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5章 观众席到位
段晓红从来不是听话的人。
一边看向那边黄云，一边慢慢的把盾牌往前推去。
终于，那片黄云到了，盾牌也碰到了莫天佑。
当黄云里的女神露出面容的时候。
莫天佑也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这下，可把女神给气坏了。
伸出一只手，拍向了段晓红。
原本的纤纤玉手，伸出来以后不断变大。
到了段晓红身前的时候，已经变得如小山一般。
段晓红没有动，贞水茵动了。
直接用庞大饿身躯，撞开了那只手，护在了段晓红身前。
“玄狐元君？您怎么在这？”
黄云里的女神，攻击被阻挡，刚要发怒。
突然被贞水茵叫出名字，也很意外。
“你是...
朱雀下面的小蚯蚓？”
贞水茵恢复了人形，依旧站在段晓红身前。
微微的前倾施礼，表达了对天庭等级的基本尊重
“元君，是我。”
玄乎元君皱了皱眉。
“看在朱雀的面子，我不跟你计较。
赶紧让开，让我除了这个域外邪魔。”
贞水茵没有动，也没有回话。
站在她身后的段晓红没有当邪魔的觉悟。
更不在乎什么元君八君的。
随手把盾牌，甩了出去。
“大黑熊，接着。”
原本在苦苦支撑的大黑熊。
突然听到这一句，下意识的转身接住了盾牌。
只是看了一眼。
盾牌上的老娘们，就炸毛了。
随着美杜莎的尖叫声。
大黑熊维持着惊讶又不解的神情，变成了一尊雕像。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
喳喳已经踹了上去。
哗啦啦，大黑熊，朴不成先生，碎了一地。
六尾狐狸看到老公就这么简单的没了。
转身就跑，目标玄狐元君。
“祖奶奶，救命啊。”
可是，刚跑了一步，六条尾巴，就被喳喳给抓住了。
六条胳膊，一点也不白长，利用效率很高。
同时一脚踩住了大狐狸的屁股。
“骚狐狸，你往哪里跑。
爷爷还没玩够呢。”
玄狐元君彻底生气了。
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
对方还在不断出手，真的不拿自己当回事吗？
“小瘪三，给你脸了吧，赶紧把英子尾巴松开。”
“黄脸臭狐狸，你跟我装个毛线啊，是不知道你咋回事啊？”
“小瘪三，我看在你爹的份上，原谅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爹是你姘头啊，要你给面子，你把那个老登叫来，我给你俩现场直播。”
“小瘪三，我今天...撕了你的嘴。”
“来啊，三太爷我等着你来。”
骂的很脏，也很激烈。
但是，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谁也没动。
蔡根都看呆了。
自己一伙能够占便宜，没啥意外的。
莫天佑能喊出来帮手。
蔡根也没意外。
可是，这个什么九天黄狐娘娘，为什么和喳喳这么熟呢？
不能说是亲密的那种熟悉，而是互相知道底细的那种熟悉。
看来在上面的时候，关系就不太融洽。
只是，这骂的有点太脏了吧。
“余队长，这就是神仙啊？”
余队长看到玄狐元君出来，也有点小意外。
“确实有点不太体面。
哎，在凡尘俗世滚一滚，沾染了太多...”
这孙子，把责任竟然怪到了人世间。
蔡根可就不愿意了。
“别放屁，滚来滚去的。
人世间求你们来了啊？
能做这样的事，说明本身就是下作的玩意。”
说到这，蔡根突然想到了重点。
“不对啊，这只黄狐狸，是老仙啊。
她咋还成了娘娘呢？
还玄狐元君，也是道门的人吗？”
蔡根解除的狐族不算少。
大冤种玉藻。
无支祁的老婆黑狐。
狐狸猴子混血石磊磊。
还有小二的对象胡小草。
无论哪一个，跟道门都没啥关系啊。
难道，狐族已经腐蚀道门了吗？
“蔡老板，你不知道啊？
这位玄狐元君，本身就是道门的护法神啊。
以前也截教的，后来封神大战，一步登天。
成了仅次于慈航道人和九天玄女的玄狐元君。
地位很高的，比三太子高多了。
而且，在上面的女神仙里，她们姐仨也是人缘最好的。
特别大方，也好交朋友。
嘿嘿，你懂得...”
蔡根没觉得自己懂了。
狐族的事，太特么乱套了。
只是明白，这个玄狐元君不是个软柿子。
突然，蔡根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了。
除了自己所站的地方，在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影。
怎么了来的，没看清，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一双双躲在黑暗中的目光，看着蔡根他们闹。
听着喳喳与玄狐元君斗嘴。
仿佛坐在了观众席，欣赏着表演。
余队长本来聊得很猥琐，突然表情一怔。
“蔡老板，我们老大来了，让我们不要参与。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余队长带着队员，也都退到了黑暗中，进入了观众席。
哎呦呵，这是几个意思？
道门的人来了，天庭的人也来了。
为什么不下场呢？
这和蔡根预想的不一样啊。
等等，这群货，不会是在观望吧。
这么瞧得起蔡根吗？
蔡根慢慢的走到了那英子的身前。
由于被喳喳拉着尾巴，动也动不了。
蔡根没看什么玄狐元君，而是面对那英子硕大的狐狸头。
“我说只要你一双手。
你偏给我一条命。
真特么讲究，那我就不客气了。”
回头才看向漂浮在黄烟里的玄狐元君。
“你没意见吧？”
玄狐元君刚想说话，没想到。
蔡根已经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斩骨刀，狠狠的砍向了那英子的狐狸头。
这抽冷子的动手，让所有人都很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蔡根能偷袭啊。
“住手！”
玄狐元君坐不住了。
一股黄气，像是一杆大枪，射向了蔡根的后背。
只可惜，被一副盾牌给拦住了。
火花四溅之后，完全给防住了。
玄狐元君的救援失败了。
经过这么一耽搁，蔡根的斩骨刀，已经到位了。
只见刀光一闪。
想象中的狐头落地并没有出现。
蔡根的斩骨刀，被那英子给咬住了。
使劲拔了几下，都没拔出来。
看着喳喳失望的眼神，蔡根也挺尴尬的。
人家都给你摆在案板上了，这么不争气。
喳喳其实比蔡根还尴尬呢。
那么多人都在暗中看着，太卡脸了。
把脚放在狐狸头上，使劲的踹啊。
“松开，松开呀。
你特么赶紧松开。
让他砍你一刀就完事了。
非得挣扎什么啊？
尴尬死了。”
这个...
蔡根其实才是那个最郁闷的人。
大狐狸都被喳喳踹出脑震荡，鼻孔开始流血了。
自己的斩骨刀，也没抽出来。
第2606章 不是本地人
喳喳下手总是没深没浅的。
下脚也是一样。
由于距离比较近蔡根听到了清脆的骨裂声。
蔡根忍不住怀疑如果再踹几脚大狐狸脑袋就得碎。
万幸那英子在骨裂之后直接昏过去了。...
蔡根暗自庆幸若不是那英子昏死过去这喳喳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喳喳下手轻点别真把这妖兽给整死了。”蔡根出言提醒。
喳喳冷笑一声“哼要不是这妖兽偷袭你我会在意她死活？?现在我只是小小惩戒她一下让她长点记性。”
说着，，喳喳又上前一步对着那英子的腹部就是一脚。
蔡根见状连忙阻止，，“够了喳喳！!她都已经昏过去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喳喳这才罢手冷哼道：“便宜她了。”
蔡根走上前探了探那英子的鼻息发现她确实晕了过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喳喳你说她是妖兽”蔡根疑惑地问道。
“没错。”喳喳点头“我是神兽对妖兽的气息最为敏感。这妖兽刚一靠近我就发现了。”
“那她为什么偷袭我”蔡根不解。
“谁知道？?妖兽的脑子本就简单说不定是看你落单想趁机捞点好处。”喳喳猜测道。
蔡根沉吟片刻觉得喳喳说的有道理。
不过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还是决定带那英子回去审问一番。
于是蔡根找了一根绳子将那英子捆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蔡根一边走一边思忖着那英子的身份。
他来到这个小镇已经有几天了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有妖兽出没。
难道这妖兽是从外地来的
第2607章 黄泉炼狱中
蔡根明白的瞬间，手里的水泥块就敲了下去。
狠狠地砸在了刀背上。
只一下，就给那英子开了嘴。
比小丑的笑脸开得都大，再深一点，就砍到脑干了。
玄狐元君没想到，蔡根如此果决。
情急之下，只好亲自下场。
道教的护法神，玄狐元君，九天黄狐娘娘。
不能说是浪得虚名，只能说是浪的难受。
肆无忌惮的召唤了巨大的法相。
没有阵法的束缚，顶天立体。
第一脚踢开了贞水茵，毫无抵抗之力。
第二脚踢在了段晓红的盾牌上。
盾牌抗住了，段晓红没抗住。
跟着盾牌也飞了出去。
玄狐元君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来到了蔡根的身后。
伸手抓向了蔡根的脑袋。
同时，巨大的法相，也拍向了蔡根。
无论哪一个先到，蔡根都得不到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死后。
贞水茵从地下探出头，抓住蔡根的双脚，要带着他离开。
可是，玄狐元君只是看了贞水茵一眼。
就让她不太露脸的遁地术失效了。
整个人，嵌在地里，不上不下的，与蔡根一同迎接将要到来的攻击。
喳喳战斗经验丰富，越过蔡根，抡起了马桶搋子，怼向了玄狐元君的面门。
玄狐元君下意识用手抵住了马桶搋子，摸了一手湿乎乎的。
顿时反应过来，恶心的要命。
“小瘪三，你个下三滥，越活越埋汰了。”
想要夺过马桶搋子，可是喳喳六只手死死抓住，就是不放手，好像马桶搋子是他的本命法宝一般。
就这么一耽搁，上边法相的手，已经拍了下来。
涵盖范围，包括蔡根，那英子，还有喳喳。
突然，漆黑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隐隐约约，有一个庞大的阴影，苟苟嗖嗖的飘了过来。
仿佛偷袭的野兽，不经意的靠近了玄狐元君的法相。
电光火石之间，一开一合。
法相不见了。
随着闪电退去，天空恢复了黑暗。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玄狐元君的法相不见了。
玄狐元君本来抓着马桶搋子，还在较劲。
突然一愣，抬头看去。
“卧槽，我的法相呢？”
这个问题，好像是在问自己。
又好像在问在场的所有人。
身为有编制的神仙，最大的依仗就是法相了。
那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是一身修为凝结所在。
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没了呢？
蔡根连头都没回，自顾自的拍下了水泥块。
就好像背后的玄狐元君，根本不存在一样。
周围的观众席，发出了惊呼连连。
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到了那把伞。
稍微眼神好点，都能看到伞柄上的苦字。
一些人，开始认真的记录了。
蔡根的底蕴，并不是表现的那么浅薄。
苦神遗留之物，不可预知，不可想象。
玄狐元君情急之下，甩开了喳喳。
再次无能狂怒。
“我的法相呢？是不是你在搞鬼？”
一边说，一边快速接近蔡根。
蔡根砸了第二下之后，那英子竟然疼醒了。
双手抓住斩骨刀，松开了嘴。
刚想大声求救。
一张嘴，下巴掉了。
除了喉咙里还能发出点呜呜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蔡根顺势，转了斩骨刀一圈，想要收回刀。
没想到，这次斩骨刀这么争气。
很轻松的就斩断了那英子的双手。
蔡根很意外没受到什么阻力。
重心不稳，绊到了砖头，摔倒了。
原本玄狐元君急速靠近蔡根，谁想到蔡根突然身子一矮。
正好把那英子给露出来了。
那英子张着嘴，看着自己的断手。
实在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尤其突然见到了玄狐元君，自己的亲奶奶。
