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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六章 试枪理论

    舒逸心里有事,也就不再客套:“在非药物及催眠作用的情况下,一个没有精神问题的正常人会出现幻觉吗?”夏哲渊想了想说道:“理论上是在你这种条件设定下是不应该会产生幻觉的,也就是说在非药物及催眠作用的情况下,除非这个人本身精神有问题,不然不可能产生幻觉。”

    “你遇到出现这样情况的人了?”夏哲渊问道。

    舒逸微微一笑:“嗯,我的一个朋友,他最近总是有幻听,可据我观察,他绝对没有受到药物及催眠的作用,而且他自身也从来没有过精神方面的问题,特别是他的自知力还很强。”

    因为初次见面,舒逸对夏哲渊并不了解,所以他并没有把案子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述了事情的经过。夏哲渊听了以后皱起了眉头:“说实话,这样的情况我也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怀疑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在说谎,或者说,是他自己在装神弄鬼。”

    舒逸苦笑,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装神弄鬼,那么他们何苦要将自己的命都搭上呢?

    夏哲渊见舒逸苦笑,他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毕竟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当然,如果能够让我见见你这个朋友,或许我还能有所现。”舒逸点了点头:“嗯,我再看看吧,也和他谈谈,如果他愿意,我再让他和你见面。”夏哲渊笑了笑:“好的,到时候提前来个电话,我好安排时间。”

    舒逸站了起来,和夏哲渊道别,夏哲渊说道:“怎么就要走啊?”舒逸说道:“还有些事,下次再来拜访夏教授,打扰了。”夏哲渊也站了起来,把舒逸他们送出了院子:“有时间就到家里来坐坐,反正你也认着门了。这个案例我也再想想,有消息我通知你。对了,你留下个电话吧。”

    舒逸这才想起,竟然忘记了留下彼此的联络方式,看来自己这两天还真是让这几起案子给搞晕头了。舒逸和夏哲渊在自己的手机上存下了对方的的电话号码,这才告别离开。

    上车后沐七儿说道:“夏教授看上去好年轻,我还以为他应该有五六十岁了呢。”舒逸笑道:“谁规定教授一定要五六十岁啊?”沐七儿说道:“我也是随便说说。”舒逸说道:“对了,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沐七儿说道:“他看上去很睿智,温文尔雅,很有学者风范。特别是他家里的布置,一看就是书香门第。”

    舒逸点了点头:“是的,老师对他也很是推崇,能够入老师法眼的,自然不会是庸人了。”沐七儿笑了:“刚才他说初次见面你就想分析他,真是这样?”舒逸笑了笑说道:“嗯,不过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成自然。不过你也别小看他,他对于行为心理分析也是个行家,我在分析他的同时,他又何尝不在分析我。”

    沐七儿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啊,一天到晚这样玩心眼,也不嫌累。”舒逸说道:“没办法,这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我们的那个对手,应该也是个心理学高手,至少他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别说是我,就连我的老师和夏教授这样的专家都没能够说出个所以然。”

    沐七儿说道:“或许你应该调整下思路,是不是应该把这些心理学专家列为我们的调查目标?”

    舒逸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觉得很不现实,你知道整个沪海市有多少从事与心理学相关的职业吗?光是高校就有十几所,每个学校都有心理学专业,就把这些老师拢到一块也不下百人,再有就是医院,往少一点说,五十家医院要有吧,其中就我知道的精神病医院最少就是五家,这五家医院的医生,甚至护士几乎都是很专业的心理学专业人士。”

    舒逸因为说话,车也慢了下来:“这支队伍少说也有二三百人吧?其余四十五家各类医院,大多都有心理专科,四十五家医院,一家我们就算只有十个专业人士,那怎么也得四百五十人吧,最后是大大小小的心理诊所和一些心理咨询机构,保守一点说,整个沪海市的心理学专业人士不下两千人,你怎么查?”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具备了心理学专业人士的能力,但并没有从事相关工作,甚至有的人拥有这样的专业技能,可却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一部分人至少也有几百上千人。我再打个浅显的比方吧,老师这个职业,很多都是经过正经的教育心理学培训的,如果他们有兴趣深钻,一样也能够取得很大的成就。”

    沐七儿惊讶地说道:“这倒是,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在几千乃至上万人寻找目标,反而变成大海捞针了。”舒逸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当时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可马上就把它给喀嚓掉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才四点多钟。

    舒逸打了个电话给汀兰,问他们那边的排查进展怎么样,汀兰就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但还是找不到任何的头绪。舒逸交待她记得去拿马新兰、张易华案的现场勘察报告和验尸报告。

    舒逸挂了电话,点上支烟:“七儿,我有一种感觉,感觉鲍局就是我们的对手选择的下一个目标。”沐七儿皱起了眉头:“不会吧,那他的胆子也太大了。”舒逸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不觉得我们的对手很自信吗?这样自信的一个人,如果不真正选择鲍局做他的目标那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沐七儿说道:“这么说来,鲍局就很危险了。”舒逸说道:“而叶恒修,也多半就是那个音乐家。”沐七儿说道:“既然你已经预感到他们的危险了,那么我们应该能够提前做好准备。”舒逸摇了摇头:“不,我们的对手很狡猾,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动作动静,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你可别忘记了,除了鲍局和那个音乐家,他手上还有备选的。”

    沐七儿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真的对他们加强了保护,他很可能就会随机挑选一组鲍伟和叶恒修来做下手的目标?”

    舒逸点了点头。

    沐七儿说道:“那怎么办?”舒逸想了想说道:“我有个想法,不过别告诉任何人。”沐七儿说道:“嗯。”舒逸喝了口茶,然后说道:“我自己去盯鲍伟。”沐七儿笑了:“你亲自出马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你有那么多时间吗?”舒逸说道:“所以我想把那帮猴崽子交给你,由你带着他们。”

    沐七儿从沙上站了起来:“这可不行,我可没这个能力。”舒逸说道:“逗你的,你没现这几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吗?都是生在晚上,所以白天我还是可以照常工作,晚上再去盯着就行了。”沐七儿说道:“让我和你一起吧。”舒逸点了点头:“嗯。不过这两天暂时还不需要,他不会这么快动手。”

    沐七儿笑道:“这可说不清楚,他给你下了挑战书,可从来就没有守过约。”舒逸说道:“我敢保证这次他一定会遵守约定。”沐七儿问道:“为什么?”舒逸掏出了那张a4纸:“你看看,他比以前更自信了,特别是他留下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具体的说到哪一天了,而是从十号到十五号,这说明什么?”

    沐七儿说道:“不知道。”舒逸说道:“之前他把时间写得很死,但最后他都没能够守约,为什么?因为他虽然很自信,自信到自负,可他的内心却存着恐惧,那份恐惧在动摇他的自信心,所以他才忍不住的提前动手。”

    “我把个比方,就比如一个人拿着枪,想要杀人,他很自信对方一旦中弹必死无疑,但他同样会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枪会不会走火,子弹会不会卡壳,于是他就得很找地方试枪,一直试到他觉得这枪根本没问题的时候,他的自信心就会更加膨胀,而此刻他已经试好了他的枪。”

    舒逸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沐七儿轻轻问道:“怎么了?”

    舒逸长长地吐了口气:“对了,这三起案子就是他在试‘枪’,也就是他作案的手段,或者说杀人的手法。他不确实自己是不是能够熟悉掌握这种杀人的手法,直到第三起案子顺利实施,他才确定自己真正掌握了这项对于他而言很是值得自豪的杀人技巧。”

    舒逸拿起纸片:“你看,他的话多了,言语之间洋溢着一种沾沾自喜,特别是最后一句,他这次把时间列出来后,加的这句,具体哪天,看心情。这句话说得很调皮,说明他在留言的时候心情很好,自信、乐观。”

    沐七儿点了点头:“看上去确实是这样。”舒逸说道:“所以我肯定这一次他一定会遵守游戏规则,他甚至还明确地告诉了我们,鲍局和那个音乐家就是他的目标,不过如果我们自作聪明的去对鲍局和那个音乐家采取保护的话,他同样可以随机选择其他符合游戏条件的目标,所以他才敢这么狂。”

    沐七儿叹了口气:“有这本事,去做点有益的事情该多好。”沐七儿又看了一眼舒逸:“也怪你自己,树大招风。”舒逸无奈地说道:“就算没有舒逸,这个疯子也会选择其他的人做他的假想敌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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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七章 借题发挥

    一天下来,派出去的三个小组都没有什么收获。叶然他们几人的情绪都很是低落,舒逸微笑着说道:“怎么了?一个个象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汀兰说道:“舒处,已经是第三几案子了,可到现在我们却一点眉目都还没有,你就不着急吗?”

    舒逸收起了笑容:“着急,可着急又能怎么办?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汀兰说道:“之前的马新兰和张易华因为同名的人太多,我们不可能一个个都保护起来,也就算了,可这次鲍伟和叶恒修就那么十几个人,再加上你排除掉的那几个,范围就更窄了,我们完全有能力把他们都给保护起来啊!”

    舒逸点了点头:“是,你说得不错,这次他选择的范围很窄,我们确实有能力把这些人都给保护起来,不过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们真正地对那些人实施保护,我们的对手还会动手吗?虽然他列出了个时间表,但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反正他已经失信了两次了,也不介意更失约一次。”

    “他大可以重新选择下一对目标,也可以耐心地等待拖过他的时间表,等你们撤掉了保护再动手,你不会想保护他们一辈子吧?”舒逸淡淡地说道。

    汀兰的脸上一红,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舒逸的话。叶然说道:“如果我们暗中保护,不让他现呢?”舒逸望着叶然:“可能吗?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很容易察觉,只要他用心的话。不过我相信他会很用心,因为他玩这个游戏玩得很投入,非常的投入,说难听一点,保不齐我们现在的一切行动都已经落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叶然说道:“这么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舒逸说道:“寻根,就象我给你们说过的,生的所有案子不管三起也好,哪怕是八起十起案子生了,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表象,因为这个案子很特殊,我们的对手也很特殊,我们只有找到它的根源在哪里,也就是找到病因,病灶的所在,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对症下药。”

    “到现在为止,我唯一能够找到的前两个案子的共同点就只有在案前的一段时间,被设定的杀人者都曾经有过异常的行为,一个是类似于幻听,另一个则类似于幻视,那么现在我们就得搞清楚这个马新兰在出事前是不是也出现过这样的异常,如果是,通过三起案子我们就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结论,就是我们的对手是运用了人的某种心理问题实施作案。”

    舒逸点上支烟:“仅此而已。”

    张峻轻轻问道:“照这样说,如果证实了我们的对手真是利用人的心理问题实施作案,我们是不是就能够顺便地找到凶手?”舒逸摇了摇头:“不能,不过我们破案就有了方向。”

    崔海琳冷笑道:“以我们现在这样的度,等真正破案,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舒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崔海琳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头!”舒逸站了起来:“你还知道我是头?有你这样对头说话的吗?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很有办法,你们可以马上申请离开专案组。”他又看了看其他的人:“你们也一样,只要提出离开,我马上批准。”

    舒逸火了。

    就连沐七儿也吓了一跳。

    舒逸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沐七儿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她想劝住舒逸的时候已经晚了。专案组一帮子人除了张峻冷静地坐在一旁,市警察局来的五人面面相觑,崔海琳则吓得脸都白了。

    而舒逸呢,此刻则躺在自己的床上,抽着烟偷笑。他知道这几个猴崽子一直都没有真正把自己放在眼里,也许是身在沪海市带给他们的优越感让他们有些目中无人。舒逸知道自己这一通火出来,他们一定慌了。他也是故意借题挥,给他们一次真正的下马威。

    汀兰瞪了崔海琳一眼:“这下好了,我看你回去怎么向鲍局解释。”崔海琳这时也平静了下来,虽然她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可她并不在意,不就是个处长吗?用得着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吗?其实也不怪他们,鲍伟并没有告诉他们舒逸的起初身份,如果他们知道舒逸的真实身份,也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叶然说道:“我觉得还是给鲍局打个电话吧,我们说也许比他去说要好得多。”蒋飒说道:“嗯,我同意。”叶然看了看汀兰,汀兰斜了崔海琳一眼:“我也同意。”崔海琳嘟着嘴说道:“打吧,我就不相信鲍局也不讲理。”睿杰说道:“那就打吧。”

    叶然给鲍伟打了过去,鲍伟耐着性子听完了叶然的述说,然后淡淡地说道:“你们自己去给舒处道歉,如果舒处不接受,那你们就等着停职吧。对了,我还告诉你们别看不起舒处,他那处长可比你们的局长牛了去了。”没等叶然消化他的话语,鲍伟便挂断了电话,叶然还听到鲍伟挂断电话的时候说的那声: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鲍局怎么说?”四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叶然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鲍伟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他说道:“鲍局让我们自己给舒处道歉,如果舒处不原谅我们,非要赶我们回去的话,那我们就准备停职吧。”四人听了这话也惊呆了,崔海琳不服地说道:“凭什么啊!”汀兰瞪了她一眼:“你闭嘴,还嫌闯的祸不够大吗?”

    崔海琳这才闭上了嘴。

    汀兰望向沐七儿:“沐姐姐,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求求情。”沐七儿此刻也已经猜出了舒逸的心思,她淡淡地笑了笑:“这个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们,你们自己惹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别说你们,就是我也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叶然轻轻问道:“沐姐,你们到底什么来头啊,好象我们鲍局也很怕舒处似的。”沐七儿笑而不答。张峻在一旁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你们鲍局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其实张峻也不太清楚舒逸的来头,不过能够受到国安部部长那样待见的人,肯定来头不小,所以张峻一直以来都不敢对舒逸存小视之心。

    听到张峻这么说,大家又望向沐七儿,沐七儿也不解释,只是微笑。

    汀兰碰了碰崔海琳:“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去吧。”崔海琳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大家都用眼睛瞪着她,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她走到舒逸房间的门口:“舒处,舒处!”一边叫着,一边轻轻敲门。

    门开了,舒逸走了出来,他看了崔海琳一眼,然后便回到了客厅的沙上:“怎么,你们都考虑清楚了?如果真想离开专案组,我这就给你们鲍局打电话。”说完,做势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这时崔海琳摁住了他的手:“舒处,对不起,我错了。”

    舒逸放下电话,望着崔海琳:“哦?你错了?错在哪了?”崔海琳说道:“以后我再也不牢骚了,一定尊重领导,听从指挥。”舒逸淡淡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他又环视了另外四人:“你们呢?”叶然、汀兰、睿杰和蒋飒都一齐点了点头:“我们也是。”舒逸沉声说道:“其实我对你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们听招呼,别乱冒杂音就行了。”

    他喝了口茶:“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都回去吧,明天早上除了汀兰,都不用过来了,继续你们的调查。”几人忙应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沐七儿关上门,坐到了舒逸旁边:“你呀,把他们都吓坏了。”张峻笑道:“沐姐姐,这不怪舒处,是他们自找的。他们啊,养尊处优惯了,还没学会什么是服从。”舒逸微笑着问张峻:“你呢?”张峻吐了吐舌头:“我可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的。”舒逸淡淡地说道:“你个小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眼。”

    张峻的心里一惊,望着舒逸不敢说话。舒逸说道:“你要不是看到严部长那样对我,你会这般老实才怪,不过你也很不错了,至少勉强还算个聪明人。”张峻现在彻底无语了,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

    沐七儿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饭。”

    晚饭后,舒逸对沐七儿说道:“一会你自己先休息吧,我和张峻出去一趟。”沐七儿问道:“你要去哪?”舒逸抖了抖手上的案卷:“今天汀兰拿回来一些马新兰的资料,上面有几个和她很亲近的人,我想去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儿打听出点什么。”沐七儿说道:“我和你们一块去吧,一个人呆在这里很无聊的。”

    舒逸笑道:“还是算了吧,你就留在家里,自己早点休息吧。”舒逸怕到时候又听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吓到沐七儿。沐七儿见舒逸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她轻轻地说道:“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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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八章 真有鬼吗

    上了车,张峻问道:“舒处,我们这是去哪?”舒逸轻轻说道:“马新兰有个要好的姐妹,叫吴丽梅,在市歌舞剧团工作,就住在剧团的宿舍,先去找她吧。”张峻没有说话,动了车子。

    “你们找谁?”一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长头的大眼睛女孩将宿舍的门开了一条缝望着舒逸和张峻问道。舒逸微笑着说道:“我们想找吴丽梅,她在吗?”女孩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舒逸说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

    女孩说道:“你们等等。”说完她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门打开了,女孩换了一条淡兰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小手包:“我们到外面去谈吧。”舒逸望了一下宿舍里,还有两个女生,他点了点头:“也好。”

    下了楼,女孩问道:“你们是为新兰的事情来的吧?”舒逸说道:“你已经知道了?”女孩点了点头:“嗯,今天上午警察就已经来过了,好象也是你们市局刑警队的。”舒逸说道:“哦,是这样的,现在这个案子我们成立了专案组,为了慎重起见,所以我们还得再来打扰你一下,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女孩点了点头。

    女孩就是吴丽梅,人长得很纤瘦,但五官很精致,特别是一双眼睛很大,很迷人。舒逸无法想象,吴丽梅怎么会和马新兰成为好朋友,马新兰是个摔跤运动员,虽然不能说五大三粗,但也相对很多男人都要魁梧,从外表上与吴丽梅是两个极端,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产生的交集呢?

