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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四十六章 开箱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其实也不复杂,老舒,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很快就能够查到钥匙是哪的。”舒逸说道:“哦?你有什么办法?”小和尚插嘴道:“哪用那么麻烦,直接全市范围租用保险箱的地方去查,我就不相信查不到。”

    舒逸摆了摆手:“你忘记我给你说过的了?这样一来那可就打草惊蛇了。这不是等于提醒了我们的对手,钥匙就在我们手上吗?”小和尚说道:“可如果易新梅把钥匙丢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我怕就算我们找到了保险箱,东西也已经没了。”舒逸说道:“嗯,所以我们要争取时间,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易新梅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吗?”

    小和尚摇了摇头,镇南方说道:“那是因为钥匙很重要,她在没有确实钥匙真的丢了的情况下,她不肯汇报,因为丢失钥匙的责任她还没有勇气承担。她心存侥幸,希望还能够找到钥匙。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钥匙是范元彬藏的,易新梅并不知情。”

    舒逸点了点头:“如果是前者,那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易新梅最多找上两天,实在找不到只能冒着被责罚的危险把事情上报,如果是后者,我们的时间要相对充足一些,因为范元彬已经死了,来不及告诉他们钥匙的下落也正常。”

    镇南方说道:“老舒,我敢肯定不会是后者。”舒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如果是后者,他们在杀害范元彬的时候应该早就问出了钥匙的下落。”舒逸点了点头:“这倒是,这一点我也忽略了。”

    舒逸抬起头来问道:“天才,你说你有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保险箱在哪里?”镇南方点了点头,舒逸说道:“但是千万不能够惊动我们的对手。”镇南方说道:“放心吧。”舒逸说道:“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镇南方伸出手来:“拿来!”舒逸楞了一下问道:“拿什么?”镇南方说道:“两万块。”

    和尚跳了起来:“两万块?你这也太黑了吧?”舒逸笑了:“明白了,好两万块,我这就取来给你。”小和尚说道:“先生,你也由得他胡闹。”舒逸摇了摇头:“他不是胡闹,你别忘记了,南方是本地人,他有很多同学和朋友。而银行保险箱租用需要缴纳年费的,一般是个箱子大概在三百左右,我估计两万勉强也够了。”

    镇南方也笑了:“走吧,取钱去,然后你等我的好消息。”

    舒逸和镇南方离开了房间,留下小和尚在那里呆。

    舒逸是一个人回来的,这时椰海正和小和尚聊着。椰海见到舒逸,忙拉住他:“舒大哥,小和尚说不明白,你告诉我,镇南方到底会用什么方法在对方不察觉的情况下把保险箱在哪里给查出来?”

    舒逸看了一眼小和尚:“怎么?你还没想通?”小和尚点了点头:“没想明白。”舒逸让两人坐下来:“和尚,倒茶。”和尚老实地倒了杯茶,然后坐到了舒逸的身边。舒逸说道:“镇南方这是动他的同学朋友到各个银行去租用保险箱去了,一个人只去一个地方,这样不会有人会怀疑,他是本地人,有一定的人脉。”

    舒逸喝了口茶:“那两万块钱便是租用保险箱的费用。”

    椰海说道:“就算是这样,他又怎么能确定保险箱在哪个银行呢?”小和尚说道:“我明白了,看钥匙,同一个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应该是一样的,哪怕是保险箱不一样大,钥匙的品牌、样式和编号方式应该是相同的。”

    舒逸点了点头:“还算你小子开窍了。”

    椰海问道:“可如果那个保险箱不是银行的呢?”舒逸说道:“应该是银行的,那两把钥匙的质地很好,市、洗浴中心箱子的钥匙是根本比不了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某些高档的私人会所,但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不大。”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因为以易新梅一个老师的身份经常出入高档的私人会所太显眼,反而会引人怀疑。”说话的人自然是镇南方,只见他手里提了一只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零食。椰海吃惊地问道:“咦,你不是去找保险箱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镇南方说道:“这种事情让他们去办就行了,我又何必去抛头露面呢?”舒逸说道:“安排好了?”镇南方点了点头:“我们仔细地查过了,整个金陵一共有十八家银行,我找了十八个靠得住的朋友,一人给了他们一千块钱,让他们分别去不同的银行租保险箱,剩余的钱做为他们的辛苦费,租好之后他们会把钥匙都送过来,我们就耐心地等着吧。”

    舒逸掏出了电话,给柳世会打了个电话:“柳局,借几个人。”柳世会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行动?”舒逸说道:“以后再告诉你,我需要八个人,你让他们半个小时以后到酒店来。”柳世会也不再问:“好的,我马上安排。”舒逸说道:“让他们穿制服来。”柳世会说道:“明白。”

    镇南方把零食往桌上一放:“椰海姐姐,大和尚,来吃点东西吧。”舒逸说道:“应该还剩下两千块钱吧。”镇南方白了一眼舒逸:“我说老舒,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不就是两千块钱吗?诺,我可没忘记你。”说完从袋子里取出一条极品“贵烟”:“还剩下一千多,我准备找到保险箱后去买两身象样的衣服,椰海姐姐,你陪我去吧。”

    椰海笑道:“嗯,我陪你。”

    半个小时后,柳局的人到了,舒逸很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一人散了一包“贵烟”,喝着茶,聊着天,气氛相当的融洽,虽然大家并不知道让他们来协助查什么案子,但也不好问。

    又过了一会,镇南方的手机响个不停,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没完没了,镇南方告诉舒逸要到楼下去一趟,舒逸说道:“一起去吧。”

    众人下到酒店大堂,十几个人正围着镇南方,纷纷把手上的信封递给了他。

    那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分钟后但无影无踪了。

    镇南方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信封:“老舒,你把钥匙拿出来吧。”舒逸让椰海陪着七八个国安人员到酒店外面等着,自己和镇南方,小和尚一起核对钥匙。

    镇南方办事果然妥当,每个信封上都写着银行的名称和地点,里面便是所属银行的保险箱的钥匙。不到五分钟,两把钥匙全都对上号了,一把是广银行的,另一把是花旗银行的。舒逸长长地松了口气:“天才儿童,你确实有一套。”

    说完他把从韩荣家里搜到的花旗银行的那把钥匙递给镇南方:“你和小和尚带四个人马上过去把保险箱里的东西取出来。我和椰海同时带人去取广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

    两队人马同时出了,柳局也想得周到,八个人四部警车向两个方向去了。

    广银行的金库里,舒逸很快就找到了a7o8号保险箱,在银行的配合下,终于打开了保险箱,保险箱里竟然放着的是现金,两千万的现金!舒逸有些后悔了,后悔大张旗鼓的到银行来,那样还有可能有更大的收获。

    几个警察问道:“舒处,接下来怎么办?”舒逸说道:“把钱带走,由你们局里上缴。”其中一个警察问道:“以什么名目?”舒逸想了想说:“就当是查韩荣家里神秘死亡的人时查到的,具体报告我会交给你们柳局。好了,收队吧。”

    警察把舒逸他们送回到酒店就离开了,舒逸给柳世会去了电话,告诉他钱的事情,让他把钱上缴部里,至于部里问起来到时候他会向严部长解释的。柳世会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问舒逸还有没有什么交待的,舒逸向他表示了感谢,便挂了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镇南方和小和尚他们也来了,镇南方他们拿到的不是钱,是一些古玩珠宝。舒逸虽然不能说是个古玩鉴定的行家,但却略知一二,他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些古玩珠宝有些年代,应该是宋代左右的,东西不少,足足有一小口袋,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价值,不会下于千万。不过他还是没有把握,带着镇南方把珠宝拿到了金陵大学找到考古学的教授再次鉴定了一番,结果和自己预测的一样。

    离开金陵大学,在车上舒逸问镇南方:“两千万现金,一袋古玩珠宝,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镇南方说道:“还说不好,不过有一点,他们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舒逸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废话。”镇南方说道:“老舒,你应该有什么想法吧?”

    舒逸点了点头:“我们能不能这样想,一个是货,一个是卖货所得的款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把两个保险箱的东西给联系起来。”镇南方点了点头:“嗯,这样想就说得通了,这是一条销赃的通道,可惜,我们这样一来,就查不出整条脉络了。”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四十七章 黑客

    舒逸微笑着说道:“你错了,至少我们还有调查的方向。”镇南方楞了一下:“什么方向?”“蒙教授刚才不是说你找到的那袋古玩珍宝大多都是宋代大理国的吗?”舒逸说道。镇南方忙说道:“我明白了,到云都省去应该能够找到线索。”

    云都省,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舒逸的心里开始有些明亮了,他说道:“好了,别想了,今天忙了一天,好好歇歇,明天我们就离开金陵。你的学业的事情我会让人帮你弄的,那书读不读也罢了。”镇南方说道:“这倒是,其实如果我愿意,考个名牌大学根本就没难度。”舒逸笑道:“你就吹吧。”

    镇南方来了精神:“你不信?高中的学业我早就自觉完成了,就连大学的那些课本也不一定难得住我。”舒逸白了他一眼:“怪胎!”

    镇南方回到酒店便拉了椰海陪她去买衣服,小和尚在自己的房间里诵经,舒逸则打开了电视。鬼使神差的他翻到了云都台,电视里播出的是云都新闻,突然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关注。“云都省昆弥市几家大企业网站防火墙被黑客攻破,企业商业机密或疑泄露,云都省警察厅网监局已经介入调查。”

    黑客入侵?舒逸会心地笑了。

    他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舒处!”那边传来了小盛的声音,舒逸淡淡地说道:“小盛,大手笔啊,说说吧,有什么收获?”小盛吃了一惊:“舒处,你到云都了?”舒逸说道:“没有,不过刚才看了云都电视台播放的新闻,我想谁会这么无聊攻击企业网站,所以马上联想到了你。不过从你走这一着来看,你在昆弥对芥川的调查并不顺畅吧?”

    小盛说道:“是的,舒处,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总是碰不到实质性的东西。”舒逸说道:“嗯,我早就预料到了,不过我想或许是你调查的方向有问题。”小盛说道:“舒处,你的意思?”舒逸说道:“你的目光一直放在芥川雄一的身上,其实如果你查查他公司的那个大股东,或许会有大的收获。”

    小盛惊讶地说道:“舒处,你真神了,我这次的收获确实与芥川公司的大股东有关系。”舒逸说道:“松本株式会社?”小盛说道:“嗯。松本株式会社在云都入股的并不只芥川的公司,还有一家名叫淑玉行的古玩古董商行。而更奇怪的事情是古玩古董商行的业务量并不大,资金周转却不小。”

    舒逸仔细地听着,小盛说道:“而他们经营的大多都是一些低端的古玩玉器,但卖价却高得吓人,不过他们倒是依法纳税,就算是追究责任,不过是价格过高而已。”

    舒逸问道:“你一定看到他们的财务报表了吧?”小盛嘿嘿一笑:“那倒是看了,做这些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猫腻。”舒逸说道:“我问你,你有没有现他们有规律的现金出入,而且是上千万的。”

    小盛说道:“有,大约一年有两次,平均在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左右,账面显示是销售收入,但这笔钱在账上的时间不会过半个月便转走了,是以进货的名义支出的,不过奇怪的是每一次都是开的现金支票,分十次支出的。”

    舒逸长长地出了口气,接上了,这样今天搜到的两千万的去处应该找到了。

    不过还有很多疑点舒逸都没弄明白,他对小盛说道:“既然开出支票,那么就一定能够查到钱的去处,你就多费心一下吧。”小盛说道:“明白,我正在着手调查,只是他们的账做得很高明,得花上些时间。”

    舒逸说道:“西门他们应该回到云都了吧?”小盛说道:“嗯,他们在云都就吃了顿午饭,然后急忙赶到西明去了。”舒逸说道:“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对了,芥川有没有再去西明?”小盛说道:“没有,芥川和他公司的人都没有再去西明。”舒逸说道:“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小盛笑道:“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倒是舒处,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舒逸说道:“没事,有小和尚呢。”

    挂了电话,舒逸又给叶清寒打了过去,叶清寒的第一句话:“舒处,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在这无聊死了,守了那么久没有一点动静。”舒逸说道:“嗯,不用守了,你去和西门他们会合吧,你应该见过他们了吧?”叶清寒说道:“没有,不过我们通过电话,我知道他们已经回到了岩领家。”

    舒逸说道:“我们明天就动身回来,你们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西明的风景不错,你们可以四处走走。”

    人靠衣裳马靠鞍。

    镇南方换了一身新行头,看上去精神多了,也成熟多了,不过那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还是出卖了他的年龄。“老舒,我帅吧?”舒逸问道:“平光眼镜吧?”镇南方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儒雅的气息?”舒逸说道:“很儒雅。”

    镇南方说道:“我们明天就去云都吗?”舒逸说道:“嗯,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镇南方摇了摇头:“没有,我恨不得现在就走。”舒逸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镇南方说道:“我曾经起过一卦,从卦象上看,我父亲应该就在那个方向。既然云都和这些案子有关联,那么很有可能我的父亲就在云都。”

    舒逸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和你父亲见面的。”

    镇南方脸上露出笑容。

    云都省,彩云路。“彩云之都古玩古董商贸行”迎来了两个客人,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十五六岁的样子。

    店面看上去规模不小,足有一百多个平方,柜台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只是店员并不热情。舒逸和镇南方进了店里竟然没有一个店员上前招呼,七八个店员各在做各的事情。更奇怪的是,店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舒逸走到一个柜台前,微笑着对正在挫着指甲的女店员说道:“劳驾,能把这串佛珠给我看看吗?”女店员抬头望了舒逸一眼,没有说话,拿起佛珠朝柜台上一扔,继续挫着她的指甲。舒逸拿起佛珠仔细地看了看:“小姐,这佛珠不象标签上写的那样吧?这应该是明末清初的玩意,哪是唐代的啊?”

    女店员冷冷地说道:“是吗?我不知道。”舒逸看了看标价,八千元。舒逸问道:“既然这是清代的东西,这价格能少一点吗?”女店员说道:“那你开个价吧!”舒逸说道:“五百元。”女店员说道:“什么?你这价也还得太不靠谱了吧。”

    镇南方笑道:“美女姐姐,那你说个底价吧,我这个大哥是个玩家,特别喜欢收集佛珠,价格合适我们就买了。”或许是镇南方人小,嘴又甜,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这样吧,看你们也是有心买,一千二,不能再少了。”镇南方对舒逸说道:“大哥,这个价格也差不多了。”舒逸点了点头:“好,我买了。”

    其他店员直接无视舒逸与镇南方的存在,这样的卖家舒逸还是第一次见到。

    店员把佛珠装好,递给舒逸,舒逸到收银台付款,却被告知没有票了,舒逸说道:“没事,我是自己买来玩儿,不报销。”店员开了小票。

    舒逸和镇南方离开了商店后,舒逸打了个电话给小盛:“怎么样?”小盛说道:“果然如你说的那样,他们是及时入账,不过账面上显示的卖价是八千元。”舒逸淡淡地笑了,挂掉了电话。

    镇南方说道:“老舒,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舒逸说道:“洗钱,把倒卖真正的古董的钱洗白。”镇南方说道:“我们是不是查到了一个倒卖古玩文物的团伙?”舒逸摇了摇头:“不应该这么简单,必须等小盛查到了钱的下落再说,好了,我们去西明吧。”

    镇南方说道:“老舒,你说象我这样的年龄能不能申请加入九处?”舒逸说道:“怎么?你也想进九处?”镇南方说道:“算了,我知道没戏,椰海姐姐现在都还是个编外人员,我算什么。”舒逸笑了:“进九处暂时不现实,不过做个编外,给我当跟班还是有可能的。”

    镇南方“切!”扬了下手,做出一个不雅的动作。

    舒逸也不理他,跳上了车,镇南方跟着上了车:“不过如果有工资拿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舒逸说道:“有,一个月两千元,不过这个月的你已经预支了。”

    镇南方瞪大了眼睛:“你个老狐狸,老抠门。”

    接上了小和尚和椰海,车子向西明去了。椰海对加入九处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可舒逸一直没有松口。椰海望着正在驾车的舒逸的侧面,心里很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心里很踏实,她确信自己是喜欢上舒逸了,她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进九处,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从容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舒逸自然不知道椰海的心思,从后视镜里他见椰海傻傻地望着自己,他说道:“椰海,在什么呆啊?”椰海“啊”了一声,脸色绯红。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四十八章 面具

    云都省,昆弥市。

    小盛早已经等在了“春城宾馆”的门口。见到舒逸下车,他忙走上前来:“舒处,房间安排好了。”当他看到镇南方的时候有些惊讶,镇南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小盛问道:“舒处,这位是?”