嘴里呜呜的委屈，还比比划划自己的手腕。
玄狐元君直接把那英子抱进怀里。
那英子是她最喜欢的后嗣，结果被蔡根造成了这幅模样。
凄厉的一声吼。
“我要你们死！”
顿时不再维持女神的模样，显出了原型。
一只九尾的大黄狐狸，赫然出现在蔡根的面前。
体型不是很大，但是威压惊人。
显出本体的瞬间，周围废墟里的砖头瓦块，承受不住压力，开始纷纷碎裂。
蔡根由于距离最近，体感非常强烈。
这个九天黄狐娘娘，一点也不逊于及埃神系里的原始神祇。
大黄狐狸，没有直接攻击蔡根。
从嘴里吐出了一颗黄色的珠子。
被她一爪子拍在了地上。
看似轻描淡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地面像是发生了爆炸，纷纷龟裂，隐约有岩浆流出。
一股气浪传递出去，像是一阵飓风，吹得蔡根连滚带爬。
这是几个意思呢？
没等蔡根想明白，有人着急了。
“师叔，不可，这里不可啊。”
“孽畜，给你脸了吧，你敢再动一下，道爷我剥了你的皮。”
闻仲达的劝说，与王苟胜的威胁。
显然都没起作用。
大黄狐狸，再次抬起了前爪，轻飘飘的拍了下去。
蔡根这才想起来，刚才她说的事你们，不是你。
也就是说，玄狐元君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
所有让她卡脸的人，都不会放过。
事实证明，玄狐元君不是开玩笑。
第二次拍下之后，那颗明晃晃的珠子，碎了。
瞬间，天亮了。
漫天的黄沙浮现，目力所及之处，全都是黄蒙蒙一片。
异样的感觉，在蔡根心里升起。
这样的经历并不陌生。
很明显，眼前已经不是原来的空间了。
玄狐元君利用那颗珠子，把所有人都带入了他的领域中。
“黄泉炼狱，原来那一颗是黄泉珠啊。
也不知道她藏在哪里带下来的，难怪这么臭屁。”
这种下流的揣测，也就王苟胜能说得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蔡根的身旁。
“蔡老板，你还真是惹祸的根苗。
到哪里都不太平。
老实在家待着不好吗？
非出来惹事干啥？”
蔡根苦笑了几下，伸手拉着王苟胜的道袍站了起来。
那崭新的紫色道袍，瞬间就被摸脏了。
“狗剩子，你咋不说，是因为你呢？
别往我身上赖，我不承认。”
王苟胜看着弄脏的道袍，也是无奈了。
“没想到，这个臭老娘们下死手。
不是本地人，确实靠不住。
咱们这次有点麻烦了。”
王苟胜话音未落，就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一名小道士，仿佛被什么攻击了。
满地打滚，手舞足蹈。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紧接着，余队长的一名队员，同样满地打滚。
这次没有变成干尸，而是爆体而亡，鲜血四溅。
不同的死法，同样的诡异。
蔡根终于明白，王苟胜没有危言耸听。
第2608章 嫩细鞋伏马
看着自己人开始有了战损。
王苟胜端不住了。
双手合十用力的拍了一下。
然后像是便秘一般开始憋气。
“我...我...我...”
憋气了三次失败了三次。
最后...
他终于鼓足勇气爆发出一股震耳欲聋的吼声：“嫩细鞋伏马”
轰然间，，天地变色狂风大作。一道道金光从王苟胜的体***出汇聚成一尊巨大的靴子虚影。
靴子虚影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宛若神兵天降。它缓缓降临在战场之上巨大的鞋底狠狠地踏在敌人身上。
轰！!轰轰！!
每一下踏击都伴随着一声震天巨响。敌人如同被碾碎的蚂蚁一般纷纷被踩成了肉泥。
王苟胜的怒吼声震耳欲聋靴子虚影所向披靡。敌人仓皇逃窜但根本无处可逃。
随着王苟胜一声令下靴子虚影突然加速，，追击逃跑的敌人。
刹那间战场上血流成河惨叫声不断。敌人被靴子虚影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尸横遍野。
最终靴子虚影消失王苟胜的怒吼声也戛然而止。战场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和遍地的血腥。
王苟胜的怒火平息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无限的悲凉。看着自己人惨重的伤亡他心中五味杂陈。
“我...我...”王苟胜喃喃自语眼中泪光闪烁。“我为什么...”
话没说完他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当王苟胜倒下之时天空中的异象也随之消失。金色的光芒散去巨大的鞋底虚影也随之消散。
战场上一片死寂。敌人早已溃散只留下满地的尸首和血腥。
王苟胜的部下们冲上前去将昏迷不醒的王苟胜抬回了营帐之中。他们看着王苟胜苍白的脸庞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敬佩。
“将军...将军...”一名士兵轻唤着王苟胜但后者却没有丝毫反应。
“将军为了救我们消耗了太多元力了...”另一名士兵叹息道。
“是啊...将军这次冲动了一些不过若不是将军我们恐怕都死在这里了...”
士兵们议论纷纷心中对王苟胜充满感激。
这时王苟胜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你们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王苟胜的声音很轻但充满了欣慰。
“将军...您没事吧？?”士兵们关切地问道。
“我...我没事...”王苟胜挣扎着坐起身来。“这场仗...我们赢了吗？?”
“赢了...将军我们赢了”一名士兵激动地喊道。
王苟胜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王苟胜闭上了眼睛再次昏睡了过去。
士兵们看着王苟胜安详的面容心中既是敬佩又是感动。他们知道王苟胜是一位好将军一位值得他们追随的将军。
从那以后王苟胜的名声在军队中传颂成为了一代传奇。而那声“嫩细鞋伏马”也成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被后人代代相传。
第2609章 尼姑功德天
黄泉炼狱被破，现场依旧一片狼藉。
除了远处满嘴淌血，狼狈不堪的玄狐元君。
还有一脸蒙圈的蔡根，以及他身边插着的一圈白牙。
“蔡叔，没想到你这么凶残。
把她牙全给掰下来了？”
蔡根下意识想捅喳喳一刀，试试看，会不会流出黄沙。
可是，旁边的大胖和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那个大胖和尚，异常的跋扈。
来到闻仲达的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
一张口，竟然是女声。
原来不是和尚，而是尼姑。
“闻仲达，你是傻子吗？
你特么是不是，吃白饭的？
你们是不是，不想好好的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干的什么事？
也就是我发现的早，否则跟你们一起吃瓜落。
行，就趴着苟延残喘。
不行，就找个旮旯混吃等死。
一只畜生，闹这么大动静。
是跟我们宣战，还是在搞破坏？
人世间，不是你们的，还不明白吗？”
闻仲达被人指着鼻子，身上都隐隐出现了雷纹。
可是，愣是没发火。
缓缓的低下了头。
“功德天，你别太过分。
我们也是一时疏忽，没想到她能掏出神器。
你也知道，以往即使有神器，也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现在情况变了，我们大意了。”
功德天对于闻仲达的解释，明显不买账。
“无能，就是你的借口。
无论是谁的人，破坏人世间的平衡。
必然要受到惩罚。
引以为戒！”
闻仲达脸色一变，连忙说。
“她是玄狐元君，我们榜上有名的人。
不需要你操心，我们自有安排。”
功德天摆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啊，她就是玄狐元君啊。
九天玄女和慈航道人，她们仨是不是一伙的。
我说她怎么能有黄泉珠呢。
好吧，我把她带走，用佛法感化她。”
说着，功德天走向了狼狈的玄狐元君。
闻仲达一伙人，赶紧拦在了功德天身前。
“不可，她是我们的人，用不着你感化。
你越界了，不合规矩。”
功德天肥硕的身躯，没有停步的意思。
闻仲达一众人，也不敢动手，慢慢的往后退。
大有护着玄狐元君的决心。
蔡根在旁边看着，想破脑袋，也没看明白。
刚想问问喳喳，她们这是什么剧本。
没想到，功德天一个转向，来到了蔡根身旁。
用那油腻的夹子音，开口了。
“呵呵，你就是蔡根吧。
要不是你里应外合，我打不破她的黄泉炼狱呢。
深藏不漏，心机挺深啊。
穆恩的报告，都不如废纸，严重低估你了。”
蔡根一时间，不知道该客气客气，还是板着脸装十三。
只是，这个体型，配上这幅嗓子，违和感爆棚啊。
可是，她能看到穆恩的报告，八成是西边的人了。
“咋地，有事啊？”
功德天依旧和善，表现出了与刚才不同的善意。
“其实，我没想到有你的事。
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缘分了。
我是诸天会的副会长，功德天。
不过，我喜欢别人叫我，吉祥天女。
据说你和灵子母挺熟，她跟我叫二婶。”
这算什么？
拉关系吗？
蔡根觉得自己与诸天会，应该算是死仇吧。
难道让自己跟她叫二婶？
“啊，是缘分吗？孽缘吧？”
银铃一般的笑声，再次从功德天嘴里传出来。
一众人听得毛骨悚然。
“呵呵，你还真是个妙人。
你也不用对我有啥想法，我对你没有恶意。
下面的人办事，总是要自作聪明，队伍大了，不好带。
做大事的人，不要那么小气，那都是小细节。
你来这里，我要尽地主之谊啊。
等我处理完那只畜生，你跟我走。
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这特么是反话吗？
蔡根完全分辨不出来。
“不可，蔡根是我们的客人。
已经约好了的，我单位已经准备好了。
不能跟你走。”
闻仲达比刚才还紧张，甚至都忘了玄狐元君。
“谁也不能带走蔡根。
道门和蔡根有大事要商量。
你们谁有想法，等我们完事再说。”
代表道门发言的，不是王苟胜，而是另外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同样穿着一身紫色的道袍，不显山不漏水。
可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黑洞，深不可测的感觉。
蔡根当时就笑场了。
这群货真是没法说。
刚才自己和狐狸打生打死，他们全都稳如老公，看自己热闹。
此时，西边出场，就产生了鲶鱼效应。
天庭和道门穿的也不是一条裤子啊。
三方的人，又不能动手，只能嘴炮。
各种各样的话，无所顾忌的喷了出来，完全不在乎蔡根的个人意见。
就在跟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
玄狐元君终于缓过劲来了。
跟西边走，九死一生。
跟着天庭走，九死无生。
跟着道门走，道门没说带她走，人家只要蔡根。
轻轻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拔地而起，带着那英子，就朝北边飞。
功德天一直关注着玄狐元君。
瞬间来到她的身后，抓住了一条尾巴。
“畜生，还不知悔改吗？”
闻仲达每次听道这个畜生，都感觉脸上无光。
毕竟她口里的畜生，按照辈分算是自己的师叔。
无论多么不堪，也是自己家的事，西边经手，性质就变了。
一道闪电，凭空出现，劈在了那条被抓住的尾巴上。
“师叔，你别走，跟我回去，真有事。”
没想到，玄狐元君也是狠人。
在那道雷劈下的瞬间，果决的自断一尾。
一流黄烟，再次向北飞去。
功德天手里抓着尾巴，气坏了。
还想再次出手，抓住玄狐元君。
一道符箓，出现在她面前，像是一堵透明的墙，让她的身形一顿。
就是展缓的瞬间，玄狐元君，已经不见了踪影。
功德天怒视出手的紫袍道人，憋了半天，也没有动手。
“反正不是我们家的天库，放跑了她，我也不心疼。
走吧，蔡根。
姐姐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花花世界。
绝对不让你白来一趟。”
啊？
蔡根心里顿时含糊了。
西边据说有一路，专门研究欢喜。
这个吉祥天女，不会是...
