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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 五 通灵学院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访客

    华威说道:“我已经和6亦雷说过了,他说会让6优和影子带着副本和我们一起去换人。%&*";”舒逸问道:“我们?”华威说道:“对,我们,我,你还有广仁那个老家伙,再加上6优和影子,这样我们一定能够保证《海军协定》不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舒逸没有说话,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满江他们出事到现在已经好几天过去了,对方为什么早不联系晚不联系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华威在电话里叫道:“喂,舒逸,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舒逸忙回答道:“听到了,你想让我干什么?”

    华威说道:“晚上十点半钟你在招待所等6优他们,他们会来接你,你最好抓紧时间先睡上一觉。”舒逸问道:“交换的地点在哪?”华威笑道:“那地方你应该很熟悉,燃情会所,时间是晚上一点四十。”

    舒逸的心里一惊,怎么又是燃情会所?

    舒逸看了看表,才下午两点多一点,他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见6亦雷,他答应6亦雷一起去迎接6国光的。他刚打开门准备离开,看到门口站着两个海军士兵,其中一个抬起手正要敲门,见到舒逸打开门忙立正道:“报告长,门岗来电话说有人找,周处长让我们过来问问你是见还是不见。”

    舒逸皱起了眉头:“什么人?”士兵回答道:“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他说他叫佛祖,说你认识他的,找你有急事。”佛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海军基地,为什么会贸然到这儿来找自己,他到底是有什么急事?一连串的疑问使得舒逸点了点头:“我认识他,我这就去见他。”

    士兵说道:“长,请上车吧,我们送你过去。”招待所门口停着一辆电瓶车,舒逸跟着两个士兵上了车,向基地大门开去。

    基地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来周敬波的保卫工作布置得还是很到位的,当然,这些并不是舒逸份内的事情,他也懒得操太多的心。

    到了大门口,舒逸看到了正在铁门外搓着双手来回走动的佛祖,舒逸从小门走了出去站在了他的面前。佛祖看上去很是焦急,看样子他还真的有什么急事。他没有注意舒逸的到来,直到舒逸开口说话:“你找我?”

    佛祖见到舒逸,明显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四周海军的战士,拉住舒逸的手说道:“我们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i^”舒逸轻声问道:“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佛祖一脸的哭相,说道:“老大,你就替我考虑一下吧,要是他们知道我向你告密非撕了我不可!”

    舒逸说道:“好吧,前面有家咖啡厅,我们去那说。”

    进了咖啡厅,两人找了个卡座坐下,舒逸递给佛祖一支烟:“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佛祖接过烟点上:“那晚我们之间不是产生了一点误会吗?后来我才查明白了,这都是有人从中作怪,下的一个圈套。所以我便去找她算账。”

    舒逸没有说话,也点了支烟。

    佛祖说道:“记得你从我手上救走的那女人吗?”舒逸淡淡地说道:“柳雪?”佛祖说道:“对,就是她,抄走我们的货的就是她的人,她手下的人很是厉害,特别是那个姓荆的!”舒逸说道:“是不是叫荆楚?”佛祖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舒逸原本只是怀疑柳雪,现在听佛祖提起荆楚,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荆楚可是柳平川的心腹,如果荆楚有问题,那么是不是能够说柳平川也有问题?舒逸问道:“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我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你怎么会找到我?”

    佛祖苦笑着说道:“我说舒领导,你耐心一点吧,马上,我马上就说到了。”

    舒逸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佛祖说道:“我查到了一切都是那个女人设计的,只是我没想到她会拿自己来做饵,她也不怕我的人把她给干了,妈的,这女人还真狠!”他又跑题了,舒逸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接着说道:“查到了她,自然我也打听到了她的身份,啧啧,竟然是海军司令的女儿,原本我想报复一下她的想法也没了,海军司令哪是我们这些混混能够招惹的。”

    服务员把舒逸点的茶送了上来。

    舒逸给佛祖倒了一杯,佛祖接过去也不客气,喝了一大口:“可老子不去招惹她,她竟然还来找我,她是让那个姓荆的来找我的,姓荆的昨晚去了我的ktv,他说只要我能够帮他做一件事情,以后在莱市我就是老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如果我不合作,那么以后我也甭想在莱市混了,非但如此,他还说分分钟就能把我送到里面去。”

    舒逸轻声说道:“他们确实有这能耐。”

    佛祖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他们有这能耐,所以我根本就没得选择,不是吗?”舒逸说道:“换做我是你,我也只能答应,毕竟你的做的那些个坏事,只是把你送进去已经算轻的了,想想办法,要了你的命都不是什么难事。”

    佛祖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他们让我做什么吗?”舒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佛祖说道:“他们让我晚上带人到基地门口来,想办法和哨兵生冲突,大哥,这是哪?这可是海军基地啊,他们让我的人来这捣乱,还带上家伙,还得弄出响来,这,这不是更要我的命吗?我当时就想拒绝。”

    “可那个荆楚却说我根本不用害怕,一来我不用露面,二来一旦真被抓住,他让我告诉手下人就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叫舒逸的人让我做的。我便问了,这个舒逸是什么人啊?你说我红口白牙齿地咬一个不相干的人别人也不会信啊!那女人才告诉我你就是舒逸,她还说人家信不信没关系,只要我的人这样说就行了。她还再三保证,这件事情铁定不会牵连到我。”

    舒逸说道:“就算你知道我就是舒逸,可你怎么知道我就在海军基地里面?找得这么准?”佛祖说道:“我不仅知道你在海军基地,我还知道今天下午还有个大领导也会到基地来。”舒逸淡淡地说道:“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

    佛祖苦涩着脸:“我有个表姐就在招待所上班,她是有文化的人,想法比较多,所以,所以今天早上我就把她请到了家里,把这事向她说了一遍,正好她也知道你,所以就把这些告诉我了,她说这里面一定有个大阴谋,让我别往里掺和,她让我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舒逸笑了:“原来如此,你表姐叫什么名字?”佛祖说道:“叫徐洁,是合同工,管客房的。”舒逸说道:“她果然看问题很有见地,可你为什么不听她的,却冒险前来找我,并且告诉我这一切?”

    佛祖望向舒逸:“我欠你的,所以我得还你,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舒逸说道:“你并不欠我什么。”佛祖摇了摇头:“或许你是这样认为,但对于我来说,那晚你不但没伤害我和我的人,还放了我一马,这份情我得记,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人当枪使,我姐虽然让我逃,可是离开莱市,就意味着我得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我不想一无所有。”

    舒逸望着面前的这个黑老大,看来倒还是个讲义气的血性汉子,而且他还有着自己的智慧,他也明白一个道理,逃避往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舒逸咳了一声,又递给他一支烟:“还碰毒品吗?”佛祖摇了摇头:“我已经放弃这一块了。”

    舒逸点了点头:“嗯,好好做生意吧,那有你的那些家伙,等这件事了了,我会替你说说,找个好一点的方式,把家伙都上缴了吧。”佛祖脸上露出了笑容:“哎!”舒逸叹了口气:“洗白了,好好做个本份的商人。”

    佛祖激动地站了起来,给舒逸鞠躬道:“谢谢,谢谢领导,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好人。”舒逸无奈地摇了摇头。佛祖说道:“领导,你说吧,让我怎么做?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舒逸说道:“就照他们说的做吧。”佛祖楞了一下,舒逸这是什么意思?感情自己这番话都白讲了?

    舒逸见他一头雾水,笑道:“放心吧,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会有应对和办法,你就照他们的意思去做,不过有一点,别伤了卫兵。”佛祖这才恍然大悟:“嗯,好的,那领导,我就先走了。”舒逸说道:“不,我先走,十分钟后你再离开。”

    舒逸先离开了咖啡厅,不过他并没有走远,直到佛祖离开的时候,他确实佛祖并没有被人盯梢之后才回了基地。

    6亦雷打开门,见是舒逸,他笑道:“还有一个小时父亲才到,你来早了。”舒逸说道:“有个情况我得先和你沟通一下。”6亦雷让舒逸坐下:“看你一脸的严肃,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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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五 通灵学院第一百五十章 试探柳平川

    舒逸坐下来,6亦雷递给他一支烟,舒逸刚接过烟,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蓝色火焰,鲜红的血,还有一个女人模糊的影,舒逸感觉到一阵胸闷,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噗”!舒逸喷出一口鲜血。i^

    6亦雷吓了一跳,忙扶住了他:“你怎么了?”6亦雷一脸的关切,舒逸喘息着,这口血喷出之后,呼吸顺畅了不少,舒逸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气闷,一口气上不来,现在好多了。”

    6亦雷皱起了眉头:“不行,你得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做个全面的检查,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舒逸摆了摆手:“现在不行,这样吧,等6老走了以后我听你的,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6亦雷说道:“可这又得耽搁好几天的。”舒逸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6亦雷叹了口气,他是打心眼里担心舒逸的身体。

    他亲自给舒逸倒了杯水,然后问道:“你刚才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舒逸这才把佛祖来找自己的事情向6亦雷说了一遍。6亦雷疑惑地问道:“听你这么说这个佛祖不就是一黑道的混混,他们让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莫非……”

    舒逸点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他们无非是想声东击西,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应该是6老。还有一件事,华老刚才也给我来了电话,说是绑架满爷的人跟他联系了,让他晚上带上《海军协定》去燃情会所交换,我听说你让我、6优和影子跟他们一起过去?”6亦雷是个聪明人,舒逸说到这儿他已经明白舒逸的意思。

    6亦雷轻声说道:“现在看来他们选择这个时间交换,其目的更象是想要调虎离山。”舒逸应道:“确实如此,华老,广叔,6优,影子,包括我都算是一流的高手,如果真把我们这帮人全部调走了,靠基地这帮子警卫人员想要应付突的事件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6亦雷叹了口气:“是我考虑得不周,我认为父亲身边有陈克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现在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不得不慎重啊!”

    舒逸说道:“我有个建议。”6亦雷说道:“说!”舒逸喝了口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i^”6亦雷望着舒逸:“你的意思是?”舒逸说道:“按照原定的计划,晚上我们还是准时从基地出,去燃情会所,然后我、6优和影子中途下车,秘密潜回基地。燃情会所那边我想有华老和广叔,应该可以应付。”

    6亦雷有些担心:“可《海军协定》万一……”舒逸摆了摆手:“没有万一,我甚至怀疑根本交换就是个幌子,估计华老他们会扑空。”6亦雷笑道:“你就这么肯定?”舒逸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真想打《海军协定》的主意,为什么要等我们都回到莱市才提出交换的要求?他们在一开始拿住满江的时候提出交换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

    6亦雷没有说话,不过他也认为舒逸说的是实情。

    舒逸继续说道:“《海军协定》不只我们有,还有和我们签约的那一方也有,他们真的看重这玩意,不可能不在星国的身上下功夫,可目前我们得到的情报,星国并没有因为《海军协定》而遭遇什么威胁,这就说明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6亦雷苦笑道:“这么看来他们的目标还真的是我父亲?可为什么呢?”舒逸淡淡地说道:“那得看看在幕后导演这一切的人是谁。”6亦雷问道:“你觉得会是谁?”舒逸说道:“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6亦雷轻声说道:“朴永健。”舒逸点头道:“应该就是他,6家和北韩的两大家族关系甚密,这让南韩感到了压力。特别是6家一直在致力影响北韩军方放弃和南韩间强硬的军事对抗,这结果并不是南韩方面希望见到的。”

    6亦雷歪着头望向舒逸。

    “南韩比北韩更希望双方有一次交锋,因为他们想借刀杀人,这把刀就是他们的盟友星国。过去的几年里,南韩的经济日趋衰退,国内的矛盾也渐渐地凸显出来,为了转移国人的视线,换化矛盾,他们需要和北韩之间来一次正面交锋,而星国的支持能够让他们在这场交锋中立于不败之地。只可惜,他们好容易握紧的拳头因为我们在北韩的动作而被化解于无形,他们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无从着力。”舒逸分析着。

    6亦雷说道:“于是他们就迁怒华夏,进而迁怒我们6家!”舒逸微笑着说道:“所以今晚他们的目标应该很是明确,那就是想对6老不利。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与柳雪有关,还有那个荆楚,他是柳平川的心腹,他也牵连进来了,就怕柳平川……”

    舒逸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看了看6亦雷。

    6亦雷手上的烟头都烫到了手指,他忙扔进了烟灰缸:“柳平川是老同志了,我想他不至于这么糊涂,或许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舒逸说道:“要不我先和他谈谈?”6亦雷望向舒逸:“也好,不过你要注意措辞。”对于舒逸6亦雷还是很放心的,他知道舒逸是个知轻重的人。

    舒逸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去了,还有半小时,谈完正好迎接我们6老。”

    还有半个多小时6国光就来了,柳平川再一次听取了周敬波的安保布置后才放下心来:“嗯,你们做得很好,告诉大家,这几天一定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计划做得很好,部署也很到位,不要因为人为的因素而使我们的工作功亏一篑了。”

    这时门外有人叫道:“报告!”柳平川说道:“进来!”一个海军战士推门进来:“报告司令员,舒逸处长要见您。”柳平川这几天也要呆在基地,所以在基地总部给他安排了一间临时的办公室。

    柳平川楞了一下,舒逸要见他?他对周敬波说道:“好了,忙你的去吧。”

    舒逸进到了柳平川的临时办公室,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柳副司令!”柳平川也笑道:“舒逸啊,找我有事吗?”舒逸反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在沙上坐了下来:“柳副司令,我来找你确实有点事想向你汇报。”

    柳平川笑道:“汇报我可不敢当,有什么就说吧。”舒逸轻声问道:“柳副司令对于柳雪的事情知道多少?”柳平川见舒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心里一惊:“小雪怎么了?”舒逸把关于柳雪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包括他们的一些还没有根据的怀疑,当然,也提到了荆楚。

    柳平川一直没有打岔,很耐心地听舒逸把话全部说完他才轻声问道:“既然你们怀疑小雪,为什么不把她控制起来?”舒逸淡淡地说道:“因为我们需要证据。”柳平川表现得异常的平静:“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舒逸从心底佩服柳平川,任何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都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淡定,难怪6亦雷会那么相信柳平川。

    舒逸说道:“暂时还不需要,我们只是事先和柳副司令通个气,今天晚上估计他们会有所行动,我和柳副司令的谈话还希望你能够保密。”柳平川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舒逸,我有个请求。”

    “请讲。”舒逸说道。

    “能不能让我和她先谈谈,就算是她错了,我也希望能够让她悬崖勒马,你应该知道,一旦她真正介入了今天晚上的针对6老的暗杀行动,她就真正的完了。就当是卖我一个面子,给小雪一个机会,好吗?”柳平川说得很诚恳,舒逸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舒逸说道:“柳副司令,给我两分钟时间,我做不了主,必须和6局商量一下。”

    6亦雷听了柳平川的请求也迟疑了,半晌他才说道:“可以,如果柳雪能够拿出个态度,并且愿意将功折罪,我们会考虑对她从轻落或者免于追究。”舒逸挂了电话,把6亦雷的意思重复了一遍,柳平川叹了口气:“一会迎接了6老,我就去找她。”舒逸望着跌坐在沙上的柳平川,感觉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舒逸知道,就算柳雪愿意配合,她也不可能逃脱得了制裁的,在北韩生化武器基地死去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通过她的演艺公司的渠道弄过去的,就这一点,她就罪不可恕了。舒逸对柳平川说道:“柳副司令,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柳平川望向舒逸,没有说话,舒逸说道:“你和柳雪见面我希望能够在场。”

