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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 六 毒蛊第十章 租房

    没想到中午这顿饭舒逸又喝醉了。i^

    朱毅望着歪在莫栋家沙上的舒逸,苦笑了一下:“这小子最近心里不太舒坦,沾着酒就醉了,让你们见笑了。”莫老汉望着舒逸那张因为酒精而涨红的脸,轻轻攒起眉头:“大兄弟啊,我瞅小舒这样子不对啊!”

    朱毅递给莫老汉一支烟,莫老汉也不矫情,接过来点上。朱毅轻声问道:“哪不对了?”莫老汉抬头望了望沐七儿,沐七儿轻声说道:“老人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莫老汉叹了口气:“我能为他拿拿脉吗?”沐七儿点了点头,莫老汉靠到舒逸的身边,将舒逸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膝盖头上,两颗指头搭了上去。

    莫栋给大家泡好了茶,也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二叔为舒逸诊脉。

    莫老汉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朱毅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朱毅虽然心里早就猜到了答案,可是他还是希望自己心里的这个答案是错的。

    莫老汉说道:“他中了蛊毒。”沐七儿轻声问道:“能治吗?”莫老汉苦笑道:“我是爱莫能助,除非是能够找到下蛊之人,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下蛊之人一般都能够解自己下的蛊。”朱毅说道:“可我们却连下蛊之人是谁都不知道,他自己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被下的蛊。”

    莫老汉听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惋惜:“那就麻烦了。”说罢摇了摇头。

    莫栋轻轻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莫老汉看了莫栋一眼,马上想到了莫栋的意思:“你是说找蛊王?”莫栋点了点头:“嗯,说不定蛊王能够有办法。”莫老汉的脸上也露出喜色:“对呀,我就怎么没有想到呢?”

    朱毅仿佛看到了希望:“你们说的蛊王是岩花么?”莫老汉和莫栋一齐点了点头。莫老汉说道:“别看岩花那孩子年纪轻,可这下蛊的本事可是没得说的,几年前凭着一个‘金蚕蛊’一取夺得了蛊王的称号。听说她有一招最拿手的绝活,就是召唤百毒,如果她能够唤出小舒体内的幼虫,就有得救。”

    沐七儿说道:“那我们快去找岩花吧!”

    朱毅点了点头:“嗯,一会我们再去一趟岩花的家里看看。%&*";”

    正说着,莫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然后对朱毅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所里来的。”莫栋进了隔壁房间,不一会他便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不好了,所里接到省城刑警队的电话,说是麻姑和岩花去了省城,麻姑昨天晚上被人杀死了,岩花现在好象还在省城。”

    大家听了都吓了一跳,莫老汉说道:“她们怎么突然就去省城了?”莫栋说道:“听说岩花是陪麻姑去省城散心的,不料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沐七儿说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舒逸的安危让她的心里很是慌乱,朱毅又何尝不是呢?

    朱毅点了点头,莫老汉望向朱毅:“大兄弟啊,要不老汉陪你们一起去吧?”朱毅楞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明白莫老汉怎么会想到和他们一起去省城。莫老汉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他嘿嘿一笑:“放心吧,老汉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说不定着急的时候还能有些用呢。”

    莫栋也笑着说道:“你们就把他带上吧,我二叔是个闲不住的人,别小看了我二叔,在很多事情上面他都很有经验的。”人家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朱毅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莫老爹了。”

    舒逸醒了过来,大家的话他也囫囵地听了个大概,此刻的舒逸已经不象从前那样坚持自己的看法了,他也现很多事情不能简单的用所谓的科学来解释了。他坐起来,双手搓了搓脸,望着莫栋笑道:“看我这小酒量,让你们见笑了。”

    莫栋也笑着说道:“能够看到十几年的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们忙着有事,不然我一定要好好留你们玩上几天,这个季节的斗篷山很美的!”舒逸说道:“等忙过了这阵子,我们一定会再来的。”

    莫栋把大家送出了村口,他媳妇还给大家备了些土特产,朱毅推让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岩花原本想在省厅的招待所多住几天的,毕竟能节约些钱,可是她知道聂岚不会听她的劝,还会插手这件事情,最后她还是决定悄悄地离开。她退了房,在总台给聂岚留了封信,出了招待所的大门,拦了一部出租车。

    “去哪?”司机师傅问道。

    岩花楞了一下,她还真没想好去哪,司机师傅见岩花在呆,他说道:“没想好地吧?看你应该是外地人,是不是找住的地方啊?”岩花点了点头:“有便宜一点的旅店吗?”司机师傅问道:“你是长住呢还是就两三天?”岩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她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找到舒逸。

    司机师傅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有短租房,条件是差了点,可三四百块钱就能住一个月。妹子,你想想,住旅店一天至少得几十块钱吧?要是呆上十天半个月也得五六百呢!”

    岩花想想也是:“可我只租一个月行吗?”司机师傅笑道:“行,怎么不行?不过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啊,那的条件与你刚才出来的地方差得远了。”岩花摇了摇头:“条件差点我不怕。”

    “好嘞,那啥就走吧!”司机动了车子,载着岩花开了十几分钟。

    车子停了下来,岩花现这是一片破旧的家属区,司机也下了车:“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司机师傅带着岩花走进了一栋单元楼,上到三楼他敲了敲门,一个三十多岁,穿了一身睡衣的女人把门打开了,她望着司机师傅脸上露出微笑:“肖哥,你怎么来了?”接着她看到了司机师傅身后的岩花:“哟,这妹子是谁啊?长得真标致。”

    司机师傅说道:“你这里还有房间租吗?这妹子想租一个月。”

    女人忙说道:“有,有,正好还有一间,妹子,快进来,姐带你看看房间。”女人热情地拉住了岩花的手,岩花皱了下眉头,挣开了女人的人,女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姐一时激动。”岩花淡淡地说道:“没关系。”

    司机师傅说道:“妹子,价格什么的你就自己和李姐谈吧,小李,我这还在拉活,就先走了。”岩花叫住了司机师傅:“师傅等等。”司机师傅站住了,他望着岩花:“妹子还有事吗?”岩花掏出十元钱:“我还没给您车费呢!”司机师傅接过钱笑了:“你看看我,忙着带你看房竟把这茬给忘记了。”

    岩花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您了。”司机师傅摆了摆手:“不客气。”说罢转身就走了,女人也叫了声:“肖哥,你慢走!”

    和女人闲谈中岩花才知道,女人是这家的房东,离婚了小三室一厅,除了自己住了一间,她把另外两个房间拿出来出租,挣点小钱,女人没有什么工作,每天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然后吃点东西就去“坐馆”,所谓“坐馆”就是去麻将馆打麻将,几乎每晚都是十一二点才会回家。

    女人领她看的房间不大,也就十一二个平方,收拾得倒也干净整洁,房间里是一张一米五宽的床,床上垫着褥子,李姐说道:“如果确定要租,我给你把床给铺上,床单被套都是洗干净的,放心了,姐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岩花看了看,还有衣柜,一个写字台。

    她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租了,不过这价钱?”女人说道:“我是喊四百的,这样吧,你拿三百五一个月,若是长租还能再便宜一点,其实这个价格你不亏,还含水电呢,对了,你是自己开伙吗?”岩花楞了一下,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李姐见她这样子笑了起来:“要不这样吧,另一个房间住的是师大的一个女孩子,从农村来的,她每天都会回来吃晚饭,自己弄,你出点钱两个人搭伙怎么样,这厨房里的用具你们都可以用,就是用过厨房以后必须打理干净。”岩花想想这也不错,她在外面吃过一次饭,知道价格很贵的。

    李姐看了看表:“哟,都三点多钟了,我得去开工了,等等,我先把床单被套给你铺上,至于那什么合同,等晚上回来再说吧。”李姐从她的卧室里取过一套床上用品,就要帮岩花铺上,岩花接了过来:“姐,你有事就先去吧,这活我自己来。”

    李姐也不和岩花客套:“那你就自己张罗一下吧,对了,这把钥匙你拿着。”

    见李姐匆匆忙忙地换了身衣服离开了,岩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麻将就这么吸引人?她又想,李姐没工作,就算是两个房间都租出去,一个月也就七八百的进账,哪里够她花销?可看李姐的样子,日子过得还算富裕,哪来的这么多钱?打麻将也不是稳赚不赔的,十赌九诈,莫非李姐还真是吃赌饭的不成?

    岩花也不多想,铺好了床,坐在床上歇了口气,她想到了阿嬷的死,她没想到竟然和行尸有关,岩花的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杀意。

卷 六 毒蛊第十一章 童子功

    “舒处,这位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聂副队长。%&*";”林城市局副局长江海洲指着刚进门的聂岚向舒逸介绍道。

    舒逸微笑着伸出手:“聂队长,你好,我叫舒逸,国安部的。”聂岚心里一惊,这个案子竟然惊动了国安部?她忙伸出手和舒逸握了握。舒逸说道:“我先声明一下,这次我纯粹是私人性质地造访,想向你打听个人。”

    聂岚这才松了口气。

    舒逸问道:“听说你负责麻姑的案子,我想打听一下岩花在什么地方?”聂岚警惕地反问道:“你认识岩花?”她自从听岩花说了行尸的事情以后,对周边的人都起了戒心。虽然知道了舒逸的身份,可她并不完全放心。

    舒逸回答道:“嗯,我和她是老朋友了,十二年前在西乡我就是住在她的家里,这次到林城,听说了麻姑的事情,所以我想见见她。”聂岚这才说道:“我暂时把她安置在省厅招待所里,三零七房间。”舒逸眼睛一亮,他没想到岩花竟然就住在他们隔壁房间。

    他忙说道:“谢谢,我这就去见她。”江海洲很客气地想留舒逸吃晚饭,可舒逸哪里有心情,婉言谢绝了。聂岚说道:“我陪你一块去吧。”舒逸也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案情,他点了点头。

    上了聂岚开的警车,舒逸掏出手机给朱毅去了个电话,舒逸是一个人到市局来的,朱毅和沐七儿他们在家里等他的消息,当听说岩花就住在省厅招待所的时候,三人也马上出门,向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挂了电话,聂岚望了一眼舒逸:“舒处,你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看望老朋友吧?”舒逸淡淡地说道:“嗯,还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聂岚问道:“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或许我能够帮得上忙。”

    舒逸说道:“那你先告诉我,麻姑是怎么死的?”聂岚也不隐瞒,把那晚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她没有把行尸的事情如实相告。舒逸听了没有说什么,点上了一支烟。聂岚皱起了眉头:“舒处,能不抽吗?”舒逸这才想起身边的女士,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烟扔出了窗外。

    聂岚摇了摇头:“乱扔烟头也不是好习惯。i^”

    舒逸脸上一阵尴尬。

    聂岚说道:“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来意了?”舒逸想了想说道:“聂队,你听说过蛊术吗?”聂岚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刹车,舒逸冷不防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聂岚的反应让舒逸感觉到她一定知道什么,看来麻姑的案子内有玄机。

    聂岚以现了自己的失态,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

    舒逸说道:“我听江局长说这个案子是你负责,有什么进展了吗?”聂岚想了想回答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舒逸笑道:“当然是真话。”聂岚说道:“还是先告诉你假话吧,那就是还没有任何的头绪。”舒逸说道:“看来你已经查到什么了。”聂岚叹了口气:“确实有了些进展,可如果据实上报的话他们非把我弄进精神病院不可。”

    舒逸心里一凛,看来又是一件诡异的事,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聂岚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杀麻姑的是个已经死了几个小时的死人你会怎么想?”如果放在以前舒逸会以为聂岚在开玩笑,可现在他却很认真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死尸杀了麻姑?”聂岚把事情大体说了一遍,舒逸听得皱起了眉头。

    聂岚以为舒逸不信,她说道:“当初看到尸检报告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我甚至还怀疑是不是麻姑和岩花杀了人,可是调查下来她们那天根本就没离开过房间,也没有人去找过她们,而旅店的人一个也没少。”

    聂岚幽怨地说道:“这份验尸报告我们递了上去,上面要我们给个准确的交待,我怎么说?死尸杀人?”舒逸能够体会到聂岚的困惑,这样的事情换以前他也不信,可现在他开始信了。

    到了省厅招待所,聂岚被前台的服务员叫住了,她把岩花留下的信交给了聂岚,岩花竟然已经离开了。

    朱毅他们也赶来了,听到岩花走了的消息,大家的心里都满是失落。

    舒逸对聂岚说道:“聂警官,谢谢你了,如果有岩花的消息希望你能够及时通知我。”聂岚说道:“舒处,我想问一下,如果岩花有危险你会不会帮她?”舒逸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当然会。”

    聂岚看了看朱毅、沐七儿和莫老汉三人,然后轻声说道:“我怀疑岩花并没有离开林城,她可能会一个人去找那些人。”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聂岚,其实在得知岩花已经离开的消息,舒逸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想看看聂岚到底想干什么?

    聂岚说道:“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一把,找到岩花,找出杀害麻姑的真正凶手。”聂岚对这个案子并不死心,她也知道舒逸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舒逸的身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支持着,她很聪明地选择了和舒逸合作。

    舒逸想了想,这样的合作倒也不错,聂岚是警察,还是刑警队副队长,在林城要找人通过警方就方便多了,他也担心岩花的安全,虽然知道岩花“蛊王”的身份,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又从没有出过远门,涉世未深,缺乏社会经验。

    舒逸微笑着说道:“怎么合作?”聂岚说道:“我们所不至于站在这说话吧?”舒逸说道:“先上去,去我的房间里大家好好合计合计。”

    几人在舒逸的房间里坐了下来,沐七儿忙着张罗茶水。

    聂岚先开口说道:“我负责把岩花找到,一会我回去就安排人到各个旅店、宾馆去查找。”舒逸说道:“她住宾馆的可能性不大。”聂岚笑道:“这倒是,岩花很节约的,原本她就和我商量,问我她能不能在这儿多住些时间,可能是我对破案表现得太热切了,她怕最后伤害到我,所以才悄悄离开的。”

    朱毅说道:“我建议你的目光别只盯着旅店宾馆,还有些出租屋,价格不高的那种也可以列入排查的对象。”聂岚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莫老汉说道:“丫头啊,找到了岩花别惊动她,先告诉我们,成吗?”虽然聂岚并不知道莫老汉是什么身份,但她明白,能够和舒逸在一起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说道:“我明白,你怕再把她吓走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对吧?”莫老汉叹了口气:“岩花这孩子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来。”

    舒逸说道:“莫老爹,听你这话好象你也知道行尸这件事?”

