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九十一章 收网
西门无望、小盛带了十几个人去抓芥川雄一和诸葛凤雏,而舒逸、镇南方、邵海鹏等人带着武装警察们向着西明去了。
沐七儿望着坐在副驾驶位的舒逸,心里很乱,这个案子就快要结束了,案子结束舒逸他们也就离开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淡淡的酸涩。镇南方感觉出了沐七儿的异样,他问道:“沐姐姐,你在想什么?”沐七儿这才回过神来:“没,没想什么。”镇南方说道:“沐姐姐,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们老舒吧?”
沐七儿一下子脸红起来,她啐了镇南方一口:“呸,谁舍不得他,他有那么稀罕吗?”镇南方叹了口气:“老舒,你怎么不说话?”舒逸心里苦笑,他能说什么?沐七儿的心思他多少有些感觉,对于沐七儿,他很欣赏,那是个面冷心热、心思单纯的女孩,长相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不算聪慧,却也不失可爱。
舒逸甚至可以说很喜欢她,但这样的喜欢并不是男与女之间的那种情感,更象是朋友间的那种关切。沐七儿见舒逸没有反应,心里也有些失落,但还是开口问道:“舒逸,这个案子完了你会去哪?”
舒逸记得他曾经回答过沐七儿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又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或许回燕京过着我之前的生活,或许又有新的案子而再次奔波。”沐七儿说道:“我想跟着你。”舒逸楞住了,沐七儿根本没等舒逸反应过来,她又说道:“我想做你的女朋友。”舒逸头大了,他没想到沐七儿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沐七儿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镇南方偷偷地笑了,他甚至不用看都能够想像得出舒逸的囧样。舒逸说道:“这个,沐姑娘,我觉得这个,不好吧!”一向沉着、冷静、机智的舒逸竟然语无伦次。沐七儿问道:“你有女朋友了?”舒逸说道:“这倒没有。”沐七儿又问道:“你不喜欢我?讨厌我?”舒逸说道:“也不是。”沐七儿平静地说道:“那不就结了,你没女朋友,我没男朋友,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为什么我不能够做你的女朋友?”
舒逸一时语塞,从逻辑上说沐七儿的话并没有错,可舒逸对她还达不到男与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舒逸说道:“沐姑娘,感情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先对于我你了解多少?你知道我的过去吗?你知道我的脾气性格甚至所有的一切吗?”
沐七儿皱起了眉头,轻轻问道:“那些重要吗?”舒逸说道:“重要,非常重要。”沐七儿说道:“那你就更应该让我和你在一起了,不然我连了解你的机会都没有。”镇南方忍不住笑了:“我说老舒,你不会是还惦记着秦雪吧?”舒逸瞪了镇南方一眼:“我说,你能不能不添乱。”开车的邵海鹏也笑了。
沐七儿向舒逸表白了,虽然对于她来说很是艰难,但她知道如果不说出来,或许以后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沐七儿说道:“舒逸,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我做你女朋友?”舒逸头上满是黑线,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刚才的婉言拒绝并没有效果,再坚持的话当着车上的邵海鹏和镇南方,就太伤沐七儿的面子了。
舒逸的沉默并没有让沐七儿退缩,她说道:“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从现在起,你去哪,我就去哪!”舒逸说道:“别,你跟着我,那你父母怎么办?沐家怎么办?”沐七儿笑了:“你是担心这个问题啊?他们会答应的,会支持我的,你放心吧。”
舒逸彻底被她打败了:“如果我不同意呢?”沐七儿说道:“我会一直跟着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愿意的。”
舒逸不再说话,沐七儿也闭上了嘴,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做了她想做的,她已经决定了,舒逸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她一定要让舒逸接受她。她说不清楚怎么会喜欢上舒逸,也说不清楚舒逸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喜欢,可她就是动心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不管结果如何,她一定会努力的争取。她的血液里流淌着纳西人的倔强、果敢与坚毅。
小和尚和谢意已经带着那七八个战士等在神山的入口处了,见到舒逸他们的车子过来,向舒逸挥了挥手,然后便在前面带路。舒逸早已经把岩领说到的“新月镇”的入口位置告诉了谢意他们,谢意和和尚傍晚时分便来探好了路。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大峡谷的尽头,一处瀑布河滩边停了下来。大家都下了车,谢意说道:“先生,你看那瀑布右边。”舒逸打起手电,向瀑布的右边望去,是一块高约两米,宽约一米的巨石,上面隐约刻着两个字。舒逸问道:“上面刻的啥?”小和尚回答道:“通幽。”舒逸说道:“谢意,找到入口了吗?”谢意点了点头:“应该找到了,不过你们还没来之前我不敢试,我怕打草惊蛇。”
舒逸说道:“开始吧。”
只见谢意悄悄下了水,向巨石方向游去。在距离石头约五六米的时候,他折向了右边的一处草丛。小和尚说道:“草丛里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谢意说让我们沿着这条路跟着他。”说完也下了水,大家6续地下到了水中,沿着谢意的轨迹,上了对岸,走进了草丛。
沐七儿回头看了一眼,她呆住了,她记得上岸后并没有走出几步,但往后看竟然看不到来时的路,而是另一番风景。
她一把拉住了舒逸,或许是因为她感到了恐惧,五指不禁用起了力气,疼得舒逸皱起了眉头。沐七儿这才现自己失态了,不过她没来得及道歉,而是轻轻说道:“舒逸,你往后看!”舒逸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奇门遁甲,早就让人给找到了。”
沐七儿这才平静下来:“舒逸,我挺羡慕你们的,能够有这么多奇怪的经历。”舒逸笑道:“羡慕?要不你来试试?”舒逸这话一说,便醒悟自己说错话了,果然沐七儿高兴地说道:“好啊,说话算数,不许赶我!”舒逸苦笑着继续前行。
镇南方说道:“说是奇门,但难度也太低了吧?我不用奇门也照样能够打到这条路。”小和尚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建这个地方的人一定也是个雅士,‘通幽’便是提示,曲径通幽!他是用这通幽来引导出这条曲径。”
舒逸说道:“别急,这才是第一关。”
两人正说得带劲,舒逸便听到了一声叫唤。
走上前去,是谢意。他说道:“先生,你们在这等等,前面这里有四个入口,只有一个是生门,其他三个都是死门,我先探探。”舒逸说道:“我和你一起吧!”谢意说道:“先生,没事的,你就不用跟着了,不然我还得分神顾你。”舒逸说道:“那小心一点。”
几分钟后,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大家感觉地都抖动起来。一个洞口巨石崩落,入口便封住了。舒逸跑上前去叫道:“谢意,谢意!”大家的电筒都射了过去。“我没事!”谢意竟然从另一个洞口伸出了头来,他吐着舌头说道:“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成肉饼了。”
舒逸松了口气,谢意说道:“过来吧,这边是生门。”舒逸先跑了过去:“你确定?”谢意点了点头:“确定。”大家跟着谢意进了洞去,洞并不大,宽约三四米,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障碍。十分钟后就到了洞的尽头。前面好象已经没有路了,舒逸望着谢意:“怎么回事?”谢意说道:“别急。”说着他便走到右边洞壁,象是搬动了什么,众人面前的石壁就象一扇门一般打开了。
出了洞,是另一番天地,走了半个多小时,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村庄的轮廓。舒逸长长出了口气,这个村落应该就是所谓的“新月镇”了。众人见目标就在前方,精神都振奋起来,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突然,前面有响动,大家隐蔽了起来,只听到有人问道:“谁?”舒逸看了看邵海鹏,邵海鹏安排了几个人慢慢地潜了过去,可还是被对方现了,“嗒嗒嗒……”响起了枪声,接着原本黑暗中的村庄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邵海鹏叫道:“准备战斗!”
舒逸把沐七儿,镇南方拉到了后边:“你们跟在后面,别乱动。”
并没有大家期待的一场恶战,虽然总是有人抵抗,但不成气候,半个小时以后整个村庄都被舒逸他们的人给控制起来了,经过对几个头目的审讯,舒逸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现在的位置竟然就在红棉寺的后边,而所谓“新月会”的财宝,真正藏匿的地方竟然是红棉寺。
舒逸忙带着人往红棉寺去,控制住了红棉寺,找到了财宝,可空正却跑掉了。
而西门无望那边也打来电话,芥川雄一已经落网,但诸葛凤雏昨天就离开了昆弥回国了,舒逸皱起了眉头,诸葛凤雏回国了?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布置,怎么会那么巧就离开了?舒逸挂了电话,然后对邵海鹏说道:“邵队长,你带人好好搜搜,空正应该跑不远!”
半小时后,邵海鹏来电话说他们抓住了空正,舒逸的脸了挂着满意的笑容,这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九十二章 授命
华夏国国家安全总部会议室,舒逸带着小组的成员正在向严正、喻中国和各局的局长进行案情汇报。
舒逸的汇报结束了,严正说道:“大家对这个案子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可以向舒逸提问了。”喻中国笑道:“真是出乎意料,这个案子竟然有这么复杂的背景。”严正叹了口气:“是啊,没想到,彭刚和秦雪竟然会倒在这个案子上,特别是秦雪,我们可是寄予了厚望的。”
樊江河喝了口茶,然后问道:“舒处,五名侦察员到底是怎么死的?”舒逸说道:“其实我们的侦察员都是很优秀的,他们先后都查到了‘新月会’的头上,他们便向云都省国安局请求支援,而袁浩、公冶孤木之流为了‘新月会’的那笔财宝,便杀了他们灭口。”樊江河说道:“可肖不离最后见到的人是你,你们见肖不离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他的死怎么解释?”
舒逸说道:“他是被‘新月会’的人围攻而死的,他在见到我们之前就一直被‘新月会’追杀着。”樊江河冷笑道:“是吗?既然‘新月会’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们也灭口了?”舒逸皱起了眉头:“樊局,你怀疑我?”樊江河说道:“你别激动,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侦察员都先后出了事,唯独到了你这里,竟然小组成员毫无损。”
舒逸说道:“叶清寒差点为了这事送了命,这叫毫无损?”岳志伟说道:“樊局,你的问题我觉得舒逸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樊江河说道:“好吧,我没问题了。”喻中国笑道:“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有两个问题想问问舒处,第一,易扬名到底是谁杀的,第二,关于椰海的父亲,他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也没有交代。”
舒逸说道:“易扬名、范元彬都是‘新月会’内部斗争的牺牲品,是被内部人给杀死的。”喻中国说道:“是吗?可在你的结案报告里并没有涉及具体的这两起谋杀案的凶手。”喻中国这只老狐狸,他还是闻到了什么。舒逸说道:“至于说椰海的父亲,他本身也是个受害者,而且在最后根据他的交待,我们才找到了那个‘新月镇’,我觉得他不但无过,还有功。”
喻中国望向严正:“我没问题了,严部长,你看?”严正说道:“这个案子看似了结了,但却还留下了一个尾巴,那就是诸葛凤雏。这一次没能够把他给抓住,下一次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兴风作浪,所以各位,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散会后,严正把舒逸叫到了办公室,喻中国也在。
严正望着舒逸:“说吧,你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们?”舒逸苦笑道:“我是有事瞒着二位领导,我坦白。”说着,他拿起严正桌子上的“大熊猫”,掏出一支点上:“这个案子还涉及到云都省丽江的一个古老家族,沐家,这个家族近百年来一直都在暗中与‘新月会’做斗争,保护国宝。”
“我这次在云都省的案子办得如此顺利也是利益于他们的帮助。二位领导也知道,和一个如此庞大的帮派相斗争,很多手段是上不得台面的,他们的一些做合理,却不一定合法,所以我在汇报的时候自然有所保留,这也是我曾经答应过人家的,还希望你们能够高抬贵手。”舒逸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喻中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凡事从全倒也没有错,只不过你得正告他们,‘新月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希望他们以后能够遵守国家的法纪,别再做出格的事情。”舒逸忙道:“明白。”严正说道:“还有个问题,我听说沐家那个丫头硬是跟着你到燕京来了?”舒逸点了点头,苦笑道:“这才是我最纠结的,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了。”
严正笑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好办的,试着处处吧。”喻中国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刚才在会上忍住了,不过不问我心里难受。”舒逸说道:“什么问题?”喻中国说道:“金陵国安局送来的报告中曾经提到过去韩荣家搜查的三个人被杀,和你有关吧?”舒逸说道:“怎么就扯到你的身上了?”喻中国道:“因为这件事情在你的报告中只字不提,我想你应该是故意想回避,或者淡化。”
舒逸没有回答,喻中国道:“看来真让我说对了,舒逸,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能告诉我吗?”舒逸指着严正说道:“问他吧,他最清楚。”喻中国望向严正,严正说道:“按理说我不应该瞒你,可是舒逸的个人资料安保级别太高,我不敢乱说,老喻,你就别问了,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舒逸把严正的烟放入了口袋:“二位领导,案子结了,你们看我这个九处的处长是不是也该撤了。”严正摇了摇头:“舒逸,你暂时还撂不了挑子。”舒逸眯缝起眼睛:“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严正说道:“两个案子,一个是从警察部转过来的,另一个是你的导师通过特殊途径送来的。”
舒逸皱起了眉头,望着严正:“先说说警察部转来的那个吧。”严正说道:“粤东省穗州市在两个月的时间里生了六起入室盗窃案,他们被盗的都是坐莲观音像。”舒逸说道:“查盗窃案应该是警察的事情,怎么会交到我们这里来?”喻中国说道:“你别着急,后面还有下文。”
严正继续说道:“奇怪的是,凡是被盗走观音像的人家,男主人都会在一周内离奇死亡。当地警方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一点线索,最后只得求助部里,警察部派出了专案组,介入调查,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当地疯传,说是因为对观音菩萨大不敬,所以遭到了报应。”
舒逸笑了笑:“这种案子也需要我们出手?”严正咳了咳:“警察部那边知道我们成立了一个专门调查诡异领域的特案处,所以就找上门来了。”舒逸点了点头:“老师那边交来的是什么案子?”严正说道:“这个案子是非官方的,你可以拒绝。”舒逸苦笑道:“老师的案子我能拒绝吗?”严正说道:“你听说过岩洞葬吗?”
舒逸点了点头:“在黔州省的南部苗人聚居的地区盛行,人死后,入殓了便把棺木存放于岩洞之中。”严正说道:“嗯,而传说如果是死于非命的人其棺木不能存入岩洞,而是放置于外,棺木必须倒置。”舒逸说道:“我知道,棺木倒置,压住棺盖,防止死者的冤魂出来为祸生人。”
严正说道:“对,而这案子便与伏棺有关系。”舒逸淡淡地说道:“别告诉我真有冤魂出来害人。”严正苦涩地点了点头:“是的。”舒逸说道:“这种事情老师不就可以搞定吗?”严正摇了摇头:“听说他最近的身体并不太好,所以已经不理这些俗事了,他的意思是想让你以个人的名义去查查。”
舒逸说道:“也好,正好去看看老师。”严正说道:“舒逸,我倒觉得你的重心应该在穗州的案子上,至于黔州省那边,你不是说那个小镇不错吗?就让他去锻炼一下吧。”舒逸说道:“看来你们是早就想好了?”严正说道:“穗州那边催得很急,而且第七尊观音像昨晚已经被盗了,也就是说一周内很可能有人再为之死去。”
舒逸说道:“好吧,就让镇南方走一趟黔州省。”严正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准备一下,尽早出。”舒逸道:“钱没了。”严正瞪大了眼睛:“三十万都没了?”舒逸点了点头:“那么多人的花销,还有两辆油老虎,你觉得这钱够花吗?”