    柳平川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可随即便消失了,因为听到舒逸这话,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舒逸是对他不信任,但转念一想,舒逸应该有另外的意思,那就是想保护他的安全。假如他和柳雪最后没能够谈拢,他的处境就会十分的危险。

    柳平川苦笑道:“谢谢。”他的心里很难过,曾几何时,和自己的女儿见面也充满了危险,这对他而言不得不说是莫大的讽刺。

卷 五 通灵学院第一百五十一章 潜回基地

    下午三点五十分,在两辆绿色军务吉普车的开路下,几辆黑色红旗轿车缓缓地驶入了莱港海军基地,在基地行政办公楼前停了下来。i^

    柳平川、唐德勋早就领着基地的高级军官在办公楼前候着了,见6国光从车上下来,柳平川和唐德勋忙两步迎了上去,唐德勋微微落后柳平川半个身位,毕竟柳平川在职务上要略高些,怎么着也得突出领导。

    “6老,欢迎您到莱港视察指导。”柳平川一脸的笑容,双手紧紧握住6国光的手。6国光也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平川啊,一直就听说莱港基地建设得很好,在全军都有着极强的代表性,其实我早就应该过来看看了,可惜就是一直都没能够抽出时间。”

    松开柳平川的手,6国光又和唐德勋握在了一起:“德勋啊,莱港基地的展你功不可没啊!”唐德勋恭敬地说道:“这可是莱港官兵的共同努力以及上级长的关心与指导的结果,德勋不敢居功。”6国光指了指唐德勋笑着对柳平川说道:“老柳,你看看他这话说得,简直是滴水不漏啊,他不应该做军人,要是走仕途就仅这觉悟,这言语也是前途无量。”

    大家都轰然而笑。

    唐德勋把基地的领导层一一向6国光做了简单的介绍,6国光也亲切地和大家打了招呼。之后按6国光的要求,大家都去了会议室,6国光听取了唐德勋和基地其他领导对基地建设根本任务的报告,对基地这些年来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同时也对未来的工作提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当然,这些都是官样的文章,会议并没有开多久就结束了,6国光住进了基地为他安排的招待所,然后分别与柳平川和唐德勋进行了交谈,至于内容是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令舒逸没想到的,6国光竟然还单独接见了自己。

    “小舒啊,北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错,有些本事,很会折腾。”舒逸的脸上满是苦涩,很会折腾,合着这话怎么听都不象是在表扬自己。

    6国光让舒逸在沙上坐下,扔给他一包内供香烟:“我知道前些日子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但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大局,你可别往心里去,更别背什么思想包袱。”舒逸淡淡地说道:“放心吧6老,我不会让情绪左右我的工作的。%&*";”

    6国光点了点头:“有人说莱市很危险,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到莱市来,他们担心我的安危,可我还偏偏就来了,莱市有什么危险啊?我还真就不信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敢拿我怎么样。”

    舒逸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夜幕慢慢地降临了,莱港看上去很是平静。

    在基地吃过晚饭舒逸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是很不喜欢这样的应酬的。

    敲门声响了起来,舒逸轻声说道:“进来吧,门没关。”

    门被推开了,却半天没再出响动。舒逸向门边望去,站着的是沐七儿。舒逸的脸上露出惊喜:“咦?你怎么来了?”沐七儿几步走上前来,紧紧握住舒逸的手:“我听说你病了,还咯了血?”舒逸说道:“6亦雷告诉你的?”沐七儿微微一笑:“他也是好意,他让我好好劝劝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小病不能拖,会拖出大问题的。”

    舒逸苦笑着说道:“我没事的,估计是工作压力大了,有些心急,急火攻心所致。这不是最近几天太忙吗?等我忙过了这几天我一定去医院好好检查,这样成吧?”沐七儿伸手摸了摸舒逸的脸庞:“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舒逸说道:“嗯,我明白。”

    沐七儿说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舒逸楞了一下:“什么事?”沐七儿轻声说道:“释情和柳月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舒逸说道:“知道,是释情让你来的?”沐七儿说道:“是南方,他希望我能够帮释情一把。”舒逸问道:“他们要你怎么帮?”

    沐七儿说道:“我和柳月见过面了,听了一下她的意思,这丫头其实蛮单纯的,我看得出来她对释情是很上心的。”舒逸说道:“释情呢?他是什么意思?”沐七儿说道:“释情也愿意为这事儿负责。”

    舒逸笑了:“你不会是想我来帮他张罗还俗的事吧?”

    沐七儿说道:“我还真是这个意思。”舒逸点了点头:“好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唉,一个高僧就这样被我给毁了。”

    沐七儿白了舒逸一眼:“着相了吧,这你就还没释情看得透,人家释情都说了,人生何处不修行,出世是为了修行,入世也一样是在修行。”舒逸楞了一下旋即笑了:“看来这小子已经悟了!”

    沐七儿的到来让舒逸的心情舒畅了不少,整整一天,他都在回忆着那几个模糊的画面,蓝色火焰,鲜血和女人,特别是那个女人,他真想看清楚那是谁,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女人的样子还是那样的模糊。

    他没有把这些告诉沐七儿,他不想沐七儿为他担心。

    十点半钟,6优敲开了舒逸的门,见到沐七儿,6优微微笑了笑,然后对舒逸说道:“时间到了,我们走吧!”舒逸和沐七儿交待了两句就跟着6优走了,影子早已经等在了车上。二人上了车,影子动了车子,驶出了莱港基地。

    “6局都和你们说了吧?”舒逸问道。

    6优点了点头:“嗯,说了,一会路上我们换车掉头回去,会有人开着我们的车去燃情会所。”影子说道:“华老他们知道吗?”6优说道:“6局已经通知他们了。”舒逸说道:“我想他们那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状况,最有可能就是扑了个空。”

    影子说道:“这样的话满江他们会很危险。”舒逸说道:“他们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6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舒逸笑了笑:“如果真和我们猜测的一样,你想想他们绑架满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6优和影子对望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舒逸说道:“如果他们今晚的行动失败,那么满江就是他们用来和我们谈判的最后砝码,用满江来换取他们的全身而退。”6优叹了口气:“舒逸,你这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

    舒逸没有回答,而是点了支烟:“柳平川原本准备和柳雪好好谈谈的,可惜柳雪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柳平川一直没能联系上柳雪,同时失去联系的还有跟在柳雪身边的荆楚和几个海军6战队员。”

    6优说道:“看来柳雪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

    舒逸摇了摇头:“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回头了,她自己应该清楚,就算她现在想放手,等待她的也将是严厉的制裁,二百多条人命她脱不了干系,所以柳平川想说动她更多是一厢情愿。”

    6优脸上有些尴尬:“都怪我们没能够看住她。”

    舒逸笑了笑:“不怪你们,荆楚和他的几个6战队员都是特种兵,他们具有极强的侦察与反侦察能力,再者在柳平川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调动手上的资源,利用海军6战队的人来摆脱你们的监视。”

    影子说道:“舒逸,你说她会逃吗?”舒逸说不好,如果柳雪真的要逃恐怕已经离开莱市了。

    车子停了下来,三人迅地上了另一辆车,而三名男子也跳上了舒逸他们开来的汽车,动后继续往前驶去。

    没多久三人重新回到了莱港基地,不过他们并没有开着车子进入基地,而是从基地的侧门进入,6亦雷早就安排了人在那接应。

    三人避开了警卫,直接潜入了招待所,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对于三人来说,这样的潜藏是小菜一碟,他们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

    一点十分,基地正大门方向传来了枪声,舒逸知道一定是佛祖的人开始行动了。紧接着,仓库的方向也传来了枪声,舒逸皱起了眉头,看来制造混乱的并非只有佛祖的人,他相信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地方生骚动,果然,距招待所不远的家属区竟然冒出了浓烟,接着看到了火光,家属院失火了!

    周敬波此刻头都大了,他一直都认为这一次他的安防工作做得已经很是到位了,却没想到一下子突然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在听到大门外枪响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带人来加强招待所的保卫工作,谁知道6国光竟然起了脾气,他要周敬波把招待所的警卫都撤了,让他带着人去家属区救火,6国光说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安危而无视家属区的上千条人命。

    周敬波还是不敢做主,只能偷偷给唐德勋打了个电话,唐德勋听了想了想说:“照6老的意思执行。”此刻唐德勋和柳平川都赶到了招待所,他们想要见6国光,却都被陈克挡驾了,6国光的意思很明确,基地所有的力量都要投入家属区的救火中去,他的安危他自己负责。

卷 五 通灵学院第一百五十二章 后手

    6亦雷此刻也赶到了6国光的房间,房间里还有陈克和几个警卫局的警卫。%&*";

    6国光对几个警卫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几名警卫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6国光说道:“看来基地闹鬼啊!”6亦雷点了点头:“大门口的事情我们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的,可基地里面生的事情估计并不是那么简单。”

    6国光冷笑道:“你说是柳平川还是唐德勋?”6亦雷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他们俩,父亲,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你觉得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吗?”6国光眯起了眼睛:“柳平川不会,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他这个人原则性很强,从柳雪这件事来看,他处理得也中规中矩。”

    6亦雷附和着“嗯”了一声。

    6国光又说道:“也不应该是唐德勋,唐德勋胆子小,再说他也不象是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人。”6亦雷说道:“那依父亲所见呢?”6国光皱起了眉头:“我听说唐家几兄弟之间的感情很不错。”

    6国光点到为止,6亦雷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唐唐?”6国光淡淡地说道:“如果他想为兄弟报仇,做出如此的举动也不足为奇。只是就凭他一个情报处长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好了,我们也别猜了,既然他们已经把火点起来了,就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我们就耐心地等着好了。”

    几乎大半的兵力都被调往家属区去了,唐德勋也亲自在家属区指挥救火。

    基地自己有消防队伍,所以并没有再向市里消防队寻求支援。

    唐德勋的心里很不踏实,他在前来救火的官兵中并没有看到唐唐的影子,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会不会与唐唐有关。

    唐德勋忍不住给唐唐打去电话,可惜是关机的。唐德勋的心里更是恐慌,如果这件事情真和唐唐有关系,那么自己这个莱港基地的指挥长可就是做到头了,他叫来了通信员,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唐唐给找到。

    唐唐此刻就在距离招待所不远的一幢建筑物里,他的身边还有二三十个士兵,这是他在基地里的心腹。

    唐唐焦急地抽着烟,小蕊他们怎么还不来,他已经派人去接了。%&*";小蕊可是说好了,会给他带帮手来,唐唐知道6国光的身边有个高手,那就是陈克。陈克到底有多厉害他不知道,但有一点陈克已经被很多的人神化了,在军中,很多知道陈克的人都将他当做是神一样的存在。要想动6国光,就必须想办法解决掉陈克,小蕊说过,他们会有对付陈克的人。

    终于,七八条人影慢慢地靠了过来,一个士兵轻声叫道:“口令!”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传来:“猎狐!”唐唐激动了起来,他听出这是小蕊的声音,忙走上前去:“你们总算来了!”

    小蕊的身后跟着一个美艳的女人,一袭白色的纱裙,长飘逸,手中提着一柄薄刀,女人看上去就象是古代的侠女一般,飘逸,脱俗。还有一个男人,男人的脸上带着微笑,但他的笑让唐唐觉得很不舒服,太冷,太阴。

    小蕊微笑着对唐唐说道:“干得很好!开始吧!”唐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然后说了一句:“行动!”接着就听距招待所不远的地方响起了枪声,不只是一个方向。

    6亦雷看了看6国光,6国光正闭着眼睛,放在沙上的右手食指轻轻叩着沙扶手,嘴里还哼哼着:“我站在城楼观山景”,一副好整以暇的惬意。

    “报告!”一个警卫叫了声报告,然后推门进来了:“长,基地情报处处长唐唐带了一个排的兵力前来保护长,他想见长一面。”6国光看了6亦雷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

    唐唐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两三个人。

    陈克皱起了眉头:“唐唐,你懂不懂规矩?”唐唐笑了:“我当然懂规矩,不过现在可不是请规矩的时候。”说罢,唐唐身型迅身后一退,身后一个男子就向着陈克扑来。陈克起先并没有把他看在眼里,谁知道乍一交手陈克才知道这可是劲敌。

    而那个穿着一身素净衣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也动了,她的目标就是6国光,6亦雷忙拦在了6国光的面前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啊!”唐唐淡淡地说道:“你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中警局的那帮人已经来不了了。”

    6国光双眼露出凌厉的光芒:“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唐唐说道:“放心吧,他们只是睡着了。”

    白衣女人根本就不听他们罗嗦,举起手中的刀就朝着6国光劈头砍去,6亦雷为了维护自己的父亲,一个转身伏在了父亲的身上,那一刀齐齐地砍进了6亦雷的肩上。

    陈克让那男子给缠住了,而唐唐正悄悄向6国光走去,只要自己能够把6国光给抓住,其他人都不足为患了。

    6亦雷自然明白唐唐在打什么主意,可他让白衣女子给拦着,而陈克却让那名男子缠住,他不由得大喝一声:“唐唐,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唐唐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只要你们都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了。”

    6亦雷徒手根本挡不住那女人手中的刀,他的身上又被带出一条口来。

    6国光却在6亦雷的身后站得笔直,脸上竟然没有畏惧之色。

    唐唐咬了咬牙,径直向6国光冲去,可就在这时他现身边一个身影一晃,6国光面前站着一个人,手中的枪指住了唐唐。唐唐楞住了:“影子,你们不是出去了吗?”影子淡淡地说道:“又回来了!”

    唐唐心道不妙,果然他看到屋子里又多了两个人,正是舒逸和6优。

    舒逸已经欺身来到了6亦雷的身边:“不好意思,收拾他们的那班手下浪费了些时间。”6优也站到了6国光的身旁。

    舒逸望着面前的白衣女子:“李冰姬,我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李冰姬的脸色微微一沉,并不答话。舒逸叹了口气:“出手吧!”李冰姬大喝一声:“呀!”乱刀劈向舒逸。舒逸的动作很快,竟然在李冰姬的刀锋中穿梭。

    终于,舒逸扣住了李冰姬握刀的手,另一只手在刀背上用力一砸,李冰姬的刀脱手了。舒逸轻声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6亦雷说道:“你知道她是谁吗?”舒逸楞了一下,扭头看向6亦雷,却听6亦雷大叫一声:“小心!”

    舒逸忙回过头来,他看到了一把利剑,距离自己的咽喉不到三公分,他忙侧了侧头,咽喉没被刺中,可肩胛却挨了一剑。

    舒逸望向李冰姬:“没想到你还会用剑,你的剑比刀还快!”李冰姬冷笑了下:“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知道他想告诉你什么吗?”舒逸知道她说的是6亦雷,舒逸摇了摇头,李冰姬说道:“那我亲口告诉你吧,李承宗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舒逸被震住了:“你是李炜正的女儿?”李冰姬淡淡地说道:“舒逸,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常常喜欢以救世主自居,滥用你那所谓的同情心。”

    陈克那边也已经占据了上风,而此时周敬波也带着一队士兵赶过来了。

    舒逸望着被陈克打败的那个高手,又看了看面前的李冰姬和唐唐,他突然叫道:“不好!”舒逸冲了出去,6亦雷马上反应过来了:“唐唐,那个小蕊呢?”唐唐狞笑道:“你说如果舒逸的那班手下把柳副司令父女给杀了会不会很有意思?”