    莫老汉往他的烟锅子里塞了些烟叶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十二年前救了你,可你走后我差点也出了事么?”舒逸点了点头,莫老汉掏出火柴,点燃了烟锅,猛地吸了一口,聂岚很反感烟味,皱了下眉头,可面对莫老汉她还是不敢说什么,只得忍受着。

    莫老汉说道:“那是你走了不到一个月吧,是个晚上。那晚天气很闷热,我便去了自家的瓜田里转悠,一来是想摘个西瓜解解暑,二来去瓜棚里睡着也凉快。就在后半夜,大概三点多钟的样子,朦胧中我感觉有人在我面前晃动,我猛一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床边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就向我砍来。”

    莫老汉显然很会讲故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还好我自幼学了些功夫,躲过了这一刀,然后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那人的腹部。那人的面色苍白,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比那白纸还白。我那一脚踢得很用力,按理说那人就算不倒下也会痛个半死,可我在他的脸上竟然连一丝痛苦的表情也没看到。”

    莫老汉又咂吧了一下烟杆:“我当时就觉得纳闷,可是我并没有多想,翻身就跳下了床,一个闪身出了瓜棚。那个象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追着我就是一顿猛砍,他那比划没有一点章法,可偏偏都是拣着最要命的地方劈。”

    沐七儿端了杯茶给莫老汉,他接过来也顾不得烫,喝了一大口:“知道他不是什么高手我才放下心来,我心里想就这样的货色再多来两个我也不怕,可谁知道我几次把他打倒在地,他几次毫不费力地又爬了起来,我自问也是下了狠手的,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迹象,我的心里一惊,最后费了老鼻子的力气才把他制住,用裤带子将他的手脚给缚在了一起,就象我们农村捆猪那样。”

    “我的心里自然有些好奇,那货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那么抗得住打?当我想好好检查一下的时候,无意中却现一件让我觉得恐怖的事情,那货没有鼻息,没有脉搏,甚至也没有心跳,却有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当我揭开他的衣服时,我楞住了,他的腹腔竟然是空的!没有内脏。”

    聂岚看着面前干瘦的老头,轻声问道:“老人家,你这么厉害,练的是什么功啊?”莫老汉竟然脸红了,嘿嘿一笑:“童子功!”

卷 六 毒蛊第十二章 无面者

    莫老汉的一句童子功把原本严肃的气氛给破坏了,不过大家还是很关心接下来的事情,沐七儿问道:“后来怎么样了?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其实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和莫老汉交手的应该不是活人,而是死人,是尸体。%&*";

    莫老汉吐了口烟雾,聂岚被呛得咳了两声,莫老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烟锅子敲了一下,聂岚轻声说道:“你这烟好呛人。”莫老汉说道:“那人,不,那死尸被我绑住了,但我也确实吓得不轻,我知道这是行尸!行尸这玩意我们这边不该有啊,老头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这玩意在滇西,湘西出现得要多些。”

    莫老汉望向舒逸,舒逸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无论滇西还是湘西我都去过,如果说是我得罪了什么人的话,我还真是想不起来。”朱毅淡淡地说道:“你的仇人比朋友多。”

    聂岚也知道舒逸是做什么的,别说舒逸了,就算是她一个省城的刑警队长,仇人也一样比朋友多许多。

    莫老汉得不到答案只好继续说道:“我知道既然有人控尸,那人必定就在附近,不会离得太远。所以我把那行尸塞进了瓜棚,就在附近搜寻着。”聂岚和沐七儿都感叹莫老汉的胆子真大,换作是她们两个早就吓得没了分寸。

    莫老汉说道:“果然,当我搜到不远处邻河的地方时,一条人影窜了出来,向着河边飞去,我哪里能让他逃跑,紧紧地追了上去。他沿着河岸狂奔,而我却穷追不舍,终于我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他没有回头,但反手一刀便向我的腹部刺来。那柄刀面窄且长,很象唐刀,他不回头,但却刺得很准。”

    莫老汉说话的时候声形并茂,大家都被吸引住了,聂岚和沐七儿还为他捏了把汗。

    莫老汉说道:“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放开他,他好逃跑,但我怎么可能放开他,情急之下我的右手一把握住了刀刃,谁知道他竟然弃刀,抓住了我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往前一带。我忙把刀扔掉,挥拳向他的脸上打去。可就在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脸。”

    莫老汉说到这儿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是一张很恐怖的脸,它的恐怖不在于它的五官长得多么的吓人,而是根本就没有五官,没有,就象麻将牌里的白板一样,光突突的,我当时被吓呆了,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张脸,就在我呆的时候,那人抬起手,一掌向我的脸上掴来,好在我马上清醒过来,忙挣脱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我看到他抬起的那只手上隐隐黑,带着一股腥臭味,这味道我刚才在那死尸身上也闻到过,我知道那是尸毒!那玩意沾上虽然要不了命,可却也麻烦无比,所以我躲开了。”

    莫老汉正说得精彩,舒逸突然咳了一声,把聂岚和沐七儿都吓了一跳,舒逸忙举起了手:“对不起,嗓子眼有些痒。”

    朱毅说道:“莫老爹,那人是不是逃掉了?”

    莫老汉说道:“虽然他手上有尸毒,可我自信还是能够留下他,我和他又游斗了七八分钟,渐渐地我摸清了他的路数,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是人,而不是行尸,因为在打斗中他一直护着自己的要害,七八分钟后,他落了下风,我的旱烟袋几次都抽到了他的脸的,就在我快要把他打倒的时候,突然冒出两条人影,一黑一白都身着笔挺的西装,手上却都拿了一根棒子,哭丧棒!”

    舒逸皱了下眉头:“黑白无常?”沐七儿说道:“你不是不信那些鬼啊怪的吗?这黑白无常可是阎罗王的勾魂使者。”舒逸冷笑道:“这哪是什么勾魂使者,他们是蜀中的一个邪恶势力,为的叫十殿阎罗,据说他手下有几个得力干净,什么阴阳判官,黑白无常便在其中。”

    莫老汉脸上露出微笑,赞许地点了点头。

    聂岚问道:“你和他们打过交道?”舒逸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听人说起过,这帮人专门偷盗刚死的人的尸体。”聂岚不解地说道:“他们偷尸体干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刚死之人,器官却未必死了。”聂岚这才醒悟道:“你是说他们盗卖人体器官?”

    舒逸点了点头,聂岚说道:“他们怎么会在西乡出现?”

    舒逸也望向莫老汉。

    莫老汉说道:“我也不知道,在三人的全力之下,我自然不是对手,很快我就被他们给压制住了,光棍不吃眼前亏,我瞅准了个空档,没命地逃了。”莫老汉望着舒逸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当时我那度应该比兔子他爹还要快吧。”

    舒逸说道:“你一定怕他们找到瓜棚去,所以就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直到天亮了才回到瓜棚,而当你回到瓜棚时那具干尸已经不见了,对吧?”莫老汉点了点头:“你全说对了。”

    聂岚有些不满地说道:“既然你已经逃掉了,为什么不马上报警?”莫老汉望向舒逸,舒逸淡淡地说:“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报警,一来报警怎么说?说自己抓好了一具尸体?被黑白无常给打败了?二来,乡下派出所的警察装备并不好,再加上对方都是武林高手,还有干尸这种恐怖的存在,报了警搞不好还会死更多的人。”

    聂岚还想反驳,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哼了一声:“那就让他们这样逍遥法外吗?”

    莫老汉苦着脸道:“那又能怎么样?何况天一亮我就找到了我的大侄子莫栋,他就在乡派出所工作,他听了我的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一口咬定我是了臆症,后来我气极了,还和他吵了起来,最后他同意把这件事情报告戚所长,戚所长听了也觉得太玄乎,交待我别再往外说。”

    舒逸问道:“戚所长那时还没有出事?”莫老汉说道:“没有,就是在我向他汇报的三天后,他才出的事。”朱毅望向舒逸:“你和戚所长之间有什么交往?”舒逸说道:“当时我追捕那两个人的时候戚所长给了我很大的帮助,那两个人的行踪都是他提供给我的。”

    朱毅轻声问道:“那件案子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应该可以解密了吧?”舒逸笑了笑:“老师是想问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吧?”朱毅点了点头。

    舒逸说道:“近规定应该是十五年解密,不过既然大家都认为这些事情与我追的那个案子有关那说也无妨。那两个人是东南亚某国的间谍,我从湘西一路把他们追到了黔州,谁曾想他们竟然躲到了西乡苗寨里,而且我感觉他们竟然对西乡的地理环境很是熟悉,能够在荒郊野岭一藏就是几个月。”

    “当时我只知道他们逃到了黔州,进入了苗疆,可却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所以那段时间我把黔州苗人居住的地方几乎都跑了个遍,最后戚所长才提供了线索,说见过两个可疑的人,和我要找的人十分相似,我才在西乡逗留了两个多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把他们给找到了,他们负隅顽抗不得已我才杀了他们。”

    虽然舒逸说得轻描淡写,但大家都能够想像得到当时舒逸和他们一定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舒逸说道:“这两个人都是为东南亚的某个国家服务的,专门窃取华夏的军事情报,一个叫亚努,表面的身份是珠宝商人,而另一个叫差谋,是个僧侣,不过据其他被抓获的他们的同党说差谋在他们那里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降头师。”

    朱毅说道:“降头师?南洋传说中的会下降头的人?”舒逸说道:“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都只是传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也不会死在我的手上了。”莫老汉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小舒啊,南洋的下降头其实和苗人的下蛊很相似,可以说有异曲同工的效果,这连手法也是十分的相似。”

    朱毅说道:“舒逸身上的会不会并不是毒蛊,而是降头?”舒逸说道:“应该不会吧?如果差谋真在我的身上做文章,为什么不用最快捷的方式,而要让这降头潜伏十二年?”朱毅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莫老头说道:“小舒说得对,无论是降头也好,下蛊也好,这些人都是有仇必报的主,不可能放你逍遥十二年的。”

    聂岚这才知道原来舒逸的身上出现了问题,她说道:“原来还真有下蛊这样的事情?”莫老汉叹了口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聂岚说道:“其实原本是我不信的,可岩花给我露了一手,她竟然在省厅的招待所里捣鼓出了很多的毒虫。”莫老汉眼睛一亮:“她是不是拿出了一个小虫子?”聂岚点了点头:“嗯,看上去这象一只普通的金甲虫。”莫老汉说道:“普通?那可是蛊王,岩花的‘金蚕蛊’,她一定是为了让你相信她的话而使出了她的绝招,召唤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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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十三章 蛇

    岩花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听到有人掏钥匙开门她才睁开眼睛,原来天色竟然暗了下来。%&*";岩花出了房间,看到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孩正在关门,女孩穿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扎着一个马尾辫子,看上去很清纯,虽然人长得并不是很出彩,却也很耐看。

    女孩见到岩花时楞了一下,再看着岩花房间的门开着,她象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把手中的几本书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向岩花伸出手来:“你一定是新来的租客吧?我叫卫春柔,你就叫我小柔吧,春柔也行,我是黔州师范大学的学生。”

    岩花有些局促地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岩花。”

    卫春柔说道:“岩花?那我可以叫你岩花姐吗?”岩花笑了,她对卫春柔的印象很好,美丽,单纯,阳光。

    卫春柔抱起茶几上的书:“你还没吃饭吧?”岩花说道:“嗯,你也还没吃吧?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卫春柔说道:“别,外面吃又不卫生,味道也不好,全是味精,而且还特花钱,你等等,我放下书,换身衣服,我们自己做饭吃。”

    也不等岩花说话,卫春柔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岩花在客厅的沙上坐下,做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胡乱地翻着台,几分钟后卫春柔房间的门开了,岩花站起来说道:“我去买菜吧。”卫春柔菀尔一笑:“不用,我昨天买的菜还剩着呢,够咱们吃了,你就坐着看会电视吧,我去煮米。”

    岩花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跟着到了厨房:“我可能要在这呆上一段时间,这样吧,这段时间我和你搭伙,你看看一个月我得出多少钱?”卫春柔笑道:“这我可说不好,要不这样,我先垫着,到了一个月看看一共花了多少,我们平摊,怎么样?”岩花觉得这样也好,她点了点头:“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卫春柔摇了摇头:“不用,我做习惯了,一个人做起来也挺快的,你就安心看下电视,一会就有吃的了。”岩花说道:“这多不好意思啊?”卫春柔说道:“岩花姐,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以后我做饭,你负责洗碗怎么样?”卫春柔也是颗玲珑心,其实岩花洗不洗碗她并不在乎,但她感觉到了岩花的局促,她提出让岩花刷碗会让岩花的心里舒服一些。

    卫春柔的运作果然很快,不一会,两个炒菜一个汤和香喷喷的大米饭就端了上来,岩花尝了两口,味道还真是不错。%&*";

    岩花说道:“听李姐说你家是农村的?”卫春柔点了点头:“对,我家是剑江的,家里的条件不好,父母为了能够让我上大学还向亲戚借了不少钱,所以我没有住学校,学校的宿舍费挺贵的。”岩花不解地问道:“比自己租住还要贵吗?”

    岩花苦笑了一下:“是的,现在的学校宿舍大多条件都太好,还配有电脑什么的,费用自然也跟着上去了,当然也有一些普通的宿舍,可惜我来报名的时候已经被分完了。不得已只能自己在外面租房,可没想到在林城租房子可贵了,好容易才找到李姐这,李姐可是个好人,她知道了我的情况,便说每个月只收我一百五十元。”

    岩花笑了笑:“嗯,她确实是个好人,不过她不做事,就靠收点房租,我们的房租加起来也就四五百元,哪里够她花销啊,她又爱打麻将。”卫春柔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李姐哪里是为了这两个钱的房租啊,她租房就是觉得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她喜欢热闹。离婚的时候她分得市区的两个当街门面,每个月光是租金就是几万元呢。”

    岩花无奈地笑了,看来城里人的生活果然要惬意得多。其实她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只是个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福气。

    两人吃完了饭,岩花很开心地去履行了自己洗碗的义务,而卫春柔则进了房间去学习去了。

    岩花洗完碗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在客厅里坐下,无聊地看着电视。

    岩花的心思并没有在电视上,她在想着这两天生的一切。

    阿嬷死了,被人用行尸杀死了,岩花不知道凶手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会什么要这样做。可岩花确定这一定和舒逸有关,而且也一定和姐姐的死有关。她没想到十二年前阿嬷竟然就对舒逸下了蛊,而且是血咒心蛊,更想不明白的是阿嬷为什么要这样做?按时间推算,阿嬷下蛊的时候姐姐应该还活着,阿嬷下了这蛊却在事隔十二年后才开始催蛊毒,为什么?

    岩花的心里满是问号,却无法找到答案。

    岩花关了电视,拿了钥匙出了门。

    夜晚的林城有丝丝凉意,岩花双手抱在胸前就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走出小区,街上车水马龙,她站在路边,望着过往的行人,心里想着,舒逸,你在哪?

