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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二 洞葬伏棺第二十八章 诱供

    镇南方让大家分头去找枪手的踪影,当然他并没有抱多大的幻想,毕竟从枪响到大家赶到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分钟,枪手应该早就跑掉了。不过镇南方希望还是能够现什么蛛丝马迹,枪手明明知道村子里就有警察,还敢贸然开枪杀人,哪怕他的心理素质再好,也一定会有破绽。

    镇南方没有去追凶手,他留下仔细地查看着巴旺的尸体,然后在巴旺的身上搜了搜,搜出一张纸条。镇南方打开来看了一眼:“明天上午十一点,小竹林见!”和镇南方猜测的一样,对方是用这样的方式把巴旺约来的,因为村里没有手机信号。

    可是这纸条是怎么到巴旺的手里的?镇南方看到了一丝希望,一定是有人传递了这张纸条!

    去追枪手的几个人都回来了,当然都没有什么收获,甚至连弹壳都没能够找到。

    曾国庆说道:“一会回去我马上让队里再派人来,他们也太嚣张了。”镇南方淡淡地说道:“都怪我,应该早些把巴旺控制住了!”其实曾国庆的心里也这么想,镇南方才交待他秘捕巴旺,巴旺就出了事,既然镇南方知道巴旺有问题,直接逮捕哪会有这档子事情。

    只是曾国庆不好说。

    乌达和几个村干部也跟着来的,就连一些村民听到枪响也凑出来看热闹。镇南方看到了乌克和巴强,乌克家距离竹林最近,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为什么刚才自己赶到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他们?镇南方轻轻着对曾国庆说道:“曾队,这里你处理一下吧,一会我让那两个人来换你回去,我们碰一碰。”曾国庆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先回村里打个电话。”

    镇南方说道:“不用,水坝这里有手机信号,虽然不是太强,应该可以通话的。”曾国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道:“果然有信号的。”镇南方对乌达说道:“乌达大叔,你能够帮我请乌克和巴强到村公所来一趟吗?我想和他们谈谈!对了,村干部让他们都回去吧。”

    乌达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叫他们过去。”

    乌达向着乌克父子走去,镇南方对身边的宫正阳说道:“一会到了村公所,把乌达扣了。”宫正阳惊讶地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你照做就行了。”宫正阳“哦”了一声:“如果他问我凭什么抓他,我怎么说?”镇南方说道:“他涉嫌偷盗古墓,倒卖文物!”

    宫正阳和小惠并不知道巴音对镇南方说的事情,两人听了都是一惊,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镇南方,镇南方苦笑道:“迟一些告诉你们吧,这事赶事的,我们连碰头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村公所,镇南方让保护巴音的那俩警察去把曾国庆换回来。

    巴音见镇南方回来,急忙问道:“生了什么事?”镇南方说道:“巴旺被人开枪杀死了。”巴音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这是想灭口啊!”

    镇南方望着巴音,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结,他想不通为什么巴音会活着!

    他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甚至开始怀疑巴音所说的一些话。

    宫正阳来到门口:“小镇,乌达他们到了。”镇南方点了点头走了出来:“嗯,宫警官,你让巴强到会议室来,我先和他谈,你拖住乌达和乌克。小惠,你在门口盯着,保护好巴音。”

    镇南方坐在会议室里,不一会,巴强说来了。

    他站在门口,望着镇南方,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银花死的时候,就是他说出当时镇南方和小惠从竹林方向过来的,而现在镇南方已经没事了,还在主管这个案子,他的心里自然有些腻味。

    他站在那儿,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镇南方微笑着向他招招手:“巴强,过来,这边坐。”巴强走了进来,在镇南方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的双手以膝盖上轻轻地搓着,有些紧张。

    镇南方轻轻地说道:“巴强,叫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些情况,你别紧张,就当是在聊天一样。对了,你抽烟的吧?”巴强忙摆了摆手:“不,我不会。”镇南方笑道:“不抽烟好,我也不会。”巴强也笑了,他的笑容极不自然。

    镇南方说道:“刚才枪响的时候你在哪里?”巴强说道:“在家。”镇南方说道:“你父亲也在家吗?”巴强点了点头:“嗯,我和阿爸都在家。”镇南方问道:“你阿妈呢?”巴强说道:“和巴昂下地去了。”镇南方说道:“巴昂是你最小的兄弟吧?”巴强说道:“是的。”

    镇南方说道:“你听到枪声的时候有没有立即跑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巴强想也没想就说道:“我是想去来着,不过阿爸不许,他说那是枪声,很危险的,不许我去凑热闹。”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可后来你们怎么又来了?”巴强说道:“因为后来见你们都赶过来了,有警察在,我们自然就不怕了。”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当时你是在屋里还是院子里?”巴强想了想说道:“屋子里。”镇南方面带微笑地望着巴强的眼睛:“你确定你是在屋里?”巴强咬了咬嘴唇:“好象是在院子里?”镇南方的声音大了一些:“到底是在哪里?”巴强似是想了半天肯定地说道:“在屋里!”

    镇南方突然站了起来:“你撒谎,枪一响你就跑去了竹林,你想去看个究竟,你说,是不是!”镇南方一脸的严肃,声音很大,听上去很是严厉,充满了威慑。

    “是!”巴强脱口而出,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脸色大变:“不,不是,我没有去竹林!”镇南方冷冷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巴强的额头上流出了汗水,他不敢直视镇南方那凌厉的目光,微微地低下了头。

    镇南方重新坐了下来:“好吧,我没问题了,你可以走了,等你想起什么要补充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对了,你知道巴旺为什么会死吗?他因为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让人给灭口了,唉,他如果早一点和警方合作,就象巴音这样,也不至于会死了。”

    巴强站在那里,没有动,镇南方说道:“回去吧,我这还忙着呢。”巴强只得走了。镇南方等巴强走远,才让乌克过来。

    乌克和巴强一样,在门口就站住了。

    这次镇南方却没有任何的好脸色,既没有招呼他坐下,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拿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乌克挤出一个微笑,镇南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口吻很是严厉。乌克的心里一惊,这哪是找他了解情况啊?分明是一副审问的架势!

    乌克哪里见过这阵势,他顺从地坐了下来。

    镇南方说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乌克摇了摇头。镇南方身体靠在椅背上,斜着眼睛望着乌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度越来越快,突然敲打声停止了,镇南方大声地咳了一下:“还不老实交待?巴强刚才已经都说了。”

    乌克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里埋怨起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来,不是说好了不说出去的,他怎么自己倒先说了?他颤微微地问道:“巴强人呢?”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他去了该去的地方了,说吧,枪响以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跟着舒逸久了,镇南方倒是把这一套心理战给学会了七八分。虽然他的脸上还是冰冷而严肃,可他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看来乌克比那个巴强更容易上当。

    乌克望着镇南方,心里却很是矛盾,说还是不说,镇南方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端起了茶杯,吹开水面上漂着的茶叶,喝了一口。一副胸有成竹而又悠闲自在的样子,乌克把心一横,既然巴强自己都说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乌克润了润嘴唇,终于开口了:“好吧,我说,我全说。”

    原本听到枪声后,巴强便冲了出门,往小竹林方向跑去。当时乌克虽然极力地阻止,奈何巴强年轻,再加上巴强向来就不太听话,他哪里阻拦得了。曾经当过民兵的他可听真切了,那是枪声,他担心巴强出事便跟着跑了出来。

    从他家到小竹林平时走路大概要近十分钟左右,可巴强跑得很快,大概五分钟不到就赶到了案的现场。乌克追到那里的时候看到巴强正在巴旺的衣服口袋里翻着,巴旺平时在村里很张扬,属于那种有点钱的主,巴强从巴旺的身上搜出了一千多块钱,还把巴旺手上的一块手表也给扒了下来。

    乌克当时看到巴旺的尸体时,一下子惊呆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巴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拖着他就赶紧往家里跑。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巴强不停地嘱咐乌克,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够说出去,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他们并没有出门。赶到镇南方他们出现场的时候,巴强才拖着乌克,混在人群中,装做看热闹的样子。

    镇南方问道:“你们赶到现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乌克摇了摇头,突然他又抬起头来:“对了,巴强说他看到一个人影,不过他没敢追,他怕那个人就是凶手,人家手里有枪,万一给来上一枪就惨了。”

    镇南方说道:“你确定他从巴旺身上就只摸走钱和手表吗?”

    乌克点了点头:“嗯,巴强是这样说的,他说巴旺的身上还有一张纸片,不过他没有看,当时的时间很紧,他只捡了值钱的拿了。”

    镇南方说道:“嗯,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不过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就先在这委屈一下吧。”

    说完镇南方便走出了会议室。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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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二十九章 威慑

    曾国庆已经回来了:“小镇啊,队里的人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要怎么做,你说话。”镇南方说道:“嗯,曾队,一会可能你们有得忙。”曾国庆眼睛一亮:“怎么?案子有进展了?”镇南方笑道:“应该说有些进展了吧,不过别高兴得太早,离真正的破案还早得很。”

    镇南方对小惠说道:“你把乌克带到隔壁和乌达在一块,我和曾队、宫警官简单碰碰!”小惠有些不情愿:“那我呢?”镇南方说道:“你先看着他们,我会单独向你汇报的。”小惠娇嗔道:“这还差不多。”说完带上乌克去了隔壁房间,只是宫正阳却半天没有出来,房间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镇南方和曾国庆走了过去,乌达看到镇南方他们过来忙说道:“曾队长,小镇同志,你们来得正好,我想问问,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回去,我是带着村干部来配合你们查案的,不是犯人。”镇南方等他说完,才淡淡地说道:“乌达村长,你涉嫌带领村民偷盗古墓,倒卖国家文物,现在我们依法对你实施逮捕,逮捕证随后就到。”

    乌达听了楞了一下,但马上又叫了起来:“什么偷盗古墓?什么倒卖文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逮捕我,你们有什么证据?”曾国庆一直没有说话,因为镇南方说的这些他并不知道,就是他,乍听镇南方这样说都无比地震惊。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乌达,法律是公平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既然你不承认你有罪,那么也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所以现在请你安静,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乌达可不是乌克,他是个老油条了,就镇南方这两下子并不能够唬住他。

    他冷哼一声:“法律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你们没权利这样对我,对不起,我要回家了。”镇南方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这个乌达是个难缠的主。他说道:“哦?你真不配合?”

    乌达脸上露出不屑的笑,镇南方竟然把枪掏了出来:“乌达,我怀疑你涉嫌危害国家安全,根据华夏国安保条例,对可能便国家安全受到重大威胁的危险人物,我有紧急处置权,也就是说我现在就能够毙了你,你相不相信?”说着,镇南方打开了保险!

    乌达被镇住了,他望向曾国庆:“曾队,你们警察不能这样办案啊,我要投诉你们。”曾国庆叹了口气:“他不是警察,他是华夏国国安部的高级侦察员,就连我们也得听从他的指挥,他说可以就是可以。”曾国庆知道镇南方说的是实话,而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国安部的人会直接到一个西部偏僻的山村来,插手这个案子。

    现在想想,也很可能这里生的什么事情真正的跟国家安全有关系。

    乌达没想到镇南方竟然是这样一个背景,国安部是做什么的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危害国家安全是什么样的罪行他却是知道的。听到镇南方竟然是部一级直接派遣的高级侦察员,他吓了一跳,他也意识到,镇南方这一次掏枪并不只是比比样子,吓唬自己而已了。

    乌达脸都吓青了,而一旁的乌克更是吓得抖,村里人偷盗古墓倒卖文物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可咋就和危害国家安全扯上关系了呢。

    他拉了一下乌达:“既然小镇同志让我们配合,我们配合就是了,坐下吧。”乌达坐了下来,虽然很是害怕,可嘴上还是说道:“好吧,配合就配合,身正不怕影子斜,哼!”

    镇南方也没再和他们罗嗦,让小惠看住他们,然后便和宫正阳、曾国庆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小镇,刚才你可是把老哥我都吓了一跳!”曾国庆笑着说道。镇南方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乌达刚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把他镇住他还真当我拿他没办法。对了,曾队,我房间里有电话,麻烦你给姜局打个电话,乌达他们的逮捕证还是得补来,具体几个人暂时还没定,能够搞到空白的最好。”

    曾国庆面有难色:“小镇,你不熟悉我们的流程,这空白的可能不太好办。且不说空白的了,就是填上姓名的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弄到的。”他还没说完,镇南方摆了摆手:“我知道,要把材料、证据一并提交检察院嘛,不过我想姜局应该有办法的。”曾国庆苦笑道:“好吧,我去试试。”

    镇南方说道:“情况特殊,希望他们特事特办,我想你们也不希望再看到有命案生吧?”曾国庆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口,镇南方说道:“等等,随便请他通知一下州文物局、县文物管理所的人过来,就说这里现了永历皇帝的陵墓!”曾国庆张大了嘴:“啊?还真有古墓!”镇南方笑道:“快去吧,打完电话我们简单碰碰!”

    曾国庆没想到,姜绪云竟然二话没说,镇南方的要求他便答应了。姜绪云还反复交待曾国庆,一切都以镇南方为主,而警方只是配合。其实曾国庆并不知道,这便是姜绪云老道之处。

    镇南方一开始就以国安部的名义接手了案子,作为当地的警方,他尽了全力配合,案子一旦成功告破,那么功劳自然少不了警方的那半,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案子做成了夹生饭,一切都是镇南方的过错,他们担不了什么责任,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这一切镇南方早已经算计清楚了,所以他在让曾国庆云打电话的时候显得胸有成竹。曾国庆回到会议室,关上了门。

    镇南方也没有问他和姜绪云汇报的结果,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我们这个碰头会早就应该开了,可是这两天事情不断,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我知道你们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的疑惑,在这里我先把我掌握的情况说一下,还有什么疑问的,你们再提出来。”

    镇南方接着就把巴旺如何现永历皇陵,又如何与文物贩子搭上线以及最后由乌达带领全村参与盗取文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巴音关于果让的死的推测以及巴音自己遇到杀手被救,又被陷害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镇南方说完后,静静地望着曾国庆和宫正阳。

    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他们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镇南方的话。

    宫正阳先开了口:“小镇,我怎么觉得这个案子应该不只是盗墓,倒卖文物那么简单?”镇南方微笑着望向宫正阳:“哦?你还有什么想法?”宫正阳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水杯上,眯起眼睛轻轻说道:“我有几个地方想不明白,第一,那个哀嚎声在这个案子里到底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是谁在装神弄鬼,他的目的何在?”

    曾国庆也微微点了点头。宫正阳又说道:“第二,巴音遇到杀手,我们姑且说是为了灭口,可那个救了他又诬陷他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第三,如果我们假定所谓的意外死亡都是谋杀,那么乌嘎之前的两个村民,加上乌嘎和果让,一共就是四条人命,就算他们不与村民们同流合污,甚至想要去告,村民们也会有其他的办法将他们控制住,而用不着用杀人这样极端的手段,毕竟乡里乡亲的,换做是我,我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

    曾国庆摇了摇头:“这一点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正所谓利令智昏,为了利益,杀人放火的事情还看得少吗?”宫正阳笑了:“曾队说得对,也许有这样的可能。”镇南方摆了摆手:“还有吗?”宫正阳说道:“嗯,第四,银花和巴旺的死,银花和你约见,这消息只有小惠知道,她是肯定不会泄露的,而小惠怎么就会在与你见面之前出事呢?”

    “我想过,有可能知道她外出的只能是她的家里人,不过我不敢相信她的父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而且我也去他们的家里看过,那里不可能是第一凶案现场。所以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手,那人怎么知道她要去小竹林见你?”

