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八章 大展雄风
阎飞虎一路奔波,气喘吁吁,把李忠秀带到一个山洞里,一边打量一边休息。
这个岩洞很宽敞,空空荡荡,除了几块大小石头一无所有,地面比较平坦,有些沙土,既安静又凉爽。
阎飞虎赞叹道:“这地方不错,景色优美,也很安静,没有人来此打扰。在美景佳境里,有美女陪伴,我哪儿都不去了,就和妹妹做几日夫妻吧。你的精元之气纯真旺盛,我要采来补养一番。”
李忠秀很恐惧,身心颤抖,无力挣脱,只能哀求。
天还是那么蓝,骄阳依旧那么灿烂,美景佳境已荡然不见。于寂静的山林中,在恐怖的山洞里,一朵嫩蕊娇花柔弱哀怜,眼看就要被狂风暴雨摧残。
阎飞虎对忠秀的哀求并不理睬,劝道:“妹妹,这是好事,何必愁眉苦脸呀,我如此俊美,能和你在一起,理应高兴才是。”
风之影长得的确英俊,也很风流潇洒,谁见了都会多看几眼。若是轻浮的女子,更会心动,对他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面对欺人的凶神,李忠秀在无力地挣扎,在哭泣喊叫,完全绝望了。
这二人,一个是恐惧悲痛,娇泪流淌,令人怜惜;一个是魂荡神摇,粗野嘻笑,可憎可恨。可憎可恨的情绪充斥了岩洞,也飘到外面,玷污了美景佳境。
……
女子无助的哭喊声和男人兴奋的嬉笑声连续不断,从洞里飘散出来,众生灵无不惊恐,纷纷躲藏,不敢出声。
忽然,有人大喊:“恶贼,你竟敢欺侮女人,跑不了啦!”
风之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倒在地。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来到跟前,惊诧不已,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是你!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啦?”
不用说,此人必是张云燕。
云燕见到他也吃了一惊:“啊,原来是你呀!”她才发现此人是仇敌阎飞虎,如果知道是这家伙,早就一刀砍下去了。
张云燕怒道:“阎飞虎,又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冤家路窄呀。这次,你休想逃走,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祸害!”她怒目而视,要报自家之仇,要为民除害,立刻抽出飞龙神刀向淫贼砍去。
阎飞虎急忙蹿跳躲闪,随即捡起双鞭迎战对手。他嘿嘿冷笑,骂道:“臭丫头,休要说大话,今天,爷爷要取你性命,为我全家人报仇雪恨!”
仇人相见分外红眼,他二人互相叫骂,跳到洞外便打起来。
阎飞虎想尽快宰杀仇人,也惦记洞中美女,不想和张云燕纠缠,一上手便使出了“浑天霸王鞭法”。
一瞬间,阴风骤起,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啸声凄厉直扑张云燕。
云燕很紧张,不过心里也有底,现在的自己已经大变样,和往昔不可同日而语。或许,她还能和淫贼一比高下,起码不会像在青龙山的时候那样不堪一击,还能和对手抗争一时。
张云燕见阴风
袭来,不敢耽搁,立刻施展“飞龙神刀刀法”迎战。黑白飞龙神刀铮铮作响,寒热气流涌入主人身内,人刀瞬间合为一体。
云燕意起气行,神助刀舞,霎那间,黑白雾气拔地而起,啸声凄厉,好似波涛翻涌,气势逼人。在漫天的黑白雾气中,两条黑白气流熠熠闪光,如龙似蛇游动飞跃,快如闪电,逼得阴风散去,汹涌翻腾压向了风之影。
风之影十分吃惊,万万没有想到,对手数月不见竟然本领大增,功力又如此之强。
他稍一走神,功法受阻,被黑白“二龙”打得飞出去两丈多远。他内外受伤,已命悬一线,惶恐不已。他一心要保住性命,咬紧牙关忍痛爬起来,施展轻功逃走了。
张云燕刚要追杀,李忠秀惊恐地喊起来:“恩人,我怕,快救我呀,快来救我呀!”
云燕只好站住,望着阎飞虎逃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为没有宰杀仇人十分恼怒,又深感无奈。
多亏张云燕功力不深,威力又被“浑天霸王鞭法”削弱,否则,阎飞虎没有力气奔逃,必会死于飞龙神刀之下。
风之影跟随师父浑天元圣学了几招“浑天霸王鞭法”,却不求上进,没有心思再苦修苦练。他迷恋女色,不但功力浅薄没有长进,体力也不如从前,已经不是张云燕对手。
此一仗,张云燕打败了仇人,十分兴奋,手握飞龙神刀四下巡视,有了舍我其谁的傲气。
太阳高悬,在大地上印出了女侠的身影,炎热的阳光雕塑出了鲜明冷峻的身形。骁勇的战神,如同钢铸铁打一样巍巍挺立,在傲视连绵起伏的群山,红润的面容露出笑意,充满了豪情和霸气。
女侠十分兴奋,激动的情绪已按捺不住,立刻振臂高呼:“我赢啦!我的飞龙神刀赢啦!我的‘飞龙神刀刀法’赢啦!师父,徒儿谢谢你老人家地苦心栽培……”
群山荡起了回声,在你传我颂。浮云在静静地凝望,都被钢铸铁打的女神感动。
黑白飞龙神刀闪闪发光,冷热气流涌入了主人体内,和主人共享喜悦。它们在嘶嘶地鸣叫,为自己的表现欢呼,也为主人的胜利庆祝。
“恩人,谢谢你救了小女子!”那个女子来到近前,连连拜谢,万分感激。
女侠被惊醒,回头看了看李忠秀,急忙还礼:“不用谢,你是李忠秀吗,没有出事吧?”
“我是李忠秀,多亏恩人相救,不然,小女子真是活不成了……”忠秀在悲泣,泪水流下来。
“不要叫恩人,还是以姐妹相称吧,忠秀姐姐,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伤心了。”
张云燕陪着李忠秀没有走多远,李忠义找到这里,姐弟俩劫后相见,抱头痛哭。云燕安慰一番,把他们送回家里。
李家经历了这场灾难,既后怕又喜悦,一家人有惊无险平平安安,更加感激恩人张云燕。
李父笑眯眯地看着云燕,想了想,问道;“侄女,你是否已经……已经成
家?”
云燕羞涩地笑了笑:“还没有。”
李父笑了,点了点头:“侄女,你已经不小,也该成家了,身边有个伴就不会孤单了,还能互相照应。”
“叔叔说得是,我……现在事情太多了,以后再说吧。”
“婚姻乃人生大事,再忙也不能耽搁,再说,有了夫君也能帮一帮你,省得一个人忙碌。”
张云燕暗自叹息,自己何尝不想嫁人,怎奈没有可心之人,想成个家并不容易。二王子和杜晓天是最心爱的人,可是两位酷似的哥哥一个都不属于自己;他有心把终身托付给释空,怎奈恩兄不想还俗;张连湖还有点儿希望,却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或许也是空想一场。
云燕一直在为自己的婚事思虑,也一直没有头绪,只能等待,不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夫君,美好的爱情何时才能到来。
饭后,李父独自和张云燕一边喝茶一边交谈,看着云燕欲言又止。他喝了一口茶,又咳了咳,然后说道:“侄女,我儿忠义尚未订亲,相貌人品还不错,我们老两口很喜欢他。”
听起来,李父话里有话,可是张云燕没有听出来,也没有往心里去。她很赞同,说道:“忠义哥哥的确很好,为人正直善良,也很热情,救死扶伤,医术精湛,侄女一直都很敬佩。”
李父叹道:“我们老两口早就听忠义说过,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今天,你又救了忠秀和忠义,我们全家人都万分感激!”
云燕推辞道:“他姐弟二人有惊无险,也是他们的造化,我不过是尽点儿力而已。”
“侄女过谦了,此事不是那么简单,看来你和李家有缘分呀。”李父喜形于色,话语似乎有所指。
说起忠秀遭遇淫贼风之影之事,他二人又是一番叹息。
对此,张云燕有些后怕,如果没有及时把忠秀姐姐救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她为姐姐有惊无险高兴,为战胜阎飞虎无比兴奋,又因为仇人逃去深感悔恨,也心有不甘,恼怒不已。
阎飞虎会去哪里,如何才能找到仇人,云燕在思索,自然没有结果。
李父咳了咳,欲言又止的话语终于吐出来:“侄女,老夫有一事想和你相商。此事本该托付别人来办,一时又没有合适的人,老夫只好厚着脸皮提一提了。我想……想为忠义向你提亲,不知意下如何?”说罢,他看着云燕,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神情,希望能听到满意的话语。
张云燕正为无处寻找仇人阎飞虎愁闷,听了李父的话语深感意外,脸红心跳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样应答:“这……”
李父愣了一下:“怎么,侄女不愿意?”
云燕依旧低着头:“我……这件事我……叔叔有所不知,此事的确有些难……”
李父听了此言,热切的心立刻冷下来。他叹息一声,还是不想放弃,问道:“侄女,有何难处说来听听,或许老夫能帮一帮你。”
第六八〇章 自取其祸
说到花狐狸,此人并不陌生,在前文书里已经提到过。
那次,刘光明家遭难,张云燕去寻救李小云的时候,偶遇冒充镇山虎的江虎子一伙恶徒,其中就有郎三和花狐狸。她得知这些家伙要欺侮女人,便在村外那座破败的娘娘庙里逼住了几个恶徒,严厉训斥。
此后,花狐狸便离开家乡,和那些狐朋狗友难得见上一面。
今天,郎三在县城里又见到好朋友,很高兴:“二哥,你去哪里了,好久也不见你回家,弟兄们很想你呀。”
他见花狐狸穿戴阔绰,就像富宅豪门的公子哥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心中生疑,时隔不久,好朋友怎么变得如此富有啦?
郎三忍不住问道:“二哥,原来你发大财了,咱们可是好朋友,你不能忘了弟兄们呀。”
花狐狸笑了,神情很得意,说道:“我有了……有了来钱之道,哪舍得离开呀。再说,城里比咱们那个地方要好百倍,我不想回去了。”
郎三叹了口气,有些眼红,说道:“二哥,看来你长本事了,已经瞧不起那个家了。对了,你有什么来钱之道,也对小弟说一说吧,让我也想发点儿小财。”他看着同村好友,露出了贪婪和渴望的神情。
花狐狸笑道:“这个……这个不好说,也不能说,关系到我的……三弟不要问了。”
“如此说来,你是在干违法之事,难道是做了打家劫舍的强盗?”
“不许胡说,偷鸡摸狗之事我都不干了,何况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呢。我有了一个美差,要说违法嘛,也算是违法;要说不违法,也算不违法,总之是好事。”
郎三更觉疑惑,问道:“二哥,那是什么美差呀,听得我晕头转向的?”
花狐狸得意地说:“嘿嘿,此事不好说,二哥真的不能讲出来。嗯这么说吧,我现在的事情就是吃好玩好,一切花销都有人供给,不用为此操心劳神了。”
“是吗,这可真是美差……不对,哪会有这样的差事呀,又在蒙骗我。唉,你小子整天吃喝玩乐,真有福气呀。”郎三十分羡慕,又道,“二哥,你到底在做什么呢,也把兄弟介绍过去,让我也沾点儿光吧。”
“不行,不行,这个光你可沾不得,再说人家也不能收留你。三弟,你不要再问,也不要再想了,不是哥哥不帮忙,这种事你的确做不了,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郎三很不满,白了他一眼:“二哥,你又吓唬我,还是不想告诉我。你呀,把好朋友都忘了,这样的好事独自吞下去,也太不仗义了。”
花狐狸笑了,又摇了摇头,叹道:“我没有忘记你们,哥哥这个差事必须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也是主人交代的。否则,哥哥就不会有好了,甚至小命都保不住了。”他问道,“三弟,你现在干什么呢,混得可好?”
“好什么呀,无事可干,弄点儿钱花都费劲,哪像你有人供给呀。”
“你小子的手段多厉害呀,
还能缺钱花?我知道,你是把银子都送给女人了,有多少银子都不够,不过也该花,不然这日子多没趣呀。”
“是呀,想玩女人就得花银子,不花银子的女色又很难近身。”说着,郎三叹了口气。
花狐狸撇了撇嘴:“哼,我不信,凭你的手段,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呀。”
“知我者莫过于二哥呀!”郎三得意地笑了,接着叹道,“二哥,你有所不知,有时候也真难办。我一直很想得到一个女子,却如登天一样难,就是给她个金山,都不会答应。”
“是吗,她还真是一个视贞节如同生命的女人。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呀,令你如此着迷?”
“二哥,你是没有见到那小女子,她长得胜似仙女,城里城外也找不到像她那样俊俏的女子了。”
“瞧你说的,我听得心里都痒了,若果如你所言,我一定想办法得到她。”
“当然是真的,我怎能骗二哥呢。对了,你应该记得,就是那个被镇山虎抢去的女子。你是没有见到她,那容貌,那身形,无人可比,长得太迷人了。”
接着,郎三又讲了想得到沈云霞前前后后的事情。
花狐狸随即来了兴趣,很想和那位“仙女”会一会,可是思索半天也没有好主意。
他放不下对美女的思念之情,让郎三等候消息,说此事还需要和别人商量,过几天在此碰头,然后决定该怎么办。
这个花狐狸姓胡,因为长得俊美潇洒,放荡不羁,还有一颗花心,经常勾引女子,满腹都是鬼主意,人们都叫他花狐狸。时间长了,这个绰号被叫起来,真名实姓反倒淡漠了。
霸占女人可是违法之事,花狐狸怎么敢和别人商量呀?他到底要找什么人商量,难道也是一丘之貉?
说起来,那位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有权有势,和花狐狸截然不同。她就是本地知县的夫人。想不到,这种事情花狐狸都敢和这样的人物商量,也太大胆了,令人不敢相信。
花狐狸和知县夫人本来并不认识,就是凭着俊美的容貌和潇洒的风度,才让知县夫人很青睐,因此和那位高贵的女人能密切往来。
说到此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是先交代一下他和知县夫人相识的经历吧。
有一天,花狐狸闲来无事,独自去宝华寺游玩。
这座寺院所在地是风景秀丽之处,宝华寺也是远近闻名的古刹。
他被这里的美景吸引,兴致勃勃,四处游逛,游玩观赏。
忽然,有一位少妇在众人簇拥下走过来,无论是花容丽貌,还是靓丽的身形,无不令人贪看。
这位少妇穿戴华丽,容貌美不可言。她身姿婀娜,轻柔飘逸,莲步移动,如柳枝轻舞。她弯眉似月,明眸闪动,唇红齿白,粉黛含笑,流露出了娇媚迷人的神情。
花狐狸眼睛一亮,立刻被这位美女吸引,再也没有心思观赏美景,眼神留在了女子身上,魂也随同而去。
美女身边有丫环家人陪伴,他不敢贸然接近,只能悄悄地尾随,欣赏这位远胜佳景的美女。
那个女子环顾四周,也发现了花狐狸,回过头去看了看,付之一笑,又进入寺庙大门。
花狐狸很兴奋,立刻随同返回寺庙里。
这位美少妇果然不凡,她是知县的小夫人,叫奚玉婵,是来此烧香许愿的。
玉婵来到神佛前,在丫环搀扶下跪拜一番,许了心愿,又上完香,才身姿扭动站起来。她正要离去,见旁边的花狐狸在贪婪地盯着自己,又妩媚地一笑,没有理睬。
奚玉婵想在大殿里看一看,便让家人们到外面等候,接着又对丫环小声吩咐几句,然后观赏殿中的条幅壁画等。
花狐狸一心想接近芳颜,总算有了机会,如同游客一样在“不经意”地走动观赏,渐渐地接近了迷人的女子。
奚玉婵若无其事地看着,于不经意间扫视一下花狐狸,见他来到身后,便故意把团扇“忘记”在台案上,又移动莲步去别处观赏。
花狐狸随手拿起团扇,十分高兴,嗅着上面美女的余香,看着前边婀娜飘逸的身姿,渐渐地有了醉意。
忽然,丫环把守在门边的几个家人叫过来,不由分说把花狐狸抓住。
花狐狸大吃一惊,吓得脸都白了。
家人喝道;“小子,你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偷夫人的东西,想找死吗?”
