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女朋友
最近这段时间，杨蜜的心情很糟糕。
《王昭君》播出了，没多大水花…
其实，四大美人，王昭君的记录算是最少的，和亲的工具，算是一段耻辱史…
她这几年走的都是正剧风，《王昭君》、《上书房》都是在央视播出的！
可惜，没有多大水花…
电视剧演员要走红，首先参演的剧集得是爆款，其次，角色得让人喜欢！
毕竟不是流量时代，没有作品也能蹦…
她现在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看不到希望！
“你这心态很不对呀，至少，每年找你的戏很多。”
“有什么用呢？”
“…怎么没用？赚的钱不够你生活吗？”
吕潇然对现状挺满意的，有不错的戏找他，也有很多朋友…
始终认为，只要你有些本事，当个会演戏的演员，还是会有圈里人会认，会有质量不错的戏投来橄榄枝…
杨蜜摆了摆手：“我们就不是一类人，我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希望你能把这种精神贯彻到每一部戏里面！尤其是接下来的《边境风云》！”
“放心吧，我…你怎么一直看着门口？有别人来？”
吕潇然放下杯子：“对，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谁？你女朋友？”
“嗯。”
杨蜜很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眼：“你真把你女朋友叫过来了？”
“我要不是等她，早就去瑞丽了！”
正说着话，糖糖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吕潇然对面的杨蜜，立刻笑了起来：“又见面了！”
“…糖糖？”
“对呀，你也认识潇然哥？”
“我去，你们认识啊！”
……
圈子真小！
糖糖和杨蜜都是自己公司力捧的新人，一般有什么商业拼盘活动，两个公司都会让她俩参加…
应该是去年中华牙膏举办了“清新10厘米，爱情0距离”的情人节主题大型明星派对为什么卖牙膏的会搞这样的活动？
促销你懂不懂？
这是一种宣传手段，用以揭示牙膏在恋人交往中的作用…
咳咳，反正那场大派对，糖糖和杨蜜遇上了，互相认识了一下。
“为什么我没接到邀请？这样我就能早点认识糖糖了！”
杨蜜被喂了狗粮，有点不爽，直接怼了一句：“你名气不够！”
“切…说得好像你很有名似的…”
“再怎么样，我接到了邀请函，对了，你同班同学贾奈亮也去了！”
“…亮哥…诶！”
吕潇然忽然叹了口气，有哈士奇的科普，小吕子当然知道娱乐圈三大绿帽侠，而且他们三都代言过康师傅…
这个品牌有毒！
咳，现在的状况是这样的：
青梅竹马+女友=修罗场…
不过杨蜜跟吕潇然算不上青梅竹马，但她的表现太活跃了点，尤其是糖糖进来之后，很自来熟地说了一堆吕潇然的糗事，比方说第一次见面，吕潇然说的是‘我看过你在《苏乞儿》里的表演，让人印象深刻！’
杨蜜当时的表情很精彩，回了一句‘你眼光真好！’
说到这，她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男朋友可真是是…居然能根据《苏乞儿》认出我！我还是第一次被人那么搭讪！”
糖糖笑而不语…
吕潇然赶紧解释：“我是想认识你一下，觉得你挺可爱的…”
“那你表白黄圣衣被拒的事情…”
“少年风流嘛，谁还没点故事？”
糖糖幽幽开口：“…我就没什么故事！”
“…所以，我才喜欢你啊！”
还好，就两个人，能应付的过来…
接近11点，两人回到家。
吕潇然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刚才姑娘喝的有点猛…
糖糖盘腿坐在沙发上，表情有点木，吕潇然问“”“你这状态不对呀，怎么了？”
“…有种陌生感…”
“你在蒙古呆的时间太久了，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跟杨蜜是怎么回事？”
“…就是朋友关系，”迎着糖糖审视的目光，吕潇然摊开手解释：“最开始可能抱着其他想法，但是，聊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做朋友更好！”
“还算诚实！”
糖糖伸了个懒腰，张开胳膊：“老公…”
声音很嗲，吕潇然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别这么说话…”
“…那你过来！”
“来就来！”
下一秒，满室春光…
一番酣战，可谓狂风扫落叶，雨打烂芭蕉…
……
飞机上，吕潇然在翻看《《没有语言的生活》，这个是糖糖要接的新剧本。
改编自作家东西的同名中篇小说，原著曾获得鲁迅文学奖。
眼睛瞎了的父亲王老炳与聋了的儿子王家宽相依为命，在乡村过着没有语言的生活，后来哑巴寡妇桂英进入了他们父子的生活，在经历了种种波折后，组成一个“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的家庭。
这个奇特的组合构成了没有语言的生活。
剧本写得很美…
似乎泛着青黄的色调，清沥，空灵，幽静。
还有那总像是刚被雨水冲刷过的青石桥和路，青绿的小草总是钻满石缝。
有种《橘子红了》的感觉…
这是一部好作品！
非常标准的正剧广西电视台参与出品，铁定会在央视播出！
导演选了杨亚洲，女主角更是倪平，糖糖拿到的角色是女二号朱灵，是一个经历过人世繁华，然后嫁给了老实人…
当然，剧本人物简介不是这么写的：疲惫的她觉得与聋子家宽的爱情比什么都珍贵…
啧啧，浪够了就嫁给老实人，居然还是正派角色！
好了，不吐槽了！
单说这个剧本，字里行间透露着沉重…
演好的话，提名飞天什么的不成问题！
问题是…糖糖好像跟这样的剧风格不搭…
诶…诗糖幂三个人都是演正剧出道的诶，可惜，正剧不捧人…
吕潇然合上剧本，问：“你自己怎么看？”
“啊…”糖糖打了个哈欠，好似精神不佳：“…我想接！”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看这个人物？”
第三十八章 边境
其实两个人走在一起，必定伴随着一方的牺牲。
尤其是同居之后。
比方说糖糖是那种作息时间很规律的好女孩，没事的话，九点钟上床，麓战两小时，然后睡觉…
小吕子却经常熬夜，比较随心所欲。
其实不是睡不着，吕潇然真觉得睡得太早有点浪费时间…
而且他习惯了凌晨时分写点东西。
为了不影响她休息，吕潇然会在她睡着后，溜去书房…
有句话讲：不跟一个人一起生活。你永远不晓得他最真实的性格是什么样。
多少谈恋爱谈得死去活来的情侣，结果同居几个月就挂了的？
幸好，他们俩还没出现那些狗血的事情。
糖糖是个没啥主见的姑娘，她现在接每一部戏之前，都要问问吕潇然的意见…
“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样的角色很难演，你要是想演好的话，估计得沉下心好好琢磨…”
“沉下心？”
“嗯，”吕潇然拍了拍《没有语言的生活》，接着道：“首先你的角色是不讨喜的，一心想过好的生活…”
朱灵，一直要求过上好生活，对于王家宽的追求不为所动，只把他当成邻家大哥。
后来，朱灵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她被上司兼老板追求，成了他的小三…
结局，朱灵回到了王家宽身边，并为他生了孩子…
还算完善的结局。
“你要这么想，朱灵是善良的，只是有些叛逆，想着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糖糖…”
身侧响起了糖糖轻微的鼾声…
她…昨晚累坏了！
吕潇然宝贝出鞘，一次必然是不够的，几乎缠着她做到了天明…
……
《边境风云》制作团队大概一百二十人，算是小规模剧组。
吕潇然不喜欢那么多人在一块创作，又不是办喜事或者白事，要那么多人干嘛？
《双驴记》那样的电影，五百万制作成本，剧组多少人？
足足两百来号人的团队！
整得跟吃饭似的！
确实很多都是吃白饭的！
摄影、灯光、化妆、收音、场记、道具就占了三分之二，这些人又带了各种走后门的徒弟或者助理，才看着满满登登。
一般来说，一个剧组起码有两到三成人是混饭吃的，脸大的屁股就得蹲个茅坑，从来没有一专多能的时候。
吕潇然自己建组，首先就规避了这些东西，硬生生给压到了一百多人，经费又缩减不少。
而且分镜头写的特别详细，基本上把整个剧本已经吃透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以导演的身份正式拍电影…
当然，他担心的是观众会不会喜欢这样形式的讲故事。
张国粒和孙红磊也担心…
他俩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边境风云》本子不错，但是呢，作为导演吕潇然的手段如何，他俩真不知道！
一个二十四岁的新人能收服剧组这帮老狐狸吗？
呵呵，想得太多…
人家吕导演根本没想过收服这帮人，剧组成立，他就是老大，以后要要一起工作，你们爱咋咋地，只要别耽误正常的拍摄就行！
可是，丫低估了这帮人的无耻程度！
……
抵达瑞丽。
剧组歇息的地方在当地的县城毕竟演员+工作人员接近两百多口子人呢，镇上住着太不方便。
钟丽芳很快安排好各自的房间。
主演们住的都是单间，虽然是低成本，但是这点保障还是有的！
说一下，目前进组的主要演员只有孙红磊、黄博、老曹、组峰和张国粒。
杨蜜还有点事要处理，得一个星期后才能进组…
无所谓，反正她的戏可以集中拍。
晚饭之后，吕导演召集主创开了个短会，布置一下明天的拍摄任务，便各自歇息。
第二天清早，六点半出门，正要往下走，吕潇然看到了黄博打着哈哈从隔壁拐出来，招呼道：“博哥？”
“…你这么早……昨晚一夜没睡吧？”
“嗯，有点小激动。”
毕竟是第一次做导演，小吕子再大的心脏，也会有点情绪难安…
“你这不行啊，要保持淡定！”
“呵呵…”
等你丫做导演就知道了！
早餐不是很丰盛，馒头稀饭和咸菜，再加俩鸡蛋，你想喝牛奶，自己买去。
都不是事儿逼，两人坐在餐桌上，吃的很香。
“对了，宁昊什么时候来？”
“…他得再等两星期，好像选到合适的演员了！”
“我怎么听说你不想演《赛车》？”
“…我这电影12月就得上，中间还得拍一部电视剧，哪有时间演电影，根本没法沉淀下来，算了吧…”
“倒也是，演电影确实需要沉淀下来！”
吕潇然把馒头掰开，放在稀饭里，搅了搅，然后夹起来，塞进嘴里，有一种羊肉泡馍的感觉，顺便问了句：“你跟徐争有联系吗？”
“没怎么联系…你怎么提起他了？”
“没什么，就是想着是不是让他过来帮忙做个副导演。”
“副导演？你不是有两个副导演了吗？”
“我就觉得他跟咱们是一挂的，应该能聊得来！”
“算了吧，他可是大明星！”
博哥似乎不是很待见徐争，也正常，现在的他还只是刚刚认识徐争，而且印象不佳谁让他嘴贱，片场直接喊人猪八戒！
正聊着呢，张国粒、孙红磊也下了楼…
餐厅热闹了起来…
……
小马奔腾跟真的很支持吕潇然，给了《边境风云》两位经验丰富的副导演！
一个叫杨青，另一位叫何庆峰，都是在影视圈打滚好几年的执行导演。
其实导演这个词，翻译成日文叫监督。
‘监督’很准确的形容了导演的职务！
导演确实是坐在监视器的后面看画面，指挥其他的副导演做工作。
导演，大概就是电影工头，真正做具体工作的都是副导演。