    宫正阳又说道:“接着便是巴旺的死,杀手是怎么把巴旺约到竹林的,为什么要杀他?做案的手段很专业,时间也把握得很好,甚至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样的手法不是村里的人能够有的。”

    镇南方这才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片,递给他们。二人看了一眼,曾国庆问道:“是从巴旺身上找到的?”镇南方点了点头,曾国庆说道:“我就奇怪,怎么巴旺的身上那么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感情让你给拿走了?我差点就以为是谋财害命了。”

    曾国庆说到这镇南方才把巴强取走巴旺身上钱物的事情说了出来,曾国庆忙说道:“怎么不先把巴强控制起来?”镇南方说道:“不急,他不会跑的。”曾国庆说道:“你扣了他父亲,他不跑才怪!”镇南方微笑着说道:“他不仅不会跑,还会主动来找我。”宫正阳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因为他看到了杀手的身影,他也害怕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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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章 援兵

    镇南方说完,静静地望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那轻缓舞动的尘埃,他想让自己的脑子暂时空白,空灵一些。

    曾国庆搓了搓鼻子,轻轻说道:“小镇,刚才小宫说的那些,你怎么看?”曾国庆这不是在考镇南方,而是他根本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镇南方一定已经有了想法,在他眼里,镇南方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而是一个经验老道,思维敏锐的老刑警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镇南方总让他觉得深不可测。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曾哥,我觉得宫警官很不错,他几乎把整个案子的所有疑点都说出来了。”宫正阳正想谦虚一下,曾国庆已经明白了镇南方的意思,他可是老江湖了,镇南方说这句话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曾国庆笑着问宫正阳:“小宫啊,有没有想过到县刑警队来?”

    宫正阳楞了一下,然后激动地说道:“想,当然想。”镇南方在一旁偷偷笑了,曾国庆咳了一声:“等这个案子结了你就过来吧。”宫正阳忙不迭地说道:“谢谢曾队,谢谢!”曾国庆说道:“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谢小镇吧!”宫正阳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刚才镇南方夸自己是在向曾国庆推荐自己呢。宫正阳望向镇南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镇,谢谢了!”

    镇南方微笑着摆了摆手:“别谢我,你自己的能力就在那里,曾队慧眼识金,我只是穿针引线而已。”三人都笑了。

    接着镇南方换了个姿势,右手托住了下巴:“曾队,其实刚才宫警官大抵已经把疑点都提出来了,我就补充几句吧。”曾国庆和宫正阳都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听着。

    镇南方说道:“宫警官,在你的分析中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你知道是谁吗?”宫正阳想了半天,摇了摇头。镇南方说道:“花妹!从她姐姐出事以后,我们都没有再见过她,包括事后你去乌麻的家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没见到她?”宫正阳点了点头:“听说是因为银花的死,怕花妹难受,就把她送到外婆家去了。”

    曾国庆皱起了眉头:“这也很符合情理啊。”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听上去是很合情合理,但如果你们知道另外一件事情也许就不会这样说了。”镇南方把花妹那晚梦游的事情说了出来:“宫警官,还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交待过你,看好花妹。”宫正阳的脸红了:“我确实不知道花妹竟然那么重要。”镇南方微笑道:“也不怪你,我们都无法融入这个村子,就算你真的用了心,也不一定能够现什么。”

    宫正阳说道:“对了,那晚我们听到了哀嚎声,会不会也和花妹有关?”镇南方摇了摇头:“那晚我们一直守在花妹家的门口,是听到哀嚎声后才赶过去的,接下来叶哥也证实了,哀嚎的人是一个身手很厉害,度很快的人。”

    镇南方继续说道:“我和宫警官的看法一样,去杀巴音的女人是个高手,可她却死在另一个高手的手里,上次小惠姐在岩洞外现一个人身,可她跟丢了,接着叶哥追那哀嚎的人,也没追上,哪来这么多高手?这么多高手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小村庄,这正常吗?仅仅就为了一座古墓?”

    曾国庆说道:“对,这些高手应该不会是村子里的,那么会不会是那帮文物贩子派来的?”镇南方说道:“文物贩子是求财的,况且真正和他们接触过的人我想顶多就是巴旺,也许乌达也见过,他们如果想要灭口,杀了这两个人就是了,有必要对其他人下手吗?换一种假设,如果只是巴旺和乌达出现了意外,这个案子或许根本不可能引起我们的重视。”

    “还有就是哀嚎,这是我一直没弄明白的,为什么会出现哀嚎?是谁在作怪?他的目的是什么?”镇南方说道。宫正阳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村民自己故弄玄虚?”镇南方摇了摇头:“不,应该不会,整个村子里很多的人参与了盗墓,他们更害怕事情败露,哪里会去搞这吸引眼球的噱头?”

    曾国庆说道:“会不会是象乌嘎那样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闹的,目的就是想让盗墓的事情被人知晓?”

    镇南方说道:“这也不大可能,你想想,乌嘎为哀嚎的事情曾经到过警察局,只是没被重视。所以后来他找到了省城的一家私家侦探社,而正好那家侦探社的老板与我们处长有旧,便请我们处长出马,恰好处长没有时间,便让我来了。我觉得如果乌嘎真想让盗墓的事情败露,他们没必要搞那么多事,直接揭更简单,反正结果都一样。况且,他最早去的还是警察局。”

    曾国庆和宫正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镇南方才说道:“我就怕这个案子只是个引子,而真正的大戏在后头。”曾国庆茫然地说道:“什么引子?”宫正阳说道:“小镇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的背后还藏着玄机,指不定还隐藏着什么大案。”

    听了这话,曾国庆的眼睛出了光亮,他知道案子越大,功劳也就越大,而且有镇南方他们在,再大的案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心想就一次又让他赚到了,说不定自己又能够更进一步。

    有人敲门。

    宫正阳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几个陌生人。曾国庆忙站了起来:“你们到了?”一个穿着咖啡色夹克的男子走上前来:“曾队,我们到了,队里一共来了七个人,姜局担心你这人手不够,又从治安大队抽调了十二个人过来。”

    曾国庆扭头对镇南方说道:“小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刑警队的虎将李欢,李欢,这是小镇,你们在这里的一切行动由他负责安排。”李欢楞了一下,镇南方太年轻了,他甚至有些怀疑刚才到底是曾国庆说错了还是自己说错了,但当着镇南方他也不好问,他笑着伸出手去:“你好,小镇!”

    镇南方也握了握他的手:“你刚才说你们队里来了七个人对吧?”李欢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好,你把他们分成三组,两人一组,附近的四个村子,上垄村、下垄村、茶店村各派出一组,仔细摸排近三个月往来的外来人口,包括他们的身份、来历、目的必须都要搞清楚。”

    李欢看了曾国庆一眼,曾国庆点了点头,李欢说道:“是,我马上去办。”刚一转身,他又问道:“那我呢?”镇南方说道:“你布置好以后自己带上一个人到柳河村去,任务也一样。”李欢说道:“明白,那我们去了。”镇南方说道:“注意安全。”

    李欢他们离开后,曾国庆问道:“你觉得凶手会藏在附近的村子里吗?”镇南方笑了:“就算是,但杀了巴旺他应该早就跑掉了,李欢他们去顶多是搜集一些信息而已。”这时宫正阳从房间里伸出头来:“小镇,电话!”镇南方忙跑进房间。

    “南方,我叶哥,虎姑没有说谎,她确实在案的当天上午就到了她的亲戚家,离开的时间也和她说的相一致,她的亲戚和亲戚的街坊都能够证实。”镇南方说道:“明白了,叶哥,辛苦你了。”叶清寒说道:“我们之间别说那些。”

    镇南方说道:“还有一件事,你马上到省城去,帮我查一个人,他曾经是狗场镇倒翁乡小学的校长,叫阎峰,我想要一份他的详细资料,另外,还有他现在的状况。”叶清寒说道:“好的,我马上去,迟一点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镇南方对宫正阳说道:“你去把虎姑请到这来吧。”宫正阳问道:“如果她不愿意来呢?”镇南方说道:“你就说我请她帮我看看运势,她应该会来的。”宫正阳“哦”了一声说出门了。镇南方走出房间,曾国庆正在给治安大队借来的人训话。

    镇南方来到曾国庆身边:“曾队,带着他们,把村里的几个干部,还有乌麻他们几个给我请到会议室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望着曾国庆带着人走了,镇南方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心里有些害怕,盗墓、倒卖文物的案子是可以了结了,但整个案件还有很多的疑团没有解开,他很担心这个案子会被自己煮成一锅夹生饭,那样对于自己而言无疑是一种失败。

    镇南方坐回到会议室里,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他必须要把那些疑点给理清楚,串起来。

    “镇同志,我可以进来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镇南方没有扭着,他知道来的人是谁,他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巴强怯生生地走了进来,站到镇南方的身边。镇南方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吧。”巴强坐下后说道:“镇同志,我怪了,我不应该见财起意,下次我再也不敢这样了,镇同志,给我一次机会吧。”

    镇南方没有搭他的话,而是轻轻地问道:“那个人是谁?”巴强楞了一下:“什么人?”镇南方说道:“你一定看到了凶手的样子,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巴强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什么凶手。”他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握成拳头放在膝上的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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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一章 线索

    镇南方望着巴强:“是吗?那好吧,你的问题我不追究了,你可以回去了。”巴强听了镇南方的话,不但没有半分的喜悦,神情反而紧张起来。

    镇南方见巴强半天没有动,又说道:“怎么还不走?”巴强苦着脸道:“那我阿爸……”镇南方说道:“你阿爸他们因为涉及另一个案子,暂时不能离开。”巴强心里一惊:“什么案子?”镇南方冷笑道:“什么案子你应该很清楚。”巴强的脑门渗出了汗水,一定是盗墓的事了。

    巴强没有再说什么,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门边。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看到了那个人,那么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你,我敢肯定,你的下场一定会比巴旺更惨。”巴强顿住了,镇南方又说道:“如果他直接一枪要了你的命倒也没有什么痛苦,只是我打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不敢再用枪了,用刀?或者别的什么,希望他能够给你一个痛快的,不然那种折磨,啧啧,我想想都害怕。”

    巴强几欲崩溃,他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来,一下了扑到了镇南方的桌子旁:“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他带着哭腔,面部的表情因为恐惧而扭曲。镇南方很淡定地指着椅子:“坐下吧,或许你又想起了什么,这个时候只有我们能够帮到你。”

    巴强顺从地坐了下来,慢慢地,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了。

    他抬起头来,望向镇南方:“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看到了什么?”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什么都没看到的话你就不会害怕了,更不会主动回来找我。”巴强说道:“如果我说出来,你们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吗?”镇南方说道:“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巴强长长地出了口气:“能给我杯水吗?”镇南方站起身来,给巴强倒了杯水。

    巴强喝了一口才慢慢地说道:“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个人正在巴旺的身上翻着,象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是本地人的穿着,土布做的衣裤,一双尖口的布鞋,只是整张脸都用布蒙着,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就在我离他二十多米远的时候,他现了我,他掏出了枪好象准备把我也杀了,这个时候我阿爸在后边不远的地方叫着我,他听到又有人来了便收起了枪,跑了。”

    镇南方问道:“你知道他在找什么吗?”巴强点了点头:“知道,一张纸条。”镇南方笑了:“那纸条应该是你放到巴旺的口袋里的吧?”巴强说道:“是的,原本巴旺是塞在他的鞋垫下面的。”镇南方说道:“难怪那人没有翻到,纸条你看过了?”巴强苦笑着说道:“看了。”镇南方说道:“那字能看出是谁写的吗?”

    巴强咬着唇,没有说话。镇南方含上一颗棒棒糖:“其实你说不说都没关系,村子里会写字的人虽然不算少,但写得好的人却不多,这个年头还用钢笔的人就更少了。”巴强望向镇南方:“那字应该是乌达大伯写的。”

    镇南方眯着眼睛盯住了巴强:“你确定?”巴强点了点头:“我确定。”镇南方笑了:“你为什么不把纸条拿走,偏偏要把它留在巴旺的口袋里?”巴强说道:“我觉得应该对你们破案有点帮助吧,虽然我偷了巴旺身上的钱,但我知道,重要的证据是碰不得的。”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好了,巴强,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对于你做过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追究了,既然你怕那人来找你,你就暂时先到隔壁去,和巴音呆在一块吧,我们会派专人保护你们的安全。”

    巴强被警察带到了隔壁,镇南方把乌达叫了过来。

    “看看这东西吧。”镇南方将字条递给乌达。乌达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镇南方说道:“这字条是我们在巴旺的身上现的,有没有觉得笔迹很熟悉?”乌达吃了一惊:“啊?这,这怎么可能?”镇南方说道:“怎么不可能?”乌达说道:“这字条是我写的。”镇南方问道:“那怎么会到巴旺的口袋里了?”乌达脸如死灰,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镇南方收起了纸条:“你难道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乌达说道:“这纸条是我写的,可并不是写给巴旺的。”镇南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话。”乌达抬头望向镇南方:“你说什么,你相信我的话?为什么?”镇南方说道:“虽然这张纸条保存得很好,看上去象新的一样,可是墨迹却是旧的,至少写了半年以上。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纸条你是写给谁的?”

    乌达没有说话,镇南方说道:“写给女人的吧?”乌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镇南方,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别紧张,我们的谈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乌达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镇南方说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写给谁的。”乌达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你不可能知道。”镇南方微笑道:“可我却偏偏还就知道了,你是写给乌克的妻子,巴强的阿妈的。”乌达一下子蔫了,跌坐了下去。

    镇南方站了起来,走到了乌达的身边:“我说得没错吧?”乌达无力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镇南方叹了口气:“我是猜的,我告诉你是从巴旺的尸体上找到的这张纸条,你确实很惊讶,随后你承认了上面的字是你写的,可却不急于为自己辩解。乌达,杀人可是重罪,你的不辩解很自然就让我想到了你一定是想维护什么人。”

    乌达没有说话,木然地听着。

    镇南方继续说道:“在你来之前我刚和巴强谈过,是他把字条放到巴旺的身上的,又把我的视线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猜测巴强这样做是在对你进行报复,他的报复,加上你的维护,那个人自然就呼之欲出了。其实有时候看上去很复杂的一件事,往往就是这样的简单。”

    乌达长长地叹了口气:“小镇同志,这件事我求你别说出去,不管怎么说,这关乎一个女人的名声。”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你们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我只是找你来证实一下我的推测。放心吧,这件事到我这就结束了。”

    乌达这才放下心来,他说道:“镇同志,我知道,这一次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我现在交待,能不能算我自?”镇南方笑了:“恐怕自是算不上了,不过如果你提供的情况对我们的侦破工作有大帮助,我会考虑你戴罪立功的表现,争取能够从轻落。”

    乌达说道:“好,我说,我全说。”

    乌达竟然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些文物贩子,一直以来都是巴旺单线联系的,乌达只是负责组织村民们对古墓进行挖掘,把文物倒腾出来,至于销售与运输都是巴旺一手操办的。

    镇南方相信乌达没有说谎,不过乌达说的对他也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

    等乌达说完,镇南方说道:“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你遗漏了的?”乌达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乌嘎好象见过对方管事的。”镇南方皱起了眉头,右手习惯性地托住了腮帮。

    乌达说道:“应该乌嘎失踪前两天的事情,因为我们对古墓的挖掘并不专业,进度并不快,对方对文物的那个,对,他们说的叫品相,对品相的要求很高,为了不使文物受到损坏,我们就更小心,动作更慢了,所以对方一周来收一次货。那天应该正是收货的时间,过了约定的时间,他们还没到,我们便有些心急了,打电话催巴旺,他说王先生路上被蛇咬伤了,要先处理一下,还让我通知乌嘎,带了草药赶去帮王先生疗伤。”