    舒逸说道:“吴小姐,这附近有什么幽静点的地方吗?咖啡吧什么的,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吴丽梅说道:“有,就在街的转角处有一个‘冰点’咖啡。”

    坐下之后,舒逸掏出支烟,向吴丽梅扬了扬,象在征求她的意见。

    吴丽梅淡淡地说道:“随便吧。”舒逸这才点上,张峻点了喝的,舒逸便直接进入了正题:“吴小姐,我很感兴趣,你和马新兰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吴丽梅说道:“我和新兰是初中同学,那时候她就已经在体工队了,不过还是个业余运动员。在学校的时候我常常被一些坏学生欺侮,每次都是新兰帮我撵跑了他们。”

    “于是慢慢的我们便成为了朋友。初中毕业以后她便正式进入了体工队,而我则去了职高。说了也不怕你们笑,我们俩读书的时候成绩都不好,在班上也是差生,所以什么高中大学,对我们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由于我们的学校距离她们体工队并不远,就三五百米的路程,因此初中毕业以后,我们的关系非但没有淡去,反而更加的深了。”

    吴丽梅抬起头来:“或许我长得不算太丑吧,总会有些男生想打我的歪主意,从初中开始一直到进了职高,几乎都是这样,新兰知道了,便自告奋勇地担任了保护我的职责,你们也知道,她那身魁,还是能吓跑很多人的。况且她的身手也不差,普通的混混三几个都不在话下。”

    “再后来我父亲通过关系,把我弄进了歌舞剧团,虽然离得远了,但我们还是经常见面,一个礼拜一两次吧,因为我们的朋友都不多,所以彼此都十分的珍惜这份友情。”

    舒逸点了点头,虽然吴丽梅说得轻描淡写,但他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两个女孩子相互关怀、相互照顾的那份纯真的友谊。他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吴丽梅说道:“昨天晚上,也是在这里,她就坐在你同事坐的那个位置。”张峻乍一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舒逸楞了他一眼,他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条件反射。”舒逸说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呢?”吴丽梅想了想:“大概是十一点多钟吧,应该不过十一点二十,因为回到宿舍我还给她过一条短信,问她到家了没有,可是她没回。”

    说完她掏出手机翻出了她送的那条短信:“你们看,我短信的时间正是十一点二十,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开了。”舒逸把手机递还给她:“她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或者说,昨晚你们的约会是早就约好了的呢,还是临时决定的?”吴丽梅说道:“是她临时约我的,不过我们之间也不存在,她知道平时如果不是真正有什么事,我一般都会在宿舍的。”

    舒逸说道:“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她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吴丽梅微微地点了点头:“说了,我们之间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秘密的。”舒逸说道:“那她都告诉你了些什么?什么时候说的?”

    吴丽梅说道:“大约是一周前的一天晚上,应该就是上周四晚上。因为我记得周五我们有一些慰问演出,周四晚上我们在团里进行最后的彩排。那天晚上大约九点多钟,彩排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电话,她的情绪很是低落,说是心情不好想让我陪陪她,我便告诉她要等我彩排结束后才有时间。”

    “她说那么等我排练完了便到她家去一趟,她在家里等我,于是就挂了电话。彩排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一刻了,我便换好衣服打了个车赶去她的家里,路上她再次打来了电话,询问我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直到确定我真的是在去她家的路上以后,她才挂了电话。”

    “到她家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钟了,下车后开了出租车钱,我很自然地抬起了头往她住的地方望去,她家里的灯还亮着,窗边立着一道人影,我想应该是她站在窗边等待着我的到来吧,我挥挥手向她致意,可她却一动不动。”

    “上了楼,我便敲门,没想到敲打了两三分钟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我便掏出手机打她的电话,这时我听到从楼道传来了熟悉的手机铃声,是新兰的电话铃声。果然我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接着我便看到了她从楼下上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

    “我忙问她去哪了,她说下去买些吃的喝的。我问道,屋子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她听了我的问题楞住了,她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便把刚才下车是看到窗边有人影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说一定是我的眼花了,屋里并没有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站在窗边呢。说着,她打开了门,进屋后我仔细地察看了一番,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人。”

    说到这里,吴丽梅望着舒逸:“但是我相信我不会看错,我的视力一向都非常好,下车的时候我真的看到了有人站在窗边的,不会错。”舒逸微笑着指了指服务生送上来的咖啡:“先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吴丽梅端起了咖啡轻轻地品了一口。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事实告诉我屋子里真的没有人,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我们在她的客厅里坐下,然后她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茶几上,是一大堆的零食和一打听装的啤酒。接过她递给我的啤酒,我一边喝一边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开始她让我别问了,就陪她喝喝酒就好了,可作为好朋友,她这样的样子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我便不停地追问,问了四五遍以后,她才抬起头,望着我,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轻轻地问了我一句,丽梅,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吴丽梅望着舒逸和张峻:“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舒逸摇了摇头,张峻则望了舒逸一眼,没有说话。

    吴丽梅淡淡地笑道:“我信,我信这个世上有因果报应,种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所以我便对新兰点了点头,我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她告诉我她见鬼了。说实话,虽然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鬼,但真正听到新兰这样说我还是吓了一跳。我用很怀疑的眼神望着她,她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很认真地告诉我是真的。”

    舒逸静静地听着,张峻则有些不自然地换了个位置,然后还看了看身后。

    吴丽梅缓缓地说道:“我们又喝了一会酒。突然,她抓住了我的手,她的眼里满是恐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她一直都是一个大胆的女孩,这样的表情真的把我也吓得不轻,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能够感觉到她的指甲陷入肉里的刺痛。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看,灯又灭了,它来了!”

    吴丽梅的身体也不由地抖了一下:“屋里的灯明明亮着,我对她说,灯是亮的,没有灭,她却带着哭腔说道,你骗我,连你也骗我,说完她放开了我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蜡烛,一个火机,她点上了蜡烛后,脸上的恐惧才减轻了许多,她望着我,笑了,那笑容我说不出来,反正能让我的背脊凉,她对我说,现在不怕了,看得见就不怕了,不是吗?”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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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九章 子夜惊魂

    突然,咖啡吧里一片漆黑,吴丽梅不由地轻轻一声惊叫。服务生送上了点燃的蜡烛,微笑着说道:“对不起,临时停电,估计一会就来了。”

    舒逸轻轻对吴丽梅说道:“别怕,只是临时停电。”吴丽梅望着舒逸的笑脸,心里感到踏实了不少,微微点了点头。舒逸说道:“继续吧。”

    吴丽梅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才继续说道:“明明灯是亮着的,她却说灯灭了,可点上蜡烛,她又象是能够看得见。这样的事情,谁遇着谁都会觉得恐怖。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推开了我的手,眼睛一直望着前方,轻轻地对我说,你看到没有,她就在窗子那站着。”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窗边并没有人,只有窗帘被风轻轻地吹动。当我转过身去,想要告诉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竟然不见了,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连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放在茶几上的那支点着的蜡烛。我楞住了,直到现在我还能够清晰地记得,当时我的额头和鼻尖都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舒逸点了支烟,静静地听着,张峻微微靠向了舒逸。

    “就在我惊恐万状的时候,我听到新兰的声音,她叫着我的名字,声音是从她的卧室传来的。这时我才轻轻地松了口气,原来她是进了卧室。我急忙向卧室走去,走到卧室的门口,我看到她正坐在床边,一只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床上抚摸着,我望上去,是一件红色的短袖t恤。”

    “她告诉我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如果哪天她要死了,一定会穿上它。”吴丽梅说到这里,舒逸说道:“她死的时候确实是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t恤。”吴丽梅看了舒逸一眼,继续说道:“我把卧室的灯打开,走了过去,我担心她手中的火烛不注意就会引起火灾,忙从她的手上接了过来。我问她,为什么不开灯?”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拉着我的手,让我挨着她坐了下来。我把蜡烛放在了梳妆台上,坐到了她的身边,就在这时,灯灭了。这次灯是真的灭了,可新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灯从来就没有亮过一般。好在屋里还有烛光,所以我倒没有太过于惊怕。”

    “我看了看表,十二点半钟。她见我看表便问我,是不是还要赶回剧团去,我告诉她,今晚就不回去了,会留下来陪她,听了我的话,她握住了我的手,眼里有着淡淡的泪水。我便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望着我,欲言又止。”

    “突然她的目光移向了梳妆台上的烛火,脸色惨白,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由于停电,屋里虽然有烛光,但却很是幽暗,我的心里一凛,也扭过头向梳妆台,当我看到梳妆镜里面的两个人影时,吓了一跳,接着我才看清原来那人影便是我们自己。”

    “我长长出了口气,转过脸来想对她说不用怕的时候,她突然放开了我的手,一步跨到了我的身后,我吃了一惊,也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她背对着我,双手张开,大声地喊道,别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不准你伤害她。她面对着门,情绪十分的激动,我也望着门口,可却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内心恐惧到了极点,我冒出一个念头,她会不会是中邪了?我拉住她的手,使劲地摇了摇,我大声地叫道,新兰,你醒醒,你醒醒。她拦在我的前面,没有回头,她对我说,丽梅,别说话,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差点哭出声来,我说,新兰,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张开双手把我拦在身后,仿佛是在和什么人对峙着,她那样子,就象一个保护母鸡的小鸡,而那只老鹰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的手抓住她的胳膊,我能够感受到她手臂的肌肉很紧张,宛如马上要经历一场生与死的搏斗一般。我哭了,但我不敢大声地哭,我甚至都有种错觉,好象在房间的外面真的有一个恐怖的恶魔。”

    “就这样,过了很久,到底多久我不知道,过了很久我才听到她长长地出了口气,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她用很是虚弱的声音说,它走了。说完她便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忙扶她上了床,原来她竟然晕倒了。”

    “说实话,见她晕倒过去,我的心更乱了,我守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推着她,叫着她的名字,她一动不动,我挨着她坐了下来,让自己的背紧紧地贴住床头,我觉得这样能够让我觉得踏实一些。听到她的呼吸声渐渐平静,我的心才微微放了下来。但恐惧却半分没减,这一切让我不知所措,新兰到底怎么了?难道说她真的见到鬼了,可我为什么会看不见?”

    “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偶尔有风吹过,火焰出呼呼的响声。我的目光偶尔望向梳妆台上的镜子,在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那面色苍白如霜,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挪动梳妆台,我记得原先这镜子是对着窗户的。”

    吴丽梅说话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咖啡杯,估计再稍微用一点力,这杯子就会被她捏碎了。

    舒逸早已经让服务生又上了壶茶,舒逸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她接过去后轻轻说道:“谢谢。”她喝了一大口,又继续说道:“我不敢动,我想或许只能这样靠着墙坐上一夜了,但望着梳妆台上已经燃掉了大半的蜡烛我又有些恐慌,这蜡烛估计也就能再维持一个小时,如果蜡烛燃尽了怎么办?”

    “你们应该能够感觉到,那晚我经历了那么多诡异、恐怖、不可思议的事情过后,那种胆怯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所以那时候我的目光便没有再从蜡烛上移开,而那恐惧也随着蜡烛渐短而愈加强烈。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过头去,是新兰醒了。”

    “她望着我,轻轻说道,你怎么不开灯?我望着她,轻轻说道,停电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梳妆台上的蜡烛,淡淡地说,蜡烛快燃尽了。我说是的,我问她还有蜡烛吗?她点了点头说在客厅的那个大袋子里,她买得有。我站了起来,鼓起勇气想到客厅去取,她拉住了我,说要跟我一起去。”

    “于是我们拿起最后的一小截蜡烛,准备到客厅去,我们才走出房间,灯亮了。”吴丽梅说到这里,咖啡吧的灯突然亮,吴丽梅和张峻象是受到了惊吓。舒逸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茶,淡淡地说道:“别紧张,来电了。”

    吴丽梅坐下以后,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道:“来电了,而奇怪的是新兰竟然也说了一句来电了。我们回到客厅,她好象又变回到了从前的她,她问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了,我点了点头,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她说自己应该是见鬼了,不过在我继续追问的时候,她却说等以后再告诉我。”

    “她看着我,说我的脸色太难看,让我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到第二天有演出,便没有再坚持,就洗漱了一下和她一起睡了。而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在枕边看到了一张纸条。”说完她从小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舒逸。

    舒逸打开来:“丽梅,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吓着你了,不过这件事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对你说,或许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几天我要参加集训,估计要一周的时间,如果你真想知道原因,那就等我集训回来再说吧,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舒逸问道:“后来你们没见过面吗?”吴丽梅摇了摇头:“没有,直到今天警察来了我才知道她出事了。”吴丽梅因为想到了马新兰的死,鼻子酸楚,流下了眼泪。

    舒逸摸出纸巾递了过去:“没见过面,那能过电话吗?”

    吴丽梅说道:“那天以后我一直都很担心她,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不过从电话里我感觉她的情绪不算差,所以也就放心了。”舒逸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她出现这样的反常表现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与平时不相同的地方?”

    吴丽梅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现有什么不同的。”舒逸提示道:“比如她的目光望向窗户说有鬼的时候,窗外是什么景象。”吴丽梅闭上眼睛想了想:“我们在客厅的时候并没有坐在沙上,因为我们喜欢就坐在地上,背靠着沙,我记得当时我只看到风吹窗帘在晃动。对了,我还看到了窗外有点点的繁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舒逸苦笑了一下,满天的繁星在这个季节经常都会有,能算么?