一部电影当中的副导演，并不是一个人，在片场当中往往有很多类型的副导演，有的负责跟编剧探讨剧本，有的负责拍摄的灯光、舞美，有的负责演员，有的负责后勤。
一般混这个行当的，基本都是从现场执行导演慢慢做起来。
宁昊也是这样的，拍完《香火》后，他感觉自己经验不足，跑去做了《中国式离婚》、《危情出击》的现场导演…
这也是吕潇然遭剧组工作人员不待见的原因你一个新人凭什么就直接做了导演？
不待见的表现就是第一天居然迟到了…
美术组的张轲领着一群人姗姗来迟，迎着吕萧然的目光，丫满脸不在乎说着：“对不住了，早上起来找道具找了半天…”
吕潇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甩手，道：“你也别解释了，我昨晚说了八点半集合…解散！今天不拍了！”
说完这句，依然保持微笑，但已经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真的准备回酒店…
现场一堆人各种懵逼…
卧槽！
第三十九章 开始
张国粒懵逼了…
他拍了半辈子戏了，第一次遇到开机第一天，导演走人的情况…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效果是最好的！
他刚开始想着吕潇然该怎么应对这些…
会不会骂人，或者直接略过不提？
没想到丫直接宣布停拍一天！
这下制片组不干了…
钟丽芳一把拉住吕潇然：“导演，你不能这样，停一天咱们损失好几万…”
“几万块，我又不是给不起，从我头上扣！”
“不是，迟到而已…不至于这样，我代表他向你道歉…”
“呵呵，昨晚开会说了上午八点半集合，这都九点了，还有没有点规矩？我懒得听他解释，看不上我就别来，来了还跟我玩心眼，把我当凯子？”
吕潇然看了看现场的工作人员，道：“我话撂在这，以后谁要是不守规矩，我就这个态度…”
张轲脸色很难看，但他更担心的是饭碗不保…
周围其他组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
这就叫当众打脸！
而且你还没脾气，谁让你自己蠢呢！
枪打出头鸟啊…
人家吕潇然再怎么也是出品方力挺的导演，你跟他过不去，这不是跟金主过不去吗？
一念至此，张轲想要道歉，吕潇然摆了摆手：“你不用道歉，又不是我给你发薪水，你爱咋地咋地…行了，都回去吧！”
……
剧组主创才从酒店出发，又呼啦啦一群人滚了回来。
借了宾馆的会议室，坐得满满登登。
“没看出来，吕导演看着年轻，还挺尿性，说不拍就不拍了！”
“…他这是镇场子呢！”
“呵呵，某些人真是傻逼，人家就缺一个开刀的呢，他倒好，眼巴巴送上门了！”
“智商是硬伤啊…他们以为吕导演年轻好欺负，怎么就没想到咱们剧组一堆的实力演员呢？”
众人各种嘀嘀咕咕，张轲所在的美术组表情都很难看…
可他们也不敢耍性子，很明显，剧组一帮人都对他们有意见了，再敢耍混，估计真的要被开了！
又过了五分钟，吕潇然面色肃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张国粒、孙红磊还有钟丽芳。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觉得我没有能力，无所谓，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咱们在一起就是拍戏的，有人给你们钱，你们就出工出力，你管我有没有能力干嘛？”
“几十岁人了，居然还跟我玩对抗？你是不是有病？”
“我就说一句，今天是最后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从明天起，我说几点开拍就是几点开拍，我不管你们几点到场，反正我到场了，一定要看到一个准备就绪的片场！”
“还有，我不喜欢骂人，我一般都来直接的，那个张轲张组长，今天的事，怎么说？”
张轲赶紧低头认错：“我…我检讨，我…”
“咳咳…”钟丽芳清了清嗓门：“我刚跟投资方商量了一下，他们会再安排一个美术组，今天下去就能过来…”
早先就已经说了，国情不一样…
在中国，只要剧组成立了，导演就是老大！
剧组所有工种都是围绕着导演运转的，美术、道具、置景…
吕潇然，编剧、导演、主演，不仅如此，剧组的两位大神级别演员是他邀请来的，这么说吧，《边境风云》这个剧组就是因为他才能存在！
有时候，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聊…
你可以看不起他，但你不能无视剧组的基本规定吧！
有点脑子好不好？
“我说两句！”
张国粒清了清嗓子：“导演说的很对，规矩这种事必须要执行，干这行，时间观念是最基本的，守规矩也是最基本的，今天的事，就这么办了！”
张轲绝望了…
……
小吕子确实是存心的！
张轲也算是自己撞在了枪口上…
欺生这种情况在哪个行业都存在，尤其是娱乐圈。
剧组这种地方，其实有点像以前的戏班子，一个角养一个班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个戏班子只有一个人说话！
《边境风云》，如果真要论资排辈，吕潇然算个屁…
张国粒、孙红磊哪个不是老前辈？
这个情况让不少人看到了机会…
什么机会？
钻营的机会啊！
你想啊，吕潇然资历不够，那剧组的老大是谁？
明白着是张国粒啊！
打吕潇然的脸，不就等于是给张国粒立威的机会嘛！
想得挺美…
可惜，心眼歪了…
看不到这帮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拍戏，而不是搞什么争权夺利！
吕潇然根本没指望自己压住戏里的工作人员，跟没想过拿捏住演员，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拍戏，这个大方向是既定的！
否则，张国粒、孙红磊跑这来干嘛？
好玩吗？
不讲资历，那就讲规矩！
还是那句话，三观不一样的人很难理解彼此的想法…
……
这次之后，小吕子算把规矩立住了。
第二天，果然整整齐齐的全部到场，八点钟准时开拍。
今天要拍孙红磊顺路绑架小女孩的戏…
《边境风云》这个戏，表面上是刑事问题，其实是感情问题！
吕潇然之所以喜欢，是因为里面的那种宿命感，从绑架那个小女孩，上位，然后想不干了，回国…
回来了就走不了…
命运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问题来了，关萧彤似乎有点紧张…
她总盯着张国粒…
没错，那个小女孩，张国粒推荐了关萧彤，吕潇然没有意见现阶段，合适的童星没有几个，关萧彤八岁，很适合！
“咔，先停一下！”
吕潇然蹲在关萧彤面前，讲戏：
“小关，你就盯着摄影机看就行，脸上不要有任何表情…”
“…可是…”
“你想说你应该害怕？”
“对呀，小安是个小女孩，她没见过这种阵仗，枪战诶，她肯定会害怕！”
关演员萧彤一板一眼，说着她对角色的理解。
太可爱了！
吕潇然没忍住，伸手摸了把她的是小脑袋，然后道：“…是啊，她应该害怕，但是，表示害怕的方式不止尖叫一种，而且她更多的应该是好奇，你想啊，一个小女孩，哪见过这种事？”
第四十章 火了
众所周知，小孩还有动物是剧组最难搞的存在。
你必须要耐着性子。
小朋友的思维跟成年人是不一样的！
最简单的例子：
如果一个儿童，遇到一个陌生人想把自己拽走的情况，会说出什么台词？
还用猜？肯定会喊‘救命’！
这是非常典型的把成年人思维套在儿童身上了。因为我们日常教孩子在这种情形下做这种反应，于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孩子会这样反应了。
事实上，孩子会叫‘妈妈’…
或者会委屈的喊‘我不认识你’！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样的危险，所以不会叫救命。
他的逻辑是：我不认识你，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所以你应该放过我。
很天真，却又很真实！
不过，《边境风云》里面的孩童时候的小安，没有台词，就是个工具人…
也不需要演员做什么人物分析，那样太复杂了真要分析的话，能分析一大堆，比方说她跟父亲关系不好之类的…
吕潇然只需要关萧彤睁着大眼睛，不需要任何表达。
《边境风云》开机前三天，吕潇然没有安排太多的拍摄任务，更多的是一些零碎的镜头。
得给演员进入状态的时间。
而且他演的警察也需要蓄须…
吕潇然毕竟跟过不少剧组，担任过《潜伏》的执行导演，当然，最重要，两个副导演很给力！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
五月八号，杨蜜进组…
糖糖去接的她，后者见到吕潇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火了！”
“…我火了？”
小吕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在瑞丽呆了一个星期，每天都要忙着拍摄，他采取的工作模式是非常正规的每天拍摄结束，会把一堆人喊去自己房间，总结今天的拍摄，顺便布置下明天的拍摄任务…
通常这个时候，糖糖会旁听，帮着添茶倒水，很温柔娴熟，一派女主人的架势。
杨蜜脸色复杂地看了看同样迷糊的糖糖，然后道：“《奋斗》开播了！”
“…哦，《奋斗》…”
吕潇然忽然想起来，几天前，王洛旦确实给他打了通电话，好像说了《奋斗》会在北京、上海地方卫视先开播。
当时，吕潇然忙着跟杨青讨论第二天的拍摄情况，没怎么在意。
“怎么样？那部剧？”
“很火…用你的话来说，就叫爆款！”
“…是嘛？”
“…我经纪人都问起你了，你说呢？”
吕潇然点了点头，他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反倒说道：“你先休息下，晚上我帮你约了孙红磊！”
“孙红磊？”
“对，你的对手戏演员，你得尽快跟他交流！”
演员么，到底是要交流的。
不交流，就没有情感基础，没有情感基础，演出来的东西就不牢靠。
你让俩陌生人，一上来就拍吻戏，还要你侬我侬的，即便某些演员可以做到，但那纯属技术层面，打动不了观众。
电影跟电视剧不一样，电视剧没有那么多特写，《边境风云》，小安是斯德哥尔摩症的资深患者，她依赖着孙红磊…
“他脾气怎么样？”
“…不知道，反正对演戏很认真，你就跟他多讨论讨论表演方面的事情就行了…”
……
是的，《奋斗》火了！
虽然只在北京和上海两地的地方卫视开播，辐射范围有限，但这部剧一播出，便引起了巨大反响。
颜值奇高的卡司，逗比新鲜的台词，以及对吊丝心态的准确打击，很快造成了一波群体性伪**。
用媒体的话讲：“令无数年轻人产生了共鸣。”
先说一句：这是一部极成功的剧。
普通观众看电视剧，看不出节奏如何镜头如何剧本如何，判断“好看”与否的标准，往往是能否产生共鸣。
这种共鸣也许是相似的心绪，也许是向往的人生，也许是熟悉的风格或真实有趣的细节。
《奋斗》当然不算优秀，三观不正的帽子是摘不掉的！
成功不完全等价于优秀，但总是有点什么打动了观众才能成功。
《奋斗》火，不是因为大家都三观不正，而是因为情绪真实+细节可感+段子有趣+人设出彩。
向南和杨晓芸结婚的时候，那种两个小团体边缘人想搞大新闻的激动；
夏琳深夜去见陆涛的时候，那种明知道不应该但是完全按捺不住的冲动；
小灵仙儿被陆涛带着玩，那种掩盖不住的被新奇人吸引的少女心；