    镇南方问道:“他们不是开车来吗?怎么会被蛇咬到?”乌达说道:“车只能到水坝上,然后就得往竹林那边步行去古墓,大概要走七八公里的样子,你不知道,那玩意我们弄出来以后就藏在旁边的山洞里,专门有人负责看管,我们是记工分的,最后由工分来决定每个人能够分到多少钱。”

    镇南方自然不管他们怎么分配,他问道:“既然是他们自己来接货,你怎么会没见过他们的人呢?”乌达苦笑道:“每次他们来的时候都蒙着脸,穿着同样的衣服,而且巴旺还让大家都转过身去的。”

    镇南方示意他接着刚才的说。乌达说道:“如果说有可能见到他们的真面目的,只能是乌嘎!”镇南方问道:“就算乌嘎有机会见到他们,可蒙着脸的,他也看不见啊?”乌达笑了:“那蛇是垂在树上的,后来听巴旺说王先生被咬的是脸,破相了。”

    “南方,虎姑来了!”宫正阳在门口叫道。镇南方对乌达说道:“你先到隔壁去吧,我和虎姑聊聊。”乌达站了起来,怯怯地问道:“镇同志,那我过去了。”镇南方微微一笑:“放心吧。”他这话只有乌达听懂了,他感激地鞠了一躬:“谢谢,镇同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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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二章 绝杀

    “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镇南方招呼虎姑坐下以后,微笑着说道。虎姑淡淡地说:“村子里生了这许多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镇南方一楞,他没想到虎姑会说得这么明事理,他说道:“你那几天的行踪我们去调查过了,你确实是去了亲戚家。”虎姑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镇南方。

    镇南方含上一颗棒棒糖:“我想知道乌嘎之前那两个意外死亡的人,他们的后事你参与了吧?”虎姑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当来的时候,是你怂恿村民说乌嘎是死于意外的吧?而巴音此前还一直说乌嘎并不是死于意外,他之所以改口也有你的因素吧。”

    虎姑皱了皱眉:“我没有怂恿他们,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镇南方说道:“好,就算是你说的只是你的看法,那么我再问你,既然乌嘎的丧事你并没有接手,为什么偏偏在我们想要看尸体的时候去点敛魂灯?”虎姑用手捋了捋额头上的刘海,舔了下嘴唇:“是果让请我帮她点的。”

    镇南方的一双眼睛眯成条缝,虎姑在说谎。

    “是吗?是不是每个人死的时候都会点敛魂灯?”镇南方淡淡地问道。

    虎姑说道:“是,是的!”镇南方站了起来,走到虎姑的身边,弯下了腰,在虎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说谎!只有意外死亡的人才会点敛魂灯,不过并不是点在灵堂里,而是点在房屋外的西方。在南方叫敛魂灯,而在北方叫引路灯,是为冤死的人引路,让他们找到家的。虎姑,我说得对吧!”镇南方站起来,坐了回去。

    虎姑望着镇南方,她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懂的东西却不少。可惜她并不知道,镇南方在这方面是个行家,她那点功夫在镇南方面前还真的不够看。

    镇南方继续说道:“而且这敛魂灯会一直点到出殡之前,而没有十二小时之说。”

    虎姑冷冷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当时并不揭破?”镇南方摸了摸下巴:“惭愧得很,当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那晚从你家里出来,我才想明白这一点。”虎姑说道:“可那晚我们并没有谈到这件事。”

    镇南方说道:“那晚你太冷静了,冷静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而且你也能够提出你不在场的证据,这使我更觉得你有问题。”虎姑问道:“为什么?”镇南方笑了:“你可别忘记了,在你的屋里生的可是人命案,虽然说或许真的不关你的事情,可是多少你应该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安吧?”

    “可你太淡定了,你甚至连抱怨都没有,你觉得正常吗?换做是我,至少我会埋怨怎么会摊上这档子事,会两句牢骚。而你呢?”镇南方喝了口水:“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什么,那我来告诉你吧。”

    “你是故意离开的,我们问过了,你去你二姨家是临时决定的,就连你二姨自己都觉得很突然,你为什么要去?因为你必须去,你如果不去怎么有机会杀了巴音?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使巴音承认了乌嘎是死于意外,但你们还是不放心,因为他和我们走得太近,所以你们便起了杀心。”镇南方说到这,见虎姑动了动嘴,他抬手制止了虎姑说话。

    镇南方继续说道:“其实乌嘎的丧事你是一直都参与其中的,甚至包括诈尸,应该也是你一手导演的,而完整配合了你整场演出的人则是乌达。”虎姑说道:“是乌达说的?”镇南方摇了摇头:“没有,我还没有问他这些,我想先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虎姑的脸色变了,她现自己被镇南方下了套。

    她不应该有那样的问的,这无疑是承认了镇南方所说的一切。

    镇南方并不管她的表情变幻,而是继续说道:“可怜的是乌达他们,他们以为你是为了他们好,却不知道你是别有用心。”虎姑又是一惊,她不再说话,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漏了,这个半大的小孩,她已经不敢再大意了。

    镇南方说道:“你对付巴音的意图与他们对付巴音的意图并不一样,他们是因为想要保守盗墓及倒卖文物的秘密,而你则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虽然我再起还搞不清楚,但我想我一定能够找到答案的。”

    虎姑说道:“你说了这么多,证据呢?”镇南方说道:“我还没找到。”虎姑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得走了。”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请便,我说过,请你来只是问你些问题,不是要扣押你。”

    虎姑哼了一声,站起来走了。

    镇南方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表,曾国庆应该快把那几个人给带回来了吧。

    果然,几分钟后,曾国庆把镇南方说的那几个人都给带回来了。镇南方交待曾国庆派人盯住虎姑,然后把他们都召进了会议室,包括乌达和乌克。

    “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我为什么要请你们到这来吧?”镇南方站着,双手撑在桌子上,淡淡地问道。大家面面相觑,然后都摇了摇头,纷纷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镇南方微笑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给大家提个醒吧,你们大多数人是村里的干部,我想告诉大家,盗墓,倒卖国家文物是重罪。”乌达没有说话,埋着头。乌克望向乌达,他不相信最后出卖了大家的竟然是自己这个当乡长的哥哥。

    乌克小心地说道:“镇同志,这个事情我们也是不得已的,都是乌达带的头,他是村长,他说不会有多大的事情的,只要没有人去告,就不会有什么事。”镇南方说道:“把你们叫来,不是追究你们的责任,当然,责任是肯定要承担的,只不过这个案子还有几个疑点,如果你们能够协助警方彻底地破了案,那么我们会考虑请求法官从轻量刑的。”

    大家都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镇南方。

    镇南方说道:“第一,乌嘎是怎么死的?而乌嘎之前的两个所谓意外死亡的人又是怎么死的?”乌达先站了起来:“镇同志,他们真是死于意外!”镇南方说道:“是吗?”几个村干部也忙说道:“是的,我们可以做证!”镇南方说道:“不是你们下的毒手?”乌克也说道:“不,我们虽然做了坏事,但杀人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也不敢做。”

    大家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镇南方问道:“你们怎么能够肯定他们都是死于意外?”乌达说道:“现场我们都去看过,真的是意外,况且,虎姑也是这样说的,虎姑可以通灵的,她说是意外一定就不会错。”镇南方说道:“好,可杀巴音你们应该参与了吧?”

    镇南方说到这里,目光凌厉地望向乌达。

    乌达的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其他人却很是疑惑,乌克小心地问道:“杀巴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来事?”镇南方冷笑道:“乌达,这就得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了。”乌达颓然地说道:“镇同志,我能够单独和你谈谈吗?”

    镇南方确定其他人果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点了点头。

    正在镇南方准备领着乌达到隔壁去的时候,门外外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小镇,出事了!”镇南方心里一凛,就是宫正阳的声音,他让宫正阳去看着巴音和巴强,出事了,莫非是巴音或者巴强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可能?

    镇南方已经顾不得乌达的事情了,冲出门去。

    巴强死了!在宫正阳和小惠的眼皮底死了。而巴音也昏迷不省人事。镇南方叫道:“医生,快去找医生。”站在门口的一个警察忙去找医生去了。

    巴强是趴在桌子上死的,脸伏在手臂之间,头埋着,七窍流血。而巴音却是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躺着。镇南方亲自对巴强的尸体进行了检查,确定是死亡了,巴音还有生命体征,只是鼻子和嘴也溢出了血来。

    两人是中毒死的。镇南方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正阳望了望小惠,两人一起摇了摇头。镇南方问道:“有人来过吗?”宫正阳说道:“没有。”

    镇南方坐了下来,他的脑子又乱了。是谁想杀掉巴音和巴强?而他又是怎么得逞的?特别是巴音,他的饮食都是由小惠负责的,这毒又是怎么下的?镇南方望向桌子上的一只烟盒,他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烟少了两支!这烟绝不是巴音的,因为巴音的烟是小惠买的,牌子也不一样。这是巴强的烟吗?

    镇南方对听说出事跑过来的曾国庆说道:“这烟收起来,马上派人送去化验,我怀疑是烟有毒。”曾国庆说道:“可为什么巴音没死?”镇南方说道:“习惯,是习惯救了他一命,他抽烟从来不抽到最后,经常剩下半截就灭了,巴强却抽得毫不浪费。对了,曾哥,让法医再上来一趟吧!”

    曾国庆去安排了,宫正阳轻轻问道:“巴克就在隔壁,要不要告诉他?”镇南方点了点头:“告诉他吧,可以让他在外面看一眼,不能破坏现场。”说完,镇南方便走了出去。小惠说道:“南方,对不起,我们大意了。”

    镇南方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如果真正的大意了,那是我。”小惠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我不应该把巴强和巴音放在一起,不然巴音也不会出事。那烟不是你给巴音买的,应该是巴强身上的。”镇南方才说完,马上说道:“不对,我记得巴强曾经掏出烟来抽过。”说完,镇南方重新回到房间,在巴强的身上搜了一遍,他搜到半包烟。

    镇南方说道:“这才是巴强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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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三章 凶手

    镇南方到了找了一个空房间,让小惠把乌达带了来。

    镇南方让乌达坐下,淡淡地说道:“继续我们刚才的谈话,说吧,你是怎么和虎姑合谋杀巴音的。”乌达说道:“我是被逼的,虎姑知道我和秀兰的事情,哦,秀兰就是巴强的阿妈,十年前,我和秀兰因为一时的欢愉,秀兰便有了,本来我是准备带着她到县上偷偷把孩子打掉,可谁知道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虎姑知道了。”

    “虎姑找到我,说她能够帮秀兰打掉孩子,当时我见她很诚恳,而且也没有想以此要挟我们的意思,我们就接受了她的帮助。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在村里对虎姑一直都很照顾,而她也确实有些能耐,对村里的人和事也热情,渐渐地她在村里有了很好的口碑和声望。”

    镇南方点了点头。

    乌达说道:“那事已经过了十年了,谁知道就在你们到来的那天,她突然把我叫去,旧事重提,其实这十年来我和秀兰也没有断,虽然我们很隐秘,但却没瞒着虎姑,很多时候还是她帮我们创造了机会。那天晚上她对我说,要我帮她做件事,我想她帮我也不少,就答应了,可她没告诉我说是杀巴音,她只让我和老王头合演一出戏,就是乌嘎诈尸的戏。对了,老王头就是负责给乌嘎做道场的那个土道士。”

    镇南方说道:“就算是你们合演一出戏,可是果让在啊,是不是真的诈尸果让会不清楚吗?”乌达说道:“我们是趁果让离开的空档,那时候果让要去为守灵的人招呼夜宵,等我们说诈尸了的时候果让想进去看,被拦住了,我负责在外面拦人,依虎姑的话让巴音去叫虎姑,老王头则负责在里面装神弄鬼。”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老王头和虎姑的关系一定不寻常吧?”乌达摇了摇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平时也很少见他们有什么来往,我还纳闷,虎姑是怎么说到那倔老头的。”

    镇南方说道:“你之前确实不知道他们是想算计巴音?”乌达说道:“不知道,我还以为虎姑是想搞点事,让大家更相信她的能耐。”镇南方说道:“你去吧,既然你不知情,我想你不会有太大的罪责的。”乌达走到门边:“镇同志,这事你可得保密啊,我答应过虎姑,死也不会说的。”

    镇南方走了出来:“曾队,我让你安排人盯着虎姑你安排了吗?”曾国庆说道:“安排了。”镇南方说道:“马上逮捕虎姑,还有那个为乌嘎做道场的王道士。”曾国庆也不问为什么,应了一声,带着人就走了。

    镇南方他们的房间已经成了凶案现场,他们只得把行李暂时先搬到了隔壁,要等法证科的人来做了现场勘察以后再说。

    镇南方坐在椅子上,双手探入了头之间,他现这个案子越来越让他迷糊了。虎姑策划了对巴音的谋杀的话,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再有,如果十年前这为今天的谋杀做好了铺垫,那么她会那么轻易让自己抓住吗?

    还有,到底是谁想要杀巴音和巴强?那包烟又是怎么送进去的?巴强身上的半包烟还在,那么他不可能在烟没抽完的情况下重新掏一包出来打开,而巴音的烟都是小惠买的,那包烟明显也不是巴音的。

    镇南方掏出最后一颗棒棒粒,看了一眼,把棒棒糖给扔到了一边:“宫警官!”他大声叫道。宫正阳忙跑了过来,镇南方问道:“有烟吗?”小惠有些担心地问道:“南方,你不是不抽烟的吗?”镇南方说道:“我想尝尝,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味道。”

    小惠嗔道:“有什么好尝的?吸烟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镇南方说道:“一支,就一支,我心里憋得慌,就让我试试吧。”镇南方确实浑身不自在,他觉得就象在走迷宫,有时候明明看到象是要到了出口,突然一下子路又给封住了。

    宫正阳望了望小惠,小惠无奈地点了点头,宫正阳尴尬地说道:“我不抽烟的,我去买。”小惠说道:“算了,我这还有一包,专门给巴音备着的。”说完从身上摸了出来,镇南方掏出一支,点了,竟然并没有象很多人第一次抽烟那样,呛得咳嗽,他轻轻地吸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这味道不怎么样嘛。”一支烟就吸了一口便扔掉了。

    镇南方皱着眉头,好象想到了什么:“医生来了吗?”宫正阳说道:“刚到,乡里的。”镇南方望着小惠手上的烟,他跳了起来!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很大,也很激动。宫正阳和小惠被他的疯狂吓了一跳。

    小惠说道:“南方,怎么了?”镇南方说道:“烟,我知道那烟是怎么回事了。”宫正阳说道:“我也一直没想通那烟是怎么送进去的。”镇南方摆了摆手:“没有人送进去,没有人能够在你们两个人的眼皮底下把烟送进去,那烟原本就在里面的。”

    小惠懵了:“什么意思?”“我们一开始就走入了一个误区,而带我们走进误区的人便是巴音。”镇南方说道。

    “他从一开始和我们接触,便问我们要烟抽,接下来他的烟几乎都是小惠负责在为他购买,这样一来,我们在思维就形成了一个定式,在我们的脑子里就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巴音在见到我们之前身上是没有香烟的。小惠给他买了两次烟,这样的印象无形中更加得到了强化。”

    镇南方说到这里,举起手中的烟盒:“于是乎我们便根本不会去想,现场现的那包烟会是他的。”宫正阳惊讶地说道:“你是说,那包烟是巴音的?可他为什么也中毒了?”镇南方说道:“他是为了让我们觉得他是清白的,他也是受害者。”

    小惠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他就不怕万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毒死吗?”镇南方微笑道:“你们似乎忘记了他的身份,草医,还有他抽烟的习惯,抽半截烟的浪费很大的,你们想想,一个农村长大的人,要么他就不抽烟,要么就会很节俭,怎么可能抽烟只抽半截?我敢说他抽半截烟也是做给我们看的。”

    宫正阳说道:“那他的动机呢?证据呢?”镇南方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我坚信我的思路并没有错。准备一下吧,等法医他们来,我们也要跟着回城了。”小惠说道:“回去?这里的案子呢?”镇南方说道:“我们走后,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宫正阳说道:“对了,州文物局和县文物管理所的人到了,没房间给他们呆了,便让他们在院子里候着。”

    镇南方叹了口气:“让乌达带着他们到那个皇陵去看看吧,你跟着,带到了地头就把乌达带回来。对了,怎么没见到乌麻?”宫正阳说道:“曾队说他带孩子上县城看病去了。”

    镇南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花妹?花妹怎么了?”宫正阳说道:“他们也没见到乌麻,说是大早天没亮就走了。”镇南方说道:“马上布控,镇里,县城,一定要找到乌麻,找到了立即扣押!注意花妹的安全。”宫正阳问道:“怎么了?”