    镇南方伸出了手:“镇南方,你就是盛大哥吧?看你一脸的喜色,是不是又有什么现?”小盛问道:“你怎么知道?”小和尚笑道:“小盛,别和他罗嗦,这小子鬼得很,小心着了他的道。”椰海也笑了,伸手在镇南方的头上摸了摸,镇南方头一偏,避了过去。

    小盛把大家领到了房间,舒逸说道:“说吧,又有什么新现?”小盛说道:“还是那个松本株式会社,我查到他们在穗州市还办得有一家企业,是实体,你猜是做什么的?”舒逸摇了摇头,小盛没有说话,从他的抱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舒逸,是一个面具,仿真面具,舒逸把面具套到了头上,俨然一个“刘德华”就坐在大家的面前。

    椰海说道:“太神奇了,如果不是看见你当着我们的面戴上,还真不知道这只是个面具。”小和尚望着具体心里有点感触,但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舒逸把面具摘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着:“这玩意做得还真有水平。”小盛说道:“这还不算,还有高仿真的,据说肉眼根本看不出来,我还没有搞到手,不过我不太相信,如果真是看不出来那以后这个世道不是就乱套了?”

    舒逸没有说话,盯着手中的面具若有所思。

    椰海问道:“舒大哥,怎么了?”舒逸“哦”了一声,抬起头笑道:“没什么,小盛,你说这家企业是穗州?”小盛说道:“嗯,不过公司却在昆弥,叫‘彩云之都童韵有限公司’,专门做儿童玩具的销售。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公司和那个古玩古董商贸行的法人代表是同一个人。”

    舒逸说道:“哦?这个人你查了吗?”

    小盛说道:“查了,他叫诸葛凤雏。”镇南方笑了:“诸葛凤雏?他的父母还真敢起,卧龙、凤雏他一肩挑了。”舒逸摆了摆手,示意镇南方别说话,让小盛继续把话说完。

    小盛说道:“诸葛凤雏大约四十来岁,不过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大约一米六左右的个头,是个胖子,体重应该不下于一百公斤。”镇南方又插话道:“那不是象个皮球一样?”舒逸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镇南方吐了吐舌头,不再开腔。

    小盛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舒逸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活宝,不过如果他真正接触了镇南方,他就不会再这样的轻视了,椰海曾经悄悄地对舒逸说过,镇南方这个人如果没有他服气的人对他进行正确的引导,他可能就会成为一个可怕的魔鬼,他的知识与心计很多人就算几世为人都不能及其项背。

    小盛继续说道:“诸葛凤雏是个很低调的人,很少有什么交际,深居简出,甚至他自己的两家公司他都很少去,据说一个月很难得见他到公司两趟。除了住了一幢高档别墅外,他的衣食住行都很是朴素,不过他每周五都会去一个地方,‘风月沙龙’,这是一个高档的私人会所,往来的都是云都省商界和政界的精英。”

    “‘风月沙龙’是一个文化沙龙,说白了就是一帮所谓的成功人士坐下来聊天打屁臭显摆。”小盛补充说道。

    舒逸轻轻地问道:“芥川雄一是不是也是‘风月沙龙’的会员?”小盛摇了摇头:“不是,我特意调查过这个问题。”镇南方突然冒出一句:“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会员呢?他就不能够是老板或者是股东么?”小盛不屑地说道:“还用你说?‘风月沙龙’我早调查过了,老板叫易雪,是云都省知名的女作家。”

    舒逸眼睛一亮:“什么?她姓易?”小盛点了点头,舒逸说道:“继续查,看看她和江南易家有没有什么关系。”小盛说道:“查过了,没有,易雪是她的笔名,她本名叫冯静。”舒逸的眼里有些失望,他说道:“笔名?看来是我太敏感了。”

    镇南方说道:“盛哥,我能问几个问题吗?”小盛说道:“问吧。”说实话,小盛根本不相信和尚和椰海的话,镇南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就算有些小聪明,又能够厉害到哪里去。不过看在舒逸的面上,他还是微笑着说道:“什么问题?”

    小盛说道:“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有没有查过诸葛凤雏和易雪的社会关系,他们的社会关系是否存在交集。第二个问题既然诸葛凤雏对自己的生意并不热心,那么他一定会为自己的生意找一个职业经理人,这个人是谁,什么来历和背景?”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镇南方问到了点了上。

    小盛的脸上微微红:“诸葛凤雏和易雪的社会关系倒是查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资料在这里。”他掏出了一撂资料,递给舒逸,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诸葛凤雏是不是请有职业经理人我还真的没有想过。”

    舒逸说道:“查一查吧,我想或许是个突破口。”

    镇南方拍了拍手:“老舒,一路奔波过来,是不是请大家吃一顿大餐。”舒逸说道:“大餐是要吃的,不过没你的份,我们出去吃饭,你留在酒店把这些理清楚。”他把小盛给他的诸葛凤雏和晚雪的社会关系的资料扔了过来,镇南方苦着脸说道:“老舒,不是吧?没有这样虐待儿童的。”

    舒逸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走吧,就你贪吃。”

    大家就在酒店边的一家渝庆“小天鹅”火锅对付了一顿,小盛没有和他们一起回酒店,继续他的调查工作去了。舒逸告诉小盛,他们明天一大早就到西明去,这边的调查还是由小盛负责。

    回到酒店,镇南方很自觉地抓起那一撂资料慢慢地看了起来,舒逸则和小和尚喝着茶,聊着天。椰海码着电视,看着骗眼泪的肥皂剧。镇南方忙活了两三个小时,终于他叫了一声:“老舒!我记得你说过那个芥川雄一原名叫祁帆?”

    舒逸放下茶杯:“怎么了?”镇南方说道:“易雪,原名冯静不假,他的丈夫叫莫非,是云都大学历史系的教授,华夏国著名的考古学家。”舒逸说道:“还有呢?”镇南方说道:“有趣的是莫非的母亲,叫祁红棉。”

    舒逸几步走到写字台前,望着祁红棉的名字呆。

    镇南方说道:“老舒,怎么样?给点奖励吧。”舒逸掏出电话:“小盛,易雪的丈夫莫非的母亲叫祁红棉,查一下祁红棉的祁家与芥川雄一,也就是祁帆之间有没有关系,查细一点。”

    第二天一早,就在舒逸他们准备离开昆弥去西明的时候,小盛打来一个电话,对于祁家的调查有结果了,祁家与祁帆之间并没有关系,不过祁红棉有个兄弟叫祁海洋,二十年前就出家了,在昆弥的景光寺落为僧,法号空正。

    空正大师!就是现在西明红棉寺的住持。

    岩领还是象往常一样,喜欢蹲在大门口抽旱烟。见到舒逸下车,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把旱烟锅子往脚底磕了磕,脸上露出笑容:“舒先生。”舒逸微笑着上前握着他的手:“岩领大叔,又来打扰你了。”岩领把烟杆放到一边,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了一支“春城”过来:“你的伙伴们出去老半天了,估计一会就回来。还没吃吧?我去做饭。”

    舒逸拉住了他:“岩领大叔,您别忙活了,我们路上吃过了。”

    椰海站在舒逸的背后,望着她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对于父亲,她是热爱的,但经过了这许多的事情,她开始怀疑了,这真是自己的父亲吗?岩领望向椰海,轻轻地说道:“你一直跟着舒先生的吗?”椰海点了点头,她没有开口叫爸爸,她觉得开不了口,她怕自己叫一个陌生人做爸爸。

    见椰海点头,岩领露出了笑脸,舒逸现他仿佛象是松了口气。给舒逸的感觉就象是岩领知道椰海跟着自己他很放心,很满意一般。

    岩领说道:“你看我,净忙着说话,快,快到家里去吧,有什么话屋里说。”他的眼睛扫过镇南方时,他说道:“这位小兄弟是?”舒逸说道:“哦,他是我的学生,带他出来长长见识。”岩领点了点头:“好,跟着舒先生好。”

    镇南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岩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房间和上次的安排差不多,只是镇南方和小和尚住了一间房,舒逸享受了单间的待遇。舒逸才放下东西,镇南方便溜进了他的房间。舒逸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有事吗?”镇南方说道:“这个岩领我觉得和你们描述的并不一样。”舒逸轻轻关上门:“是吗?我也觉得奇怪,确实和我们走的时候表现得不一样,如果上次他就有这样的表现,我也不至于怀疑他了。”

    镇南方说道:“有没有可能这一个是真的?”

    舒逸笑了:“再看看吧,别急着对看不清楚的事情下结论。”小和尚也推门进来了:“先生,你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可得小心一点。”舒逸说道:“有你住在我隔壁,我倒不怕。”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四十九章 父亲

    西门无望他们的饭点踩得很准备,他们前脚进屋,还没来得及和舒逸他们寒喧,岩领便来叫大家吃饭了。

    叶清寒、西门无望和谢意没有任何的收获,包括对岩领的监视。

    今天下午三人又去了一趟大峡谷,仍然也是一无所获,甚至他们曾经去的那个山洞,里面的一切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舒逸淡淡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可能有任何现的,别泄气,其实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叶清寒说道:“舒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现啊?”舒逸笑道:“现是有一些,不过太杂乱,还连贯不上,我想要不了多长时间,谜底就能揭晓了。”西门无望说道:“什么时候啊?”舒逸说道:“运气好一个星期,运气不好可能得半个月到一个月。”

    谢意笑了:“先生,破案还得看运气的啊?”舒逸说道:“什么事都需要一点运气的。”

    叶清寒他们三人对镇南方很是好奇,当听到小和尚、椰海把镇南方的表现说了以后,三人都啧啧称奇。镇南方竟然在小和尚和椰海的赞美中脸红了,这还真是难得。镇南方说道:“各位,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他逃也似的离开了饭堂。

    椰海靠近舒逸,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舒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我们回来,那个,那个……”她不知道怎样去称呼自己的父亲,语言表达的时候多了几分尴尬。舒逸说道:“你有什么感觉?”椰海红着脸道:“我感觉有些亲切,这种感觉在我和你们一起离开的时候是没有的。”

    舒逸说道:“还有呢?”椰海说道:“刚才他到过我的房间。”舒逸点了点头说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没有?”椰海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然后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不应该回来,然后就走了。”

    舒逸说道:“多亲近亲近他吧,你会有意想不到的现。”椰海抬头望着舒逸,眼里满是疑惑,舒逸笑道:“最好你能够听到他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椰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岩领的话不多,他甚至象是故意躲着舒逸他们,舒逸晚饭前曾经想去和岩领聊聊天,但岩领却吱唔着找借口走掉了。晚饭后岩领依旧是蹲在门口,抽着他的烟,舒逸没有再去找他,舒逸把和岩领沟通的任务已经安排给了椰海。

    舒逸和叶清寒、西门三人出去散步,随便找了一家露天的酒吧坐了下来。

    舒逸要了几支啤酒,他问西门无望:“你和谢意去渝城做调查虽然有了结果,但有几个问题你落实了吗?”西门无望说道:“舒处,你指的是什么?”舒逸说道:“两个受害人之间是否有关系,哪怕是相互认识,第二,他们到西明来旅游,是散客还是跟团,散客的话有没有同伴,他们坠崖的时候同伴是否看到?第三,他们为什么会攀上崖去,又是怎么上去的?”

    舒逸拿起啤酒瓶,吹了一口:“你给我的汇报里只说了他们不是攀岩爱好者,不会攀岩,但这些问题却是我最想知道的。”西门说道:“两个受害者是姑表亲,最先出事的那个是表哥,他是跟团的,在他出事的三个月后,表弟也到了西明,不过他却是一个人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上岩,旅行团里有没有目击者,是怎么上去的,因为案时间太久,根本就查不出来。”

    西门偷偷望了舒逸一眼,他的心里有些忐忑,舒逸的问题很尖锐,他每每一句话就能够说中问题的要害。其实这几点西门也想到了,不过调查的难度确实很大,他也试图去找当时和死者同团的成员,但那个旅行社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舒逸说道:“西门,你是老刑警了,我也不想批评你,这次叫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做事情多动点脑子,多用点心。我希望在九处你能够有更好的工作状态。”西门无望红着脸:“对不起,舒处。”舒逸说道:“表弟在三个月后重蹈了表哥的覆辙,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吗?是什么驱使表弟踏了上西明的土地?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死在了表哥曾经坠岩的地方?”

    西门无望轻轻说道:“舒处,我明天再去一趟渝城。”

    舒逸点了点头:“还是带上谢意吧,路上有个伴。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表哥在出事之前是不是告诉了表弟一些秘密?至于用什么手段传递的你也要落实,我们假设表弟是为了揭开表哥的死因或者说是冲着那个秘密来的,那么他应该已经预测到了自己有可能会面临危险,他会不会在家里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让别人查到他的死因。”

    西门无望说道:“我明白了,这次我一定仔细地查。”舒逸说道:“记住,同样的错误我不希望你再犯第二次。”西门无望狠狠地点了点头。

    叶清寒感觉到了舒逸的可怕,虽然平时舒逸看上去很和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说话也相当的温柔,但一旦他做起事来,那种杀伐决断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显现无遗。

    舒逸的电话响了,是小和尚打来的。

    舒逸接听了电话:“喂,小和尚,有事吗?”电话那头,小和尚着急地说道:“先生,那小子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停地嚎哭,我叫了半天他都不开门。”

    舒逸听了忙跳了起来,叶清寒说道:“出什么事了?”舒逸说道:“镇南方可能为他的父亲起卦了,一定是事情不妙。”叶清寒不解地说道:“那玩意能当真吗?”舒逸瞪了一眼叶清寒:“镇南方的卦很准。”

    三人回到了椰海家,舒逸在镇南方的门外叫道:“南方,开门,你又在搞什么鬼?”房间里是镇南方的嚎哭,舒逸说道:“南方,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别一个人闷着。快开门,听话。”舒逸劝了很久,镇南方才把门打开了,一双眼睛通红,哭得象泪人一般。

    舒逸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南方说道:“父亲正走水木流年,原本有木大运的帮扶之功,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但如今木与火搏,火旺而木衰,必遭大祸,而且今日是丁日,晚饭后又见有人牵羊过门,加上鸦鸣不已,老舒,父亲大限已经到了。”

    舒逸楞住了,他并不置疑镇南方的断卦能力,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劝解镇南方。镇南方抬起头,木然地问道:“为什么,明明前几天我给父亲算过,虽然他有刑灾,却无大碍,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舒逸哪里回答得出他的这个问题,镇南方说道:“是我,一定是我所做的一切破了父亲的帮扶之功,是我害死了父亲。”舒逸一把将他抱住:“南方,这不怪你,这是他们欠下的债,我们一定要让他们加倍的偿还。再有,一天没有证实你父亲有事,我们就不要放弃希望,好吗?”

