轻轻点头遍走进殿中,揽去袍边的雨珠,将竹简放在桌上,远远的就看见趴在桌上画画的官良簌。
官良簌未察觉到有人进屋,嘴上依旧喋喋不休着“等本公主出了朝阳殿看我怎么惩治你,官良美,你会得报应的……”
官良簌说着才察觉殿中有人,扭头一看是安景辰时,喜上眉梢,喊出“景辰哥哥。”
安景辰从袖篼里掏出一个水壶以及用油纸包好的点心放在桌上“听暖冬说你被禁足于殿中,不让吃也不让喝。我以指点功课为由才进了朝阳殿,不过看你精气神不差,我也就安心了。”
官良簌立马跑到桌前,将油纸打开,里面是她最喜食的桂花糕。官良簌拿起一块桂花糕就放进嘴里,由于吃得太快官良簌被咽到,不停的拍着胸口。
“慢些吃,今天来得匆忙,明儿我再给你送些别好吃的的过来。”安景辰将水递给官良簌,嘴角漏出溺爱的笑。
官良簌连忙将水喝了大半,终于将桂花糕咽了下去。这时官良簌发现安景辰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让官良簌有些不自在,整个殿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雨声“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安景辰似乎有什么想说,官良簌双眼紧看着安景辰等待他的话语。
安景辰捏了捏衣角才鼓起勇气说出“长乐公主是否…如同和良美公主所说那般看不上草民。”
“啊?”官良簌这时才回想起在寿康殿对官良美说过‘本公主还看不上被你官良美爱慕过的人呢。’
“官良美不光去父皇那儿诬陷我,既然还去你?”官良簌气得一拍桌,可安景辰的样子像是只在意他所问的问题“那话是气官良美的…你也知道我与她素来不合。”
安景辰没有言语,气氛再次尴尬,官良簌开口“这雨瞧着越下越大,景辰哥哥要不先回国公府吧。”
安景辰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最后还是选择规矩行礼“景辰告退。”
官良簌依旧吃着桂花糕,对着安景辰背影小声说道“景辰哥哥,明儿记得给我再带些桂花糕。”
“好。”安景辰回头说完就走出了宫殿,宫门被打开飞雨飘了些许进来,侍卫连忙给安景辰撑起了油纸伞“小公爷好走。”
第四章:神兽麒麟
安景辰走了之后朝阳殿恢复了平静,官良簌满足的吃着桂花糕,突然她想起什么。走到床榻前将还在熟睡的四不像抱到桌前。“我睡的时候你在睡,我醒了你还在睡。你怎么就这么能睡?”
有些恍惚的四不像带着困意睁开双眼,蹬着小短腿挣扎着。官良簌把四不像带到桌上,在茶杯里倒了些水,再放了一块桂花糕在桌上“吃吧,目前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四不像此时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它把前脚伸得长长贴在桌上,再吸上一口气,把身子一拱,可爱极了。
四不像舔了几口茶杯中的水,就在桌上找了个舒服位置,准备再次入睡。
“你倒是吃点东西呀,不吃会死掉的。”官良簌把桂花糕放在四不像面前。
四不像嫌弃的走开,这把官良簌弄急了,她将四不像抱在怀中,搬开四不像的嘴,拈了一点桂花糕强塞进四不像嘴里。
四不像先是抗拒,在尝到桂花糕的味道之后也就不在挣扎。跳到桌上,主动吃起桂花糕来。
“对嘛,就是要好好吃东西,等本公主解了禁足再带你吃遍山珍海味。”官良簌又放了一块桂花糕在四不像面前。
看着四不像吃桂花糕的模样官良簌灵机一动“要不以后就叫你桂花吧!……不行不行,凤祥殿的猫叫桂花。”
官良簌摇了摇头,想了许久“有了,以后你就叫花糕吧。”
此时四不像将两块糕点都吃完,官良簌强行将它双手举起行礼,压着嗓子和自己对话“花糕谢公主赐名。”
花糕挣扎开来,吃饱喝足的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准备入睡。
“花糕呀,你能不能陪本公主玩玩,别一天到晚都睡觉。”官良簌委屈趴在桌上和花糕对话,可花糕依旧紧闭双眼。
官良簌用手指戳了戳花糕,可它依旧无动于衷,官良簌皱着双眉上了床榻,她想通过入睡打发时间,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渐渐入夜,此时不光是大雨瓢泼,耳边传开震耳欲聋的雷声。电闪雷鸣,狂风怒吼。温度逐渐变低,官良簌抱着被褥也觉得有些冷,这时官良簌想到了还在桌上的花糕。
一起身官良簌就感到凉意,她到桌前时就见花糕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官良簌连忙把花糕抱回床榻之上,将它圈在怀中,被褥将她们紧紧的裹着。
官良簌感到花糕的毛发都是凉的,解开亵衣将花糕贴在腹上,原本柔和的花糕开始挣扎,官良簌有些生气的说“花糕,别动,你都凉透了,你这么小个东西受风寒了怎么办。”
花粥依旧挣扎着,官良簌拍了一下花粥的小屁股这才让它安静下来。很快两人的温度得到了提升,花糕的体温暖在官良簌腹前,渐渐的官良簌就与花糕一同入睡。
次日的皇宫是雨后晴空,阳光铺洒在宫墙之上,鸟儿重回枝头吟唱。
官良簌睁开双眼,花糕依旧躺在腹上熟睡,官良簌感觉花糕压得她有些发酸,将花糕从怀里拿出,低头一看花糕比昨日大了一圈,如今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官良簌有些被惊吓到,将花糕扔了出去,被扔到床角的花糕用两个琥珀大眼看着官良簌,官良簌慌乱的说道“你…你怎么长得这么快?”
花糕没有理会官良簌,窝在被褥上准备再次入睡。
远远的传来几声敲门声“景辰求见长乐公主。”
官良簌快速的穿上简衣,坐于桌前“进来吧。”
安景辰依旧风度翩翩的走进来,同昨日一般从袖里掏出许多吃食以及水“今日我带了烤鸡以及馅饼,待会儿我要同父亲启程去临安城处理水灾,怕是不能给你送吃的了。好在明日你便解了禁足,这些食物应是够了。”
官良簌看着吃食眼睛发出了光,正好她有些饿了,将油纸打开就开吃,一边吃着鸡腿一边说道“这些够我吃的了,今日景辰哥哥是用什么由头进来的呀?”
安景辰将袖里的桂花糕摆在桌上说道“我同侍卫说要收公主的功课,他们才放我进来。还请公主给我一些宣纸一同带出去,以免被识破。”
“嗯嗯,在书案上,去拿吧。”官良簌用鸡腿指了指远处的书案,安景辰就过去拿起了一叠宣纸。
“对了,景辰哥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官良簌将未啃完的鸡腿放下,到床榻边讲花糕抱到安景辰跟前。
“我捡到这小东西的时候它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可才过一日就完全愈合。更神奇的是,昨日它分明只有巴掌大点,今日一起来就大了足足一圈!你可知它是什么物种?”
安景辰先是对官良簌所言产生疑惑,仔细的观察着花糕“麋身,鹿角,牛尾。”
安景辰将花糕面上雪白的长毛扒开,仔细的观察花糕的脸,下一刻安景辰惊慌中带笑“这…这是龙首?莫非此物是麒麟?”
“麒麟?那不是传说中的神物吗?”官良簌大惊,仔细的端详着花粥,满眼疑惑。
安景辰今日所穿的衣物正是一袭绣有麒麟图案的黑袍,安景辰对比一番。扒开花粥身上的毛,发现四肢是马蹄时面上笑了“没错了,这就是麒麟,一只白绒麒麟。”
官良簌满脸的惊讶,她以为花糕只是罕有的物种,没曾想过时麒麟神兽。官良簌抱着花糕于安景辰的衣袍对比,除了颜色大小之外,并无差别。
“恒小公爷,您在里面都快一刻钟了。”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
“这便来了。”安景辰冲着门外大声说着,之后向官良簌行礼“我便先走了,公主好生照顾好自己,景辰告退。”
“去吧。”官良簌抱着花糕琢磨着,不一会儿安景辰就离开了朝阳殿。
官良簌先是喂了一些馅饼给花糕,然后又喂了一些桂花糕。等待花糕吃饱喝足之后,官良簌把被褥做成一个大大的窝,把花糕放进那个窝中。
官良簌就将花糕当成神供起来,花糕在床榻上,自己坐在榻下。花糕觉得这个窝极为舒服就准备闭目养神。
“花糕啊花糕,既然你是神兽麒麟,那么是不是能听得懂我说话?如果可以听懂呢,你就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官良簌一脸好奇的把手伸在花糕面前,将花糕扰醒。
半响之后花糕没有搭理官良簌,双目准备再次闭上,官良簌的嗓门提高了一些“花糕,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话。”
花糕被官良簌吵扰着,它将脸移开,埋在被褥上。官良簌却用手抓住它的头,强行让花糕与她对视“你难道不能听懂话吗?”
官良簌目光中带有疑惑,花糕不愿在被官良簌吵扰着将前爪搭在了她的手上。
“你既然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官良簌惊喜欲狂,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神乎其神的事。
花糕将手抽回准备睡觉,这时它见官良簌双手合十拜了起来“神兽麒麟定是法力无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花糕自然是无视官良簌,闭上双目,随时准备入睡。
官良簌自然是嘴上依旧喋喋不休“听说麒麟现世寓意祥和安宁,若是麒麟长呆一处会有好事发生。花糕,怎么说我都算救过你一命,你就不能答应我小小的请求吗?”
“这几日是我怠慢你了,待我解了禁足,必定好好款待于你,你就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吧……”
可无论官良簌说什么好话花糕都一动不动,花糕听伴着官良簌滔滔不绝的声音渐渐入睡了。
第五章:说话神兽
官良簌嘴皮子都要说破,可花糕连眼都没睁开过。官良簌察觉到花糕已经熟睡,看着花糕安详熟睡的模样,官良簌不知怎的就来气了,她可是从未对谁如此好言语过。
官良簌一拍被褥“花糕,本公主怎么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报答报答本公主不行吗?”
花糕被突如其来的狂躁声惊醒,此时官良簌又出现那日在寿康宫与官良美对骂时的面孔,花糕的眉头紧皱着。
“你别不识抬举,虽然你是神兽,但本公主好歹也是一国滴公主。你若是帮本公主办成了此事,本公主必定重赏你。”官良簌不知何时起开始从乞求变成了谈判,这样花粥眸中多了几分嫌弃。
官良簌不喜欢花粥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严肃开口“花糕,别这样盯着我,信不信本公主把你扔出去。”
“安静。”一阵呢喃软语的男子声传来,吓得官良簌全身汗毛竖了起来,她全程都盯着花糕,并未发现花糕动过嘴。
“啊!!!”官良簌大叫,顾不得花糕,将被褥裹在身上,花糕被抛在床角。
“安静!”这次男子的声音变的大声,官良簌害怕的卷缩在床边,她见花糕直直的朝她走来“说吧,你的要求。”
“这…这是…你的…你的声音?”官良簌被吓得话都说不清,只见花粥点了一下头
“我…我没在做梦吧。”官良簌虽说早做好了准备,可想法被证实时就给她的既然是恐惧。
“说,你的要求。”花糕在他面前生了一个懒腰,动作虽然同昨日一样,但让官良簌感受不到一丁点可爱。
官良簌已经没了刚才的跋扈,磕巴的说“我…我要…我母亲…去世前留下的遗…遗嘱。”
花糕伸完懒腰,抬头看着官良簌,传来一个声音“等我伤势全好后就帮你找,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安静。”
官良簌呆呆的点了点头,花糕就趴在被褥之上睡着了,官良簌起初一点都不敢动,甚至连呼吸声也不敢大声。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花糕并没有那么吓人,熟睡的样子就如同往日一般。
官良簌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花糕,它就翻了个身,漏出肚子。官良簌摸了摸花糕的绒毛,渐渐的恐惧都消散,官良簌下床榻开始练习字打发时间。
花糕再次醒来时已是入夜,它睁开眼时就见官良簌两眼期待的看着它,并且手还在不停的抚摸着它的肚子。“你睡醒了?”
