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为花哭闹
南弦细细的斟酌了一番,他猜想这皇宫之中的花草全部枯萎应该不是凡人所为。
“南弦你忘恩负义,孤恩负得。真是白瞎本公主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当初你还没本公主的手掌大,本公主就开始照顾你。你个白眼狼,现在让你复活一盆花都犹犹豫豫!”官良簌发挥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
在官良簌的逼迫之下南弦动了动手指,一缕白光涌进了花盆之中,随后那株醉蝶花开始脱胎换骨,焦黄的枯萎变成嫩绿,干花也得到了滋润。
醉蝶花由死到活,官良簌将这一幕牢记在了心中。她紧紧的将花盆抱在怀里,差点就感动得哭出声来“太好了,你又活过来了!”
南弦想起来当初它刚进这朝阳殿时差点因为这花而被扔出朝阳殿。“一盆花而已,怎会如此在意?”
“那是你不懂。”官良簌的眼睛里全是醉蝶花,过了一会她将醉蝶花放下对着南弦行礼“多谢救花之恩,本公主一定会铭记在心。若是日后有需要帮忙的,本公主定倾力而为。”
官良簌的性情大变,南弦一时间真不知道官良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官良簌如获珍宝般抱着醉蝶花走出了琴房,留南弦一人修炼。这一天官良簌花不离手,吃饭听学都带在身边,就连睡觉时也是抱着那盆醉蝶花入睡。
第二日官良簌是被暖冬叫醒的,她迷糊的睁开眼睛,就见暖冬领着一众宫女开始给她擦脸。
“公主,今日我们还是早些准备吧,等会儿还要领着众公主觐见巫国皇帝呢,可万万不能失了体面。”
官良簌点了点头带着困意起身,迷迷糊糊的被换上了一身隆重的衣服,内三层,外五层比平日的都要厚重许多。
妆容也比平日的更加繁琐,发钗也是戴上了金凤朝阳凤尾钗,无一处不显得庄重大气。
“按理来说今日可是公主的贴身侍卫也要前去…你吩咐了奴婢等不可打扰南弦公子,所以还未告知他…此事如何是好?”
暖冬给官良簌插着发钗含糊不清的小声说着,这几日观察下来她认为官良簌也是不敢招惹南弦的。
官良簌心想若是她前去给南弦说肯定会被拒绝,而南弦的名字已经是入了侍卫册的,不去的话又确实不合理数。
官良簌附在暖冬耳边小声说“…你让春画,对,春画去给他说吧。记得给春画说若是人请不来,本公主就拔了她没用的舌头。”
春画是官良簌一众婢女中最为娇弱的,而且是弱到骨子里那种。以官良簌对南弦的了解,也只有用这方法将南弦请来。
“是,公主英明。”暖冬这下就退下将春画带到一边,让她去请南弦。
当春画听到要被拔舌头时直接被吓得跪了地,畏畏缩缩的朝琴房的方向走去。
官良簌让暖冬继续梳理着妆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此时暖冬也在夸赞着官良簌的才智。
许久之后官良簌还在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可春画却重琴房中跑了出来跪在官良簌跟前,脸上全是泪痕“公主,你饶了奴婢吧,南侍卫他不愿出来,公主恕罪呀公主,你别拔奴婢的舌头,奴婢知错了。”
春画哭得梨花带雨,让官良簌都有几分心疼。此时的官良簌十分的愧疚,立马安慰道“没事的,你别哭呀!我是不会拔你舌头的,你先去忙活你手上的事儿吧。”
“谢公主,奴婢告退。”春画摸了两摸眼泪就退下了。
官良簌寻思了一番将目光看向暖冬,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暖冬也察觉到了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公…公主?”
官良簌朝着暖冬招了招手,暖冬将耳朵贴在官良簌的嘴边,随后官良簌小声道“暖冬呀,你可是一众宫女中威慑力最高的,你去拿出你的架子来,将南弦请出来。”
暖冬畏惧的行礼,左右忘了四周的宫女都在忙着手上的活时用手挡住嘴角在官良簌的耳边小声的说起话来。
“别呀公主,别人不知道奴婢可是知道的,琴房中的那位指不定会是将来的驸马爷,日后怎么都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再说这朝阳殿中最有威慑力的不得是公主你吗,不如公主亲自去吧。”
“本公主给你说了好几次了,南弦是花糕,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吧!”官良簌原本以为让暖冬自己观察几日就会看清楚其中的关系,可谁知暖冬越误会越深。
“对对对,是奴婢想多了。”暖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选择认错道歉。
官良簌也不知道暖冬有没有想明白,指着琴房的方向“快去。”
暖冬行礼退下,在进琴房之前刻意的清了几声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威慑力。
官良簌让春琴倒了一盏茶等待暖冬的好消息,可是茶水刚到嘴边就见暖冬灰溜溜的从琴房走了出来。暖冬再一次对着官良簌行礼,之后摇了摇头。
“这看来是得本公主轻自出马了。”官良簌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起身朝着琴房的方向走去。
官良簌在门前准备了好一阵,想好了软磨硬泡的上百种方法,官良簌深吸一口气将房门打开,扑入眼帘的既然是南弦那张绝美的容颜。
官良簌原本想着南弦是和之前一样在里面修炼,突然出现在官良簌眼前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南弦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清冷“我会陪你去,你别动春画。”
“啊??”官良簌一脸的懵,她都还没开口南弦就送上门了?
南弦接着道“多久之后出发?”
官良簌虽然不知南弦为何改变了心意,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
南弦点了点头,随后靠近了官良簌一些,语气中带有些责备“你最好和你的婢女说清楚我们的关系。”
官良簌一听就猜想道暖冬必定是给南弦说了什么“你指的是暖冬吗?她说了什么?”
“……”南弦没有言语,面上很是生气,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官良簌还是头一回见南弦这样的态度,就算是之前她撒泼也不见南弦漏出这样的神情。官良簌立马就找上了暖冬问道“你给南弦说了什么?”
“奴婢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说。”暖冬心虚的摇着头也摇着手。
官良簌将暖冬的手抓住,很是严肃的开口“说!南弦为何那样生气?”
暖冬立马跪地,委屈道来“奴婢刚进去时对南侍卫是好言相劝的,可南侍卫无动于衷。公主不是让奴婢可以拿出一些架子吗?”
官良簌点点头暖冬继续道来“奴婢就抬高了音量说了一句‘别以为你是公主心头上的人就整天摆架子,既然你和公主木已成舟就不要让公主为难。本姑娘瞧你生得还算俊美提醒你一句,当下得好好的伺候好公主,顺公主意,这才有可能成为未来的驸马爷。’”
官良簌这下知道暖冬是真的误会得太深。随后觉得凭借刚才暖冬的话语也不该让南弦那般生气呀“没说别的了?”
暖冬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开口说“奴婢还说了几句…那时南侍卫一直将奴婢话视为耳旁风,奴婢才嘲讽了几句说‘别看你看上去是一位谦谦公子,其实和家养的男宠也差不多,终究是是吃软饭的男人。’”
官良簌汗颜,她认为暖冬说得太过了,这样话放在谁身上谁都会生气,但官良簌又没道理去责罚暖冬。
第二二章:巫皇送礼
待官良簌整理好妆容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要准备去往太和殿等待巫国皇帝,正好到达一刻钟南弦就从琴房中走了出来,穿上了一身的铠甲。
“起驾。”
官良簌朝着南弦招手让他站到了身旁,随后就一同走出了朝阳殿。由于南弦是侍卫的选择,春画将南弦领到了官良簌身后的位置。
一行人走道御花园时就见宋炎在做法,只见他拂尘一挥,一片花儿既然由死到活,简直和南弦昨日将醉蝶花复活一摸一样。御花园乃至整个皇宫的花儿重获新生!
南弦也是诧异,区区凡人怎会有如此能力,南弦探寻了宋炎的意识,发现他的身上多了几缕妖气,但人却未变妖。
“皇姐妆安。”
这时官良簌正好遇到要一同去太和殿的官良美微微行礼后向她走来,并且与她并排着走,这时很不和礼数的,按理来说官良美要站在靠后一些的位置。
官良簌微微皱眉“怎的如今礼数都忘记了?”
官良美趾高气扬的望着官良簌,得意的开口“皇姐有所不知吧,昨日父皇已将我封为轩辕国的和安公主,如今就得走在皇姐身旁才和理数。”
官良簌一听毛都炸了,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一个庶出的公主在没出嫁前得到过封号。官良簌见官良美的神情并不像是假的,憋着一口气直直的往前走。
官良美用手绢捂着嘴轻声笑着接着说“皇姐应该也不知我母妃被封为贵妃了吧,昨日父皇就是怕皇姐闹腾才没有告知朝阳殿。”
“……”官良簌此时将昨日李美人来朝阳殿一事回想一遍,照这样说李美人前来就是为了托住她。
官良美属于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继续激怒着官良簌道“这毕竟是一桩喜事,皇姐怎的一句道喜的话都没有?”
“怎的?还想听本公主道喜?得了一点荣光就想升天?”官良簌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道“别忘了你终究是庶出公主,比起本公主一辈子都会低一等。”
官良簌说完就大步向前走,将官良美甩在了身后。官良美很显然被官良簌的话激到,气得跺脚,对着官良簌的背影抱怨“等我母妃成了继后时,看你还能嚣张得起来?”
官良簌走在前面也是不安身,她总觉得这些迹象都证明俪贵妃要接替她母亲的位置成为继后。
到达太和殿后厅时公主皇子们大都均已到达,后宫妃嫔也如数其中。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官良簌身后的南弦身上,就连宫中的妃嫔都夸赞起南弦的样貌,而南弦却是很不自在。
后厅中央的俪贵妃穿了贵妃的服饰,头上却插着皇后才可以戴的九凤金冠,官良簌猜想她敢如此必定是经过了官世稷的同意。
“俪贵妃娘娘安。”
官良簌行礼的模样很是僵硬,俪贵妃却是和蔼的将官良簌扶了起来。
待官良簌起身之后众人行礼“长乐公主妆安。”
官良簌微微点头,不一会儿官良美就紧跟官良簌身后进了后厅,满脸享受的听着众人向她行礼问安。
今日后宫中的所有人都是盛装出席,待人都到齐之后,众人也开始闲谈起来。官良妤见官良簌拖在地上的裙尾有一处褶皱,便蹲下身子给官良簌整理群尾。
官良美很嫌弃的看着官良妤“皇妹可真殷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姐身边的奴婢呢。”
官良妤的手愣住了,原本整理群尾的手捏紧了拳头。官良簌把官良妤扶了起来,手搭在官良妤的手上道“这只能证明我们姐妹情深。”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王庆的声音传来,所有人规矩行礼“皇上万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官世稷迎面走来,和他并肩走的是太后。官良簌见到太后时面上是挂满了笑容,太后也冲着官良簌和蔼一笑。
在官世稷身后跟着李美人,即便是今日这样的场合她依旧是一身青纱裙,面上无胭脂,只是插了一支珍珠发钗。
“都随朕到前厅入席吧,巫国皇帝片刻之后也该到了。”
官世稷一声令下,所有人按规矩站前后随着官世稷到了前厅入席。
前厅的朝臣早已按照规矩站在席位旁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俪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官世稷坐在龙椅上,太后和俪贵妃坐在两侧的副席。官良簌坐在公主席,而南弦站在了席位之后。
官良簌朝着大臣们的席位上一看,一眼就与安景辰四目相对,他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微微行礼。由于官良美已有了封号和官良簌并排坐着,官良美刻意靠前了一点挡在二人目光中间。
待众人入座之后就听见宫门外的太监道“巫国皇帝觐见。”
“宣。”
太和殿之外便是万节阶梯,众人的目光都像殿外望去,一排穿着黑衣的人步步上前。
那领头的男子踏进太和殿时先是审视了一眼大殿,随后继续大步向前,微微行礼道“见过轩辕皇。”
官世稷也起身回礼“巫皇请入席。”
巫国皇帝巫启霸气的坐在席位之上,体形较大,面上满脸的胡渣,额心还有一颗大黑痣,样貌相当的丑陋,年岁看上去和官世稷差不多。
两国皇帝互相寒暄了起来,官良美往官良簌身旁靠了靠“这位巫国皇帝正当年少就继承了巫国大统,这次来访我轩辕国就是为了求亲的,做为滴公主的皇姐可是最有可能嫁过去的。”
官良美在一旁冷嘲热讽,世人皆知巫国山高水远,国贫家穷。而且巫国的女人都是没地位的,即便是一国皇后地位也不极一个芝麻小官。
“这边是朕的朝臣们,这便是朕的后妃公主。”官世稷给巫启介绍起来,大家也相系行礼。
巫启看到女人时眉头都皱了起来“在我巫国,女人是没有资格和男人同席的。”
巫启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官世稷不知如何应对“在轩辕国女人的地位是高尚的,各国文化不同,朕也理解。”
“也好。”巫启让随从呈上来一个木锦盒,将锦盒拿在手中“巫启为贵国公主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轩辕皇将这礼物让公主们过目一遍,若是哪位公主与这份礼物有缘,巫启就将这份礼物赠给谁。”
“王庆。”官世稷给王庆使了一个眼神,王庆就接过巫启手中的锦盒。
王庆走到公主席时官良美就向王庆伸出了手,按道理来说得先让官良簌过目才对,可见官良美坚定的眼神王庆就把锦盒递到了了官良美手上。
“王公公,你是视长乐公主而不见吗?”暖冬为官良簌打抱不平,虽说官良美已有了封号,但官良簌终究是中宫所出。
王庆把腰都要弯道地上“瞧奴才这眼睛,方才见和安公主朝奴才伸手,奴才就下意识呈了上去,望长乐公主恕罪。”
官良美得意的将锦盒打来,好奇的望着里面的东西。
“啊!”