严正摇了摇头:“再给你五十万吧,节约一点花,这可都是纳税人的钱。”舒逸说道:“我们这么辛苦,是不是可以给大家点奖金?”喻中国笑道:“钱在你手上,你说了算!”舒逸笑道:“那我就谢谢二位领导了!”
回到九处的办公室,大家都在。见到舒逸回来,叶清寒问道:“舒处,案子结了,汇报也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能够好好放几天假啊?”舒逸说道:“放假就别想了,任务又来了。”
小盛说道:“不会吧,我们才回来两天呢,女朋友都还没来得及去见上一面。”舒逸说道:“要见趁早,明天大早我们又得出了。”
小和尚说道:“先生,你看那个案子也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安心做和尚去了?”舒逸笑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明天和我一起去穗州,那边出了怪事情,事情或多或少与你也有些关联。”小和尚问道:“什么案子?”舒逸就把两个案子都向大家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除了镇南方,其他人都跟我去穗州。”
镇南方说道:“唉,我说老舒,我一个人怎么行?”舒逸说道:“为什么不行?”镇南方哭丧着脸说道:“安全,我的安全没有保障!”舒逸问道:“枪你不是已经领到了吗?”镇南方道:“你总得给我配一保镖吧?”舒逸马上明白了镇南方的意图:“想找小惠陪你就自己去,别想让我帮你。”
镇南方笑了:“老舒,别得瑟,沐姐姐来电话了,下午他就到燕京,让你去机场接他。”舒逸楞住了,看来沐七儿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纠缠上了。
给读者的话:
喜欢该书的朋友,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让青苔知道你们都在关注着!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九十三章 庆功
舒逸还是去了机场,叶清寒陪着他一道。
“舒处,这个案子总算结束了,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没搞明白。”叶清寒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舒逸笑了:“你是指易停和易平的下落吧?”叶清寒点了点头。舒逸说道:“你会见到他们的。”叶清寒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舒逸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专心开你的车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清寒又说道:“舒处,你说镇南方能请得动小惠吗?”舒逸说道:“小惠一定会答应他的,因为小惠在京城已经呆腻了,只要有机会,她自然愿意在外面跑。”叶清寒笑了:“便宜镇南方那小子了,不过还有广叔那关,看他有没有本事说动广叔。”舒逸说道:“广叔那关好过,那小子扯大旗做虎皮,没有悬念的。”
叶清寒道:“我明白了,他打着你的招牌,广叔就不会说什么了。”
车子在机场停了下来,二人向大厅走去。舒逸看了看表,飞机还有十分钟才到。舒逸有些头大,对于沐七儿他确实没有一点办法,明天就要去穗州了,看来只能带了她一块去。舒逸知道,就算不带上她,她一定也会自己跟过去的,任她自由行事,搞不好会坏了他们的大事。舒逸长长地叹了口气,掏出一支烟正准备点上,叶清寒拍了拍他,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舒逸笑了笑,把烟装了回去。
当沐七儿走出港口的时候叶清寒楞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另外几个人,易老、易平、一个中年男子和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叶清寒看了看舒逸,舒逸好象并不感动奇怪,他微笑着站在一旁。
沐七儿跑到了舒逸的跟前:“舒逸,什么时候到的?”舒逸说道:“到了一会了。”说完他没有再管沐七儿,而是走到易老的面前:“易老,坐飞机没什么不适应吧?”易老说道:“还好,路途短,并不十分难受。”说完易老指了指身边的中年人说道:“他就是我的孙子易停,易停,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舒先生。”
易停看上很精神,穿了一套灰色的西装,他伸出手来笑着说道:“舒先生,久仰大名。”舒逸轻轻地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望向那个不认识的老头,沐七儿忙介绍道:“我爷爷沐巴,这位是我的堂妹,沐九儿。”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说道:“车子在外面,先上车再说。”叶清寒走在舒逸的身边,他轻声问道:“舒处,你是算准了他们会来的吧?”舒逸说道:“怎么说?”叶清寒说道:“别想诓我,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让我开部商务车来?”舒逸说道:“你的疑惑一会自然会有人给你答案。”
京西宾馆,615房间,大家都坐在客厅的沙上,舒逸说道:“易老,按理说您老亲自来燕京我是应该多陪你们玩两天的,但因为有任务,明天我们就要离开燕京,所以只能够今晚请大家吃顿饭了,还望易老别介意。”易老笑了:“燕京我可来过多次了,哪用得着你作陪,倒是明天你要走,那七丫头怎么办?”
舒逸没有说话,歪着头看了沐七儿一眼,沐七儿淡淡地说道:“我跟着舒逸去。”舒逸只是随口说道:“沐小姐,我们是去办案,带上你可能有些不方便。”沐七儿说道:“你们查你们的案,我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的。”舒逸不再提出反对意见,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反对,她也会自己跟着去的。
叶清寒的电话响了,他听了一下说道:“舒处,严部长来电话说今晚给我们召开庆功宴,怎么办?”舒逸伸手接过叶清寒手上的电话:“喂,我是舒逸,今晚我这里有一堆客人,我看这庆功宴就免了吧?”严正没想到舒逸会这样直白地拒绝了他,他生气地说道:“客人?什么客人这么重要啊,比我的面子还大,告诉我,你们在哪,我过来。”
舒逸笑道:“你要赶来买单我也没意见,我们在京西宾馆。”
挂了电话,舒逸让叶清寒通知其他人员都赶到京西宾馆来,今天晚上他要招待易家和沐家的人。叶清寒打完电话,便也在客厅里坐下,望着舒逸,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舒逸说道:“别着急,吃饭的时候再说吧,省得到时候还得一个个转述。定好餐了吧?”叶清寒点了点头。
沐巴望着舒逸的目光让舒逸很不自在,虽然那目光带着欣赏,但那种欣赏就象对孙女婿的满意一般。沐九儿更是直接:“姐夫,什么时候也带我一起玩啊?”舒逸很难得的脸红了起了。
舒逸不知道是怎么捱到晚餐时间的,九处的所有成员,外加一个小惠都来了,他忙把众人带去了餐厅。
严正居然真的来了,和喻中国一起。他们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特别是易家和沐家的人都微微有些惶恐,他们没想到会一下子见到两位部级的高官,就连见过世面的易老都楞了会神。
舒逸向严正介绍易老:“这位便是易老,华夏国硕果仅存的冰弦制作大师。”严正没有一点架子,大笑着伸出双手:“易老我可是早有耳闻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一睹大师的容颜,严某之幸啊!”喻中国也客气地握了握手。
然后舒逸又把易、沐两家的人都介绍了一遍,介绍到沐七儿的时候,喻中国打趣地说道:“沐七小姐,你可得守紧一点哦,我们小舒可抢手得很。”沐七儿再大胆脸也红得够呛:“谁稀罕他!”
在一张特大的圆桌边,大家坐了下来,坐在座的是严正和易老,等大家都坐好了,严正说道:“诸位,本来今天我是准备给九处开个庆功会的,但面子不够啊,我们舒处说有贵客来,就拒绝了我,这不,我就直接找上门来了,易家和沐家都是有浓厚民族情结的古老家族,我们这个案子能够顺便告破你们离不开你们的倾力相助,我提议,这第一杯酒,敬你们。”舒逸站了起来:“我说严部,好象在这里我才是主人呢!”
严正笑道:“谁买单谁是主,莫非你想抢着买单?”舒逸顿时鸦雀了。严正的第二杯酒敬的是九处的全体成员,而第三杯酒自然就是敬舒逸了,舒逸很坦然地喝下了这杯酒,严正才宣布大家自由吃喝。
叶清寒一直冲舒逸眨眼睛,舒逸笑道:“易老,我的同事有个问题一直没想通,我想你们能不能给他们解解惑?”易老放下筷子:“什么问题?”舒逸说道:“就是易平和易停失踪的事情。”易老笑道:“这个问题我想还是让九儿来说吧,她可是总策划。”
沐九儿站了起来,一点都不拘谨:“沐家在云都算是世家,产业遍及云都省的各个地方。所以当诸葛凤雏和芥川雄一,对不起,我还是喜欢叫他的日本名字,这样我才觉得他和我们沐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当时他们准备对易停和易平下手的时候我便和爷爷商量,从沐家调集部分人手,以一个新的身份与他们搭上了线。”
沐九儿继续说道:“他们正是用人之际,这样的合作正是他们需要的,他们需要有人帮他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绑架、恐吓什么的,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对付易停和易平的事情自然就落到我们的头上了。因为易扬名的背叛,易平对于沐家与易家的关系并不知道,所以我们便依着芥川雄一的要求,绑架了易停,算计了易平。”
大家都听呆了,就连舒逸也不得不对沐家的势力重新审视,沐九儿道:“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不这样做,易扬名很难暴露出他,也无法把你们的视线引向易家,更重要的,诸葛凤雏和芥川雄一还派了人盯着我们,无奈这戏只得做了个全套,这就是你们在抓芥川的时候找不到易停和易平的原因。”
沐九儿说完,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一招厉害吧?”易老和沐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沐巴说道:“九儿,别得意了,你那点心思并没有瞒过舒处。”沐九儿说道:“怎么可能?”叶清寒叹了口气:“九姑娘,沐老没说错,在接你们的飞机的时候舒处就已经告诉我了,今天肯定能够见到易停和易平。”
沐九儿说道:“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大家都望向了舒逸,舒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猜的。”喻中国笑道:“怎么猜的?说出来让我们也学学。”
舒逸看了一眼沐七儿:“那天西门他们逮了芥川雄一,并没有找到易停和易平,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我便把抓了芥川的消息告诉了沐小姐,她只是‘哦’了一声,根本就没有问易停父子的事情,那时我便断定易停父子一定已经在沐家的手上了。而镇南方虽然没告诉我是哪一趟航班,只说飞机是什么时候到,但我把飞机到达的时间查了查,现应该是从金陵飞来的,所以我就想,会不会这次来的不只是沐小姐一个人,毕竟这个案子在易停父子身上还留了个尾巴,所以我猜想易停易平一定会跟着来,为这个案子画下一个句号。”
沐九儿有些不相信:“就这么简单?”镇南方懒洋洋地说道:“真理一般都不复杂。”
给读者的话:
喜欢该书的朋友,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让青苔知道你们都在关注着!
卷二 洞葬伏棺第一章 哀嚎
镇南方的话才说,惠儿就打了他一下:“不说话你会死啊?”镇南方嘿嘿一笑,也不生气。舒逸说道:“南方说得对,其实很多事情是很简单的,只是我们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把它想复杂了。”
易老也站了起来:“舒处,这一杯我敬你,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知会一声,就算老头子我不在了,金陵易家的人也会认账。”沐巴也笑道:“还有我们沐家!”舒逸也赶紧站了起来:“二位老人家,你们这是折杀我了,还是我敬二老吧,来,我先干为敬!”接着,舒逸自然免不了和二位部长也碰了一杯……
黔州省,林城市,大龙洞机场,一对少年男女从机场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他们就是镇南方和小惠。
坐上出租,镇南方说道:“宝山北路师范大学城。”司机看了二人一眼,也不说话,扑了表,动了车子。镇南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喝多了,头好疼!”小惠说道:“还好意思说,枪都差点忘记要了,还好空保提醒。”
司机听到这里一脚急刹,镇南方和小惠都被闪了一下,镇南方问道:“师傅,怎么了?”司机忙说道:“没,没什么。”原本想拉着他们绕下道的,这下也不敢了,车子直接开到了师大门口:“二位,到了,四十五元。”镇南方递给他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不用找了。”司机说道:“谢谢!”
二人才下车,司机动车子一溜烟跑了。镇南方望着小惠:“哎,我说,你是故意的吧?”小惠笑道:“我就是故意的,你没现他那眼神太贼,一看就想带我们绕路,太欺生了吧?”镇南方说道:“走吧,去看看老舒的导师是个什么人物。”小惠说道:“一会你给我有礼貌些,逸哥对他可是十分的尊敬的。”
镇南方说道:“知道了,姑奶奶。”
“同心心理咨询中心”,镇南方说道:“就是这了,进去看看。”前台一个长得乖巧的女孩迎了上来:“两位请问有什么事吗?”镇南方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朱毅的人?”女孩笑着问道:“哦,找朱老师啊,有预约吗?”镇南方说道:“没有,不过请你转告他一声,是他的一个姓舒的学生让我们来找他的。”
女孩看了看二人,然后说道:“那你们请等一等。”然后便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女孩走了出来,脸上露出微笑:“二位,请跟我来。”三人跟着进了最里间的办公室,镇南方先是看到了茶几上那套精美的茶具,看来这人也是个好茶之人,向办公桌边望去,一个年纪约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前收拾着资料。男子看上去微胖,圆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了一件立领的灰色中山装,让镇南方他们觉得惊讶的是这人竟然剪了个光头。
“坐吧,我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带你们去个地方。”朱毅说道。镇南方和小惠在会客区的沙上坐了下来。镇南方拿起桌子上的那套青花茶具:“这是假的吧?”朱毅说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不过是供人使用的物件而已。”
镇南方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停留在墙上的一副字上“胸怀天下”,镇南方不屑地笑了笑,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小惠瞪了一眼,话噎了回去。
“好了,走吧!”朱毅走在前面,镇南方和小惠跟在后边,三人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一部捷达车。朱毅动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上了公路,他说道:“本来这个案子我准备自己去看看的,一来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二来很久没见小舒了,想趁这个机会见见,没想到他却没时间。对了,你是叫镇南方吧?”