花糕规矩端正的坐起身,这次它已经恢复了体能。它跑下床榻,爬上桌,舔了几口茶杯里的水,顺便用前爪擦了擦脸。
官良簌抱着一本凡录山海经坐在花糕跟前,满脸的好奇“这书上记载,麒麟神兽,住在九重天之上,你是如何到了凡间呀?”
花糕避开了官良簌的眸子,很显然它不想回答。
“唉,你别老是不理我好吗!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相依为命,你就不能回答一下我的……”
官良簌的话被花糕插断“这里是什么国?”
“你问这个干嘛?”官良簌带着疑惑的看着话糕,此时花糕的双眸瞪着官良簌,官良簌缓缓开口“轩辕国。”
花糕在桌上来回走动着,思虑一番“一日给我准备一株百灵仙草。”
“啊?”百灵仙草是只有轩辕国国土才能生长出来草药,能治百病。虽说是轩辕国的镇国草药,但也是罕有的,就算是官良簌要用也得过重重关卡。“百灵仙草了是轩辕国的国草,你以为我想要就有的吗?还一日一株,就算是我父皇也没这般奢侈。”
“只有百灵仙草能让我快速恢复灵力,才能帮你找遗嘱。”
“好。”听到遗嘱二字,官良簌想都没有就答应了。
“再准备些清晨荷叶露。”
荷叶露简单,素日宫中爱美的妃嫔常用荷叶露洗脸,官良簌爽快回答“好。”
“每日一桶,够我沐浴即可。”
“啊!……好。”虽说荷叶露常有,但每日收集一桶也是挺难的,不过见花糕块头不大,官良簌索性就答应了。
见花糕不再说话,官良簌便知道花糕没了要求,她再次好奇的看着花糕“我见你的嘴都没动,你是怎么说话的?”
花糕的眸子中带有几分无奈,皱着眉头“神识传音不知道吗?”
官良簌摇了摇头,花糕想起官良簌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才松开眉头“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官良簌自命不凡“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
花糕并没想过要给官良簌解释,低下头清理着自己的毛发。官良簌撅着小嘴“你快说说看啦。”
花糕见官良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还是选择说与她听“凡人有意念,修真者有灵识,成神者有神识。神识传音便是用我的神识将声音传到你的意念中。”
花糕的声音如同玉石相碰发出的声音般悦耳,慵懒中带着纯净,这副动听嗓音绝对在凡间找不出第二副,官良簌沉沦在其中。
虽说官良簌听得云里来雾里去,但是大概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用手摸着花糕头上绒毛,性情大变般“花糕,你的声音好好听,你们神兽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好听。”
花糕躲开官良簌摸它的手,许久之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叫南弦。”
“南弦?……没花糕好听。”官良簌面上全是嫌弃,毕竟花糕是她取的名字。官良簌有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只要是她亲力亲为的那便是最好的。
现下夜已深,官良簌打了一个哈欠,习惯性的将南弦抱回床榻上,南弦蹬着小腿挣扎“放开我。”
“别乱动,该睡觉了。”官良簌将殿中的灯吹灭,爬上床榻,南弦直接跳到枕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官良簌侧过身子将手搭在南弦身上,摸着它的绒毛,渐渐入睡。
第二日官良簌醒来时,如同凤凰重回枝头。一排宫女站在床头两侧微弯着腰。
官良簌睁开双眼时,宫人们整齐跪地“长乐公主金安。”
官良簌扫了一眼当中的宫女“暖冬呢?”
“暖冬姑姑给公主准备早膳去了。”春琴将丝绸脸帕泡进春棋端着的木盆水中,轻揉几下之后给官良簌擦脸。
待春琴擦完脸之后春书端上一盏漱口水,官良簌涮了涮口将水吐进一旁的玉壶之中,春画连忙用手绢给官良簌擦拭嘴角的水渍。
如同往日一般清理好之后,宫女们就开始给官良簌更衣上妆。春书插了一支镂空雕花珍珠钗,官良簌道“今日我要去会会官良美,戴那支金凤朝阳花尾钗。”
“是。”春书从匣子中拿出一支钗来,整支钗用金打造着凤凰展翅高飞的样式,凤凰嘴间叼着一颗红宝石,最特别之处是凤凰尾端绽放得如花一般,每一片羽毛都有精致雕刻。
将发钗插入官良簌发丝之中,凤尾立于官良簌发髻之上,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只真凤绕于官良簌头上。
“真好看,这发钗公主戴上去犹如仙女下凡。上一次见公主戴这支发钗还是公主笈笄礼时呢。”春书梳着官良簌额角的碎发赞叹着,一旁的宫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可不,这可是我母后留给我的东西。”官良簌得意的起身,走到桌前。
暖冬行礼摆好了一桌菜给官良簌介绍着“今日御膳房来了位西域厨子,做了一些胡饼,公主快尝尝。”
暖冬夹了一块胡饼到官良簌碗里接着说“还有平日的血燕粥、肉糜蛋羹、以及翡翠汤。”
第六章:装病求药
桌上的食物全是官良簌喜食的早膳,官良簌满意的笑开了花。在准备进食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床榻之上将还在沉睡的南弦抱到桌上。从一众宫人中挑出一个“春书以后你就负责伺候花糕进食,伺候好了本公主必定重重有赏。”
“是。”春书虽不解,但还是照做,给南弦加了一副碗筷,并将食物呈在碗中。
南弦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桌上的食物并无胃口用神识传音给官良簌“我要的荷花露和百灵仙草呢?”
“我才刚解禁足,急什么。”官良簌大口吃着胡饼含糊不清的说着,语气上有点急躁。
由于南弦只将声音传给了官良簌,旁人听不到南弦所言。暖冬和春书对视一眼,她两以为是夹菜夹得快了连忙下跪“奴婢知错。”
“啊?”官良簌看了看低着头的暖冬和春书两人,又看了看正舔食着蛋羹的南弦,官良簌便知道她们听不到南弦说话。“你们先起来。”
“是。”暖冬和春书两人开始小心翼翼的夹呈着菜。
吃饱喝足的官良簌心情大好,一旁的南弦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官良簌活动了几下身体,想着该如何才能得到百灵仙草。
许久之后南弦也将食物吃完,官良簌开口问道“今日父皇可又是在俪妃在凤祥殿?”
暖冬道“昨日皇上是李美人的碧芳阁歇下的。”
官良簌明显眸中带笑,她对着春书道“今日你就在朝阳殿好生照顾花糕,其他人各司其职,剩下的人随我去一趟碧芳阁。”
南弦的声音再次此传来“我有名字。”
官良簌没有理会南弦,整理了衣服,如同往日般高傲“起驾,碧芳阁。”
早在一刻钟前官良簌就来到了碧芳阁,可她没有进去只是在宫门在等候着,不久之后皇上的御驾从碧芳阁出来。
“儿臣…咳咳……儿臣参见父皇…咳咳。”官良簌连忙上前行礼,还用手绢捂住口鼻。
官世稷是轩辕国的国君,他满脸的君王之气,一张严肃的脸上出现了担忧“良簌?你怎的咳得这么严重?”
“禁足期间,咳咳……偶感风寒。”官良簌紧接着咳了几声。
“可有传太医?”见官世稷将官良簌扶起来满脸担忧,眉目间都透露出心痛。
见到官世稷信了她生病,官良簌乘胜追击“传是传了,可父皇你是知道的,儿臣自小不易生病,但若是生病便药石难医,还请父皇下旨,许儿臣用百灵仙草医治,以解儿臣病痛。”
官良簌说完之后方才发现她刚才所言一气呵成,连忙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咳咳…若不是父皇…咳咳…听了官良美和王庆的谗言…咳咳…也不会害得儿臣这般痛苦…咳咳”
官良簌说话同时眼睛狠狠的看向了王庆,王庆探了探官世稷神情,见他眼中全是对官良簌全是担忧,王庆立马跪在地上。
见官良簌因风寒而这般痛苦,这时官世稷也顾不得那么多“王庆,快去太医院传朕口谕,日后长乐公主凡是需要百灵仙草,太医院无需上报,直接放药。”
“是”王庆连忙抓住这个时机,连忙小跑去太医院。
“谢…咳咳…谢父皇。”官良簌行礼谢恩,面上装着病弱。
“暖冬,好好照顾公主。”官世稷给暖冬撂下一句话之后就扬长去了乾阳殿。
“是,奴婢恭送皇上。”
“儿臣…咳咳…恭送父皇。”
暖冬面上满是疑惑,分明官良簌方才还好好的,暖冬上前小声问道“公主,你可真染上了风寒?”
官良簌摇摇头“即日起你只管去太医院领一株百灵仙草回朝阳殿。”
“是。”暖冬见官良簌无恙便就安心,作为婢女她明白主子想说的自然会说,不说的就不要去问。
官良簌许久没见官世稷对她这般怜惜,让她感到丝丝父爱“本公主心情大好,陪本公主去御花园逛逛。”
官良簌风光的漫步在御花园中,由于如今是九月天,开在园中的只有一些早菊以及雁来红,不过这些都不能阻碍官良簌赏花。
远处的亭中传来王庆的声音,官良簌轻步上前“奴才今儿算是见识到了长乐公主的厉害,只是随便咳嗽两声,陛下的眼睛里就算是担忧。奴才都能瞧出长乐公主那是装病,可陛下既然深信不疑。奴才是怎么也没想到长乐公主会使苦肉计了。”
“算她官良簌聪明,本公主以为她会和往日一般撒泼。算了…别说官良簌,让你办的正事呢?”官良美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咬牙切齿。
“放心,奴才办事公主只管安心。”王庆说着就从手里拿出一个香囊,官良美一旁的宫女四处张望着“这是苏州…”
夏琴发现了官良簌,扯了扯王庆的衣袖将他的话打断,这时官良美三人都朝官良簌看去。
偷听墙角的官良簌知道自己被发现也不掩饰,大步走上前。
“参见长乐公主。”王庆和夏琴规矩行礼,官良美慢条斯理起身“皇姐妆安。”
官良簌盯着王庆手中的香囊“王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奴才这还要去太医院传皇上口谕呢,奴才先行告退。”王庆说着就想开溜。
“站住。”官良簌挡在王庆面前,想要抢王庆袖中的香囊,可王庆死活不给,官良簌和王庆纠缠一番才抢到那只香囊。
“官良簌你…”官良美有些躁动,她与王庆两人都面色大变,紧崩着神经。
“官良美,你急什么?”官良簌刚拿到香囊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这阵清香让官良簌眉头紧皱。
官良美给王庆使了一个眼神,王庆会意的点头,王庆悄悄的将袖中的小刀握在手上,眸中看准了官良簌。
“这苏绣绣出来的合欢花这般活灵活现,九月初九便是景辰哥哥的生辰。你可真是大费周章呀官良美,为了讨景辰哥哥欢心在这儿弄虚做假。”官良簌将香囊扔到桌上,此时王庆和官良美都松了一口气。官良美又给王庆又使了一个眼神,王庆将手上的小刀收回。
安心了的王庆擦了擦发间的汗珠“奴才还要去太医院呢,两位公主,奴才告退。”
“我该去给母妃肚中的弟弟或妹妹祈福了,臣妹先行告退。”王庆走后官良美镇定的拿起香囊行礼离开,这次官良簌也没有拦她。
待官良美走了之后官良簌摊坐在石凳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她故作镇定“回…回宫。”
暖冬见官良簌神色有些不对,搀扶着官良簌回到朝阳殿。回到朝阳殿后暖冬就遣散了一用宫女,此时的朝阳殿只有官良簌和暖冬二人。
暖冬给官良簌倒了一盏热茶,并且在她耳边道“公主,依奴婢看那香囊不只那么简单。方才公主拿着香囊时,王公公同良美公主脸色变得天翻地覆。难道…难道公主对那香囊的香味不熟悉吗?”