    镇南方靠在舒逸的肩膀上,再一次的哭了。

    椰海等人看到这一幕,鼻子忍不住也酸涩起来,舒逸轻轻拍着镇南方的后背:“好了,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也许明天醒来你会现自己的判断错了。”舒逸安慰着他说道。镇南方躺到了床上,静静地望着屋顶呆,舒逸说道:“睡吧,别想太多了。”

    然后让小和尚好好守着镇南方,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岩领一直在远远地望着这里生的一切,他的眼神很复杂,脸上的表情也不断地幻变。当他看到大家都散了,他磕打着烟锅,抱着手在天井里仰着头,对着一轮明月看了半天,等到院子回复了宁静,他才轻轻向他所居住的小楼走去,他的隔壁,住着椰海。

    叶清寒一直在暗处监视着他,舒逸可是交待过,椰海不能够出一丁点事情。

    岩领走到椰海的门口,举起手,想要拍门,但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却没有落下去。大约几十秒钟过后,他把手放了下来,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走没有几步,他又停了下来,重新回到椰海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椰海还没有睡,她的脑子里的两面很零乱,这些日子她所经历了太多,她理不出头绪来,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听到敲门的声音,椰海问道:“谁?”岩领小声地回答道:“我。”

    椰海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把门打开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来,她没想到过叫一声“父亲”对她来说会变得这样的沉重。岩领走了进来,转身扶住门板,左右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人了,他才轻轻地关上门:“椰海,回去吧,回到单位上去,别再管这里的事情了,你管不了。”

    椰海望着岩领,他有种错觉,这个人真是她的父亲。因为岩领的眼里有着关切,好象是怕椰海继续留在西明会有什么大危险一般。椰海盯着他的脸:“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岩领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说,你也别管是为什么,答应爸爸,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给读者的话:

    9月1日起还是一天两更,不过至于是几点更新或许无法固定,但更新不会停,希望大家见谅!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章 隐瞒

    清晨的阳光,柔柔地洒进了房间,透过树叶的缝隙,点点金。

    舒逸静静地坐在书桌面前,望着被阳光直射而无法遁形的尘埃,一支香烟在他右手的五指中舞蹈。他很享受清晨的这份宁静,他起得很早,这个姿势已经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舒逸放在膝盖上的右手上的香烟直直地飞向他的嘴边,左手一翻,手中的火机闪出了火苗,舒逸点燃了香烟。

    “进来!”舒逸说道。

    叶清寒走了进来:“舒处,罗队长来了,想要见你。”舒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罗队长?哪个罗队长?”西门无望说道:“西明县警察局刑警队的罗副队长。”舒逸这才想起来:“哦,是他啊?他找我做什么?”叶清寒说道:“椰海母亲的案子有新进展。”舒逸说道:“怎么他们还在查?不是说这个案子由我们接手了吗?”

    叶清寒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他只是说有重要情况汇报,和椰海母亲的死有重大关系。”舒逸淡淡地笑了:“清寒,你猜猜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叶清寒摇了摇头,舒逸说道:“他要说的一定与西明警察局有关系,准确地说,他想让我们知道西明县警察局有问题。”叶清寒不知道舒逸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他望着舒逸,半天没有说话。

    舒逸说道:“什么楞,让他进来你不就知道了吗?”

    罗勇走进了舒逸的房间,舒逸背对着门,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罗勇轻轻地叫道:“舒处!”舒逸象是没有听见,叶清寒走上前去,轻轻咳了一声:“舒处,罗队来了。”舒逸象上从沉思中惊醒:“哦,罗队来了?”他站了起来,走到罗勇的面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罗队,来,坐坐!”

    罗勇在椅子上坐下,他显得有些紧张,局促。舒逸抓起桌上的烟盒,递了支烟给罗勇,罗勇接过来点上,舒逸静静地坐着,一双眼睛望着罗勇,脸上挂着微笑。见罗勇吸了一口烟,舒逸才开口说道:“你很紧张,很焦虑,清寒,给罗队倒杯水,凉水。”罗勇吃惊地望着舒逸。

    舒逸说道:“说吧,我知道你要和我说的事情很重要,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和我们说了些什么。”罗勇接过叶清寒倒来的凉水,一口气把整整一碗水都喝完了。

    舒逸左手抱在胸前,右手肘衬在左手上,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托住右边脸颊,一双眼睛眯缝着,望向罗勇。

    罗勇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说道:“舒处,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罗勇的眼神有些飘浮,象在回忆,又象在思索。叶清寒等得有些着急,想要催他,舒逸横了他一眼,他忙咬住了嘴唇。

    罗勇说道:“三天前的晚上,大概是凌晨一点多钟,在旧城云峰之巅的小树林里巡山的治安员听到一声惨叫,跑过去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当时是刘局亲自带队出的现场,一见到男人的尸体,我便想到了椰海的母亲,两个人都是被匕远距离射杀,而且都是从后背插入心脏。”

    舒逸手放了下来,眼睛露出光芒:“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罗勇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在死者的身上我找到这个玩意。”他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舒逸接过来一看,是一只罗盘,罗盘很小,直径最多七八公分。舒逸的心紧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什么不追查死者的身份?”

    罗勇说道:“上面不让查,就这个,我还是偷偷藏起来的。”舒逸对叶清寒说道:“去,把镇南方叫来。”舒逸的心里有些担心,从罗勇的诉说来看,这个中年男子的年龄与镇南方的父亲极为相似,而这个罗盘,更让舒逸决定了猜测,加上镇南方昨晚起的那个卦,看来他的父亲真的出事了。

    舒逸淡淡地问道:“你说的上面是谁?被害人的尸体在哪?”罗勇说道:“是刘局,他不仅不让我们继续调查,还警告当晚出警的所有人,不能够泄露一个字出去,不然不只是这份工作保不住,还会为自己惹上麻烦。至于尸体,当晚就送到了火葬场,火化了。”

    舒逸终于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就把死者给火化了?”这里镇南方正好到了门口,听到舒逸的话,又看到舒逸手上的罗盘,他的情绪激动,几步冲上前来:“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他的人呢?”

    舒逸搂住他的肩膀:“小镇,冷静一点。”镇南方的双眼通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舒逸把罗勇的话重复了一遍,镇南方楞住了,半晌他才说道:“骨灰呢?”罗勇这下明白过来了,这个男子极有可能是面前这个少年的父亲。罗勇说道:“舒处,你们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把死者,不,把镇先生的骨灰弄出来。”

    镇南方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此刻的镇南方显得冷静得可怕。

    他的声音很冷,他轻轻地问道:“我父亲身上是不是带着一笔巨额的现金?”这下轮到罗勇震惊了,这个案子的一切消息都是封锁的,况且男人身上有巨额现金的事情除了他和队里的一名刑警,就只有刘局知道,而这正是刘局要他们隐瞒这个案子的关键。

    镇南方见罗勇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我就说,父亲的运势怎么突然巨变,钱作怪啊。”罗勇不解地问道:“你是说凶手是图财?那么他为什么不取走死者身上的钱?”镇南方也不理他,自顾说道:“木能生火,火旺木燃,财旺身弱。哎,这是命,命啊!”

    只有舒逸明白镇南方的话是什么意思,叶清寒和罗勇都是满头雾水。

    镇南方望着舒逸,目光坚毅地说道:“老舒,我要为父亲报仇,我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为父亲偿命。”镇南方的声音冰冷,舒逸心里暗暗叫苦,镇南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而这仇恨会不会让这个十六岁不到的少年的心性滑向地狱。

    舒逸轻轻说道:“南方,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镇南方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慢慢平和下来,舒逸拉住了他的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放过凶手。”说完他望向罗勇:“你们到底找到多少现金?”罗勇说道:“二百万。”二百万,这确实是一笔巨款,但舒逸说什么也不相信刘局长会因为二百万元而把案子压下来,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罗勇自然不知道舒逸的心思,他说道:“刘局让我们别把钱的事情说出来,他说我和另一个警察一个人可以分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万,落入他自己的口袋。不过我没有拿,虽然我并不富裕,但这样的钱不能拿,因为我有自己的底限。”

    舒逸说道:“罗队,谢谢你,谢谢你能够把真相告诉我们,你回去后象平常一样,至于刘局叫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他如果坚持要你拿那笔钱,你就拿着,放心,钱的事情我会给你备案,这个案子以后不会给你惹任何的麻烦,不过有两件事情得麻烦你。”罗勇说道:“舒处,请讲。”

    舒逸说道:“第一,你想办法把镇先生的骨灰送回来,第二,如果刘局那边有什么异常,包括他给你们下达什么不符合常理的命令,你立即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舒逸拉过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罗勇接过来小心收好:“放心吧,舒处,我今天就想办法把镇先生的骨灰送过来。”

    镇南方平静地说道:“罗队长,谢谢你了。”罗勇面带愧色:“别这么说,如果我能够坚持一下原则,也不会这样。对不起,小镇。”

    叶清寒把罗勇送走了。镇南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说道:“老舒,你们说椰海的母亲和我父亲的死法一模一样,是吗?”舒逸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这个刘局不简单,钱只是个借口,他一定和凶手相识,隐瞒案件的真相应该是另有目的。”

    舒逸放着面前这个天才儿童,轻轻地问道:“你觉得是什么目的?”

    镇南方说道:“可惜,案件生已经三天了,凶手当时一定是现凶案现场有人来了,很多线索没来得及处理,甚至现金都没来得及取走。巡山员没有侦破经验,而且为了保护现场,他们不会乱动现场的东西,而刘局亲自带队出现场,大概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或者说是接到了指示,他不是去出现场,而是却善后的。”

    舒逸很佩服镇南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够压制自己的悲伤,分析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舒逸点了点头:“嗯,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罗勇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这些?真如他所说是坚持一个警察的道德底线吗?”镇南方说道:“哼!我倒觉得他是想借刀杀人,老舒,你可以派人查一查,罗勇和姓刘的之间一定有矛盾,不过应该隐藏得很深。”

    镇南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老舒,让我加入九处吧,我要把那些躲在阴暗里的罪恶一网打尽。”舒逸走了过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知道镇南方在这一瞬间长大了,这个孱弱的肩膀,将要肩负起更多,更重的责任:“好,我答应你!”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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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一章 诵经

    舒逸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mp3,递给镇南方:“这是西门在渝城调查坠崖者的时候从遗物中找到的,你听听。”

    镇南方连上耳机,认真地听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mp3里面的声音很是嘈杂,不过听得出是诵经的声音,西门无望当时给云都国安局送去,进行了技术分析,舒逸是听了经过处理的声音后才知道诵的是什么经,而镇南方居然听了十几分钟,便说道:“《佛说长寿来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

    舒逸吃了一惊,这经很是生僻,镇南方竟然能够从一片嘈杂声中分辨出来。舒逸诚心考较镇南方,他问道:“你确定?”镇南方一边听着,一边跟着念道:“汝此恶业,当堕阿鼻地狱,无有休息,热地狱中,暂遇寒风,罪人暂寒,寒地狱中,暂遇热风,罪人暂热。无间地狱无有是处,上火彻下,下火彻上,四面铁墙上安铁网,东西四门,有猛业火。若有一人,身亦遍狱,身长八万由旬,若众多人,亦皆遍满……”

    舒逸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什么想法?”镇南方把耳机取了下来:“这并不是mp3,是一个形似u盘的录音笔,死者当时一定是现了什么,这诵经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全经并没有诵读完毕,应该是正好录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出事了。不过这也说不通,如果正在这时他生了意外,那么为什么录音会突然结束?”

    舒逸说道:“或许是被凶手现,关掉了他的录音。”

    镇南方摇了摇头:“老舒,你不用考我,如果凶手知道他在录音,这玩意恐怕早就被他们拿走了,就算不拿走,里面也不会有内容了。”舒逸说道:“或许是突然没电了?”镇南方说道:“这就很有可能了,不过西门拿到它的时候还能够听,说明这种可能被排除了。所以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死者自己把摁停的。”

    舒逸淡淡地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第一,他怕凶手现,诺,你看这上面有个指示灯,录音的时候会有红灯闪烁。”舒逸说道:“你怎么知道?”镇南方说道:“我朋友也有一个,碰巧我玩过。他关掉录音,就是为了不让凶手现这段录音,所以这个玩意才能够做为遗物,来到我们的面前。”

    舒逸说道:“小子,你很不错。”说完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mp3:“这里面是经过技术处理的声音,你比你强,我是听了处理过的声音才确定里面的经文是什么内容的。对了,小子,这么生僻的经文你怎么会知道?”

    镇南方望了舒逸一眼,淡淡的说道:“佛家、道家的经书我几乎全都读过,而且我的记忆力好象也比较好,对了,包括《圣经》和《古兰经》。”

    舒逸用复杂的眼神望着镇南方:“你不是信上帝的吗?”镇南方望向舒逸的目光更是奇怪:“谁说一个人就只能有一种信仰?告诉你,佛、道、基督我都信,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时候又是个无神论者。”

    舒逸笑了:“怪胎!”

    这时西门无望和谢意来了。西门无望说道:“舒处,我和小谢准备走了。”舒逸点了点头:“记得我和你说的话,一定要把调查做细,哪怕得到的结果看上去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很多时候,细节,那些很容易被我们忽略的细节就是破案的关键。”西门无望尴尬地笑了笑:“舒处,这次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舒逸对谢意说道:“道士,虽然你有些本事,但办案西门是行家,一定要好好的向西门学习,以后或许很多事情得你自己去做,去完成。”谢意恭敬地回答道:“我明白了,先生。”

    二人走后,镇南方才说道:“老舒,能带我到云峰之巅去看看吗?”舒逸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舒逸知道,镇南方一定是想去祭奠他的父亲。他说道:“走,去吃点东西,然后叫上他们,我们一起陪你去。”

    叶清寒没有去,不是他不想陪镇南方去,而是舒逸给他布置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暗中调查一下罗勇和刘局长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矛盾。

    舒逸、小和尚和椰海陪着镇南方去了旧城。

    在山下,镇南方买了些纸烛,两包烟和一瓶小支的二锅头,一起上了山去。舒逸他们曾经来过,对于罗勇说的那片树林他们是知道的。这次上山,大家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镇南方的脸上流露出的悲伤,大家的心情都隐隐有些难受,气氛也显得沉重。

    到了地头,镇南方燃起了纸烛,把烟和酒摆上,然后静静地坐着,小和尚陪在他的身边,嘴里念着经,舒逸在他们旁边站了一会,便和椰海在四周慢慢地走着,舒逸不是在游山,他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太小。

    午后的山上,云层早已经散开了,视线极好,舒逸极目望去,他现竟然看到一座寺庙。他问身边的椰海:“那是红棉寺吧?”椰海说道:“是的,你别看离得近,至少有十几里路呢。”舒逸说道:“难怪,我就说嘛,红棉寺我去过,也没见离旧城这么近啊。”

    舒逸象上突然想到了什么,“红棉寺再过去是不是大峡谷?”椰海说道:“嗯,从红棉寺到大峡谷也就是七八里路。”七八里路,三四公里,并不远。可舒逸却想不通:“上次去红棉寺,我怎么感觉离大峡谷那么远呢?好象并不是一个方向。”椰海说道:“可能是你第一次去,被绕晕了。”

    舒逸自然不会认可椰海的话,因为他自信方向感是很强的。

    椰海笑道:“舒哥,你还别不服气,这条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的,象迷宫一样,就连我们有时候都感觉方向不对。”舒逸没有说话,椰海扭头望向他,现他竟然在呆,楞在那里一动不动。

    椰海碰了碰他的胳膊:“舒哥,你怎么了?”舒逸转过身来对椰海说道:“你刚才说什么?那条路修得象迷宫?”椰海点了点头:“是啊!”她不知道为什么舒逸的反应会那么的大,他一把抓住椰海:“谢谢!谢谢!”然后脸上带着笑,向镇南方他们那边走去,他的心情很好,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镇南方那边已经结束了,看到舒逸走了过来,他说道:“老舒,我们走吧。”舒逸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去红棉寺走走吧?”舒逸摇了摇头:“今天不去了,我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进神山,再到大峡谷去。”和尚说道:“怎么了?有现?”