花狐狸哀求道:“我没有偷,我是……扇子掉在地上,我把它捡起来是要交还给夫人的。”
丫环说道:“休要狡辩,我看见你是偷去的。”
奚玉婵脸色阴冷,说道:“你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东西也敢偷。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听明白了,我是知县的夫人。”
花狐狸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得罪的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人物,吓得浑身颤抖连声求饶。他深知,在这个地方,此女子就是“皇帝的娘娘”,得罪了她哪会有好,即便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奚玉蝉不由他辩解,吩咐家人把花狐狸带回县衙,要亲自处置。
花狐狸十分后悔,也悔之不及了,为了饱一饱眼福竟然招来如此大祸,恐怕难逃一死了。
奚玉婵回到县衙后宅立即审问,花狐狸不住地跪拜求饶,祈盼“皇帝的娘娘”能放过自己。
玉婵说道:“我可以饶你,不过要想免受皮肉之苦,就在这里做一个月的杂役,事事都要听从我的吩咐,不能拒绝。”
花狐狸急忙答应:“小人愿意!小人愿意!”他暗暗地叹了口气,做一个月的杂役就能免去严刑拷打,求之不得,总算能避免可怕的灾祸了。
吃过晚饭,奚玉婵又把花狐狸叫来。她看着花狐狸俊美的面容,笑道:“这里有点心,你吃点儿吧。”
“不,不,谢谢夫人,小人已经吃过了。”花狐狸低着头,尽管没有被训斥,也十分紧张,但愿不要出差错,决不能再惹来祸事。
第六八一章 阴谋
面对知县夫人,花狐狸十分紧张,为贪看美女招来祸事深感沮丧,害怕被严厉惩罚。
他趁回话之机瞥了一眼奚玉婵,那颗污秽的心灵随即动起来,不再安生。他很想欣赏一番迷人的美女,可是早就没贼胆了,只能战战兢兢地听候指使,但愿不要招来祸事。
奚玉婵说道:“你坐下吧,今晚还有事情要你来做。”
“小人不敢,夫人只管吩咐,我一定努力做好,让夫人满意。”
花狐狸尽管悔恨贪看美女惹来祸事,却管不住那双眼睛,又趁机看了一眼贵妇人,那颗花心又翻动起来。他不敢盯在美女身上,在一眼接一眼地扫视,以满足那颗蠢动的心灵。
此时,奚玉婵轻施粉黛,身着薄纱,紧身淡薄的内衣看得清清楚楚,柔美的线条凸凹有致,十分显眼,露出了女人特有的美。这还不算,更甚的是,薄薄的内衣没有完全遮挡住身体,肌肤若隐若现,美娇娘的酥胸也朦胧可见。
随着心灵蠢动,花狐狸更难约束自己的眼睛,在不由自主地扫视美女,在二人目光对在一起的时候,才吓得急忙低下头去。
奚玉婵笑了,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并不难做,要是能令我满意,自然不会亏待你。”说完,她吩咐丫环去外面守候,然后轻移莲步来到花狐狸跟前,一股幽香随之扑鼻而来。
花狐狸忍不住闻了闻醉人的幽香,心中的**随之增强。他不敢抬头,那双眼球却转个不停,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美女,污秽的心灵有了非分之想。
奚玉婵看在眼里,心中暗喜。她嫣然一笑,说道:“不要紧张嘛,让你做的是一件大好事。知县大人已经去州府办事,数日后才能回来。我天生胆小,独自睡在这么大的屋子里,既孤独又害怕,不知道该怎样打发漫漫长夜。我思来想去,有了一个主意,打算让你陪伴几夜。身边有个男人,我心里才能觉得安生,你可愿意?”
花狐狸是何许人呀,立刻猜出美女的心意,既震惊又疑惑。他抬起头看着奚玉婵,见她笑容满面,媚眼闪动,更确信猜想不错,随即扑上去……
意外,令人震惊的意外!花狐狸不但没有被治罪受刑,还得到了这位“皇帝的娘娘”。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竟然因祸得福,和迷人的美女陶醉于爱河中。
兴奋,无以言表的兴奋!他终于把美娇娘揽于怀中,实现了渴望的美梦。
激情,汹涌澎湃的激情!他和美女携手步入了美好的仙境。
快乐,欲死欲仙的快乐!他无所顾忌,激情昂奋,陶醉于欢乐中……
兴奋、激情、快乐,都是由意外得来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外呀?怎么会有如此惊人地变化呀?
其实,这都是奚玉婵精心安排的。她在寺院里看到花狐狸的第一眼便春心浮动,有了爱慕之意。
花狐狸不但俊美难觅,还风流倜傥,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打扮得如同书生一样。玉婵本是去拜佛许愿的,却被
意外相遇的美男子搅乱了春心,跪拜许愿的时候还在想着俊美之人。
她一直在思量此事,打算把花狐狸弄到身边,于是以偷盗之名把他带回县衙,总算达成心愿。
从此,花狐狸不用再四处游逛,自有奚玉婵供给银两花费。他有了机会便陪伴美娇娘,平日里游玩赏景,或去青楼消遣。他二人各得其乐,心满意足。
……
今天,花狐狸和郎三巧遇,得知沈云霞长得花容月貌,顿时**又起。他思来想去,决定利用奚玉婵来达到目的,所以需要和那位贵妇人商量。
几天来,花狐狸一直思索如何得到沈云霞。奚玉婵是何许人,精明得很,怎能轻易地被他利用,鬼主意实在难想。再说,他是让玉婵帮助自己霸占别的女人,不能言明,否则会鸡飞蛋打,引火烧身,被赶出安乐窝还是轻的,或许会要了性命。
三天后,他终于有了鬼主意,只等找一个好时机和玉婵相商。
机会总算来了,知县陈宝阳要去一位朋友家赴约,明天才能回来。花狐狸得知后很高兴,要抓住这个机会。
当然,高兴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美玉婵。夫君离府赴约,今夜又是和情人幽会的好时机。美娇娘很高兴,吃过晚饭便打扮一番,然后让丫环把花狐狸叫来。
大地上,夜色幽幽,十分静寂。房间里,虎喘莺啼,云飞雨急。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两个有情人也有时间说一说心里话了。
奚玉婵说道:“你今夜不要走了,对你多日来的思念之苦也算是回报吧。”
花狐狸笑了:“夫人要是真想回报,就请帮助办一件事情吧。”
“没有问题,不要说一件,多少件都行,说吧。”
“我妹妹被人欺侮了,想请你帮我报仇。”
“还有这种事,实在可恨。这好办,明天我让大人派属下把那家伙抓来,给予责罚。”
“哪有那么简单,此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光凭嘴说怎能行呢,老爷办事又很认真,哪会随便抓人。”
玉婵看了看他,叹息一声:“你说的也是,我那个夫君为人处事一向正派,钱财美色都买不动他,要是没有真凭实据,还真是难办。你说,让我如何帮你呀?”
“我想……我想让你……”花狐狸的诡计有些难以出口。
奚玉婵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平时说呀说呀那么伶俐,现在怎么变得不爽快了,快说吧。”
话语再难出口也要讲出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会让你有些为难,可是我报仇心切,也是无奈呀。”
“真罗嗦,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最不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快说吧。”
花狐狸见时机成熟,不再犹豫,立刻讲出自己的诡计。
原来,他想让奚玉婵离开县衙几天,假说被人绑架要勒索钱财,并把罪名栽赃给张晨辉,将其捉拿归案。
一旦张老爷伏法,
沈云霞便无人保护,自然成了他们砧板上的鱼肉,可任由宰割。
奚玉婵一听,不肯答应,说道:“这怎么行呢,你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我为此弄得身败名裂,老爷会如何对待我呀?这会毁了我的一生,不行,绝对不行。”
花狐狸劝道:“夫人多心了,除了我不会有人动你一下的,哪能身败名裂呢。咱们把案情闹大,老爷只能对张家仇恨,对你会更加疼爱,不会有事的。”
玉婵叹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不是小事,实难答应,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哪有别的办法,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可行。唉,你口口声声要报答我,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打退堂鼓,令人作难呀。眼见妹妹被人欺侮,却无法申冤,只好忍了,我兄妹俩就是这命呀!”
“唉,此事实在不敢答应,让我再想一想吧。”玉婵见他可怜的样子,有些犹豫。
“夫人放心,此事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再说,你我二人可趁此良机外出相聚,那时就是咱们的天下,无所顾忌,何乐而不为呀?”
“那倒也是,不过我这名声……”
“夫人,你就一百个放心吧,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唉,那就豁出去了,听你的吧。不过,一定要小心行事,绝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花狐狸见她答应了,十分高兴。
第二天,花狐狸和郎三碰了头,并没有讲明他的诡计,只告诉此事已定,让郎三静候佳音。
没过几天,奚玉婵带着丫环家人去宝华寺上香,回来的时候,她让家人们先走一步,只留下花狐狸和丫环陪同。
中午时分,陈知县早已退堂,见玉婵还没有回来,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花狐狸带来凶信,说玉婵夫人被贼人绑架,索要一百两银子才能赎回来。
知县陈宝阳十分意外,既吃惊又震怒,立即派出衙役全城搜查,并没有夫人的踪影,不知道贼人藏身何处。
第二天,花狐狸又带来贼人书信,声称若不交付赎银就撕票。
陈知县慌了神,只好凑足百两纹银让花狐狸交付赎人,并派出扮作百姓的衙役随同而去。他要查明绑匪,一举拿获,严惩不贷。哪知,他们到了交银之处,并没有贼人前来。
花狐狸让衙役们去周围搜查,然后趁机溜到和奚玉婵欢聚之处,带着美女和银两返回县衙。
陈知县没有抓到绑架奚玉婵的凶手,很生气,要严查到底。不过,他见夫人安然无恙,也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奚玉婵很满意,几天来不但和心爱之人尽情地欢娱,还得了一百两银子,收获颇丰。
然而,此事并没有结束,接下来,奚玉婵按着花狐狸地安排,谎称绑架之人的幕后指使是玉龙庄的张晨辉,是罪大恶极之人。
陈知县得知贼人下落,急忙派出衙役赶奔玉龙庄,把主犯张老爷捉拿归案。
第六八二章 美女之心(一更)
张晨辉被抓到县衙,听了案情十分意外,绝口否认自己参与了绑架案,更不是主谋。
陈知县为自己的夫人被绑架十分恼恨,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有花狐狸作证,岂容张晨辉辩解,严刑逼供,被屈打成招。
孙氏秀萍得知案情,急忙变卖家产去县衙上下打点。她听说陈知县从不收受贿赂,只好给夫人玉婵送去二百两银子,求其向知县大人说情。
孙氏不知道是那个女人设的圈套,送去的银子如同打狗的包子丝毫不起作用。就在昨天,张老爷被判了极刑,押入死囚牢待斩。
小夫人玉婵又得到二百两银子,十分高兴。这几天,陈知县因为忙于案子,无暇顾及玉婵,给了她和花狐狸偷情的机会。
说到这里,还要交代一下这位不凡的女人。
奚玉婵家住莲花寨,出嫁前便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喜欢接近异性,乐于被年轻男子关注与挑逗,看到男人们色眯眯的眼神,便有了满足感。
玉婵别看年轻,在情场上颇有历练。和知县陈宝阳成亲前,她已经和村里的一个年轻后生相爱,经常欢聚,十分陶醉。
那个男子英俊潇洒,令女人们关注。
玉婵很喜欢那位美男子,又不想嫁给他,因为他家里不富裕,满足不了对财富的**,只想让自己的身心得到抚慰。
奚玉婵的美貌出了名,前来提亲的人很多,但是俊美和财富很难两全,婚事一时定不下来。
后来,这里来了新任知县,就是陈宝阳。他因远离家乡,父母有病,家中的夫人不能随同,只好独自来此上任。
手下人见他孤独冷清,劝他再娶一房夫人,也好有人照顾生活,打理内务。
开始的时候,他没有答应,天长日久也觉得不便,和家中亲人商量后便同意了。
奚家得知此事,立刻托人向知县提亲,希望能抱住陈宝阳的大腿,日后也能有个依靠。
陈宝阳听说奚玉婵是一位很有名气的美女,十分高兴,便答应了,待日后闲暇时迎娶。
奚玉婵听了此事并不高兴,虽然知县有权有势,但是不知道年龄多大长相如何,不想答应这门婚事。可是,她蹩不过父母的意愿,只好认命。
玉婵有些不甘心,趁进城之机来到县衙大门前,想偷偷地看一看未来的相公,也是巧了,正赶上陈知县外出回来。
玉婵见他年纪不算很大,长相也不错,还有一股难得的凛然之气,比较满意。
在洞房花烛夜,奚玉婵忐忑不安,害怕自己非处女之身被陈宝阳发现,再为此追究下去,不但丢人现眼,还可能被休回家中。
她不能做这种赔本的买卖,一番苦思苦想后便做好准备,祈求能度过这一关。当晚,她备了好酒,新郎为她揭开红盖头后,便劝夫君喝了几杯。
陈宝阳陪同客人们喝了不少酒,已经头重脚轻,这几杯酒下肚,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夜,自然是奚玉婵说了算,她按计划操作一番,总算度过了洞房花烛之夜。
陈宝阳一觉醒来,不记得是否和新娘有过欢爱缠绵,看到自己光身露体,床单也沾染了血迹,不再怀疑。他默默地叹息,自己在迷迷糊糊中和小夫人做了夫妻之事,真是了无情趣。
奚玉婵心里清清楚楚,新婚之夜过去了,这件不能明言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可以安下心来。
过门后,她和陈知县相处得比较愉快。玉婵不但体察人情,会看风使舵,还是一个善言之人,神情娇媚十分迷人。
就在迎娶后的第二个晚上,玉婵精心打扮一番,和新郎过了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她已经是过来人,对男情女爱十分熟悉,也有些本事,把知县服侍得欣喜若狂。她的一席话也令堂堂的知县大人喜不自胜。
欢爱之后,她依偎在相公怀里,如同算命先生一样解说起二人的名字来。
她说,自己叫奚玉婵,知县叫陈宝阳,二人之姓为陈和奚,陈奚谐音便是晨曦,他们的结合如同清晨一样,充满了朝气和光辉,灿烂无比。
知县名字里有宝,她名里有玉,二人结合便是宝玉,正应了财宝无限之意。
还有,知县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为阳,意为太阳,她的名字里最后一个字是婵,婵字谐音为蟾,自古以来称月亮为蟾宫,故而婵字可比作月亮。
如此一来,月亮和太阳正是阴阳一对,预示二人的结合好似日月同辉,是天作的一对,会和谐美满,幸福终生。
陈宝阳得此美女十分高兴,对小夫人关爱备至,家里的事情悉听尊便,不过衙门里的公事决不让她插手。
奚玉婵虽然已经嫁人,但是水性杨花的品行没有收敛,见到俊美的男人依旧思念,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心动之人。
尽管如此,她也不乏被别的男人疼爱,每当思念他人之时,便回家探望爹娘。当然,爹娘的疼爱是两码事,不能满足渴求的**,她是借探亲之时另寻新欢。
说起来,那个男人并不是新欢,而是那位旧相好。不过,久别胜新婚,她很思念久别的情人,和那个美男子幽会,也是激情不已,感受到了在陈宝阳那里得不到的乐趣。
对此,爹娘很不满,又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任其所为,为了不被人发现,不得不开方便之门。
直到回城的时候,奚玉婵才恋恋不舍地和情人分手,等待下次再相会。
现在,玉婵有了花狐狸,十分满意,对那位旧情人已经淡忘,回娘家幽会的时候不是没有,不过次数少多了。
她很爱花狐狸,新情人俊美迷人,甜言蜜语令人愉悦,舍不得分开。这些,不但陈宝阳无法给她,那位旧情人也不能满足。美娇娘对花狐狸爱之深,情之切,把心都交给他了。
这次,奚玉婵为了帮助心爱之人报仇,言听计从,甘心做了花狐狸的棋子。她得到了渴望的情爱,也得到了钱财,很满意。
对小夫人的所作所为,陈知县并不知情,不知道自己的“晨之曦”已经照射在别人身上,“宝之玉”也送给了情人,“阴之月”正心甘情愿地让别人来欣赏。
奚玉婵口口声声要与陈宝阳和谐美满幸福一生,完全是骗人的鬼话。陈知县哪知道,小夫人正在与别的男人相拥和谐,从情人那里感受幸福和美满,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
大事告成,花狐狸又和郎三见了面,得意地告诉他,张晨辉已经被判死刑关入大牢,美女云霞唾手可得了。
他们商定,由郎三告知大哥江虎子,以及老三愣头青,后天晚上兄弟四人一起行动,去玉龙庄张晨辉家里和美女欢聚。
郎三虽然不知道花狐狸使的是什么手段,但是对二哥如此之能,打心眼里佩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花狐狸竟然能搬动官府扫清障碍,事情办得如此顺利,似乎知县大印掌握在了二哥手里,真是不敢想呀。
郎三很想知道花狐狸是如何利用知县来操办此事的,可是同伙决口不谈,只好作罢。不管怎样,美女即将到手,他不用再为此烦心了,就安心地等待美好之夜到来吧。他十分高兴,哼着小曲离开县城,回家去做准备。
……
且说张云燕,她回到张府见到了云霞妹妹,才得知张家遭受了不白之冤,十分气愤。
张老爷被判极刑押入大牢,孙氏秀萍正在县城忙碌打点营救亲人,家里只有云霞一个人,这个本是欢乐温馨的家,如同天塌了一样,变得苦不堪言。
张云燕心中悲愤,还在安慰云霞妹妹。现在,这个家只能依靠她了,一定要想办法救人,要惩罚陷害张老爷的恶徒。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村子里炊烟缭绕,忙碌的人们已回家团聚。
事情紧急,不能再耽搁了,张云燕吃了一些剩饭菜,让妹妹关好门窗,然后起身向县城奔去。她要趁着夜色去打探察看,然后随机应变采取行动。
夜空上,乌云遮住了满天的星星,呼呼的风吹得枝叶不停地摇弋。远处,不时有雷声响起,看样子要有一场暴风骤雨。
县衙里,漆黑一片,早已寂静无声,点点灯火没有给漫天的黑暗带来一点儿光明。大多数屋里的人已经休息,只有很少的屋内还亮着灯。
夜色中,一个黑影如同灵猫一般隐蔽跳跃,四处观察,她就是张云燕。
云燕想去知县住处察看,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再寻找机会逼他放人。
她在各处观察偷听,未睡之处都是下人或女子,熄灯之处不得而知。她不能找人询问知县住处,只能盲目地寻觅,有些焦急,在不时地叹息。
张云燕来到一处院落,看上去比较高大,样式也不一般,要好于别处的房子,那些下人们居住之处更无法相比。
云燕动了心思,要弄清是何人在此居住,但愿知县就在这里。她见院门关着,立刻纵身而起跳入院内。
第六八三章 夜探县衙(二更)
张云燕进入院内,没有立即行动,躲在角落处观瞧。
这里,院子比别处要宽大一些,种有花草,还有两棵大树,枝叶繁茂,可遮蔽阴凉。院子里很整洁,没有杂乱之物。屋里黑黑的没有灯光,很安静。
张云燕摇了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屋内之人已经睡下,无法探听是何人在此居住。她不能惊动屋里的人,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去别处看一看。
忽然,屋子里有了说笑声,看来是刚熄灯,还没有睡着。
云燕见屋内有人,还不止一个,随即打消了离去的念头。她轻手轻脚地靠到窗前,希望能知道屋内是什么人,如果和知县无关,就去别处寻找。
听起来,屋内有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云燕不由得心里一动,难道知县和夫人住在这里?