官良美被吓得惊慌失措松开了手,锦盒即刻落在了地上,所有公主都朝地上望去。一条如水珠颜色般晶莹剔透的小蛇从锦盒中爬出,吓得一众公主往后退一步。
“这就是巫皇送的礼?”官良美指着那条蛇,语气中很是气愤。
巫皇自然是没搭理官良美,因为在他的国家女人在宴席上是没有说话权的。
第二三章:忽悠小孩
官良簌也朝脚下望去,瞧见那条小蛇时到觉得稀奇的很,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样子的蛇。
官良簌蹲下身摸了摸那条小蛇的头,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那蛇抬起脑袋望着官良簌,随后爬上了她的手掌,盘在官良簌的掌中。
官良簌捧着小蛇坐会席面上,手不停的安抚这它的头。
巫启面上大喜,笑声洪亮“这是我巫国的国宝灵蛇,看来它是与长乐公主有缘呀,我将此蛇赠给公主,公主可愿接受?”
官良簌也觉得这蛇十分的可人,起身行礼“多谢巫皇。”
“不可!”
太后洪亮的声音传来,官良簌带着疑惑问道“皇祖母何出此言?”
太后也察觉到方才言语有些失礼,将声音压了下来道“哀家曾同先帝去过巫国,巫国上下视蛇为神物,灵蛇更是只此一条,这么贵重的礼怕是簌儿受不起,还请巫皇将灵蛇请回。”
巫启但也洒脱“不碍事,既然灵蛇选择了长乐公主那便是长乐公主的了,我乃堂堂一国国君,岂能将送出的东西收回?”
官良美心里也是很喜欢这条小蛇,连忙行礼坐下“谢巫皇。”
太后摇了摇头哀叹一声,同身旁宫女说了几句话,那个宫女走到官世稷跟前,将太后说的话传进官世稷的耳中,官世稷听完后脸色大变。
“其实我跋山涉水而来是为了求娶贵国……”
“巫皇千里迢迢到轩辕国就该体会一下轩辕国的风俗,今日可莫要提起朝堂之上的事,来来来,先同朕共饮一杯,其他事情日后再说。”
官世稷拦截了巫启的话语举起酒杯,巫启也感到了官世稷热情,端起酒杯共同饮了一盏。
随后官世稷传了舞姬,太和殿的中央载歌载舞起来,逐渐的席面之上热闹了起来。
到了申时官良簌坐在席面上有些乏了,她悄悄的离开席面,跑到殿外透透气。暖冬将南弦拉着跟在了官良簌身后。
“奶娘,昭儿就是要出去,就是要出去。集市上明明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你和哥哥为何非要把我带进来。”
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抱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大腿撒娇,那小孩长得十分的讨人喜,而那个女人面上很是为难,蹲下身摸着小男孩的头“昭儿乖,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再带你去如何?”
“不要,昭儿就要现在去。把腰牌给我!”小男孩将他头上的大手甩开,在女人的袖中翻找着。
官良簌见那小孩面生问道“他是哪家的公子?”
“应是巫皇的弟弟巫昭,奴婢听说巫皇是相当的宠他这位弟弟,无论走到哪儿都带着。”
官良簌点了点头,这时她见巫昭从奶娘兜里翻出了一枚出宫令牌,那快出宫令牌和她的不同,巫昭手里令牌是可以带任何人出宫的令牌,而官良簌手中的令牌只能是宫人出宫采买的令牌。
官良簌看着那块令牌眼睛都发出了光芒,她随手摘了几株长草走到巫昭跟前,由于官良簌突然走来巫昭躲在了奶妈身后。
官良簌晃着手中的草道“要不要看姐姐给你便个戏法呀。”
‘戏法’两个字勾起了巫昭的兴趣,巫昭立马点点头,奶妈瞧着官良簌穿着贵重也站在一旁不多言语,微微行礼。
官良簌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向巫昭张开了手,将巫昭抱在怀中开始编织起草来,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蜻蜓就被出现在官良簌手上。
“哇!给我,给我。”巫昭将蜻蜓抢到手中,欢快的把玩着。
“好玩吗?”
“嗯嗯。”巫昭满足的点点头。
官良簌开始忽悠起来“要不要姐姐带你去玩一个更好玩的地方呀?”
巫昭点点头“好呀,好呀。”
“那你要把这个先借给姐姐。”官良簌将巫昭手里的出宫令牌拿起,牵着他的手往宫门方向走去。
奶妈跪在官良簌面前“你是想把我家王爷带去哪儿?”
官良簌给暖冬使了一个眼神,暖冬立刻上前呵斥“这可是当朝长乐公主,莫要无礼。”
奶妈一听便不再说话,官良簌往身后望去,见南弦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是不想和她一起走,官良簌蹲下身对着巫昭说“你去拉着那个哥哥我们再一起走好不好。”
巫昭听话的点点头,跑到南弦跟前拉起南弦的手声音十分软糯的道“哥哥走。”
官良簌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巫昭真的把南弦拉了过来,虽然南弦的脸上是冷冰冰的。
“暖冬,去准备几身寻常的衣物!”
“是。”
有了出宫令牌官良簌就带着一众人出了皇宫,由于穿着比较显眼,官良簌还特意让一众人换了普通的衣服。
走出了皇宫空气都变得轻松起来,眼前是宫中看不到的热闹,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形形色色的人穿梭着,时不时的会有几辆马车走过。
官良簌按照记忆来到了平阳城最繁华的城北集市,这儿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数不尽的摊贩叫卖着摊位上的物品。
“没想到这儿和七年前一摸一摸。”官良簌看着集市的街道,想起七年前她的母亲曾牵着她的手在这条街上走过,就像如今他牵着巫昭一样。
“荷花簌,卖荷花酥咯,好吃刚出炉的荷花酥。”
卖荷花簌的老板将一坨面粉丢进油锅里,经过油温的煎炸,那团面粉既然变成了荷花的形状。
巫昭被摊位上五颜六色的糕点所吸引,松开官良簌的手跑了过去,指着荷花酥说“奶娘,昭儿要吃。”
奶娘立马过去将巫昭抱起,嫌弃的看着摊位上的糕点道“这些东西不干净,会吃坏肚子的。”
这已经是奶娘拦截巫昭买的第三次东西了,她总是嫌宫外的东西不干净。
奶娘的声音很大,一圈的人都可以听见,这让摊位老板有些生气“我说大娘,你又没吃过我做的糕点,怎就说我的东西会坏肚子?这荷花酥可是我亲儿子都在吃。”
官良簌走上前瞧着摊位上的荷花酥,先不说味道如何,光是相貌官良簌就像吃上一口“老板,给本……我来上几块荷花酥。”
“好勒。”老板见有人要买东西面上就立马带上了笑容,将几块荷花酥夹在荷叶上呈给官良簌。
官良簌将手里的荷花酥夹出一块送进巫昭嘴里,最后自己也吃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腻很是清香。
“南弦,你也尝尝。”官良簌将荷花酥递到南弦嘴边。
南弦冷冷的注视着官良簌和他手上的高点,很不给情面的扭开了头。
官良簌还是头一回这么尴尬,将糕点塞进自己嘴里“不吃就算了。”
老板见大家吃得满意伸出手说道“两个铜板。”
官良簌给暖冬使了一个眼神,暖冬就从香囊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银子有些承受不过来,将银子摊在手中很是为难“这太大手笔了,找不开呀!”
官良簌吃着荷花酥,含糊不清的道“那就不用找了。”
“这可怎么使得,这都够买这整摊的糕点了!”老板也不像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将银子放在摊位前。
“公…”暖冬差点说漏嘴立马改口道“小姐说不用找了,你就收好就行,没什么使得使不得的。”
摊位老板最后也不再扭,将许多的糕点夹进竹篮里递给暖冬“我瞧诸位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若是下一次还想吃荷花酥,给小的招呼一声,必定亲自送到府上,而且不收银子。”
官良簌笑着点头,但她知道大概是没有下一次了。
第二四章:要啥买啥
巫昭接连吃了好几口荷花酥,嘴被塞得圆鼓鼓的。巫昭的模样着实讨喜,官良簌问道“好吃吗?”
“好吃。”巫昭将荷花酥咽下想再拿起一块荷花酥吃,此时他的手却被拦住奶娘拦住“吃太多了会闹肚子。”
官良簌想着自己年幼时也是被奶娘管来管去,她给暖冬使了一个眼神,暖冬就会意的上前“姑姑,想必你是初来这平阳城吧,我来好好的给你介绍一番……”
在奶娘空闲之际官良簌就凉巫昭抱回自己怀里,暖冬在一旁拉扯着奶娘,官良簌就将巫昭抱走,人群将她们冲散。
“你想要做什么?”南弦跟在官良簌身后,总感觉有些不对,官良簌方才摸模样像极了拐卖儿童。
“我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当然是想耳根子清净一些,好好的逛逛这平阳城。”官良簌走得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姐姐,那个那个!”在官良簌怀里的巫昭指着一位吹糖人的老者,脸上十足的兴奋。
此时官良簌已经累得不行,还是选择将巫昭抱到了糖人摊位前,摊位上的老者依旧吹着糖,不一会儿就从他的手上捏出了一只小鸡。
“好!”巫昭在一旁鼓掌,那个老者将刚做好的糖人递给巫昭,用沙哑的声音道“你和我孙子一样,都会在我做完糖人之后鼓掌。这个糖人就送你了!”
“多谢。”巫昭懂事的行了一个礼,面上满是欢笑的添了一口糖人。
官良簌此时发现南弦的眼睛也盯着一个小狗样式的糖人,似乎是在深思什么,官良簌拿起那个糖人递给南弦“我给你买呀?”
南弦的眸子显然颤了颤,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给他说话,而且官良簌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温柔。
官良簌的这句话若是放在南弦年幼时必定会让他感动,因为曾经的南弦也和巫昭一般站在摊位前看着老板吹糖人,只不过那时没人给他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南弦下意识的接过官良簌手上的糖人,在官良簌正准备付钱时南弦将糖人插回了摊位上,向其他摊位走去“我又不是小孩。”
“可你明明很喜欢呀!”官良簌看着那个被南弦抛弃的糖人感到惋惜,在摊位前停留了好一阵。
官良簌牵着巫昭跟在南弦身后逛着北城集市,巫昭总是会被集市上的东西吸引,东看一眼西瞅一下。
“砰!砰!砰!”
集市的中央传了几声锣鼓声,深深的吸引住了一众。
“我们也去看看吧!”
巫昭拉着官良簌的手冲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穿着白道袍的男子敲着锣鼓吸引大伙儿的注意。待周围围上一圈人之后将背在身上的包袱打来,一堆匕首刀器被摊开放在地上。
男子用十分高的声调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曾是玉清山仙门中的弟子,这些都是玉清山法宝仙器,懂行的人都来看看啦!”
话语一出就传来了群众的质疑声“玉清山的法宝耶!”
“肯定是假的,玉清山的法器怎会流落到凡尘中?”
“我看未必,这匕首的成色一看就非凡。”
“……”
“……”
官良簌自是琢磨不准,她附身到南弦耳边问到“这真的是玉清山的法器吗?”
南弦摇了摇头,他一眼就看出哪些匕首不过是普通的器具。
巫昭蹲下身子,从一众匕首中拿出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满脸喜爱的捧在手中,随后又举到官良簌跟前“昭儿喜欢。”
男子见到生意上门连忙漏出笑颜,又见巫昭穿着不凡嘴角都快笑到耳根“小公子好眼光!这把匕首是我恩师所赠,一等一的绝品,世间只此一把。看小公子气度不凡,二十金就卖给你。”
有的群众开始抱不平“二十金?这不是漫天要价吗?”
“这也太贵了吧!”
“……”
男子反驳道“这把匕首镶着的可是红宝石,加之是仙师所赠,二十金可是一点也不多,若不是看着小公子气度不凡,我可是得卖五十金。”
官良簌对金钱没什么概念,见巫昭喜欢就打算给他买,打开香囊想要付钱时发现香囊中全是香料,这才想起钱财都在暖冬那儿。
官良簌看了看身旁不问世事的南弦,想都不用想他身上是不可能会有钱财的。周围的人也如同看戏一般看着官良簌。
男子将官良簌的神情看在眼里,连忙把巫昭手中的匕首拿回,嫌弃道“穿得人摸人样,没钱还想买东西。”
“你这人怎么脸变得这么快?”官良簌被男子的话激怒,而那男子目光中再也没有官良簌三人,继续叫卖着。
“法宝,卖法宝咯,玉清山的法宝,都来看看咯!”
