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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少年狂全文阅读

作者:暴风猎人     老夫少年狂txt下载     老夫少年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1.他真是帮忙的

    可能就是饭点的原因才让店铺门可罗雀,而不是电死鬼作怪的缘由,因为过了一会儿就真的有顾客进来了。

    而顾客不是别人,正是本源的同学,袁旭和秦可可。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两人今天可不能被称作顾客了,因为她们不是像昨天那样来买东西的,而是想来找本源的。

    她们在店里巡视了一圈,没有见到本源的身影,便返回收款处,问于美丽道,“阿姨,本源呢?”

    “本源今天没来啊。”于美丽暧昧地朝两个女孩笑笑,心想男孩子长得帅就会有美女倒追啊,虽然眼前只能有一个女孩能被称作美女。

    “他不是在这里打工吗?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秦可可有些失落地问。

    “他不在这里打工啊,他只是偶尔来帮忙而已。”于美丽耐心地向他们解释道。

    “昨天他就说了是来帮忙的,你偏不信。”袁旭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了,“你非说他是为了顾及面子才说帮忙。再说了打工也是社会实践,又不是丢面子的事情。”

    “好啦,好啦。”秦可可当着别人的面儿被埋怨,脸上有些挂不住,急忙转移话题,“要不咱直接问问这个阿姨?”

    “你们不是本源的同学吗?你们有事就直接给他打电话啊。”于美丽充分发挥有困难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精神,主动拒绝了两位美女的询问,将机会让给小帅哥本源同学。

    袁旭和秦可可没想到这个阿姨拒绝得这么干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尴尬地掏出手机拨弄着,但是都没有给本源打电话的勇气。

    这两个小妮子都看上本源了?于美丽暗自猜测着,只有想给喜欢的人打电话,却又不知对方是否喜欢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扭捏作态吧?

    “阿姨,我觉得还是给您说更合适,毕竟您是老板。”秦可可终于鼓起勇气对于美丽说。

    “什么事啊?”看着两个女孩有些纠结的表情,于美丽不忍心为难她们了,便柔声问道。

    “我们想在微信上卖妙云化妆品可以吗?”袁旭吞吞吐吐地问。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于美丽没想到这两个小妮子竟然是问这事,便爽快地回答她们说,“如果能卖出去,可比打暑假工赚钱多多了。”

    “那您给我们什么价格呢?”秦可可咬了咬嘴唇,终于问出这关键的问题。

    “以进价给你们,我们只赚销量和返利。”怎么可能让她们知道进价是多少呢?于美丽沉吟一下,又解释说,“就是五折给你们。我们开店那三天活动才六折呢,现在最低八折呢。”

    “那我们卖多少钱呢?”袁旭听到能以这么低的价格给她们,有些兴奋地问。

    “按规定你们标价是要标原价的。”

    “那,这么贵我们怎么能卖得动?而且比你们店里搞活动的打八折都还贵。”秦可可急急地说。

    “你们也可以在微信上标明搞活动啊,但是最低也是只能标八折。”于美丽见这个小胖妞着急起起来也挺可爱的,就想有意逗她,便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还是和你们一样的价格啊,那微信销售能有啥优势啊。”袁旭也有些失望了。

    “你们年轻人还能不知道微信销售的好处?”在旁边一直听着的肖凤云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不用大热天的到店里来呀,直接邮递到家了。”

    “可买东西,还都是看价格啊!”秦可可忧心忡忡地说,“是不是你们公司就不想让人进行微信销售啊?”

    肖凤云看两个小姑娘认真地着急着,笑着继续解释道,“你们标原价,你们打八折,这都是表面上的事情。客户可以和你们讲价啊,你们实际成交多少钱,我们又不知道。”

    “是啊。”于美丽附和道,她憋着笑补充道,“你们即使一分钱不赚卖给朋友,我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呀。”

    袁旭和秦可可此时才算真正明白了。两个女孩子喜笑颜开,好像看到了朋友和同学们争相从她们微信上购买化妆品的情形。

    “那咱们赶紧去拍照吧。”秦可可兴奋地对袁旭说,“还可以把你这精致的漂亮脸蛋拍上,告诉她们你就是用妙芸化妆品的。”

    “化妆品的图片你们可以直接去在官网上下载。”于美丽建议道,“官网上的照片可比自己拍的漂亮多了。”

    “不过你们把自己的照片和化妆品的照片放一起的想法很不错。”肖凤云帮他们分析道,“微信朋友圈里大部分都是熟人,你们两个人的皮肤都这么好,比单纯放产品更有说服力。”

    “我是过敏性皮肤,可不敢随便花用化妆品的。”秦可可觉得如果在微信上说自己用了化妆品,那就成了欺骗了。想到此,她竟然脸红了,“我昨天买的防晒霜,也是先做了实验的。”

    这女孩子真实诚啊。肖凤云看着她不施粉黛却依旧粉雕玉琢的脸蛋,有些羡慕地说,“你皮肤这么好,别人又不知道你这是天生丽质,你说是因为用妙云化妆品的作用,别人也会信呢。”

    天生丽质?秦可可被这个词震到了,心跳都加速了,脸蛋儿也更红了。竟然夸我是天生丽质!天生丽质难自弃啊,以后我自己也要自信啊!

    肖凤云觉得自己是要带坏小女孩的节奏了,自觉地退到里面的货架前,默不作声地去干活了。她抬眼看了看一旁貌似心无旁骛地整理货架的刘洪利,心里竟然也心潮澎湃了。

    “阿姨,如果我们卖出了化妆品,能不能算本源的业绩?”秦可可从自恋的状态中冷静下来,靠近于美丽小声地问。

    “什么?”于美丽没有听懂秦可可的话,疑惑地反问道,“本源的业绩?”

    “是啊,阿姨,本源不是在这里打工吗?”袁旭见秦可可没说明白,就替她解释道,“算他的业绩,他不就能多一些奖金了。”

    “这样啊。”于美丽恍然大悟,理解了两个小女生今天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了。

    她觉得是该揭示真相的时刻了,便耐心地给她们解惑道:“本源不是在这里打工的,他只是来帮忙的,因为他妈妈是店长!”

172.重复昨天的故事

    两个女孩大眼瞪小眼。原来她们真的搞错了,还以为本源是打工赚钱呢,原来人家纯粹就是增加社会实践经验来了。

    都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这么滥用同情心呢,怎么这么愿意用公主的思维揣摩流浪汉的心呢。人家根本就不是流浪汉啊,人家是王子呢。

    幸亏本源不知道这两个莲花女的花花肠子和弯弯绕绕,否则就要被雷得吐血了。

    于美丽也不是她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也体会不了她们的真情实感,只当看了一幕少女追帅哥的桥段。顶多把这当做笑话学给丁晓燕听,才不会添油加醋地惹是生非呢。

    除了这两个算不上顾客的少女,专卖店也迎来了真正的顾客。毕竟专卖店的位置很好,就在金座的旁边,人家逛完金座或者逛金座之前就顺便来逛逛化妆品店了,逛着逛着就可能看到合适的化妆品而掏钱了。

    所以尽管有时候觉得店里冷清,但是一天真正下来,营业额也不少呢。

    妙云化妆品的品牌已经是全国知名品牌了,总公司在电视上和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广告可不是白做的。尽管齐港煤矿地处偏远,也不繁华,但是这里的女人也都知道这个品牌呢,也都渴望使用这个品牌呢。

    八折的优惠活动对顾客也是极具吸引力的呢,能用上妙云化妆品,和别人说起来也觉得高了一个档次呢。

    所以说本源说刘洪利来店里起不到作用是没道理的,尽管他真的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他看到他所投资的化妆品能被顾客付款买了去,心里舒坦着呢。仿佛能看到年底分红的红钞票漫天飞呢。

    他知道他和她们是个经营着是不一样,她们是拿着工资的,而他纯粹就是帮忙,一分的工资也不会给他的,这是早就协商好了的。

    四个人经营者以外的任何人来店里干活都没有薪酬,刘洪利没有,本小海没有,本源也没有。

    但是他们这三个男人还是乐意到店里来帮忙的。然而,本源准备要考研了,今晚不会来了。丁晓燕已经下了班,本小海也不会自己来店里了。所以今晚的无私奉献者,就只剩下刘洪利这个黑脸的老男人了。

    而刘洪利根本不在乎本小海父子俩是否来店里,只要肖凤云在店里就好了。至于于美丽,可以聊聊骚,只是千万不能动真格的。

    下班的时候,由于心里有了电死鬼的阴影,肖凤云喋喋不休地埋怨起于美丽的破嘴。

    于美丽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这都过了快两小时了,这电死鬼的脏水还往自己身上泼。

    三个人合力将卷帘门拉下来,于美丽麻利地上了锁,很干脆地说:“你也别瞎咋呼了,既然你害怕,我就把刘大哥让给你好了。”好像刘洪利就是他的私人物品一样,说转让就转让了。

    刘洪利心里暗自高兴着,但嘴上却说,“难道鱼美人你就不害怕吗?”他灵机一动,故意把于美丽说成了鱼美人。

    “我呸!”听见刘洪利竟然叫出了自己多年没人叫的外号,当下就烦恶地说:“快滚,快滚,我又不是公主,我不需要你这个护花使者。”

    “你不是公主,但你是花儿啊,所以你还是需要护花使者的。”刘洪利嘴里这样说着,双腿却跟随着肖凤云朝另外一个方向迈去了。

    于美丽自然不去理会他们。反正这边的大路灯火通明,路上的行人也挺多的,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劫色啊,劫财呀之类的不安全事情,就连那电死鬼也不敢在这路上撒野的。

    你们两个就走那偏僻的拆迁区吧,即使没有电死鬼吓唬你们,说不定也有那流浪汉出来吓唬你们呢。

    于美丽没有见过那个流浪汉,甚至根本不知道那个流浪汉的存在。但是她就像未卜先知一样预见准了,昨天曾经出现过的流浪汉或者钉子户再次出现在那座房子的前面。

    但是勇敢的刘洪利和肖凤云根本不怕他,因为他们知道,那个流浪汉或者钉子户,只会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唱一首伤感的歌。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破船……”

    在流浪汉或者钉子户深沉的抒情歌声中,肖凤云像昨晚一样战战兢兢地挽住了刘洪利的胳膊。

    刘洪利的身体没有战栗,他从容不迫地任肖凤云挽着胳膊,带领她大踏步地越过流浪汉或钉子户躺着地方,到达昨晚让他心潮澎湃的地方。

    刘洪利心潮依旧澎湃着,只是他的动作已经不再慌乱。尽管他没有考取驾驶证,但他依然像老司机一样熟悉这坑坑洼洼的路况,带领肖凤云到达那让彼此神魂颠倒的巅峰状态。

    时光仿佛倒流了,风声依旧,又见昨天的夜晚。今天的他和她,重复着昨天的故事。用一张旧船票,踏上了彼此心中的破船。

    刘洪利的回程,依旧选择了远距离的灯火通明的大路。那片拆迁区不仅有流浪汉或钉子户的夜半歌声,说不定还有电死鬼或者饿死鬼在巡逻呢。

    刘洪利是无神论者,否则他不会胆大包天带肖凤云走那条暗黑的不平野路。但是他怕浪费手机的电量啊,再用手机当手电筒照明的话,回不到家手机就会没电的。

    所以,在灯火通明的大道上,在稀稀拉拉的车辆飞驰间,在铺着大理石的人行道上,走着一个孤独的铁塔般壮实的男子汉。

    这个孤独的男子汉,就是本小海的对门邻居刘洪利。

    刘洪利是真的孤独,一点都不掺假。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嫁到鲁梁县城去了,一年见不了几次。而且还把自己的老婆给拐走了,她宁愿一把屎一把尿地去照顾外孙子,也不愿陪伴这个刚五十多岁的准老头子。

