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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三 杀人游戏第一章 死亡预告

    沪海市,浦西国际机场。

    舒逸和沐七儿刚到出站口就有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人迎了上来,其中一个手上还拿了张舒逸的照片,对照了一下,然后轻轻问道:“是舒处吗?”舒逸微微点了点头,那人掏出一本证件递给舒逸然后说道:“我们是沪海市国安局的,二位,请跟我走。”

    舒逸只是看了一眼外壳,也不打开便递还给了他,领着沐七儿跟着他们出了机场。

    机场外面停着两辆黑色的悍马,挂的是地方牌照。

    黑西装请舒逸和沐七儿上了后面那辆车后,前面那辆车便开动了。两辆车很快就进入了市区,四十五分钟后,停在了一幢破旧的办公楼前。

    舒逸和沐七儿跟着这两个人下了车,前面那辆车很快地就开走了。沐七儿有些疑惑,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前面那辆车里的人。舒逸微笑着轻轻说道:“怎么了?”沐七儿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舒逸知道她心里的疑惑,解释道:“那辆车是警戒车,是为我们这辆车实施保卫的。我们安全到达了,他们自然也就完成任务了。”

    那两个人耐心地等舒逸跟沐七儿解释完才轻声说道:“二位,请!”

    舒逸和沐七儿跟着他们进了办公楼,楼不高,只有三层的样子,二人带他们进了一楼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只有两三个人,见舒逸他们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自己的工作。办公室里还有道小门,进去后沐七儿才现里面竟然是电梯口。

    沐七儿很是不解,哪有将电梯修在办公室里面的?

    四人进了电梯,这时沐七儿才现,这电梯竟然没有上行显示,只有下行,从楼层的标示来看,地下共有六层,黑西装摁下了负四层。

    不一会,电梯便停了下来,一个黑西装说道:“请跟我来。”

    出了电梯,便是一道铁门,门上有电子锁,黑西装按下一串数字,门开了。

    进得门去,沐七儿才现这里与上面那破旧的办公楼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通道两旁是一间间宽敞的办公室,每间办公室里都有正在忙碌着的人,办公桌上摆放的设备除了电脑和打印机以后,还有一些沐七儿根本就说不出名字。

    在最里面一间办公室的门前,他们停了下来,黑西装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黑西装这才拧开门锁推开了门对舒逸他们笑了笑:“二位请进。”舒逸和沐七儿进去后,黑西装从外面带上了门。

    这是一间大办公室,迎面摆放着一张大办公桌,与普通的办公桌相比,就是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红、黑、白三门电话。办公桌的后面是整整一壁的书柜,书柜里塞满了各类的书籍。左手边是会客区,一个偌大的茶几边整齐地摆放着几张长沙。

    沙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不正是严正么?

    严正旁边坐着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而另一张沙上则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很是肥胖的老男人。

    严正微笑着招呼着舒逸和沐七儿:“楞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坐啊!”

    舒逸和沐七儿在沙上坐了下来,严正对那两个男子介绍道:“这就是我给你们提到的舒逸,旁边这位是沐姑娘。”接着严正又指着身边的男子对舒逸说道:“这是沪海市国安局局长厉刚。”厉刚微笑着对舒逸说道:“舒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舒逸淡淡一笑:“厉局长过奖了。”

    严正又指了指那个胖男人:“这是沪海是警察局局长鲍伟。”鲍伟对舒逸友善地点了点头,舒逸也回了个微笑。

    沐七儿淡然地坐在舒逸旁边,只是冲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沐七儿的性格就是这样,包括对面严正,她也不会有太多的表情。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沐七儿的心思都在舒逸的身上。三人相视而笑,也不介怀。厉刚拿起桌子上的烟来,先递给严正一支,然后再散给鲍伟和舒逸。严正点起烟才开始进入话题:“长话短说,沪海市生的这两起案子你大抵也知道了,可以肯定这人是冲着你来的,既然是冲着你来的,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只得由你亲自出马去搞定了。”

    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怎么会惹上这个疯子的。”

    严正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必须尽快破案,你应该知道,沪海市在华夏国的位置有多么重要,这里是国际大都会,也是华夏国对外的重要窗口,生这样恶劣的案件其影响是非常恶劣的。”严正说这话的时候看到一眼鲍伟,鲍伟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鲍伟尴尬地一边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严部长,也怪我们无能,否则也不用劳动严部长和舒处长的大驾。”严正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严正叹了口气:“也怪不得你们,这个人的做案手段很高明,根本就没留下任何的线索。只是小舒啊,你的担子就重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沪海市警察局和国安局都会给予你积极的配合,要人出人,要钱出钱,总之,要什么出什么,他们保证是你坚强的后盾。”

    舒逸面无表情,他心里清楚,严正越是这样说,越是说明这个案子难啃。

    严正见舒逸并不说话,他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不管是什么要求,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尽力满足。”舒逸淡淡地说道:“严部长,我想知道是不是在这个案子中死的人里面有社会知名人士?”