    舒逸说道:“可惜,谢意不在。”

    镇南方问道:“谢意?那个假道士?”舒逸说道:“嗯,如果他在,他或许可以给我解开一个谜团,等他回来再说吧。”镇南方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等他?”舒逸说道:“除非你懂得奇门遁甲。”

    镇南方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弱项,我对与术数沾边的东西有畏惧,还是等他回来吧。”舒逸说道:“椰海,你是本地人,你帮我查一查,通往红棉寺的那条道路是哪里修的,是国家还是个人,谁出的资,又是谁做的设计。”

    椰海说道:“好,我去查。”

    舒逸他们回到椰海家的时候,岩领不在,叶清寒在院子里坐着,不时地看表,他急着把自己的现告诉舒逸。叶清寒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还真把罗勇和刘局长之间的关系给查清楚了。

    叶清寒兴奋地说道:“你们猜猜,刘局和罗勇到底有什么矛盾?”舒逸没有说话,镇南方也保持了沉默,小和尚说道:“说吧,别卖关子。”椰海虽然是本地人,但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刘局和罗勇之间会有什么恩怨。

    叶清寒说道:“椰海,罗勇的父亲你一定不陌生吧?”椰海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的父亲。”叶清寒说道:“那宋大刚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椰海点头说道:“嗯,云都省的英雄,西明的边境缉私大队队长。”

    叶清寒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他,他就是罗勇的父亲。”椰海“啊”了一声,嘴张得老大。叶清寒冷继续说道:“六年前他在一次缉私行动中牺牲了,而当时他的搭档,就是刘局,当时刘局是缉私大队的副队长。那次行动缉私大队伤亡惨重,而行动也因为宋大刚的牺牲而告失败。”

    舒逸说道:“罗勇怀疑父亲的死与刘局长有关系?”叶清寒说道:“嗯,他一直怀疑他父亲是死在自己人手上,而嫌疑最大的便是刘局长。”舒逸淡淡地说道:“他的怀疑有依据吗?”

    叶清寒说道:“没有,所以他也只和几个关系好的人提过,不过最后还是传到了刘局长的耳朵里,奇怪的是刘局长非但没有怪他,在调到局里任副局长以后还主动提拔罗勇做了刑警队的副队长。谁知他这一举动不仅没有让罗勇感激,反而让罗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所以表面上看,两人的关系并不很差,但暗地里却埋着仇恨的种子。”

    镇南方说道:“罗勇这么多年来应该多少掌握了一点证据吧?找上我们,想来应该是在投石问路,试探我们的态度。”舒逸说道:“又是六年前,六年前到底生了些什么?”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二章 赴宴

    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在椰海家门口停了下来,岩领望着从车上下来的刘局长,眼中有一丝错愕。他放下手中的烟杆,走了上去:“刘局长,您,您怎么来了?”刘局长微笑着说道:“岩领啊,舒先生是住你这里吧?”岩领点了点头:“嗯,是的。”

    刘局长说道:“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想见见舒先生。”岩领去了。

    舒逸听说刘局长要见他,他笑了。他对岩领说道:“岩领大叔,你让他在客厅里等一下,我一会就过来。”

    岩领走后,镇南方淡淡地说道:“狗鼻子挺灵的,看来罗勇来找我们的事情并没有瞒过他。”舒逸说道:“你猜他来找我做什么?”叶清寒说道:“应该是想解释什么吧,反正以我们的关系,他总不会是来请客吃饭的。”镇南方说道:“就可说不定。”

    舒逸等足了十分钟才慢慢出去,他故意要晾一下这个刘局。

    “刘局长,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事情,来晚了。”舒逸热情地走上前去,握着刘局长的手说道。刘局也是一脸的笑意:“舒处哪里的话,我来得唐突,还希望舒处不要见怪。”寒喧过后,两人坐了下来,舒逸说道:“不知道刘局今天来有什么事么?”刘局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请舒处和你的同事们吃顿便饭。”

    舒逸笑道:“刘局太客气了,怎么好让你破费?”刘局长说道:“舒处说这话就见外了,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舒处解释一下,而且这次又有一件案子,我觉得应该和你们正在查的那个案子有些关联,所以我把它压了下来,我也想向舒处汇报一下,看看对你们有没有用处。”

    舒逸眯着眼睛,静静地望着刘局,他当然知道刘局所说的这个案子是什么,一定是罗勇昨天提到的镇南方父亲的凶杀案。舒逸说道:“既然刘局这样说,我就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刘局说道:“晚上七点,在‘湖畔人家’,地方椰海应该知道的。舒处,我局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告辞了。”

    舒逸点了点头:“那刘局慢走了。”

    晚上七点。舒逸他们准时地到了“湖畔人家”,椰海说这是西明县比较有档次的饭馆,规模不大,装修却很上档次。刘局和两个人早就站在饭馆门口迎接他们了,奇怪的是罗勇居然也在,而罗勇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在刘局面前他显得很恭敬,和舒逸他们招呼的时候也很有分寸,仿佛昨天他根本就不曾与舒逸他们单独接触过一般。

    宾主寒喧了一阵,分别落座。刘局让舒逸点菜,舒逸没有谦让,很随意地点了十几道菜,舒逸并不想为刘局省钱,点的都是一些比较昂贵的特色菜。刘局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仿佛舒逸点得越多,他越开心一样。

    点罢了菜,罗勇给大家斟了杯茶,这下刘局才开始进入正题:“舒处,三四天前西明生了一起凶杀案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舒逸点了点头,镇南方的眼睛一直望着罗勇,罗勇低下了头,罗勇答应取回他父亲的骨灰,可一直没有送来,叶清寒追问过罗勇一次,罗勇借口队里事情太多就敷衍了过去。

    镇南方不是莽撞的人,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露出淡淡的笑,那笑带着冰冷。

    舒逸回答道:“嗯,昨天罗队已经告诉我了。”舒逸一边说一边望向罗勇,罗勇的一双眼睛望着手中的茶杯,仿佛没有听到舒逸的话。刘局说道:“哦,那就好,因为被害者的死因和椰海母亲的一样,所以我认为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当时舒处不在西明,我怕消息泄露出去,便让罗队他们先封锁了消息,等舒处回来再进行汇报。”

    舒逸说道:“刘局,虽然罗队昨天已经把这个案子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但我希望能够了解更多的细节,所以能不能请刘局再介绍一下案情。”刘局摆了摆手:“舒处,我可说不好,这样吧,这位王警官是和罗队一起出现场的,他或许能够为你们做些补充。”

    王警官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浓浓的眉毛,厚厚的嘴唇,虎背熊腰,说话做事都透出一股虎劲。舒逸说道:“王警官,你能够详细说说那天你们出现场的经过吗?越详细越好,希望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王警官说道:“那天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刘局和罗队便带着我们去了云峰之巅。现场保护得很好,毕竟当地巡山的治安员大多都是经过培训后上岗的,保护现场的意识非常的强。”他说到这里,抓起桌子上的香烟,点上一支:“死者大约四十到四十五岁的样子,男性,身高一米七三,体重七十六公斤左右。”

    “他是被匕远处射杀,从后面插入心口。据巡山员说,死者临死前曾经出一声惨叫,也正是他的惨叫声让巡山员很快便找到了尸体。在被害者的身上我们只找到一只用于看风水的小罗盘,再没有其他的东西。”王警官说到这里,眼睛看了一眼刘局,又看了一眼罗勇。罗勇还是埋着头,不吭声。

    舒逸轻轻地说道:“不对吧,据我所知,死者身边还有一只皮箱,皮箱里面有着二百万的现金。王警官,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遗漏了?”

    王警官说道:“什么钱?”刘局长也说道:“没有什么钱啊?舒处,谁告诉你死者身上有二百万的?”舒逸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罗勇。罗勇抬起头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二百万,舒处,你不会说是我告诉你的吧?”

    舒逸笑了:“我只是听说,当然,或许是空穴来风也说不定。”

    舒逸曾经答应过,不会把罗勇告诉他的事情泄露出来,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利用钱的事情探探刘局的口风,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这么做不太地道,但他直觉认为罗勇也有问题,特别是自己说出这件事情,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这不正常,如果说他的平静是伪装出来的,那么舒逸认为,凭自己的观察与判断,应该能够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忿怒与不安,可是却没有。

    刘局说道:“舒处,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当时我也在现场,我敢肯定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舒逸笑道:“刘局别紧张,我也是道听途说,认真不得的。”

    舒逸对王警官说道:“对不起,你继续。”王警官说道:“虽然刘局让我们别声张,但我们还是暗中对死者的身份进行了排查,最后我们终于查明了死者的身份。”舒逸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舒逸对镇南方说道:“小镇,去给我买包烟来。”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舒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让他继续说吧。”舒逸看了看镇南方,最后点了点头:“王警官,说吧。”王警官说道:“经我们暗中调查,查明死者名叫镇九州,金陵市月溪村的农民,同时在当地还是个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大概在一个月前来到西明,确切地说是在西明出现过。”

    舒逸问道:“怎么说?”王警官说道:“因为他一个月前到西明后只在老城的‘旭东旅店’住了两晚便失踪了,直到出事的这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镇南方的眼睛红了,虽然他已经尽力克制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但他还是没忍住。

    舒逸问道:“还有吗?”王警官说道:“没有了。”

    饭菜送了上来,舒逸再也没有提到案情,而是很投入地和刘局他们喝酒、聊天,套交情。镇南方没有什么心思,胡乱地吃了几口饭便静静地坐在那儿。大家刘局他们也已经知道了死者便是他的父亲,安慰了几句也就没有再提了。

    一直到十点多钟大家才散去,舒逸竟然醉了,分手的时候他分别握住刘局和罗勇的手说了半天,说了些什么大家也没听清楚,他的舌头仿佛因为酒精的浸泡而被变得肥大,说话也不清楚了。

    最后是叶清寒把他架上车的,车还没动,他就吐了一地,刘局等他们的车子开远,脸上的笑容没了,目光也冷冰冰的,他望向罗勇:“表现得不错,不过我瞧这个舒逸也不怎么样,老板也太看得起他了。”

    车子离开了“湖畔人家”,舒逸原本瘫软的身体坐直起来,望着窗外,点上了支烟。大家都明白过来了,舒逸根本就没醉,他的醉态都是装出来的。小和尚说道:“酒品差,人品也差。”舒逸懒得理他,望着镇南方说道:“你怎么看?”

    镇南方说道:“说不好,我有种感觉,那个罗勇也有问题。老舒,我很担心他们是不是合起伙不给我们下套?”舒逸说道:“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刚才我故意把罗勇给卖了,可我并没有从他那里读到哪怕一星半点的愤怒与无奈,他很镇定,很从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怕刘局长知道他对我们说过些什么,或者可以说,他所做的一切刘局长都是知道的。”

    舒逸点了点头:“现在我只是搞不清楚,那二百万的事情又如何解释,有,或者没有?”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三章 伪证

    镇南方说道:“二百万肯定有,我从卦象里已经看到了,不过这钱到底是不是象罗勇说的那样,被刘局截下了,还是除了罗勇,其他人根本就没看到那二百万就很难说了。”叶清寒说道:“舒处,我觉得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而且好象与彭局的案子越走越远了。”舒逸笑道:“是吗?我倒觉得我们已经在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了。”

    叶清寒不知道舒逸这话的所指,他问道:“为什么?”舒逸说道:“我们其实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线索,现在需要的只是串起这些线索的那一条主线。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动机,至于凶手,我已经隐约有了个概念,当然,并不成熟,所以暂时还不能够说出来。”

    镇南方也不解地问道:“老舒,你到底还需要证实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有几件事情我们必须搞清楚,不然仅仅凭我的猜测根本就无法对凶手定罪。”叶清寒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查啊。”

    镇南方相对就冷静得多:“能说说是哪几件事吗?”舒逸说道:“第一,关于山魈,我们并没有真正在大峡谷见过山魈,那貌似山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兽?第二,小镇,这第二点就和你父亲的死有关,他们到底是让你父亲来做什么?看风水,看哪里的风水,为什么要看风水?又为什么要杀了你父亲?”

    “第三,椰海,这就与你父亲有关了,连你真正的父亲在内,至少在我们办案的过程中见过三个岩领,那两个假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他们要冒充你的父亲,目的何在?第四,从六年前的彭刚案到现在我们所接触的案子中,都充满了佛教的元素,为什么?第五,易家、芥川雄一和诸葛凤雏肯定和整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各自分别扮演了什么角色?”