镇南方点了点头。
朱毅笑道:“小舒可是把你夸上天了。”他这话一说,镇南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道:“我听老舒说你是他的导师?”朱毅点了点头:“我是他心理学导师,他跟了我一年。”镇南方听了忙收起了轻视之心,舒逸的心理分析他是很佩服的,而面前竟然是舒逸的老师,他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他甚至在想,自己刚才对朱毅的轻视是不是也被朱毅看在了眼里。
小惠见镇南方这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朱毅说道:“你是小惠吧?”小惠忙点了点头:“是的。”朱毅说道:“这个案子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一会让你们邓叔和你们说吧,这是他接手的,哎,我们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小惠说道:“先生哪里就老了,看上去也挺年轻的。”朱毅笑了:“小鬼,拍我马屁啊?我可没好处给你。”
立元大厦十八楼,“林城侦探社”。
朱毅推门进去,沙上一个人正靠在靠背上,用一张报纸遮住脸,象是睡着了。但听到门响立刻坐直了,报纸滑落下来。这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很是精神,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做运动的那类人,黑色的西装套装,里面是一件黑色的t恤,胸前还挂了一个观音的玉坠子。
“老邓,他们到了。”朱毅微笑着对那人说道,然后向镇南方和小惠介绍:“这位是邓琨,你们就叫他邓叔吧,这个案子是他接手的,具体的由他给你们说。”邓琨把他们让到沙上坐下,然后站起来打了壶水,朱毅便专心地泡起茶来。
邓琨见镇南方和小惠年纪都不大,他有些纳闷,望了朱毅一眼,朱毅笑道:“舒逸的徒弟,是个天才儿童,舒逸可是说了,这案子交给小镇不会有错。赶紧交待吧,这两天我们就要进藏了,但增那边可催得紧,别错过了晒佛节。”
邓琨说道:“小镇应该没到十八吧?”镇南方笑道:“十六,差一点。”邓琨楞住了,朱毅微笑道:“逆天吧?”邓琨木然地点了点头。朱毅说道:“赶紧说吧,别呆了,一会我来安排晚饭。”
邓琨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半个月前一个男人来到了我的侦探社……”
半个月前,一个男人来到了邓琨的侦探社,那个男人五十多岁,一身苗人的打扮。是朋友介绍辗转找到邓琨的,原本他是想到警察局报案的,可是听说警察局不会受理那些关于鬼怪的案件,最后有人让他来找邓琨。
那人的名字叫乌嘎,来自黔州省南部的一个小乡村,在那里还流行着古老的岩洞葬,就是人死以后装棺入殓,葬于岩洞之中。不过半年前他们村子里生了一起命案,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在县城与人生了口角,最后小伙子竟然被对方拔刀捅死了,凶手当时便被警察抓住,也伏了法。
小伙子的尸体运回去后,也按照风俗装棺入殓了,只是因为他是死于非命,所以他的棺木不能够葬于岩洞,而只能够倒置于岩洞之外。因为在大家认为死于非命的人是冤魂,怨气冲天,只能伏棺,将棺盖紧紧压住,防止冤魂出来害人。
小伙子刚死的那半年,风平浪静,并没有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直到一个月前怪事生了,就在小伙子伏棺的地方,每晚零点以后都会传出凄怆的哀嚎,接连两三个晚上之后,村里几个胆大的便相约去看个究竟,去了才现,那伏棺竟然被抽正了,棺盖也有些松动。于是大家又重新固定了棺盖,把棺材又反扣起来。
但到第二天晚上,那哀嚎声又起,仿佛更加凄厉了。
胆大的村民又去了,情形竟和昨晚的一样,而棺盖更加松动了,这下村里就传开了,就是小伙子的冤魂回来了,是来向那些曾经对他不好的人复仇来了。打那晚起,没有人再敢去管那哀嚎声。
听到这里,镇南方问道:“邓叔,那哀嚎声一直都有吗?我是说村民们在棺材那里的时候还能够听到哀嚎吗?”邓琨摇了摇头:“不,人离棺材还有一两百米的时候那声音便消失了。”镇南方点了点头:“我想这个小伙子平时在村里一定不受人欢迎吧?”邓琨问道:“你怎么知道?”镇南方说道:“回来复仇的传言能够引起人人自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邓琨说道:“确实如此,这个小伙原本在村里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乡痞,村子里的人对他都近而远之。”镇南方说道:“仅仅是哀嚎我想应该还不至于让他们惶恐如此,后来是不是还生了其他的事情?比如有人死于意外?”
邓琨这时已经不敢再小觑镇南方了,他说道:“是的,后来还真生了两起意外,不过警方调查过了,纯属意外。但村民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认定是那小伙子的冤魂作祟。”镇南方说道:“邓叔,你到过现场吗?”邓琨点了点头:“不过我什么都没有现,我去以后就连他们说的哀嚎我也没听到,我想让你们朱叔陪我去的,可他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才想到了舒逸。”
镇南方说道:“好吧,这事交给我,你们刚才说是准备去西藏吧?”朱毅和邓琨点了点头,镇南方自信地说道:“也许你们回来的时候,已经结案了。”邓琨望了望朱毅,朱毅笑了:“后生可畏啊!”邓琨从桌子上拿过一个档案袋:“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我想明天你应该可以开工了。”
朱毅拍了拍手:“好吧,任务交待完了,我订了凯里酸汤鱼,走吧。”
给读者的话:
喜欢该书的朋友,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让青苔知道你们都在关注着!
卷二 洞葬伏棺第二章 乌嘎
镇南方又醉了。
朱毅、邓琨和他,三个人整掉了两瓶茅台,最后是朱毅把他送回酒店的。也难为了小惠,镇南方又吐又闹,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镇南方醒了,看到伏在床边的小惠,心里很是内疚,他轻轻爬了起来,屋子里一股酒气。他打开了窗户,一阵风吹来人精神了很多。茅台酒确实不错,虽然昨晚喝了不少,头却不疼。
镇南方走进卫生间洗漱,听到电话响了,伸出头来,小惠已经拿起了电话:“南方!电话!”镇南方忙嗽了嗽口,出来接过电话:“你好,哪位?”电话那边传来邓琨的声音:“我是邓琨,南方吗?”镇南方说道:“邓叔啊,是我。”
邓琨说道:“我刚得到一个消息,黔州省民族宗教事务局的一个考察队,一共三个人,在南部的唐坪县考察洞葬民俗的时候失踪了,我感觉这两个案子应该有些关联,他们已经向警方报案了,你可以和警方联系一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们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镇南方说道:“唐坪县和我们这个案子的山都县距离多远?”邓琨说道:“不远,六七十公里。”镇南方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邓叔。”邓琨笑道:“小伙子,就看你的了,祝你好运。”说完便挂了电话。
小惠问道:“出了什么事了?”镇南方把邓琨的话重复了一遍,小惠说道:“这两个案子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都与洞葬有关,可也不能说一定会有关联吧?”镇南方说道:“邓叔也说了,是他的直觉,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留心一点吧。”小惠说道:“我们先去哪里?”镇南方说道:“唐坪的案子已经有警方介入了,我们还是先到山都县去吧。”
小惠说道:“对了,朱叔把他的车留给我们了,他说我们在黔州这段时间暂时先用他的车。”镇南方说道:“就那破捷达?”小惠白了他一眼:“有车开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等我一会,我回去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在大堂见。”
半个小时以后,二人在酒店的大堂碰头,退了房去了停车场,朱毅的那辆捷达车便停在那里,小惠把钥匙递给镇南方:“拿去。”镇南方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你来吧,我没驾照。”小惠说道:“我不会开车。”镇南方傻眼了:“那怎么办?”小惠嘟着嘴道:“证件带了吧?”镇南方点了点头,小惠说道:“谁管你要驾照你就把证件给他看,反正你们那证件很管用。”
镇南方开着车,向山都县驶去。开始时小惠还陪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可没多久小惠便睡着了。镇南方的车开得很稳,他怕惊扰了小惠,一直到下了高公路,过收费站的时候,小惠还是被吵醒了。
小惠揉了揉眼睛:“到了?”镇南方点了点头:“到县城了,一会我们先找个旅馆住下来,然后给乌嘎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镇南方说的那个人便是向邓琨求援的人,他留下了个手机号码。
山都县是个水族自治县,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小惠很好奇地看着当地人的服饰,他拉住镇南方:“你看,那衣服真漂亮!”镇南方说道:“你要是见到苗人的服饰那才叫个漂亮,特别是他们的银饰,可是一绝。”小惠听了眼睛都亮了:“真的,在哪?快带我去看看。”镇南方笑道:“别着急,我们要去的那个村子就是苗人的村寨。”
镇南方他们定好了旅馆,便找了家饭店吃饭,镇南方随便点了两个个小菜,小惠看了以后皱起了眉头:“怎么全是有辣椒的?”镇南方耸了耸肩膀:“这里的人都吃辣。”说完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乌嘎的电话,一连打了几遍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小惠问道:“怎么了?打不通吗?”镇南方点了点头。小惠说道:“那怎么办?”镇南方笑了笑:“晚一点再打吧,总会打通的。”
小惠望着桌子上的菜,拉住老板问道:“老板,有没有不带辣的?”老板笑道:“早说我就让厨房不放辣椒了。”小惠瞪了镇南方一眼,镇南方苦笑道:“我也不吃辣的,这样吧,老板,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吃的,不辣的。”老板说道:“我给你们炒两个葱油饭吧。”老板望向桌子上的三个炒菜,镇南方说道:“这菜能退吗?”
老板说道:“算了,给你们退了吧,,反正我们自己也要吃饭的。”
晚饭后,二人回到旅馆,镇南方一遍遍地拨打着乌嘎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了。小惠担心地说道:“会不会是他生什么意外了?”镇南方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他住的地方信号不好吧。”
小惠坐在床上,拿起电视遥控器,随意地换着台。她问道:“我说小鬼,这个案子你怎么看?”镇南方正站在窗边,望着外边的夜色。听见小惠说话,他转过身来:“不要叫我小鬼,这样我会生气的。”小惠做了个鬼脸:“本来就是小鬼嘛!”镇南方无奈地笑了:“好了,随便你怎么叫了,不过小惠姐,等我十八岁了我一定要追你!”
他这话一说小惠的脸都红了:“说什么疯话呢?快回答我的问题。”
镇南方在她对面坐下:“你信鬼神之说吗?”小惠说道:“逸哥说过,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神的。”镇南方说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鬼神我不知道,至少我是没有见过,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案子一定与鬼神无关。”小惠问道:“为什么?”镇南方学着舒逸的样子,右手食指轻轻梳理着右眼的眉毛:“真有鬼怪要害人,用不着造势,先吓人,再害人,也不嫌麻烦。”
小惠没想到镇南方的理由这么简单,镇南方见她楞住了,又说道:“造势只能说明一点,有人在装神弄鬼,给村民一种心理暗示,让大家以为小伙子的冤魂要出来祸害大家了,接着再设计杀人,当然,就连警方都觉得是意外死亡,他们应该还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小惠说道:“照你的说法,你认为这是故意谋杀?”镇南方点了点头。
九点半了,小惠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镇南方说道:“好的,我再打打他的电话。”
一直快到十点,电话才打通了。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带着浓厚的黔州南部口音:“喂,哪位?”镇南方问道:“请问是乌嘎吗?”男人回答道:“我是乌嘎。”男人的声音很冷,不带任何的感情。镇南方说道:“我叫镇南方,是邓琨先生的助手,是他让我和你联系的,负责调查伏棺的案子。”
“邓琨先生?”男人好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镇南方说道:“就是林城侦探社的邓琨,一个月前你不是去找过他吗?”男人听了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你们已经到山都了吗?”镇南方说道:“是的,我们下午就到了,一起没能够联系上你,我们住在好客来旅馆,明天你能够过来接我们吗?”男人说道:“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过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镇南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却说不上来,他也懒得想太多,便睡了。
“南方,你到底和他约好没有?是不是忘记告诉他我们住的地方了?”一直等到下午,乌嘎都没有来,小惠有些沉不住气了。镇南方说道:“我确定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的。”小惠说道:“那怎么到现在他都还没来啊?”镇南方说道:“或许有什么事情把他绊住了吧。”
快四点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小惠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子,个头很高,接近一米八,身材魁梧,穿着藏青色的土布衣裤,那是当地人的装扮。他望着小惠,先是一楞,然后问道:“请问,镇南方是住在这吗?”小惠笑道:“你就是乌嘎吧?”男子点了点头。
小惠说道:“请进吧,南方就在里面。”乌嘎进了房间,现镇南方竟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镇南方淡淡地笑道:“乌嘎?”乌嘎点了点头,镇南方指了指面前的一张椅子:“请坐。”乌嘎坐了下来,镇南方问道:“不是说好早上过来接我们的吗?怎么现在才到?”
乌嘎说道:“原本是准备早上来的,让事情给耽误了,所以现在才到,我们可以走了吗?”镇南方说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走吧。对了,你们那能汽车吗?”乌嘎摇了摇头:“汽车只能开到镇上,再往里去只能够坐马车了。”
小惠让乌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乌嘎坐在车里,摸摸看看,很是好奇:“还是小车坐起来舒服。”镇南方和小惠都笑了,乌嘎说道:“你们还别笑,那班车摆摆晃晃的,颠得人难受。”镇南方说道:“你记得指路,到这里我们可是两眼一抹黑。”
乌嘎说道:“没问题,只是今天是肯定赶不到村子里了,就只能在镇上歇一晚。”
给读者的话:
同志们,收藏,推荐能给力一点吗?
卷二 洞葬伏棺第三章 消失
镇南方说道:“从镇上到村里要走多久?”乌嘎说道:“什么?你是说走路吗?”镇南方说道:“是的,走路。”乌嘎说道:“那就远了,大概得直上三四个钟头。”镇南方看看时间,才五点多钟,他说道:“要不我们就别在镇上呆了,直接赶去村里吧。”
乌嘎没有想到镇南方会提出连夜赶到村里去,他似乎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镇南方笑了:“怎么了?你是怕我们走不了夜路吧?”乌嘎也笑了:“还真怕你们走不了,那路并不好走,而且很容易迷路的。”镇南方说道:“没事,试试吧。”
狗场镇看上去很冷清,才晚上八点多钟,街上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只有四五家商店还开着,小惠说道:“找个地方把车停了吧。”乌嘎说道:“停在镇中学吧,反正我们也要路过那儿。”镇南方在一家商店门口停下了车,小惠问道:“你要买什么?”镇南方说道:“买点小玩意。”
不一会,镇南方就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小袋棒棒糖,小惠笑了:“多大的人了,还吃棒棒糖?”镇南方说道:“谁规定棒棒糖只能小孩子吃的?”他一边说,一边把糖放进了旅行背包。
在镇中学停好了车,乌嘎便带着他们从一条坎坷的小路离开了镇子,向黄田村走去,原本小惠建议在镇上找家饭馆吃点东西再赶路的,可没想到错过饭点,饭馆都已经打烊了,只得买了些干粮充饥。
没走多久,天就已经黑尽了,天空中无星无月,除了手电照射着的前方的一截道路,四周是一片漆黑。路确实并不好走,坑坑洼洼,最要命的路面是由沙石铺成的,一些大的石子把脚硌得隐隐作疼。
还好镇南方和小惠都做了充分的准备,两人都穿着运动服,运动鞋,否则这夜路就更加艰辛了。乌嘎几次想抢着帮镇南方和小惠背包,都让他们给拒绝了,镇南方是因为警惕,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对这个乌嘎不太放心,具体为什么他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而小惠则是出于善良,她本身身手就很好,虽然旅行包并不轻,对她来说却不算什么,所以也不愿意麻烦乌嘎。
手电是镇南方他们提前备下的,镇南方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很是缜密,他备了四把强光手电,都是带电击的,还备了两个头灯,两把工兵锹。当时小惠还笑他,这哪象是去查案的,更象是去盗墓的。
一路上镇南方向乌嘎打听了很多关于南部的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他特别关注的是丧葬的一些习俗,当然也包括岩洞葬。乌嘎说得很仔细,看得出他是相对开化的人,虽然他的普通话很别扭,可他还是努力地用他的普通话和镇南方他们沟通。
这一路都很是宁静,除了偶尔听到几声鸦鸣,就只剩下风声。
走了近两个小时,小惠忍不住问道:“乌嘎大哥,大概还有多远?”乌嘎说道:“前面还有一座山岭,翻过去就差不多到了,按我们现在的脚程,应该再有一个半小时吧。”乌嘎的话让小惠看到了希望,虽然他们根本看不到远处是不是真的有座山。
乌嘎停下了脚步:“对不住两位,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小惠说道:“乌嘎大哥,天太黑,你把我的手电拿上吧。”乌嘎犹豫了一下,接过小惠递过去的手电,然后向右边的树木中走去。
镇南方把背包取了下来,坐在背包上,剥了一粒棒棒糖,含在嘴里:“小惠姐,要不?”小惠摇了摇头,镇南方从包里又取出一支手电递给她,这次她接了过去。
镇南方望向右边的树木,乌嘎的手电应该已经关掉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换做他在方便的时候也不会让手电亮着,那样会很不自在,尤其是知道有女人在附近的时候。可等了近二十分钟后,镇南方的心里有些怀疑了,他站了起来:“小惠姐,乌嘎会不会跑了?”小惠说道:“不会吧?没理由啊?”