“我又岂能不熟。”官良簌将头上那只金凤朝阳花尾钗摘下,原本戴这支发钗是想去找官良美,在她面前显摆,但今日是这发钗救了她一命。官良簌回想起今日在御花园亭子中所发生的事,现在都感觉当时如屡薄冰。
那时官良簌拿起香囊闻到那股清香就想起她仙逝的母后,她身怀六甲的母亲就是因为长期穿戴有那种香味的服饰才导致小产终而一尸两命。
御花园中官良簌还在琢磨香囊时,一道光芒折射进官良簌眼中。那是王庆手上的小刀因照到发钗折射进官良簌眼中的光,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恐怕如今已遭毒手。
只是官良簌想不明白,王庆的手既然敢动在她堂堂滴公主身上,相必是早就做好了与她玉石俱焚的打算。
第七章:琵琶声起
官良簌把玩着发钗,左思右想起来。她想着官良美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是为何王庆能让对自己动了杀心。突然官良簌问道“暖冬,最近宫中可有怀有身孕的妃嫔?”
暖冬很快就想起来“碧芳阁的李美人三日前诊出喜脉,公主这般问,莫非…是怀疑良美公主要对李美人下手?”
官良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点点头“那就对了。”
暖冬带着疑惑“可李美人所怀的孩子毕竟与良美公主也有血缘,即便是要动手也该是俪妃娘娘动手呀。”
官良簌开始分析起来“没错,要动手也是俪妃动手,但是官良美官良美比俪妃急呀。前朝大臣逼着父皇立储,可全宫上下父皇只有官华一个皇子,若不发生状况,官良美的哥哥就是轩辕国的未来的太子。如今我与她都到了婚配年龄,只要是官良美稳当了太子的亲姐,那日后便是长公主。到时候别说是景辰哥哥,便是整个轩辕国的男子还不都由她挑着选。”
暖冬恍然大悟“那公主可要提醒李美人?”
“自然是要告知她的…容我想想如何告知她。”官良簌用手撑着下巴在此想起事来。
“司命星君把你们这些深宫妇人的命写得可真精彩。”南弦不知何时跳上了案上,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官良簌,之后问道“我的百灵仙草呢?”
这时官良簌才想起了她与南弦得约定。“暖冬你快去太医院取一株百灵仙草。”
“是。”暖冬这便退下了。
暖冬将房门关上之后,官良簌双眼看着南弦“你说我们的命都是被写好的?”
南弦对于他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官良簌也当南弦默认了。
这时官良簌发现南弦的块头又比昨日大了些“你不会一日比一日大下去吧?”
南弦没有搭理官良簌,跳下案子,四处逛望着朝阳殿,这宫殿比他预想之中要好很多。
官良簌跟在南弦身后“你就当这儿是你的家。”
“……”南弦两眼冷漠,他所住之地,比这儿好上可不止一点。
这几日官良簌都对南弦一直有个疑惑“你是为何才落入凡间的呢?”
“…受伤。”南弦在前面走着,许久才说出两个字。
月余前南弦独身闯入魔族,以一人之力破魔族十万雄兵。谁知魔尊唤醒了魔兽九婴,在与九婴搏斗三日之后南弦身受重伤,灵力尽失,这才落入凡间。
“你可是神兽麒麟,谁能伤你?”官良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南弦。
“九婴。”
官良簌回想着凡录山海经中的内容,相传九婴是九头怪兽、牛身龙尾,能喷水吐火,为祸人间多年。“上古凶兽九婴?”
“不,不是上古恶兽九婴,是更可怕的斩灵魔兽九婴。”南弦停下脚步回想着与他搏斗的凶兽,想起官良簌是一介凡人时继续逛望朝阳殿“同你说了也无意义。”
南弦走了一阵之后在一架古琴前停下脚步,这让他想起在于九婴搏斗时他的宝琴也落入凡间。
“你是想听琴吗?”官良簌坐于琴前想要奏上一曲,后又想起自己的琴艺不堪入耳。官良簌拿起一旁的琵琶“要不本公主弹琵琶给你听吧。”
官良簌的一手琵琶得到惠贤皇后真传,在宫中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宫中妃嫔也无一不赞叹。
南弦并没有兴趣想要走开,可官良簌自己开始拨弄起琴弦。官良簌端正优雅的将琵琶抱在怀中,手指轻快的拨按着琴弦,铮铮铿铿之间快慢有度,如同山间的泉水,哗哗地流着,不时调皮地激起一朵朵水花。
南弦听了进去,他没想到官良簌能将琵琶弹得如此悦耳,南弦看官良簌认真弹琵琶的模样看了许久,不得不承认官良簌的一手琵琶弹得绝妙。
一声开门声打破了眼前的美好,暖冬端着一碗汤上前“奴婢参见公主,这是奴婢亲自熬好的百灵仙草汤。”
琵琶被官良簌放回原处,官良簌看着南弦道“给花糕喝,日后每日都要花糕一碗百灵仙草。”
南弦被暖冬抱到桌上,暖冬把百灵仙草药汤放在南弦面前,南弦低头就舔喝了起来,将药汤喝完之后暖冬还给南弦擦了擦嘴。
南弦跳下桌子来到官良簌跟前,喝了一大碗药汤的南弦感到有些撑“日后无需煎制。”
官良簌自然是听从南弦所言“暖冬以后无需要熬成药汤,直接带回朝阳殿给花糕即可。对了日后每日清晨都让宫人们给我采集一壶荷叶露。”
“是,奴婢领命。”
再次听到官良簌见他花糕,南弦也不想辩驳,总归他恢复灵力之后便会离开凡间,叫何名对他来说也是无谓。
很快就到了晚膳时分,一众宫人服侍着官良簌和南弦进餐,这日伺候官良簌进食的宫女是春画,官良簌想起什么问道“春画,本公主记得你的苏绣一绝,若是给你两日期限,可否能绣出一只桃花样式的香囊。”
“奴婢愿意一试。”
“好,你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去绣香囊吧,记得要做到最好。”官良簌对春画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之后又对春琴道“明儿一早你带着本公主的出宫令牌去万安寺求一纸平安符,记得写景辰哥哥的名字。”
听完官良簌所言,春琴自以为看穿了官良簌的心思,捂嘴轻笑后行礼“是,看来我们的长乐公主真是长大了。”
“就是,三日后就是恒小公爷的生辰,公主对恒小公爷可真用心。”给南弦夹菜的春书也打趣的说着。
“弄虚作假。”南弦对安景辰还有些印象,听官良簌与她婢女之间的对话便明白了其中意思。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随意猜疑好不好?”官良簌的目光看向南弦,而南弦没在言语跳下桌,爬到床榻上休息。
“是是是,奴婢什么都不懂。”由于宫女们听不到南弦的声音,都以为官良簌是害羞了才般说。
官良簌也懒得解释,其一呢,放眼整个平阳城,若是被指婚给安景辰那也算得上是一条上好出路。
其二便是因为今日发生之事,官良簌明知香囊里装的是害人的玩意儿,但她既然在官良美与王庆面前说了那是官良美要送安景辰的东西,官良簌只好如同她说的一般的做事。为了避免官良美起疑,只要如同往日般争强好胜的也送安景辰香囊。
今日的官良簌可是命悬一线之间,让她回想起了在宫外的那些年头,那几年她过得是胆战心惊。这些年在宫中过着养尊处优、呼风唤雨的生活,几乎让她忘了世间的黑暗。如今她孤身一人在皇宫之中,是得为自己打算了。
官良簌放下碗筷,让宫人们都散了去,只留下暖冬一人。官良簌到书案上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字迹依旧歪七八扭书呈镇国将军:见字如见良簌,舅父在外对抗敌国多年,如今已得胜凯旋。可宫墙之中不大安宁,奸奴欲夺良簌性命,望舅父能调遣一支军队护卫朝阳殿,以保良簌周全。
“暖冬,你明日同春琴一同出宫,将这封信送到镇国将军府,必得亲自送到舅父手中。”
“是。”
第八章:重阳佳宴
转眼之间就到了九月初九,今日是安景辰的生辰,也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御花园中摆满了万盆金菊,每一盆都开得傲雪凌风,朵朵金菊都等着皇宫之中一年一度的重阳佳宴。
朝阳殿中宫女为正在给官良簌更衣上妆,暖冬呈上一朵刚折下的菊花,以及一株茱萸“今年的重阳节,公主是要佩戴金菊呢还是茱萸?”
官良簌仔细的挑选着,最后拿起一株茱萸,让春书插在发髻上。“往年都戴菊,今年本公主就插茱萸吧。”
这时春画呈上一个绣工极为精湛的桃花香囊“这是奴婢精心缝绣的双面绣香囊,保准找不出一根线头。”
官良簌接过荷包,上面的朵朵桃花绣得活灵活现,若是让她亲自绣,恐怕万分之一也不及。官良簌从锦盒里拿出春琴求来的平安符放进香囊中道“赏。”
“谢公主。”
用早膳时南弦缓缓走来,如今个头也到了大腿,轮廓逐渐清晰,远远的望去十分威武霸气。
暖冬给官良簌夹着菜“公主,你不觉得花糕长得太快了吗?而且奴婢瞧着怎么那么像府邸门前的石像麒麟。”
如今南弦已经不是站在桌上进食,而是坐在凳子上。官良簌也为南弦长得太快而发愁,几乎每日清晨都要派全殿宫女去收集荷花露。“什么叫像,花糕本来就是神兽麒麟。”
“啊!”这让暖冬夹的菜都掉到了桌面上,一众宫女都惊讶,毕竟麒麟是神话中才有的物种。
南弦扭过头冷冷看着官良簌,他不想在人间暴露身份。官良簌用手揉摸着南弦身上的绒毛“花糕如今长得这么大,但凡进过朝阳殿的都能看出他是麒麟吧。”
殿门走上来一位小厮,那是安景辰的贴身仆人方禹,见那仆人行大礼“参见长乐公主,我家小公爷相邀公主一同赏菊。”
“到了赴宴时辰本公主自会前去。”这时的官良簌还没有吃饱。
方禹再次鞠躬“我家小公爷说,一定要让小的将公主请去。”
官良簌想着安景辰许是有什么要事对她说“好吧,你先去候着,本公主即刻就来。”
官良簌吃了几口饭菜之后对着南弦道“今日重阳佳宴,宫中极其热闹,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赴宴?”