张云燕在猜疑,并没有动,不管是与不是,都不能轻易地放过去,必须弄清楚。
一个男子说道:“想不到咱们能连日相聚,令人高兴。前几天,知县大人忙于案子,无暇顾及你,你我二人才能如鱼得水尽欢尽爱。他好容易结了案,还没有来得及歇一歇,又去了莲花寨,依旧无暇顾及你,咱们又能过一个难得的良宵了。”
一个女子应道:“是呀,但愿他天天有事,我也能和你在一起了。”
张云燕听了二人对话,心里一动,看来知县不在县衙,已经去了莲花寨。她秀眉微皱,默默地叹了口气,此行不会有收获了,又要拖到明天,令人焦急。
云燕心中生疑,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呀,怎么会提到知县呢,难道和知县有关系?知县外出,他们两个为什么如此高兴呀?知县在与不在,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呀?
知县不在这里,张云燕一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打听消息,不如在此听一听吧。她不知道屋内是什么人,只能猜疑,也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时,那个男子说话了:“夫人,知县大人去莲花寨,你为什么没有随同探视爹娘呀?”
“傻瓜,我要是回娘家,今夜谁来陪你呀?哪能有如此难得的良宵呀?”女子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嘿嘿,你想得真周到,能有你这样的好娘子,为夫知足了。”
女子笑了:“相公,你倒是好打对,我可不知足呀,毕竟不能每天在一起。”话音刚落,又有了叹息声。
张云燕默默地叹了口气,听话语,这一男一女是夫妻,和知县没有关系,看来不会听到有用的信息了。她有些失望,想去别处寻找,既然来到县衙,也可趁机查看一番,熟悉一下环境,了解一下大概情况,能探听到一些消息更好。
云燕正想离去,又停住了,想到二人的话语依旧有些不解,这一男一女既然是夫妻,如果想回娘家探望,也是他二人的事,何必提到知县呀?从话语可知,此女子是能随同知县回娘家探望的,难道和知县有什么关系?
张云燕默默地笑了笑,有些苦
涩,是自己多疑了,或许此女子是照顾知县夫妇起居的,可以顺便回娘家探视吧。云燕不想在此耽搁,转身要跳到院外,再去别处探查。
忽然,那个男子笑起来,接着说道:“夫人所言正对为夫的心思,咱们两个在一起,哪有知足的时候呀,真恨不得天天都能搂抱你。”
女子笑了,接着又叹了口气:“想天天在一起,哪有那么好的事呀,只能在梦中。不过,这样也好,久别胜新婚嘛,虽然不是久别,也会令人更思念更渴望,一旦到了一起,会更加高兴,爱得更甚。”
张云燕默默地笑了,看来他们是成家不久的夫妇,才如此贪恋吧。她看了看夜空,轻轻地摇了摇头,在这里是瞎耽误工夫,还是去别处看一看吧。
云燕还没有起身,那个男子说话了,听起来有些感慨:“夫人,自从咱们相会以来,最令人难忘的还是你被绑架的时候,那段时间才是最美好的时光。”
被绑架!张云燕听了此话十分意外,也更加生疑,这个女子怎么也被人绑架过呀?一个穷苦的下人,为什么要绑架她呀?
这是意外的新情况,云燕不能舍此而去,又回到窗下悄悄地听着,但愿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屋内男子又说话了:“夫人,你被绑架的那些日子,咱们天天都相聚在一起,没黑没白,毫无顾忌,想怎样就怎样,多美呀。其情其景令人难忘,那样的好时光怕是不会有了,令人思念呀。”
“不要急,事在人为,再想办法嘛,那种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日子会有的。唉,那时候真好,那才是属于咱们的好时光。”
张云燕听了对话更觉生疑,被人绑架该多害怕多痛苦呀,他们怎么会如此留恋呀?难道这夫妻俩有病?不过,听话语,夫妻二人很正常,不像是有病的人。奇怪,他二人行为处事怎么如此不合常理呀?
张云燕不知道屋内的一男一女是何许人,想起知县夫人的绑架案,心里一动,难道此女子被绑架,也和那个案子有关联?可是,除了知县夫人,并没有听说县衙里还有别的女子被绑架呀?
她秀眉微皱,暗下决心,不管这个女子是否涉及到张叔叔的案情,都必须弄清楚,或许能得到一些重要信息。
忽然,那个女子说话了:“相公,我有主意了,过几天就回娘家,咱们去莲花寨相聚。在那里,没有人打扰,咱们又能过几天快乐的日子。”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今后可以经常回娘家,那里就是咱夫妻俩的天下了。”
张云燕听了这些话语,又疑惑不解,他二人既然是夫妻,在哪里团聚都一样,没有人会干预夫妻之事,何必非要回娘家呢,不是多此一举嘛。
云燕越来越觉得这对夫妻有些怪怪的,他们尽管是下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很可能和知县夫人的绑架案有牵连,似乎和知县也有关系,不能不令人猜疑。她悄悄地捅破窗纸向里看去,夜色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
,那个男人说话了:“夫人,你真漂亮,要是没有嫁给知县,我一定娶你。”
那个女子扑哧一声笑了:“瞧你这穷酸样,我要是嫁给你,咱俩还不喝西北风呀。”
“嘿嘿,说的也是,还是这样好,不但吃喝不愁,还照样做夫妻,能经常相聚快活。”
张云燕听了对话,吃了一惊,这个女子真是知县的夫人吗?她如果是知县的夫人,怎么如此大胆,敢和别的男人私通呀?
这时,屋内男人笑起来,似乎很得意:“说起来,知县大人也够可怜的,已经忙得顾不上和你亲近了,还要花银子供咱们玩乐,真是一个冤大头。”
“哼,他有什么可怜的,我的身子还不是他霸占的时日多,别看他是我的夫君,也比不上我对你的感情。”
“是呀,咱夫妻俩晚上相聚的时候的确不多,不过白天要比知县大人多,可以说,夜间你和大人是夫妻,白天就和我是夫妻了,嘿嘿……”
女子叹了口气:“相比之下,你还是不如大人,只能偷偷摸摸地寻找机会。”接着,她撒娇道:“相公,我帮你除掉了玉龙庄的仇人,你该如何报答我呀?”
“嘿嘿,相公现在就竭尽全力地报答,包你满意。”
张云燕顿时明白了,这个女子的确是知县的夫人,也就是被绑架之人,还把罪名栽赃到张叔叔身上,实在可恨。
现在,知县的夫人正和这个男人私通,知县又不在这里,她该怎么办呢?
很快,房间里传出了嬉笑声,喘息声,吟叫声……
张云燕听得一清二楚,又哼了一声,这两个家伙和绑架案有关系,可以确认就是陷害张叔叔的人。她怒火升腾,恨不得立刻杀了屋内之人。
云燕来到房门前,抽出宝刀刚想拨门闩,又停住了。她压了压火气,又冷静下来,心中暗想:“杀他们很容易,可是没有了害人的元凶,该如何取证呀?”
她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再好好想一想,如果除掉行凶的案犯,此案依旧难翻,还可能火上浇油把案情弄得更复杂……
屋内之人还在寻欢取乐,毫无顾忌,不知道外面有人在偷听。
外面,除了阵阵的虫鸣声,夜色里很安静,有了紧张的气氛,也有了愉悦之情。
张云燕思索了一会儿,暗暗地骂道:“先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多活几天吧。”她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纵身而起离开县衙,直奔莲花寨。
原来,云燕要让陈知县了解真实案情,并借他的手除掉陷害之人,还张老爷清白。
乌云遮盖了夜空,漆黑一片。远处,雷电不时地响起,划破了沉寂的黑暗,众生灵无不心惊。
黑暗中,莲花寨的人们都已经睡去,只有奚家还有几处亮着灯。
张云燕一路打听来到这里,又向灯火处奔去,尽管不知道奚家在哪里,却发现了守护的衙役,知道知县必在此处,心里有了底。
第六八四章 夜访知县
张云燕见到守护的衙役,认定这里必是奚府,知县陈宝阳就住在这里。她飞身而起跳到房上,观察片刻,又落到漆黑的宅院里,去各处寻找查看。她见一处院落外面有衙役守护,便躲在暗处观察。
那个衙役伸了伸懒腰,打个哈欠自言自语:“唉,还不到换班的时间,真困呀。”说完,他背靠树干坐下来打瞌睡,很快进入梦乡。
张云燕猜测知县就住在这座院落里,便轻轻地跳入院内,又蹑手蹑脚地来到屋门前,果然听到里边有鼾声。她用刀轻轻地拨开屋门走进去,又把门关好。
云燕来到床前,见一个男子正在熟睡,看来就是知县陈宝阳,便轻轻地推了推。
那个男子醒过来,睡眼悻悻地发现身边有人,黑暗中以为是衙役,并没有动。他问道:“怎么了,有事呀?”
张云燕说道:“你是知县大人吧,我有要事相告。”
知县听声音不对,这才意识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立刻坐起来。他吃了一惊,问道:“你……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噢,我知道了,你是想来陪我吧?哼,不管是你自愿来此,还是别人指使,我都不会接纳你,真是胡思乱想。算了,本官不和你计较,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了,快出去吧,不然我要喊人了。”
张云燕撇了撇嘴:“知县大人,你身居高官也没什么了不起,本姑娘不是来攀附你的,休要胡乱猜疑。你也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退一步讲,你要是敢非礼,我决不饶你。”
陈宝阳闻言有些紧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谋害本官不成?”
云燕叹了口气,说道:“大人不要紧张,本姑娘没有害你之意,否则也不用把你叫醒。我有一件大事相告,说完就走。”
接着,张云燕便把知县夫人和人私通之事告诉了陈知县。
陈宝阳闻言十分意外,也不能相信,怎能有这种事呢,纯属胡言乱语。
他想了想,不管有没有这种事情,都不宜声张,便小声说道:“不会吧,我夫人乃大家闺秀,深明事理,怎能做出这种事呢。”
“大人,我方才所言句句实情,你回去一查便知。”
“我只听了你一面之词,无法证实,不会轻信有这种事情。退一步讲,即使有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呢?”
张云燕轻蔑地笑了笑:“大人,我不是一般的女子,既然能进入这间屋内,就不能进入你的县衙吗?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深更半夜来此骗你,确有其事。再说,我要是没有听到那对狗男女说你来到莲花寨,也不会来这里找你。”
陈宝阳脸色阴沉下来,问道:“即便如你所言,你可知道那个男子是何人吗?”
“不知道,他二人以夫妻相称,没有提到名字。不过,听他二人的话语,那个男子和玉龙庄的张晨辉有仇,那个绑架案就是由他和你的夫人一手策划的。这是一起子虚乌有的冤案,
是有意栽赃陷害,还望大人明察。”
陈知县听了此话又很意外,此事越来越来蹊跷了,怎么还牵扯到案情啦?
他不能相信,也起了疑心,这两件事都够闹心的,如果确有其事,还联系到一起,就非同小可了,是罪上加罪。还不止如此,两件事都关系到自己的名声,想一想都令人不安。
陈宝阳不相信小夫人会红杏出墙,也不相信敢和别人勾结制造冤案,做出这种违法之事,更不敢相信这两件可怕之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可是,面前的女子言之凿凿,他无法否定,不能不生疑,也很闹心。
他想了想,说道:“若真有此事,据你所言,那个男子我已经猜到了。不过,他是一个下人,还守规矩,决不敢和我的夫人……更不敢谎报案情欺骗本官。”
张云燕哼了一声:“想不到你会如此自信,对自己的夫人都不了解,实在可悲。我已经告诉你了,来此之前去过县衙,他二人私通是我亲眼所见,所谓的绑架案就是他二人所为,是亲耳所听,都是实情。今夜,他们两个正睡在一起,你回去一看便知。”
陈宝阳闻言,眉头紧皱,有些心痛,尽管不相信自己的夫人真的红杏出墙,也不能不忧虑。此事不管真假,想想夫人正和别人睡在一起,更觉闹心。
他摇了摇头,说道:“此事重大,我一定要查清楚,他二人如果真敢做出这种事来,就是自取其祸,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张云燕说道:“此事绝对是实情,还望尽快查清,不然,过后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来操心。”
云燕又道:“还有,那个绑架案是他二人策划的冤案,还望明察。”
陈知县说道:“我会查明的,既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案情比较复杂,又是性命攸关,他二人会矢口否认。再说,大人对自己的夫人是不会动刑的,夫人也会保护那个情人,想审明此案并不容易,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这是本官的公事,也是责任,自会处置,不用你来操心。既然你怀疑此案另有隐情,就不会不管,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涉及到本官的名声,我会认真对待的,决不能错杀好人,放跑了真凶。”
张云燕有些担心,说道:“大人,此案已经审结,不知能否推翻重审,张晨辉的确是被冤枉的,还望还他清白。”
云燕早就下了决心,不管知县是否重审,能否重审,都要想办法救出张晨辉,绝不让亲人遭难。
陈知县应道:“那个绑架案的确已经完结,不过案卷还没有上报,重新审理还来得及。如果真是他们两个策划的冤案,就绝不姑息,我会严加惩处,还当事人清白。”
“好,我静待大人的消息,告辞!”张云燕说完退到屋外。
此时,那个衙役被屋里的对话声惊醒,打开院门正要过去查看,见有人从屋里
出来,吃了一惊。他喝道:“谁?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要干什么?”