    莫老头也在省厅招待所里住了下来,正好住在了三零七房间。晚上朱毅请大家去吃的“乌江片片鱼”,聂岚也跟着去了。聂岚下午抽空去了一趟队里,把任务布置下去了,让大伙帮着找岩花。

    吃过晚饭,朱毅和聂岚都回去了,舒逸和沐七儿也回了三零五号房间,莫老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省城,可是他却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招待所,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兴趣,就洗漱上床了。

    盘腿坐在床上,莫老汉又烧了锅烟,行尸的出现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原本这次来省城他是想帮舒逸一把,因为他和麻姑的关系还不错,而岩花对他也十分的尊重,他想如果自己开口让岩花帮忙替舒逸解除蛊毒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却没想到来到林城才知道杀死麻姑的竟然是行尸,他不禁为岩花的处境担心起来。

    莫老汉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房间里有响动,那声音很小,“倏倏”。

    莫老汉睡着的时候并没有关灯,他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条蛇正缓缓地从门的方向向床这边爬来,蛇的头呈三角形,扁扁的,嘴里吐出暗红的信儿。

    莫老汉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抓起了床头柜上的旱烟杆。那蛇仿佛是被他的动静给吓住了,一下子也不再继续前进,停在那么,昂着头,象是在和莫老汉对视。

    莫老汉从容地从身上抓了一把旱烟丝,装进烟锅里,点上,猛地咂吧了几口,房间里顿时充斥了刺鼻的劣质烟草的味道。莫老头冷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扁头畜生,你有本事就过来啊!”眼镜蛇没有动,保持着那种姿势,和莫老头对峙着。

    莫老汉眯着眼睛,抽着旱烟。

    那种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的动静要更大些,却不是那条眼镜蛇,只见从洗手间里又窜出四五条蛇来,其中竟有金环蛇和银环蛇。

    莫老汉往烟锅里又加了些烟丝,不停地吸着,他就坐在床边,一只手拿着旱烟杆子,另一只手伸进了后边的包袱里,他摸出一只小瓶,就象小支的装花露水的瓶子,然后咬住烟杆,双手把瓶盖拧开,瓶子里装着淡绿色的液体,他倒了少许出来,涂抹在自己的双手,脸上和小腿上。

    然后他把小瓶盖上,放了回去。

    莫老汉站了起来,还是用左手端着旱烟杆,一边吸着,一边向那几条毒蛇走去。

    几条毒蛇游到眼镜蛇身边竟然也都不动了,和那眼镜蛇一样静静地瞪着莫老汉。可当莫老汉慢慢地向它们靠近的时候,奇迹生了,几条蛇迅地扭头就向卫生间逃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莫老头并不关心他们是怎么来的,去了哪儿,他只知道这些蛇不会再来了。

    莫老汉这才松了口气,但他马上就想到了隔壁的舒逸是沐七儿,他忙打开门跑去敲舒逸他们的门。莫老汉敲打得很急,没多久门就开了,舒逸望着门外站着的莫老汉,一脸的狐疑:“莫老爹,大半夜的,您这是唱哪出啊?”

    莫老汉说道:“你们这没来蛇吗?”舒逸皱起了眉头:“蛇?什么蛇?”莫老汉说道:“很多的毒蛇。”舒逸摇了摇头:“怎么?你的房间有?”莫老头苦笑道:“还好老头子睡得不沉,不然现在已经被那些扁头畜生给咬死了。”

    沐七儿也穿好了衣服走到门边:“舒逸,请莫老爹进来坐吧,中有站门边说话的道理。”

    舒逸把莫老头让进了房间,沐七儿给他泡了杯茶,莫老汉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沐七儿听了有些害怕,但她也很好奇:“莫老爹,那蛇怎么就跑了?”莫老头说道:“老头子怎么说也是个草医,对于蛇来说并不陌生,每年采药都会遇到那么一些,那玩意怕刺激的气味,而我这老绵烟正是它们的克星,当然,光是烟味并不保险,我还自制了一种防蛇的药水,有这东西它们是万万不敢再靠近我了。”

    给读者的话:

    六一节了,祝大家及你们的小朋友快乐。

卷 六 毒蛊第十四章 黑白无常

    沐七儿好奇地问道:“防蛇药水?好使吗?”莫老汉笑道:“一定好使。%&*";”沐七儿说道:“还有吗?给我一些。”莫老汉看了看舒逸:“你应该也会配的吧?”舒逸摇了摇头。莫老汉说道:“其实这玩意制作起来很简单,捣碎的大蒜用熏醋浸泡,再把熬过的狗肉香浓汁掺进去,蛇最怕强刺激的气味了,这玩意对付这些爬虫是绰绰有余。”

    沐七儿笑道:“看来确实不难制,赶明我们也搞一些吧。”莫老汉说道:“不过如果是蛇蛊,老毒物的话,这玩意就不一定管用了。”沐七儿问道:“为什么?”

    莫老汉回答道:“养蛊的人会常常让蛇蛊接受这样强刺激的气味,一来让它形成一种习惯,不再对这些气味有畏惧,二来利用这样的刺激来激蛇蛊的斗志,因为在这个时候,蛇的情绪最不稳定,攻击性也最强。”

    沐七儿说道:“也就是说如果遇到蛇蛊的话,用这样的方法很可能适得其反了?”莫老汉点了点头:“沐姑娘真是一点就透啊。”舒逸轻声问道:“莫老爹,你就不怕今天攻击你的是蛇蛊?”

    莫老汉说道:“怕,怎么会不怕?所以我在见到那只眼镜蛇的时候并没有把药水拿出来,而只是大口地吸我的旱烟,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可是怕得要命,做好了与它一战的准备。直到听到它还有其他的同伴,而同伴对它也并不是十分的畏惧时,我才确实不是蛇蛊,而是有人驭蛇,于是才动用了药水。”

    莫老汉见沐七儿还是不太明白,他继续说道:“如果是蛇蛊,先到的一定是蛊毒,就算它能够召唤同类,其他的蛇来了也会对它产生敬畏的。”

    舒逸说道:“莫老爹,既然知道是有人驭蛇,为什么不想办法抓住驭蛇的人?”莫老汉摇了摇头:“怎么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在明,人家在暗。”沐七儿说道:“我觉得很奇怪,莫老爹是晚上才决定入住的,谁会想害他?”

    舒逸还没有说话,莫老汉先开口了:“我琢磨着啊,这蛇的目标应该不是我。”舒逸轻声说道:“他们想杀的是岩花。”莫老汉也点了下头:“嗯,他们并不知道岩花已经离开了这里,应该是一早就算计好等入夜了对她下手的。i^只是就算是岩花不离开这儿,他们也杀不了她。”

    沐七儿问道:“为什么呀?”舒逸笑了笑:“因为岩花是‘蛊王’,她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些毒物,除非她睡着了。”莫老汉淡淡地说道:“就算是她睡着了,也不可能有事。”这下连舒逸也吃了一惊,莫老汉解释道:“因为她的身上有那只‘金蚕蛊’,那蛊据说她养了近十年,通了灵性,遇到毒物它会向岩花预警,甚至它自己就能对付。”

    沐七儿惊讶地问道:“我听聂岚说那只是只小甲虫,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吗?”莫老汉苦笑道:“别小看了那只小甲虫,它可是比今晚我见到的那些爬虫要毒上千百倍。”舒逸皱起了眉头:“既然是这样,明明知道杀不了她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

    莫老爹也给问住了,他没有回答,埋头抽头他的烟。

    第二天一大早,聂岚就过来了。

    “舒处,昨晚我们对市里的所有宾馆、酒店甚至一些出租屋都进行了排查,可是没有能找到岩花。”聂岚有些失望地说道。

    舒逸笑道:“吃过早餐没有?”聂岚摇了摇头,舒逸说道:“你和七儿等我一下,我去叫莫老爹,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省厅招待所的对面有一家“清汤鹅肉粉”,四人从地下通道过去。舒逸给朱毅去了个电话,朱毅说上午他有些事情要办,要中午以后才能和舒逸会合。

    见聂岚的情绪不高,舒逸说道:“聂警官,找到那是撞了大运,找不到也很正常,在林城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聂岚叹了口气:“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她逼急了,她也不会走,我就是太想破案了。”

    沐七儿也安慰道:“这也没错啊,你是刑警,破案是你的本职工作,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聂岚终于挤出了一个笑脸:“放心吧,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老板,来两碗面。”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那桌传来,沐七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皱起了眉头。舒逸也扭过头去,只见那桌坐了两个男子,都穿着笔挺的西装,一黑一白,黑的那位连衬衫、袜子和皮鞋都是黑的,而白的那位却全是白色的,两人还有个共同点,就是都系着一条鲜红和领带。

    两人都戴着一顶和自己衣服颜色相同的礼帽,压得很低,又埋着头,舒逸轻轻碰了碰莫老汉,莫老汉也悄悄扭过头去,莫老汉想站起来,可是舒逸却拉住了他,微微地摇了摇头。聂岚也看出了端倪:“莫非他们就是黑……”

    聂岚还没说出口,舒逸瞪了她一眼,她忙把话又咽了下去。

    舒逸挨近聂岚:“这是你的地盘,让人找个岔子把他们先抓起来,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查出点什么。”聂岚说道:“这事就交给我了,放心吧。”说罢聂岚站了起来,向店外走去。出了早餐店,聂岚绕到了路口才掏出了手机。

    聂岚找完电话回来,米粉已经端上来了,舒逸和沐七儿正边吃边聊着,见聂岚回来舒逸笑道:“快,趁热吃了。”聂岚瞟了那两个人一眼,两人的米粉还没上来,正头挨着头窃窃私语。

    聂岚的一碗米粉还没吃完,就见几个警察领着一个女人进来了,女人对着那一黑一白两个人一指:“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他们偷了我的钱包。”二人终于抬起了头,竟然是孪生兄弟,那长相让人不敢恭维,兄弟俩长得倒是白净,甚至看上去象是没有血色。

    黑衣人瞪着女人说道:“你他妈胡说什么?谁他妈偷了你的钱,你看我们兄弟俩象是缺钱的人吗?”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上前来:“嚷嚷什么?让你们说话了吗?”黑衣人还想说什么,那白衣人一把拉住他,脸上露出微笑:“警察同志,我想一定是误会,误会,我们兄弟俩是来林城投资的,我们不差钱,怎么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情呢?”

    络腮胡子冷哼一声:“可这位女士坚持说是你们偷了她的钱包,二位,不好意思,跟我们走一趟吧,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黑衣人说道:“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们?”络腮胡子笑了:“我可没说要抓你们,只是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只要把事情查清楚了就没事了,我想耽误不了你们太多的时间。”

    白衣人说道:“行,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哥,我们就跟他们去一趟吧。”黑衣人见白衣人这样说,他也不好再反对:“可我们的早餐还没吃呢?”络腮胡子说道:“这就不好意思了。”

    白衣人和黑衣人跟着几个警察走了。

    聂岚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们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吧?”舒逸放下了筷子:“你马上跟着过去,亲自审,希望你能够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些什么。”莫老汉也吃好了,他沉着脸没有说话,一个劲地吸着旱烟。

    聂岚走了,舒逸望着莫老汉轻声笑道:“莫老爹,你怎么了?”莫老汉说道:“那两个人明明就是黑白无常,为什么不直接抓他们?还要绕这样的弯子。”舒逸说道:“莫老爹,您老也别生气,我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莫老汉看了舒逸一眼,等着听他的解释。

    舒逸说道:“我们如果出手直接拿下他们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抓住了又怎么样?如果他们死不开口怎么办?”莫老汉楞了一下,舒逸又说道:“我们先找个借口把他们给绕进去,看看他们到林城来到底有什么目的,然后再放了他们,让他们以为这只是个误会,这样他们的警惕性就会放松,而我们再想办法盯住他们。”

    莫老汉说道:“可是如果问不出什么呢?”舒逸说道:“那就盯啊,总盯得出什么的。可是一旦我们一出手就抓住他们,确实他们的身份,那么就真的是打草惊蛇了,那时候搞不好所有的线索都会断掉。”

    莫老汉被舒逸说动了,其实他的心里郁闷的是十二年前在黑白无常手上吃了个亏,虽然莫老汉已经一把年纪了,可还是很记仇的。

    聂岚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警服,飒爽英姿也很是迷人。

    她对络腮胡子警察说道:“炳哥,谢谢你了!”络腮胡子叫胡炳汉,是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他笑了笑:“聂丫头,和我还客气什么,人就在里面,我们还没碰过,你去吧,对了,有时间去家里陪你嫂子说说话,她老念叨着你呢。”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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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十五章 庄家兄弟

    聂岚对一个年轻警察说道:“先带一个到审讯室去。i^”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被带进了审讯室,当他看到身着警服的聂岚时楞了一下,这个女人好面熟,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年轻警察坐到了聂岚的身边,胡炳汉已经给手下人交待过了,审讯的事情让聂岚作主,他们只是配合着演下戏。年轻警察叫成济安,他知道聂岚的身份,聂岚出马说明这一定是一起刑事案件,能够成为刑警一直是成济安的梦想,他希望能够给聂岚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有机会调到刑警队去。

    聂岚冷冷地瞟了黑无常一眼:“姓名,年龄,家庭住址。”黑无常不满地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又不是犯人。”他确实有气,刚才胡炳安可是说请他们来协助调查的,可聂岚这架势还真把他当成嫌疑犯了。

    成济安想在这个年轻的女刑警队长面前表现一把,他沉着脸说道:“问你你就老实回答,哪来那么多的费话?”黑无常“蹭”地站了起来:“凶什么凶,警察怎么了?警察了不起啊?”聂岚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同意配合我们的调查,这就样的态度吗?”

    黑无常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假装配合,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这儿,不然自己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

    黑无常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好吧,我配合。”

    聂岚再一次问道:“姓名,年龄,家庭住址。”黑无常说道:“庄子云,35岁,家住蜀川省酆都市阴曹路27号。”聂岚冷笑一声:“又是酆都,又是阴曹的,你以为是拍鬼片呢?”黑无常那个委屈啊:“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查。”

    聂岚说道:“和你一起的是你什么人?”庄子云不屑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这样没有眼力,我们一看就是孪生兄弟了,他是我弟弟,叫庄子语。”成济安埋头做着记录,他分得清主次,在无关紧要的时候帮下腔是可以的,但具体怎么审,问些什么自然还是聂岚作主。

    聂岚问道:“你们到林城来做什么?”庄子云说道:“我兄弟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来考察的,准备在林城投资。i^”聂岚点了点头:“姑且相信你所说的是来投资的,那我问你,你们到林城多少时间了?”庄子云回答道:“三天,哦不,应该是四天了。”

    聂岚说道:“这四天你们都干了什么?”庄子云的心里一惊,她不明白聂岚问这话的含义,他谨慎地回答道:“什么都没干。”聂岚说道:“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财富,既然是来考察的,三四天的时间你们却什么都没有做,庄先生,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庄子云忙说道:“我说错了,这两天我们并没有闲着,我们考察了林城的娱乐业。”聂岚淡淡地说道:“说具体一点。”庄子云倒还真说出了两家夜场,不过他除了知道夜场的妞长得漂亮以后,其他的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聂岚知道自己也只能敲打一下他,不能让他们起疑心,聂岚只得把问题绕到偷钱的事情上来,庄子云他们并没有做过,自然也就理直气壮了,聂岚随便地应付了一下就让年轻警察把他带了下去,换来了庄子语。

    庄子云被带走之后,庄子语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很了解他的大哥,没多少心眼,而且脾气也有些暴躁,他还真怕被警察多绕两圈就会被带进沟里,然后把他们来林城的目的象竹筒倒豆子一样就全都说了,看到很快庄子云就被带了回来,从庄子云的表情他看得出来庄子云并没有对警察说什么。

    聂岚和庄子语的开场白还是那句:“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而庄子语却表现得十分的合作,甚至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他和庄子云的回答也只是一字之差:“庄子语,35岁,家住蜀川省酆都市阴曹路27号。”聂岚现这个庄子语显然要比他的孪生哥哥要精明得多,她问道:“你们这次到林城来是要考察什么项目?”

    庄子语回答道:“房地产,我想在林城注册一家房地产公司。”聂岚微微一笑:“你们两兄弟还真有意思,一个考察房地产,一个考察娱乐业。”庄子语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各投各的资,我们经营的项目不一样,考察的对象自然也不一样了。”

    聂岚点了点头:“这样看来你们还真的不可能去偷钱,我想那失主一定是认错人了。”庄子语说道:“我早就说了嘛,这完全是一场误会,误会!”聂岚说道:“可能还真是场误会,庄先生,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偷盗的案子与你们无关,那我在这儿向你和你的哥哥表示真诚的道歉,耽误了你们的宝贵时间。”

    庄子语说道:“这是哪的话,作为华夏国的公民,配合警察同志办案,让一切犯罪分子无路可逃是每个公民都应尽的义务。”聂岚说道:“庄先生,你和你哥哥可以走了。”庄子语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兄弟二人离开了市局治安大队,庄子云忿忿地说道:“真***晦气,吃个早餐也会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那乱咬人的疯女人千万别让我碰上,不然我一定干了她。”他指的是那个诬陷他们偷钱的女人。庄子语淡淡地说道:“哥呀,你以为这件事情真就那么简单?”庄子云不解地问道:“我说兄弟,你这话怎么说?”