    严正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舒逸微微一笑:“如果只是简单的谋杀案,就算会对社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也还不至于劳你大驾亲自到沪海来。”严正缓缓地点了点头:“是的,在第二起案子中,杀人后自杀的人便是华夏国知名画家沈碧君女士。也正是因为涉及到她,这个案子引起了上面一些大佬的关注。”

    这里鲍伟补充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严密封锁消息,没有把案情公开出去,沈碧君女士的死也只能对外称是死于意外,不然很可能会引起社会各界的恐慌。”

    严正说道:“舒逸我知道非要你来负责这个案子是有些难为你了,不过人家这是明着向你挑战,怎么样你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吧。对了,你看看这个。”

    说着,严正递给舒逸一张折叠好的a4打印纸。

    舒逸接过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

    死亡预告——杀人者:张易华被杀者:马新兰

    死亡时间:2o12年8月9日

    最后还有一行小字:舒逸,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舒逸重新把纸叠好,小心地放到了包里面,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严正说道:“这是在沈碧君的尸体旁边现的,8月9日,距离现在只有十二天的时间,十二天,如果你找不出这个凶手,就无法阻止惨剧的生。”

    舒逸轻轻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我查不到凶手,警方能不能先把那两个人给找出来,保护起来?”舒逸的眼睛望向鲍伟,鲍伟说道:“我们查过,整个沪海市的常住和暂住人口中叫张易华的不下二十人,叫马新兰的也有近五十人,我们不可能把他们全都保护起来吧?”

    舒逸问道:“在沪海市有同名的名人吗?”鲍伟摇了摇头:“没有,这次他选择的人并不是什么名人,也正因为这样,我们调查的难度会增大不少。”厉刚说道:“舒处,要不要我这边给你调配些人手?”舒逸摇了摇头:“不用,人还是用鲍局那边的吧,不然调查中很不方便,反而会引起大家的恐慌。”

    鲍伟说道:“我已经为舒处抽调了一个五人组成的专案组,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就由你来安排。”舒逸点了点头:“嗯。”鲍伟又说道:“还有舒处的住处我准备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新锦江酒店,另一处是浦江大厦的一个三居室的小单位,里面倒也什么都有,新装修的,还没住过人。你看看住哪?”

    舒逸说道:“就浦江大厦吧。”鲍伟说道:“好的,一会我就带你们过去。”严正说道:“舒逸,希望你能够旗开得胜,早点把这个疯子揪出来。我下午还要赶回燕京去,这儿就交给你了。”

    说完严正又对厉刚和鲍伟说道:“两位大局长,舒逸这边有什么要求,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务须要给我落实到位,不然,哼……”严正故意作势地哼了一声,厉刚和鲍伟忙笑着说道:“严部长放心吧,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地配合好舒处。”

    严正站了起来:“好了,我得走了。”舒逸也站了起来:“鲍局,带我去看看住的地方,然后让人把那两起案子的卷宗调来给我,还有专案组的成员明天上午八点半钟让他们到我的住处报到。”鲍伟说道:“好,没问题。”

    舒逸又对厉刚说道:“厉局,接我的那辆车暂时征用下,对了,那个司机看来身手不错,也借用一下,等案子结束了我再还给你。”厉刚笑道:“没问题,我马上让安排,你在沪海的这段时间,车和人都归你全权调配。”

    厉刚一直把四人送出了那幢破办公楼,严正坐着一辆黑色红旗轿车离开了,鲍伟、舒逸和沐七儿则上了那辆厉刚调给他的悍马,绝尘而去!

    给读者的话:

    第四更送上!更多精彩,请看差点让舒逸送了命的《诡域档案》卷三:杀人游戏。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二章 这是权谋

    浦江大厦12楼b座12o1室。

    “怎么样,舒处,还满意吧?”鲍伟笑着说道。舒逸点了点头,说实话,这套一百二十多平米的三居室还真是不错,装修得虽然并不奢华,看上去却很有档次,最主要的就如鲍伟说的那样,家俱家电,一应俱全,甚至电脑、传真也一样不落。

    鲍伟说道:“床单被套都是新的,而且都多备了几套。对了,我给你们找了个老妈子,人很可靠,做事情也麻利,让她来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舒逸还没说话,沐七儿淡淡地说道:“不用了,这些事情我能做。”

    鲍伟楞了一下,舒逸微笑着说道:“就听沐七儿的吧。”鲍伟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把她回了。”沐七儿说道:“对了,鲍局,舒逸爱喝茶,能不能给备套茶具和一些茶叶。”鲍伟笑道:“这好办,一会我就让人送来。”