“不去。”南弦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恢复灵力,找到宝琴,重回九重天。
一旁的宫女见官良簌对南弦说话也是见怪不怪,官良簌吃饱之后就带着暖冬同方禹一起来到御花园。
方禹领着官良簌来到御花园中较为隐秘的一处,由于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宾客也只有寥寥无几。
穿过盆盆金菊,官良簌就见亭中安景辰与官良美正在窃窃私语的背影,从后面看上像极了一对才子佳人。
官良美的笑声不断传来,官良簌的脸立马就变了“你家主子就是让本公主来看这幅场景?”
“不…不是的长乐公主。”方禹慌了,他立马高呼“小公爷,我把长乐公主请来了。”
这时两人转过身,安景辰手上还握着一个香囊,想必是官良美所赠。安景辰连忙行礼“长乐公主万安。”
“皇姐妆安。”官良美微微行礼,之后用极其委屈的声音,并且带着些怜惜的对安景辰说“原来景辰哥哥在此处是等皇姐呀,我还说是何人能让景辰哥哥等上两刻钟。”
“无碍,长乐公主来了就好。”安景辰面上带着喜悦的笑。
今日官良美头上也是插了茱萸,最为尴尬的是两人都穿了绣有凤凰的红袍。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衣着,官良簌将头上的茱萸摘下“暖冬,给本公主折一朵金菊。”
“是。”暖冬接过官良簌手上的茱萸,正准备摘菊花时,安景辰就折了一支开得极为艳丽的菊花,插在官良簌发髻之上。
安景辰打量着官良簌,官良簌生的本就如花似玉般美丽,戴上一朵金菊,衬托出高贵的气质“还是金菊更衬长乐公主。”
一旁的官良美面上很是生气,全宫上下都知道她钟意安景辰,如今安景辰放着她的面给官良簌戴花,官良美紧紧捏着拳头让自己冷静。
官良簌见官良美这幅模样得意的笑着,掏出袖中的香囊递给安景辰“我记得今日也是景辰哥哥的生辰,这是送你的香囊。”
安景辰接过绣有桃花的香囊打心底笑了,他与官良簌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城外的桃花林,安景辰很珍惜的抚摸着上面的图案,随后就将腰间的香囊解下,佩戴上官良簌所送的香囊“多谢公主。”
方禹接过安景辰手上原本佩在腰间的香囊以及官良美送的香囊,这让官良美急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景辰你…”
“臣妹告退。”官良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
待官良美远去之后,安景辰从袖篼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块块桂花糕“这是临安最有名的桂花糕,辛许公主会喜欢。”
官良簌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味道的确要比御膳房做的细腻许多,桂花香清甜可口,的确美味“真好吃,如果给花糕他一定也喜欢。”
“公主喜欢就好。”安景辰看着官良簌一块接一块的吃着,也不枉费他从百里之外将糕点带回皇宫。
官良簌吃了几块也就吃不下去了,原是因为她早膳吃得太多“暖冬,将剩下的桂花糕收好带回朝阳殿。”
暖冬将糕点收好之后安景辰就遣散了所有人,让官良簌坐在凳上,很严肃的说“我将公主邀来是有要事告知公主,我同父亲在临安治水时,见到了暖春姑姑。”
“暖春姑姑?她不是在我母后死时殉主了吗?会不会是看错了?”官良簌一惊,暖春和暖冬都是惠贤皇后的陪嫁婢女,惠贤皇宫死后暖冬就被调给了官良簌。
“我愿用性命担保,绝无看错。水灾冲毁了临安城,无数灾民无家可归,我在难民营看得真真的,暖春姑姑见到我之后就出逃了。当时正赶上发水,也没来得及细查。我知公主一直在调查惠贤皇后仙逝一事,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调查,只是暖春姑姑已没了踪影。”安景辰说得真真切切。
官良簌的大脑运转不过来,暖春还活着能证明什么?会不会是暖春陷害的她母后?
这时远处的暖冬连忙跑上前,有些气喘吁吁“公主,太后娘娘和俪妃娘娘朝这边过来了。若是被发现你与小公爷孤男寡女在此幽会,是会被说闲话的。为保公主清誉,还是让奴婢等在跟前伺候吧。”
“走,我们也到处逛逛。”官良簌此时只想静静的想暖春一事,就算是她素日敬爱的皇祖母也不想见。
官良簌在御花园中懒散的逛着,怎么想也想不通暖春还在世的缘由。
不知不觉就到了重阳佳宴开席时刻,官良簌规矩的坐在公主席最前处,对面坐着的即是世家公子,官世稷于俪妃坐在主席上,其余妃嫔坐在两侧。
“眼前一众世家公子个个皆是博学多才,风度翩翩。皇姐为何偏要与我抢景辰哥哥?”官良美坐在官良簌身旁,问着心不在焉的官良簌。
官良美的话语把官良簌的思路拉回席宴之上,从小她与官良美就势不两立,处处攀比。官良簌原是对安景辰没心思的,只不过是因为官良美太在意安景辰,官良簌才去接触安景辰。
官良簌自然不会告知官良美她的心声“一众公子哥,论相貌,才学,人品。有谁能赶得上安景辰?”
“皇姐就看着吧,景辰哥哥只会是我的驸马。”官良美面上是十足的信心。
此时龙座上的官世稷开口,整个场面都安静了“各位卿家,今儿就当是家宴,各位爱卿不必拘束。借此机会朕下了两道圣旨,王庆,宣旨。”
第八章:重阳佳节
转眼之间就到了九月初九,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也是官良簌和安景辰生辰。御花园中摆满了万盆金菊,每一盆都开得傲雪凌风,朵朵金菊都等着皇宫之中一年一度的重阳佳宴。
官世稷想着公主们都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便趁此机会给平阳城的世家子第都发了请帖,好让大家都对对眼。
朝阳殿中宫女为正在给官良簌更衣上妆,暖冬呈上一朵刚折下的菊花,以及一株茱萸“今年的重阳节,公主是要佩戴金菊呢还是茱萸?”
官良簌仔细的挑选着,最后拿起一株茱萸,让春书插在发髻上。“往年都戴菊,今年本公主就插茱萸吧。”
这时春画呈上一个绣工极为精湛的桃花香囊“这是奴婢精心缝绣的双面绣香囊,保准找不出一根线头。”
官良簌接过荷包,上面的朵朵桃花绣得活灵活现,若是让她亲自绣,恐怕万分之一也不及。官良簌从锦盒里拿出春琴求来的平安符放进香囊中道“赏。”
“谢公主。”
用早膳时南弦缓缓走来,南弦是日复一日渐长,如今个头也到了大腿,轮廓逐渐清晰,远远的望去十分威武霸气。
暖冬给官良簌夹着菜“公主,你不觉得花糕长得太快了吗?最近宫中都在议论花糕是何物种。听说观星台新来了一位道士,精通各种法术,我们要不要把花糕送去观星台让那些道士看看呀?”
如今南弦已经不是站在桌上进食,而是坐在凳子上。官良簌也为南弦长得太快而发愁,几乎每日清晨都要派全殿宫女去收集荷花露。
官良簌自知南弦不是凡物,假装嫌弃的说“看什么看,一些道士能懂什么。”
暖冬没在多说继续给官良簌夹着菜“是。”
殿门走上来一位小厮,那是安景辰的贴身仆人方禹,见那仆人行大礼。
“参见长乐公主,我家小公爷相邀公主一同赏菊。小公爷还说,今日宫中宾客繁多,若是过了这个时辰怕是一整日也不得见,想与公主一叙,请公主务必前去。”
官良簌想着安景辰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对她说,可她还没吃饱不愿舍下一桌膳食“你先去门外候着,本公主即刻就来。”
“是。”
待方禹离开之后官良簌就大口的吃着早膳,暖冬在一旁偷笑,以为官良簌急着见安景辰“公主不必如此急,恒小公爷定会在御花园好好的候着公主。”
自从上次让春琴去求平安符之后整个朝阳殿的宫女都以为官良簌中意安景辰。官良簌没理会她们,接着吃了几口饭菜之后看相南弦。
“今日重阳佳宴,宫中极其热闹,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赴宴?”
“不去。”南弦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恢复灵力,找到宝琴,重回九重天。
一旁的宫女见官良簌对南弦说话也是见怪不怪,官良簌吃饱之后就带着暖冬同方禹一起来到御花园。
方禹领着官良簌来到御花园中较为隐秘的一处,由于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宾客也只有寥寥无几。
穿过盆盆金菊,官良簌就见亭中安景辰与官良美正在窃窃私语的背影,从后面看上像极了一对才子佳人。
官良美的笑声不断传来,官良簌的脸立马就变了“你家主子就是让本公主来看这幅场景?”
“不…不是的长乐公主。”方禹慌了,他立马高呼“小公爷。”
这时两人转过身,安景辰手上还握着一个香囊,想必是官良美所赠。安景辰连忙行礼“长乐公主万安。”
“皇姐妆安。”官良美微微行礼,之后用极其委屈的声音,并且带着些怜惜的对安景辰说“原来景辰哥哥在此处是等皇姐呀,我还说是何人能让景辰哥哥等上两刻钟。”
“无碍,长乐公主来了就好。”安景辰面上带着喜悦的笑。
今日官良美头上也是插了茱萸,最为尴尬的是两人都穿了绣有凤凰的红衣,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衣着。
由于官良簌的个头比官良美高挑许多,看上去更加显得官良美娇艳,相比之下官良簌要逊色很多。
官良美整理了衣衫,故意说道“早知如此,我就该听夏琴的穿那件蝶寻牡丹黄袍,也就不会抢寿星的风头了。”
比娇艳官良簌是远远不及官良美了,官良簌将头上的茱萸摘下“暖冬,给本公主折一朵金菊。”
“是。”暖冬接过官良簌手上的茱萸,正准备摘菊花时,就见安景辰从袖中拿出一支桃花样式的发钗插在官良簌发髻之上。这钗是由上好的羊脂粉玉雕刻成行,朵朵桃花雕刻得十分逼真,晃眼一看就如同真的桃花般。
“在民间重阳佳节也有插桃花的说法。这支发钗是我亲手雕刻的,也是送给公主的生辰贺礼。”
“多谢景辰哥哥。”
官良簌生的本就有如花似玉般样貌。如今戴上一朵桃花发钗,显得官良簌高贵许多。在此对比官良美,反而是官良美逊色起来。
暖冬见安景辰的手指之间有伤痕,感叹起来“恒小公爷对公主可真好,手上的伤定是雕发钗所留下的吧。”
暖冬的话让官良美面上很是生气,全宫上下都知道她钟意安景辰,如今安景辰当着她的面送官良簌发钗,官良美紧紧捏着拳头让自己冷静。
官良簌见官良美这幅模样得意的笑着,掏出袖中的香囊递给安景辰“今日不光是本公主的生辰,也是景辰哥哥的生辰,这是送你的香囊。”
安景辰接过绣有桃花的香囊打心底笑了,他与官良簌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城外的桃花林,安景辰很珍惜的抚摸着上面的图案,随后就将腰间的香囊解下,佩戴上官良簌所送的香囊。
“多谢长乐公主。”
方禹接过安景辰手上原本佩在腰间的香囊以及官良美送的香囊,这让官良美急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景辰你…”
“臣妹告退。”官良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
待官良美远去之后,安景辰从袖篼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块块桂花糕“这是临安最有名的桂花糕,辛许公主会喜欢。”
官良簌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味道的确要比御膳房做的细腻许多,桂花香清甜可口,的确美味“真好吃,如果给花糕他一定也喜欢。”
“公主喜欢就好。”安景辰看着官良簌一块接一块的吃着,也不枉费他从百里之外将糕点带回皇宫。
官良簌吃了几块也就吃不下去了,是因为她早膳吃得太多“暖冬,将剩下的桂花糕收好。”
暖冬将糕点收好之后安景辰就让伺候的宫女全都退下,留官良簌一人坐在凳上,很严肃的说“我将公主邀来其实是有要事告知公主,我同家父在临安治水时,见到了暖春姑姑。”
“暖春姑姑?她不是死吗?会不会是看错了?”