    镇南方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觉得花妹是这个案子的一个特别关键的人物,她坚决不能够出事。”小惠说道:“那也不用扣押乌麻啊!”镇南方说道:“我怀疑乌麻杀了银花!”小惠和宫正阳都呆了:“不会吧?”镇南方说道:“我只是怀疑,花妹一直没有出现,这不符合一个小孩的性格,一定是她看到了她姐姐的死。如果凶手是别人,花妹应该也被灭口了。”

    “既然花妹并没有出事,那她一定是被禁足了,关在家里,现在村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警察,乌麻一定是害怕了,可他舍不得对唯一剩下的一个女儿下手,只得带着女儿逃了。”镇南方说完才现宫正阳还在这里呆,他说道:“快去啊,直接和姜绪云联系,请他布置!”

    镇南方的推测不可谓不大胆,甚至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他一下子便抓住了三组凶手,第一组是虎姑和王道士,第二组是巴音,第三组是乌麻。虽然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但他还需要证据,还需要三组凶手杀人的动机!

    这是他真正头痛的地方,哪怕他的身份再特殊,办案也是需要请求证据的,他知道如果不能够及时地找到证据,姜绪云就会有麻烦,当然自己的麻烦更大,那逮捕证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虎姑和王道士被带来了。

    虎姑望着镇南方,冷笑道:“你凭什么抓我?”镇南方没有说话,同样冷冷地望着她。虎姑说道:“没有证据就抓人,我一定要告你们。”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你要证据吗?放心吧,少不了。”虎姑见镇南方如此的平静与淡定,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害怕起来,镇南方如此胸有成竹,莫非他已经查到了什么?

    镇南方对曾国庆说道:“曾队,先把他俩分别看押,一会等法医他们来看过现场之后,把这些人统统先带回局里去。”曾国庆苦笑道:“这么多人都带走?”镇南方点了点头:“都带走。”曾国庆说道:“逮捕证一会就送到,法医要晚一点,哎,整个局里的人差不多都派到这边来了。”

    镇南方说道:“没事,等他们都到了我们就走吧!”曾国庆说道:“那这里的事情?”镇南方说道:“已经差不多了,回去好好审审,应该就可以结案了。”曾国庆听了大喜,这个案子他清楚,绝对算得上大案了。

    只有镇南方自己清楚,这个案子看似浮出了水面,但它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更大的案子,好戏才刚刚开场!镇南方在身上摸了一下,棒棒糖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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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四章 昏迷

    曾国庆把乌达、虎姑他们押上了车,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整个村子的人都参与了盗墓与倒卖文物的事情,最后镇南方还是只把村子里几个带头抓了,还交待自己,盗墓的案子到此为止,别再往下追究了。

    只有小惠明白,镇南方曾经说过,法理不外乎人情,而村里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只是因为生活条件太差,太穷,正所谓饥寒起盗心,贫穷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镇南方轻轻地对曾国庆说道:“曾队,虽然我不太赞成法不责众这种说法,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控制一下范围的好,我相信很多人走到这一步应该不是他的本意。”

    曾国庆点了点头:“小镇,就听你的吧。”

    镇南方说道:“走吧!是时候离开这了。”

    镇南方和小惠还有宫正阳,三人上了曾国庆的车,曾国庆动了车子,镇南方问道:“巴音的情况能捱得到县城吗?”曾国庆说道:“医生已经做了处理,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不过什么?”曾国庆道:“不过医生说他的情况很奇怪,按理说哪怕他只是吸了半截烟应该也不会只是昏迷,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镇南方闭上了眼睛:“有没有这样的可能,他事先服了解药!”“解药?”几人都惊讶地叫了起来。镇南方苦笑道:“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宫正阳说道:“这种假设也太大胆了。”镇南方说道:“大胆假设是破案的关键。”小惠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无这样的可能,巴音本来就是一个草医,如果他有真材实学,做到这一点也非难事。”

    镇南方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巴音不简单啊!”曾国庆说道:“小镇,人我们是抓了不少,不过除了盗墓的事情,那几起杀人案我们可都还没有什么证据。”镇南方沉默了,曾国庆说的也正是他最担心的,如果不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杀人的证据,无法将案子移交给检察机关,那么到时候逮捕就成了闹剧,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宫正阳也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镇南方,镇南方的眼睛望着窗外,而小惠并不知道事情的厉害性,她说道:“没证据我们就慢慢找吧,总会有证据的。”镇南方笑了:“小惠说得对,没证据我们可以找,只要方向没错,我们就一定能够抓住他们的尾巴。”镇南方说得轻松,他不希望给大家太大的压力。

    车子到了镇上,曾国庆对宫正阳说道:“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不用再回到所里去了,跟着到县城去吧,调令随后就会下来。我想小镇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协助,是吧?”镇南方微笑着点了点头。

    宫正阳原本以为自己要回到镇派出所去了,情绪有些淡淡地失落,听到曾国庆和镇南方这样说,他高兴地说道:“是吗?那太好了!”小惠也笑了,宫正阳此刻的样子就象是个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激动。

    从镇上到县城的路好走多了,没多久,他们便到了县城。

    姜绪云亲自到门口来接他们,见到镇南方,他寒喧了两句便把镇南方拉去了他的办公室。

    “小镇,你这动静也太大了吧!”姜绪云问道。镇南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也不想,我已经让曾队把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了。”姜绪云摇了摇头:“我不是说盗墓的事情,那都是小事了,杀人案,那三起杀人案。”

    曾国庆应该早就打电话向姜绪云做了汇报,姜绪云也意识了事情的严重性。

    镇南方说道:“姜局,你放心,我一定能够找到证据的。”姜绪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小心地问道:“大概要多久?”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半个月。”姜绪云见镇南方好象是胸有成竹,他才松了口气:“今天晚上我做东,为我们的功臣们接风。”

    镇南方笑道:“今晚可别灌我的酒,我还得找乌达他们聊聊。”

    姜绪云指着镇南方,笑着说道:“你个小镇,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上次你喝的可不少,最后还不是悄悄地云了黄田村?说明你能喝嘛!”镇南方苦笑道:“还说,我可差点把黄胆都给吐出来了。”

    镇南方站了起来:“姜局,我得先去看看巴音的情况,晚上吃饭我们再聊吧。”姜绪云说道:“一起去吧!”

    巴音还在昏迷,看上去脸色惨白,嘴皮乌黑。路上镇南方已经把关于巴音杀害巴强的推测说了一遍,姜绪云望着巴音,轻轻地说道:“如果你的推断是真的,那么这个人的心思也太重了。”镇南方说道:“是啊!”两人走出了病房,负责巴音的医生说道:“我们初步诊断他是因为中毒导致脑部缺氧而暂时性的昏迷。”

    姜绪云问道:“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医生说道:“最迟明天应该就能够醒过来。”镇南方望了望病房的方向,然后轻轻地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假装昏迷?”医生楞了一下,他显然是没有想过。

    他想了想小心地回答道:“显然也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姜绪云说道:“南方,难道你怀疑他是装的?”镇南方皱起了眉头:“说不清楚,医生,你有办法搞清楚吗?”医生说道:“能。”

    说完医生带着他们重新走进了病房:“我们检查过他的瞳孔,双侧对光反射存在,不过瞳孔放大,这是莨菪碱类麻醉药物中毒导致的,他的呼吸很象是共济失调性呼吸,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四肢应该是弛缓性瘫痪,换而言之,这个时候他的四肢对于外界的刺激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镇南方轻轻地问道:“是吗?”然后对姜绪云做了个抽烟的动作。这里是病房,是禁止吸烟的,况且镇南方并不抽烟,姜绪云很是纳闷,但还是把烟和火机递给了镇南方。医生制止,却被姜绪云抬手给止住了。

    镇南方点上烟,吸了一口,然后又吐了出来。姜绪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是好烟,竟然让镇南方如此的糟蹋,真是乌龟吃大米,浪费粮食。

    镇南方很随意地说了一个黄段子,姜绪云和医生都笑了,姜绪云虽然不知道镇南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知道镇南方做这一切一定有他的意义。

    突然,镇南方将烟头慢慢地靠近了巴音的手背,然后轻轻地停在了巴音的手臂上,姜绪云和医生都闻到了一种焦臭味!镇南方没有动,巴音的整个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反应。镇南方耸了一下肩膀:“医生,这样应该试得出来吧?”医生呆了,半天才点了点头:“是的,不过看来他真是昏迷的。”

    镇南方说道:“嗯,这下我相信了,姜局,我们走吧。”

    离开医院,姜绪云问道:“难道你怀疑巴音是假装昏迷?”镇南方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刚才已经证实了,巴音确实是真的昏迷。”姜绪云说道:“或许他装得太像,瞒过了我们?”镇南方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其实医生说瞳孔扩大的时候我知道应该不是装的了,不过我还是坚持试了试,因为我怕他是用药物来使瞳孔生改变。”

    “所以我才会用烟去烫他的手臂,可他却还是没有反应。”镇南方继续说道。

    姜绪云笑道:“万一他忍受得了呢?”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就算他再能忍住疼痛,却不能够控制在初受刺激时的眼动,任何人在受到突然的刺激时,他的眼睛会不自觉地有动作,哪怕他是闭着眼睛的,那眼球也会有细微的动作,可我并没有看到。”

    姜绪云这才点了点头。

    镇南方苦笑道:“看来巴音的功课做得很足啊!”姜绪云说道:“有时候我都对你的判断有怀疑,凭巴音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有可能布下这么完美的局吗?”镇南方说道:“姜局,智力有时候与出生没有任何的关系,智商,加上相关的知识,再加上胆识,布这样的局并不难。”

    姜绪云道:“可破局这太难了!”镇南方摇了摇头:“破局也不难,只是要找对眼。每个局都有一个眼,那个眼就是设局者的用心是什么。比如巴音为什么要杀巴强就是这个局的局眼!我问过村里的那些人,巴音和巴强的关系向来不错,又是叔伯兄弟,按理说他应该没有杀他的动机。”

    姜绪云动车子:“接着去哪?”镇南方说道:“回局里,小惠还在法证科,看看有没有什么现。”镇南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巴音为什么要杀巴强?为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厉害关系是不为人知的呢?

    镇南方突然睁开眼来:“秘密,一定是秘密!”姜绪云被他的一惊一乍给吓了一跳:“什么秘密?”镇南方说道:“巴音杀巴强一定是巴强现了他的什么秘密,那秘密足以让巴音陷入很大的困境。巴强本来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劣迹斑斑,就连死人的钱物他也敢动的,他肯定是以这个秘密要挟巴音,想换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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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五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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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绪云说道:“就算是这样,可我们也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啊!”镇南方说道:“有方向了应该就容易查了。”姜绪云说道:“希望你能够早些查到线索。”

    县警察局法证科。

    刘法医走到姜绪云和镇南方的面前:“我们对巴强进行了尸体解剖,确实是死于中毒,毒药的主要成分是砒霜。”镇南方说道:“也就是说除了砒霜还有别的什么药物?”刘法医点了点头:“对,还有大量莨菪碱类的麻醉药,这也是就他为什么中毒以后没有因为痛苦而挣扎的主要原因。”

    镇南方说道:“香烟和烟头都检查了吗?”

    刘法医说道:“查了,那包香烟里剩下的烟都是无毒的,而现在现的那两个同牌子的烟头上都查出了砒霜和莨菪碱的成分。”镇南方又问道:“剂量都一样吗?”刘法医回答道:“嗯,剂量大致相同,砒霜的量相对要大,而莨菪碱应该是掺杂在烟丝里的,过滤嘴上是残留物。”

    镇南方搓了搓手:“我再看看烟头。”

    两个烟头,烟只抽了一半的是巴音的,他的过滤嘴上除了有少许尼古丁的黄迹,应该还是很完好了,另一个则被咬得有些严重变形。镇南方点了点头,对刘法医说道:“谢谢你了。”刘法医苦笑道:“希望这次能够帮得上你们的忙!”他是说前几次的尸检没能够为镇南方他们提供有用的线索,他很是过意不去。

    镇南方笑道:“已经很好了。”

    从法证科离开,小惠不解地问道:“你刚才说已经很好了是什么意思?”姜绪云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镇南方说道:“一样的烟,一样剂量的毒药,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巴强死了,巴音却还活着吧?”姜绪云是老警察,他说道:“巴音只抽了半截便扔了,毒性没有完全吸收!”

    镇南方摇了摇头:“我看了两个烟头,出现两个烟头的过滤嘴上都有一个微小的针眼,嗯,应该是针眼,虽然很小,但肉眼还是能够分辨的。我想那应该是巴音给烟做的记号!因为其他的烟并没有毒,要准确地从一盒烟里把这两支挑出来,自然是需要做记号的。”

    “而刘法医也给我们了提示,过滤嘴上的砒霜剂量相对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砒霜下在过滤嘴里的,我想应该是以液体的形式把一定剂量的砒霜渗入了过滤嘴的海绵里,然后在烟丝里放入了莨菪碱之类的麻醉药。”

    镇南方说到这里,姜绪云有些明白了:“巴音吸了半截烟便昏迷了,他的昏迷的确是真的,因为他吸入了一定剂量的莨菪碱!但他没有死是因为他没有咬过滤嘴,他的过滤嘴一直保持干燥,这样就算他吸入少量的砒霜也不会致命,而且让自己更象受害者,证明自己的清白。”

    镇南方笑着点了点头:“而巴强应该有这样的习惯,吸烟喜欢用力去咬过滤嘴,而当过滤味中的砒霜被唾液给沾湿,他相当于直接在服食砒霜,这一招毒啊!”