    所以,独守空房的刘洪利很孤独,是真的孤独,不只是身体的孤独,还有心灵的孤独。

    由此可见,本小海想找刘洪利谈谈的想法真的很自私,是典型的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逻辑思维。

    好在,在家里享受着岁月静好的本小海已经将谈话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173.悠悠之口

    工作场所的气氛很压抑,同事们小心翼翼地做着份内的工作。

    但是做维护工作的有这样一个特点,现场有故障的时候就像打仗,都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掉,因为电气故障影响生产,是最让各级管理者难以接受的。

    然而巡检完毕后,没有要处理的故障,大家又觉得闲的蛋疼,除非是乐意自学的好学者。

    但是在这样一个空气压力超过一个标准大气压的氛围下,大家不可能高谈阔论,或者明目张胆地玩手游。

    有人找出程序逐条逐条地研究,有人拿出技术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有人找出各类台帐查缺补漏。只是,这看似严肃认真的表象遮掩住的是一颗颗或惶恐或浮躁的内心。

    不时地有人悄悄拿出手机,翻看各色新闻或各种社交软件的信息。

    齐港煤矿的舆论危机应急管理做得很到位,各种自媒体及社交软件信息没有提到这场诡异的事故的。不知道是人家对这种工亡事故看不上眼,或者是善后处理到位,没有引起任何一方的不满意。

    或者干脆就是本小海自身的原因,他浏览的自媒体有限,他的朋友圈朋友也和他一样不敢随意转载或发表不合时宜的信息。

    栾凤和陈晓光对着同一台电脑上的程序在低声讨论着。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讨论得应该非常激烈。

    本小海再次检查着为富春煤矿编好的程序,感觉有些乏味。虽然他记忆力不是非常好,但是看得次数多了,又是自己亲自编写的程序,所以一打眼就能知道这些代码的作用。

    反正他自己是难以检查出任何错误来了。本小海偷偷拿出手机来,借着身体的掩护,慢慢翻看着微信里的信息,依旧没有什么新奇的内容。

    他看了一眼正对着一本资料发呆的吴昊和正在整理安全规章制度的班长程坤,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这样压抑的工作气氛真的能让人少活五年呢。

    栾凤和陈晓光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本小海竖起耳朵来听,竟然能够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据说谈拢了一百四十万。”罗凤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依旧让本小海分辨出了内容。原来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在讨论电脑上的程序啊,而是在议论刘培俊的事情。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本小海也不例外。他装作无意识地向他们那个方向挪了挪凳子,而且身子也向那个方向倾斜了很多。

    “这么多啊?”陈晓光的声音透着惊讶。

    不只是陈晓光惊讶,本小海也惊讶呢,一个工亡事故赔偿一百四十万?本小海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按照现在一个月三千多块钱的工资来算,就按照四千的整数来算,要劳动三百五十个月,就是二十九年多一点。

    陈晓光的思维肯定与本小海的想法神同步,而且他的心算能力一点也不比本小海差,因为他将折合的年月给说了出来,“按咱现在的工资水平,要整三百五十个月,二十九年呢。”

    陈晓光的话,让本小海听得胆战心惊,他还以为是自己自言自语出声了呢。愣了一下,又无声地笑了,看来大家都和自己一样,已经忘了刚听说事故时的遗憾和伤痛,而更关心起与之相关的其它事情了吧。

    “是啊,钱是不少,可是一个人,这么年纪轻轻地就没了。老人没了儿子,老婆没了老公,孩子没了爸爸。”女人的同情心就是比男人的持久,或者说赚钱多的女人更不在乎钱。

    “唉,也是啊。”陈晓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活着,一辈子也攒不了这么多钱。”

    陈晓光老婆也没有工作,孩子也小,一家三口全靠他微博的工资过活呢。说起来,生活比本小海还拮据呢,所以他有这样的感慨也很正常。

    “晓光,你可不能瞎想啊。”栾凤毕竟是女人,敏感地觉察出陈晓光的想法不对,及时向他灌输正确的世界观,“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人活着,一切才有好的可能。”

    “栾姐,我也就是一说。”陈晓光无辜地看了栾凤一眼,辩解说,“我可没有想那么多。”

    听着他们的对话,本小海也想不出他俩到底是谁想多了。本小海琢磨着他俩的话,发现自己才是真想多了的那个人呢,人家有事没事的闲聊,就让自己跟着胡思乱想了呢。

    栾凤和陈晓光的闲聊,其他人肯定也都听到了,但是他们遵循了以前程坤的谆谆教导,不信谣不传谣,不参与不良信息的传播和议论,在做一个守规矩讲信用的好职工呢。

    见程坤也不管他们两个闲聊,知道程坤也是一个明白人,怎么封得住别人的悠悠之口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本小海又摸出手机来看,尽管没什么好玩的信息,但是他总控制不住自己去翻看手机的冲动。

    “哥,忙啥呢?”竟然有雷鸣的信息,刚刚发的呢。

    “上班啊。”本小海有些欣喜,可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如实地干巴巴地回答道。

    “哦。”善于言谈的雷鸣可能不善于文字聊天,或者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在干嘛呢?”本小海没话找话。

    “我没事啊。刚从外面接了刘总回办公室。”此时的雷鸣正坐在刘春富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悠哉悠哉地享受着空调的凉气呢,而刘春富正在看秘书送过来的一些材料呢。

    “我们单位出了工亡事故。”本小海将这句话发了出去,看了程坤一眼后,想了想又撤了回来。

    但是雷鸣已经看到了这句话,担心地问,“我们这里也听说了呢。哥你没事吧?没收到什么影响吧?”他打字太快竟然把“受”字打成“收”字了,但是觉得本小海能看懂,便也没有去修改。

    本小海先是感叹消息竟然传得那么远了,后又感受到了雷鸣话语里的关心,心里竟然感到踏实起来,不再那么压抑。“我没受影响,但是是同一个车间的同事,所以感觉心情不大好。”

    “同一个车间的?那你们林主任一定会受影响吧?”

    “我不知道呢。”本小海没想到雷鸣考虑这么多呢,他这几天都没想起来他们的车间主任会有什么影响呢。同事也没人提起过他呢。车间里除了安全事故,车间主任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倒霉的林家涛,本小海感叹了一下,心里为他默哀三分钟。

174.安全标准化

    “这次事故和电气方面的控制程序没什么关系吧?”雷鸣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发了出去,毕竟是刘春富安排要问的事情,他不得不问。

    本小海抿嘴笑笑,理解雷鸣的问话,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回答道,“这场事故是由一起机械故障引起的。”

    “可我们听说是触电身亡呢?”雷鸣虽然不怎么懂业务,但是消息传得那么详细,这基本的触电身亡,他是没理解错的。

    “他要停电检查,没有通知电气运维人员擅自去拉电闸才触电身亡的。”本小海将听来的信息发了出去,又总结道,“真的和控制程序没有任何关系。”

    “明白了,谢谢哥了啊。”雷鸣又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到这里,本小海内心是有些失落的,原来和我打招呼就是为了问这个啊。本小海忘了在他回来的当晚,雷鸣就关心地问过他到家了吗吃饭了吗睡觉了吗。

    而且听说了事故以后,询问一下知情者也是正常的做法啊。但是本小海就是觉得雷鸣问这个问题之前先说一些关心的话,让人感到很虚假。此刻,那些真心的关心话也变得有些虚假起来。

    本小海没再给雷鸣发消息,也没再收到雷鸣的消息。他猜想雷鸣应该是向刘春富汇报情况去了。他呆呆地看着屏幕,思绪早已飞走,手机已经黑屏了,他还在望着手机发呆。

    “你俩别闲聊了。”班长程坤终究没能心平气和地忍耐下去,他及时制止了栾凤和陈晓光越来越大的聊天声,因为他们的闲聊话题也像那些无知的谣言传播者一样,跑到“电死鬼”那里去了。

    不懂电的人胡说八道也就罢了,而这些搞电气的人竟然也跟着瞎传,就不只是信不信鬼神的问题了,简直辜负了这么多年关于“电”的学习和工作。

    “我刚才把咱们班组的安全规章制度又捋了一遍,刚刚发到班组微信群了。你们都再看一遍,万一有人问起,别答不上来。”程坤的语气很平缓,但是也很压抑,毕竟刘培俊触电的地方属于电气运维班组的地盘,还不知道大家这次能不能脱得了干系。

    大家也都知道谁也脱不了干系,但是正因为和大家都有关,所以也都没觉得非常严重,所谓是法不责众。只要责任没有落实到某一个人的头上,那就是大家一起承担了,人均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程坤作为一班之长,肯定要比普通职工感受到的压力大一些。

    所以在一些事情的补救上,他也就比其他人格外上心了。

    响应班长的号召,大家集体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去阅读他整理好的班组安全规章制度。

    当时,安全规章制度刚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背诵过,并且通过了考试的。值班室的墙壁上也挂着彩色的制度展板,但是大家已经熟视无睹了,几乎无视了它的存在,不记得上次驻足阅读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再看看微信中改良版的班组安全规章制度,大家感觉亲切中带着陌生,陌生中带着似曾相识。在最后一条,特别强调了控制盘柜的随时关闭上锁的重要性。这应该是和墙壁展板上最大的不同。

    所谓的亡羊补牢,也许就是他们现在在做的一些工作吧。

    吴昊的阅读速度最快,他很快看完,由衷地恭维程坤道,“老班,规章制度修改得好,原来一些太笼统的原则性条例细化了,具体了,可操作性增强了,对大家的安全指导工作更有指导意义了。”

    程坤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能得到他人的认可,心里的沮丧少了一些,面上就带了一丝笑容出来,“如果还有需要修改完善的地方,大家提出来。”

    “我觉得嘛。”栾凤咳嗽一声清了嗓子,“班长,这个安全规章制度既然是上了墙了,而且当初得到了管理部门的认可,咱们现在随意改了不好吧。”

    “这个......”程坤被说了个措手不及,想了想解释说:“原来的太粗了,都是些大原则性的东西,不好对着操作啊。”

    “能上墙的安全规章制度,也只是起到指导作用,没必要细化到能照着操作的程度。”栾凤不只是技术水平高,对很多事情的见识和理解有都有自己的想法。

    她看看班长及其他人都有些不解,随后建议道,“不如我们在这个安全规章制度的指导下,再编一套安全标准化操作手册。对每一个区域每一个设备的操作流程进行细化,特别是涉及安全方面的操作,进行细化的同时进行标准化,这样无论谁去干活都依照这个标准流程来。”