露露不吭声把弟弟接来的时候华子那种拼命压抑的烦躁等等…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类似的情绪，所以会觉得真实。
细节不一定决定成败，但是细节能够让人对一部戏的印象天差地别！
看小说，玛丽苏小说主角会十八国外语，一看就很尴尬。
可《奋斗》的细节就不尴尬，陆涛会法语，是因为小时候陆亚迅逼的，就合理了，而且态度与行为符合父子俩的人设。
又比如杨晓芸妈在枕头里放存折，四合院的旱厕，还有很多人提到的点八中南海，都是很真实的细节…
此外，段子也是促进传播的关键点。
《奋斗》里有很多金句，有的是人生态度：
“失控。在你和夏琳的关系里，你失控了。”
有的是抖机灵儿：
夏琳：“怎么那么酸哪？”
陆涛：“服务员，来一碗醋！”
夏琳：“你喝我喝呀？”
陆涛：“服务员，两碗！”
“就杨晓芸那品味，我告诉你啊，你给她三万，她愣给你装出十万的效果来。可如果你给她三十万效果还是十万。”
有的是情绪宣泄：
“作为你过期的女友，我也就配喝这过期的可乐。”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人设鲜明。
每个人的人设都按着编剧自己的想法在走：
向南鸡贼所以他把一万块钱的破车停在商场背后的小胡同；
华子讲义气所以他拒绝和杨晓芸怎么样；
陆涛有才华并且骄傲，所以他愤怒，他的个性既吸引小姑娘又常常伤害周围的人。
杨晓芸既看不惯何翠凤又不知不觉受到她影响，夏琳和妈妈一样骄傲，米莱和灵珊都是富二代但是一个是付出型一个是天真型，露露特别明白自己要什么和要得起什么。
人物让人记得住，也是成功的一部分！
这部剧火到什么程度？
一轮才播到第十集，二轮版权已经卖出去了，而且是十几家电视台播放…
呈现出全国热播的剧王品相！
吕潇然作为《奋斗》里面唯一一位三观正常的华子，知名度大涨，一举攀升到全国皆知的程度！
赵钢亲自给他打了电话，约他出演《我的青春谁做主》，片酬涨到了单集六万…
第四十一章 躲进小楼成一统
《奋斗》热播，自然给一种参演的演员带来了巨大的利好。
你想想，吕潇然一跃从吕九千升级成为吕八万，这只是片酬方面的增加，一堆剧本、代言、商演合作找到他，才是热播剧带来的最大好处！
一旦成名成角了，真的会有一堆人拎着钱找你…
娱乐产业实际上是一条产业链。
明星便是最基础的执行者，也是受益人！
公司包装艺人，制作影视产品，投放到电视台和影院。
电视台要靠企业硬广，影院要建在商场，商场要拉拢品牌入驻，形成商圈，商圈要贴着住宅区，住宅区要政府批文…
等等这些看似跟明星无关，但又有点关系…
每一层代表的等级、咖位就不一样，待遇自然也不同！
真正的顶级巨星，所拥有的钱财和影响力真的是难以估量的…
这也是进了这个圈子后，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往上爬的原因，因为更高处才有更好的风景。
就以吕潇然为例，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人气明星，商业上推广一波，炒作一下，多跟媒体交好，炒几个人设，绝对可以吸粉无数，然后就可以圈钱了…
今年到目前为止，除了《士兵突击》，没有一部剧敢说自己是剧王…
《奋斗》在话题性和收视率上没比《士兵突击》少到哪去，当然，肯定比不上《士兵》后者价值观极其正确，本身就已经到了吊打所有同类型国产剧的程度，再加上党报、官方报道同时报道…
《奋斗》，充其量只能算是青春偶像剧…
许三多成为排行2007年百度第一位的封面人物。
为什么提到《士兵突击》，实在是运气不好。
《奋斗》开播的时候，《士兵突击》正值**！
话说《士兵突击》也是悲催玩意，没有明星加持，首播是去年12月份，在陕西台的都市青春频道，每集叫价才两千多块钱。
直到二、三轮的时候，也就是2007年中段开始，这剧的威力才慢慢彰显，甚至火到了2008年。
没错，就是《奋斗》开播这段时间…
电视台当然很愿意相信《奋斗》的质量，否则，也不会五月播出这可是暑期档！
电视圈素有“得暑期档者得天下”的说法，因此，整个暑期的电视荧屏格外的精彩和惨烈。
各大卫视将手中的底牌毫不犹豫地抛洒到了这片战场上，无论是综艺、选秀节目还是电视剧都在这段时期内集中爆发，斗得头破血流，拼到弹尽粮绝。
反正这段时间，你打开电视机，要么在播《士兵突击》，要么在播《奋斗》…
网上，这两部剧的剧迷也是打得不可开交…
但是呢，论及造星能力，还是青春偶像剧最强！
随着《奋斗》热播，剧中的几位主演人气随之飙升，在百度热门搜索排行榜中，《奋斗》以近50万的日搜索量稳居电视剧排行榜首位，而几位主演也迅速占据热门男女明星的前几名。
此时，最感觉幸运的是东阳青雨的张宏震，他们手上可有着吕潇然主演的《潜伏》…
还是那句话，当红明星主演的作品跟不知名演员主演的作品，价码差了一大截。
《士兵突击》首轮单集价码2000块…
啧啧，简直就是给钱就卖！
……
吕潇然婉拒了赵钢的邀约…
一方面没档期，另一方面，《我的青春谁做主》，听这名字就知道又是‘奋斗’属向的青春偶像剧…
他可没兴趣再演一个同类型的角色。
当然，小吕子没有说的那么绝对，毕竟赵钢对他有提携之恩，他说了可以免费出演个小角色，最好两三集就下线的那种…
然后就关机了。
没办法不关机，自打《奋斗》之后，他的手机就没停过，要么是以前合作过的制片方，要么是不知道从哪搞到他手机号码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甚至还有自己的学弟学妹求推荐…
真的是有点无语。
当然，他也明白，自己红了嘛，那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玩意，剧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的表现都能看得出来！
说不开心，那是假的，毕竟自己从大四各种跑剧组到现在，三年了，遇到了很多事，也算是勤勤恳恳走过来的，一路的境遇，冷暖自知。
为的就是让自己红起来！
如今心愿得逞，免不了有些得意…
好在忙于拍戏，除了手机，也没太多的外界干扰，并没有真正尝试走红的滋味。
真正尝到走红滋味的是王洛旦！
她的米莱真的爆红！
米莱这个角色人设太棒了：
一出场风风火火捧着花束跑向很爱很爱的陆涛身边的女孩子，性格直爽，仗义爱笑，可以和男孩子打成一片！
全身都是闪光点：原谅了抢走男友的闺蜜，原谅抛弃过自己的男人…
不拧巴不矫情，开放、大度、宽容是特难得的品质，而且她还挺好看！
满足了男人对白富美的所有想象。
《奋斗》播出后，她特别瑟的打电话告诉吕潇然，她一个星期接到了七个剧本…
第一次说的是这个事，第二次说的是签了经纪人，常季红，就是那个刘液的经纪人。
常季红眼光很好，比方说《我得青春谁做主》，王洛旦不太愿意接钱小样，因为那个角色不是很讨喜从银川逃到北京打拼的钱小样，与米莱不同，这一角色是彻底的“土包子”。
作为经纪人，常季红看了一夜的剧本，告诉她这是一个从花旦到青衣的转变，一定要接。
然后王洛旦答应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小样乳酸菌，我是小样，我就这样’
但是呢，常季红也有短板，她长期混迹电视圈，对电影圈了解不多，根本没想到撞脸姐妹白百何会挤掉王洛旦…
这些都是后话…
至少目前来看，王洛旦选择常季红是很正确的！
吕潇然也恭喜了她一下，约好了，回到北京一起聚聚…
……
我鲁哥有句话说的很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世间繁华与我何干？
三千一晚还是两千一晚管我鸟事？
老子都玩不起！
对吕潇然来说，现在要做的是拍戏！
剧组。
阳光很好，杜杰扛着摄影机对准了正低头拿着铁棒子想要撬开车子的轮胎的吕潇然…
作为一名缉毒警察，他很清楚，被拆掉的轮胎很有可能是用来藏毒的…
就在这时，剃了平头，******的黄博出现在摄影机里，他的样子既凶悍又带着一丝儒雅，很矛盾。
他一边擦着手，一边平静地看了看吕潇然，问道：“修车啊？”
这是片头戏，吕潇然饰演的警察追凶…
吕潇然扔掉铁棒：“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
黄博随手指了个方向：“好想去那边了吧！”
“…谢谢。”
吕潇然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黄博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博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内。
摄影机跟着吕潇然，大概走了一百多米，他突然放满了脚步，看了看四周，赶紧大步流星返回刚才的修理厂，已经晚了，杀手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他在修理厂的办公室发现了一具男尸…
“草，这都能被老子放走了！”
吕潇然愤怒至极，锤了下墙角，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队里…
“好…”
一段戏结束，宁昊朝吕潇然竖起了大拇指…
吕潇然回到监视器前，问黄博：“你觉得怎么样？”
“…我就觉得我没必要戴眼镜吧？”
“伪装嘛，我就不信有人傻不拉几的把身份写在自己脸上，你光头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江湖气太浓了，还是戴上眼镜吧，能掩盖一点气息！”
宁昊帮腔：“嗯，吕导演说得有道理~”
“…行吧。”
导演和监制都这么说了，博哥还能说啥…
宁昊是前天来的，吕潇然想着不能白白浪费了，就让他负责自己的戏…
第四十二章 恰柠檬
《边境风云》这个电影很特殊！
结构和形式都很大胆。
在结构上，电影分为四大章节，题目为“狗”、“往事”、“女儿”和“往事”，分别以字幕形式注明，每一章节相对独立，合在一起又组成人物、线索众多的有序整体。线性叙事被打散，几场戏被重复穿插在影片各个地方，而剧情又不失连贯明晰。
这种结构处理方式在欧美独立电影中并不罕见，但在国内商业片中可以说是走在了时代前列，能跟它相提并论的只有《石头》…
形式感很强。
镜头相应迟滞，语言密度低，情节却有各种跌宕转折，血腥暴力的美学…
很多场面都是黑白定格…
这些都是在模仿《教父》。
凡是跟表演沾点光的人都知道《教父》，被誉为影史最接近完美的电影很难挑出毛病！
所以，孙红磊他们才会欣然接受剧组邀约，他们看得出这是有逼格的作品。
宁昊当然也知道这是部好电影，所以，真的给了吕潇然打起了下手…
……
《边境风云》的故事就是一次是命运偶然的纠缠。
因为另一位毒贩的一瞥不仅出卖了孙红磊，也使牙医父女卷入了命运的渊。
在紧张混乱的情况下孙红磊做出了他的最优解绑架小女孩，这样不仅可以作为人质，还可以作为回到缅甸回应毒枭的筹码。
而且，他并没有倒掉所有度品，而是把一大半藏了起来，事后，他要求牙医把货送回来，他会把女儿交还给他…
然后呢，牙医确实答应了，但整件事被警察撞破了…
牙医被关了起来…
十年！
整部剧最大的矛盾，就是当年被孙红磊害得亲人离散的牙医。
他对孙红磊是又怕又恨，他和后来长大成人的女儿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个矛盾就是孙红磊。