    庄子语说道:“你动脑子想想,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针对的是我们而不是其他的人?况且我们的衣着特征是很明显的,我就不相信真会有穿着一黑一白的人偷了她的钱。”庄子云说道:“你是说那女人根本就不是认错人,而是***有意陷害我们?”

    庄子语点了点头:“嗯。”庄子云笑了:“我说兄弟,你也太有想像力了吧?他们这样挖空心思地把我们给弄进了局子里,然后轻描淡写地问两句话就把我们给放了,他们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庄子语也想不明白,他自信警方应该不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可玩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呢?虽然一时想不出警方的目的,可庄子语还是警惕了起来:“不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接下来在林城的活动最好还是低调一些,大哥,那些风月场所你就别再去了,等任务结束回到蜀川,你想怎么玩都行。”

    庄子云尴尬地笑了笑。

    庄子语说道:“这两天我们出入一定要小心,我担心他们下一步会不会派人对我们进行监视。”庄子云冷哼一声:“好啊,只要他们敢这样做,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庄子语瞪了他一眼:“你可别节外生枝,要是完不成任务,阎君会怎么处罚我们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庄子云一下子就象斗败的公鸡一般,蔫了下去:“我就觉得纳闷了,那女人怎么会一下子失踪了呢?莫不是我们有人走漏了风声?”庄子语说道:“这一点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希望是我多心了。”

    庄子云说道:“好吧,我听你的,这几天就在酒店里猫着,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的。”庄子语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有让你在酒店里猫着吗?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得想办法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我听说警方也在找她呢。”

    庄子云笑道:“警察找她并不奇怪,麻姑的死多多少少也和那女人有些关系。”

    庄子语动了车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这样吧,这几天我们都别急着行动,把所有的时间,所有的人都投入找那女人的事情上去。”

    庄子云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智慧他还是蛮佩服的。

    他们不知道,从市局治安大队离开以后,一个影子就象膏药一样地贴上了他们,是莫老汉。原本舒逸是想亲自出马的,可莫老汉说反正他自己没有什么事情,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黑白无常虽然厉害,可是毕竟自己是在暗处,再说了,和黑白无常交过手,他自信就算不能对付这对鬼魅,可全身而退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聂岚办完这件事后赶去了省厅招待所,和舒逸约好在那见面的。

    “他们来了三四天了?”舒逸问道。

    聂岚点了点头:“嗯,也就是说在麻姑出事的头一天他们就已经在林城了。”沐七儿说道:“麻姑说不好就是他们出手杀的。”舒逸望向沐七儿微微一笑:“别急着下结论,凡事都必须有证据。”

    沐七儿说道:“你忘记了莫老爹说的?是黑白无常当时从他的手底下救走了无面者,而无面都却和行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次麻姑的死是行尸所为,接着黑白无常也出场了,这其中不可能没有关点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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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十六章 尸变

    六安医院是一家私营医院,可规模却是不小,在林城也是排得上号的。%&*";

    邱九是这所医院的临时工,虽然是临时工,可这工作他竟然也干了二十多年了,原因很简单,他这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具有一定的挑战性,那就是神经必须大条,因为邱九的工作就是管理停尸间,与尸体打交道。

    很多人都以为邱九之所以叫邱九应该是在家里排行老九,不过这有些想当然了,邱九是他的学名,之所以起这样的一个名字主要是邱九的父母都没有什么文化,邱九的父亲自然也姓邱,而邱九生在九月,他父亲这用九字来给他起了名。

    邱九进这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七八岁了,邱九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只得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谁知道他被接到奶奶家没多久,奶奶就病死了,十三岁的那年,他彻底的成了一个孤儿。也正是那年,邱九辍学开始了他的混混生活。

    他先后跟个几个“老大”,可这家伙是个不祥的人,道上的人都这样说,哪个“老大”收了他,要么被条子抓,要么死于非命,最后邱九便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家伙,十七岁那年,他跟的最后一个“老大”被车撞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哪个“老大”敢收他了。

    其实邱九是很适合混黑道的,心狠手辣,最关键的是他有头脑,俗话不是说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别以为邱九辍学了就没有文化,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学习的习惯,他对历史特别感兴趣,他常常感叹自己命不好,放在古代至少也是一乱世的枭雄。

    在没有“老大”敢收他以后,他不得不自立门户。可自己开宗立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终于,在一次抢地盘的过程中,他错手杀死人,被判了无期,那年他正好十九岁。

    进了监狱,这小子却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认真改造,还立了几次功,得到了判刑,在他三十八岁那年被释放出来了。那个年头有过污点的人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他找工作的过程中一路碰壁,最后铁路医院需要一名守停尸间的工人,但这活愿意干的人却真心不多,才轮到了他,铁路医院也就是六安医院的前身,十年前医院改制,被私人老板收购了,医护人员换了很多,只有他没有动。

    停尸间外过道边上有一个小房间,那是邱九的办公室,也是他的家,邱九这个人很低调,平时不太和什么人打交道,就连每次去医院的食堂打饭,他都是最后一个,那是大家吃好都快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会佝着背,背着手慢慢地走进食堂。%&*";

    而食堂的老李也是个老员工了,他和邱九就象有默契一般,每天他都会亲自等到邱九来打饭菜,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的沟通,甚至目光的交流也没有,邱九递上饭盒,老李给他盛上饭菜又递还给他,邱九接过来转身回到那片属于他的小天地,倒一杯酒,一个人慢慢地品着。

    邱九的性格古怪,没有朋友,如果勉强要说有,那么老李算是半个,而他们的交情就是在打饭的过程中建立的,不过两个人私下去没有多少的接触,因为邱九很少和医院的人打交道,所以就连医院的人知道他存在的都不多。

    今天是个阴雨天。

    邱九打了午饭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循例倒了一杯小酒,才递到嘴边,他突然皱起了眉头。他把酒杯放下,竖起了耳朵。他听到停尸间里有响动,有人进了停尸间?邱九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楞住了,停尸间的大门紧紧地锁着的,这响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邱九摸出钥匙打开了门,他看到原本摆放在正中推车上的那具尸竟然不见了,那是昨天半夜才送来的,邱九没有把它装入冷柜里,因为说好今天上午医疗事故鉴定中心的人会来进行事故鉴定,可邱九等了整整一上午都没见人来,可现在尸体竟然不见了。

    邱九慢慢地走了进去,才进去,门“砰”地关上了,邱九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忙向前滑出一步,一个转身,他看到了昨晚送来的那个人,不,那具尸体。邱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他象是自言自语:“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让我见识到驭尸的高手。”

    那尸体挥起拳头就向邱九的脸上砸来,邱九侧身躲过了那一拳,一脚踢在了尸体的后背上,尸体踉跄一下,马上停住了,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又向邱九扑了过来。

    邱九的手中多了张黄纸,细长的一条,象是符咒,但却是空白的,上面没有文字。

    只见邱九猛地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飞快地在黄纸上画着,就在那尸体扑到他的面前时,他口中叫了一声“定”,手上刚画好的符咒便正正地贴在了尸体的脑门上,果然那尸体就不再动弹了。

    邱九象是没事人一样地把尸体搬回到推车上,拍了拍手离开了停尸间,锁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端起了酒杯,美美地呷了一口。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邱九的窗前,这是一个穿着藏青色土布对襟衫的男子,脚上是一双黑布鞋,脸上蒙着一黑色的面巾,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压得很低。

    邱九没有抬头,淡淡地说道:“你是谁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们不是一类人。另外我提醒你,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男子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邱九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认真地享受着他的美酒,偶尔还剥两粒花生扔进嘴里。

    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茅山的?”

    邱九根本就不理他,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男子又站了两分钟,终于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邱九的声音传来:“把你的那狗屁玩意给收了,我不想一会吓到别人。”

    男子没了踪影,邱九这才放下了饭碗,一脸的凝重:“哎,看来林城又要不太平了。”

    下午一点多钟,朱毅打了个电话给舒逸,让他们到他的家里去。

    舒逸、沐七儿和聂岚很快就到了朱毅家,进了门,舒逸看到屋里还坐着一个人,竟然是圆法。圆法站了起来,微笑着对舒逸说道:“我们又见面了。”舒逸也笑了笑:“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的。”朱毅让大家坐下,然后说道:“莫老爹呢?”

    舒逸把早上吃早餐时遇到黑白无常的事情说了一下,朱毅说道:“你们确定这两货色是冲着岩花来的?”聂岚说道:“我们也只是猜测,不过莫老爹盯着他们呢,有什么异常他会和我们联络的。”舒逸笑道:“莫老爹也挺有意思的,我给他买了只手机,楞是劝了他半天才收下。”

    朱毅说道:“其实他们是很朴实的,本来莫老爹就不用来淌这浑水的,为了你的事情人家也算是很上心的了。”舒逸点了点头,沐七儿又把昨晚莫老爹遇蛇的事情说了一遍,聂岚噘起了嘴:“生这种事情我和你们呆了一上午你们竟然一个字都没提!”

    舒逸笑道:“不是不提,是想到时候还得再说一遍,不如等大家坐在一起以后再说。”

    圆法说道:“舒逸,我和你们的看法不太一致,我觉得这些毒蛇的目标不是岩花,而是莫老爹,只是我们的对手没想到莫老爹能够有办法克制住这些毒蛇。”

    舒逸问道:“为什么?”圆法回答道:“如果是想对岩花下手,那么他们一定早就清楚了岩花的身份,象岩花这样的人,哪怕你就是动武力,派出杀手或者行尸去刺杀她,成功的机率都比让毒物去要高得多。我也听老朱说了,莫老爹的功夫身手很是了得,相反杀手也好,行尸也好,都不一定能够在他的手上讨得好去,所以他们才会想到用毒物去杀他。”

    不得不说圆法的话也很有道理,舒逸轻声说道:“如果真是针对莫老爹的,那么说明我们的西乡之行已经被人盯上了。”聂岚急忙说道:“坏了,如果真是这样,黑白无常的出现很可能是故意的,他们想对莫老爹动手,而又只有莫老爹见过这对无常鬼,所以他们有意在莫老爹的面前晃上一晃,目的就是要引莫老爹上当。”

    朱毅皱起眉头,他说道:“快给莫老爹打电话,让他回来,那两个小鬼丢了就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岩花。”舒逸掏出电话给莫老汉打了过去,铃声响了很久,大家的心都揪了起来,就在舒逸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了莫老汉的声音:“哈哈,不好意思,头一次用这玩意,铃声响的时候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舒逸问道:“莫老爹,您在哪?”莫老汉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舒逸说道:“情况有变,您快回来吧。”莫老爹叹了口气:“我了准备回来了,那二货我给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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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十七章 反跟踪

    舒逸听到莫老汉把人跟丢了,他笑了笑,对着电话说道:“跟丢了没关系,只要人安全就好。%&*";莫老爹,赶紧回来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舒逸这样说也是想让莫老汉安心一点,挂了电话,朱毅轻声问道:“跟丢了?”

    聂岚叹了口气:“可惜,我那场戏白演了。”舒逸淡淡地笑道:“谁说的?”聂岚说道:“可不是吗?”舒逸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黑白无常虽然被莫老爹跟丢了,可他们一定会回来。”朱毅点了一支烟:“跟着莫老爹一起回来,当然,他们会隐藏在暗处。”

    聂岚算是听明白了:“反跟踪?”舒逸点了点头:“他们没有对莫老爹下手,打的应该就是这个主意,反过来跟踪莫老爹,只要跟住莫老爹,就有可能找到岩花的下落。”

    沐七儿糊涂了:“刚才不是说他们是想杀莫老头吗?现在怎么又绕回到岩花的身上了。”

    朱毅和舒逸都对笑了一下,朱毅说道:“圆满居士可知道为什么?”

    圆满笑道:“原因应该很简单,想杀莫老爹的人和黑白无常可能不是一伙的。”舒逸说道:“居士说得对,应该是有两拨人。”

    聂岚的电话响了,她接听了电话,然后对舒逸他们说道:“不好意思,队里有任务。”说完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舒逸叫住了她:“如果和我们这个案子相关,来个电话。”聂岚点了点头。

    聂岚走后,圆法才对舒逸说道:“6局长很担心你,他说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就给他电话。”朱毅淡淡地说道:“这种事情他帮不了忙。”圆法说道:“嗯,我也和他说了,他让我转告舒先生,凡事小心,有些事情既然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

    舒逸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案子已经把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他曾经以为不可能存在的世界。他说道:“居士,听老师说你对苗家的蛊术很是了解?”圆法摇了摇头:“了解谈不上,算是一知半解吧,这种事情没有亲自步入这个领域,你永远都只能是了解皮毛,就是进去了,也有知深知浅的分别。不过我对这些倒是很好奇,我的一些知识应该可能帮到你。”

    圆法看了朱毅一眼:“如果真是遇到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恐怕你这老师就比我厉害多了,他可是藏传密宗的高手。%&*";”朱毅微微一笑:“圆法居士谦虚了。”

    沐七儿问道:“圆法居士不是密宗的?”圆法笑了笑:“不是,我是净土宗的。”

    朱毅端起茶杯:“密宗也好,净土宗也好,都有自己的手段,没有厉害与不厉害的分别。”朱毅又望了舒逸一眼:“不过我觉得你这次应该把谢意叫上的,估计到时候少不了要用上他。”舒逸楞了一下:“谢意?”朱毅说道:“那小子精通易理,虽然你们常常笑话他是个假道士,可是他的那身本领却假不了。”

    舒逸不解地问道:“这和道家又扯得上什么关系啊?”朱毅笑而不语,望向圆法,圆法说道:“驭尸一法本来就源于道家,从早期的帛家道,到后来的上清派和天师道都有驭尸的法术。”

    朱毅这才补充道:“上清派也是我们俗称的茅山派,上清派和天师道最终虽然归于正一道,可一些教众却隐于山野,而他们的后人继续了他们的许多法术,代代相传,有的法术随着时间流逝而消亡了,而有的法术却真正被扬光大,只是施法的人心变了,好好的法术被他们用来敛财害人,满足私欲。”

    舒逸说道:“我原本以为这些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没想到还真的存在。”

    朱毅淡淡地说道:“古武世家能够存在,异能法术又为什么不能存在呢?”古武世家对于舒逸来说并不陌生,6家,广家,钟离家等等都是古武世家,这些家族中,至今还隐着许多古武高手,而这些人很多已经不问世事,就是家族生再大的事情,他们也只会作壁上观,他们已经不能看做普通的存在了,一旦他们参与了俗事,那么社会的秩序就会大乱。

    舒逸轻声说道:“如果照老师的说法,现今也有这些异能法术的世家存在?”朱毅说道:“虽然我没碰到过,但我相信应该有。”舒逸从心里也接受了朱毅的说法,他说道:“要不我让谢意过来?”