官良簌眼睛瞄到了街道上有一家当铺,再看了看手上的翡翠镯子,这是她十岁生辰时官世稷送的。官良簌指着男子道“你等着。”
官良簌两手空空的走进当铺,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沓银票,她冲进人群中举起银票在男子眼前晃悠,这时那男子眼睛都冒出了了光,将巫昭看中的那把匕首呈到巫昭跟前。“小公子,你再看看这把匕首吧。”
巫昭接过匕首脸上又漏出了笑容,一个看戏的中年女人开口问道“姑娘,你怎的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钱财。”
“我把镯子当了。”官良簌也没想到一个镯子就换来了这么多钱财。
“是那家当铺吗?”女人指着官良簌方才进入的当铺,见官良簌点了点头女人不可思议道“那家当铺是整个平阳城出价最低的当铺,既然给了能给姑娘这么高的价格!”
卖匕首的男子奉承的走到官良簌跟前,行了一个礼,脸上笑嘻嘻的说道“方才是小的失礼了,姑娘莫怪。见小公子这么喜爱那把匕首,我十五金卖给姑娘可好,就当是陪罪了。”
男子的态度只差没有跪下来,官良簌将一张银票递给男子并且道“剩下的赏你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嫌贫爱富。”
“是是是,小的必定将姑娘的话谨记在心。”
官良簌朝着南弦的方向望去,只见南弦云淡风清的站着,今日不管是官良簌走到哪儿,南弦就远远的站在后面。
官良簌不知道南弦是怎么才能保持着一副表情的,就像宫外的东西提不起他的一点兴趣。
由于巫昭比较活泼,将宫外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官良簌就像分发银票一样将银子都分发出去。买来的东西官良簌也不敢让南弦拎,全由她自己拿着。
不一会儿官良簌就成了整条集市的金主,让整个集市的店家都有了很好的收入。
三人从集市逛到了城中,可谓是好好的领略了一番百姓生活。巫昭见城中繁华的街道上有一座豪华的戏台子,上面有人在变着戏法,巫昭拉着官良簌和南弦上前观看。
台上的人在台上表演着变脸,大伙儿都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一个家丁到官良簌和南弦跟前行礼。
“打扰二位了,今日我家老爷喜得滴女,现下正在城中寻一对才子佳人。看二位郎才女貌,我家老爷想请二位给我家小姐点一盏喜灯,为我家小姐求福泽。这盏花灯就当是感谢二位了!”
第二四章:花灯定情
家丁的手上提着一盏荷花样的灯,每一片花瓣都由金丝编织而成。在夜色之下,灯里的蜡烛将花瓣照得一闪一闪的,十分的夺目耀眼。
巫昭瞧着花灯十分的好看,就将家丁手中的莲花灯拿在了手中。
“昭儿,将花灯还给这个哥哥。”官良簌给巫昭使了一个眼神。
“不要,不要。”巫昭摇着头,他的脾气是十分的倔,喜欢的东西就很想得到,得到的东西就不愿放手。
家丁很是失望的看着官良簌问道“这位姑娘是不愿意点灯吗?”
“不是我不愿意。”官良簌扭过头看着南弦道“是我身旁这位公子大概不愿意点灯。”
轩辕国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习俗,在高门贵女众凡是女子出生都会找一对男女为新生儿点灯祈福,求灯神为新生儿牵一条好的姻缘线。这向往着新生儿以后会嫁一个好夫婿,也是一种为子女求姻缘的方式。
只不过点灯的男女必须是年轻夫妇,或者是相互爱慕的二人,最不及也要有一方爱慕着另一方。
家丁把目光看向南弦在此鞠躬道“不知这位公子可否愿意为我家小姐点灯呢?”
“南弦哥哥去点灯吧。”
巫昭扯着南弦的衣袖撒娇,因为他听出来只要他们点灯就能得到手中的这盏花灯。
“好。”南弦不明白官良簌为什么说他不愿意点灯,虽然他不喜做繁琐的事但点一盏灯能换来巫昭的笑颜也是值得的。
“你真的愿意同我一起点灯?”
官良簌有些受宠若惊,南弦确定的轻点了一下头让官良簌笑出了声。
家丁脸上也是漏出了笑容,他挥了挥手让抬上变戏法的戏班子叫退下,然后对着戏台身后的高楼道“余老爷,这两位公子小姐答应给小姐点灯了!”
高楼中一位中年男子起身,他面上很是大喜,抱着他的千金从高楼之上慢慢的走下来。
不一会儿家丁们就在戏台子上摆了九盏鸳鸯样式的花灯,每一盏花灯的做工都极其细致而且都到腰高。
这时余老爷也到了戏台之上“今日是小女的点灯之日,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多多捧场,等会儿余府会为各位都送上吉物。”
这时家丁门将官良簌和南弦请上了戏台之上,余老爷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二人道“这便是为小女点灯的才子佳人。”
“余府不愧是平阳第一富商,连点灯的人都是万里挑一,我还是真没见过这么郎才女貌一双佳人。”
一个围观的男子发出来感慨,不一会儿群众也开始议论起来。
“你看那位公子,生得十足俊美,皮肤比女子的还要白皙,我还是头一回见生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我瞧着哪位小姐也不错,你瞧她的一双眼睛很是漂亮。”
“……”
“……”
群众的一顿夸赞听得官良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南弦的面上没有一点波动。
“好了诸位,现在请才子佳人点灯了。”
这时家丁给了二人一支红蜡,并且将二人带到了第一盏灯面前“请二位点亮第一盏花灯,愿新生儿能觅得一位情投意合的郎君。”
官良簌与南弦二人握着一支红蜡共同点灯,烛火刚碰到灯芯时鸳鸯花灯就燃起了冲天火光,这是被点亮的第一盏鸳鸯花灯。
官良簌欢喜的朝着南弦望去,只见火光照在南弦侧脸上,这一刻南弦的面容好生的迷人。
“请点亮第二盏花灯,愿新生儿能觅得一位才貌双全的郎君。”
第二盏花灯被点亮,围观的群众传来阵阵鼓掌欢呼声。慢慢的第三盏,第四盏花灯也被点亮。
官良簌的目光一直落在近在咫尺的南弦身上,或许是今夜高挂的月色太过迷人,或是灯火通明的光照亮了南弦,随着盏盏花灯被点亮,官良簌逐渐心跳加速,她意识到自己完全被身旁的这个男人所吸引,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产生了爱意。
突然之间南弦扭过头看向官良簌,这让官良簌的心脏都要蹦了出来,刹那间官良簌面上绯红,南弦眉头微皱“点灯呀。”
“好。”官良簌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看南弦看得入神停住了脚步,紧跟着南弦的脚步二人将第八盏花灯点亮。
“请二位点亮最后一盏花灯,愿新生儿觅得一位至死不渝的郎君。”
二人步步朝着最后一盏花灯走去,随后官良簌想起有传闻说点灯的二人若是握住双手共同点亮最后一盏灯,那么点灯的二人必定会结下不解之缘。
官良簌屏住呼吸将自己的手握在了南弦的双手之上,南弦的手很凉,即便是官良簌温热的手捂上去也盖不住那股凉意。只有官良簌自己知道此时的她虽然面上镇定但是心里一片慌乱,
南弦因为双手被官良簌握住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向官良簌时只见她欢喜的笑着,像是无心而为,南弦没多想伸手去点最后一盏灯。
“最后一盏花灯即将点亮,父老乡亲们向灯神许愿时记得为我家小姐求一段好姻缘。”
家丁说完全场安静了下来,群众们纷纷闭上双目合十双手许愿。
官良簌看着身旁近在咫尺的南弦内心也许起愿来‘信女一求余家小姐未来能有一段好姻缘。二求灯神能为信女和身旁的男子牵一条姻缘线。信女诚心所求,愿灯神如常所愿。’
官良簌握着南弦双手将最后一盏花灯点亮,灯火通明之后家丁敲响了锣鼓,所有人陆续睁开了双目。
家丁上前接过二人手中的红蜡烛,这时官良簌才将南弦的双手松开。
“小女的点灯礼到此结束。”余老爷面上满是笑容,溺爱的看着怀中的襁褓女婴。
台下的群众并没有散去,依旧讨论着官良簌与南弦二人。突然之间一阵狂风袭来,吹得九盏花灯摇曳着烛光。
余老爷用身体护住怀中的女婴,面色大变“狂风袭灯?可是暗示小女姻缘不好?”
一位家丁连忙跪地“小的找观星先生算过的呀,先生说今日不会有狂风的呀。”
其余家丁们上前护住花灯,官良簌也护在了灯前,若是花灯被吹灭那就是灯神不愿答应所求所愿,风将官良簌的眼睛吹得都睁不开了还死死的护着花灯,官良簌眯着眼睛对着南弦道“别让风吹灭灯。”
南弦被狂风吹乱了发丝,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个习俗,可见众人拼命相护南弦决定帮他们。南弦一挥手,狂风就被南弦扇了回去,可是依旧有几盏灯被吹灭。
余老爷黯然神伤传来几声叹息,他在感伤他女儿未来的姻缘。官良簌看着被吹灭的花灯心都凉了半截,她看着南弦也叹了口气。
第二六章:巫皇求婚
领头的刘将军从马上下来直直的走到官良簌跟前,余老爷也是满脸的惶恐,他走到刘将军跟前行礼道“今日是我小女的点灯礼,不知军爷到此来是有何要事?”
刘将军挥手让余老爷退下,单膝跪在官良簌跟前行礼道“臣参见长乐公主,见过巫昭王爷,请长乐公主和王爷回宫。”
余老爷此时张大了嘴很是吃惊,群众一听长乐公主四个字跪整齐地行礼“长乐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谁派你来的?”官良簌很是疑惑,她出宫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怎的就有官兵来寻她?
这时一架马车在戏台子边停下,巫昭的奶娘和暖冬陆续下车,最后下来一位了宫女,那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寒明。
奶娘即刻飞奔到巫昭身边将巫昭抱进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昭儿,奶娘找你找得好苦。”
暖冬也到官良簌跟前在她耳边道“请公主恕罪,我们分开之后奶娘找不到巫昭王爷就去官府报官了,奴婢怎么拦也拦不住。”
官良簌拍拍暖冬的肩膀暗示她无碍,这时寒明姑姑慢条斯理的走到官良簌跟前行礼道“请长乐公主回宫。”
官良簌点了点头就坐上了马车,这次官良簌与寒明同坐在一架马车上,其余人都坐了后面那辆马车。
平阳城的路很是平缓,让官良簌在马车中没有受到一点颠簸。
官良簌见寒明一脸的严肃开口问道“姑姑此次前来可是皇祖母安排的?还请姑姑告知皇祖母簌儿此次出宫是陪巫昭王爷游玩,不是私自出宫。”
寒明的脸上漏出一丝笑容,以前官良簌偷摸出宫都是像如今这样被她抓回的“老奴前来并不是为了抓公主回宫,是太后娘娘让老奴问公主几件事。”
“姑姑请问!”官良簌松了一口气,这次虽然是用了巫昭的出宫令牌但是并没有得到允许。
“公主可愿担起滴公主的身份嫁给巫国国君巫启?”
换做是以前官良簌自是愿意为轩辕国踏上远嫁的道路,可现下她满脑子都是南弦自是不愿的“巫皇那般丑陋,簌儿不愿。”
寒明笑出了声“这便是极好的,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愿公主远嫁巫国。回宫之后若是遇到了巫皇公主切记当面拒了他,剩下的太后娘娘为公主已有安排。”
官良簌好奇寒明为何出此言论“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明哀叹一声“这得从巫皇送公主那条灵蛇说起,巫国视蛇为神明,那条灵蛇更是巫国的至宝。巫国男子从小就会饲养一条蛇,待男子到婚嫁年龄之后就会将自己饲养的蛇送给心仪的女子。而公主今日所获的灵蛇便是巫皇所养的蛇,所以现在巫皇再与皇上商讨求娶公主一事。”
“什么?我也不知那条蛇有那么深的渊源呀,况且巫皇他又不说明白,若是说明白了我可是万万不会收下那条灵蛇的呀!”
现在的官良簌很是后悔今日所为,寒明将手搭在了官良簌的焦躁的双手之上安慰道“公主放心,太后娘娘已有了对策。”
“皇祖母有对策便好,我也就安心了。”
马车停在了皇宫大门前面,驾马的刘将军出示了令牌之后大门被打开,两架马车陆续进了皇宫,最后于太和殿正门停了下来。
这时已经过了亥时,皇宫之中十分的安静。官良簌被寒明搀扶着走下马车,同时他身后的的马车也走下一人。
官良簌朝马车望去,率先下车的是南弦,他单手抱着熟睡的巫昭,面上镇定却将巫昭护得很好,巫昭在他的怀中睡得很安稳。这时有几只飞虫飞过,南弦用手挡住了巫昭脸,生怕飞虫飞到巫昭的脸上。
官良簌承认他羡慕巫昭了,她从未想过南弦会有温柔的一面,南弦的这种温柔是不被说出来的,只表现在细节上。
“太后娘娘和皇上已经等候公主多时,请公主进殿。”
王庆不知何时到了官良簌跟前,他的声音很大将熟睡的巫昭扰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之后就从南弦身上下来。
最后一行人陆续的走进太和殿,朝中的大臣以及不少妃嫔都已散去,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虽然没有了许多宾客,但依旧灯火阑珊,歌舞升平。
官良簌上前行礼“簌儿参见皇祖母,父皇,俪贵妃。”
“先入座吧。”
太后说完之后将目光落在了寒明身上,此时寒明冲着太后点了一下头。
官良簌入座之后才发现恒国公一家坐在了上席之上,安景辰坐在那头依旧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皇姐喜事将至,皇妹在此先恭喜皇姐了!”官良美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
官良美这话让官良簌雾蒙蒙的“喜从何来?”