张云燕看了看他,没有理睬,纵身而起直奔夜空飞去。
就在同时,闪电突然划破夜空,显现出了云燕飞去的身影,瞬间变小,转眼便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
衙役惊呼:“啊!神仙!妖怪!他是神仙还是妖怪呀?”
他正呆呆地望着夜空,陈知县出来了。他有些不解,立刻问道:“神仙?妖怪?在哪里呀?”
衙役望着夜空,依旧惊呼:“大人,他刚从屋里出来,一眨眼就飞到天上去啦!”
“胡说,她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女子,怎么会是神仙妖怪呢,真是大惊小怪。”
“大人,这是真的!小人亲眼看见她飞走的,闪电正好亮起来,看得真真切切,的确飞到天上去了。”
陈知县疑惑地望着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难道她真是神仙?若如此,所言之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也越来越寒心,越来越生气,想想小夫人正和那家伙睡在一起,要多闹心有多闹心。他很想立即动身回去查看,见大雨就要到来,眉头紧皱连声叹气。
此事如果是真的,自己的夫人已经和别人睡在一起,现在回去也晚三秋了。再说,小夫人今夜如果真的和别人睡在一起,就不止是今夜的事了,还不知道和那家伙睡了多久,早就红杏出墙了。
陈知县摇头叹气,心绪烦乱,已然如此,何必还要冒雨赶路,道路泥泞行走困难,再出点儿差错就更闹心了。
他尽管闹心,也要挺过这一夜,但愿心爱的红杏没有出墙。他又是一声叹息,要是红杏真的出了墙,也只能让那家伙搂抱一夜了。
陈宝阳摇了摇头,又回到屋内,一边叹气一边思索,该如何查清这件闹心事。
突然,一道闪电撕裂了黑暗,照得大地一片雪亮,接着,“嘎啦啦”雷声炸响,震得众生灵无不心惊胆寒。风声呼啸,树晃枝摇,眨眼间,哗哗的急雨如同瓢泼一般,淹没了一切,夜色更加黑暗,黑暗的大地一片茫然……
第二天,知县陈宝阳本来要回县城,又改了主意,下午的时候派人回县衙告诉奚玉婵,因为有事要办,今夜还要留住莲花寨,明天午后才能回去,让她不要等候,安心休息。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暗。陈知县正和岳父畅饮,忽然有人来报,说知府派人前来视察,让他立刻回去接待。
陈宝阳不敢耽搁,立即辞别而去。昨夜,他无法入眠,总会想到小夫人正和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既气愤又恼恨,身心有些疲惫,一直在为如何查清此事思虑。
所谓的上司派人来视察,纯属子虚乌有,这是他昨夜以来策划好的,假借处理公务赶回城去查看夫人动静。小夫人如果真和别人有染,就有可能当场捉到奸情,否则很难说有这种事情,还需要慢慢查明。
第六八五章 罪有应得
夜空上,布满了星星,星光闪烁,并没有给大地带来光明。
大地上,树木庄稼一动不动,已经进入梦中。此时,路上见不到人影,只有虫儿在竞相争鸣。
自昨夜以来,知县陈宝阳一直心绪烦乱,为不明真假的奸情闹心,在不时地叹气。
他被闹得寝食难安,时常走神,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查明小夫人是否红杏出墙,如果确有其事,也要查清谁敢偷食禁果。
一场大雨过后,道路有些泥泞,陈宝阳正带着部下匆匆地赶路,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灯火,人们大都入睡。
他来到县衙直奔后宅,命人悄悄地翻墙进去把院门打开,然后让衙役们在院外等候。
陈宝阳独自来到屋门前,果然听到屋里有说笑声,那个女子正是小夫人玉婵,那个男子像是家人花狐狸。
屋内柔情的话语声、急切的喘息声、快乐的吟叫声……无不刺痛他的心灵。
顿时,陈宝阳两眼圆睁,怒火升腾,推开窗户便爬进去。他气得双手微微地颤抖,不管床上地惊叫和响动,在颤抖中急切地点上蜡烛。
瞬间,屋内有了光亮,那对男女在忙乱地穿着衣服,惊慌失措,暴露无余。
花狐狸和奚玉婵见是陈知县,知道大祸临头,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出不来了。
陈知县骂道:“贱人,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法理难容!还有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偷我的女人,是自寻死路!你们快把衣服穿好,一会儿再和你们算账!”
这对男女本来为又一个欢聚之夜高兴,方才还在激情欢爱中,此时却吓得浑身颤抖,一边穿衣一边哀求,似乎灵魂已经出窍飞走了。
陈知县不再理睬,命衙役把花狐狸捆绑起来,带到前衙大堂审问。他又命人在此看住夫人,等候处理。
知县连夜升堂,没有立即审问,先命人打了花狐狸四十大板。
花狐狸被打得鬼哭狼嚎,皮开肉绽动不了了。他知道罪行难逃,只求能保住性命,在知县逼问下,如实说出了和小夫人通奸的始末,也交代了陷害张晨辉的目的和经过。
陈知县得知小夫人和花狐狸通奸已久,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十分气愤。想不到堂堂的知县,竟然被一个下人戴了绿帽子,还这么久了,岂能轻饶。
他得知案情始末,见果然冤枉了好人,让恶徒得逞,想一想都后怕。还好,案卷还没有上报,立刻重审,派人连夜去抓捕同案犯郎三、江虎子和愣头青。
天亮之时,衙役们回来交差,一个人都没有带回来。
原来,江虎子和愣头青已经被张云燕杀死。郎三不知去向。
事出意外,也令人不解,那三个家伙怎么会死的死逃的逃呀?
要想弄明白,还要从张云燕说起。
……
张云燕离开莲花寨后,立刻回到玉龙庄等待消息。
沈云霞得知事情可能有转机,悲愤的心稍稍安稳一些。
此时,孙秀萍还没有回来,依旧在县城走动,姐
妹二人坐立不安,为孙氏的安危焦虑。
到了下午,姐妹俩坐不住了,云燕叮嘱妹妹几句,然后去县城寻找孙氏。
张云燕来到县城寻找孙氏秀萍,直到太阳落下去也没有见到孙氏,忧虑不已。
她有些饿了,在饭馆里吃过饭,又找了一些地方,还是不见孙秀萍的踪迹。街上已难见到行人,寻找无望,她十分焦虑,又惦记独守家中的妹妹,立刻飞身而起向玉龙庄奔去,等明天再来寻找亲人。
天已经黑下来,玉龙庄的人们大都睡下,村子里除了时而响起的狗吠声,很安静。
张云燕来到张府门前,轻轻地跳入院内,向云霞妹妹所住之处走去。她还没有来到云霞住处,便听到了妹妹的尖叫声,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跑过去。
屋门关着,沈云霞正在里边哭泣呼救。
惊恐中,张云燕怒发冲冠,踢开窗户便跳进去,见两个男子正在床上抱住云霞撕扯,立刻震怒了。
战神怒火上冲,狂暴无比,双手犹如鹰爪一样把两个家伙抓起来摔在地上,接着便是一顿痛打,两个欺人者很快昏死过去。
张云燕看看云霞,妹妹衣服不整,正蜷缩在床头,十分恐惧,颤抖不止,急忙过去抱住妹妹不住地安慰。
沈云霞依偎在姐姐怀里,神情才安稳一些。
张云燕见两个家伙又醒过来,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又来了气。她对云霞说道:“妹妹,你等着,我先把这两个家伙收拾啦!”
云燕怒火满胸,拉起两个贼人来到村外的荒沟里,挥刀取了性命。她吐了一口恶气,愤怒的情绪稍有缓解,急忙回到家中陪伴恐惧的妹妹。
这时,孙氏秀萍突然回到家里。母女二人相见后抱头痛哭,好一会儿才止住悲声。
张云燕见到亲人,十分伤感,流下泪水。
孙氏听说云燕已经弄清案情,并向知县言明,悲愤的情绪稍稍缓解一些。
夜深了,有母亲陪伴,云霞才安然入睡。
夜深人静之时,他们又被敲门声吵醒,原来是官府的衙役赶来寻拿犯人。
张云燕带领官差验看了两个死去的家伙,才知道他们就是案犯江虎子和愣头青。
衙役问明情况后,便回去交差了。
江虎子和愣头青今晚怎么会来到玉龙庄呢?
他二人也是该死,郎三已经告知,明晚一起去玉龙庄和美女相会,却不守约定,今晚就行动了。
他二人有些等不及了,吃过晚饭便赶奔玉龙庄,要和美女云霞玩耍一夜,等明天再和花狐狸及郎三相会。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还没有得手便丢了性命。
郎三命不该绝,当晚他正在一个朋友家里饮酒,第二天听说事发,急忙远逃他乡躲避灾祸。
这一夜,最高兴的是孙氏母女和张云燕。他们从衙役那里得知,陈知县已经审明案情,要重新发落,十分兴奋,过了大半夜才睡去。
她们睡得很晚,也很安稳,很深沉,案发以来从未睡得这么香甜,早晨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心都觉得轻
松许多。
吃过早饭,一家人直奔县城等候佳音。
他们刚到县衙前,张晨辉已经被衙役搀扶出来,一家人逢凶化吉,喜泣而极,抱在一起大哭一场。
他们请大夫为张老爷医治伤情,然后坐车回到家里。母女俩忙碌一顿丰盛的饭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庆贺一番。
此案终于了结,花狐狸被判极刑,要凌迟处死。同案犯江虎子和愣头青死有余辜,郎三被判死刑,悬赏缉拿。
郎三家中的老娘得知儿子犯了死罪,正被追捕,一股火起跌倒在地,很快撒手人寰。
乡亲们很同情苦命的老人,一起把她下葬了。
张晨辉无罪释放,花费的银两如数追回退还,此外还赔付二十两银子。当然,这些银子是花狐狸的,其实是奚玉婵平时给的,说到底还是陈知县的积蓄。
对奚玉婵如何惩处,知县陈宝阳伤透了脑筋。他恨这个女人悖逆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既违法又伤风败俗,丢尽了人。
他本想严惩,却碍于自己的脸面,不想把夫人的丑事宣扬扩大。再说,他和奚玉婵夫妻一场,也有感情,夫人尽管对自己不忠,也难下狠手。他思来想去,决定放她一回,把玉婵打了一顿后休回娘家了事。
这位“晨之曦”黯然熄灭,“宝之玉”光彩不再,“阴之月”悄然不见,还好,总算留了一条性命在人间。
奚玉婵如何打发乡下的日子,没有人知道。她从高贵的位置上跌落下来,很痛苦,很后悔,不过身心还有人来安慰。
平日里,她有那位旧相好来照顾,能缓解一下心中之苦。她年龄不大,还会嫁人的,却不会嫁给那个穷小子,因为无法满足对钱财的需求,只能临时用来抚慰身心地渴求。
至于,这位美女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晓了,盼望自己的一生能交付给一个满意的人。
张云燕在玉龙庄住了近一个月,饱享了亲情的快乐,张晨辉完全康复后才离去。
辞别的时候,姐妹二人难舍难分,张老爷夫妇对云燕也是恋恋不舍。
云燕心怀大志,肩负着使命,不能眷恋儿女情长,也不能在这里消磨时光,狠了狠心,便匆匆地离开了思念爱恋的玉龙庄。
这一天,张云燕吃过早饭上路了。她心情愉悦,唱起了那支喜欢的摇篮曲《轻风》。这个名字还是云燕自己起的。
兄妹三人小的时候,爹娘就是哼唱这支小曲儿来哄他们睡觉。对此,云燕印象很深,也寄托着对爹娘的无比思念。
“风儿轻呀轻,
莫弄宝儿醒。
请带去汗水,
留下柔情,
宝宝要做甜甜的梦。
风儿轻呀轻,
莫弄宝儿醒。
请带去烦恼,
留下笑容,
宝宝正做甜甜的梦。”
张云燕一连哼唱了好几遍,既伤感又叹息,流下苦涩的泪水。爹娘太可怜了,要是能活到现在该多好呀……
第六八六章 命悬一线
张云燕在思念死去的爹娘,泪流不止,真希望两位老人还活着,能在亲人面前尽孝。
爹娘已经离世十几年了,不能再复生,她只能思念,只能悲痛……
忽然,附近有了呼喊声,张云燕吃了一惊。她的思念被打断,知道出事了,立刻纵身而起越过树林。
果然,在河边,有一个女子被人抓住,正在极力地挣扎喊叫。
云燕急忙跳到近前,厉声喝道:“住手,你竟敢欺侮女人,想找死吗?”
那个人吃了一惊,扭头看了看,立刻嘿嘿地笑起来:“想不到,又见到你这个美女了,还真有缘分呀。怎么,你又来管爷爷的好事啦?哼,上次让你逃得一命,正无处寻你,又自己送上门来,决不让你再逃去。我不但要报仇雪恨,还要和你玩个痛快淋漓。”
张云燕此时才认出行凶之人,吓得身子一抖,芳心快速地跳起来。原来,这家伙是浑天元圣,突然遭遇此恶贼,怎能不紧张畏惧。
就在这时,那个被抓女子趁机挣脱,迅即扑了过来,躲到张云燕身后。她身子颤抖,哆哆嗦嗦地哀求:“妹妹,快救我呀!”
张云燕一见这个女子,更加吃惊,竟然是刘婉玉,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她,又是危难之时。她稳了稳恐惧的情绪,说道:“大嫂,不要怕,有我在此,他奈何不了你!”
云燕知道难敌对手,又只能这样安慰刘氏。
浑天元圣一声冷笑,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哼道:“你真是活腻了,在我面前还如此狂妄。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来了,也休想占到便宜。臭丫头,你已经知道爷爷的厉害,还想挺身救人,不是白日做梦嘛。你不但救不了这个美女,还要和她一样成为我的怀中娇娘,之后便死无葬身之地。上次让你侥幸逃得一命,今天一定要除掉你!”
张云燕知道,此贼所言不假,不但很难救出刘婉玉,自己也凶多吉少。然而,事情已经逼到头上,无法逃避,她只能豁出去了,要拼死一搏。
云燕急忙让刘婉玉躲藏起来,接着喝道:“老贼,姑奶奶这就打发你回老家去,拿命来吧!”说罢,她举起飞龙神刀杀过去。
浑天元圣又是一声冷笑,根本不把张云燕放在眼里,抽出双鞭和她战在一起。厮杀的双方都红了眼,一个要宰杀老贼,为百姓除掉害人的元凶;一个要报仇雪恨,还要安抚那颗罪恶的心灵。
面对如此强敌,张云燕想侥幸取胜那是做梦,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河水清澈在静静地流淌,花草树木伫立凝望,刀鞭相磕声声震耳,刺痛了心房,厮杀之激烈,众生灵无不心恐神慌。
浑天元圣十分不屑,并没有施展可怕的“浑天霸王鞭法”。
张云燕心知肚明,自己的功力与其相比差得太远,更不敢挑起事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把“飞龙神刀刀法”亮出来。就这样,他们打得也非常激烈。
浑天元圣的确厉害,不但招招紧
逼,直奔对手要害,而且力气大得惊人,云燕难以招架沉重的钢鞭。二十几个回合过去,她已经还手无力,气喘吁吁,汗水淋漓,很快就会败下阵去。
张云燕知道,再打下去难逃一死,必须另想主意。她见刘婉玉已经逃走,没有了顾虑,虚晃一招抽身便跑。到了此时,轻功正好派上用场,她一跃而起向远处飞去。
浑天元圣怒目圆睁哼了一声,兴风而起跳到空中,乘着呼啸的风声很快便追上了。
张云燕三蹿两跳还是无法逃脱,只好再战,打了几合又转身而去。
老贼被云燕搅闹失去了刘婉玉,怒气满胸怎肯放过,新仇旧恨要向她发泄,污秽的心灵只能用这个美女来安抚,又紧追不舍。
张云燕见轻功无法摆脱凶神追杀,只得钻进树林里,到处躲闪逃避,和浑天元圣玩起了“捉迷藏”。她见一块大石头旁边树丛稠密,急忙钻进去,趴到石头下面藏身,祈盼能躲过性命攸关的危机险情。
浑天元圣在树林里搜寻半天毫无结果,气得大喊大叫。他在那块大石头上坐下来,一边歇息一边巡视。
张云燕正躲在这块大石头下面,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树林里很安静,花草树木战战兢兢,一动不动。空气似乎已经凝结,令人窒息,为之惶恐。
浑天元圣巡视无果,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接着怒骂几句。他正想起身离去,忽听大石头下面有了响动,不由得一惊,便轻手轻脚地从石头上下来,想看个究竟。
张云燕正躲在下面,一动不敢动,虽然看不到浑天元圣已经逼近,但是有了察觉,之所以突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可能死神就要降临了。
云燕非常紧张,吓得要命,此时此刻要是被老贼发现,则必死无疑了,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更可悲的是,她何止必死,还会被无情地欺凌,要多悲惨有多悲惨,不敢想呀……
此时,张云燕才发现,大石头下面有个小洞,一只野兔被惊动,从里边钻出来。她想把这只野兔吓回去,可为时已晚,响声已经惊动浑天元圣。
云燕想起身迎敌,可是对手已在近前,一旦被惊动,会迅即出手,不会给她反扑的机会。她既焦急又恐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真要束手就擒了。
浑天元圣刚要拨开树丛查看,“噌!”那只野兔跑出来,碰得枝叶沙沙地响,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老贼很恼火,一声哀叹,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也来捉弄老子,真该杀!”