    舒逸站了起来:“吴小姐,谢谢你了,如果你再想起什么,希望你能够及时和我们联络。”吴丽梅说道:“好的。”出了咖啡吧,吴丽梅轻轻问道:“你们,能送我回去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送上,二、三更白天再,大家早点睡吧!别影响了休息。青苔在这里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章 点点繁星

    把吴丽梅送回到宿舍,舒逸和张峻才离开。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张峻问道:“舒处,回去吗?”舒逸摇了摇头:“不,去金钟镇。”张峻掉头往金钟镇方向开去。他知道舒逸是想去马新兰家再看看,刚才听了吴丽梅的话,他的心里还有些惶恐,想到一会要亲临其境,丝丝的恐惧油然而生。

    金钟镇八仙弄,在马新兰家楼下,张峻把车停了下来。舒逸先下了车,他抬头向上望了望,张峻也下得车来,跟着向上望去,马新兰的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舒逸轻声说道:“假如窗边站得有人,你觉得这个角度望上去能看得见吗?”张峻楞了一下:“什么意思?”舒逸淡淡地说道:“你先在下面等一下。”

    舒逸跑上楼去,留下了疑惑的张峻一个人站在车边。

    舒逸到了马新兰的家门口,门上贴着警察局的封条,舒逸轻轻揭开封条,然后用钥匙打开门进去。门才开,一阵冷风便吹了过来,饶是舒逸艺高人胆大,也不禁打了个冷战。舒逸摸到了门边的开关,打开了灯,然后走到窗前,他先是直直地站立着,但却只看到横切的半截车身,而倚在车旁的张峻他却是看不见,然后他探出了身子,这才看到了张峻。

    舒逸叫了张峻一声,然后轻轻招了招手。

    张峻这才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张峻进了屋后,舒逸让他关上了门,舒逸说道:“吴丽梅说那晚她下车后看到窗边有人影,她要不是在说谎就只能说当时她下车的时候是在街对面。”张峻不解地问道:“这重要吗?”舒逸说道:“很重要,如果吴丽梅是在说谎,那么我们的思路就会被她误导。”

    张峻说道:“或许她真是在对面下的车呢?”舒逸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从歌舞剧团到马新兰的家里,只有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路最近,其他两条很绕,要多来一倍的路程,而走我们这条路,车子的停靠方向应该就是我们这样。所以我想,她说她下车时抬头望见窗前有一个人影,极有可能是谎话。”

    张峻没有再说话,舒逸说得不无道理,他没有问吴丽梅为什么要说话,因为吴丽梅如果真说了谎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与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关联。

    客厅有三张沙,舒逸在每张沙面前的地上都坐了一回,他要确实是不是坐在这里真的能够看到窗外的繁星。今晚也是星光灿烂,果然,无论坐在哪张沙前面的地上,都能够看到窗外的星空。他又坐到沙上,星空刚好被窗棂给遮住了。

    “你到冰箱里看看,是不是有听装的啤酒和零食什么的。”舒逸对张峻说道。张峻应了一声,脚步却没有移动,舒逸皱起了眉头:“瞧你那点出息。”张峻有些不好意思:“舒处,我第一次碰到这样诡异的事情,确实有些害怕。”舒逸笑了,然后说道:“那好吧,你跟着我。”说完,舒逸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果然有七八听蓝带啤酒,还有一些小零食。

    舒逸关上了冰箱,然后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厨房,没有什么现,便关上灯,回到了客厅。

    舒逸环视了一下客厅,然后走到了装饰柜前,在装饰柜上面拿起了一支蜡烛。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张峻亦步亦趋地跟在舒逸的身后,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觉得踏实。同时他也很佩服眼前这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处长,怎么就生就了一副铁胆。

    舒逸走进了卧室,顺手把灯打开了,他先是环视了一遍,然后从到了床边。

    他清晰地在梳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又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蹲下,他看到了梳妆台原先摆放过的痕迹。他抬头望向张峻:“过来搭把手。”两人慢慢移动着梳妆台,还原到了原来的位置。此刻舒逸又坐回到床边,果然如吴丽梅所说,梳妆台原先是对着窗户的,舒逸在床上躺了下来,再朝镜子里望去,镜子里出现了天空的点点星光。

    又是星光。

    舒逸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走向次卧室。

    他在卧室里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回到客厅,他在沙上坐了下来,眉头攒在了一起。张峻轻声问道:“怎么了?舒处。”舒逸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这三起案子的共同点就是被指点的杀人者在出事前都有反常甚至诡异的表现,第一个李一鸣是幻听,诱因很可能是那天车祸死亡的一家三口,明天你和汀兰去查查,那一家三口与李一鸣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张峻点了点头。

    舒逸继续说道:“第二个是沈碧君,从刘妈的证词里我们也不难现,沈碧君出现反常的时候总会响起儿歌,这儿歌便是诱因。现在这个马新兰,吴丽梅提到过星光,刚才我也做了个实验,确实从在客厅的地板上,躺在她的床上,都有可能望见星空。或许这也是她为什么挪动梳妆台的原因。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通,既然她因为星光而产生恐惧,那么为什么她不拉上窗帘,而要费力地挪动梳妆台?”

    张峻说道:“还有,为什么对于光亮她会有错觉,灯开着的时候她会觉得黑暗,而点上蜡烛反而又能够看到光明?”舒逸点了点头:“你算是找到一个很重要的疑点了。”说到这里,舒逸习惯性地靠在了沙的靠背上,仰起了头,突然他楞住了。

    舒逸站了起来,跑进了主卧室与次卧室,然后又跑了出来。

    “张峻,你看这吊灯,象什么?”张峻随口说道:“满天星!”接着张峻张大了嘴:“好象卧室里也是这样的吊灯,只是小了一些。”舒逸眯起了眼睛,轻轻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关上灯,关上门,将封条恢复好,两人才下了楼。

    张峻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舒处,你说她既然惧怕星光,为什么会在屋里每个房间都装上有如繁星的吊灯呢?”舒逸没有说话,拿着一支烟不停地在鼻尖嗅着,张峻见舒逸这样子,也不敢再打扰他了。

    一直到了浦江大厦,张峻才轻轻叫道:“舒处,舒处!”舒逸这才回过神来:“到了?”张峻点了点头,两人下了车,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了十二楼。

    回到家里,沐七儿还没有休息,正拿着一本书,歪在沙上翻着。听到舒逸他们回来,沐七儿站了起来:“回来了?”舒逸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还不休息?”沐七儿轻声说道:“哦,等你们回来我就去。”

    舒逸在沙上坐了下来,沐七儿把一个保温的茶杯递了过来:“喝点茶吧。”舒逸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张峻问道:“舒处,你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舒逸说道:“我在想马新兰之所以对于灯光的视线混乱会不会与她家里的吊灯有关系。因为吊灯的原因,她从内心里抵触这灯光,所以她便选择性的,或者可以说假性的失明。”

    沐七儿并不了解全部的情况,她没有说话。

    张峻问道:“舒处,就算我们找到了诱因,可诱因成立的条件又是什么?为什么三个被选定的杀人者都会被诱因所诱导呢?”舒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也正是我最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沐七儿等舒逸说完才说道:“晚上鲍局来过,你约了人家,自己却跑了,我向他解释你有急事出去了,他说让你另外约时间。”舒逸拍了下额头:“我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沐七儿微笑着说道:“你忘记的事情还有一件,诺!”她指了指桌子上舒逸的手机,舒逸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汀兰过来了,按照舒逸的交待,两人去查李一鸣与车祸死去的那一家三口之间的关系去了。舒逸坐在沙上看着当天的报纸,喝着茶。

    十点多钟,他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我是舒逸。”舒逸轻轻说道,对于陌生电话,舒逸一般都是这样的口吻。

    “小舒啊,我是夏哲渊。”竟然是夏教授打来的电话。舒逸忙笑道:“哦,是夏教授啊,这是您的座机号码?”夏哲渊说道:“不,这是简博士办公室的电话,你能过来一趟吗?”舒逸问道:“什么地方?”夏哲渊说道:“香山路276号,‘一米阳光’心理诊所。”舒逸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舒逸放下电话说道:“七儿,去换衣服,我们出去一趟。”

    五分钟后,舒逸和沐七儿出门了。

    舒逸开着车子,向香山路赶去。沐七儿轻声说道:“你好象对沪海市很熟悉嘛。”舒逸微笑着说道:“全国各大城市我基本上都很熟悉,这是我们的职业需要,总是满世界跑。”沐七儿点了点头。

    “一米阳光”心理诊所。

    舒逸和沐七儿推门进去,一个身着护士装的女孩迎上前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舒逸说道:“我找简博士。”小护士问道:“是舒先生吗?”舒逸点了点头,小护士轻轻说道:“二位,请跟我来。”

    诊所里很冷清,舒逸他们没有见到一个客人。舒逸微笑着问道:“怎么没看到有病人啊?”小护士笑了:“我们这里上门的客户很少,都是一些士绅名流,一般我们都是根据他们的要求,由他们自主决定诊治的时间和地点。”

    舒逸“哦”了一声。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下午有点事情,三更要晚一点。见谅!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一章 一米阳光

    夏哲渊见前台护士把舒逸他们领了进来,便站起身来:“小舒,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舒逸看了一眼,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一米七、八的样子,穿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国字脸上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女的大约三十岁月上下,白色的职业套裙,肉色丝袜,白色的高跟皮鞋,头绾起。

    女人长得很美,笑起来有个酒窝。

    夏哲渊指着女人对舒逸说道:“这位是简妮博士,这个‘一米阳光’心理诊所便是她开的。”舒逸微笑着说道:“简博士,你好,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说完伸出手去,简妮大方地握了握他的手,笑道:“舒先生,我可是拜读过你的大作《行为心理分析的若干误区》,让我受益匪浅啊。”

    舒逸微笑着说道:“让夏博士见笑了,那只是我的一点愚见,一家之言,作不得数的。”简妮这才抽出手来:“舒先生谦虚了,当时看到你这篇论文,我还真有些不服气,我就想,行为心理分析真的那么厉害吗?有机会一定要和舒先生比试比试。”夏哲渊笑道:“比试?怎么比试啊?”

    简妮说道:“舒先生不是说行为心理分析可以广泛运用于刑事侦察领域吗?那我就当个坏人,做点坏事,看他能不能查出来。”她说完,自己先笑了,夏哲渊也笑道:“你呀,倒真是什么都敢想。”

    接着夏哲渊又对舒逸介绍那个男人:“这位是周汉生教授,也是从事应用心理学研究的。”舒逸忙伸出手去:“周教授,你好。”周汉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老朱还好吧?”舒逸回答道:“老师他还好,谢谢周教授的关心。”周汉生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我和老朱可是大学的同学呢。”

    舒逸说道:“嗯,我也经常听老师提起周教授。”

    夏哲渊说道:“坐,都坐下吧,别这么客气,老周,今天大家就是单纯的学术探讨,你可不许摆老资格,把我们这些后辈给吓到了。”周汉生笑道:“好好,听你的。”

    坐了下来,夏哲渊才说道:“小舒,你朋友的情况我们大家沟通了一下,都拿出了自己的意见,所以让你过来,大家再碰碰,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舒逸心里很是感激夏哲渊的热心,他说道:“夏教授,你看我这次给你们大家添麻烦了。”

    夏哲渊说道:“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同行,而且你说的那个情况也很有代表性,至少我们在临床上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有一个学习的机会,还求之不得呢。”

    简妮给舒逸和沐七儿倒上了水,然后坐到了沐七儿的身边:“沐姑娘,刚才就听夏教授说舒先生有个美丽的女朋友,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夏教授这次还真说了一次真话。”夏哲渊说道:“你这个小妮子,怎么说话的?”简妮笑了,然后望着舒逸:“你朋友的情况我倒觉得与催眠还是有一定的关系,至少它必须要通过一定的心理暗示才能够完成。”

    舒逸认真地听着,简妮继续说道:“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出现幻觉,至少必须有能够让他产生幻觉的介质,他们的感官在受到这个介质的刺激下,对介质有不正确认识,从而产生幻觉。或者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恍惚,因为看到,听到或者触摸到什么,使他的精神出现了恍惚,而将其感受到的东西虚化,并通过想像让这样的虚化延伸。”

    舒逸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介质恰好能够推动虚化的过程。”简妮耸了耸肩膀:“至少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不然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办法。”夏哲渊也说道:“我也比较倾向于简妮的说法。”

    周汉生摇了摇头。舒逸微笑着问道:“周教授认为呢?”周汉生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轻轻地说道:“说实话,我也还没有想得太清楚,不过我有个很模糊的感觉,我觉得好象和什么症状很相似。”舒逸说道:“哦?”周汉生说道:“我感觉这是一个由此及彼的问题,也就是一种感官刺激导致的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半天,夏哲渊才说道:“周教授这么一说,我也好象想起了什么。”舒逸没有说话,简妮突然惊叫道:“对了,共感觉,一定是共感觉。”沐七儿不解地说道:“什么是共感觉?”可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舒逸、夏哲渊和周汉生恍若梦中惊醒,舒逸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

    这时他才看到沐七儿那一脸的疑惑,舒逸微笑着说道:“所谓共感觉就是一种感觉混合的心理疾病,它会从一种形态的感觉引出另一种形态的感觉。”舒逸说完,上前握住了简妮的双手:“简博士,太感谢你了,真的十分感谢。”舒逸的内心很是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就等于握住了破案的那把钥匙。

    因为他知道,共感觉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心理疾病,大概三万人里才会出现一个有共感觉的人,而别人对他感知的现象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人多半都会有极强的孤独感和疏离感。舒逸站了起来,他再也呆不住了,他迫不急待地想要证实这一假设是不是真正的成立。

    “夏教授、简博士、周教授,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不过我现在得先离开了,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后再来答谢诸位。”夏哲渊笑道:“去吧,能帮上你的忙就好。”简妮则说道:“有空常来坐坐吧!”

    周汉生也说道:“问老朱好!”

    出了诊所,舒逸回头看了看:“一米阳光,真是好名字,有一米阳光,我们就能够慢慢地接近光明了。”

    舒逸动了车子,离开了“一米阳光”。

    “你们说的这个共感觉,和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沐七儿上车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舒逸说道:“有关系,太有关系了。你想想,我们这几起案件中被指定的杀人者,李一鸣出现过幻听,沈碧君出现了幻视,马新兰说见到了鬼魂,现在看来,这一切很有可能不是他们的幻觉,而是他们的一种感受。”

    沐七儿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舒逸知道她还是没能够明白,微笑着说道:“举个例子,让你明白什么是共感觉,比如你叫到尖叫的声音你会有什么感觉?”沐七儿想了想回答道:“危险、恐惧。”

    舒逸点了点头:“可是如果是有共感觉的人,他在听到尖叫的时候可能在视线上会看到红色的,或者其他颜色的光芒,说白了,就是他们的感官受到刺激时,与正常人的感官受到刺激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沐七儿好奇地问道:“那对于有共感觉的人来说他们对相同的刺激得到的感觉是一致的吗?就好比你说的,尖叫会让他们看到红光,只要有共感觉的人就看得到吗?”舒逸摇了摇头:“不,拥有共感觉的人,他们在受到同样的刺激时,所获得的感觉体验也是不同的。”

    “就好象尖叫声,有人会看到红光,有人会闻到味道。”舒逸说道。

    沐七儿这才明白到底什么是共感觉。她苦笑着说道:“我从来就没听说还有这样的一群人。不过我想他们的内心应该很难受的,感觉得到却不敢乱说,那样别人就会把他们看成异类。”舒逸说道:“嗯,所以才说他们都是孤独的,至少内心是孤独的。”

    沐七儿说道:“他们也可以把自己的感觉隐藏起来,让大家感觉不出他们的不同啊。”舒逸摇了摇头:“就算他们能够隐藏自己的感觉,但他们对这样感觉所作出的反应却掩饰不了。”沐七儿说道:“那是什么导致他们杀人的呢?”舒逸说道:“比如危险,威胁,仇恨或者其他足以让他们动手杀人的感觉。”

    沐七儿说道:“利用人家的心理疾病来进行谋杀,这人也太卑鄙了。”舒逸淡淡地说道:“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乏卑鄙的人,不过他的手段确定让我很看不起。”沐七儿摇了摇头:“你还别说,有一点我倒是很佩服他的,三万人才可能有一个,他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谁有共感觉谁没有的呢?”