    姜绪云叹了口气:“可证据和动机还是没有。”镇南方说道:“有,动机就是我说的那个秘密,巴音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姜局,你马上派人查一下巴音最近一年来的情况,越详细越好!一定能有收获。”姜绪云说道:“就让小宫去办这件事情吧!我知道你相信他。”镇南方笑道:“他不错。”

    晚饭的时候镇南方还是被逼着喝了几杯,姜绪云开了个头,先敬了他一杯,接着,曾国庆、宫正阳,甚至一干认识不认识的警察都围了上来,还好有小惠这个保驾护航的人在,镇南方才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杯,不然今晚他又得被抬着回去了。

    饭后,姜绪云约镇南方到家里坐坐,他说姜颜一直念叨着镇南方这个弟弟,镇南方笑着让他转达问候,然后婉言谢绝了,今天晚上他准备云找乌达聊天,从黄田村抓来的这些人他都要单独聊一次,不是为了盗墓的事情,他是要了解一下黄田村的一些往事。

    姜绪云也没有勉强,他笑道:“那改天吧,对了,你杨姐还让你有空到穗州去玩呢!”镇南方问道:“杨姐回去了?”姜绪云回答道:“嗯,昨天走的,她这次来的时间不短,公司那边压了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呢。”

    吃过饭,镇南方和小惠沿着河边回警察局。他们谢绝了那帮警察要用车子送他们过去的好意,镇南方是希望能够单独和小惠走走,说说话,而小惠也有这般心思。

    “小惠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镇南方轻轻说道。

    小惠白了他一眼:“哼,还好意思说,你可是说过关于这个案子你是要向我单独汇报的,我等到现在你汇报了吗?”镇南方这才想到这茬,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好吧,我现在向领导汇报。”

    小惠笑了,笑得很灿烂,很美,她说道:“算了,知道你的脑子里事多,汇报以后再说吧!”说到这里,一阵河风吹过,小惠打了个冷战。镇南方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镇南方的双手扶着小惠的双肩,有些不舍得放开,小惠红着脸,咬着唇,心跳得厉害。

    镇南方的眼睛望着小惠:“小惠姐,你真美。”小惠嗔道:“油嘴滑舌的,就会哄人家开心。”镇南方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气,小惠轻轻把他推开:“喝这么多酒,臭死了!”

    镇南方这才放开手,两人继续向前行。

    镇南方走在小惠的左边,他的右手几次想偷偷地去牵小惠的手,但做了无数次的预备,还是没敢行动。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握住自己的双手在胸着揉搓着。小惠并不知道镇南方的小动作,她问道:“还在为案子烦心啊?慢慢来,不要急。”

    镇南方笑了笑,没有说话。

    乌达被带到了审讯室,里面就只有镇南方和小惠。乌达哈着腰带着笑:“镇同志!”镇南方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吧,放松一点,今晚我不是来审你的,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乌达楞了一下,聊天?

    镇南方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支烟递给乌达,又站起身来给他点上:“乌达大叔,我想了解一下村子里的一些情况。”乌达说道:“镇同志,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黄田村的事,几乎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如果我们的聊天能够对我的破案有帮助,我想我能够为你们求情。”镇南方这话对于乌达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镇南方点了点头:“我想知道虎姑和乌嘎家的关系,她和乌嘎或者巴音有没有什么恩怨?”

    乌达皱起了眉头:“虎姑和乌嘎家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啊!虎姑的男人当时得了重病,还是乌嘎帮他诊治的,为了他男人,乌嘎没少下力气,可惜,那人的命在那了,乌嘎还是没能够把他救活。”镇南方问道:“他的男人生的是什么病?”乌达想了想说道:“好象是肺痨。”镇南方点了点头:“为什么没到县里的医院去看?毕竟乌嘎只是一个草医。”

    乌达说道:“哎,虎姑的男人和乌嘎的关系很好,也奇了怪了,他还就只相信乌嘎,让他上医院去,他不愿意,他说到医院去一来是费用承受不起,二来那些洋大夫他信不过。”镇南方问道:“当时虎姑是什么态度?”

    乌达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当时她好象不太赞成让乌嘎医治,她说得了病就得上医院,可是她的话并没有人听,那时候她刚到黄田村,没什么地位。”镇南方说道:“再后来呢?”乌达说道:“接着三个月后,虎姑的男人便病死了,因为虎姑一直就很反对让乌嘎医治她男人,男人死的时候,虎姑很平静,她好象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男人死了以后他对乌嘎的态度反而有所转变,渐渐地和乌嘎、果让他们的关系更近了。接着,虎姑就莫名其妙通灵了,说来也邪性,大家都说是他男人在指引着她。”乌达说到这里,又望向桌子上的香烟。镇南方这次干脆把烟和火机都送到了他的手里,镇南方的心里有了一点想法,虽然不太明晰。

    镇南方说道:“他们没有再生过冲突?”乌达摇了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镇南方说道:“巴音呢?你对他了解吗?”乌达问道:“你是指哪方面?”他知道镇南方这话一定有所指,果然,镇南方问道:“这一两年,他做些什么,接触些什么人,去过哪,你应该知道吧?”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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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六章 校长

    乌达点起烟,慢慢说道:“巴音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对村里人也很热情,不象他父亲,乌嘎整天都板着个脸,就象是谁都欠着他钱似的。”镇南方微笑着说道:“有的人生来就是这副冷面孔。”

    乌达摇了摇头:“不,乌嘎以前不是这样的。”镇南方问道:“哦?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乌达想了半天:“记不得了,有些年头了。”镇南方轻轻说道:“我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的变故才会这样吧?你想想在他的身上是不是生过什么让他感到难过或者不愉快的事情。”

    乌达眯起眼睛,大口地抽着烟。小惠望着镇南方,象是想说什么,镇南方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说出来,小惠说道:“乌达大叔,你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虎姑男人的死让乌嘎觉得愧疚,而性情生了改变呢?”乌达抬起头来:“这……,也有可能,反正是在那事情之后,不过按说也不象啊。”

    镇南方问道:“为什么?”乌达说道:“我记得虎姑男人死以后他还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直热情地为村民们看病,村子里谁有个大病小痛的,只要叫他,他总会及时地赶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具体的时间我确实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敢肯定,距离虎姑男人死至少有大半年,嗯,至少大半年。”

    “对了,那时候巴音多大?”镇南方随口问道。乌达说道:“八岁吧!”

    镇南方盯住了乌达:“怎么我曾经听银花说虎姑的男人是车祸死的呢?而她的公公才是病死的,是银花说谎,还是你说谎?”乌达皱起了眉头:“啊?是吗?银花真这样说的?”镇南方点了点头。

    乌达说道:“不可能啊,银花为什么要这么说?”镇南方笑道:“你的意思是说银花是说谎?”乌达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她在说谎!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镇南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乌达,乌达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肢体都说明他并没有说谎,那银花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说呢?

    如果乌达没有说谎,那么银花的目的是什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掩盖事实的真相!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镇南方记得当时是银花主动向自己介绍虎姑的情况的,那么说她从一开始就在有意误导自己。涉及这件事情的除了已经死了的虎姑的男人、乌嘎、果让外,就只剩下虎姑和巴音了!银花一定是在替其中的一个遮掩,会是谁呢?

    乌达继续说道:“我扯远了,继续说巴音吧,巴音不仅乖巧,而且也很聪明,读书的时候成绩就很好,只是家里太穷,高中没毕业就缀学了。”镇南方问道:“他的中学是在县里读的吧?”乌达摇了摇头:“初中乡里就有,高中才要到县里去,他只读了一年高中,然后便回到了村里,继承了父业。”

    镇南方说道:“除了读书,他有没有离开过村子?特别是这两年。”乌达说道:“没有,就连县城他也很少去,哦,他曾经去过几次省城,说是去看老校长,不过也就是去三五天便回来了。”

    镇南方眼睛一亮:“你说的是阎校长吗?”乌达惊讶地说道:“是啊,怎么?你也知道?”镇南方说道:“我曾经听他提起过,那阎校长调走后有没有再回来过?我是说到村子里来?”乌达笑了:“来过那么一两次,是为他的父亲找草药,每次都是巴音亲自带着他满山去采。”

    镇南方又问道:“巴音平时有什么爱好?”乌达说道:“爱好?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镇南方说道:“你再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人不一样,你们觉得奇怪的地方?”乌达想了半天才说道:“好象没有,如果要说有,那就是他有时候让人感觉又不太合群。”

    镇南方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乌达说道:“他总喜欢一个人到山上去乱窜,有时候村里的小伙子,小姑娘想跟着去玩玩他都拒绝了,他说喜欢一个人静静。”镇南方说道:“哦?一个草医到山里去采药也很正常啊!”乌达摇了摇头:“他很少一个人去采药,采药的时候一般都是乌嘎陪着一起去的。”

    镇南方想到巴音曾经说的,常常一个人寻僻静的地方去练习拳脚。

    镇南方说道:“嗯,好吧,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如果你再想到什么,随时可以让人叫我。”乌达说道:“好的!”

    接下来镇南方又和其他几个人聊了聊,大抵和乌达说的差不多。

    离开了警察局,小惠问道:“南方,有什么头绪了吗?”镇南方说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银花到底在替谁掩盖事实的真相?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开始误导我们?”小惠不解地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镇南方说道:“关于虎姑男人的死,相关的人就那么几个,虎姑男人、虎姑、乌嘎一家人。”

    “虎姑男人与乌嘎夫妻已经死了,银花说谎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掩盖某个事情的真相,排除掉死人,那么她的目标只可能是虎姑和巴音中的一个!是谁呢?”镇南方轻轻叹了口气。小惠说道:“应该是巴音吧?”镇南方问道:“为什么?”

    小惠想了想说:“他们的年龄相仿,又是堂亲,关系自然要比虎姑要近一些。”镇南方微微点了点头:“嗯,有道理。”小惠得意地哼了一声:“那当然,这么简单的关系我还是能够拎得清的。”

    镇南方笑了。

    电话响了:“喂!叶哥啊,你回来了?嗯,县招待所,你直接过去吧,我们马上就回来。”

    小惠问道:“叶哥回来了?”镇南方说道:“嗯,他才下高。”小惠说道:“你不问问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镇南方说道:“马上就见面了,何必在电话上罗嗦。”

    两人回到了招待所,在房间坐下没多久叶清寒就到了。

    他在沙上坐了下来:“小惠,给我搞点吃的来,饿死我了。”小惠笑道:“叶哥,用得着这么赶吗?”叶清寒说道:“嗯,我有重大现。”小惠听了兴奋地问道:“先说说嘛!”叶清寒苦着脸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去,弄吃的去。”小惠嘟起了嘴。

    镇南方说道:“一起去吧,我也有些饿了。”叶清寒说道:“嗯,也好,我们边吃边聊。”

    县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有一条街却很是热闹,那里满是卖夜宵的大排档,三人点了一份烤乳猪,两个凉菜,要了几瓶啤酒。

    小惠给大家倒上酒,叶清寒喝了一大口:“我去了省城,就向教育局打听那个阎峰,可他们竟然说查无此人。我当时就纳闷了,怎么可能呢?我把我能够知道的最详细的信息又仔细地说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没办法,我联系了黔州省国安局,请求他们帮忙查找,你们猜,怎么着?”

    镇南方说道:“叶哥,你就说吧,别卖关子了。”

    叶清寒说道:“他根本不归教育局管,因为原来乡里的那所小学是民办小学,阎峰也就是个民办老师,没有正式编制的,因此所谓的调查回省城也就不存在了,在教育局当然就没档案了。”

    镇南方吃了口菜,然后问道:“那么他在省城做什么?”叶清寒望着镇南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来他和你还能扯上些关系呢!”小惠好奇地问道:“啊?和南方有关系?什么关系啊?”

    镇南方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他不是神仙,自然猜不到。

    “恒艺集团黔州分公司总经理,你那个干姐姐的属下。”叶清寒说道。

    小惠瞪了镇南方一眼:“听到没有,干姐姐,叶哥,你说这姐啊妹啊的,是不是最容易出问题啊?”叶清寒苦笑,只顾着报料,倒把女人爱吃醋这一茬给忘记了,他用同情的眼光望着镇南方,镇南方低下了头,干咳了一声:“那个,这个事情也不怪我,是人家非要认我这个弟弟。”

    小惠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追究:“叶哥,还有什么现?”叶清寒说道:“我找到了这个阎校长,他证实巴音的功夫确实是他教的,他说巴音的悟性很高,体质也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只可惜他的能力有限,不然好好调教一定能够有所成就。”

    镇南方说道:“叶哥,你没有问他怎么想到转行?又是怎么进的恒艺?”叶清寒说道:“问了,他说他的老父亲身体不好,他必须回省城照顾父亲,可是他不是正规编制,想回到省城继续从事教育工作是不可能的,所以便改行了,那时候恒艺集团正好到黔州设分公司,他便去应聘了,从保安部经理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

    小惠说道:“保安部经理竟然也能够成为分公司老总?”镇南方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别忘记了,他还当过校长,虽然是民办小学,但知识却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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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七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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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你在哪里?”曾国庆在电话里着急地问道。

    镇南方吃了一惊,曾国庆如此的失态,一定又有什么大事生了:“我和叶哥他们出来吃夜宵,怎么了?”镇南方的神情也生了变化,小惠和叶清寒都不动了,一双眼睛望着镇南方。

    曾国庆说道:“巴音死了!”

    镇南方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从都楞住了。“喂,喂,小镇,你在听吗?”镇南方这才回过神来:“我们马上赶到医院!”说完他大声叫道:“老板,结账!”叶清寒和小惠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也没有问,小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不用找了!”三人起身跑到路过,拦了部出租车便向医院赶去。

    就连姜绪云也赶到了医院。镇南方他们到的时候,姜绪云正在训斥那两个负责看管巴音的警察。曾国庆在一旁铁青着脸,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应该也气愤到了极点。

    见到镇南方他们过来,曾国庆迎了上去:“一个小时前死的,护士进去给他换吊瓶的时候现的。”镇南方点了点头,走向姜绪云他们:“姜局,别生气了,让我和他们谈谈吧。”姜绪云显然气还没顺,他对那两人说道:“你们不配呆在刑警队!”两个警察的脸上满是委屈,但却不敢说什么。

    镇南方对叶清寒说道:“叶哥,你先和他们谈谈吧,我看看巴音。”叶清寒点了点头,把两个警察叫到了一边。

    巴音死了,镇南方的心情比谁都要窝火。他直觉认为,巴音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地接近了,可这个时候巴音竟然死了。

    法医早就到了,巴音的主治医生也在,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镇南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巴音,口鼻渗出鲜血。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是怎么死的?”镇南方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地问道。主治医生回答道:“中,中毒!”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镇南方皱起了眉头,刘法医说道:“巴音是中毒死的,他的口腔和胃液中有大量的砒霜。”砒霜?刘法医继续说道:“应该有人从他的口中灌进去的。”镇南方说道:“他的眼睛怎么会睁着?”

    刘法医回答道:“他应该是慢慢地有些恢复意识了,不过身体的各个器官并没有复苏,只有眼睛能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被人谋杀了。”曾国庆说道:“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而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多小时以前,这段时间,凶手早就已经跑得没有踪影了。”

    镇南方点了点头,戴上了手套,他开始翻巴音衣服的口袋以及巴音的背包。

    口袋里有六百多元钱,一张银行卡,而背包里则是几件换洗的衣物。镇南方望着银行卡呆,曾国庆说道:“没有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我都搜过一道了。”镇南方笑道:“怎么没有?这不就是吗?”镇南方扬了扬手中的银行卡。曾国庆不解地问道:“这东西很普通啊?我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镇南方微笑着摇了摇头:“曾哥,这东西很特别,太特别了。”曾国庆接到手里,看了一下,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镇南方说道:“卡并不特别,不过出现在巴音的身上就特别了。你想想,一个几乎很少离开村子的人,为什么会想到去办一张银行卡?”曾国庆也笑了:“小镇,你这话就不对了,谁告诉你农村人就不存钱了?”

    镇南方说道:“我没有说农村人不能存钱,而是作为巴音那样的家庭,就算是存钱也应该只是办个存折,而不太可能办卡,因为卡是要收取年费的,虽然费用并不是很多,但十元二十元在生活条件相对落后的农村很多人是舍不得的。况且他们存钱取钱也就是在乡里或者县城,有必要办张卡去付年费吗?”