官良簌一惊,暖春和暖冬都是惠贤皇后的陪嫁婢女,惠贤皇后死后暖冬就被调给了官良簌,而暖春则是一头撞在棺材上殉了主。
“我愿用性命担保,绝无看错。水灾冲毁了临安城,无数灾民无家可归,我在难民营看得真真的,暖春姑姑见到我之后就出逃了。当时正赶上发水,也没来得及细查。我知公主一直在调查惠贤皇后仙逝一事,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调查,只是暖春姑姑已没了踪影。”
安景辰说得真真切切。官良簌的大脑运转不过来,暖春还活着能证明什么?会不会是暖春陷害的她母后?
第九章:神琴现世
王庆捧着两道圣旨走上前来,将圣旨打开“安赴康,安景辰,接旨。”
恒国公安赴康与安景辰跪于御驾前,异口同声“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恒国公安赴康,刚正不阿,政绩斐然,治水有功,特加封为翊国大司马,赐金瓜子八十。其子安景辰,才华横溢,足智多谋,治水有功,封为大理寺少卿,赐城中府邸,以示皇恩。钦此。”
“臣领旨谢恩。”王庆把圣旨递到安赴康手上之后父子二人便退回席上,朝中官员都寒暄的送来祝福。
官良美让夏琴给她整理着衣冠,眸中紧紧的看着高处的王庆。官良簌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不其然,王庆拿起了另一道圣旨,先是对俪妃鞠躬,后才端正道“张揽月,官良美,接旨。”
这时官良美高傲的看了一眼官良簌大步向前,俪妃也从皇上身旁走下。
“臣妾接旨。”
“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俪妃张揽月,柔嘉淑顺,端庄淑睿,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进封为俪贵妃。其女官良美,天资清懿,淑慎慧雅,堪为众公主之楷模,着即封为和堤公主,钦此!”王庆念着这道圣旨时面上笑得合不拢嘴。
“臣妾领旨谢恩。”
“儿臣领旨谢恩。”
官良簌一直猜测害她母亲之人就是俪妃,听到这封圣旨时官良簌气得眼中快喷出火,而且还是当着百官受封,是何等的尊荣。
宣完圣旨之后歌舞坊的舞姬就载歌载舞,让所有人都沉沦在佳宴之中。公主席对面的世家公主们也开始吟诗作对,纷纷展露着自己的才华。
接过圣旨回席的官良美趾高气昂的坐回席面上。官世稷的女儿不多,只有五位,所以显得公主席有些冷清。
刚到及笄官良妤在官良美身后的奉承着“如今良美姐姐已被封为和堤公主,身份自大不如前,想来父皇必定会为皇姐指一门好亲事。”
官良美挑衅一般的看着官良簌“那可不,指不定我母妃明日就成了皇贵妃。”
官良簌慢慢的品了一口茶“终究不过是庶出的公主。”
官良簌的话针对的是官良美一人,可被别的庶出公主都听了进去。正直盛头的官良美被官良簌泼了冷水,高傲的说道“皇姐怎知我不会成为滴公主,只要我母妃当了继后,我与皇姐了便是平起平坐。”
“哦?皇妹这是在说俪贵妃寄予后位?”官良簌的声音说得十分的大,引来了不少目光。
在一众目光之下,官良美没了傲气,表现得无助委屈“良美可从未如此言语,皇姐可莫要胡说。”
官良簌将茶杯狠狠的放在案上“我胡说?官良美,你可真是两副面孔,刚才还在本公主面前耀武扬威,如今又在这儿装可怜。”
“皇姐,现下是重阳佳宴,莫要弄得如此难堪。若是对良美受封有何不满,良美即刻给皇姐道歉,皇姐要如何处治良美都是可以的。”官良美的一套言语,在外人听来就是官良簌小肚鸡肠。
若是换在平时官良簌肯定破口大骂,可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官良簌也要皇家颜面“你究竟要如何呀官良美?”
官良簌控制不住嗓音,说话大声了一些。这让官良美的眼中快挤出泪水“不…不是良美要如何,是皇姐如何都可。良美自知身份不如皇姐尊贵,即便如今有了封号也会事事以皇姐为尊。皇姐只管处罚良美即可。”
这时带着哭腔的官良美成功的引起了主席上官世稷的注意,官世稷带着疑惑开口“公主席发生了何事?”
此时戏台子上正唱着一曲霸王别姬,官良美抹了抹眼泪行礼回道“禀父皇,儿臣感叹曲中之悲,正如曲中所唱般‘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官良美这般圆场,让周围的人都夸赞她识大体。虽说没人敢当面指点官良簌,不过一会儿官良簌刻薄亲妹的话题又要被传得沸沸扬扬。
“重阳佳宴,歌舞坊怎选了如此悲曲,换些喜庆的曲子唱。”官世稷一声命下,戏台子上立马唱起来《龙凤呈祥》
为了缓解僵局,中书侍郎独子王远文上前行礼“尚书都事,王远文参见皇上。”
官世稷对王远文并无印象,王庆揣摩准了官世稷的表情,立马上前在官世稷耳边轻道“中书侍郎王大人的独子,从七品闲官。”
官世稷理清楚了关系“爱卿平身。”
“臣不日前觅得一尾仙琴,趁着重阳佳宴,特献于陛下。”王远文叫停了在戏台子上唱曲的戏娘,整个场面安静下来。
王远文拍了两下手掌,远处上来六个家仆,他们举着一个比桌子还大的木箱子。
“陛下请看。”家仆将箱子放在高台之上以便人观赏,家仆人将木箱打来,并把木箱卸成木块,再把木块搬了下去。
台面上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立与石头之上有一架古琴。琴身以玉石所造,根根琴弦如同天丝般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位于琴身最右端刻有‘伏羲’二字。
“陛下,臣初步断定极有可能是神帝伏羲所造的伏羲琴。”王远文此话一出,官世稷起身上前观看,并且让大臣以及高位妃嫔和受封公主都上前观望。
“此琴有何特别之处?”官世稷观望许久,只觉得是做工精湛些罢了,官世稷想伸手触摸琴却被王远文拦住“陛下莫碰。”
王远文给家仆使了一个眼神,一个家仆就畏畏缩缩的伸手去碰琴面,离琴还有三寸时,琴发出了一道音律将家仆弹飞一丈远。
此时哄堂的议论之声,王远文以自己得获仙琴沾沾自喜“臣是在万安寺后山中的一块巨石之上发现的这一尾仙琴,此琴奇就奇在无人可以靠近,所以臣掘地三尺,才连琴带石搬入宫中。”
“你去碰琴试试。”官世稷命令王庆去摸琴,王庆的目光中带着害怕。
“…奴才遵命。”王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靠近琴,畏惧的王庆只是离琴一尺之时就被琴弹飞,摔下高台。
舆论声再次传来,听到有的官员既然论起鬼魅之说,这让官世稷皱眉,从不相信鬼魅之说的官世稷官世稷开口“朕乃是真龙天子,自有黄天眷顾,想必这仙琴不会抗拒于朕。”
见官世稷要上前抚琴,王远文立马阻拦,可官世稷执意要抚。
“父皇当心呀。”官良美焦虑的声音传来。
“父皇可是真龙天子,区区一尾琴还敢伤了父皇不成?”官良簌并不担忧,她的自命不凡与官世稷如出一辙。
官世稷步步靠进琴,手慢慢的即将触碰到琴弦,官世稷的手指离琴弦只有一寸时,南弦突然从屋顶窜出,微屈后腿一越,箭步扑到琴上,吓得官世稷立马收回手。
被吓到的官世稷往后退了退,满堂宾客一阵惊慌,王庆大喊“护驾,护驾。”
很快御林军就护在了官世稷身前,官良簌见南弦被御林军的兵器所指着,连忙冲过去护在南弦前面,由于南弦站在琴上,慌乱之中官良簌的手指触碰到了琴弦。“这是儿臣所养之物,还请父皇撤了御林军。”
官世稷听了官良簌所言,挥手想将御林军撤下去时被俪贵妃拦住。
“陛下不能撤,这凶兽可是差点夺了陛下的性命呀。”俪贵妃双手护着大肚子,语气惊慌失措。
官良美看准了时机添油加醋“皇姐,举宫上下都是养猫儿狗儿,你为何养如此凶兽?”
王庆也拿捏准了时机“长乐公主饲养如此凶兽,究竟是有何意图?是否对陛下图谋不轨?”
第九章:桃花玉钗
官良簌低着头深思了许久,见官良簌冷静了下来,安景辰两眼很是含情的看着安景辰,忧郁了许久开口。
“…公主,我还有一事想与你说。”
“什么事?可还有什么消息?”官良簌满眼的期待,想着会不会还有关于她母亲仙逝的消息。
安景辰正要开口,见官良簌所想全是惠贤皇后仙逝一事,将话又憋了回去“我…没什么,此事还未定,定下来之后再说于公主听吧。”
官良簌正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时远处望风的暖冬连忙跑上前,气喘吁吁。
“公主,太后娘娘和俪妃娘娘朝这边过来了。若是被发现你与小公爷孤男寡女在此幽会,是会被说闲话的。为保公主清誉,还是让奴婢等在跟前伺候吧。”
“走,我们先顺着这条路出去。”官良簌此时只想静静的想暖春一事,就算是她素日敬爱的皇祖母也不想见。
而顺着这条小路出去就是席面之上,到了席面上安景辰就被一众世家公子拉去饮酒作诗。官良簌独自一人在席面周围逛着,脑中依旧想着暖春一事。
“砰咣~”
一声玉器碎地的声传入官良簌耳膜,朝声源处望去就见官良美摔倒在地怒斥着“不长眼的东西!”
一旁的舞姬穿着单薄的纱裙连忙跪地,声音颤抖“公主息怒,公主恕罪…”
夏琴连忙将官良美扶起,官良美感觉手腕生疼,抬手一看发现手腕被蹭破了皮,伤口之上还夹着些许泥土。
一旁的舞姬依旧说着求饶的话,官良美再看一下地上碎了一地的翡翠玉瓶,眼中愤怒燃起。
“这可是本公主要送给景辰哥哥的生辰礼物,就被你一个狗奴婢给撞碎了。”
舞姬连忙磕了几个头“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况且刚刚是公主撞上的奴婢呀,公……”
“啪!”