闻仲达何尝不知道，这次放跑了玄狐元君，也就失去了天库的线索。
再想如今天一般，引君入瓮，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了。
可是，与玄狐元君相比，蔡根更加重要。
其实，也不是蔡根重要。
主要是不能让西边把蔡根带走，更重要。
“蔡根，石火珠在单位等你呢，你真不去吗？”
哎呀...
蔡根更加含糊了。
花花世界与石火珠相比，正常来说，都不用考虑一秒。
必然选择花花世界。
那个死胖子，谁在乎。
可是，石火珠算是官方代表，也是蔡根与官方的纽带。
如果，石火珠这次跟着自己来。
有了官方的协助，蔡根也不会这么被动。
甚至被余队长他们埋伏。
左思右想，看向了那个深藏不漏的老道士。
“你就没话说吗？开出条件吧。”
这是明摆着，待价而沽啊。
所有道士，潜移默化和闻仲达他们站在了一起。
态度很明显，跟谁走都行，就是不能跟功德天走。
“好了，好了，难为我这么热情。
蔡根，我在合合宫等你，务必来一趟。
安心佛，有东西，交给你。”
说完，功德天一百米三个脚印，消失在夜幕之中。
没让蔡根为难，去做选择。
第2610章 问题的本身
蔡根坐上商务车，脑子里都快开锅了。
一桩桩，一幕幕，有点应接不暇。
总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进来的。
“二驴，算是受了我的牵连吧。”
我好似在自言自语。
实际上，确实对身旁的闻仲达说的。
没让我失望，闻仲达果然侧目了。
表现的很惊讶，很难想象，蔡根能有这样的觉悟。
或者说，很难想象蔡根能意有所指。
“谁又没受你的牵连呢？
本来，灵气枯竭，也算是一种保护。
对普通人的保护。
我下来，也有几十年了。
一直都挺好的，没啥大风浪。
没想到，临退休，你给来把大的，变了天。
以后，平淡的日子，很难再有了。”
是似而非的回答，好似什么都没说。
实际上，也算变相的承认了，二驴的事不是凑巧。
“以后，二驴的善后，不需要***心了吧？”
闻仲达给蔡根点上了一颗烟。
“嗯，你离开通天苑的时候，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
近期，他就会返回原籍，尽量补偿他。”
补偿？
老婆孩子都死了，用什么补偿？
蔡根狠狠的抽了颗烟。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有，很多事，我们办，没有你办效果好。
而且，我们的目标太大，会有不少阻力。”
“那我要是不来呢？”
这次，闻仲达只是呵呵的笑笑，没有明确回答。
蔡根也是明白了。
二驴不行，还有马博，还有彬彬，还有...
“天库是什么？”
“天庭的宝库。”
闻仲达没有隐瞒，即使这应该算是核心机密了。
他们饶了这么大一圈，把玄狐元君引回来，就是为了天库。
“和玄狐元君有什么关系？”
闻仲达看了看段晓红，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毕竟，在他的眼里，只有段晓红算是外人。
“蔡根，这你就不知道了。
玄狐元君和慈航道人，还有九天玄女是干姐妹。
只有抓住玄狐元君，才能找到慈航道人和九天玄女。
难道，当初决定抽签的时候。
天库是被她们姐仨带下来的？
不会吧？”
说到最后，贞水茵极度吃惊。
闻仲达不置可否，本身就算是认可了。
“西边那么不讲规矩，往人世间走私那么东西。
我们天庭，也得防着一手啊。
万一，最后的竞争，在人世间。
我们空着手，岂不是吃亏？
规矩，只有大家都遵守，才有意义。
大家都违规，就是都不违规。”
蔡根点了点头，这样说也算是合理。
这不就用上了嘛。
随即，蔡根瞪圆了眼睛。
“我靠，不会是，帮你们带货的人，背叛了吧？”
闻仲达苦涩的摇了摇头。
“也不能说是背叛吧。
本来这她们的使命，就是隐藏起来，应对突***况。
可是，现在突***况出现了。
她们仨，暂时联系不上了。”
这个...
还挺委婉的。
实际情况，可能更加尴尬。
“你们自己内部的事，为什么拿我当引子？
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理由，非得往我身上牵扯啊。”
闻仲达很没有公德心，把烟头从车窗外扔了出去。
“哎，我们到了。
很多事，我不方便说。
你要是真的好奇，一会自己问吧。”
说着，闻仲达打开了车门。
外面是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车库。
蔡根跟着下车以后，闻仲达阻止了喳喳他们跟随。
只带着蔡根，走进了电梯。
“不用担心的，余队长就是阶段性的试探罢了。
我们需要对你的情况以及进展，做出评估。
你其实不必担心，我对你一直没有恶意。”
这个我字，很重，表达了闻仲达的态度。
蔡根敏锐的听出来了。
他只能代表自己。
即使在他们单位，也不是说得算的。
说好听的事测试，说不好听的就是考验。
通过了考验，才有资格进入下一个阶段。
否则，都没有来他们单位面谈的资格。
电梯并没有标注楼层，只有一个向上和向下的按键。
闻仲达按了向下的按键，电梯开始飞速下降。
也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给蔡根的感觉，最少十层八层。
电梯打开，外面漆黑一片。
只有在电梯的不远处，有一处光源，放着一套桌子。
蔡根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四下漆黑一片，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黑暗中。
闻仲达跟着走了进来，站在蔡根身后。
不是他客气，而是只有一把椅子。
如此压抑的气氛，犹如审讯一般。
就差给蔡根装在铁栅栏里，戴上银手镯。
蔡根之所以，不想与石火珠单位闹得太僵，或者走得太近。
就是为了避免眼前的局面。
多年的固定思维，让蔡根求生本能的想要回避。
为了缓解周围压抑的气氛，蔡根递给闻仲达一颗烟。
点上以后，才故作安定的问。
“这是几个意思？
咱们直接点好不？
没必要，这么严肃啊。”
咔哒，就在蔡根身前不远处，亮起了一盏灯。
同样只照亮了一套桌椅。
坐着的人，让蔡根很意外。
看着有点像石火珠，只是体型有点不像。
石火珠头发乱糟糟的，都快瘦脱相了。
“阿珠？是你吗？
你这是咋滴了？
减肥减...”
本来想开几句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蔡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
上次，石火珠突然变瘦，还是发挥他的血脉天赋的时候。
今天看他瘦成这样，他们单位真是没有顾及他的死活，往死往死使唤他呀。
“蔡根，第一个问题。
气运，还能收回来吗？”
石火珠应该是很久没说话了，一张嘴嗓音沙哑，很沧桑。
如此正经的问话，应该是成为了口舌。
背后的大人物，并不想直接与蔡根对话。
“收不回来，我无法控制。”
石火珠没有发表评论，沉默应对，好像在等进一步的提示。
鸦雀无声很久之后，石火珠才再次开口。
“蔡根，第二个问题。
命轮，有几成把握，需要多久？”
蔡根暗灭了烟，认真的想了一会。
“没把握，不过快开始了。”
“蔡根，第三个问题。”
说到这，没有下文了。
蔡根还等着呢，结果啥也没有。
“啥啊？”
石火珠机械的重复。
“蔡根，第三个问题。”
问题本身就是问题？
还是，他们也没想好问什么？
这算是无知的最高境界了。
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就有意思了，难道让蔡根随意发挥吗？
“我知道了。”
石火珠一愣。
闻仲达也是一愣。
随后，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
石火珠颤颤巍巍起身，来到蔡根身旁。
“好了，完事了。
咱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第2611章 棒子和棒子
蔡根再次坐上了商务车。
只是，车上多了一个石火珠。
万幸他减肥成功了，也不显得拥挤。
路上，大家默契的保持沉默。
就连孩子气最重的喳喳都没有开口。
重新回到白云观，闻仲达下车开门，依旧那么客气。
蔡根其实脑子还是懵的，这一趟，好像啥事也没办啊。
“蔡老板，我就送你到这了。
以后有什么事，还是石科长跟你沟通。
希望，我们能长久的保持，这样友好的关系。”
蔡根象征性的与闻仲达握了握手。
也想说点什么，可是真的没啥好说的。
就像是塞了一嘴的蜡，没啥味道。
“啊，嗯，好，再见。”
闻仲达看了眼石火珠，干净利落的上车走了。
蔡根刚想找自己借来的车，废墟之中走出来一个道士。
那一步三晃的样子，王苟胜无疑。
“蔡老板，这么快就完事了？
挺顺利呗。”
蔡根大大咧咧的一把搂住了王苟胜的脖子。
“咋地，你还想找不痛快啊。
不会让我赔你们的楼吧？”
王苟胜承担着蔡根身体的重量，有点不堪重负。
“哎呀，你要是没回来，这里就算是我们倒霉。
一个破楼，道教协会还不在乎。
但是你回来了，说明已经谈妥了。
我们就更不能让你陪楼了。”
“这话怎么讲？”
“天庭和道门，打断骨头连着筋。
不说共进退吧，明面上都好说。
你答应他们，去抓玄狐元君了？”
蔡根一愣。
“我答应谁了？
抓玄狐元君干啥？
阿珠，我刚才答应了吗？”
石火珠这次回来，精神状态很不好。
时不时的就溜号，好像有很多心事。
被蔡根一问，习惯性的先回答。
“啊，对，你是答应了。”
“我啥时候答应了？”
“你不是说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个屁了。”
蔡根有点要炸毛了。
这些人打哑谜，上瘾了吧？
石火珠很费解的看着蔡根，不明白他咋就不承认了呢。
“最后一个问题，不是问你对天库的态度吗？
你回答知道了，不就是接下这个活了吗？
路上，闻仲达没和你说明白吗？”
我靠，蔡根真想狠狠地抓头发。
可惜，他没有。
“把话说明白，就这么难吗？
非得那么隐晦吗？”
王苟胜反手搂住了蔡根，显得更加亲密。
“蔡老板，你一定得把天库找回来啊。
否则，在人世间，我们与西边，压根没有竞争的资格。
他们有通路，源源不绝的往这里送东西。
我们的底牌，很重要啊。
刚才你也看到了。
小小的黄泉珠，在上边都不算什么高品的神器。
但是在人世间，借助复苏的灵气，都能凭空造出领域空间。
没有神器的加持，我们与西边的竞争，没有胜算啊。”
蔡根一把推开了王苟胜，觉得自己好像又进入了一个漩涡。
“大哥，你们输赢，跟我有毛关系啊。
我自己还有一堆活没干呢，能力有限啊。
你们人才辈出，为什么非得是我呢？”
“蔡老板，你这样想，就有点格局小了。
西边一家独大，人世间的平衡自然就会被破坏。
这跟你没关系吗？”
这个...
