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骑士的荣誉
这场战役没有士兵死亡，仅有受伤。伤势最重的是艾德华，得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膊走。
前方有士兵匆匆跑来，他担惊受怕的表情使人不安。艾德华催促他快说，于是他硬着头皮汇报：“在、在狼人的尸体堆，发现……亚瑟大殿下的尸体！”
所有人如遭雷击。
“快带我们去看看！”
士兵前往的方向是夏昱等队伍埋伏的方向，田橙想起踩中魔法阵的狼人有四只，难道其中一只就是……
果然，士兵领他们到压扁的尸体堆前。其中一具尸体的面貌依稀能辨认，金发中年人，像亚瑟。
“殿下。”众士兵惶恐，生怕艾德华灭口。
“这群狼人进攻的时候，哪些队伍负责攻击？”脸庞苍白的艾德华环顾众人。
其中两队士兵和夏昱一队举手。
格林深知这是弑皇室的大罪，为士兵们辩解：“殿下，当时进攻的只有狼人和对方的骑士，他们不知道亚瑟大殿下在其中。”
“歹毒的狼人！”艾德华松开拳头，“你们攻击的时候亚瑟王子是狼人，他是叛国者。我会向女王解释，但你们从今以后不准提这事，否则格杀勿论！”
士兵们忙不迭点头。
艾德华疲惫不已，闭眼掩饰浓浓的悲伤。“走吧，能不能拜托你们处理这些尸体？”
他问的是薛青鸟等人。
火毁尸灭迹，千年争斗落幕。
“狼人其实是一世纪时染上瘟疫的受害者，部分不想死的病人去找懂魔法的巫医医治。可惜巫医治不好瘟疫，只能赋予他们永生的诅咒。后来某个受到诅咒的人被狼咬伤，没想到狼的细菌和诅咒结合……”
海风呼啸，晨光明媚，薛青鸟他们在帆船上听着艾德华讲述狼人的由来。
“狼王科维拉斯带领狼人闹事，将自身病菌传染给普通人壮大势力。亚瑟王大帝曾经与它们战斗，那时候它们有魔法，是亚瑟王大帝及其老师梅林的劲敌。两败俱伤后，狼人一直潜伏北方并暗中扩展势力。”
又是梅林？薛青鸟不禁联想希伯和克莱尔他们，两位面之间有否联系？
帆船即将靠岸，他们望见海岸上大军驻扎。一抹亮丽的身影伫立海岸，艾德华一眼认出那是玛丽。
荣归的人马登上海岸，被架着的艾德华对玛丽道出战争结果。
玛丽眼睛泛红，突然玉拳捶打他的肩膀。
“大姐，疼！”
“堂堂勇士怕什么疼。”虽说如此，玛丽抿紧唇打量他血染的衬衣和包扎的肩膀。“陛下最想知道结果，我们一起回去吧。”
“那这军队？”
玛丽小声回答：“给人民看的，做攻打狼人的样子。”
所有人一起回皇宫汇报战果，薛青鸟他们必须随行。
艾德华如实告诉女王亚瑟变狼人的事。女王闭眼沉吟片刻，下一道命令：对外宣称亚瑟参与歼灭狼人的战役，光荣牺牲。
几天后，玛丽的军队找到被狼人囚禁的卡里村村民，他们没有成为狼人。
到了论功行赏的日子，艾德华和超次元战队进入皇宫的正殿受封。
女王头戴钻石王冠，高高在上，平静地注视一行人进入正殿。花窗的五彩折射投在红色地毯上，暖黄的阳光被屋顶的天窗剪碎，洒来人的肩头、发顶。
身姿提拔的艾德华身穿红色军式礼服，所有金色的纽扣刻着玫瑰花，在剪剪阳光下熠熠生辉。蓝色绶带别着王室徽章，今天将会增加一枚战功勋章。
他身后跟随十位穿骑士装的男女——结合艾德华的设计和薛青鸟的要求，改成黑色西装领风衣、交叉高领衬衣、长裤加长靴子。
女士的风衣形似燕尾服，前衣摆短，后衣摆长，随风轻扬，英姿飒爽。
旁边的官员宣读女王亲笔书写的赞誉之词，伫立正殿两侧的王储和军官严肃地注视单膝跪下的艾德华等人。
“艾德华王子临危受命，英勇地带领战士歼灭千年劲敌——狼人，继承伟大的亚瑟王大帝的勇敢品质，结束狼人一千七百年的恐怖侵扰，带领国民走进新的时代。我相信艾德华会投入毕生精力守护国家、坚守这神圣的土地，因此授予艾德华‘公爵’封号，授予领地……”
女王亲自为他佩戴公爵的徽章和一等战功勋章；然后也为格林佩戴二等战功勋章。
相比从前，艾德华的眼神坚定，焕发。
接着是骑士受封礼。
女王尊重传统，拔出一把剑，轻轻拍每一个人的右肩。
“感谢东方的朋友协助王储歼灭狼人部落，尽管你们的故乡不在这个国家，但你们永远是这个国家的朋友、是这个国家的骑士。愿你们今后为崇高的荣誉和理想奋战，愿上帝保佑你们！”
女王话音刚落，系统弹出提示。
【全员接受女王的祝福和骑士受封礼，获得骑士套装，穿上后防御增加10%。】
赚了，他们身上的骑士服成为战衣。
阳光正好，却是离别之日。皇宫大门外，艾德华喊住准备上马车的他们。“你们真的要回故乡了？”
“该回去了。”薛青鸟笑了笑。
艾德华支支吾吾，憋一会才说一路顺风。
“殿下，你已经能独当一面，就算以后没有我们协助你也能解决难题。殿下，保重。”
他抿紧嘴，如鲠在喉。
薛青鸟转而对格林说：“格林先生，能不能帮我们给丹尼尔和威廉带个口讯？”
格林昂首挺胸，“可以，请说。”
她看了看想走过来又犹豫不前的星桐，对格林说：“希望他们俩好好练习剑术，有机会为国家效命。”
格林郑重地左手扶右胸，行骑士的见面礼。
她转身欲离去，星桐终于走过来插话，虽然仍是面瘫。“请帮我转告丹尼尔，他的剑术天赋不错，要勤奋练习。”
就猜到他忍不住，薛青鸟笑着上马车。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格林和艾德华目送两辆马车远去。
他们选择回到最初降临的地点，途经初来留宿的小村庄，特意拐去琼斯先生的农场与他道别。
琼斯夫妇俩得知他们受封为骑士，高兴又不意外。
“我早就说你们的身手能当上骑士。哈哈哈！我们是跟骑士交谈过的人了！多么荣幸！”
眼含小星星的琼斯太太很欣赏他们穿的骑士装，不停说很帅很帅。
道别后，他们来到大草坪上，找到最初那棵树。
“回去吧。”
408、克隆资格
转眼回到一望无际的魔方空间，他们恍如隔世。
“跟他们建立感情后，离别总带着不舍。”江小川怅然。他认为艾德华他们是活在异世界的人类，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任务目标。
“不知道艾德华会不会继位呢？”田橙仰望灰蒙蒙的天空。
“别谈伤感的了，这次我们收获丰富，能穿着骑士装回来。”薛青鸟转移话题，拿出其中一份战利品克隆资格证。
大家目光炯炯，盯着克隆资格证。它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却拥有复活队友的力量。
“先克隆唐医生还是宅男？还是张棋？”
江小川拿不定主意，捋一捋秀发，静静地听其他人的建议。
“宅男的异能能杀死异形皇后，往后的位面需要他的力量吧？”田橙看看其他人的表情。
大家都很纠结，恨不得同时复活三个。
薛青鸟环手抱胸思索，轻轻一叹。“按照缓急轻重来说，队里需要一个医生。这次走运，第一场piece竞技没有人受伤，下次和别的战队交手时未必走运。”
他们点点头，认为有道理。
“我赞成薛的说法，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医生。”夏昱扶了扶镜框，继续分析：“之前我看到一本叫《黄帝内经》的秘籍，装备后有治疗加成，但需要医生职业或血统的人才能装备。”
“我记得唐医生强化的血统叫怪医血统。”摩洛斯说。
“那宅男哥哥和张棋哥哥……”叶莉娅眨着含水光的蓝眸。
摩洛斯深呼吸一口，“我们还能拿到第二张克隆资格证，一定能！”
尘埃落定，他们决定先复活唐海。
克隆资格证自燃成灰烬后，一个人躺在远处的地面。他们狐疑地走近，当看到那人熟悉又略带猥琐的脸庞，他们喜上眉梢。
“唐医生！！”
震耳欲聋的呼喊唤醒那中年大叔，他悠悠地睁开眼睛。
顿时，一圈眼熟的脸孔闯入眼帘，唐海眨眨眼睛，然后皱眉。“怪了，这些人在哪儿见过？”
“靠，才睡一会就忘掉我们？”江小川想揪着他的衣领。
“噢噢噢，这声音我记得。不对！”他猛地坐起来，吓得围观的众人后退一步。“不对啊，你们怎么也死了？什么位面这么恐怖？”
江小川咬牙切齿地蹲在他前面，“这里是魔方空间，我们没死，是你活过来！”
“臭小子，想骗大叔我？我被异形杀死还能活过来？呃，没道理呀，你这么弱死不奇怪，怎么队长、美嘉他们也死了？”
“擦，别拦我，我要打死他！”
“别开玩笑了，快告诉唐医生缘由。”
江小川用磨牙的表情告诉唐海，他们第一次进入高级位面的经历，说明克隆资格证的效果。
唐海听完打哈欠，红红的眼睛含着水光。“我还以为会长眠，怎么拉我回火坑？哎，又要陪你们跳火坑，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江小川冷哼。
薛青鸟则笑道：“唐医生，欢迎归队。你查下你的积分还剩多少？”
闻言，唐海命令系统打开自己的信息界面，片刻面如菜色。“积分清零，道具和武器都没了，剩下异能数据和强化的血统在。这么说，我变成穷光蛋了？”
祸福相依，夏昱凝重地沉着脸。
以第一个高级位面看来，主线任务失败的战队要扣分。唐海没积分扣，若下个位面他们不完成主线任务，唐海立刻遭抹杀，再也无法使用克隆资格证。
其他人也想到这点，都凝重得很。
“喂喂，我刚复活，你们别苦瓜脸。”
江小川收起嬉笑，异常认真地告诉唐海下次主线任务失败的后果。
兴许死过一次，唐海看淡了。“那就完成呗。以前在中级位面，我们不就熬过来了吗？”
“没错，我们没必要杞人忧天。大家凑一些积分给唐海兑换道具和武器。”薛青鸟向他推荐金缕玉衣：“这衣服防御所有物理攻击，除了头部。”
“听队长的话。”
片刻，穿上金缕玉衣的唐海在做健美操。“怎么这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系统不是私吞一百积分了吧？”
“你爬上屋顶然后来个信仰之跃试试？”闫欢云淡风轻道。
“我还不想告别这个世界。”
接着，他兑换回以前用的手术刀，然后夏昱给他推荐《黄帝内经》。
“那个，我是西医呀。”
大家陆续为他兑换物品，医疗道具必不可少——有压缩手术间，内含手术间全套配置，随时在原地进行手术；有万能医疗箱，针灸、拔火罐、常用医疗物品一应俱全；有压缩配药间，中西药均有……
另外增加一种远程武器，叫作病毒蚊子，他能随时放蚊子出去传播致命病菌。
“牛呀，适合暗杀。”江小川很羡慕。
林林总总的武器和道具合算三千多积分，唐海有点过意不去。“为了报答你们，你们受伤的时候我一定全力治疗。”
“乌鸦嘴！”
竟遭人嫌弃。
“系统说四天后进入下一个位面，这段时间唐医生先回现实世界见见家人吧，然后熟读《黄帝内经》。”
唐海一阵苦笑。“没什么家人了，倒是要回医院挨骂。”