    沐七儿惊异于舒逸的变化,见舒逸说要把谢意叫过来,说明舒逸渐渐地接受了神鬼之说。朱毅说道:“这小子应该也是正一道的,让他来吧,我们也好长长见识。”

    舒逸拨通了谢意的电话。

    “先生!”谢意恭敬地叫了一声。

    舒逸问道:“回京城了?”谢意说道:“嗯,这两天正放假呢,闲得无聊。”舒逸没有急着说出让他过来的话,只是问道:“谢意,你听说过行尸吗?”谢意听了一惊:“怎么?先生遇到了行尸?”舒逸听出他话中的关切:“真有这玩意?”谢意说道:“有,只是现在会这手艺的人应该不多了。”

    舒逸说道:“你能对付行尸吗?”谢意笑了:“应该可以吧。”舒逸轻声说道:“你马上到林城来,别惊动其他人,就说是老师让你过来有点事情。”谢意说道:“明白。”

    舒逸这才挂了电话。

    从谢意的反应来看这小子竟然也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自己问他是否能够应该的时候虽然他说得谦虚,可是那语气却充满了自信,还有他从谢意的话语里感受到了谢意有些激动的情绪,他知道这是一种渴望战斗的激情。

    莫老汉回来了,他的神情有些沮丧:“这两货色竟然把我给甩了。”舒逸笑道:“莫老爹,您别生气,这也许是件好事。”莫老汉疑惑地问道:“好事?”舒逸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离我们太远的。”莫老汉是个直人,一下子绕不过这个弯子,舒逸说道:“你会跟踪,人家也会反跟踪,谁都认为自己是黄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才是赢家。”

    莫老汉一紧张:“你是说他们反过来跟踪我?那万一……”

    舒逸摆了摆手:“没事,他们反跟踪你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也还没有找到岩花,他们知道我们有警方的资源,想通过我们来找到岩花。岩花是安全的,至少现在还很安全。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要赶紧找到她。”

    莫老汉说道:“聂岚姑娘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线索?”舒逸说道:“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警察的身上,一来他们还有自己的工作,二来他们的身份很多时候难得得到真实的消息。”圆法说道:“你有什么想法?”舒逸说道:“想法倒是有一个,可是不太成熟。”

    朱毅说道:“说来听听?”

    舒逸咳了一声:“如果,我是说如果象你们说的那样,真有那什么蛊存在,能不能以蛊来找蛊?”舒逸这话一说,圆法、莫老汉和朱毅都楞住了,他们没想到舒逸会想出这样的一个办法。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圆法说道:“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而且要比大海捞针要有效率得多。”莫老爹说道:“虽然我对蛊术了解得不多,但我也觉得可行,只是岩花是‘蛊王’,而她的‘金蚕蛊’更是‘蛊毒之王’,普通的毒物避之尤不及呢。”

    圆法说道:“岩花参加过‘蛊王’的比赛,如果能够找到曾经在与金蚕较量中活下来的蛊虫,我想那家伙一定能够带我们找到岩花!”莫老爹问道:“为什么?”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圆法说道:“能够在与岩花的‘金蚕蛊’较量还存活的蛊虫应该是很强悍的,强悍的蛊虫是最记仇的,虽然虽然输给了‘金蚕蛊’,可是它却没有死,应该说它与金蚕之间的差距不会太大,它会记住这段仇恨,甚至会有强烈的复仇意识。”

    莫老爹点了点头:“厉害的蛊虫确实很记仇,我觉得可行。”

    朱毅说道:“可是怎么才能找到这样的蛊虫?”莫老爹说道:“要不这样,我回去问问,西乡还有几个鬼草婆,她们应该知道蛊王比赛的事情。”

    大家都觉得只能这样,可舒逸却有些担心莫老汉的安危,他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朱毅明白舒逸的心思,他说道:“嗯,开我的车去。”沐七儿自然也想跟着去,舒逸说道:“你还是留下吧,免得谢意过来我们都不在他会觉得拘束。”

    沐七儿也不坚持,只是让舒逸小心一点。

    舒逸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些,还有,照顾好小谢。”舒逸又望向圆法:“居士,这两天你就和老师做个伴吧。”圆法微笑着说道:“嗯,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说话了。”

    舒逸又交待朱毅:“聂警官那边有什么消息就给我们来电话。”朱毅点了点头:“去吧,别磨叽了,争取能够早点找到岩花姑娘。”只有早点找到岩花才能够解舒逸身上的蛊毒,朱毅很在乎这个学生,他不希望舒逸有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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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十八章 屈辱

    岩花已经在街上逛了一个下午,她希望能够在林城的某个地方与舒逸邂逅,可是这样的机率根本就是零,别说舒逸根本就不在林城,就算他在林城也不会闲得没事总是街上晃悠。%&*";

    岩花无奈只得回到了李姐家里,回来的路上她随便带了些小菜,现在才是下午四点多钟,虽然卫春柔下午一般没课,可是她喜欢去校图书馆学习,她说那的学习氛围很好,还能够随时翻阅一些相差的资料。

    卫春柔是一个很用功也很上进的女孩,与很多同龄的大学生相比,她更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很多人一旦进了大学就以为是进了保险箱,只要在这呆上个几年就能够混到一张文凭,至于学没学到什么都不重要。

    卫春柔则不一样,她从进学校的第一天起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取得好成绩,然后找一份很好的工作,让父母过上舒坦的日子。她忘不了,她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父母为她能够上大学付出了太多太多。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很长,岩花却对卫春柔很是欣赏,她甚至在卫春柔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很久以前自己也是一个用心上进的学生,只是现实生活把她曾经的大学梦无情地打击碎了。

    卫春柔抬头看了看图书馆墙壁上的挂钟,竟然已经五点了,还有半小时图书馆也要关门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离开图书馆,往住处走去。

    到了小区门口,一个脸上带着微笑,长得很帅的年轻人拦住了她:“这位同学你好,我向你打听个人。”卫春柔也淡淡一笑:“对不起,我可能帮不了你,我只是在这租了间房子,对于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年轻人说道:“你经常在这进出就算不认识应该也会有些印象吧?”说着年轻人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卫春柔瞟了一眼,照片上竟然是岩花姐,她问道:“是你什么人啊?”年轻人回答道:“是我表姐。”卫春柔“哦”了一声:“看上去确实很眼熟,不过我记不得在哪见过了。”

    年轻人忙说道:“她是不是也住在这儿啊?”卫春柔仔细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卫春柔说道:“要不这样吧,你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我再见到她就让她给你打电话。”

    年轻人露出喜色:“那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说完他递给卫春柔一张名片,这是一张很简易的名片,一张白色的卡纸上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卫春柔轻轻念叨:“赵云。”年轻人点了点头:“对,赵云,和三国的猛将一个名字,赵云,赵子龙。”

    卫春柔笑了:“好了,如果没别的事情你是不是能把道给我让开了?”赵云忙闪到一边,卫春柔便走了,走出几步,卫春柔扭头望了赵云一眼。

    “我没有叫赵云的表弟。”岩花疑惑地说道。卫春柔笑道:“他很帅的,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居然还有俩小酒窝,真是迷死人不赔钱。”岩花叹了口气:“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不靠谱。不过谢谢你了春柔。”

    卫春柔摇了摇头:“岩花姐,你客气什么,不过虽然那小子是很帅,但那双眼睛让人感觉却很邪,要不是因为我看到那双眼睛心里起了疑心,或许我就直接把他领家里来了。”岩花没有说话,她楞要地坐在沙上呆。

    卫春柔心想岩花姐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岩花则在想,对方今天可找到这来绝非是偶然,看来对方对自己的行踪很是了解。

    来找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呢?岩花不知道,不过她却知道这个小区看来也不太平了。她突然有些后悔离开省厅招待所。其实让聂岚介入也没什么要紧的,她是警察,身份特殊,那些人应该不会乱来,二来还可以利用聂岚手上的资源找到舒逸。

    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岩花又准备走了,她不想连累李姐。

    可是去哪呢?

    岩花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去哪。

    想了半天,岩花做出一个决定,给聂岚打电话。岩花对卫春柔说道:“厨房里我买了些菜。”卫春柔点了点头:“岩花姐,你坐吧,我去做饭,一会说好了。”

    岩花拿起客厅的座机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聂岚打了过去。聂岚看到道:“哪位?”岩花也小声是说道:“聂警官,是我。”聂岚此刻正在六安医院,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电话里的这个女声到底是谁:“你谁啊?有事说事,我现在正忙着呢。”

    岩花听出了聂岚语气中的不悦,她淡淡地说道:“既然聂警官很忙那就晚点再说吧。”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岩花好容易鼓起勇气给聂岚打了这个电话,而聂岚的态度这象一盆冷水,浇了她个透心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然后提着自己的包来到了厨房门口:“春柔,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卫春柔也没扭过头来,她正忙着洗菜,背对头门口:“好的岩花姐,可你得早些回来,饭菜一会就好了。”岩花应了一声,提着箱子离开了李姐家。

    她没有从小区正大门离开,她听卫春柔说就是在正大门遇到那个所谓的“表弟”的,她可不能去自投罗网。她是从小区的后面的小门出去的,出了小区,她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至于去哪她还没想好,先离开这儿再说。

    离开李姐家的本意,岩花是不想让李姐和卫春柔陷入危险之中。可有一点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在她离开没多久,就有两个男子走进了小区。

    卫春柔已经炒好了菜,一边脱着围裙一边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岩花姐都去了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岩花姐一定是忘记带钥匙了。

    “来了!”卫春柔忙跑去开门,但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岩花姐,而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自己在小区外面见过的,自称是岩花姐表弟的帅小伙。

    卫春柔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找谁?”帅小伙直接推开门冲了进来,还一把抓住了卫春柔。和他一起来的男子也进了屋,后手关上了门。

    卫春柔一下子懵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

    帅“表弟”说道:“你进屋找找,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他这话是对跟他一起来的那男子说的,他把卫春柔拖到沙边上:“坐下!”卫春柔瞪着他,一脸的怒意。小帅哥的眼里冒出寒光:“让你坐下没听见吗?”卫春柔却是个倔脾气,越是摁她越不低头的主。

    “没有。”和帅小伙一起来的那男子把三个房间搜了一遍,然后说道。

    帅小伙在沙上坐了下来:“跑了!她一定是跑了。”帅小伙抬起头来望向卫春柔,冷冷地说道:“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们她去哪了?”卫春柔“呸”了他一脸:“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卫春柔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从这架势她早就看出了这帮人是冲着岩花姐来的,她庆幸岩花姐外出了,不过她也隐隐有些为岩花担忧,岩花不会这个时候回来吧?

    帅小伙的脸上早就没有了笑容,脸色阴沉沉的:“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是嘴硬,哼,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卫春柔的心里其实很是害怕,但她的性格太倔强,想让她屈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一直到帅小伙数到三,她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帅小伙一把抓起了卫春柔,把她随意地拖进了一个房间,他对同伴说道:“你在外面守着。”那男子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是!”

    卫春柔努力是挣扎着,可是根本就无济于事。

    帅小伙把卫春柔拖进房间,直接搡她倒在了床上,帅小伙反脚把门踢关上,接着压到了卫春柔的身上,粗暴地撕扯掉了卫春柔的衣裙……

    卫春柔不再叫喊,她的眼里流出屈辱的泪水,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面前这个帅小伙,此刻他在卫春柔的心里无异于是魔鬼,是畜生。卫春柔拉过了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帅表弟此时正系着自己的皮带,脸上带着满足的笑:“真***想不到你丫还是个雏?够味,确实够味。还别说,我特别喜欢你的野性,你知道吗?你越他妈反抗我就越刺激,爽,真他妈爽!”

    帅表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不再理会床上的卫春柔。他对一直守在客厅门口的那男子说道:“看来她已经跑了,妈的,真没想到我竟然被一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事情原本是这样的,岩花下午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被他们现了,跟踪的人见岩花进了这个小区,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跟丢了,这才出现了他们拿着照片在小区门口询问的那一幕。帅表哥没想到在询问卫春柔的时候她竟然留了个心眼,直到后来找到了李姐家,他才知道卫春柔摆了他一道,如果不是这样,岩花是一定跑不掉的,所以他把气都撒在了卫春柔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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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十九章 “情蛊”追凶

    岩花让司机把车停了下来,开了车费然后跑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i^

    岩花突然想到自己就这样走了很可能对方会迁怒于卫春柔,不管怎么样卫春柔有意为自己打了掩护,她不能让这个诚实善良的女孩子为了自己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拨打了李姐家的座机电话,半天都没有人接。

    岩花的心乱了,莫非春柔出事了?岩花忙跑到路边拦了部出租,向小区赶去。

    聂岚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她又想到了刚才的那个电话,那女人的声音好象有些熟悉,到底是谁呢?突然聂岚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完了,那不是岩花的声音吗?她忙又给那座机号码回了过去,可电话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人接。

    聂岚忙让人去查这个号码。

    “聂队,查出来了,这是煤矿村的江山公寓六栋四单元三楼,户主叫李芳。”一个年轻警察过来告诉聂岚,聂岚点头说道:“谢谢!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聂岚风风火火地跳上了自己的警车,向着江山公寓开去。

    她的车刚到李芳家楼下就看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岩花:“岩花!”她叫了一声,岩花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打钱递给出租司机,然后提起箱子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聂岚也下了车,追了上去。

    到了三楼,李芳家的房门虚掩着,岩花推门进去:“春柔!春柔!”没有听到回应,却从原先她自己住的房间里传来女孩的抽泣声。岩花扔下箱子跑了进去,她呆住了,卫春柔蜷缩在那张大床的里角,手里紧紧地攥着被子,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岩花冲上床去,一把搂住了卫春柔:“春柔!”岩花的声音也哽咽了。卫春柔止住了哭泣,她望着岩花看了半天:“岩花姐!”接着,她又是嚎啕大哭。

    聂岚望着眼前这一切,心里也不好受,很是自责。

    如果当时她能够耐心地和岩花通话,找到岩花,或许就不会生这一幕了。

    岩花紧紧地抱着卫春柔:“没事,姐来了,姐不会再让别人欺侮你,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聂岚也上前来拉住岩花:“岩花,你,你别乱来,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好不好?”岩花冷笑了一下:“你来处理?你告诉我,你怎么处理?我母亲的案子你们查出来了吗?凶手抓住了吗?”

    岩花的话让聂岚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卫春柔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她抓住了岩花的手:“岩花姐,你快走,快,他们一定没有走远,他们还会回来的,他们要对你不利。”岩花的眼里流下了泪水,她伸出手来,抚摸着卫春柔的头:“春柔,姐对不起你,要是姐不离开,你也不会有事的。”

    卫春柔摇了摇头:“岩花姐,别这么说,春柔知道你是好人,那些人是坏人,你快走吧,晚了这来不及了。”岩花的眼中露出一抹杀意:“春柔,却冲个澡,换身衣服吧,姐不走,姐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人的欺侮。”

    卫春柔伏在岩花的肩膀上,鼻子又是一酸:“姐!”

    卫春柔终于听岩花的劝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里面传来了水声。

    聂岚叹了口气:“你准备怎么办?”岩花轻声说道:“春柔是个善良的女孩,谁伤害了她,谁就得死!”聂岚说道:“岩花,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是法治社会,一切都必须遵守法律。”岩花摇了摇头:“我现在只相信自己。”

    岩花站了起来,拉过自己的箱子,进了房间。

    她并没有关上房间门,聂岚想了想跟了进去。

    聂岚看到岩花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罐子,罐子用红色的布包着,她把罐子放在书桌上,然后向客厅走去:“别动那玩意。”她这是在提醒好奇的聂岚,其实就算她不说聂岚也不可能动的,这两天聂岚对毒蛊已经有了些了解,知道那东西搞不好就会要人的小命,哪里敢去碰?