    镇南方的话说完,姜绪云也说道:“对啊,你不说我们还想不到这一点。”曾国庆脸色有些尴尬,他笑了笑:“看来我们是粗心了,我马上去查一下,这卡上有多少钱,户主是谁。”镇南方说道:“明天吧,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既然巴音的身上再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镇南方索性离开了病房,来到叶清寒的身边:“问得怎么样?”叶清寒说道:“他们都说自己并没有离开过门口半步。”镇南方望着两个警察,两人都很年轻,当然,年轻是相对的,和镇南方那种妖孽是不能比的。

    镇南方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在病房里守着?”其中一个回答道:“原本我应该是在病房里面的,不过我想他一直昏迷着,不至于跑了,而且这里是三楼,也不可能有人能够上得来,就到门口找小谭抽烟,聊天,我错了!我不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

    镇南方说道:“就算你要出来也不用把门关上吧?”那人说道:“我们没关门,只是我们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的。”镇南方看了一眼病房外的椅子,距离病房门大概一米五远,且背对着病房。两人坐在那儿聊天,自然是看不到病房里生的事情。

    镇南方心里恨死了这两个失职的警察,但他还是轻声地问道:“你们回忆一下,一个多小时前,也就是巴音死亡的那个时间段,你们有没有现什么异常?”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不过镇南方从两人的眼神中读出了询问的意思,二人相互在询问对方,然后才达成了一种默契,给了自己否定的回答。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你们如果不如实回答,到时候姜局知道了我想你们可能就真的要脱掉这身警服了。”二人听了都紧张起来,镇南方望着第一个答自己话的那个:“我记得你叫狄伟吧?我们也是老交道了,你应该相信我的为人吧?”狄伟长长地吸了口气:“一个多小时前,李冉约我们吃宵夜,我们……”

    镇南方逼问道:“你们去了?”二人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想楼下就有宵夜摊,就是去吃碗粉,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镇南方说道:“李冉是谁?”狄伟望向另一个警察:“是小宇的女朋友,也是医院里的护士。”

    镇南方对叶清寒说道:“让曾队把那个李冉给找来。”小宇听了惊慌地说道:“不关她的事。”镇南方微笑着说道:“没事的,我们只是想找她了解下情况。”此刻他恨不得给这两个猪头一嘴巴。

    镇南方又问道:“你们去了多久?”狄伟说道:“大约二十分钟。”镇南方说道:“回到了你们也不进去看看巴音吗?”狄伟咬着唇说道:“没有,我只是推门看了一眼,见他还躺在那么,就没想那么多,继续在门口聊天。”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好吧,先这样,想到什么要补充的再找我。”

    两个警察走了,姜绪云得知二人竟然玩忽职守,气得脸都绿了,镇南方自然是不会帮他们说好话的,他的心里早就把这两个给恨死了。

    曾国庆已经安排人去找李冉了,他对镇南方说道:“小镇啊,这次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原谅,原谅!”镇南方苦笑道:“事情不出也已经出了,我还能怎么样?”叶清寒说道:“那个李冉一定有问题。”小惠也点了点头:“就是,这肯定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镇南方没有说话,在没有见到李冉之前,他觉得不能够盲目地下结论。

    巴音死了。巴音为什么要死?巴音的死与巴强的死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镇南方觉得刚刚看见的一丝光明一下子又熄灭了,自己重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小惠推了推镇南方,镇南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啊?你们说什么?”大家都笑了,小惠说道:“我们在说那个李小冉呢,你呢,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镇南方说道:“是谁,又为了什么杀死巴音?”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曾队,人带来了。”两个警察再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女孩大约二十二三岁,穿着很朴素,看上去挺阳光的,她的眉头紧锁,望着镇南方他们一帮子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镇南方说道:“你就是李小冉?”女孩点了点头:“你们都是小宇的同事?”镇南方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小冉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小宇出什么事了?”

    镇南方说道:“他没出什么事,我听说你是这儿的护士?”女孩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能够带我到你的办公室坐坐吗?”女孩看了看其他人,然后怯怯地问道:“现在吗?”镇南方点了点头。

    女孩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道:“好吧,跟我来吧。”说完扭头向护士值班室走去,镇南方跟在了后面,小惠也想跟着去,被叶清寒拦住了:“让南方一个人去吧,这女孩好象很紧张,有些排斥,人去多了反而不好。”

    值班室里还有个女孩,她见到李小冉惊讶地说道:“咦,小冉,你怎么来了?”镇南方对她说道:“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你先出去一下。”那护士自然早就知道镇南方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的了,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小冉,然后“哦”了一声,抱着一个病历夹出去了。

    镇南方顺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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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八章 巨款

    镇南方坐在距离李冉不到一米的椅子上,两个人面对面。

    镇南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李小姐,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所以你不必紧张。”李小冉说道:“能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吗?”镇南方点了点头:“可以,就在你把狄伟和小宇叫下去吃夜宵的时候,他们保持的病人被人杀死了。”

    李小冉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惊恐:“什么?怎么可能?”镇南方轻轻招了招手:“坐下吧。”李小冉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镇南方问道:“你今天应该是几点下班?”李小冉说道:“我原本应该五点下班的,不过今天有台手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我就临时被抓去做辅助。”镇南方说道:“手术是几点结束的?”

    李小冉回答道:“十点四十左右,我换好衣服原本是准备直接回家的,但或许是因为站了一晚上,感觉有些饿了,所以想先去吃点夜宵,我想起正好小宇他们也在医院值班,便去叫他们,可我没想到,就吃个夜宵的时间,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

    她抬起头来:“警官,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镇南方说道:“我们不会随便怀疑任何人,更不会冤枉无辜的人,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而已。”李小冉说道:“你们不会怀疑小宇他们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多事,让他们陪我去吃夜宵,我保证,这不关他们的事情。”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他们是不是有问题,我们会调查,不过擅离职守,导致被保护人遇害,他们是逃不过渎职的责任的。”李小冉的脸色苍白:“很严重吗?”镇南方说道:“你说呢?如果因为你的渎职而生医疗事故,导致病人死亡,你觉得严重不严重?”

    镇南方没等她再说话,又问道:“你平时也经常到手术室帮忙吗?”李小冉想了想,摇了摇头:“也不是经常,我到医院快三年了,一年最多一两次吧。”镇南方把椅子拉近了一点,然后说道:“那天是个什么手术?”李小冉回答道:“是个外科手术,一个民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导致脾破裂,是个修复手术,所以时间比较长。”

    镇南方点了点头:“你是在下班前被告知要参加手术的还是之前就已经定好了?”李小冉说道:“快下班的时候,因为原本的辅助护士家里突然有点急事,我是临时被抓了壮丁。”镇南方笑了笑:“嗯,医院是这样的。对了,原本的那个辅助护士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还有,你知道她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李小冉说道:“她叫班丽娟,就住在西城区建设路231号,当时好象听说她的孩子走丢了,她知道了很着急,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她不请假,那样的情形也不可能让她再进手术室。”镇南方站了起来:“我没什么问题了,别有什么包袱,这件事情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的。”

    镇南方离开了护士值班室,李小冉还楞在那里。

    “怎么样?她说什么了?”小惠问道。

    镇南方笑了笑,望向曾国庆:“曾队,虽然很晚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陪我去趟城西。”曾国庆点了点头,镇南方对小惠和叶清寒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曾队陪着我就好了。”小惠点了点头:“那你们小心一点。”镇南方做正事的时候,小惠是不会任性的。

    叶清寒也说道:“嗯,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

    姜绪云也回去了,他是局长,很多事情不需要他亲力亲为的。

    “我们这是去哪?”曾国庆一边开着车子,一边问道。

    镇南方望着窗外:“西城区建设路231号,找一个叫班丽娟的女人。”曾国庆说道:“这个班丽娟又是什么人?”镇南方把和李小冉的谈话向他说了一遍,曾国庆说道:“你怀疑是有人故意让李小冉顶替班丽娟?”

    镇南方说道:“我只是猜测,毕竟还有一个环节我想不通,就算是班丽娟家里的事情他们能够操控,可他们就那么肯定会是李小冉顶上手术?再说了,就算李小冉顶上手术他们也可以做到,他们又怎么能够保证李小冉一定会去吃宵夜,并且会去叫上那两个倒霉蛋呢?”

    曾国庆也皱起了眉头:“确实,这里面不仅仅需要布局,还需要巧合。”

    镇南方闭上了眼睛,想了半天,然后说道:“不,不是巧合,而是了解,对医生和护士职业的了解,对人性的了解。”曾国庆说道:“怎么说?”

    镇南方说道:“其实医生和护士做手术是很累的,你想想,从五点到近十二点,七个小时,在手术一站就是七个小时,这不仅仅对体力是个考验,对于意志与耐力也是一种考验。这七个小时里,他们的神经都一直崩得紧紧的,要有绝对的细心与耐心,出不得一点错,不能够有半分的疏忽,因为他们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一场手术下来,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会很疲倦,当然,也会感觉到饥饿。他们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李小冉手术完成后一定会想吃点东西就休息,正好,医院后面那条街上就有宵夜摊,它们主要就是做医院的生意,这个时候李小冉肯定是不会回去弄吃的了,那些宵夜摊便是她的选,这就是他们对医生和护士这个职业的了解。”

    听了镇南方的话,曾国庆问道:“那对人性的了解怎么说?”镇南方白了他一眼:“如果换做你是李小冉,又在热恋之中,男朋友刚好又在医院值班,想去吃宵夜于情于理你应该都会叫上他们吧?”曾国庆点了点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镇南方说道:“你不是没想到,而是不太细心。”曾国庆笑了:“小镇,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以后前途无量啊!”镇南方苦笑道:“我?”经历了这个案子,镇南方的锐气已经磨灭了,每一次有人死,他都很内疚,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不能够早一点把凶手绳之以法才会导致这么多人死。

    车子停下来了。

    “就是这了,我去敲门。”曾国庆说完便上前敲门。

    “谁啊?”一个男人打开了门,警惕地望着他们。曾国庆掏出证件:“你好,我们是县局刑警队的,想找班丽娟了解些情况。”这时房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志明,是谁啊?”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对镇南方和曾国庆说道:“进来吧。”

    两人进了门后,男人把门关上:“你们先坐吧,我去叫她!”

    男人说完进了房间,镇南方听到房间里的两人小声说了什么,却听不真切,不到一分钟,女人便出来了。穿着睡衣,还披了件毛衣外套。女人大概三十多岁,长得普通,略略有些胖,脸上有少许的雀斑。她望着曾国庆和镇南方,有些紧张:“你们是警察?”曾国庆点了点头,把证件递了过去,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又还给了他。

    “你们找我什么事?”女人问道。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你就是班丽娟?县医院的护士?”女人点了点头,镇南方继续说道:“班女士,我们来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你核实一下,希望你能够配合。”班丽娟皱了下眉头:“能够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镇南方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了。”

    班丽娟说道:“好吧。”

    “听说原本今天下午五点多钟你有一台手术,对吗?”镇南方问道。班丽娟说道:“是的。”镇南方说道:“那为什么要请假?”

    班丽娟说道:“在距离手术时间不到半小时的时候,我想先到手术室去做准备,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说我儿子走丢了,我就这一个孩子,他才四岁,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甚至来不及给院里打电话,赶到出了医院,上了出租车,我才想起来,就给医院去了个电话请假。”

    “孩子没事吧?”镇南方微笑着问道。

    班丽娟微微点了点头:“没事,我赶到我妈家的时候孩子已经找到了,我很生气,便问他跑哪去了,他说是有个叔叔带他去买糖吃,还带他去街心公园玩了一会。”镇南方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后来呢?是那个男人把他送回来的吗?”

    班丽娟说:“是的,他说那个叔叔送他回来的,但我妈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问了街坊,也没有人注意到。”

    镇南方说道:“嗯,我没问题了,曾队?”曾国庆说道:“我没什么问题。”镇南方他们站了起来:“谢谢你了,班女士。”班丽娟问道:“你们能够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吗?”镇南方笑道:“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情。”

    说完便与曾国庆走了。

    “现在去哪?”曾国庆动了车子问道。“我回招待所,睡觉。”镇南方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镇南方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电话就响了,是曾国庆。

    “小镇,我有巨大现!”曾国庆的声音有些激动。镇南方说道:“什么现?”曾国庆说道:“巴音的那张银行卡,你猜,卡上有多少钱?”镇南方说道:“猜不出来,不过我想应该不少。”曾国庆说道:“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啊!”

    镇南方的瞌睡醒了,一百万?这可是笔巨款,巴音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给读者的话:

    今天是青苔的铁杆粉丝:条色兔子的生日,故加更一章作为礼物,祝生日快乐!

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十九章 花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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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音的银行卡上竟然有一百万,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那么多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巴音并没有参与盗墓,就算他参与了盗墓也不可能分到这么多钱啊。镇南方皱起了眉头,一只手轻轻梳着自己的眉毛。

    曾国庆问道:“我说,你在听吗?”镇南方说道:“钱的来源查到了吗?”曾国庆说道:“正在查,我们已经请省厅的人与香港警方联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镇南方说道:“好的,我等你的消息。”曾国庆说道:“你不会还要睡吧?”镇南方说道:“我再睡会,困死了。”

    曾国庆笑道:“我还有个消息,我保证你听了一定会睡不着。”镇南方坐了起来:“是不是找到乌麻和花妹了?”曾国庆说道:“嗯,我们的人在市里找到了他们。”镇南方问道:“人呢?人现在在哪里?”曾国庆回答道:“在局里。”镇南方说道:“我马上过来。”

    如果不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镇南方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乌麻和花妹,在镇南方的印象里乌麻虽然是农村人,但却很爱整洁,而此刻的他衣服破旧,蓬头垢面,又脏又臭,看上去和个乞丐没有什么分别。

    而他身边的花妹也一样,两人的衣服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黑麻麻的。

    乌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片木然,那眼神也很空洞。而花妹则是一脸的恐惧,见到镇南方他们过来,忙往乌麻的怀里钻去。

    曾国庆说道:“在市里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街上乞讨,如果不是我的人细心,还真的认不出来他们。”镇南方说道:“先让他们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对了,他们吃过早餐了吗?”曾国庆说道:“他们来的时候我倒是让人买了几个包子,这样吧,我先带他们去洗洗。”

    警察局本身就有浴室,半小时后,曾国庆把乌麻和花妹给带了回来,也难为曾国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他们准备了好衣服。

    乌麻和花妹被带到了曾国庆的办公室,小惠走过去拉住花妹的手,微笑着说道:“小花妹,我们又见面了。”花妹有些紧张地看向乌麻,乌麻还是面无表情。镇南方说道:“小惠,你和叶哥在这里和花妹说说话,我和乌麻大叔到隔壁去聊聊。”叶清寒和小惠点了点头。曾国庆陪着镇南方领乌麻去了隔壁。

    镇南方指着沙对乌麻说道:“乌麻大叔,坐吧!”然后他对曾国庆说道:“曾哥,你的烟呢?”曾国庆把烟给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镇南方取出一支递给乌麻:“乌麻大叔,怎么会搞成这样啊?”乌麻接过镇南方递过来的烟点上,吸了一口。

    镇南方没有催促他回答,而是静静地望着他。

    曾国庆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和镇南方在一起,镇南方才是主角,这一点他搞得很清楚。

    乌麻也许是很多天都没抽烟了,才抽得两口便咳了起来。

    乌麻还是一声不吭,镇南方轻轻地说道:“乌麻大叔,我想知道银花到底是怎么死的?”听到银花,乌麻象是吓了一跳,手中的烟掉到了地上,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他的双手抱住了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

    镇南方和曾国庆对望了一眼,镇南方站了起来,走到乌麻的面前,他蹲了下来,拉住乌麻的双手:“乌麻大叔,是我,我是镇南方,小镇。”乌麻的双手放了下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镇南方:“小镇,小镇?”他突然又象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双手从镇南方手中挣脱:“银花不是我杀的,她是我女儿,她死了,呜……”

    乌麻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曾国庆皱起了眉头:“南方,他不会是疯了吧?”镇南方一时也无法判断,如果说乌麻是在装疯,他装得也太逼真了。

    镇南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曾国庆摇了摇头,曾国庆说道:“乌麻,你还认识我吗?”乌麻望向曾国庆,笑了:“你是谁啊?”曾国庆说道:“我是县上的警察,我是曾国庆啊,我们见过的。”

    乌麻听到警察两个字,仿佛又受到了惊吓:“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曾国庆还想说什么,镇南方伸手拉住了他。

    曾国庆小声地问道:“怎么办?”