蔡根需要好好想想。
“至于，为什么是你，而且只能是你。
因为，我们不能动。
只要天庭，或者道门的人，动了。
西边必然会干扰，阻拦，甚至直接抢天库。
到时候，发起正面冲突，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结果，就是西边赢，我们输，一败涂地那种。
所以，你去办这个事，最适合，对大家也都好。”
王苟胜分析完，觉得已经闭环了。
很合理，没有反驳的理由。
“这个大家都好里面，包括我吗？
我出力，没得到什么好啊。”
谈到这个领域，石火珠一下就精神了。
“蔡老板，你这就偏面了。
咋就没好处呢？
如果你夺回了天库。
算是第二经手人。
因为第一经手人，已经不被信任了。
所以，操作空间，非常巨大。
这事，还用我明说吗？”
操作空间？
经手人？
蔡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王苟胜的眼睛也亮了。
“蔡老板，你真是缺心眼。
原本天库有一万件宝贝。
找回来以后，只剩下八千件了。
谁弄丢的两千件呢？
当然是玄狐元君三姐妹监守自盗啊。
难不成会是你蔡老板不成？
之后，等风声过了。
咱们悄悄的一分，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一分析，蔡根的眼睛也亮了。
天库啊。
天庭宝库啊。
肯定不止一万件宝贝。
那是天庭压箱底，准备翻身的储备啊。
真的能够经手，那岂不是人生开挂？
等等，蔡根对于忽悠，极度敏感。
“狗剩子，你别特么忽悠我。
西边也不是我养的。
这么重要的事，对你们能下手，怎么就能惯着我？
以往的交手中，他们可是下的死手啊。”
这个问题，王苟胜看了眼石火珠，需要他来解释。
“蔡老板，这个问题很复杂。
众所周知，西边不是铁板一块。
有些人想要平衡，有些人想要一家独大。
所以，一些事就需要借口。
我们去找天库，西边有些人没法做文章。
但是你去找，就算是有了台阶，有些人就能干预。
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否明白？”
蔡根老实的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样的理由，很难说服人啊。
算了，不管了，以后再说。
“这特么破地方，我就不该来。
赶紧回家吧，连夜走。
狗剩子，你就继续跟这群人混吧，学不到好。
反正，你本身也不是啥好人。”
上车以后，贞水茵在蔡根的指挥下，直奔了合合宫。
可惜，天还没亮呢，大门紧闭。
蔡根站在监控下，喊了一嗓子。
“功德天，我来了。
安心佛给我捎什么东西了？”
很意外，功德天并没有出来。
也没有和蔡根见面的意思。
大门不远处，一个快递储物箱。
咔哒一声，打开了个小门。
蔡根从里面拿出来了个玻璃瓶子。
就像是那种装着帆船工艺品的瓶子。
只是里面没有小船，而是一根小棍子。
金光闪闪的，描龙画凤，很是精致。
借助车灯能够看到。
棍子上刻了几个字。
“如意金箍棒，重一万千三五百斤。”
蔡根把瓶子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重量。
也就是一瓶啤酒啊。
难道是仿品？
石火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空间物品，咱们别打碎了。
否则谁也拿不动。
看样是安心佛，知道我们要去棒子那。
给我大爷爷送来了棒子。”
特么的，蔡根瞬间感觉就不好了。
安心佛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棒子那呢？
未卜先知？
谁能信啊？
综合考量，刚才对西边的分析。
蔡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安排了。
防不胜防的感觉，真的很差。
所以，打定主意，磨洋工。
“蔡老板，咱们是直接飞去，还是坐船？
让我大爷爷在哪里与我们汇合？”
石火珠还挺积极呢。
蔡根托着石火珠的小脸，表现的很心疼。
“咱们需要准备好再去。
你先跟我回家，养好身体吧。
我喜欢胖乎乎的你，现在一点没有福相。
否则，你再死在路上，就热闹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不，你有事。”
“我真没事。”
“不，你真有事。”
最终，石火珠认输了。
第2612章 世界不一样
蔡根拿到了快递，让贞水茵把车，再次开到了通天苑。
回到二驴家楼下，他们家黑着灯。
原本外面等着的大狐狸，已经不在了。
看样，二驴身上的谤法，肯定是被解除了。
蔡根上楼以后，房子连门都没锁。
进入屋内，打开灯。
只有孙萌和小小在，二驴不在了。
“二驴，没事了？”
蔡根坐在餐桌前，虽然事情算是办明白了。
但是心里仍旧有点小尴尬。
孙萌点了点头。
“嗯，二驴没事了。
被一群人接走了，说是送回老家。”
“那你们咋没走呢？”
喳喳这话问的，就有点不应景了。
“我们想在家里，最后坐坐。
天亮我们就撤了。”
原本和莫天佑谈好的法事，估计也没戏了。
所以，蔡根也就没提。
“嗯，好，我陪你们到天亮。
然后给你们仁心，送你们走。
下辈子，不说大富大贵吧，总归是福报缠身。
二驴这辈子对你们的亏欠。
我这个做朋友的，不说补偿的话，只能算是尽力。”
孙萌并没有能够得到仁心，而显得很高兴。
面色虽然平静，但是气氛很是压抑。
就算是傻子，也能感觉出来她的不舍。
“下辈子的事，谁在乎。
这辈子，没活好，真的挺遗憾的。
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遇到二驴。”
蔡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默默地在一旁陪着。
直到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
孙萌拉着小小，最后一次，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好像什么地方都看不够似的。
蔡根一直耐着性子，也没有催。
毕竟，那是人家的一辈子，唯一的一辈子。
“好了，老根，送我们走吧。
以后，二驴那，你就多照应着点吧。
他看着好像挺灵，实际上不太聪明。”
蔡根郑重的点头。
“嗯，我们哥们的事，你就不用惦记了。”
说完，蔡根快速的走完了流程。
把命运多舛的母女，送走了。
回到车里，蔡根显得有点疲惫。
若有若无的负罪感，总是萦绕在心头。
寻找八百个理由推脱，作用都不大。
“蔡哥，去你朋友饭店吗？”
“不了，直接回房车，我让他们自己取车吧。”
贞水茵有点意外。
“啊，你们不再见一面了吗？
不是说好，办完事，要叙旧的吗？”
蔡根把整个身体，都想缩到衣服里。
有力无气的敷衍。
“算了，不见了。
省着连累他们。”
后座的石火珠，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是在太明白，蔡根的无奈。
还有他们单位做事的风格了。
就是这一声叹息，吸引了段晓红的注意。
熟练的给了石火珠一杵子。
以前有肥肉挡着，还不那么疼。
现在直接怼在排骨上，石火珠眼泪都下来了。
“红姐，你打***哈啊？
我没惹你啊。”
“你没惹我，你单位惹我了。
看把菜帮子给欺负的。
一个个不是人揍的。
等我翻身的，一定掀了你们的王八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蔡根眼前一亮。
“段土豆，你详细说说。
咋样才能翻身？
这事，可以研究研究。”
看到蔡根精神了，段晓红把头一歪，闭眼睛假寐了。
一路无话，算是比较顺利。
拿到房车以后，在石火珠的指挥下。
又接上了玛莎拉，这才启程回家。
玛莎拉好像也挺长时间没见过石火珠。
看到石火珠的凄惨样，当时就哭了。
“阿珠，他们有点过分了吧。
这是一点也没拿你当人啊。
凭啥啊？”
石火珠幽怨的看了蔡根一眼。
义薄云天的说。
“为了蔡老板，即使死了，我也不在意。”
蔡根本来心情低落，拍在桌子上神游。
听到石火珠往自己身上引雷，当时就不愿意了。
“你们单位使唤你，让你超负荷预测。
咋还能是为了我呢？
八竿子打不着吧？”
石火珠赶紧坐到蔡根身前。
眼泪吧差，可怜的就像是一只小狗。
“你要是不闹那么大动静。
我能遭这个罪吗？
无论是灵气复苏，还是气运洗牌。
哪一件事，不得扒我一层皮啊。
还有，你维修命轮，打穿旧世界的事。
那都是不可预知，不可描述的啊。
有一丝想窥探的想法，必然会遭受反噬。
看我现在这样，还不能证明吗？”
蔡根本来对石火珠，还挺心疼的。
突然，没啥感觉了。
“阿珠，你们单位，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又是争，又是夺，下血本了吗？
当了那么多年神仙，修身养性的功夫也不到家啊。”
这个话题，石火珠本来想回去以后，再和蔡根说。
此时既然提起来了，索性就来个投名状吧。
“蔡老板，他们是怎么决定的，我不够级，不知道。
但是，从这几次，我拨动命运的琴弦。
很多种可能，让我有了一丝感触。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
那就是疯了。
无论是天庭，还是道门，全都疯了。”
啊？
蔡根给石火珠点上烟。
“咋个疯法呢？”
石火珠抽了一口，就开始剧烈咳嗽。
身体好像都糟了，很差很差。
“这样说吧。
本来，他们已经下台了。
轮到西边上台了。
这算是安排好的，谁也没法改变。
可是，因为你搞事情，灵气复苏，气运洗牌了。
他们又看到了上台的希望。
他们能不疯吗？
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和西边争一争啊。
毕竟，当初他们承接的工程，烂尾了。
这些年都过去，仍旧是心里的痛。
有机会挽回，他们能不疯吗？”
这个...