    6亦雷怒喝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唐唐淡淡地说道:“我一直让人盯着6优他们,他们居然半道折回来了,我就知道刺杀6国光的计划多半是要落空了,还是朴先生精明,他说我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于是我们就决定由我们负责在这吸引住你们的注意力,由朴先生和小蕊去引柳平川,然后假镇南方他们的手把柳平川干掉,杀不了你老子,除掉一个海军副司令也不错。”

    6亦雷说道:“你们就这么肯定柳平川会上当吗?”

    唐唐说道:“他一定会上当,因为柳雪是他唯一的女儿了!”

    他们竟然还留了后手,6亦雷的心里也忍不住担忧起来,如果他们真的得逞了,对6家的影响也是很大的。他看了一眼父亲,6国光的脸上依旧很是平静,仿佛他根本就没听到唐唐刚才的话一般。

    6亦雷掏出手机给舒逸打去,可是他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唐唐轻声说道:“省省吧,我已经对整个基地进行了无线电屏蔽。”

    6国光淡淡地说道:“柳平川或许会上当,可镇南方却不一定。”

    舒逸冲出了招待所,他必须要找到柳平川。虽然他没听到唐唐与6亦雷的对话,但他却猜到了他们的第二目标一定是柳平川,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柳平川和唐德勋这两个海军中将才能够真正造成影响,唐德勋是唐唐的父亲,他不相信唐唐真能对自己的父亲下得狠心,所以他们的目标必然是柳平川。

卷 五 通灵学院第一百五十三章 硝烟

    释情在火场找到了镇南方,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你们确定真是柳雪?”镇南方一边走一边问道。释情点了点头:“嗯,他们现在在内湾码头的一艘军舰上,叶大哥和盛大哥还盯着呢,我们联系不上先生,听说他和华老他们离开基地了。”

    镇南方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柳平川真有问题?”释情摇了摇头:“现在说不清楚,我们没敢太靠近,叶大哥说他们中间有高手,让我过来把大伙都叫上!”镇南方皱起了眉头:“管他什么高手,我去找唐指挥长借兵,我还就不信了,再厉害的高手能厉害过子弹?”

    释情说道:“那快去吧,就怕他们狗急跳墙,驾着船跑了。”

    镇南方说道:“今晚莱港还真不太平。”释情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我担心的是6老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闪失。”

    “老舒说了,6老那边的事情让我们别操心,他说过的,我们只要盯好柳平川就好了。”镇南方淡淡地说道。释情不解地问道:“你说先生怎么就认准了柳平川这边会出事呢?”镇南方回答道:“他哪会认准柳平川会出事啊,还不是防着柳雪呗。他说柳雪很有可能会来找柳平川,还真让他给蒙对了,不过……”

    释情忙问道:“不过什么?”

    镇南方苦笑道:“其实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他们搞这么多事,又选在6老来的当天,我也觉得他们的目标应该是6老,可是现在看来,6老那边反而风平浪静的,柳平川和柳雪所图又是什么呢?”

    释情说道:“去了就知道了,对了,你快去找唐指挥长吧!”

    唐德勋正在指挥着灭火,其实经过大家的努力,火势已经完全控制住了。

    听镇南方找自己借人,唐德勋皱起了眉头:“我很想知道你要一个排的人来做什么。”镇南方说道:“我们在内湾码头现了可疑分子,他们已经上了711舰。”这个消息着实让唐德勋吓了一跳,他叫道:“参谋长!参谋长!”

    参谋长谭清华忙跑过来:“到!”

    唐德勋说道:“这儿交给你了,让警卫连跟我走!”谭清华应了一声,然后让警卫连迅地集合后,唐德勋亲自带着警卫连的人跟着镇南方和释情往内湾码头跑去。%&*";

    内湾码头是基地内部的一个大型舰船停泊的码头,码头上停泊了好几艘大型军舰。

    唐德勋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们的消息准确吗?”

    镇南方说道:“绝对准确,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前向唐指挥长打个招呼。”唐德勋问道:“什么事情?”镇南方回答道:“柳副司令也在舰上!”

    唐德勋吃了一惊:“柳副司令?他怎么会在上面?”镇南方说道:“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我希望指挥长能够把一会的现场指挥权交给我。”唐德勋看了镇南方一眼,他仔细衡量了一下利弊,点头同意了。

    毕竟事情涉及到柳平川,处理得不好很容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唐德勋对警卫连连长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听从镇同志的指挥。”连长回答了一声:“是!”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镇南方。连长不明白,为什么唐指挥长会让自己听候一个小屁孩的命令。

    警卫连长没有和镇南方他们接触过,他根本不知道镇南方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好在部队有铁的纪律,不管他是否能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都必须严格的执行命令。

    舒逸赶到了火场,听到谭清华说唐德勋带了警卫连和镇南方他们走了,他忙问谭清华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谭清华摇了摇头:“指挥长没有说,不过他们好象是奔码头方向。”

    “码头?”舒逸楞住了,这儿是海军基地,海岸线上到处都有码头。

    谭清华说道:“是的,内湾码头,喏,就是那边!”舒逸不知道内湾码头在哪,他说道:“能让人带我去一下吗?”谭清华叫了一个战士跟着舒逸,他告诉舒逸唐德勋他们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了。

    舒逸问道:“从这里到内湾码头大概要多长时间?”这时他和小战士已经出来了,小战士说道:“打小跑也就十几二十分钟。”舒逸看了看附近没有车,只得说道:“那我们就打小跑吧!”

    看到镇南方带着人来了,叶清寒和小盛从暗处走了出来。

    镇南方问道:“叶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清寒说道:“我们一直盯着柳平川,基地枪响,火灾的混乱出现后,他先是去了6老那儿,又和唐指挥长去了火场,之后回到办公室的临时指挥中心,原本我们以为他可能不会再动了,谁知道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一个人从指挥中心出来了,看上去鬼鬼祟祟的样子,一路小跑就到了这儿。”

    小盛接着说道:“他在船边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就来了七八个人,其中有他的女儿柳雪,父女俩好象都没有说什么话,就和那些人一起上了船。对了,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女孩,应该就是舒处提到过的那个小蕊,而另一个很干练的男人很象朴永健!”

    镇南方看了看表:“他们一上船和尚就回来叫我的吗?”

    叶清寒点了点头。

    镇南方说道:“也就是说他们在船上已经呆了至少四十分钟了。”

    “是的,我们不敢贸然上去,怕中埋伏,舒处说过,朴永健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我们只有三个人,对方有七八个,其中至少有三个高手。”叶清寒解释道。

    镇南方抬起手:“来不及了,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船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方连长,我们上船,如果遇到抵抗就还击!”方连长望了唐德勋一眼,唐德勋淡淡地说道:“我说过了,一切行动听镇同志的。”方连长说道:“是!一排、二排跟我登舰,三排负责地面警戒。”

    方连长带着人就登上了军舰,镇南方、叶清寒、小盛和释情也跟着上去了,唐德勋没有去,他站在军舰边上,点了支烟。唐德勋的心里有着计较,是镇南方主动把指挥权要去的,对于其中的很多内情他确实也不太清楚,事情涉及柳平川,他不得不谨慎,不登舰,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可以推给镇南方他们。

    才上船舷,“嗒嗒嗒”一串子弹就向他们招呼过来。

    方连长马上组织了一波还击,双方的火力悬殊太大,在方连长他们的一轮射击之后,对方的枪哑了下来,叶清寒和小盛趁这档口一个翻滚,进了舱里。

    叶清寒才冒头,就听到枪声,接着子弹呼啸而过。

    他看了小盛一眼,比了个四。

    他听出来了,对方开火的一共是四支枪。小盛的脸上也写着狐疑,在他们看来对方的有效火力应该是八个人才对,怎么就四支枪?他们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只有四个人有枪,叶清寒小声地对方连长说道:“火力掩护!”

    方连长组织战士又是一轮射击,同时叶清寒也往前又突进了几米。

    终于叶清寒摸到了前面,掩体后一个黑衣人刚站起来准备对着船舱门口一阵乱射时,叶清寒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左手夺下了他的枪,右手的军刺割断了他的颈动脉,他看到自己的血喷了出来,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小盛也一路翻滚躲闪,来到了前面,方连长带着战士冲进了船舱。

    对方三个枪手同时开了火,有两个不幸地被叶清寒和小盛干掉了,不过方连长的兵也有一个中枪倒下。

    对方剩下的那一个番身落下了底舱。

    叶清寒从他的身法看出这个人是个老兵,单兵战术很是熟练。小盛走到了底舱的楼梯口,他看了叶清寒一眼:“我先下!”叶清寒说道:“还是我来吧!”方连长此刻也带人冲了上来:“两位长,还是我下去吧。”

    叶清寒摇了摇头:“不,对付这些人我们要有经验些,给我支冲锋枪。”方连长也不再争了,将自己的枪递给了叶清寒。

    叶清寒对小盛、镇南方和方连长做了个“v”的手势,镇南方轻声说道:“叶哥,小心!”叶清寒微微一笑,接着整个身子向下坠去,就象是跌落一般。接着,镇南方他们听到了冲锋枪三连的声音。方连长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确实这枪声并不是自己的那支枪出来的,这就意味着这是射向叶清寒的枪声。

    方连长身子动了动,就准备下去,小盛摁住了他:“等等!”其实小盛的心里也很是担心,但他不相信叶清寒会这样轻易就挂了,叶清寒一定是在等机会,等一个出手的机会。他们现在不能确定底下到底有多少敌人,万一贸然下去,只会多一个人牺牲,还有可能让叶清寒分心。

    叶清寒在落下的时候腿部中了一枪,还好他是头下脚上快坠落的,对方是个老兵小油子,凭着感觉就一枪打向了他的“头”部,如果他是直直跳落,估计已经送命了。他目前最主要要搞清楚的是底下到底有几个人,只有搞清这一点小盛他们下来才会安全。

    叶清寒疼得咬紧了牙,底舱没有灯光,只有自己躲藏的地方有一丝从上面漏下的光线,他不能露头,因为现在自己在明,对手在暗。

卷 五 通灵学院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是个意外

    叶清寒听到了换弹夹的声音,他很快就锁定了那声音的位置,叶清寒深深吸了口气,就地一个翻滚,然后冒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一枪,奇怪的是叶清寒暴露了自己,对方却没有马上开枪。i^

    “爸!”一声凄惨的叫声,刚赶到的舒逸心里一凛,这是柳雪的声音,来不及和镇南方他们说什么,舒逸直接冲了下去:“清寒,别开枪!”叶清寒也感觉到了异常,此刻舒逸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叶清寒有些忐忑地说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不怪你!”远处传来柳雪的哭泣声,叶清寒说道:“我打到了柳副司令!”叶清寒的心沉了下去,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舒逸扶住了他的肩:“别紧张,没事的。”方连长和镇南方他们也冲下来了,和舒逸一样,他们也没有遇到对方枪手的子弹。

    方连长带着人就想冲上前去,舒逸叫道:“都别动,方连长,你带着人马上下船,所有的人都必须尽快离开内湾码头,快!”方连长楞了一下,他看了看镇南方,镇南方说道:“执行吧!”舒逸又说道:“南方,你和清寒也去吧!这儿有我。”

    镇南方说道:“老舒,我不能够留下你一个人。”

    舒逸说道:“去吧,这是命令。”镇南方无奈地拉着叶清寒也离开了。

    舱底就剩下舒逸,舒逸还有听到柳雪轻轻哭泣的声音。

    舒逸叹了口气:“朴永健,我们谈谈。”

    底舱的灯亮了起来,舒逸听到了朴永健的声音:“和我谈?你能做主么?”舒逸淡淡地说道:“你有选择吗?”终于,朴永健从货柜后面走了出来:“好,那我就姑且和你先谈谈。”舒逸说道:“柳副司令伤得重吗?”朴永健说道:“放心吧,他暂时还死不了。”

    舒逸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说吧,你要怎样才能罢手?”朴永健掏出包烟,走到舒逸的面前递给他一支:“我原本以为6亦雷会亲自上船的。”舒逸接过他的烟,点上:“很可惜,让你失望了。”

    朴永健也笑了:“不失望,当你开始盯上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想要顺利地完成这次的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也知道,人生而具有赌徒的本性,我也不例外,你的出现虽然让我有所顾忌,可是却让我更加的兴奋,因为这也是一个机会,打败你的机会。只可惜,我做的那么周密的部署还是让你给识破了。”

    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抽着烟。

    朴永健环视了底舱一圈,说道:“没想到最后我自己竟然沦为了困兽,不得不说,你和你的团队确实把我的自信狠狠地打击了一把。”舒逸说道:“其实你可以全身而退的。”

    朴永健楞了一下,然后笑道:“是的,可是我不甘心,我从来没有这么彻底的失败过,所以设计了这最后一步棋,我原本以为上船的会是6亦雷,再或者是唐德勋,这样再加上我手上的柳平川,那么我这任务也勉强能够算是圆满了,哪怕就算是搭上我自己。”

    舒逸叹了口气:“你疯了,输赢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朴永健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说道:“这不单单是输赢的问题,舒逸我们虽然立场不同,本质却是一样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国家。”舒逸冷哼一声:“别拿爱国说事,你忠诚的并不是你的国家,而是你国家里能够支使你的那些人而已。”

    朴永健气极:“你胡说!舒逸,你可以看不起我,毕竟我两次败在了你的手里,可是你不能怀疑我对自己国家的忠诚。”舒逸说道:“你想过没有,你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是为了什么?之所以你到华夏来,是因为华夏通过对北韩的努力,化解了南北韩的一场军事危机,而这却触犯了你身后的利益集团的利益,于是让你来对6家实施报复。”

    朴永健望着舒逸,舒逸说的并没有错。

    舒逸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你的国家,你如果真的爱你的国家你愿意看到南北韩在好容易和平共处了半个多世纪之后再次陷入战乱吗?你不会不知道战争对于民众来说意味着什么吧?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在华夏的任务成功了,你会把南韩与华夏的关系导向何处?我甚至可以看到你的下场,那就是南韩把你抛出来,声明你所做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舒逸望着朴永健:“到时候你觉得你们的人民会把你当成英雄吗?不,相反你会成为一个被人唾弃的叛国者。”

    朴永健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手上的烟,烟灰落到了地上。

    舒逸说道:“收手吧,好在你没有酿成大错,如果你收手,我可以帮你求情,让你们安全地离开。”朴永健没有说话,又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用力地吸着。

    舒逸说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不过你得让我知道,柳副司令的余热到底怎么样?”舒逸也是听叶清寒说的,叶清寒从柳雪的哭泣声判断,可能自己的那一枪打中了柳副司令。

    朴永健说道:“手臂上中了一枪,已经先包扎起来了。”

    舒逸总算松了口气。

    这时舒逸的手机响了,看来莱港基地的无线电屏蔽已经解除了,电话是6亦雷打来的,舒逸简单地把这里生的事情说了一下,6亦雷说道:“让他听电话。”舒逸把手机递给了朴永健:“6亦雷,你好好和他谈谈吧。”

    朴永健接过了电话,在电话里,6亦雷和朴永健谈了大约十几分钟,朴永健把电话递还给舒逸,舒逸接过电话,6亦雷说道:“他同意收手了,就按你的意思,给他们准备一艘快艇,让他们离开吧,公海上有他们的船支接应他们的。”

    舒逸应了一声:“6局,还有李冰姬和他的另一个手下,你看是不是?”6亦雷说道:“我马上派人把他们送来!”