官良美不再言语,脸上全是笑容。
巫启见官良簌到席,也入乡随俗的拱手给官良簌鞠了一个躬。随后痛饮一盏对着官世稷道“长乐公主已经入席,现在轩辕皇可以与巫启商谈求娶公主一事了吧。”
这一刻官良簌便知道了官良美的言外之意,官世稷在龙椅之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巫昭按照礼数应得坐在巫启身旁的席面上,可此时巫昭睡意连绵就跑到了巫启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皇兄!”
“听说你同长乐公主去宫外游玩了?”巫启的相貌虽然彪悍凶猛,但是面对巫昭时脸上尽显温柔。
“嗯嗯。”巫昭点点头,想起今日在宫外游玩的场面不经意乐呵的笑了。
巫启捏了捏巫昭的脸,目光看向了官良簌“昭儿可喜欢长乐公主呀?”
“喜欢。”巫昭的声音软软的很是稚嫩。
“那皇兄将长乐公主娶回去给昭儿当嫂子好不好呀?”
一时之间整个太和殿安静了一下,此时坐在一旁的安景辰心颤了一下,连忙喝盏酒压压惊。
“不好。”巫昭的小嘴说出两个字,然后将手指向官良簌身后的南弦“姐姐是南哥哥的。”
此时巫启有种养了白眼狼的错觉,将眉头紧皱。不止巫启一人,太后和官世稷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南弦身上,可南弦却没有把一众人放在眼中。
安景辰这下才注意到南弦,他看向南弦的第一刻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对比起巫启怕是这个南弦的威胁更大!
“南侍卫?小王爷何出此言呀?”
官世稷居高临下的问着巫昭,巫昭被官世稷的气势所吓到往巫启身上靠了靠,缓缓开口道“今日点灯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说姐姐和南哥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官良簌听到巫昭的言语内心还乐呵呵的,他偷瞄了一眼南弦,之间他不为巫昭的话语所动,如同冰川一般的站着。
“六岁孩童所言大家听听就好了,不要当真。”
出来解围的既然是俪贵妃,这让官良簌想都没有想到。
很快大家都将巫昭的话语忘却,巫启将巫昭降低了奶娘,上前行礼道“请轩辕皇同巫启商谈求娶公主一事。”
“巫皇请先入席,听哀家缓缓道来。”太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巫启这下回到席位上端正的坐着。
“哀家自知巫皇是泰山北斗,有逸群之才。十四岁就带军镇守巫国边关,同年就上阵杀敌,军功无数。十八岁接统巫国,平各路番王,稳定朝廷秩序。放眼如今的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人像巫皇这般年轻有为的人。”
第二七章:嘴上谈婚
巫启被太后夸得洋洋得意嘴角上扬着笑容,太后继续说道“与巫国联姻也是我轩辕国心中所求之事,若是让簌儿嫁给巫皇做为长辈来说哀家和皇帝都是相当的放心。”
巫启听得心里那是一阵高兴,一拍桌子爽快的道“既然如此何不痛快的让长乐公主嫁到巫国?”
“可是…”
太后脸色一变很是为难的说出两个字,随后开口说道“哀家让大家都到齐就是要告知所有人,在今年初的时候哀家就与恒国公夫人订下了簌儿与景辰的婚约,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初。而且他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现在也是情投意合。虽说巫皇各方面都比景辰更适合簌儿,但终归都有个先来后到是不?”
这时所有的人都无所适从,太后没有征兆的一番言论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内心琢磨了起来。
巫启先是审视了安景辰一番,再看看公主席上稳如泰山的官良簌“巫启自然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如公主已有婚约,就当巫启未曾提过此事。”
官良美面上惊慌失措,她是恨不得官良簌嫁去巫国,此时她也顾不得皇家的颜面起身行礼道“皇祖母所言良美怎的没有半分察觉?上次重阳佳节时皇姐不是才拒婚过国公府一次?”
官良美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的话语一出所有人都知道她心怀不轨。
巫启一时怒气上头,有种被太后玩弄在股掌之上的感觉。“和安公主所言可属实?”
太后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官良美,神情中没有一丝长辈的疼爱“良美所言的确不假,簌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那日重阳佳节哀家因为深染重病没有参加,这丫头以为哀家将不久于人世才拒了恒国公的婚。”
除了巫国的人,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日太后是因为乏困才没有赴宴。官良美想要再次戳穿太后的谎言却被寒明用冷冷的目光告诫她闭嘴,官良美欲言又止,不甘心的坐下。
巫启带着疑惑问道“果真如此?”
此时恒国公府人陈丽华起身行礼道“臣妇与太后是闺中密友,臣妇担保太后所言句句属实,而且婚约也是臣妇和太后私下定下来的。”
安景辰此时的目光放出了光芒,如获新生般望着官良簌。而官良簌却扭过头观察南弦的表情,南弦依旧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巫启依旧是半信半疑“既然如此,那巫启就亲眼见长乐公主和安公子成婚再离开轩辕国吧,日后怕是要搅扰贵国了。”
这让太后失算了,她原本就是想让巫启知难而退。没想到既然被巫启反将一军,难道真要将她的宝贝孙女嫁给安景辰?太后开始思考起来安景辰是否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夫婿。
官世稷见太后不再说话出来圆场“巫皇这是那里的话,到时候必定给巫皇准备一个上宾位,让巫皇体验一番轩辕国成婚的盛景。不过现下两国联姻之事被一个误会搅扰了许久,朕还得深思熟虑将哪位公主嫁到巫国。”
“依哀家所见和安公主最为妥帖,无论是出生还是才情都高于其他几位公主。”太后对于方才官良美出面搅场的事耿耿于怀,想着若是官良美远嫁必能还宫中一个太平。
“皇额娘所言也同朕所想呀,良美是唯一一个未出阁就有封号的公主,加上俪贵妃是后宫之首。不知巫皇意下如何呀?”
还没来得急巫启说话,官良美就连忙退了下来,一把鼻涕一包眼泪道“良美现下还想多在父皇母妃跟前几年,还希望父皇派别的姐妹前去巫国。”
俪贵妃也在一旁给官世稷使眼神,她是不想让官良美远嫁巫国的。“要不此事再斟酌几番?”
巫启更是清高道“巫启已经将自己从小饲养的灵蛇赠给了长乐公主,便是非长乐公主不娶,轩辕皇莫要将别的公主塞给巫启了。”
“簌儿,还不快将灵蛇归还于巫皇!”
太后一声令下春琴就将锦盒呈上来,里面装着的正是巫启的灵蛇。
“虽然长乐公主要嫁给他人,但是这条蛇已经选择了长乐公主,那便就是长乐公主的灵蛇了。巫启岂能有收回的道理?巫启会按照巫国的习俗默默守候着长乐公主,若是以后恒国公府待公主不薄,长乐公主可随时嫁到巫国做巫启的皇后。”
巫启的一番言语是要为官良簌刻守贞操的意思,若是换做了旁人定会被巫启的一番言语所打动。
官世稷让春琴将灵蛇端到巫启跟前开口道“这怕是不妥吧,不如巫皇先收回灵蛇,其余事从长计议。”
巫启挥着双手让春琴退下,斩钉截铁道“没有什么不妥,巫启立誓从今以后绝不立他人为后!”
“这……”太后也没想到巫启的性格会这么倔,即便如此太后也是不愿官良簌远嫁巫国,她打了一个哈欠“现下天色已晚,哀家有些乏了,先行回宫休息了!”
太后让寒明搀扶着走出了太和殿,一众人行礼道“恭送太后娘娘。”
“巫启也觉得有些乏了,先行告退。”与此同时巫启也打了两个哈欠。
“好,朕瞧着也快过了子时,大家都先行退下吧。朕有话同恒国公说,恒国公请留下片刻。”
随后所有人都纷纷行礼回宫,留恒国公与官世稷二人在太和殿中。
回到朝阳殿宫女们就围在官良簌身旁给她按摩着身体,南弦则是回到琴房继续修炼。
“那巫国皇帝对公主也算是一往情深,若是长得能像南侍卫那般英俊潇洒,奴婢瞧上去也是和公主是相当般配的。”
暖冬给官良簌锤着肩膀,嘴里不停的探讨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官良簌自认为和巫启没有什么交情,巫启那样的言语无非不过就是不相信她和安景辰真有婚约“本公主与巫皇可一点都不般配。”
“那我们的长乐公主是和恒小公爷配呢,还是南侍卫配呢?”暖冬开始打趣起官良簌,她身旁的宫女也捂着嘴笑。
给官良簌捏腿的春书也跟着打趣起来。“奴婢瞧着应该是恒小公爷配些,毕竟公主和恒小公爷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公主你说是不是?”
“自然是……”官良簌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被戏弄,在暖冬和春书身上各打一拳“好呀你们,既然敢戏弄本公主,看来是平日太由你们放肆了,看本公主不好好罚你们!”
“奴婢知错,公主莫要罚奴婢。”暖冬和春书嬉笑着认错后又开始给官良簌捏腿锤肩。
这时灵蛇绕着椅子角爬到了官良簌肩上,吓得一众婢女往后退了一步。官良簌低下头看着肩上的灵蛇,此时它正在用头蹭着官良簌的下颚。
“这灵蛇像是很喜欢公主呢。”
官良簌用手摸着灵蛇的身体,冰凉的触感在官良簌掌间蔓延开“它的头蹭得我的下巴好生舒服,要不就叫它蹭蹭吧!”
暖冬率先出来赞同“奴婢觉得蹭蹭这个名字不错。”
一阵困意袭来,官良簌打了一个哈欠把蹭蹭捧在掌中,抱上床榻之上就寝。
第二八章:一纸婚约
蹭蹭的到来让取代了以往花糕时期的南弦,现下和官良簌一张桌子吃饭变成了了蹭蹭。一人一蛇几乎形影不离,蹭蹭是十分粘人的缠在官良簌身上就不愿下来。
“公主,李美人求见。”
春琴上前来禀报,这时官良簌正在逗蹭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这李美人真是每日都能准时准点的来教本公主下棋!你去给她说本公主不在。”
“是。”
春琴退下之后官良簌就继续摸着蹭蹭透亮的身子,不一会春琴又进了官良簌的房中“公主,李美人坐在大殿之上不走了,说是要等公主回来教公主下棋。”
“她可真是好耐心。”官良簌没想到李美人这般的坚持不懈,她让蹭蹭盘在她的肩上站起身“李美人原等就让她等吧!暖冬,陪本公主去御花园逛逛。”
“是。”
主仆二人从朝阳殿的后门走了出去,闲情逸致在皇宫的小路上向躺着。这时已到了树木凋零的日子,片片树叶离开树枝掉落在地,官良簌走在上面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闲逛许久之后官良簌也不知该去何处,想了想决定去书院听学。走过御花园时官良簌见王庆在转角处举着一道圣旨走来,身后随行着数位太监,场面是相当的气派。
见圣旨如见皇上,官良簌与暖冬都退到了宫墙边。
“长乐公主,奴才正要去朝阳殿找您呢。”
远处的王庆面上带笑,走到官良簌跟前行礼。
“找本公主做甚?”官良簌紧皱双眉对王庆很是戒备,就在数日前的御花园中,眼前这个满脸带笑的奴才还蓄意杀害她。
王庆鞠躬的样子都快低到地,很是奉承的模样“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天大的喜事。”
官良簌与暖冬四目相对着,眼中全是疑惑。只见王庆清清嗓,将手上的一道圣旨摊开“长乐公主,官良簌接旨。”
官良簌规矩跪地行礼“儿臣接旨。”
“昊天有德,成人之合。长乐公主官良簌,知书达理,温婉淑仪,尚未婚配。大理寺少卿安景辰,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可为佳偶。特赐二人下月初一成婚,以慰朕心。钦此!”
“什么?父皇真把我指给了景辰哥哥?这怎么可能?”突如其来的一道指婚圣旨让跪在地上的官良簌一时之间不知所错,干跪在地上不去接旨
王庆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低下头好言好语的说“长乐公主,先接旨吧。”
官良簌不想落一个抗旨名声,规矩的举起双手,王庆把圣旨呈到官良簌手上之后即刻将官良簌扶了起来,满脸笑容“贺喜公主得了一桩好姻缘,日后还望长乐公主多多照应奴才。”
官良簌见王庆的模样一阵恶心,况且一直想嫁给安景辰的是官良美,做为官良美的走狗,王庆既然还能这般对她奉承。
“奴才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就先回乾阳宫了。”
王庆识趣的行礼退下,走前还不忘夸赞官良簌几句。王庆这般做无非不过就是给自己留退路,安景辰背后的势力不光是他父亲一人,他母亲还是梁国长公主。如果官良簌嫁给了安景辰身份就是更加的高贵!