    舒逸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厉刚调来的那个年轻人,他笑道:“杵在那做什么?随便一点,和我在一起没那么多的拘束。”鲍伟打了个电话,然后说道:“一会他们就把茶叶和茶具送来,舒处,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鲍伟从包里掏出一只手机递给舒逸:“这个机子也是为你备的,上面有一些常用的电话号码,老厉的也有。”舒逸接了过来,对那年轻人说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黑西装的年轻人回答道:“报告舒处,我叫张峻。”舒逸苦笑道:“张峻,我说了,跟着我你不用拘束,以后说话不用再打报告。”

    张峻刚劲地回答道:“是!”舒逸点了点头:“帮我送送鲍局吧。对了鲍局,给我准备一辆地方牌号的车,别太好,斯柯达或者马六都行。明天让专案小组的人给我送过来。”鲍伟说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我给专案组调配了三辆车,两部轿车,一部越野车。”

    舒逸笑道:“鲍局长有心了。”鲍伟说道:“那舒处,我就先走了。”舒逸把他送到了门边,鲍伟忙说道:“舒处,请留步。”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不远送了,张峻,路上注意安全。”

    关上门,舒逸在沙上坐下,长长地出了口气。沐七儿站在他的身后,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这个案子挺棘手的。”舒逸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是啊,对方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来说着,舒逸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南方,他们应该和黔州方面做完案子的交接了吧。”说完摁下了接听键:“喂,南方吗?”镇南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老舒,你和沐姐姐已经到沪海了吧?”

    舒逸听出镇南方的情绪不是很好,他回答道:“嗯,我们已经到沪海了,你那边怎么样了?”镇南方说道:“我们这边已经移交完了,明天我们就到穗州去,争取早点把穗州这边的案子给了结了。”舒逸淡淡地说道:“你们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镇南方说道:“没有。”舒逸问道:“别想瞒我,你那点小情绪我一听就听出来了。”镇南方这才有些气愤地说道:“这整的什么事嘛,那个阎峰,非但没定罪,还整成个功臣了,最后这个案子竟然变成阎峰带领基地反间谍处的人破获的了,感情我们国安出的力气全都白搭了?”

    舒逸皱起了眉头:“你是听谁说的?”镇南方说道:“不用得着听谁说?昨天基地就已经把这事情向上面汇报了,你说那任局长也是,也不找基地理论。”舒逸说道:“南方,听我的,你可别乱来,还有,你的嘴上最好给我把好门,顺便交待一下,大家都不许再议论这事。”

    镇南方不解地问道:“老舒,怎么连你也是这样的态度?”舒逸说道:“这是命令!”镇南方还想说什么,突然好象他那边有什么人在和他说话,镇南方忙说道:“老舒,你等等,别挂电话。”舒逸没有挂电话,耐心地等着。大概两三分钟后,镇南方说道:“告诉你个消息,阎峰半小时前心脏病身亡了。”

    其实当舒逸刚听到镇南方的电话时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以后你们都不许再提,任何方面问起来就和基地统一口径吧。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舒服,不过他们这样处理有这样处理的道理。6指挥长也就几年后要退休了,让他安安稳稳的退吧。”镇南方没有说话,舒逸又问道:“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镇南方才轻轻地说道:“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权谋吧?”舒逸叹了口气:“算是吧,反正阎峰也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只不过背了个好名声罢了。”

    镇南方说道:“我懂了,放心吧,老舒,我不会给大家找麻烦的,我已经让谢哥订了明天一早飞穗州的机票,我会尽快把穗州的案子结了过来给你帮手。”舒逸说道:“你们安心办你们的案吧,我这趟沪海之行是私人事务,你们就不用跟着瞎折腾了,再说了,我这边有警方配合,小案子,说不定还会在你们前面结案呢。”

    镇南方笑了笑,挂上了电话。

    舒逸放下电话,又是一声叹息。沐七儿坐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了?”舒逸把镇南方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沐七儿哪里能够理解官场上这套,她的反应也如镇南方一般。舒逸轻声说道:“这是给6涛一个台阶,在基地干了一辈子,不想他临了背个处分,搞不好还会降级降职,估计是那天老师和6亦雷局长商量的结果吧。人啊,怎么都不容易。”

    沐七儿说道:“管它的,别为他们这些事情操心了,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成。”舒逸握了握她的手:“嗯,这话说得好,其他的事情其实我们也管不了。”

    门铃响了,舒逸起身去开门,门外站了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穿着一套笔挺的警服,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她见到舒逸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眼睛往屋里瞟去:“请问,舒处长在吗?”舒逸微笑着说道:“我就是。”那女孩脸色绯红:“哦,我还以为舒处应该是个半老头呢。”