    舒逸挂了电话,朴永健诚恳地望着舒逸:“谢谢,谢谢你!”舒逸淡淡地说道:“不用谢我,我并不是在帮你。现在你可以让人把船上的炸药给撤了吧?”朴永健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舒逸说道:“如果相信我,我们大家都下船吧,等他们把李冰姬送来,我们会安排一艘快艇让你们离开。”朴永健点了点头,他对着货柜方向说了几句韩语,小蕊和两个黑衣人押着柳平川和柳雪父女从暗处走了出来。

    在舒逸的陪同下,大家下了船。

    唐德勋和镇南方他们见舒逸他们出来,一下子就准备围上来,朴永健的脸色微微一变,小蕊手中的枪抵住了柳平川的下颚。舒逸轻声对朴永健说道:“别冲动!”接着舒逸大声叫道:“都退回去!”镇南方尽快对唐德勋说道:“指挥长,听老舒的,都退回去!”唐德勋点了点头:“后退,全部向后退!”

    舒逸对唐德勋说道:“唐指挥长,带着你的人先撤吧,这儿交给我了,对了,麻烦你给我准备一艘加满油的快艇!”唐德勋有些犹豫:“这个……”舒逸说道:“这也是6亦雷的意思,你可以和他通话的。”唐德勋说道:“好,我马上照办。”

    唐德勋马上落实了快艇的事情就带着人离开了。

    快艇就停泊在岸边,朴永健让一个手下上了艇,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手下人向他示意快艇没有问题,没多久,李冰姬和朴永健的另一个手下被送过来了。

    李冰姬看到舒逸,脸上有些内疚。舒逸微笑着说道:“希望下一次我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李冰姬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舒逸摇了摇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希望你和他的感情能够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李冰姬看了看朴永健,朴永健脸色一红:“我们已经定下了,这次任务结束,回去我们就举行婚礼!”李冰姬轻声问舒逸:“我可以请你吗?”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去。”

    朴永健他们上了快艇,镇南方和叶清寒几个忙张罗着送柳平川去了基地医院,舒逸和释情带着柳雪也慢慢往基地招待所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他们听到了一声“轰”的巨响,舒逸向海上望去,只见到海面上冒出巨大的火焰,映红了那一片天空。释情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舒逸的脸色苍白,他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舒逸的脑子里又回响着和李冰姬的对话:

    “我可以请你吗?”“当然,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去”……

    舒逸掏出电话给6亦雷打了过去,6亦雷才接通电话,就听到舒逸愤怒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6亦雷淡淡地说道:“舒逸,你冷静些,这就是个意外!”舒逸冷笑道:“意外?你以为我会相信吗?”6亦雷说道:“舒逸,你太感情用事了。”他还没说完,舒逸便说道:“6局,这件事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我累了,这也算是我口头的辞职报告吧!”说完舒逸挂断了电话。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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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盅第一章 母女出山

    天亮了,太阳慢慢地爬出了海平面。%&*";

    舒逸一整夜都没有睡,坐在沙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沐七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望着沙上面容憔悴的舒逸,心疼地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电话一直在响,为什么不接?”舒逸双手搓了下脸:“一会你收拾一下吧,我们离开这儿。”

    沐七儿楞了一下:“去哪?”舒逸微笑着说道:“去哪都行,我累了,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舒逸说着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刮干净了胡子,又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

    门铃响了,沐七儿打开门,外面站的是镇南方:“沐姐姐,老舒起了吗?”沐七儿望了望卧室,小声地说道:“一夜没睡呢?喏,你看,抽了一整晚的烟。”镇南方苦笑了一下:“6局打了他好几个电话了,他都没接,所以让我过来请他去一趟。”

    舒逸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他擦着眼镜:“我不去了,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和你沐姐姐今天就回丽江。”镇南方一脸的难色:“老舒,你还是去一趟吧。”舒逸沉下脸来:“说了不去,怎么,现在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镇南方说道:“是6老要见你。”舒逸还想说什么,沐七儿握住了他的手:“还是去一趟吧,就算你真心不想再干了,当面和他们说清楚也好。”

    舒逸望着镇南方冷哼了一声,镇南方心里那个委屈啊,这是招谁惹谁了?

    舒逸上了楼,来到6亦雷房间的门口,镇南方敲了下门,开门的是6优。他看了舒逸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进来吧。”舒逸和镇南方走了进去,6亦雷正坐在沙上,望着进来的舒逸招了招手:“坐吧!”

    舒逸在沙上坐了下来,6亦雷说道:“是父亲想见你,现在他房里有客人,你先等一下吧。”舒逸没有说话,掏出支烟点上。

    6亦雷也点了支烟:“我知道你的心里不舒服,但有时候很多事情我们是没有选择的。”舒逸望了他一眼:“你们有没有选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我答应他们不会有事的,我给了他们承诺,他们也是因为相信我,所以才会送了命!”

    6亦雷说道:“可你想过没有,放虎归山的后果?”舒逸淡淡地说道:“你是怕给自己留下一个强劲的对手吧?”6亦雷也怒了:“你!”他站了起来:“你简直不可理喻!”舒逸埋着头抽烟,也不管6亦雷。%&*";

    6优和镇南方都静静地坐着,他们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6亦雷长叹一声,又坐了下来:“你知道华老他们在燃情会所找到了什么吗?满江和另外两个同志的尸体!”舒逸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6亦雷说道:“朴永健他们这一次杀了我们多少人?他这样的人不该死么?我想不明白,我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平安的离开!”

    舒逸也大声叫道:“你想要他们死,尽可以正大光明的,为什么要利用我?之前我也给你打过电话,你在电话里为什么不明确地说出你的想法?是的,他们是该死,但不应该是因为我而死!”6亦雷一时语塞,他知道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利用了舒逸。

    6亦雷沉默了半天,才轻轻地问道:“真的决定要离开了?”舒逸点了点头:“是的,彻底的离开。”6亦雷明白舒逸所说的彻底就是连他最隐秘的军情局的职务也一并辞去了,6亦雷的眼里流露出惋惜:“舒逸,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急着做决定好吗?我可以给你放个长假,你想休息多久都行。”

    舒逸说道:“6局,我真的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了,我想过一些平淡,安宁的日子。”6亦雷说道:“就这样定了,你的辞职我不批准,我可以给你一个无限期的长假,哪天你想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

    这时影子推开门伸头进来说道:“长要见舒逸!”

    6亦雷轻声说道:“去吧!”

    舒逸来到了6国光的房间,6国光指了指沙:“坐!”舒逸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6国光说道:“我听说你想要辞职?”舒逸点了点头。6国光指了下茶几上的烟:“给我来一支吧。”舒逸拿起烟为6国光点上,6国光轻轻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这件事情亦雷确实做得不太光明,不过他没有做错。”

    舒逸没有说话,6国光说道:“舒逸,凡事不能意气用事,朴永健的存在是个隐患,一旦他再次与华夏为敌,我们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同志会因他而死。军情局莱市站从满江到底下的十几二十号人全都被他们给杀害了,你难道希望这样的事情再生吗?”

    舒逸低下了头。

    6国光说道:“诚信是对有诚信的人而言,义气也只能对有义气的人讲,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我听说你经常把林元抚的那句话作为你的座右铭,‘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就这么不明白呢?”

    6国光望着舒逸:“如果你真的下了决心,因为这件事情而要弃国家利益于不顾,要赌气离开,我不拦你,亦雷那边我也会让他给你放行,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切,并没有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国家。”

    舒逸叹了口气:“6老,我,我错了!”6国光摆了摆手:“你没有错,只是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的意志可以改变的,不仅是你不能,我也不能,个人的意志永远要服从国家的意志,个人的利益也永远要符合国家的利益,维护国家利益是我们穷尽一生的终极目标,不是吗?”

    舒逸的脸上微微红,6国光笑了:“好了,这件事情就至此为止了,我们都别再提了。”6国光的目光望向窗外:“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莱市曾经生过的这一切,对外界而言,他们能够知道的只是莱港家属区昨晚不慎失火,而火很快被扑灭了。”

    舒逸点了点头,他轻声问道:“柳副司令他……”6国光说道:“柳平川是个好同志,柳雪的事情他并不知情,至于柳雪吧,她的问题还在调查中,她也承认了,所谓的万圣教就是她的那个什么宗教研究会捣鼓出来的,而她就是那个自由神。”

    舒逸说道:“半路截杀柳平川也是她安排的?”6国光笑了笑:“不,那是李冰姬做的,她现了朴永健与柳雪之间有暧昧,所以想杀了柳平川,嫁祸给朴永健,让朴永健和柳雪反目。”舒逸说道:“柳风的死呢?”6国光摇了摇头:“那个就得问纪小纪了!好了,反正这事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事情让亦雷他们去善后吧。”

    6国光轻轻咳了两声,闭上了眼睛:“年纪大了,容易犯困。”

    舒逸告辞了6国光,离开了房间。6亦雷等在过道上,见舒逸出来,他走上前说道:“老爷子说什么了?”舒逸没回答他而是淡淡地说道:“我和沐七儿今天就回丽江,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别来打扰我们。”

    6亦雷先是一楞,然后笑道:“好,好的!”

    黔州省南部西乡县,一个佝偻的老妇上了开往省会林城的班车,她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女人便是岩花。

    老妇用恶狠狠的目光望着身边的岩花:“你跟着我干嘛?”岩花说道:“阿嬷,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劝呢?都已经过了十二年了,该放手了!”老妇冷冷地笑道:“岩花,你不会专程跟着和我作对的吧?”岩花淡淡地说道:“总之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老妇说道:“你还敢说你的心里没有他吗?你也说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你还不是一直在想他?他害了你的姐姐,是他害了你的姐姐,你姐姐为他而死,可他呢?他为你姐姐做了些什么?”岩花说道:“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不知道姐姐对他的感情,也不知道姐姐的死和他有关系。”

    老妇气道:“我不管,我只知道他必须死!”老妇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一个包袱,鼓鼓的,象包着一支罐子。岩花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他,阿嬷,你应该知道我能够阻止你!”老妇的神情一下子落漠了许多:“岩花,阿嬷知道你喜欢他,这样吧,阿嬷帮你,帮你得到他,我们把他带回来,带他回来和你成亲好吗?”

    岩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阿嬷,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老妇说道:“岩花,阿嬷知道你是盅王,放盅这活阿嬷比不了你,可就算你一定要帮他,阿嬷还是会拼了老命把他给杀了的,如果你想放阿嬷放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先把阿嬷给杀了。”

    老妇说完也不再看她,眼睛望向车窗外,车子已经启动了,老妇的心里却满是忐忑,这是她第一次走向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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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盅第二章 圆法居士

    莱市的案子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舒逸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看到九处的成员全都聚集在了他的房间里面。i^

    大家热情地和舒逸打了招呼,叶清寒说道:“舒处,我听说你要辞职?”舒逸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慢慢地说道:“我只是觉得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小盛说道:“舒处,我们都舍不得你!”

    接着靳大海、谢意、袁财山他们也跟着表示不愿意舒逸离开。

    舒逸微笑着说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来来去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总会成长,到新的岗位上去的。”西门无望说道:“舒处,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没有你,我们做什么事都没有主心骨的。”

    舒逸说道:“凡事你们多沟通,清寒和小盛是老人了,领导能力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遇到棘手的案子,你们就商量着办,南方的脑子好用,就多操点心,靳大哥,你到九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进步也是很大的,可以说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而财山,通过莱市的案子,你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特别是在面对诱惑你能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很难得。”

    释情轻声问道:“先生,你不会真的不管我们了吧?”

    舒逸摇了摇头:“我没有辞职,只是放了长假,我希望就算我不在,你们也要认真的工作。”

    听舒逸这么说大家才松了一口气,镇南方说道:“老舒,你吓得我们!”沐七儿微笑着说道:“怎么样?你们这下放心了吧?我早就说了,他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的。”舒逸望向沐七儿,会心地笑了,沐七儿很了解他,虽然他离开的时候很是生气,也说了会离开这条战线,但沐七儿相信他是不会离开的。

    释情说道:“先生,我也想休个长假,可以吗?”舒逸想到了他和柳月的事情,笑道:“好啊,是不是想要处理一下和柳月的感情?”镇南方说道:“柳月走了!”舒逸楞了一下:“走了?为什么?”

    镇南方看了释情一眼,释情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舒逸。

    舒逸接过信来看了一眼,原本柳月不知道从哪得知和尚的来历,知道了他大和尚的身份,她不希望因为她而影响了释情在佛教界的成就,所以选择了离开。%&*";舒逸叹了口气:“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接着舒逸歪着头望向释情:“那你呢?你想怎么样?”释情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想找到她,这件事情我不能当它没有生过。”舒逸说道:“想清楚了,或许这样一来,你以后就算从九处离开,也不能再去做你的大和尚了。”释情说道:“我不能够因为大和尚的位置而放弃做人的根本原则,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安心。”

    舒逸笑了:“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去找她吧,请假的事情就交给清寒。”释情长长出了口气,笑道:“嗯,对了,先生,你帮我办一下还俗的事情吧。”舒逸说道:“嗯,这事我来办吧。”

    镇南方问道:“老舒,你这个长假有什么打算?”