气氛霎时低落，江小川搂着他的肩膀，另类安慰：“跟医院解释你被无良司机拐卖到山沟，走路回市里。”
唐海鄙夷地抠鼻。“行吧，我先出去挨骂，等会见。”
离开魔方空间后，唐海身处一个儿童公园。只要离开前默念地点，系统自动送他到目的地。
现时晌午，他百无聊赖地坐在秋千上，边摸着下巴的胡渣子边轻轻地摇晃秋千。
以前他总爱带儿子来儿童公园玩。
看着孩子们来来往往，唐海露出笑容。良久，他才站起来朝医院去。
深秋凉，他搂紧单薄的外套迎风前行，踩过人行道上枯黄的落叶。
回到魔方空间的这几天，大家要么训练，要么研究道具或武器。薛青鸟寻找强化红秀的秘籍，结果发现暂时不适合红秀装备，因为红秀的等级太低。
“那她不装备秘籍怎么升级？”
【随着诅咒次数增加、诅咒对象强弱来增强实力。】
薛青鸟木然，言下之意是要红秀经常诅咒别人？
这种修炼方法太不友好。
409、我们很方
“来来，乖乖坐好！本医生帮你们逐个消除疲劳。”
“为什么我是第一个？”
他们谦虚地让江小川坐第一个位置，然后站着围观。唐海拿着一根长长的软银针，另一只手在他的头顶找穴位。
“经过这段时间学习《黄帝内经》，我的医术大幅提高。中西合璧，刺穴、做手术无所不能，你要相信我。”
“我不当白老鼠！”江小川十分抗拒，身体左摇右摆不让他刺下来。
“别动！”
“不要！救命——”
系统的传送提示救了江小川，开始三十秒倒计时。自第一个高级位面任务结束，往后传送会提前倒计时。
唐海无奈地收回银针和医疗箱。
倒计时结束，所有人眼前一黑。这次传送不太平静，他们感到些许颠簸。
莫非到船上。
当黑暗散去，展现万里无云的碧空，房屋后的树木苍翠连绵。
房屋以稻草或者鸦青瓦片盖顶，墙体和门口均是粗糙的木头。家家户户门外有篱笆环绕，家禽四处走动，小菜田绿意盎然。
一串串红辣椒挂门外，一层层筲箕在阳光下晒。
这是一条宁静致远的古代村庄，煞风景的是路边有电线杆。
“这次是古——”薛青鸟霎时噤声，震惊地环顾身边——除了身穿对襟长袍的唐海，其他人不见踪影。
“其他人在哪里？”唐海愁眉不展。
继而两人接到系统传过来的古礼教程，图文并茂。
【由于本位面特殊，系统的队伍通讯和部分扫描功能出现故障，至少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请各队员勿慌╮(￣▽￣)╭】
【部分队员需进行身份扮演，资料已传送，请需要扮演的队员查收。检测到已匹配队伍：超次元战队与烽火兵团，请两支队伍仔细查看以下内容。】
【本次不提供位面信息，请各队伍看着办。主线任务未开启，请各队伍先根据位面情况判断协助哪一方势力。】
【现给予超次元战队和烽火兵团的队长发布支线任务：至少与五名队员于同一地点集合，完成该支线任务的队长为队伍获得二十点威望值，有助于完成主线任务。】
【注：威望值最大值没有上限，威望值越高，各势力对队伍的信任度越高。】
薛青鸟特意尝试队伍频道联系其他人，谁知界面出现“维护中”的字眼。
“系统没明说两条队伍是否对立，新玩法。”薛青鸟凝重地关掉任务界面，和唐海在榕树下细看古礼教程。
两人无须身份扮演，只是换上古装。
唐海头顶束髻，内襟为灰，外袍青色，背着一个竹篓。他放下竹篓查看里面的物品，是瓶瓶罐罐和山草药。
“原来我是个郎中。”
而薛青鸟布衣牙白，内襟与罗裙石榴红，宛如雪中一点红，身姿翩翩。她头疼的是，头顶扎了圆圆的发髻，两条石榴红发带顺长发而下，她摸不出发髻怎么编成。
至于暗月，连带黑色剑鞘挂在她腰间，活脱脱一名女侠。
唐海笑眯眯地打量，“队长，你穿裙子才有女人味，以后多穿裙子。”
“裙子又长又麻烦。”她抬腿踢一下，感觉布质的宽大裙摆很重，需要时间适应。“看完教程没，我们去找人问问路。”
“好嘞。”
两人刚走两步，发现鞋底很硬，走路不舒服。薛青鸟脱掉布鞋一看，看见鞋底用木板粘成，难怪这么硬。
“这鞋别说打斗，走路也难走。不行，要找到卖鞋的换一双。”
“等下……”面露难色的唐海翻找钱袋，最终在腰带夹层找到。钱袋里有铜钱和银子，他松了一口气。“幸好，不至于饿死。”
薛青鸟也找到钱袋，沉甸甸的，手感极好。
“走，当一回大侠去！”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中央，观察村民在干嘛。
有的给菜田施肥，有的晒豆子；孩童你追我赶，有的在赶一群村霸——大灰鹅。
唐海深有体会村霸的威力，急忙拉着薛青鸟走边上，给村霸让路。
“目光别跟它们对上，不然它们不爽的话会缠着咬。”他低下头看地面，小声提醒薛青鸟。
薛青鸟立马移开视线，用余光瞄它们。
“嘎嘎——”村霸扑哧走过，留下一些羽毛。
唐海捏一把冷汗。
“看村民的衣着，这个位面是古代。不过为什么有电线杆？”薛青鸟喃喃自语，见村民看来连忙扬起笑脸。
村民似乎认识两人，也笑着打招呼。
“队长，从他们的衣着、落后的生活条件来看，的确是古代。”
“哔哔——”
一阵耳熟的鸣笛响起，薛青鸟和唐海转头望去，顿时嘴角抽搐。
一辆暗红色的电瓶车停在某家门前，束髻、穿古代布衣的车主拧钥匙熄火后，提着一捆布和一捆芹菜下车。
“电、电瓶车？”
两人揉揉眼睛看清楚，接着走到电瓶车旁边细看一番。
两块倒后镜、金属车头和车身、橡胶座椅和轮子一个不缺，确实是现代才有的电瓶车。
“队长，难道这里是横店？”
薛青鸟也有此想法。“看见导演在哪吗？我们是不是要进娱乐圈？”
车主瞧两人大惊小怪的表情，哑然失笑。“现在电瓶车降价，你们存点钱也能买，说不定迟点会二次降价，买了以后进城多方便。”
满腹疑问的薛青鸟小心翼翼地措辞：“请问横店的出口在哪？”
“横店？是什么店铺？村里没有。”
“不是……这……”她该怎么说，说古代不应该有电瓶车？她弱弱地改口：“现在不是在拍戏吗……”
车主一脸听不懂。
她怕再问就露馅。“我是说想进城买点东西。”
“原来如此！倒是没听说城里有叫横店的店铺。现在进城有点晚，不过路上有客栈，你们现在上路的话需要留宿一晚，不然天黑后你们进不了城。”
“谢谢！”唐海笑着拉走薛青鸟。“队长，这个时代不太对。又电瓶车又客栈，到底是古代还是现代？”
“到村外找个人问吧，留在村里久了惹人怀疑。”
410、路见不平被迫相助
“早知道先蹭吃才离开村子。”
正午烈日当空。
当下的季节气温高、空气干燥，两人饿得肚子打鼓。乡野小路杂草丛生，旁边绿树成荫，但他们远瞧着林里没果子。
不过他们依然想碰运气，走进树林找野果。
“如果是古代，野果绿色无污染、无农药，只是可能有虫子。”唐海用宽大的袖子擦汗。这身衣服有三层，他从未试过在热天穿三件。
薛青鸟同样额头渗汗，提着裙摆一步深一步浅前行。
终于被他们找到果树，装备了《本草纲目》的唐海一眼辨认果子有没有毒。
“没有毒，可以吃。”
见他不动，薛青鸟疑惑。“你怎么不摘？”
“咳，我的透视眼透视不了植物，不确定里面有没有虫子。如果这是古代，细菌和现代不同，我怕远古虫子的细菌是传染病病源……队长你干什么？”
他还没讲解完细菌，薛青鸟施展轻功摘野果。转眼，她的长衫下摆兜着十几只红艳艳的果子。
“吃吧，有你在怕什么生病。”
“队长，如果我病了谁给你们治病？”
结果真香，唐海津津有味地吃鲜甜的野果，解馋又解渴。饿坏的两人几乎吃光，满足地打饱嗝。
薛青鸟再摘一些放进唐海背着的竹篓，防止在鸟不生蛋的野外找不到住处和食物。
继续上路，两人沿着有车轮碾过痕迹的乡野小路走。
“队长，你说通讯功能为什么出现故障？系统的质量不是一直很逆天吗？十二个时辰等于二十四小时，起码等一天才能联络他们。”
“系统说是这位面的缘故导致故障，看来这个位面存在神秘力量，还记得奎椰那个位面吗？”
唐海摸摸下巴点头。“这么说，这也是超自然位面？不出现幽灵就好。”
薛青鸟放红秀出来透气，由得她爬上自己的肩膀。周围除了树木便是野草，风景不咋地，红秀索然无味地趴着。
“哎呀！”唐海突然拍手惊呼：“你说放机车出来行不行？”
她愣了愣。“虽然出现电瓶车，但目前为止我们没见过更先进的机器，暂时不使用机车。”
两人只好一直步行。鞋底**，他们的脚底又酸又疼。
没多久，乡野小路分出两条岔道，车主说过右边是进城的路，于是两人选择走右边。
右道两侧树林茂密，其中一侧树木后方是山丘。走了一段，薛青鸟如芒在背。
唐海缩了缩脖子，浑身不自在。“这条路古怪，是不是那人骗我们？”
“静观其变。”
若无其事的两人静静地行走，愈发清晰感受到被人盯着。她觉得奇怪，如果目标是他们，暗处的人为什么还不动手？
一阵策马之声突然从后传来，两人回头就见匆匆奔来的两列骏马。
马上之人劲装深灰，佩戴长剑，煞气冲天。
“让开——”
两人急忙避让，跟随两列骏马经过的马车扬起淡黄尘土。他们瞧见雕刻花纹的车厢布帘挂穗，外层扬起轻纱下面是镂花布帘。
装饰如此繁琐，又有打手护送，里面的人非富则贵。
薛青鸟和唐海捂着口鼻看着车队驶过，寻找拍戏的摄像机在哪里。
忽而山林簌簌，杀气萧萧，一群黑衣人从树林飞出。他们蒙脸带刀，踏着树冠跃下围堵车队。
但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杀人，两人亲眼看见有人当场溅血。
血洒黄泥，唐海捂着口鼻问那是真血还是拍戏用的血包。
“你留在原地。”薛青鸟瞬移到车队旁边，拔剑挡下某黑衣人的刀。
拍戏可不会出现滔天杀气，这群人是真正武者。
接着她一脚踹开黑衣人，剑锋掠过他的肚子，随即血花飞溅。车队的打手见她帮忙，便不对她出手。
背后生寒意，薛青鸟蓦地转身刺中欲偷袭的黑衣人。该黑衣人诧异地瞪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她能预料自己的动作。
刀光从旁闪烁，她后仰躲开，对方的刀刃掠过脖子前面。
她泰然地迅速换手，左手持剑反向刺中对方。
这些只是小喽啰，她惊觉背后的气势排山倒海，宛如惊涛骇浪击拍后背。
显然敌人想先除掉她这个外人。
电光火石间，她矮身横扫背后之人的下盘，不料对方及时跃起，一刀直下。
当她马步扎稳，横剑头顶抵挡时，她心头一突。果然有诈，对方突然收起长刀，该用手掌压下来。
她的眸子闪过橘黄光芒，瞧见那掌心蕴含可怕的气压。来不及细想，她收剑后蓄力一掌对上。
霎时劲风扫荡两侧树林，旁人猝不及防地弹出几丈远。
炽热的气息从掌心贯彻她全身，火烧般；瞬时体内腾升阴柔之气缓和炽热。她没事，但对方隔着面巾吐血。
待黑衣人吐着血倒下，她惊奇地注视自己的掌心。
刚才是暗之力和阴性的《幽月》秘籍中和对方刚劲的内力，原来能这么使用。