官良美一巴掌打在了乐师的脸上,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挺着乐师辩驳的声音怒火就冒了出来。“狗奴婢,还敢狡辩。”
乐师捂着被扇红的脸低头落泪“奴婢知错,…公主息怒。”
“夏琴,拉下去,打断她的腿。”
“公主不要呀,公主饶命,奴婢全家都指望着奴婢这双腿呀!公主你仗责奴婢吧,公主!”乐师一听眸中满是恐惧,连忙磕了几个响头,可夏琴已经开始拉扯着乐师。
“等等。”官良簌看不下去上前道“不就是一个玉瓶吗?皇妹何必毁了她一辈子。”
官良美自然是不理会,给夏琴使了一个眼神“拉下去。”
“官良美,我替她陪你一个玉瓶不行吗?波斯刚进贡的琉璃玉瓶在我殿中,我即刻让暖冬给你取来。”
夏琴紧紧架着舞姬的双手,眼睛在询问官良美的意思,官良美给夏琴使了一个眼神,让夏琴先放了乐师。官良美走到官良簌跟前,将面上的愤怒压进心底。
“既然皇姐都开口了,做妹妹的便依了皇姐。”
官良簌听官良美这样一说,拍了拍夏琴的手,让她松开舞姬。
“暖冬,去朝阳殿,取琉璃玉瓶,速去速回。”
“是。”
“等等!”
官良美叫住了即将要去朝阳殿暖冬,给官良簌行了一个礼。“臣妹不过是碎了一个翡翠玉瓶,怎能要皇姐用价值连城的琉璃玉瓶陪,这要是穿出去了,岂不是整个平阳城的人都会说我讹皇姐宝物。”
“那你要如何?”
“不如这样吧!趁着还没到开席的时辰,皇姐陪我下一局棋如何,若是皇姐赢了我就放过这个舞姬,当此事未曾发生过。若是皇姐输了就用皇姐头上的桃花钗赔给臣妹如何?”
“……”官良簌一时不知道官良美要做什么,可她头上的桃花钗是安景辰方才送给她的呀,并且当时官良美还在场。
见官良簌犹豫官良美嘲讽开口“皇姐可是不愿?那臣妹只能将这舞姬秀美的双腿打断了!”
官良美走到舞姬面前,踢了一脚那舞姬的腿,让舞姬在此跪地。
官良簌想着官良美的棋艺和她也差不多,索引就答应了官良美“下就下,你可要说到做到。”
“好”
官良美叫停了正在唱曲儿的歌姬,让宫女们将棋局设在了戏台子上,见此动静宾客们纷纷看来过来。
官良美站在一台戏上先是规矩的行礼“在场的各位不是皇家贵人,就是世家子弟。想必繁琐的席面大家早已司空见惯,今日我与皇姐将再此对战棋艺,大家可以押注赌谁输谁赢,就当是给重阳佳节增加一些乐子。”
官良美此话一出纷纷叫好,其中丞相三公主聂泽是最为起劲的“还请和堤公主告知我们要在何处押宝。”
官良美接着让宫女搬来了两个大桌“若是押长乐公主赢就将宝物押倒右桌,若是猜本公主胜就将宝物压左边桌上,不光是只有主子可以押,仆人宫女太监也可以押。”
“好,本公子就押良美公主胜。”聂泽率先将腰间玉佩放在了左边的桌上。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炸开了锅,大多的公子门都是按照心中所想求娶的公主押宝,有的公子哥则是两边都押。
而皇宫中的人则不同了,由于官良美的生母俪妃极有可能成为继后,宫女太监们大多都押官良美胜。就造成了押官良美胜的人占了大半,只有一部分世家公子以及朝阳殿的宫女押了官良簌。
官良美的一阵操作让官良簌措不及防,呆呆的站在台下,起初她只是以为随便下一局棋就可以了,没想到官良美把场面搞得这么大。
安景辰原本在花池那边赏花做诗,却被他的好友聂泽拉到了戏台子的最前方。
“恒小公爷,你也来押押宝。”聂泽把刚入席的安景辰拉到了戏台子的最前方,并且告知了他规则。
安景辰看这一脸懵的官良簌,以及满脸期待的官良美。安景辰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正准备放在右边桌时,聂泽立马拉住安景辰的手在安景辰耳边道“听说长乐公主下棋十分的烂,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安景辰坚决的把玉佩放在了右边的桌上,一块雕刻着松柏的和田玉佩在一种宝物中极为凸出,这可以算是右桌上最为贵重的一个宝。
台上的官良美气得直跺脚,她用手顺着自己的胸口的怒气,很快脸上挂着笑。“其实我与皇姐也是有赌约的。”
聂泽一听兴趣就立马提了起来“哦?不知良美公主与长乐公主是有何赌注。”
官良美面上挂着笑看着安景辰走下戏台子,在官良美面前停下脚步,将官良簌头上的桃花钗摘下,举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我与皇姐的赌注,若是我有幸赢了,皇姐就将这个发钗赠于我。”
一时之间让安景辰的心一抽,那发钗可是他打磨了无数个日夜才成行的,既然被当成了赌注?
安景辰将目光看像官良簌,而此时的官良簌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睛不敢往安景辰的方向看。
官良美见安景辰的神态就知她的目的达成了一小部分,官良美将桃花钗举在官良簌眼前问道“你说是不是呀,皇姐?”
“……”官良簌没有搭理官良美,所有人都放官良簌默认了。官良簌走到戏台上的棋局前,等待着与官良美对弈。
官良美将发钗递给了安景辰“景辰哥哥,在对弈结束前,就由你暂为保管发钗吧。”
“好。”
再次接过发钗的安景辰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支发钗对于安景辰而言,不仅仅是一支普通的发钗。
第十章:天降祥瑞
御林军用兵器冷冷的指着官良簌和南弦,所有人对官良簌都有质疑。一件事情凡是说的人多了,即使是假的也会被当真。
“一介奴才岂能妄加猜测当朝滴公主。”远处传来一个洪亮霸气的声音,满脸威武的镇国大将军迎面走来。王庆被吓软了腿,立马跪地。
“舅父!”官良簌欢喜的喊道。
“臣因军务在身,赴宴来迟,望陛下赎罪。”由于魏珏穿着一身铠甲,单膝跪地行礼时放出沉重的声音。
“国舅无需请罪,自是军务要紧。”官世稷将魏珏扶起,由于魏珏在场官世稷让一众御林军放下武器。
魏珏的到来阻止了不少非议声,王庆老实的跪在一旁不敢多言。可官良美不让此事消声,扯了扯她皇兄官华的衣角,官华在官良美的逼迫下上前行礼。
“父皇,依儿臣看,皇妹所养的凶兽终究是扰了圣驾,应当让御林军将此凶兽压入天牢,以免伤了父皇。”皇长子官华原是明事理的人,但也觉得凶兽会伤了官世稷。
“无知之徒。”南弦的声音传入官良簌耳中。今日南弦感应到他的宝琴现世就走出了朝阳殿,到此处既发现官世稷是下凡历劫的百草仙君,若是触碰到了伏羲琴就会唤起他的记忆,阻碍他历劫。
“父皇莫要听了谗言,花糕若是要伤人怎会在琴上一动不动?可有人因他而受伤?”官良簌立马跪地向官世稷言明“父皇,你仔细瞧。花糕不是凶兽,是神兽麒麟呀。”
南弦亭亭玉立在伏羲琴之上,官世稷听了官良簌所言走上前观望,除了颜色不是赤红之外,其他形态与麒麟无差。
“百草仙君。”南弦用神识传音给官世稷,由于在抹去了仙识,官世稷听不到南弦的声音。
位于高处的南弦目光朝下看去,官世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觉,下令撤了御林军。“都撤了吧,朕乃天子,麒麟神兽定不会伤了朕。”
“愚昧。”南弦听到官世稷如此说话脱口而出二字,后又传音给官良簌“这把琴是我的神器,将它带回朝阳殿。”
官良簌起身摸着南弦的绒毛,小声的在他耳边说“这可是献给父皇的,这要我怎么带回朝阳殿?”
“自己想。”南弦也从琴上跳下,温顺的站在官良簌身旁。
一众人见官良簌与南弦相处得融洽,也就安心了些。御林军已纷纷退下,高台之上又空旷下来。
魏珏的目光落到了伏羲琴上,见所有人都围着琴,魏珏为了不失礼数赞叹一句“好琴。”
官世稷对伏羲琴也沾沾自喜“国舅赴宴来迟,还不知道这琴的稀奇之处吧!这可是一把仙琴,方才朕命令王庆触碰仙琴,可王庆的手指还未触碰到琴身,就被仙琴发出的音律弹飞一丈之远。”
“照此说来,的确是一把仙琴。”魏珏只会带兵打仗,对于琴棋书画那是一窍不通,只是迎合着官世稷的话作答。
以官良簌对官世稷的了解,若是这把琴被夸得神乎其神,官世稷定把琴供奉在万佛堂中。若是先将琴说成恶琴,然后再开口求要,那就有可能得到琴。“父皇,儿臣的见解不同。”
“哦?说来听听。”
官良簌先是对官世稷行礼,然后对着王远文微微鞠躬“这琴奇是奇,但算不上仙琴,更不可能是上古伏羲神琴。”
官良美在一旁讽刺“皇姐的见解可真是不同于常人。”
官良簌不理会官良美的质疑说着自己的观点“其一,若此琴是伏羲琴,那么定是有仙神看管,怎会落入凡间?其二,书中记载的上古仙琴,琴音能使人静心凝神,消除杂念。而此琴,琴音非但不如此,反而还伤人。若真是仙琴,岂会做出伤人之事?”
官良簌所言让众人觉得有些许道理,纷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这把琴很抗拒人,像不像山间恶狼抗拒我轩辕国子民?所以本公主断言,这不是一把仙琴,而是一把恶琴。”
这让王远文紧绷着精神,若是他献的琴被证实为恶琴,那么他也会受到牵连。
听完官良簌的观点,魏珏立马点头赞同“微臣觉得公主所言有理。”
“父皇,儿臣有疑惑。”官良美上前行礼,然后目光看向官良簌“既然是一把恶琴,可刚才慌乱之际我眼睁睁的见皇姐能触碰到此琴。为何此琴抗拒所有人,唯独皇姐可以触碰?”
“我可以碰到?”
伏羲琴是南弦的的宝琴,除了天族之中修为极高的仙上可以触碰之外,凡人是不可能触碰得到的。
“果真?良簌快去抚琴试试。”官世稷质疑中带着期待。
官良簌步步走上前,看着眼前这把伏羲琴,试探性的伸出食指去触摸琴弦。由于目睹王庆被琴音弹飞的场景,官良簌紧闭双眼,一鼓作气碰了上去。
南弦大惊,双眼直直的看着琴弦上官良簌的手指。“你为何能触碰到?”
“我…”官良簌也是疑惑,这时藏在她袖中的日月石如火般灼烧着官良簌的肌肤,官良簌疼的将手收回。
“皇姐果不其然能碰到这把恶琴。”官良美故意将恶字说得极其清楚。
满圆宾客皆炸开了锅,议论起来“这琴不抗拒长乐公主,是何原有?”