    舒逸一口气说了五点了,而且好象并没有完,果然他又继续说道:“第六,就是关于那两个保险箱里的东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又与芥川或者诸葛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第七,西明县警察局想来也已经陷入其中了,他们在整个案子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镇南方一边听一边思索着,他望着舒逸,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和舒逸之间的差距,当然他并不清楚,这样的差距是因为两人的经验悬殊造成的。

    舒逸的一堆问题抛了出来,大家都不说话了,就连一直很自信的镇南方也沉默了。

    叶清寒说道:“舒处,我们应该从哪里入手?”舒逸淡淡地说道:“大峡谷。我们必须先把山魈的问题摸透。山魈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言。对了,我还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算是第八个需要我们摸清的线索吧,就是新月会。”

    舒逸点了支烟,说道:“我们所了解的新月会是一个解放前由日本浪人组成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有军方背景,照理说这样一个黑帮组织早在建国后就应该土崩瓦解了,但后来我们在几个年纪并不大的人身上也现了这个标志,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组织还在秘密活动,他们的总部在哪?我觉得应该就在西明,而他们的核心成员都有哪些,为什么所有的案子都与他们有关?这个就需要大家多费点神了。”

    舒逸虽然罗列了一大堆的线索,但确实如他所说,没有一条线能够把这些东西串起来,镇南方说道:“老舒,应该还有第九点,你们不是提到那个洞吗?我想那个洞的存在不会是毫无意义的。”舒逸点了点头:“我提到的只是大的点,就比如,仅仅是易家生的这许多事情我们就同有完全弄明白。”

    叶清寒说道:“舒处,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镇南方说道:“我可记得老舒向易家承诺过,最多不出一个月这个案子就能了结了的。”舒逸笑而不答,其实在他的心里也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只是他更想知道背后的真相,他有一种直觉,这个案件背后一定有着巨大的秘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了,舒逸揉了揉太阳穴,头隐隐作疼,他苦笑了一下。起床后,他现原来大家都醒了,只是没有叫他。吃罢早餐,大家就准备往大峡谷去,上车的时候岩领突然拉住舒逸:“舒先生,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或许我能够帮你们找到山魈。”椰海望着自己的父亲,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舒逸淡淡地笑道:“好吧,那就辛苦大叔了。”岩领的眼睛一直没有看椰海,他象是害怕和椰海的目光对上。

    岩领今天的表现很反常,大家都充满了疑惑。只有舒逸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他早就知道岩领今天会主动充当向导一般。

    因为岩领的加入,车子变得拥挤,他们把车开到千牛谷,大家就下车了,步行进去。一路上岩领没有再说什么话,默默地走在前头,舒逸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偶尔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去点上,总是会给舒逸一个朴实的微笑。

    倒是椰海,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镇南方觉得椰海有些魂不守舍,不过这也不奇怪,几个岩领的出现,椰海的神经已经衰弱了,换作是谁,谁都会受不了。叶清寒和小和尚进了谷以后一直保持着警惕,在他们看来,岩领是不能相信的,此次岩领主动提出带路,不知道会不会是又一个圈套。

    舒逸轻轻问道:“岩领大叔,所谓的山魈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在峡谷里面?”岩领使劲地抽着烟,没有理会舒逸。舒逸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岩领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原本他和舒逸是并排走的,脚步却停顿了下来,一双眼睛狐疑地望着舒逸。

    舒逸已经走到了前头,他扭头望了一眼岩领,停下来等岩领跟上。

    岩领终于又跟了上来,他说道:“不,你不可能知道。”舒逸说道:“新月会的人。”岩领惊道:“你怎么会知道?”舒逸淡淡地说道:“我还知道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们在捣鬼,而大峡谷的背后还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岩领木然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斗不过他们,你们都斗不过他们,放过椰海吧,她只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舒逸冷冷地说道:“岩领,你别忘记了,这里是华夏国,我们代表的是国家,你觉得新月会再厉害能够和整个国家机器抗衡吗?”岩领不屑地说道:“是吗?几十年来新月会一直存在,你觉得会是偶然吗?”

    舒逸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最怕的事情就是问题最终存在于自己内部。岩领见舒逸不说话,他又说道:“舒先生,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才是真的岩领,椰海母亲的死,两个假岩领的出现我都知情,可我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我不能够再拿椰海的生命冒险,我已经失去了她的母亲,不能够再失去她。”

    舒逸说道:“今天给我们当向导应该也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吧?”岩领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舒逸笑了:“其实来之前我便知道了,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想演一出什么戏来掩饰山魈的真相。不过现在我已经想到了答案。”

    岩领说道:“你想到什么了?”舒逸笑道:“其实他们让你给我们带路,只不过是想让我们见到真的山魈,以新月会的能力,弄几只真的山魈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你则是他们利用来做伪证最好的人选。因为我能够分辨出你是真的岩领,从而相信你的话,不会怀疑你会对我,或者说对你自己的女儿撒谎。”

    岩领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他的心里对舒逸充满了敬佩,也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舒逸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希望舒逸真能够如他自己所说的,可以对抗新月会。

    走到大峡谷的深处,大家才聚拢起来,看到叶清寒与小和尚紧张的样子,舒逸微笑着说道:“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岩领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爬上了一处山崖,小和尚大声惊呼:“你们快看,山魈,果然有山魈!”对于山魈,舒逸他们可是做了很多的功课的,以至于小和尚一眼便认出来了。叶清寒也啧啧称奇,没想到在西明真的有山魈存在。

    椰海疑惑地望着她的父亲,没有说话。

    镇南方的眼睛却落在舒逸的身上,趁着叶清寒和小和尚他们激动的时候靠近舒逸:“老舒,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有山魈了?”舒逸只是笑,镇南方说道:“这应该是一场戏吧?嘿嘿,不过他们这样一来,倒是更加说明这里面有大问题了。”

    舒逸拍了一下他的头:“就你鬼机灵。”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四章 野人

    叶清寒说道:“舒处,真有山魈,看来大峡谷这条线可以暂时放一放了。”镇南方说道:“叶大哥,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镇南方望向岩领。

    小和尚说道:“巧合?什么意思?”镇南方说道:“算了,不和你们说了,这智商不对等的对话很累。”小和尚也不和镇南方计较,倒是叶清寒一把拉住镇南方:“我说,小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镇南方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想知道山魈是不是真的存在,山魈就及时的出现了。”

    叶清寒说道:“岩领大叔是西明的老人,他能够知道山魈在哪里也不足为奇。”镇南方说道:“我可是清楚记得老舒曾经给我说过,你们盘问过岩领,他说山魈的事情也只是老辈人的传说,他并没有真正的见过。”说完也不搭理叶清寒,走到了椰海的旁边。

    椰海此刻的心很乱,其实她已经感觉到这个岩领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可父亲今天的作为却让她很不理解,她也隐隐猜到今天这就是场戏,她希望父亲能够解释一下,可是父亲没有看自己一眼,蹲在那抽着旱烟。

    突然众人的面前出现惊人的一幕。一只山魈刚跑到一处茂密的灌木处,便直直地飞了出去,山魈一声惨叫。随即,灌木处飞出一个人影,闪电般的向峡谷最深处跑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舒逸便象箭一般射了出去,追向人影消失的方向。叶清寒让小和尚留下保护几人的安全,也跟了上去。

    叶清寒现自己竟然追不上舒逸,他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也没去细想,只是觉得舒逸跑得蛮快的。又跑出几百米,他看到舒逸茫然地站在一块巨石上边,四处张望。叶清寒走上来问道:“舒处,人呢?”舒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跟丢了。”叶清寒说道:“到底是人还是怪啊!”舒逸说道:“野人,身上挂着树叶布条,头和胡子都很长,很脏。”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身后风声响起,叶清寒用力把舒逸推向一边:“舒处,小心!”然后与黑影对上了一掌。叶清寒看清楚了攻击他们的人。果然如舒逸说的,象个野人。叶清寒身手不差,可也只能和野人打个平手,他的心里有些慌乱,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野人,如果有,他们就很危险了。

    他希望舒逸能够掏出枪来帮自己一把,谁知道舒逸却津津有味地看着二人的交锋。

    终于,舒逸大叫了一声:“肖不离,住手!”那野人象是中了魔咒一般,停止了攻击,而叶清寒也楞住了,肖不离,他竟然是肖不离,失踪的五名侦察员中的一名,难怪,山洞里只有四具尸体,原来肖不离竟然还活着。

    叶清寒也觉得奇怪,肖不离应该是认识自己的,为什么还要下死手对付自己,肖不离这个样子,自己认不出来情有可原,而他应该能够认出自己啊。

    叶清寒叫道:“不离,我是叶清寒。”谁知道他这话一说,肖不离退了几步,然后突然跑了,只几下便消失在了峡谷之中。舒逸没有再追,因为他知道一定是追不上的。叶清寒经过一场剧烈的打斗,有气喘,他问舒逸:“舒处,你没看错吧?他真是肖不离?”舒逸面色凝重:“或许是吧,你没觉得他出手的套路和你很相似吗?还有,虽然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能够体现他的身份的东西,可脚上那双破烂不堪的鞋子却是国安部门的制式皮靴。”

    叶清寒说道:“靴子也很有可能是他从别处搞到的啊,比如那个山洞里,那四个侦察员的尸体上。”舒逸白了他一眼:“清寒,我真怀疑你的教官是怎么让你毕业的。山洞里那四具尸身型相对肖不离来说都要小了许多,他们的鞋子穿在肖不离的脚上能那么合适吗?”

    “况且肖不离一米九三的个头,刚才那个人也很符合,特别是我叫出他的名字后,他的情绪变得激动,有些颤抖。”舒逸说完点上了支烟。

    叶清寒就更纳闷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跑?而且他好象很怕我一样。”舒逸轻轻地说道:“如果你曾经被自己的组织或是同伴出卖,我想你也会象他一样。”叶清寒呆住了:“舒处,你是意思是我们部里有内奸?”舒逸淡淡地说道:“清寒,没有证据的话别乱说。不过我们必须找到肖不离,找到他很多问题就清楚了。”

    叶清寒说道:“可是他根本不想见我们,他在这山里应该呆了很长时间了,想要躲我们就太容易了,再说了,他逃跑的度你应该也见到了,怎么找?”

    舒逸说道:“我有办法,不过要等到晚上。走吧,现在我们先回去,他们应该等着急了,对了,在岩领的面前别提这件事情。”

    回去的时候气氛很沉闷,椰海一直在追问岩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岩领却象聋子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椰海的眼睛红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参与到这些案子中去。

    她激动地拉住了岩领的胳膊:“你说,母亲的死,小镇父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岩领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杀人,今天的事情我是不得已的。”椰海说道:“我只想知道,你还有多少个不得已。”舒逸止住了椰海:“椰海,你要相信你父亲,他不是坏人。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椰海哭了,岩领想要劝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得叹了一声。

    回到住处,岩领便忙着去做午饭,椰海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舒逸把叶清寒、和尚和镇南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肖不离的事情必须让他们知道。

    叶清寒说道:“我建议把岩领扣了,我们有办法让他开口。”舒逸摇了摇头:“不,他是椰海的父亲这一层我们先不考虑,你们想想,至少有他在我们能够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他是被逼的,从感情上来说,他更多倾向于我们,其次,有他在我们还能够麻痹对手,我想这一点上,岩领会主动配合我们的。”

    镇南方也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岩领对我们还是不太信任,这应该是因为两个方面的问题导致的,一是他怀疑我们的人里有内奸,这一点虽然我很不愿意说出来,可事实却由不得我们不深思。二是他怀疑我们的能力,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有实力与我们的对手对抗,一旦这两个顾虑打消了,他应该会主动把一切都告诉我们的,这事急不来。”

    舒逸对叶清寒说道:“你恐怕得回京一趟。”叶清寒问道:“做什么?”舒逸说道:“直接找严部长,我要调当年与彭刚案相关的和此次与失踪侦察员调查的案件有关系的全部国安人员的档案,记住,是全部,哪怕只是在其中起到微弱关系的人。”叶清寒说道:“直接找严部长合适么?”

    舒逸说道:“只能找他。”叶清寒心里苦涩,这件事情如果让喻部长和岳局长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但他见舒逸说得很是严肃,他不敢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舒逸又说道:“清寒,我知道你有意见,但这件事情至关重大,明着告诉你吧,我怀疑部里有问题,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舒逸又对镇南方说道:“晚上我们再去一趟峡谷,你做好准备,带好照明的东西。”小和尚和叶清寒都忙出言阻止,他们哪里能够让舒逸和镇南方去,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和尚说道:“先生,要去也是我陪你去。”叶清寒说道:“舒处,要不我明天再走,今晚让我和你一起进山吧。”舒逸说道:“你们别为我担心,我算过了,今晚我们去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小和尚还想说什么,舒逸摆了摆手:“你留在这里,椰海和岩领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叶清寒知道舒逸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无奈地说道:“好吧,舒处,我午饭后就离开西明,你自己注意安全。”舒逸说道:“你早去早回,路上别耽搁,我要的东西一定要完整地给我拷回来,最重要的,保密!”

    舒逸闭上了眼睛,靠在床上,叶清寒三人见舒逸想要休息,都离开了他的房间。

    舒逸的心里很苦涩,整个案件他大致已经串连起来了,不过却没有任何有利证据支撑,当然,如果现在调集人手来一次大行动,一定会有所斩获,不过很多人就会漏网,而最终的大秘密也许会再也找不到答案。他需要的是时间,可时间还能够等他吗?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五章 考核

    午饭后,叶清寒就走了,他要先坐班车到市里,然后转车去省城,应该能够赶上晚上的航班到燕京。

    舒逸提前给严正部长去了个电话,严正听了舒逸的汇报也很重视,他答应叶清寒来找他的话他会安排人把资料交给叶清寒的。不过严正告诉舒逸一个消息,让舒逸的心乱了。秦雪无意中从喻中国那里听到舒逸担任了特别调查处的处长,专门负责彭刚的案子,秦雪便缠着严正,希望能够加入专案组,能够亲自为彭刚报仇。

    严正拗不过,只得答应了,他告诉舒逸秦雪可能这一两天就会到西明来。舒逸不满地说道:“我说严部长,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九处的人选由我全权负责,凭什么替我作主啊?”严正说道:“更正一下,秦雪并不是加入你们九处,而是加入专案组,这个案子了结之后她就回她的鉴定中心。人家可是鉴定中心的主任,级别比你高。”

    舒逸说道:“这可就是个难题了,她来了是我指挥她,还是她指挥我啊?”严正笑了:“你是专案组的负责人,当然是你说了算。”舒逸说道:“我说老严,能不能让她别来?”严正说道:“你自己和她说去吧。”说完严正便挂上了电话。

    对于秦雪的到来,舒逸心里是欢喜的,对秦雪的情感,始终都没有变过,只是秦雪的心里只有彭刚,彭刚出事以后,舒逸去找过秦雪两次,但他现秦雪的心思却在彭刚的案子上,彭刚案一天没有结果,秦雪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结。

    舒逸之所以答应接手这个案子,多半是因为彭刚,不过随着案子的深入,他渐渐地开始更多的关注案件的本身了。

    秦雪要来,舒逸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他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打理着自己,从里到外,又洗又换的,让自己象变了个人似的。小和尚有些不解,他望着改头换面的舒逸问道:“先生,你今天是怎么了?”镇南方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老舒这是春了,我估计一定是有女人要来。”

    舒逸微笑着说道:“小鬼,你懂什么?”只有椰海的情绪低落,一来是因为父亲的事情郁闷,二来她对舒逸的感情也在日益增长,但她看到舒逸这个样子,她知道要来的这个女人一定是舒逸心仪已久的,她的心里有些酸涩。

    晚饭后椰海把舒逸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不是真的有女人要来?”椰海噘着嘴问道。舒逸点了点头:“嗯,我的一个同事。”椰海冷笑道:“就只是同事那么简单?”舒逸苦笑道:“是的,至少她对我的态度就只有那么简单。”

    椰海说道:“你是单相思?”舒逸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八卦?我觉得你不应该做警察,应该去当记者。”椰海说道:“舒大哥,你知道吗?我,我喜欢你!”椰海的脸红了,头也埋了下去。舒逸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心思,椰海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不过舒逸对她并没有那样的感觉,他的心在秦雪的身上,一如秦雪一心爱着彭刚一样。

    舒逸轻轻地说道:“椰海,坐下,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一直到十点多钟,舒逸才离开椰海的房间,椰海的心情很复杂,舒逸的故事让她很感动,但也更坚定了她对舒逸的那份情感,她下了决心,一定要努力争取,至于结果,她并不敢奢望。

    舒逸回到房间,镇南方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拿着手机在玩着游戏,见舒逸回来,轻轻问道:“老舒,还去吗?”舒逸说道:“去,等椰海和岩领他们熄了灯我们就走。”