有竞争，算是好事吗？
从人力资源角度来说，算是好事吧。
蔡根觉得，无形中，自己当了鲶鱼。
把一潭死水，给盘活了。
只是，今后人世间，想太平可就难了。
“对了，蔡老板，你啥时候去棒子那，抓玄狐元君啊？”
“稳当稳当再说吧，我也需要适应一下。”
“适应啥啊？”
蔡根看向车窗外，飞快后退的铁栏杆，以及远处绿油油的原野。
“适应一下，这突然丰富多彩的世界。
你没感觉，世界完全不一样了吗？
我怎么觉得，天更蓝了，草更绿了呢？”
石火珠他们也都趴在车窗，往外看。
希望看到蔡根的不一样。
而不是蔡根在瞎胡扯。
可惜，他们啥也没看出来。
觉得，世界从来都是这个样。
第2613章 弯腰的苍蝇
蔡根他们，下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后半夜的时候，马波和彬彬打了好多个电话抱怨。
蔡根都没有接，直接把电话关机了。
很多话不能明说，随便找个借口，也不是蔡根的本心。
索性，不说了，以后，他们可能会明白的。
也可能，永远都不明白。
因为这次的事情，把蔡根拉黑，永远不见。
其实，也不算是坏事。
看着天边的第一缕阳光。
蔡根竟然被自己感动了。
“强者，都是孤独的。
所以帝皇才会被称为，孤家寡人。
我终于明白了，呵呵。”
突然的一句有感而发，惊醒了旁边睡觉的其他人。
段晓红从来没有什么好话。
“帝皇的孤独，是因为没有纸，所以才会孤独的蹲在马桶上。
你咋了，上厕所也没带纸啊？
一惊一乍的，神经病吧？”
说到这，段晓红突然一愣。
“哎，我好像有个心理诊所啊。
菜帮子，正好专业对口，我给你看看呗。
你的症状，没有十个疗程，绝对没用。”
蔡根都不拿正眼看段晓红。
啥好人都能被她治成精神病。
“蔡哥，买点早餐，还是直接回店里啊？”
贞水茵路过早餐摊的时候，触发了她吃货的开关。
“买吧，小孙不可能给咱们准备早餐。
也不会想到，咱们能这么快回去。”
贞水茵一脚，踩住了房车，扭头看蔡根。
“蔡哥，我昨天没干啥活，就不多吃了。
猪肉芹菜的包子，二十个，不，二十五个就够了。”
喳喳赶紧报名，很怕把自己落下。
“蔡叔，我要韭菜鸡蛋的，十个就行。”
段晓红刚要开口，就被蔡根堵回去了。
“你们都跟我说干啥啊？
咱家后勤主任都回来了，这是我应该操心的事吗？
对吧，阿珠？”
石火珠看了眼玛莎拉，脸色有点苦。
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缓缓地说。
“蔡老板，本来一号店是有点积蓄的。
正常运营也是没有问题。
可是我回到单位，就被关起来了。
莎拉有点着急，就开始疏通关系。
谁承想，那群孙子，拿钱不办事。
彻底被坑了。
莎拉一直很自责，没脸跟你说。”
果然，马莎拉低着头，还真有点羞愧的意思。
蔡根也懒得分辨了。
“不是，阿珠，你是不是有病？
我让你去买早餐，你跟我说这些用不着的干啥。
马莎拉花多少钱救你，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有啥关系？”
听到这，石火珠心里一喜，刚想感谢，蔡根接着说。
“在商言商，咱们都有规章制度。
马莎拉如果动了公司的钱，补回来就好了。
否则，职务侵占，据说要踩缝纫机的。
到时候，我是能忍，小孙也忍不了。
你大爷爷多小心眼，你也不是不知道。”
说这，蔡根掏出一张红票，给了石火珠。
“去吧，买早点吧，我要豆腐脑，多加点香菜。
石火珠拿着钱下车，走出了很远，还有点不敢相信。
蔡根竟然会因为一点钱，就把马莎拉送去踩缝纫机。
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一个没留神，与他人撞在了一起。
对方的豆浆豆腐脑，油条大饼子，撒了一地。
其实，也不怪石火溜号。
主要是这个人，姿势太诡异了。
弯着腰走路，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视野很有限。
这么倒霉，难道遇上了残疾人？
石火珠刚要道歉，结果对方的嘴，一点也不残疾。
“你瞎啊？
眼睛是吃面条的，还是喘气的？
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赔钱吧，三百五，少一分，你走不了。”
哪跟哪，就三百五啊？
把早点摊包了，也没有三百五啊。
石火珠在蔡根面前，唯唯诺诺，并不是说他的脾气就好。
抬手就给对方一个大脖溜子，差点没把人给拍趴下。
“大早上就来碰瓷。
还三百五，你趴地上要饭，我都能理解。
信不信，我把你送进去？“
对方挨了打，也很意外。
难道碰上硬茬子了？
欺软怕硬的本性，暴露出来，尽量抬头看，可是腰实在太弯了，相当费劲，才看到人高马大的石火珠。
双方对视一眼后，挨打的人一下就炸毛了。
“卧槽，你不是老根家的”
想了半天，也没叫出石火珠的名字。
石火珠侧头一看，小眼睛，满脸坑，肥粗老胖的，个子自不高。
确实有点眼熟，突然灵光乍现。
“哎呀，这不是苍蝇哥吗？
我是阿珠啊。
这咋话说的，你这是腰脱了，还是行为艺术啊？”
苍蝇从蔡根那了解过，石火珠的身份，绝对是得罪不起的。
看样，自己不仅白挨揍了，早点也没人赔了。
“啊，猪先生啊。
这不是巧了嘛。
你咋来这买早餐呢？
根哥呢？
出门回来了嘛？”
看样应该是个麻烦，绝对不单纯是为了找蔡根蹭早饭。
石火珠强忍着，没有看向房车。
“蔡老板啊，我不知道啊。
我也是刚出差回来。
你俩发小，有事打电话呗。”
说着，开始买早点了，顺便帮着苍蝇也买了一份。
然后也不多说，也没有好奇他为什么弯腰。
绕了个圈，回到了房车上。
上车以后，刚把早点放下，就发现蔡根蹲在了桌子
好像在躲藏什么。
直到房车开出去好远，蔡根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心有余悸的从车窗往外看。
“哎呀，蔡老板，你躲谁呢？
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房车已经走远，蔡根才放心，拿起了一个包子。
“苍蝇呗，我又不瞎。
否则我能躲桌子底下，就怕他看到我。”
石火珠有点不理解，苍蝇不是蔡根发小嘛。
“苍蝇哥，好像遇到什么事了。
那腰弯的，非常客气，纯纯九十度。”
没等石火珠说完，蔡根就打断了他。
“打住，别说了，我也不好奇。
无论他做什么孽，自己的梦自己圆吧。
上次因为他，把我折腾到大沙漠。
这才消停几天啊。
可饶了我吧。”
既然蔡根这么说了，石火珠也没继续多嘴。
房车到家了，蔡根推开安心便当的门，当时就懵了。
是福躲不过，何况是祸呢？
苍蝇撅着屁股，在吧台前，喝豆腐脑呢。
小孙坐在他的对面，正在吃着油条。
看到蔡根进屋了，赶紧站起来。
“呀，三舅，你回来了。
咋没多待几天呢？
吃早饭了吗？
苍蝇哥买的早点，还热乎呢。”
第2614章 超能力溯源
蔡根的表情比哭都难看。
只是看了苍蝇一眼，就想回到吧台后面。
苍蝇撅着屁股，弯着腰，视野确实不太好。
想要正眼看蔡根都费劲。
只是在蔡根路过的时候，突然抱住了蔡根的大腿。
“根哥，你可算回来了。
我想死你了，你可...”
几句话没说完，苍蝇就开始哭了。
蔡根没有任何怜悯，一脚把苍蝇踹了出去。
“你不是想死我了，而是想我死。
滚犊子，我不管。
这特么一次两次三次的。
救命去医院，别找我。
小孙，打120，给他送医院去。”
苍蝇弯着腰，在地上很费劲，也站不起来。
坐在地上，还直起了腰板。
死死的抱住了桌子腿。
“我不走，我不去医院。
我死，也要死在根哥家里。
我哪也不去，谁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可惜，没有人碰他。
每个人，都是从他身边迈了过去。
一点也没碰他，也没扶他。
而是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蔡根没再搭理苍蝇，直接躺在了单人床上。
闭着眼，点上了一颗烟。
脑容量有点不够，这一天天的，心好累。
刚才进屋以后，通过玻璃门的反光，就看到苍蝇的背上，爬着一个死孩子。
那小脸白的，看着都冷。
苍蝇这个孙子，难道真的是暗黑之子吗？
上次肩膀上，蹲着个老太太。
这次后背上，又趴了个死孩子。
没完没了啊。
一颗烟刚抽了两口，烟灰缸就递了过来。
石火珠蹲在蔡根身边，欲言又止的。
“有屁就放，”
“蔡老板，我就想着，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好订机票。
坐船去棒子那，有点浪费时间。”
蔡根真想把烟，按在石火珠的脑门上。
“谁说我要去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啊？我提前订票打折。”
“滚，别跟我墨迹。”
说完，蔡根闭上了眼。
石火珠悻悻的走了。
没多会，蔡根就觉得，有人给自己盖衣服。
以为是石火珠又来墨迹。
结果睁开眼，就看到了苍蝇的小眼睛。
对，就是那充满了狡黠，还有点无助的小眼睛。
“根哥，你继续睡，我没事，我不着急。
其实也不影响啥，很多人都说我有礼貌呢。”
蔡根闭上了眼睛，又点上了一颗烟。
“嘴张开。”
“根哥，张嘴干啥？”
“嘴张开，好使不好使？”
“好使，根哥说话，绝对好使。
啊....”
蔡根出手如电，把点着的烟头，塞到了苍蝇的嘴里。
这可把苍蝇烫的不轻，眼泪都出来了。
“老根，死老根，你特么什么意思？”
蔡根从床上坐起来，指着苍蝇破口大骂。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过。
谁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孽。
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
这次绝对不管你，你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苍蝇坐在地上，瞪着疑惑的小眼睛。
绝对一级演员，泪水像是喷泉一样。
“啥孩子啊？
我啥时候，祸害过孩子啊？
死老根，你说清楚。
我不用你管，但是你不能诬陷我。
我苍蝇活了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就算是这次没扛过去，挂了。
也不能让你给我抹黑。”
这套说法，还挺慷慨激昂的。
换另外一个人说，蔡根绝对动容。
可是，苍蝇来说，就有点恶心了。
“滚，滚，滚。
都特么趴你背上了，你还叭叭啥啊？
小孙，把他架出去，我店里不进这样的人渣。”
本来，小孙一个人就够。
可是，这趟出去以后，喳喳也有眼力见了。
叼着包子，跟小孙一起过来了。
二话不说，一个抓手，一个抓脚。
就把苍蝇给抬起来了。
直接架到了门外。
苍蝇还想往门里爬，但是被小孙按住了。
故意提高音量。
“苍蝇哥，你别为难我。
一会把我三舅惹毛了，再让我把你腿打骨折，多不好。”
说着，故意没有关门，给了苍蝇一个眼神。
意思很明了，有啥委屈你就说呗。
蔡根也不聋，在门外说一样，没必要非得进屋啊。
苍蝇虽然不能用猴尖猴尖的来形容，反正也不傻。
递给小孙一颗烟，赔了个笑脸，然后开始诉苦了。
“老根，这次我被救回来以后，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一点也不想给你惹麻烦，你也挺不容易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心疼你了。
我敢对天发誓，说一点假话，让雷劈碎了我。”
一顿开场白的铺垫，苍蝇停顿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天，没有乌云，也没打雷。
“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那个孙子告诉我是黑暗之子之后。
我觉得自己发生了某些变化。
好像是变异，又好像是超能力。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就是吧，我能够溯源。”
溯源？
蔡根嘴角歪了歪，还特么化缘呢。
看把苍蝇给能的。
为了不冷场，喳喳当了蔡根的嘴替。
“啥叫溯源？吃塑料吗？”
苍蝇终于找到了接话的，可以继续说了。
“不是，跟塑料没关系。
就是，我吃包子，我就能感觉到面粉是咋来的。
猪肉生前的样子，芹菜种在地里的长相。
那是一种感觉，不太好描述。”
这特么算是什么超能力？
有啥用呢？
蔡根尽力发挥想象力。
除了做亲子鉴定，好像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啊。
难道去当法医？
“看似没什么用。
实际上，还真的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
有个叫闫如玉的跟我借了一笔钱。
到期后，我才知道，他肾衰竭住院了。
把我的钱都交住院费了。
现在在医院等着换肾。
闫如玉从小被拐卖，没有亲人，没有资产。
我本来就把这笔钱当成坏账了。
可是，有了溯源的超能力。
我就能找到他的亲人，帮着他还债了。
没想到，我刚开始，就坏菜了。”
这次轮到小孙接话了。
“咋滴，超能力失效了？”
“没失效，成功了。
我不仅溯源了闫如玉的血脉。
还找到了他亲妈李梦真的方位。
甚至电话号，我都摸清了。”
蔡根坐了起来。
别说。
你还真别说。
这个超能力，好像不简单呢。
虽然，其他用处蔡根还没想到。
可是，这个找亲人的功能，确实有点逆天了。
如果拿去做好事，走失的孩子，岂不是有希望了？
站在吧台后，蔡根冲着苍蝇招了招手。
“坐地上干啥，多凉啊。
赶紧进屋来。
小孙，扶着点你苍蝇哥。
喳喳，给你苍蝇哥整杯高碎。
段土豆，你有点眼力见，腾个地方。
没看苍蝇哥占地方吗？”
第2615章 弯腰捡钱多
苍蝇的腰实在直不起来，椅子是没法坐了。
只能趴在旁边的桌子上。
撅着屁股，相当滑稽。
蔡根看这姿势，实在难受。
对着苍蝇背上的小朋友，和颜悦色的劝导。
“小朋友，怎么称呼？
要不，你先下去，咱们有事，好好说呢？”
“兹！”
小朋友没听蔡根的话不说。
还开始呲牙了。
那一嘴的小黑牙，特别尖利，威慑感十足。
这算是不通人性吗？
在安心便当里，蔡根能惯着他吗？
当然不能了。
“哎呦呵，还跟我叫板。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小孙，喳喳，弄他。”
其实，小孙早就跃跃欲试了。
主要是蔡根的态度有点含糊。
他装大瓣蒜，还是为了苍蝇，真有点不值当的。
此时有了蔡根的命令，上去就抓。
可是，那小朋友身上，闪起了五色光彩。
小孙像是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我特么的...