    舒逸楞了一下,他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便是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那么对方所挑选的杀人者就不可能是随机的,而是精心挑选的。想通这里,舒逸笑了。

    “你笑什么?”沐七儿问道。舒逸说道:“如果我们的推测没有错,那么我们的对手选择目标就不会是随机的了,那么我们的调查范围就可以缩小了很多,只要从中找出有共感觉的人便能够粉碎他的阴谋了,就象你说的一样,他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有共感,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沐七儿说道:“简博士很年轻,也很漂亮。”沐七儿突然转换了话题,让舒逸很是莫名,他轻轻地说道:“那又怎么样?”沐七儿笑道:“你就不动心?”舒逸说道:“少无聊了,我们只是学术讨论而已。”沐七儿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可我觉得她好象很喜欢你。”舒逸又淡淡地问了一句:“那又怎样?”沐七儿再次笑了起来:“我是为她惋惜。”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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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二章 小姨来访

    舒逸听沐七儿说起简妮,他笑道:“为她惋惜?什么意思?”沐七儿说道:“我看得出你很合她的眼缘,而且我直觉感到她还没有结婚呢,不过她没机会了。”舒逸说道:“怎么?你就这么自信?”沐七儿白了他一眼:“你动心了?”舒逸说道:“我可没说。”

    沐七儿现车子并不是开往回去的方向,她问道:“这是去哪?”舒逸说道:“去市局,见鲍局。”沐七儿说道:“不先给他去个电话?”舒逸掏出电话,给鲍伟打了过去。

    “舒处,我一直在等你电话,看你什么时候召见我呢。”鲍伟笑道。

    舒逸也笑着说道:“鲍局说什么呢,我现在正在赶来市局的路上,希望鲍局能够接见。”鲍伟说道:“好,我在办公室等你。”挂了电话,沐七儿说道:“一会你上去,我就在车里等你。”舒逸点了点头,他很欣赏地看了一眼沐七儿,沐七儿蛮会为自己着想的,如果鲍伟真是对方的目标,那么鲍伟应该也是有共感觉的人,这样私隐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少。

    舒逸推门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鲍伟一个人。

    他见到舒逸,笑着从办公桌着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舒逸的面前,伸出双手:“舒处!”舒逸也双手握住了鲍伟的手:“鲍局,你好!”鲍伟拉着舒逸把他让坐到沙上:“来,你先坐,知道你喜欢喝茶,尝尝我的珍藏。”舒逸嘿嘿一笑:“不会是‘大红袍’吧!”

    鲍伟楞了一下,随即一笑:“还真让你说对了,‘极品大红袍’,这还是今年去燕京的时候在季天恒部长那打秋风得的。”舒逸说道:“那只铁公鸡,你能够从他的牙齿缝里抠出东西来,佩服。”鲍伟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看来舒处和季部长也很熟啊。”舒逸说道:“还行吧,不过我可没你这打秋风的本事。”

    鲍伟泡茶的动作很是娴熟,很快,他便把闻香杯递给舒逸,舒逸闻了闻:“果然是极品的好茶。”这时鲍伟才斟了一杯,递到舒逸面前,舒逸忙放下闻香杯,接过茶杯,品了一口。

    “舒处找我应该是因为我在榜上有名的事情吧?”鲍伟说道。舒逸点了点头,递了支烟给鲍伟:“其实我来找鲍局是想问一个很私隐的事情,还希望鲍局能够理解,别有什么隐瞒。”

    舒逸的眼睛望着鲍伟,鲍伟见舒逸说得一本正经,他说道:“有什么舒处就问吧,再私隐的事情我也不会有任何的隐瞒。”舒逸轻轻地问道:“鲍局,你听说过共感觉吗?”鲍伟皱起了眉头:“共感觉?什么意思?”

    舒逸回答道:“怎么说呢?就是各种感官受到外界刺激时生感觉的混乱,比如视觉刺激,他的感受却很可能是听觉上的,而听觉刺激他又有可能生嗅觉或者其他感觉的反应。”鲍伟听了笑了:“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这样的问题。”舒逸望着他,看他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谎。

    舒逸问道:“那你有没有过一些奇怪的感觉或者经历?”鲍伟问道:“没有,我觉得我身上生的一切都能够用常理去解释,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诡异古怪的事情。”舒逸点了点头,虽然他感觉鲍伟说的是真话,不过还是存有一丝的疑惑。如果鲍伟真的不是下一个杀人者的既定目标,那么还得一个个的排查了。

    舒逸和鲍伟又随便地聊了一会,才起身告别。鲍伟说道:“舒处,放心吧,我不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我相信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操控的人。”舒逸笑道:“这点我相信,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了,如果鲍局真的遇到什么事情,希望你及时给我来电话。多联络,多沟通。”

    鲍伟说道:“一定,舒处,我这边你就放心。”

    舒逸出了市局大楼,上了车,便开往住处。沐七儿问道:“怎么样?他是不是那种人?”舒逸故意问道:“哪种人?”沐七儿说道:“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共感觉的人。”舒逸摇了摇头:“还不清楚,不过他自己说不是,不象是在说谎。而且我记得鲍伟以前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他们的训练也包括了心理的测试。”

    沐七儿说道:“那他以前应该不是在警察部门工作的吧?”舒逸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沐七儿说道:“这样的训练好象应该是专业的特工训练。”舒逸笑道:“看来你现在懂的还不少嘛。”沐七儿也笑了:“这叫跟着什么人,就得学会拜什么神。”

    笑罢,沐七儿说道:“如果不是他,那么我们就还得继续排查,当初你安排他们是查精神问题,现在看来,人家就是真是这样的人,也不会主动告诉你们。为了不被歧视,他们应该很会伪装自己,隐藏自己的缺陷。”舒逸叹了口气,沐七儿说得没错,这样一来,想要甄别出这个人来确实是不容易。

    舒逸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汀兰打来的:“舒处,我们查到了,李一鸣果然是认识车祸丧生中的那一家人。”舒逸把车停靠在路边:“哦?他们是什么关系?”汀兰说道:“之前小女孩便在这家医院住过院,是个小手术,当时的主治医生便是李一鸣,李一鸣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小孩住院其间他经常去陪她,所以和小孩的父母也混熟悉了。”

    汀兰说道:“这对于李一鸣来说很正常,他对患者和家属都很热情。”舒逸说道:“你们去接触一下李一鸣的家人,想办法查明他是不是有共感觉。也就是说他的各种感官的感觉生混乱。”汀兰说道:“能不能说明白一点?”舒逸说道:“手机能上网吗?”汀兰楞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能。”舒逸说道:“问度娘吧。”

    舒逸挂了电话,沐七儿问道:“度娘是谁?”舒逸说道:“百度呗。”

    汀兰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对小镇他们能够那样宽容,为什么对这帮人却那么的严厉?”舒逸说道:“不一样,其实我并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他们自身的素质本来就不高,我和他们相处的日子也不会太长,如果我一味地对他们好,那便是害了他们,我必须让他们学会如何养成良好的工作态度。”

    “要知道,很多时候,他们的一点疏忽,一点失误,其结果可能会害了自己的性命。你没感觉到他们的骄纵吗?这一点,在清寒他们身上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沐七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舒逸才动车子,电话又打来了,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舒逸。”舒逸轻轻地说道。

    “你,你好,我是马新兰的小姨,能和你谈谈吗?”舒逸说道:“当然可以,什么时候?”女人说道:“现在行吗?”舒逸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女人回答道:“还是我去找你们吧。”舒逸说道:“也好,你记一下地址,浦江大厦12楼b座12o1室,我现在在赶回去的路上,估计半小时后能到。”

    女人说道:“嗯,我也大概要半小时后才能到,那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舒逸重新动车子,驶上了快车道。

    “谁来的电话?”沐七儿问道。舒逸微笑着说:“马新兰的小姨,我原本准备今天晚上去找她的呢。”沐七儿说道:“为什么不下午去,要晚上?”舒逸说道:“下午是上班时间,就算找到她,她聊起来也有所顾忌,怕影响自己的工作,而晚上则从容得多。”沐七儿说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讲究,不过她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舒逸说道:“她应该去找过吴丽梅了,这号码便是吴丽梅给她的。她是马新兰在沪海的唯一的亲人,说来也奇怪,马新兰的死讯早就通知了她的父母,为什么她父母还不回来?”沐七儿说道:“是啊,哪有这样做父母的。”舒逸笑道:“别瞎猜了,也许她的这个小姨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半小时后,舒逸他们回到了住处。

    女人还没有来。

    舒逸在沙上坐下,伸展了一下双臂:“开车真累!”沐七儿说道:“那下次我来开吧。”舒逸笑道:“好啊!”沐七儿去打了壶水,给舒逸泡茶。舒逸点了支烟,慢慢地吸着,他在大脑里回忆着与鲍伟见面时的情形,他想再次确定鲍伟到底有没有说谎。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鲍伟,因为鲍伟的表现很正常。

    门铃响了,沐七儿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舒处长在吗?”沐七儿微笑着说道:“在,请进吧!”

    舒逸也站了起来,望着女人,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就是舒逸,请坐!”女人在沙上坐下,沐七儿递给她一杯茶,她接过后轻声说了谢谢,并没有喝,她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舒处,我是从丽梅那找到你的电话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对你说。”舒逸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别着急,慢慢说。”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送上,二三更白天再,看了这更,大家好好休息吧!有月票的记得砸下。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三章 影子恋人

    女人这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轻轻地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芳菲,是马新兰的小姨,新兰的妈妈是我的亲姐姐。”舒逸微微点了点头,孟芳菲说道:“我是接到姐姐的电话,才知道新兰出事了。”

    舒逸问道:“她的父母什么时候过来?”孟芳菲咬了咬嘴唇:“他们不过来了。”舒逸又问道:“为什么?”孟芳菲回答道:“我姐夫怕姐姐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让我来处理新兰的后事。”舒逸淡淡地说道:“是吗?这样的打击确实是不小,不过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见自己孩子最后一面的,不然我的心里会永远的不安。”

    孟芳菲叹了口气:“姐姐现在正在住院,她的心脏并不好,所以这件事情我和姐夫一直都瞒着她,怕影响她的手术。”舒逸说道:“什么手术?”孟芳菲说道:“心脏搭桥手术。”舒逸说道:“我记得他们现在是在南方吧?”孟芳菲点了点头:“是的,在南海省。”舒逸叹了口气:“希望你姐姐手术成功。”

    孟芳菲苦笑道:“谢谢!”舒逸说道:“你既然是来处理马新兰的后事的,为什么不直接和警方交涉,反而先来找我?”孟芳菲说道:“我知道新兰在沪海有个要好的朋友,便想先向她打听一下,新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来,她说她也不太清楚,让我直接和你们联系,你的电话也是她给我的。”

    舒逸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说道:“目前案子还在调查之中,所以,孟女士,请原谅我暂时还不能够把马新兰案情过多地向你透露。”孟芳菲轻轻叹了口气:“唉,其实来之前我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她抬起了头:“我听说新兰还牵扯进了另一桩谋杀案,是吗?”舒逸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对于张易华案子与马新兰案子的关系,舒逸是交待过警方必须严格保密的,所以听到孟芳菲提及,他很诧异。

    孟芳菲淡淡地说道:“是我在警察局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不过我答应他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舒先生,请恕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舒逸微笑着:“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孟芳菲说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新兰不会杀人,她从小就很善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舒逸说道:“放心吧,就是因为我们不相信她会杀人,所以这个案子才一直没有了结,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你。”孟芳菲又说道:“还有,新兰也不可能自杀,她一直都是一个乐观,向上,豁达,开朗的女孩子,我敢说对于生命,她比任何人都要热爱。”舒逸点上支烟,微微地点了下头:“孟女士的家在哪里?”

    孟芳菲说道:“我家也在沪海市,不过现在在金陵做点小生意,很少回来。”舒逸说道:“对了,孟女士是什么时候到金陵去做生意的?”孟芳菲回答道:“差不多两年了吧。”舒逸“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之前你一直都在沪海了?”孟芳菲点了点头。

    “是的,之前我和我丈夫都是沪海市美美服装厂的职工,后来厂子倒了,我们也下岗了,姐姐姐夫便借了我们一点钱,让我们做点小买卖,不过你们也知道,小本经营在沪海确实不好做,所以我和我家那位一合计,便到金陵去了。”

    舒逸又问道:“在金陵你们做什么生意?”孟芳菲微微笑道:“我们的本钱少,便开了一家小饭馆,我丈夫是蜀川人,做得一手地道的川菜,所以生意倒也红火,才一年的时间,就把姐姐他们借给我们的本钱给还上了。”

    舒逸说道:“在你们去金陵之前,是在沪海的,那么马新兰和你们之间应该是经常走动的吧?”孟芳菲说道:“当然,那时候至少每周我们都会把新兰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她在体工队,平时训练、比赛什么的,时间也不是那么自由,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其实也并不多。”

    舒逸说道:“她已经二十一二了,怎么就没找男朋友?”孟芳菲皱起了眉头:“我可是记得新兰提过她有个男朋友的,那是三年前吧,新兰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是我们在家里替她张罗的,这我们一家子人为她庆祝,也没有请外人。当时我们就说她,到了该找男朋友的年龄了,她很害羞地告诉我们,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舒逸轻轻说道:“我问过吴小姐,马新兰有没有男朋友,吴小姐的回答是从来没听她提过,也没有见到她和任何男孩子有亲密的接触。”

    孟芳菲也说道:“其实我也只是听她说,并没有见过,虽然我和国胜,就是我丈夫,我们几次三番让她把那男孩带来给我们过过眼,她却总是有借口推脱。我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她故意骗我们,让我们宽心的,不过后来去了金陵,便把这事给忘记了。”

    舒逸说道:“你们就听她提过那一次吗?”孟芳菲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就听她提过那一次。”舒逸摇了摇头:“她一定不会是在欺骗你们,你想想,那时候她才十八岁,就算没有男朋友也很正常,没必要骗你们才对。”

    孟芳菲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况且新兰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谎的。”

    舒逸象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有这样一个男孩存在,应该会有人知道。”孟芳菲说道:“吴丽梅是和她处得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其他人我想可能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舒逸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虽然她们的关系很要好,但毕竟不是朝夕相处,也是常常一周见一两次的,如果见面马新兰不主动提起,吴丽梅不知道也很正常。”

    孟芳菲苦笑道:“也许吧,舒先生,既然目前案子还在调查,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新兰的遗体我能够领走了吗?”舒逸说道:“应该可以了,你直接和警方交涉一下吧。”孟芳菲起身告辞,便走了。

    舒逸坐在沙上陷入了沉思。

    沐七儿送走孟芳菲,坐到舒逸的身边:“在想什么呢?”舒逸说道:“你说,如果马新兰真的有个男朋友,那为什么作为她最要好的朋友的吴丽梅却一点都不知道呢?”