    舒逸侧身让出了道:“进来吧。”那女孩说道:“我就不进来了,鲍局让我把茶具和茶叶送来,我也不知道舒处喜欢喝哪种,便随便一样拣了一斤。”说完她把手里的大包递给舒逸,舒逸接了过来,轻轻说道:“谢谢你了。”女孩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如果舒处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舒逸点了点头,女孩转身便离开了。

    舒逸把门关上后,沐七儿过来接过舒逸手上的东西,然后默默地去厨房里清洗,舒逸坐回到沙上抽着烟。

    门铃又响了,舒逸打开门,是张峻回来了。舒逸说道:“鲍局送回去了?”张峻回答道:“送回去了。”舒逸说道:“嗯,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半过来。”张峻有些为难地望着舒逸,舒逸皱起眉头:“怎么了?”张峻说道:“厉局说了,让我二十四小时跟着你,要保证你能够随叫随到。”

    舒逸笑了:“好吧,反正这正好还空一个房间,你这段时间也住在这里吧。不过你得再跑一趟,去买些菜来,哦,等等。”舒逸歪头叫道:“七儿!”沐七儿从厨房出来,望着舒逸,舒逸问道:“厨房有炊具吗?能不能自己开伙?”沐七儿笑道:“能,我看了,燃气也能用的,炊具也齐全。”

    舒逸这才笑着对张峻说道:“去吧,今晚就让你沐姐姐做顿家常菜吧。”

    张峻又离开了。沐七儿已经清洗好了茶具,抬了出来。她微笑着对舒逸说道:“怎么?想吃家常菜了?”舒逸点了点头:“是啊,好象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吃过家常便饭了。”沐七儿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你就不怕我的手艺差啊?我可是堂堂沐府的大小姐。”舒逸笑道:“如果你不自信,那么我来吧。”

    沐七儿侧着头望向舒逸:“什么?你?你行吗?”舒逸拉住她的手:“你见我有不会的吗?”沐七儿又笑了,轻轻抽出手来:“别闹了,我在泡茶呢,还是我来做吧,如果你觉得不行再亲自出马。”

    沐七儿递给舒逸一杯茶:“知道是什么茶吗?”舒逸闻了闻:“碧螺春。”舒逸轻轻品了一口,夸张地啧了啧。沐七儿说道:“对于案子,你有什么想法了吗?”舒逸摇了摇头:“今天不谈案子,好好放松一下,再说了,要等看了案卷再说。”

    沐七儿没有再谈案子,而是和舒逸随便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

    晚餐很丰盛,舒逸吃得出奇的多,不可否认,沐七儿的菜做得很可口,就连张峻,起初还有些拘束,后来也连声赞叹。

    晚饭后,舒逸便和沐七儿去了江边,张峻想跟着,舒逸笑道:“如果你想一起出去走走就跟着,如果你是担心我们的安全,那就不用跟着了,我们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张峻其实很想休息一下,他说道:“那好吧,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对了,我把电话留给你。”舒逸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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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三章 专案小组

    八点半钟,专案小组的成员便准时到了。令舒逸感到意外的是昨天送茶具来的那个女孩竟然也在里面。舒逸把三男两女都请到沙上坐下,他仔细打量了这五个人,年龄最大的估计也不到三十岁,看来鲍伟给他送来的是一支年轻的生力军。

    大家坐下以后,舒逸轻轻说道:“每个人两分钟时间,做个自我介绍,包括自己的特长,能力。”舒逸望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子说道:“就从你开始吧,顺时针走。”

    男子说道:“我叫叶然,二十八岁,华夏警官大学毕业,特长自由搏击,能力嘛,怎么说呢?观察能力强,记忆力强,只要是我见过的人,至少三个月内不会忘记。”舒逸轻轻重复道:“叶然,嗯,下一个!”

    “蒋飒,二十八岁,退伍军人,曾经是特种兵,特长搏击、散打,善于跟踪。”

    “汀兰,二十二岁,加入警队一年时间,华夏大学毕业,特长绘画,能够根据口述绘像,精通电脑,绰号‘病毒’。”

    “睿杰,二十五岁,退伍军人,曾经是侦察兵,特长匕,善于跟踪、监听监视。”

    “崔海琳,二十六岁,毕业于华夏警官大学,特长化妆,善于伪装、掩饰。”

    每个人的自我介绍都十分的精炼,舒逸现在才知道昨天送茶叶来的那女孩叫汀兰。他微笑着对大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叫舒逸,欢迎大家加入这个专案小组,现在我宣布几条纪律。”

    “第一,在专案组,你们就只有一个领导,那就是我,在这里忘记你们的警察局,忘记你们的部门,甚至忘记你们的鲍局长;第二,从明天起一直到案件结束,我没有特别要求的话,你们都不允许穿制服;第三,专案组的一切都必须严格地对外界保密,我所说的外界,包括你们的亲人,朋友,同事,领导等等一切;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定要令行禁止。”