    栾凤的建议让大家的眼睛一亮,如果真能搞出一套标准化的流程来,以后工作起来可就有据可循了,减少了随意性,不只是能减少不安全因素,也能在处理故障的时候提高效率呢。

    “只是,咱们除了常规的点巡检之外,重点是处理各种突发的故障,每次的故障都不一样,这怎么能标准化呢?”本小海是不如栾凤技术好,不如她威信高,但是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他也知道他们工作的难点在哪里。

    “本工,你可能误会我说的了。”对于本小海的疑问,栾凤不紧不慢地解释着,“我说的是安全标准化操作流程,不是技术流程。虽然咱们的故障千差万别,但是咱们处理故障时需要做的很多操作层面上的东西很有规律。”

    “这是什么意思?”程坤细细琢磨栾凤的话,却和本小海一样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栾凤见大家都盯着她看,知道自己说得还不清楚,继续深入浅出地解释道:“比如,咱们处理现场某个执行器故障时,咱们就规定好走什么路线到达现场,路上要注意那些危险因素。到达现场后,要观察什么。在检查信号时,需要练习操作室做什么操作,需要同去的同事配合做些什么预防。”

    见大家听得认真,还有人在点头,就知道大家这次是听进去了,又补充了一句:“至于怎么处理技术上的故障,那就是水平的问题了,不用在这个安全标准操作手册上详细说明。”

175.桃花源

    栾凤的思路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仔细想想,她的理解非常正确,规章制度就是规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而不是操作指导书。想要能够指导大家怎么操作的,可不就得制定详细的安全操作流程吗。

    班长程坤也不是因循守旧的人,栾凤的建议既然有创新性,又切实可行,为什么不支持呢。于是他正式宣布维持原来的班组安全规章制度不变,大家齐心协力编制一套安全操作标准流程。

    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很有建设性,将会为将来的工作带来很大的便利。但是一想到会有一大堆的额外工作,大家就又觉得真是自找麻烦啊。

    可在这安全生产形势这么紧张的状况下,只有积极主动地为安全生产做工作,才不会被上级管理部门挑出更大的毛病吧。

    “栾工,你就根据咱们的维护区域类型给大家分分工吧。”程坤将任务直接安排给了栾凤。谁的主意谁就负责到底吧,能者多劳吗。

    这下,在没有故障需要处理的时候,大家就不会无所事事了。有的是安全标准操作流程等着被整理呢。

    袁旭的父母终于要回老家给姥爷烧纸去了。她没有沮丧,反而有些兴奋起来,她妈妈如果看到她这种状态,肯定会伤心地骂她不孝呢。

    这几天真的投入身心学习高等数学的本源,也一直期待着这件事情呢。一个人学会了一项技能,总是想要找机会展示一下的。更何况他想借此得到心中女神的青睐呢。

    由于做红烧排骨需要较长的时间,所以这天到来的时候,本源吃过早饭就去超市了。

    到了卖排骨的地方却傻眼了,标牌上写了好几种排骨呢,什么肋排,前排,脊骨,大排等等,价格也各不相同。他原先只注意学习怎么做了,却不知道当时那是什么排骨。

    本源正在犹豫着是不是问问卖排骨的大叔应该怎么选择时,足有二百斤的胖大叔就先热情地主动问他了,“小伙子,排骨准备怎么吃?”

    “红烧。”本源马上利落地回答道,好像很在行似的。

    “那就用这种肋排吧,做出来形状好看,也好吃。”大叔油腻腻的胖手指着码得整整齐齐的肋排,“你看多新鲜。”

    本源根本不懂什么样的排骨才算新鲜,只是觉得那粉红的颜色很鲜亮,给人的感觉很不错。只是这肋骨是最贵的啊,这大叔建议买肋骨,是真的因为做红烧排骨用肋排好,还是为了多赚钱才推荐的。

    本源想打电话问问老爸的,可又觉得这种小事情也问,显得太没有主见了。看着肋排和大排差了那么多价钱,想想买肋排的话,那得多花不少的钱。

    如果本小海知道本源在买排骨时因为价格问题而犹豫时,一定会自责得难受。他知道儿子懂事不乱花钱,可也想不到他在买排骨时会因为价格而纠结。

    本源权衡再三,选了价格适中的前排。胖大叔一把抓起本源指定的那块前排,放在称称重后,直接扔在了身后的案板上。

    身后一百六十斤的大妈毫不犹豫地抓起案板上的排骨,在电锯上哧哧哧几下子,就把那整块排骨肢解了,动作干净利索,与她的胖大身材极不相称。

    本源看着那么一大块好看的排骨瞬间变成了一堆,失去了完美形状的小块排骨静静地躺在塑料袋里,了无生机,他心里竟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对这次聚餐的热切渴望也淡了许多。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只是任凭这感觉在心里蔓延。这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竟然阴了天。这夏日的天气还真是娃娃脸呢,记得进超市前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空。

    袁旭的家在桃花源,小区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位于矿区的边缘地带,依山而建。小区后面的山坡上就是一片桃园,春天时山上桃花盛开,一片绚烂,所以小区的名字就叫桃花源。

    桃花源里的房子都是联排别墅,属于齐港煤矿及附近最贵的房子,一般都是在附近开公司做生意的老板买的。齐港煤矿的职工是难买起这么好的房子的,即使有个别领导能买得起,人家也不一定要在这里买,那不暴露了自己的底细了么,人家都是到大城市买的。

    本源知道袁旭家里有钱,因为读高中时她就经常在校服里面套着名牌服装,运动鞋也是好几百元的品牌。像本源这样的普通职工子女,一般都是穿几十元的鞋子而已。

    所以,尽管高中时代本源就把她当做女神了,只是由于不自信从来没有表白过,也没有向任何同学透露过心声。

    现在,本源依然是把她当做女神的,只是也许有了时间和距离间隔的原因,对她的渴望没有那么强烈了而已。他想也许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是最恰当的----友情已满,恋人未达。否则,恋人不成,友情也会被破坏了的。

    因此,对于聚餐这件事情,本小海时而热切期盼,希望能大展身手获取芳心;时而兴趣索然,觉得这只是同学社会实践的一部分,能给她的调查提供一个可有可无的样本罢了。

    本小海站在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他抬头看着院子里用木头搭起的葡萄架,上面的葡萄绿油油的圆滚滚的,看得嘴里一阵阵发酸。

    本源从镂空的院墙中,看到袁旭款款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袭浅紫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用一根黄色的发卡卡住,显得小脸更加别致了。

    本源跟着袁旭穿过绿荫走廊,闻着从她头发上飘出来的桔子香味,有些迷醉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心绪不宁。

    “他们都来了吗?”本源问道。

    “你是第一个呢。”袁旭接过他手里的排骨,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下喝杯饮料”,说着从茶几上拿了一瓶汇源果汁递给本源。

    果汁的塑料瓶凉飕飕的,看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没多大一会儿。本源看着茶几上原来就这一瓶饮料,猜想这应该是袁旭想自己喝的吧。于是他又把饮料放回了茶几上说,“我不渴呢。”

176.威猛寡妇

    袁旭将排骨放到厨房里,又顺便从冰箱拿过来几瓶饮料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了电视,随便选了个频道放着。

    “他们几点来啊?”本源看着电视上出现的男性专科广告,不由红了脸问。

    “很快就来吧。”袁旭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电视上,所以她对本源的尴尬也是不闻不问,自顾自地从茶几下面拿出几个点心盒子,里面有开心果、瓜子、松子、腰果等干果。

    电视上的广告已经转换到娱乐性节目,没见下面的观众兴奋,倒是舞台上的几个主持人欢乐得一塌糊涂。

    本源拘谨地拿起几个开心果来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以前无数次想过单独和袁旭在一起的甜蜜温馨时刻,此时却哑口无言了,不是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的难以言表,而是真的想不出要说什么来。

    “我先去弄排骨。”本源站起身来,双手互相搓着。

    “用不着这么早吧?”袁旭又把一瓶饮料推向本源,“天也不是特别热,咱就不开空调了,喝杯冷饮。”

    是啊,虽是夏季,但屋里并不炎热,甚至有微微的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再客气就有些过分了,本源又坐下来拿起一瓶橙汁,拧开瓶盖就灌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凉爽立刻从喉头传向腹部,然后弥漫到全身。

    透心凉,心飞扬。本源直爽得想要闭上眼睛享受了,可他得保持着帅哥的绅士形象,一本正经地盯着电视机,不让自己的行为失态。

    本源细细体会了凉爽的滋味,却不敢多看眼前的美人一眼。美人儿袁旭也像是被关了开关,默默地吃着瓜子,呆呆地看着电视。

    看了一会儿电视上几个莫名其妙的主持人自以为是的嬉笑怒骂,本源觉得索然无味,又重新站起来说,“排骨做起来麻烦,我先把它煮上。”

    袁旭嗯了一声,带着本源来到厨房。一台大大的双开门冰箱矗立在厨房一侧,不锈钢组合橱柜被擦得铮亮,发出凉凉的光。

    本源看着几只不同形状的锅,想了一会儿才选了一只铝锅。他选铝锅的理由也只是因为它的形状更适合洗和煮排骨。

    他将排骨倒进锅里,用清水一遍遍地冲洗,直到锅里的水变得清爽起来,才将之放在煤气灶上,又放了一些花椒八角之类的大料进去。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袁旭忍不住问道,“你在家里经常做饭啊?”