他看着远去的野兔摇了摇头,不再怀疑这里会藏人,否则那只野兔早就吓跑了,也不会拖到这时候。他有些沮丧,又骂了几句后,然后兴起风而起到了空中,很快不见踪影。
张云燕见浑天元圣已经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浑身瘫软没有一点儿力气,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她经受了这场惊吓,浑身是汗,前思后想,依
旧为方才恐怖的一幕深感后怕。她要是真被老贼发现,必会被抓住,那后果……太可怕了……
忽然,张云燕想起生死不明的刘婉玉,害怕被浑天元圣发现又被抓去,急忙起身寻找。她施展轻功纵身而去,来到河边巡视,已经不见人影,又到树林里寻觅,还是不见刘氏。
云燕叹了口气,暗想:“大嫂已经走了,还好,尽管十分凶险,姐妹二人都没有出大事。”
张云燕想起昔日刘婉玉遭遇浑天元圣的惨剧,依旧心痛,可怜的女子不但被老贼强暴,还被杀害,令人悲愤。
那次,她如果没有见到铁蛋,如果没有李忠义送给的两种仙草玉石花和霞云草,刘婉玉就不会起死回生,早就埋葬在那座山上了,哪会一家团聚。
张云燕思前想后,十分感慨,也很愤怒,对害人的老贼无能为力,只能叹息。她和刘氏有惊无险,深感庆幸,又舒了一口气,出了树林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喊:“妹妹,那家伙走了吗?”
在浓密的树丛里,露出了一个头,正是刘婉玉。
张云燕见婉玉安然无恙,十分高兴,立即应道:“浑天元圣已经走了,放心吧。大嫂,你为什么在这里呀?又为什么被那家伙捉住啦?”
刘婉玉失声痛哭:“妹妹,求求你了,快去救我的孩子呀!”
张云燕吃了一惊,急忙询问:“铁蛋怎么啦?”
“他被人抓走啦!”
“啊!”张云燕大惊失色,急忙询问,“铁蛋是被浑天元圣抓去啦?”她没有看到老贼带着孩子,有些不解。
“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那会是谁呀?可知道孩子被抓到哪里去啦?”
“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妹妹,就指望你了,快想办法救我的孩子呀!老天呀,就让我去替娃死吧……”刘婉玉悲伤至极,失声痛哭。
“大嫂,已然这样,不要过于伤心了,要保重身体。我这就去寻找贼人救回孩子。你……你家就在附近吗?”
“我家不在此地,家父病情好转后,我便带着孩子随同姐姐来到这里,本想在姐姐家里住些日子,哪知会遭此大难,真后悔呀!”
“唉,这也是难料之事,大嫂不要过于悲伤,救人要紧。不知大嫂的姐姐家在何处?”
“就在前边的村子里。”
张云燕一边安慰一边把婉玉送回姐姐家里。路上,她听了刘氏地哭诉,才得知此事经过。
……
原来,今天吃过早饭,铁蛋独自来到村外玩耍。刘氏在家里帮助姐姐收拾家务。姐妹二人一边忙碌一边说笑。
忽然,一个邻居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他告知,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听到铁蛋哭叫,急忙跑去查看,孩子已不见踪影,只见到一只小鞋。
刘婉玉见这只鞋子正是铁蛋的,吓得身子瘫软坐到地上,失声痛哭。
第六八七章 铁蛋呢?
刘婉玉听了邻居带来的噩耗,又见到铁蛋的鞋子,吓得瘫倒于地失声痛哭。她很快醒过神来,急匆匆地跑到村外寻找孩子。刘氏东奔西跑四处寻找,没有看见铁蛋的身影,又痛哭不止。
就在婉玉焦急无助之时,有一个人突然落到面前,正是浑天元圣。
此前,刘婉玉和老贼见过面,可是谁都没有认出对方。
浑天元圣一边打量刘婉玉,一边笑咪咪地问:“这位妹妹,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伤心呀?”
“我的孩子被人抓走了……”
“是嘛,小娘子如此俊俏,哭得就跟泪人似的,真可怜!哼,我要是遇到那个人,决不饶他,一定会为你救回孩子。”
刘婉玉闻言,立刻止住哭声,满怀希望地问道:“大伯,你能帮我把孩子救回来吗?”
浑天元圣笑了:“没有问题,此等小事岂能难得住我。不过,我帮了你,你也应该帮一帮我呀。”他笑眯眯地看着刘氏,笑容里有了渴求的**。
刘婉玉见他能帮助寻救孩子,悲痛中有了一点儿希望。她急忙说道:“大伯,有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尽力。你千万帮我找回孩子,他是我的命 根子呀!”
“此事包在我身上,不肖一日便可还你的孩子。”
“真的?要是能找回孩子,你老人家可是救了我们一家呀,我们全家人会感激你一辈子!”刘氏很感激,也有些担心,想救回铁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不过是安慰的话语。
“是呀,你是应该感激我。”
不管怎样也是个机会,刘氏急忙叩谢:“多谢大伯,快去救我的孩子吧,给你磕头啦!”
浑天元圣笑道:“娘子,磕头有什么用呀,我需要的可不是这个。你也不用一辈子感激我,现在能随我的心愿就行了。”
“大伯,你是个大好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答应便是,只求你快点儿找回孩子。”刘氏心情激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
“小娘子,我的心愿不高,你只要答应即可。”浑天元圣满脸淫容,色眯眯地看着刘婉玉,笑道,“你长得真不错,见了你便心绪难宁。这样吧,你先陪我睡一觉,让我这颗心安稳下来,养足了精神,也好去为你找寻孩子。娘子,此事不难吧,你可愿意?”
刘婉玉十分意外,立刻惊呆了,又很快醒过神来,没想到他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她见这家伙不是好人,又气又怕,骂道:“放屁!我不用你帮忙,快滚开!”
浑天元圣冷笑一声,说道:“我已经被你撩得十分难耐,魂都飞到你身上了,哪能空手离去呢。娘子,顺从也好,不顺从也罢,已经由不得你了,必须跟我走一趟,陪我住几天。”说着,他把刘氏抓住。
刘婉玉十分恐慌,一边挣扎一边喊叫,又无法挣脱,已经绝望了。
浑天元圣抱起刘婉玉,满脸淫容,说道:“小娘子,你真漂亮,我很喜欢。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想和你玩些日子,过后
便把你送回来,放心就是。”
他刚要乘风而去,张云燕赶到这里,总算把刘婉玉救下来。
……
刘婉玉的姐姐家里,众人寻找孩子无果,万分焦急。姐夫姐姐和众乡亲也没有办法,只能对婉玉劝说安慰。
张云燕让刘氏在家等候,然后匆匆离去,要尽快把铁蛋救回来。她想到铁蛋便心痛不已,孩子多好呀,又十分不幸,险情灾难总要降临在铁蛋身上,幼小的孩子怎能受得了。
时近中午,骄阳似火,晒得人有些难受。张云燕已经顾不了这些,四处寻觅没有消息,不知道行凶的贼人是谁,现在何处,也不见铁蛋的身影,十分焦急。
“铁蛋,可怜的孩子,你在哪里呀?你小小年纪便多灾多难,令人痛心呀……”
云燕想起和铁蛋初次相遇的经历,依旧后怕。那次,也是在危难之时,她和铁蛋一起被黑煞星抓到黑虎山,关进黑虎洞里,险些死在黑熊精手里。
后来,刘氏和铁蛋又遭遇浑天元圣,不但被凌辱,还被打死,要不是云燕用李忠义给的仙草玉石花和霞云草救活,早已埋葬在荒山上。
浑天元圣是昔日的仇敌,刘婉玉竟然没有认出来,有些奇怪。或许,昔日的险情让她受到极大地刺激,意识有些模糊了,此时又急于救回孩子,才寄希望于老贼吧。
还有一次,刘婉玉带着铁蛋路径白玉庄的时候,被柴万田抓入府内,要不是释空及时营救,也会被那个恶霸欺凌,后果难料。
张云燕想到刘氏母子的苦难遭遇,十分同情,也很可怜,这母子俩怎么如此命苦,屡遭险情和灾难呀?
现在,铁蛋又不知去向,不知道是生是死,令人万分焦虑,该去哪里寻找呀?
张云燕望着寂静的荒野,长叹一声:“难道铁蛋是被浑天元圣抓去啦?要是那样,恐怕性命难保了……”她更加紧张,不敢再想下去,为孩子的安危焦虑不已。
她四处打听,依旧没有消息,又累又饿,见前边有个很大的集镇,便找个饭店吃起来。
中午时分,正是吃饭的时候,饭店里的人挺多,说说笑笑很热闹。邻桌有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张云燕没有理会他们说些什么,想吃完后再去寻找铁蛋。
其中一个人问道:“几位兄弟,你们离家多日,昨天才赶回来,咱们这里出了一件大事,还不知道吧?”
另一个人笑道:“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大事,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知与不知又能怎样,咱们也管不了那些闲事。”
那个人摇了摇头,说道:“哪像你说的那么轻松,这里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说出来吓死你们。”
“好了,你不要卖关子了,说一说吧,让我们听听是什么大事,竟然让你如此恐惧。”
“哼,你们不用笑话我,听了以后照样害怕。最近,这里出现一个大虫,十分厉害,闹得人心惶惶,都不敢过黄土岭了。”
“黄土岭本就是野兽
出没之地,早就有大虫出现过,这算什么大事,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你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兄弟,那可不是一只普通大虫,还有响亮的绰号呢,叫云飞雁。”
几个人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一个同伴瞪了他一眼:“胡说,它再凶又能怎样,哪会有什么绰号呢。噢,我明白了,你是编故事来恐吓我们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被你哄骗嘛。”
他们又笑起来,怎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那个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不过,兄弟我还是要劝你们几句,千万不要大意,否则,等你们遇到那个云飞雁的家伙,哭都来不及了。”
张云燕本来没有注意他们说些什么,听到了云飞雁三个字,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她心里也觉得可笑:“这个人真有趣,竟然给老虎起个绰号来和弟兄们开玩笑。”
想到这儿,云燕默默地笑了笑,又觉得不该给那只恶虎起了和自己相同的绰号,不是有损自己的名声嘛。她和这些人不认不识,犯不上和他们计较,便不再理会,吃完后又起身离去。
寻找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铁蛋,该去哪里寻贼救人呢?
张云燕正不知道该去何处,忽然想起在饭店里那几个人提到的黄土岭。听他们所言,那里如此可怕,没有人敢去,正是贼人出没之地,不如去那里看一看。
再说,若果真有那个人所说的恶虎,就必须除掉,既可为百姓铲除一个祸害,又可避免被那只恶虎败坏自己的名声。
张云燕想到那只恶虎,心里有些紧张,如果那只老虎真有绰号,就一定是修成的精灵,否则不可能给自己起个名号。那个精灵占据了黄土岭,害人性命,必是吃人的妖怪。
云燕心里没有底,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厉害,也不知道修成了什么样的妖法,功力有多强大。她不敢轻敌,必须认真对待,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没有退缩,决心去那里查看一番,尽力铲除那个祸患。
张云燕向路边的几个人询问黄土岭在哪里,人们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云燕很奇怪,从人们的眼神里看出来了,黄土岭的确非同寻常,十分可怕,便不再多问,也不管人们劝阻,径直朝那里奔去。
黄土岭果然非同一般。山岭虽然不高,但气势威严,黄土覆盖,巨石耸立,林木稠密,古树参天。这里有鸟儿飞鸣,还是野兽的乐园,令人心生寒战。
张云燕看了看山势,又见一路上没有遇到行人,不由得犯了嘀咕。看来,那个人所言不假,此处真的很凶险,那个号称“云飞雁”的虎妖极有可能是真的,就躲藏在这里,必须小心谨慎。
山林里,除了鸟鸣声,十分寂静,静得令人毛骨悚然,随时都会突发险情。
张云燕很警惕,抽出飞龙神刀向山里走去,神情紧绷不敢放松。一路上,她静心倾听有没有可疑的声响,观察周围有没有异常变化,谨防突发险情。
第六八八章 又生枝节
张云燕紧握飞龙神刀,沿着小路向黄土岭的深处走去,十分警惕,时刻准备应对险情。
突然,扑棱一声,一只苍鹰高声叫着从树林里飞起来。
张云燕看了看,没有人活动,也没有妖物出现,紧张的情绪松弛一些,继续寻找贼人,祈盼能救出铁蛋。
“噌!”、“噌!”、“噌!”……几只狼从树林里跑出来,露出了尖牙利齿,都盯住了张云燕。从贪婪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这几个家伙对送上门的美味有了非分之想,很想填饱肚肠。
张云燕笑了笑,起身冲过去。
这些狼见来者不善,只好收回贪婪之心,惊慌而逃。
云燕摇了摇头,又向前走去,绕过树林,见前边有块大石头比较平整,想在那里坐一会儿,喝口水。
她刚坐下来,忽然从树林里蹿出一个人,手持钢刀来到近前。
那个人打量一下张云燕,喝道:“丫头,要想活命,就把钱物留下来,不然,我这把钢刀可要见血了,要让你人财两空死在这里!”
只见,这个人年纪有二十多岁,长得身高体膀,五官端正,相貌不错,可谓百里挑一。身上虽然是短衣打扮,但是并不俗气,像是一个有钱人。
张云燕没有惊慌,见他并不丑陋,看来不是妖怪,放下心来,对付一个拦路抢劫的匪盗不在话下。
她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你年纪轻轻,又有力气,看上去也不缺吃少穿,为什么要做拦路抢劫的强盗呀,可惜了你这副好模样。我劝你改邪归正,不要再干这种害人的勾当了。”
那个人冷笑一声,瞪起眼睛,骂道:“臭丫头,你真是狗眼不识泰山,竟敢教训起爷爷来。你可知道我是谁吗?哼,说出来吓死你。你听仔细了,我乃是当今世上威名远扬的大侠云飞雁,要想活命,就把银两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免得刀下做鬼!”
张云燕闻听此言吃了一惊,想不到还有人假冒她的名号干着害人的勾当,还是一个男子,实在可气,也很可笑。
她恍然大悟,饭店里的那个人所言的大虫,并不是真的老虎,也不是妖怪,而是这个假冒云飞雁的强盗。云燕不由得火往上撞,怒道:“贼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我云飞雁也要取了你的财物,要了你的性命,拿命来吧!”说着,那家伙怒目圆睁,举刀扑过来。
张云燕已怒不可遏,挥刀就砍,还不到十个回合便把他打翻在地。
云燕立刻用刀逼住,喝道:“小子,今天我要为百姓除掉你这个祸害!不过,在你死之前,先让你明白是谁杀了你,我就是云飞雁,你今天是撞到正主上啦!”
“啊,你……你是云飞雁?你真是云飞雁吗?”
“哼,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还有假吗?”
“你不是早就……”那个人吓坏了,颤抖不止,不住地求饶:“小人不知道是你老人家驾到,就饶了小人吧!”