    十一点半,舒逸便和镇南方出门了。

    镇南方做事也很踏实,头灯,手电,手机备用的电池,他竟然还把小和尚的手枪也骗到了手。

    两人没有动车,步行进的神山。

    “小鬼,怕吗?”舒逸问道。镇南方笑了笑:“怕什么?”舒逸沉声说道:“走夜路,你不怕撞鬼?”镇南方说道:“鬼我不怕,不过我怕装鬼的人。对了老舒,你真有把握一个月内结案吗?”舒逸说道:“如果只是想结案,现在就可以结了,不过这个案子并不象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更吸引我的是案子背后的东西。”

    镇南方经过这些日子,对于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他说道:“老舒,其实我大致也有了底,我说给你听听,看看对不对。”路上也无聊,舒逸微笑着说道:“好吧,我看看你能不能说到点子上,如果你真能够抓住要领,我立马批准你加入九处。”

    镇南方欣喜地问道:“真的?”舒逸点了点头:“真的。”

    镇南方轻轻咳了一声,慢慢地说道:“其实这个案子的主线应该很清晰了,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新月会,六年前彭刚案,现在的侦察员失踪案,应该都与新月会有关系,他们之所以要杀死彭刚和几名侦察员,一定是因为他们现了什么,而他们的现触及到了新月会的根本。”

    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镇南方继续说道:“当然,这个案子中还有几个关键点,一是易家,让我们接触易家是因为琴弦,这其中涉及到琉璃琴的传说,不过就我个人来看,我觉得通过琉璃琴和佛教扯上关系,是对手在故弄玄虚,目的无非是混淆视听,让我们绕弯路。而易家与新月会应该有着很深的牵连,指不定易家的易老或者易扬名就是新月会的成员。什么催眠,什么尸斑,那都是他们耍的花招,想引我们的调查入歧途。”

    舒逸摇了摇头,但没有反驳,只是轻轻说道:“继续。”

    镇南方说道:“第二个关键点就是松本株式会社,它的构成可以分为三块,两个关系人,一块是芥川的公司,一块是那个古玩古董商行,还有一个便是那个仿真面具厂。如果我没猜错,老舒,你一定把仿真面具技术与两个假岩领的出现联系了起来,因为我们都见过那种面具,虽然不是高仿,但却已经足以称之为鬼斧神工了,而高仿之下,让人无法分辨真伪也未可知。”

    “继而我们再来看看那个古玩古董商行,经过调查,很明显就是一个洗钱的机构,而他们真正的利润来源是倒卖文物,大理国的文物。我们搜到的那两把钥匙就能够说明问题,范元彬的钥匙,易新梅的钥匙,一个保险箱装的是货,另一个保险箱装的却是货物卖出后的现金,最后这笔钱会进入商行的账上,再从特殊的渠道把钱转到需要的地方去。”

    舒逸说道:“还有呢?”

    镇南方说道:“你别急嘛,我慢慢说。不过你可得说话算数,别我说对了你也不认账。”舒逸笑道:“放心吧,这就算对你加入九处的考核,我一定会客观公正的。”镇南方说道:“再下来我们说到芥川雄一,他最大的嫌疑便是到西明去做的那次捐赠。几个小卡车司机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开车进入大峡谷?我想他们一定是想从里面运什么出来,很可能就是想运走我们见过的那一堆尸体。”

    镇南方说到这时,取出两瓶矿泉水,递给舒逸一瓶:“我说的对吗?”舒逸问道:“完了?”镇南方说道:“这还不够吗?整个案子应该就是这么回事。”舒逸摇着头遗憾地说道:“如果你看到的就这一点,对不起,你此次的考核成绩不合格。”

    镇南方不屑地说道:“切,我就说吧,就算我说对了你也会赖皮的。”舒逸正色道:“不,我说的上实话,第一,你对易家的事情虽然分析得在理,可对佛教的看法却错了,我们的对手俨然是一个佛学大家,无论是琉璃琴,还是其他的有关佛学的东西,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本身就是集佛家大成者,甚至很有可能但隐身佛门。”

    舒逸摆摆手,止住了正待开口询问的镇南方:“第二,面具的事情算你说对了,我确实有这样的推测,而且这样的推测也很合理。第三,关于洗钱一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如果你多花心思关注钱的去向,或许你能够想到更多的东西。第四,小卡车司机进谷自然不会是想拖尸体,那些尸体就地解决不更简单?掩埋也好,火化也罢,都比冒险运出来更容易得多。”

    镇南方没有说话,舒逸的话让他的心里活泛了,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细节。

    舒逸又说道:“司机开车进谷,肯定是想拉走什么东西,而七辆小卡,这动静还真不小,如果不是我及时做了安排,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最后一点,你还没真正摸到整个案子的脉络,比如六年前彭刚到底是怎么死的?易扬名又是谁杀的?易家既然也是新月会的人,为什么会牺牲易扬名,难道仅仅是为了陷害你那么简单么?”

    舒逸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走着路。

    镇南方则在回味着舒逸的话。镇南方说道:“看来我还是把案子想得太简单了。”舒逸微笑道:“不过你能够分析得头头是道,也算难得了。”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六章 暗战

    舒逸和镇南方一路只是就着淡淡的月光前行,并没有用照明的工具。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在这静谧的夜里,彼此还是能够听得清楚真切。

    前面就是千牛谷了,舒逸向镇南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二人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用了很短的时间便穿过了千牛谷,到了大峡谷的入口。镇南方忍不住轻轻问道:“老舒,你就那么有把握能够找到那个肖不离?”舒逸点了点头,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在四下里搜寻:“留心磷光。”

    镇南方明白了,舒逸一定是在肖不离的身上留下了磷粉,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对了,一定是在肖不离和叶清寒交手的时候。

    夜晚的大峡谷更显得寂静、诡异,两边陡峭的山崖,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多了一分神秘与狰狞。舒逸轻轻对镇南方说道:“一会不管生什么事情,你要的任务就是找地方躲起来,不要管我。”镇南方点了点头。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有白光闪烁,那是强光手电出的光亮。舒逸向着光亮冲了过去,镇南方也紧紧跟在舒逸的后面,只是他现舒逸的度好快,根本不是自己能够跟得上的。

    舒逸看到人影晃动,两条黑影正迅和峡谷深处闪去。

    舒逸再一次加快步伐,他不担心镇南方,镇南方很鬼,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就这一瞬间,舒逸已经和镇南方拉开了三四百米的距离,舒逸一定要拦下那两个人,他相信这两个人一定能够解开他心里的一些疑惑。

    那两个人并不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们,两人在一个小洞前停了下来。原本准备现身的舒逸也隐入了黑暗之中,他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只见其中一个人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动了下手脚,那玩意冒出了浓浓的烟雾,那人把东西扔进了洞里。

    舒逸离得并不远,最多二三十米的样子,他闻到了被山风吹过来的烟雾的气息,是催泪弹!看来他们是想把什么人从洞里熏出来。

    镇南方也赶了上来,在距离舒逸三四十米的地方藏了起来,这是他认为安全的距离。

    舒逸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人和洞口,半分钟后,一道身影从洞穴中冲了出来。那黑影才冲出洞口,那两人就把他拦了下来,两人的手中都多了一柄长长的倭刀,向着黑影攻去。那黑影身手也不弱,虽然赤手空拳,但他左闪右避,不慌不乱,甚至还能够找准对方的破绽,出拳反击。

    舒逸看到了黑影的轮廓,而在黑影闪躲跳跃的时候,他看到了黑影头上的一点磷光。黑影便是肖不离,原来他竟然是住在洞穴之中。舒逸动了,那度宛若鬼魅,最吃惊的自然是镇南方,他从来就不曾想到,看上去和自己一般文弱的舒逸竟然有这样强劲的一面。

    舒逸在二人的背后下手了,只见他突然就贴到了其中一人的后背,双手端住了他的头,用力一扭,那人便软软地倒下了,另一个人被舒逸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就在他呆的刹那,肖不离的双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胸口,他飞出去数米远。

    舒逸叫道:“留活口。”但已经晚上,肖不离一个跃起,膝盖狠狠地砸在那人的咽喉处,那人哪还能活?舒逸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自己下手就别那么狠了。他望着肖不离,轻轻问道:“他们是什么人?”肖不离冷冷地望着他,目光中有着戒备,他的拳头还是紧紧地握着,仿佛只要一不对劲就会与舒逸生死相搏一般。

    舒逸说道:“认识一下,舒逸,国家安全部五局九处处长。”肖不离冷笑道:“五局只有八个处。”舒逸点了点头:“对,五局原来是有八个处,不过我去以后就变成了九个。而且九处虽然挂在五局,却不受五局的管束,我只对严部长负责。”肖不离说道:“叶清寒呢?”舒逸说道:“回京了。”

    肖不离说道:“你是专门来负责这个案子的?”舒逸并不明白肖不离说的这个案子到底是哪一个,他说道:“九处现在负责六年前的彭刚案和五个侦察员失踪的案子。”肖不离说道:“失踪?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五个失踪的人除了我,全都死了。”

    舒逸说道:“对,在大洞里我们现了他们的尸体。”肖不离的神色黯然:“可惜,我救不了他们。”舒逸淡淡地说道:“为什么你还活着?”肖不离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必须活着,如果我死了,谁为他们报仇。”

    舒逸说道:“可你为什么不回来,把真相说出来?”肖不离冷漠地说道:“回来?汇报?还是回来送死?”舒逸说道:“什么意思?”肖不离说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舒逸正待说话,镇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我明白,老肖,是老肖吧?”他扭头问舒逸,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肖不离说道:“他是谁?”舒逸说道:“我的徒弟。”

    镇南方说道:“老肖,是不是队伍里有内奸?”肖不离见镇南方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说起话来却那么的老气横秋,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镇南方说道:“老肖,你一直守在这里,应该是现了什么吧?不然这两个人也不会想要杀你。”

    肖不离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是警觉,舒逸说道:“肖不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能够试着相信我,因为我是彭刚的朋友,而我之所以愿意接手这个案子,也是因为彭刚。”肖不离说道:“是吗?可你怎么能证明你没对我说谎。”

    舒逸淡淡地说道:“你要我怎么证明?”肖不离皱起了眉头,舒逸算是把他问住了。

    舒逸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彭局一手带出来的吧?秦雪认识吗?”肖不离抬起头说道:“秦大姐?”舒逸笑道:“如果秦雪为我作证呢?”肖不离脸上露出喜色:“秦大姐也来了?”舒逸说道:“她大概这一两天就到西明。”肖不离说道:“真的?”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

    肖不离说道:“那好,秦大姐如果到了,你带她来见我,到时候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们。”舒逸说道:“你的这个藏身之所已经暴露了,你一定会换个地方吧?到时候我们怎么找你?”肖不离说道:“后天中午我来找你们,告诉我你们的住处。”舒逸把住处告诉了他,镇南方笑道:“我说老肖,到时候你不会这穿成这样出来吓人吧?”

    肖不离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两个月的野人生活,他早已衣不蔽体了。镇南方还没长开来,他的衣物自然不适合肖不离,肖不离的眼睛望向了舒逸,舒逸脸上露出苦笑,瞪了一眼镇南方,然后慢慢脱掉了外衣,扔给了肖不离,肖不离说道:“我好象更需要裤子。”

    舒逸很不情愿地脱下了裤子,还好,他里面穿的是一条四角裤衩,肖不离看到舒逸掏出来的枪,眼睛一亮,便闪身上去想把枪给拿起来,不料想舒逸的动作更快,手一抄,枪就握在了手上:“这玩意不能给你。”

    肖不离尴尬地笑了笑,捡起舒逸脱下来的衣裤笼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说道:“好了,我得去找住的地方去了,你们走吧,不送了。”说完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舒逸等肖不离走后,慢慢地走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南方,手电。”镇南方掏出手电,递给舒逸,舒逸打开手电,慢慢地检查着尸体。和他想的一样,两个人右手的手臂上都有着刺青,新月会的标志,只是这两个人的年龄不会过四十岁。

    他们用的确实是日本的倭刀,两人都是一身黑衣,蒙着面,舒逸仔细地搜了下二人的身上,除了几枚烟雾弹以外,没有找到任何别的东西。镇南方说道:“老舒,走吧,在他们身上你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

    舒逸微笑着说道:“确实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不过他们却告诉了我一件事情。”说完舒逸便往回去的方向走了,镇南方追了上去:“什么事情?”舒逸说道:“不告诉你。”镇南方说道:“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舒逸说道:“哦?说来听听。”

    镇南方说道:“他们是本地人,一,他们身上没有多余的赘物,二,他们对谷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舒逸点了点头:“嗯,他们甚至还很有可能就住在峡谷的深处。”镇南方笑道:“老舒,凉快吧?哟,好象要起风了!”

    两人回到住处,门竟然关了。镇南方抬手便要敲门,舒逸拦住了他:“我翻进去给你开吧。”镇南方摇了摇头:“不,我就想让大家看看我们舒大处长的风姿,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舒逸没想到这小子会在这时候敲诈自己,他没好气地说道:“说!”镇南方说道:“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厉害,只要你答应教我,我就不说。”

    舒逸白了他一眼:“我可没时间教你,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师父,小和尚,怎么样?”镇南方叹了口气:“那好吧,勉强接受了。”舒逸闪身便上了墙,他给镇南方开了门,两人往房间走去,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了,他们蹑手蹑脚回到房间,舒逸进了房间,没有开灯,但他还是现了床边竟然坐着个人,舒逸伸手拉亮了灯,他看到了椰海。

    椰海同时也看到了舒逸,舒逸的脸红了,他的形象一下子都毁掉了,上身只有一件背心,下身一条四角裤头子,戴着眼睛,手上提着一支枪。这样子让椰海先是一惊,然后笑了。舒逸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七章 迷药

    椰海看到舒逸这副样子,笑了起来。

    舒逸有些尴尬:“我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椰海说道:“去洗个澡吧,然后喝点姜茶,西明的夜晚露水重,别伤着身体。”椰海确实没有说错,一路走回来他还真感觉到凉夜的冰冷。

    可这个时候可是半夜两点多钟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明天早上再洗吧。”一边说着,一边找了身衣物换上。穿好衣服以后,他问椰海:“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儿?”椰海笑了笑说道:“我去给你煮点姜茶吧。”说完便待转身,舒逸一把拉住了她:“说吧,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椰海说道:“睡不着,有心事,想找你聊聊,谁知道来的时候见你不在屋里,就坐下来等你,不小心睡着了,听到有人开门我才醒过来。舒大哥,你去哪了?”舒逸坐到床前的椅子上:“哦,我也睡不着,就出去转了一圈。”椰海说道:“怎么不叫上我?我可是你的向导。”舒逸微笑道:“我以为你已经睡了,椰海,时间不早了,有什么明天说吧,我也困了。”

    听到舒逸下了逐客令,椰海识趣地说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椰海走了,舒逸轻轻地关上了门,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椰海在说谎,她来找舒逸一定有什么事情,只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椰海虽然一直带着微笑,但眉头微锁,似有心结没有打开,是什么事呢?会不会和岩领有关?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秦雪便到了西明。

    舒逸亲自到客车站接秦雪,椰海非要跟着一起去,舒逸拗不过,只得同意了。小和尚原本也想跟着去,镇南方说道:“和尚,你去做什么?又不是打架,要人多。”一边说一边给和尚使眼色。小和尚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没有再坚持去车站。

    镇南方待舒逸开着车子离开后,搂着小和尚的肩膀说道:“这回老舒有得受了,两个女人会把他折磨得够呛。”小和尚问道:“折磨?什么意思?”镇南方笑了:“看来你还真的清纯天真无邪,让我说啊,你就应该去谈场恋爱,品品人间百味,知晓人间疾苦,不然怎么能够度已度人啊?”