“异于常人,不是仙就是魔。只是不知出此异相暗示长乐公主是天神转世,还是…妖魔转世。”这位世家公子将后面四个字说得极其小声。
“……”
“……”
在一片议论声之中,王远文上御前行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官世稷问道“喜从何来呀?”
“陛下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长乐公主自然也是凤中之凰。轩辕国当朝滴公主,能触碰仙琴,养育神兽。这是祥瑞之兆,上天这是在暗示轩辕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呀。”王远文的马屁拍得官世稷面上大喜。
“天降祥瑞,国泰民安。”安景辰紧接着跪地高呼。
随后全臣跪地,此起彼伏的高呼“天降祥瑞,国泰民安。”
在此状况下官良美也不得不跪地呼喊。
呼喊声停下之后官世稷满脸的笑容接连叫好“各位卿家都回席面上继续赏宴吧。”
王远文些时便松了一口气,事后回想他也觉得自己拍马屁一绝,不光是护了长乐公主,他赠的那把琴也再次获得赏识。
见官世稷心情如此好,官良簌知道机会来了“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儿臣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其中最不擅长抚琴,既然此琴儿臣能触碰,那便是我与它有缘分,父皇可否将此琴赠给儿臣,若有了此仙琴,儿臣必定能增长琴技。”
“允了。”官世稷不带犹豫,说完就回到龙座之上。
官良簌行大礼“儿臣谢父皇隆恩。”
官良美跺着脚给官华发泄着心中的气“父皇这是在暴殄天物,给她一把琴就能增长琴技了?况且她那是不通琴技呀,分明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要想弥补官良簌的缺失,父皇何不张贴告示,寻找天下的仙棋,仙书。”
“注意言辞。”官华呵斥道。
第十章:棋局对弈
官良美一甩衣袖坐在了棋桌旁,很是风光。
而官良簌十分的坐立不安,这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下棋,台下的欢呼声多此起彼伏,官良簌的心就有多紧张,那发钗毕竟是安景辰送她生辰礼物。
两人以为猜子执棋,官良簌运气很好的得以执黑棋。
官良簌拿起一颗黑子轻轻的放在左上边角黑点之上,官良美早就想到官良簌会下在此处,捻起白棋在右下角低位落子,她这是要速决的意思。
结果官良簌看到对方这一步棋之后愣了一下,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她根本不知道官良美到底要下什么。
渐渐的棋盘上布满了棋子,官良簌的局势越来越危机,拿着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台下的押官良美赢的宾客都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
“皇姐?半柱香快过去了,你能落子吗?”
在言语的逼迫之下,官良簌落下一子,即刻官良美落下白子,吃了官良簌的一片黑子。如今的局面官良簌即将落败,官良簌头皮发麻。
官良簌观望了许久发现官良簌所执白棋的‘大龙’处有一空格,只要进攻将子落在哪儿就可以吃掉官良美一片棋,这让官良簌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官良簌信心十足的夹着黑子朝着空格落去,与此同时官良美的嘴角也勾出一个笑。
“别攻,守自己的龙。”
南弦的声音传来,让正要将棋子落下的官良簌收回了手。官良簌左右观望着,在宫殿屋顶发现了南弦。
“良美公主危险呀,若是长乐公主进攻了如何是好,本公子的玉佩呀!”聂泽看着棋局,为官良美捏了一把汗,一个劲的拉扯着安景辰。
“观棋不语。”安景辰将聂泽的手拿开,捏紧了桃花发钗,他生怕官良簌会去攻官良美的大龙。
“皇姐,你可要好生想想呀!”
官良簌在次审视了棋局,她撇了一眼屋顶的南弦,心想这他究竟会不会下棋。再次夹着黑子进攻官良美的‘大龙’,黑子落在棋盘上,官良簌吃了一片白子。
官良美捻起一颗棋子,将棋盒盖上,目光狠狠的看像官良簌“你输了。”
官良簌原本还沾沾自喜,听到官良美所言顿时皱眉。官良美将一子落在了不起眼的一处棋格上,与她所留下来的棋子相呼应,将官良簌大龙死死围住。
很显然官良簌输了,安景辰手的那支发钗在他手心上烙下了一个桃花印记。
台下的聂泽鼓掌叫好“没想到两位公主的棋艺如此精湛。”
“就是,就是,恐怕翰林院的棋士都不是良美的对手,方才恐怕不止薛某一人以为良美公主要落败了吧。”
“……”
“……”
一众人在台下复盘着,台上的官良簌心情则是极其的沉重。官良美起身对着官良簌行礼“承让了,皇姐。”
官良美走下台,穿过一众分宝的宾客,来到安景辰跟前。扯了扯安景辰的衣角,低下发髻。
“景辰哥哥,你手上的发钗是我的了,要不你给我戴上吧。”
安景辰依旧握着发钗很是不舍,他将发钗塞进官良美的手上。官良美拿着发钗观望了一会儿。
“这发钗可真精致,皇姐可真是把景辰的好意视而不见。”
官良美抓住安景辰的手,将发钗放回安景辰的手中。“这毕竟是景辰哥哥为皇姐准备的寿礼,还是还于景辰吧。”
官良美说要留回头离开,留下安景辰在原地沉默。
“皇上驾到。”
御花园传来王庆的高呼声,御花园中的宾客妃嫔纷纷整齐跪地,所有人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世稷走进宴席,身旁站着身怀六甲的俪妃,身后则是以李美人为首的一众妃嫔,在后面则是一排排宫女太监。
官世稷坐在主席位上,那席位是用金子建造的九龙宝座。离官世稷最近的两侧席位分别坐着俪妃和李美人,其余妃嫔则是坐在右侧靠下一点的妃嫔席位。
“众卿家平身。”
官世稷将右手向上抬,所有人都坐回自己的席位之上。在离官世稷最近左侧则是朝中重臣,靠后的则是世家公子席位。
公主席则是在世家公子席的对面,由于官世稷的皇嗣不多,一共就五个公主,所以显得公主席格外冷清。
再往后就是上客席,是一些高门贵子,官家妻女。再往后就是最末的下客席,是一些高门庶女,官家妾室,以及收到皇家请贴的贵宾所邀请的人。
这时一位穿着道袍的道士坐在了上客席最前的位置,引来了一阵非议。要知道那个席位之旁坐的可是当朝丞相亲弟。
那道士也引起了官良簌的注意,官良簌自然是坐在公主席的最前端,她小声的对着暖冬说“去查查那道士的来头。”
暖冬行礼退下,站在在官良簌跟前伺候的就成了春琴。官良簌端起茶杯以袖遮面饮茶,沉寂一会后才反应过来方才的棋局之上,她又被官良美算计了一次。
“汪,汪,汪,”
一阵狗叫声吓得官良簌一阵哆嗦,让她手上的茶杯洒出茶水落在群袖之上。官良簌往右边看去就见官良美身旁的黑犬桂花在冲着她大叫。
那桂花的个头足足到人腰,样子还十分凶猛,好一会官良簌才回过神。官良簌将手上的茶杯狠狠的放在桌上。
“把你的狗牵回去。”
官良美见官良簌暴躁的模样在一旁发出笑声,她摸着桂花背上的毛“桂花可是我母妃准许带来的。”
“是不是要我禀报父皇你才会牵把它回去?”
官良美寻思了一会儿,若是闹到官世稷跟前,那么官世稷定是会护着官良簌。官良美选择忍一口气,满脸不情愿的开口“夏琴,把桂花牵回凤祥殿。”
“是。”
夏琴把桂花带走之后官良簌就安心了,这时暖冬也打探消息回来,暖冬小跑到官良簌跟前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奴婢已经查明,那个道士叫宋炎,是俪妃的邀请来的,也是俪妃的表兄。如今在观星台任职,最擅长看相算卦,听说还会降妖除魔。”
官良簌这样一听就更是看俪妃不爽,她一直认为俪妃就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所有人都入坐在席位之上,重阳佳宴也就宣告开席。一众舞姬走上戏台上,开始载歌载舞起来,
官良簌仔细一看在一众舞姬最中间领舞的舞姬正是她放才所救的女子,只见她站在一个高高的木柱子之上翩翩起舞,那木柱子十分的细小,上面插满了鲜花。远远望去只见红纱轻飘,宛若天仙下凡。
“臣王远文参见长乐公主,这是臣让江南上好的绣娘的丝绸段子,普天之下的绝品。趁着公主的生辰,特献给公主,还请公主笑纳。”
尚书府滴子王远文上前行礼,这时他的家仆呈上几匹用孔雀绒与金丝线绣着凤凰花开样式的段子。其余人瞧了几眼,纷纷夸赞。
“多谢王大人。”官良簌看都没看就让暖冬收下,这段子显然没入官良簌的眼。
第十一章:神仙容颜
重阳佳宴丝毫没被方才发生的事情打断,戏台子上戏娘依旧唱着小曲儿,台下有宫人小心伺候着。世家公子们在吟诗作对,高门贵女们在赏花听戏。
“尚书大人府上的二小姐就是因为做出了不雅之事,被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这件事情可是传遍了平阳城……”
整整一日官良簌都被一堆高门贵女围捧着说一些城中闲事,官良簌听着也觉得乏味。这时她见碧芳阁的李美人独自一人经过御花园,官良簌从一众贵女中窜出“本公主还有些许琐事,下次再同你们闲聊。”
“恭送长乐公主。”一众人在官良簌走了之后就兴致勃勃的说起了今日官良簌刻薄官良美一事。
官良簌跟着李美人来到一处比较安静的地儿。李美人年龄与官良簌相仿,在宫中是位孤僻的主子。李美人见官良簌在她身旁停下,行礼“长乐公主安。”
官良簌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李美人的穿着,在冷凤的九月天中,一身的青色薄纱裙。“如今已到九月,李美人怀有父皇的子嗣,应当多穿着。”
李美人看上去有些不好相处,说话也是冷冰冰的没有感情“我的故乡在北荒,那儿四季飘雪,这点微风不算什么。”
见李美人腰间挂着一个香囊,官良簌就想证实里面是不是普通的香料“这香囊上绣着的鸳鸯真好看,可否给我瞧一瞧?”