镇南方说道:“你在这等着,别乱动,我去看看,对了,手电别关了。”小惠说道:“我和你一块去吧?”镇南方想了想说道:“你还是在这等着吧,万一我们都迷路了就麻烦了。”小惠说道:“那你小心一点。”镇南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也小心一点。”
镇南方向着乌嘎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不时地回过头去,望向小惠手电出的光亮。只要还能够见到那光亮,自己就不会迷路。镇南方没有背包,行动起来自由多了,他的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握着枪,虽然他的胆子并不小,面对危险的时候却不敢大意。
镇南方的搜寻并不顺利,他不熟悉这片林子,视线又不敢离开小惠的手电光,二十分钟后,他放弃了对乌嘎的寻找,他并不担心乌嘎出事,因为他知道乌嘎应该是把他和小惠给甩了。镇南方回到了小惠的身边,小惠看到镇南方的样子,已经知道了结果。她说道:“那个乌嘎是不是扔下我们跑掉了?”
镇南方点了点头。
小惠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回镇上去还是继续往前走?”镇南方说道:“回去。”小惠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乌嘎跑掉了,说明他给我们带的路一定有问题。”小惠说道:“在镇上的时候你也不打听一下。”镇南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打听?我问过商店的老板,他也说去黄田村就是往镇中学旁边的这条路走。”
小惠说道:“既然没错,我们为什么不继续?”镇南方说道:“问题是你能保证中途他没有带我们绕路?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吗?”小惠没有说话,镇南方又说道:“还有一个情况你没注意到吧?”小惠问道:“什么情况?”镇南方说道:“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没有看到一处人家,这正常吗?”
小惠说道:“可是回去的路你还记得吗?”镇南方笑了:“当然记得。”
两人只得往回走,镇南方并不是真正记得回去的路,不过沿途上他竟然是做了标记的,每走三五百米他就会从地上捡起一颗棒棒糖,小惠无语了,她现在镇南方面前自己竟然象是没有任何的“江湖”经验。她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乌嘎了?”
镇南方说道:“起初说不上怀疑,只是感觉有些怪。昨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当我告诉他是邓叔让我和他联系的时候,他好象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等我说明了情况他才反应过来,当时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而今天他本应该是早上来接我们的,却偏偏拖到了下午四点多钟。”
小惠说道:“也许人家真的有事绊住了呢?”镇南方说道:“是的,所以那时候我也还没有真的对他产生怀疑,赶到我提出连夜赶往黄田村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好象并不希望我们早一些到达黄田村,试想一下,乌嘎既然宁愿花钱雇主私家侦探来查这个案子,说明他内心是多么急切地想搞清楚事实的真相,此刻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小惠沉默了,镇南方的话她需要好好消化。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对于一些人情世故她还不是很能理解。
镇南方又说道:“他是空着两手来的,甚至连手电都没有带,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连夜赶回去,这很不符合常理,按理说,提出连夜赶到黄田村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们。”
小惠点了点头:“这个乌嘎是假的?”镇南方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小惠说道:“那真的乌嘎呢?”镇南方说道:“不知道,或许他已经死于第三起意外了!”
正好一阵风吹过,小惠不禁一个激淋。镇南方轻轻问道:“小惠姐,是不是害怕了?”小惠挺了挺胸:“谁害怕了?我才不怕呢。”虽然她嘴里这样说,可眼睛还是四下里扫了一遍。小惠说道:“南方,既然乌嘎已经出事了,他们有必要冒充乌嘎来见我们吗?这样不是无端地把自己暴露了吗?”
镇南方笑了:“小惠姐,你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其实他们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就是阻止我们赶到黄田村去,昨晚他们接到我那个电话完全是个偶然,我甚至可以断定乌嘎应该就是昨天出事的,他们昨天一定是在黄田村做了什么,由于时间关系还没来得及善后,拖住我们,争取时间,逼不得已,他们才会出这招。”
小惠有些不解:“可如果是这样,这个乌嘎完全可以不露面,或者打个电话推到明天再来见我们,那样不就不会暴露了?”镇南方摇了摇头:“他们不敢赌,他们怕我们等不及,自己找上门去,其实我早有打算,如果五点前乌嘎还不出现,我们就自己过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乌嘎,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到黄田村了!”
乌嘎的突然消失,给案子笼上了一层阴影,但同时也让镇南方感觉到这个案子越来越有趣了。
两个小时后,二人又回到了镇上,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钟了,二人没有再去找旅馆,而是准备在车上凑合一个晚上。镇南方给舒逸去了个电话,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舒逸没有现任何的看法,只是让他们注意安全。
给读者的话:
喜欢该书的朋友,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让青苔知道你们都在关注着!
卷二 洞葬伏棺第四章 报案
天亮了。
镇南方双手搓了搓脸,揉了揉眼睛,见小惠已经不在了。他跳下了车,看到小惠正在车尾伸展着手脚,这才放下心来。
“你醒了?”小惠对镇南方说道。镇南方点了点头,小惠指了指不远处:“那有水管,去洗把脸吧。”镇南方过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掏出餐巾纸把脸擦干净,看了看表,七点一刻。他对小惠说道:“走吧,再有一会学生就要上学了。”
小惠说道:“我建议还是去找人把路问清楚吧,别再走冤枉路。”镇南方说道:“也好。”两人刚走出了镇中学,就看到从昨晚他们回来的那条小路上两个男子惊慌地向镇里走去,镇南方拦住了他们:“二位老哥,请等一下。”二人停下了脚步,年长的那人问道:“后生,有什么事吗?我这还有事急着办呢。”镇南方问道:“我想请问一下,黄田村怎么走?”
那人警惕地望着镇南方:“你是什么人?要到黄田村去干啥?”镇南方皱起了眉头:“黄田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出了什么事?是乌嘎吗?”他这话一说,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扣住,小惠想上前制止,镇南方却摇了摇头。
年长的那人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乌嘎出事了?”年轻的那个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镇南方,仿佛和镇南方有很大的仇恨。
镇南方说道:“我是从林城来的,乌嘎曾经去过林城,找过我们侦探社,请我们调查伏棺哀嚎的事情,我们前天从省城来到山都,打乌嘎的电话一直没打通,后来终于打通了……”镇南方一口气把昨晚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那年长的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应该是一个月前吧,阿爸曾经到镇里报案,可派出所说哪有那么多鬼鬼怪怪的,便把阿爸打了,后来不知道父亲是听谁说省城有个有名的侦探,很是厉害,他就上省城去了,希望能够把侦探请来,把这件怪事查清楚。”
少年说到这里又有些疑惑,他还是用警惕的眼神望着镇南方:“你怎么证明你们没有说谎?”镇南方取出了邓琨交给他的资料和证明文件,几份文件上还有乌嘎的签字,少年这才放开了镇南方。
少年说道:“我叫巴音,是乌嘎的儿子,这位是我的叔叔乌麻。”镇南方也说道:“我叫镇南方,林城侦探社的侦探,这位是我的助手小惠。”当初舒逸是应朱毅和邓琨私人的邀请,并不是部里的案子,所以镇南方便没有亮明身份。
因为彭刚案,镇南方深得部里几个领导的喜爱,他的证件还是严正亲自签的。
大家相互介绍完后,镇南方问道:“乌麻大叔,你们一大清早就出现在镇上,应该是昨晚大半夜就出的吧?”乌麻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四点多钟就出门了。”镇南方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乌麻看了一眼巴音,巴音说道:“昨天晚上我们现了父亲的尸体,所以一大早就到镇上来报案。”
镇南方说道:“乌嘎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一直到昨晚你们才现他的尸体,对吗?”巴音说道:“是的。”镇南方说道:“既然是来报案,现场你们保护起来了吗?”乌麻不解地问道:“保护现场?什么意思?”小惠插话道:“你们有没有移动尸体,有没有把现尸体的地方搞得乱七八糟?”
巴音说道:“尸体我们自然是抬回家了,至于现尸体的地方有没有搞得乱七八糟我就说不上来了。”镇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你们有多少人去抬尸体的?”巴音说道:“七八个壮汉。”镇南方望向小惠:“不用说了,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他转过头来对乌麻和巴音说道:“走吧,我先陪你们去报案,然后再和你们一起到黄田村去。”
还没到上班的时候,镇派出所里只有一个值班的警察,乌麻他们叫他徐警官。他听了个大概,然后问道:“你们说他是坠下山崖死的,会不会是个意外?乌嘎我知道,是个草医,经常到山崖去采药,或许这就是个意外。”巴音说道:“不,绝对不会,父亲采了一辈子的药了,哪座山他不熟悉?再说,之前他失踪的这一个星期又怎么说?”
警察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一会上班了我们会派人去了解情况的,你们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们的警察会和你们联系的。”巴音还想说什么,乌麻把他拉住了:“那谢谢你了,徐警官。”
镇南方和小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赶到最后,徐警官才现这两个人的存在,他问道:“你们两个是从外地来的吧?”镇南方说道:“哦,是的,我们是来旅游的大学生。”徐警官笑道:“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大城市呆腻了,就往乡下跑,呆不了两天,又觉得还是城里好。”巴音和乌麻听到镇南方的话看了他一眼,但镇南方用眼神止住了两人。
从派出所出来,巴音不解地问道:“镇同志,你为什么要骗徐警官啊?”镇南方说道:“我们是私家侦探,警察要是知道你们请了侦探,这不是摆明了说你们不相信警察吗?以后还怎么相处啊?”乌麻点了点头道:“小镇同志说得是,他这是为我们着想呢。”
镇南方问道:“黄田村通车吗?”巴音说道:“小车可以开到水坝的,到了水坝离村子就不远了。”镇南方点了点头,看来昨晚那个假冒乌嘎的人撒了谎。他说道:“我们开了车来的,坐我的车回去吧。”乌麻说道:“那太好了,不然走路得三四个小时呢。”
已经6续地有学生来上课了,好几个学生围在镇南方的车子边指指点点,乌麻说道:“我们这地方边远,除了镇里的领导,没几辆小车,孩子们好奇。”镇南方微笑着和那些学生打招呼,不曾想却把学生们吓跑了。
镇南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巴音说道:“乡下孩子脸薄,镇同志别介意。”镇南方说道:“你们也别叫我什么镇同志了,就叫我小镇吧,叫她小惠,这样亲切一些。”乌麻憨厚地笑道:“好的,小镇,小惠,嘿嘿!”
镇南方动了车子,出了镇中学。
他从包里掏出棒棒糖,递给乌麻和巴音,两人接了过去,他又递了一棵给小惠,小惠拒绝了,他自己剥了含在嘴里:“巴音,乌嘎大叔是个草医?”巴音说道:“是的,我们家世代都是草医。”镇南方说道:“那乌麻大叔呢?”乌麻说道:“我虽然是巴音的叔叔,却不是亲的,我们那个村子大多都是宗亲,但只有乌嘎一个医生。”
小惠问道:“那巴音你也是草医吗?”巴音点了点头:“我从就跟父亲学医的,现在已经能够独自给乡亲看病了。”小惠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样的草医是没有行医执照与行医资格的,她说道:“巴音,你有没有想过去考一个行医执照?”巴音问道:“什么叫行医执照?”小惠解释了半天,巴音笑道:“用不着吧,村里人都认可我的,有时候就是外村的也有很多人来找我看病。”
镇南方说道:“小惠姐,在这个地方口碑比什么执照都强。”小惠不说话了。
路果然并不平坦,但镇南方现这条路并不是昨晚那个假乌嘎带他们走的那条,虽然昨晚天黑看不真切,但有一点镇南方可以肯定,那条路确实是不能通车的。
路并不宽,捷达车占去了三分之二的道,如果对面来个车是肯定让不开的。道路两旁是绿色的稻田,偶尔路上能够遇到撵着牛羊的人,他们都友善地和乌麻他们打招呼。这里的人的穿戴与县城的不太一样,镇南方问道:“乌麻大叔,山都是水族自治县,可你们村怎么会是苗族村寨呢?”
乌麻说道:“不只是我们村,我们附近的上垄村、下垄村也都是苗族村。整个山都县也只有我们狗场镇有苗族村。”镇南方问道:“有几个?”巴音抢着回答道:“五个,除了刚才说的两个加上我们村,还有和我们离得不远的茶店村和柳河村。”镇南方问道:“五个村都挨在一起吗?”
巴音点了点头。
镇南方说道:“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洞葬的所在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吗?”乌麻回答道:“这倒不是,我们村和上、下垄村是在一处,而茶店村和柳河村在另一处。因为茶店村和柳河村与我们隔了一条柳河。”
突然车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镇南方停下了车,下车看了一下,回到车上,继续动了车子。小惠问道:“怎么了?”镇南方笑道:“朱叔得心痛了,这车底盘低,刚才给石头挂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车子到了水坝,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镇南方和小惠取出了行李,巴音上前想帮镇南方拿行李,但镇南方却谢绝了,他指了指小惠:“你帮她吧,我自己能行。”
给读者的话:
喜欢该书的朋友,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让青苔知道你们都在关注着!
卷二 洞葬伏棺第五章 过阴
走了三四十分钟,终于看到村子就在不远的地方。
远远地便听到了狗叫,先是一条狗的叫声,接着便叫成了一片。小惠的脸色变了变:“这有很多的狗吗?”乌麻笑道:“我们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狗。”镇南方现小惠不太对劲,他靠近小惠,轻轻地问道:“怎么?你怕狗?”
小惠努力使自己镇定:“谁说的,我怎么会怕狗呢?”镇南方心里暗笑,看来她还真是怕得厉害。村子看上去很冷清,偶尔有一两户人家听到狗叫跑出来,看到乌麻和巴音带着两个陌生人回来,眼神都很茫然。他们用镇南方和小惠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说了两句,乌麻和巴音领着镇南方他们继续往前走。
镇南方问道:“你们说的是苗族的语言吧?”巴音点了点头:“是的。”
“能告诉我你们说的是什么吗?”镇南方一脸的好奇,巴音说道:“他问我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他你们是城里的大学生,来做考察的。”镇南方笑了:“对,有人问起来你就这样回答。”乌麻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到了乌嘎的家,乌嘎的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赶来给乌嘎办丧事的。见到巴音回来,一个老妪和他说了几句,然后望向镇南方和小惠,也说了几句,两人听得云里雾里。巴音忙对镇南方说道:“这是我母亲,她对你们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能够好好的招待你们,请你们原谅。”
镇南方忙说道:“转告老人家,我们这个时候来给她添麻烦了。”巴音象是把镇南方的话转述了一遍,老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老妪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皮肤有些黑,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她的一双眼睛看上去很浑浊,隐隐有些泪水。巴音说道:“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吧,这几天家里办丧事,不太方便,你们就住在乌麻叔叔的家去,他的家就是我家屋后的那排房子。”
镇南方说道:“好的。”乌麻热情地说道:“小镇,你们跟我来吧。”镇南方和小惠跟着乌麻去了,巴音因为要在家里招呼,便没有送他们过去。
两家离得并不远,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整个村子都是这样的木屋,堂屋,正房,厢房,两旁的厢房都有一个里间。
乌麻把他们领到左边的厢房:“你们就住在这吧,小惠姑娘住里间,小镇,你就在外面吧。”乌麻让镇南方他们等等,然后向下房走去,不一会,他抱了两床被褥过来:“别嫌弃,干净的。前几天还晒过,这天气盖起来应该不会太冷。”说完便准备去给小惠铺床,小惠抢了过去:“大叔,我自己来吧。”
说着便走进了里间。
镇南方也接过了被褥,一边铺着床,一边对乌麻说道:“乌麻大叔,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乌麻说道:“我婆娘,还有两个女儿。”镇南方说道:“怎么没见他们的人啊?”乌麻说道:“婆娘也在巴音家帮忙,大女儿在乡里当老师,小女儿也在乡里读书,她们回来得晚。”铺好了床,镇南方趁乌麻离开的时候把枪和证件取了出来,放在了身上。
小惠也收拾好了,她把镇南方的行李也放到了里间,关上了里间的门,然后坐在镇南方的床边和镇南方说话。
“南方,下一步怎么办?”小惠问道。这时乌麻家的大狼狗钻进了屋里,小惠吓了一跳!踢掉鞋子便上了床。镇南方笑了,小惠粉拳打在他的背上:“不许笑!”镇南方忙说道:“好,我不笑,我不笑,不过看来你还真是怕狗,怎么?以前被狗咬过吗?”小惠点了点头:“除了狗,我什么都不怕!”镇南方问道:“蛇呢?”“不怕!”