也正是源于他对孙红磊的恨，才导致了最后孙红磊被枪击是他报的警。
小安，牙医的女儿和毒贩是一对。
按照剧中的要求，她是那种沉着冷静的性格，对生活没有多大要求活着就很好！
一个普通到泥土里的角色。
这是吕潇然包括剧组所有看完剧本的演员的共识，但是，杨蜜太活泛了，她的表情就是19岁…
是，小安的年纪是19岁，可她是大哥的女人，你想她经历了多少事？
最大的梦想就是大哥退出江湖，两人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个角色一定要冷清，给人一种看透人世的感觉。
杨蜜的演技…
真的就是想得太多。
其实小安这个角色没必要那么多表情，除了被活埋还有最后孙红磊死的时候，有激烈的哭戏。
她大概习惯了《神雕侠侣》，觉得不做作就是好演技！
不做作当然是好演技，但是《边境风云》就是很做作的一部戏。
吕潇然的想法，除了警察的妹妹还有孙红磊，其它角色，最好每个人都木着脸。
用好一点的说法，这叫用眼神演戏；
不好的说话就是装逼！
高逼格的电影当然要用装逼的方式呈现。
所以，拍了一个上午，吕潇然决定让她调整一下，先看看剧组其它演员是怎么表现的你得融入其中，不能跟整个节奏不协调！
杨蜜很不服气，她觉得吕潇然在针对她…
为什么糖糖就能表情激烈？
而且他跟糖糖居然住在一块…
这种心态从年初的《双驴记》登上《中国电影报道》就开始了…
她知道《双驴记》这个电影，吕潇然跟她提过，虽然没有明确邀请，但话里话外希望她能够参演，然后她就假装不知道，吕潇然就没有再提…
再然后，《双驴记》去了柏林！
卧槽，那可是柏林电影节诶。
这个时间段的杨蜜是有电影梦的，她很想在大荧幕上挥洒自己的演技，征服观众！
她要是知道《双驴记》能去柏林，怎么也会演的…
更让她想不到的，吕潇然红了，《奋斗》播出后，全都在讨论这部剧！
吕潇然真的是一举成名天下知的程度。
红了就算了，居然找了女朋友，而且真的认真在交往，完全不避讳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有媒体在报道这件事了…
稳稳的舔狗备胎飞了，没抓住…
呃，杨蜜又不是情商感人的那种，她当然能感觉得出吕潇然很馋她的身子，如果当初…
现在的导演夫人就是她了！
我先，明明是我先…
白学家！
这种感觉很明显影响到了她！
也影响到了她的自我判断！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戏演员孙红磊很不爽她…
颜王之前合作的女演员，那都是章紫怡（《我的父亲母亲》）、巩利（《周渔的火车》）、宁靖（《井盖儿》）那个级别，再次也是《七剑》里的张婧初…
哪怕是《上海红美丽》，合作的女演员也事邬钧梅！
这帮演员，都是凭借演技打天下的，所以，他习惯了对手戏演员很强大的感觉，一句话，没跟活这么糙的女演员合作过！
所以，他强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私底下找的导演…
吕潇然当然不可能换演员，所以，他安抚道：“红磊哥，咱先不急，你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给你一个完美的对手戏演员！”
“…你当时是怎么选的她？”
“她挺红的，而且年龄合适…”
“演技也太差了！”
“都是从年轻演员过来的，这个可以慢慢来。”
孙红磊也没有再闹，回了自己房间。
吕潇然叹了口气…
糖糖见到孙红磊走出来，就从焦君燕房间回来了，很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焦君燕过来客串一下那个被她打的墨镜女孩。
“没什么，红磊哥觉得杨蜜演技不行，我在想要怎么调整她的演法！”
“哦…”糖糖闭嘴…
气氛有点不对，吕潇然看了眼糖糖：“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你关心女主角很正常！”
‘女主角’三个字是重音…
明摆着，正牌女友不乐意了…
吕潇然有点诧异：“不会吧，你居然吃醋？”
他一直觉得糖糖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都是不争不抢，安静地陪着他…
居然还会吃醋？
糖糖干脆不掩饰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她演女一号？”
第四十三章 讲戏
“没有为什么啊，就是觉得她挺合适…”
“她适合吗？”
吕潇然皱了皱眉头，接着道；“你要知道，《边境风云》的本子去年就有了，我当时也不认识几个女演员…”
“那你为什么不找焦君燕？”
“…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就不用她了。”
很明显，吕潇然不想再聊下去，糖糖赶紧道：“没有不喜欢，就是觉得她对你太随便了…”
“随便？”
“ng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她有什么懊恼的表现…”
“那是人家心理素质强悍！”
说到这，吕导演想起了什么：“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一场戏ng了十五次，我都替你臊得慌！”
下午拍警察妹妹暴起打人的戏，就一段镜头，拍了足足十五遍，才过的…
这段戏看起很突兀，但在第三段给出了解释：
“我们学校有个变态老师，想占我便宜…”
“什么？占你便宜？你个平板电脑的身材，还有人占你便宜？”
“我不说啦！”
“快点！”
“…我就跟他打，把他的脸抓了个稀巴烂，跑出来后才发现我墨镜拉在他办公室了，那是我新买的墨镜，攒了好久的钱！我就回去找他要，他不给我，我就去找我男人，我男人去找他了，回来后我问我男朋友‘我墨镜呢’，他跟我说墨镜打烂了！”
“我想烂了就烂了，以后再买个新的呗！”
“今天唱歌的时候，发现我的墨镜被他送给了另一个女孩！那个女的真是个煞笔，顶起我的墨镜在我面前晃，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打她？”
这一大段对话，没啥问题，毕竟糖糖跟吕导演睡一块，私底下排练了无数遍…
但她打人的姿势实在是太难看了，居然上去先是吐口水…一看就是小公主，没打过架！
女人打架，就一招，撕头发，互扇耳光…
ng了15次，辛苦焦君燕了…
毕竟每次都要被撕头发。
糖糖尴尬低头：“…我已经去找小焦道歉了。”
“小焦不会在意这些的，她是一心想演好戏的演员，”
“我跟莉姐提了下，想把小焦签下…”
“得了吧，你们那个澄天除了炒绯闻，干啥啥不行！”
澄天…
一言难尽！
别的不说，单说夏宇，跟着王景花转投澄天之后，好作品没见到一部，绯闻却炒了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威尼斯影帝，1998年到2006年，夏宇是公认的一线电影男星，接的很多口碑和票房不错的好片：《西洋镜》、《卡拉是条狗》、《独自等待》…
尤其是《独自等待》，被很多影迷认为国内最好的青春片！
一个演员，最精彩的一面就该展现在舞台上。
绯闻也好、炒作也好，在红，在火，你只能叫做明星，不配称为演员。
演员，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作品说话，用角色来给自己背书。
从这个角度来说，澄天…
真的不行！
糖糖很不忿：“我们有《赤壁》…”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参演了吗？”
糖糖气急，直接闭嘴…
“算了…先让她在学校待两年，毕业了再说。”
焦君燕、组峰、曹斌坤，包括芦方生，这四个人未来肯定要带上橙子映像的标签，也就是说，他们四个已经是吕潇然日后的初步演员班底了！
……
杨蜜的问题，吕潇然暂时没有处理。
这个小县城里，仍然安安静静。
吕潇然一如既往的拍摄其他戏份，三天后，终于到了杨蜜的戏份！
片场，摄像组、灯光组几人忙碌着摆机器、铺滑轨、调光线、光比，整个剧组一片繁忙。
杨蜜…美则美，可惜没有灵魂！
要什么灵魂？
美就好了！
既然不能承担演技派，那就承担花瓶的作用让她多笑…
同时，安排了一场床戏。
女演员嘛，突破外壳束缚，展现原始的美好，这是对观众的尊重！
摄影组搭建的是很基础的三角补位，就是三台摄影机呈三角形，这样的拍法不会遗漏镜头…
片场，杨小蜜有点难受…
她能感觉到整个剧组对她的疏离，内心有些不忿，最主要是针对小吕子老娘是你花言巧语骗过来的，渣男，下了床就不认账！
意思是一样的，你们懂得…
她也不想想，小吕子哪有精力给予她更多的关注，张国粒、孙红磊哪一个不是大牌？
都得好生伺候着…
咳咳，反正她觉得吕潇然红了之后，就变了个人，以前陪着她看花看月亮，叫她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喊她杨演员！
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
都是一群势利眼！
某一瞬间，杨小蜜觉得自己人生就像陀螺，总有刁民想抽我！
哼…
没有什么能打败我！
我可是杨蜜，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不死，就等着看我变得更强大吧！
就算自己是陀螺，抽自己的鞭子也应该由自己掌控！
想到这，连忙握紧拳头深呼吸…
然后吕导演走了过来，看到她捏紧拳头，有点疑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了，到我的戏了吗？”
“嗯。”吕导演点了点头，然后道：“咱俩对个戏吧！”
“啊？我跟你对戏？”
“对，我演牙医，你爸爸…来吧！”
……
“最近怎么样？”
“很好…我现在教村里的小孩读书。”
“读书？他们说中国话吗？”
“…会说一点…”
吕潇然看了眼杨蜜，道：“你别回答的这么快，你得慢一点，给观众细品的时间，跟上张国粒老师的节奏，跟上整部戏的节奏！”
“…还有呢？”
“你这几天都在现场，看出来我们这部戏的节奏了吗？”
“什么节奏？”
“…肃穆、黑白映像交叉，我想拍成《教父》那样的风格！”
杨蜜眼睛一亮：“所以，我的情绪不能那么激烈？”
“对，还有，你的特写很多，你不能眨眼！”
“这我知道。”
“还有，你得跟孙红磊多交流，你演的角色是他的妻子，很爱他，这点得让观众感受出来。你演你的，我演我的，就叫不来电，细心的观众能够看得出来！”
“他不怎么理人！”
“…人家每天呆在片场，你上去跟他说两句话怎么了？担心他爱上你？”顿了顿，吕潇然道：“放心吧，他喜欢年纪大点的！”
“…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张国粒老师就在那边，你去找他对个戏！”
第四十四章 日常
小吕子不擅长调教演员。
至少他不专业，他只会跟演员分析剧本，然后让演员一遍一遍的来…
这么做的好处当然是演员有更多的机会一点点实验，什么都给演员说透了，某种程度上，便剥夺了演员的一部分创作空间和自由。
坏处就是有点折磨演员，跟他合作的演员，必须得有演技傍身，而且还能理解他想要的东西。
听说圈子里最牛逼的，擅长调教演员的是陈恺哥，说他给演员讲戏的时候，从故事背景到表演方式再到人物分析，全方位揭示…
只是不明白，为啥没捧出像样的新人？