    小和尚白了他一眼。

    镇南方说道:“你想想,一个是老舒深深爱着的女人,一个是深深爱着老舒的女人,这样的两个女人见面,你说这场戏能不精彩吗?”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人小鬼大。”镇南方说道:“小和尚,陪我去个地方。”小和尚问道:“去哪里?”镇南方回答道:“红棉寺。”小和尚不解地说道:“去那做什么?”

    镇南方说道:“自己有我的道理,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小和尚知道镇南方没有什么身手,担心他出什么事,只得点头说道:“我陪你去吧,不过是不是等先生回来跟他说一声。”镇南方说道:“走吧,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和尚没有办法只能和镇南方出门了,和尚原本想让岩领帮传下话,告诉舒逸他们去红棉寺了,但镇南方不让他说,二人出了门便拦了一部出租车,往红棉寺去了。

    舒逸和椰海在客车站等待秦雪的到来。舒逸的心情有些激动,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秦雪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椰海则嘟着嘴,望着车窗外面。舒逸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的手指轻轻弹弄着,象是在敲击着琴键一般。椰海不满地说道:“有那么开心吗?”舒逸微笑着说道:“很开心。”

    秦雪下了客车,四下里张望。

    舒逸摁了两下喇叭,然后才跳下车去,走到秦雪的面前,接过她的行李:“一路辛苦了。”秦雪用手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微笑着说道:“还以为你不欢迎我来呢。”椰海也走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秦雪。秦雪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可看上去却只有二十六七的样子,白皙的皮肤,俏丽的脸庞,一头短透着干练。

    她也在审视着椰海,然后笑着对舒逸问道:“这位是?”舒逸说道:“这位是椰海姑娘,西明本地人,是个缉毒警察,这个案子和她有些关系,所以她现在暂时留下帮助我们破案。”秦雪大方地微笑着伸出手去:“你好椰海姑娘,我叫秦雪。”椰海握住了秦雪的手,也笑了笑:“你好,秦大姐。”

    舒逸说道:“好了,先上车吧,把行李放了,我再给领导汇报案情。”秦雪说道:“你可别这样说,我可担不起你的领导。”三人上了车,舒逸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在西明一直都是住在椰海姑娘的家里。”秦雪望向椰海,笑道:“又给你添麻烦了。”椰海说道:“哪里,舒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秦雪是过来人,哪会看不出来小姑娘对舒逸的那点心思,秦雪说道:“嗯,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其实秦雪的出现使椰海的自信遭受了小小的打击,秦雪人长得漂亮,而且言谈举止中还透露出了一种高贵的气质,还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特别是她的一颦一笑,就连椰海都觉得难以抗拒。椰海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对于舒逸,她确定自己是爱上他了,可当她听了舒逸和秦雪之间的那些故事的时候,她又希望舒逸和秦雪有个好的结果。

    所以在面对秦雪的时候,椰海的心里很乱,她甚至开始嫉妒起秦雪来,能够让舒逸这样用心去爱,换做自己,死了也值得。

    回到椰海家,岩领告诉他小和尚和镇南方出去了,舒逸问岩领他们有没有说去了哪里,岩领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舒逸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椰海,秦雪的住处你来安排吧。”椰海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怠慢不了秦姐。”

    放好行李,秦雪来到了舒逸的房间,椰海竟然没有跟着来,她知道两人一定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舒逸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把他接手调查以来所有经历的事情都向秦雪说了一遍,舒逸说完以后,秦雪笑得很是苦涩:“舒逸,你知道的,破案我不在行,这脑子不够用,你是说了很多,不过我却越听越迷糊。”舒逸说道:“没事,很多事情我也都还迷糊着,慢慢来吧。”

    舒逸点了支烟:“说吧,严部长让你带了什么口信?”秦雪说道:“你怎么知道?”舒逸淡淡地说道:“不然你还真以为严部长会那么心软,让你扔下鉴定中心的工作,从大老远的跑来?就因为你是彭刚的未婚妻?至少我不会那么天真。”

    秦雪嗔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你就不能别这么直接吗?”舒逸摇了摇头:“我说秦雪,如果我舒逸能够学得会那些弯弯绕,当年又何至于输给彭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这样了。”

    岩领敲了敲门:“舒先生,在吗?”舒逸应了一声,把门打开,岩领说道:“我听椰海说舒先生昨晚着凉了,便给煮了点姜茶,来,趁热喝。秦小姐,我也给你备了一碗,尝尝吧,姜茶不仅可以防止伤风感冒,还有清热养颜的功效。”

    舒逸接过来尝了一口:“嗯,味道真的不错,没有姜的辛辣味,柔和清香。”秦雪听到舒逸这样说,也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果然如舒逸说的那样,之前她也喝过姜茶,却不如岩领煮的香甜。

    两人把姜茶喝完,舒逸还在回味着。秦雪笑道:“你不会喝上瘾了吧?”舒逸也笑了:“还真别说,这口感我很喜欢。”岩领憨厚地笑道:“舒先生喜欢,我就每天都煮一碗你喝。”舒逸沉下脸着:“一碗怎么够,既然是姜茶,我就把它当茶喝了。”

    岩领说道:“没问题,好了,不打扰二位了,你们忙,我去准备早饭去。”

    岩领走后,舒逸重新关好了门,问道:“说说吧,严部长有什么指示。”秦雪说道:“严部长让我告诉你,专心查案,别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对了,他还交代,如果现特别重大的,以你的能力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向当地武警部队请求援助,只需要出示你的证件,他们就会配合你的行动。”

    舒逸点了点头,他突然感觉到浑身燥热,这时他看到秦雪也满脸通红,眼神有些迷离。舒逸望着秦雪,秦雪也微笑着望着他,轻轻地说道:“舒逸,我好热,好烫!”秦雪的笑容在舒逸的眼里变得妩媚,舒逸的目光下移了一点,看到那起伏的山岳,舒逸觉得丹田之处一团炽热。

    他心道不好,一定是岩领,姜茶中有迷药。舒逸忙站起身来,准备冲出门去,秦雪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舒逸,我好难受,抱抱我,快抱抱我。”舒逸也只剩下仅存的一丝理智,让秦雪这一抱,那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了,他掰开秦雪环住腰间的手,一转身,紧紧把秦雪抱在了怀里,他的唇也印了上去。

    给读者的话:

    下一章一个小时后更新,请大家等待。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八章 失踪

    两个人疯狂地吻着,他们的一双手在彼此的身体上探索。

    就在这时候,舒逸的手机响了,舒逸的理智开始被重新唤醒,他用力推开了秦雪,但秦雪又一次把他箍住,舒逸整个天人交战,他害怕,害怕他刚被唤醒的理智又被**湮灭。他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把秦雪用力地推倒在床上,自己打开门,冲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舒逸冲到院子里的一个大水缸边,把整个头都浸入了水中。这里每家的院子里都放有两只这样的大水缸,是用来防火的,所以水也总是满的。舒逸经过凉水一浸,终于好多了,他长长地喘着粗气。

    手机还在响着,舒逸这才取出来看了一眼,是小盛。

    舒逸接听了电话:“喂,我是舒逸。”小盛说道:“舒处,你怎么了?”他现舒逸的声音不太对劲。舒逸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他淡淡地说道:“哦,我没事,说说你的现。”小盛说道:“舒处,你猜得没错,祁帆,哦,就是芥川雄一,他和祁红棉还真有些关系,他是祁红棉的弟弟祁红兵的养子。”

    舒逸没有说话。

    小盛又“喂”了一声,舒逸才说道:“你继续,我听着。”小盛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听了一定会大吃一惊。”舒逸说道:“如果你说祁帆就是易扬名的那个私生子,我不会吃惊。”吃惊的是小盛,如果舒逸能够看穿到电话的那头,他一定能看到小盛嘴都张圆了。

    舒逸说道:“你也算是有所收获了,虽然我早就猜测到了这一点,不过总算你帮我证实了。对了,诸葛凤雏和那个易雪查得怎么样?”小盛说道:“诸葛凤雏这边倒是查到了你们说的那个职业经理人,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和这个案子没有太大的瓜葛。”

    舒逸说道:“客观的说,别妄加判断。”小盛说道:“是这样的,这个职业经理人是电子科大mba的硕士研究生,叫杭品砚。刚从学校出来不到两年,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诸葛凤雏会录用他做职业经理人,虽然他的学历不低,但他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的从业经验。”

    舒逸说道:“他的能力如何?”小盛说道:“怎么说呢?只能说他很勤奋,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所以一直努力用心的工作,并不因为自己的高学历而有太多的优越感。”舒逸说道:“嗯,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小盛说道:“据说他也有过抱怨,抱怨诸葛凤雏有时候不配合他的工作,让他的很多对公司有益的想法无法实施。”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有时候感觉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盛又说道:“他总是觉得诸葛凤雏把他招进公司来,面子问题大过实用价值,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文凭花瓶。”舒逸说道:“易雪那边呢?和诸葛凤雏有没有什么交集?”小盛说道:“除了祁帆的那层关系,什么都没有查到。”

    舒逸说道:“好吧,你继续。有什么事情再联络。”挂了小盛的电话,舒逸整个人才松懈下来,他觉得很虚弱。他就在房间外站着,他不敢再进去,还好小盛的这个电话来得及时,不然他和秦雪之间的事情就说不清楚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又暗自地鄙夷了一下自己,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如果他和秦雪之间真的生了什么,也应该是情有可原的。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人君子了?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着后院大叫道:“椰海!椰海!”半天没的到回应。舒逸突然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他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秦雪还在那难受着,舒逸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水缸旁,把秦雪的脸摁到了水里,几秒钟后,秦雪开始扑打,舒逸这才放开了她。

    她抬起头来,大声叫道:“舒逸,你疯了?”舒逸苦笑道:“对不起,秦雪,我也是逼不得已。”秦雪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脸又红了。她说道:“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舒逸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一定是让人给下了迷药。”秦雪说道:“那个岩领?你不是说他应该就是椰海真正的父亲,他为什么这样做?”

    舒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走,去看看,我刚才在院子里叫椰海,叫得很大声,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回答一声,我怀疑他们不在家里了。”秦雪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他不是说他去准备午饭吗?”

    二人到了椰海的房间门口,房门虚掩。

    舒逸又叫了一声:“椰海,椰海姑娘。”没有回应,他推开了房门,房间里一片狼藉,看来椰海真的出事了。舒逸对秦雪说道:“我的鉴定专家,现在你派上用场了,你在这里仔细的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去厨房。”

    厨房里哪里还有岩领的影子,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岩领煮的姜茶还剩下半锅在灶头,而他送姜茶时用的碗和盘子却没有在厨房找到,看来他送过姜茶以后根本就没有回过厨房。舒逸又去了岩领的房间,果然,碗和盘子在他的房间里。

    舒逸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岩领的房间,没现什么问题,舒逸回到了椰海的房间,秦雪已经有现了。秦雪说道:“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这里的零乱更象是故意设计的现场一样。不过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伪造这样一个现场,而且伪造得这样的低劣。”

    舒逸左手横在胸口,右手手肘支在上面,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托着腮帮,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在想秦雪提出的问题,伪造这样一个现场的人可能是绑架椰海的人,也有可能是椰海自己,如果是前者,对方只是想绑架椰海,达到目的就行了,而较量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不用这样伪装。

    如果是椰海自己,那说明她不是被绑架的,而是自己走的,可她为什么要伪造现场呢?岩领又去了什么地方?

    秦雪见舒逸这样,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舒逸这个样子是在思考,她安静地站在一边,望着舒逸。

    舒逸把手放了下来,他问道:“秦雪,你怎么看?”秦雪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能够看清楚现场是什么样的,至于案件的本身,我表不了什么看法。”舒逸说道:“如果是椰海做的,说明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其他的什么理由离开了这里,她这样做应该是在给我们一种提示,具体是什么,暂时我还想不出来。”

    舒逸又说道:“如果是绑架者做的,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在掩盖一个事实,就是他们想在椰海的房间里搜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时无法恢复,于是便制造一个绑架的伪现场。”

    秦雪说道:“你一下子说了两个假设,到底哪一个是真的?”舒逸说道:“两个都可能是真的,我还没有想到排除的办法。”秦雪叹了口气:“没想到我才到西明就现这样的事情,这一切算计得真好,连我都算计在里面了。”

    舒逸楞了一下,秦雪说得对,这个算计中自己和秦雪都被卷入其中,舒逸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微微一凛,随即又放松了。听了秦雪的话,舒逸的脑海里就闪过椰海的影子,秦雪要来的事情,小和尚、镇南方和椰海都是知道的,小和尚和镇南方是肯定不会对自己用这样的损招,可椰海就不一定了。

    椰海对自己的感情他还是能够相信的,也正因为如此,椰海更有理由对自己和秦雪做出点什么来,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她,相信不会是她做的。

    他做出这样的判断同样也是因为椰海对他的感情,椰海一定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算计自己和秦雪是岩领的临时设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定是想说服椰海离开自己,或许自己和秦雪深情相拥,热烈激吻的时候,椰海便在门外悄悄地观看着这一幕,然后她终于死了心,跟着岩领走了。

    至于伪造的现在,一定是他们在寻找什么,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样值得他们这样大动干戈的东西,椰海一定早就交给自己了,除非……

    舒逸一下子想明白了,这东西椰海应该不知道,多半是她死去的母亲藏的。舒逸四下里看了看,他觉得东西应该还在屋里,对方没来及拿走,因为如果拿走了,就不用再伪造这样一个现场了,伪装只是为了麻痹!

    秦雪看到舒逸的眼睛一亮,她知道舒逸一定想到了什么,她轻轻问道:“舒逸,怎么了?”舒逸说道:“秦雪,如果我说这个房间藏着一个秘密,你能找得到吗?”秦雪笑道:“废话,我是鉴定专家,找件东西还不容易吗?”

    舒逸说道:“好,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屋里找一样东西,这件东西很重要,不过藏得应该很隐秘,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东西应该是椰海的母亲藏的。好了,开始吧,一个小时倒计时!”