    镇南方说道:“先把他关进羁押室吧,让人小心看管着。”曾国庆点了点头。

    乌麻被带走了,曾国庆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才几天他竟然就疯了,我说小镇,他这是真的还是装的?”镇南方苦笑道:“我看不出来,要是老舒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够一眼就分清楚。”曾国庆不解地问道:“老舒?谁是老舒?”镇南方说道:“我们处长。”

    镇南方的电话响了:“喂,哪位?朱叔啊,案子有了些进展,不过我觉得快崩溃了。”电话是朱毅打来的,他和邓琨还是挺关心案子的进展的,不过当听了镇南方把目前大致的情况说了以后,朱毅沉默了。

    “朱叔,给点意见吧,我已经快没辙了。”镇南方这样说可不是谦虚,他确实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

    朱毅说道:“总的来说你的思路没错,不过我想应该有些什么是你忽略了的,不过你第一次办案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也难为你了。对了,你向舒逸汇报过没有?”镇南方说道:“还没来得及,一直都有新的状况出现,穷于应付呢。”朱毅说道:“我觉得这件案子非比寻常,你还是赶紧给他去个电话吧。”

    挂了朱毅的电话,镇南方想了想还是给舒逸打了过去,舒逸还是那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从头到尾他几乎没有说一个字,直到镇南方说完后,他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镇南方楞住了,心里也有些火气,又是“知道了”,这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曾国庆见他打完电话才轻轻问道:“是舒处吧?他怎么说?”

    镇南方看了曾国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其实镇南方如果看到舒逸现在的表情他就不会生气了,此刻的舒逸已经眉头紧锁,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案子,赶到上次镇南方向他汇报时他都觉得最多是个盗墓和贩卖文物的小案件,可从刚才镇南方说的来看,这个案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只是个序曲,正餐还在后面。

    他从镇南方说话的语气和语明显感觉到镇南方已经失去了信心,镇南方一直都是一个自信的孩子,甚至可以说差点达到了自负的程度,他原本只是想用一个小案子打磨一下这块璞玉,没想到,竟然差点要把镇南方打趴下了。

    “谢意!”舒逸大声叫道。

    谢意跑了过来:“先生,什么事?”舒逸说道:“订三张机票,到黔州省的,越快越好。”谢意轻轻问道:“小镇那边出事了?”舒逸说道:“遇到些麻烦,我过去看看。”谢意问道:“另外两张票订谁的名字?”舒逸苦笑道:“沐小姐和你吧。”谢意说道:“好嘞!”他才转身,舒逸又说道:“算了,你别去了,让西门去吧,黔州可是他的家,他要熟悉得多。”

    谢意有些失落:“哦!”

    镇南方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搞不懂朱毅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向舒逸汇报,舒逸好象对这个案子一点都不担心似的,是太相信自己还是根本就不把自己手上的案子放在眼里?

    他站了起来,对曾国庆说道:“走,隔壁看看去,小惠他们应该有些收获吧?”

    谁知道小惠他们却一直没能够让花妹开口,反而吓得花妹直哭。

    镇南方让小惠和叶清寒、曾国庆他们先出去了,然后关上门。他微笑着走到了花妹的面前:“花妹,还认得你南方哥哥吗?”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棒棒糖。回到县城,镇南方又买了一大堆放在身上。

    花妹怯生生地往沙后面缩,但眼睛还是望向了镇南方手中的糖。

    “怎么?真不认识南方哥哥了?”镇南方干脆给她剥开了糖纸,又递了过去。花妹终于伸手接了过去,但接过去以后又缩了回去。

    镇南方退后两步,在沙上坐下:“花妹,告诉哥哥,你和爸爸是怎么到市里去的?”花妹吃着棒棒糖,好象很纠结,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们是坐车子来的。”镇南方笑了:“是大车子吗?”花妹微微地点了点头:“嗯,能坐很多人的那种。”镇南方问道:“花妹喜欢坐大车子吗?”花妹想了想:“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做小车子。”

    镇南方说道:“能告诉哥哥爸爸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来城里啊?”小花嘴巴动了动,可突然象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摇了摇头:“花妹不会说的。”镇南方微笑道:“哥哥知道,一定是阿爸不让你说吧?”花妹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镇南方轻轻说道:“刚才你阿爸告诉我的啊,他说花妹很听话的,不过你阿爸还说了,”说到这里镇南方微笑着望着花妹,闭上了嘴。花妹好奇地问道:“阿爸还说什么?”镇南方说道:“你阿爸还说,他告诉你的话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但是可以告诉南方哥哥。”花妹问道:“真的啊?”镇南方点了点头。“你骗人!阿爸说了,不管是谁问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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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四十章 装疯

    镇南方没想到花妹会如此的戒备,以花妹的年纪刚才镇南方那样的绕弯应该能够让她解除戒备的心理了。镇南方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花妹,南方哥哥带你上街去玩好吗?”花妹摇了摇头:“我阿爸呢?”镇南方说道:“你阿爸和刚才那两个叔叔出去办事了,对了,花妹想不想阿花?”

    花妹说道:“想。”镇南方说道:“那一会哥哥带你去找你阿妈好吗?”

    乌麻带着花妹离开后,宫正阳去见过乌麻的妻子,那个女人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表现得很担心二人的安危,用宫正阳的话来说,他的反应很正常。镇南方也去看过她一次,她确实是憔悴了很多,银花的死,乌麻和花妹的出走,给她的打击不小。只是镇南方一直都不相信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虽然村子里出事的时候她大多时间都在娘家。

    花妹听到镇南方说要带她去见阿妈,先是眼睛一亮,接着便黯淡下去了。镇南方问道:“怎么了?你不想见到你阿妈?”花妹摇了摇头:“不是,阿爸说了,我们不在家,阿妈就是安全的。”镇南方问道:“这些话你阿爸都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啊?”

    花妹说道:“离开家的时候。”镇南方又问道:“那你阿爸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花妹听到这话,“哇”地哭出声来。镇南方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花妹?”花妹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我怕阿爸。”

    镇南方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能够和花妹聊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镇南方把花妹交给了小惠,他希望小惠能够和花妹建立良好的信任,但花妹好象又恢复了起初的那种戒备状态。

    小惠带着花妹出去了,她要带花妹到街上去买两身衣服,再去吃点东西。

    镇南方、叶清寒和曾国庆坐在办公室里,叶清寒问道:“怎么样?她说了吗?”镇南方摇了摇头:“她的戒备心理很严重,我已经尽力了,不过她说了一句话。”曾国庆问道:“什么话?”镇南方说道:“她说乌麻说过,他们不在家,她的阿妈才会是安全的。”

    叶清寒说道:“有人逼他们走的?”镇南方眯缝着眼睛:“还有一种可能,他知道了什么秘密,也意识到了危险,自己想藏起来,只要他没被现,他老婆就不会有事。”曾国庆问道:“我更倾向于小镇的看法。”叶清寒微笑着问道:“为什么?”曾国庆说道:“其实他大可不必做乞丐,随便找个什么体力活也饿不着他们。”

    镇南方点了点头:“是的,我也这样想。”

    镇南方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宫警官呢?”曾国庆说道:“哦,我让他回去办交接了,下午就正式到我们刑警队来报到了。”镇南方笑了:“他一定开心死了。”曾国庆说道:“其实就小伙子很不错的,有头脑,也很有干劲。”

    电话响了,镇南方看了一眼,是舒逸。他接通了电话:“老舒啊,什么事?”舒逸淡淡地说道:“我们是下午一点的飞机,到林城两点二十五分,你到机场来接一下。”镇南方兴奋地说道:“什么?你要亲自过来?”舒逸笑了:“怎么?觉得我多余啊?”镇南方忙说道:“不是不是,你要再不来,我都要疯了。”

    舒逸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好了,不说了,记得接机。”

    挂了电话,叶清寒问道:“舒处要过来吗?”镇南方点了点头:“下午两点二十五到林城,现在是十点半钟,叶哥,我们去林城接一下吧。”曾国庆说道:“我也一起去吧,怎么说我也是地主。”

    “我也去吧,迎接上级领导我不去怎么行?”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姜绪云。

    二点二十五分,飞机准时降落在林城市见龙洞国际机场。

    镇南方把姜绪云和曾国庆介绍给了舒逸,舒逸微笑着和两人握了握手:“姜局,怎么敢劳您大驾,亲自到机场迎接啊!”姜绪云说道:“唉,你是领导,我来接领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舒逸说道:“可不敢这么说。”

    曾国庆特意开了一部地方牌照的别克商务车,大家上了车,姜绪云说道:“舒处,真羡慕你啊,手底下有小镇这样的能干的人。”镇南方尴尬地说道:“姜局,您就别挖苦我了,我要真是能干的人,老舒还能大老远的跑来?我要是能干的人,也不会让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凶案接连不断了。”

    姜绪云说道:“小镇,你不能这么说,是我们的对手太不简单,如果不是你,我们还查不出盗墓案呢,如果你这样都叫不能干,那么你让我们全局上下情何以堪啊!”舒逸笑道:“姜局过谦了,小镇小聪明是有一些,不过毕竟太年轻,冲劲有余,沉稳不足,经验也差了些,让他来是希望他能够向你们这些老大哥多学习学习,磨磨他的棱角。”

    姜绪云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到你,看到小镇,我觉得我真的老了。”

    舒逸忙转开了话题:“南方,你说那个叫乌麻的疯了?”镇南方点了点头:“看上去是的,至少我没看出什么破绽,老舒,你那套行为分析的办法我还是不得要领呢。”舒逸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你静不下心来观察,你必须熟悉人的一切行为动作,包括细微的面部表情,特别是微表情,它不会骗人。”

    姜绪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表情难道就不能够伪装吗?”

    舒逸笑道:“伪装不了,因为人的微表情是由情绪控制的,简单地说就是情绪出信号,刺激神经,导致由神经控制的肌肉有规律性地生变化。”姜绪云“哦”了一声,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舒逸又问道:“那哀嚎声查清楚了吗?”镇南方摇了摇头。

    舒逸说道:“人全部都从黄田村撤回来了?”镇南方说道:“是的,我觉得继续呆在那里意义不大,而且我怕真出什么事。”舒逸轻轻说道:“这样也好,他们或许会因为松懈而来有什么动作。”

    镇南方说道:“老舒,我总觉得这会是个大案!”舒逸说道:“这次你的感觉或许没错。”沐七儿和西门无望一直没有说话,沐七儿并不关心案子,只要舒逸去哪都带上她就行了,西门无望则是对案子没太多的想法,毕竟知之甚少。

    舒逸对西门无望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回家看看?”西门无望摇了摇头:“等办完这个案子再说吧。”曾国庆这才想起刚才镇南方介绍的时候提到过,西门无望原本就是林城人,现在车子还没离开林城,曾国庆说道:“要不回去看看吧,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西门无望说道:“没事,有的是机会。”

    曾国庆笑了:“真不去?那我们就直接回山都了!”

    回到山都县城,姜绪云的意思是让舒逸他们先到招待所去休息,明天再开始工作,但舒逸却拒绝了,只是让他们先把沐七儿送过去,他说他想先见见乌麻。

    乌麻再次被带到了曾国庆的办公室,他看到办公室里有两个人,镇南方和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人。镇南方还是微笑着让乌麻坐下,因为舒逸交待过,不用向乌麻介绍自己。舒逸靠在窗边,正对着乌麻,一双眼睛一直盯在乌麻的身上。

    乌麻顺从地在沙上坐下,他进屋以后只是瞟了舒逸一眼,然后再也没有看过舒逸。

    镇南方在乌麻的对面坐下:“乌麻大叔,你真不认得我了?小镇啊!”乌麻没有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镇南方望向舒逸,舒逸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镇南方只得继续说道:“银花是怎么死的?”

    乌麻望着镇南方,目光呆滞:“银花,银花……”他反复地念叨着。

    镇南方说道:“对,银花,你的女儿!”乌麻听到女儿这个字眼,“哇”地哭了:“银花死了,我的女儿死了!”镇南方说道:“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乌麻没有说话,还在呆呆地重复着那两句话。

    镇南方又说道:“你的妻子死了。”乌麻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双手也握紧了拳头。但这只是瞬间的动作,他散乱的眼神游移在镇南方的脸上:“死了,都死了,死了!”

    “够了,乌麻,你的表演至此结束吧。”舒逸开口了。镇南方望着舒逸,舒逸淡淡地笑了笑,走了过来。乌麻仿佛象是没有听懂舒逸的话,还在继续念叨着。

    舒逸坐了下来,冷冷地望着乌麻:“你以为躲起来,装成乞丐或者象现在这样装疯卖傻就能够逃脱你的厄运吗?女儿死了,老婆死了,接下来是谁?你还是花妹?”

    乌麻突然站了起来:“花妹?花妹呢?”镇南方说道:“花妹小惠带着逛街去了。”舒逸坐了下来:“乌麻,你听我说两句,如果你听完了还是坚持要这样装疯卖傻,那以后我们就不再管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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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四十一章 愤怒

    舒逸说完,也不再看乌麻的反应,他淡淡地对镇南方说道:“来人,送他回羁押室。”镇南方看了看乌麻,乌麻还是那副木然的样子,仿佛是真的疯了。镇南方摇了摇头,一个警察进来把乌麻带走了,舒逸点上支烟,吸了一口:“怎么那副表情?蔫巴巴的?”

    镇南方说道:“我原以为老舒你亲自出马一定会有收获,谁知道他还是这样。”

    舒逸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收获?”镇南方惊喜地说道:“是吗?你看出什么来了?”舒逸说道:“去,给我泡杯茶来!”镇南方忙说道:“好嘞,你等着,姜局那有好茶叶,我马上回来。”

    镇南方来到门口,曾国庆忙走上前来:“小镇,怎么样?”镇南方说道:“这得问老舒,不过他让我泡杯好茶给他,这不,我正准备去姜局那打秋风呢。”曾国庆说道:“不用,我这里就有,来来来,我给你们拿。”

    曾国庆进了办公室,微笑着和舒逸打了招呼以后便在柜子里取出一盒茶叶:“这是一个朋友送的,上好的乌龙茶。”泡好茶后,他给舒逸和镇南方端了上来,舒逸拿起杯子:“曾队,你这是暴殄天珍啊,茶叶如你所说是上好的乌龙,可你用这一次性的杯子,唉,可惜了!”

    曾队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办法,办公室里没茶具。”

    舒逸说道:“不一定要用什么茶具,备几个瓷杯也就行了。”曾队说道:“嗯,我一会就让人去买几个来。”舒逸笑道:“这样最好,估计我还得在这里混几天伙食呢。”曾队也笑了:“什么混不混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案子特殊,我们哪有机会与舒处相识啊?这也算是缘份啊。”

    镇南方才不理会他们的客套,他说道:“老舒,快说,他是真疯假疯?”