    舒逸的语气很是冰冷,他凌厉的目光扫了一下几人,然后淡淡地说道:“如果觉得自己做不到的,现在可以离开。”

    几人都没有动,他们来之前鲍伟有过交待,舒逸是个厉害的主,而且级别也很高,特别交待他们不管舒逸对他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必须无条件的接受。舒逸见他们都不动,脸上露出了微笑:“很好,既然你们都不动那就是说都能够遵守我宣布的那几条纪律了。今天的工作结束,大家先回去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准时到我这里。”

    几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舒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舒逸说道:“让你们带的案卷呢?把案卷留下,然后你们回去休息,明天起我们就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了。”汀兰从包里取出两个鼓鼓的卷宗和一把车钥匙,轻轻放在了舒逸的面前,然后和大家一起站了起来:“那舒处,我们就先走了。”舒逸点了点头,拿起卷宗看了起来,不再理会他们。

    五人一起离开了。

    听到门关上了,崔海琳说道:“这人好拽。”叶然冷哼一声:“装酷罢了,我看啊,也就一个二世祖。仗着祖上的福荫,混了一官半职,就出来做威作福来了。”汀兰则说道:“我看不尽然,我可听说了,他是华夏出名的心理学家,行为心理分析专家,而且这个案子就是冲着他来的。”

    睿杰则歪着头问蒋飒:“蒋哥,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蒋飒皱起眉头说道:“你现没有,他的一双眼睛很毒,目光凌厉如刀,还有,从他的神态,以及动作来看,他的身手应该很厉害。”

    叶然听了很不以为然:“老蒋,你不会看走眼了吧?就他那样身手能有多厉害?我看啊,他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那文弱样儿,我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撂了。”蒋飒笑而不语。

    舒逸自然不知道几人在背后对他的品评,不过他确知道他们离开会肯定会有一番议论,当然,如果让他听到叶然的话他一定会开怀大笑。此刻他正拿着案卷,仔细地看着,张峻坐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配枪,沐七儿则收拾着刚才几人喝过的水杯。

    第一件案子生在7月21日,正好是一周前。死者叫周福旺,是个金店的老板,杀害他的凶手叫李一鸣,外科医生,在杀死周福旺的当天晚上,便在自己的家中割腕自杀了。从警方的调查结果看,这两个人生前并不认识,甚至两人就连社会关系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

    第二件案子生在四天前,也就是7月24日,死者叫汤娟,是个保姆,生前便是在凶手沈碧君的家里工作,沈碧娟也是在杀死汤娟的当天晚上,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警察调查中了解到,平时沈碧君与汤娟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就在案前一天,两人曾经一起逛商场,沈碧君还给汤娟买了不少的东西。

    舒逸靠在沙靠背上,点上支烟,吸了一口,然后双手放在胸前,仰着头,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受到两起案件本身的影响,既然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去追究李一鸣或者沈碧君的杀人动机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案子的关键在于,是什么样的动力趋使李一鸣和沈碧君按照那个疯子的意愿去杀人?还有就是这两个人自杀的现场都留下了向自己出挑战的字条,那至少说明一点,这个疯子与两个当事人应该是认识的。

    而这个疯子在两人自杀的时候,或者是自杀以后曾经是到过现场的,能够在他们自杀的时候在他们身边的人,和他们的关系应该很近,为什么警方竟然没能够查出来呢?

    舒逸坐了起来,重新又看了一下四个人的资料,特别是李一鸣和沈碧君的。他想找到这两个人被驱使杀人的真正原因。因为他很清楚,让一个人去杀人,只有几种可能,一种是杀人者对被杀者的仇恨,第二种是杀人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被杀者知晓而要灭口,第三种便是杀人者被第三人拿住了什么短处,第三人威逼他做出杀人的举动。

    第一、二种可能,警方已经经过调查排除了,如果是第三种可能,那么他的对手,那个疯子到底又掌握了李一鸣和沈碧君什么短处呢?

    “张峻,走,我们出去一趟。”舒逸站了起来。沐七儿问道:“你要去哪?”舒逸微笑着说道:“去浦口医院。”浦口医院便是李一鸣生前供职的那家医院,沐七儿说道:“哦,要准备午饭吗?”舒逸说道:“不用了,一起去吧,中午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点。”

    张峻轻轻问道:“舒处,既然我们要出去调查,为什么不让他们留下呢?”舒逸淡淡地说道:“他们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去消化我的那几条纪律。毕竟警察部门和我们不一样,在纪律性上没我们强,相对要懒散一些,而且你不觉得吗?那几个人的身上还有些傲气,我就是挫挫他们的锐气。”