    “都是我爸爸做饭。只是这几天我刚学会了做红烧排骨。”本源如实回答,原来想好的炫耀自己厨艺的台词竟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我也只是会做几道简单的炒青菜呢。”袁旭朝地下的菜筐指了指,“都是些绿色蔬菜呢。”

    地上的菜筐是三层的,里面整齐地摆了大头菜、长豆角、小油菜等,全是绿油油的青菜。那些菜都是绿颜色的,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是绿色蔬菜。

    反正她是学习食品卫生与营养的,她说是绿色蔬菜就是绿色蔬菜吧。

    “等会儿排骨煮熟了,再捞出来凉凉才能红烧。”本源装作很有经验地说,而心里却有些发虚。只是在老爸的指导下做过一次,但愿这次也不会失败吧。

    他们刚刚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就有悦耳的门铃声传来。

    “他们来了呢。”袁旭兴奋地说着站起来,打开房门,冲进院子。

    本源看她激动的样子,不禁猜想,刚才去给自己开门时是否也这样兴奋呢?他刚才从外面看到的,却是她从从容容出去的呢。

    本源也在后面跟了出去,毕竟他先到了这里,怎么也得去迎接后来的客人吧。

    袁旭刚才说的没错,真的是“他们”,而不是他或者她。胖乎乎的秦可可,弱不禁风的孟欣怡,壮硕的姚长安,他们三个一起来了,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

    本源前几天刚见过秦可可,自然知道她和高中时的身材模样类似,几乎没什么变化。孟欣怡也依然是高中时代的弱不禁风模样,好像吃什么都不长肉的样子。都说女孩子瘦了好看,可是她也太瘦了,总给人一阵风就能把她吹飞的感觉。尽管她走起路来有些扭捏,却依旧没有婀娜多姿的形象,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趣。

    倒是姚长安,一改往昔大腹便便的样子,变成了粗壮的型男。虽然体型依旧是高大胖壮的样子,但是给人以强壮的虎背熊腰感觉,而不是以前那种“猪”的形象,确实来了个大蜕变。

    “咋了?不认识了?”见本源盯着他看,姚长安用空出来的那个胳膊一下子揽住了本源。他本来就高,胳膊又粗壮有力,就把本源揽了个趔趄,差点扑在了他的怀里。

    “真是三日不见,当寡妇相看啊。”有了男同学的到来,本源的拘谨一扫而光,很机智地转移了姚长安的暴力拥揽造成的尴尬。

    三个女生都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原形毕露了,完全不顾及淑女形象了。

    “有这么高大魁梧的寡妇吗?”姚长安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放开本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骄傲地说,“哥现在威猛无比。”

    “嗯,是威猛无比的寡妇。”本源再次强调寡妇这两个字。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进了屋,气氛好得出奇,就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秦可可带了一些鸡翅中和一罐可乐,说是要做可乐鸡翅;孟欣怡带了一些水果过来,看本小海疑惑地朝塑料袋中看,便解释说要做沙拉水果。

    姚长安打开他带来的黑色熟料袋,大家伸头去看,见是一个大大的鱼头,不禁皱起了眉头:“生鱼这么腥气,不好做吧”

    “很好做,熬鱼头汤,放上葱姜蒜直接熬就行了。”姚长安见大家有些嫌恶地躲远了一些,解释道,“放上一盒牛奶熬,滋味鲜美着呢。”

    本源估摸着他的排骨应该煮熟了,便去厨房捞了出来放到大碗里,觉得现在就开始红烧的话,到吃饭的时候就会凉了不好吃了。于是他回到客厅,和大家商量做菜的顺序。

    “现在确实动手太早。”姚长安根据大家要做的菜很快理出了顺序,“都把食材准备成能直接下锅的程度,然后先让秦可可炸鸡柳,然后红烧排骨,炒青菜,同时把鱼头汤熬上。孟欣怡的沙拉水果直接在客厅里就能做,不占用厨房时间。”

    不亏是做过班长的,统筹安排工作的能力就是强,他的安排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177.伤心总是难免的

    秦可可穿上了围裙,还戴上了套袖,甚至用一条丝巾将头发包了起来。

    “看起来还真像厨娘唉。”袁旭和孟欣怡看着秦可可笑得前仰后合。

    “笑啥笑?”秦可可转过身没好气地说,“再笑,把你们放油锅里炸了吃。”

    “哎呦,要油炸也得炸你自己吧。”孟欣怡调皮地做个鬼脸,“肉多,肥而不腻。”

    “你们……”秦可可无力反驳,因为油锅里的油热了,她要专心致志地油炸鸡柳了,否则真把自己油炸了可就麻烦了。

    本源看着三个女孩嘻嘻哈哈笑着,青春的少女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少男的心灵怦然心动。

    袁旭这种身材妖娆、面容姣好的女孩子,本来就是他心中的女神,让他心旌神摇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秦可可那肥肉乱颤的身姿,满月般的脸盘,配上她滑稽的动作和夸张的笑容,竟然也让他怦然心动。

    还有那骨瘦如柴的孟欣怡,有些邪性的笑声也让本源心里痒痒的,真是见了鬼了。

    “兄弟啊,”姚长安拉着长音儿和本源说话,“看啥呢,这么痴迷。”说着还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起开。”本源佯装生气地打开姚长安的手,“我看她们怎么油炸鸡柳的。”

    “隔这么远,能看到啥?”姚长安当真了,伸手拉起本源,“咱到厨房看她们炸。”

    “糊了,糊了。”刚进厨房,姚长安就大声喊了起来。

    他的声音惊得秦可可一下子将煤气灶关了。秦可可用笊篱捞出了鸡柳认真看了看,疑惑地问,“颜色很好啊,哪里糊了?”

    “我是说快糊了。”姚长安严肃地说,“刚才你把火开到最大了,再烧一会肯定就糊了。”

    秦可可翻了个白眼,把火重新打开,这次的火小了很多。

    袁旭嗔怪地说,“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不会好好地说?刚才如果把可可吓得弄翻了油锅,多危险啊。”

    姚长安拍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了啊,我没想到后果。”

    “好啦,好啦。不用这么虚情假意地道歉了。”袁旭双手伸出,推到姚长安的肚皮上,用力把他推出了厨房。

    本源羡慕地说看着袁旭的纤纤玉手放在姚长安的腹部,他想如果袁旭推着的是自己多好啊。

    在袁旭的推动下,姚长安倒退着走了两步后,突然抓住了袁旭的手。袁旭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不能动弹。

    越来越不像话了,本源默默地想着,有些黯然神伤地快步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切换电视频道。

    过了一会儿,郁闷着的本源才扭头去看他们。这一看让本源脑部的血液流动加速,因为姚长安和袁旭手牵手地在沙发上坐着呢。

    这对狗男女,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早就暗度陈仓了,还是今天才春心骚动?本源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心如刀绞。

    本源强忍住心潮澎湃,装作非常冷静地样子站起来,又独自去了厨房看秦可可她们炸鸡柳。

    不得不说,秦可可的炸鸡柳水平还是很高的。已经炸好的一些鸡柳静静地在洁白的盘子里躺着,色泽金黄,卖相诱人。

    看见孟欣怡手里捏着一根鸡柳小口地吃着,本源也伸手拿了一根出来,放进嘴里咀嚼。确实很好吃,外焦里嫩,口感很好,不像是不会掌握火候的样子啊。

    “可可,你火候掌握得很好啊。”本源有些不解地问,“你刚才把火开到最大是故意的?”

    “是啊,刚开始炸,油温还没上来,火开到最大很正常啊。”秦可可边用筷子搅拌着锅里的鸡柳,边耐心地解释着,还转头对本源来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秦可可灿烂的笑脸让本源感到很亲切,像有治愈功能一样,让刚才刀割似的心疼缓解了不少。

    他再扭头看看客厅里的姚长安和秦可可,这对狗男女的手还没分开呢。

    本源用手碰了孟欣怡的胳膊一下,看她看向自己,便用下巴向客厅里呶了呶。

    孟欣怡顺着本源的下巴走向,看向客厅里的姚长安和袁旭,但是她只看了一眼便转回了头,不解地问,“咋了?”

    这个笨妞,连那么明显的手拉手都看不到?本小海只得抬起自己的手,虚空着握了握,示意她看客厅里两人的手。

    谁知孟欣怡理解了本源的手势后,竟然淡淡地说了句,“这不正常吗?”

    这很正常?本源心里十头草泥马在吃草。如果男孩女孩手拉手正常,那还有什么不正常的?

    有不正常的,那可能就是自己对这种事情的心态了。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呢?应该是心里太在乎袁旭的缘故吧。

    认清了现实,本源的心中反而没有那么纠结了。袁旭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自己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但是他的八卦之心却强烈起来。自己心中的女神被人抢走了,自己总要知道何时被抢走的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本源小声问道,他本来就很好奇,根本不用装作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孟欣怡低头沉思着,却想不出明确的答案,“只知道寒假的时候就见他们这样了。”

    本源没有说话,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原来不知道?”秦可可问,她虽然没有转头,但她听得明白这俩人在讨论什么。

    “像我这么单纯的人哪里会知道这些事儿。”本源解释道,不忘强调自己的纯洁无瑕。

    “你单纯啊?”孟欣怡被他的话逗笑了,很邪魅的声音让本源骨头发酥。

    “是啊,他可单纯着呢。”不等本源回答,秦可可就抢答了。

    自己说自己单纯尚能理解为脸皮厚不懂谦虚,而被别人夸单纯,那可能就是真的单纯了。

    自己真的很单纯吗?本源扣心自问,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可能真的单纯呢。自己心中的女神被抢走了竟然不知道。

    “都炸完了。”秦可可将火关掉,长舒了一口气。“咱们祝福他们吧。”

    “祝福他们!”孟欣怡俏皮地说。

    “祝福他们!”本源鹦鹉学舌道。他知道心中的女神从此不复存在了。

    只是,为什么只有自己现在才知道。他们是故意瞒着自己吗?如果是,那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把袁旭当女神?

    本源越想越复杂,想得有点脑瓜子疼。他用力摇摇头,心想,管她呢,反正以后不是自己的女神了。

178.红烧排骨VS鱼头汤

    秦可可炸完了鸡柳,就轮到本源做红烧排骨了。

    本源将秦可可用过的油倒入一只大碗里,刷了锅熬干,重新放了些油进去熬着。

    此时,品尝了鸡柳的姚长安,嘴唇上像涂了一层油一样。

    他感叹着秦可可的厨艺慢吞吞地进了厨房。“我的鲢鱼头也该下锅了。”

    本源刚好熬热了油,便问,“需要用油锅吗?”

    “不用,我清炖。”姚长安爽快地回答着,声音里透着愉悦。

    “你小子行啊!”本源有些酸溜溜地说。

    “鱼头汤本来就不用油好吧,又不是我发明的。”看来姚长安根本没听出本源声音中的醋意,也没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

    本源悻悻然地将葱姜蒜及花椒八角等放入热油里,只听见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他又倒入一些味极鲜,放了两勺白糖熬起来。本源将凉好的排骨倒入锅里,不停地搅拌着,好让酱油及糖色均匀。

    本源用力翻炒着排骨,却发现排骨有些散乱,一些肉也脱落下来,心里就有些不爽,难道自己一世英名要毁在上面了?

    而姚长安这边只是简单洗刷了一下铝锅,洗了一下鱼头。然后又放了点葱姜后,直接将锅放在煤气灶上小火炖起来。

    本源将红烧排骨装在盘子里,端到餐桌上。看着有些发黑,形状散乱的排骨,本源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红烧排骨做得并不成功,卖相也太差了吧。

    他有些沮丧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想起了以前考试时,明明有些题目做过,也会做,但就是做错了。

    那时候老师经常说熟能生巧,不要以为会做了就能真的会做,所以才有温故而知新。现在,自己不需要知新,只是温故就没有温会。

    秦可可嘴上说着“真丑”,但手指却很迫切地捏起一块排骨,被烫得斯哈斯哈地,不得不换手接力。

    袁旭撇嘴,悠悠笑道,“真是吃货的本性啊,这么心急,到底是做美食的人的魅力呢,还是美食本身的诱惑?”