三舅，整不了，这玩意带着因果。
这日子没法过了，全是带着天命来了。
不是欺负人嘛？”
不止是小孙郁闷，就连蔡根都开始郁闷了。
以前是来了邪乎事，打不过，很憋气。
现在打过打不过另说，连碰都不让碰了。
灵气复苏，天命因果。
双刃剑啊，绝对的双刃剑啊。
至少，在蔡根这里，全是刀刃，没看到什么好处。
“行了，那也就别费劲了。
咱们还是智取吧。
我刚才还纳闷呢。
为什么这死孩子能进咱们屋。
原来有依仗啊。
苍蝇，你看你，惹了多大的祸。”
苍蝇当然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
毕竟都弯腰好几天了，那罪都遭老多了。
“啊，我冤枉啊，真没想惹事啊。”
“行了行了，你就别叫委屈了。
继续说，找到那个什么梦真，咋就坏菜了呢？
是因为她不认亲吗？”
苍蝇费劲的摇了摇头。
“不是，认亲了。
我把李梦真带到医院，她们俩抱一起，哭得跟泪人似的。
把我都感动了。”
贞水茵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打了个饱嗝，才开始问。
“那是因为什么梦真，不愿意帮着还债吗？
对了，到底欠你多少钱啊？”
苍蝇伸出了四个手指。
“李梦真承诺，帮着还债了。”
“啊，这么费劲，就四万啊？”
蔡根知道金额后，还想往苍蝇嘴里塞个烟头。
就因为四万块钱，惹这么个硬茬子，贱不贱啊？
“根哥，不是四万，是四十万。”
嗯？
这不符合常理啊。
没有抵押，没有亲人，没有财产。
苍蝇疯了吗？
刷脸借出去四十万？
“苍蝇，跟我说实话。
这个什么如玉，拿住你什么把柄了啊？
这不符合你的风控原则啊。”
苍蝇唉声叹气。
“根哥，他拿住我啥把柄，也不值四十万啊。
主要是他其实挺牛的。
曾经的高考状元，京城名校。
各种跳级，才二十六岁，博士都毕业了。
未来绝对可期那种人中龙凤。
我还是花了好处费，才接触到这么优质的客户。
平时，人家膀胱都不能扫我一眼。”
这么牛的嘛。
按照履历来说，确实很优秀。
常规发展，几十万也就是一个月工资。
苍蝇确实不算冒险，更像是高攀。
“谁能知道，闫如玉早就知道自己肾衰竭才借钱的。
如果没有钱，他就没法住院，等肾源。
没有肾源，他也抗不了多久。
所以，坑我，坑得理直气壮的。
前段时间，我去找他要钱，还想让我追加投资呢。
只有把他治好了，才能赚钱还我，否则人财两空。
遇上这样的光棍，我也是没招。
其实，也不算没招。
这不就找到他亲妈李梦真了嘛。
你们别打岔，刚才说到那里了，我都忘了。
对了，她妈同意帮着还钱。
而且，也有条件还钱，门市房好几个呢。
随便卖一个，都不差我这点钱。
只是，需要走手续，让我缓一个月。”
蔡根点上一颗烟，插在了苍蝇的嘴里。
“这不是挺顺利的嘛。
你咋成这样的？”
苍蝇使劲的抽了一口。
“哎，啥也别说了，就怪我坏的不够彻底。
我老婆不是医院的嘛。
那天告诉我，隔壁市有个车祸的，签了捐献。
闫如玉算是第一顺位，可以换肾了。
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闫如玉了。
谁承想，闫如玉表现的相当冷漠。
好像我多嘴一样。
后来，我听说，李梦真作为闫如玉的唯一监护人。
拒绝了医院的肾源。
算是亲手掐灭了闫如玉唯一生存的希望。
我当时就蒙蔽了。”
说到这，苍蝇叼着烟，陷入了沉思。
好像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蔡根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
大家清一色的迷惑，这就有点反常了。
如果不认亲，没感情，完全可以在最开始逃离。
没必要，把亲人往死路上逼啊。
作为一个母亲，到底什么理由。
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后来呢？”
“后来，第二天晚上，我的腰就直不起来了。
一直到现在，好像背着一座山。
中医，西医，巫医，我全去看了。
都说我没事。
可就是直不起来腰。”
苍蝇的求生欲啊，蔡根一直很了解。
万幸这几天，自己不在家，否则他早就来找自己了。
“所以，你怀疑，和闫如玉这件事有关？”
“必然啊，没有其他的事。
说实话，我本来想去问问来着。
可是，我害怕。
现在只是弯腰，不耽误别的事。
万一我去了，再瘫痪了咋整啊。
我媳妇还年轻，一双儿女还没成人。
以后咋整啊？
我要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不得牵连身边这些朋友吗？”
蔡根点了点头。
“嗯，苍蝇，这次你的选择很明智。
不疼不痒的，下半辈子，弯着腰也没啥不好的。
或者说，也不完全是坏事。
换个视角看世界，也许会发现不一样的风景呢。
再说了，总是弯着腰，捡钱的几率也高啊。
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捡钱了，不用怕被人嘲笑了。
咱们往最差的考虑。
你弯着腰，即使去要饭，卖相也过硬啊。
真的，你考虑一下，如果想去要饭。
我介绍个前辈给你认识认识。
业内翘楚，经验丰富呢。”
蔡根越往好了说，苍蝇的脸色越难看。
说到要饭的时候，眼泪又留下来了。
“根哥，咱别开玩笑了行吗？”
“谁特么跟你开玩笑呢。
因果保护的死孩子，趴在你的后背上。
除非了结因果，否则谁也没招。
你就认命吧。
对了，你可以找你的导师啊。
你导师不是说，你是黑暗之子吗？”
提到这个话题，苍蝇哭得更伤心了。
“别提了，导师跟你说的一样。
说弯腰也没什么不好。
奇形怪状，更符合黑暗之子的气质。
让我参考敲钟人，老黑暗了。”
嗯，这还真像洛基能说出来的话。
不玩死苍蝇，哪能善罢甘休。
第2616章 他竟然姓曾
蔡根其实真的不太在乎，苍蝇的腰弯不弯。
无论遭什么罪，都是他自己作孽。
但是，从功利角度来说，蔡根还是要有点人情世故。
“来，苍蝇哥，给我看看，这一张是从哪里来的。”
蔡根掏出了一张五十的，放在了苍蝇的面前。
苍蝇当然知道，这是蔡根在考验他。
或者说，是在辨别他说话的真伪。
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那张五十纸钞。
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舔了一口。
苍蝇可是从来没说，他溯源的超能力，是如何施展的。
如果早知道需要舔的话。
蔡根都后悔，没让他猜猜自己，昨天晚上吃的什么了。
苍蝇吧嗒吧嗒嘴，陷入了沉思，眼神有点飘忽。
真的好像，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什么事情。
“这张纸票，你放兜里都包浆了。
最近一直没啥机会花钱，是吧？
我看到，这张纸票，是从一个卖馒头的大姐兜里掏出来给你的。
再往前，从谁手来的，也不重要了吧。”
其实，蔡根都不记得，这张五十，是谁给的了。
看苍蝇说的煞有介事，全当是真的吧。
“苍蝇哥，每次都要舔一下吗？”
小孙脑子里想的，估计和蔡根一样，很邪恶那种。
“只是闻的话，没法进入状态。
舔一下，比较快。
最直接的是吃到肚子里，老清晰了。”
蔡根突然想到，他溯源闫如玉的血脉。
难道，全都咽下去了？
他不怕得传染病吗？
为了钱，他也是够拼的。
“那你既然都不在乎，就先这样吧。
按你的说法，那个闫如玉肾衰竭，又没了肾源。
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我觉得，施法者挂了，你的腰也就好了。
你还活不过肾衰竭的嘛。”
苍蝇算是听明白了，蔡根是真的不想出手。
“嗯，那我就再坚持坚持。”
说着，苍蝇掏出了一摞纸，放在了桌子上。
“老根，这个钱我也要不回来了。
放我那也没有用。
看着还闹心，给你吧。
我回家躲灾了，最近就不出门了。”
苍蝇把文件，仔细的铺平在桌子上。
艰难的弯着腰，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了门口。
蔡根实在没忍住。
“等一下。”
苍蝇本来走的就慢，终于等到了蔡根的挽留。
“根哥，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小孙，赶紧帮你苍蝇哥开门。
他自己开门也不利索。
走吧，好好在家待着吧。
等过了这段，你没事了，咱们谈点积德的新业务。
保证你以后金刚不坏，功德缠身。”
原来不是挽留自己，苍蝇很失望。
可是，他真的不想走啊。
“啥业务，能有功德？
需要花多少钱？
我最近确实需要养养人品。”
蔡根没有详细说，只是摆了摆手。
小孙已经打开了门，拉着苍蝇出去了。
“哎呀，赶紧走吧。
一会我三舅腻歪了，遭罪的还是你。
事已经说明白了就好。
剩下的回去等信吧。”
终于，苍蝇走了。
蔡根又回到了吧台后。
开始构思，如何利用溯源，查找遗失孩子的事情。
喳喳闲着无聊，拿起了苍蝇留下的文件。
“哎，不是姓闫嘛？
身份证上咋写着，曾如玉呢？
我记错了吗？”
小孙拿过文件，也看了看。
一张身份证，一张借条，一张背景调查。
身份证上，写着曾如玉。
竟然是男的。
借条很简单，重点是背景调查。
“啊，这小子经历这么曲折啊。
曾如玉，父亲在他没出生，就矿难挂了。
老妈李梦真在他四岁的时候，拿着赔偿款改嫁了。
嫁给了阎立本，之后又生了个闺女闫芳菲。
曾如玉八岁的时候，走丢了，被人贩子卖到了大山里。
上学以后，天赋异禀，县状元，市状元，省状元。
连续跳级，年纪轻轻就博士毕业了。
可惜了，天妒英才，肾咋就坏了呢。
老天爷，还真是公平的，打开一扇门，就会...”