没了主心骨的黑衣人溃不成军，很快就被车队的打手杀剩一个，逼问幕后主使。
可惜打手没来得及扯下他的面巾，他便自爆筋脉身亡。
“哎哎哎，你们捉我干什么！”唐海的呼喊使薛青鸟回神。
唐海被两个打手押着过来，利用三寸不烂之舌解释自己不认识那些黑衣人。
打手的头子是严肃的中年人，他默然端详唐海和薛青鸟片刻，尔后吩咐手下搜身。
“喂！等等，她是女孩子，你们搜她的身不礼貌呀！”
唐海的竹篓被打手仔细翻看，无奈的他举起双手任由他们摸。
至于薛青鸟，打手们不好意思搜，只是要她自己拿出袖里和腰间的物品。
“禀报程大人，这个男人的竹篓只有野果、山草药和药丸，身上没有利器和可疑物品。女的除了佩剑也没有可疑物品。”
姓程的中年人点点头。“你们是何人，来自哪里？”
薛青鸟抱拳回答：“我和哥哥来自东面的小村，打算去城里买东西。”
他一瞥唐海，“你哥哥是郎中？”
“正是。”
中年人到马车旁边与车里的人汇报，得到准许才放两人走。
与此同时树林后的山丘上，有人影撤退。
411、我们真不是土包子
临走前，薛青鸟和唐海多瞟几眼黑衣人的尸体。打手们正在搜身尸体寻找线索，然后扯下他们的面巾。
为了不惹麻烦，两人瞟完就加快脚步，薛青鸟不指望他们道谢。
“队长，他们真不是拍戏？”第一次见识电视里刺杀的大场面，唐海心有余悸。
薛青鸟坚定地摇头。“我敢肯定没有演员会拥有浑厚内力。黑衣人的杀气演不出来，他们真的要杀车队。”
唐海吸一口凉气。“但愿别再遇到他们。”
两人虽然加快速度赶路，但比不上车队的速度。过了好一会儿，车队呼啸而过，扬起尘土。
“咳咳咳！他们为什么不开电瓶车？赶路不快一点？”
“你能想象威风凛凛的打手骑着电瓶车开路的场面吗？骑马才气派十足。”
唐海哑然。
从正午走到晌午，两人边走边捶打大腿，硬邦邦的脚底疼得不行。这一路鸟不生蛋，没有农户、没有别的行人，两人宛如被世界孤立的可怜人。
幸好薛青鸟多摘了野果，他们在路上边擦汗边吃野果解渴。
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遇到建在路边的茶寮和客栈。他们先站在外面观察一番，确定之前遇到的车队不在才敢迈步。
“哔哔——”
又是一阵耳熟的鸣笛声，两人下意识地让路。
一辆银色的电瓶车匆匆刹停于客栈门外，车主解下头盔露出短发，身穿灰麻褙子。
“时间刚好，赶得上！”他说着，回望一脸愕然的薛青鸟和唐海，眉开眼笑。“客官要住店吗？不贵，十文钱一晚而已。”
薛青鸟一瞥写着“顺风外卖”的车尾箱，顿时凌乱。
很与时俱进的古代！
“住，我们要两个房间。”
“好咧！两位客官请进！”
客栈的外观朴素古典，石墙木门木地板，屋顶铺盖枯黄稻草，共三层。门楣的牌匾写着顺风客栈，她真想问客栈有没有快递业务。
迈进客栈，他们脚下的木板嘎吱微响。
胖掌柜笑眯眯地迎客，绿色褙子的面料比小二的稍好，他舌灿莲花，一一介绍本店的亮点。
唐海捕捉到“电视”两个字，以为听岔。“等会，你说客栈有电视？”
“对呀！晚上你们若是无事可以下来看电视。你们赶巧，今晚有京城花魁与才子吟诗弹唱的直播，可谓空前盛况！”
胖掌柜笑颜如菊，谁都看懂他是为看美人而不是看吟诗。
短发的小二连声附和：“今晚京城一定很热闹，许多县城的达官贵人为了这次晚会赶去京城，一堵花魁与才子的风姿。”
“你们怎么不去？”薛青鸟漫不经心地打听。
胖掌柜扼腕叹息。“京城离这里太远，要是驾驶汽车赶路也得三天才到，我们做小生意的离开三天可是丢了日进斗金的机会啊！”
得了吧，就这路边的小客栈日进斗金？唐海腹诽。
“瞧我这记性！”胖掌柜拿两条钥匙给他们。钥匙刚落在两人掌心，柜台的拨盘电话响了，他自然而然地拿起话筒。
“五斤高粱酒和一斤炒花生？好嘞，马上送到！”
薛青鸟和唐海收回目光，跟着短发小二上楼。
楼上房间虽小但五脏俱全。夕照透进支摘窗，房中央的八仙桌放置青色茶具，褐色架子床垂落白色蚊帐。
他们抬头看，一盏灯泡悬挂横梁。
短发小二还亲自试验电灯能不能亮，他按下石墙上的开关，灯泡发出鹅黄色灯光。
薛青鸟看见灯泡的电线用白色绝缘胶管包裹，从横梁延伸到石墙上的开关盒。
“我们村里还没安装电灯，你们客栈的电灯是谁安装的？”她忍不住问。
“电工呀。”短发小二不假思索。“他们负责安装室内外的电路、大型电器等等，有钱就能请他们过去安装。”
两人难以言喻五味杂陈的感受。
小二哥，这里不是古代吗？为什么有电工？为什么有电灯电视？为什么有电瓶车！
短发小二听不见他们内心的咆哮，耐心地教导他们怎么打开电灯。
薛青鸟冷汗直流，自己居然成了需要学习开灯的土包子。她干脆开门见山：“电工在哪里学习安装电路？”
“你们是想找门手艺学习对吧？”他热情地笑道：“可以向有经验的老师傅学习，也可以存钱到武陵城学习。武陵城的外来客手艺多着呢，我们的汽车和电视就是外来客带来。”
“外？来？客？”唐海尽量平静，奈何疑窦丛生，控制不住疑惑的语气。
短发小二没多想，以为他们来自偏远山村，没见过世面。恰好他当下空闲，乐意跟他们聊往事。
“你们肯定从父辈那听过一个传说，其实我不知道传说真假，但外来客卖给我们的玩意真的很方便。”
“然后呢？”
“他们不止卖给我们，还教我们制造，使得现在比四百年前的生活便利。如果你们想赚钱，就去武陵城学一门制造手艺，保证你们日进斗金。”
薛青鸟忍不住打断：“外来客有多厉害？我们没见识过。”
“哈，我和掌柜也没见识过。听说他们从天空以外来，噢，叫什么宇宙。唉，要不是四百年前有一位尊者一拳捅破天空飞升神界，外来客也不会降临，可能我们的生活和四百年前一样不方便。”
他没注意到两位客人逐渐石化。
宇宙、尊者、飞升、外星人，这踏马是什么位面？
.asxs.玄幻小说的主角飞升成神然后惹来外星人入侵？唐海嘴角抽搐，他大学时老爱看这种小说。
短发小二忽然叹气。“就算你们存了钱去武陵城也不容易。武陵城在北大陆，南大陆的人需要乘飞机去。那种飞在天空的钢铁，我这种没修炼过是不敢乘。”
这时楼下的胖掌柜喊他去送外卖。
“来嘞！”他转而又对二人说：“小店幽雅别致，两位客官安心休息，若闲来无事可以下楼看直播。”
呆若木鸡的两人目送他离去。
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时间消化。
412、大型追星现场
唐海麻利地关门。
“队长，我看大体阵营已明显，就是人类和外星人——从宇宙来的外来客是外星人没错吧？”
他放下竹篓，晃一晃泥陶茶壶，可惜里面没有茶水。
头隐隐作痛的薛青鸟坐下来。“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记得遭刺杀的车队吗？你认为黑衣人是外星人吗？”
“肯定不是，一看就知道他们也是人类——”唐海顿了顿，拍大腿叹道：“势力划分真是麻烦！这次局势比你们上次复杂吧？”
“复杂许多。”她揉揉太阳穴，惆怅联系不到其他队员。“我们尽量打听多些情报，到时通讯功能恢复后联系大家汇总，提高效率。”
唐海也惆怅地托腮。“不晓得烽火兵团的任务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没开启？如果这次能两队联手会不会轻松些？”
“但愿吧。”
夕阳西下，满怀心事的两人来到楼下吃晚饭。客栈里的住客不多，算上他们才五个住客。
菜式只有炒酸竹笋、炒辣椒肉片和青菜，却充满镬气，别有大排档的风味。两人吃着香，胃口大开。
“掌柜！直播还没开始吗？”隔壁桌大嚷开电视。
胖掌柜看看墙上标注十二个时辰的时钟，霎时两眼冒星光。“酉时中开始，快了快了！”
他拿着遥控匆匆走来，圆鼓鼓的肚腩和两腮不停抖动。
电视一开便是彩色画面，薛青鸟和唐海不再惊讶。以外星人的科技，即便造出原子弹也正常。
胖掌柜早早调到直播频道，现在暂时播放广告。
“这是一个神奇的网站——五八同城！”
“噗——”唐海喷出一口饭，被熟悉的吆喝恐惧支配。
“不用中介租房子！不用愁人才难招！五八同城一折吃喝玩乐，闲置物品能换钱！这是最大的资源交换网站……”
一名白衣翩翩的帅气公子在电视上介绍此网站。
连互联网也有，两人震惊了一下下。隔壁桌的客人反应平静，为了掩饰表情，两人埋头吃饭。
广告过后精彩纷呈，翘首以盼的直播终于开始。
短发小二踩点回到客栈，气喘吁吁地站在旁边看直播。诚如胖掌柜所说，电视里的京都万人空巷。
白墙灰瓦，朱楼绮户栉比鳞次。大街水泄不通，全是拿着鲜花和横幅的老百姓，振奋的欢呼声从电视传出。
高高搭起的两个木质舞台各有两层，造型是华丽大型的辇车；唢呐队、鼓队环绕两个舞台站，气势宛如百万雄狮。
舞台第一层乃二胡队和长笛队坐着，而顶层站着的便是此次直播的男女主角。
花魁襦裙青，轻纱白，披帛随着襦裙曳地，俨然出淤泥不染的青莲。她头戴金色发冠，步摇随清风轻摇。
她身后的婢女脸敷白，梳着双髻，活脱脱香烛店卖的纸人。
隔壁桌一直赞叹好美好美，但一定不是赞那些婢女。
欣赏不来的薛青鸟想收回目光夹菜，忽而被某个婢女的仪态吸引——尽管她脸涂白、挺直腰站立，但改不了低头的习惯。
“蓝岚？！”两人压低声线。“她在京都的青楼？”
拍摄到蓝岚的镜头晃眼闪过，两人再也捕捉不到蓝岚的身影。镜头一味拍摄花魁和对面辇车的才子，急死两人。
高亢的唢呐拉开序幕，鼓声、笛声和琴声交响，下面的老百姓喊红了脸。
无论哪个时代都有疯狂的粉丝。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花魁缓缓开口吟唱，声音婉转如天籁。
隔壁桌闭眼享受，用筷子轻敲饭碗。连胖掌柜和短发小二也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唯独薛青鸟和唐海不懂欣赏，大口大口地吃饭。
唐海凑近薛青鸟低声问：“我们要不要驾驶机车赶去京都？万一蓝妹子被卖怎么办？”
她嗔怪地斜睨。“不用着急，京都是名利场，我们肯定会去。蓝岚留在青楼更容易打听消息，如果她想反抗哪有人抗得住？”
“如果被下迷药呢？一些肮脏的男人最喜欢蒙骗无知少女。”
她腹诽唐海看肥皂剧看多了。“系统要我们分开，一来方便搜集信息和攀附势力，二来是考验我们每一个人。即便我们是团队，但过于依赖队员不是好事。”
唐海深沉地叹气，如同担心女儿的老父亲。
花魁一曲暂了，轮到对面辇车的才子开口吟唱。
啵——
隔壁桌剥花生的声音大煞风景。这回几名客人悠然喝酒和剥花生，丝毫不见刚才痴迷和享受的神态。
薛青鸟冷笑，这群男人不是听曲而是听风月。趁他们不用心听的时候，她喊来胖掌柜。