这时锯乌麻走上进来,见到小惠的样子,忙把狗撵出去:“二黑,出去!”那狼狗原来叫二黑,二黑听见乌麻撵它,好象还不太情愿,它的头在乌麻的裤腿上蹭了蹭,乌麻拍了拍它的头:“出去!”它蔫巴着出去了。
巴音来了,此时他已经戴了重孝,他站在乌麻的院里,并不进屋:“四叔,四叔!”他叫了两声,乌麻说道:“巴音啊,进来吧,四叔不计较的。”巴音这才走上台阶,他手里拿了一绺红布,挂在了乌麻家的门框上,这才进来对镇南方和小惠说道:“你们一定饿了吧?家里准备了便饭,阿妈让我来请你们过去。”
镇南方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就来,巴音大哥,你先回吧,我们收拾一下行李。”巴音先走了,镇南方又从行李里摸出几颗棒棒糖,放进口袋里。然后对乌麻说道:“乌麻大叔,我们过去吧。”乌麻说道:“好!”
小惠指了指门框上的红布条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办丧事的人家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到别人家去的时候就要给那家的人挂红,去晦气。”乌麻解释道。小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镇南方带上门,看了一眼蹲在门口的二黑,二黑扭过了头去,仿佛不屑镇南方的目光。
巴音家的便饭是摆在院子里的,流水席。到了饭点镇南方他们才现村子里的人还不少。同一桌的除了乌麻,他们谁都不认识,三个陌生的男人和两个陌生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们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镇南方和小惠,镇南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而小惠则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这里的村民大多是本地人的装扮,但也有一些已经汉化了的,穿着汉族的服装,只是款式有些旧了。
其中一个女人便穿了一件蓝色的仿呢的小翻领西装,尽管洗得有些白,却很干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双中跟的皮鞋,鞋尖的皮已经磨损,微微泛白。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略显富态,五官却很是精致,重要的是她的皮肤白净,一双手也光滑,见不到什么老茧,应该是不常做农活的。
她的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镇南方身上,镇南方让她看得很不自在。
小惠也不喜欢她的眼神,她觉得一个女人不应该用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一个男人,虽然镇南方只是小男人。
其实镇南方对她的观察已经很仔细了,镇南方猜测她应该是个老师,或者是乡里的干部。就在镇南方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女人开口了:“我听巴音说你们是城里来的大学生?”镇南方点了点头,女人又说道:“看你的年龄应该没到十八岁吧?这就上大学了?”镇南方笑了:“嗯,我读书早,又跳了几级。”女人摇了摇头,镇南方问道:“怎么了?”
女人说道:“人太聪明了不见得是好事,古往今来还没有多少聪明人能够长寿的。”女人的话太直接,小惠的脸色都变了,这不是明着在咒人吗?就连同桌的几人也被镇住了。乌麻忙笑着介绍道:“小镇啊,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村里的过阴,虎姑。”
“过阴?”小惠疑惑地说道。镇南方握了一下小惠的手,止住了她的好奇心,镇南方自然知道什么是过阴。所谓的过阴,就是传说中可以通灵的人,也叫灵媒,他们能够与死去的人沟通,把死人的一些想法与需求告诉给活着的亲人,当然,很多时候他们也从事丧葬服务的工作,比如为死者擦洗,换衣,入殓,甚至看风水,选墓地等等。
不过在镇南方看来,所谓的灵媒不过是骗人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的通灵。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是个过阴,他知道在南方许多少数民族地区是有这样的职业,不过一般都是由男人来担当。
镇南方面带微笑,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仙姑啊!”虎姑微微地点了点头,目光还是没有从镇南方的脸上移开:“我看你气色不太好,眉心黯淡,天庭无光,很容易就犯了太岁,最近可得小心一点。”镇南方说道:“谢谢虎姑的提醒,我一定谨记。”小惠不解地望了镇南方一眼,她不明白镇南方为什么会对一个神婆这样的客气,换做自己,早就火大了。
吃了饭,镇南方和小惠便进了屋里,他原本想看看乌嘎的尸体,但他刚提出来,巴音便面露难色:“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虎姑刚才交待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父亲的遗体,她点了叫魂灯,要收纳父亲的三魂七魄。”镇南方问道:“你信吗?”巴音说道:“我倒不怎么信,可我阿妈信。”
镇南方不好再说什么,便说道:“那能够带我们去现你父亲尸体的地方吗?”巴音说道:“让四叔陪你们去吧,昨晚他也在场。”镇南方说道:“那好吧,我知道你这边的事情也很忙。”
和巴音分手后,镇南方和小惠并没有去找乌麻,镇南方突然又决定不急着去现场了,已经过了这么久,如果真是谋杀,线索也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趁着大家都在忙碌,他悄悄地拉着小惠走出了村子,小惠问道:“我们去哪?”镇南方说道:“上午在车上巴音说过,岩洞葬的地方在柳河边上,我们看看去。”
小惠说道:“你知道柳河在哪里吗?”镇南方说道:“我们是从大坝过来的,乌麻不是说过吗?大坝下面的那条河就是柳河,从方向上看,应该是这边。”镇南方向远处指去。小惠说道:“可是他们不是说了,从乌嘎失踪以后,那声音再也没有了,吃饭的时候你没听虎姑说吗?应该是乌嘎冲撞了亡灵。”镇南方笑了:“你信吗?”小惠想了想,摇了摇头。
给读者的话:
喜欢该书的朋友,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让青苔知道你们都在关注着!
卷二 洞葬伏棺第六章 魅影
山村果然是幽静的所在,出了村子,天与地仿佛在一瞬间静了下来。
两人走在僻静的小路上,两边参天的树木遮住了阳光,给人一种阴森森,凉飕飕的感觉。
“南方,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吗?”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走出树林,小惠有些不安地问道。镇南方说道:“只可能是两个方向,一个是这边,一个是大坝往东。不过我看了一下,大坝以东那边应该不可能。”
小惠问道:“为什么?”镇南方笑道:“你别忘记了,我可也算是个风水大师,大坝以东是绝户地,不利子孙的,所以我才断定是在这头。”小惠说道:“万一他们不讲究这些呢?”镇南方说道:“如果他们不讲究风水,就不会出现过阴这个行当了,你没现吗?那个虎姑在村子里的威望好象还挺高的。”
小惠说道:“我就看不惯她那装神弄鬼的样子。”说着,她斜着脸微笑着望向镇南方:“而且她竟然敢在我们小神棍面前班门弄斧,是可忍,熟不可忍。”镇南方委屈地说道:“我说小惠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谁是小神棍啊?”小惠见镇南方那可怜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别生气了,不是小神棍,是小神童,可以了吧?”
镇南方忙把头扭到一边:“别摸了,男不摸头,女不摸腰,会晦气的。”
小惠嗔骂道:“稀罕摸你,小迷信壳!”
一阵山风吹过,小惠打了个冷颤。她看了看四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镇南方竖起了耳朵:“什么都没听到。”小惠又聆听了一会,只听到丝丝风吟。
镇南方望着小惠,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虎姑说得没错,从林城出之前他就给自己起过卦,大凶,此行可谓是危机重重,他有些后悔硬拉着小惠来了,可他知道现在想要把小惠劝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小惠,虽然小惠嘴上说自己不迷信,但如果自己真把这事说出来的话小惠的心里一定会留下一道阴影。他不希望小惠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他更愿意看到小惠现在这样天真无邪的快乐。
又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应该要到河边了。镇南方突然站住不动了。小惠问道:“怎么了?”镇南方没有说话,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罗盘,正是他父亲遗留下的那只。他对着罗盘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往这边走。”小惠没有再问为什么,她相信镇南方的判断。
走出一百多米,果然看到了一个岩洞,洞口并不高,一米三四的样子,镇南方走在前面,在他的身边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七八口棺材,棺材都是头朝下,底朝上的扣着,底下垫着几根木条,做成一个矮小的支架,和棺盖固定在一起,而支架却被固定在地上。
小惠乍一看到棺材,吓了一跳。紧紧地抓住镇南方胳膊。镇南方拍了拍他的手,轻轻说道:“别怕。”小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放开了镇南方:“谁怕了,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才吓了一跳嘛!”
镇南方看了看这七八具棺材,他现其中一具竟然是正着放的,一定就是村民口中的那个被杀死的小伙子的。镇南方向棺材走了过去,棺材的盖子确实松动了,镇南方仔细地看了看,有几枚棺材钉不见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试了试,虽然棺材盖松动,却还是无法移开。
小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镇南方,没有说话。
镇南方拍了拍手,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然后对小惠说道:“走,进洞看看。”小惠也是个胆大的姑娘,正如她自己所说,除了狗,她什么都不怕。跟在镇南方的后边,两个走到了洞口。镇南方取出手电,这才看清楚脚下竟然有十几级台阶。
小惠见镇南方竟然揣了手电筒,她埋怨道:“怎么不提醒我带手电筒?”镇南方说道:“忘了,这玩意一般我是随身带的。跟紧我,没事的。”他伸出一只手去,小惠紧紧拉住,镇南方握着小惠的柔荑,心神微微荡漾起来,他扭过头望向小惠,竟然看呆了。
他的目光让小惠羞怯地低下了头:“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镇南方对她有意思她早就感觉到了,可她从来就没有把镇南方看在眼里,在她的心里镇南方就是个小孩子,她甚至把镇南方当做小弟弟。但自从跟着镇南方来到黔州省,她才现镇南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那么的成熟,当然,更成熟的是他的思想。
此刻,面对镇南方这样的目光,小惠的心也狂乱地跳了。
镇南方笑了笑:“小惠姐,你真美。”小惠嗔道:“去,油嘴滑舌的。”镇南方拉着小惠慢慢地往下面走去。下完台阶,镇南方呆住了,岩洞非常的大,应该有四五百个平方,而里面竟然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棺材,很多棺材都叠放在一起。
镇南方慢慢地走着,慢慢地看着,很多棺木已经上了年月,有了风蚀腐化的痕迹。
小惠拉了拉镇南方,镇南方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小惠指着脚下不远的地方,镇南方将电筒射了过去,是几块尸骨的残骸。而旁边的那几具棺木已经散架了。
镇南方说道:“走吧,我们出去。”
洞里的漆黑与洞外的光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靠近洞口,两人眯起了眼睛,慢慢习惯从黑暗到光明。
突然小惠叫道:“谁!”接着只见她身形一闪,便好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镇南方没有叫住小惠,看到小惠敏捷的身手,他放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掏出了枪,迅地跟了上去。
出了洞口,已经没有了小惠的身影。镇南方知道小惠一定是现了什么,确切说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镇南方没有走,他留在了原地,他怕自己乱走动,到时候小惠找不到自己。
五分钟过去了,小惠没有回来。
十分钟过去了,小惠还是没有回来。
镇南方的心里有些急了,但他还是在原地呆着,等待着小惠回来,他相信小惠一定不会有事的。
树林里传来了声音,镇南方叫道:“小惠,是你吗?”一个人影慢慢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是乌麻。他见到镇南方,象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你们了,咦,小惠呢?”镇南方说道:“我也在等她。”乌麻说道:“她不会是一个人进去了吧?”他望向岩洞。
镇南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小惠去哪了,去做什么。
就在这时,小惠回来了,她的度很快,就象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般。
镇南方问道:“你去哪了?”小惠看了看乌麻,她红着脸说道:“我去找地方小解,不小心竟然迷路了。”
乌麻说道:“嗯,这里你们第一次来,很容易迷路的。”镇南方说道:“乌麻大叔,你怎么来了?”乌麻说道:“巴音说你们要去现乌嘎遗体的地方,让我给你们带路,我便到处找你们,没找到,我想你们会不会到岩洞来了,就跑来看看。”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看我们,给你添麻烦了。”乌麻说道:“唉,有什么麻烦的,你们远来是客,而且你们是为了我大哥的死来的,为你们做一点事情是应该的。”镇南方指着那具翻转过来的棺木:“乌麻大叔,那应该就是小伙子的棺材吧?”乌麻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嗯,就是它。”
镇南方说道:“我听说村里的人自从闹鬼以来都不敢再靠近岩洞了,你过来的时候不害怕吗?”乌麻说道:“怕,不过我更担心你们,实话告诉你们,不怕你们笑话,来的路上我的脚都是抖的,还是见到小镇以后才镇定下来。”
镇南方说道:“谢谢了,乌麻大叔。”乌麻笑道:“你们可别跟我客气,对了,还去现大哥尸体的地方吗?”镇南方点了点头:“去,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现。”乌麻说道:“好,你们跟着我。”小惠问道:“远吗?”乌麻说道:“不远,也就半小时的脚程。”
虽然说是半小时的脚程,但路却很难走,半小时后,终于到了。
镇南方抬头看了看,确实是悬崖低下,峭壁如刀削,乱石嶙峋,悬崖顶上长满了草木。镇南方随口问道:“乌麻大叔,这上面长的是草药吗?”乌麻说道:“应该是吧,不然大哥也不会爬上去了。不过我不太懂,说不好。”镇南方点了点头:“你能给我们说说那天现尸体时,尸体是什么样子的?”
乌麻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镇南方笑道:“就是头朝什么方向,脚又朝什么方向,是什么姿势。”乌麻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有交待清楚,他干脆躺了下去,摆了个姿势。
镇南方在这里看得很仔细,有时候他还跑到一边,从各个角度查看着现场。
在这里呆了四十多分钟,三人才离开。
回到屋里,乌麻说要到地里看看,便先走了。镇南方这才有空问小惠:“小惠姐,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惠说道:“我们来到洞口,我突然看到一个影子闪过,便追了出去,一直追了很远,突然便消失不见了。那影子跑得好快,身影有如鬼魅。”镇南方轻轻地说道:“你的度已经够快的了,它居然比你还有快?”小惠点了点头。
镇南方说道:“你是不是眼花了?”小惠说道:“不可能!”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求金砖!