    沐七儿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无非两种情况,其一,吴丽梅知道这件事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故意隐瞒了,其二,马新兰之所以不告诉吴丽梅,或许因为这个男孩与吴丽梅之间可能有什么恩怨,她不想失去吴丽梅这个好朋友,也不愿意割舍自己的感情,便没有提。”

    舒逸眯着眼睛说道:“还有另外两种可能,第一是马新兰和吴丽梅之间存在另一种特殊的情感,而这种情感会对彼此寻找另一半产生排斥,所以马新兰只能把这件事瞒着吴丽梅,第二种可能则是吴丽梅与马新兰的男朋友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吴丽梅向我们打了埋伏。”

    沐七儿白了舒逸一眼:“你为什么总是把人往坏处想?”舒逸淡淡地说道:“往坏处想不是坏事,想得太好,到最后现原来自己错看了,更让人失望。”沐七儿说道:“你真相信有那么一个男孩子存在?万一是孟芳菲骗我们的呢?”

    舒逸说道:“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骗我们,直接说马新兰没有男朋友不更省事?她要直接说没有我也会信的,毕竟有吴丽梅的话做佐证,所以她没必要编这样的谎话。”沐七儿点了点头,确实如舒逸说的这样。

    她柔声问道:“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男孩,对我们的案子有帮助吗?”舒逸说道:“当然有,虽然她和吴丽梅的感情很好,但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男孩,那么他会知道更多吴丽梅不知道的事情,毕竟恋人之间相处的时间,以及对彼此内心的感悟,会比朋友的来得深切。”

    沐七儿叹了口气:“可怜,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舒逸微笑着说道:“只怕这个人是虚构出来的,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影迹。”沐七儿说道:“马新兰最亲近的人是吴丽梅,她已经说了马新兰没有男朋友,而马新兰在体工队的队友教练,警方也调查过,同时没有人知道马新兰有没有男朋友,我们还能怎么找?”

    舒逸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个男朋友存在,他们就一定要约会吧?他们自然难免会在彼此的单位附近和住所附近留下踪迹的。特别是一些特定的地方,他们可能还会是常客,例如饭店,酒吧,电影院这些年轻人恋爱时约会的场所。而对于常客,我想店里的老板或者伙计应该都会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的,特别是象马新兰这样的女人。”

    沐七儿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们哪怕再隐蔽,再注意,只能瞒住身边的人,而那些他们必须要去的地方,或者他们认为相对安全的约会地点的那些工作人员他们是瞒不住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选择了适当的范围,拿着马新兰的照片,就能够找到见过他们俩人约会的人,然后通过他找到那个影子恋人!”

    舒逸微笑道:“聪明,你别忘记了,汀兰可是个画像高手,只要有人见过那人,能够准确描述出来,我们就能够根据汀兰的画像,按图索骥了。”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四点前第三更,八点前第四更,今天加更一章。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四章 佳人有约

    因为忙碌了大半天,舒逸他们一直近两点才吃上饭。

    大约四点多钟的时候,三组人马都回来了。除了汀兰他们查出了李一鸣与车祸死者之间有一定关系以外,其他两组人还是没有收获,他们走访了李一鸣和沈碧君的很多亲朋好友,没有人一个说李一鸣和沈碧君的精神存在问题。

    舒逸听了他们的汇报,半天没有说话。

    虽然他知道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有共感觉的精神疾病,肯定也会深深地把自己给隐藏起来的,这帮人查不出来并不奇怪。不过这样一来,案子的侦破工作又停滞下来了,

    舒逸说道:“辛苦你们了,对于李一鸣和沈碧君案子的调查就先放放吧。叶然,你仍旧和崔海琳一组,你们拿着马新兰的照片,在她住处附近五公里半径范围内的饭馆、酒吧、歌舞厅和电影院进行排查,看看她是否经常和一个男孩在这些场所出入过,如果有,立即打电话给汀兰,让汀兰对那男孩子的相貌进行画像。”

    舒逸又对蒋飒和睿杰做了同样的安排,只不过把地址改为以体工队附近五公里的半径范围了。舒逸布置完后说道:“可能今天晚上你们都得辛苦一下了,希望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说完便把四人撵走了。

    汀兰和张峻坐在沙上,面面相觑,汀兰很想问舒逸是不是又把她忘记了,谁知道舒逸竟然在沙打起了瞌睡来。

    没几分钟,茶几上舒逸的手机响了。舒逸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你好,我是舒逸。”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舒处,你好,我是燕飞,我们见过的。”舒逸笑了笑道:“燕主任啊,你好,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啊?”燕飞说道:“我想晚上请舒处吃顿便饭,不知道舒处赏不赏脸?”

    舒逸问道:“就我们俩吗?”燕飞“嗯”了一声。舒逸微笑道:“佳人相邀,舒逸自当从命。”燕飞说道:“那好,晚上七点,田园西餐厅见。”舒逸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舒逸皱起了眉头,燕飞怎么想到请自己吃饭?她到底唱的是哪出呢?这时他抬头望见汀兰:“咦?你怎么还没走?”汀兰又好气又好笑:“舒处,你还没有给我布置工作,我去哪啊?”舒逸这才拍了下额头:“哎,你看我,怎么就把你给忘记了?算了,你就留下吧,在这里等他们的消息,一旦需要你去画像的时候就赶过去吧。”

    汀兰点了点头。

    舒逸叫了一声正在厨房忙碌的沐七儿,沐七儿伸出半截身子问他有什么事,他说道:“刚才燕飞打电话约我晚上去吃西餐,晚上就不要准备我的晚饭了。”沐七儿笑道:“哟,佳人有约啊!”舒逸也笑了:“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我们的魅力是无法阻拦的。”沐七儿叹了口气:“唉,怎么就是燕飞呢?我还以为是简大博士呢。”

    舒逸一楞,随即说道:“哦,她如果再打电话来,就得排期了。对了汀兰,你知道田园西餐厅在什么地方吗?”汀兰想了想说道:“离这里并不远,大概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钟吧,在高峰期坐车还不如走路呢。”

    接着汀兰便把具体的路线向舒逸说了一下,舒逸点了点头:“这样啊。”舒逸看了看表,才五点半钟,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决定六点半再出门。

    汀兰轻轻问道:“舒处,你说燕飞找你会是什么事?”舒逸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肯定是与李一鸣的案子有关系。”张峻说道:“我觉得奇怪,如果她真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的话,为什么在我们去找她的时候她不说?”舒逸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管他的,去了就知道了。”

    张峻说道:“要不舒处,我陪你去吧?”舒逸笑了:“怎么?还怕我被她吃了?”沐七儿也笑道:“人家美人相约,自然是二人世界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张峻红着脸说道:“不是,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舒逸淡淡地说道:“放心吧,她奈何不了我。”

    六点半钟,舒逸才出门。出门的时候沐七儿已经招呼着汀兰和张峻开始吃饭了。舒逸交待汀兰,叶然和蒋飒他们一旦有消息,打个电话通知下自己。

    舒逸到达田园西餐厅的时候七点差一分。

    燕飞早就已经到了,不过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头上已经谢了顶,但人却很精神,在舒逸与燕飞打招呼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舒逸的脸,舒逸迎头他的目光看去,露出一个微笑。

    燕飞笑道:“忘了给舒处介绍了,这是我父亲。”男人站起身来,伸出手,微笑着说道:“舒处你好,我是燕飞的父亲,燕石来!”舒逸微微楞了一下,他之前想过很多可能,就是没想到燕石来会和燕飞一起出现。不过舒逸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双手握住燕石来的手:“你好,燕院长!”

    燕石来说道:“今天很冒昧地让小女把舒处请出来,唐突之处,还请舒处见谅。”舒逸说道:“燕院长这是哪的话,能够有幸得见燕院长,是舒逸的荣幸,只是不知道燕院长找舒逸来有何见教?”

    燕石来望着舒逸,叹了口气“唉”!

    舒逸没有说话,拿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燕石来说道:“昨天两个警官找过我,问我关于小飞和李医生的事情,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便胡乱把他们打走了,事后想想,这样做很有妨碍你们破案的嫌疑,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亲自向舒处道歉,再由我把事情的原委向舒处言明,不然我的心里总是觉得什么东西阻着一样难受。”

    舒逸微微点了点头:“燕院长请讲。”说着他的目光轻轻地瞟了一眼燕飞,燕飞的脸色绯红,眼睛盯着自己正在绞动的十指。燕飞今天穿着一条黄色的短裙,看上去很是艳丽。

    燕石来见舒逸看向燕飞,也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见燕飞在自顾玩着手,他轻轻咳了一声,燕飞忙把手放了下去。燕石来说道:“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皮。”说完对舒逸说道:“让舒处见笑了。”舒逸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燕石来这才缓缓说道:“李医生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我相信你们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关于李医生的事情吧?这小伙子心地善良,业务能力也强,能吃苦,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对于这样的年轻人,医院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而我作为院长,也准备将他作为医院的骨干型人才来培养。”

    “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这样的小伙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但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如果能够成为我的女婿那应该多好,我相信飞儿如果真能够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善待飞儿的。”

    他看了一眼燕飞:“飞儿的娘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这么多年来是我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她就是我整个的生命。不过也许是我把她宠坏了,飞儿的脾气不太好,特别是她的身上有一股子的傲气,她也是个勤勉的人,从小成绩就很好,从医以后严于律己,工作上也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或许就是这些成就,让她渐渐变得有些目空一切了。”燕石来说到这里,燕飞晃了晃他的胳膊:“爸,你说什么呢?有这么说自己的女儿的吗?”燕石来瞪了她一眼:“我说错了吗?”接着他重新望着舒逸:“这样一来,她的心气就高了,心气一高,她的个人问题便成了一件让**心的事情。”

    “从她二十几岁到现在,我让亲友们给她介绍了很多次对象,可她却总是找不到满意的,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总能够挑出一堆的刺来。一晃七八年过去了,她身边的小姐妹们都已经嫁人了,有的还做了孩子的妈,可她呢?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舒逸淡淡地说道:“燕主任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再说了,婚姻这样的事情也强求不得。”燕石来苦笑道:“这理我也知道,不过做父母的也不容易,你说是吧?不看着她有个好的归宿,要是哪天我一口气上不来,离开了,哪能瞑目啊?”

    燕飞皱着眉头说道:“爸,你胡说什么呢?”燕石来笑道:“这有什么,生老病老,人之常情,伟人都说这是自然辩证法的胜利。”舒逸也笑道:“燕院长说笑了,你的身体这样硬朗,又从事医务工作,深谙养生之道,自然会长寿的。”

    燕石来说道:“舒处可真会说话,好了,扯远了,我继续吧。正因为担心飞儿的终生大事,所以当李一鸣出现的时候我便上了心,这样的好小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正好他又和飞儿一个科室,我就琢磨着怎么搓合他们。我试着探了下飞儿的心思,很难得她对李医生也有好感,只是她说李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她还担心自己比李医生大几岁,怕李医生看不上她。”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送上,稍后还有第四更,谢谢砸月票的朋友们!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五章 美女琴师

    燕石来的话语中,很是对李一鸣赏识。舒逸也在心里替李一鸣惋惜,这样的一个好小伙子,竟然成为了那个疯子与自己的这场游戏的牺牲品。不管怎么说,这场游戏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所以舒逸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内疚。

    燕石来继续说道:“当知道李医生有女朋友的事情,我觉得很遗憾,不过既然已经如此,我也只好死了这份心思,没有再在飞儿的面前提及此事。可我现飞儿对李医生好象挺有意思的,在工作上,乃至生活上都很是照顾她,以飞儿的性格,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为此我还特意劝过飞儿,别太投入,到头来会伤害自己。”

    “飞儿虽然个性很要强,也很骄傲,但她从小就很听我的话,我和她谈过以后,她也节制住了自己,不过我看得出,这孩子还是没有死心,后来我又想想,李医生虽然有女朋友的,可只要还没有结婚,飞儿也还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所以我的态度也转变了,甚至还鼓励她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当然,我知道这样做是有些不地道,但为了女儿,我也顾及不了太多了。就在李医生出事前三个月的一天,飞儿突然告诉我要和李医生正式交往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有喜也有忧,喜的是飞儿的努力终于取得了回报,忧的是,这样一来对于小李的人品我就有些怀疑了。”

    舒逸轻轻地说道:“你是担心他答应和你女儿在一起是因为你女儿有个做院长的父亲?”

    燕石来点了点头:“说实话,李一鸣如果真做了我的女婿,事业上我肯定会下大力气扶持的,我敢保证能够让他走得很远,但我怕他是因为飞儿的姿色,或者是为了我们的家世,面选择了离开他的女朋友和飞儿在一起,所以在听到飞儿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犹豫了。”燕石来苦笑了一下。

    “舒处,你可能理解不了,这就是父亲,不管怎么样,先都会为自己的子女考虑得面面俱到。那个时候我给飞儿泼了冷水,我让她再好好考虑清楚,给自己一点时间,别急于做决定。飞儿却说李医生和女朋友的分手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的女朋友另有了所爱,把他给踢了。”

    “于是我亲自把李一鸣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自然要把这件事情问个清楚。他说的果然和飞儿说的一样,他说他的女朋友爱上了学校的一个老师,也是个画画的,还小有名气,或许那个男人能够对她的事业有帮助吧,再加上那个男人有房,有车,有钱,这些都是李一鸣一个刚工作两年的毛头小子不能比的。”

    “我见李一鸣说得真切,也相信了几分,不过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悄悄地去做了调查,还果然真有其事,那个男人好象叫聂什么来着?”燕石来眯着眼睛回想着,舒逸轻轻说道:“聂劲松。”燕石来点了点头:“对,就叫聂劲松,原来小李的那个女朋友早就和人家同居了。”

    舒逸皱起了眉头:“等等,燕院长,你是说这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情?”燕石来说道:“是啊,怎么了?”舒逸笑了笑:“哦,没事,你继续吧。”舒逸心里有了疑惑,根据叶然和崔海琳对聂劲松和白亚亚的调查,他们自己说是一个月前白亚亚才和李一鸣分手的,分手后二人才开始了同居,为什么燕石来却说分手和同居的事情都是在三个月前呢?

    白亚亚和燕石来这两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个人是在说谎,舒逸望着燕石来,燕石来看上去并不象说谎的样子,不过也并不排除他在伪装。

    看来有必要再跑一趟医院,真正了解李一鸣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老桂,李一鸣和白亚亚的事情他应该不会不知道。

    燕石来见舒逸有些走神,他轻轻叫道:“舒处!”舒逸回过神来:“对不起,燕院长,你继续吧。”

    燕石来说道:“直到确信了李一鸣没有说谎,我才真正接受了二人的交往,不过我让他们这件事情先别忙着在医院公开,因为毕竟很多人都知道小李是有女朋友的,等小李和女朋友分手的事情在医院传开了以后,他们再公开他们的恋爱关系,那样就不会有闲言闲语。”

    “就这样,他们的恋爱就成了地下工作,持续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最后以李医生的死而告终。你不知道,李医生死的那两天,飞儿整天以泪洗面,哭得象个泪人似的。我是怎么劝都劝不听,最后她还得强打起精神去上班。我都担心,万一碰上手术她那精神状态就很容易出事的。”

    舒逸说道:“生这样的事情,作为恋人,肯定是很伤心难过的。对了,燕主任……”燕飞轻轻地说道:“舒处,你就别左个主任右个主任地叫我了,就叫我燕飞吧。”舒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燕飞,照燕院长刚才说的意思,你和李一鸣应该交往了三个月左右吧?”燕飞说道:“两个月又十七天,不到三个月。”

    舒逸笑了:“你记得蛮清楚嘛。”燕飞白了他一眼:“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个日子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舒逸也不罗嗦,继续问道:“这两个半月里,你有没有现李一鸣有什么异常的,也就是很反常的言行。”燕飞说道:“这个我倒没现。”舒逸说道:“老桂常常说李一鸣能够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你就没察觉到吗?”