“掌柜，京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和哥哥想去见识。”
提起京都，胖掌柜神采奕奕。“那是咱们南靖国的国都，我也想去见识。京都不只有名震天下的青楼，还有三大宗师家族镇守，真想一睹风姿。”
“是哪三个家族？”
“乃封家、林家和夏家，原本还有秦家，不过秦家留在北大陆经商。”
“夏家？”薛青鸟和唐海对视。
真巧也姓夏，难道是夏昱身处的家族？
“大宗师很厉害？”
“当然厉害！”隔壁桌的大叔唾沫横飞。“大宗师的身手已经超越九阶，再往上就尊者，听说这几百年才新晋两位尊者，可遇不可求啊！”
她记得那一拳捅破天的尊者，轻声揶揄：“两位尊者飞升了吗？”
大叔突然肃然起敬。“没有飞升，据说两位尊者愿意留在这片土地上守护南靖国。”
她听出不同的意味，想结识两位尊者。
急不来，她还得慢慢了解这个位面的势力分布，还有修炼层次。
回想与黑衣人掌对掌的时候，旁边的小喽啰和打手都被她和黑衣人的内力震开，显然黑衣人的实力在打手们之上。
那么她呢，她的实力在这位面中属于多少阶？
她直觉能通过这个位面提升自己实力。
思绪万千间，花魁与才子合唱，这会儿这群男人又闭眼沉醉，不再闲聊。
她无奈至极，赶紧吃完上房烧水泡脚，恐怕脚板已经长了几个水泡。
413、身份线索
月上枝头，夜色笼罩县城，万家灯火若人间星辰。
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悄然无息地来到某个房间门前，他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才轻轻敲门。
“进来。”
男子迅速推门进然后关门。“参见司长大人！”
他朝木案后的老人跪下汇报：“在前往韩梅县的荒野路上，有一群黑衣刺客刺杀秘密出行的孙大人。”
头发半白的老人不曾停下书写，笔锋刚劲有力。“孙大人属杨宰相门下，查出哪路黑衣人如此大胆了吗？”
男子面露难色。“属下躲在暗处窥望，发现黑衣人只是六阶武者，招式没有特别之处，看不出属于师承何处。不过——”
老人没有抬头，仍是书写。
“不过他们的头领是八阶武者，却被一位路过的姑娘杀死。”
笔尖的墨水不慎在纸上化开，开始心神不专的老人放下毛笔，将纸揉皱弃掉。“姑娘的身份？”
“属下暗中调查过，她从东面一条小村而来，声称与哥哥同行进城，方向正是韩梅县。”
“两个人？”
“没错，她与一名中年男子同行。孙大人的手下检查过他的竹篓，里面只有丹药和草药，并无可疑之处。”
老人摆摆手。“那姑娘真的杀死八阶武者？”
“正是。她与八阶武者一掌定胜负，二人释放的内劲横扫山林，最后八阶武者经脉尽断而亡。属下已派人监视，她与兄长在荒野客栈留宿。”
灯光下，老人抬眼注视男子，乌黑眼眸宛如古井起波澜。
“有趣，小鱼惊扰暗潮汹涌的大海。明天继续派人监视，一一汇报她去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
同一夜空下，亦有人执行秘密任务。鸦青的瓦片上，矫健人影鬼鬼祟祟地跑过，不留下半点声响。
他从这屋顶跃去那屋顶，时而蹲下来观察街上有没有巡逻侍卫。
他马尾顺滑，乌发映月光，发质如此上乘的除了江小川还有谁。
其右腕被机械弩包裹，劲装飒飒，腰带别着匕首，无疑是武者打扮。待街上无侍卫经过，他快速地翻过屋脊，跃去另一屋顶。
江小川刚穿越到来就在自己的卧室，经过搜索卧室物品，他已经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床底下藏着一条珍珠项链、环玉腰带、白玉佩、金银等少量财宝；供奉的骨灰盅里有白灰，灰里藏有一封密报。
他看完马上烧掉。
显然他既是顺手牵羊的飞贼，也是某个组织的探子。
接着他收到系统提示：
【触发个人支线任务！请根据系统提供的定位，窃取一份与际会商行有关的账本。完成后获得两个立方体，并为队伍增加五点威望值。】
于是他白天收集位面信息，晚上飞檐走壁。
很快，他找到系统的定位处，是一个偌大院子，牌匾刻着“际会商行”。
里面灯光未熄，偶有人影巡逻，江小川悄悄地潜伏屋顶。他不晓得放账本的书房在哪，只能学电视剧，逐个屋顶掀开一片瓦窥望。
白天时他打听到际会商行连系南、北大陆的经济发展，外星人的科技产品便是从际会商行运来南大陆并出售。
际会商行由皇族建立，虽然由外人管理，但实则某个皇室手握南靖国的经济大权。
江小川自行脑补一出政变大戏。
还没找到书房，他轻轻放下瓦片。这时他恨自己平时少看古装剧，导致不清楚古代宅院的布局。
不过他知道，主人的书房一定不在后院。
待屋里灯光渐少，他才找到书房的位置。伸头探脑的他隐去身形，轻轻地从屋顶跳落地。
褐色的镂空雕花木门被推开，一阵风卷入书房内，木门看似自行合上。
悄无声息地踏上木质地板，顺利潜入的江小川现出身形，借漏进镂空木门的月光视物。
月光淡淡，书架琳琅，他先蹑手蹑脚地接近放满书册的木案。
幸好这位面使用的文字是汉字，文绉绉的。见木案没有账本，他到书架丛中找。
两排书架林立，他一手捂鼻挡灰尘，另一只手翻找。
账本位于某个书架，四层全是，他懵了。
“系统，一共有四层账本，我要偷哪一本？”
系统不鸟他。
江小川咬牙切齿地逐本翻，原来每本账本的第一页已标注年份。一年记录一本，这里存了四百多本账本。
他转而从最新的年份找起，发现近八十年的账本不同以往——同样的年份有两本。
造假账？
细看之下不像，因为记录的买卖不相同，只是分成南大陆册和北大陆册。
他摸不着头脑，干脆偷走两本。不过他留了个心眼，耐心地命令系统拍摄今年的两册账本，偷走的则是去年的两册。
估摸商会主人很少查阅去年的账目吧。
书房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练就听觉灵敏的江小川迅速隐身，待巡逻守卫走远才出书房。
“明明发明了电脑，为什么商会不用电脑记账？”他在心里嘀咕。
他一直奇怪，此位面有高科技产品，人文文化却仍是古韵浓郁。试想已经发明汽车、电风扇、热水器，为什么人们还使用马车、还穿累赘的宽袖古装、还生活在瓦顶屋下？
他只想到外星人衣着难看，人类不屑于跟随它们的潮流。
嗯，一定是这样。
说不定是头大身小的外星人。
不停脑补的江小川翻出际会商行，尔后又收到系统提示。
【已完成个人支线任务，获得两个立方体，并为队伍增加五点威望值，提升队员在阵营中的信任度。】
江小川蹙眉沉思，系统并没提示账本交给谁。既然他是探子，应该有接头人。
他的卧室并没接头人身份的线索。
等吧，等接头人主动找他。
城内未就寝的不止江小川，还有另一座府邸里的人。
他亮着台灯查看满桌书册，习惯性扶一扶鼻梁。一整天闭门不出，他抓紧时间掌握自己的“业务”。
让他发愁的还有另一件事。
以他的身份而言，他该是一个修炼废材。
414、信你个糟老头
一夜无梦，不需要身份扮演的两个人睡得最香。
在第一缕晨曦照射支起的窗户时，穿薄薄中衣的薛青鸟惬意地伸懒腰起床，然后活动脖子。
昨晚她将**的石枕放地面，改用薄被子叠成枕头睡。这石头枕谁受得了，她可不想变驼背。
双脚一碰布鞋，脚板结痂的水泡又疼。昨晚她让小二拿来绣花针，挑破一个个水泡。
这回她垫几层布在鞋垫上，忍着酸疼到简陋的妆奁前照镜子。见发髻没乱，她穿好衣衫便洗漱。
当今的洗漱用品和现代区别不大，牙刷牙膏已经创造出，尔后她到隔壁找唐海。
“早啊队长。”他打着哈欠开门。
早餐是白粥配咸菜和馒头，两人吃饱就出发去韩梅县。他们依旧步行，脚底垫了几层软布，走起路来比昨天舒适几倍。
一个时辰后，韩梅县的城门在前方。
城门口有两列穿着布甲的乡兵把守，他们举着长矛，观察每一个进县城的老百姓。
当薛青鸟和唐海穿过城门时，乡兵们多看几眼。
因为在小县城，年轻的女武者太少，尤其这般明眸皓齿的。
县城的楼宇比村庄的结实，青砖墙、飞檐鸦青瓦顶。商铺外挂着标明卖点的幌子，薛青鸟拉着唐海直奔布庄。
首先他们要换鞋子。
人来人往，电瓶车穿梭大街期间，两个人影远远瞧着他们进店。
布庄既卖鞋也卖成衣，她挑橡胶底的布靴后挑裤装的女成衣。
过了一刻钟，唐海携焕然一新的薛青鸟离开布庄。
她穿着藏蓝的交领长衫，兰色的里衣衣襟点缀，皮质护腕束袖；腰带下是飘逸的长衣摆，修饰长腿的黑裤子若隐若现。
路上的男子时不时投来惊奇的目光。
唐海凑去她的耳边：“队长，虽然我脸皮厚不介意他们看，但你是女士，别让他们看亏了。是不是因为你的衣服太像男装？还是之前的裙子好看。”
“裙子不方便，裤子舒服些。”她不以为然。
他无奈轻叹，之前是夺目的红玫瑰，现在成带刺的黑玫瑰。
“那队长，你发现有人跟踪我们吗？”
“昨天住客栈前就发现。跟了一路，趁我们睡觉时却没有动手，估计他们只是监视我们。”
唐海抠着鼻子思忖，随即恍然大悟。“难不成是车队的人？还怀疑我们和黑衣人一伙？”
薛青鸟耸肩，表示不清楚。
说曹操，曹操到。
一辆眼熟的马车驶去另一个路口，只有两名打手随行。薛青鸟和唐海急忙转身看摆摊，免得那马车主以为他们尾随到来。
“看来县城也不能久留。我们去买些干粮，然后启程上京都。”
说罢，再度转身的两人险些撞到满头银发的老人家。
“对不起！”唐海马上道歉，
薛青鸟则狐疑打量老人家。
他接近的时候无声无息，绝不是普通的老人家。
“呵呵。”
老人家捋着长长的白胡子注视薛青鸟，不知道他笑什么，眼角的鱼尾纹刀刻一般。
哪知他瞧见薛青鸟警惕的目光反而笑得更欣喜，上上下下仔细端详她一番。
环手抱胸的唐海遮挡薛青鸟，客气地揶揄：“老人家，听过非礼勿视吗？”
“呵呵！”他喜笑颜开地打量唐海。“不错，你的资质也不错！”
什么鬼？
目光炯炯的老人家笑道：“两位，能否听老夫一言？老夫瞧见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却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如果有一天姑娘打通任督二脉，还不飞龙上天？”
翻白眼的唐海呵呵冷笑。“老人家，你接下来是不是想推荐一本《如来神掌》秘笈，只需要十块钱？”
老人家愣了愣。
“你的蒙骗台词太老套，我们不会上当。”
老人家疑惑地摸胡子。“此话我只对姑娘一人说过，何会老套？还有，《如来神掌》是哪个家族的秘笈？”
“算了。老人家，我和妹妹有事，你找另一个目标吧。”