小孙习惯性的感慨人生，好没有完事。
就被蔡根打断了。
“小孙，等会，你说这小子，姓什么？”
“姓曾啊。”
“他爹在他没出生，就矿难死了？”
“啊，资料上是这么写的。”
“他爹叫什么？”
“资料上没写啊。”
蔡根拿过了文件，看着复印身份证上的照片。
国字脸，眉眼确实有点像。
“段土豆，小水，你们来看看。
这小子，是不是像一个人？”
蔡根突然这么紧张，大家也得配合啊。
一张身份证的复印件，黑白的照片。
在大家手里传阅一圈后。
啸天猫率先下了定论。
“主人，这个曾如玉，有点像曾铁军啊。”
贞水茵是个大列巴，脑子里不装事。
“小天，哪个曾铁军啊？”
“傻娘们，那个在大坑。
要跟地脉同归于尽，让一城人陪葬的曾铁军。
复活牛魔王，顺带搞出来的曾铁军。
啊，对了，他也是矿难死的。
死的时候，孩子还没出生。
卧槽，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蔡根敢笃定，事情绝对就这么巧。
石火珠拿着曾如玉的履历，开始咋舌了。
“哎，如果这个曾如玉，真的是曾铁军的儿子。
那么，曾铁军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老婆，确实改嫁了。
他儿子，确实跟别人叫爸了。
就连姓都改了。
而且，他的赔偿款，一点也没花到。
八岁就丢了，直到二十六才再见到亲妈。
这命，真不是一般的苦。
我要是曾铁军，知道自己儿子要遭这么多罪。
还不如当初一起死了呢。
真特么，不值当的啊。
他媳妇，绝对不是啥好货。”
马莎拉不知道内情，出于本能替李梦真开脱。
“阿珠，你这话说的。
人都没了，还不让改嫁吗？
再说了，丢孩子，亲妈得多着急啊。
这不就是赶上了嘛。”
石火珠睿智的眼神，丰富透过文件上的只言片语，就能看到真相。
“毛的赶上了。
我怀疑，她亲妈和后爹，就是想独占曾铁军的赔偿款。
哪跟哪，八岁的孩子能丢啊。
我就不信这么巧。
莎拉，你对人性的恶，不太了解。
这样的事，我见多了。”
“好了，别墨迹了。
吃完饭就散了吧。
小孙，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算了，我自己去吧。
电瓶车有电吗？”
小孙一个闪现，跑到屋外。
端着电瓶就进屋了。
“三舅，我自己看店，就没开外卖。
电瓶车也没充电。
要不你打车去啊？
不对。
三舅，你去医院干啥啊？
难道去找闫如玉，不，曾如玉？
你不是说不管苍蝇了嘛。”
蔡根转身进了厨房，传来了一句话。
“不是为了苍蝇，是为了曾铁军。
我俩的帐，终归是我欠他多一点。”
第2617章 不要管闲事
看着锅里煮着的料理包，以及沸腾的开水。
蔡根的脑海里，忍不住回忆起，与曾铁军一同度过的九个小时。
一样的开水，一样的滚烫。
无尽的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源自心底的绝望，让人不断地崩溃。
无论，之后曾铁军做了什么疯狂的行为。
从源头上，他算是给蔡根做了嫁衣。
如果不是谢不安，或者说卖豆包老头对他的折磨。
也没有办法提供极致的绝望，供养蔡根觉醒苦神的意志。
如果说，谢不安是施害者，那蔡根就是受益者。
曾铁军完全是受害者。
虽然，蔡根即使占便宜，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是没有曾铁军的付出，蔡根现在很难站着喘气。
所以，天性善良，力争讲道理的蔡根。
发自内心的觉得，亏欠曾铁军。
那一次，在坑下，曾铁军是没了。
对于他的遗孤，蔡根深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不应该受折磨。
这样的感觉，让蔡根想起了关塔塔与喳喳之间的父子情深。
“三舅，锅快糊了，要不要加水啊？”
小孙打断了蔡根的回忆，这才开始做饭。
即使，很久没有做了，依旧熟练。
拿起外卖包，想要叫贞水茵送自己。
结果，手还是落在了石火珠的肩膀上。
但凡有选择，还是迷信点好，谁不希望有好运呢。
“阿珠，你送我去一趟医院吧。
我去看看闫如玉，不，曾如玉。”
石火珠动作有点迟疑，欲言又止的。
不断地给马莎拉使眼色，帮着他开口。
“蔡老板，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现在不同往日，因果天道，极其麻烦。
如今的灵异圈，也不是以前的灵异圈了。
但凡沾上因果啥的，都不太好整。
听我一句，咱们再怂一回，能躲就躲吧。”
“啪”
石火珠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莎拉，你说的是什么话。
蔡老板，什么时候怂过？
面对困难，从来都是迎难而上，不退缩。
我就没有看过，比蔡老板还硬的人。
什么因果，什么天道，那还不都是蔡老板一念之间嘛。
你说这些用不着的干啥？”
假装教训完马莎拉，石火珠话锋一转。
“不过，蔡老板，还是别去了。
老话讲得好，听人劝吃饱饭。
咱们自己还有一堆烂事呢。
天库的事，比什么如玉要急迫得多。
要不，咱们去完棒子那，再去医院呢？
到时候，我打报告，给你开绿灯。
都不用你出面，我就给你搞定，不就是换个肾嘛。
你要是能把天库找回来，我给他捐一个。”
“阿珠，不可啊，你自己本来就不够用。
你让我以后咋活啊，你的腰子，就是我的命啊。”
马莎拉一唱一和的，夫妻俩配合的可好了。
“你活不活的，我也顾不上了。
谁让蔡老板任性呢。
咱们当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觉悟。
大人物的一个念头，就能决定我们生死。
一个肾怎么了，就算是要两个，我能不给吗？
就算是要我的脑袋，我敢说个不嘛？”
蔡根觉得尴尬癌都要犯了。
这两口子，全特么是北影毕业的吧。
屁大点事，就是开个车，谁说要他脑袋了？
“哎，行了，行了，别特么给我在这演了。
你不愿意去，那就...”
蔡根的手指，绕了一圈，迎来的全是低下的头，还有错开的目光。
“成，涉及因果，都跟我来这套是吧。
你们害怕，我不怕，我绝对不再怂一次，一次也不怂。”
学着苍蝇的步伐，蔡根像是慢动作一样，走向了门口。
就在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最后瞬间。
贞水茵捅了小孙一下，小孙踹了石火珠一脚。
石火珠像是个肉球，滚到了蔡根身后。
“哎呀，大爷爷，你踹...
蔡老板，我不放心你，必须陪你去。”
蔡根叹了口气，不挨揍，不走路，贱骨头啊。
把外卖包顺手塞到石火珠怀里，开门出去了。
石火珠感受着背后，阴冷的目光，绝对不只有小孙。
硬着头皮，跟在蔡根身后。
医院的停车场是收费的，蔡根不知道要停多久。
所以没进医院院里，而是停在了路边马路牙子上。
两人下车以后，蔡根再次掏出了文件。
上面有曾如玉所在楼层，五楼514病房。
中心医院，算是这个小城市唯一的三甲。
新盖的住院部大楼，足足有三十多层。
楼顶上，红色的大字，中心医院住院部。
在晚上看的时候，特别渗人，距离很远都能看到。
白天就没那感觉了。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
住院的，出院的，检查的，看望病人的。
门庭若市，比商场都热闹。
自从电商冲击实体经济，这里的人流量，确实比商场高。
蔡根对于医院比较熟，找到电梯后，等了三趟，才进去。
万幸石火珠瘦了，否则不知道要等几趟。
到了五楼，蔡根有点蒙圈。
怎么是骨科呢？
肾衰竭怎么也不应该是骨科啊。
没用蔡根问，石火珠先去找小护士去打听了。
然后垂头丧气的回来。
“哎呀，咱们走错了。
是老住院部514，不是新大楼。”
于是，两个人又等了四趟电梯，才出了住院部大楼。
刚想绕过新大楼，去老住院部，蔡根的手机响了。
“哎呀，我说命运呀...呀呀呀...”
蔡根一看，是陌生号码，没有标记骚扰。
“啊，哪位？”
“你车堵我家门，影响做生意了。
赶紧开走，要不我叫拖车了。”
这个...
蔡根运了两次气，终究是没有发火。
咋就没有个顺心的事呢？
不过，也算是自己的毛病。
为了省停车费，上了马路牙子，挡住人家门确实讨厌。
“嗯，不好意思，马上去挪车。”
蔡根话音未落，石火珠已经往外走了。
“蔡老板，我先去挪车，你不用等我。”
谁能想到，石火珠能和健步如飞搭边啊。
蔡根总不能等石火珠，绕过了新大楼。
走过一片寂静的小树林，才看到旧的住院部。
与刚才的人来人往不同，这里好像被时光遗忘的地方。
仿佛穿越到了过去的疗养院。
蔡根找到电梯，走了进去，就他自己。
刚按了五楼，就走进来了一个老保安。
也没按几楼，就站在了蔡根身后。
电梯关门，开始上行。
“爷们儿，送餐啊？”
“嗯，送餐。”
蔡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也没回头。
“送餐就送餐，不要多管闲事。”
嗯？
蔡根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而是抬头看向了电梯门的反光。
老保安本来带着帽子低着头。
突然抬头，迎向了蔡根的目光。
“啊，你...”
蔡根只觉得头皮发炸，全身的汗毛战栗。
背后的老保安，竟然顶着一张曾铁军的脸。
最初的惊讶过后，蔡根迅速转身，身子向门口靠。
就在这时，五楼到了，电梯门打开了。
蔡根用力过猛，倒着出了电梯，来了个屁股蹲。
再看电梯里，哪里有人，空空如也。
第2618章 我恨曾铁军
蔡根绝对不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即使眼睛能骗自己。
那刺骨的感觉，绝不会出错。
尤其，独见的第六感，更不会出错。
刚才那个老保安，必然是曾铁军。
只是，他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这突然的返场，确实让蔡根措手不及。
只是天道因果，蔡根还不是很难受。
如果曾铁军也参与进来，那就不简单了。
蔡根缓慢的站起来，又按开了电梯。
电梯门再次打开，仍旧空空如也。
于是，蔡根做出了不太怂的决定。
站在电梯口，等了半小时。
这才看到石火珠，姗姗而来。
石火珠很意外，蔡根竟然在电梯口等自己。
以为挪车磨蹭一点，蔡根就把事办完了。
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
“蔡老板，你完事了吗？
那咱们走吧。
停车真费劲啊。”
石火珠站在电梯里，一点都不想出来。
“少废话，赶紧出来。
我刚才看到曾铁军了。”
提到曾铁军，石火珠心里也有阴影。
在大坑下的疯狂，绝对不是啥正常人。
站在电梯里，石火珠更不想出去了。
“啊，不能吧，上次那么大的动静，被地脉冲了。
早就魂飞魄散了呀。
在哪呢？走了吗？”
蔡根指着石火珠所站的地方。
“刚才就站在你的位置，说不定，现在也没走。”
石火珠一下就炸毛了。
赶紧往电梯外面冲，结果正赶上关门。
直接把石火珠的脑袋给夹住了。
咣当一声，瞬间就起了两个大包。
整的跟牛魔王断角似的。
“哎呀，你慌什么啊。
曾铁军有那么吓人吗？”
蔡根看到石火珠那两个大包，心态一下就放松了。
石火珠双手揉着额头，疼得都快哭了。
“蔡老板，你这话说的，不亏心吗？
要是不吓人，你能在这等我？”
“行了，别说废话了。”
蔡根拉着石火珠，开始找514号房。
找了半天，原来是走廊最后一个屋。
门口湿哒哒的，还有点积水。
对面就是厕所，味道很不好。
老楼住院部，条件有点恶劣了。
蔡根敲了敲破旧的木头门。
里面没有反应。
可能是睡着了吧。
直接推开了门，示意石火珠在门口等着。
病房原本应该是三人间。
现在地中央，只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的人，微闭着眼，脸色苍白。
瘦的都快脱相了，一看就是病魔缠身。
蔡根进屋以后，先高举一下手里的外卖。
“不好意思，打扰了。
是闫如玉吗？
我是送餐的。”
听到了蔡根的话，病床上的颜如玉，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眼神漠然，毫不在意，仿佛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谁给我送的，是李梦真吗？”
这个...