“哼,你
做这种违法害人之事,还要假冒我的名号,姑奶奶岂能饶你这个祸害,你是咎由自取!”说着,那把乌黑闪亮的飞龙神刀举了起来。
“姑奶奶饶命呀!就饶了小人吧!我……我这……这也是万不得已呀!”
张云燕一听又收住宝刀,立刻询问:“此话怎讲?”
“我……我也是被逼的呀!”
“胡说,你要是不想做强盗,谁也不能逼你干坏事。你把事情说清楚,不得有半句谎言,否则定斩不饶!”
“我说,我说,姑奶奶,我也是被人害的呀!小人的娘子长得俊俏一些,被村里的王员外抢去了,他让小人拿出二百两银子才能放回娘子。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呀,只好来此做这种不法的勾当,以便凑足银两赎回娘子,都是被王员外逼的呀。唉,我夫妻俩真命苦,到现在还不知道娘子是死是活,是不是被徐老爷欺侮了……”那个人说罢哭起来。
张云燕一听感到意外,也很恼怒,哪能容得如此恶霸欺人害命,必须严惩。她骂道:“王八蛋,你竟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我岂能饶你……”
那个人吓得不住地磕头:“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说的都是实情呀!娘子,为夫救不了你了……”
张云燕一边搀扶一边说道:“我是骂那个恶人王员外,与你何干?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叫王三。”
“王三,你不用着急,我这就和你去讨回娘子。那家伙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立刻结果他的狗命!”
王三急忙施礼道谢。
张云燕有些不解,也很不满,说道:“云飞雁的名号尽管已经叫了几年,也没有如你所言威名远扬,为什么要假冒我的名号呀?”
“小人曾经见过……曾经听说过你的侠义之事,十分佩服,便借用大名做了此事。有辱你的名声,小人罪该万死,还请宽恕。”
“算了,你事出有因,也是迫不得已,不和你计较了,今后决不能再干这种害人之事。”
“小人讨回娘子后,打死我也不会再干违法之事了。”
“王三,我问你,可知道有人偷抢孩子?”她又想起铁蛋,顺便问了一句。
“孩子?姑奶奶,你的孩子不见啦?”
“不要再叫姑奶奶。”张云燕说道,“是别人家的孩子被抢走了,他叫铁蛋,有五六岁了。”
王三惊呼道:“大侠,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此事还真巧了,那个王员外没有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男孩子,大小和你说的差不多,你去看看便可知道是不是要找的铁蛋。”
张云燕一听很高兴,不但能为他向恶霸讨回娘子,还有可能找到难寻的铁蛋,祈盼的心更加急切。她不再耽搁,催促王三匆匆而去。
大概有半个时辰,王三带领张云燕来到一个村庄。这里住户不是很多,稀稀拉拉比较分散。已过中午,人们大都呆在家里,村子里很安静。
王三指着一处大宅院,说道:“我娘子就是被
他家抓来的,已经有好几天了,不知道现在如何,可能早被王员外糟蹋了,但愿还活着,我苦命的娘子呀……”说着,他又哭起来。
张云燕心有怒气,来到门前咚咚地敲起来。
“谁呀?”随着喊声,有位老者打开院门。他看了看张云燕,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呀?”
张云燕瞪起眼睛,喝道:“快让你家老爷滚出来!”
那位老人见来者不善,急忙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有位身体微胖的人走出来。此人中等身材,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一脸愁容。他打量一下张云燕,说道:“这位姑娘,咱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并不认识,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快把你偷来的孩子交出来!”她怒目相视。
“偷孩子?”那个人愣了一下,接着怒道,“我什么时候偷孩子了,岂有此理!”
张云燕满脸怒气,见他矢口否认,骂道:“你就是一个害人的恶霸,坏事做绝还死不认账,实在可恨!还有,被你抢来的女子,她是王三的娘子,都一并送出来。不然,我决不饶你!”
“哪个王三?他的娘子怎么会在我这里呀?”他面露怒容,也有些惊愕,不知道面前的小女子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
“哼,你还敢抵赖,王三,你过来!”张云燕回头喊叫,那个王三已经不见踪影。她更来气了,喝道,“你这家伙实在可恶,把他吓得都不敢露面了。快交出他的娘子,还有那个孩子,不然,我可要动手啦!”
那个人看着张云燕,很生气,又很无奈:“我哪见过王三的娘子呀,我这里哪有孩子呀,让我如何交出来呀?你真是蛮不讲理,血口喷人!”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那好吧,我就让你知道害人的下场!”说完,张云燕挥拳便打,把他打得鼻口流血倒在地上。
那个中年男子被打得疼痛难忍,眉头紧皱不住地哼叫。
“你到底交不交人?”张云燕怒火填胸,还在逼问。
那个家人慌了,一边搀扶主人一边怒视张云燕,喝斥道:“你一个女子还这么不讲理,为什么打我家老爷?”
乡亲们闻声也拥过来,对张云燕又谴责又怒骂。
张云燕见惹了众怒,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再动手了,免得激怒众人。她急忙解释:“各位父老兄弟,这个王员外不是好东西,他不但偷人家的孩子,还把别人的媳妇也抢来了,就该打!”
众人又怒骂起来:“你这丫头一派胡言,他为人忠厚,怎能抢人家的媳妇呢。他只有一个女儿,什么时候偷了别人的孩子呀?你满口胡言,是栽赃陷害!”
“你是血口喷人,该打的是你!”
……
张云燕本来是为人解难的,哪知道竟然遇到了这种场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当初在玉龙庄向张晨辉讨要被抢女子的时候,她也被众人责骂,十分难堪。
云燕有些不解,难道此事还有隐情?
第六**章 进山寻救
张云燕本想救出被抓女子和孩子,哪知引起了村民愤怒,被谴责怒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这种恶人就该打。可是,面对愤怒的村民,她不能再逼迫放人,只能视情而定了。
那个员外擦了擦脸上的血,怒道:“你年纪轻轻,竟然胡说八道,来此敲诈于我。我什么时抢过人家的媳妇?何时偷了别人的孩子?你找王员外要人,为什么到我徐府来捣乱呀?”
“徐府?”张云燕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王员外?”
“他姓徐,我们徐家庄哪有什么王员外?”
“你是胡搅蛮缠,是敲诈勒索!”
……
人们怒容满面,议论纷纷,还在谴责怒骂。
张云燕见王三已经不知去向,才知道受骗上当,又气又恨,悔之晚矣。她秀眉微皱,立刻施礼道歉:“唉,我被那家伙欺骗了,王员外,不,不,徐员外,我向你赔礼啦!”
“我不是员外,休要这么称呼。”那位徐老爷吐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年纪轻轻,还是个女子,不和你计较。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以后不要这么冒失,免得惹出是非来。”
“徐老爷说的是,我以后一定谨慎行事。”
徐老爷擦了擦鼻血,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专程到这里来的吗?”
“徐老爷,对不起了,我叫云飞雁,路经此地,才被那家伙欺骗。”
人们一听她是云飞雁,一片惊呼,有了惧意。
徐老爷胆战心惊地问:“你真是……真是那个云飞雁?”
“没有错,我就是云飞雁。”
“你……你果然是个恶人!”
张云燕立刻明白过来,急忙解释:“徐老爷,你们误会了,黄土岭的强盗是假冒我的名号在干坏事。我才是真正的云飞雁。”
徐老爷听了此话,有些明白了:“我早就听说有个叫云飞雁的女侠,是为民除害的英雄豪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做起强盗来,令人生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家伙是假冒的呀。”
“我就是被那个假冒的贼人欺骗,才来这里向你讨要的……唉,也怪我一时莽撞伤了你,实在对不起!”张云燕还在自责。
“算了,不知者不为过。我家里有事,不便请你进去做客,告辞啦!”徐老爷说完,带着家人回去了。
张云燕见徐老爷是个好人,深感内疚,当胸打了自己一拳。
说到王三,在前文书里提到过,其实他不姓王,而是姓于,叫于三。这家伙是个游手好闲坏事做尽的恶徒。
有一次,阎飞虎和同伙抓住杜晓天,用他来引诱张云燕。女侠进入土丘上的那栋残破的房子里救人,结果遭到仇人暗算中了**散,又被阎飞虎和柳万勒死。阎飞虎的几个同伙,除了柳万和柳千兄弟俩,还有刘二狗和于三。
后来,多亏杜晓天想起百
草神的仙丹,才把死去的云燕救活。
那次,张云燕没有见到于三就昏死过去了,并不认识。今天,于三也没有认出张云燕,或许那次接触的时间太短暂,对女侠没有留下较深的印象,不过对云飞雁的大名记忆很深。
他尤为吃惊的是,云飞雁早已死去,千真万确,不容置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可怕的女侠还活在人世,真是见鬼了。
张云燕见徐府院门已经关上,默默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一位老人走过来,说道:“姑娘,为民除害是好事,老百姓盼望你们这样的英雄豪杰越多越好。不过,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今后可要把事情弄清楚,免得误伤好人。”
“谢谢老人家教诲,我一定注意。”
老人叹了口气,又道:“徐老爷家遭不幸,女儿被坏人抓去,又挨了你打,还蒙受不白之冤,真是祸不单行呀!”
张云燕听了此话又很意外,急忙询问:“徐老爷的女儿被谁抓去了,现在何处?”
“不知道那家伙是何人,也不知道徐家的女儿现在哪里。唉,她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张云燕得知此事,很想问个清楚,急忙来到徐府门前,接连地敲起来。
家人开门一看是张云燕,眉头紧皱,十分不满,说道:“怎么又是你呀!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你又来干什么呀?”
张云燕急忙解释:“我想问明小姐之事,也好帮助你家老爷寻找女儿。”
家人一听,急忙带她去见老爷。徐老爷以礼相待,并说明了事情经过。
原来,徐家小姐彩云吃过午饭后,独自去村外采野花,结果被人抢去,等到忙碌的人们听到喊声,小姐已不见踪影。人们不知道贼人是谁,不知道小姐被抢到何处去了。
徐家得知消息后,急得火上房,打发家人四处寻找,依旧不见彩云小姐的下落。正焦急之时,张云燕又来此闹事,更令徐家人心中不快。
徐老爷听说张云燕肯帮忙寻找女儿,十分高兴:“有大侠帮忙,就有希望找回我的女儿了,万分感激!山里经常有坏人出没,我怀疑女儿是被他们抓去的。我已经吩咐家人前去寻找,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急死人了,还请大侠多多相助!”
“徐老爷放心,我一定尽力寻找解救小姐,现在就进山去探查,若能找到小姐,立即送回来。”她和徐老爷告辞后,纵身而起向山里奔去。
空中云飘,地上风起,驱散了一些热气,给山林送来凉意。
张云燕轻功如飞,山上山下如履平地,东奔西跑,方圆足有几十里。她十分焦急,寻找很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形迹。云燕既没有发现贼人,也没有找到徐彩云和铁蛋,焦虑之情可想而知。
一个铁蛋杳无音信,不知道抢走孩子的贼人是谁,令人十分焦虑。现在,徐彩云又被抢去,贼人更是难寻,真愁人呀。
张云燕见太阳已经偏西,更担心徐彩云和铁蛋
的安危。她擦了擦汗水,又向回奔去,想看一看徐家是否有了音信,希望彩云已经回来,或者知道被抢到何处,不要再盲目寻找。
云燕还没有来到山外,忽然听到树林里有喊叫声,急忙过去察看,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被捉,正在挣扎呼喊。
张云燕看了看那个抓人的家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个人是浑天元圣。张云燕又遇此贼,怎能不心惊。
面对眼前的危机险情,她十分紧张,也很畏惧,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她如果前去救那个人,自己就会有生命危险;若一走了之,那个人必死无疑,这可如何是好呀?
“爷爷,求求你了,饶了小人吧!”被捉之人在哭喊哀求。
“哼,我可以饶你,告诉我,那个女子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
“我不认识那个女子,怎能知道她逃到哪里去了,如何交出来呀?”那个人很无奈,吓得哭叫不止。
浑天元圣怒道:“你竟敢骗我,你二人搂抱在一起,厮闹不止,怎么会不认识呢?”
“爷爷,我……我是偶然遇到那个女子的,真不认识她。”
“哼,既如此,就别怪我不留情了,是你自己找死!”说着,浑天元圣就要动手。
张云燕看着那个凶神恶煞,既紧张又畏惧,眼看那个人要被杀害,不能再犹豫了。
危机之时,云燕不能再顾及自己的安危,一咬牙豁出去了,决心解救被抓之人。为了迷惑强敌,她急忙用木炭涂脸遮盖,接着飞身而起冲过去。
云燕本想偷袭浑天元圣,哪知,那家伙十分机灵,听到风声回身便打,张云燕急忙抵挡躲闪。
来到近前,张云燕认出了被抓之人,原来是贼人王三。她十分气愤,又悔恨不已,为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冒险和浑天元圣厮杀,实在不值得,不该救他。
然而,悔之已晚,王三已经趁机逃走,浑天元圣也不会放过她。
浑天元圣见突然出现的女子满脸乌黑,愣了一下:“你……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出真面目?”他见张云燕不答话,更加来气,挥鞭猛打。
几个回合过去,浑天元圣不再小瞧对手,此女子尽管本领不如自己,也不是一般的人,武艺超群,难遇对手。
很快,他从对手的身形以及刀路认出来了,此人就是美女仇人。他气得哼了一声:“原来是云飞雁呀,你再掩饰,爷爷也能认出来。你早晨坏了我的好事,此时又来捣乱,岂能放过你!也好,那个女子不知去向,正好和你玩耍一番,然后再杀掉。”
面对美女仇人,浑天元圣既恼怒又爱恋,施展起来更加卖力,猛冲猛打和张云燕杀在一起,恨不得立刻制服对手。
张云燕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拼命厮杀,借着飞龙神刀的威力还能抵挡一时。她深知难敌对手,一边打一边躲避,寻机出手。她多亏修成了轻功,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腾跃躲闪,凶神一时还伤不了她。
第六九〇章 战友重逢
张云燕和浑天元圣奋力地厮杀,前后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时有险情,已岌岌可危。她实在难以坚持,不敢再打下去,立刻施展轻功飞身而去,希望能摆脱老贼追杀。
浑天元圣怒目圆睁,随即乘风追赶,呼啸即到。他不能放过云燕,既要报仇雪恨,又要安抚邪恶的心灵。
张云燕见无法摆脱老贼追杀,只能打打跑跑寻机而逃。
浑天元圣挥鞭打来,在张云燕拨挡之时,飞起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接着用钢鞭逼住。
云燕没有能力反抗,既心惊又绝望。
老贼哈哈大笑:“丫头,你不但是我徒儿的仇人,也是我浑天元圣的仇人,我要为我们师徒报仇雪恨!不过,现在还不能杀你,先用你来快活一番,然后再打发你上路。”
浑天元圣抓住了张云燕,兴奋不已,美女到手,能安抚那颗邪恶的心灵了;宰杀仇人,可为师徒二人报仇雪恨了。他不再耽搁,立即动手,要发泄仇恨,安抚邪恶的心灵。
老贼收起双鞭正要对美女云燕下手,突然感到腰部疼痛,伸手一摸,原来中了一支飞镖。他忍痛拔下来,回身一看,见一个人挥剑冲过来,急忙迎战。
浑天元圣喜得美女,报仇有望,正兴奋不已,哪知一人飞身而来,不但救了云燕一命,还伤了自己,十分恼恨。
只见,此人身高体膀,矫健敏捷,一身灰色的衣裤,头戴灰色帽子,脸部黑纱遮盖,只露出两只眼睛,无法辨认。
浑天元圣愤怒地盯着来者,却看不见此人脸面,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逼人的气势,可知道不是一个普通男子。
那个人一边和老贼厮杀,一边对张云燕喊叫:“你还等什么,快跑呀!”他话音洪亮,一听便知道底气浑厚,修炼很深。
浑天元圣怒道:“小子,你为什么要趟这浑水,难道认识这个小女子吗?你既然来找死,就报上名来吧,免得做了无名鬼。”
老贼忍着疼痛,要宰杀此人,报一镖之仇,然后再对美女发泄激情。
张云燕知道救命之人很危险,怎能独自逃走,又挥刀而上。
他二人合战浑天元圣,依旧难以取胜。
又打了一会儿,浑天元圣见不能尽快得手,有些着急了,恨不得立刻杀了干预之人,制服美女仇人。他不想再拖下去了,运起内气施展“浑天霸王鞭法”。顿时,阴风呼啸,沙石纷飞,飒飒阴风如同群魔野鬼一般,啸叫叫着扑过来。
到了此时,张云燕不能再顾忌,急忙运动内力,挥舞神刀。刹那间,黑白二气翻涌升腾,闪亮的气流如同黑白两条“蛟龙”,发出了凄厉的啸声,迅猛地扑过去。
那个男子武功非凡,已经施展出了神功奇法。只见,白雾中有彩凤般的云团直逼对手。
“黑龙”和“彩凤”与强劲的寒风阴气绞杀在一起,响声震天,气势惊人。
浑天元圣见二人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十分意外,也很吃惊。尤其是张云燕
,她本来是个内功极差的小女子,竟然有了如此神奇地变化,太不可思议了。
老贼不敢再小视,立刻加大功力,使出了“阎王收魂”的招数。一瞬间阴风劲吹,犹如排山倒海;啸声凄惨,好似鬼哭狼嚎,可怕的气势遮蔽了晴空,众生灵无不心恐神惊。
张云燕急忙以“翻江倒海”之法迎敌。
那个男子也变换招数,只见,黑气白雾融合起来,在奋力抵御,黑白二“龙”与“彩凤”变得更加势猛强劲,在顽强地拼搏。耀眼的光芒刺人双眼,响声如雷震耳欲聋,撕心裂肺。
张云燕和那个男子的功夫虽然不俗,但是相比之下功力还是弱一些,二人合在一起依旧难敌浑天元圣。
离弦之箭已无法收回,想逃走也不可能了,张云燕感到绝望了,不但自己命悬一线,这个男子也要搭上性命。
紧急中,云燕灵机一动,高声呼喊:“师父,你老人家来的太及时了,快来杀了这个老贼!”