“慢着！”老人家竟然拦着他们不让走，气得吹胡子。“老夫句句肺腑之言绝无虚假。这位姑娘确实是罕见的奇才，老夫爱才心切想收姑娘为徒。”
轮到两人愣住。
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薛青鸟礼貌地回绝：“非常抱歉。老人家，我不需要拜师。我们有急事，告辞。”
“不行不行！”急得脸色红润的老人家展开双臂拦着他们。见他们掉头就走，他转眼就闪到他们面前，用时不到半秒。
唐海惊讶地回望他原来站的位置。
“不拜师不让你走！”老人家瞪着薛青鸟，目光既幽怨又委屈，仿佛被人欺负。
她觉得好笑。“资质好的武者不少，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纠缠我？”
“你真想知道？”他神秘兮兮地瞪圆眼睛，左瞟右瞟路过的人。
“不说就算，告辞。”
“我说我说，但姑娘的哥哥不能生气。”
唐海扬起假笑，作出“请”的姿势。
老人家一边深呼吸一边捋胡子，鬼鬼祟祟地压低声线：“其实在老夫看来，除了姑娘和老夫，其他人都是废柴。”
唐海拉长脸瞪老人家，不客气地揭穿他故意恭维薛青鸟，图谋不轨！
“气死老夫了！”
他蓦地越过唐海想抓薛青鸟的手腕，反应快的薛青鸟躲过。不料他向前一步的速度极快，只留残影便捉住她的手腕。
两人大吃一惊，这老头确实实力不俗。
薛青鸟感觉他为自己把脉，便阻止欲拉走他的唐海。
“唔。”老人家边捋胡子边说：“姑娘确实骨骼惊奇、长年练武，不过练内功的时间不长吧？”
“没错。”她心头一震。
老人家眉头深锁。“姑娘修炼内功的方法不对，基础不扎实，导致任督二脉不通，姑娘可感觉到练功时有阻滞？”
薛青鸟抿紧唇。
因为同时修炼《幽月》和《赤狐》，一阴一阳，她靠自己的理解平衡两者，能修炼这程度不错了。
“确实不太顺畅，不过问题不大。”
老人家长笑一声，胸有成竹地保证：“虽然问题不大，但若你肯拜老夫为师，保你冲破瓶颈并更上一层楼！”
有这好事？唐海半信半疑地摸下巴。
415、小徒弟~
“老人家，你跟着我们多久了？”
他能无声无息靠近，并非监视自己的喽啰可比。她不信隐于市井的高人不耐寂寞，因爱才所以收徒的客套话。
“从你们进县城开始。”老人家得意地捋胡子，一脸“没想到吧”的炫耀表情。
“老人家眼力真好。路人众多，却光凭我们的外表、走路就断定我们资质不错。莫非是所谓人群中只因多看我们一眼就认定？”
他骄傲的模样略微挫败，算是默认她的嘲讽。“好了好了，我会告诉你原因，小徒弟。”
“我还没拜师。”
“只差仪式而已，老夫不拘小节。想知道原因就跟老夫来？你们两个。”
唐海打住：“老人家，我们不认识你，不能贸然跟你走。”
“简单。老夫叫任天棠，你们呢？”
唐海眉一皱，神色古怪。“是哪个天？哪个堂？”
“天空的天，海棠的棠。”他眼眸一转，笑吟吟地反问：“你们听说过老夫？”
“只听过卖红白机的。”
“红白机是何物？”
“咳！”薛青鸟不得不打断二人。“老人家住哪？如果太远我们不去。”
任天棠喜笑颜开，弯弯的双眼似月牙。“不远，就在县城外面，步行一刻钟便到。”
两人悄悄看系统的提示，原来一刻钟等于十五分钟，于是答应去他的住处。
“未知两位的姓名？”
“哥哥叫唐海，我叫青鸟。”
任天棠乐开花，带路去自己的住处。
他们从另一座城门出县城，走过幽静的竹林。林中一座小别苑就是他的住所。
竹篱笆环绕，前院左有绿油油的小菜田，右有养鸡的鸡圈，咕咕的叫声生机勃勃。
灶台搭在屋子旁边，上有帆布遮阳挡雨，而边上堆放干柴。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可见任天棠过着隐士般的生活。
可惜出现两人不愿再见的熟人煞风景。他正是打手的头领，姓程的中年人，跟随在另一个中年人后面。
见任天棠回来他们着实高兴，但又见一男一女跟着任天棠回来，他们既疑惑又警惕。
程大叔甚至迸发杀气。
这次误会大了，薛青鸟不打算解释，以免越描越黑。
“这位姑娘是老夫新收的徒弟，收敛你的杀气。”任天棠沉着脸，早没之前的笑脸。
“任老。”身穿素色锦缎的中年人向任天棠作揖。“任老带来的两位客人昨天曾救孙某一命，他们击退刺杀的黑衣人。”
“孙大人认为老夫的小徒弟和黑衣人是一伙？”
任天棠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言下之意，使他哑口无言不知应对。眼看任天棠愈发不满，他急忙辩解。
“任老，现在多方势力蠢蠢欲动，要当心来路不明的人。”
唐海无聊地打哈欠，瞪着一副死鱼眼。“不识好人心要遭天打雷劈呢。当今社会的人尔虞我诈，谁还敢见义勇为。”
“你别口出狂言！”程大叔怒喝。
唐海揉耳朵，置若罔闻。
“昨天的事老夫的手下目睹全程。”任天棠不紧不慢地插话：“小徒弟从东面的小村来，黑衣人在南埋伏，孙大人想说小徒弟和黑衣人早有联系？”
孙大人抿紧下唇，不相信昨天这么巧，出现高手搭救自己。
“好了，如果孙大人没有要事请回。”
“任老，孙某有重要事商量。”他不断瞟唐海和薛青鸟，摆明要他们俩回避。
任天棠似乎猜到是什么事情，兴趣缺缺。“若老夫想动身会派人知会，孙大人请回。”
“任老……”
孙大人得不到明确答复不想走，暗自咬牙地杵在原地。同时顾忌可疑的两人在场，有口难言使他憋成便秘脸。
“请回。”
话音铿锵有力，空气骤然凝固。
孙大人和程大叔全身一震，低下头匆匆告辞，后者边走边瞪唐海和薛青鸟。
薛青鸟也感到隐而不发的气势，惊叹任天棠的实力。
当他们离开别苑，任天棠才重现笑脸。“烦人的苍蝇飞走了，轮到我们聊聊人生。请坐！”
她笑了笑：“任老先生已经派人调查我们的底细，还有什么好聊？而且任老先生怎么知道有黑衣人埋伏？”
“黑衣人不是老夫的人！”任天棠第一时间解释这件事。“哎，说来话长，两位先坐下。对了，要煮茶，两位稍等。”
老人家最爱忙里忙外，他撸起袖子去烧水煮茶。虽用柴火煮，但他不嫌麻烦。
据两人所知，顺风客栈已改用煤气做饭。
“任老先生，为什么不使用煤气做饭？不更方便？”
正烧柴的任天棠摇头。“当人老了，就怀念原始的做法。年老无事，烧柴也是一种消遣。”
薛青鸟看向唐海，心想步入中年的他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两人连忙坐直，洗耳恭听。
没想到任天棠怅然叹气。“你们也知道吧，修炼者需要借助天地间的灵气修炼，自从外来客长住，灵气愈发贫乏。北大陆的情况最严重，几百年都不曾诞生一位尊者。”
灵气贫乏？两人又打听出新的信息。
“难道是高科技产品生产的时候排放污染？”薛青鸟不晓得灵气怎么来，只想到空气被污染的可能。
“可能吧。唉。”
“以修炼者和尊者的实力，不能赶走外来客吗？”
任天棠忽而凝重，眸子映着跳跃的火光。
“外来客有一种武器叫作什么聚变反应，光是比手掌小的弹药足以毁掉一个县城。可怕的是爆炸过后的不良影响，住在那县城附近的老百姓生怪病，活不过二十年。”
不就是原子弹？
两人震惊不已。“这么说，这种武器曾经使用过？”
“没错，四百年前外来客初临时，修炼者和军队群起攻之。外来客便用这种武器毁灭一个县城，强迫当时的强国南靖签下和平条约。讽刺，和平条约，呵呵。”
薛青鸟心情沉重，所谓和平都是战争换来。
“被毁的县城现今也不能住人吧？”
“对啊，那座县城成了无人区，就在北大陆。我们修炼者对付不了那种武器，苟且至今。”
他神色怆然，似乎经历过战争带来的生离死别。
416、你就从了吧（情人节快乐）
沸腾的热水令水壶盖子咕噜噜响，任天棠急忙提起水壶泡茶。
他娴熟地用木夹子夹茶叶，送进茶壶泡一会儿。“对了，你们留下吃饭吧，老夫种的菜鲜甜可口，用自家粪便施肥，颗颗青翠欲滴。”
薛青鸟和唐海干笑几声。“任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叫什么任老先生！小徒弟，你该叫老夫师父。”
“我没说过拜师，何况你还没说为什么知道黑衣人埋伏？为什么尾随我们？”
这话题注定躲不过去，任天棠摸摸胡子“招供”。
“因为老夫的手下查到有人要刺杀孙大人，所以派手下去监视。你不费多少力气杀死一个八阶武者，老夫判断你达到九阶境界，只是不知道你是武者还是天师。”
“所以你派手下监视我们？”
他笑吟吟地点头，倒三杯热茶。
“凭这一点就想收徒？难道任老先生没想过我已有师父？”
“那你师承哪一位高人？”
薛青鸟顿了顿，“师父籍籍无名，已经退隐。”
“呵呵呵，人在江湖走，师父不嫌多。何况老夫能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令师一定乐意至极！”
她怎么觉得这老人家脸皮厚。
“老夫不再拐弯抹角，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言毕，他随手撒出几道符箓。
原本轻飘飘的符箓，稳稳地贴在环绕的篱笆上。须臾，两人感到无形的压力笼罩。
“结界？”
任天棠满意地点头。“防止被那个老狐狸的人偷听，现在可以畅所欲言。知不知道，还有另一路人监视你们？”
“还有一路？”两人皆惊。
“老夫的小徒弟过于优秀，惹来觊觎。”他一点儿也没担心的模样，反而自豪自己慧眼识珠。
“难道是老狐狸的人监视我们？”唐海窥探出一二。
“正是。昨天不但是老夫的手下目睹全程，还有老狐狸的手下。所以，若小徒弟不拜老夫为师，老狐狸必定招揽姑娘到他门下。”
原来自己这么抢手，她悠然呷一口清茶。
察言观色的任天棠挑眉，“别以为到他门下是好事，只会派去当探子、当间谍之流，皆分配凶险之事，他毫不惜才并且推人掉火坑！”
她笑着轻晃茶杯，美目流盼。“所以拜你为师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
她话锋一转：“但跟随老狐狸能手握更多资源，对于我们兄妹俩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呃？你们想去京都？”任天棠错愕。
“没错，我们要去京都找人，加入老狐狸门下更容易办事呢。”
“不行！”任天棠蓦然拍桌，急得脸红彤彤。他瞪眼吹胡子，想了想然后改口问：“你们去京都做什么？”
“其他师兄弟渺无音讯，师父派我们出山寻人。我们只知道有一个师妹在京都，至于其他人我们还没调查出行踪。”
“原来如此。”任天棠一直凝注薛青鸟的双眼，见她的眼神坚定不偏，便相信她的话。“这事好办，老夫随你们上京都。”
轮到两人错愕。“任老先生，我们要寻同门。”