    燕飞仔细地想了想说道:“在他出事前的半个月,是生过两次这样的事情。”

    侍应生把三人点的餐送了上来,燕石来说道:“来,我们先吃吧,吃完再继续聊。”

    三人开始吃东西,而餐厅里这里也传来了悦耳的钢琴声。舒逸很随意地向摆放着钢琴的地方望去,他看到一个穿紫衣的女孩正坐在钢琴边轻轻地弹奏着,女孩很漂亮,在她弹琴的时候脸上满是自信与陶醉,她仿佛感觉到了舒逸的目光一般,也向舒逸这边看来,还给舒逸一个很迷人的微笑。

    舒逸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埋头吃着。

    燕飞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轻轻问道:“舒处认识她?”舒逸摇了摇头,燕飞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特别看你们相互一笑,真象老朋友间的招呼。”舒逸经燕飞这样一说,觉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哦,只是礼节性的微笑罢了。”

    燕飞问道:“你知道她是谁么?”舒逸说道:“不知道。”燕飞说道:“她叫凌小月,叶恒修最得意的学生,全国青年钢琴大赛冠军,她可是个骄傲的公主,平时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人的。”

    叶恒修?舒逸的心里一凛,不就是对手的下一个目标人物吗?舒逸淡淡地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弹琴?”燕飞笑道:“你以为她是在这里卖艺的话你就错了,这家餐厅是她父亲开的,所以她偶尔会客串一下,即兴地来上一曲,而这里的食客大多也并不是为了吃而来的,而是为了一睹这位美女琴师的风采。”

    听到燕飞这么说,舒逸不由得又向那个凌小月看了一眼,他却现凌小月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舒逸心里有种感觉,这个凌小月的目光并不寻常,好象真的认识自己一般,有点意思。

    一曲钢琴曲结束了,凌小月也不在了。

    舒逸他们吃完东西,点了壶咖啡,继续着饭前的话题。舒逸说道:“燕飞,你说李一鸣在出事前半个月中,出现过两次听觉上的问题,能仔细地把这两次幻听的过程告诉我吗?”燕飞说道:“可以。”燕飞的身子向舒逸这边侧了侧,然后抬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

    “第一次我记得应该就是他出事前两周的一个晚上,在我的公寓里。”说到这里,燕飞的脸微微一红,看了看舒逸。舒逸问道:“你的公寓?”燕飞点了点头:“嗯,我没有和父亲一块住,也没有住在医院的宿舍,而是在医院附近的江山公寓租了一套一居室。我和一鸣确定了关系以后,他很多时候都住在我那。”

    “那天我们也是在这里吃的晚饭,吃完饭后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一直到十一点多钟才回到公寓。”燕飞说到这里,舒逸插嘴问道:“你们看的是什么电影?”燕飞回答道:“是部老片子,张国荣的《异度空间》。虽然以前我看过这部片子,可再看一遍依旧还是感觉很恐怖。”舒逸笑了笑:“李一鸣呢?他会不会也觉得恐怖?”

    燕飞摇了摇头:“不,一鸣的胆子很大,他平时就非常喜欢看恐怖片,而这部片子他也看过的,当然就不会觉得恐怖了。”舒逸好奇地问道:“既然这部电影你们都看过的,为什么还要去看呢?”燕飞淡淡地说道:“我和一鸣都是张国荣的影迷,那天恰好路过电影院,看到有张国荣的影片,便一时兴起,进去了。”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燕叔叔,飞姐!”就在燕飞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传来一个女孩美妙的声音。舒逸看到了凌小月,此刻的凌小月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裙,对着他们微笑,一对浅浅的酒窝甚是迷人。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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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五章 两件怪事

    燕石来微笑着说道:“是小月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舒先生,我的一位朋友。”燕石来为人老到,在没征得舒逸同意的时候,他这样的介绍很是得体。凌小月看了看舒逸,又看了看一旁的燕飞,脸上露出一种暧昧的笑:“舒先生,你好,我叫凌小月。”

    说着,她向舒逸伸出手去。

    舒逸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便放开了:“你的琴弹得很好。”凌小月微笑着说道:“谢谢夸奖!”说罢便自觉地在燕飞的身边坐了下来,接着她凑到燕飞的耳边,不知道轻声地说着什么,燕飞的脸红了,轻轻啐了一声,骂道:“死丫头,瞎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舒逸大概猜到凌小月在说些什么,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燕石来说道:“小月啊,别胡闹,我们约舒先生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等谈完了我让小飞姐去找你玩。”凌小月听出燕石来是在让她回避,也许是她和燕家人太熟悉了的缘故,也不生气,只是对燕飞说道:“那好吧,飞姐,我先过去了,电话联系吧。”

    说完礼貌地和燕石来、舒逸道了别便离开了。

    燕石来对舒逸说道:“小月的父亲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舒逸点了点头。

    燕飞给舒逸倒上咖啡:“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舒逸说道:“说到你们看完电影回到你的住处。”燕飞“哦”了一声:“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不过我还沉浸在那个恐怖的故事情节里。还好有一鸣陪着我,不然我想可能整个晚上我都会失眠。”

    “我们回去洗漱后便睡了,或许是因为那场电影的缘故,我快到一点才睡着。大概三点多钟的时候,我感到口渴,便想推醒身边的一鸣,谁知道却推了个空,我拉亮床头的壁灯,揉着眼睛,现身边空荡荡的,一鸣不见了。这大半夜的,他会去哪里?我想到晚上看的那场电影,心里升起了一丝恐惧。”

    “我下了床,慢慢地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我轻轻地叫了两声,一鸣,一鸣,没听到回应。我怯生生地走出卧室,走到了饭厅,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这时我吓了一跳,我看到客厅的沙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当我看清是一鸣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走到他的面前,问他为什么不睡觉,为什么坐在这儿,为什么不开灯。但他却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很空洞地望着前方。他这个样子让我不由联想到了《异度空间》里男主角的梦游,我抬起手,轻轻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舒逸感觉到燕飞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谁知道他竟然竖起了食指,放在嘴边,嘘!他说,别吵,你听!”燕飞说到这里,她的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咖啡杯,指节也变得苍白。

    “听到他这么说,我便不再说话,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我正想问他到底让我听什么,他却先说话了,他说你听到了吗?她在哭,哭得好凄惨。我听到一鸣的话,感觉到浑身凉,我问他谁在哭?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她的身体在流血,那鲜血的声音,充满了感伤。”

    舒逸皱起了眉头:“鲜血的声音?这是他的原话么?”燕飞点了点头:“是的,他是说鲜血的声音。”舒逸点了点头:“接着呢?”

    “我当时觉得心里毛,我真希望他是因为晚上看了电影以后贪玩想吓我而这样说的,于是我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对他说,一鸣,别玩了,挺吓人的。他扭过头来看着我,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地说道,飞儿,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我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嘴里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听得真切,那个女人死得好惨。”

    “虽然我很害怕,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在什么地方。他说就在不远的地方,她在哭,在流血,在慢慢地死亡。”燕飞的脸色开始有些苍白起来,燕石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舒逸说道:“你是不是从内心里相信了他的话?”燕飞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感觉是那么真实,我对他说,要不我们去看看,如果可以,还能够救那女人。谁知道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拥着我,轻轻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回到床上,我根本就无法入眠,而他没一会便睡着了。我很想摇醒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又怕,怕他说出更加恐怖的事情来。就这样,我一直迷迷糊糊地撑到了天明。天亮以后,我再问他半夜生的事情,他推说不记得了,不过我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只是在搪塞,他不是记不得了,而是不愿意再提起。”

    “不过到了医院以后,我再一次被吓呆了。原来昨晚医院送来一个被劫匪杀伤的女人,死在了手术台上。她被劫匪捅了五刀,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的,而听值班的护士说,当时女人在手术台上一直在轻轻地哭泣。而那个女子的死亡时间正是一鸣听到鲜血的时间的时刻。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可当我望着一鸣的时候,现他的脸色惨白,原来他也被吓到了。”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当护士问一鸣,是否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的时候,一鸣脱口就说出了女人的名字,就连护士也吃了一惊,她问一鸣是怎么知道的,一鸣说他刚才瞟了一眼病历,所以看到了。不过我知道一鸣在说谎,这之前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有没有偷看病历我当然是清楚的。”

    舒逸说道:“那个女人曾经也是他的病人吧?”燕飞惊讶地望着舒逸:“你怎么知道?”舒逸轻轻说道:“猜的,不然护士也不会这样问他了。”燕飞点了点头:“是的。”

    舒逸问道:“后来呢?”燕飞说道:“后来一鸣好象彻底忘记了那天晚上生的事情,至少他在我面前绝口不提。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有说有笑,他让我觉得那晚生的事情好象只是我自己看过电影后做过的一个恶梦。”

    舒逸的心情也很复杂,看李一鸣这样子,好象不仅仅是共感觉这么简单,他甚至能够象是有预知的能力。这是出了舒逸的认知范围的。舒逸有点怀疑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精心编织了一个谎言,可如果这个女人约自己前来就是为了说谎的话,目的又是什么呢。舒逸没有急于在心里下结论,而是微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呢?是不是和这件事情差不多?”

    燕飞点了点头:“嗯,另一件事情生在他出事前的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是我值夜班,大约晚上九点多钟时,急救中心接到电话,说城防路生一起交通事故,一家三口在事故中受了重伤,让我们准备急救。”

    “可还没送到医院,那一家子便已经死了。于是我们便暂时将他们停放在了医院的太平间。大约十一点多钟,一鸣突然出现在了医院,他的样子很吓人,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看到我也没有说话,手里提着一只袋东西,疯一般地向太平间方向跑去。我也知道他平时和老桂的关系不错,我还知道他平时偶尔还给老桂钱用,隔三差五的也去陪老桂喝喝酒聊聊天。”

    “所以当时我除了觉得他情绪有些激动以外,也没有多想。直到回到办公室,听到值班护士提起这个女孩曾经在医院做过阑尾手术,一鸣和他们一家的关系处得很不错的时候我才把一鸣的表现和那晚的情形联系到了一起。那晚我根本就没敢回到自己的值班室睡觉,在护士站呆了整整一夜。”

    “说实话,我真想跟着去听听他到底和老桂都说了什么,可是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虽然说是医生,应该是个无神论者,但大半夜跑到太平间去仍旧是需要许多胆量的,再者想到了一鸣那晚的反常举动,我就连自己呆在值班室都害怕,哪里还敢到太平间去呢。”

    舒逸微笑着说道:“于是你便在我们找你的时候把老桂介绍给了我们。”燕飞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我也想把这诡异的事情告诉你们的,一来因为我和一鸣之间的关系当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向你们启齿,二来这事情我想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燕石来在一旁说道:“我也是昨天才听小飞把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的,我听了就说既然有这一回事,就应该告诉你们,至于对你们的破案有没有用,能不能信,你们自己会做出判断的。”舒逸微微点了点头:“燕院长深明大义。”燕石来叹了口气:“唉,我们也希望一鸣的案子能够有个结果,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好孩子会去杀人。”

    舒逸说道:“谢谢你们能够告诉我这些,我们会尽力破案的,我们的职责就是还原事实的真相,我相信这个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时间不早了,我得告辞了。”舒逸说完,向侍应生招了招手,示意他买单。燕石来和燕飞忙止住了他,燕石来说道:“说好我们请,怎么能让舒处破费。”

    侍应生走了过来:“先生,有什么需要吗?”舒逸说道:“买单。”侍应生微笑着说道:“先生,小姐已经给你们免单了。”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送上,今天五更,两点左右第二更,白天三更。希望大家别存书,把这个月的全订了,3o号就有月票了!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六章 预料之外

    离开西餐厅的时候快十点了,汀兰他们一直没有给自己打来电话,莫非他们并没有找到马新兰的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吗?舒逸掏出电话,给汀兰打了过去。

    “舒处!”汀兰接起电话便叫了一声。舒逸问道:“他们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汀兰说道:“嗯,还没有,他们下午五点才去的,应该没那么快。”舒逸又问道:“你还在我那吗?”汀兰说道:“没有,沐姐姐让我先回家休息,等有消息了再给你们电话。”舒逸笑了笑:“是我心急了,估计真要有什么消息也得明天了。好吧,你好好休息。”

    汀兰并没有急着挂电话,她笑着说道:“舒处,这个晚上有美相伴,特浪漫温馨吧?”舒逸说道:“去,想什么呢?”说完舒逸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了住处,沐七儿正在和张峻闲聊着。见舒逸开门进来,沐七儿笑道:“哟,约会回来了?怎么样?烛光晚餐浪漫吧?”舒逸点了点头:“相当浪漫,而且还有幸又认识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张峻说道:“天哪,我应该坚持跟你一起去的。”

    舒逸坐了下来,沐七儿给他泡了杯茶,舒逸喝了一口,然后美美地点上了一支烟:“唉,我可是忍了一晚上了,其实我很讨厌西餐厅的,不能抽烟。”沐七儿说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舒逸这才正色地把燕飞对自己说的事情给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其间遇到凌小月的事情他也说了,他着重地提了一下凌小月的背景,特别是与叶恒修的关系。

    张峻听完以后,轻轻地问道:“舒处,你相信燕飞的话吗?”舒逸淡淡地说道:“那你说说,她为什么要说谎?”张峻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还真说不上来,不过如果她在说谎,那么老桂的话也就值得我们重新考虑了。”

    舒逸微微笑道:“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完全地相信老桂的话,所以我对燕飞的话也很是怀疑,我想得更多的是如果他们真在说谎,那么他们说谎的目的是什么。”沐七儿皱了皱眉头:“你怀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所说的这些事情都不可思议对吗?”舒逸点了点头:“是的。”沐七儿说道:“我觉得有的事情虽然不能够用常理去解释,但并不表示不可能生。”

    舒逸说道:“你这话很象我的老师说的,他常常说‘存在即合理’。不过除非我自己真正的经历过,不然我是不可能相信的。”舒逸很是坚持,沐七儿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想要说服舒逸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峻说道:“舒处,我觉得沐姐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至少我们应该做两种考虑,一种是他们的话是真的,而导致李一鸣有这样的能力的又是什么,我们姑且说这是一种能力,甚至能力吧。另一种便如你所说的,他们在对我们说谎,那么他们说谎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舒逸吸了口烟,眯着眼望着张峻,张峻让他看得有点心慌,他知道自己这样说或多或少有点和舒逸唱反调的意思,不过他觉得他必须这样说,因为在这一点上,他和沐七儿的看法是一致的。

    舒逸抬起手,右手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也许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够凭自己的经验武断地给出结果。”沐七儿笑了。

    舒逸说道:“你们好象对那个凌小月的出现并不太关心?”沐七儿说道:“不就是一小女孩吗?一次偶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舒逸说道:“怪,很怪,先燕飞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凌小月家的餐厅和我见面?其次,在他们还没有向凌小月介绍我的时候,她便向我露出了似曾相识的善意的微笑,再次,偏偏凌小月又是叶恒修最优秀的学生。”

    二人听舒逸这么一分析,也都觉得确实如舒逸所说的这个女孩的出现并不寻常。

    舒逸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有个预感,我还会和这个凌小月见面,只是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沐七儿笑了笑说道:“你真的那么相信你的预感吗?”舒逸点了点头:“当然,我应该告诉过你,如果我没有这种预感,很多案子可能会走很多的弯路。”

    沐七儿柔声说道:“既然你相信自己的预感,为什么就不能够相信李一鸣的预知能力呢?你的预感还是针对未知的事情,而李一鸣却是针对正在生或者已经生的事情,而他能够预知的人还都是与他有过深入接触的。”

    舒逸楞了一下,自己的预感一向很准,甚至真的可以称之为一种能力,难道李一鸣果真能够有那么准确的预知吗?他的心里对于这件事情的怀疑慢慢开始有些动摇了。不过舒逸是个很理性的人,他说道:“或许有一天我会因为某些事情改变我的看法吧,不过不是现在。我会努力去求证,去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一直聊到十二点多钟才各自睡去,由于张峻和他们居住在一起,所以沐七儿和舒逸也不好太过亲近,还是自各睡在各自的屋里。

    一点半钟,好容易入睡的舒逸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喂!”他看也没看电话,慵懒地应答。

    “舒处,叶然他们找到了一个马新兰他们经常出入的夜场。”汀兰的声音有些激动。舒逸坐了起来:“别激动,慢慢说。”汀兰说道:“那个经常和马新兰在一起的人我已经按侍应生的描述画了出来,你猜那人是谁?”