《白粥流行》，自己儿子都没带出来？
范兵兵演过陈恺哥的戏，也拍过裤子的作品，《手机》拿了一堆提名，甚至拿了百花奖，《潘金莲》也拿了一堆奖，为毛《赵氏孤儿》啥也没拿到？
其实，到了大导演的程度，手头的资源足够，一般更乐于用最好的摄影、最好的演员、最好的技术服务于自己理念的表达。
论挖掘人物内涵，老谋子、星爷和墨镜王才是专业的，他们手下有过巩利、章紫怡，莫闻蔚、张白芝、梁朝为、张果荣…
老陈就是单纯捡现成的。
而且《风月》、《荆轲刺秦王》，巩利明显无所适从，浮于表面浮夸的话剧式的表演！
能把巩利折腾到这种程度的导演，老陈是唯一一个。
居然还夸他是什么‘两岸三地最擅长挑拨演员的大导演’…
恰烂钱也不是这种吃法！
导演，按照名词解释：需要“指导表演”，所以导演还要对“故事的脉络走向和主题认知”，“人物的性格和反应”有完整的理解，再对演员的指导，才会有正面的，积极的影响。
这就说明，调教演员演技本身也是导演工作的一部分！
导演在剧组的工作其实就是指点演员表演和统筹电影。
统筹电影就是要想观众之所想，你得让观众喜欢你的电影。
这个吕潇然有辅助器在，不是太担心，指导表演，也很简单他不够专业，那就让专业的来！
张国粒好为人师，那就拜托他帮帮忙呗…
至于孙红磊，你看啊，《边境风云》这个剧组，导演、编剧包括拍摄条件是不是都很完美？
世事岂能尽皆完美？
有时候有一些困难不是坏事，比方说对手戏演员没有达到心理预期之类的…
……
老曹和组峰感觉《边境风云》剧组蛮不错的。
他们所谓的不错，除了剧组的日常生活水准达标，最主要，演员之间的关系也挺融洽的。
下了戏，有事没事就一起聚聚…
是真的聚在一起，然后胡侃。
除了聊电影就是聊表演，有时候吕潇然也会加入其中，但他说不到几句，就会被制片人喊走…
“《石头》好像提名了金像奖亚洲最佳电影？”
“又没拿奖！”
“拿奖的是《千里走单骑》”
“老谋子那个戏？”
“对！”
“老谋子去现场了没？”
“应该没去吧，他还忙着奥运会吧！”
“诶，你们说香港演员怎么就这么吃得开？”
“…你…你说呢？”
“演得好？”
“屁！来回来去就那几个演员…”
正好吕潇然走过来了，加入了讨论：“主要还是香港电影比咱们玩得转，现在市场上充斥的大多都是香港的商业片，观众接受了他们那套东西。”
“长期以来，内地电影擅长的是、散文甚至诗歌式的对白，美感有了，看多了却审美疲劳，香港电影娱乐性比较充足…”
“虽然电影拍摄政策无限放宽，国内对商业市场的规则与玩法也逐渐理清，可至少十年之内，国内还得把那些香港明星搭板供着。”
“不过，我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香港那边的演员，又没比咱们多两胳膊两腿，凭什么片酬多一个零？”
“咳咳…”张国粒道：“不能这么说，人家有名气！”
“有什么名气？《黄金甲》不用周闰发，换了姜闻就拿不到两亿票房？”
“人又不是冲着周闰发来看的电影，否则《卧虎藏龙》、《防弹武僧》内地票房怎么就不行了？”
“票房号召力就是个屁，宣传做好了，剧情方面有惊喜，以现在的市场条件，两千万到五千万是很正常的数据！”
“所以，你觉着《边境风云》票房能有五千万？”
黄博打断了小吕子的吹牛宣言…
“诶，我可没说啊，《边境风云》可不算正常的商业电影，某种程度来讲，这是部实验片！”
小吕子也就嘴上功夫了…
但他很强硬表示：“你们等我下一部作品，保证五千万票房以上！”
“卧槽，你下一部作品剧本出来了？”
“嗯，我一共写了五个剧本，《边境风云》最成熟，下一部偏娱乐，商业属性比较重…”
“剧本呢？”
我踏马哪知道剧本在哪？
吕潇然脸色不变：“…在我家里，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手携带？”
“对了，你的《双驴记》快上了吧？”
“嗯，”吕潇然忽然深情款款看了看宁昊，后者脸色一变：“你不会要请假吧？你真的要请假？请几天？”
“一个礼拜…我得配合做一些宣传工作…”
“你是导演…你走了…”
“什么导不导演的，这电影，大家合伙做起来的，我就负责喊个咔，再说了，所有镜头你都知道，你是监制，你不帮着坐镇，谁帮忙？”
“…我真是被你坑了！”
“反正你那《赛车》就月才开机，就当练练手呗！”
聊到这，孙红磊忽然开口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那电影算是荒诞喜剧，华宜方面跟我通过气了，五百万票房就能收回成本，他们的发行实力足够，五百万应该不成问题！”
吕潇然对《双驴记》还是有点信心的，虽然有点分裂，但是笑料还是有的，以目前的市场容量，刷下500万，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不求大爆，但求回本！
张国粒正想说什么，忽然笑了笑：“…咱们的姐妹花来了！”
“姐妹花？”
几个男人回头，糖糖还有杨小蜜手拉着手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第四十五章 我很红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互相看不上眼，非得装的跟姐妹似的…
何必呢？
这俩姑娘穿的都很清凉，短裤+t。
这种打扮很正常六月的瑞丽，平均在35度以上…
身材方面，杨蜜当然吊打平板电脑…
但是糖糖的气色要更好一点，毕竟每晚都有治水，一堵一疏之间，方得女人之味！
杨小蜜…
缺一个治水的！
咳咳…
“在聊什么时候时候杀青…”
“什么时候杀青？”
“怎么？你要拍新戏？”
“…那倒不是。”
杨蜜拉着糖糖坐了下来：“就是这地方啥也没有，挺枯燥的！”
闻言，吕潇然笑了笑：“拍戏本身就是很枯燥的事情！”
这是真的，剧组拍摄是枯燥其重复的，《边境风云》同样如此。
我们看电影，一帧一帧很顺畅，但拍摄起来且很乏味。
一组镜头就喊‘卡’，这也会打断演员酝酿的情绪，所以在拍摄前，副导演和摄像会不厌其烦的与演员沟通走位，争取能够让他对于角色的构造更顺畅。
钟丽芳答话：“估计还有十五天。”
“你的戏份很快就完了，不用急！”
呃，杨蜜签了四十天的档期…
片酬8万，正规的剧组邀请渠道！
毕竟不是白日衣衫尽，黄河入海流的普通朋友，也没有带着古道热肠的心态，人家是演员！
倒是糖糖，真的算友情出演，不仅没收钱，还帮着导演解决很多生活问题！
“我不是急…”
杨蜜偷偷瞅了眼孙红磊，后者压根没看她…
拍摄的时候，颜王没少针对杨小蜜。
主要是态度上，他总觉得杨小蜜不认真，没有拿出北电应有的水准。
他…他不知道，杨小蜜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有时候，你不努力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反正杨小蜜心理素质足够强大，ng七八次，无所谓，再来呗！
这种心态很好，新人都应该学习！
至于吕潇然答应的‘给我两天时间，还你一个完美的对手戏演员’…
呃，导演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这话就像***的那句‘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
然后呢？
宣言而已，就是忽悠一下…
没准颜王自己都忘了！
吕潇然转移话题：“钟姐，咱们《边境风云》什么时候上？”
“11月底…”
吕潇然看了看老曹，然后道：“…能不能稍微晚几天？”
“为什么？”
“我们几个主演的《潜伏》11月上线，那电视剧很不错，没准能吃一波演员红利！”
“…我就回去跟公司商量下！”
“嗯。”
……
《潜伏》，首轮播放权直接卖给了央妈。
看片会之后，东阳正雨本来想卖给蓝台和北京台，双台联播，然后央妈横插一杠…
而且是八套的黄金档独播。
11月开播。
现在地方卫视迅猛崛起，尤其电视剧这一块，以湘、浙、苏为首已形成逼宫之势，如果再守着伟光正的老路子，收视率妥妥扑街。
《潜伏》路子对，革命历史剧，但又不似一般历史剧那么正，看着让人舒服。
对了，人家想1800万买断版权，东阳正雨直接拒绝…
开什么玩笑，1200万买断首播权，实际上是亏损的。
东阳青雨想的就是借助央妈的平台宣传一下，然后二三轮赚钱…
吕潇然当然知道这些《潜伏》那部剧，他享有百分之十的利润收益。
他也很赞成这种做法，想法很简单，赚多赚少，反正能赚，最主要的是宣传渠道。
现阶段的央妈绝对是巨无霸！
反正小吕子很得意，《奋斗》+《潜伏》，我看你们还怎么无视我！
他待在瑞丽快两个月，是真不知道自己已经红了。
等他乘飞机抵达北京，然后像往常一样背着背包顺着通道往外走，素面朝天，连个墨镜都没带，然就，一群人围了过来…
“你是华子吗？”
“我去，华子！”
“华子，我挺你！”
一帮人呼啦啦的都围到近前，压根没理会吕潇然说什么，各种合影留念…
小吕子是懵逼的…
……
《奋斗》之后，华子很受欢迎。
人设好，洒脱不羁，大度豪放，讲义气、为人爽朗、有上进心、宽容、随和，他跟向南同时看上杨晓芸，因为向南追的紧，他就放弃了，最主要还被戴了帽子我们对被戴帽子的角色总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对比一下陆涛，靠亲爹靠后爹靠女友，一边喊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而且吕潇然又《石头》打底，去年《石头》宣传的时候，谢小萌带资进组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当时，他就有点小名气了坦率、幽默，长得还帅！
《奋斗》来的太及时了！
但是吕潇然真的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他在瑞丽拍戏的时候，偶尔会有当地人过来求合影，但基本都是找张国粒或者孙红磊，找他的比较少，冷不防被围观群众围堵，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围观的越来越多，吕潇然被堵的寸步难行…
好在曾广贤来的比较及时，汇合公司的工作人员把他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
坐上了商务车，曾广贤自我检讨：“是我的疏忽，没想到《奋斗》之后，你能红到这种程度！”
“…没事，我自己也没想到。”
“你也得注意点，墨镜、口罩得备上！”
“嗯…”
小吕子很赞同这种观点，各种点头，打心底里暗爽…
还是第一次被‘影迷’围住呢虽然大部分只是吃瓜群众！
也不知道能不能上个头条…
“《边境风云》拍完了？”
“还没，我让宁昊帮着导几天，这不是要赶回来宣传《双驴记》嘛！”
“《双驴记》？”
“…就是《走着瞧》！华宜方面有什么安排？”
曾广贤道：“就是主创采访，首映发布会之类的…”
吕潇然皱眉：“就这么点？”
“又不是什么大投资，要不是《奋斗》播出，估计他们最多投点海报物料…”
也对，《走着瞧》电视版权已经卖出去了，人家真没准备搞大规模上映没有必要，连个能打的明星都没有，怎么宣传？
第四十五章 上映
当一个剧本完成，并有意投拍时，资方是看导演咖位和演员卡司给钱的。
比如拍一部喜剧片，你请小沈羊来，或许只有一千万，你请周星星来，可能飙到了两个亿了！
并非周星星的片酬值两亿，而是个人价值的连带作用。
这种个人连带价值，很大一部分就是宣传作用。