“这怎么可能?”
官良簌拿着圣旨反复看了许多遍,她一直都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在巫启面前做戏。可如今圣旨都颁布了下来这让官良簌不得不重视。
“走,去寿康殿给皇祖母请安。”
官良簌拿着圣旨加快脚步到了寿康殿,官良簌顾不得那么多没有通传就闯进了太后的殿中。此时的太后正品着茶吃着糕点。
官良簌见到太后是才压制住自己焦急的步伐“参见皇祖母!”
太后见到官良簌后脸上漏出和蔼的笑容“簌儿来了?来,坐在哀家跟前。”
官良簌坐在太后身旁之后就直入主题“皇祖母,你不是说一切都给簌儿安排好了吗?怎么方才父皇下了圣旨要簌儿嫁给景辰哥哥呢?”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哀家原本是想要恒国公府在巫启面前演一出戏,可后来与你父皇商谈之后决定将你真真的嫁给景辰。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加上景辰那孩子哀家查过了,是值得托付的好孩子。”
“皇祖母和父皇怎的都不和簌儿商谈一下,这不是弃簌儿的想法不顾吗?况且簌儿对景辰哥哥根本没那个意思!”
官良簌抓着太后的衣角撒起娇来,太后笑了笑温柔的摸着官良簌的头“那簌儿对谁有意思呀?那个南侍卫吗?”
太后的一番话语让官良簌瞪大了眼睛,南弦的事情朝阳殿中的奴婢都是包得严严实实的“…皇祖母?”
“瞧你昨日看南侍卫的神情哀家就知道我的簌儿有心上人了!”太后一副看穿世事的神情。
官良簌也不再隐瞒“是是是,既然皇祖母知道就应该让父皇收回成命呀,毕竟强扭的瓜不甜,皇祖母也希望簌儿幸福不是?”
“哀家自然事希望你能过得幸福,所以才精挑细选了景辰当你的驸马。那南侍卫不过是空有其表,而景辰就不一样了,文武双全,气度不凡,日后必能成才。最主要是嫁给恒国公府也算是门当户对!”
官良簌连忙摇头跪在了地上“簌儿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还请皇祖母让父皇收回旨意。”
太后摇了摇头,依旧是和蔼的看着官良簌的双眸“那是你现下太年轻,只知道沉迷片刻的感情。等你年龄大些就会知道这些男女之间的感情都太过于虚假,到时候你就知道皇祖母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太后挥了挥手让官良簌退下,随后官良簌说什么太后全当听不见,无奈之下官良簌走出了寿康殿。此时官良簌和安景辰即将成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名一边的凤祥殿中不太安详,铺天盖地的玉器破碎之声。官良美在得之官世稷给官良簌指婚之后就愤怒起来,见什么砸什么,弄得风祥殿一片狼藉。
俪贵妃在一旁也不阻止,自顾自的绣着花任由官良美撒泼。此时的凤祥宫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的了,官良美跑到俪贵妃得身边哭了起来。
“母妃,父皇都已经下圣旨把景辰哥哥指给官良簌了。你给我想想办法好不好?若是安景辰真娶了官良簌,女儿,女儿就不想活了。”
俪贵妃将官良美脸上的泪抹去,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娇柔“你当真那么想嫁给安景辰?”
官良美哭得天花乱坠,坚定的点了点头“原本还以为父皇封我为和安公主是为了给母妃颜面,现在想来父皇只不过是要抬高女儿的地位,好让女儿替官良簌嫁给巫皇。母妃,女儿的命好苦呀!”
俪贵妃抚摸着官良美的脸很是疼惜“良美莫哭,容母妃想想。”
俪贵妃随后依然绣着花,只是绣得越发混乱。原本空无一物的丝帕之上被俪贵妃绣上了一只凤凰,突然俪贵妃将针尖扎进凤凰的眼上。
“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官良美这下自己抹干了眼泪,满脸疑惑的问道“什么计划?”
“良美不必多问,母妃定会让你如尝所愿。”俪贵妃安抚着官良美手,她的话语让官良美眼里重见光芒。
随后俪贵妃拿起纸笔神采奕奕的写了两封书信,将拿纸书信折好递给官良美“你将这两封书信亲自带给你表舅宋炎,让他看完第一封信之后将第二封信亲手送到北绮国国师手中。”
“是。”
官良美一点也不好奇信中所写,她只知道听俪贵妃的话就万无一失。官良美带着两封信连忙去观星台找宋炎,即日宋炎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北绮国。
第二九章:鬼笛索命
自官良簌与安景辰的婚事告知全宫以来,四执库的宫人就将朝阳殿布置得是喜气洋洋。牌匾玄关之间都被挂上了红布花球,地上铺满了红色鸳鸯地毯,就连床榻上的纱曼都被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
宫中各司各部都因为迫在眉睫的婚礼忙得不可开交,官世稷是铁心要把官良簌嫁出去,将长乐公主即将出嫁的圣旨公布于世,并且大赦天下,免百姓三年税收。
“公主这是司衣局送来的喜服,请公主过目。”
暖冬手上拖着一件叠好的喜服,光是从漏出来的部分都能看出那件喜服做得相当精致。
官良簌靠在靠椅上左手捧着蹭蹭,右手摸着它的头。官良簌的眼睛只是撇了喜服一眼“本公主看过了,退下吧!”
暖冬退下之后春琴又捧着一个锦盒上前“公主,这是恒小公爷送来的糕点,请公主品尝。”
自从二人要成婚的圣旨颁布以来安景辰是一次都没来过朝阳殿,只是每日都往朝阳殿送上些东西。
春琴将锦盒打开里面是块块白嫩的桂花糕,可现在的官良簌没有胃口,有气无力的说道“先放着吧。”
春琴自是知道这盒糕点若是被放下之后就不会被官良簌再想起,春琴将桂花糕呈到官良簌眼前。
“听方禹说这是恒小公也亲手做的桂花糕,公主不尝尝吗?”
官良簌这下低下头拿起锦盒中的桂花糕吃了一口,即便是味道甘甜爽口也提不起官良簌的兴趣。
官良簌将桂花糕放下,仔细的平常嘴里的那一点桂花糕,她脑海中想到的既然是南弦,她认为这个味道南弦一定喜欢。
春琴见官良簌有些流连忘返,将桂花糕往官良簌跟前递了递“公主要不再吃一口?”
官良簌摇了摇头问道“今日小厨房做的桂花糕呢?”
春琴将锦盒放下,走到远处的桌上端起一碟桂花糕。然后再将桂花糕递到官良簌跟前“这盘是清晨刚做的桂花糕。”
官良簌这下拿起一块黄色的桂花糕尝了尝,那味道不极安景辰所赠的细腻,但让官良簌脸上漏出了笑容。
官良簌让蹭蹭盘在她的肩上,随后端着桂花糕走进了琴房。
官良簌将琴房的门打开,南弦依旧闭着双目修炼,他的身上围绕着几缕白光。官良簌将糕点放在了桌上,玉碟和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官良簌在一旁观看了南弦许久,将他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都牢记于心,半晌之后官良簌开口说道“南弦,你知道我要嫁人了吗?”
南弦这下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白光消散。他首先看到的是桌上的桂花糕,随后见官良簌的那张脸没有平日那般活泼,反而多了一丝沉寂。
“嫁于何人?”南弦也没想到自己开口的第一句话既然是询问官良簌。
“父皇把我指婚给了景辰哥哥,你是见过他的,还记得吗?”官良簌以为南弦在关心她,脸上漏出了笑容。
“…恭喜。”
南弦嘴里没有感情的说出两个字,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官良簌心莫名的颤了一下,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点都关心我?
官良簌眉头皱起“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又不想嫁人。”
南弦没有再接官良簌的话,拿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放入嘴中,这是他此次落入凡间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两人无声了许久,最后还是官良簌打破了这场寂静“你的灵力恢复了吗?”
南弦点了点头“已经恢复了大半。”
这时官良簌脸上漏出了喜悦问道“那是不是可以给我找遗嘱了呀?”
“嗯,现下就去找吗?”南弦指尖作用起了法术,似乎即刻就要帮官良簌寻找。
官良簌见南弦手上发出微弱的白光,立马将南弦的手指抓住“别!”
官良簌原本以为寻找遗嘱是她毕生的心愿,可就在刚才一瞬间,她想到若是南弦帮她找了遗嘱以后是不是就意味着要离开她了。
“何意?”
南弦将手指从官良簌手中抽出,刚才官良簌的劲儿捏得他的双手有些生疼。
官良簌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粗鲁,将手收回,此时双手食指又开始相互绕着打圈。
“我母后的遗嘱上定是写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大婚迫在眉睫,若是让我知道一些事情怕是不能好好的成婚,还是等婚后再帮我找遗嘱吧。”
南弦寻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先帮你找,你成婚之后再看可好?”
官良簌摇了摇头,支支吾吾的开口“我这人好奇心太重,会忍不住看的,你就等我大婚之后再找好不好?”
南弦原本也是想等灵力全然恢复之后再回天界,官良簌所求对他并没有影响。
“也好。”南弦伸出手掌,一阵白色光芒闪过,随后掌心上出现了一朵并蹄红莲“对了,这支并蹄莲送你,它象征着同心、同根、同福、同生,希望你幸福。”
官良簌接过南弦手上的那支并蹄莲,这朵花茎杆一枝,花开两朵,很是好看。官良簌用手指碰了碰花瓣,却发现那花瓣如同石头一般坚硬,也如同寒冰一样冰冷。
“这朵莲花好像和寻常的不一样耶。”
“这是我种养的莲花,可按照你的意念变大变小。”
官良簌一听就有了兴趣立马把玩着莲花问道“怎么变呀?”
南弦将莲花的一丝灵气吸出来,再将那股灵力涌进了官良簌的身体里“现在你只要双手捧住并蹄莲并对它说话就可以控制它的大小。”
官良簌按照南弦的方法将那支莲花捧住“变成油纸扇那般大吧。”
下一刻并蹄莲在官良簌的手上如同变戏法一般逐渐长大,真的变得如同油纸伞一般大。官良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惊喜的看着并蹄莲。
官良簌捧着莲花准备再次将它变大,南弦的声音阻止了官良簌“以你的能力,只能变换它三次。”
“我已经用过一次了?你怎么不早说?”若是南弦早说官良簌必定是不会这么急促的将并蹄莲变大。
南弦坐回席子上闭上双眸准备再次修炼,这时琴房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暖冬焦急的声音传来“公主,大事不好了!皇上病重,现下是太医都束手无策,请公主移驾乾阳殿。”
官良簌一听也是满脸的焦急,连忙走出了琴房,将并蹄莲放在了桌子上就赶去了乾阳殿。七年前她母后仙逝那日也是这样措不及防的听到宫人传来的消息。
官良簌到乾阳殿时大殿上汇集了所有的妃嫔,官良簌不顾及礼数抓住忙前忙后的王庆问道“父皇现下如何?”
“皇上昨夜到今就昏迷不醒,现在太医们正在拟方子,宫外的郎中夜都在太医院待职。”王庆也是十分的慌乱,虽说平日他们势不两立,但是到官世稷这儿时也是一条心的。
“参见太后娘娘。”
这时太后也步入了乾阳殿,她的内心也是十分的不安,即便如此太后的脸上依旧镇定稳如泰山。
太后坐在主位之上,对着一众妃嫔威严的问道“昨日皇上翻的那位妃嫔的牌子?”
俪贵妃从一众妃嫔中走上前,双手抱着自己的大肚子道“禀太后,昨夜皇上在凤祥殿歇息的。”
太后的双眸盯死了俪贵妃的眼睛问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俪贵妃先是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然后说道“如今臣妾身怀大肚,自是伺候不了皇上的,昨夜不过是陪皇上吃吃饭聊聊天。直到夜深时听见了阵阵笛音,那笛音响起时皇上便焦躁不安,待笛音听下之后皇上就昏迷不醒。臣妾猜测……皇上许是鬼魅上身。”
第三十章:笛声悠悠
俪贵妃的话说的战战兢兢,让宫中的妃嫔不安焦躁起来,爱说嘴的几位妃嫔随波逐流的复议道“禀太后,昨日臣妾也听到了笛声,那声音邪门得很,就像是索命的声音。臣妾害怕得是一夜没睡!”
“臣妾也有听到那阵笛音,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后怕。这会不会是什么诅咒,或者是有什么妖魔入了宫?”
“……”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后宫的妃嫔怕是三十个女人都不止。人多嘴杂一人一句,所有人越说越离谱,越讲越恐怖。
虽说官良簌昨夜也听到了一阵笛声,但也没觉得有她们说得那么邪乎。
“够了!”