    经过浦西的时候,舒逸让张峻在一个地摊前停下了车,然后自己跳下车后对张峻和沐七儿说道:“你们等我一下。”只见舒逸在地摊上拿起一样东西,然后开了钱,便回到了车上。两人看了看舒逸手上的东西,竟然是个警官证的外壳。

    舒逸笑道:“你们看看,这山寨版的玩意居然在做工上比配的还要精致。”张峻也笑了。沐七儿问道:“你买它做什么?”舒逸说道:“一会去到医院用得着。”沐七儿不解地说:“你自己不是有证件的吗?”舒逸笑了笑:“我怕我们的证件吓着他们。”

    沐七儿“哦”了一声。张峻却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我身上有警官证。”舒逸瞪了他一眼:“有你不早说。”张峻委屈地说道:“你也没有问我啊,我身上有警官证、武装警察的证件和国安的证件。还有,这辆悍马的车牌,是可以根据需要,自动更换的,装得有地方牌照和警牌、军牌。”

    舒逸问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一并说完。”张峻说道:“没有了。”

    舒逸不再说话,扭过头望向窗外。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车子驶入了浦西医院的停车场。三人下了车,舒逸说道:“走,直接去外二科。”

    到了外二科,张峻拦住了一个小护士:“请问你们科室主任在吗?”小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往里走,最尾那间办公室。”说完她便准备离开,舒逸微笑着问道:“护士小姐,能告诉我你们科室主任叫什么名字吗?”

    小护士望了舒逸一眼,也许是因为被舒逸的微笑感染,态度比对张峻好了不少,柔声地说道:“我们主任姓燕,叫燕飞。”舒逸又问道:“女的?”小护士点了点头。

    三人道谢后便向走廊尽头走去,沐七儿靠近舒逸轻轻地说道:“看来还是你有魅力。”舒逸也轻轻回答道:“那是,不然你会一直跟着我吗?”沐七儿白了他一眼:“臭美!”

    “主任办公室”。张峻敲了敲门,“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峻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

    谁都没有想到,燕飞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挑,虽然穿着白大褂却还是挡不住她那惹火的身材。她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一本专业书籍,抬头望见舒逸他们,她轻轻问道:“你们找谁?”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明天继续小爆,下午还会有两更。

卷三 杀人游戏第四章 漂亮女人

    燕飞望着站在门边的两男一女,三个陌生人轻轻问道:“你们找谁?”张峻走上前去,掏出证件说道:“我们是沪海市警察局刑警大队的,关于李一鸣的案子,想请你提供下线索。”燕飞皱起了眉头:“你们的人不是已经问过话了吗?”张峻淡淡地说道:“现在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我们舒处长,他觉得原先的问话或有遗漏,还希望你能够配合。”

    燕飞点了点头,然后合上书站了起来:“这样啊?三位请坐。”把舒逸他们三人让到了会客区的沙上坐下,燕飞轻轻地带上了门,然后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三杯茶,放到了茶几上:“请喝水。”三人道了谢后,燕飞问道:“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些什么?”

    张峻看了看舒逸。舒逸微笑着说道:“燕主任结婚了吧?”燕飞斜睨了一眼舒逸,她的内心微微有些不悦,她没想到舒逸竟然会问自己这么唐突的问题。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冷地说道:“这好象是我的**吧?而且与李一鸣的案子没什么关系,我应该有权不回答。”

    她的反应好象在舒逸的意料之中一般,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是我冒昧了,还请燕主任别介意。”听到舒逸道歉,燕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摇了摇头:“没什么的。”舒逸继续问道:“不知道燕主任与李一鸣共事多长时间了?”燕飞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有三四年吧,他好象是o8年9月来的医院。”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舒逸端起杯子,轻轻问道。

    “这小伙子给我的感觉总的来说蛮不错的,勤勉,好学,责任心强,而且很善良,特别是对待患者,很有同情心。”燕飞轻轻说道。看来她对李一鸣的评价还是挺高的,舒逸的一双眼睛盯着她的双手,他现燕飞在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右手的大拇指不停地轻轻在左手拇指的指背上摩挲着。

    一直到燕飞说完,舒逸才抬起眼睛望着她的脸:“在案前的一段时间,你有没有现他有什么反常的言行?”

    燕飞咬着唇,皱起眉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个倒还真没现。”接着她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说道:“哦,对了,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反常,就是在出事前的一个星期,他和女朋友分手了,情绪有些失落,偶尔我觉他会一个人喃喃自语。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工作,工作上他还是认真、细心,所以我觉得失恋的打击应该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张峻问道:“你知道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吗?”燕飞说道:“叫白亚亚,好象是6嘴小学的老师,教什么的我记不得了。”舒逸说道:“李一鸣的业务能力怎么样?”燕飞回答道:“他的业务能力很强,别看他年轻,在外二科也算是一把刀。”舒逸笑了笑:“他到医院三四年的时间,有没有生过什么医院事故?”