“老夫知道。”
“那……”
你还要跟来？两人把话憋回去。
“孙大人是来劝说老夫上京都，现在老夫与你们同路了。总之，你们不能到老狐狸门下！不能误入歧途！”
薛青鸟总觉得每次提“老狐狸”，他的语气变得严厉甚至咬牙切齿。
两位老人家一定有恩怨。
“任老先生，我完成师父的任务后就会回去，你收一个短期徒弟并不划算。”
她只是一个过客，不敢与位面土著拥有过深羁绊。包括上次的艾德华，她有意识保持距离。
不过古人的想法截然不同，任天棠摩挲茶杯沉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徒情谊并非以时间衡量。”
他忽而泪光闪烁，凝视杯中茶。“老夫活了两百多年，只收过一个徒弟。后来他被老狐狸招揽，派去北大陆，自那以后唯一的徒弟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他抬手用袖子擦擦眼睛。
唐海为难地斜睨薛青鸟：队长，令老人家伤心不好办，你从了吧。
薛青鸟面露难色：不如你从了吧？
唐海无奈耸肩：人家看不上我。
她咬咬下唇，不忍看默默擦泪的老人家。
终于她下了决心：“任老先生，为了不让你日后难过，我决定——”
“你答应了？”抬头的任天棠徒然打断，目中掠过一丝笑意。
“不是，我不——”
“太好了，老夫有生之年再次收徒，绝不能让一身功夫埋入黄土。老夫后继有人了！”
他的情绪激昂过头，薛青鸟冷汗涔涔。
其实她想说不答应。
“来来来，敬为师一杯茶，从此便是为师的小徒弟。”
他笑靥如花，哪里还有先前的悲伤哭脸。
薛青鸟恍然大悟，“你刚才演戏骗我？”
“非也非也。老夫所言非虚，只是眼泪临时挤出来。”
唐海无力苦笑，看队长以后拿这无赖的老人家怎么办。
薛青鸟深感无力，眼睁睁看着任天棠正襟危坐，等待她敬茶。
她切齿道：“师父，我完成任务后当真要回去，到时别太挂念！”
任天棠笑吟吟地点头。
事到如今，她只好敬茶。双膝跪下，她端茶给笑容灿烂的任天棠：“师父，请喝茶。”
他心满意足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小徒弟，切记不能到老狐狸门下，这是为师唯一的要求。”
“知道了，师父。”
“甚好甚好。”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先吃个中午饭。”
话音刚落，一阵悦耳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任天棠从袖里掏出一部智能手机，“闹钟响了，莫慌。”
他按停闹钟，然后打开一个视频软件。
“师父这是？”
“莫慌，戏曲的直播时间到了，为师看一会儿，你们自便。”
what？！
薛青鸟想撸起袖子揍人，唐海及时拉住她。
接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传来，任天棠看得津津有味。
“队……妹妹，我们到边上喂**。”
能不能离开师门？
她欲哭无泪。
417、还是需要原始的交通工具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任天棠跟随直播，翘起兰花指唱黄梅戏。偶然喝一口清茶，便接着唱，体会戏中人的缱绻。
他悠然自得，唐海和薛青鸟则当了苦力。一个喂鸡，另一个到井口挑水浇菜田。
薛青鸟偷偷检查通讯功能，奈何界面依然写着“维修中”。然后她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
她转头瞧看戏入迷的任天棠，深知要自己动手做饭，问题是她没烧过柴火。
“唐医生，你烧过柴吗？”她靠近淋菜田的唐海。
他心领神会，打“ok”的手势。“我小时候住在农村，经常帮家里干活，烧柴和烧饭包在我身上。”
“那我去切菜。”她转头问任天棠：“师父，我能不能摘你的菜？”
“……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
“……”
算了，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薛青鸟将碍事的长衣摆绑在腰后，捡起田边的镰刀割青菜和豆角。
而唐海果真找不到电饭煲，他一个头两个大，好久没试过用柴火烧饭。
唉，他先去洗米吧。
做饭事宜有序不紊地进行。薛青鸟刀工纯熟，切胡萝卜丝和竹笋不在话下。唐海扇着蒲扇生火，灶台上烧着煲饭的瓦罐。
米饭的香味渐渐浓郁，跟唱黄梅戏的任天棠微扬嘴角。
竹笋和牛肉下锅，薛青鸟见灶台边上有酒便洒一点调味。唐海负责控制火候，当火太旺盛便抽出几根柴。
花了一个多小时，午饭终于做好。恰逢其时直播结束，收好手机的任天棠瞧见热腾腾的菜肴。
“师父，既然是我和哥哥掌厨，我们不客气取材，见有酒就拿来一坛。”
每人面前有两个碗，一个碗盛米饭，一个碗盛酒，薛青鸟为他们倒酒。
甜甜酒香混入饭菜香味，任天棠深深地嗅一下，与他们干碗。许久没有人为他做饭，他觉得今天的酒特别香，饭菜特别滋味。
“不错不错，美味！”他的脸庞红粉绯绯，衬得头发和胡子尤其雪白。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你们想走乡野还是官道？”他夹一块牛肉入口，齿颊留香。
“有什么不同？”
“官道比较快，但官府的眼线太多；乡野小路慢几天。”
“那骑电瓶车呢？”
任天棠哈哈大笑，确信他们从山里来。“现今的电瓶车全是充电型，跑十多里就需停下找地方充电，没有人骑电瓶车赶远路。”
“有不充电类型的吗？”
他突然严肃地放下酒碗。“以前有，用汽油作燃料可是被陛下禁用。外来客开采地下和大海的矿物，其中一种是石油。久而久之，国民发现开采行为会损耗过多灵气，而且使用汽油的车辆排放有毒气体，所以陛下禁止南大陆使用一切燃汽油的交通工具，除了特殊的飞机。”
作为现代人的薛青鸟和唐海十分惭愧，古人的环保意识比他们高百倍。
“还有别的交通工具赶路吗？”
“有，外来客发明的磁浮列车，可是附近没有买票和搭乘的城池。”
“只能骑马了？”
“看来是。”
薛青鸟彻底打消驾驶机车的念头。机车的外形过于突出、功能比较先进，被人误以为她和唐海是外来客派来就难办。
唐海无奈地瞄她一眼，想到一块去。
她观察任天棠挂忧的神色，猜道：“师父不想走官道？”
他略显惭愧地笑了。“为师很久没上京都，不习惯众多官府眼线。”
“好吧，我们走乡野小路，吃完饭后我们到县里买马。”
任天棠偷偷松一口气，举碗与他们干。
他的行李不多，拿一把剑、一张地图和一套衣服就能出发，包袱非常轻。
唐海好奇地打量他黑色的剑鞘，摸着下巴的胡渣子问：“任老先生，你不带几本修炼秘籍吗？”
“哈哈，已然刻在脑里，随时能教授。”
三人再度去韩梅县。任天棠耳尖稍动，听出不寻常的竹子声响。他没有理会——不屑于理会。
有经验的任天棠专门挑选吃普通粮草的马，他说这种不娇气、不挑吃，好养活。
从韩梅县的前门离去，三人策马跑过幽静的树林。薛青鸟打算在前往京都的路上留意队员的踪迹，到达京都前通讯功能应该修复完毕。
根据任天棠的地图所示，树林后需翻过一座山头，山下有村落，他提议今晚在村中留宿比较好。
上了山，三人停在河边歇息一会。
“晚上的荒野野兽多，可能遇到修炼成精的怪物。”
“妖怪？”她有点好奇妖怪长什么样子。
任天棠点头。“现今妖怪不多了，都是些五百年以上的老精怪。听说北大陆的妖怪成倍减少，果然现在的环境不适合万物修炼。不过外来客拿到我们的秘籍后也修炼不了，它们的算盘打不响咯。”
薛青鸟了然，难怪会分武者和天师，原来需要捉妖。“师父是武者还是天师？”
他捋胡子并神秘一笑：“你猜？”
“迟早会知道。对了，我听说南大陆诞生两位尊者，是哪两位？”
“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任天棠眉心紧皱，有丝丝不满。
告诉她这事的人不提名字的吗？
薛青鸟和唐海老实地摇头。
任天棠煞有介事地咳一声，瞟着河里的鱼儿。“我记不清了，有缘会遇到吧。”他漫不经心地瞄两人：“你们想见他们吗？”
“大人物不容易遇见吧？可能是日理万机、位高权重的人。”薛青鸟头头是道地分析，没注意到自家师父的眼神有点儿飘忽。
“咳，天色不早了，该出发。”他率先站起来拍拍衣摆，脸颊微红。
翻过这座山头已是下午，他们傍晚才赶到附近的村落。
有钱好办事，某家人乐意留下他们借宿一晚。
一只符箭射入某个卧室，正在练习书法、头发半白的老人家缓缓放下毛笔，去拔下千里送信的符箭。
“留宿村子？这老古董终于肯出门。”
他喊来手下吩咐道：“泄露任天棠的行踪。我们也该出发。”
手下不解，问出发去哪。
“旬阳县。”
418、小周天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仲夏夜，村落灯光崭露，如银河下九天。
铺盖稻草的屋檐下，任天棠准备教导薛青鸟如何打通任督二脉。此时，他却惊奇地打量一物。
“此物……很……”他斟酌一会，才憋出“有灵性”一词。
茫然的红秀抬头望他，眨眨眼睛说：“你好。”
任天棠倒吸一口凉气。“居然会说话。她乃木质之身非血肉，却有灵性，是否精怪？”
他看不出红秀的道行，恐怖如斯！
坐在红秀身边的薛青鸟笑道：“我不知道她算不算精怪，她的身体取自一片怨气浓烈的森林树木制成，经历些事后灵魂醒觉。”
他瞠目结舌地呆坐，思考其中玄妙。良久，他长叹妙哉。“老夫从没见过这等神奇精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最神奇的外星人他已见过，何况小小精怪。他感叹完便回神，开始教导练功。
薛青鸟跟着他盘腿而坐，闭眼听他说话。
“首先平静心境，然后全神贯注地感受内力运行，慢慢地将内力聚集于丹田。”
她知道丹田的位置，就是小腹下。这一步对她而言很简单，她每一晚就是这样打坐。
“这一步功夫是基础，如果能做到就慢慢地从丹田释放内力，让内力游走全身。”
“这个步骤也没问题。”
任天棠蓦地睁开眼，目光微忧。“接下来是难点，是成为武者或天师的关键。仔细听为师说，静心感应周围的灵气，试着运行内力的时候与灵气产生共鸣。”
紧皱眉心的薛青鸟再度运行内力，全身逐渐发热。
任天棠在旁缓缓讲解：“将身体想象成浩瀚天空，内力如风，星辰如穴，云如血脉；风穿梭于星辰、云之间，气运小周天。”