太后怒斥的声音传来,所有的议论声顿时消失“将刚才有舆论的妃嫔全部拉出去,软禁宫中三日。”
太后一声令下大多妃嫔就被拉了出去,整个主殿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人,瞬间让乾阳殿宽敞了不少。
这时太医从房中走了出来,一众人将太医死死围住,太后也走到了太医跟前。
官良簌率先问道“曹太医,我父皇病情如何?”
曹太医摇了摇头,跪下行礼“老臣无用,请太后娘娘恕罪。老臣和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们用尽毕生所学也查不出皇上为何昏迷不醒。”
这时太后的脚跟发软,有些站不稳,还好寒明在后面护着才没让太后倒下。国君病重这必定会举国大乱的呀,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俪贵妃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既然太医们查不出缘由,就更加证实了臣妾的想法。不如让臣妾的表兄试试吧,说不定他能救皇上。”
官良簌自认为不妥,若是让道士给当今皇上看病,那岂不是证实了妖魔之说“从一开始俪贵妃娘娘就在危言耸听,如今让一个道士给皇上看病是什么道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动荡百姓的民心?”
俪贵妃苦口婆心道“臣妾所言都是为了皇上好呀,况且皇上的身子才是首要的。”
“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倒不让宋道长试试。”
太后点了点头允了俪贵妃所求,见太后都开口了官良簌也没有再反驳。当下的情况太后也只能病急乱投医,试试各种方法。
不一会儿宋炎就拖着他那副瘦弱的身子进了乾阳殿,太后免了礼数让王庆的带领宋炎进了官世稷的房中。
许久之后都没有动静传来h官良簌总感觉有什么不妥,行礼道“请皇祖母让簌儿在父皇跟前侍疾。”
官良簌说完就将门打开准备进去,却被俪贵妃拦住“里头有李美人呢,长乐公主就不要进去凑热闹了。”
“皇祖母都没有说话,你凭什么拦本公主?”官良簌将俪贵妃的手拿开,冲进了房中。
刚进房就见宋炎在龙塌前施着阵法,还将符篆贴满了床纱。此时床榻上冒出缕缕黑烟,官良簌刚走到龙塌前就见宋炎拂尘一挥官世稷就缓慢的睁开了眼。
一旁的李美人心花怒放,跪坐在龙塌前握住了官世稷的手,眼中一抹喜泪掉出“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官世稷的脸上很是苍白,他艰难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满布血丝的双眼只能看着李美人。
官良簌这时也跪坐在龙塌前,拽着官世稷的衣袖“父皇,父皇。”
官世稷依旧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模样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官良簌看向宋炎担忧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长乐公主,李美人你们莫要紧张。皇上这是被妖气附体伤了身体,休息几日便就好了。这段时间不宜太多人在皇上跟前伺候,二位请先出去说话。”
这时宋炎将官良簌和李美人都请出了房,说是只留下宫女们在里面照顾就行。
由于官世稷是宋炎唤醒的官良簌也听了宋炎的话先出了房间,李美人也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官世稷的手。
三人先后出了房门,宋炎将房门关上后就和俪贵妃对了眼,并且朝着俪贵妃轻轻点了一下头,俪贵妃脸上满意的漏出一个笑容。
太后抓住宋炎的手腕问道“宋道长,皇帝现在如何?”
宋炎朝着太后鞠躬“皇上现下已经苏醒无碍了,请太后娘娘安心。”
太后悬着的一颗心安稳了下来,正要进去看望官世稷时却被宋炎拦住。
“皇上现在身体十分的虚弱,若是让皇上情绪波动可能会再次昏迷。太后还是不要去搅扰的好,让皇上安心的修养一阵。”
太后点了点头,现下是什么都听宋的。“皇帝是为何昏迷不醒?”
“皇上是被妖气附体才导致的昏迷不醒。虽然现下小道已将皇上体内妖气躯散,但是为了避免妖物再次做恶,请太后允许小道在宫中做一场法事。”
虽然宋炎说得是神神鬼鬼但所有人都相信了他说的话。由于官世稷是宋炎救治的,所以太后便允了宋炎的要求,并且还赏了千金。
现在官世稷已经无碍,所有的人都离开乾阳殿赶回自己的宫殿。官良簌脑海中一直回想起官世稷张着嘴说不出话的样子,总感觉哪儿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暖冬掌着一盏灯走在官良簌身旁,由于现下已是深夜周围一片漆黑得很,那盏灯根本照不亮道路。
冷风不停的刮着,突然远处传来了悠悠笛音。主仆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这让二人心里一紧,暖冬害怕的说“这不会是…妖怪又在附谁的身吧?”
“不会是父皇又出事了吧!”官良簌闭上眼睛听笛音传出的方向,听见那声音不是从乾阳殿传来的便就安心了。
可是笛声越来越激烈,官良簌内心感到害怕牵住了暖冬的手。二个弱女子走路都打着哆嗦,耳边时不时的听见几声尖叫声,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黑影,二人被吓得往后退了退。
“啊!!!”
暖冬被吓一跳把灯甩了出去,和官良簌抱在了一块。此时二人是无比的害怕,那黑影将灯捡了起来,用灯照了照眼前的两个女子。
“见过长乐公主。”
巫启的声音传来,这时官良簌和暖冬二人也看清楚了黑影的模样,两人像没事一般调理好站位,暖冬按照规矩站在官良簌身后。
官良簌清了清嗓道“这大半夜的,巫皇怎的独自一人在宫中闲逛?”
“轩辕国的床孤睡不惯失眠了,听见这边传来一阵嘶吼声,便过来查看一番。”
“巫皇请自便。”
官良簌想将灯拿回,向巫启伸出了手。可巫启却将灯握得更紧“孤看两位在黑夜之中是怕得很,要不孤送你们回去吧。”
原本二人独自上路内心就怕得很,加上官良簌认为巫启长得比鬼怪还要吓人,指不定能镇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好呀,有劳巫皇了。”
“长乐公主是真龙天女,妖魔鬼怪自是不敢靠近的,公主心里莫要害怕。”
官良簌想着她的父皇是真龙天子都被妖物附身了,认为巫启安慰人没有安慰到点上。这时一片落叶吹到了官良簌脸上,吓得她失声大叫。
巫启在前面笑个不停,见官良簌瑟瑟发抖的模样巫启来口道“你若是感到害怕就用右手握住左手食指,这样会让你安心许多。”
官良簌按照巫启的方式照做,一时之间就像被保护住了一样,内心很是安心。
“真的有用耶,暖冬你也试试。”
官良簌戳了戳身旁的暖冬让她照做,两人都握着食指走回朝阳殿。一路上巫启都在安慰着官良簌,时不时的还讲几个笑话转移注意力。
乾阳宫离朝阳殿不算远,不一会儿巫启就将二人送到了朝阳殿。巫启是一刻也没有多待,任务完成之后就离开了朝阳殿。
官良簌坐在靠椅上摸着盘在手中的蹭蹭,她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怪怪的“暖冬,你带人去查查刚才我们听到的那阵笛音。”
“是。”
暖冬退下之后官良簌就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缘由。
许久之后暖冬才回来禀报,说是笛声响起以后明光阁的宋美人惨死宫中。死相十分的难堪,全身**,七窍流血。
第三一章:降妖法事
接连几日宫中频繁死人,只要笛音一响必定会有一句尸体出现。皇宫中的每一个人都人心惶惶,生怕笛声一响起死的就是自己。
这段日子官世稷依旧是躺在床上半昏半醒,每日都要用药吊着身体活命。宋炎在乾阳殿的法事是一场接一场的做,可是都没有效果。整个皇宫就像被乌云盖住一般阴冷黑暗!
官良簌也是在朝阳殿中建了佛堂日夜为官世稷祈福,这日官良簌手上拿着一串佛珠,静心的诵经祈祷。
“南无喝怛那哆夜耶…南无…”
官良簌的诵经声被门外叮铃哐啷的吵声阻碍,她放下手中的佛珠问道“暖冬,发生了何事?”
暖冬将门推开道“禀公主,宋道长外朝阳殿外做法事。”
官良簌起身将佛堂的门打开,铺天盖地的铃铛声传来,随后就见宋炎领着一堆道士巫婆在院外乌烟瘴气的做法事。
现在的宋炎可谓是皇宫中的大红人,几乎各宫各殿都会重金请他做法事。
官良簌向身旁的暖冬抱怨道“本公主不是没请他来做法事吗?怎么还亲自来了?”
由于宋炎发出噪音太大,暖冬贴在官良簌耳边说“奴婢听说宋道士现在是在宫中找寻害人的妖怪。”
这时宋炎手上举着一个司南,他很是鬼鬼神神的比了几个招式,随后手上的拂尘一挥,那司南就转不停。
许久以后那司南终于停了下来,宋炎跟着司南走到了官良簌跟前,宋炎抬头见到官良簌时行了一个礼“参见长乐公主。”
官良簌本来就因为官世稷重病而烦忧,现下又被她们的铃铛声吵得心头紧。
官良簌怒斥道“宋道长要在本公主这朝阳殿折腾多久?让她们都出去,吵死了!”
宋炎再次鞠了一个躬“小道有急事禀报公主。”
官良簌的眉头皱着,嘴里吐出两个字“…快说。”
宋炎站直了腰板,一双眼睛诡异的盯着官良簌“方才小道算了一卦,今日鬼笛声会再次响起,而且要袭击的正是长乐公主。”
官良簌的耳朵里哄了一声,宋炎声调和神色都有恐怖的神情,此刻官良簌的内心是害怕的。
“莫要危言耸听,长乐公主自有黄天庇佑。”暖冬不乐意了,嘴硬的不相信宋炎的预测。
“暖冬姑姑莫要着急,只要在妖物来朝阳殿之前长乐公主配合小道在殿中做一场法事,小道就能降住那妖物,保公主周全。”
官良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宋炎的话,突然间官良簌想起来她的琴房中还有南弦,大不了今日她就赖在南弦身边不走,她就不信南弦会见死不救。
虽说宋炎的确将官世稷唤醒,但是官良簌依旧是对他没有好感,总感觉他图谋不轨。
“本公主压根就不相信你说的话,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朝阳殿更不需要你做法事。本公主瞧着你也折腾完了,暖冬送宋道长出去!”
暖冬走下去想将宋炎赶走,这时宋炎却跪在了地上“长乐公主,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皇上着想,为整个皇宫里的人着想呀!”
宋炎的话分明就有言外之意,官良簌走下前问道“把话说明白。”
“虽说现下皇上已苏醒,但是妖物残留得有精气在皇上体内。只有将妖物处死,皇上才能痊愈。如今只有这个机会能抓住妖物,还请公主配合小道做一场法事吧!”
宋炎可谓是好言劝说,每一句话都讲官良簌打动。一时间官良簌收住了脾气“好吧,那就有劳宋道长了。”
跪在地上的宋炎依旧低着头,此时他的脸上发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这个笑容没人可以看见。
宋炎先是把整个朝阳殿贴满了符篆,随后一个巫婆上前来将官良簌带到了主殿的最中心,并且以她为中心点用蜡油画了一个很大的七煞阵。
官良簌坐在阵中心,宋炎先是将七煞阵点燃,随后让一群巫婆围着跳了两个时辰的降妖舞。每一个巫婆都用狗血在脸上画满了符篆,相貌极其的丑陋。
她们的手上拿着侵泡过香灰的孔雀毛,弄得朝阳殿飞尘漫天。主要是身上都绑着无数个铃铛,轻轻一动就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
她看着巫婆们狰狞的面孔,以及耳边传来的杂音,这让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为何这般吵闹?”
南弦的声音传到了官良簌耳中,官良簌左右望了几眼也没有发现南弦身影,想必是隔空传音给她的。
“有人在做法事。”官良簌冲着琴房大喊将声音传给南弦,可是她的声音完全被铃铛声覆盖。
官良簌被弄得是昏头转向,正准备再次说话时巫婆将一瓢莲花露泼到她的头上,一阵冰凉铺满官良簌的脸,随后又接着被泼了两瓢。
露水将官良簌的发丝侵湿,顺着下颚流到地上。若不是耳边叮铃哐啷的响声消失,官良簌敢确定她会大发雷霆。
官良簌擦去面上的露水,睁开双眼就见一个巫婆闭着眼念了一串咒语,还将香灰敷于官良簌的额上。此时的官良簌脸上十分的狼狈,也十分的愤怒。
“四方之归,指名所见,现我所愿,开!”
宋炎的声音极其的诡异念着咒语,只见他飞出一道发着金光的符篆贴在正殿的悬梁上,随后几团狰狞的黑烟就穿梭在朝阳殿中。
宋炎对着官良簌和殿中的其余人道“这妖物会伤人,你们都先出去。”
宋炎双目不停的在殿中游荡,语气听上去十分骇人。
巫婆和宫女们相系出了主殿,与此同时宋炎从道袍中拿出一个铃铛,双手比划着嘴里念了一段咒语。随后那铃铛就悬于空中,这时殿内的符篆如同被点亮一般发出红色的微光。铃铛不停的摇动着,并且发出刺眼红光。
官良簌指着悬在空中的铃铛问道“那是什么?”
宋炎接着在各个出口又张贴了几道符篆“这是镇压妖物的降妖铃。妖物即将现身,还请公主先到殿外等候!”