电影宣传，名词解释就是用营销思维来为电影定位，通过一系列的宣传手段运作，放大电影的优势特点，将其推广到大众之中，提高知名度，为电影创收。
为什么要用大明星？
自带宣传效果啊！
别的不说，《双驴记》的主演如果是葛尤，或者黄小明，你觉得华宜会投多少钱宣传？
同样的两百万宣传费，不同的卡司级别，宣传效果也不一样！
你投葛大爷两百万，电影上映了，会有一堆媒体自发帮忙宣传，吕潇然…
倒也有媒体过来采访，首映现场就有，稀稀拉拉的几家。
“吕潇然，对这部电影的票房有什么预期呢？有没有可能超过《疯狂的石头》？”
“…这怎么比较呢，排片都不一样，《石头》36个城市同时上映，《走着瞧》只有19条院线上映，而且类型也不同，《石头》是黑色喜剧，《走着瞧》偏向荒诞，不过，这两都是好电影！”
“那你对票房有什么预期呢？”
“…我觉得能有50亿，你觉得呢？”
“呃…”
“现在的电影有点唯票房论了，我觉得《走着瞧》首先是一部好电影，然后我们再谈它的市场表现，不过，我真觉得票房应该不会太差，它的整个故事很荒诞，也很幽默…”
“能给一个具体数字吗？”
“行行，那就2000万吧，你回去写吧！”
记者有点尴尬的收回话筒，但已经心满意足…
同时他对吕潇然还是心存好感的，知道这是最能引发读者瞩目的点宣传嘛，必须要说大话！
必须要高调，否则会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这就跟大黑牛狂吹《空天猎》超过《战狼2》，都是策略！
你觉得他自己信不信？
甭管吕潇然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首映宣传嘛，还是要吹一波的…
而且整个《走着瞧》剧组，就只有吕潇然一个稍微有点名气，除了他就是黄垒了，黄小厨忙着在家陪媳妇，没空…
然后，整个现场似乎是吕潇然的个人见面会，导演和影片完全被冷落了，好不容易有个提问电影本身的，还是在问吕潇然有没有看过原著…
“当然要看一下，了解一下原著的精髓，再对比一下改编后的剧本，这样更方便塑造角色。”
本来还以为记者要问原著和电影的区别，结果下一个问题是‘你跟糖糖的绯闻’…
吕潇然保持微笑，说道：“我们现在是《走着瞧》的首映现场，能不能问点跟电影相关的问题？”
……
好不容易结束记者问答时间，吕潇然看了看李大伟导演，然后问：“导演，你以前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你是说都在问演员，没人搭理导演？”
“对！”
李大伟笑的很爽朗：“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明星、演员才是作品的载体！”
“这种场面永远属于明星和演员！”
“那也不至于一句都不问吧？《双驴记》拍摄很辛苦的，我们一群人窝在秦岭半年，才诞生了这部作品！”
李大伟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啧啧，难怪文彰后来变得那么狂全都围着你，很容易滋生一种我是全世界中心的感觉！
……
整个六月档，只有一部《加勒比海盗：世界尽头》具备卖相。
事实也确实如此，首周六天拿下5195万票房成绩…
《走着瞧》上映的档期不算很好，刚好是《加勒比海盗：世界尽头》肆虐的次周末…
但是呢，这几天，举凡大型商业制作，尤其是好莱坞传统的商业片，一般总票房成绩最多是首周末票房的三倍《泰坦尼克号》是一怪物，违背了一切商业规律…
上映十天，《加勒比海盗：世界尽头》票房已经达到1.1亿，呈现疲软现象。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走着瞧》的对手只有一部疲软的《加勒比海盗》，貌似也不错？
华宜方面发行实力真的很强大它们达成长期战略合作的院线多大达36条，洒洒水，19条院线同步上映。
别小看了19条院线，这年头，能演一部院线上映的电影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然后，首日成绩出炉68万…
这个成绩不算太好，但也算不上很差，没怎么宣传推广，就能有68万，稍微加大点宣传力度，票房破千万还是有可能的，比方说编几条新闻：
《《走着瞧》首日成绩超过《加勒比海盗》，又一部《石头》即将？》
《低成本喜剧《走着瞧》首日拿下近两百万票房，导演坦言学习《石头》》…
一定要碰瓷啊，碰哪部？
当然是是《疯狂的石头》！
至于首日68万四舍五入不就是近200万嘛！
反正吕潇然看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中国电影这么拍就对了！》、《你必须要看《走着瞧》的十大理由》…
网上讨论的也有不少：
“搞笑的方式说特殊时代的特殊故事，导演似乎想表述的很多，可惜又不敢！”
“一个调皮的知青坏小子和两头驴之间嬉笑怒骂恩怨情仇的故事，最喜欢吕潇然和黑七推心置腹的那段…”
“我看出了《黄金时代》的感觉，吕潇然的独角戏演的真棒，迟早会拿影帝！”
当然也有批判的：
“集体和个人的冲突太弱了，几乎成了一出轻喜剧的背景。这样人和驴的冲突就显得无聊了。环境没成功的表现出神秘的成分，所以驴显得太过神奇，这样的电影无疑是失败的…”
“挺搞笑的，但是最后转得有点生硬，怎么敬畏生命了？”
网上的观点总结一句话：略显平淡，隐喻很多…
就好像很多章节一样，有点水，但你品，你细品，字里行间能看过‘还挺有意思’几个字…
不过，吕潇然真觉得宣传有点过了，怎么就首日200万了，真当大家查不到票房的吗？
第四十六章 票房和钱
针对吕潇然的疑惑，曾广贤耐心解答：
首先现如今的票房信息每周更新一次，你想看实时票房信息，没门；
其次，票房这种东西是可以偷的，更是可以造假的；
最主要，超过八成的国产电影都存在票房注水的问题。
可以说，吹嘘票房已成为电影宣传的惯用伎俩，某些影片的注水程度甚至能达到一半以上！
究其原因，无非是人为的制造观影热潮，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影院。
通常首周票房被动手脚的可能性最大，因为这段时间电影的新鲜度和关注度最高，如果票房红火，将大大增强后续市场吸引力。
04年之后，官方铺开了软件系统，通过互联网来计算票房，而负责统计发布的，正是总局的电影专项资金办公室。
这是国内唯一的权威票房统计机构，来源于全国影院计算机售票终端实际收到的数据，每周二出炉，每周四在《中国电影报》上发布。
但由于发布不及时，又没有合法的网络转载，认知度和影响力十分有限。
这么说吧，好多人连《中国电影报》长啥样都不知道，一般发行方，电影上映了，拿到精准的票房数据后，注水一半，然后对外吹呗！
都这么干的！
“…那也太无耻了！”
“这有什么无不无耻的？又不违法，没有规定不允许虚报票房！”
好吧…
“那…缴税？”
小吕子有点疑惑，他们虚报的票房越高，交的税不也越高么？
这么一算，还是亏损的啊！
曾广贤笑了笑：“税务有自己的一套财务统计，跟这个不发生关系。”
“…”
吹牛不违法，又不上税…
难怪要吹！
“华宜做事比较谨慎，一般会根据《中国电影报》的终端数据稍微加一点，最终数据差不了多少的！”
“那要是有媒体捅破呢？”
“那就打死不认，推给临时工呗！”
这个回答，吕潇然竖起了大拇指…
临时工背锅协会最有利的选择！
……
电影这种东西，终究还是要看电影本身。
《走着瞧》的卖相太差了知青题材本身就不够讨喜！
《天云山传奇》、《牧马人》，那都是上个世纪的电影！
新世纪以来，卖的最好的还是《美人草》，那电影章紫怡+刘液，才卖了260万…
所以，华宜投入的宣传资源相对有限，压根就没安排什么像样的宣传，连综艺宣传都没有，吕潇然只能尽量多跑几座城市，跟当地的媒体做一些现场交流。
媒体提问也很没意思，基本就是：
‘吕潇然你跟糖糖的关系…’
‘吕潇然，第一次来了xx（地名）感觉怎么样？’
难怪姜闻不愿意接受访问…
不是票房就是绯闻，有技术含量或有意义的问题基本没有…
但还是要老老实实回答帮你指着他们推广电影啊！
四天后，《双驴记》周五上映，首周末票房386万…
这个成绩在辅助器哈士奇看来差到了极点！
但在吕潇然还有发行方看来，已经很可以了！
横向对比一下，这段时间上映的还有一部《夜上海》，张亦白导演，赵燕子、本木雅弘、郭平超三人主演…
那两年赵燕子有点体寒，带不动电影。
宣传通稿是这么写的：本报讯由张亦白导演，赵微、本木雅弘等联袂主演的浪漫爱情喜剧电影《夜上海》已经上映一周获得300万票房，对于赵微在片中的卖力演出，制片方表示满意。
《夜上海》是青年导演张亦白又一部转型之作，该片也是赵微近年来主演的唯一一部电影，在经过长时间的沉淀以后，赵微表演上突出的表现已经成为影片的一大亮点，首周末票房300万的表现，是她近年来爱情电影中最好的成绩。
《走着瞧》首周拿下接近400万的票房成绩，按照市场走向，八百万不成问题，甚至有可能破千万！
360万+50万宣传、发行费，赚回来没问题不止票房成绩还有电视版权呢！
年底再冲个奖，已经充分完成了任务！
《双驴记》，完全就是吕潇然的个人秀，能刷下八百万以上的票房成绩，至少，小吕子已经成功打入电影市场，以后，导演们选择演员的时候，有适合的角色肯定能想起他。
……
瑞丽，《边境风云》剧组。
糖糖在跟钟丽芳聊天。
她的戏份早就结束了，这几天跟着钟丽芳，了解一下制片方面的东西吕潇然拜托钟姐带带她。
“你自己算啊，一百人的剧组，住宿、设备租用这些日常开销基本维持在每天四万块左右，再加上道具使用，反正你得保证账面上至少得有200万！”
“《边境风云》没什么大场面，工作人员包括演员也都不是来享乐的，每天的基础开销大概三万…”
“再加上演员、工作人员的薪酬，场地租用费用，道具使用费用，总成本接近460万…”
听到这，糖糖问：“那这个是贵了还是…”
“已经很好了，小吕子第一次做导演，电影快拍完了，我们现在账面的资金出去演员的最后一批片酬，至少结余了250万！”
是这样的，演员片酬的结算分三次，一般签合同的时候给三分之一，进组给三分之一，杀青了，再结最后的三分之一。
想了想，糖糖道：“可我听说他想预留一百万-两百万的资金用来做后期！”
钟丽芳立刻警觉：“做什么后期需要用到两百多万？”
“他说配乐还有特效渲染什么的，我也不懂…”
“特效？”
钟丽芳吓了一跳，没听说《边境风云》要用到特效啊…
反正在她印象里，只要跟特效沾边，就是多花钱的意思…
本来还觉得小吕子不错，知道替投资方省钱，现在看来，完全被他骗了！
‘我去问问宁昊！’
留下一句话，钟丽芳风风火火杀去了片场，然后看到了正在跟宁昊争议什么的吕潇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钟姐！”
“…小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到了有一会了！”吕潇然有点奇怪地看了看钟丽芳，问：“钟姐，你怎么了？”
“我问你，咱们这电影后期是不是要加特效？”
吕潇然想都没想：“当然要加，自然光哪比得上特效修饰后的光线！”
“那…那需要多少钱？”
“我问过天工异彩，只做后期背景渲染，60万就能做完…”
“…60万？”
第四十七章 离开
电影本身就是光影的艺术，通过对光线的处理，形成不同色调的光线，营造不同的人物心境与时空氛围，从而具有营造特定叙事氛围的作用，使得影片达到符合特定情境人物形象塑造要求与时代背景的效果。
很多导演都喜欢通过光线变化来揭示人物内心变化…