    舒逸说道:“和七儿回丽江,好好享受一下自由自在的阳光空气。”

    正说着,舒逸的手机响了,是6亦雷。

    “喂,6局,有事么?”舒逸轻声问道。6亦雷说道:“圆法想见你。”舒逸楞了一下:“圆法?”6亦雷说道:“嗯。”舒逸说道:“他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6亦雷说道:“他什么都不知情,柳雪让他挂了个宗教研究会副会长的职务,大多数时间他确实是在进行佛教方面的研究。”

    舒逸说道:“他见我做什么?”6亦雷说道:“他听说你是朱毅的学生,所以想见见你,他和朱毅有过几面之缘。”舒逸说道:“好吧,让他下来吧,我在房间里的。”

    听说舒逸有客人要来,大家都散了,当然,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算是为舒逸饯行。

    镇南方他们才走没几分钟,门铃就响了,沐七儿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脸色和善,看上去很是健硕,穿着一件黑色的坎肩,黑色丝绸长裤,白边黑布鞋,脖子上戴着一个黄金的观音吊坠,左手上挽着一串佛珠。

    沐七儿轻声问道:“你是圆法居士?”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舒先生在吗?”沐七儿也露出个微笑:“在的,请进。”圆法走进房间,舒逸已经从沙上站了起来,迎上前两步,伸出手去:“你好!”圆法也伸手握住舒逸的手,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逸的脸,接着他皱起了眉头:“舒先生的气色好象不太好。”

    舒逸请他在沙上坐了下来:“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没休息好的缘故吧。”说完舒逸拿起桌上的香烟递了一支过去,圆法摆了摆手:“不嗜烟酒。”舒逸自己点上一支:“听说居士和我老师相识?”圆法点了点头:“嗯,我有幸和朱毅先生相识还是因为但增的关系。”

    舒逸并不觉得奇怪,圆法虽然只是个居士,但在佛学界他也算是个翘的人物,舒逸说道:“居士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圆法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曾经听朱毅先生提起过你,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知道你也在这儿,于是就起了结识的心思。”

    舒逸笑了:“那是老师谬赞了。”

    圆法的目光又停留在舒逸的脸上:“舒先生,可否让我替你把一下脉?”舒逸楞了一下:“居士还懂歧黄之术?”圆法笑着地说道:“小时候和一个老和尚学过一些中医,不过我可没有行医的执照,不介意吧?”舒逸没有说话,把手伸了过去,放在了沙扶手上。

    圆法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搭了上去,几秒钟后他把手缩了回去。

    “舒先生,你的肠胃不太好吧。”圆法轻声问道。

    舒逸笑了:“干我们这行的肠胃都不好,一有任务,吃喝都不正常。”圆法又问道:“最近你是不是总是有些不适的感觉?”舒逸淡淡地说道:“居士所说的不适指的是什么?”圆法轻声说道:“比如身体的什么地方出现异常的反应,又或者偶尔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觉。”舒逸的心里一惊,他望着圆法,想从圆法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圆法端起沐七儿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舒逸终于点了点头,把蓝色火焰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最近出现的胸闷和咯血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圆法叹了口气:“舒先生,你是否曾经到过苗疆?”舒逸苦笑道:“华夏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去过。”圆法说道:“你听说过苗家的盅术吗?”

    舒逸笑道:“那都是传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相信。”圆法摇了摇头:“舒先生此言差矣,凡事存在即为合理,盅术也好,鬼神也好,它们能够流传几千年自然有它一定的道理,实不相瞒,我觉得舒先生身上正是被人种了盅毒,而且已经有了很多的年头了,所以近期才会频繁作。”

    舒逸不以为然:“是吗?谢谢居士的提醒,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太邪乎了。”圆法笑了:“话我说了,信与不信在你,好了,我该走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不妨给我个电话,或许我能够给你些帮助。”

    圆法走了,沐七儿坐到了舒逸的身边:“舒逸,我觉得圆法居士的话有些道理,你是不是……”舒逸摇了摇头:“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神啊鬼的,其实对于这个蓝色火焰,我也想过,或许我曾经被人催眠过,催眠的过程中或许与这个蓝色火焰有关,放心了,没事的,我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晚上这一顿饯行饭大家定在滨海大饭店,这一餐是由大家一起出钱请舒逸,全海鲜宴,档次不低。原本舒逸是想在基地的食堂订一桌的,镇南方说如果是在基地订一桌那么到时候那些领导们一定也会来凑热闹,反而会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大家落座后,叶清寒和小盛负责点菜,舒逸和西门他们在闲聊着,而镇南方和谢意却表现得很是奇怪,两人目光游离,窃窃私语。

    舒逸现了他们的异样,他笑道:“你们两个在悄悄的说我什么坏话啊?”

    谢意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镇南方说道:“老舒,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生气!”舒逸说道:“说吧,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镇南方说道:“刚才我们为你起了一卦,竟是韩愈赴蓝关。”

    舒逸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谢意轻声说道:“韩愈那诗先生应该听过吧?它的下半段是这样的,‘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舒逸虽然不知道这两小子想要说什么,但他却知道这诗的寓意不祥,他望向谢意和镇南方淡淡地说道:“说吧,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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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盅第三章 危机预言

    镇南方和谢意的话让舒逸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而沐七儿却开始担心起来,她也催促道:“你们倒是快说啊!”

    镇南方看了谢意一眼:“你说的老舒会听些,还是你来说吧。i^”

    谢意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诗是韩愈谪贬潮洲,途经蓝关的时候所作,先生昨天返回丽江,虽然并无谪贬之意,可心情却是相同的,卦上说,先生这次是有家难回,还有可能会客死他乡,这是大凶之兆!”

    谢意语出惊人,大家都吓了一跳。靳大海并不知道镇南方和谢意在易学上的厉害,他大声说道:“谢意,你胡说什么!”舒逸抬手制止了靳大海,他望着谢意淡淡地说道:“继续。”谢意咽了下口水,然后说道:“先生,你此行万分的凶险,所以务必要十分小心。”

    舒逸笑了:“我倒想听听,我会是怎么个死法?”谢意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从卦上看,应该是南疆的瘴毒之气什么的。”沐七儿心里一颤,她想到了圆法早上说的那些话,她问道:“有得解吗?”谢意说道:“应该有,卦象上是有贵人相助的。”

    镇南方点了点头说道:“诗的最后两句是韩愈向他的侄子韩湘说的话,而韩湘是什么人?八仙之一的韩湘子,这便是贵人。”舒逸笑道:“说来说去,我还是死不了?”镇南方说道:“有贵人也得你愿意他帮助,否则劫数还是难逃。”

    舒逸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事了,菜上好了,清寒,你来倒酒,咱们大家走一个。”

    舒逸很少有这样喝醉的时候,释情把他扶上了车,沐七儿喂他喝了口水,释情才动了车子回基地招待所。

    镇南方和谢意上了叶清寒的车,叶清寒点了支烟,动车子轻声说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谢意说道:“叶大哥,你觉得我们会拿先生来开玩笑吗?”叶清寒叹了口气:“舒处不会真的有事吧?”镇南方摇了摇头:“不知道,卦相上并不明朗,充满了变数。”叶清寒问道:“我们能做些什么?”

    谢意回答道:“我们什么都帮不了,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释情和沐七儿把舒逸扶到了床上,释情才说道:“沐姐姐,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送你们。i^”沐七儿把释情送到门边,释情停下了脚步,望着沐七儿,轻声说道:“沐姐姐,先生就劳你多费心了。”

    沐七儿微笑着说道:“嗯,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关上门,沐七儿靠在门上,心里很是混乱,谢意和镇南方的话深深地影响着她。

    沐七儿在沙上坐了下来,眼睛落在了舒逸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圆法的名片上,她很是犹豫,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圆法,可想到舒逸的态度,沐七儿就有些担心,舒逸明显不相信圆法关于苗人盅术的说法,当然,至于谢意和镇南方他们今晚说的舒逸却好象已经往心里去了,不然也不会喝这么多的酒。

    其实沐七儿却没有想到,舒逸喝这么多酒还是因为朴永健的那个心结,不过镇南方和谢意的话确实也起了些作用,多多少少在舒逸的心里留下了一抹阴影。

    沐七儿最后还是没有给圆法打电话,但她把圆法的名片给小心地收了起来,她怕万一哪天真的用得上。

    凌晨的时候舒逸才醒了过来,感觉到口干舌燥,他坐了起来,现沐七儿并不在身边,来到客厅,见沐七儿竟然在沙上睡着了,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倒了杯凉水喝了几口,然后轻轻抱起了沐七儿往卧室走去。

    沐七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舒逸轻声说道:“怎么不进房睡?”他小心地把沐七儿放到了床上。沐七儿微微一笑:“原本是想坐一会的,不曾想竟然就睡着了。”舒逸躺到了她的身旁,沐七儿贴了上来,头枕在了舒逸的胳膊上:“从来没见你喝这么多酒。”

    舒逸笑了笑:“我一般很少喝酒。”沐七儿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不痛快,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了,既然放了长假,就安心休息,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放到一边去吧。”

    舒逸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嗯,这段时间我就陪着你,好好地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沐七儿点了点头,接着却又叹了口气。

    舒逸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沐七儿说道:“我没订到直飞昆弥的机票,所以我们只能在林城转机。”舒逸微微一笑:“也好,我正好是看看老师。”沐七儿说道:“圆法的那张名片我也收起来了,我想万一我们能用得着。”舒逸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抬手紧紧地抱住了沐七儿,轻轻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

    沐七儿热情地回应着,舒逸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回到丽江我们就结婚吧!”

    沐七儿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抱住了舒逸的头,深情地咬住了舒逸的唇,两人在热吻中褪去了身上的束缚,沐七儿突然哼了一声,接着双腿盘了上来,缠住了舒逸……

    望着一飞冲天的波音客机,镇南方长长地叹了口气:“蓝关,难关也,不知道老舒能不能顺利逃过此劫。”谢意轻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先生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叶清寒拍了拍和尚的肩膀:“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和尚说道:“我听柳月的母亲说她去了西部的宁海省支教,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叶清寒说道:“有什么需要大伙帮忙的,记得来个电话。”和尚问道:“你们也要走了么?”叶清寒点了点头:“下午我们就回京,南方那小子的心早就飞回去了,他急着去见小惠。”

    和尚笑了笑:“叶大哥,有钟离姑娘的消息吗?”

    叶清寒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我打过几次电话给她,她都没接。”和尚说道:“去找她吧!”叶清寒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有心结,给她点时间吧。”

    和尚说道:“希望你们能够早日相见。”

    林城正下着瓢泼大雨。

    城郊一个破旧的小旅馆二楼最靠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门窗紧闭,屋里黑漆漆的,一个老妇人把一个红布包裹着的小陶罐放在小圆几上,点了一对白烛,上了三柱香,她坐床上,双手合着什,闭着眼睛,嘴里轻声地念着什么。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出了尖利刺耳的笑声。

    她的笑声惊动了隔壁的岩花,岩花跑到她的房间门口,使劲地敲着门。

    老妇人终于把门打开了,她的脸上还有着笑意,那张皱如鸡皮的脸搭配着她狰狞般的笑,看上去很是恐惧,岩花的视线绕过妇人,望向屋里,她皱起了眉头:“你找到他了?”老妇人转身进了屋子,岩花跟着也进来了。

    老妇人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就在昨天以前我还感觉到他离我们很远很远,可现在我却现他竟然跟我们近来咫尺,看来就连老天爷都觉得他该死!”岩花的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她知道老妇人不会骗她,老妇人是她的阿嬷,是整个西乡苗寨出了名的盅师,如果那个男人真是被她下了心盅,想要知道他的行踪自然就不是什么难事。

    老妇人看到岩花脸上的变化,她冷冷地说道:“闺女,你是我们苗疆的盅王,你如果真的想要护着他自然有的是办法,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要破了你阿嬷的盅,必须先杀了你阿嬷,因为这不是简单的心盅,我还下了血咒。”

    老妇人走到圆几边上,抚摸着那红布包裹的陶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从你姐姐死的那年起,每月逢初一我会喂它阳血,逢十五我便喂它阴血,是我自己的血,是你阿嬷的血!”岩花痛苦地问道:“阿嬷,你这是何苦呢?”

    老妇人收起了笑容,换上了怨毒的表情:“因为你姐姐!”岩花大声叫道:“你说谎,如果单单是为了我姐姐,你应该早就对他下手了,不可能要等十二年!”老妇人楞了一楞,岩花接着说道:“阿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无端端地去伤人的性命呢?”

    老妇人沉下了脸:“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阿嬷,你也不再是我的女儿,你要救他可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老妇人连推带搡地把岩花推出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朱毅开着他的那辆捷达来到了机场,他看到了正在大门口避雨的舒逸和沐七儿,落下半截车窗,摁了两声喇叭。舒逸和沐七儿飞快地上了车,朱毅笑道:“我是从办公室赶过来的,车上没雨伞就没下车去接你们。”

    舒逸看了看这车子:“老师,这车该换了吧?”朱毅摇了摇头:“没那必要,这玩意对我来说就是代步,换它做什么?再说了,你就是开法拉利在这城里也顶多能跑出qq车的度。”舒逸望了沐七儿一眼,两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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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盅第四章 遗忘有时候也很恐怖

    朱毅原本是想让舒逸他们在家里住的,可是舒逸还是觉得不太方便,毕竟自己和沐七儿还没有真正的成婚,在朱毅家怎么住法就成了问题,所以他婉言谢绝了。%&*";朱毅也不坚持,便把二人安排在了距离他家不远的省厅招待所。

    车子开到招待所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下来,朱毅戏谑道:“你小子一来这老天爷都放晴了。”舒逸咳了一声:“那是,咱这是充满阳光的正能量。”落实好了房间,舒逸和沐七儿把东西放了才跟着去朱毅家。

    “你师母已经做好了饭菜,有你最喜欢的盐酸扣肉。”朱毅说道。舒逸的心里一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师母还记得我这点小嗜好啊!”朱毅叹了口气:“看到你现在这能耐,老师想不认老都不行了。”舒逸说道:“老师哪里就老了?”朱毅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安慰我,生老病死,人生的自然法则。”

    说话间朱毅便停好了车,下了车三人便上了楼。朱毅和舒逸走在头面,沐七儿落后几步。朱毅轻声说道:“圆法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你遇到麻烦了?”舒逸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圆法竟然会给朱毅打电话。

    舒逸笑了笑:“他那是危言耸听,老师,你知道的,我并不相信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说,至于什么盅术,在我看来更是无稽之谈。”朱毅皱起了眉头,一面掏出钥匙开门,一面说道:“舒逸,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不能大意。”沐七儿也进来了,她在后面已经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她说道:“舒逸,老师说的也很有道理,听听对你没坏处。”

    舒逸望向沐七儿,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好,我听还不成吗?”

    朱毅佯装生气的样子:“好啊,闹了半天我这个当老师的说话楞没媳妇的管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舒逸来了?”舒逸忙换了拖鞋走到厨房门口:“师母!”女人微笑着说道:“唉!这位是沐姑娘吧?”沐七儿也跟着叫了声师母。师母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火上还烧着菜呢,你们先坐,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沐七儿挽起了衣袖:“师母,我帮你打下手吧!”师母看了一眼朱毅和舒逸,也明白他们一定有话要谈,就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沐姑娘,你帮我把那棒豆给摘了。”

    朱毅泡了壶新茶:“尝尝吧,这可是今年新出的云雾。%&*";”舒逸尝了一口:“嗯,很香。”朱毅说道:“你和沐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办啊?”舒逸说道:“今年吧,具体的时间要和她的家人商议后再定。”朱毅点了点头:“嗯,早点办吧,沐姑娘是个好女孩,别耽误了人家。”

    舒逸只是笑,并不答话。

    朱毅话锋一转:“记得十二年前你曾经去过西乡苗寨吧?”舒逸回答道:“那段时间我可是把整个黔州省的苗家村寨都给跑遍了。”朱毅摇了摇头:“不,我记得你在西乡呆的时间最长,前前后后应该一共呆了两个多月吧。”

    舒逸点了点头:“怎么了?”舒逸的心里有些纳闷,看来无论是圆法还是朱毅好象对盅术一说都很是上心。

    朱毅说道:“在那儿接触过的人还有印象吗?”舒逸皱起了眉头:“不好说,虽然接触过很多人,但并没有太多的瓜葛,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朱毅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如今的苗疆盅王就是出自西乡,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叫岩花,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舒逸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朱毅说道:“她还有个姐姐,叫岩芸,十二年前死了,就在你完成任务的当晚。”朱毅抬起眼睛望向舒逸,舒逸苦笑道:“我说老师,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当时我去西乡是有任务,不错,当时我确实杀了两个人,可都是男人,而且他们并不是当地人,而是潜逃的南亚间谍。和当地人我还真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不过这个叫岩芸的女人我倒是觉得听起来耳熟。”

    朱毅点了支烟:“你当然应该耳熟,你在西乡的时候,是人家一家留宿你的,你在那儿呆了近两个月,就在她的家里住了近两个月。”

    舒逸楞住了:“你不会说她的死和我有关系吧?记得当时任务结束的时候,临离开黔州,我还去了一趟,我知道她的家里并不宽裕,而她父亲又生病在身没钱医治,我专程把任务获得的奖金送去,希望能够给她父亲治病。不过只见到了她的阿嬷麻姑,可麻姑当时什么没告诉我她已经死了啊。”

    朱毅叹了口气:“至于这个岩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昨晚接了圆法的电话以后,我先想到的这是西乡的这一家子,因为你在西乡呆的时间最长,而这一家就是盅术世家。”舒逸说道:“绕了半天还是这个该死的盅术,老师,你不觉得这玩意太邪乎了吗?我说这个圆法也真是的,这闲事也管得太宽了吧?”