卷二 洞葬伏棺第七章 出警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镇派出所的人才到。来了两个警察,一个就是早上镇南方他们见过的徐警官,而另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很是年轻,却一脸的傲气。
他们来的时候镇南方和小惠正在巴音家里,虽然帮不上忙,甚至有些碍事,但是镇南方还是稳稳地坐在屋子的角落,他的眼睛一边在进进出出的众人身上乱瞟,一边和身边抽着旱烟的乌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徐警官他们进来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徐警官先介绍了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年轻警察,他叫宫正阳,是镇上负责刑事案件的,据说是华夏警官大学的高材生。从进得门来他一直板着个脸,而望向大家的那眼神仿佛每个人都是嫌疑犯一般。
徐警官介绍完毕,宫正阳便沉着脸问道:“你们是谁报的案?”巴音站了出来:“是我。”宫正阳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巴音摇了摇头:“向警官,这案,我们不报了。”宫正阳听了竖起了眉毛:“什么?不报了?为什么?”巴音说道:“我父亲确实是死于意外。”他这话一说,包括镇南方和小惠也都楞了,就在早上的时候巴音都一直坚持说自己的父亲肯定不是死于意外,而现在他竟然改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正阳皱起眉头说道:“你确定?”巴音点了点头,镇南方现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不远处的一个女人,那女人便是虎姑。小惠也现了,她轻轻地对镇南方说道:“看来又是这个神婆在作怪。”镇南方没有说话,瞟了虎姑一眼,而虎姑也正好向他们投来一瞥,镇南方从容地微笑着。
徐警官对宫正阳说道:“小宫,既然他们也说了,这个案子是个意外,那我们就回去吧。”宫正阳摇了摇头。然后对巴音说道:“既然你们报了案,而我们也来了,本着对案子负责的态度,我们还是想看看你父亲的遗体,请你配合。”
巴音没有说话,他望向他的阿妈,他的阿妈摇了摇头:“不行,警官,我们已经说了,这是个意外,现在乌嘎已经装殓了,希望你们以死者为大,不要再去惊扰他。”宫正阳说道:“可这是必要的程序,我一定要看看死者的遗体。”说着便向灵堂后的棺椁走去。
这时几个后生把他给拦住了,宫正阳脸色一变,就想作,徐警官一把拉住他:“小宫!”宫正阳扭头望向徐警官,徐警官给他使着眼色,他才没有再吭声。
徐警官走到巴音的阿妈面前:“果让大嫂,我们只是来例行公事,毕竟是你们自己去报的案,我们总得来把事情搞清楚啊。我也知道,死者为大,好,既然你们已经肯定了乌嘎大哥是死于意外,那请你们在这上面签个字,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差。”
果让说道:“巴音,你来签吧。”巴音走上前来,在徐警官的笔录上歪歪斜斜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徐警官这才说道:“果让大嫂,你也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拉着宫正阳便离开了,宫正阳的表情很是难看,他没想到自己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便是这样收场的。心里很不服气,但他也没有办法,徐警官是老同志了,他那样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徐警官他们一走,屋里又重新热闹起来,镇南方已经渐渐对一些人有了印象,例如巴音的母亲果让,过阴虎姑,巴音的叔伯乌克和乌达,还有他的堂兄巴旺。
镇南方见宫正阳他们离去,他也站了起来,他对乌麻说道:“乌麻大叔,我和小惠想去坝上走走。”乌麻说道:“马上就要开晚饭了,听过晚饭再去吧。”镇南方笑道:“我们还不饿,回来再吃吧。”
乌麻说道:“好吧,我陪你们一块去吧。”说着他也站了起来,镇南方摆了摆手:“大叔,你就让我们单独走走吧,也好说说悄悄话。”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乌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惠,好象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那你们去吧,别走太远,容易迷路。”
小惠狠狠地瞪了镇南方一眼,镇南方拉着她的手便走了出去。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小惠挣脱了被镇南方握住的手:“你刚才胡说什么啊?”镇南方笑道:“我没胡说啊,确实有悄悄话要说啊。”
小惠说道:“那快说吧。”镇南方说道:“刚才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小惠想了想:“你是说警察来的时候?”镇南方点了点头。小惠说道:“那个徐警官好象和村子里的人很熟悉,而那个叫宫什么的年轻警察不象是本地人,还有些傲,不过人长得满帅的。”
镇南方翻了个白眼:“帅吗?我不觉得,个头确实高,可人太瘦,象根竹竿;鹰钩鼻,都搞不清楚是哪个国家出品的了,再看看那小眼睛,睁得再大也象没睡醒的一样,对了,特别是他那傲慢的样子,傲慢是需要本钱的,可你看,才和人家一交锋就败下阵来了,真不觉得他什么地方帅了!”
小惠当着镇南方的面夸另一个男人长得帅,他明显是吃醋了。
小惠的心里暗笑,对于镇南方如此的反应,她还是觉得很满足的。她说道:“好了,说正事吧。”镇南方这才现自己的失态,他尴尬地笑了笑:“让你给气糊涂了,你只看注意到那两个警察,你有没有注意虎姑?”
小惠摇了摇头,镇南方说道:“其实当时整个事件的焦点就在虎姑的身上,如果你留心一点,你会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场的除了那两个警察和我们俩,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望向虎姑。”小惠说道:“为什么会这样?”镇南方说道:“现在还说不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虎姑在村子里的威望是很高的。”
小惠说道:“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这个神婆在作怪?”
镇南方望着即将落山的一抹残阳轻轻说道:“不知道,我现在没有一点头绪,你说如果老舒在这里他会怎么办?”小惠“哼”了一声:“就你也想和逸哥比啊?如果是他在这里,至少能够理出一些头绪来。要不你给逸哥打个电话吧?”镇南方说道:“不用,我要凭自己的实力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再说了,老舒不在这里,只凭电话,他得到的信息也不会客观,反倒容易误导我。”
两人走到了坝上,镇南方在石墩子上坐了下来,小惠也在他的身边坐下,她轻轻问道:“那你说,我们应该从哪查起?”
镇南方说道:“现场我们也去过了,按乌麻的描述,乌嘎确实象是失足坠崖。而现场我也没有任何的现,所以要想真正搞清楚死因,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验尸。”小惠说道:“可是警方要求查看尸体都被拒绝了,你能有什么办法?”镇南方说道:“是啊,这也正是我头痛的,不过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镇南方掏出一颗棒棒糖含在嘴里,说道:“这个案子还有几个疑点,我想可以做为我们调查的方向。先是巴音早上还一口咬定乌嘎不是死于意外,为什么警察来了以后要改口?其次,为什么那哀嚎声会在乌嘎失踪之后会彻底消失了呢?第三,你看到的那道魅影是谁?他的出现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第四,查一查另外两起意外死亡又是怎么回事,看看三个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们的死亡有没有什么关联。”
小惠说道:“巴音不是说过只是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去看乌嘎的尸体吗?等时辰过了我们再去看,他们应该不会再阻拦了吧?”镇南方苦笑道:“你觉得那个时候你还能看到什么吗?虎姑应该早已经把尸体打理好了,就算是让我们看上一眼,也不可能让我们仔细的检查的。”小惠说道:“这个虎姑一定有问题,那个宫正阳也是的,如果他坚持些就好了。”
镇南方看到小惠有些气愤的样子,他笑了:“还好他没坚持,不然我敢保证他走不出这个村子。”小惠不解地问道:“怎么?难道他们还敢袭警不成?”小惠很是单纯,也因为如此,镇南方才被她深深吸引。镇南方说道:“他要是坚持可能会激起矛盾,闹大了可就是**,而且还是在少数民族地区。”
小惠这才明白。
镇南方说道:“今天晚上别睡得太死。”小惠点了点头,这点警惕性她还是有的。小惠说道:“听说晚上还要做道场?”镇南方说道:“嗯。”小惠说道:“是道士吗?”镇南方笑着摇了摇头:“不一定是道士,象我父亲,原来在乡下也是经常去给人做道场的,我听说在黔州省很多的地方把这样的人称做土疯子。”
给读者的话:
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
卷二 洞葬伏棺第八章 银花
镇南方和小惠回到巴音家的时候已经刚好赶上第二轮席,这一次他们不再等别人招呼,自己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坐下以后镇南方才现这一桌竟然还坐着一个美女。看到镇南方那直勾勾的眼神,小惠伸手悄悄地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镇南方疼得差点叫出声来,望向小惠,小惠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女孩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微笑着对镇南方和小惠说道:“你们是从省城来的小镇和小惠吧?”镇南方和小惠对望了一眼,然后也微笑着对女孩说道:“对,我是镇南方,她是小惠。”女孩大方地伸出了右手:“我叫银花,是乌麻的大女儿。”镇南方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小惠也和她轻轻地握了一下。
镇南方说道:“我听乌麻大叔说你是个老师?”银花说道:“嗯,民办老师。”小惠口快:“不过你长得一点也不象你爸爸。”银花笑了:“嗯,我和妹妹都随妈妈。”镇南方说道:“学校离这远吧?”银花说道:“不远,走路的话一个半小时就能够到了。”小惠说道:“每天你都回家吗?”
银花点了点头:“是的。”小惠张大了嘴巴:“乖乖,每天光走路就得三个小时,岂不是一大早就得出门啊?”银花说道:“是啊,每天五点多钟就起了,六点以前出门,赶在七点四十以前到学校。”
镇南方说道:“你妹妹就在你们学校读书吧?”银花说道:“是的,她是我的学生。”镇南方问道:“你妹妹呢?她怎么没来?”银花说道:“哦,她今天回来得早,已经吃过了,这会应该是回家了。”
接下来小惠和银花聊得很投机,倒把镇南方晾在了一旁。
吃过饭后,三人便回了乌麻的家,反正这里的事情他们也帮不上忙。银花把镇南方他们领到右边的厢房,里间便是银花的房间,外间既象客厅,又象厨房。一个老式的铁炉子靠着墙,三面是六七张小木椅子,一个八十年代打造的大厨柜,厨柜边上是一张八仙桌子挨着墙,一台十六英寸的旧彩电里正播放着不是很清晰的电视剧,八仙桌的旁边便是一个木制的洗脸架,摆放着几个盆,上面整齐地搭着几块毛巾。
一个**岁的小女孩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银花带着镇南方他们进来时她只是抬眼望了一下,视线又回到了电视上。
银花对女孩说道:“花妹,你的功课做完了吗?”女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提起椅子上放着的书包进了里间。
小惠问道:“你们两姐妹住一个屋吗?”银花苦笑着说道:“原来我们是各睡各的,村里不是出了怪事吗?她害怕,所以非要和我挤一个屋。也好,其实这样的事情别说她一个小孩子,就是我听到那声音也觉得瘆得慌。”镇南方笑道:“我能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银花说道:“可以,不过农村人家,可比不了你们城里人干净。”
小惠说道:“银花姐说哪的话。”
镇南方走进了里屋,虽然简陋,却很是清爽,看得出银花是一个很爱收拾的人,东西摆放得很整齐,花妹正在一个由樟木做成的大衣箱上写作业。听到镇南方进来她没有任何的反应。镇南方站在她的身后,看了一会,然后对花妹说道:“花妹,几年级了?”花妹只是抬眼睛望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镇南方把棒棒糖递了过去:“来,哥哥请你吃糖。”花妹接过糖,剥去糖纸,送进了嘴里。镇南方说道:“好吃吗?”花妹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喜欢吃哥那还有,一会自己来拿。”说完镇南方便出去了。
正好听到小惠问银花:“怎么没见你母亲?”银花说道:“哦,她回娘家去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就回来了。”镇南方说道:“你外公外婆家离这远吗?”银花摇了摇头:“不算远,也就百十里地吧,在邻县。”
“是塘坪县吧?”镇南方又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银花,银花没有接,而是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镇南方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竟然让自己给懵对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猜的。”银花说道:“我们村里有很多女人都是从塘坪嫁过来的。”镇南方说道:“为什么不在本县找?”银花说道:“因为塘坪的条件比我们这更差。”
小惠不解:“条件差不应该找条件好一点的吗?”银花苦涩地笑道:“你是不知道,条件好的谁愿意嫁到我们这来?”
正说着,乌麻回来了,他见女儿正和镇南方他们聊得正欢,笑道:“我还担心你们不认识呢,没想到就聊上了。”小惠说道:“乌麻大叔,道场做完了?”乌麻摇了摇头:“没有,要三天三夜呢。”镇南方说道:“晚饭的时候怎么没见虎姑啊?”乌麻说道:“哦,她吃完饭有事先走了。”
镇南方问道:“虎姑住哪?”乌麻说道:“住在村尾,村尾有一小平房就是她的家,怎么,你有事找她?”镇南方说道:“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银花问道:“阿爸,你还要去大伯家吗?”乌麻说道:“去,今晚我就不回来睡了,几兄弟说好了给你大伯守灵。”银花说道:“那多穿点,别着凉了。”小惠说道:“我们还要不要过去看看?”乌麻说道:“你们就跟这休息吧,那边人杂,你们又不熟悉,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镇南方也说道:“嗯,乌麻大叔,你就给巴音说一声,就说明天早上我们再过去。”
乌麻走了。
镇南方问银花:“那个虎姑在村里的威望蛮高的嘛!”银花点了点头:“是的,说到虎姑啊,哎,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镇南方问道:“为什么?”银花缓缓地说道:“虎姑的真名叫兰贞,也就三十多岁,十八岁的时候从塘坪县的摆渡乡嫁到我们村冲喜,过门不到三天,男人的父亲还是死了,又不到半年,男人也出车祸死了,整个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就在她二十岁的时候,突然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她疯掉了,不,应该是大家都以为她疯掉了。阿爸说那晚她淋得象只落汤鸡,站在滂沱的大雨中,又哭,又笑,又闹。村里人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雨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几个好心的女人把她架回了家,换了干净衣服,又给她煮了姜汤。”银花说到这里才现没有给镇南方他们泡茶,她歉意地笑道:“你看我们光顾聊天,都忘记给你们倒水了。”
镇南方摆了摆手道:“不忙,你先接着说吧。”
银花坐了下来:“可就当人们在为她忙碌的时候,她突然象变了个人似的,她说她看见了她的男人,还看见了她的公公,大家都以为她淋了雨,烧糊涂了,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她把当时在场的几个女人过世的亲人都给请了一遍,把一些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的事情竟然被虎姑给说得清楚明白。”
“从那时起,大家都相信虎姑能够通灵,渐渐地,村里逢大事小事都会请虎姑参与,一来显得对逝去的先人的尊重,二来虎姑总是能够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怎么说呢?我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但平心而论,虎姑对村里的一些事情提出的意见倒是在情在理,很有见地。”
听完银花的话,镇南方笑道:“看来虎姑应该是个文化人。”银花说道:“嗯,她曾经在县城上过高中,不过没有毕业。”镇南方看了看表说道:“哟,这一聊都快十点钟了,明天你还得上课,早些休息吧。”
银花笑道:“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没你们城里那些娱乐,你们也洗洗睡吧,我给你们打洗脸水。”说着便拿盆倒了水,镇南方和小惠洗漱以后回到了左厢房。
关上门后,小惠说道:“南方,就我说这个虎姑一定有问题,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去探探?”镇南方说道:“不行,你忘记了,整个村子几乎家家都养狗,稍微有点动静那狗叫声就连成一片了。”小惠说道:“那怎么办?”镇南方说道:“明天白天我们再去,挑个她不在家的时候。白天我们有借口到处走走,她又是独自住在村尾,到时候没有人会怀疑。”
小惠说道:“好吧,那今天晚上呢?”镇南方说道:“今天晚上?睡觉!”
小惠进了里间,原本想把门给锁上,后来想想还是由它开头。她对镇南方说道:“我警告你,不许偷看我睡觉。”镇南方说道:“那你干嘛不关门啊?”小惠说道:“还不是怕你有什么危险,来不及开门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镇南方听得心里一热,他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要不干脆我们挤挤得了,这样更好照应些。”
小惠听了他的话,脸红了:“小流氓,你想得倒美!”说完关上了灯。
镇南方也躺到了床上,可他的脑海里全是虎姑的影子,他总觉得在虎姑身上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是什么呢?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掏出一颗棒棒糖,又一想,已经刷了牙,又把糖放了回去。
给读者的话:
亲们,收藏,推荐能再给力些吗?