她的内力诚如任天棠所言，循环渐进地穿梭各穴位，途经血脉和某些穴位时遇到不通之处。
豆子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
“灵气，感受周围灵气。日升月落、星轨有序、林木茁壮、河川顺流；世间有序运作，灵气就在此间。”
她明白灵气从自然中来，恰好村落位于山林之间，空气清爽，不像现代的浑浊。她深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地控制内力外放。
她体外骤然忽冷忽热，任天棠十分好奇她练何种功法。
不属于她的清冽之气缠绕身外，她闭眼轻呼：“师父，我感觉到一股舒服的气息涌来，是不是灵气？”
“没错。你赶快将灵气和内力收回体内，先运行一周再存于丹田。”他心花怒放，暗叹自己眼光好，找到一个能快速感应到灵气的小徒儿。
薛青鸟依言照办。
末了，她浑身舒畅同时大汗淋漓。
“有没有全身轻松的感觉？”
她惊喜地点头。
任天棠得意洋洋地捋胡子。“这就是此世间的真气，灵气与自身内力结合形成真气，可惜因为外来客到来，真气变得不好修炼。这是成为武者或天师的基础，你每晚如此修炼，任督二脉很快全通。”
“谢谢师父教导！”她激动地抱拳，心想这方法可以告诉其他队员。
魔方空间能任意改造，她估摸能兑换森林河川，但不确定能不能制造灵气。
任天棠许久没听过这句话，觉得异常悦耳。“打好基础后，往后的修炼要靠自己，为师能教导你的不多。”
“明白，我会每晚如此修炼。”
“好！你自个儿继续修炼，为师看戏曲去也。”说完，他的手机闹钟又响。“时间正好，今晚唱白蛇传来着……”
他有滋有味地回房间看直播。
薛青鸟收敛心神，继续运行小周天。红秀静静地守着，抬头凝望繁星和明月。
一夜过后，睡醒的她脱胎换骨般，浑身轻松通畅。加之昨晚洗凉水澡，神清气爽百倍。
天蒙亮，三人启程。马儿悠悠慢行，他们骑在马背上吃出笼不久的馒头。
又翻一座山头后，罗山县到了。
他们需要入城补充干粮和粮草，牵着马穿过城门。唐海悄悄检查队伍的通讯界面，依然显示“维修中”。
这次系统不给力，维修时间太长。
先去买粮草的三人信步穿过集市，身边全是卖菜大妈和大叔的吆喝。
“妖女别跑——”
一声暴喝惹人张望，只见集市另一头，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道士施展轻功跃起，不知追赶谁。
老百姓爱看热闹，人潮汹涌而至。任天棠也爱看热闹，领着两人挤进人群。
紫袍道士拦着两位年轻姑娘，他右手抓一只鸡，左手握拂尘。后面粗麻布衣的农夫追上来，指着两姑娘骂妖女。
“喂喂，你有证据证明是我们杀你的鸡吗？说鸡脖子有牙印，谁不长牙齿？”看起来较年幼的粉衣姑娘理直气壮地反驳。
紫袍道士见围观人多，举起死鸡供大家看。
鸡脖子留下两个血洞，除此之外没有致命伤。
“僵尸咬？”唐海喃喃自语。
任天棠倒是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各位，这两个妖女在破晓时被苦主撞见鬼鬼祟祟躲在屋外，然后发现养的鸡死状一样，不是她们咬还能是谁！食血修炼，一定是黄鼠狼成精！”
紫袍道士义正辞严地指着她们，使围观的老百姓一片哗然。
粉衣女子波澜不惊地冷笑。“有牙齿就是凶手？那请你来嗅嗅我们身上有没有血腥味和鸡屎味，看看我们的鞋底有没有沾鸡屎。你的脑子和衣服颜色一样充满骚味，以为抓着死鸡尸体抓捕就是狄仁杰了吗。”
“什么……狄仁杰……”紫袍道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人群中的薛青鸟和唐海哑然结舌。
这两位一定是参与者。
两姑娘同时抬脚让大家看鞋底——只沾泥土不见鸡屎。
“你们懂轻功！踩不到鸡屎不奇怪！”紫袍道士和农夫坚持己见。
白衣女子不怒反笑，细细分析：“苦主发现鸡的尸体时，所有尸体已经冰凉。如果是我们杀鸡，早就逃走还会留在现场吗？”
“有道理啊。”老百姓窃窃私语。
紫袍道士脸庞紧绷，大喊着举起拂尘。
“贫道要你们原形毕露！”
419、送你们一份情报
拂尘当头敲下来，两姑娘迸发杀气之初，一颗小石子弹中拂尘。震动传至紫袍道士掌心，他愣了。
“是谁敢阻止贫道！”
“请消消气。麻烦大家让让。”
一袭藏蓝的薛青鸟牵着马越过人群，任天棠和唐海紧跟其后。
紫袍道士眯起眼睛端详多管闲事的三人，微惊自己看不出他们的修炼境界。“你们是何人？轮不到你们插手！”
两姑娘满脸警惕地观察局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紫袍道士瞧薛青鸟露出友善的笑容，不好再对两姑娘动手。
“我们是看热闹的路人，为失去家禽的苦主默哀，想为无辜死去的鸡讨回公道。”
白衣女子蹙眉，这话像嘲讽。
“哼，贫道乃六阶天师，捉妖小菜一碟，无须姑娘插手。”紫袍道士横瞪薛青鸟，用眼神暗示：识趣的快滚。
薛青鸟无视他，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死鸡。他正要开口喊滚，不料她自说自话堵住他的嘴。
“身体冰冷但没完全硬，脖子处凝聚两块指甲大的尸斑，但尸体的异味略淡，死亡时间约五至六小时。”
她煞有介事地捏指一算，“即是子时末，请问两位姑娘什么时间到苦主家附近？”
“天刚亮的时候，我们只是恰好经过。”白衣女子的声音婉转温柔。
她笑着走到白衣女子身旁，“如果凶手是她们，这位姑娘的白衣必然沾血和沾鸡屎。但她的衣裙依旧洁白，请问道长何来证据指证？”
紫袍道士张着嘴巴，哑口无言。
“对呀，她的衣服很干净！”老百姓看紫袍道士的目光像看拐骗良家妇女的混蛋。
“不是，贫道乃六阶……”
“请问谁有糯米，借老夫一用。”任天棠忽然朗声打断。
热心的大妈贡献一抓刚买的白糯米。
“谢谢这位妇人！”
任天棠接过后将几颗糯米放在鸡脖子的血洞边上。不多时，几颗糯米变成深紫色。
“哇，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糯米变色？难道是传闻中的僵尸？”
农夫和紫袍道士也表情突变。
刚才红秀通过心灵传音告诉她，鸡的尸体有邪气，想不到当真这样。
“僵僵僵僵僵尸……起……起码两百年没见过……”紫袍道士忽然想起身处人群中，急忙正色辩解：“贫道捉妖除僵手到擒来，价格公道……”
他还没说完，旁边的农夫扑通跪下。不过不是跪他，而是跪任天棠。
“大师啊！求你救救我！昨晚僵尸杀我的鸡，今晚可能要我的命啊大师！”
“请起来。”忧心忡忡的任天棠拉起农夫。“恐怕那僵尸已经走远或者躲在暗处。你们回家后锁好门窗、备糯米，一天黑就闭门不出。”
“是是是！”
恐慌的老百姓立马散去，有的三五成群买糯米。
“这……”紫袍道士遭到无视，尴尬地留在原地。“老人家，既然你不是天师何必砸人饭碗？贫道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大黄狗病得奄奄一息……”
听而不闻的他们转身就走。
“诶，等等啊——”
紫袍道士的余音消逝风中。
两姑娘大步流星地拦下三人。粉衣的一脸狐疑，白衣的莞尔一笑。
“谢谢你们为我们解围。”她看向薛青鸟。“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女儿家的物品赠给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任天棠大方地让薛青鸟跟她去。
于是薛青鸟留下马，跟着两姑娘走到一茶庄旁边的巷口。
刚站稳脚，白衣女子突然开口：“烽火。”
薛青鸟笑了，“超次元战队。”
“这么中二的战队名，我们以为队员也中二。”粉衣女子无情吐槽。“你们队伍不挑食，老头子和中年大叔也招揽，开社会福利院么。”
白衣女子讪笑地打断她。
“她就爱吐槽，敌人和自己人也不放过，你别介意。我叫谭若雯，她叫豆豆。”
“薛青鸟。”她主动和谭若雯握手。“顺便说一句，老人家不是我们队员。”
二女一愣。
谭若雯不过问别人队伍的私事，转入正题。“为了答谢你们帮忙，我告诉你一份情报，大家不拖不欠。”
“洗耳恭听。”
“你听说前段时间的监狱暴动事件吗？”
薛青鸟骤然严肃。“听说过，难道监狱又出事？”
谭若雯叹气摇头。“这是我们听上一支队伍说的。有一个刚出狱的犯人是队员的亲戚，他说之前监狱突然流行夜晚睡前说恐怖故事。不知道是不是故事太逼真恐怖，听过故事的犯人总疑神疑鬼。”
“这算小事。犯人告诉队员，监狱里经常发生怪事，他认为监狱有鬼。辟谣的狱警在第二天发现尸体，他不知道详情因为监狱封锁有关消息。”
薛青鸟心里冒出一个名字：于南！！！
她没听说狱警死亡的消息，更不知道监狱流行说鬼故事。这作风，像极昔日的奎椰。
谭若雯察觉她神色从严肃变愠怒，“你听说过？”
“力量越界。”
“什么？”谭若雯和豆豆诧异地注视薛青鸟。
她一脸茫然。“干嘛？我刚才说什么？”
“你，你刚刚说力量越界。”两人见鬼似的。
“噢，我自编的词语，之前我也关注监狱暴动事件。”
她迅速掩饰，镇定自若。
那词语真的出自她口？但她从没听说。
“力量是指？”
“除了我们经历的位面，你们认为我们居住的时间存在神秘力量吗？”
“我没撞过邪，不好说。”豆豆坦然道。
谭若雯也回答不上来。“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些，下次见面不一定心平气和。”
薛青鸟一本正经地抱拳道别：“后会有期！”
两人注视她离去的背影。
豆豆狐疑道：“战队名中二，队员倒不中二。任务没规定两队竞争，说不定两队有机会合作。超次元福利院，实力怎么样呢？”
“先观察再说。系统要求我们根据局势判断，谁知道超次元战队会帮哪一边？从收集的信息来看，帮助外星人更加省事。能快捷完成任务，谁不乐意？”
谭若雯凝视牵马远去的三人。
420、身份暴露了
与此同时，京都。
星桐想不到这次轮到自己守城门，他成了穿着盔甲、手握长矛的守城厢兵。
他第三天站岗，依然还没联系到其他队员。每天看着老百姓和官员的马车进进出出，他无神的眼睛写满无聊。
但今天，悠闲中止。
“死人了！”
某巷子传出呼叫，路过的老百姓跑去围观。指挥使安排厢兵去查看，恰好安排到星桐。
几个士兵朝人群跑去，衙役随后而至。
狭窄的巷子中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被利器穿心，身下的血蜿蜒流动。星桐一看血没凝固，知道他才死不久。