    朱毅瞪了他一眼:“圆法不仅是佛学高人,还是苗民族文化的大师,对盅术有很深的研究,另外他在中医学上的成就也很惊人。舒逸啊,你太执着,你知道吗?对于有没有鬼神这些,我一直不和你争执,因为我相信总会有一天你自己会亲身体验到,多争无益。”

    舒逸知道朱毅有些生气了,他说道:“老师,这样吧,如果我真的见到了,我一定会信的。”朱毅说道:“圆法已经说了,从你的表象上来看你十有**已经中了盅了,舒逸,听老师一句劝,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良的感觉,一定别因为不相信而排斥和拒绝大家的帮助,好吗?”舒逸点了点头:“好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

    话还没说完,舒逸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茶几上的茶具,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几个杂乱的画面,胸口闷得慌,接着,一股血腥涌到喉间,“噗”的一声,舒逸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象是虚脱了一般,瘫靠在沙靠背上。

    “舒逸,舒逸!”朱毅大声叫着,而舒逸却已经晕死过去。

    沐七儿和师母听到朱毅的叫喊,也从厨房跑了出来,师母问道:“这孩子怎么了?”沐七儿一把抱住舒逸,拿起桌上的餐巾纸轻轻给舒逸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眼里隐隐有泪水。她望向朱毅:“先生,他到底怎么了?”

    朱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舒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正说着话,突然他眼睛一直,便喷了口血出来。”沐七儿说道:“我想送他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这已经是他这几天来第二次咯血了。”

    师母说道:“要不现在就去吧,别给耽误了。”朱毅也说道:“嗯,现在就去。”

    说罢朱毅和沐七儿把舒逸扶下了楼,弄上车,车子向省医开去。

    在检查的过程中舒逸苏醒了,他配合着做了个全身的检查,检查结果要明天上午才能拿到,三人便先回去。朱毅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面无血色的舒逸:“听七儿说你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舒逸点了点头:“嗯。”

    朱毅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舒逸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正说话间,我的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有蓝色火焰,有鲜血,还有一个只能看到个大致轮廓的女人的样子,接着我就感觉到胸口很闷,就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仿佛要窒息了一样,然后嗓子眼里痒得难受,还带着血腥的气味,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朱毅不说话了,专心地开着车。

    沐七儿轻声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舒逸摇了摇头:“没有,估计是最近太累了,烟抽多了,再有昨晚酒也喝了不少造成的吧。”沐七儿说道:“明天拿了结果再说吧,舒逸,这段时间不许你再想工作上的事情了。”

    舒逸握了一下她的手:“好,我不想了。”

    舒逸扭头望向窗外,他还在想,他在想画面里出现的那个女人,他真想看个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突然他的心里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那就是朱毅刚才提起过的那个叫岩芸的女人,可是他现他竟然连这个女人的样子也想不起来了,这是多么不应该的一件事情,他在女人的家里呆了近两个月,几乎每天都会见面,可为什么自己就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呢?

    舒逸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燥,他咬着自己的嘴唇,闭上了眼睛,再次去记忆的深处搜寻那个女人的样子。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的去想,那个女人的样子就如刚才闪现在脑海里的那个身影一样模糊。

    舒逸的内心升起了恐惧,因为遗忘而带来的恐惧。

    他开始有些动摇了,这一切真的和那个所谓的盅术有关吗?

    “在想什么?”沐七儿轻声问道。舒逸淡淡地说道:“遗忘有时候也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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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五章 蛊盅丢了

    晚饭后又下了一场透雨,黔州下雨如过冬,晚风吹过透着丝丝的凉意。%&*";

    岩花走到窗边,轻轻关上了窗子。

    岩花虽然生长在西乡苗寨,但衣着服饰却已经汉化了不少。她穿着一身淡兰色的连衣裙,一双肉色的短丝袜,一双白色的高跟皮凉鞋。

    这身衣物是下午在一家小外贸服装店买的,虽然并不是名牌,可穿在她的身上依旧让人感觉很是亮丽清新。

    这是个私人的小旅馆,条件并不好,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旧书桌和一台很古老的旧式彩电,电视只能够收到华夏几个国家台的节目,每一个台都是同一个季节,冬季,因为满屏幕都闪着或多或少的雪花。

    岩花的双手抱在胸前,望着窗外冷清的街道。街上偶尔有车子经过,车灯晃进了岩花没有开灯的房间,映照着她那张成熟却又清纯美丽的脸。

    “咚咚咚……”

    传来敲门的声音,岩花长长地出了口气,走到门边,先开了灯,然后打开门。门外站的是旅店的老板。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见岩花开了门,他一脸严肃地说道:“服务台有你的电话。”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岩花楞了一下,谁会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和阿嬷昨天才到的省城,入住了旅馆后根本就不曾和外界有过任何的联系,怎么就有人打电话来了?

    岩花疑惑地下了楼,走到了前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电话:“喂,哪位?”听筒里没有声音,岩花提高了声音:“喂,哪位?”听筒里突然传来“吱”的声音,很是刺耳,岩花忙把听筒远离了耳边,她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在搞恶作剧,接着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盲音。岩花挂断了电话,望向服务台里面,店老板正戴着一副老花镜,专心地看着他的报纸。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巨大的响动,好象什么重物砸在楼板上一般,岩花感觉响动是从楼道的尽头传来的,她想到了阿嬷,她的脸色一变,向着楼上冲去,店老板也跟了过来。

    麻姑的房门半开着,屋里没有开灯,一对白烛弱弱地放着微光。i^

    岩花呆住了,她看到麻姑后脑着地倒在那张圆茶几前,她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她的颈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冒出汩汩鲜血,而她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剪刀。

    岩花蹲了下去大声叫道:“阿嬷,阿嬷!”旅店老板也来到了门前,看到这一幕,吓得嘴张得老大,岩花扭过头大声说道:“还楞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麻姑的身子还在颤抖,嘴唇微微在动,可是岩花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努力地将一双眼球向上翻,接着整个人都不动了。岩花的眼里溢出了泪水:“阿嬷,阿嬷!”

    岩花无意中抬起了头,心里一惊,圆几上原本摆放着的用红布包着的罐子不见了!那是麻姑所豢养的血咒心蛊的蛊盅。

    警笛声越来越近,岩花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急救中心的人和警察一起到的,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两个白大褂也挤了进来,但检查了一下麻姑的身体后都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间。

    一个女警察把岩花扶了起来:“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岩花的声音哽咽:“是我阿嬷,就是我的母亲。”女警说道:“你也住在这家旅店?”岩花点了点头,女警说道:“到你房间去,我们要给你录份口供,请你配合一下。”

    岩花并没有对警察说实话,至少她和麻姑为什么到林城来她没有如实告知,她只是说陪母亲到省城来玩,她甚至也没有提到麻姑的蛊盅被拿走的事,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和女警一起的一个年轻警察问道:“你说是陪你母亲来省城玩,可据我所知你们昨天到的林城,可今天一整天却都是呆在旅店里,甚至都没有出门吃饭,中餐和晚餐你们都是在店里买的泡面,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岩花淡淡地说道:“下了一天的雨,不想出门。”女警和男警察对望了一眼,最后女警察说道:“你母亲的遗体我们会带回局里,有必要的话我们可能会进行尸体解剖,希望你能够理解与支持。另外这段时间你最好别离开林城,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协助。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想到什么跟案件有关的事情,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岩花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林城市警察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聂岚。

    岩花点了点头,聂岚看了看岩花的房间,她说道:“这样吧,为了方便我们之间的联系,你住到省厅招待所去吧,那儿离我们市局也近。”岩花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省厅招待所三零五号房。

    舒逸坐在茶几边的小沙上,手中捧着一只玻璃茶杯,眼睛盯着杯里漂浮着的茶叶沉思着。沐七儿从卫生间里出来,裹着一件浴袍,歪着头,双手拿着一张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头上的水珠。

    她把毛巾放到书桌上,走到了舒逸的身边,在沙的扶手上坐了下来,双手轻轻搭在了舒逸的肩上,柔柔地捏着:“还在想老师的话?”舒逸摇了摇头:“我在想那个岩芸,我怎么会想不起她的样子了?”沐七儿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舒逸的脸庞:“她美吗?”

    舒逸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说来也怪,正如老师所言,我在她们家住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是我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那一家人都长什么样,不,我还记得那个老头,那两女孩的父亲,他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反而很是深刻,清晰。”

    沐七儿轻声说道:“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使你选择了有限的遗忘呢?”

    舒逸说道:“怎么可能?”沐七儿微微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老师的原话,你好好想想,你和那个岩芸之间是不是生过什么故事,或许是能够让你们彼此都有深刻印象的事情。”

    舒逸闭起了眼睛,想了想:“我确实记不起来了,看来我好象有必要到西乡去走一趟。”

    聂岚陪着岩花到了省厅招待所,很巧,岩花竟然被安排在了舒逸他们隔壁的三零七房间。聂岚打量了一下房间:“这的条件比你们住的那小旅馆要好多了,还有,这里是我们省厅的招待所,很安全。还有,住宿的费用我已经和局里说了,由我们负责。”

    岩花轻声说道:“谢谢。”聂岚说道:“不客气,我们也是为了早些破案,对了,你确定没有丢东西?”岩花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定。”

    聂岚说道:“那好吧,你早点休息,你有我的联系电话的,想到什么就给我打个电话。”岩花问道:“我阿嬷的遗体什么时候能领取?我要把她带回西乡,毕竟人已经去了,早些入土为安。”

    聂岚想了想道:“这事我会向上面反应的,我想应该也就是耽搁两三天吧,不会等太久的。”

    聂岚走了,岩花倒在了柔软的床上,她的心里很乱,到底是什么人要对阿嬷下这样的毒手,她想不明白,她们刚从西乡到省城,没招谁惹谁,就连她们离开西乡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啊,怎么会受此无妄之灾?

    阿嬷死了,蛊盅丢了,如果只是普通的蛊,随着阿嬷的死这蛊毒没了牵引,也就算是自行解除了,可偏偏阿嬷下的是血咒心蛊,阿嬷不死还好,阿嬷这一死,蛊虫便没了阴阳血的滋养,压制不住蛊虫,这样一来蛊虫就会疯狂而失去控制,对他而言无异于是道催命符!

    他在哪?岩花轻叹一声,阿嬷不是说离他越来越近了吗?

    岩花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今天和阿嬷的一段对话,阿嬷为什么会如此憎恨他,非要置他于死地呢?虽然阿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姐姐,可是岩花却不这么认为,正如自己说的那样,真是因为姐姐,那么早在十二年前,阿嬷就有机会要了他的命,为什么非要等到十二年后的今天?看来这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阿嬷的死多半也与这个问题有关。

    莫非是有人让阿嬷这样做的?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岩花想不明白,她更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有什么事,那蛊盅到底被谁拿走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舒逸一下子惊醒了,身边的沐七儿被吓了一跳。

    她看到舒逸一头的汗水,轻声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舒逸扭头看了沐七儿一眼,苦笑道:“不知道算不算恶梦,我感觉自己并没有睡着,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沐七儿问道:“是那个岩芸吧?”

    舒逸摇了摇头:“不,是她的阿嬷,麻姑,我看到她浑身是血,对,就是我脑海中浮现过的鲜血,她的表情充满了恐惧,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沐七儿抱住了他:“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别想太多,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说罢沐七儿就要起身,舒逸一把拉住了她:“明天,明天我们就到西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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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六章 枯骨

    舒逸和沐七儿早早地就起来了,离开招待所的时候天还没亮。%&*";

    舒逸给朱毅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借车子,朱毅听说二人准备到西乡去一趟,朱毅说道:“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们走一趟吧。”舒逸知道老师是担心他们的安全,他也不好说什么:“嗯,那我们在招待所门口等你。”朱毅说道:“好,十分钟我就能到。”

    舒逸和沐七儿站在招待所的门口,等着朱毅开车过来。

    岩花也起来了,洗漱之后倒了杯热水喝了两口然后站到窗边,望向窗外。

    天蒙蒙亮了,岩花隐约看到一男一女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口,那男人的背景有些熟悉,莫非是他?可她不敢相信天下间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再说了,十二年的时间,太多的改变,或许只是一个背景相似的人吧。

    望着舒逸和沐七儿上了一辆小车,岩花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是想他想得太多了。随即岩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在哪里?还好吗?他一定不知道,危险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岩花叹了口气,在镜子前梳理了一下,然后出门了,从阿嬷的口气中她知道他一定应该也到了这座城市,自己一定要赶在毒蛊作着找到他,虽然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解除他身上的血咒心蛊,但她一定要试一试。

    朱毅扔了两包烟给舒逸:“给我来一支!”朱毅开着车,舒逸接过烟,撕开玻璃纸,掏出一支点燃,自己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递到朱毅的嘴里。

    舒逸坐在副驾驶位上,沐七儿一个人坐在后边,沐七儿昨晚也没睡好,上车没多久便睡着了。

    “不瞒你说,你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还在做梦呢,抽支烟提提神!”朱毅轻声说道。舒逸脸上露出愧疚:“要不我来开吧!”朱毅笑了:“真以为老师老了?放心吧,没事,不会把你带沟里去的。对了,我让你师母一会去给你拿体检报告,有什么消息她会及时通知我们的。”

    舒逸点了点头。

    朱毅说道:“怎么突然想起一大早就去西乡啊?我原本以为你会过两天才去的。”

    舒逸身子向靠背上靠了靠,仰了下头:“昨晚我梦到了麻姑,就是岩芸和岩花两姊妹的阿嬷。%&*";”朱毅“哦”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舒逸说道:“我梦到她一身的鲜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神情很是恐惧,她象是在害怕什么,仿佛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朱毅皱起了眉头:“据我所知麻姑应该还活着才对啊,怎么可能说死了呢?”舒逸耸了耸肩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林城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堵得慌,就感觉好象有什么事情要生一般。”

    朱毅说道:“其实我还是那句话,很多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舒逸这次很难得没有和朱毅就怪力乱神这个问题再起争执,他的目光望向车窗外,车子晃晃悠悠地出了林城市区。

    “此去西乡大概要三个小时,你也抓紧时间睡一会吧,你的脸色很差,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朱毅说道。舒逸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舒逸和沐七儿都是让朱毅手机的铃声给闹醒的,尽管朱毅很快就摁下了接听键,二人还是睁开了眼睛。

    朱毅不好意思地对二人笑了笑:“喂,老婆啊,结果出来了?快说,怎么样?一切正常,嗯,好的,嗯,我们可能要明天才回来,你去吧,我自己能够对付。”

    挂了电话,沐七儿有些激动地问道:“是不是舒逸的体检结果出来了?”舒逸也略为紧张地望着朱毅,朱毅笑道:“嗯,体检结果表明舒逸一切正常,很健康!”沐七儿总算松了口气,朱毅又说道:“你师母出差了,回去你们就住家里去吧。”舒逸没有说话,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沐七儿碰了碰他的胳膊:“怎么了?体检结果出来了,你的身体没事,为什么还是这样一副表情?”朱毅叹了口气:“正因为他的身体没事,心里才会有事。”沐七儿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既然舒逸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这一切就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而要让舒逸相信什么鬼怪虫蛊从内心而言,他还是无法接受的。

    舒逸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师,你对苗家的蛊术知道多少?”