    舒逸想了想回答道:“猜不出来。”汀兰说道:“是吴丽梅,不过她总是喜欢一副男人的打扮,我们想她和马新兰会不会是那种关系。”舒逸脱口而出:“什么关系?”汀兰说道:“就是‘女同’啊!”舒逸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汀兰问道:“叶然他们请示,是不是立即找吴丽梅问话?”

    舒逸淡淡地说道:“都回去休息吧,晚了,明天大家休息一天。”汀兰听了舒逸的话呆了,这个消息好象并没有对舒逸造成多大的震惊,反而舒逸的态度变得奇怪了。另外就是现在他们已经是在和时间赛跑了,舒逸竟然又让他们放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汀兰来不及问,舒逸却挂断了电话。

    舒逸的睡意全无,他站到了窗边,点上支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案子查到现在怎么又绕回到吴丽梅的身上去了?他不是没想到过马新兰和吴丽梅之间会存在这样的关系,不过在他的心里就算两人真是“女同”的关系,那么男人的角色也应该是由马新兰扮演,怎么会是吴丽梅呢?

    孟芳菲提到的这个男孩真的不存在吗?她难道就是想告诉自己吴丽梅与马新兰的关系不一般,仅止而已?不,如果真是这样她完全可以直说,马新兰已经死了,她不用再顾忌什么,这样遮遮掩掩。舒逸抽了几支烟,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掏出电话给叶然打了过去,要了那家夜店的地址以及侍应生的联系方式。

    他决定明天亲自去见见这个侍应生,看看到底这是演的什么戏。

    舒逸推开窗户,散去了屋里的烟味,然后才重新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舒逸接到夏哲渊的电话,说是有个很特别的人要介绍给舒逸认识,让舒逸到他家去一趟。舒逸让张峻在家里盯着,然后领着沐七儿便去了夏哲渊的家。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王河东教授,华东师大的心理学教授。王教授,这位便是老朱的得意弟子,舒逸,这位是他的朋友沐姑娘。”夏哲渊介绍道。

    舒逸和沐七儿和王河东寒喧之后大家便坐到了沙上。

    夏哲渊说道:“舒逸,王教授可是对共感觉有很深入的研究,还有一点。”他望了望王河东,王河东微笑着点了点头。夏哲渊才继续说道:“还有一点要特别告诉你的是,王教授自己也是一个拥有共感觉的人。我想你的很多疑问,王教授应该能够给你解答。”

    舒逸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一个心理学教授竟然会是有共感觉的人。他楞住了,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王河东微笑着说道:“怎么了?吓着了?”舒逸这才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王教授,我确实感到震惊,因为王教授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有共感觉的人,所以一时没有心理准备,让你见笑了。”

    王河东说道:“我和你的老师也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了,虽然不经常见面,以前多有书信往来,现在通讯达了,我们也经常通话的。其实老朱对于共感觉也是很有研究的,甚至他的造诣不在我之下。”

    舒逸点了点头:“老师是个很博学的人,这一点一直是我努力学习的。”

    王河东说道:“其实对于共感觉,我个人的见解,它并不能够算是一种心理疾病,相反,我认为它应该算是一种能力。李斯特你知道吧?那个世界著名的音乐家。”舒逸说道:“我知道,匈牙利著名的音乐家,我特别喜欢他的《爱之梦》。”王河东说道:“他就是有共感觉的人,也正因为他拥有这样的感觉,才使得他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白天还有三章更新,请耐心等待!并谢谢大家的支持!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七章 再见月儿

    舒逸没有说话,他很认真地听着。王河东又说道:“甚至有很多拥有共感觉的人,通过几种感官所产生的感觉的互通,使他们甚至可以让他们拥有推理或预知的能力。”

    推理或预知的能力?舒逸皱起了眉头,王河东这话暗合了李一鸣能够预知即将生或正在生的事情,不过舒逸从内心还是排斥这样的说法,毕竟他是个相信科学的人,科学讲求的是什么?是事实和依据。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反驳,而是微笑着问道:“王教授也是拥有共感觉的人,那么王教授有没有把它转换成一种能力?”

    王河东微笑着说道:“小舒是想给我做个测试?”舒逸不置可否地笑了。

    王河东摇了摇头:“我确实也有一种预知的能力,不过共感觉衍生的这种所谓的能力是不可能展示的,这并不是我在敷衍你,或者搪塞你,因为共感觉衍生的这种能力它是建立在感觉的基础上的,而这种感觉则是源于自身或者是自己熟悉的人遭遇重大变故或者创伤。”

    舒逸微微地点了点头。

    沐七儿问道:“王教授,我想问一下,这样的预知能力会不会有强弱之会?”

    王河东说道:“有,当然有,同样是预知重大变故或者危险,不过有的人的预知很模糊,他能够在内心感觉到危险或者事故的存在,却无法感知是如何生的,后果会怎么样。而预知能力强的人,他不仅仅能够感觉到危险或者事故的存在,还能够清晰如过电影一样在脑海出勾勒出画面,那画面形象而真实。”

    沐七儿望向舒逸,舒逸会心地笑了笑。

    舒逸说道:“王教授,你一直从事共感觉的研究,你知道沪海市的共感觉群体大概有多少人吗?”王河东皱了下眉头:“就我知道的就不少于三万人。”舒逸眼睛一亮:“这么大的一个群体,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王河东苦笑道:“影响是免不了的,所以他们大多都学会了另一个技能,那便是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为一个正常的人,同样和人群接触,同样参加各类社会活动,不过他们会努力隐藏自己的很多感受,尽可能地去学习和模仿常人在一些感官刺激下的正常反应。”

    夏哲渊给大家续上了茶,这时一个女孩从楼上下来:“爸爸,凌老师怎么还没来?”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看上去很是清新。夏哲渊对舒逸和沐七儿笑道:“我女儿,这不,今天周末,在等她的钢琴老师呢。”女孩这才现家里还有几个客人,她好象和王河东很熟,笑着叫道:“王伯伯,你怎么来了?”

    王河东笑道:“怎么?不欢迎你王伯伯啊?”女孩说道:“怎么会呢?”女孩又望向舒逸和沐七儿,当看到沐七儿的时候女孩激动地跑过去拉住沐七儿的手:“姐姐,你好漂亮。”沐七儿也微笑着说道:“小妹妹,你也很漂亮。”女孩有意地挺了挺胸:“人家已经不小了。”

    夏哲渊笑道:“小晴,别胡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舒先生,这位是沐小姐。”夏小晴“哼”了一声:“什么先生、小姐的,多别扭,再说现在谁还兴叫小姐啊,会有歧义的,是不是沐姐姐?”沐七儿无奈地笑了,舒逸说道:“对,小晴就叫哥哥、姐姐就行了。”夏哲渊瞪了一眼小晴,然后对舒逸说道:“你们啊,就惯着她吧。”

    门铃响了,何妈正准备去开门,夏小晴说道:“何妈,我去吧,一定是凌老师来了。”夏小晴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不久,她就领着一个女孩进来了。舒逸见到那女孩,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夏小晴口中的凌老师竟然就是凌小月。夏小晴见舒逸吃惊的样子,她得意地说道:“舒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钢琴老师凌小月姐姐,怎么样,漂亮吧,不比沐姐姐差。”

    夏小晴这话一说,沐七儿斜眼看了一眼舒逸,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微笑,然后也望向了凌小月。舒逸已经回复了平静,他微笑着说道:“凌小姐,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凌小月也微笑着伸出手来:“舒先生,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蛮有缘的。”舒逸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手,便放开了。

    舒逸拉过沐七儿:“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沐七儿,七儿,这位便是我给你提到过的,叶恒修先生的高足,凌小月小姐。”沐七儿踏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微笑着说道:“凌小姐你好。”凌小月和沐七儿握了握手,微笑着说道:“沐姐姐,你真美。”沐七儿笑道:“凌小姐过奖了,在凌小姐面前,沐七儿哪里担得起一个美字。”

    舒逸有点头大,他说道:“你们就别互相夸奖了,就我说啊,你们俩,不,你们仨都是美人。”他这话一说,遭到三个女人的一阵白眼。

    夏哲渊说道:“小晴,既然凌老师已经来了,你就乖乖地去练琴吧。”夏小晴吐了吐舌头“哦”了一声,然后拉起沐七儿的手:“沐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吧,别理他们这帮子老男人,和他们在一起你也不嫌闷得慌。”沐七儿抬头看了一眼舒逸,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

    沐七儿陪着两个女孩上楼了,夏哲渊不好意思是说道:“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平时很是宠爱,都给惯坏了。”舒逸说道:“其实小晴也蛮可爱的,对了,她学琴有多长的时间了?”夏哲渊说道:“半年多了。”舒逸笑道:“能够请到凌小姐这样的老师,不容易吧?”夏哲渊点了点头:“确实不容易,托了很多的关系凌小姐才勉强答应。”

    “并且她要先看看小晴是不是学琴的那块料,不过她和小晴第一次见面就对上眼了,两个人最后竟然还成了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夏哲渊的语气中多少有些骄傲。

    王河东也说道:“小晴这丫头确实讨人喜欢,特别是那张嘴,很会说话。”

    舒逸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王教授,你多年从事共感觉的研究,有没有具体的研究对象?”王河东摇了摇头:“没有,你应该知道,这类人本身对于外界就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想要接近他们,特别是想要去剖析他们的内心世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舒逸说道:“那你的研究是基于什么呢?总得有研究的对象吧?”王河东说道:“当然得有,我最先的研究对象便是我自己,之后才开始关注这一类的人群。”舒逸笑了:“其实我很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现这一类人群的?”

    王河东说道:“起初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寻这一类的人群,直到八年前我在一本心理学杂志上表了一篇关于共感觉是如何形成的学术论文,以我自己的亲身感受作为论据。这之后,便有人找到我,那个人也是一个著名的学者,因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在这里我不方便透露他的姓名。他找到我之后,很直接地告诉我,他自己也是有共感觉人。”

    “他说看到我的论文有些感受,想跟我具体地聊聊。在我们的交流中,他听我对共感觉重新进行了定义,也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在我看来共感觉并不是一种心理疾病,而是一种因通感而激出来的能力时,很是激动,他说我道出了共感觉人群的心声。他说希望我能够把自己的研究继续下去,为共感觉人群正名,让社会不要对共感觉群体再有偏见。”

    舒逸听到这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这个人肯定知道更多的有共感觉的人,他们甚至还愿意为你提供研究上的便利。”王河东点了点头:“早就听老朱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果然很不虚。”舒逸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应该会有一个组织什么的。”

    王河东又点了点头:“还真让你说中了,他们是有一个组织,组织里都是拥有共感觉的人,我也纳闷,他们是怎么把这样一个群体组织起来的,毕竟很多这样的人都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这一能力向外人透露的。原谅我,我已经习惯把共感觉称之为能力了。”

    舒逸表示理解地说道:“嗯,如果真如王教授所说,那确实真的算是一种能力了。”

    王河东说道:“当时这个组织的人并不多,大概有二百多人吧,那是八年前,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千多人了。”舒逸说道:“也就是说这三千多人支撑着你的整个研究?”王河东点了点头:“是的,但已经很有普遍性了。”

    舒逸说道:“王教授,我想打听几个人,你看看是不是你们组织中的。”王教授说道:“你说吧。”舒逸把李一鸣、沈碧君和马新兰的名字说了出来,王河东皱起了眉头:“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警方的人?”舒逸说道:“是的,目前正是由我负责这几起案子。”

    王河东说道:“沈碧君的案子有沪海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当你提及她的名字我才会有此一问,不过我的回答可能会让你失望了,他们三个都不是组织中的人。小舒,听你的意思,他们也拥有共感觉?”

    舒逸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只是怀疑。”说完他也不再隐瞒,把三个案子中最诡异的部分说了一遍,当然,他也交待了王河东和夏哲渊,在案子没有告破之前,必须得保密。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送上。第四更和第五更预计八点前一传。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八章 通感组织

    王河东和夏哲渊听完舒逸的描述,王河东轻轻地说道:“这三个人的反常表现听起来确实很象是共感觉引起的,特别是那个李一鸣,他已经有清晰的事件预知了,而且预知到的事主都是曾经与他有过亲近关系的人,这完全符合我们通感能力中的预知能力。”

    王河东顿了顿:“而沈碧君和那个马什么……”舒逸说道:“马新兰。”王河东继续说道:“对,马新兰,他们到底是不是共感觉我就不敢肯定了,我只能够说是有些象。”

    舒逸掏出烟来给他们,二人都不抽烟,舒逸自己点上:“王教授,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王河东说道:“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有什么就说吧。”

    舒逸轻轻地问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如果得知某人有共感觉的能力,通过一些手段造成他的感觉混乱,甚至令他丧失心智,而做出过激的事情,例如杀人。”

    王河东沉默了,望着手中的茶杯,想了很久:“理论上是可行的,不过难度很大。共感觉并不影响他的自知力,以及他对是非观念的判断力,而且这类人的自制力很强,你也知道,要长期的伪装自己,隐藏自己与众不同的感官刺激,自制力是很必须的。所以我才能告诉你,这种可能性理论上存在,但实现起来很难,除非辅以其他的心理暗示与诱导。”

    舒逸点了点头,他同意王河东的观点。

    舒逸说道:“王教授,我还有个请求。”王河东问道:“你是不是想接触通感组织?”舒逸楞了一下:“通感组织?”王河东笑道:“就是我给你提到的,那个拥有共感觉的人结成的组织。”舒逸微笑道:“是的,我想更多地接触一下这个组织,了解更多的拥有共感觉的人的内心感受。”

    王河东叹了口气:“按理说我不应该拒绝你,可这个组织有自己的规定,不是共感觉的人是不允许加入的,所以这件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舒逸淡淡地说道:“我也可以有共感觉的。”王河东望着舒逸:“你是说假装有共感觉?”舒逸说道:“这应该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王河东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怀疑真正的凶手在我们的组织里面吗?”舒逸摇了摇头:“王教授,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多对这个群体有些了解。”王河东说道:“这样吧,你也不用伪装,如果你同意,我会把这几个案子和我们会里几个管事的商讨一下,如果他们同意,你就可以对组织的人员进行接触,怎么样?”