    “都有,都有。”秦可可说着就啊呜一口咬了一块肉下来,急急地咀嚼几下说,“你们尝尝,好吃着呢,如果颜色再好看些,就比得上饭店的大厨了。”

    听到这里,本源才安心了一些,总算没有彻底搞砸。

    可是总有些人不满足。孟欣怡皱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黑乎乎的样子,看着就不想吃呢。”

    “不想吃别吃。”秦可可伸手将盘子拉到自己跟前,“这么帅的大帅哥做给咱吃,多难得的机会。”

    “是啊,秀色可餐呢。”袁旭将盘子拉回餐桌中间,也小心翼翼地捏了一小块排骨,“可能我家的酱油颜色太黑了,排骨本身没糊呢。”

    孟欣怡舔了舔嘴唇,也勉为其难地找了块小排骨,“我也尝尝。”

    见孟欣怡仔细品味后点头的模样,本源知道自己做的红烧排骨“香”和“味”都在,只是少了些“色”相。

    姚长安将鱼头炖在了炉子上,出来看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有些不满地说,“我的鱼汤还没烧好呢,你们就吃了起来,吃饱了怎么喝鱼汤?”

    “你也来尝尝,真不错呢。”秦可可捏起来一块排骨,送到姚长安嘴前。

    姚长安躲开了,笑说,“我自己来。”

    而另一侧,袁旭也捏着一块排骨递到,姚长安躲无可躲,只得张嘴接过。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秦可可佯装恼怒,见本源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幕,将手中的排骨递到他的唇边。

    本源条件反射地张开了嘴,将排骨含到嘴里,他夸张地吸溜一口,“凑合,凑合。”

    孟欣怡见他们秀着恩爱,有些酸溜溜地说,“这里还有一只单身狗呢。”

    “说啥呢。”没想到秦可可还很敏感,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啊,她脸红红地嗔怪道,“他俩才是真正的一对呢。”

    “你俩也可以是一对啊。”反正都是同学,说话也没啥忌讳的,孟欣怡生怕事儿不够大,挑衅地问本源道,“你说是不是呢?”

    本源在孟欣怡说单身汪的时候就开始脸红了,现在更是红得发烫。他抬眼看看羞涩得低头专心啃排骨的秦可可,竟然心里怦怦急跳了两下。

    袁旭和姚长安也盯着他俩看呢,都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姚长安突然笑着说,“既然郎情妾意,不如就在一起吧。”

    真是乱点鸳鸯谱!真是开玩笑。本源想要反驳,可是看着已经抬起头来,正热切望着自己的秦可可,他又无法直接拒绝。他也早就感觉到秦可可是喜欢自己的。

    “我还得准备考研呢。”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本源终于慢吞吞地说。

    姚长安、袁旭、孟欣怡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看来他们都看好他俩,并希望他俩在一起呢。

    “我被保送了,也要读研的。”秦可可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单手举起排骨,“努力吧,少年!”

    这哪跟哪嘛,大家面面相觑。不过,秦可可的话让大家很快从尴尬中解放出来。几个人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气氛。

    姚长安的鱼头汤终于好了,袁旭的三个青菜也端上了桌。

    姚长安熬的鱼头汤看起来很地道,乳白色的汤晶莹剔透,像是牛奶般,其实他也真的加了一包纯牛奶在里面。

    鱼头肉和鱼头骨也是洁白的,在烹煮的过程中,鱼肉和骨头分离开了,散在汤中,给人以无限想象。几片翠绿的香菜和葱花漂浮在表面,给雪白的汤增添了勃勃生机。

    姚长安本着服务到底的原则,给在座的每位盛了一碗鱼汤。

    本源小心地用同样洁白的汤匙舀起一勺汤,轻轻地吹了吹,缓缓地喝了下去。有点咸,有点酸,有点辣,每一种滋味都非常尖锐地挑逗着他的味蕾,让他精神一振。

    “鲜!”本源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好香啊!”

    “真鲜!”

    每个人在喝完第一口汤后,都不由自主地感叹着。看来,这鱼头汤是这些菜中最受欢迎的了。

    在袁旭家里,五个同学度过了快乐的一天。至于袁旭究竟怎样写她的关于食品卫生与营养的调查报告,本源就不得而知了。

179.事故责任认定

    7.18工亡事故的认定结论出来了。

    事故的直接原因是刘培俊违规操作。其它的间接原因还有:赵军伟安全监护不到位;车间安全管理不到位;班组安全制度不规范。

    虽然是刘培俊的直接责任,但是人已经没了,无法追究了,该赔偿的还是得赔偿,一分少不了他家人的。

    只是其他人的责任就必须追究到底了。免除林家涛的车间主任职务,工作另行安排;赵军伟待岗半年,只发最低生活标准工资;整个车间扣发一个月奖金;机械设备运维三班和电气设备运维班额外再扣发三个月奖金;机械设备运维三班和电气设备运维班的班长扣发六个月的奖金。

    “这叫什么事啊?”事故处理结果传到电气设备运维班,大家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很久的郁闷,开始大声地讨论起来。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城鱼啊。”栾凤叹着气说,“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忍了。”

    “凭什么啊?”吴昊几乎是喊着说,“是他跑到咱们控制柜里操作的,又不是咱们的电闸去找的他。”

    “咱们是有些冤枉,可咱确实没有锁住柜子门啊。”班长程坤受损失最大,但是他作为班长,此时只能以大局为重,安抚大家的情绪。

    “本来工资就少,不够花的。”陈晓光一直挠着他的头发,雪花般的头皮屑纷纷扬扬地飘落着。

    本小海看着那些像要飘进心里的头皮屑,胃里有些翻腾。他捂住嘴干呕了一声,他离陈晓光远一些到了打开的窗户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搁在平时早就有人会关心地问问他的身体了。而此时,大家只是看了本小海一眼,没人有心思去问些什么。

    本小海的身体本来也没怎么着,只是被陈晓光的头皮屑恶心到了而已。

    “班长,你可是要半年没奖金了啊。”吴昊心有不甘,他就不信程坤真的这么大公无私,自甘认罚。

    程坤不自甘认罚又能怎么样呢?虽然不是电气设备运维班的直接责任,但确实是让人抓住了把柄,想赖都赖不掉的啊。

    “刘培俊人都没了,咱们总不能再去找他说理,让他赔偿咱们吧。”程坤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和大家解释,无力地辩驳着。

    “tmd,死了还拉这么多人垫背。”陈晓光粗话都出来了,目前他一个人赚钱,虽然奖金不多,但是对于本来就穷的人,蚂蚱腿也是肉啊。

    大家有些怪异地地看着陈晓光,都知道他家的难处,可是这么赤果裸地骂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好吗?

    想起流言中的那个电死鬼,本小海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忍不住换位思考了,“刘培俊也不想这样吧,年轻轻的就没了,除了给家人带来不幸,也给其他人带来了麻烦。”

    “林主任都被免职了呢。”程坤无法说服大家,只得搬出更惨的人来比较,这样也许能让大家的心里舒服些。

    “他当领导这么久,早就捞够了吧。即使从此没工作,他也不用像咱一样苦逼吧。”此时的陈晓光思维异常活跃,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

    “而且,只是免去了车间主任职务另行安排工作。过不了多久,说不定换个地方当官去了。”吴昊补充道,“最倒霉的永远是老百姓。”

    程坤无语地看着大家,真的想不出什么理论来缓解大家的怨气了。其实他本人内心又何尝不是怨气沉沉呢,只是他只能将他们憋在肚子里罢了。

    “啊……”陈晓光拍着自己的头,大声喊叫了一声。

    他的反常行为咋了大家一跳,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只见他双手抱头,缓缓地蹲了下去,有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

    本小海也顾不得他满头的头皮屑了,过去弯腰询问,“小陈,你怎么了?”

    大家也都围拢过来,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院?”

    陈晓光抬眼看看一双双关心的眼睛,抬手擦了擦眼泪,小声说,“我没事,就是心里太难受了。”

    “真的没事?没有身体上的不舒服吗?”程坤担心地问,“哪里不舒服一定得说啊。”

    “真没事。”陈晓光此时开始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大家,看向窗外说,“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那家里有什么困难了吗?”程坤继续履行着他当班长的职责,“有困难告诉大家,说不定大家能帮忙呢。”

    贫穷这个忙谁又能帮得上呢。大家无语地看着程坤,为什么非要把这个窗户纸捅破呢。都生怕陈晓光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到时候开口借钱可就尴尬了。

    好在陈晓光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虽然压力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没钱,但他还是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来,“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就是昨晚和老婆打架,不痛快罢了。”

    大家心里明白,这也许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但是大家还是顺着他的话安慰了几句,“她是女人见识短些,你就多让着点呗。”

    栾凤白了说这话的吴昊一眼,但她是识大局地没有怼他。而是柔声安慰陈晓光道,“夫妻打架很正常,没有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栾工,你们两口子也打架啊?刘科长肯定打不过你吧?”吴昊不合时宜地问道。

    但他的问话,却有效的转移了大家对工亡事故结论的关注,转移了对陈晓光的注意,开始嘻嘻哈哈地说起夫妻打仗的那点事。

    陈晓光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虽然没有插话,但是他微笑着看着大家的时候的表情,也让大家放下心来,这家伙千万不要因为压力大而精神失常了。

    据说赵军伟那个倒霉蛋儿,最近精神就有些不好了,公司里专门派了心理医生给他进行心理疏导呢。

    人真的非常脆弱,死神随时就可能把人带走。而且即使逃脱了死神魔爪的人,精神和心理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啊。

    人,生容易;活,不容易。也许这才是生活的真谛吧。

180.又有新款式

    高文秀她们五个小富豪或者富二代刚走,李文彬他们就背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而丁晓燕和白宇博带来的那些同学还在店里玩耍。说她们在玩耍,是因为再低的折扣她们也没有买衣服的行为。顶多是羡慕那些衣服漂亮或者发誓有钱后就过来买。

    她们艳羡地看着那些鱼鳞袋子打开,露出了更加新潮的各式衣服,很主动地帮忙整理到衣架上去。

    不能买,还不能摸摸这些漂亮的棉衣嘛。大家都是青春年少的女孩,爱看爱摸漂亮衣服是天性好吧。

    “这次又添了这么多新款式啊?”本小海明知故问地说,阳口大市场可都是从南方直接进货的,从那边批发的衣服可以说紧跟了全国的流行潮流呢。

    “是啊,我们都挑花眼了呢。”严青霞抢着汇报情况,“如果不是咱们店铺小,真想每个款式都进一些呢。”

    “以后开大的服装超市。”反正空口支票随意开,本小海随手就画了一个大饼。

    “你们中午吃饭了吗?”想起他们几个来回奔破的辛苦,本小海关心地问。

    “吃了。”李文彬回答道,又补充了一句说,“有我在,你放心,饿不着你姐和你同学。”

    本小海咧嘴无声地笑了,李文彬说这话是在讨好自己吗?看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单是他未来小舅子这么简单了,还是带给他们财富的天使呢。

    本小海心里很臭屁地自我拔高着形象,为自信的资本寻找着更多的素材。

    店内热闹的景象吸引了更多的路人进来。一时间店铺里乱糟糟的,快要挤不下人了。

    本小海悄悄把白宇博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看咱店里的人太多了,还不断有顾客进来,要不你带同学们回去?”