“公主,我们先出去吧。”暖冬见殿中窜来窜去的黑气拉着官良簌的衣角向门外走去,官良簌迈开也步伐慢慢的离开主殿。
这时铃铛声传进了南弦耳中,让南弦身体泛起一阵眩晕。南弦扶着头仔细一听,感到那阵铃铛声正在唤醒他体内的妖性。顿时南弦头就开始天旋地转,像要炸开一般。
南弦头上的鹿角也不受控制的显出原形,他挥动衣袖想逃出此地,却发现灵力涌不出来。现下他身子像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
南弦感受到了那铃铛声必定是魔族至宝唤妖铃发出的声响,也只有唤妖铃才能唤起他体内的妖性。
南弦双手撑在桌上,很是艰难的喊出三个字“官!良!簌!”
南弦若有似无的声音传到官良簌耳中,官良簌正要踏出门的腿愣住。
“公主?”
站在门外的暖冬再次拉了拉官良簌的衣袖。官良簌并不觉得那声音是她的幻听,站在原地用耳朵捕捉每一个声音。
“官!良……簌!”耳边再次传来南弦微弱的声音,官良簌甩开了扶着她的暖冬,向琴房的方向跑去。
官良簌打开房门只见南弦趴在地上,身子颤抖,满脸的汗珠,官良簌还是头一回见南弦这样的狼狈。
由于此时宋炎已经用锁仙绳将朝阳殿围住,殿外的暖冬进不来,官良簌也出不去出去。整个大殿就只有官良簌,南弦,宋炎三人。
第三二章:死里逃生
官良簌走到南弦跟前将他扶起,南弦原本仙气十足的眸中多了一份怨气。“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南弦的抬起头看着宫门上的符篆,声音很是颤抖小声“快把殿中的符篆摘下。”
“啊?”官良簌不解,南弦是麒麟神兽应是不会怕这些符篆的呀,可他的模样分明是惧怕道道符篆。
见南弦面上满是痛苦,官良簌也顾不得那么多,站在桌上,踮起脚尖用手去抓那道符篆。她的手指刚碰到符篆就被一股力量弹飞,官良簌吃疼的摔到地上,额头还被撞破出血。
南弦艰难的起身走道官良簌身边,发现侵湿她身体的水有问题。那水中有妖的精气,所以官良簌无法靠近符篆。
唤妖铃不停的响着,南弦的双眼开始变得通红,官良簌身上的血液散发出的诱人的香味。南弦一时之间变成了麒麟身,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官良簌愣着双眼痴呆的看着南弦,麒麟身的南弦漏出一对狼才拥有的獠牙,如同恶狼视猎物一般看着官良簌。
南弦的模样是官良簌从未见过的,她开始害怕起来,口齿不清的问道“南弦…你…你怎么了?”
此时宋炎将唤妖铃悬在手中走进琴房,宋炎的眼神和刚才判若两人,似乎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官良簌立刻指着符篆问道“宋炎,为什么你贴的那些符篆会伤害我?”
宋炎见官良簌被符篆所伤,得意的笑了“辛好贫道要就料到你可能会坏事,让巫婆将妖的精气混合莲露泼到了你的身上。”
这一刻官良簌感到宋炎没有所看的那么简单“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宋炎没有回答官良簌,随后又贴了几张符篆在琴房中,唤妖铃发出更加强烈的声音,南弦则是比刚才还要躁动起来。
南弦失控一般嘶吼着,官良簌站在一旁满脸焦急却无所作为。宋炎的脸上一点都不慌乱,挥动佛尘引来一阵狂风,符篆们如同得到指令一般贴在南弦的身上。顿时麒麟身的南弦发出一阵狂嚎。
“唔嗷~~”
符篆在催使着南弦行动,随着宋炎的声声咒语念下南弦不受控制的在琴房中乱撞,轻轻一动就把乐器撞得支离破碎。
“南弦你怎么了?”官良簌抱住南弦得前蹄阻拦南弦,可南弦得前蹄一挥,就将官良簌甩飞在地。
官良簌吃疼的爬起身,被南弦龇牙咧嘴的示威模样吓得腿软,刚站起来的她靠在了身后的案上。
官良簌已经语无伦次“宋炎,你究竟想干嘛!快让他回复正常,要不然本公主杀了你,灭你九族。”
“呵,现在还耍公主的威风?那贫道只好拿你开刀了。按照计划原本是还会留你几日的,可你偏要凑上前来了就怪不得贫道了!”宋炎的语气不同往常,他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念了一段咒语。
突然南弦掌间的利爪伸出,朝着官良簌猛的一扑。官良簌根本来不及思考宋炎的话语,吃疼的被扑倒在案上。案上放着伏羲琴被官良簌的身体压住,发出了一阵乱音。
“南弦,南弦!你醒醒,我是官良簌呀!”
南弦听不见官良簌的话,把嘴张得老大朝着官良簌咬去。看着南弦那巨大的头以及嘴中那锋利的尖牙,官良簌害怕得牙齿彼此打架,全身哆嗦。
官良簌的手臂已被南弦抓破,血液很快侵出。在南弦即将把官良簌一口咬下时官良簌失声叫道“花糕!”
官良簌简单的两个字让南弦停下动作,见南弦眼神迟疑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
一旁的宋炎见状嘴里加快了咒语,很快南弦就再次没了理智。他抬高了前蹄准备往官良簌身上踩上一脚,由于左手被南弦死死的抓住官良簌根本无处可躲。
一时之间官良簌的脑海里什么都来不及想,官良簌认命的闭上闭上双眼,双手抓紧了拳头。
这时官良簌伤口上的血液顺着手臂落到伏羲琴上,一时之间伏羲琴发出几道音律。随后落在琴上的血液集结成一团,涌向官良簌袖中滚滚发烫的日月石上,顿时之间朝阳殿发出了一道冲天红光。
之后日月石从袖中飞出悬于空中,让整个朝阳殿迎来了更强的狂风。伏羲琴发出震人心扉的音律,将南弦身上的符篆震碎,整个朝阳殿碎符飘满天。唤妖铃也失了声响,落入宋炎的手中。
麒麟身的南弦即刻变成人身恢复了心性,虚脱的倒在了官良簌身上,与此同时日月石掉落在地。官良簌原本以为会被猛的一击,可她身上的重量和想象中的不同。
官良簌睁眼睛发现南弦变成人形趴在自己身上时先是安了心,后是一丝害羞。官良簌用手拍了拍南弦肩“你还好吗?”
南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将官良簌完全压在身下时不知所措“无…无碍。”
南弦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将体内的灵力集结到一块,很快就让自己恢复了体质。
这时宋炎发现唤妖铃不听他的差遣,宋炎气愤的将唤妖铃收了起来。随后他扔出一道符篆想要将南弦控住,南弦一动手指,一道白光就将符篆击碎。
宋炎左右喵了两眼直直的冲到南弦跟前,顺手拔出刀架上的宝剑就朝南弦刺去。
“小心!”
官良簌的话语还没有落下,宋炎手上的剑就已经落地。那是因为南弦波动伏羲琴,几道光就将宋炎弹飞。
“说!是谁派你来的?妖族还是魔族?”
南弦已经审视过了宋炎的身体,他只是普通的凡人。可他方才用的唤妖铃是魔族的宝物,而他所炼的道术像是妖道。
“呵!”
宋炎跪坐在地上,这时他从胸前的兜里掏出一张符篆夹在双指之中。一阵黑烟将宋炎包裹,随后就消失不见。
“传送符?”南弦嘴里说出三个字,此时他更加的肯定宋炎是受人指使来抓他的。官良簌此时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活生生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宋炎将自己穿送到了万里之外魔族,这里的每一缕空气都使人晕眩,天空一半漆黑,一半暗红,处处可见的是黑鸟飞过。干裂的大地之上窜着无数的怨气,猩红的山川发出让人恶心的血腥味道。
宋炎跪在魔尊的戮神殿上,耳边绕着鬼魅的尖叫声以及嘶吼声。终于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盔甲,头上长着牛角的男子走进殿中。
“事情失败了?”
那男子霸气的坐在主位上,整个人散发出威震天下的气势。他的脸阴暗深沉,五官生得极其精致。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宋炎,在黑夜之中分外吓人。
第三三章:太后昏迷
那男子霸气的坐在主位上,整个人散发出威震天下的气势。他的脸阴暗深沉,五官生得极其精致。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宋炎,在黑夜之中分外吓人。
宋炎跪到男子的跟前“魔尊息怒,小道完全不是那麒麟的对手。”
魔尊的眸中漏出愤怒,一脚踢向了宋炎的胸前。“废物,给你那么多法宝都不能抓住一只受伤的麒麟。”
宋炎也不怒,跪起来继续说“那麒麟必定也受了伤,若是魔尊亲自前去定能抓住那只麒麟。”
魔尊的掌间集气了百缕黑烟,他将那些黑烟涌入了宋炎的身体。手轻轻一抬宋炎就被黑烟举到了空中,瞬间宋炎的五脏六腑如同被万虫钻过一般的疼。
“若不是轩辕国有轩辕剑镇压让本座这副魔身靠近不得,本座还会用你这废物去?”
宋炎此时已经不能呼吸他拼命的挣扎着说道“当时小道差点就收了那麒麟,可谁知伏羲琴既然自己发出了神力,小道方才失手的。魔尊…饶命…啊!”
由于宋炎不能呼气,所以他说话十分的艰难。宋炎的双眼睁得老大,现在他闭眼都成困难。
魔尊看宋炎接近死亡的边缘时才把宋炎放了下来,宋炎摔在地上用手扶着胸口大口喘气。
缓过神之后宋炎将唤妖铃呈到了魔尊跟前“关键时候这唤妖铃也没了作用。”
魔尊拿起唤妖铃查看了一番,他微微皱眉,即便是伏羲琴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唤妖铃弄得失去灵力。
魔尊化成了一团黑烟,钻进了宋炎的身体。将他所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到日月石发出冲天红光时就从宋炎身子力出来。
“若你抓不住那只麒麟,就将那凡间公主手中的日月石带回来交差,要不然本座灭了你的三魂六魄。”
“是。”宋炎问清楚了日月石是何物后,畏畏缩缩的太口道“魔尊,那你答应小道的事……”
“放心,本座会遵守承诺让北绮国国君给你一支军队。”魔尊将宋炎的话语插断,一挥手就把宋炎送回了轩辕国。
魔尊看着弑神殿边上的妄生河,这条河是每一个魔族人死后的归宿。每一个魔族人死后都会化成一缕烟融入河水中,再伴随着这条河流过魔族魔每一个地域。妄生河的河水是黑色的,若是掀起浪花那河水就会变成暗红色。
魔尊想起在一月之前这条河的怨气还没有这么深,颜色也不似如今这般黑。就是因为南弦闯入之后才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魔尊一怒之下一掌把椅子的扶手拍碎。
“南弦!你灭我魔军,屠我魔城,杀我墨儿。我荒翎若不诛你,妄为魔尊!”
回到轩辕国的宋炎着落在了俪贵妃的凤祥殿中,此时太后赶巧不巧的正与俪贵妃在殿中下棋。
太后拿着一颗棋子正要落子时,宋炎就凭空出现在了太后身旁,吓得太后一哆嗦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太后指着宋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言语“你…你…你……”
俪贵妃连忙上前抓住太后的手安慰道“太后娘娘莫怕,我表兄是修仙之人,自是会一些法术的。”
太后总觉得那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在她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认为宫中发生的怪事与宋炎脱不了干系。
俪贵妃皱眉对着宋炎道“表兄,你杵着干嘛,快给太后行礼呀!”
宋炎步步走上前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太后,与此同时他唤出了一支黑竹笛放于嘴边。
太后看到那支竹笛之后吸了一口冷气,脑中瞬间明白宋炎是鬼笛索命案的凶手。“你要干嘛?”
宋炎吹响了笛子,那声声笛音分明就是之前杀人的音律。太后往后退了退,瘫坐在席上。那笛音集结起了一团怨气涌进太后的身体。
“来人!护……”
太后话语还没落下全身就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黑暗,倒在了俪贵妃怀中。
俪贵妃接住太后,就和那日接住官世稷的场景一样。“宋炎,你在干嘛?我们的计划不用伤害太后的呀!”
宋炎将黑竹笛收回开口说道“我的身份已被长乐公主识破,若是不把太后除掉,死的就会是我。我知道她待你不错,所以我没有杀她,只是让她永远沉睡下去。”
这时寒明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朝阳殿,俪贵妃立马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来人呀!来人呀!太后出事了,鬼笛杀人了。”
寒明手上的糕点掉落在地,她疯狂的跑到太后跟前,寒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道“太后,太后娘娘!”
此时的官良簌正在寿康殿候着,她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现下她的父皇病重,唯一能缉拿宋炎的人就只剩下太后。
“皇祖母,你倒是快些回来呀!”
官良簌的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过来一会儿她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她连忙跑出偏殿观望。
“皇祖……”官良簌刚开口就发现情况不对,她最敬爱的皇祖母此时是被数名太监抬着回到的寿康殿。
官良簌一把把寒明拉住焦急的问道“寒明姑姑,皇祖母这是怎么了?”