蔡根走到了病床前，把外卖包放在了床头柜上。
开始往外掏饭。
“不是，是一个外号叫苍蝇的男士，给你点的餐。
他祝你早日康复。”
闫如玉听到是苍蝇，竟然笑了。
只是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
“你朋友不错，挺关心你的。”
“呸，他是怕我死了，没人还他钱。”
嗯，这算是对上了。
蔡根放下饭，正想找个其他借口。
闫如玉双手支撑着，缓缓的坐了起来。
“大哥，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我下地，有点不方便。
每次做完透析，都像是死过一次似的。”
蔡根赶紧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他的手里。
闫如玉双手抱着保温杯，好像感觉不到热。
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虽然他不怕烫，但是开水的温度，不是假的。
几口热水下去，他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红晕。
“大哥，坐吧。
专门来找我，有事吧。”
嗯？
蔡根一愣。
难道这段时间，没有送餐。
业务上已经不熟练了吗？
气质上发生了什么改变，一点也不像送餐员了？
“啊，我是送餐的啊，不像吗？”
闫如玉又喝了几口热水，才放下了水杯。
“你确实像送餐的，中年潦倒男，背负生活的压力。
问题是，苍蝇那个人渣，不可能舍得给我点餐。
你这个借口找的不好。
可能你不了解苍蝇是啥样人吧。”
蔡根听到自己仍旧像是个送餐的，心里有点小气馁。
可是，对于苍蝇的人品，他的看法与颜如玉一致。
“呵呵，苍蝇那个人渣，确实无利不起早。
我有点含糊了，下次注意。”
突然，闫如玉眼睛一瞪，精光四射，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日子不多了，没时间浪费。
直接说事，别绕弯子。”
蔡根坐在了椅子上，习惯性的掏出了烟。
刚想给闫如玉一颗，就绝对不太合适。
谁承想，闫如玉接了过去。
等着蔡根给他点火。
“抽烟对身体不好吧？”
“我现在的身体，抽烟已经影响不大了。”
这话说的挺实在的。
蔡根给他点上以后，决定开门见山吧。
“我本来应该是，因为苍蝇背上的小朋友来的。
可是，见到你以后，我觉得，你更重要一点。”
闫如玉没有意外，很淡定。
“噢，你是苍蝇请的哈利波特？”
“不，我是你大爷。”
终于，闫如玉的脸，更红了。
显然有点激动，让他咳嗽不止。
“你咋还骂人呢？”
蔡根也是顺嘴说的。
毕竟，曾铁军死的时候，确实没有他岁数大。
一直跟曾铁军叫老弟来着。
无论是多少年前，他的岁数应该也停留在那个时候了。
所以，蔡根自称是闫如玉的大爷，没毛病。
“我没骂你，这个事情有点复杂。
我跟你爹，有点渊源。
曾经兄弟相称，所以...”
闫如玉眼色逐渐冷了下来。
“你认识阎立本？是阎立本派你来的？”
蔡根抽了口烟，故意吐在了病床另一边。
“不是你后爹，是你亲爹曾铁军。
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曾如玉。”
曾铁军三个字，让曾如玉很吃惊。
这个名字，距离他很遥远，遥远到一时间都想不起来。
这个名字，距离他也很近，他这一生的悲剧，可以说全是曾铁军所赐。
“噢，没什么区别。
亲爹后爹，都一样。
每一个好东西，对我都不咋地。”
咦？
话要是这样说，蔡根可不答应。
“小子，你不能这样说曾铁军。
他是为了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才去遭罪的。
最后，也留给了你们一笔赔偿款。
你咋这么没良心呢？
即使你不感恩，也不应该怨恨啊。”
闫如玉无所谓的冷笑了几声。
“呵呵，为了我们娘俩？
要不是因为那笔赔偿款。
李梦真也不会，把八岁的我，卖进大山里。
你说，我应该感谢曾铁军吗？
我恨曾铁军，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
还真让石火珠说着了。
现实的残酷，人性的扭曲，确实超乎想象。
第2619章 咱俩一伙的
怀璧其罪的故事，一点也不新鲜。
可是，发生在亲生母子的身上，就有点离谱了。
不对，还要考虑李梦真第二个老爷们的因素。
二婚帮着别人养儿子，要说没有私心，也不正常。
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蔡根也不好评判。
只能立足于眼前吧。
“那个，不能吧，毕竟是你亲妈。
虎毒还不食子呢，是不是有啥误会啊？”
曾如玉很厌烦，一个外人，质疑他的经历。
“你信不信，跟我有个毛关系。
反正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很多事，我也不那么在意了。”
“既然你不在意，何必...”
说到这，蔡根觉得还是委婉一点吧。
“苍蝇不是帮你找到李梦真了吗？
她不是与你相认，承认错误，并且承诺帮你还债了吗？
你咋还这么大的怨念呢？
先顾眼前不好吗？
身边有个亲人，总比孤单一个人好吧。
尤其你现在的状况，完全是拖油瓶。
李梦真能够不嫌弃，说明也没坏到骨子里啊。”
闫如玉把抽完的烟头，用两根手指暗灭。
并且很享受指尖带来的痛楚。
好像只有那刻苦的疼痛，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嗯，你说的没错。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你没看到，苍蝇领着李梦真来的那一天。
可把我吓坏了。
扑过来抱着我就开始嚎。
说什么找了我十多年，花了好几十万。
那眼泪，把我衣服都打湿了。
瞬间就让我开始怀疑了。
难道，当初我不是被卖掉的？
难道，真的是我自己走丢的？”
曾如玉又向蔡根要了一颗烟。
点上轻轻的抽了一口，才笃定的说。
“不，我的记忆绝对不会错。
她说带我去姥姥家过年。
因为，阎立本那个土鳖，把我打骨折了。
李梦真因为要照顾闫芳菲，顾不上我。
我跟着李梦真，坐了两天的火车，一天的汽车。
到了一个非常荒凉的小山村。
那不是我想象中，姥姥家的样子。
然后，她把我交给了一个干吧老头。
拿着两捆百号走了。
我胳膊被阎立本打断了。
没法挣脱干吧老头的手。
只能声嘶力竭的喊。
妈妈不要走。
妈妈不要走。
可是，任由我嗓子都喊哑了。
李梦真都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迟疑。
消失在，那个冬天，呼啸的寒风中。
哪怕她回头看我一眼，也行啊。
但是她没有，一眼都没看。
那年，我才八岁。”
一根烟，曾如玉就抽了一口。
完全陷入到记忆中去，眼泪在眼圈打转。
直到再次掐灭烟头，眼泪才流了下来。
“这么冷血贪婪的一个人。
你敢想象。
她跪在苍蝇面前，感谢他帮着找到了儿子。
她跪在我面前，抽自己嘴巴子，承认错误。
我当时完全蒙圈了。
这和我记忆里的李梦真，完全是两个人啊。
难道上岁数了，心软了，变性了？”
嗯，确实反常。
蔡根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新闻。
有个母亲，抛弃父子俩二十年，重新成立了家庭。
结果二十年后，得了绝症，希望儿子捐器官救命。
被儿子拒绝以后，还找了调解员。
希望道德绑架儿子，让儿子救母亲。
生而不养，有多大的恩情呢？
最终儿子是不是救了母亲，蔡根忘了。
本身就觉得这样的事情，挺恶心的。
现在，李梦真的反常行为，是不是也看过这个新闻呢？
“难道，李梦真，得了绝症，所以才对你如此渴望？”
曾如玉第一次，正眼看了蔡根。
实在看不出来，这么个中年大叔，想法挺古怪啊。
“呵呵，你想多了。
李梦真身体挺好的，保养的也挺好的。
这些年估计过的不错，没遭什么罪。
我觉得，肯定活不过她。
老话都说了，祸害活千年，一点没差。”
蔡根突然的脑抽，竟然抽错了。
也没有感觉到尴尬。
对于自己的想象力还是有信心的。
总有一次会蒙对的。
“那她是闹哪一出啊？
良心上真的受到谴责了？”
曾如玉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至少从表现上看。
是这样的。
真的像亲妈一样，对我挺好的。
让我很陌生，又很受用。
喂我吃饭，帮我洗澡，连去厕所都扶着我去。
而且，我后爹阎立本，对我的态度也是大变样。
整的好像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似的。
嘘寒问暖的，整得我都不会了。
记得李梦真刚改嫁那会。
阎立本只要喝酒，就拿揍我解闷。
哎，他是天喝，我也是天天挨揍。
尤其，李梦真生了个闺女闫芳菲以后。
阎立本偶尔每天喝两顿，还给我来个加餐。
一点不怕你笑话，有一段时间。
我一看他喝酒，都会吓得失禁。
现如今，那双往死揍我的手。
竟然帮着我洗澡，给我喂饭。
你说，多滑稽，多离谱。”
蔡根稍微想象一下，那个饱受摧残的八岁孩子。
心里不住唏嘘，亲爹不在，后爹家暴。
真特么够了。
“然后呢？”
曾如玉没有继续说。
而是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盒饭。
打开以后，里面装着双倍的叉烧排骨。
蔡根还特意的加了三个卤蛋。
不能说是豪华版，至少看着很有食欲。
曾如玉看了看床位的桌子板。
“这位大爷，能不能，让我先吃口饭呢？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干啥的。
为什么对我的遭遇这么好奇。
反正，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闭眼的那一刻，会带走所有人渣。
没有缓的，希望你明白。”
蔡根很有眼力见，帮着把桌板放好。
又帮他倒了杯开水。
“我其实，真的是送外卖的。
只是，凑巧苍蝇是我发小。
他人是渣了点，可是我也没得选。
我觉得，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
做出判断以前，至少要了解清楚，来龙去脉。
你放心吧，有天道因果护着你，谁也没招。
包括我。”
这样的表态，并没有改善，蔡根在曾如玉心里的看法。
依旧显得无所谓，开始大口的吃盒饭。
可能是因为什么药物，刺激了肠胃。
每吃几口，曾如玉就会干呕。
他死死的闭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拼命的往下咽。
通过这个细节，蔡根明白了。
基因血脉确实强大。
从曾如玉的身上，蔡根看到要触发地脉，让一城人陪葬的曾铁军，那股狠劲。
刚才他说，带走所有人渣，绝对不是玩笑。
绝对能做得出来。
“作为你大爷，我还要补充一句。
孩子，其实我应该跟你是一伙的。
有啥委屈，你就跟我说。
即使你带不走的人渣，我也会帮你。
就算不从曾铁军那论。
从良心上，我也跟你一伙。”
曾如玉本来，对于陌生人的善意，不应该信任。
可是，心里的委屈，让他吞咽的动作迟疑了。
红着眼睛看向蔡根，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你真想跟我一伙？”
“嗯，咱是一伙的，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