    “刚来了货,人多整理的快啊。”白宇博看看正在忙活着分类挂衣服的同学们说。

    “挂衣服不差这一会儿,但是顾客进不来,会影响店铺声誉。”不管是不是这个道理,本小海先扣了帽子再说。

    “可是,可是直接让她们走不好吧?”白宇博怕伤了同学们的感情,犹豫着说。

    “那我来说。”看着白宇博有所顾忌的样子,心想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内向,越来越不大方了呢。

    本小海用力鼓了几下掌,充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后,大声地说:“感谢同学们的热情捧场,也感谢大家帮忙整理服装。但是,咱们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考试,请大家早点回去吧。”

    虽然说得委婉,同学们还是明白了本小海的意思。其实,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了店铺里的拥挤,可别人都在帮忙,都不好意思提出来回去。现在好了,可以名正言顺地撤离了。

    一下子少了七八个人,店铺顿时宽敞了许多。白宇博和丁晓燕都找借口留了下来,作为股东及准股东,他们也想着多出一分力呢,到时候不能光拿分红吧。

    这次虽然总共只进了一百三十多件衣服,加上上次没卖完的,已加上的衣服比第一次进货后还要满当许多。

    几个人把地上收拾干净后,看着琳琅满目的漂亮衣服,都是抑制不住的的兴奋。想想这些衣服都卖出去,要赚多少钱啊,到时候就光等着数钱数到手软吧。

    “晚上都在这里吃饭吧?”李文彬客气地问。

    “他们去鲁阳这么累,咱们就回学校吃?”彭秋秋看看本小海,善解人意地说。

    “反正得做饭,我们要不就在这里吃吧。”本小海想了想又说,“你们三个累的话,趁着我们几个在,赶紧去休息一会,晚饭我来做。”

    看着懂事弟弟,本冬梅欣慰地笑了,但她确实感觉很累了。三个人中本来属她身体最弱,再加上她来了例假,又走了一天,真的累得够呛了。

    “冬梅姐,你去里面床上躺会吧。”此时严青霞也想起来本冬梅身体的事,劝解道。

    作为未婚夫,李文彬当然也心疼本冬梅,但他不知道她来例假的事情,否则早就心疼得不让她去阳口大市场了。

    本冬梅听话地去了宿舍,本小海则和李文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了。

    菜市场并不远,从早到晚都有那些卖菜的人在。他们应该不是从农村来的菜农,而是二道贩子。

    不过菜农和二道贩子对顾客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在冬天里就那几样菜而已,就是些白菜、萝卜、土豆、干豆角,冬瓜,南瓜、圆葱等能储存得住的。

    当然还有豆腐、鸡蛋、鸡肉、猪肉等一些不是蔬菜但能做菜的东西。

    “多买些肉吧,反正天冷能放得住。”本小海建议道,“既然开始赚钱了,生活上也不用太节省了,赚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吗?”

    本小海想起以前因为没钱而省吃俭用,生活极度拮据,买任何东西都盘算半天,那种煎熬一般的生活他再也不想过。

    现在既然能赚钱了,为什么还要那样扣扣索索的呢。“别的地方可以省,吃的穿的省不得。”

    李文彬听着本小海小大人般老气横秋的感慨,总恍惚觉得这是一个年龄至少比自己大十几二十岁的成年男人。但偏偏眼前的却是不到十六岁的小小少年。

    少年老成啊,李文彬在心里感慨着,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跟着他的想法干,还真是有不少好处呢。

    当他们两个提着两大包菜回到店里时,其余几个人知道又有口福了,他们对本小海的厨艺是绝对相信的。

    然而,本小海并没有大张旗鼓地炒菜做饭。像那些红烧排骨、红烧肉之类的东西太浪费时间了。

    土豆炖肉还是有的,白菜豆腐也有,还有圆葱炒鸡蛋。三个大菜,都很硬,量足足的。最后还做了一个萝卜丝汤,用葱花炝锅下面糊的那种。

    这顿家常饭菜,让一直吃食堂的四个学生吃得心满意足。

    “没想到萝卜汤也这么好喝呢。”丁晓燕赞叹道,她是第一次喝这种汤呢。

    “喜欢喝的话,将来天天给你做。”本小海想也没想就接话道。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脸上。丁晓燕的脸红了,严青霞的心酸了,本冬梅和李文彬好奇了,白宇博和彭秋秋习以为常了。

    本小海暗自后悔,自己的嘴咋又没把门的了?

181.神速解题

    在晚自习以前,本小海他们四个学生准时到达了教室。虽然周日白天允许回家,但因为明天期中考试的缘故,大部分同学都留下来复习功课。

    “明天就要考试了,你还回家了?”本小海刚坐下,同桌彭秋生就凑过来问。

    “没回家啊。”本小海边从桌洞中找要复习的书,便很随意的回答道。

    “那你白天怎么没来啊?”彭秋生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还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呢,可惜你不在。”

    “现在问也不晚啊。”本小海报以歉意的微笑,其实,他有什么可歉意的呢。

    “那我问你数学题吧?”彭秋生赶紧去翻他的笔记本,“不会的我都记下来了呢。”

    “你还真是有心的孩子呢。”本小海打趣地说,他拿过彭秋生的笔记本,开始仔细地看起来。

    彭秋生把每道难题都整理到了一起,为的是方便以后更好地复习。本小海想这个办法确实挺好的,防止以后漫无目的地复习,有的放矢当然是效果最好的。

    “咱们挨个地讲?还是挑着讲?”本小海征求彭秋生的意见。

    “如果你不怕我耽误你的时间,这些题你能不能都给我做一遍?”彭秋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他接着解释道,“讲的话来不及了。马上到自习时间了,巡查的老师看到咱们讲话会挨批的。”

    彭秋生的担心不无道理,自习课是要保持安静的。虽然有些同学并不遵守纪律,但是被老师抓住可会被批的。而且现在是考前的一天,被批评的话肯定会影响考试的心情的,得不偿失。

    “好吧。”本小海已经看完了这几道题,都不是太难。当然对本小海是不太难,但是对其他很多同学来说,是比较难的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彭秋生的实际水平,但是从他入学的成绩来看,他的基础不扎实,高中数学的学习肯定会受影响的。

    本小海找了一张白纸,开始刷刷地写起来。彭秋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笔走蛇龙,不一会儿,第一道题的答案就新鲜出炉了。

    本小海先将这张纸递给彭秋生,让他先学习着,自己另找一张纸做起第二道题来。

    彭秋生看着步骤清晰、书写工整的答题,只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聪明了,因为他能清晰地理解本小海写出的每一个步骤。

    如果老师讲课也这么思路清晰就好了,彭秋生默默地想着,那样自己的成绩还不嗖地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就不用每天晚自习后还要回到爸爸宿舍再学一阵子。

    左边的高仿同桌,也就是紧挨着但不是一张课桌的邻居,扎着两条麻花辫的林晓涵同桌,默默看着本小海解题,惊讶得眼珠子都鼓出来了,要不是那个厚厚的眼镜片挡着,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多么漂亮的字体啊,多么整齐的步骤啊,多么快的解题速度啊?林晓涵在心里默默评判着这个邻居,这个对手恐怕真的难以超越吧?

    本小海专心致志地帮彭秋生解着数学题,没有感受到来自左边的目光。如果他看到那双热切望着自己的双眼,可能会以为她也有不会的题而忍不住主动为她答疑解惑吧。

    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本小海就把折磨了彭秋生一整天的五道题目全解出来了。这惊人的速度让他成为了彭秋生膜拜的对象,也让他成为了左边林晓涵心中真正的学霸。

    本来,本小海的入学成绩就是班级第一名,是妥妥的学霸。但是林晓涵对班里的前几名都是不服气的,因为中考前几天他父亲因病亡故,严重影响了她的中考发挥。

    在初中时,几乎每次考试,她都能取得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而平时长居第二名的刘维宇,就是现在九班的第一名。也就是说如果她中考当时发挥正常的话,肯定也是在全县前十名的。

    而且经历了父亲的亡故,经历了中考的发挥失常,林晓涵的自信心已经被挫伤了很多。

    只是她心底不服输的那口气让她觉得自己依旧是初中时的那个王者,是未来班级里真正的学霸存在。

    虽然她性格绵软,在很多方面都自卑得要命,但是在学习上,她有很大的自信能够重振雄风。

    如果本小海能够知道林晓涵此时心中的弯弯绕绕,肯定会嗤之以鼻的。

    你学习再好,再用功,能敌得了我这个过目不忘理解力也大增的重生者?本人可是有着所谓的“金手指”的。

    尽管他本人对这个“金手指”心存疑虑,但是他感觉对各门知识的掌握程度都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这不是“金手指”又是什么,正常的人再聪明也无法达到这种学了就会的地步吧。

    见本小海帮彭秋生解答完了数学题,林晓涵拿出了自己的本子,上面记录了一道她琢磨了半小时也没有答案的物理题,谦虚地怯生生地小声对本小海说,“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呢?”

    本小海听到了她的说话声,却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因为她的声音太小了。但是看到她推过来的本子,也就明白她要干什么了。

    反正自己也不想复习什么了,能帮一个人就帮一个人吧,本小海想着就拿过了林晓涵的本子。

    我擦,这是故意为难我的吧?他快速地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道题的知识点,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条件似的。这道题出错了吧?本小海很自信地想。

    他也曾经观察过左边的林晓涵同学,她听课很认真,作业也做得一丝不苟,而且看她做作业速度挺快的,应该是学习比较自觉,成绩也比较好的那种吧。

    但给人的感觉也不是学习特别好,因为当时老师挑班干部时没有挑她,说明至少她的入学成绩并不怎么理想。

    林晓涵看着本小海皱眉思索的样子,心里反而轻松起来,看来还真不是自己学得不好啊,连这个第一名也被难住了呢。

    但是此时的本小海灵光一闪,想起工作时自学的一些关于电的知识。若用更高一些的理论来解释,这道物理题目也不是多么的难了。

    刚才之所以想不出解题思路,是因为刚才的思维局限于刚刚学的高中物理知识了。

    有了解题思路,写下来就简单多了。

    看着本小海刷刷地在纸上写着,林晓涵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自己学得还是差了一小块了。

    当她看到本小海递过来的答案时,她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因为她竟然看不懂他写的答案。

182.辅导功课

    正是自习课时间,林晓涵也不敢让本小海给自己讲解,她怕动静大了影响同学们学习。

    别人都给自己写出答案来了,怎么就是看不懂呢?林晓涵对自己掌握的知识都有些不自信了。

    她几乎每门课都听得明明白白的,平时也几乎没有不会做的题目。只是偶尔遇到难题会花费较多时间而已,还没有像今天一样遇到解不出题来的情况呢,更没有过别人写出了答案自己看不懂的情况。

    终于熬到了课间休息,林晓涵鼓足勇气用手捅了捅本小海的胳膊肘。

    本小海转头灿烂地笑了,当邻桌这么久了,这个女孩子很少主动和自己说话呢。人家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得好好地待人家,否则被吓得再也不和自己说话了就罪过了。

    “能给我讲讲吗?”林晓涵的声音依旧很小,话没说完脸就红了。

    看着她羞涩的神情,本小海想起同样内向的姐姐。缺乏人际交往的孩子,以后走向社会可怎么混啊。

    本小海从林晓涵桌上拿回自己原来写的解题步骤,侃侃而谈。他讲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但是林晓涵听得一塌糊涂。

    越听不明白,林晓涵注意力越不集中。她用力晃着头,两条麻花辫也来回甩动,让本小海也集中不起精力来了,便停下笑问,“头疼?”