    朱毅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研究,只是道听途说。蛊在苗人地区俗称作‘鬼草’,相传都是寄付在女人的身上,那些懂得蛊术的女人也称为‘鬼草婆’,我听说啊,她们把一些毒物放在器皿里,这些毒物也都是雌性,多是用小陶罐子,毒蛇啊,毒蝎啊,蜈蚣什么的都放在一个小陶罐子里,然后将罐子封好,毒物在罐子里没了食物就相互攻击,吞噬。”

    “到最后能够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虫,然后‘鬼草婆’小心地将它喂养起来,并以同类进行交配,交配过后的公虫也难逃被蛊虫吞噬的命运,之后蛊虫会产出幼虫,幼虫孵出来后,蛊虫会把它认为不满意的全部又吞噬掉,只留下一个幼虫。”

    朱毅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幼虫对于‘鬼草婆’来说就是宝贝了,她们会把幼虫不经意地放入她的目标的身体里去,传说蛊虫与幼虫之间互为感应,无论多远它们都能够感知得到,而蛊虫对幼虫的感觉也会通过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途径传递给‘鬼草婆’。”

    “‘鬼草婆’呢,也能够通过蛊虫来控制幼虫在目标体内的生长,作,作时幼虫就会喷出蛊毒,让目标死去说得玄一点,就象在别人的身体里放入一枚遥控炸弹,而蛊虫则是那个遥控器。当然,这是最复杂的蛊术,听说现在能够掌握这种蛊术的人已经不多了,还有简单一些的,直接养蛊虫,不培植它的后代,直接放蛊,通过咒语来完成对蛊毒的控制。”

    舒逸和沐七儿都听得瞠目结舌,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舒逸又说道:“直接放蛊的,对于蛊虫的挑选也没那么严格了,公的母的不论,不过这样的蛊相比刚才说的那种在档次上又差了许多,比如距离远了‘鬼草婆’也就无法控制蛊虫了,蛊毒所能产生的后果,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舒逸望了朱毅一眼,他觉得朱毅刚才说的只是“道听途说”并不准确,看来朱毅就算是不真正的对蛊术有所研究,也是做了不少的功课。

    朱毅面上一红:“嘿嘿,这些都是圆法给我的资料,我只是认真看了一遍。”舒逸淡淡地问道:“老师,说真心话,你信这些吗?”

    朱毅想了想说道:“信。”沐七儿轻声说道:“虽然听起来很悬,不过我觉得能够流传这么多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舒逸问朱毅:“圆法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那么上心?那天他找到我应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想见见我吧?”

    朱毅说道:“这你还真冤枉他了,那天是我给他打的电话,让他去看看你的,我接到6少的电话,说你因为一点事情和他闹了别扭,正好6少说找到圆法了,我就打了这个电话。”

    舒逸苦笑道:“看来你们是非得让我相信真有这些诡异的东西存在了。”朱毅说道:“我问你,对于易学你排斥吗?”舒逸楞了一下:“不啊,为什么要排斥,易学很有道理的。”朱毅点了点头:“可你想过没有,阴阳,两仪,四象,八卦,本身就包罗了鬼神之说。”

    舒逸笑了笑:“牵强了吧?阴阳,两仪,四象,八卦与鬼神有什么关系啊?”

    朱毅说道:“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凡事都是相对的,生与死,灵与肉,都是存在的,其实我倒是觉得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去和但增呆上一阵子,不用太久,就一年的时间,你就会彻底改变你的看法。”

    沐七儿笑了:“但增活佛还真是个潮僧,记得在漭镇遇到他的时候那样子,根本就不敢想像他竟然会是高僧。”朱毅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沐七儿想到了释情,她轻声说道:“小和尚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舒逸说道:“你不用替他担心,能够说出生而修行,不在乎形式的话来,说明他已经大悟了。”朱毅饶有兴趣地听完了关于释情与柳月的故事,他笑道:“说得不错,生而修行,都是**凡胎,我们修的是心,只要心中有佛其他的都不重要。”

    舒逸又看到了那个底矮的吊脚楼,就在寨子边上,四周看不见其他的房舍。舒逸也听说过,哪怕就是在苗家,人们对于“鬼草婆”也是敬而远之的,敬是因为她们平时还担负了巫医的职责,远则是心怀着几分畏惧。

    三人轻轻地上了楼,木楼板吱吱作响。

    堂屋的门没有关,舒逸走在前头,伸手推开了门,里面黑洞洞的,舒逸他们进了侧屋,屋里充斥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就象是腐臭的肉的味道。舒逸掏出手电,找到了门边的灯线,打开了灯。昏暗的灯光中,舒逸看到了一张香案,上面摆放着香炉,白烛。

    “啊!”沐七儿叫了一声,舒逸和朱毅忙走到她的身边,原来沐七儿正站在一张床边,而床上摆放着一副枯骨,应该是个死人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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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七章 尸油

    舒逸轻轻搂住了沐七儿的肩膀:“别怕!”朱毅取出手套戴上,轻轻摆弄着那副骷髅说道:“女性,年龄约十**岁,死亡时间十年左右,具体的死亡原因暂时看不出来,不过腹部肋骨相对其他地方要黑上许多,不排除中毒的可能。i^”

    舒逸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把一副骸骨摆在卧室里面?”朱毅取下手套:“你还记得这是谁的卧室吗?”舒逸苦笑了一下:“这是我原来住的那个房间,房间里除了这个香案和这副骸骨,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变过。至于后来我走以后这房间是谁在住我就不知道了。”

    朱毅说道:“去别的房间看看。”

    楼上是两个房间,左边一间舒逸说以前是岩芸她们父亲住的,估计他去世以后,家里便把房间作了贮藏室,里面堆了一些不常用的东西,还堆放了些玉米棒子,几筐谷米。

    右边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虽然看上去很简陋,但清清爽爽,一眼看上去就象走进了少女的闺房,大家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是桌上还没来得及枯萎的栀子花散出的香味。

    朱毅轻声说道:“这一定是岩花的房间。”

    沐七儿惊讶地说道:“就上那个苗疆蛊王?”朱毅点了点头:“对,不过看上去她倒是个蛮有品味的女人,你看这房间的布置,还有柜子里的衣物鞋袜,虽然都不是什么高档货,看上去质地与式样却不落俗。”沐七儿说道:“不一定贵的就是好的,奢华与简约各有各的魅力。”

    朱毅指着一面墙壁说道:“看看那儿?”吊脚楼是木质结构的,一般居民都会在屋里的墙上糊上旧报纸,讲究一些的会糊上一些明星啊,或者电影的海报,而这个房间墙壁上却是糊的白纸,白纸已经泛黄了,可朱毅指着的地方却有一小块看上去比其他地方要白很多,这一小块呈长方形,长方形上方几公分的位置上有一枚小小的钉子,底边上却是左右各一枚。

    舒逸说道:“这里原本应该是挂着相框的,里面可能是一些照片或者奖状之类的。”

    朱毅说道:“嗯,楼下那个房间也有这么一块,只是应该是取下来很长时间了,印迹不太明显了,大小和这个应该是一样的。%&*";”

    沐七儿说道:“家里的人应该是外出了!”

    朱毅微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沐七儿说道:“这副照片,我觉得是照片的可能性更大,这副照片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出远门,他们应该不会把照片从墙上取下来,我想他们一定是因为要外出,所以把这张照片也一起带走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们取下了照片,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出了远门。”

    朱毅只是笑了笑没有表自己的看法。

    舒逸说道:“一个蛊王的房间怎么会这么干净?我以为能在这里看到那些蛊虫陶皿什么的呢。”朱毅的心里也有些疑惑,沐七儿去说道:“这只是她的卧室,或许楼下那间屋子才是她的工作室吧。”

    朱毅说道:“楼上还有两间屋子。”

    三人又向楼上走去,外面一间屋子应该是住人的,只是和岩花那间相比就显得破烂不堪,还隐隐有臭味扑鼻。一张方桌上摆放着七八只陶罐,沐七儿走到陶罐前,伸手就准备把罐子打开,舒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乱动!”

    沐七儿吓了一跳,忙缩回手去:“你干什么,吓死我了。”舒逸说道:“万一这里面有毒虫,咬到你怎么办?”沐七儿从舒逸的眼里看到了关切,她微微一笑:“好,我不乱动。”舒逸让她退后,沐七儿知道舒逸一定是想自己去打开罐子,她轻声说道:“小心一点。”

    朱毅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阻止舒逸的动作。

    舒逸迅地揭开了盖子,又迅地合了上去,动作很快,就是眨眼的功夫。朱毅问道:“你看到了什么?”舒逸想了想说道:“好象没有什么活物。”接着他再次打开了那只陶罐的盖子,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罐子里面传了出来。

    舒逸皱起了眉头:“草纸?上面怎么全是血?看上去血已经干了。”朱毅没有说话,尴尬地咳了两声,沐七儿的脸色通红:“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女人的经血。”朱毅轻声说道:“快盖上吧。”舒逸赶紧盖上了盖子:“真是变态,这玩意怎么藏在家里。这个房间应该就是麻姑的了,可这玩意应该不是她的吧,她应该……”

    后面的话舒逸有些说不出口,按年纪他觉得麻姑应该是绝经了的。

    朱毅说道:“我前面不是跟你说过吗?养蛊要用阴阳血,所谓阳血,是从养蛊人的左手中指放出的血,按苗人的说法,中指连接的那条血脉是直通人的心脏的,最具生命的气息,所以他们称之为阳血,而阴血则是指女人月事是流出的血。”

    沐七儿说道:“真恶心!”朱毅淡淡地说道:“有的毒蛊,为了让蛊虫更加厉害,还得加入尸油。”沐七儿只觉得想要呕吐,舒逸说道:“怎么一直不见有人回来,她们去哪了?”接着他又打开了另外的几只罐子,里面没有什么毒虫,但却现了黑色粘稠的油状物,还带着诡异的气味。

    朱毅惊叫一声:“这就是尸油。”

    舒逸也是一惊:“他们是怎么炼出这东西的?”朱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炼制这玩意的,不过我曾经听说大约是在明代中期,一支隐没在深山的苗人就是用死人或者动物的尸体炼制尸油,用来做灯油。如果说传说是真的,或许这炼尸的技术还真的传了下来也说不定。”

    沐七儿觉得一阵寒冷,她轻声说道:“这应该是动物的尸体炼制的吧?”朱毅苦笑道:“不,养蛊用的尸油一定是人的,阴阳血也一样,必须是人的。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通人性,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与养蛊人的心性连在一起,据说长上一些看年头的蛊虫还真的通人性呢。”

    舒逸笑了笑:“这和养宠物好象是异曲同工的效果。”

    朱毅淡淡地说道:“可是宠物绝对没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舒逸扭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普通苗家人的打扮,手上提着一根长长的旱烟杆,他吃了一惊,就算他一直在和朱毅他们说话也绝对不可能听不到有人上楼时出的响动,他感觉这个老头并不是寻常的人。

    朱毅笑了:“老人家,我们是这家人的朋友,特意从省城来看她们的,可是……”老头摆了摆手,示意朱毅不用再说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逸,半晌他才说道:“你是小舒同志?”舒逸楞了一下,这老头怎么会知道自己姓舒?莫非是以前来这儿的时候见过?可他又怎么没有印象?而且他以前也没听说过西乡苗寨里还藏着这样一位隐世的高人。

    舒逸忙说道:“老人家,我叫舒逸。”

    老头笑了:“小舒同志,真的是你啊?十二年了,没想到竟然又见面了。”舒逸一头的雾水:“老人家,您是?”老头说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这也怪不得你,你还记得那次你去赶岭村被银环蛇咬伤的事情吗?铁头把你背到我那里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还着烧,我为你治好了蛇毒,你却说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

    舒逸想起来了,他激动地说道:“您是赶岭村的莫老汉?”莫老汉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亏你还记得我,那次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舒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中了蛇毒,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所以对您的印象也不怎么深,还请莫老别介意。”

    莫老汉笑道:“庄稼汉没那么多的心思,有什么介意的,小舒同志啊,怎么想到回来啊?”舒逸咬了下嘴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莫老汉望了沐七儿一眼:“小舒同志,这是你媳妇吧?”舒逸点了点头,莫老汉说道:“这城里的妹子就是白净,长得也招人喜欢。”

    舒逸这才想起问道:“莫老,这家里的人呢?”

    莫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路过的,在下面看到你们觉着面生,怕是来了坏人就悄悄地上来想看个究竟,谁知道竟然就遇见你了。唉,可惜了岩芸那丫头,要是她还活着,能再见到你,她一定开心死了。”

    舒逸问道:“莫老,我记得岩芸的身体很好的,怎么就死了?”莫老汉掏出一盒火柴,点上旱烟,咂吧了一口:“我也觉得很古怪,明明头一天看着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第二天就说病死了,而当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时,她阿嬷却不许我看。”

卷 六 毒蛊第八章 串门

    莫老汉的话让朱毅和舒逸都对望了一眼,舒逸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对岩芸的死有怀疑?”莫老汉咳了两声:“舒同志啊,我可是四乡八寨有点名气的草医,平时大家有点什么大病小痛的也都会找我去瞧瞧,虽然不敢说我的医术有多好,但经我手救治的乡亲也不少。%&*";唉,麻姑说岩芸是病死的,可这病起来总有个过程吧?”

    舒逸点了点头。

    莫老汉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舒逸问道:“小铁头还好吧?”莫老汉听到舒逸问起铁头,他摇了摇头:“就在你离开西乡没多久,铁头就去了县城寻差事,在朋友的介绍下,他到了一家歌舞厅去给人当保安,才做了几天,一晚两伙混混在歌舞厅里生了械斗,铁头不是保安吗?就跟着去制止,被人给捅死了。”

    舒逸的心里涌起淡淡地悲伤,如果当年不是铁头现他被蛇咬伤,及时把他送到莫老汉那里进行救治,舒逸早就已经挂了,铁头算是舒逸的救命恩人,甚至后来舒逸伤好想给他一笔不菲的报酬,可这个憨厚的苗家小子却拒绝了,铁头说救人是本份,不是为了钱财,舒逸只得作罢。

    莫老汉突然皱起了眉头望着舒逸:“小舒同志,你还记得文化站的那个伍站长吗?”舒逸点了点头,当时舒逸到乡里办事的时候经常去他那蹭饭,伍站长是个文化人,和舒逸也有些共同话题,可以说伍站长算是舒逸在乡里能够谈得来的一个朋友了。

    莫老汉说道:“你走没多久他也出事了,就在他的宿舍里碰电闸给电死了,不过……”舒逸急忙问道:“不过什么?”莫老汉说道:“不过我听说他并不是真的触电死的,而是中了蛊毒。”舒逸说道:“为什么?”