吕潇然也喜欢这样，他尤其喜欢《教父》的光线运用。
比方说，马龙白兰度饰演的老教父出场就很神秘，他完全隐藏在阴影里，观众对他一无所知。
就算随着电影的推进，观众终于可以看到他的正面了，可是他脸上的光线一直是曝光不足的顶光，让你看不清他的眼睛。
《边境风云》里面，冯恩鹤饰演的老度犯，吕潇然就是用这种手法呈现，最开始他是躺在牙医的病床上，仰着头，观众始终看不清他，然后当他说台词了，观众才能看看到他，虽然是一个特写，但会让他整个脸部隐藏在阴影里…
其实，这种光线变化通过人工打工可以实现，但是呢，瑞丽的天太晴朗了！
偶尔会有漏光的现象。
那怎么办？
重拍？
重拍太费事，直接后期渲染一下就行了…
也不是所有镜头都需要渲染，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画面，很简单的后期，国内的特效完全可以做。
不是所有的特效都很贵啊，像这种背景渲染，合成ae就能做，渲染模型，渲染线框，ae里面做背景，加遮罩，最多再配合一些ae的粒子，两个星期就能搞定。
这是在筹拍阶段，剧组的后期摄制说过的原话。
钟丽芳可能不太清楚这些，她以前在凤凰卫视是做市场的…
所以，干脆换了个话题：“你们俩吵什么？”
吕潇然答：“…我呢，想把宁昊的名字写进联合导演里面，到时候上映了，也好宣传一下，他不干！”
宁昊辩驳：“这电影，剧本是你写的，演员是你找的，四家出品方，有三家都是你联系的，包括导演…”
“你是不是导了一个星期？”
“…那是你不在！”
“你就说，你有没有参与执导？”
宁昊闭嘴了…
他确实顶了一个星期的班…
这种就叫联合指导！
《第601个电话》宣传的时候，也说了裤子执导了一天…
“你要这么想，《边境风云》这个戏，你没怎么关心，反而名字挂在了联合导演里面，这是什么？这是市场对你的认可啊！而且，你挂了导演名字，到时候红包也会多一点，你不得还房贷啊？”
吕导演拍了拍宁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宁昊苦逼啊，背了25年的房贷！
不像吕有辅助器潇然，早在02年就解决了北京住房问题。
还有一点，《边境风云》本身质量不差，否则，小吕子也不好意思拉着宁昊帮忙一起挺自己的片子。
宁昊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还是接下了这项荣誉，丫同意了把名字歇在吕潇然后面，属于联合导演…
小吕子为什么这么死皮赖脸？
最近跑《双驴记》的宣传，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一部电影要想大卖，必须要有好的营销方式！
《双驴记》本身质量不差，绝对是及格分以上的作品，里面的笑料也很高级，为什么卖的不好？
还不是因为整个主创阵容没有一个能打的！
别说把吕潇然换成葛大爷，就是让王洛旦参演，也能借那波床戏炒作一下，整点绯闻出来，以《奋斗》的热播程度，肯定有媒体关心，也肯定有媒体来采访他，借势宣传一波，多好！
可惜，焦君燕一点名气都没有，度娘百科唯一透露的信息：北电大二学生，吕潇然师妹…
属于圈内小透明…
这种级别的，别说谈恋爱、炒cp，你就是被男朋友打了，都没几个人知道！
所以，《边境风云》需要宁昊。
《石头》之后，宁昊已经聚拢了一批簇拥…
要是能把这批簇拥发展成为《边境风云》的买票观众…
啧啧，不敢想象！
……
吕潇然回归剧组，没怎么主动提及《双驴记》，至少在拍摄现场没人问他，不过休息时候，还是免不了这个话题。
“导演，上映十天，票房600万，不错了！”
“就是，我的《第601个电话》总票房才600万！”
张国粒苦笑着安慰道…
话说《第601个电话》上映大半个月，票房堪堪接近600万，然后有记者拿《疯狂的石头》刺激他，张国粒那几年脾气不是很好，直接爆了句‘如果中国电影都是《疯狂的石头》，只有死路一条！’
然后被媒体抓住，死命的做文章。
他大概是被逼急了，至于会不会因此记恨宁昊？
反正他现在投了《赛车》…
吕潇然赶紧解释：“…不是，我就是觉着我的想法有问题。”
“什么想法？”
“…你看啊，我以前觉得香港那边的演员没什么用，除了片酬多，现在突然觉得他们还是有用的，至少在宣传的时候能围绕着他们做文章，而且媒体采访也会多一点！”
“当然啦，否则他们的片酬为什么那么高？”
“唉，难怪《天下无贼》要用刘天王，那河童造型看的闹心！”
“…河童？”
吕潇然摆了摆手：“不聊这个了，反正《双驴记》能收回成本，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杨蜜忽然插了一句：“我都没看过…”
“没办法，这边没上映…”
“我明天回了北京，就买票去看！”
“…不是，作为朋友，你不包场吗？”
“你给我钱啊？”
“算了，当我没说…”
杨小蜜很活跃，一点也没有离别的伤感出戏贼快。
对比一下，吕潇然分心导戏，但有时候也会沉浸在角色里，下了戏，经常不理人…
江湖传言，东杨蜜、西糖糖、北景田、南奕欢，中间有个柳天仙！施施、珊珊一起喊，别把我们放一边！
此言不虚啊！
就在这时，糖糖抬头看了眼吕潇然，然后道：“我也明天就走。”
小吕子震惊了：“啊？你…你也要走？”
“嗯，我都耽搁了一个礼拜了，必须要赶紧去大圩。”
“大圩？”
“桂林的一个小镇，杨亚洲导演希望我们现在那个镇子待一个月…”
第四十八章 杀青
糖糖突然说自己要离开剧组，吕潇然当然是怅然若思，已经准备今晚鞠躬精瘁…
杨小蜜内心有点不爽妈蛋，老娘不走，你不走，几个意思？
当然，表情不变：“这么巧，那咱俩一起走？”
糖糖：“我就是在等你杀青，否则，早就走了！”
“真的吗？”
“当然！”
杨小蜜感动的抱住糖糖…
好一副姐妹情深！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姐夫让出来，让妹妹也治治水善良的大姨子…
钟丽芳点头：“可以啊，正好让剧组的车送你俩到机场！”
吕潇然也道：“别忘了，12月初上映，到时候，你俩需要配合电影宣传！”
“…知道了！”
……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力…
半夜两点，吕潇然翻身下床，需要补点水…
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一股热浪袭来。
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一根烟。
小吕子没什么烟瘾，只是偶尔会来一根。
他在思考自己的第二部电影，《边境风云》估摸着一个礼拜就能杀青，本来他的计划是专注犯罪题材既有逼格，也能赚到票房，还能拿奖！
现在想想，太天真了！
犯罪片票房上有天花板！
《门徒》那么吊，集结了刘天王、吴彦组、古天，内地票房也没过亿…
至于内地犯罪片…
《光荣的愤怒》怎么样？
《鸡犬不宁》、《天狗》、《江城夏日》…
都是很不错的小成本作品，票房都很惨淡…
当然，那几部都没有大明星加持，可是《边境风云》也没有像样的大明星…
耳边传来辅助器的声音：“你现在要么拍喜剧，要么做青春戏，否则，想进亿元俱乐部，很难！”
“什么喜剧？”
“《泰》、《港》、《夏洛特烦恼》…”
“…就没有其它类型吗？”
辅助器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了个问题：“明年是2008年吧？”
“对，奥运年！”
“…我想起一件事，一件影响到港圈整体格局的大事！”
“什么事？”
“陈老师和他一群女友的二三事，主要我想到了一部韩国电影！”
“韩国电影？”
“嗯…叫《极速绯闻》…”
辅助器把《极速绯闻》的故事大致讲述了一通，然后道：“这个故事很符合明年的情况…”
小吕子的注意点却在另一件事上面：“真的吗？陈老师客串摄影师…不对呀，你刚说的有张白芝，她不是结婚了吗？那岂不是说…”
“这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你应该关注的是电影！”
“知道知道…诶，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一下陈老师，让他别乱修电脑？”
“…你认识他？”
“那倒没认识，我就觉得挺可惜的，《时差7小时》，女主长那样，他都能演的那么好，还是很有演员的职业素养的！”
“得了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个艺人发生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永远别想再红了。”
“我懂，我懂…”
“那我说的《极速绯闻》？”
“我上哪找合适的演员？换一个！”
“…那我再想想，其实他的第二部作品也不错，叫《阳光姐妹淘》…”
才说到这，阳台玻璃门被推开了，糖糖半睁着眼：“你怎么了？”
“…我抽烟呢！”
小吕子举起已经燃烧殆尽的烟蒂…
……
吕潇然不会因为担心票房而耽误拍摄。
之后的一个星期，完全按照拍摄日程表，一点一点收尾。
6月24号，杀青戏结束…
“终于拍完了…”
吕潇然内心犹如海潮，波澜起伏。
拍了拍杨青的肩膀，然后跟整个导演组的人一一握手：“这些天，辛苦了！”
“不辛苦，导演才是最辛苦的！”
“…呵呵”
小吕子当然也辛苦，他在片场，除了第一天，从来不发脾气，很少会骂人，哪怕ng几十次…
好在《边境风云》不怎么赶进度，他有足够的时间跟摄影度沟通，跟演员沟通。
即便这样，做电影也是极度耗费心神的一件事，尤其是他还得自导自演…
吕潇然忙着跟片场每一个工作人员握手…
钟丽芳接过扩音器：“好了，剧组准备好了杀青宴，大家吃好喝好！”
杀青宴就定在剧组住的宾馆进行，这样有一个好处，喝多了可以直接回房间睡觉。
如果是新人比较多的剧组，在杀青的时候，往往会因为大家马上就要分开，女人会哭，男人也会有些感伤。
但《边境风云》剧组不同，剧组的工作人员大都是有一定经验的老员工，演员也都有很多熟人…
至于孙红磊、张国粒这样的老炮，早就经历了无数次杀青。
所以，没什么好伤感的，尽情吃喝就完了。
吕潇然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各种被灌酒…
其实，即便电影拍摄结束，这帮人也没见得就特别认可他，小吕子毕竟不是那种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导演，很多东西，他也不是很懂，灯光的色温、摄影的机位，他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好在他学过摄影，大概知道一些，而且摄影组是他自己人…
宁昊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两人碰了一杯，吕潇然稍微抿了一下酒量不佳只能这样。
“剪辑准备自己动手？”
“…还是找杜媛老师吧。”
“嗯，这方面，她比较专业！”宁昊很赞同吕潇然的做法：“那你干嘛？”
“我？处理后期特效还有配乐…”
“听说你新电影已经准备好了？”
“…我吹牛呢！”
他有个毛的新电影…
“你这…”宁昊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说着呢，杨青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导演…”