    岩花从客厅拿来一个苹果,放在那罐子前,她从箱子里又掏出一把香,两支烛。

    岩花关上了窗,捏起三柱香点上,嘴里念念有词,聂岚听不明白她在念些什么,终于岩花闭上了嘴,手中的香在罐子上翻飞,最后她把香插到了苹果上,接着点燃了那一对白烛。

    天已经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那烛光映在岩花那满是杀意的脸上,聂岚望着这张脸,她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怖。

    岩花又从箱子里拿出几只小瓶子,才轻轻地解开了红布,罐子完全暴露在聂岚的视线中。

    只见岩花揭开了盖子,里面竟然并不象聂岚想像的那样。聂岚原本以为里面是什么剧毒的毒物,可当岩花揭开盖子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两只马蜂。岩花拿起一个小瓶子,拧开盖然后慢慢地将自己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先后放进去浸了一下,然后她伸手进去捏住了一只马蜂。

    说来也怪,罐子里的马蜂就象傻了一样,并没有躲闪,乖乖地让她抓住。

    另一只马蜂没动,静静地伏在罐子里。

    岩花将手上的马蜂放到了左手的掌心,右手的食指在马蜂的上方轻轻地比划着,嘴里又开始念叨起来。

    聂岚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岩花在做什么,心里充满了好奇。

    在岩花停止念叨的时候,右手也停止了运作,放了下来,而左掌心的马蜂却飞了起来,在房间里盘旋了几圈,又飞回到了岩花的手心里,岩花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手心中的马蜂“倏”地飞走了。

    聂岚这时才开口轻声问道:“岩花,你这是在做什么?”岩花说道:“这是我炼制的‘情蛊’,它能帮我找到那个畜生。”‘情蛊’聂岚经常在影视作品中看到,可她没想到竟然会是一对马蜂。

    聂岚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原来‘情蛊’是用马蜂炼的啊?”岩花摇了摇头:“不一定是马蜂,其他的毒虫也行,但捕捉的时候却有讲究。”聂岚不解地问道:“有什么讲究啊?”岩花脸微微红:“就是必须在毒虫进行交配的时候抓住它们。放入蛊盅的时候它们的身体还必须没有分开。”

    聂岚不解地问道:“就凭这玩意就能找到那坏蛋了?”岩花淡淡地说道:“能,一定能,必须能!”聂岚又问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阿嬷死你不用它来追查凶手?”

    岩花苦笑了一下:“它不是万能的,它之所以能够找到那畜生,是因为那畜生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一种特殊的气味,就是他糟践春柔后留下的男人那玩意的气味。而‘情蛊’对那味道很是敏感,所以它通告凭借这气味把人给找到。”

    岩花这一解释把聂岚的脸也给闹红了。

    聂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找到了岩花的事情告诉舒逸一声。聂岚掏出电话:“岩花,有个人一直在找你。”岩花楞了一下:“谁?”聂岚说道:“他叫舒逸,我能给他打个电话吗?”岩花也在找舒逸,聂岚的话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个惊喜。她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找他有点事情。”

    聂岚翻出了舒逸的号码打了过去,打了几次都是无法接通。

    聂岚只好打给朱毅,当听说舒逸已经和莫老爹去了西乡时,聂岚有些失望,她让朱毅转告舒逸,她已经找到岩花了,自己现在正和岩花呆在一起,请朱毅帮着联系舒逸,让他们回来。

    “什么?他们去了西乡?”岩花听了心里一惊,当她知道是准备请其他的放蛊的人想办法帮助找自己的时候她的内心多了一份担忧:“不行,一定要让他们回来,他们这样做是犯忌讳的,到时候还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聂岚说道:“可是根本就打不通他的电话。”岩花说道:“他们不会进山了吧?山里的那几个老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这万一……”聂岚听了也紧张了起来:“我马上给乡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帮着找一下。”

    “岩花姐,你们在干嘛?”卫春柔已经洗好了澡,站在岩花的房间门口。岩花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没什么,我和聂警官在聊天。”卫春柔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她说道:“岩花姐,我不想报警。”她看了一眼聂岚,她不想这件事影响到自己正常的生活。

    岩花说道:“我们不报警,聂警官是我的朋友,她是来看我的,纯私人关系,放心吧,这件事情姐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聂岚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空的,岩花都听不进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确实如岩花说的那样,这个案子,已经出了他们警察的能力范围。

    聂岚拉住岩花:“等我十分钟,我没回来你哪都别去。”说完聂岚便离开了,果然十分钟后聂岚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手机,她把电话递给岩花:“你把这个拿着!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及时沟通,上面有我的号码,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给我来电话,我现在回去,安排一下找舒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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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二十章 “蛊王”的复仇

    聂岚并没有急着离开,她想看岩花用“情蛊”找凶手是不是真的靠谱。i^至于西乡派出所那边,朱毅说不用她去打招呼了,毕竟林城市局与西乡之间没有隶属关系,而莫老汉的大侄子莫栋就在西乡派出所当副所长,朱毅直接给他去了个电话。

    莫栋接了电话也很着急,让所里的警察都留心着,还电话通知了各村的治保主任,让他们一旦看到自己的二叔马上就叫二叔和自己联系。

    卫春柔虽然情绪已经稳定了,可是她象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单纯、快乐的女孩了。岩花没有太多的安慰她,岩花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书桌上的那个罐子。聂岚的眼睛也望着罐子里的那只马蜂,而卫春柔的目光也正好落在罐子上。

    三人就这样静止不动。

    突然,罐子里的那只马蜂开始躁动不安,慢慢地它扇动了翅膀,竟飞了起来,象是想要冲出屋去。岩花左手呈掌摊开伸了出去,嘴里轻轻念叨着,声音不大不小,聂岚能够清楚地听到,却一句都没听懂,她知道这一定是苗语。

    马蜂象是突然镇静了不少,它飞到了岩花的掌心,然后又慢慢地飞了起来,这次它飞的度并不快,它向着门的方向飞去,那度正好人能够跟得上。

    岩花把早就准备好的手袋抓在手里,她对聂岚说道:“聂警官,麻烦你照顾一下春柔。”聂岚明明知道岩花想要做什么,她怎么可能答应留下,她看了春柔一眼,然后拉住岩花说道:“不行,要去一起去,是吧春柔。”

    卫春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岩花扭头看了一眼聂岚和卫春柔,皱了下眉头:“要走就快吧。”聂岚拉着卫春柔跟在了岩花的身后,岩花开了门,蜂儿便先飞了出去。

    聂岚说道:“上我的车吧!”岩花摇了摇头:“不开车,我们步行,他们应该离这儿不远,再说了,有的地方车或许去不了。”三人就跟着蜂儿出了小区,一边走,岩花一边对聂岚说道:“记住,你现在不是什么警官,你只是我的朋友,春柔的朋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我们的朋友,那么您现在走还来得及。”

    岩花伸手拉住了卫春柔,而卫春柔也甩开了聂岚的手。

    聂岚知道现在是她必须给出态度的时候了,她叹了口气:“我宁愿选择成为你的朋友,不过这事我确实不方便掺和,我落你们半步,做个观众吧。i^”岩花也知道以聂岚的身份这样的事情她确实是不适合露面的,她点了点头:“谢谢!”

    聂岚淡淡一笑:“都说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用得着谢吗?”

    岩花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握着的卫春柔的手交到聂岚的手中:“我把春柔先交给你了,替我照顾好她,她也应该只做一个观众。”

    说来也奇怪,岩花她们停下脚步的时候那蜂儿也跟着停了下来。

    聂岚拉着木然的卫春柔,和岩花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蜂儿带着她们走了四五十分钟,终于把她们带到了“东山别苑”的门口,保安拦住了岩花,聂岚和卫春柔离得远,聂岚心道麻烦,她想上前帮岩花,可她知道岩花此去的目的是什么,一旦她出面,事后还真是扯不清楚。

    聂岚的心里其实很是乱的,她是警察,她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可是偏偏在卫春柔这件事情上她动摇了。她的心里很清楚,岩花已经动了杀机,她也知道了岩花是“鬼草婆”,下个蛊什么的就能够要了人的命,当然,对这一点她也持着怀疑的态度,可是从她的职责来说就算有着怀疑,也应该阻止,毕竟岩花已经有了杀人的动机。

    聂岚远远地望着岩花,她感觉到了卫春柔的紧张,卫春柔的手上渗出了汗水,还微微有些颤抖。可卫春柔并没有开口让聂岚上前去帮岩花,她只是咬着嘴唇紧紧地握住聂岚的手。

    就在聂岚的内心在交战的时候,她看到原本拦住岩花的那个保安竟然放开了道,放岩花进去了。聂岚感到不解,她和卫春柔忙跟了过去,这里她才现那个保安的眼神很是迷离,就连她们进去也不再盘问。

    聂岚故意问了一声:“请问,刚才那个女人是去找谁?”保安就象根本看不见她们似的,呆呆的站在那儿。

    聂岚猜想这应该是岩花对他动了手脚。

    聂岚和卫春柔跟上了岩花,只见岩花是一栋单元楼下停下了脚步,她没有上楼,而是抬头向上望去,目光落在四楼亮着灯的一户人家。

    她在楼下站了一会,好象在犹豫着什么,最后她还是闪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聂岚不知道岩花怎么就躲了起来,她只能拉着卫春柔也潜入了黑暗之中。卫春柔还是那副样子,看上去没有一点的朝气,聂岚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倒也很听话。

    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聂岚没有想到岩花一蹲就是两个小时,看样子她还要再守下去。聂岚倒也还无所谓,不过她看到身边的卫春柔有些忍不住了。她想让卫春柔自己先回去,可转念又想了想,万一卫春柔再出点什么事,就不知道如何向岩花交待了。

    她决定还是先送卫春柔回去,然后再折回来,打车去打车来也就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那时候应该岩花还没有动手吧。

    聂岚送卫春柔走了。

    可就在她们才走得十分钟不到,四楼那家原本亮着的灯熄灭了,接着就听到走道里由远及近地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个中年男子:“权少,你说那个岩花会不会又折回去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除非她疯了,不然她回去找死?”

    中年男子轻声说道:“权少,你可别忘记了,这个女人可是苗疆的‘蛊王’,或许权少对苗人的蛊术没有什么概念,但你可别小看了他们的这玩意儿,可是能够玩死人的。”终于两个人从楼道里出来了,正是糟蹋了卫春柔的那个帅气男子和一个中年人。

    虽然是晚上,岩花却还是借着小区里的路灯看见了停在帅气男子肩膀上的那只蜂儿。

    岩花的脸冷得出奇,目光如刀,剜在了权少的后背。

    她将那个火柴盒大小的“金蚕蛊”的蛊盅捧在左手的手心,口中念念有词。

    权少听了中年男子的话,他冷笑道:“是吗?我倒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毒蛊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正说着,他们听到了“嗡嗡”的声音,中年男子的心里一紧,不会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吧?

    中年男子是亲眼见过放蛊,蛊毒作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相对于权少来说,他对这玩意很是惧怕,他一把拉住了权少:“权少,可能是蛊虫,快,我们先回去,回去关好门窗。”这时一群蜂子“嗡嗡”着向他们围来。

    权少也吓了一跳,怎么莫名其妙就来了一窝蜂子。

    权少挥动着双手驱赶着蜂子,而中年男子一把拉住他就往单元楼里面跑。权少不得不对中年男子的话信了几分,毕竟大晚上的,竟然还会招来一窝蜂子不得不说是一件怪事。可当他们到了单元楼门口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岩花,岩花就站在楼道口,她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

    “岩花?”中年男子一惊。岩花缓缓打开了手中那只小铁皮盒子,只见一只甲虫飞快地飞向了权少,中年男子大声叫道:“权少,小心!”他本能想伸手去阻拦,但马上想到了什么,忙缩回了手,转而扑向岩花,他想只要控制了岩花,岩花就不能再出手伤人了。

    权少看到那只金色的甲虫向自己飞来,一下子楞住了,他眼睁睁地望着那甲虫落到自己的手臂上,接着它竟然钻进了肉里,权少甚至没看到手上有任何的伤口,但他却能够看到那甲虫在手臂里游动,手臂上的肉鼓起了一块在快地运动着。

    权少出了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可声音却不大,根本就不会惊动楼上的住户。扑向岩花的那个中年男子身形一下子顿住了,他转过身去看到了权少那脸扭曲的脸!

    权少死了,他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因为他亲眼看到那只甲虫钻进了自己的肉里,然后沿着手臂快地向自己的心脏冲去,他还能明显地感到那甲虫在吞噬着自己的心脏,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死了,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中年男子面如死灰,太快了,他虽然知道蛊虫的厉害,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眨眼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别乱动,否则你就是下一个。”岩花冷冷地说道。

    中年男子哪里还敢动。岩花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他做过什么,你们应该清楚,你们有本事就冲着我岩花来,谁敢再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让他觉得活着就是个恶梦!”

    说完,岩花便走了。

    中年男子见岩花远去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人,他抱起了权少的尸体,迅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聂岚再次赶到东山别苑的时候那个保安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他没有阻拦聂岚,聂岚开着警车直接就进了小区。等她赶到单元楼下时,哪里还有岩花的影子。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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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二十一章 拜访师叔

    聂岚又重新回到了李姐的家,是岩花为她开的门。i^

    聂岚轻声问道:“你的事情解决了?”岩花淡淡地说道:“什么事情?”聂岚看了看卫春柔的房间:“我把她送回来,然后又去了那个小区,可是你不在了。”岩花说道:“什么小区?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聂岚知道岩花一定是不想和自己提这件事情,她的心里很是郁闷,早知道刚才就不送卫春柔回来了。

    她没好气地说道:“好吧,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聂岚走到门边,岩花轻声说道:“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了。”聂岚头也不回,摆了摆手:“不必了,反正你也没拿我当朋友。”岩花说道:“就因为当你是朋友,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会更好一些。”

    聂岚楞了一下,然后拉开了门:“电话开着机,有舒逸的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另外,这两天你就多陪陪小卫吧,我怕她会想不开。”说罢带上了门离开了。

    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谢意还在朱毅的家里,家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圆法。

    谢意是十点多钟才下的飞机,原本朱毅是想去机场接他的,可谢意怎么敢劳驾他,婉言谢绝了之后自己打了个出租过来的,这才进家没多长时间。

    谢意手里端着朱毅为他煮的一碗鸡蛋面,吃得狼吞虎咽,不时还有“呼呼”的声音。

    朱毅微笑着说道:“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谢意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您煮得太香了。”吃完面,朱毅又递给他一支烟,谢意摇了摇头:“我很少抽烟。”朱毅叹了口气:“不抽烟好啊,节约,而且对身体也有益。”谢意说道:“我可没想那么多,就是不喜欢那味。”

    朱毅笑道:“那我们抽不影响你吧?”他递给圆法一支,圆法毫不犹豫地将烟接过去点上,还吐出一口烟圈。

    谢意轻声说道:“听你们在电话里提到了驭尸?”朱毅回答道:“应该是的,至少行尸是真实存在的。”谢意咳了说道:“驭尸在道教中很多流派都会,而且也不乏这样的高人,真要查起来估计也够呛。”

    朱毅说道:“没让你查,叫你来是希望一旦真的遇上了这玩意,你能不能对付它。”谢意说道:“当然能够对付了,不然我还玩什么?想当年……”朱毅忙拍了拍谢意的头:“小子,别想当年了,这事情关系重大,你坚决不能掉以轻心。i^”谢意笑了:“其实如果真要是想查自然也能找到线索,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圆法居士笑道:“我倒觉得如果你真有办法就伸伸手,我看那个聂警官都已经焦头烂额了。”

    谢意说道:“唉,提点建议还行,伸手就算了。再说了,这样的案子,就算破了也是个大麻烦,你怎么说?照实说那可就是在宣扬怪力乱神之说,甚至还有可能说是你的精神不正常,朱先生,还记得西门吗?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不是遇到舒先生,他现在指不定还在林城的那个小酒馆里醉生梦死吧。”

    朱毅楞了一下,叹了口气:“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太过成熟了,处事也太过老道了,没了活力,没了朝气,也就没了做事的冲动了。”谢意不敢反驳,朱毅是舒逸的老师,他是打心眼里尊重的。

    圆法笑了:“好了,我也只是说说罢了。”

    朱毅说道:“时间不早了,小谢啊,你也准备洗洗睡吧。”谢意说道:“我就不在这睡了,一会我也去省厅招待所开间房。”朱毅问道:“为什么?在家里不是很好吗?”谢意笑道:“一会我得去拜访一个人,住外面好些,省得打扰你们的休息。”

    朱毅说道:“这么晚了,你还去拜访谁啊?”谢意说道:“应该算是我的师叔吧,我师父生前曾经跟我提起过,说他就在林城。”朱毅说道:“哦?那么也是个高人了?”谢意笑了:“是不是高人我说不准,但绝对是个怪人,他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朱毅问道:“他就在林城?在市里面?”谢意点了点头。

    朱毅颇有感慨地说道:“大隐于市,在这么喧嚣的城市里还能够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不是高人是什么?就这份心境就已经很是难得了。”

    谢意在六安医院的门口下了车。

    他走进了医院,他来到门诊值班室,一个小护士正在那儿打着盹。谢意轻轻地敲了敲门,小护士也算警醒,马上睁开了眼睛:“挂号了吗?”谢意摇了摇头:“我不看病,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停尸间在什么地方?”