    “是有点晕,我听不懂。”林晓涵很诚实,撒谎不利于求知。

    本小海想起自己不是用刚学的高中知识来解题的,便微微一笑解释道,“这题超纲了,不一定现在要做出来。”

    他又想起老师也没布置过这道题啊,便问,“你从哪里找到的这题?”

    “一本资料上。”林晓涵从桌洞里拿出一本翻得皱皱巴巴的《高考冲刺》。

    “咱们才高一啊。”本小海被这本书惊到了,想不到这个邻桌竟然开始看高考辅导材料了,这才是真的学霸啊,尽管她没能解出刚才那道题来。

    “题目都是按照章节类型分的,这道题就在刚学过的章节里。”林晓涵知道本小海误会了,解释道,“我邻居考上大专了,送给我的。”

    竟然有个考了大专的邻居,看来她村庄很厉害啊。目前本家庄还没出一个大专生和大学生呢,彭秋秋将会是第一个。不,两年后也会加上自己的。

    “虽然按章节分类的,但高考题综合性强,可能会用到后面的知识点,咱现在不会也很正常。”本小海安慰着这个害羞的女孩。

    “可是,你怎么会呢?”林晓涵听到这题超大纲了,心里的石头落地,只要不是自己没学好就好。但他又很疑惑本小海怎么就会呢,难道他都提前预习了?

    林晓涵虽然猜错了实情,但是本小海给出的理由就是她的猜测,“我提前预习了。”

    林晓涵羞涩的目光里立刻充满了敬佩,第一名果真是实力强大啊,竟然提前预习了那么多。看来自己想争第一名是难了,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认清这个事实,林晓涵情绪低落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她又信心满满了,争不了第一,俺争第二还不行吗?

    本小海几乎没有时间复习自己的功课了,因为整个晚自习时间几乎被彭秋生不会的科题目给占满了。

    才开始,彭秋生还怕耽误了本小海的复习,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见本小海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直接大大咧咧地把所有题目都推给了他。

    虽然本小海做题速度很快,但耐不住题目多啊,而且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班里纪律明显有些乱了。

    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看到同学们讨论的都是各科题目,巡视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彭秋生也就无所顾忌地让本小海给他讲解了。

    让本小海无语的是,彭秋生竟然还有很多化学题不会做,化学老师可就是他老爸啊。

    “你得叫我一声爸啊。”本小海给他讲完一道化学题,一脸坏笑着说。

    “怎么?”彭秋生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痴呆状地看着本小海。

    “因为你老爸就是化学老师啊,辅导你是他的责任啊。”本小海依旧贱笑着,慢吞吞给他解释,“现在我正在履行他的职责。”

    听见这话,彭秋生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嘿嘿地笑了,“我老爸一点耐心没有,讲不两句话就开始发脾气。”

    “彭老师脾气挺好啊,上课也很幽默,没见他发过脾气啊。”本小海不相信地说。

    “在家里横着呢,特别是给我辅导的时候,就和炮仗似的。”彭秋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小海想起以前给儿子本源辅导功课的时候,也是极其没有耐心的。总觉得这么简单的题目儿子怎么就不会呢,完全忘了当初自己做学生时是什么样子了。

    也许大多数父母辅导自己的孩子时都是这个德行吧。记得在微信上看过一些父母辅导孩子被气得住院的段子,在惹人发笑的同时,也让人深思。

    想起当初辅导本源功课的片段,就想起了他那个温馨的家,想起那个吃喝都过分依赖他的丁晓燕。

    现在九班的那个丁晓燕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老婆丁晓燕呢?这个少女丁晓燕对穿着打扮很有见解,对吃喝的东西也很上心,不像是将来啥也不会的白吃白喝啊。

    但是,她的样貌特征,她的父母及哥哥都还是他记忆中的姓名和工作,按这些来推理,她又明明就是自己的老婆丁晓燕。

    重生的这个时代,很多东西没有变化,很多东西又都不一样。这有时候让本小海感到迷茫,对现状的不确信,对未来的不把握,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有时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梦中,还是在那次头碰墙上后的长梦中。只是这梦过于真实,真实得醒不过来。

    真实与虚幻,这是一个难以辨别的命题,也许他一直解决不了这个命题,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赶紧给我讲吧。”彭秋生见他发呆,催促道,“快下课了,还有两道题呢。”

    “好吧,我接着讲,让我继续当你老爸。”本小海快速地从遐想中回归,忘不了沾一下彭秋生的便宜。

183.月色如冰

    期中考试是比较严肃正规的,虽然还没有实施不同年级错开座位的做法,但是桌洞和桌面上是不允许有书本出现的。

    所以晚自习结束后,大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勤快的人可能会将书本搬到宿舍里去,但大部分学生都是将书本直接搬到前面讲台或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去。

    班里只有五十多个人,每个教室的后面都有一片空地的。不像后来本源他们上高中时每个班级几乎到了八十人,整个教室都拥挤不堪,那有什么空地儿。

    “能让我把你的英语笔记带回去看吗?”临走之时,彭秋生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记的不多啊,还不如你记的详细呢。”本小海不是谦虚,而是他确实记得不多,因为很多内容他听了就记在脑子中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地记在本子上。

    而且,他知道彭求生上课非常认真,每门功课都非常认真地记录笔记,整齐而详实。

    “你记的不多才看你的呢。”彭秋生见本小海没答应,就自己翻了起来。

    “这是什么逻辑啊?”本小海竟然没明白彭秋生的话。

    “我记的多,没重点。你记的少,都是重点。”彭秋生终于找到了本小海的英语笔记,哗啦啦地翻看着,“这都是考点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考点。”本小海真的理解不了他的思维方式。

    “你学得那么好,不需要考点。”彭秋生恭维道,殷勤地帮本小海把其余的书本搬到讲台的水泥地上。

    “已经快十点了,你回去还学习,也太拼了。”本小海真佩服彭秋生的认真和勤奋呢,然后又逗他道,“今天熬夜多了,小心明天考场上睡着了。”

    彭秋生伸手搭住了本小海的肩膀,亲昵地揽拥着他下楼。这孩子胖乎乎的挺有劲,揽得本小海有些喘不开气,可他却无力搬开他的手臂。

    幸亏这个时候的人比较单纯,两个男生勾肩搭背的情况比比皆是,也不会产生流言蜚语的。所以本小海也习惯了彭秋生的这种亲昵,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好在他们同行的路段很短,一会儿就到了分手的路口。

    谁知刚摆脱了彭秋生的胳膊,又有一双胳膊揽了过来。这胳膊不像彭秋生那样平伸过来,而是居高临下地压了下来,因为这只胳膊的主人身材很好。

    “复习得如何?”是班长周中华的声音。

    “凑合吧。”本小海谦虚地说。尽管他没有进行系统的复习,但是他感觉平时该记住的,都已经深深地烙在脑子中了,所以他有理由谦虚。

    “应该是复习得很好吧。”班长反驳说,“看你白天都没在教室呢。”

    “家里有事,我回家了。”本小海的谎话张口就来,根本没有打草稿的过程。

    “呵,呵,呵……”周中华干笑几声,“听说你开了家服装店,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班长,你见过长我这样的老板吗?”本小海将周中华的胳膊推开。

    周中华不像彭秋生那么赖皮,意识到本小海不喜欢自己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就主动地撤了回来。

    “没见过。”尽管本小海看不见他的头,周中华还是摇着头说,“可是还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啊。”

    “实话告诉你吧。”本小海不想和他拐弯抹角地费脑子,开门见山地说,“是我姐和我姐夫开了一家服装店,我只是经常过去帮忙而已。”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你上着学怎么能开店呢。”周中华恍然大悟的语气很夸张。

    上着学怎么就不能开店呢,店老板又不一定非得天天亲临现场。本小海腹诽着,你们小孩子哪里懂开店当老板的事情啊。

    而周中华还在尽着班长的责任和义务,不能让同学因为其他事情而耽误了学习,“咱们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

    “谢谢班长的教诲。”本小海不想与他争辩,很谦逊地接受了周中华的谆谆教诲。

    周中华很有成就感地吹起了打靶归来的口哨。本小海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孩子,竟然喜欢这么老气的歌曲,但他自己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周中华的哨声哼唱起来。

    夜色如水,不,应该是月色如冰,它的清辉洒在身上,让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天气越来越冷,店铺里的棉衣应该越来越好卖了吧。

    “月色凉如水啊!”周中华突然来了一句,这让本小海感到很惊奇,因为他刚刚在内心这样形容了月光。看来人的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尽管自己是重生而来,但自己的各种感觉还都是和常人一样的啊。

    宿舍里乱糟糟的,说话声此起彼伏,仿佛说话能缓解他们的考前紧张情绪似的。

    “how about your examination?”临床的王涛见本小海躺下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对于王涛的拽英语习惯,本小海已经见怪不怪。可是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老铁,考试还没开始好吧。

    但是,根据现在的语境,本小海也能判断出这死胖子是想问自己考试的准备情况,于是他便悠悠地吐出一句话,“justso.”

    本小海实在不想说英语啊,总觉得一群华人说chiglish很不伦不类,让人感觉很可笑。

    “我觉得你学习太轻松了,期中考试第一名应该还是你的。”王涛兴奋地说着,“天天和你一块睡觉,说不定能沾点你的灵气,我也能进步几名呢。”

    “又不是修仙,还出来灵气了呢,我没灵气啊。”本小海不想在考试前就因为第一名的说法引起大家不快,赶紧转话题。

    “这么小气!”看来王涛没能理解本小海的所谓幽默,还以为他拒绝自己沾光呢。实际上,学习是极其个人的事情,谁又能沾谁的光呢。

    “都别说话了,明天考试,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宿舍里的气氛实在是太热烈了,周中华实在忍不住又行使他的班长权利了,“现在开始,谁再说话我就记下来了啊。”

    周中华的话很管用,毕竟都是学生,谁都不想让违反宿舍纪律的名单上有自己的大名,一时间,万籁俱寂,空余几十人的呼吸声。

    灯光也瞬间熄灭,如水如冰的月光像小偷儿一样悄悄地从窗户爬了进来,抚摸着学生们纯洁的脸颊。

184.说与做

    学生们不爱考试。也许是因为上课可以开小差神游千里之外,上自习可以磨磨蹭蹭做做小动作。而考试,不论题目会不会,都要瞪大了眼睛去做。

    即使瞪大了眼睛去做,即使把钢笔握得出了汗,该不会做的还是不会做,所以只能在考场上煎熬,再煎熬。

    考场上的煎熬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考完后等待成绩的漫长时光,是更大的煎熬。后面还有最最大的煎熬是,宣布成绩时的各种不如意。