卷二 洞葬伏棺第九章 诈尸
镇南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是被前面巴音家传来的惊呼声给吵醒的,他忙看了下表,半夜一点过五分。
小惠明显也惊醒了,她从里间跑了出来,打开了灯:“怎么回事?”镇南方摇了摇头:“不知道。”一边回答一边披上了衣服打开了厢房的门。看到银花和花妹也正站在右厢房的门口,借着昏暗的檐灯,镇南方看到银花穿着一件碎花的小褂,同花色的睡裤,踩着一双布拖鞋,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她的双手放在花妹的肩膀上,脸色有些凝重。
而花妹的脸上则是惊恐,两只小手放在嘴边。
小惠见镇南方一直盯着银花看,拉了他一下,镇南方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暗示,他走向银花:“出什么事了,他们在叫什么?”银花看了镇南方一眼,轻轻地说道:“诈,诈尸了!”花妹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姐姐的大腿:“姐,我怕!”银花拍着她的肩膀:“别怕,有姐在。”
镇南方一把拉住小惠的手:“走!”便准备向巴音家跑去,但他又停下来了,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心地把枪藏在了身上,才返身回来和小惠赶到巴音家。
才走到门口,他们便被乌麻、乌克和乌达几兄弟给拦住了,其他族人再望向他们的目光就有些不太友善了。乌麻忙说道:“小镇,你和小惠现在不能进去,巴音已经去请虎姑了。”镇南方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乌麻望了一下几个兄弟,然后小声地说道:“乌嘎诈尸了!”镇南方说道:“让我进去看看,或许我能够帮得上忙。”
乌麻苦着脸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这时候如果让陌生人进去会惊散了好容易聚起来的魂魄,里面有做道士的道士,他们应该有办法,况且一会虎姑就来了,虎姑来了一定会有办法。”镇南方没有再坚持,虽然他很想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惠有些紧张,拉着镇南方,镇南方退了回来,对乌麻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乌麻点了点头:“嗯,你们回去吧,这儿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小惠没想到镇南方就这样放弃了,她挣脱了镇南方的手:“你怎么这么没用?就这样走了?你就不想把事情搞清楚吗?”
镇南方又抓住了她的手:“走吧,回去再说。”
回到乌麻家,银花和花妹都已经回屋了,右厢房的门也紧紧地关着。镇南方和小惠进了屋,小惠这才甩开镇南方的手,脸歪向一边生着闷气。
镇南方说道:“小惠姐,你觉得那样的情况下我们能做什么?硬闯吗?你没看到那帮子人看我们的眼神吗?充满了敌意,如果我们硬闯,坏了人家的风俗,他们不把我们撕了才怪。我敢保证,还没等到我们闯上台阶,早就被人家给绑了。”
小惠说道:“我还不信了,他们能拦得住我们?”镇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不是武力就能够解决问题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闯进去了又怎么样?只会给我们以后的行动带来诸多的不便,甚至有可能被他们扔出村子,我想这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小惠楞住了,镇南方的话不无道理,她轻轻地说道:“那怎么办?我们就什么也不做?”镇南方没有说话,他有些问题想不通,乌嘎的诈尸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按理说乌嘎的丧事虎姑应该会全程都在才对,她又去哪去了?
其实镇南方自然是知道的,真正诈尸的时候确实是生人勿近的,不然会惊扰了魂魄,镇南方刚才只不过是做态罢了,他的目的就想看看村民们的反应而已。
小惠见镇南方不说话,她也闭上了嘴巴,镇南方这样子她太熟悉了,逸哥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她轻轻地打开镇南方的包,取出一颗棒棒糖递给他。镇南方接过棒棒糖,剥去糖纸,放进了嘴里。
“小惠姐,你怎么看?”镇南方望着小惠,小惠茫然地摇了摇头,她说道:“我不相信什么诈尸,你信?”镇南方说道:“我也不太相信,虽然有这样一说。”小惠自己也剥了颗棒棒糖:“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的?”镇南方说道:“为什么要演戏给我们看?”小惠说道:“想吓吓我们,让我们早些离开。”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如果他们是想让我们走,这样做不正好是适得其反吗?况且我们是乌嘎委托的私家侦探,乌嘎已经死了,如果巴音也坚持乌嘎是死于意外,最多明天向我们提出解除委托也就可以把我们打了,没亮明身份之前,我们也没有理由赖在这里的,他们用不着特意为了我们安排这一出。”
小惠说道:“那你说为什么?”镇南方:“我有种预感,村子里还会出事。”
“为什么?”小惠跟不上镇南方的思维,镇南方说道:“我只是感觉,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二黑叫了起来。镇南方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巴音,他的面色苍白,象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而他的一只手上竟然还握着一把柴刀,刀上,他的身上,满是鲜血。他见到镇南方,柴刀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镇同志,救我!”镇南方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巴音说道:“我,我杀人了,可人不是我杀的!”
镇南方也吃了一惊:“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听到几个村民的声音:“快看,巴音在这。”接着,村民们都围了过来,乌达大声说道:“巴音,让你去请虎姑,你怎么把她给杀了?”巴音面如死灰,他甚至根本就没有辩解,而一双眼睛求助般地望向镇南方。
镇南方向乌达走去:“乌达大叔,凭什么说巴音杀了虎姑?”乌达见是镇南方,说道:“原来是小镇同志啊,刚才乌嘎诈尸,我们让巴音去请虎姑,等了半天不见他们回来,便让人去催催,谁知道那人便宜看到巴音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从虎姑家离开,手上握着把柴刀,浑身是血,而虎姑已经被他砍得面目全非了。若不是她身上的那身衣服,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镇南方还想说什么,巴音的母亲果让和乌麻也赶了过来。
果让的脸上满是忿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乌麻也一脸茫然地望着巴音。巴间说道:“我不知道!”镇南方悄悄地把乌麻拉到一旁:“乌嘎诈尸的事情怎么样了?”乌麻叹了口气:“唉,王先生已经搞定了,还好王先生有经验,不然虎姑又出这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乌达是村长,他让人把巴音绑了起来,并让人到村委会去给派出所打电话。
果让哭得很伤心,但她竟然没有为儿子求情,只是冷冷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便回去守灵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一群人来得快,散得更快,镇南方忘不了巴音被带走时的眼神,那眼神中满是无辜,可他为什么不反驳,不辩解,为什么刀会在他的手上,又为什么他会浑身是血呢?他又看到了银花和花妹,还是那样的动作站在右厢房的门口,他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现花妹的目光很空洞地望着他,看花妹的表情并不害怕,不象银花说的是个胆小的人。
镇南方突然拉起小惠的手:“快走!”同时对银花说道:“能不能带我们去一趟虎姑的家?”银花为难地看一眼花妹,花妹竟然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银花说道:“那好吧,等我们换双鞋。”
很快,四人就象虎姑的家跑去,奇怪的是一路上没听到几声狗叫。
到了虎姑的家门口,花妹站住了,只是用手指了一下:“这就是虎姑家。”然后转身对银花说道:“姐,我怕,我们走吧!”银花露出一个歉意的笑,镇南方说道:“麻烦你们了,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休息。”银花临走的时候问了一句:“能够告诉我,你们来是想做什么?”镇南方说道:“保护现场,等明天警察来了好破案。”
花妹也问道:“你们相信巴音哥哥会杀人吗?”镇南方说道:“小花妹妹,你相信吗?”花妹说道:“我不信。”说完,拉着她的姐姐,两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虎姑家的门大开着,还亮着灯。镇南方和小惠走到门边,镇南方对小惠说道:“手别乱摸,注意脚下,别踩到血渍。”小惠点了点头。
村长乌达竟然没有派人来守住现场,这给了镇南方很大的便利,他们轻轻地进了屋,屋里的气氛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堂屋里昏暗的灯光下,虎姑仰面倒在血泊之中,那一张脸果然已经让人剁得面目全非了,她穿的还是白天的那件衣服,双手紧握成拳,两只脚分得很开,她的胸口、腹部和腿上也被砍得血肉模糊。小惠皱起了眉头:“是怎样的仇恨才下得如此的黑手啊!”
镇南方没有说话,从口袋里取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后,仔细翻看着尸体。
给读者的话:
收藏,推荐再给力些吧!!!
卷二 洞葬伏棺第十章 现场
小惠站在那儿,留心着周围的动静。
镇南方戴上白手套,蹲了下去,轻轻地拿起了虎姑的左手,看了看,试着把它掰开,手心里是空的。他又拿起了虎姑的右手,同样地掰开来,镇南方现了一块布头的碎片,很小,只有火柴盒一半的大小。他把它取了出来,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塑料袋,把布条放了进去。
小惠都觉得纳闷,镇南方的口袋里到底都有些什么?竟然满专业的。她却不知道,这一套东西随身带还是舒逸教给他的。带着占不了多少的地方,急用的时候却不会抓瞎,镇南方现在已经慢慢进入角色了,如果舒逸在这里也会微微点头的。
镇南方又伸手摸了摸虎姑的胸脯,小惠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呢?小流氓。”镇南方抬头望了一眼小惠,淡淡地说道:“我记得虎姑应该比她丰满。”扔下这句话他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
屋里有一套旧的布艺沙,应该是淡兰色的,微微泛白,有些年头了,一张木制的茶几,从工艺上看,是农村人自己打制的,茶几上的大茶盘里有一只大茶壶,还扣着两个茶杯,另外还有两个茶杯分别在茶几的两头,一只已经空了,另一只还有半杯茶。
沙的对面便是正墙,一般人家都全在那里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但这里却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黄纸,黄纸上还粘有沾了鸡血的鸡毛。底下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香炉,炉里有已经燃尽了的檀香竹签,有一盘供果,三只装着茶水的小杯。右边是一扇门,通往内室。
虎姑住的是平房,一共只有四个房间,呈“田”字型排列。沙的左手还有一道门,进去后和这边的格局相同。
镇南方先走到茶几边上,取掉手套,用手背试了试茶壶表面,还有微微的热度。他又把所有的房间都检查了一下,重新回到了小惠的身边。
小惠因为刚才和镇南方的对话,脸还红着,见镇南方停止了对现场的查看,她轻轻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镇南方说道:“为了不使现场遭到破坏,我只能够粗略的看看,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警方来进行现场勘察以及对尸体进行解剖以后才知道。”
小惠说道:“你不用在我面前展现你的专业,你只说你现了什么。”
镇南方说道:“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不对,你姑且听之,作不得准。”镇南方毕竟是第一次办案,虽然跟舒逸确实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但缺少实践。推理他在行,现场勘察和对尸体的检查他却没多大的把握。
他说道:“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这说明尸体身上的伤是人死了以后造成的,还有她那大张着的两条腿也能够说明这一点。”小惠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这个张合度根本不便于站立,而人在倒地的时候有个下意识的支点平衡,会自然地并拢双脚,或者缩小两腿的张合度。”
小惠点了点头:“还有呢?”镇南方说道:“还有就是刚才我给你说过的,我见过的虎姑,她的这里应该比她的大得多。”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小惠白了他一眼:“你确定?”镇南方摇了摇头:“不确定,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除非她已经换了罩子。”
小惠羞红了脸:“好了,别说这个问题了,你是不是想说这个虎姑是假的?”镇南方点了点头,小惠问道:“那真的呢?”镇南方淡淡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小惠说道:“你刚才从她的手里取出来的布条……”镇南方说道:“应该是一条线索吧,天太黑,看不清楚,等天亮看清楚了再说。”小惠问道:“你不交给警方了?”
“当然要交,隐藏证据可是犯罪。”镇南方夸张的说道。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镇南方听到了乌达的声音:“你们两个把现场保护起来,明天一大早镇派出所的警察就过来了,警察没有到之前,千万别让人进去了。”乌达竟然现在才想起派人来保护现场,小惠一个询问的眼神,问镇南方应该怎么办。镇南方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乌达乍一看到镇南方和小惠吓了一跳:“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的眼里满是警惕。
镇南方说道:“我们是私家侦探,听到虎姑遭遇了不幸便过来看看,这是职业习惯。”乌达这才想到二人的身份:“我记起来了,你们是乌嘎请来的侦探,好吧,你们可以看,但别弄坏了现场。”镇南方说道:“嗯,我们知道,刚才我们已经检查过一遍了。”乌达好奇地问道:“哦?有什么现吗?”
镇南方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现。”乌达笑了:“我就说嘛,侦探再厉害,厉害得过警察?你们还是别操这份心了,回去睡觉吧,这里的事情,交给警察。”镇南方也笑道:“乌达大叔说得对,不过我有个请求,还希望乌达大叔行个方便。”
乌达说道:“说吧,我听听。”镇南方说道:“我想见见巴音。”乌达连忙说道:“这可不行,他现在是杀人犯,必须交给警察的,对了,现在乌嘎的死已经确实是意外了,而巴音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你们是不方便再呆在黄田村了,明天你们还是走吧。”
镇南方说道:“就算我们要走,你也总得让我和巴音说一声吧?我们可是他接来的。再说了,你说的也不对,他现在虽然说涉嫌杀人,但也只是嫌疑人,还不能够肯定就是杀人犯吧?我只想和他见上一面,道个别应该可以吧?”乌达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不过我得守着你们,谁知道你们会说些什么。”
镇南方点了点头,只要能够见到巴音,听听他说些什么就行了。至于乌达要不要在场都无所谓。
巴音被关在村治保室里,两个民兵负责看守着。
乌达领着镇南方和小惠进去,镇南方看了看那两个民兵,乌达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两个出去后带上了门。
巴音整个人都蔫了,一双眼睛没有了光采。他蜷缩在墙角,微微抖。
看到镇南方的刹那,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神色,可当看到乌达时,那刚刚燃烧起来的一丝火焰又瞬间熄灭了。镇南方走到他的面前,离他很近,距离不过三十公分。镇南方蹲下身去,轻轻地说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音说道:“我没有杀人,没有。”镇南方说道:“你没有杀人就更应该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做了什么?”乌达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你有什么冤枉就告诉小镇同志吧,他是侦探,也许能够帮你洗脱罪名。”巴音望了望乌达,又望了望镇南方,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们走吧,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
乌达沉下了脸:“巴音,小镇同志也是为了你好,怎么能够这样对人家说话呢?算了,反正小镇他们明天也要离开了,当是来和你道别吧。”
听到镇南方他们要走,巴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用近乎绝望的眼神望了镇南方最后一眼,然后把头埋进了两手的臂弯,用一种很无助的声音说道:“你们走吧,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也管不了。”镇南方还想说什么,乌达说道:“小镇同志,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他根本不接受你们的帮助,我想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镇南方只得点了点头,轻叹一声:“小惠,我们走。”
两人回到住处,再无睡意。小惠说道:“你说,巴音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心狠,眼看着巴音出了事,竟然无动于衷?是不是巴音的行为让她感到绝望,死心了?”镇南方说道:“一个母亲应该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巴音是什么样的人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就连我们都不相信巴音是凶手,她会不怀疑吗?”