    小护士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双手揉了揉眼睛,目光停留在谢意的脸上,她确实谢意并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恶作剧,才轻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谢意说道:“我想拜访一个故人。”小护士的身体有些哆嗦:“你,你是人是鬼?”

    谢意知道小护士一定误会了:“我当然是人,我要去拜访的也是人,他在这所医院看守停尸间,叫邱九。”

    小护士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脸上满是不悦:“我说同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这什么时候了,你来拜访朋友,还是去停尸间,这不是诚心吓人吗?”谢意脸上露出歉意:“实在对不起,我也是有些急事。”

    小护士说道:“穿过门诊大楼,然后你会看到住院部,从住院部右边的侧门进去有个巷道,走通巷道就能看到一座三层的旧楼,旧楼的底层最靠里有一扇对开的大门,进去就是了,他就在那个小值班室里住着呢。”

    “不过巷道里没有灯,要是害怕你最好白天再来,那怪老头反正二十四小时都守在那儿的。”小护士末了又补上一句,可谢意却已经把背影留给了她。小护士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说罢又接着打自己的盹。

    谢意来到了小护士所说的那栋旧楼外面,整栋楼没有一点灯光。

    谢意站在外面的空地上,他没有再往前走,反而是关掉了手中的电筒。谢意的脸上充满了警惕,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死尸的气息。这儿本就是停尸间的所在,有这样的气味并不奇怪,可偏偏这气息中带着淡淡地辰砂味,这就不单单是尸体能够出的了,这是驭尸不可或缺的材料之一。

    谢意敢断定,这里一定藏着行尸,甚至还有可能是炼制过的干尸,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会吸血的僵尸。谢意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这难道是他那位从未谋面的师叔的“杰作”吗?他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茅山术中本来就有驭尸的传承,只是建国后师门就立下了规矩,不许本门弟子再行驭尸之术。

    如果这真是师叔所为,谢意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应付,师叔的修为可不是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谢意的内心挣扎了很长的时间,最后他还是决心前去看个究竟,他这次来林城本来就是来帮助舒逸对付行尸的,就算对手真是自己的师叔他也只能拼了。

    谢意放下了内心的恐惧,重新打开了手电,向那两扇敞开的门走去,门上的小木牌上写着三个字“太平间”。

    谢意才走到门边,就听到外面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那声音很是低沉,谢意楞了一下,慢慢退到了楼梯口,这时他看到楼道里闪着烛光,那脚步声近了。

    邱九手里拿着一根蜡烛,从楼上慢慢地走了下来,看到了谢意,他停住了脚步:“突然就断电了,保险盒不知道被谁拔掉了,得重新换一个。”他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理睬谢意就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谢意跟在他的身后:“你就是邱九?”邱九进了屋,将蜡烛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坐吧。”谢意在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邱九说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谢意淡淡地说道:“我闻到了淡淡的辰砂味。”邱九点了点头:“我也闻到了,它们是来找我的。”谢意楞了一下,他望向邱九,目光中有些迷惘:“我以为是你……”邱九淡淡地说道:“师门的戒律我不会忘记。”

    谢意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真是邱九在驭尸,他可半点办法都没有。

    邱九能够算到自己要来找他并不奇怪,邱九一生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研究道学,易理,他是祖师爷在狱中收的关门弟子。说起祖师爷的入狱,也是时代造成的,那个时候正是华夏的十年浩劫,正一道的掌门人自然被当成了打击的对象。

    祖师爷和邱九都被判了无期徒刑,关在一个号子里,他见邱九这孩子本性不错,于是在狱中就收了这个徒弟,邱九能够以积极的心态在狱中度过这二十年也是因为他的精神有所寄托,谢意的祖师爷把他带进了另一个世界,这二十年邱九学到了很多东西,而最大的收获就是平静了自己一颗浮躁的心。

    那场浩劫结束以后没几年,祖师爷给放了出去,而那时邱九已经跟着他学习了整整十年。可惜邱九出来的时候祖师爷却已经病逝了,他去给祖师爷扫过一次墓,见过了两个师兄,然后就回到了林城,在六安医院一呆就是二十二年,除了每月出去一次买些生活必须品外,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离开过医院半步。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

卷 六 毒蛊第二十二章 斗尸

    邱九轻声说道:“你师父已经走了七八年了吧?”谢意低下了头:“他一直不许我叫他师父,我跟了他五年,直到他去世我都没能叫他一声师父。i^”邱九叹了口气:“或许是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不给你师徒的名份是不想让你太过于伤心难过。”

    谢意说道:“可在我的心里,他永远都是我的师父。”邱九望向谢意:“你能够知道我的存在,知道师门的禁忌,说明他的心里也一直把你当做弟子的,如果愿意,你就叫我一声师叔吧。”谢意的眼圈红了,他轻声叫道:“师叔!”

    邱九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邱九的头:“哎!”

    突然,邱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他们终于沉不住气了。”谢意也听到了动静:“师叔,让我来吧!”邱九点了点头:“好,正好看看你小子的实力,不过你要小心一点。”

    谢意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

    外面一片漆黑,谢意打开了手电,看到一个人影慢慢地向着他走来,将手电的光移到那人影的脸上,那是一张溃烂的脸,脸上还流着脓血,眼眶黑黑的,那眼珠已然枯萎了,没有一点的光泽。

    只见谢意将手电放在窗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口里轻轻念叨:“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谢意说完欺身扑向了那人,一张符纸飞出,半中竟燃烧成了一个小火球,砸向那人的面庞。

    邱九倒了杯酒,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剥了两粒花生扔进嘴里,慢慢地嚼着,仿佛外面的打斗与他没有关点关系。

    那人好象很害怕这朵小火球,抬起双手护住了脸,谢意双腕翻动,左右手又分别多了一张符纸,双手翻转,两张符纸缠在了一起:“天地无极变!”两张符纸又燃了起来,融合成了一枚暗红色的火球再次向那人的面门射去,这枚火球比刚才的那个还要大一些,那人生生被逼退了几步,火球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了。

    谢意一跃而起,迅地追到了那人的面前,右手夹了一张符纸直直地打向那人的胸口,右手多了一把匕,一把木制的匕,用力地插向那人胸口的黄色符纸上,谢意出手的度很快,行尸虽然力气大,耐力强可在度上却就薄弱了许多。%&*";

    只见木制匕刺穿黄色符纸插入那人的心脏位置后,有黑色的血流出,浸上符纸“轰”地一声,那人的胸口竟然炸开了,谢意退得很快,他还不忘记将那匕拔出。

    谢意没有再看那人,而是转身回到了房间里。邱九还在品着小酒,谢意从口袋里又摸出两张符纸擦拭着自己的木制匕。邱九望着谢意手中的木制匕眯起了眼睛:“这是你祖师爷给你师父的桃木刺?”谢意点了点头,把桃木刺递给到了邱九的面前:“我是第一次用,以前还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行尸。对了师叔,那玩意怎么处置?”

    邱九淡淡地说道:“他们自己会来收拾。”

    谢意轻声问道:“看来师叔不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吧?”邱九微微一笑:“第二次!”谢意说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邱九说道:“他们找的不是我,只不过是凑巧我在这儿罢了,原本以为经过那晚的事情他们会死心,没想到竟然还敢来。”

    谢意说道:“他们是在打里面的主意?”他指了指停尸间。

    邱九说道:“嗯,有一具前晚送来的热尸。”热尸是指死亡时间没过七十二小时的尸体,只有这样的尸体才能够制成行尸。就算是要炼制僵尸也必须经过行尸这步,所以邱九相信那些人一定会来把屋外的那具行尸给搬走的。

    邱九给谢意倒了杯酒:“尝尝。”谢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二锅头?”邱九点了点头:“我这收入也只能喝点这个了。”谢意笑道:“其实师叔如果想要财也不会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窝在这个地方了。”

    邱九说道:“钱是身外物,套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一切都是浮云!”谢意说道:“你和我师父的心境一般。”邱九说道:“我比不上师兄,他行的是大道,而我却还在寻大道之门。”谢意摇了摇头:“师叔,你知道师父临死前提到你时是怎么说的吗?”

    邱九望着谢意,很认真地倾听,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师兄的看法,毕竟他有着一段不光彩的历史。混过社会,杀过人。虽然在他入狱时华夏还没有什么真正的黑道,但那时他们这帮子社会上的混混被称为流氓团伙,他是被因为流氓罪和杀人罪入狱的,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人生污点。

    与师门的人没有太多的联系更多也是缘于自卑。

    谢意说道:“师父说,祖师爷最疼爱的是师叔,不是因为你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也不是因为你得到了他最多的传承,而是因为你有一颗向善的道心。杀有时候是止杀的必然手段,就如战争,消灭战争的唯一手段就是取得战争的完全胜利。这是他老人家的原话。”

    “而我师父在临死前说师叔你已经得道了,你并不是偏安一隅,而是给自己画地为牢,以静入道。”听谢意说到这儿,邱九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谢意又说道:“师父说,祖师爷对你寄予了厚望,师父让我转告师叔,希望你能够走出心牢,将师门扬光大。”

    邱九的眼睛湿润了。

    灯突然间亮了,邱九轻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马上就会有人来找我们谈判了。”

    果然,谢意听到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几个人影从窗外晃过,停在了门边。

    邱九淡淡地说道:“有意思么?取下一个保险盒,营造一个诡异一点的气氛就以为你们真的是鬼了?”谢意望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衣,蒙着面,高矮胖瘦也一般。

    站在中间的那人开口说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老头子,为什么非要和我们作对呢?”邱九冷笑一声:“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真是这样你们就不会跑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

    那人笑了:“这样吧,我们想要里面那个躯壳,你开个价吧。”

    邱九看了谢意一眼:“看来我真的应该走出自己的心牢了!”谢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邱九站了起来:“看得出你也是道家之人,但凡心存一善之念就不应该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前我放了你们一马,是希望你们能够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谁知道竟然还是执迷不悟,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那人用阴沉的声音说道:“臭道士,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别以为懂点法术就老子天下第一,这世上还有比法术厉害的东西!”说罢他竟然掏出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邱九。邱九的心里一凛,他还真没本事躲过子弹。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玩意我也有,而且好象比你那家伙要好使得多!”谢意手中也握住了一支手枪,只是他的枪看上去要大得多,就象一支微型冲锋枪,枪口对着那握枪的人。那人身边的两人反应过来正准备掏枪,谢意说道:“别动,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枪不会走火。”

    那人的枪口垂了下来,他望向谢意:“你是公家人?”谢意笑了笑:“算是吧?”

    那人说道:“好,算我看走眼了,我们走!”三人转身就走,谢意并没有阻拦。他们走的时候带走了走廊上的那具行尸。

    邱九望着谢意手中的枪:“什么时候为公家办事了?”谢意把和舒逸结识的经过说了一遍,邱九淡淡地说道:“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这可是你祖师爷说的话。”谢意耸了耸肩膀:“师叔在这画地为牢是修行,我为公家办事也是修行,只要大家都能够把持着自己的原则,做于民有利的事情,一样能够殊途同归。”

    邱九沉默了,若有所思。

    半天他才问道:“既然你刚才已经控制了局面,为什么不把他们抓住?”谢意说道:“我不敢用师叔的生命做赌注,抓他们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可师叔我只有一个。”邱九笑了,眼里露出了亲切。

    谢意给邱九倒了杯酒:“师叔,我想请你出山,帮我一把。”邱九摇了摇头:“我不入公门!”谢意说道:“我不是让你入公门,你还是你,我只是想请师叔帮我对付行尸,这次我到林城并不是公干,而是为了保护舒先生的安全,我怕我一个人力有不足,而且我听说这次先生的麻烦很大,行尸,毒蛊,降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拢到一堆了!”

    邱九的脸色骤变:“你的这个舒先生到底是惹到什么人了?怎么一下子把这些旁门左道全都招来了?”谢意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我们,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最要命的是,他从不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也就是说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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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二十三章 蛇阵

    “我们有可能迷路了!”莫老爹手里拿着火把,小声地说道。%&*";

    舒逸说道:“嗯,我觉得这地方我们好象是走过的。”莫老汉苦笑了一下:“这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怎么就迷路了呢?”舒逸轻声说道:“大晚上的,又在这荒郊野岭,迷路也很正常。”

    其实舒逸的手表上是有指南针的,不过指南针好象出了什么问题,无论他的人怎么动,那针就是一动不动。如果是白天,舒逸至少还有两到三种办法走出这片林子,可是在晚上他却是一点辙都没有。

    莫老汉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够在这山里面蹲一宿了,我们先拾点柴火,点堆火。”舒逸说道:“不用吧,今晚不冷。”莫老汉说道:“虽然天气不冷,可是山里露水重,半夜里睡着了还是会很冷。再说了,有堆火,还能防野兽呢。”

    舒逸说道:“这山里还有野兽?”莫老汉笑了:“咋?你还当这是城里啊?这可是深山老林,这林子甚至都没多少人进来过,说是原始森林也不为过,什么野猪野狗啊,饿狼毒蛇什么的还真不少呢!”

    舒逸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现在很多地方都被开成了旅游区,那些动物也差不多要灭绝了!”莫老汉一边拾着柴禾一边说道:“唉,其实我们苗家也希望能够过上富足的日子,可如果真让我们牺牲自己生活的这片环境,至少我不乐意。总得给后人留下点什么吧,你说是不?”