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五十九章 唐诗

    秦雪右手的中指轻梳着右眼的眉毛,目光在屋里搜寻着。

    椰海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一张大床,床的两边是床头柜,不过有一只床头柜已经被弄翻在地上了,而另一只也翻得乱七八糟。床的左边是窗户,右边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前有一张小凳子,梳妆台正靠着门边,床的对面就是衣柜,衣柜大开着,衣服翻乱成一团。整个房间并不大,家俱也就四五样,想要藏住东西还真的挺不容易的。

    秦雪说道:“你确定是藏在这个房间里面的吗?”舒逸并不确定,他淡淡地说道:“应该是的。”秦雪不再说话,先走到了床边。这是一张木床,有些年月了,做工很是精致,特别是床的两头还雕着精美的图案。

    秦雪用手抚摸着图案,舒逸也凑了上来:“怎么了?”秦雪没有说话,用指头轻轻叩了叩床头,叩得很仔细,几乎是每一个小地方都没有放过,床头是实心的。她又走到了床尾,同样的一边摸索一边轻叩,还是没有什么现。

    床的四角都竖着杆子,杆子上顶着一个和床一般大小的木框,这是老式的蚊帐架子。秦雪望着架子呆,她确信如果这个房间真的能够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东西一定是在床上,但在床上什么地方呢?床底和床上她不会考虑,那些显而易见的地方,人家早应该搜过了,她要找那种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或许就是这四根杆子上。

    杆子都是圆形的,而在每根杆子顶部有着一个鼓形的装饰。秦雪对舒逸说道:“上去吧,那个鼓形装饰应该是直插在杆子里的,你试试能不能拔开。”舒逸脱掉鞋子,爬上了床,握住鼓形装饰轻轻拧了拧,果然是活动的。舒逸扶住上面的木框,用力把鼓形装饰往上一抬,抬了起来。

    鼓形装饰的底端是椎形的,舒逸把两根指头探进了杆子顶部的插槽中去,里面是空的,检查到第三根杆子,舒逸从插槽中摸出了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片,秦雪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舒逸说道:“嗯,厉害。”

    舒逸跳下床来,小心地把纸片打开,纸片上竟然是一唐诗,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舒逸横看竖看,都没有任何特别的,这是一很普通的诗,为什么会藏得这么的深?秦雪望见舒逸紧皱的眉头,轻轻问道:“怎么了?”舒逸把纸条交给秦雪,秦雪也认真地看了很久:“就一诗?搞什么鬼?”

    舒逸没有说话,坐在床上,点起了一支烟。

    秦雪说道:“这诗是写金陵凤凰台的,会不会是告诉我们一个地点?”舒逸说道:“虽然你分析的很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秦雪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藏得这么深必然有它的深意。”

    舒逸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这玩意是谁放进去的?”秦雪说道:“你不是说是椰海的母亲吗?”舒逸说道:“原先我是这么想的,可是看到这玩意我推翻了之前的判断。椰海的母亲我见过,她根本不识字,更不可能和我们玩这样的文字游戏了。”

    秦雪说道:“那就只能是椰海了。”舒逸摇了摇头:“也不是,椰海是个很直接的女孩,她的个性决定了她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秦雪不说话了,她能够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两种可能性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难道是他们留下的?”秦雪不解地问道:“他们?他们是谁?”舒逸说道:“我们的对手。”秦雪惊讶地叫道:“怎么可能?”舒逸说道:“怎么不可能,凡事都有可能。”秦雪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舒逸说道:“两种可能,一个是误导,一个是引导。”秦雪说道:“我说舒逸,你能不能一口气说清楚。”

    舒逸笑道:“误导你应该很容易理解,而我说的引导则是他们当中有个别人出于各种原因,希望我们能够早日破案而故意留下的线索。”秦雪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原因?”舒逸被她彻底打败了:“原因很多,也许他对他们的组织或者组织中的某些人不满,而产生了反叛心理,或者他的良心现,想要赎罪,再或者,他是我们的卧底。”

    秦雪说道:“是不是卧底你给严部长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舒逸说道:“如果真有内线,严正应该早就告诉我了,所以我觉得卧底的可能性不大。”秦雪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地方上的同志?”舒逸还是摇头:“云都省国安部的肖局早就知道我们在跟这个案子,如果是地方上的同志他也应该向我们通报了。所以只能是前两种可能。”

    秦雪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舒逸说道:“如你所说,跑一趟金陵吧。”

    这时舒逸的电话响了,是镇南方打来的:“老舒,你在哪?”舒逸说道:“你们回来了?”镇南方说道:“嗯,我们在你的房间里。”舒逸说道:“那你们先等着,我们马上下来。”

    回到房间,镇南方和小和尚都在。

    舒逸问道:“你们跑哪去了?”镇南方说道:“我们去了一趟红棉寺。”舒逸微笑道:“有什么现?”小和尚看了看镇南方,镇南方说道:“没有,我只是去听听红棉寺的僧人诵经。”舒逸眼睛一亮:“听到了吗?”镇南方点了点头:“听到了,我们听经的地方你去过。”

    舒逸望着小和尚,和尚点了点头,舒逸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在灵音台与红棉寺之间的位置。”两人同时点头,小和尚道:“就是那里,不过当我们走到灵音台的时候,诵经的声音就变得隐约、飘渺了。”舒逸说道:“就象隐隐约约的梵音一般,似乎有一种旋律,但却什么都听不真切。”

    镇南方道:“正是如此。”

    舒逸说道:“你们的收获还真不小,不过我们这边也生了一些事情。”镇南方道:“什么事情?”舒逸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甚至连自己和秦雪被下了迷药,差点酿成大错也没有隐瞒,好在镇南方和小和尚并没有太注意这个问题,镇南方听完以后说道:“嗯,是应该去看看,或许在凤凰台上能够找到答案。”

    小和尚说道:“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动身。”镇南方说道:“就算要走也不是全部都去,老舒,你明天中午还约了人,忘记了?”舒逸说道:“嗯,差点就真的忘记了,这样吧,南方和我一起去金陵,和尚,你陪着秦雪,明天中午有人要来,到时候秦雪出面接待一下,秦雪,记住,他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东西都挖出来。”

    秦雪问道:“什么人?”舒逸淡淡地说道:“你应该熟悉,肖不离。”秦雪再一次惊叫起来:“肖不离?五局二处的那个肖不离?”舒逸说道:“就是他,你答应明天过来,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镇南方说道:“老舒,你不在他还会不会这么爽快的告诉我们真相?”舒逸说道:“会,因为他认识秦雪,有秦雪在场他一定会说的。”

    舒逸又对小和尚说道:“你秦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对了,顺便查查椰海父女俩的下落,我不相信两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小和尚说道:“怎么查?”舒逸说道:“你看着办吧。”

    舒逸对秦雪说道:“你和释情呆在这里,如果椰海或者岩领回来,你马上打电话告诉我。”秦雪说道:“明白,你们过也小心一点。”舒逸说道:“嗯,我们这边不会有什么事,有什么不明白的,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以给我来电话。”

    由于岩领和椰海的失踪,今天中午的午饭几个人只能够在外面解决了,吃完饭后舒逸便带了镇南方要去金陵,虽然秦雪也很想去,但她知道与肖不离的见面更为重要,只得目送了舒逸和镇南方离开。

    “老舒,你觉得金陵之行会有收获吗?”镇南方说道。舒逸摇了摇头:“不乐观,我觉得就算是给我们的提示,也太直接了吧?”镇南方说道:“我也是这么想,既然是文字游戏,应该不会这么浅显,这唐诗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吧?”舒逸说道:“小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镇南方说道:“我说出来你难道就会改变行程?”舒逸说道:“只要你给得出好的理由,我可以考虑改变目的地。”镇南方笑了:“好吧,老舒,你知道关于这诗的一些典故吗?李太白是继屈原之后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对于诗歌创作来说,他是个天才。他一直也因此而自负,但有一次他还是被重重的挫败了。”

    舒逸认真地听着,镇南方说道:“你猜是谁让这个才华横溢的诗仙受挫呢?”舒逸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镇南方继续说道:“李白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没能够面对景致尽情尽兴,驰志千里便是在黄鹤楼。”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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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血溅琉璃琴第六十章 见面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这便是李白在黄鹤楼上面对崔颢写的《黄鹤楼》的诗时出的感慨,于是这几乎成了李白的一块心病,做为素有谪仙诗人之名的李白,决心一定要做出一能够与崔颢的诗等量齐观的诗来,直到他到了金陵凤凰台,才了却了这个心愿,这才有《登金陵凤凰台》的小序:‘至金陵,乃做凤凰台诗以拟之。’”

    镇南方一口气把这诗的由来说得明白,舒逸这才点头道:“有道理,你的意思是他是用这诗暗示我们真实的地点不在凤凰台,而在黄鹤楼?”镇南方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这样。”舒逸说道:“好,既然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就先到黄鹤楼去。”

    舒逸又问道:“你知道在黄鹤楼的什么地方能够找到我们想找的吗?”镇南方点了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在黄鹤楼东边的一座亭子里,那座亭子是后人为了表征这个典故而修建的,叫李白搁笔亭子。”

    舒逸笑了:“南方,以你的年纪,有这样的智商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舒逸说的是实话,一个人太聪明,智商太高,加上知识又相对丰富,太伤脑伤神,古来很多智者寿命都不久长,舒逸的心里暗暗有些替镇南方担心。

    镇南方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那么多做什么?况且我是个乐天派,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动脑,什么时候应该让大脑好好休息。不过老舒,我还是谢谢你的关心。”舒逸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小鬼,却是个人精。

    一路上舒逸教会了镇南方很多的东西,都是一些办案适用的,而镇南方更感兴趣的则是心理学的相关知识。舒逸说得很细,镇南方也学得很认真。

    偶尔镇南方也开一段路,让舒逸休息,两天后到了武汉。

    舒逸说道:“南方,据我所知,现在的黄鹤楼是八一年重建的,离旧址约一公里远,我们是去哪一个?”镇南方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新的,旧址早已经让给长江大桥了。”舒逸苦笑,他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问出这样的问题。

    武昌,蛇山。

    镇南方说道:“老舒,黄鹤楼的风水如何?”舒逸笑道:“小鬼,考我?告诉你吧,武汉由西向东山脉连连,梅子山起头,喻家山收尾,群山绵延,宛若巨龙,而蛇山正是龙背,黄鹤楼骑在龙背上,你说它的风水好不好。”镇南方嘿嘿一笑,扭头望向车窗外的风景。

    车停了下来,二人下了车。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长江大桥立于黄鹤楼前,使得黄鹤楼好不壮观,黄鹤楼的大小屋顶交错重叠,翘角飞扬,恰如黄鹤展翅欲飞。

    舒逸问道:“那个搁笔亭在哪?”镇南方说道:“跟我来。”果然在东边找到了“搁笔亭”。

    二人上得亭来,里面有一对老头正在下着象棋,舒逸在亭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任何的现,镇南方却象没事人一样,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着棋局。

    舒逸拍了拍镇南方的肩膀:“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我们找错了地方。”镇南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嘘!”他又指了指棋盘。舒逸低头看了一眼,竟是盘残局。舒逸也静下心来,望着棋局。两个老头仿佛没察觉到来了观棋者,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棋局终于结束了,和棋。

    老头收拾好棋子和棋盘,一边微笑着,一边聊着离开了。而亭里的石几上,放着一张纸,舒逸把纸拿了起来,上面写着一行字:晴川酒店,1818号房。舒逸向两个老头追去,到了老头身后他叫道:“老人家,等等。”

    二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个问他:“等什么?”另一个则问道:“为什么等?”舒逸挥了挥手上的纸片,其中一个老头拂着花白的胡须说道:“你不正是为它而来吧?”另一个说道:“那就去吧,去了就知道答案了。”舒逸说道:“你们怎么知道为它而来的人就是我?”白胡子老头笑道:“你可是姓舒?”舒逸点了点头,他又问道:“自西明来?”舒逸又点了点头。

    白胡子说道:“嗯,我原以为你们还得两日后才能到,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舒逸问道:“为什么?”白胡子说道:“因为我原先以为你会到金陵去,在那边扑空了才会想到这里。看来他没说错,你是个极具智慧的人。”舒逸问道:“他到底是谁?”老头摇了摇头:“你手里就有答案,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

    二人再也不顾舒逸,健步如飞离开了。

    镇南方早就来到了舒逸的身旁,舒逸说道:“你怎么知道东西在他们手上?”镇南方笑道:“老舒,你是关心则乱,上了亭来你就一直在转悠,想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却没注意这两个老头。他们虽然看上去在专心下棋,但却目光游移,心不在焉,他们眼睛的余光一直在不停地观察着你。”

    舒逸说道:“我倒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在等我们。”镇南方说道:“只是他们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可能是觉得我小吧。”舒逸说道:“谁要真以为你小,那他一定会吃大亏。”镇南方说道:“少拍我马屁,走吧,去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不过我说老舒,看这手笔,我直觉认为不是男人所为。”

    舒逸问道:“你是说我们要去见的是个女人?可纸上的字应该是男人的笔迹啊。”镇南方说道:“字是字,人是人,况且我也没说这笔一定是那人写的。”舒逸叹了口气:“我倒希望是个男人,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和你这样的小人都是最难缠的。”

    镇南方笑了:“那恭喜你了,先收了小人,又要见到女子。”舒逸突然正色道:“不管他是男是女,这个人都很不简单,智商与情商都是一流的。”镇南方也收起了笑容:“而且很有来头,从那两个为他办事的老头你就能看出来了,两个老头的气质不凡,不是寻常人。”

    舒逸自然看出来了,两个老头都是有身手的人。

    舒逸说道:“别猜了,进去吧,一会上了楼就知道了。”不知不觉,二人就来到了晴川酒店门口。进了大堂,找到了电梯,坐电梯上到十八楼。

    十八号房,舒逸摁了摁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十**岁的女孩,长长的马尾辫,穿了一条绿色花白格子的连衣裙,长得倒也清秀:“你们找谁?”舒逸微笑着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女孩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进来吧。”舒逸先走了进去,镇南方跟在他的身后却被女孩拦住了。

    镇南方说道:“我们一起的。”女孩说道:“七姐说了,只见舒逸。”舒逸说道:“让他进来吧,他是我的助手。”女孩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房间里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让他进来吧。”女孩不情愿地闪到了一边,镇南方冷哼了一声,给了女孩一个白眼,女孩气结,但没有作。

    这是一个豪华套间,有一个不小的客厅,客厅的沙上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泡茶。

    舒逸他们进来后,女人头也没有抬,只是轻轻地说道:“坐。”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淡,舒逸和镇南方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就是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米色的纱质长裙,丹凤眼,柳叶眉,嘴唇厚薄适中,一双手臂白如莲藕,五指修长,女人的颈部和手指都没有任何的装饰。长披肩,如青丝,敞开的窗户送来微风,丝便轻轻飞扬。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舒逸心神一凛,忙把视线移到了茶几上。倒是镇南方,竟然看得呆了。舒逸轻轻碰了碰他,他才尴尬地对舒逸笑了笑。女人已经泡好了茶,她仿佛对舒逸和镇南方刚才那放肆的眼神毫不知晓。倒是为他们开门的那个女孩一脸的不屑,舒逸心里苦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妖精来。

    女人倒了三杯,递舒逸一杯,又递给镇南方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品了起来。

    舒逸说道:“都匀毛尖,可惜不是明前茶,不然口感会更好。”女人这才正眼看了一眼舒逸:“看来你对茶还有些研究嘛。”舒逸淡淡地说道:“研究谈不上,不过是喜欢喝两口,用了点心而已。”

    女人道:“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我原以为会在武汉呆上很长时间的。”镇南方哼了一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这么简单的题目就想难住我们?”女人皱眉道:“你是谁?”镇南方说道:“我姓镇,叫镇南方。”女人望向舒逸:“他是你什么人?”舒逸说道:“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助手。”

    女人说道:“小孩子蛮狂的,看来你有个好师父啊。”言语中不乏讥讽。

    舒逸淡然地说道:“直说吧,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到底想做什么?”女人说道:“我想和你合作。”舒逸说道:“你知道我是舒逸,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虽然你是美女没错,可合作是需要诚意的,在我这刷脸可不行。”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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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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