浑天元圣吃了一惊,急忙收住功法跳到空中,回身观看以防不测,却没有见到云追月的身影。他还在紧张地巡视,不敢放松警惕,以防生变,真要是被那个老妖婆偷袭,就不会有好了。
张云燕趁机对那个男子招呼一声,收回飞龙神刀刀法,纵身而起腾跃飞奔。他二人的轻功不相上下,其速度胜过了飞鸟。
云燕十分感激这位敢于援手的男子,一边跑一边道谢:“兄长,谢谢你来相救,不然,我命休矣,请问尊姓大名?”
“不用谢,见你有难,就该出手,小僧法号释空。”
张云燕吃了一惊:“啊,释空!你真是释空吗?我是云飞雁呀,你还记得在九幽圣君洞府里,你我二人,还有灵龟,一起和魔鬼们拼搏,终于逃生的经历吗?”
释空也吃了一惊:“哦,原来是恩人呀,自那次一别,再也没有见面,小僧很想当面道谢。”
“释空,不要再说这种话语,你也救了我,咱们是好朋友。”张云燕说道,“或许,你我二人此前还遇到过一次,就在白玉庄柴万田的府门外。那时,一个僧人正和那些恶奴打斗,那个僧人可是你?”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没有错,那个出家人就是我,那天我没有见到你呀?”
“我护送刘婉玉母子俩离去后,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里。那次未能相见,十分可惜。”
“原来如此,小僧不知道施主也在那里,否则一定会等你回来。请问施主,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黑呀?”
云燕笑了笑,应道:“我为了迷惑浑天元圣,才把脸涂黑的,没想到还是被他认出来。”云燕有些感慨,赞叹道,“释空,你的功夫真是了不得,不然,今天咱们非死在那个老贼手里不可。”
释空也很感叹:“施主,你的本领更厉害,小僧难比呀。”
“呵呵,我哪能和你比呀,让你见笑了。释空,你怎么把脸面遮起来啦?”
“嘿嘿,和你一样,
我也不想让浑天元圣认出来。”
“释空,虽然咱们是好朋友,但是不知道你的长相,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你的真容,见了面都不认识,把面罩取下来好吗?”
释空笑了笑:“好吧,我这就取下来。”
……
突然,风声呼啸由远而近,浑天元圣又气势汹汹地追来了。
张云燕十分紧张,顾不得再看佛门恩兄的真容,急忙说道:“释空,我去把他引开,你快躲藏起来!”她不等回答,飞身而起迎了过去,抡刀就砍。
浑天元圣磕开来刀刚要还手,张云燕已经落下去。他气得大骂,按下风头紧追不舍。张云燕没有能力和老贼厮杀,只得打打跑跑,跑跑打打,不管怎样也要把凶神引走。
浑天元圣气得火冒三丈,哪有心思和云燕纠缠,只见他低声说着什么,接着嘴巴一张,一股强劲的气流呼啸而出,刹那间,飓风劲吹,扑向了张云燕。
天地间,飞沙走石,树折枝断,直刮得山林中昏昏暗暗。
飓风过后,张云燕已踪影皆无。
浑天元圣见仇人已经被刮得不知去向,十分高兴,哈哈大笑。他哼道:“臭丫头,你竟敢和我浑天元圣作对,是自己找死!”
他巡视了一会儿,不见那个男子的身影,心中怒火无处发泄,气得骂了几句。
老贼望着张云燕失去的方向,摇摇头叹息一声,愤怒中也有些惋惜。仇人长得太美了,他早就迷恋不已,可惜还没有搂抱就死去了,无法如愿,还是没有艳福呀。
浑天元圣无处寻找释空发泄怒火,也没有办法让美女仇人来抚慰邪恶的心灵,有些沮丧,在唉声叹气,不得不乘风而去。
释空见张云燕独自迎战浑天元圣,实在放心不下,已经赶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张云燕便被飓风刮走了。他身单力孤,不敢再和老贼厮杀,急忙躲藏起来才免受其害。
浑天元圣走后,释空望着周围的树林叹了口气,眼里流下泪水,为张云燕的死深感悲痛,也很惋惜。
云飞雁是救命恩人,他能有今天,都是恩人舍命相救才活下来,可谓再生父母。如果没有这位恩人,他早就被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吃掉了,哪会活到今天。
恩人离世而去,释空无比心痛,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恩人的新生。
云飞雁离去了,不能再复生,他泪水流淌,痛苦不已,在绝望地哀叹。他痛恨浑天元圣的凶狠残暴,恨自己无能,更恨自己没有抢在恩人前面去和老贼厮杀,没有把生的希望留给恩人。
释空十分痛苦,非常痛恨,又很无助,很无奈,无处去找浑天元圣报仇,也没有能力宰杀老贼为恩人雪恨。
释空唯一能做的就是刻苦修炼,有朝一日能杀了浑天元圣。再就是,他要为云飞雁多多祈祷,祝愿恩人的灵魂能早日投生,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释空擦了擦眼泪,为恩人好友的灵魂诵了经,才离开伤心地。
第六九一章 黑夜杀声(一更)
天黑已经下来,星星布满了夜空,月亮不知道出不出来,此时还不见身影,山林里更加黑暗,令人倍觉惶恐。
就在此时,浑天元圣乘风来到一个山洞前,提着一包东西兴冲冲进到里面。
岩洞里,既冷漠又恐怖,连微弱的星光都不愿意光顾,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老贼满脸笑容,一边摸索一边高兴地说:“小美女,我回来了,让你等得着急了吧?我去很远的地方才弄来这些吃喝,一路上又遇到一些烦心事,才耽搁到现在。不过,现在还不算太晚,误不了咱们俩的好事。”
洞穴里高低不平,洞壁岩石里出外进,他一不留神碰到头,疼得眉头微皱哼了一声。
浑天元圣揉了揉头,随即叹息一声:“唉,忘记带来引火之物,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实在不方便。更不可心的是,你我二人要在黑暗里玩耍,既看不到你那娇媚的容颜,又看不到迷人的玉体,会少了兴致,唉,无奈,无奈呀……”
岩洞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一点儿声响,十分安静。
浑天元圣无声地笑了笑,又道:“小美女,今夜咱们只好将就了,好在还有明天、后天,还有许多天。到那时,阳光下的你会更加迷人,会让我爱得发狂,嘿嘿……”
洞里依旧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一点儿声响,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浑天元圣一边说一边摸索,试探着向里走去。听起来,他是在对“小美女”说话,可是一直没有人理睬,也没有一点儿声音。或许,他是在自言自语,自我表演,是在自娱自乐吧。
岩洞里,悄无声息,虫儿们早已逃离,似乎暗藏着许多幽灵,正在偷偷地窥视,令人心惊。
浑天元圣一边走一边问:“小美女,你在哪里,怎么不说话呀?哼,你躲也没有用,等摸到你的时候,我先把你吃个够,嘿嘿……宝贝,不要捉迷藏了,我带来了酒肉和烧饼,还有水果呢。你一定饿坏了,快点儿吃吧,吃完了咱们就休息。”
岩洞里,死一般的静,虫儿们早已逃得没有踪影。黑暗中,只有那个凶神的话语声,再就是阴森惊恐之情,以及融入黑暗中的那个幽灵。
浑天元圣正向洞里摸索,静寂中,忽然觉察有微微的金风袭来,十分意外,稍一愣神,知道不妙,急忙躲闪。“嚓!”他感到后背划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阵疼痛,不用说是受了伤。
老贼大吃一惊,喝道:“你……你竟敢伤我,想找死呀?你……你是如何解开绑绳的?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刀呀?”
岩洞里,依然死一般的静,除了他的吼叫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气氛紧张,令人心惊。
浑天元圣放下吃喝,正要抽取钢鞭,又听金风袭来,急忙跳开,不料撞在岩石上,疼得哎呀一声惨叫,又忍痛躲避,肩头被划了一刀,十分疼痛。
他怒火上冲,抽出双鞭骂道:“小贱人,你是逼我杀了你呀,
那好吧,我这就取你性命!”说罢,他挥鞭猛打。
顿时,岩洞里响起一阵阵的撞击声,“当!”、“当!”、“当!”……随着钢鞭击打岩石的响声,火星四溅,令人心惊。这些火星太微弱,没有给黑暗的洞穴带来光亮,依旧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
浑天元圣虽然没有目标,但是没有停手,还在拼命地抡动双鞭猛力攻击。他一步一步地向里逼过去,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惊叫声,立刻扑过去把她按住。
他恶狠狠地说道:“小贱人,我对你如此关心爱护,还给你送来吃喝,却一心要杀我,哪有一点儿情意可言,实在该杀!”他说得狠毒,却不忍心下手,“唉,小美女,我还是舍不得你呀。你要是顺从则罢了,不然,等玩过之后,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他正在发威,又感到金风袭来,更加惊疑,躲闪慢了一些,后背又中一刀。这一刀力度不大,否则后果难料,不死也会受重伤,没有能力再活动。
“什么人?”浑天元圣咬了咬牙忍住疼痛,怒道,“我说美女不会对我如此绝情,原来另有其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漆黑的洞穴犹如地狱,依旧死一般的静,没有一点儿声音。寂静中,蕴育着疾风骤雨,随时都会突发险情,无不胆战心惊。
浑天元圣急了,一边怒骂一边挥鞭乱打,火星四溅,没有应答声,也见不到身影。过了一会儿,他也学乖了,躲在一边静待时机,以求发现对手,然后有目标地攻击。
嚎叫过后,洞穴里出奇地安静,静得更加可怕,不知道何时会有激烈地厮杀,会不会血溅尸横。
果然,只要洞里有一点儿响动,接着便是一阵兵器打斗声,很快又变得悄然无声。
浑天元圣已经多处受伤,感到血液在渗流,疼痛不止,特别是最后那一刀,伤得很重,又是重要部位,急需处置。他不敢再这样没完没了地打下去,必须尽快处置伤情,立刻起身退到洞外。
他不敢离洞口太近,免得被洞内之人袭击,在几丈开外的石头上坐下来。他脱去衣服,取出药来敷好包扎,又把一粒丹药放入嘴里,没有水,只好使劲咽下去。他穿好衣服守在洞口,想等仇人出来的时候再动手。
浑天元圣等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动静,也不见人影,既着急又疑惑,不敢贸然进去。他认定那家伙就在洞内,等到天明再进去收拾仇敌也不迟。
忽然,他听到附近有响声,急忙过去查看,找来找去发现一只绣花鞋,十分意外。他回头看着洞口,不知所以,一时呆住了。
很快,老贼明白过来,一边巡视一边怒道:“原来你们已经逃出来了。哼,小贱人,你竟然随他而去,我岂能饶你,我要把你们两个都杀掉!”说罢,他挥动钢鞭一边拨打一边寻找。
突然,有人蹿出树丛向空中飞去。浑天元圣大喝一声跟着乘风追杀。那个人又飞身落地,还没有来得及躲藏,老
贼也随之到来,只得迎战。
浑天元圣怒火填胸,一边打一边看,立刻认出此人,深感震惊,也不能相信。他惊呼道:“啊,你……你还活着?”
那个人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姑奶奶活得好好的,你那点儿妖术还想伤害我,做梦去吧!”
“哼,臭丫头,休要张狂,我这就取你性命!”说完,他挥舞双鞭迅猛地杀过去。
原来,此人正是张云燕。面对如此厉害的妖风,她竟然活下来,太不可思议了。说起来,她自己都难相信。此后,云燕又经历一次可怕的险情,险些死去,还是从头说起吧。
……
浑天元圣一时无法制服张云燕,不得不放弃美女,随即对云燕下了死手,施展法术兴起飓风,要把美女仇人席卷而去。
云燕十分震惊,万万没想到,老贼修炼得这么高深,还会如此厉害的功法,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听天由命。
转瞬间,云燕又吃惊地睁开眼睛,呼啸的狂风吹得大树拔起、沙石纷飞,自己却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风吹的感觉都没有,惊诧不已。
张云燕不畏惧黑煞星的妖风,却没有想到,浑天元圣功力如此深厚,本领如此高超,威力如此震撼,竟然能抵御老贼的奇功异法,不敢想呀。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敢相信不畏飓风的本领会如此强大,兴奋得险些喊出声来。
云燕趁机逃走躲避起来,等浑天元圣离去后,见释空已不知去向,便继续寻找徐彩云和铁蛋。
一路上,张云燕还在为自己不畏飓风的本领如此高深,兴奋不已,又很疑惑,也有了祈盼,希望对地灵神那样的老妖怪兴起的妖风也能抵御。
对此,云燕在猜疑,也想不明白,无暇再顾及,洗净了手脸,施展轻功一路飞奔,四处寻找徐彩云。
忽然,张云燕看见一个人在慌慌张张地奔跑,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定出了可怕之事,或许见到了抢走徐彩云的贼人。她急忙上前询问:“这位大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如此惊慌?”
那个人见张云燕带着刀,十分紧张,也很恐惧:“你……你是什么人?”
“大哥,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有一个女子被人抢去了,我正在寻找解救,你可知道有女子被抓之事?可知道哪里有贼人出没?”
那个人摇了摇头,叹道:“那个女子早就被人抢走了,此时恐怕已经死去了。”
张云燕心里一动,急忙问道:“你见到那个被抓女子啦?抓她的是什么人?那家伙现在何处?”
那个人一边指点一边说:“他们是山贼,就在北边那座山顶上。那些家伙无恶不作,不是抓人就是抢东西,干尽了坏事。”
张云燕深感意外,想不到这里真有坏人行凶作恶。或许,徐彩云就是被山贼抓去的,不知道铁蛋是不是也被抓到这里,她不能耽搁,必须尽快营救被抓女子。
第六九二章 铲平山寨(二更)
张云燕意外得知此地有山贼,还抓去一个女子,决心铲除祸患,营救被抓之人。
她对山贼一无所知,很想了解贼人底细,问道:“大哥,那些山贼有多少人?可知道头领是何人?”
“我不知道头领是谁,对山寨的情况也不了解,听说有二十几个人,一直在此行凶作恶。”那个人摇头叹息,“多好的一个女子呀,落在那些家伙手里不能有好了,唉,可怜呀!”