    舒逸没想到王河东竟然这样坚持原则,他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河东看了看表:“哟,都十一点了?老夏,小舒,我还有点事,得走了。”舒逸也说道:“夏教授,我那边事情还很多,也要走了。”说着舒逸向楼上叫着沐七儿的名字,沐七儿也下了楼来。

    夏哲渊说道:“你看你们这是,我正准备让何妈准备午饭呢,吃了再走吧。”这时凌小月和夏小晴也下楼了,凌小月说道:“舒先生,夏教授一片盛情,好歹吃顿饭再走吧。”舒逸微笑着说道:“好意心领了,手头上确实有不少的事情,所以得赶回去,下次,下次我做东。”

    夏哲渊知道舒逸手上有几桩案子,也不强留,大家又寒喧了一番,王河东、舒逸和沐七儿离开了。舒逸请王河东上车,说是要送他一程,他拒绝了,他说自己的车就停在学校的停车场,没几步路。然后他让舒逸等他电话,一旦和组织里管事的说好,就通知舒逸。

    车子离开了沪旦大学。

    沐七儿靠在椅背上,轻轻舒展了一下胳膊:“凌小月确实是个美人。”舒逸歪着头看了她一眼,他不知道沐七儿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沐七儿又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那眼神使我想到第一次见杨洁的时候,她望着你的眼神就是那样的。”

    舒逸说道:“你的意思是凌小月对我有意思?”沐七儿笑了:“怎么,是不是心里美滋滋的?”舒逸笑骂道:“美个屁,好了,你也别在这冒酸水了,说吧,到底想说什么?”沐七儿说道:“谁冒酸水了?你以为我真会吃那飞醋啊?我只是在想,这个凌小月和你还真是有缘,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就两次偶遇了。”

    舒逸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夏教授说了,夏小晴和她学琴已经半年多了,今天或许真是偶遇。”沐七儿说道:“舒逸,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这个夏哲渊好象对你的事情热心得过头了,先是简妮,周汉生,接着又是王河东。他劳动了这么多人,还真是难为了。”

    舒逸没有说话,沐七儿的话他是听懂了的,而这种感觉他也隐隐有一些,而且他还有另一种感觉,好象正是夏哲渊找来的这些专家,一步步地引导自己将目光放到了共感觉上。舒逸长长地出了口气,对于夏哲渊自己是不是信任得太过了,而对于共感觉的现会不会是一他陷阱?

    见舒逸没有说话,沐七儿轻轻问道:“在想什么?”

    舒逸说道:“我在想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共感觉这个问题上是不是走进了一个误区。”沐七儿说道:“你有具体的想法和打算吗?”舒逸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沐七儿笑道:“那就不存在误区,有时候哪怕是在误区里,也可能会有所现。”

    舒逸说道:“但愿吧!”

    正说着,舒逸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帮我接下,是那个简博士打来的,告诉她我正在开车。”沐七儿接听电话:“喂,你好!”简妮听到沐七儿的声音,先是一楞,然后笑道:“沐姑娘吧?你了,请问舒先生在吗?”沐七儿也笑道:“哦,是简小姐啊,舒逸正在开车,不能接电话,你有什么事么?急不急,如果不着急那等晚一点我让他和你联系。”

    简妮说道:“哦,这样啊,没事,你帮我转告一下舒先生吧,我想请她吃顿饭,你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沐七儿说道:“好的,你稍等。”她捂住了话筒:“那个简博士想请你吃饭,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舒逸皱起了眉头:“请我吃饭?为什么?”沐七儿说道:“我哪知道为什么,想要我怎么回答?”

    舒逸说道:“就说我请她吧,今天晚上让她上家里来吃。”沐七儿楞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来:“你自己做菜!”她放开了捂住话筒的手:“简博士,你好,舒逸让我转告你,今天晚上他请你吃饭,地点是浦江大厦12楼b座12o1室。”

    这下办到简妮呆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哦,好的,七点以前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沐七儿说道:“舒逸,我现在才现你的魅力真的挺大的,凌小月、简妮都上赶着想靠上你。对了,就连那个燕飞,我也觉得她的动机不纯。”舒逸说道:“这又关燕飞什么事啊?人家的心里只有李一鸣。”沐七儿笑道:“你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我怎么就没感觉出来李一鸣死了以后她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呢?”

    舒逸想了想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象那么回事,看来我还蛮抢手的嘛!”沐七儿冷哼了一声,然后望向了窗外。

    到了一个岔路口,舒逸靠边停下了车,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片,掏出电话,照着纸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是丁咏歌吗?”舒逸问道。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我是丁咏歌,请问你是谁啊?”舒逸说道:“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有点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丁咏歌说道:“哦,你请问吧。”舒逸说道:“我想跟你见面聊,你现在有时间吗?”丁咏歌说道:“有,我要下午五点钟才去上班。”

    舒逸又问道:“告诉我个地址,我过来。”

    丁咏歌说出一个地点以后舒逸便挂了电话。

    沐七儿问道:“丁咏歌是谁?”舒逸说道:“就是马新兰和她男朋友经常去的那家夜店的侍应生。”沐七儿并不知道舒逸昨晚接到汀兰电话的事情,她惊讶地说道:“马新兰还真的有个男朋友啊?”舒逸摇了摇头:“汀兰根据丁咏歌的描述画出来的拼图中,那个男人竟然就是吴丽梅。”

    沐七儿惊讶地叫道:“吴丽梅?莫非她们是……”舒逸说道:“是同性恋?”沐七儿点了点头,舒逸轻轻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那个孟芳菲没必要误导我们去查吴丽梅与马新兰之间的同性恋关系,她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的。”沐七儿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男朋友应该是存在的,那为什么只查到吴丽梅呢?”

    舒逸苦笑了一下:“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亲自去见丁咏歌的原因,丁咏歌可能没有说实话。”沐七儿说道:“这个丁咏歌为什么说谎?”舒逸淡淡地说道:“也许他自己才是马新兰的那个神秘男朋友!”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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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十九章 三角关系

    清水江路25号,临江公寓,六楼b座,6o3室。

    舒逸敲了敲门,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男子打开门:“你们是刑警队的吗?”舒逸点了点头:“你就是丁咏歌?”男子回答道:“嗯,我就是,请进来吧。”

    这是一个面积不大的一居室自助公寓,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舒逸的目光停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双拳击手套上:“你喜欢拳击?”丁咏歌笑了笑:“爱好而已。”舒逸点了点头,然后在屋里转了一圈。

    丁咏歌也没说什么,默默地为他们倒了两杯茶。

    舒逸回到客厅的沙上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认识马新兰吗?”丁咏歌点了点头:“算是认识吧,她和她的那个朋友经常到我们歌舞厅来玩,一来二去的,便也熟悉了,不过我们的接触仅限于在歌舞厅,你们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侍应生而已,和客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太多的关系的。”

    舒逸微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马新兰的那个朋友你应该也经常见吧。”丁咏歌说道:“嗯,他们一个礼拜大概就会来一次,每次都是他们两个人。”舒逸望着他的一双眼睛:“你能记得他们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到你们歌舞厅去玩的吗?”

    丁咏歌说道:“一年前吧,不,应该不到一年,八、九个月前吧。”舒逸说道:“几乎每周都是你招呼他们吗?”丁咏歌说道:“也不是,不过我招呼得最多。”舒逸点了点头。

    丁咏歌摸了摸额头又说道:“马姑娘和她男朋友之间的感情好象很好,很少见到一对恋人单独到歌舞厅来玩的。”舒逸叹了口气:“你难道就从来没现马新兰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是个女人么?”丁咏歌仿佛大吃一惊:“啊?怎么会?不可能吧。”舒逸淡淡地说道:“丁咏歌,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说吧,为什么要撒谎?”

    丁咏歌一脸的委屈:“警官,我没有说谎,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舒逸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早就查清楚了,马新兰的男朋友就是你!你以为我们今天为什么要来找你?就是因为你作了伪证,我们怀疑你的动机,更怀疑你是不是和马新兰的案子有关。”

    丁咏歌吓得从沙上跳了起来:“警官,这话可不能乱说,凡事都得讲证据的。”舒逸冷笑一声:“我问你,你既然是拳击爱好者,那么为什么家里只有手套而没有沙袋?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的沙袋在什么地方?在马新兰家的阳台上。”

    丁咏歌说道:“警官,我是喜欢拳击没错,可没有人规定有手套就得一定要有沙袋啊,就算是马新兰的家里有个沙袋,也不关我什么事啊!”舒逸说道:“我一直在想,马新兰是个摔跤运动员,为什么会在家里挂只大沙袋,而那只沙袋一看就是练习拳击用的,可奇怪的是在她的家里竟然找不到拳击手套,看来那只沙袋应该是为你准备了的。”

    丁咏歌听到这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警官,如果就凭一只沙袋,一双拳击手套就把我和这起案子联系起来,好象有些滑稽吧?”

    舒逸笑了:“好象还真是不太靠谱,不过我很想知道你阳台上的那个大挂钩是用来做什么的?”丁咏歌楞了一下:“哦,那里原本是有沙袋的,不过我打坏了,便扔了。”舒逸点了点头:“打坏了便扔了?”舒逸扭头对沐七儿说道:“你去把公寓的管理员请来,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他们。”

    丁咏歌有些不解,沐七儿站起身来便出去了。

    舒逸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如果我没看错,你搬进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那挂钩也是刚打上去的,刚才我问你的时候,假如你说是准备买个沙袋来挂上,我还真没什么说的,可惜,你却告诉我那儿原本就挂过沙袋,被你打坏了。”

    丁咏歌的脸微微一变,他现在终于明白舒逸为什么要叫沐七儿去找大厦管理员了,就是想证实自己入住的时间。丁咏歌说道:“我,我是说谎了,你一坐下就在纠结沙袋的事情,我怕你非要把我和那个女人的死拉在一起,所以才不得已说谎的。”

    舒逸点上支烟,望着他,轻轻吐了个浑圆的烟圈:“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说沙袋的事情了,我问你,认识吴丽梅吗?”丁咏歌摇了摇头:“不认识。”舒逸站起来大声说道:“可为什么你的家里会有她的照片?”丁咏歌听到舒逸这话,下意识地扭着往卧室看去,舒逸站了起来便向卧室走去。

    丁咏歌紧张地拦住了舒逸的去路:“你,你想做什么?你没有权利搜查我的房间。”舒逸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我会让我的同事马上把搜查证送来。”说完,舒逸掏出了手机,就要拨打号码。丁咏歌的脸色一变,望着舒逸,嘴动了动。

    这时沐七儿回来了,她自然并没有带来公寓的管理员,当时舒逸那促狭的眼神她是看懂了的:“舒处,没找到公寓的管理员。”舒逸说道:“不用找了。”说完他把拨好号的电话放到了耳边,还没开始通话,丁咏歌说道:“警官,不用搜查了,我说,我全说。”

    舒逸这才假装挂断了电话。

    其实舒逸从头到尾都是在诈丁咏歌的,不过这小子不经吓。特别是舒逸提到照片的事情,他望向卧室的眼神彻底把自己给出卖了,舒逸也因此而肯定了丁咏歌跟吴丽梅之间一定有不寻常的关系,而丁咏歌的卧室里应该也藏有吴丽梅的照片或者他和吴丽梅的合影。

    舒逸之前在车上和沐七儿说丁咏歌很可能是马新兰的那个男朋友,而且这个男人和马新兰、吴丽梅之间都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非要说出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这只是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强烈,所以才会有他用言语诈丁咏歌的一幕。现在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

    舒逸和沐七儿重新在沙上坐了下来,他望着丁咏歌:“坐下吧。”丁咏歌顺从地坐了下来,一脸的颓然与沮丧。

    舒逸说道:“说吧,为什么要说谎?”丁咏歌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想说谎,我只是不想和马新兰的案子扯上关系。”舒逸说道:“如果你真不想和案子扯上关系,警方向你调查马新兰男朋友的事情时你直接说不知道不就结了?为什么偏偏要把吴丽梅给牵扯进来?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做是自作聪明吗?”

    丁咏歌摇了摇头:“不,其实我也曾经和马新兰在附近的一些地方出现过,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希望你们得到一个结果以后,不再继续追查。”沐七儿问道:“你到底是马新兰的男朋友还是吴丽梅的?”舒逸淡淡地说道:“这还用问吗?他起先是马新兰的男朋友,不过见到吴丽梅后又和吴丽梅搞到了一起。”

    丁咏歌抬起头来大声说道:“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一开始我确实是真心对待新兰的。”沐七儿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背叛她?甚至还和她的好朋友搅在一起?”丁咏歌双手揉搓着自己的头:“她太强势,什么我都要听她的,而且心眼太小,就连我和丽梅说话她也会生气。”

    舒逸望着丁咏歌:“其实你和马新兰并不般配,而且她还有你说的这样那样的问题,为什么当初你们会走到一起?”丁咏歌没有说话。舒逸笑了笑:“别告诉我是因为爱情。”丁咏歌轻轻说道:“为了钱。”舒逸点了点头:“嗯,这个理由成立,马新兰的父母一直在南海省做生意,也算是有些家底,而且马新兰又是独生女,真和她在一起确实能捞上一笔。”

    沐七儿望向丁咏歌的眼神有些不屑。

    舒逸又问道:“什么时候和吴丽梅搭上线的?”丁咏歌没有说话。

    舒逸继续说道:“你不说那么我替你说,你应该早就认识吴丽梅的,因为你便是吴丽梅的男朋友,是吴丽梅让你接近马新兰的,你们在共同算计她。”丁咏歌吃惊地望向舒逸,舒逸叹了口气:“我真是难以想像,那时候你们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算计。”

    沐七儿也不解地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他先和吴丽梅有关系的?”

    舒逸笑道:“本来男女交往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这样遮掩,就算是我们要找他问话,也只是例行公事,用得着躲吗?他之所以要躲躲闪闪的,不过是因为我们知道吴丽梅的存在,而吴丽梅与他的关系应该也是半公开的,至少吴丽梅身边会有部分人知道,他们怕我们知道马新兰所谓的男朋友原来就是吴丽梅的男朋友。”

    “再加上现在马新兰死得不明不白,他不想惹上怀疑,所以才给我们上演了这样的一幕。”舒逸说完喝了口茶,然后说道:“我说得没错吧?”丁咏歌面如死灰:“警官,新兰的死真的与我们无关。”

    舒逸点了点头:“这一点我相信,至少你们还没有结婚之前你不会害她。”舒逸望着他,缓缓地说道:“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三角关系我不想管,不过你得老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丁咏歌忙如捣蒜般地点了点头:“警官,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地回答。”

    舒逸问道:“你最后一次见马新兰是什么时候?”丁咏歌回答道:“是在她出事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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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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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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