    舒逸点了点头。

    舒逸也是一个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或许说他甚至比莫老汉要专业得多。他找了一片稍大的空地,把地上的杂草都清了清,还用大石块在周围的松土上刨了条一尺左右的防火沟。莫老汉看着舒逸做这一切,他楞了一下,旋即笑了:“没想到啊,小舒的防火意识还蛮高的。”

    舒逸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莫老汉已经生起了一堆篝火,他坐在舒逸搬来的大石头上,点了一锅烟,咂吧起来:“记得上次在林子时过夜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就我一个人,不怕你笑话,那次我差点把林子给点了,吓得我,现在想来都还后怕呢!”

    舒逸也点了支烟,然后从包里摸出两瓶矿泉水和两袋饼干,递给莫老汉一瓶水和一袋饼干:“还好做了点准备。%&*";”莫老汉眯着眼睛说道:“小舒啊,现在想来你好象早就预料到我们会在山里迷路一般。”

    舒逸笑了:“我哪有那么神?只是我做事情都会做些预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老话不是说,有备无患嘛,无非就是多背些东西。”

    莫老汉点了点头:“嗯,有道理。唉,原本以为今晚可以找到老虔婆的,看来只能等到天明了。”舒逸问道:“这个老虔婆真能找到岩花?”莫老头嘟了嘟嘴:“这个难说,不过我听说过,她可是排在岩花之后第二厉害的‘鬼草婆’,她还有个绰号叫‘毒蝎’。”

    舒逸说道:“也就是说她的蛊虫应该是蝎子?”莫老汉抽完了烟,一边清着烟锅子,一边说道:“是啊,她那蝎子竟然能够在岩花的‘金蚕蛊’底下存活,你想想,那玩意得有多毒?”

    莫老汉又说道:“不过我可是听说了,老虔婆这个人的性格很是古怪,而且也记仇,这些玩蛊的人谁都不服气谁,岩花拿下‘蛊王’,可是她的‘蝎蛊’却只得了第二,她心里觉得窝火,好象还扬言说如果岩花不是占了那个啥的优势,这‘蛊王’一定是自己的。”舒逸问道:“那个啥?什么意思?”

    莫老汉尴尬地解释道:“占了处女的优势,她们这些玩蛊的,为了让自己的蛊虫厉害无比,都会给蛊虫喂阴阳血,这你也知道了,可有一点你不知道,处女的阴血比其他的更金贵呢!”舒逸也闹了个大红脸:“按说岩花早就过了婚嫁的年纪了,怎么还是单身?是不是大家都嫌弃她‘鬼草婆’的身份?”

    莫老汉嘿嘿一笑:“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在我们苗家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她之所以没有嫁人,最大的原因还是她不想嫁,我听麻姑说啊,这女孩的心里有人,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伙子有这福气,被她惦记上了。”

    舒逸也笑了笑:“看来岩花还蛮痴情的。”舒逸却不知道岩花心里的那个影子,正是自己。

    两人聊了半天,终于有些困了,莫老汉掏出包里的那只防蛇的小瓶,揿开了盖子:“这玩意就让它敞着,困了就歪着打个盹吧,点着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舒逸对莫老汉说道:“嗯,莫老爹,你就先睡吧,我再抽根烟。”

    莫老汉闭上了眼睛。

    舒逸坐在火边,点了支烟,望着冉冉的火光,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并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竟然会跟着一起疯,不然也不会听莫老汉的,钻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

    山风吹起,那火苗仿佛象在跳舞。舒逸也感觉到一股凉意,他拉了拉衣领,从石头上滑了下来,坐到了地上,靠在了石头上,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舒逸隐约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莫老汉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听到没有?”舒逸点了点头,莫老汉说道:“木叶,这是有人在吹木叶!”舒逸皱起了眉头:“这深山野外,大半夜的,谁跑这儿来吹木叶?”莫老汉也是一脸的狐疑。

    两人都睡意全无了,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他们说听到了“沙沙”的声音,那就象是风吹树叶的响动声,可经验老到的莫老汉却一脸的惊恐:“不好,有蛇,而且是很多的蛇!”

    舒逸的脸色也变了:“蛇?”莫老汉说道:“对,有人在驭蛇,这些蛇都是听着那木叶的指挥来的。”舒逸问道:“你怎么知道?”莫老汉苦着脸说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

    舒逸问道:“什么传说?”莫老汉说道:“以后再说吧,先把我们眼前这关给过了。”

    舒逸看到了蛇,不是一条,也不是两条,三条,而是一堆,一片,数过数不过来。它们慢慢地向火堆围来,最后围了一个圈子,有趣的是,它们就在防火沟的外面,并没有越过防火沟。

    那木叶声渐渐有些清晰起来,但舒逸从声音来判断,距离自己还是很远。

    舒逸轻轻地问莫老汉:“老爹,它们怎么不再往前了?”舒逸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恐惧,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面前的蛇至少成百上千条,一旦它们一拥而上的话,自己和莫老爹就只能剩下一堆骨头架子了。

    莫老汉的身体也微微地颤抖起来,他明白,自己的那什么防蛇药水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些蛇的攻击,这些蛇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它们对气味的恐惧早就已经消失了,之所以迟迟不靠上来或许只是在等待木叶传递的命令。

    莫老汉轻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舒逸感觉到了莫老汉的恐惧,他坐到了莫老汉身边:“莫老爹,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他的手轻轻挽住了莫老汉的胳膊。

    莫老汉这才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望向身边这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活了大把年纪了,还看不透生死,其实啊,老汉我也算是命长的了,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可怕的?”

    舒逸摇了摇头:“老爹,任何人都会有求生的**,无论是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恐惧,谁都一样。”莫老汉的眼里隐隐有泪水,他点了点头:“嗯,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就通透了许多。”

    舒逸突然放开了莫老汉,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哪来的宵小鼠辈,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有本事出来!”莫老汉一惊,想拉住舒逸,他怕舒逸的冲动引起那个人的杀意,虽然现在他们被一群毒蛇围住,可是毒蛇还只是围而不攻,他们还有幸存的可能,但如果激怒了那个人,他和舒逸的后果可就只有一个:死!

    所以他想要拉住舒逸,让舒逸别冒失,他存着侥幸的心理,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想要他们的命。可舒逸却知道这不是个偶尔,应该是早就算计好的,他必须要把那个驭蛇之人给激怒,最好能够让他现身,只有那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他相信只要那个人敢露面,他一定能够用最快的度把那个人治住。

    其实这些蛇虽然多,可舒逸自信有机会逃脱,他相信自己的度,可他不能这样做,也不会这样做,所以他只能赌一把,只要制住了那个驭蛇的人,他和莫老汉就得救了。

    可是不管舒逸怎么叫,那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而这堆毒蛇也依旧老实地呆在防火沟的外面,昂着头,吐着信儿,仿佛在等待在进攻的号角。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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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二十四章 老虔婆

    舒逸停止了叫唤,林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就连那木叶声也没了。%&*";

    喊了几嗓子,舒逸的心也静了下来,他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蛇对他们只是围而不攻?莫非驭蛇者并不是想要自己和莫老汉的命?又或者是自己和莫老汉闯入了人家的“地盘”,人家给自己一点警示?

    舒逸想不明白,莫老汉也想不明白。可黑暗中却有个人的心里很明白,那就是驭蛇者。这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土布苗服,脸上手上也都涂了黑泥,隐没在黑暗中与这一片漆黑融为一体。

    他的手里拿着一片木叶,脸上却带着惊恐。

    这一幕如果让舒逸他们看到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他和莫老汉已经是这人案板上的肉了,切也好,剁也好,反正刀就在人家的手上,可现在握刀的人反而一脸的惊恐,这景象确实有些意思。

    舒逸和莫老汉的心里都满是疑惑,甚至可以说是忐忑不安。

    “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整这么一个大阵仗可吓死我这老太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接着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妪蹒跚地走了过来,她也穿着苗人的服饰,胸前还挂着一只手电筒。

    老妪的脸上满是皱纹,就象枯死的树皮一般,那张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仿佛老妪戴了一副劣质的面具。

    奇怪的是,她竟然是向舒逸他们的火堆走来,而她根本就不畏惧那一堆毒蛇,径直从蛇堆穿过,更奇怪的是那些毒蛇好象很怕这老妪,她还没落脚,那些毒蛇都纷纷往一旁躲开。

    莫老汉的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他轻声对舒逸说道:“虔婆,她是虔婆!”舒逸楞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现在可是半夜三点多钟,这老虔婆怎么也出现在这荒山野岭?舒逸想不明白。

    可有一点他却明白了,那驭蛇者之所以迟迟不动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杀了自己和莫老汉,而是他已经驾驭不了自己的这些毒物了,因为这些毒物遇到了让它们害怕的主,那就是老虔婆。

    莫老汉站了起来:“老虔婆,你怎么来了?”他是认识老虔婆的,只有平时没打过什么交道。老虔婆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目光如炬,凌厉的目光瞪了莫老汉一眼:“老东西,虔婆原本是想来给你们收尸的,不过后来又想想,怎么也不能让你们死在我的家门口吧!”

    莫老汉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啊,这平时见天就要进的林子,竟然会迷了路,更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些毒物?我说老虔婆,这些蛇不是你弄来吓人的吧?”老虔婆笑了,可脸上却看不出来,只是语气中带了笑意:“我可没那么大手笔,再说了,真要杀人用得着玩这阵势?当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其实啊,杀人的毒物不要多,就象玩蛇,有一条好的就足够了!”

    她才说完,就见一条浑身青绿的小蛇从她的袖子里钻了出来,这小蛇只有筷子粗细,一尺不到,吐着红信。i^

    她轻轻一挥手,小蛇就窜下了地,向着那群蛇游去。

    一群毒蛇见小蛇靠近,忙退避三舍,有的甚至掉头就跑。

    “小子,领着你的这些垃圾滚蛋吧!别给我们苗人抹黑。喜欢岩花你就大胆地去追求,别玩这些阴招损招,否则就算你杀了这人,岩花也不会喜欢你。”虔婆这话是用苗语说的,说得很快,舒逸没能听懂,不过莫老汉却是听懂了。

    他轻声问道:“这小子是谁?”他用的也是苗语。

    老虔婆淡淡地说道:“一个落魄的痴情小子,手段是恶毒了些,可蛮令人同情的。”

    木叶声起,“沙沙”一阵响动,那些蛇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老虔婆用她那凌厉的目光望了舒逸一眼,用生硬的华语说道:“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她一抬手,那条小蛇竟然跃起,跳回到了她的袖里。接着,她又迈开了那蹒跚的步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舒逸没有动,他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老虔婆停下了脚步,但她却没有转过身来:“这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们大半夜摸进山来不就是来找老太婆的吗?”舒逸楞了一下,他还真没了词,老虔婆也不再管他们,继续了她的步伐。

    舒逸只得老实地跟在了她的后面,莫老汉拉了拉他的手臂:“别和这老虔婆一般见识,让着点,虽然岩花是苗疆的‘蛊王’,可论起邪乎来,谁都比不上这个老虔婆。”舒逸轻声问道:“哦?怎么个邪乎法?”

    莫老汉说道:“她不仅仅是个厉害的‘鬼草婆’,还是个可怕的神婆,都说她能知过去未来。”舒逸说道:“她精通周易?”莫老汉楞了一下:“周易?什么周易?”舒逸说道:“这是阴阳八卦来推算过去未来啊。”

    莫老汉说道:“哦,那倒不是,她是通过‘问米’和‘扶乩’来判过去未来的。”

    舒逸淡淡地一笑,如果是用周易的办法他还能勉强接受,毕竟他看过镇南方和谢意的表演,但什么‘问米’啊,‘扶乩’啊什么的,就太离谱了。他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现莫老汉脸上的表情,说明老头很是相信。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座小屋,亮着灯,老虔婆推开门走了进去。

    舒逸和莫老汉跟着进去,屋子的光线很暗,因为里面点着的并不是淡黄色的白炽灯,而是红色的灯泡。整个屋子都笼着一层淡淡的血色,舒逸现堂屋的正中间也有个牌位,不过并不象其他人间供奉的是“天地宗亲师”,而是一张大黄色的纸。那黄色在红色灯泡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的耀眼。

    舒逸皱起了眉头,他看到牌位下的八仙桌上摆着供果,还有香案烛台。

    老虔婆淡淡地说道:“坐吧!”莫老汉拉着舒逸在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老虔婆说道:“想给你们倒茶的,可怕你们不敢喝!”她的华语说得确实不敢恭维,听起来有些别扭,舒逸轻声说道:“没什么不敢喝的,你要想杀我,又何必救我。”老虔婆望向舒逸,半晌她才站了起来,给舒逸和莫老爹倒了茶。

    老虔婆说道:“我可是会放蛊的‘鬼草婆’,你就不怕我对你下蛊?”舒逸微微一笑,一口气把茶喝了下去。

    老虔婆望着他喝下茶:“年轻人果然有胆识。”

    舒逸望向那黄色的牌位,上面没有一个字,倒是边上沾着几点血,血上有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老人家,你这供奉的是什么神仙?”老虔婆的目光也瞟向了那牌位:“莫老头应该知道吧?”莫老汉望了她一眼,她淡淡地说道:“知道的话你就告诉他吧,不过年轻人的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莫老汉端着杯子,可却不敢去喝,别说,他还真的怕老虔婆会要茶里玩什么花样。老虔婆冷笑一声:“喝吧,我要是想对你下蛊用得着放到茶里去吗?”莫老汉尴尬地笑了笑,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老虔婆供奉的是黄大仙!”舒逸不解:“黄大仙?”

    莫老汉说道:“就是俗称的狐仙。”舒逸这才明白过来。

    老虔婆说道:“我知道你是城里人,不信这个。”舒逸没有说话,虽然他不相信不相信会有什么狐仙,但他也不会说什么,他知道就算不信也应当尊重的信仰。

    莫老汉轻声说道:“虔婆子,小舒你没见过吧?”老虔婆说道:“没见过,可是我听说过他,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这下舒逸也惊讶起来,他们来找老虔婆可是临时决定的,说起来这提议的人还是自己,而他一直和莫老汉在一起,他可以肯定莫老汉并没有把这事情告诉过别人,老虔婆如何得知?不会真有那么神吧!

    老虔婆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说道:“如果不是知道你们要来,我会大半夜跑到外面去?”舒逸想想还真是这样,他没有说话,老虔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中了蛊,还是心蛊!”

    舒逸苦笑道:“应该是吧,很多人都这样说了。”

    老虔婆双手交错,伏在胸前,嘴里用苗语念叨着什么,舒逸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没多久他便有了胸闷的感觉,接着他感到一股血腥的滋味提到了嗓子眼上,忍不住,“噗”地喷了一口鲜血,眼睛一花,差点栽倒在地。

    莫老汉忙伸手扶住了他。

    再看看老虔婆,她那皱巴巴的脸上竟然已经满是汗水。

    “虔婆子,你在干什么?”莫老汉大声叫道。老虔婆白了他一眼:“想救他的命就别罗嗦,他中的是血咒心蛊,而放蛊的人已经死了,想要解除蛊咒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莫老汉这才明白过来,老虔婆竟然是想为舒逸解除蛊咒,他不敢再说什么。

    老虔婆沉声说道:“扶他坐下,不管他有什么反应,你都给我闭好自己的嘴,否则你不但会要了他的命还会要了老婆子的命!”莫老汉哪里还敢说话,把舒逸扶在椅子上坐下,一个劲地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他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忍不住开口而影响了老虔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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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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