“长乐公主乃是一国滴公主,什么样式的绣花没见过?我腰间香囊针角粗陋,怕是会污了公主的眼。”李美人没有要解下香囊的意思,折下一朵金菊,将它放于鼻前,细闻着花香。
“你…”李美人的态度让官良簌的性子忍不住暴躁起来,就算是俪贵妃,表面上也是会对官良簌示好,可李美人却不将官良簌放在眼里。
李美人察觉到官良簌的愤怒,微微鞠躬“我该回碧芳阁休息了,告辞。”
“等等。”看着李美人娇弱的背影,尽管官良簌很生气还是选择提醒她“你回宫之后吃穿用行都得好生注意着,特别是不知根底的熏香不要用,父皇的后妃有身孕的比比皆是,可成功诞下皇嗣的却只有寥寥几人。这其中的道理你应当是懂的。”
李美人听完官良簌的话头也没有回,直直的走回碧芳阁楼。
待李美人远去以后暖冬抱怨“李美人这也太不把公主放在眼中了吧,公主可都是为了她好。”
“总之本公主是该说的都说了,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官良簌揉了揉腰,在宴席上直直的坐了一天,坐得她腰疼。
“春书,你去席面上告知父皇一声,就说我乏了,先行回宫休息了。”官良簌让暖冬搀着,走回了朝阳殿。
“是。”
回到朝阳殿,累了一天的官良簌卸下珠钗就朝床榻上趴去,刚躺上床,官良簌就注意到了睡在一旁的南弦。
南弦卷成一团睡在枕边,即便如此他的个头还是比人的大,要不是床榻够大,官良簌必会被挤下床去。官良簌把南弦往里面挤了挤,和往日一样摸着他的绒毛入睡。
这一夜官良簌睡得很安稳,很香甜。阳光透过窗照到床头,官良簌慵懒的眯着双眼,习惯性用手揉了揉南弦的绒毛。
这日南弦绒毛似乎不像往日般柔软,官良簌将眸中睁开,她的双睫被吓得颤了颤。官良簌见她的手既然压在一个人头之上,官良簌惊恐将手移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印入她的眼帘。
官良簌还是头一回见男子能肤如凝脂般细腻,眉如墨画,唇如桃花,鼻梁高挺。一双眸子紧闭,蜜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只见那男子安详的侧躺着,整个人如山水之间的画一般幽静。
凭空而出一美男子躺在官良簌身旁,让她心里掀起阵阵涟漪,并且深深的沉沦在这绝世容颜之中,心中的恐惧全数消散。
好一会儿官良簌才发现床榻上没了南弦,所以她就猜想眼前这个男子会不会是南弦幻化成人的模样。
官良簌见南弦胸膛漏出一片白皙,顿时之间脸红到耳根,她用被褥将南弦身子盖好,这一举动将南弦扰醒。
南弦睁开双目,那双琥珀色眸子如同装有圣水一般,清澈干净。
“你…你是花糕?”官良簌已是口齿不清,满脸通红。
相对比之下南弦就显得格外从容不迫,见官良簌失态的模样,南弦这才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人形,并且还赤身**。
只见南弦手指微动,立马施法变回麒麟身,如今南弦恢复了微弱的灵力可以成人形。他跃过官良簌跳下床榻“给我准备一身衣冠。”
官良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你能幻成人形?”
南弦没有搭理官良簌,屋内的动静让宫人们察觉官良簌已经苏醒,一众宫人推开殿门,上前来给官良簌更衣梳洗。
官良簌看着南弦的背影道“暖冬,你快去司衣局领一套男子服饰回朝阳殿,记得挑一身雅致的。”
“是。”暖冬停下给官良画眉的手,行礼退下。
春书接着给官良簌整理妆容,似闲谈般问道“不知公主要男子服饰作何用途?”
官良簌不知如何作答,眉头微皱“你这是在盘问本公主吗?”
春书连忙跪地“奴婢不敢。”
这时内务府的六位太监抬着昨日王远文献的那把伏羲琴进到殿中,领头太监上前来行礼“奴才奉皇上旨意,将仙琴送入朝阳殿,敢问公主此仙琴该放于何处?”
“就放在哪儿吧。”官良簌指着书案旁的一块空地。
由于旁人无法接触伏羲琴,太监们是连琴带石搬入的朝阳殿。官良簌见太监们折腾了许久,每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抬着巨石。
官良簌想让太监们少受罪些,起身将伏羲琴拿起放于书案上,袖中的四月石头即可发出一股热气。
“奴才等告退。”见此状况,太监们相互对视一眼,又气喘吁吁的将石抬出朝阳殿。
南弦见到伏羲琴之后就两眼发光,跳身过去守护在琴旁。
这时暖冬也托着一套服饰进了朝阳殿“参见公主,你要的服饰拿来了。”
官良簌接过服饰放于案上,试探性的再次抚摸着伏羲琴弦,果不其然,但凡触碰到琴日月石就会发热。“你们全都退下吧,本公主要一个人探究一会儿琴。”
“是。”宫女们纷纷退下。
待四下无人之后南弦用嘴将衣物叼起抛于空中,在衣物落下之际南弦就化成人形,一套纯白锦云纹样式的广袖袍完美的贴合在南弦身上。
衣冠楚楚,体态修长,南弦的身形也是极为美观。
南弦见官良簌在玩弄琴弦,一挥衣袖想将伏羲琴收入灵囊中,可是奈何灵力微弱控制不了伏羲琴,只能听见伏羲琴出几声音律。
“你们神仙都是这样弹琴的吗?”官良簌学着南弦的模样挥动衣袖,可是伏羲琴无动于衷。
官良簌想用手指拨动琴弦,却被南弦将手拿开“别碰我的琴。”
官良簌眉头微皱,用另一手拨动琴弦,发出声声杂乱的琴音“碰一下又不会怎样!又不是没碰过,况且还琴还是我帮你求来的呢。”
第十一章:一卦千金
王远文略微有些尴尬的坐回席位,宫中的宾客都开始纷纷给官良簌送寿礼,唯独安景辰未曾拿出一份礼物。
王远文带着疑惑“今日可是长乐公主生辰,恒小公爷就两手空空的来了?”
安景辰依旧将握在手中的发钗摊开看了两眼“你所献的绝品绸缎公主都不多看两眼,我又何必用区区一支发钗去去污了公主的眼。”
席位对面的官良簌目光落在安景辰身上,见他眉头紧紧皱,官良簌面带笑容冲着安景辰举杯,意思是与他共饮一盏。
景辰双手一供,很是温文尔雅的对官良簌行礼,最后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王远文在一旁将两人的神情看了个全,同时看戏的还有聂泽,只见聂泽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打趣。
“哟哟哟,皇上将我等相邀请在此,就是想给公主们指一桩婚姻,看来恒小公爷已是长乐公主内定的驸马爷了。”
“休要污了公主清誉!”
安景辰很是严肃的呵斥聂泽,想要他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聂泽闭嘴之后就将目光放回席面上,见上客席为首的宋炎时,向他的随从打探了消息。得知宋炎是俪妃的人并且是一方道士之后聂泽就开始不爽。
因为俪妃在朝中棒护的是翊国大司马王展,与丞相府恒国公府在朝堂上都是对立的。
聂泽自小就不信鬼神之说,见到宋炎模样更是不信他有过人的本事,起身向主席位上的官世稷行礼。
“皇上万安,臣想请皇上解一疑惑。”
“是何疑惑呀?”官世稷也算是看着聂泽长大的,面上是相当的和蔼。
“听闻宋炎道长法力高深,看相算命的本事厉害得不得了。臣从未见过有那一个道士如所说般神乎其神过,所以想请皇上让宋炎道长展露一番本领,好让臣开开眼界。”
官世稷自是知道宋炎是俪妃的表兄,先是看了看俪妃的神情,见俪妃一脸悠然之后再把目光放在宋炎身上。
“不知宋炎道长可愿一展身手?”
“小道愿意。”
席位上的宋炎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行礼,胸有成竹的对聂泽说“不知聂公子想让小道如何展露本领!小道擅长占卦看相,降妖除魔也是不在话下。”
“哦?本公子知道江湖术士都是以算命看相为生,降妖除魔为辅。若不这样吧,还请宋道长为在场席上任意一个人看相,让我等都见识一下宋道长的道行。”
“小道遵命,只是不知要给何人看相?”宋炎像是有万全的准备。
聂泽在宴席之上看了一遍,宫中之人自是不能让宋炎看相,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安景辰身上“不如就看一下恒小公爷吧。”
“好,就看景辰哥哥的。”
坐在公主席的官良簌突然提起了兴趣,也捧合起来,毕竟她也是对宋炎不满。
一旁的官良美也是十分激动的叫好。
原本想拒绝宋炎的安景辰,瞧着官良簌那般兴奋,便就默许了让宋炎看相。
宋炎在袖里拿出一个龟壳,念了一串没人听得懂的咒语,最后龟壳中落出四枚铜钱。由于宋炎瘦如干尸,面上长得也是相当的刻薄,所以他卜卦的模样看上去十分诡异。
宋炎将龟壳放下,对着安景辰行礼“还请恒小公爷告知小道您的出生时辰。”
“丙申年未月癸巳日子时生。”
宋炎拿着安景辰的八子字在必得的掐指算了起来,宋炎算着算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在众人等了快半柱香时,宋炎走到安景辰跟前“可否容小道看看小公爷的手纹?”
安景辰伸出他的左手摊于宋炎眼前,宋炎又对照了一遍安景辰出生时辰。“不应该呀。”
“有何不该?宋道长不会是马失前蹄,算不出来了吧!”聂泽再一旁调侃着。
宋炎放下安景辰的手,站于堂前对着官世稷行礼“小道已卜算完毕。”
“表兄放心大胆的说,说得准陛下自有赏赐。”
俪贵妃撂下了话,宋炎开始说了起来“从掌纹上看,恒小公爷是驸马命,前程似锦,荣华富贵,是大富大贵之命。”
听完宋炎所言聂泽不惊意笑出了声“哈哈哈,像这样的奉承话本公子也会说。”
顿时间宴席之上哄笑声一片,官良美见形式不对,连忙圆场“表舅,你接着说。”
“方才小道为恒小公爷卜了一卦,挂中显示恒小公爷近年来运势大吉,所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心系某一女子也将有情人终成眷属。”
宋炎说完又再次引起哄堂大笑,官良美一听感觉脸都被丢光“表舅~”
“只是…小道推了恒小公爷的命理,恒小公爷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自小身子不好,可是七岁那年才转好?”
宋炎在哄笑声中提出疑问,让场面安静了下来。安景辰思想了一番回道“是。”
“小公爷从小双眼失聪,眼前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是否也是七岁那年双眼才与常人无异?”
安景辰双眸一颤,这事是外人无从得知的,安景辰掀开嘴唇回答道“是。”
这时席位上的人都开始轻声细语起来,宋炎接着道“恒小公爷三岁那年得过一场风寒,是家母以血为引将小公爷救回。五岁那年得过一场天花,恒国公为给小公爷寻药导致左眼失明。七岁得了最为严重的瘟疫,公子是以狗血为浴活了下来。自此之后就万事大吉,再无得过一场病。”
安景辰的眸子一惊,宋炎所说一字不差,而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是旁人无法得之的。恒国公坐在席位上缕着胡须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期待看向安景辰,众目睽睽之下安景辰开口“是。”
此时满座宾客大夸其神,官良美脸上也是挂足了风采。
“表兄何不继续说下去?”
俪贵妃也是听得津津有味,鼓掌叫好。此时只见宋炎对着安景辰行大礼。“小道接下来所说之言怕是会让恒小公爷受惊。”
“道长但说无妨。”由于宋炎说准了安景辰幼年发生之事,安景辰对他刮目相看。
“小道方才看了小公爷命理,发现一大怪事,命理显示小公爷在七岁那年就该离于阳间,所以之后的命理小道无从而知。”宋炎的话骇人听闻,见场面有些失控宋炎又道“也许是小道道法不足。”
“表舅,这个什么意思?”
官良美显然是被吓到,面色慌乱。宋炎不在言语,整个场面都极为的诡异。
官良簌也被吓道“你倒是说清楚呀。”
官世稷只能出来控制场面“景辰可以破命理而生,必定是有福之人。宋道长,你也给朕的长乐公主也算上一卦!”
宋炎行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