寒明停下脚步吩咐太监先将太后抬回床榻上,随后对着官良簌行礼。
“昨日恒国公夫人献了几双孩童的鞋给太后,太后眼看着俪贵妃的孩子快出世了,今日就亲自送去了凤祥殿。之后太后同俪贵妃下了几局棋,再后来太后说想吃老奴做的枣泥酥,老奴便亲手给太后做枣泥酥去了。当老奴再次进凤祥殿时太后就昏迷了,听其他宫女说太后是因为鬼笛声才昏迷的。可奇就奇在这次宋道长也束手无策!”
“宋炎?你见过他了?”官良簌心里一颤,料定这件事情就是宋炎捣的鬼。见寒明点了点头,官良簌继续说道“宋炎不是好东西,他就是鬼笛索命案的凶手。寒明姑姑,你要相信我所说的,现在不可以让宋炎再进寿康殿,甚至是凤祥殿的人也不要让他们进来。”
寒明虽然没有想过宋炎是凶手,但她相信官良簌不会说假,加上今日太后晕得着实太蹊跷“是,奴婢定谨记在心。”
官良簌随后就进殿守在太后跟前,躺在床上的太后是满头白发,满脸皱褶。就是这个苍老的老人从小就呵护她,照顾她。
官良簌抓着太后的手,一滴泪水划过脸颊“祖母,孙女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第三四章:离开了吗
这日南弦依旧在琴房之中闭着门,今日的他并没有修炼。只是呆呆坐于伏羲琴前,望着眼前的琴。
南弦的脑海中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特别是他变成麒麟身之后将官良簌扑倒的场景。那时官良簌被压在了伏羲琴上,还让伏羲琴发出了一阵乱音。
按道理来说凡人之躯的官良簌是不可能靠近后伏羲琴的,这让南弦陷入了深思。突然南弦微皱了眉,他父帝曾说过能波动伏羲琴的人是与他宿命相连的女子,如此说来官良簌不会就是他宿命中的女子吧?
“吱~”
琴房的门被打开,随后官良簌的身影出现在南弦的眼前。官良簌十万火急的朝南弦走来,先是坐在他身旁然后扯着他的衣角道“南弦,你救救我的皇祖母和父皇。”
南弦没有言语,随后官良簌又戳了戳他的手臂,南弦犹豫了许久说出四个字“…无能为力。”
虽说官良簌早就想到南弦是这样的回答,但她依旧契而不舍“我的皇祖母和父皇都被宋炎害的,拜托你救救他们。”
南弦闭上双眼下定决心要拒绝官良簌“天族天规,不了扰乱凡间次序,在凡间不可滥用仙法。”
官良簌有些不乐意了“你当初不也救过我的醉蝶花吗?现在怎么救两个活人你就不愿意了?加上宋炎就在滥用法术,扰凡间次序呀!他可以用为什么你不可以用?”
“人和花不同,人的命早就注定好了的。况且宋炎是凡人不受天规约束,他所做的一切造成的后果也是命数。”
官良簌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堵上一切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官良簌抓起南弦长长的衣袖绑在了自己手上,一边系扣一边道“这件事情我就是赖上你了,若是你不救我的皇祖母和父皇,我就没日没夜的缠着你,扰得你不能修炼不能回天界。”
南弦先看了一眼伏羲琴,再看了看像泼皮无赖般的官良簌。南弦打消了官良簌是她宿命中女子的念头,因为官良簌和他想象中的女子差别也太大了。
“我们就看谁能熬得过谁,你若不救我的皇祖母和父皇我就吵得你片刻不得安宁!”
官良簌的话刚说完南弦就化成了一摊白雾消失在空中,就连刚才被官良簌绑在手上的衣袖也一同消失。
一时间官良簌慌了连忙抓了抓团白雾想要把南弦留下。难道南弦被她的话气走了?官良簌对着南弦消失的地方大喊“南弦,你个白眼狼,你还没给我找遗嘱呢!你怎么可以消失,怎么可以离开我?”
许久之后官良簌仍然没有得到一点回音,整个琴房安静得吓人。官良簌的心抽搐了一下,她原本只是想博一下南弦会不会救他的祖母和父皇,没想到既然让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官良簌呆呆的站站原地,此时她的心空落落的。她认为是她刚才撒泼才让南弦离开的,若是再让她重来一次她定不会在南弦面前撒泼。
“真的走了吗?”
官良簌问着空气,一时官良簌就想明白了他和南弦的关系。她和南弦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南弦迟早是会离开的。
官良簌的内心五味杂陈,南弦的突然消失让她头脑一片混乱,一股难受从心口蔓延到全身。那难受是对南弦的不舍,是一种遗憾。
官良簌失落的跑到床榻边,跪坐在南弦送她的那株并蹄莲前。此时蹭蹭正趴在并蹄莲上睡觉,官良簌将蹭蹭拿了下来,把并蹄莲抱在怀中。
“你还会回来吗?”
官良簌问着并蹄莲,一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和南弦的每一次见面,从她第一次在万佛堂相遇捡到南弦开始,每一个画面都深深的印在了官良簌的脑海中。
暖冬不知何时来到了官良簌跟前,手里呈着一件亵衣“公主,已经深夜了,奴婢伺候你休息吧!”
官良簌摇了摇头,挥手让暖冬退下。暖冬还是头一回见官良簌这副模样,她将一件披风给官良簌盖上之后就行礼退下了。
南弦化成白雾离开只是想找一处安静的地儿,远离官良簌在他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当他听见官良簌提起了遗嘱两个字之后南弦就决定即刻出发寻找,这样也可以早点和官良簌撇清楚关系。
南弦出了朝阳殿之后就直奔皇陵来到惠贤皇后的墓碑前,南弦念了一段咒语,用‘唤灵心法’将惠贤皇后的一缕魂魄唤到了墓碑前。
南弦摆正姿态问道“你写给官良簌的遗嘱在何处?”
“我将遗嘱交给了婢女暖春。”
被唤灵心法叫过来的魂魄是没有意识的,问什么就答什么,而且回答的都是真话。
“暖春?”南弦自是不会知道暖春是什么人,他思绪了一番之后问道“你的遗嘱并没有到官良簌手中,你且猜测一下是何人所为。”
那缕魂魄也是愣了许久然后说出三个字“……官世稷。”
南弦一挥衣袖就吧惠贤皇后的魂魄请走,下一刻他就化成白雾来到了乾阳殿。
此时的官世稷躺在床上半生不死,南弦将一股灵力集结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上,再将那股灵力贯进了官世稷的身体。
南弦的灵力涌动在官世稷的身体中,这时南弦察觉到官世稷是有神识的。
早在重阳佳节上南弦就觉得官世稷的模样长得像他的一位好友,现在南弦能肯定官世稷就是他那位下凡历劫的好友。
南弦将更多的灵力涌进官世稷的身子,还用了一道‘归心术’将官世稷之前的记忆唤醒。
很快官世稷就睁开了眼眸,只是此时她的眸中没了那么多的杂念。他见到床前站着的南弦立马站起身,用手扶着太阳穴思虑一番“三殿下?你也到凡间历劫了?不对不对…我不是还在历劫吗,怎么有了以往的记忆?”
“我把你的记忆唤起是有一事要问你。”
“好好好,请问。”
“你可知你在人间的惠贤皇后写给官良簌的的遗嘱在何处?”
第三五章:遗嘱之谜
官世稷听‘遗嘱’两个字之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暗沉了下来,他在龙塌边上转悠了几步说道“不知三殿下寻找那遗嘱有何用途!”
“我受伤掉落凡间被官良簌所救,为了还她一个恩情便答应帮她寻找惠贤皇后留给她遗嘱。”
官世稷的眉头锁住,这时他回想了一遍这一世为人的经历。只见官世稷叹息一声,从床榻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封信。
他本是不想把这封遗嘱交给南弦的,但是他知道只要是南弦有心想要找这封遗嘱是怎么也能找到的。
南弦见信封上写有遗嘱两个字,便知道官世稷手中的那封信是惠贤皇后的遗嘱。
“有劳了。”南弦将官世稷手上的信拿在手中。
当那封遗嘱被南弦那走时官世稷慌了“三殿下,若是你将这封遗嘱交给簌儿,我和她的父女情份就会破裂,而且她也会受伤。”
“受人之托,报人恩情,我定会将这封遗嘱交给官良簌。”南弦并不在意官世稷所说的话语,他认为官世稷这世为人不过是在历一场劫数,和官良簌父女情份破裂也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唉。”官世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世我亏欠惠贤皇后太多,她唯一的骨肉我想护她周全呀。”
下一刻官世稷跪在地上行天族大礼“请三殿下看在与小仙相识多年的情分上莫要将遗嘱给簌儿。”
南弦还是头一回见官世稷这般求人,心里产生了诸多不解“仙君请先起来说话。”
官世稷站起来了之后缓缓道来“归根结底簌儿的母亲是死在我手上的!那年我重登帝位,一家人刚住回这皇城不久。后来就得知簌儿的母亲身怀有孕,也只有我和簌儿的母亲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山间草寇的,虽然我知道这一切不是她愿意的,但是这污点在我心中磨灭不去埋下了心结。我只是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除去,却不料像惠贤皇后会因此离开人世。在她离世之后我得到了这封遗嘱,看了遗嘱之后我才知道惠贤皇后也对怀有孩子一事耿耿于怀,也看出了我这该死的心结,最后自杀了。”
“这……”
南弦正想开口却又被官世稷打断“遗嘱里所有的事情都写得清清楚楚。惠贤皇后在簌儿心中干净温和得像一朵鲜花,这件事情定是不能接受的。若她知道是我杀害了她的母亲,以簌儿的性格定会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官世稷说着又鞠了一个弓“我百稷为仙数万年从未求过谁,这次百稷求三殿下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以及曾经为三殿下当过天雷的份上,求三殿下莫要将遗嘱交给簌儿。”
官世稷不过是百稷在凡间的名字,他的仙籍的名字为百稷。
“………”南弦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头一回见百稷这副模样,他也没想到平日里向来高傲的百稷会这般接二连三的求人,斟酌了几番回答道“…好吧。”
南弦将遗嘱递还给官世稷,可官世稷却将那封遗嘱推辞了“这封遗嘱困扰小仙多年,一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上面的每一个字毕竟是惠贤皇后亲笔所写,小仙也不舍得烧毁,还有劳三殿下亲自将此遗嘱销毁。”
南弦点了点头将遗嘱放进衣袖中,将灵力集结在指尖“现下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我且先将你的身体恢复重病的状态,再把你的回忆抹除。”
“等等!”官世稷这下想起了这一世发生的事情“我记得司命给我写的命是没有昏迷这一段,你且只将我的记忆抹去,莫要让我重病。”
南弦点点头,一股灵力就钻进了官世稷的身子将他的记忆抹去。随后官世稷就倒在了龙塌之上。
南弦一挥衣袖化成一滩雾消散在乾阳殿,南弦回到朝阳殿的琴房之后就拿出那封遗嘱准备烧毁,他刚涌动灵力的时房门“吱”的一声被打来了。
官良簌那张心花怒放的见出现在了南弦眼前,南弦连忙把遗嘱藏在身后。这时的天空灰蒙蒙的,说黑不黑,说亮不亮。
“你回来了?”
官良簌欣喜若狂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南弦抬头与官良簌四目相对时官良簌激动得差点落出了泪。
这一切让官良簌心花怒放如获珍宝,她把这些都当成了上天对她的恩赐。
南弦见官良簌的眼中带着困意,猜想这个小女孩不会是因为他一直没睡吧“你一夜未眠?”
“这都怪你,若不是你说都不说一句就离开,也不会害得我彻夜不眠。”官良簌虽然说着抱怨的话语,可语气中和内心是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
“我……”南弦将手中的一封信捏紧,随后说道“到午时你的父皇就能恢复正常。”
“照这样说你离开是去救我的父皇了?”短短几个时辰官良簌的心情跌入谷底后又怕上了巅峰“那我的皇祖母呢?”
南弦想着现在遗嘱是不能给官良簌了,那么就救他的祖母当作是还她的恩情吧。
南弦闭上眼睛算了一下太后的命数,若是不阻碍命理,南弦就打算救官良簌的祖母。许久之后南弦睁开双目有些哽咽开口道“太后大限将至,我无能为力。”
“……”官良簌一时措手不及,呆站了许久朝着南弦行礼开口道“还是多谢救命之恩,现在我已经欠你两个恩情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我定全力以赴。”
南弦坐会牺牲修炼的席子上,这是感到手中那封遗嘱极其的承重“我帮你找不回遗嘱了,你可有别的心愿?”
南弦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官良簌不知所措“为什么?”
“……”南弦是不擅长撒谎的,他愧疚的望着官良簌“我可以满足你其他的心愿。”
在官良簌的母亲去世以来,她就立誓要找出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而这一切的第一步都要先找到遗嘱。
官良簌正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时,想起了方才南弦因为她撒泼而消失。她可不想再经历南弦消失的痛,便把遗嘱的事情埋在了心底。
官良簌走到南弦跟前望着南弦的眼睛,带着几分祈求的说道“我的心愿很简单,以后你要走的时候能事先给我说一声,不要这样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