    燕飞看了舒逸一眼:“没有,经他手的手术都很成功的。”

    舒逸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他失恋后经常喃喃自语,你有没有听见过他到底都在说些什么?”燕飞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好象有那么一次,我听到他说,‘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不一样?’我当时就听到这么几句,不过当我问他在说什么的时候,他有些紧张,他说没什么。你们也知道,虽然我算是他的领导,但他自己的私事我也不可能太过于细问,每个人都有**的,就算是领导也要尊重人家吧?”

    说到这,她有意无意地瞟了舒逸一眼,舒逸知道她一定还在为刚才自己的唐突而耿耿于怀,舒逸微笑着站了起来:“燕主任,谢谢你了,如果你再想到什么,欢迎随时给我们来电话。”张峻递给她一张名片:“这上面是我们的联系电话。”

    燕飞接了过来放进了口袋,她把舒逸他们送到门边,正准备打招呼告别,舒逸又问道:“对了,他在医院有要好的朋友的?”燕飞心道刚才就说是最后一个问题了,怎么还有问题?不过燕飞也不计较:“他好象不太善于交友,所以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不过他和太平间的老桂关系不错,偶尔还会去陪老桂喝下小酒。”

    舒逸皱了下眉头,燕飞也感觉他想问什么主动说道:“老桂是个孤寡老头,在医院守太平间,平常就住在太平间旁边的一间小屋里,一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他认识了,这小伙子心地善良,以后经常给老桂送点吃的穿的,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老桂喜欢喝点小酒,一鸣偶尔就买点酒菜去陪陪他。”

    舒逸再次道谢以后便离开了外二科。

    沐七儿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出来以后她才轻轻说道:“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看上去妩媚动人。”舒逸笑道:“嗯,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就象会说话一般。”张峻没想到二人出来后先谈论的是女人的外表,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突然舒逸话锋一转:“这个女人和李一鸣的关系并不简单,而且对李一鸣的评价她似乎早就背好的一样。”张峻问道:“为什么?”

    舒逸笑了笑:“她在评价李一鸣的时候双手十指交叉,扣在腹上,一边说,右手大拇指一边轻轻在左手大拇指的指背上滑动,很有节奏地配合着她的语言。她那是在计数,就象小时候老师让你背书的时候,你总会不经意地偷偷用手掰着数第一点、第二点一样。”

    “我看了警察局送来的卷宗,她说的与卷宗上的没有任何的出入,只是她补充说了两点,是卷宗上没有的,当然,或许也是因为当时他们没有问到。第一点就是李一鸣喃喃自语的内容,第二点就是关于李一鸣与老桂的事情。”

    沐七儿疑惑地问道:“可这些也不能够说明她与李一鸣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舒逸淡淡地说道:“记得我和她一见面时问的那个问题吗?”张峻点了点头:“你一见面就问她结婚了吗。”舒逸说道:“是的,她看上去似乎是很反感我这样唐突的问,或许你们会觉得她的反应很正常,其实不然。”

    “你们回想一下她在回答我们问话的整个过程,都是很有条理,很睿智的,除了特别需要回忆的事情,她几乎都是脱口而出。唯独对于我的第一个问题她的反应有些大。是的,我这样问是显得有些突兀,不过正常的反应她是不用思考的,要不爽快地回答,要不立刻就会表露出反感而拒绝回答。”

    “虽然她也拒绝了,不过她在做出不悦的反应之间至少有五秒钟的表情停滞,说明什么?说明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唐突与冒昧,而是在揣摩我问这话的目的。因为我们今天来找她的目的见面的时候就告诉她了,为李一鸣的案子来的,所以她在乍一听到我问她是否结婚了的这个问题时,她先就把自己往李一鸣的关系上靠。”

    “她后来的厌恶与反感更多是伪装出来的,她在自我保护,生怕把她扯进李一鸣的案子里。”舒逸一口气说完,张峻听了以后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沐七儿显然早就习惯了舒逸的推理方式,她淡淡地问道:“现在去找老桂吗?”