“…杨老师，多亏你了！”
杨青端起酒杯：“我算什么老师，导演，咱们喝一杯？”
“当然！”
碰完酒杯，杨青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离开，而是接着问：“…导演，你对韩国电影怎么看？”
“韩国电影？”
“对…有一部《加油站袭击事件》，你知道吗？”
《加油站袭击事件》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吕潇然点了点头：“是部喜剧吧，我听说过！”
杨青脸上一喜，接着道：“我根据那部戏写了个剧本，您帮忙看看？”
第四十九章 后期
改编这种东西，改得好就不叫抄袭，叫致敬！
当然啦，市场可不管你抄袭不抄袭的，能赚钱就行！
因为墙的缘故，观众对国外电影尤其是非好莱坞大片了解不多。
《爱情公寓》不就是这么干的嘛。
你吐槽它抄袭，他笑你煞笔《爱5》即将开播…
杨青的本子叫《夜店》，改编自《加油站袭击事件》，这两年韩国喜剧，不对，应该说韩国电影异军突起！
原因很多，最关键的还是人才很多，而且都很谦虚，愿意接受观众的审判，不像我们某些创作者，总会莫名其妙陷入一种自嗨模式，对观众的骂声充耳不闻，甩一句“他们懂个屁”，继续探索自己的艺术之路…
很多导演真的觉得自己挺不容易的，费了那么多功夫拍了电影，你们为什么要骂我？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人家踏马的掏钱买票了啊！
中国电影是有一些优秀之作，也有几个伟大的导演、编剧、演员，但是，我们整体的行业水准不是一个健康的金字塔结构，更像是一个图钉结构真正冒尖的就那几个，大部分都在最底层。
这点真的比不上韩国电影行业…
《夜店》讲的就是一个超市内，24小时发生的故事，场景、道具都很简单，需要的演员也不多。
剧情却极其巧妙，而且还很搞笑…
算是小成本喜剧的典范了。
……
回到北京，吕潇然第一件事就是给杨青打了通电话，让他带着剧本去橙子映像等他。
他要去关心一下后期制作情况。
也只能关心，他懂个毛的后期，真正负责的是后期制作组。
知易行难！
就好像拍《边境风云》，所有人，包括吕潇然自己都以为导演才是最重要的，真正到了现场，才明白摄影的重要性！
光圈、焦距、灯光这些都需要摄影把控，一个摄影的拍摄功底，直接决定着一部电影的质感。
这也是老谋子处女作就能玩得那么溜的原因人家本来就是摄影出身！
当然啦，也有特别天才的，比方说昆汀，纯野路子出身，完全不懂摄影，还能把个人风格玩弄得出神入化。
其实，辅助器给了个意见，他建议让周截伦演唱《以父之名》作为电影推广曲…
所以说写书的人真尼玛天真哪来的钱请周截伦？连周洁都请不起！
制片组把账目结清，只留下80万做后期，其中60万算特效，20万用在字幕、剪辑、配乐上面…
预估的800万，只花了660万，剩下的140万算在宣传、推广上…
《边境风云》的素材已经全都交给了杜媛工作室，杜媛之前是西影厂剪辑师，老谋子的御用剪辑师，《英雄》之前的片子都是她剪的。
宁昊的几部商业片，也都由她剪辑。
她的风格很开放，了解多线叙事，也愿意尝试多线叙事！
其实剪辑师的工作并不是合板，也不是按照分镜剪辑，这都是基础。
优秀的剪辑师更多是去根据故事人物冲突去感觉这些素材可以如何处理，去发现创造，调整他们的镜头之间的关系。
“肃穆一点，节奏没必要那么快…”
“对，分成四个篇章…最后的晚餐结束时候再出现一次…”
“…麻烦杜源老师了。”
经过双方详细沟通后，杜媛还有自己的徒弟呆在剪辑室里，紧张忙碌起来。
吕潇然还得忙配乐…
《边境风云》的配乐比例很高，原版的配乐找的是左小祖咒。
没错，就是那位‘造谣一时爽，全家火葬场’的公知！
具体经过应该是：
政府要修地铁，需要从他家房子过，准备征地。
左小祖咒想要更多的钱，不同意拆迁，就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似的认为政府要强拆他家房子，还把七大姑八大姨的户口从大城市迁到他村里的房子上，天天在微博上高呼保卫房子，还一度获得了韩少等名人的声援。
韩少还改编了海子的诗我有一个房子，面朝大海，却被强拆。
局面一度很尴尬…
然后，规划局一算账，觉得给多钱划不来，就改了设计，把隔壁一个人房子征了，给了那人补偿款和房子…
不止如此，还在规划的地方建了座火葬场…
左小祖咒自闭了…
这个人是煞笔，所以，按照宁昊的推荐，吕潇然找了马上又…
特效这块，他自己跟。
……
相比较宁昊，杨青就惨多了…
他最开始是四川音乐学院电影系的学生，毕业后瞒着自己父母，放弃了电视台的工作，报考了北电…
有些人是天才，有些人不是…
他在北京影视圈，厮混了有小十年，还一直在最底层、最边缘摸爬滚打。
那几年，他给不少电视剧当过那种没有署名权的枪手编剧，还辗转在各个剧组做过各种助理道具助理、摄影助理、美术助理等等。
他还导过一些烂电视剧，戏最终能不能播出，他都不在意，他看重的是能在这一行全方位锻炼自己。
几年下来，杨青“会编剧”的名头已经在圈中小传。
北京的电影圈，真的是铁打的，新人想出头太难了，而且江湖是很险恶滴…
“我之前给某位大导演作过策划、编剧，等到开拍了，他让我滚蛋，然后，电影上映了，整部电影的故事、人物、重要桥段，都来自我的创意，编剧的署名却变成了那位导演！”
吕潇然果断来了兴趣：“谁呀？这么不要脸？”
“你知道又能怎样？”
“…就当八卦一下！”
杨青转移话题：“你觉的《夜店》怎么样？”
“还不错，但成本得控制住，三百万以下，可以搏一把！”
“我知道。”杨青点了点头，顺便补充道：“我这本子已经在中国版权中心注册了版权…”
“…还要注册版权？”
吕潇然惊呆了，那《边境风云》的版权，他是不是也要注册一下？
“你不需要。”杨青苦笑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之前不好的经历…
“行，这本子可以，我要了！”
控制好成本，加大宣传，《夜店》应该有潜力拿到三千万票房，吕潇然连演员都想好了…
杨青急眼了：“不是，我没想卖…”
“啊？那你想干嘛？”
“我想自己做导演…”
第五十章 入账
吕潇然没有直接答应杨青。
很简单，导演这种事，真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好的编剧转行导演真不一定能做一部好电影，最简单的例子：《地心引力》，这剧本无敌了，就2个人，然后怎么逃生，完了。
这么简单的故事，为什么一大堆人看完全部**了，还是因为导演有本事！
而且很多编剧转行的导演，特别讲究台词和意境，很容易让整部电影割裂起来。
崔斯韦，《无人区》、《疯狂的赛车》、《一出好戏》的编剧，自己做了导演，鼓捣了《雪暴》，拉来了廖烦、张镇，然后呢？电影很失败…
因为《雪暴》讲述就是警匪对决，并没有多少复杂悬念，很考量节奏还有氛围，这对编剧是个考验，最要命的是，就是台词的编写，明明是一个类型片，编剧却让每一个角色的内心都想成为一个诗人或者散文家，很明显能感受到与现实生活的完全脱轨…
博哥的新片《被光抓走的人》…
但是，《夜店》又有些不太一样，这个剧本很容易拍！
这样的电影，选对演员了，导演几乎就是个摆设…
就一间超市，故事也贼简单，全靠对话推动剧情…
笑料也谈不上高级，但是很有趣…
非常严格遵循着三五分钟一个笑点，七八分钟一个小**，直到最后收尾的时候再煽个情的常规喜剧套路。
很有意思…
坦白讲，对一部喜剧电影来说，有意思就足够了！
想了想，吕潇然道：“这样吧，我帮你推荐一下。”
“您是想推荐给李董？”
李董就是李铭…
“…你给他看过了？”
“嗯，去年拿给他看了一下…”
“他怎么说？”
“他说有点业余…”
吕潇然很认同这个观点：“是有点业余了，剧本要是能在逻辑上完善一点，就更好了！”
“…您是怎么想的？”
“前半段节奏过于松散，而且人物有点突兀了，后半拉的职业劫匪出现的有点太突然，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在支线剧情上再深入一点…”
完全是废话…
小吕子想压价！
“可…徐争老师挺喜欢这个本子的，他说他推荐给了好莱坞三大经纪公司之一的caa的老板皮特…”
“…徐争？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还真是这样，徐争蛮喜欢这个剧本的，但他不想自己掏钱，于是拉人入伙。
“这样吧，这项目我接了，你就别找别人了，你当导演，徐争演何三水…”
杨青脸上一喜：“太好了，那什么时候拍呢？”
“你先把剧本的逻辑完善一下，我今年没有档期了，怎么着也得明年才能开拍。”
最主要，橙子映像账面上没有300万…
……
杨青离开，吕潇然坐在办公室里，沉默了很久…
他在想徐争的那句话：像这种小成本喜剧还是很有搞头的。
既然他觉得有搞头，那为什么不投资呢？
应该还是发行问题！
“别想了，《夜店》后来交给澄天发行了，260万制作成本，换回了1300万的票房！成为澄天唯一一部赚钱的电影！”
“…是徐争主演的吗？”
“是他…”
“那你说我要不要投资？”
“当然应该投资，最好拉上中影、小马，再拉上黄博，你们三一起出演，票房怎么着也能有2000万…”
“又是票房…”
“怎么？谈钱低俗？”
“…没有，我找曾广贤问问情况。”
“你要记住，商业电影首先是满足观众的精神需求，而不是个人的私欲表达！市场才是检验一部商业电影成功与否的标准！”
吕潇然忽然愣住了…
真没想到一个写网文的居然还能讲出这么深邃的话！
现如今的舆论是这样的，要么你能做到宁昊那样，就他一个能玩的《石头》，要么你就按照新浪潮的风格…
所谓新浪潮就是第六代那批人。
冯晓刚当年真的是被舆论裹挟的，同行们各种看不起他可以看看《人生在线》，截取的是2000年冯晓刚的一天，有一段参加导演会议，几乎所有的导演都把厌恶、鄙视挂在了脸上，就差直接说‘你丫装什么逼？不就有俩票房吗？’
吕潇然的《边境风云》，为什么要选择这部片子，就是因为它高级，不是单纯的娱乐片…
《夜店》则是非常纯粹的娱乐类型。
纯粹的娱乐类型就叫商片！
那商业片追求票房，有什么错吗？
你跟我说周星星的大部分电影述求是什么？
有个毛的述求，就是为了博观众一乐！
……
曾广贤走了过来：
“你总算休息了，这两个月，你得多参加一些商业活动。”
“…我还得盯着《边境》的后期。”
“《雪豹》咱们要投资200万，目前账上只有140万…”
“多少？140万，哪来的？”
“《潜伏》的第一笔分账已经结清…”
央妈买了《潜伏》，东阳青雨第一时间就把分账打了过来。
“张宏震这么大方？”
“…他们也想加入《雪豹》，做第二出品方！”
“他…他们从哪知道的《雪豹》？”
曾广贤笑了笑：“你以为你的动作很隐秘？”
《奋斗》之后，吕潇然已经是香饽饽了…
尤其是打听出《潜伏》的编剧就是他，既能编，又能演，还是个导演，全才！
张宏震对他很关注，知道他鼓捣了一部抗战剧《雪豹》，联合了于容光，当然想要分一杯羹…
“我听老于说《雪豹》的出品方已经满员了，应该不可能再吸纳外界投资了吧？”
曾广贤点了点头：“…嗯，于容光办事很有分寸，《雪豹》的出品方有海闰也有几家电视台…”
“电…电视台？”
“当然，《雪豹》肯定要上星播出，当然要吸纳电视台的投资！”
“…我说嘛，他怎么每一部剧都能上星，真是…会做人！”
“剩余的资金都是抽成抽的。”
“抽成？”
“哦，我给曹斌坤他们几个接了几部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