“哼,强盗,自作孽,不可活,我这就去把他们除掉,救出被抓女子。”
那个人吓了一跳,急忙劝阻:“不行,山贼人多,又十分厉害,你孤身一人,还是女子,千万不要招惹他们。否则,你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上。”
张云燕没有把这伙山贼放在眼里,意外得到徐彩云的下落,既高兴又担心,害怕那个女子被山贼伤害,谢过之后便飞身而去。
那个人见张云燕腾空而去,转眼不见踪影,惊得目瞪口呆。他心里有了希望,但愿这位神仙一般的女子能铲除那些害人精,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张云燕来到那座山顶上,果然看见几栋房屋,不时传出了说笑声。她向前靠了靠,见一座大房子里聚着十几个人,又吃又喝,又说又笑,必是山贼。
云燕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人走动,抽出飞龙神刀顺着檐下走过去,忽然一阵眩晕便不醒人事了。
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贼人发现了她,拿起木棒悄悄地跟过来。张云燕心中气愤走了神,等察觉到有危险袭来,为时已晚,被那个人一棒打昏在地。
这位神勇的女侠,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结果,真是大意失荆州呀。
屋里的人听到喊声,跑出来把张云燕捆绑起来,然后带进去。
提起这些贼人,此地百姓没有不恨的。这些家伙穷凶极恶,肆无忌惮,杀人抢劫,无恶不作,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都唯恐避之不及。
张云燕被这些凶残的家伙抓住,不会有好了,即使一时死不了,也会被无情地欺凌。
云燕被拖到屋子里,被一盆冷水激醒。
那个头领看看她,喝道:“丫头,你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到我山寨来要干什么?”
“我……我是来入伙的。”张云燕感到头昏脑胀十分疼痛,见自己已被捆绑,只好骗过一时再寻机动手。
在数千年前,云燕就假说入伙骗过了九天神鹰一伙妖怪,对此有了印象,便顺口说出来,希望也能骗过山贼。
“胡说,你既然要入伙,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一定是来者不善,快说,是谁让你前来探路的,你们要干什么,都从实招来!”
“我的确是来入伙的,因为初来乍到,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故而不敢贸然闯入。”
另一个人说道:“寨主,一听她就是外地人,说的可能是实话。这个丫头带着兵器,看来会两下子,
不如收下她,也好壮大山威呀。再说,咱们这里都是男人,要是能收下她,也能让弟兄们活跃起来,省得死气沉沉的。你们看,她多漂亮呀,看一眼都令人心醉。”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现在还不行,咱们摸不清她的底细,哪能随便收留。她如果真是奸细,会给山寨带来危险,不能不谨慎一些。”寨主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先把她关入水牢,过几天摸清她的来路后,再收留也不迟。”
“要是关上几天,她还不饿死了。”
寨主笑了:“不能让这么年轻漂亮的美女饿死,每天给她送一些食物,为了山寨的安全,让她先受几天罪吧。”
张云燕已经身不由己,被贼人们关入水牢里。
水牢是一个天然的大水坑,里面积满了雨水。强盗们占据此山后,便在这里用石头建起一间房子,无门无窗,只在房盖上开了一个天窗,平时是锁起来的。屋顶上有一间小房子,有人看管。
张云燕四下巡视,黑得难以看清楚,双腿被捆绑无法走动,只得一边跳一边探查。
这里面的水已经没过胸,屋顶离水面有一丈多高。天窗被盖好锁住,水牢里没有一点儿光亮,漆黑一团。山贼们用这个水牢关押人质索取钱财,或用来折磨杀害作对之人。
事情紧急,云燕不能耽搁,必须尽快铲除山贼救出徐彩云,立刻呼唤飞龙神刀,哪知宝刀没有出现。她愣了一下,又接连呼唤,还是不见黑白飞龙神刀。
黑暗中,张云燕四下看着,尽管什么都看不见,那双眼睛却睁得老大。她很惊疑,此前每次呼唤,宝刀都会闻声而来,今天是怎么啦?难道宝刀被妖法妖物镇住啦?难道山寨头领修炼很深,奇功异法十分厉害,已经把宝刀控制住啦?
云燕叹了口气,只能如此,飞龙神刀无法呼唤回来,必是被山贼控制,否则对主人地呼唤不会不理不睬。
张云燕双手被反绑,双腿无法走动,宝刀也失去了,很焦急,也很沮丧。她没有自甘暴弃,仍在急切地想主意,在密不透风的水牢里,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呀?
云燕如同囚龙困虎一样难有作为,十分无奈。她想到徐彩云正处于危险中,还有生死不明的铁蛋,既焦虑又愤怒,不时地大喊大叫,以发泄愤怒和焦虑的情绪。
忽然,天窗被打开。一个家伙探头喝道:“你这个死囚喊什么呀,也不让老子休息,要是惹得老子生气,现在就杀了你。”
张云燕很想趁机跳上去,犹豫一下没有动,自己被捆绑不便施展,很可能会失手。再说,这家伙要是喊叫起来,必会惊动那些山贼,后果更可怕。
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说道:“这位大哥,我已是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可求的了,所带银两留着也没有用,就把这些银子送给你吧。我想请大哥弄点儿酒菜,死之前让我能吃好喝好,好歹做个饱死鬼吧。”
那家伙听说有银子,既意外又高兴,急忙问
道:“你有多少银子?”
“有二十多两银子,都送给大哥,只求为我弄些酒菜即可。”
那个人很意外,也很惊喜,想不到还能发一笔横财。他满脸都是笑容,说道:“好,快把银子交给我,也好给你弄些吃喝来。”
“我被捆绑,如何给你呀?”
银子真不少,那家伙心喜手痒,却没有办法取来,有些着急。
张云燕说道:“大哥,你下来给我解开绳子,我也好把银子拿给你呀。”
“不行,没有寨主发话,我哪敢呀。”他想了想,总算有了主意,嘿嘿一笑,说道,“你等着,我这就下去。”说完,他取来一把钢刀,放下一根绳索进入水牢。
他来到张云燕面前,冷笑一声,说道:“姑娘,对不住你了,反正活不了了,迟早都是死,时间长了又饿又累,又愁又恨,多难受呀。哥哥给你来个痛快吧,省得活受罪。”说着,他举刀就要砍杀。
张云燕别看手和腿被绑住,身体却十分灵活,纵身而起双脚一蹬把刀踢掉,这家伙也被踢翻在水里。贼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云燕哪能容他活下去,双腿接连把他踢倒,后来干脆坐到身上把他压在水底。那家伙挣扎一会儿就不动了。
张云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反身把刀抓在手里,又一跃而起从天窗跳出来,随即反手把它盖好。
屋子里很安静,张云燕见里面没有人,放下心来。她把刀夹在门缝里,背靠刀刃双手上下滑动,很快把绳子割断,立刻感到无比轻松。
她巡视一下,见桌子上有吃有喝,便坐下来饱餐一顿,之后悄悄地离去。
张云燕闯进那间大房子里,对贼人们下了狠手。砍杀声,哼叫声,惊动了群贼,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便丢了性命。很快,寨主等人被杀了七八个,其余的一哄而散。
忽然,云燕听到了铮铮的响声,既熟悉又亲切,循声看去,异常惊喜,发现两把飞龙神刀摆放在一张桌子上,急忙跳过去收好。
张云燕很兴奋,翻来覆去地看着两把宝刀,没有丝毫损坏,也没有被妖法控制,又疑惑不解。她看着两把宝刀,看看死去的山贼头领,似乎有些明白了,束缚宝刀的妖法可能是随同施法之人死去便解除了。
至于,这样的猜测对与否,是不是还有其它原因,云燕一时也说不清楚。不管怎样,黑白飞龙神刀已经收回来,痛苦的心灵也得到抚慰,这就够了,何必再管是什么原因呢。
张云燕没有罢手,立刻起身去追杀逃跑的贼人,先后结果了几个。其余的几个贼人已逃得不见踪影。
云燕惦记被抓的徐彩云,急忙寻救,找了几处都不见人影,十分焦虑,不知道有没有被山贼杀害。
焦急之时,张云燕终于在一间屋子里见到了被绑女子,既意外又惊喜,立刻过去为她解绑绳。云燕希望此女子就是无处寻找的徐彩云,也好让徐家亲人团聚。
第六九三章 夜色惊人
张云燕四处寻找,急于营救被抓之人,在一间屋内终于见到了可怜的女子。
那个女子看着云燕,十分紧张,也很畏惧,以为和山贼是一伙的。她见云燕是个女子,紧张畏惧之情稍有缓解,也有了猜疑。
张云燕安慰道:“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她一边解绑绳一边问道,“你可是彩云?”
那女子才知道是误会了,大喜过望流下泪水:“我是彩云,能够活下来,全靠恩人搭救,小女子十分感激!”说着,她泪流不止,不住地向云燕拜谢。
“不要这样,快起来,你爹娘十分惦记,都急得火上房了,快随我回家去吧。”
张云燕心愿达成,很高兴,想不到无处寻找的徐彩云真是被山贼抓来了,不用再四处奔波盲目地寻找了。还好,彩云有惊无险,她可以放心了,对徐家也能有一个比较好地交代。
云燕解救了彩云,心里轻松许多,现在只有铁蛋不知去向,依旧焦虑不已。她放火烧了贼窝后,带着彩云离去了。
她二人还没有走出山林,有两个手持兵器的男子急匆匆地走来。彩云见到他们,扑过去放声痛哭。
原来,这二人是她的两位哥哥,正焦急地赶来寻找解救妹妹。
“谢谢恩人救了我家妹妹!”那兄弟俩向张云燕施礼道谢。
云燕急忙还礼,说道:“二位兄长,请不要多礼。我还有事,不能相送了,回去后代我向徐老爷问候。唉,都怪我莽撞伤了他,深感愧疚,实在不该呀。”
那两个人有些不解,问道:“恩人,是哪个徐老爷,还望言明,我们也好把话带到。”
张云燕有些奇怪:“就是你们爹爹呀,我向老人家赔礼道歉了。”
兄弟俩更觉疑惑。一人说道:“你是说我的家父吗?我家姓赵,不姓徐呀?”
张云燕非常意外,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你们不姓徐?你家不是在徐家庄吗?”她惊疑地看着那个女子,“你不是徐彩云吗?”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恩人,我叫赵彩云。”
“啊,怎么会这样呢,那个徐彩云又在哪里呀?”张云燕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身心都凉透了。她很失望,秀眉紧锁摇了摇头。
云燕立刻平静下来,这个女子虽然不是要找的那个彩云,但是救了此女子,还铲除一伙山贼,为百姓们除掉一大祸害,也是一件大好事,感到很欣慰。
张云燕不再耽搁,和兄妹三人辞别后,又急匆匆地去寻找徐彩云及铁蛋,那颗刚缓解一些的心又焦虑不安。
她急于寻贼救人,不停地在山林里奔波,徐彩云和铁蛋依然不见踪影,直至天色将暗也没有见到被捉之人,没有发现抓人的强盗。她心情沉重,忧虑难安,秀眉紧锁,在不时地叹气。
云燕为徐彩云担心,也为幼小的孩子揪心。想到铁蛋,她又想起自己苦难的童年,深知无依无靠的孩子有多难,有多害怕,有多危险。
她想到铁蛋的险情,还有自己儿时那些苦不堪言的岁月,伤心地流下泪水……
张云燕记得,自己那时候比铁蛋大一点儿,无依无靠实在难过。她走村串镇讨要为生,漫无目的四处奔波,寻找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苦寻苦熬了几年,并没有兄妹俩的消息。她不死心,依然在到处寻找,直到亲人团圆。
九岁那年,有一件事让云燕终生难忘。那时候,她栖身于苦海,险些丧命,也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野兽归穴,鸟儿还巢,夜色中,虫儿们又纷纷登场,在你鸣我唱。
张云燕为徐彩云和铁蛋不知去向焦虑难安,为险情和灾难愁闷感伤,也为自己儿时的苦难遭遇泪水流淌……
“嗷”,“嗷”附近突然响起两声狼叫,把沉思中的张云燕惊醒。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四下看着,没有见到狼。她并不害怕,不要说是狼,再凶的野兽也不放在眼里,对付猛禽恶兽不费吹灰之力。
思念中,天已经黑下来,云燕没有察觉,要不是狼的“呼唤”声,还不知要想到何时呢。
张云燕抬起头来看了看夜空,已经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见天色暗下来,默默地叹息一声:“这天说黑就黑了,也太快了,时间不等人,彩云和铁蛋在哪里呀?唉,他二人不知是死是活,令人揪心,即使活着,这一夜也难熬呀……”
云燕起身看了看周围,打算去徐老爷家休息,也好问一下彩云的情况。她纵身而起腾跃飞奔,很快翻过几座山头。
张云燕落地之时,忽然发现旁边有个山洞,想了想便改了主意,忙碌一天已很困乏,何必再奔波到山外去,不如在这里住一宿,天亮后再继续寻找彩云和铁蛋,也方便一些。
云燕来到洞口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便放心地走进去。
洞里悄无声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张云燕一边摸索一边向里走去,想在洞穴深处休息。岩洞很长,黑暗难行,她转了几个弯还是没有走到洞底,不想再走了,摸索中发现洞壁有个凹陷处,想躺下来休息。
云燕刚要坐下来,却摸到一个东西,那个东西竟然在躲避。这个突如其来的活物把她吓了一跳,也在下意识地躲闪。转瞬间,云燕猛扑上去,一声恐惧地喊叫又把她吓一跳,也跟着叫了一声。
太意外了,张云燕没有想到,这个活物竟然是个女子。她立即收手,问道:“你……你是谁?”
那个女子哆哆嗦嗦地哀求着:“你……你饶了小女子吧,我爹娘一定送你银两答谢,我们全家人都会感激你的。”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张云燕在逼问。
“你……你不知道我在这里?你和那个人不是一伙的?我……我是被那个人抓来的,求你救救小女子吧!”那个女子一边哭泣一边哀求。
张云燕的心在快速地跳动,既焦急又不安,
立刻询问:“你可是徐彩云?”
那个女子吃了一惊:“是我,是我,你……你是谁呀,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太好了,彩云妹妹,你不要怕,我叫云飞雁。我已经见过你父母,是特意来救你的。”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张云燕十分兴奋,急忙给她解开绑绳。
那个女子又惊又喜,哭起来:“恩人,快救我出去吧,那个贼人很快就要回来啦!”
“不要称我恩人,叫姐姐吧。彩云妹妹放心,有我在此,不用再怕那个恶徒。他要是回来,就是命短,我一定除掉那家伙。起来吧,我这就带你回家去。”
她们刚要走,忽然洞外有了脚步声,还有人说话。
张云燕吃了一惊,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十分紧张,也有了惧意。她虽然没有看见说话的人,但是能听出来,此人正是可怕的凶神浑天元圣。
云燕万万没有想到,抢来徐彩云的恶徒竟然是这家伙,狂跳的心立刻悬起来,彩云能否得救,自己性命是否无忧,都难料了,姐妹俩很可能谁都活不了。
徐彩云已经抖个不停,小声说道:“姐姐,他……他回来了……我怕!我怕呀!我……”
张云燕虽然很紧张,也有了惧意,但是没有慌乱,急忙小声安慰:“妹妹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千万要稳住,决不能出声,我来对付他。”
云燕不敢再向外面闯,否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这个女子也难逃浑天元圣之手。她让彩云去里边躲避,千万不要弄出声来,然后悄无声息地藏到一边,等待时机砍杀老贼。
就这样,张云燕在暗处袭击强敌接连得手,只是最后那一刀没有用上力气,有些可惜。
这不能怪她缩手缩脚,是因为浑天元圣已经和徐彩云撕扯在一起,云燕害怕误伤了那个女子,不敢下重手,致使大好的机会失去了,让老贼逃过一劫。
后来,云燕再也没有机会偷袭,只是躲避,一旦浑天元圣抡鞭打过来,便应对几刀。洞里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还很窄小,她活动受限难以施展,也难躲避,十分被动。
浑天元圣出了岩洞后,张云燕不敢再躲避于此,否则会越来越被动,一旦拖到天亮,必被瓮中捉鳖。她带着徐彩云悄悄地来到洞口,见老贼正在伤处敷药包扎,一时没有关注洞口,便偷偷地溜了出去。
……
张云燕带领徐彩云逃出恐怖的岩洞,暂时逃离险境,稍稍松了一口气。哪知,又生变故,徐彩云于慌乱中踩动碎石滑了一跤,不但鞋子掉了,还惊动了浑天元圣。
险情又起,张云燕见浑天元圣已经逼近,只得让彩云藏好,然后冲天而起把老贼引走。她自知不是对手,为了把凶神引开让彩云逃命,又不得不和老贼厮杀。
到了此时,云燕已经无法顾及自身,置生死于度外,为了保住徐彩云的性命,要和浑天元圣拼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