小惠说道:“那她为什么还是那样的表情?”镇南方说道:“只有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她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一种是无奈,明明知道儿子是冤枉的,却不能够说出来,这种可能性多半出于受到某种威胁,或者达成某种妥协;另一种便是她也参与了这起谋杀,而儿子只是整个局中的一步棋而已,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巴音被出卖,被牺牲掉了。”
“那这个案子我们还管不管?”小惠望着镇南方,镇南方的目光很是坚定:“管,为什么不管,我们本来就是冲着案子来的。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局。我们才来了一天就出了这许多的事情,先是乌嘎的家人撤销报案,接着诈尸,然后是谋杀,这一系列的组合拳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卷二 洞葬伏棺第十一章 袭警
这一次警察来得很快,一共来了两部车,七个人。除了徐警官和宫正阳二人外,另外五个据说是县警察局刑警队的。
镇南方和小惠一直到快天亮才睡下的,但没睡多久便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镇南方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便是宫正阳。镇南方揉了揉眼睛:“警官,什么事啊?”宫正阳伸头看了看屋里,这时小惠也穿好了衣服从里间走了出来,当她看到是两个警察的时候静静地站在镇南方的身后,没有说话。
宫正阳说道:“昨晚的案子需要你们协助调查,请你们配合一下。”镇南方这才现屋子的台阶下有十几个村民正在围观,而乌达也在其中,他的脸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笑意。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宫警官,不知道要我们怎么配合?”宫正阳说道:“我们也就是循例问几个问题,不会占用你们太多的时间。”
镇南方说道:“那请进,不过……”他看了看正在围观的人群,宫正阳把随行的那个警察让进了房间,然后对看热闹的村民挥了挥手道:“你们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村民一哄而散,宫正阳也走进屋来,顺手关上了门。
那警察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镇南方的床沿,镇南方准备也坐下去,那警察却说道:“站好!”他这口气让镇南方很不舒服,镇南方望向宫正阳:“宫警察,如果是这样一个配合法,对不起,我不伺候。”宫正阳也皱起了眉头,他也看不惯县局的人的作派。他说道:“哦,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县局刑警队的曾国庆同志。”
镇南方说道:“不管他是哪来的,我不是犯人,他没有权利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曾国庆“霍”地站了起来:“老实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黄田村来?”镇南方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对不起,小爷没功夫陪你玩。”
曾国庆脸色变得难看,他没想到镇南方竟然根本不畏惧他的威吓,他“呼”的从腰间掏出手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晚不仅去过现场,还接触过人犯,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参与了谋杀。现在我要把你们带回去,胆敢反抗,以拒捕论处,小宫,把他们铐起来,带走!”
小惠的动作很快,抬手扣住了曾国庆的手腕,捏住关节一摁,曾国庆的手铐便脱手了,小惠接住手铐,反手铐住了曾国庆的双手,曾国庆大惊:“你敢袭警?”宫正阳也吓了一跳,虽然他有些不齿曾国庆的做法,但却丝毫不曾想过镇南方和小惠会反抗。他忙阻止道:“你们别乱来,配合一下,如果调查下来真没有你们的事情,绝对不会冤枉你们的。”
镇南方见宫正阳说得诚恳,微微一笑:“别怕,宫警官,我们不会乱来的,只不过是想给这个曾什么的一个警告而已。”镇南方走到曾国庆面前,轻轻拍着他的脸:“说实话,我还真想打你几耳光,不过想想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们这次负责带队的人是谁?”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宫正阳,宫正阳说道:“就是曾警官。”
镇南方说道:“就你这素质,还带队?好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费话,从现在起,这个案子我接手了,不是我配合你们,而是你们必须配合我。”说完镇南方从身上摸出证件,对小惠说道:“解开他的手铐。”小惠给曾国庆解开了手铐,镇南方把证件递给了他,他看了一眼,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镇南方。
镇南方此刻的心里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他说道:“如果还置疑我的身份,你可以联系你们黔州省国安局,由他们帮助你们核实我的身份。”曾国庆这下声音小了许多:“我们会核实的,在核实清楚之前,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镇南方说道:“村委会有电话,你必须马上核实,这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拖下去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曾国庆想了想,对宫正阳说道:“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去去就来。”曾国庆走了,宫正阳好奇地问道:“能给我看看吗?”镇南方说道:“可以。”又把证件递了过去,宫正阳也傻眼了,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能够看到华夏国国家安全部的人,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镇南方也没有隐瞒,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宫正阳听了说道:“伏棺哀嚎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不过这样的传言当不得真的,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时曾国庆回来了,他的脸色还是阴沉着的,镇南方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不过自己在下属面前的脸也丢大了。
走进房间,他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小镇啊,刚才是个误会,我也只是例行询问。你的身份我刚才已经核实了,接下来的工作就由你来安排了。”曾国庆虽然核实了镇南方的身份,不过他却不以为然,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子能够有什么作为,这个案子最终还不是得靠自己来破?
镇南方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镇南方淡淡地笑了笑:“曾警官,接下来的事情是你的事了,我建议你至少要留下一两个人驻村,进行后续的调查工作,当然,找个借口把我们也留下,不然村子里有人已经想赶我们走了。不过最关键的,我们的身份暂时不能泄露,所以之后的调查,你们忙你们的,走正常程序,我忙我的,你们留下的两个人配合我的调查,具体怎么配合,我会直接和他们联系。”
曾国庆听了心里暗笑,案子已经很明朗了,嫌疑人也抓了,还有什么可折腾的?不过人家怎么也是上面的人,既然他愿意折腾就由他去吧。曾国庆说道:“那好吧,就让小宫留下配合你们吧,你们也已经熟悉了,配合起来会更默契。”镇南方无所谓,只要有一个能够与警方及时取得联系的人就行。
镇南方对曾国庆说道:“还有件事情我得交待你,这案子我已经接手了,所以嫌疑人暂时不要让任何人接触,这一两天我会抽时间过来,由我亲自审讯。这一点尤为重要,希望你能够记住。”曾国庆的脸色苍白,他没想到镇南方会来这一手,不过他也没办法,只得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犯人我就先带走了。”
镇南方纠正道:“是嫌疑人。”曾国庆点了点头:“是,是嫌疑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镇南方挥了挥手:“去吧。”曾国庆离开以后,心里很是不忿,这个案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竟然会冒出个国安部的人来,原本可以在自己的功劳簿上记上一笔,现在看来又泡汤了。
巴音被押上了车,虎姑的尸体也被抬走了,曾国庆他们走的时候,一些小孩子跟着车子跑了很远。
被留下的不只是宫正阳,还有徐警官,开始他有些不解曾国庆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当他见到宫正阳的时候,宫正阳把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也是同样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他很快便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徐警官是一个很稳沉的人,他知道镇南方的年龄虽然不大,但能够以十六岁不到的年纪成为国安部的高级调查员,没两下子是不可能的。
镇南方和小惠被留下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曾经到过现场,也接触过嫌疑人,和这个案子自然是脱不了干系,警方也留下人驻村进行调查,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他们不能够擅自离开村子。不过徐警官也说了,虽然不能离开村子,但不限制他们的村里的自由行动,毕竟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这样的解释村民们也提不出什么意见,看得出来,很多人对于警察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很是不解,因为在他们看来凶手已经抓住了。不过他们也不会过多的关心这件事情,警方一定有警方的考虑。
镇南方和小惠还是住在乌麻的家里,只是乌麻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如昨天那么热情了,虽然还是很客气地微笑问好,却不再无话不谈。徐警官和宫正阳住在村公所,距离乌麻家有二三百米的样子。
把这一切理顺,已经是中午了,镇南方伸了个懒腰:“小惠姐,你说今天乌嘎家还会来叫我们去吃饭吗?”小惠苦笑了一下:“我估计玄!”镇南方说道:“你错了,他们一定会来叫我们的,不只是叫我们,还会叫徐警官他们。”小惠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啊?”镇南方说道:“因为我们留下让一些人的心里害怕,他想搞清楚我们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小惠说道:“你是就果让?”镇南方摇了摇头:“或者是果让,或者是劝她叫上我们的人,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果让很纯朴,很善良,不忍心让我们挨饿。”
正说着,乌麻推开门来:“小镇,小惠,吃饭了!”镇南方给了小惠一个得意的眼色。
给读者的话:
请多支持,收藏,推荐,金砖,评分,评论,让青苔知道你们都在关注着!
卷二 洞葬伏棺第十二章 震惊
吃过饭后,镇南方对果让说道:“大婶,我想看看乌嘎大叔,行吗?”昨天镇南方也提过同样的要求,可是被拒绝了,当时他们的借口是虎姑点了叫魂灯,为乌嘎聚敛魂魄,十二个小时内不能够让人靠近,算算时间,十二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果让这次并没有阻拦,只是欠了欠身说道:“镇同志有心了。”镇南方微微一笑:“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乌嘎大叔当时能够找上我们,也说明我们有缘,作为晚辈,我理应去磕个头,上柱香的。”
果让望向镇南方,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露出了个笑容:“那就谢谢镇同志有心了。”说完把镇南方让进了灵堂。
昨天镇南方也来过,灵堂里还是坐满了村里的人,乌嘎的棺椁在里屋里,也就是灵堂的后面。镇南方和小惠在果让和两个婆姨的带领下进了里屋,镇南方终于看到了乌嘎,他正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小惠和镇南方都吓了一跳,而小惠更是一把抓住了镇南方的胳膊,抓得很用力,镇南方痛得差点叫出声来。棺材里面躺着的乌嘎竟然是前一晚上带他们上路而半道上又把他们扔下的那个人。虽然脸上已经给化了妆,但镇南方和小惠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镇南方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镇南方和小惠楞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果让轻轻地叫道:“镇同志!”镇南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望向果让,果让的神情很是平淡,波澜不惊。
镇南方很想仔细地看一看棺材里的乌嘎,但他忍住了,他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没能够为乌嘎大叔做点什么。”他转身对果让说道:“大婶,谢谢你让我能够看上乌嘎大叔一眼。”
果让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们,镇同志,因为乌嘎的一句话,害你们大老远的赶来,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你看,这家里有事,又不能好好地招呼你们,原指望巴音能够撑起这个家,现在看来……”说着,果让竟轻轻地抽泣起来。小惠忙扶着她安慰道:“大婶,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至于巴音大哥,我们相信他一定不会杀人,警察肯定能够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
镇南方也说道:“是啊,大婶,放心吧,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小惠瞪了镇南方一眼:“搞得你就是警察似的。”镇南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让被小惠的表情感染,情绪也稳定了很多,跟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镇南方说道:“好了,我们出去上柱香吧。”
两人出到外间,在灵堂前对着乌嘎的遗像上了柱香,镇南方突然现这遗像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挂上去,昨天这青幔上也只有一个大大的“奠”字。果让见镇南方对着遗像呆,她说道:“这是他们才从县城里取回来的,你乌嘎大叔年纪并不大,平时身体也很硬朗,所以家里并没有备这东西。”
镇南方“哦”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小惠也依葫芦画瓢。
两人上完香后便离开了乌嘎的家,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房间里面,镇南方觉得很压抑,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停滞,他有太多的不明白,偏偏这些不明白他还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镇南方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突然觉得离开了舒逸,自己竟然是这般的无用。
他们没有回屋,而是向村公所走去,村公所的门口有一个水泥铸成的乒乓球桌,镇南方就在桌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坐着,没有说一句话,就连身边小惠问他什么他也没有听见。小惠现镇南方的情绪不太对,她也沉默了。
镇南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棒棒糖扔向了远处。
小惠抓住他的手:“南方,你怎么了?”镇南方望着小惠,眼里隐隐有晶莹的泪光:“小惠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小惠摇了摇头:“谁说的,南方,你一直都是好样的。”
镇南方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在你们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狂妄,自大,我一直以为我能够独挡一面,一定不会比老舒差,可是现在我才现,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比。”
小惠握住了镇南方的手:“南方,你不能够这样妄自菲薄,你和逸哥相比差的只是经历,只是经验,而此刻正是你磨砺的大好机会,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很好,只要你努力,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难得住我们。”镇南方说道:“是吗?”小惠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逸哥为什么让你来负责这个案子?那是因为他对你的信任,他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镇南方说道:“或许他觉得这个案子微不足道吧。”小惠激动地说道:“怎么可能?逸哥的导师既然能够直接把案子交到严部长的手里,这个案子怎么会微不足道呢?如果你知道朱叔和邓叔的故事或许你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镇南方被小惠的话挑起了好奇心:“什么故事?”小惠说道:“以后逸哥会告诉你的,朱叔曾经破获过通天的大案呢,你想想,他看上眼的案子会是小案件吗?”镇南方跳了下来:“真的吗?”小惠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镇南方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说道:“走,去见见宫正阳和徐警官!”
宫正阳和徐警官吃过午饭就回到了村公所,其实他们是很不愿意留下的,不是因为村里的条件差,而是他们留下根本就是无所是事,见到镇南方和小惠到来,徐警官笑着说道:“小镇啊,是不是有什么提示啊?”镇南方让他给说得脸一红:“徐警官,别这样说,我就是来和你们聊聊。”
徐警官请他们坐了下来,宫正阳立即去倒了两杯水。
镇南方问道:“徐警官,看得出来你对黄田村很熟悉啊,而且跟村民的关系也不错。”徐警官说道:“那是,我在镇派出所干了十一年了,从到镇派出所的那天起,黄田村一直就是我的管辖区。”镇南方说道:“我想请你去看一眼,灵堂上挂的遗像是乌嘎的吗?”徐警官说道:“哦?遗像拿回来了?昨天我看的时候都还没挂出来呢。”
镇南方点了点头。
徐警官说道:“那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徐警官走了以后宫正阳问道:“小镇,你说的遗像是怎么回事?”镇南方说道:“这事情得从前两天说起……”
宫正阳听镇南方把事情的原委说完,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情也太古怪了。就连他在听到前晚乌嘎带着镇南方他们绕路,又甩掉他们的时候也断定那人不可能是乌嘎,而此刻那人竟然就躺在棺材之中,想想宫正阳的后背都有些凉。
宫正阳轻轻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镇南方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要暂时保密,包括徐警官都不能告诉。”宫正阳楞了一下:“为什么?”镇南方说道:“因为他和村民太熟悉了,我不相信他。”宫正阳没想到镇南方会很直接地说了出来,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镇南方问道:“你以前来过黄田村吗?”宫正阳说道:“我分配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虽然来过一趟,不过人啊路啊什么的,我和你们一样,两眼一抹黑。”
就在这时,徐警官回来了,他说道:“是的,是乌嘎。对了,你怎么会认为那不是乌嘎呢?”镇南方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和巴音长得并不太象。”徐警官说道:“哦,巴音长得随他的阿妈。”镇南方略想了一下,也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没现,巴音还真的很象果让大婶。”
徐警官坐了下来说道:“小镇,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镇南方说道:“再呆几天吧,怎么了,徐警官想回去了?”徐警官忙笑道:“哪里,我只是觉得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闲得无聊。”镇南方说道:“那好吧,明天我陪徐警官回去一趟,我要赶到县城去,看看巴音。”
徐警官的脸上露出喜色:“那好啊!”
小惠问道:“那我呢?”镇南方说道:“当然一起去啊!不过宫警官得留下。”宫正阳听了一脸的不情愿。
回到住处,银花和花妹竟然已经回来了。镇南方看了看表,四点不到。
二人进了右厢房,在炉子边坐下,镇南方扔了颗棒棒糖给花妹,然后对银花说道:“今天怎么那么早就下课了?”银花说道:“今天是周五,一般周五的下午我们放学都比较早。”镇南方说道:“昨晚没有休息好吧?没想到一个晚上竟然生那么多的事情。”银花笑了笑,有些苦涩:“巴音大哥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吧?”
镇南方点了点头,银花没有再说什么,拿起针线纳起了鞋垫。
给读者的话:
各位亲爱的读者,能不能费心收藏一下,推荐一下,青苔叩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