    很多精神心理垮掉的孩子并不是因为上课学习造成的,而是由于考试造成。

    但是本小海却期盼着这次考试呢,尽管他并没有为这次期中考试付出更多的努力。

    然而,他要检验一下那可能是“金手指”的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开了挂似的理解能力,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是否能够让他像中考一样成绩优秀。

    中考,考的是初中知识,他重生前毕竟也是度过初中的,即使没有“金手指”,也还是有很深厚的基础的。

    而高中的课程,重生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全靠自己的学习了,或者全靠那所谓的“金手指”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考试是检验金手指的唯一途径。所以本小海期盼考试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和本小海一样期盼考试的,应该也是那些中考成绩比较好的学霸们。

    毕竟到了不同的班级,有了不同的同学,他们也都想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呢。

    中考成绩不优秀的林晓涵和彭秋生也都非常渴望着考试。

    林晓涵是想报中考失利的一箭之仇;而彭秋生比分数线低了一百多分上来,他觉得如果能从倒数第一名上升到倒数第二名也会有成就感,当然是上升名次多多益善。

    好像任何考试的第一门课都是语文,这次期中考试也不例外。试卷发下来后,本小海先前后翻了一遍,发现不是太难。

    记忆性质的题目,当然不在话下,本小海能清楚地记得学过的那些词语、句子、以及让背诵或不让背诵的课文和诗词。

    至于理解性质的题目,本小海凭着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对那些字面意思以外的含义也能领会得更深刻一些。

    当答题的铃声响过以后,本小海就开始胸有成竹地答题了。他知道对于语文来说,卷面分数也很重要。在老师批卷时,短时间里接触那么多试卷,字体整洁的会沾很大光的。

    试想,当一堆乱七八糟难以辨认的字体放在你面前时,是否有耐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辨认呢。

    一般的老师都不会有耐心的,因此,即使正确的答案也可能得不了高分。特别是作文,字迹工整的,会提升老师对文章的好感度。

    所以,尽管感觉很简单,本小海还是一丝不苟地做着题目。

    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瞥右边的真同桌,发现彭秋生一开始就被那段让填空的古文住了。

    本小海就感到奇怪了,记得学那篇文章的时候,两人互相提问,彭秋生也是背下来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又不会了呢。

    其实,本小海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以前也是经常将曾经记住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呢。彭秋生是正常的高中生,背过的课文忘了也是正常现象啊。

    他再瞥瞥左侧的伪同桌林晓涵,不由得暗自佩服。这女孩子确实厉害呢,做题速度很快,和自己不相上下呢,而且她的字体娟秀,非常耐看。

    “不要看别人的试卷!”监考老师突然出声,惊得同学们齐齐抬头,左右张望,不知道谁这么倒霉,想作弊被发现了?

    本小海当然也不例外,很自然地看向监考老师,谁知老师的目光也正盯着他呢。

    难道老师是认为我偷看别人的试卷了?可不,瓜田莫低头,李下不摘帽。刚才自己观察真假同桌做题情况的行为,在老师眼里可不就是看别人的试卷啊。

    本小海想要解释,却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便低下头认真做题。好在监考老师没有再借题发挥,说了那句话后,便再没了动静。

    好吧,我就低头到做完题目吧,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做一个乖巧的好考生。

    作文是典型的议论文,说与做。这最烂大街的题目,想要写出彩来,还真不容易呢。

    本小海想要借鉴别人的经验,然而凭着他几十年的阅读记忆,也没想出曾经读过类似的文章。看来,金手指在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现成的文章可借鉴,凭着丰富的生活阅历,也能写出比这帮小孩子更深刻一些的观点吧。

    按照常规,老师和家长都教育孩子要少说话多做事,毕竟业绩都是做出来的而不是吹出来的。

    若是这么写的话,大家的观点都差不多,没有什么新意,要想取胜只能靠语言。

    而议论文的语言,想要像散文或记叙文那样具有美感和韵律感,是非常难以实现的。要想脱颖而出得到高分也是非常困难的。

    如果将观点反过来,就是说说比做更重要,显然连自己都难说服。若真这样写了,那就不是观点新颖,而是哗众取宠了,将会死得很惨的。

    正着来不行,反过来不行,那就只能做两面人了,用高大尚的说法就是辩证地看问题。

    高一上学期的政治还在学着政治经济学,还没接触辩证唯物主义呢。那帮孩子即使有辩证思想,也只是朴素的唯物主义,没有辩证统一的逻辑思维呢。

    做重要,说也重要。妈妈告诉我们的多做少说也不是完全正确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伯乐,所以千里马嘶鸣几声才能够引起相马人的注意,才能被委以重任。

    并不是每个家庭妇女都具有火眼金睛,下蛋的母鸡咯咯几声才能引起主人的青睐,获取更多的食物。

    光说不做,是吹牛皮;光做不说是老黄牛。

    吹牛皮久了会吹破,失去别人的信任。老黄牛做久了,会累得病魔缠身,也得不到应有的重用。

    我们说了,要做到。我们做了,也要大声说出来。

    围绕这个观点,本小海下笔如有神,很快就洋洋洒洒地写出了一千二百字的作文。

    他自认为论点新颖,论据充足,结论明确,掷地有声,应该会得到高分的。

185.怪怪的车老师

    本小海做完语文试卷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黑板右上方的挂钟,离交卷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

    没看到有提前交卷的同学,估计大家都还在做题。提前交卷的同学,一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学霸级做得快的;另一个情况就是几乎啥都不会做,不想呆在考场受煎熬的。

    作为重点中学的高一学生,啥也不会做的学生微乎其微。能够凭本事考上鲁梁一中的,都是各个乡镇中学的拔尖人物。

    在高中一年级的第一学期,都还没有拉开距离,学习差的学渣几乎还没有产生。

    即使像彭秋生这样被照顾进来的学生,也是每天都在努力学习呢,不存在啥也不会提前交卷的情况。

    本小海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所以才又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试卷,对于做过的试题,确信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即使是作文,也没有检查出来不恰当的地方。

    个别能够改成更好的句子的地方,他也不想改了,因为稍微的改动都会改变整个卷面的整洁程度,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本小海估摸着,满分120分的试卷,得100分以上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作文给分高的话,110分以上也是可能的。因为前面那些记忆类的题目,他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正确率。

    那些阅读理解的题目,他认为也都能紧紧地把握了问题的核心,觉得能揣摩透考题的测试点,所以应该也能有90%的得分把握。

    最不可掌握的是作文得分。本小海对自己的语言能力是有自信的,对议论文体裁和结构的把握也是很有信心的。不自信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论点是否能够得到阅卷老师的认可。

    如果遇上一个坚持认为“少说多做”才正确的阅卷老师的话,他这篇作文的得分就不会太高了。他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师能够欣赏他的观点。

    检查完一遍后,他再次看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只过去了15分钟,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考试呢。

    本小海想提前交卷,仔细想想后觉得还是算了。一方面他不想出风头,被人注目;另外一方面,上午还要再考一门政治呢,现在出去了,也只能是在外头溜达。在外面受冷风吹,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还不如待在教室里闭目养神呢。

    想到闭目养神,本小海就真的感觉有些疲倦了。昨天在店里忙忙活活了一整天,昨天晚上又给彭秋生当了两节课的私人教师,回到宿舍又吹牛了半天,实在是没有休息好。

    所以,本小海就趴在桌子上假寐起来,听着教室里唰唰的写字声连绵不绝,想着大家伙都应该是正在写着作文吧。

    “已经做完题目的同学,请再仔细检查检查,检查一遍就有一遍的收获。”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监考老师提醒着。

    本小海不知道监考老师是看到自己睡觉而说的,还是针对其它情况而说的。但他装作没听明白,当做不是说的自己,也没有把头抬起来的愿望,依旧在课桌上趴着一动不动。。

    即使不能睡着,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在沙沙沙的写字声中,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飞远了,飞得他自己都摸不到边了。

    真是多愁善感的笨小孩啊,他自嘲地在心里笑了。十五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哦,不对,自己已经是45岁的老男人了。

    可是45岁的老男人,也已经过了不惑的年龄快知天命了,也不该这么天马行空地想象了啊。

    不过,天马行空地想想也没什么吧。还是顺其自然吧,既然重生了,又成了少年了,就别去想原来的老婆和孩子了。

    反正还会有新的老婆,也会有新的孩子,而且说不定新的老婆和孩子就是原来的老婆和孩子呢。

    竟然没有一个提前交卷的,都坚持到了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那一刻。

    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监考老师并不教八班,所以在同学们依次交卷的时候,同学们不说话,老师也不说话,默默地执行着交卷收卷的动作。

    但当本小海交卷的时候,监考老师突然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做得挺好啊?又是东张西望又是睡大觉的。”

    本小海听这个老师说话的口气怪怪的,看她的笑容也有点怪异,就感觉她是在说反话。本小海并不想惹麻烦,便没有回答,只是礼貌地朝她笑了笑,转身走出教室去。

    虽然本小海并不想惹到这位女监考老师,但她却没有轻易忽略了他。

    女老师收完所有的卷子走出教室时,本小海和彭秋生正在走廊上小声谈论着语文试题。女监考老师走过来主动问道,“你就是本小海吧。”

    本小海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他突然想起,这个厚眼镜女老师应该是一二班的语文老师,但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

    “你入学时是你们班的第一名吧?想必这次其中考试也能取得好成绩吧。”女老师此时的笑容是和蔼的,也许他在收卷时说的话也不是反话吧,她只是职业病似地关注学习好的同学吧。

    “你和彭秋秋秋是初中同学。”女老师说这句话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说完她又自我介绍道,“我姓车,是彭秋秋的班主任。”

    “车老师好。”本小海赶紧叫了一声,语气礼貌而谦恭,像一个唯唯诺诺的正常学生。

    “我听彭秋秋说起过你。虽然秋秋中考全校第一名,但她很佩服你,说这次期中考试的第一名可能是你。”车老师抱着试卷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对本小海很好奇的样子。

    “彭秋秋那是瞎说呢,我没那么厉害。”本小海谦虚地否认,他知道人还是要避开锋芒的,否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是也许这次期中考试真的会考个第一名呢。能考第一名就考第一名吧,也没必要藏拙了,只要自己在语言上在行为上不要太嚣张了就是了。

    彭秋秋这孩子说话也太直爽了吧,和老师聊天怎么就聊起自己来呢。她们这个车老师太有心机了,彭秋秋没有把自己当对手,这车老师倒把自己当成敌人了。

    车老师无声无息地牵动嘴唇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抱着试卷走了。本小海也不知道这个车老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愿只是闲谈而已吧。

    看这个车老师很年轻的样子,也许是毕业没多久吧,怪不得彭秋秋啥都给她说呢。

    年轻老师必然年轻气盛,如果自己全校第一名的学生输给了其它班级的人,她这个老师的脸上也会很没面子的,所以遇到自己就忍不住试探了吧。

    “这个老师也认识你啊,看来你名声在外啊。”彭秋生用手碰了碰沉思着的本小海说。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认识她。“本小海装做无所谓样子说,“也许她就是随便问问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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