衙役和厢兵们四处搜寻，没找到凶器，并发现墙角的摄像头遭人破坏。
【触发个人支线任务！调查死者以及凶手的身份，每位队员完成后各为队伍增加五点威望值。】
每位？
星桐抬头，竟发现梳着长马尾的江小川在人群中。然而他没发现星桐，而是震惊地看另一个方向。
星桐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头上束双髻的蓝岚。
三人同城，喜出望外。
眼看江小川悄然指着对面小巷，星桐不可察地点头。
待衙役抬走尸体，厢兵返回岗位之际，走在最后的星桐静静离队，走进约定的小巷。
巷中人迹罕至，江小川和蓝岚已在等候。前者激动地拍他肩膀，“没想到我们相隔这么近！你们有看见别的队员吗？”
“没……没有，今天才遇到你们。”声若蚊蝇的蓝岚低下头，抓紧竹篮的提手。
她穿着浅青色襦裙和短衫，看双髻就知道是丫鬟装扮。她的竹篮盛装胭脂盒和一包白糖，江小川和星桐好奇地翻了翻。
“蓝岚，你被分配到哪？”
闻言，她头更低，能见头顶的头发分界线。“我、我在……烟雨阁……”
“哪？”天天站岗的星桐不晓得这地。
江小川却窘迫不已，在星桐耳边低声解释：“青楼，京都闻名的青楼。”转而他气愤地问蓝岚：“那些臭男人有对你毛手毛脚吗？有就告诉我，我暗地里送他一箭！”
“我、我是丫鬟，不出楼面。”
两人松一口气。
“现在争取时间交换信息。我是飞贼、蓝岚是青楼丫头、你是守城侍卫，大家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吗？”
经过交流，他们大致了解背景信息，这是拥有科技产品的古代。
“其实除了飞贼，我还有一个秘密身份。这两晚我在屋顶观察地形，发现大型府邸有很多。”
“当然，京都。”
江小川点点头。“两队长不在，我们要加油！我们三个同时触发支线任务，证明死者的身份很重要。我是飞贼，不方便露面……”
他瞧着蓝岚的竹篮灵机一闪。“蓝岚你打听死者是什么人，我晚上潜入衙门找命案的公文，星桐先等我们的消息。对了，星桐你住哪？”
“怀锦坊二街，整条街由厢兵租住。”
江小川表示明白，继而三人分头行事。
蓝岚正大光明地先走出小巷，朝一些露天的茶寮走去。老百姓爱去茶寮喝茶聊八卦，到那里打听最合适。
接着星桐回城门站岗。厢兵偶然在站岗时闲聊，尤其发生命案后。
江小川则往巷子另一头离去，他的身份不适宜与别人走太近。
他先回合租的四合院，突然停在卧室的木门前。
他出门时刻意在门缝夹着一张小纸条。推开门后，门缝的小纸条早没了，不知道飘去哪儿。
显然有人进过他的卧室。
室内不留翻找的痕迹，他第一时间去打开骨灰盅。
藏骨灰里的密报已经烧毁，本来骨灰表面略有起伏如小山丘，此刻却平坦过头，证明有人翻过骨灰。
震惊的江小川坐下来细想。
前两天出门时他也夹纸条在门缝，没出现纸条失踪的现象。对方为什么今天突然来搜他的屋，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
他揉着太阳穴暗道冷静。
两队长不在，他必须靠自己为队伍作贡献。
江小川深呼吸，沉下心整理线索。
唯一联想到刚才有人被捅死，而后他发现卧室遭人入侵。他想起闫欢常说，过多巧合成必然，死者和入侵的人有什么关系。
忽而他心跳漏半拍。
自他偷两本账本以来，没有接头人跟他联络。账本藏在他的空间戒指里，对方是想找账本吗？
完了，他不能再呆在四合院。
另一边，蓝岚提着竹篮在茶寮旁边徘徊，佯作看摆地摊的人贴手机膜。
在京都，小康商人以上的人手一部手机。
“药店的老板真惨，听说被人捅死了。”喝茶的几名大叔闲聊最新八卦。
“捉到凶手没？”
“哪这么快，连凶器也没找到呢。”
“唉，是不是与人结怨？敢在京都杀人的仇恨很大吧？不怕武德司刑罚吗？”
蓝岚秀眉蹙起。
曾听烟雨阁的丫鬟提及，武德司威名远播，非大奸大恶的人不敢在京都、在武德司眼皮底下犯事。
当街杀人，太显眼了吧。
几名大叔转移话题后，蓝岚前往死者开的药店。但未到药店，她强烈感受到莫名的视线，理智告诉她不能接近药店。
她忐忑不安地攥紧竹篮，心不在焉地到地摊旁边看。最终，她没机会接近药店，一无所获地回烟雨阁。
一份简报送进某府邸的卧室。
飘逸的白帐后，一人端坐木案后。他展开简报浏览，垂睑遮掩复杂的目光。
“二公子，属下还打听到一事。”送简报的手下汇报。
“说。”
“礼部打算举办名剑大会，让五湖四海的侠士比武切磋。”
“打算？”
“朝中产生反对的声音，看来有臣子与外来客结盟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他波澜不惊地吩咐：“一天内将这消息散布，通过坊间。”
“属下领命！”
待手下离去，卧室剩下他一人。
他如释重负地放松身体，凝视桌面的简报。
他重要的探子接头人死了，幕后主使的意图昭然若揭。
如果散布的棋子中有队员……他惴惴不安却不能轻易离开这座府邸。
希望与这事相关的队员早日发现真相。
421、埋伏
罗山县外，茂密树林遮挡阳光。尚未到正午，阳光不算猛烈。
“这片树林广阔，另一头是连绵山峦，没有村落和县城，这几晚我们得在山里露宿。”马背上的任天棠收起地图。
“我们不介意露宿，不知道后面的人介意不？”薛青鸟忽而转头扬手，瞬间释放内功于体外形成一道炽热气劲，横劈后面几米远的树干。
“哎呀！”
一个紫色身影从树后面掉出来。他慌忙爬起，强作镇定地抱着一个放大、悬浮的葫芦。
任天棠眯眼捋胡子。“葫芦是件不错的法宝。”
“你跟着我们干嘛？”唐海环手抱胸。
“贫、贫道……”紫袍道士蓦地理直气壮挺胸。“贫道正准备去除妖，绝对不是跟踪你们！”
“我没提跟踪两个字。”
他猛然急红了脸，心虚地摸嘴上的山羊胡子。“贫道爱去就去哪，与你们无关！”
“噢。”三人收回目光，停在原地。
见他们不走，紫袍道士站不是、骑回葫芦也不是，窘迫得问他们为什么不动身。
“我们爱停下就停下，与你无关。”
紫袍道士想吐血。
深知他们不好忽悠，他只好骑上葫芦准备离去。
突然莫名阴寒席卷树林，不远处响起打斗声。红秀钻出腰带对薛青鸟说：“邪气，有邪气。”
“没错，很浓的邪气，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策马赶去前方，不甘落后的紫袍道士骑葫芦跟上去。他想，幸运的话能捡漏。
林间闪过寒芒，他们越接近打斗源头越觉寒凉。而任天棠和紫袍道士嗅到尸臭，瞬时色变。
他们提前下马，发现酣战的三个人影其中两个一白一粉，很眼熟。
彼此没来得及打招呼，阴邪之物转攻任天棠等人。“你们终于来了！”
在场所有人一怔。
阴邪之物浑身发臭，穿着脏兮兮并带血迹的长袍，蓬头垢脸，吓人的是她皮肤青紫，嘴吐长长的獠牙。
她飞扑而来，快如闪电。
“飞尸！？”紫袍道士大惊失色。
任天棠则处变不惊，转眼躲开飞扑的飞尸，右手的剑已出鞘。
手臂被划伤的飞尸撞在树上，然后甩出一对长长的铁链缠绕树枝，避免自己摔落地面。
一白一粉趁机跑来，薛青鸟问她们为什么在这。
“我们离开罗山县后经过这里，谁知道又中大奖。”豆豆无奈至极。
“它似乎冲你们而来。”谭若雯提醒。
话音刚落，一双寒森森的铁链破风甩来，几人同时散开躲过。当铁链擦过刹那，他们看见铁链末端衔接尖锐的铁椎。
“哥哥，你站在边上。”
唐海心领神会。他非近战，而且病毒蚊子对僵尸不起作用，他不如在边上观战。
他跑到远处的树干后面，抱树干看热闹。
豆豆诧异。“不战斗看热闹，这不是福利院是慈善收容所！”
铁链又呼呼甩来，豆豆面不改色地现出一条带电弧的鞭子。噼啪作响的电光很刺眼，晃得大家眼疼。
“没人教过你金属导电吗！”
电流鞭子缠绕一条铁链，电流骤然沿着铁链传导，随即飞尸一阵抽搐。
而疾速瞬移的谭若雯牵制另一条铁链，任天棠和紫袍道士见状暗叹后生可畏。
趁两人牵制铁链，薛青鸟早已闪到飞尸跟前，手握的暗月尝到第一滴血。
飞尸凝固发臭的血迹被暗月吸收，顿时剑格的红宝石恢复一点亮彩。
飞尸的血至阴，暗月喜好黑暗物质，两者融合相得益彰。
飞尸似乎了解暗月喜欢自己的血，咻地飞去另一棵树上。尽管铁链被人牵制，但她的动作仍然敏捷。
薛青鸟反而落地插剑，半暗半白的光芒在飞尸的树下展现。
凡修炼者，明显感觉到树林的灵气往光芒聚集，同时招来阴邪的气息。
“这……会不会出问题？”紫袍道士没见过有人修炼控制阴邪的功法，担心她走火入魔。
任天棠一言不发，紧盯半暗半白的光芒。须臾他看见树下呈现太极图案，一白一黑蕴含的能量完全相反。
他大致明白为什么昨晚她释放的内力忽冷忽热。
谭若雯拉住想去帮忙的豆豆，摇头示意。
奇异现象发生，树上的飞尸一动不动，任由薛青鸟一剑砍下。
这一剑的爆发力，足以断飞尸的左臂。
“谁派你来？”她特意留活口审问。
可惜好景不长，疼痛激发飞尸的求生意志，她龇牙咧嘴地爆发尸气。
恶臭的狂风刮散飞尸的乱发，直面扑距离最近的薛青鸟。
“小徒弟小心！”
任天棠刚想踏风上树，薛青鸟已经稳当当地落地，周身覆盖柔和而淡的蓝光。
蓝光微微跃动，如火焰。
紧接着树上流下浑浊发黑的水，发出阵阵恶臭。
“打不过就恶心对手吗。”豆豆一脸嫌弃。
污水漫过的泥土和落叶皆变成地沟油反复炸过的残骸般，又臭又看不出落叶的原状。
“大家后退！”
任天棠一声暴喝，刚烈的劲风一泻千里，一束又一束气体破土而出，恰好包围蔓延的污水。
继而污水无法越过气体分界线，紫袍道士惊得合不拢嘴。
更令人震惊的情况出现，从土下腾升熊熊烈火焚烧污水，浓烈的恶臭熏得大家头晕目眩。
“你……你是地仙！”捂着口鼻的紫袍道士声音闷闷，加上烈火焚烧的声音，三女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任天棠听而不闻，专心焚烧污水。
“我要杀冷了你们！”树上的飞尸一边跳下，一边伸右手要掐任天棠的脖子。
忽而冷锋掠过，飞尸仅剩的右手咕噜噜落地滚动。
她怨恨地对上薛青鸟冷厉的目光。
第二剑，飞尸身首异处。
残躯掉落火中，不料火自行熄灭。任天棠惊愕，“并非老夫熄灭。”
大家惊骇之际，风云变色。
乌云渐渐聚集他们上空，林间昏暗惊鸟飞，地面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唐海急忙跑回来，报团安全点。
任天棠又惊又凝重。“大家别乱动，地底涌出一股更加阴邪的力量，比飞尸更甚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