    莫老汉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要不三位跟我走吧,到我大侄子家去坐坐,就在这附近。”

    离开了麻姑的家,莫老汉带着三人往村里走去。

    莫老汉一锅旱烟也抽完了,他磕了磕烟锅子:“小舒同志,老汉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生气。”舒逸轻声说道:“莫老,就叫我小舒,或者舒逸吧。”莫老汉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叫你小舒吧!”莫老汉的脸色一正:“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年和你关系稍微密切一点的人,先后都出了事,岩芸死了,铁头死了,伍站长死了,乡派出所的那个戚所长也死了。%&*";”

    虽然舒逸在听到伍站长的事情后心里隐隐也往这方面想了,可当莫老汉把话说透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一惊。

    莫老汉的声音很小,可朱毅和沐七儿还是听到了。

    朱毅说道:“戚所长是怎么死的?”莫老汉说道:“自杀的,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死得那么惨。”

    莫老汉叹了口气:“他是突然狂了癫狂症,黄昏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晚饭后坐在院子里纳凉,没多久便说身上难受,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肚子里,便拿了把锋利的刀子,把自己的肚皮划开了,他老婆的喊叫声惊动了隔壁四邻,大家想阻止他,可他拿着刀威胁说谁上来就把谁给杀了,大家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自己肚子里的内脏,慢慢地翻找着,象是想在里面找什么,直到最后他因为失血过多才咽了气。”

    沐七儿听得一哆嗦,她感觉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向舒逸靠了上去,朱毅也觉得毛骨悚然,但他还是问道:“后来警方介入调查了吗?”莫老汉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警察,还是乡派出所的所长,出了这样的事情警察局肯定得调查,最初的时候警察搞得动静很大,可没多久却不了了之了,给出个结论,说他是精神有问题,还说是职业病。”

    说着,莫老汉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座三层楼的红砖房说道:“喏,我大侄子家到了。”

    朱毅笑了:“哟,没想到西乡也有这样漂亮的小洋楼。”莫老汉也笑道:“我这大侄子也在乡派出所工作,他媳妇在乡里开了一个砖窑,日子过得倒也殷实。”

    三人走到院墙外,莫老汉上前用力拍着铁皮门。

    “来了,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接着,铁皮的院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穿着朴实,是汉人的衣着。见到莫老汉女人忙笑道:“二叔,您怎么来了?”莫老汉说道:“闲得没事就出来串串门,莫栋在吗?”

    女人说道:“今天周末,他在家呢。”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年纪也就三十六七的样子:“二叔来了,快,屋里坐。”莫老汉笑道:“还有三个客人呢,莫栋,你快来看看,还认得他么?”

    莫栋望着舒逸,想了半天才轻声说道:“你是舒,舒同志?”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伸出手去:“莫警官,我们有十二年没见了吧?”莫栋握住了他的手:“嗯,十二年了,我记得当时我刚分到乡派出所没多久,你看,这一晃都十二年了!来,快进屋坐,桂芝,上茶,然后去搞些酒菜来。”

    几人进了客厅,客厅就是堂屋,只见正中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左右两边分别是红纸书写的四个字“百无禁忌”和“出入平安”。牌位正面是一张大八仙桌,一对烛台,一个焚香炉,烛台和香炉看上去都是铜制的,上了年月,上面有着斑驳的铜锈。

    而一只大盘子里装着苹果瓜子,店家是供果。

    莫栋让大家在沙上坐下,然后掏出一包磨砂“黄果树”散了一圈。

    坐下后,舒逸才轻声问道:“莫栋,现在应该干上所长了吧?”莫栋嘿嘿一笑:“副的,副的。”舒逸笑道:“慢慢来吧,对了,刚才在路上听莫老爹说了一下戚所长的事情,戚所长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莫栋看了莫老汉一眼,然后收起了笑脸:“戚所长是怎么死的二叔应该已经向你们谈了吧?”舒逸点了点头:“嗯,听起来蛮诡异的。”莫栋说道:“看上去是很诡异,但想想却并不难解释。”

    舒逸皱了下眉头:“你是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莫栋苦笑了一下:“当初这个案子惊动了县里,就是市里也派出了调查组,但最后却不了了之了,因为当时县里和市里的调查人员意见不统一,市里的看法是戚所长因为长期从事警察职业,精神高度紧张而导致产生了严重的精神问题,而县里和乡里却把戚所长的死归结于是中了蛊。”

    莫栋点上烟:“当然,中蛊之说是拿不上台面的,而且县里和乡里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证明与蛊术有关,所以最后只得按市里的意思,按精神病草草结案了。”

    又是蛊术?舒逸的头有些大了,从内心来说他也不会认可这样的结论,可偏偏每一个人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煞有介事的样子。

    就在舒逸想说什么的时候,莫栋又说道:“伍明庵站长的死你应该也听二叔说了吧?”舒逸说道:“嗯,说是触电死的。”莫栋说道:“可我们私底下却认为他也是中了蛊,和戚所的情况类似,因为难以忍受蛊毒的作,最后自己选择了摸电门自杀。”

    朱毅轻声问道:“你们都把案子归结于蛊术,就拿不出一点证据吗?”

    莫栋淡淡地说道:“戚所和伍站长死后我们现二人的腹腔的脏器都微微黑,虽然伍站长触电后有焦糊,可脏器内仍旧查出了莫名的毒素。”朱毅说道:“既然查出有中毒的迹象,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

    莫栋摇了摇头:“我们觉得有毒,可人家县里市里的法医检尸报告上却没有提到这一点,人家是权威,我们也不敢乱说什么。”舒逸说道:“市县两级的法医都进行了尸检,结论应该是可信的,蛊毒之说可能只是谣传吧。”

    莫栋说道:“是不是谣传我不知道,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蛊术是肯定存在的。”

    舒逸笑了:“你是警察,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依据的事情当不得真的。”

    莫老汉说道:“小舒啊,你是城里人,开口闭口都谈什么科学啊,依据什么的,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只有经历了你才会明白它的恐怖。还记得刚才我说的话吗?当年和你关系稍微密切一点的人在你走后都出了事,岩芸,伍站长,戚所长,铁头,甚至包括我,要不是老头子有点道行,十二年前也早就成为一堆黄土了!”

    舒逸听了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连莫老汉也差点出了事,朱毅和沐七儿仔细地听着,不敢插话。莫栋说道:“二叔当年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咬伤你的那条蛇不是普通的蛇!”舒逸说道:“这个我知道,是银环蛇,毒性很强。”

    莫老汉摇了摇头:“那是只蛊虫,你好在遇到的是我,要是换个人,肯定是救不活你的,你不知道吧,那蛇咬了你一口,按理说你应该只是中了蛇毒吧?可并不是这样,还有其他的毒,比如蝎毒。”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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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章 行尸

    岩花在街上逛到了晌午才回到了招待所,她是为了节约钱,因为聂岚给了她几张饭票,说是可以在招待所食堂免费吃饭。i^

    岩花的家里并不富裕,她和阿嬷就靠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还得看天吃饭。当然,阿嬷还是乡里小有名气的巫医,只是巫医这行当过去还行,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已经开化了,觉得巫医带了很大的迷信成分,所以有了大病小痛的宁可找乡里的一些中草医,也不再找巫医,岩花家的收入就更少了。

    加上岩花很汉化,在穿衣打扮上舍得花钱,虽然钱都是她自己挣的,还是不少挨麻姑的骂。麻姑是乡里有名的“鬼草婆”,岩芸和岩花姊妹自然也就跟着学了放蛊,岩芸死后,麻姑对岩花的要求就更严格了,不曾想岩花竟然悟性很好,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在制蛊方面她越了麻姑,成为了黔州苗疆的蛊王。

    岩花蛊王的身份知道的人也很有限,大多都是养蛊的人,每三年,这些玩蛊的人都会聚到一起,将自己的蛊虫拿出来比试,看谁的蛊虫最厉害,谁控制蛊虫的手段最高,最后岩花夺得了第一,成了蛊王。

    以岩花的本事,想要财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太善良,她不会用自己的蛊术害人,她一直坚信,蛊术不只是能够用来害人,也可以用来救人,虽然她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但她相信毒能克毒,要不然怎么会有“以毒攻毒”这个成语。

    麻姑是巫医,岩花耳濡目染,多少也对巫医的医术有些认识,她知道一个好的巫医并不是一味的装神弄鬼,还必须具备一定的药理与病理的知识,只是巫医在治疗的过程中故弄玄虚,把这过程神化了。

    “我刚去了你的房间,没找到你,就想你或许会到食堂来,于是就来这儿等你了。”聂岚见到岩花,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岩花淡淡地说道:“是不是我母亲的案子有了进展?”聂岚点了点头:“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慢慢聊。”聂岚陪着岩花在省厅招待所的食堂吃了午饭,然后跟着去了岩花的房间。

    聂岚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在小沙上坐下:“我们在你母亲的指甲缝里现了人体皮肤纤维,最初我们以为是你母亲在和凶手搏斗时抓到的,可是经过法医的检验,得出了一个令我们瞠目结舌的答案。%&*";”

    岩花皱了下眉头:“什么意思?”

    聂岚说道:“那皮肤纤维确实是属于人类的,不过是死人,从分析结果来看,那人先于你母亲四到六小时死亡的,这样一来就奇了怪了,如果说皮肤纤维是凶手的,那么凶手怎么可能是一死人?如果说不是,那么我们问过你们入住的旅店老板和服务员,昨天下大雨,你和你母亲从入住以后就没有离开过旅店,她又在哪里去接触过一个死了几个小时的人?”

    聂岚一边说着,一边双眼紧紧地盯住岩花。

    聂岚在看到法医的验尸报告时就吓了一跳,她以为这其中应该还牵涉了另一起命案,所以忙又带队到那家小旅店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搜查,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她无法解释麻姑指缝里这皮肤纤维是怎么来的,只能来找岩花了。

    岩花听完聂岚的话,脸色有些苍白,聂岚的心里暗自惊喜,看来自己算是找对人了,从岩花的表情来看,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聂岚轻声问道:“你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岩花望着聂岚的脸,半天才慢慢地说道:“你听说过行尸吗?”聂岚楞了一下:“行尸?”岩花点了点头:“对。”聂岚笑了:“开什么玩笑,你不会告诉我们真是一具尸杀死了你的母亲吧?”

    岩花没有笑,一脸的木然,没有任何的表情:“谁说死人就不会杀人了,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会驭尸,炼尸。”聂岚见岩花不象是在开玩笑,她说道:“你在说鬼故事吧?”岩花摇了摇头:“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了。”

    聂岚一脸的苦涩:“你不会真让我向上级汇报,这起凶杀案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干的吧?那样他们非把我送精神病院去不可。”岩花淡淡地说道:“你怎么汇报那是你的事,我只是说一个事实。”

    聂岚沉默了,她已经无话可说,她认为岩花根本就不愿意和她说老实话。

    就在这时,岩花又开口了:“其实我说的是真话,你听说过湘西赶尸吗?”聂岚点了点头:“听说过,还有许多关于这方面的恐怖小说。”岩花说道:“这并不只是传说,至少我知道有这样一种人存在,他们掌握着某种技巧,能够在人死后一定的时间内控制这具尸体,让它变成行尸。”

    聂岚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也太玄乎了,至少已经过了她的认知水平。

    她又弱弱地问了一句:“那炼尸又是怎么一回事?”

    岩花回答道:“我也是听我母亲提起过,所谓的炼尸就是把行尸炼制成为僵尸,行尸也是有生命的,它们的生命就是死亡后的七十二小时,过七十二小时以后,尸体就不再受人控制,要想继续控制尸体为人所用,就必须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对尸体进行炼制,当然,具体怎么炼制我不清楚,好象是做脱水处理,这个过程中可以提炼出尸油。”

    聂岚觉得身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胃里开始翻滚,刚刚吃下的东西差点要吐了出来:“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岩花笑了,可此刻聂岚觉得岩花的笑容有些恐怖。

    “你听过下蛊吗?”岩花没有直接回答聂岚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聂岚点头说道:“听说过,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和那个什么赶尸一样不靠谱。”岩花摇了摇头:“你错了,蛊术是肯定存在的。”聂岚心里一紧:“莫非你会下蛊?”

    岩花问道:“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说实话,要说不想见识是假的,不过聂岚的心里却又有些害怕,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点了点头。

    岩花拿过自己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只火柴盒大小的铁盒子,她打开盒盖,聂岚看到里面有一只五分硬币大小的金色的甲虫,只见岩花咬破了左手的中指,挤出两滴鲜血滴在了甲虫身上,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地念叨着什么,聂岚一句都没听清楚,突然聂岚惊叫一声从小沙上跳了起来,退到了一旁。

    因为她看到不知道从哪里爬来了蜈蚣、蝎子这些乱七八糟的毒物,他们向这着小铁盒拢去。聂岚叫道:“好了,够了!”岩花这才又念了几句什么,这些毒物才慢慢地离开了,一下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聂岚打死也不相信,看着干干净净的招待所的房间里竟然会有这些毒虫,她用颤抖的声音轻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岩花淡淡地说道:“这是蛊王在召唤百毒。”聂岚不解地说道:“蛊王?”岩花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蛊王,它也是!”

    聂岚望着那个金甲虫,此刻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这就是蛊?”

    岩花轻声说道:“是的,金蚕蛊!”

    聂岚楞住了,她以前的认知在这一刻完全被颠覆了,她是一个优秀的刑警,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啊怪的,更不会相信什么行尸和蛊术,但岩花却把她给震住了。

    聂岚那张美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件让她为难的事情:“就算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我真的无法向上级领导交差。”岩花说道:“聂警官,我母亲的案子如果太为难你们就想办法结了吧,说实话,这件事情你们也管不了。”

    聂岚从岩花的话语中仿佛听出了一点什么意思。

    “你不会做什么傻事吧?”聂岚有些担心地说道。岩花淡淡地笑了笑:“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不是吗?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警察,只是有很多事情已经出了你们的能力范围,所以我劝你也别再管这事,我知道你是好心要帮我,但我不想你出什么事,因为你是个好人。”

    聂岚悻悻地站了起来,她的心里很乱,这一切都太离奇了,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要让她对付穷凶极恶的歹徒她不会害怕,可是让她去对付一个死人,她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她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面对所谓行尸的勇气。

    她走到了门边,岩花对她说道:“聂警官,我有个请求。”聂岚静静地望着她。

    岩花说道:“能不能让我在这儿再多住几天,最多一个礼拜,还有我阿嬷的尸体如果可以领取了,帮我张罗着火化了吧。”聂岚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岩花轻声说道:“谢谢!”聂岚站在门口想了很久:“我还能来找你吗?”岩花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聂岚说道:“就象朋友那样,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一个朋友的帮助吧?”

    岩花明白聂岚还是关心着这个案子,担心着自己的安危,她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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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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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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