    舒逸看了他一眼:“你就坐在他的对面,离他那么近,应该是看得最清楚的,怎么还反过来问我啊?”镇南方说道:“我看不出来,你教我的那套我还是没能够吃透。”舒逸说道:“他是在装疯。”

    镇南方和曾国庆都楞了一下,镇南方问道:“你凭什么说他在装疯?”舒逸说道:“不可否认,他装得真的很象,无论是神态,动作,表情,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逼真,就连我一开始也无法判断。你回忆一下,当你按照我说的,对他说他妻子死了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

    镇南方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哦,这我留意了,因为你让我说这句话,我想应该有它的作用,我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可是我却没有出现任何细微的变化。”舒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盯着他的脸和眼睛看当然不会有什么现,如果你当时留意一下他的身体,你会现他有微微的颤抖,你再注意他的双手,有短暂时间的握拳。”

    镇南方说道:“握拳?”舒逸点了点头:“是的,握拳,时间不会过两秒,然后马上回复了平静。握拳代表什么?我应该教过你吧?”

    镇南方说道:“愤怒!”舒逸笑了:“亏你还记得。”曾国庆“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他还能够正确地表达愤怒,所以说明他应该没有疯。”

    舒逸摇了摇头:“曾队,这回你也错了,就算是真正精神有问题的人有时候也能够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他能够流露出愤怒的情绪也是正常的,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对自己的亲人有深刻记忆,从潜意识里会拒绝,或者排斥接受亲人不幸的消息。所以仅仅是愤怒,恰当或者过当地表现出这种情绪,我都还无法正确判断。可惜啊,他是在刻意地掩饰。”

    镇南方说道:“掩饰说明他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还懂得情绪控制的人自然就不可能是疯子。”舒逸说道:“现在才明白啊?”

    镇南方傻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老舒,你一出马还真是非同凡响啊!”

    曾国庆却担心地说道:“乌麻就算没有疯,但他一直这样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舒逸说道:“不然你想怎么样?强制性做精神鉴定?凭什么?除非你有证据控告他杀了银花,可是你们找到证据了吗?”曾国庆望望镇南方,镇南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舒逸说道:“乌麻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为什么能够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在听到妻子死了的消息还要继续装疯卖傻,那是因为他不相信他的妻子真的死了。他能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便对你的话的真假做出判断,难得啊!”

    镇南方说道:“那怎么办?”

    舒逸掏出烟来,递给曾国庆一支:“放心吧,他自己会找我们的。”曾国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舒逸说道:“既然他是聪明人,那么他自然会去衡量利弊,对了,曾队,一会你让人把他从羁押室弄出来,把他安排到招待所去,只是让人看着他,以照顾他的名义。”曾国庆点了点头。

    舒逸继续说道:“如果他要一直装疯,他便只能一直在警方的控制之下,不,照顾之下,他如果一直有警方照顾着,威胁他及他的家人生命的人就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一切都告诉警方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狗急跳墙,很有可能会对乌麻的妻子动手!这一点乌麻会想通的,想要摆脱警方的控制,他只有一条路,清醒过来,和警方配合。”

    镇南方张大了嘴:“老舒,你这招也太损了吧?”曾国庆也笑道:“高,真的是高。”舒逸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老曾,你安排人暗中去保护一下乌麻的妻子。”曾国庆说道:“嗯,我这就安排,我让宫正阳去。”

    镇南方说道:“让叶哥一起去吧。”舒逸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对,让清寒也一起去,我倒把对方那个高手给忘记了。”

    叶清寒和西门无望来了。

    “舒处,省国安局的甄处长大概一个小时后过来,我让他直接到招待所去。”叶清寒说道。

    舒逸站了起来:“曾队,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乌麻有什么动静给我打电话。”曾队笑道:“要不我送你们过去吧?”舒逸说道:“不用了,我们有车,你先忙吧!清寒,你就别回去了,一会你和曾队安排的人再去一趟黄田村,一定要保护好乌麻老婆的安全。”叶清寒回答道:“是!”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小惠和花妹也回来了。

    沐七儿正来和花妹玩着游戏,花妹玩得很开心,脸上带着笑容。舒逸轻轻地问道:“南方,这就是花妹?”镇南方点点头说道:“看来他和七姐还挺投缘的。”舒逸走了过去,见到舒逸,小惠高兴地叫道:“逸哥!”

    舒逸抚了一下小惠的头:“小惠,南方没欺侮你吧?”小惠的脸一红:“没,没有。”舒逸皱起了眉头:“真的没有?”小惠微微点了点头:“真的没有。”舒逸“咦”了一声:“小丫头,脸怎么这么红?”说完他望向镇南方,镇南方把头扭向了一边。

    舒逸叫道:“南方!”镇南方只得回过头来,笑道:“老舒,我哪敢欺侮她啊,她那拳脚,我欺侮她不是等于找虐吗?”舒逸说道:“我怎么看你都象一个受虐狂,是不是,丫头?”小惠嗔道:“逸哥不正经,一来就拿小惠笑话,不理你了。”说完看了一眼镇南方,然后便跑了出去。

    舒逸微笑着走向花妹,原本在跑着跳着的花妹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望着舒逸,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沐七儿皱起了眉头,从沙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舒逸的面前,拉住了他:“别吓着孩子。”舒逸轻轻说道:“嗯,放心吧,我就和她说几句话。”

    沐七儿让到了一边,舒逸走到花妹面前蹲了下来,花妹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舒逸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花妹的脸上,而是面带微笑看着她身上小惠给她买的新衣服:“花妹,你的衣服真漂亮。”花妹听了舒逸的话,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望向了自己的衣服,嘴角轻轻上扬:“小惠姐姐给我买的。”

    舒逸说道:“嗯,小惠姐姐很喜欢花妹吧?”花妹点了点头:“嗯,小惠姐姐还带我去吃了好多好吃的。”舒逸伸手拉住了花妹的手:“那花妹告诉哥哥,你最喜欢吃什么啊?”花妹想了想说道:“我最喜欢吃臭豆腐了,还有油炸洋芋,不过小惠姐说那些都不卫生,不让我多吃。”

    舒逸笑道:“现在还想吃吗?”花妹“嗯”了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舒逸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哥哥带你去吃!”花妹说道:“可小惠姐姐不许花妹吃啊!”舒逸悄悄在花妹的耳边说道:“我们不让小惠姐姐知道不就行了。”花妹看了一眼沐七儿,舒逸说道:“放心吧,沐姐姐不会说的。”

    花妹说道:“那让沐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好吗?”舒逸看了看沐七儿,沐七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镇南方呆住了,花妹就这样轻易地被舒逸给搞定了?自己好歹算是和花妹混过几天的,都没能够打消花妹的戒备,而舒逸轻轻松松几句竟然就把花妹的防备卸下了,镇南方有一种挫败感,他知道自己和舒逸相比,欠缺的还是太多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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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洞葬伏棺第四十二章 梦游

    从头到尾舒逸都没有问花妹任何与案子有关的事情,反而拉的都是一些家常,花妹吃得开心,也玩得开心,渐渐地和舒逸便熟络了。沐七儿一直很纳闷,既然舒逸和花妹都已经混得很熟了,可舒逸去压根不提关于案子的一个字,她很佩服舒逸的耐性。

    回到招待所,舒逸把沐七儿和花妹送进了房间,然后敲开了镇南方的门,镇南方打开门,西门无望也在。镇南方兴奋地说道:“老舒,怎么样?有收获吗?”舒逸瞪了他一眼:“你和她认识的时间那么长都没有什么收获,你指望我能有什么收获?”

    镇南方说道:“那不一样,刚才我看你带走她的时候她已经一点戒备的心理都没有了,你应该能够问出点什么吧?”舒逸摇了摇头:“没有,我一个字都没有问。”镇南方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舒逸说道:“先做朋友,只有她真正的接纳你了她才会和你分享她的秘密,虽然她只是个孩子,但她一样有自己的思想,只有真正地接纳了你,她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甚至会让你给他解惑或者建议。特别象花妹这样有过不平常的经历的女孩,虽然看似没了戒备的心理,其实她只是把心理的防线后撤了一些,一旦你去触及,她的叛逆心理马上就会反弹。”

    西门无望说道:“对待一个孩子也有那么多讲究啊?”舒逸微笑着说道:“那当然,不然哪来的儿童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镇南方长叹一口气:“老舒,你是不是应该放我回去继续念书啊?”舒逸说道:“你呀,想丰富知识一定要上学校去吗?自己要学会挤出时间充电,别整天一脑门子的想着谈恋爱。”

    镇南方说道:“谁一脑门子的想着恋爱了?”舒逸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小惠和你都有问题。”镇南方嘿嘿一笑就准备跑出房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镇南方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人。年长一点的那个问道:“请问,舒处在吗?”镇南方疑惑地问道:“你们是?”那人说道:“我们是黔州省国安局技侦处的,我叫甄大智,这位是我的同事小杨。”舒逸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是甄处长吧?请进请进!”

    甄大智望着舒逸:“是舒处吧?”舒逸点了点头。

    甄大智热情地握住了舒逸的手:“胡局长让我代他向领导问好呢。”舒逸笑道:“什么领导,你们胡局才是领导。来,坐吧!南方,泡茶啊,还傻楞着做什么?”镇南方这才“哦”了一声。

    大家坐下之后,甄大智说道:“舒处,有什么任务你就布置吧。”舒逸说道:“不急,这两天先休息,后天我们到黄田村去。”甄大智说道:“行,胡局说了,到舒逸这里,一切唯舒上马是瞻。”舒逸笑道:“这话以后可别再说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

    甄大智忙说道:“是,是!”

    舒逸要去黄田村?还带上两个搞技术侦察的人,他想去做什么?

    镇南方有些不解:“老舒,要我和你们一块去吗?”舒逸说道:“你当然要去,不过小惠得留下。”镇南方脱口而出:“为什么?”舒逸说道:“花妹和乌麻的安全得靠她和西门负责。”镇南方噘起了嘴:“哦。”

    “砰砰!”

    西门无望去打开了门,曾国庆站在外面,伸着向里面看了一眼:“哟,舒处来客人了?”舒逸笑道:“老曾啊,进来吧。”曾国庆走了进去,舒逸介绍道:“这两位是省国安局的同志,这位是甄处,这位是小杨。”曾国庆忙伸出双手:“甄处,你好!欢迎上级领导来指导工作。”甄大智握住曾国庆的手,目光望向舒逸,舒逸说道:“哦,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县警察局刑警队的队长曾国庆同志。”

    大家寒喧后,曾国庆说道:“舒处,我已经把乌麻安顿在2o3房间了,2o1和2o5房间分别住着我的一个人。”舒逸皱了下眉头说道:“让你的人都住在2o5吧,把2o1腾出来,让西门住,他和小惠分别负责乌麻和花妹的安全。”

    曾国庆说道:“好,我立即安排。哦,对了,晚上我们姜局安排好了,大家一起吃顿饭吧!”舒逸说道:“姜局有心了,行。”曾国庆对甄大智和小杨说道:“二位也赏个脸!”甄大智笑道:“只要不嫌我们叨扰就好!”

    晚饭的时候镇南方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黔州省的酒文化,甄大智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喝起酒来那叫一个猛,用他们的说法,那叫“公斤级”的,小杨也不是软蛋,倒是舒逸,借口身体不行,滴酒未沾,而镇南方,因为和姜绪云他们喝过两场,这次自然是躲不过,最后无法幸免地趴下了。

    西门无望没有喝酒,他要负责乌麻的安全,这是不能大意的。所以到最后散场的时候,除了两个女人,舒逸和西门无望,所有的人都是扶着墙走的,镇南方干脆路都走不动了,是让西门无望抬上车的。

    回到招待所。

    沐七儿和小惠带着花妹住在2o9,舒逸和镇南方住在2o7,西门无望住在2o1。

    舒逸和西门无望好容易把镇南方扔上了床,给他打理干净,然后舒逸说道:“走,到你房间去。”

    进了2o1,舒逸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唉,今天晚上我就和你一个屋吧,那小子搞得满屋子的酒气。”西门无望笑道:“倒还没看出来,南方虽然年纪不大,可这酒量还不算小。”舒逸摇了摇头:“他最好别喝酒,酒是最伤大脑的,虽然说喝一点可以养身,不过一样伤脑。会使他的反应能力和思考能力打折扣。”

    西门说道:“嗯,找个时间好好说说他。”舒逸苦笑道:“这个案子结束再说吧。”

    西门无望问道:“舒处,既然让我保护乌麻,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和他住一个屋?”舒逸笑道:“不用,给他点空间,知道人为什么会恐惧吗?”西门摇了摇头,舒逸说道:“恐惧是因为一切不可知,让他一个人单独住,给他一个陌生的空间,他就会有很多的想法,而你和他同处一室,他可以从你的语言,情绪等方面获得很多的信息,反而会让他感觉平静。”

    西门无望说道:“人的心理还真是一个复杂的课题。”

    舒逸说道:“其实人的心理并不复杂,共性是共通的,比如受到某种刺激,人的下意识里产生的情绪是相同的,比如面对危险的时候,惊恐、害怕、畏惧,面对喜事的时候,开心、快乐、愉悦等等,这些共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哪怕这个人是经过特殊的训练,经过训练的人只能说是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他的一些本能的,细微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却不会说谎。”

    “而每个人又有自己的个性,不过个性化的心理也只是共性的引申而已。”舒逸摸出烟来,扔了一支给西门。

    西门无望接过烟点上:“也就是说能够把握住人的心理的共性,基本上就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了。”舒逸点了点头:“是的。”

    西门无望说道:“舒处,你觉得乌麻能够扛多久?”舒逸说道:“最长三天,一旦他扛不住了,要见我们,你们就立即把他带回到黄田村来找我们。”西门无望点了点头。

    二楼的房间全是双人间,舒逸洗了个澡便睡了,西门无望并没有睡,他把房门留了一条缝隙,然后把房间的灯关掉了。

    舒逸是让内线电话给吵醒的,虽然西门无望提起电话的度够快。

    西门无望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了沐七儿的声音:“花妹不见了。”西门无望楞了一下,对舒逸说道:“花妹不见了。”舒逸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就冲了出去。

    推开2o9的房门,只有沐七儿在。

    “到底怎么回事?”舒逸轻轻地说道。沐七儿说道:“原本小惠的意思是让花妹和她一床,可花妹却一定要和我睡,我就答应了,很快就把她哄睡着了,谁知道刚才我醒来准备上卫生间,却现花妹不见了,我马上叫醒了小惠,小惠已经去找了。”

    舒逸皱起了眉头,且不说小惠了,就是沐七儿的身手也不差,两个人竟然都没听到花妹的动静?他觉得有些奇怪:“七儿,你们两个都睡得那么沉?”沐七儿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舒逸摆了摆手:“七儿,你别误会,我不是责备你们,我只是觉得有古怪,你和小惠都是有功夫的人,应该是不可能睡得那么死的。”

    舒逸这话一说,沐七儿也觉得奇怪了,舒逸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走,我们先进找找她们。”

    出了招待所,舒逸说道:“我们分头去找,我往左边,你往右边,小心一点。一个小时后,不管找到找不到我们都要回到酒店会合。”沐七儿点了点头。

    两人正准备分头去找,舒逸的电话响了,是小惠打来的:“逸哥,你快过来一下。”舒逸问道:“你们在哪?”小惠说道:“招待所后面的小树林。”舒逸拉起沐七儿的手:“快,跟我来!”沐七儿乍被舒逸拉住,心里一颤。

    舒逸看到了小惠,接着便看到了花妹。

    花妹正在一棵树前呆呆的站着,然后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她转过身来,又慢慢往回去的方向走去,走过舒逸他们的身边时,她象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沐七儿有些吃惊,张开嘴想叫住她,舒逸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她扭头望向舒逸,舒逸摇了摇头,然后才放开她。

    舒逸轻轻地说道:“她在梦游!”一阵冷风吹过,沐七儿和小惠不禁打了个冷颤。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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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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