    舒逸说道:“嗯,去会会这个老头,看看他是不是能够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

    舒逸他们并没有见到老桂,原来老桂在太平间只是守夜的,每晚十点半接班,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交班。白天他还有一份差事,就是大街小巷地捡破烂,这是白天看管太平间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告诉他们的。

    上了车,沐七儿说道:“太平间可真偏僻,白天都没什么人气,晚上更瘆人。你说他一个老头子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一个人守在那儿,还有那个李一鸣还经常大晚上去找他喝酒,咦。”沐七儿打了个冷战。

    舒逸和张峻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张峻问道:“现在去哪?”舒逸说道:“去会会那个白亚亚。”

    张峻驾着车子去了6嘴小学,门卫在看过张峻的证件后马上放行了,舒逸领着二人直接去了校长室。

    校长室的门开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伏案埋头工作。舒逸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那男子抬起头来望着舒逸、张峻等人:“你们是?”舒逸微笑着说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想向你了解些情况。”那男子忙站了起来:“哦,请进,快,请坐吧。”

    说完就去张罗着泡茶,拿起茶叶罐子,他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茶也没了,三位等等,我让行政办马上送过来。”舒逸抬手说道:“不用了,我们坐不了多久,来,你也坐下吧。”男子听了这才做罢,在舒逸旁边的一张小沙上坐了下来。

    舒逸微笑着问道:“你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吧?”男子点了点头:“嗯,我是6嘴小学的校长,我姓毕,叫毕永廉,永远的永,廉洁的廉。”他的表情很是自豪,仿佛这名字如同他的名节一般,舒逸也禁不住笑了:“永远廉洁,嗯,好名字。”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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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章 小白老师

    经舒逸这一说笑,彼此之间倒是少了许多拘束。舒逸他们自我介绍之后,毕校长问道:“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舒逸掏出烟来递一支给他,他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抽烟的。”舒逸这才把烟放回到烟盒里去,轻轻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老师叫白亚亚?”

    毕校长点了点头:“嗯,白亚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哦,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因为小李的事情来的吧?前两天你们的两个同志也来找过她,只不过他们没找我。”舒逸微笑着说道:“嗯,一会我们也会找她,不过在找她之间想先和你聊聊。”

    毕校长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只是我不一定能够帮得上什么忙。”舒逸说道:“对这个白亚亚,毕校长熟悉吗?”

    毕校长说道:“怎么说?谈不上熟悉不熟悉,其实平时我和老师之间的沟通也不很多,最熟悉他们的应该是各教研组的组长。不过这个白亚亚我倒是有些印象,她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是蜀川美术学院毕业的,她的作品还曾经荣获过全国的大奖呢。”

    舒逸问道:“她到学校多长时间了?”毕校长说道:“两年多吧,具体时间我得翻翻。”舒逸忙说道:“那就不必了,用不着那么具体。她和李一鸣医生谈恋爱的事情你知道吗?”毕校长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李一鸣医生的事情出了以后才知道的。这样吧,对于她的事情我还真说不出什么,我把美术教研组组长给你们叫来,你们和他聊聊吧。”

    看样子他还真的不太了解白亚亚,舒逸笑道:“也好。”毕校长对他们说道:“你们稍坐一下。”说完他离开了办公室,没两分钟,他便领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舒处长,这位是我们学校的美术教研组组长聂劲松同志。”舒逸站了起来,微笑着握了握聂劲松的手:“你好,你好。”

    张峻和沐七儿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舒逸把二人也介绍了一下,大家才重新又坐了下来。

    “白亚亚这女孩挺不错的,基本功扎实,业务能力强,而且也很好学。她是学院派的年轻画家,不过画得好不一定教得好,但白亚亚却是例外,因为她肯花时间向老教师请教,如何把自己的肚才变成口才。所以她到学校不到半年,便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聂劲松一边说,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毕校长不知道已经从哪拿来了茶叶,还是给舒逸他们泡上了茶:“茶叶不好,就委屈下吧。”舒逸笑道:“毕校长客气了。”

    说完舒逸又望向聂劲松:“她的个人生活问题你了解吗?”聂劲松一楞,然后笑道:“你是说她的恋爱问题吧?这个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你们要问的应该是她和李医生的事情吧?她在进学校之前就已经和李医生好上了,听她说是在一次同学的生日会上认识的。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是平时在办公室里闲聊的时候说的。”

    舒逸点了点头,他的眼睛终始很礼貌地望着聂劲松的脸,看上去很关注,但又不会引起他的不舒服和紧张。舒逸又问道:“那么她和李医生分手的事情你听说过吗?”聂劲松有些惊讶地说道:“啊?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舒逸淡淡一笑:“或许她没有说吧。对了,最后两三个月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就是你们觉得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聂劲松想了想道:“这倒没有现,还是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舒逸说道:“嗯,谢谢你,聂教师。”聂劲松站了起来:“不用客气,协助警察办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舒逸说道:“谢谢了,麻烦你回去后请白亚亚老师到这来一趟吧。”

    白亚亚进来的时候,舒逸示意毕永廉离开了。沐七儿走去轻轻关上了门,又坐了回来。

    白亚亚看上去很清新,亮丽。她长得并不漂亮,很普通,个不高,应该只有一米五几,穿着也不奢华,却很合身。不过怎么看她都不象一个老师,更象个不谙世事的高中女学生。

    白亚亚坐在舒逸的对面,沐七儿的旁边,她好象有些局促。

    舒逸微笑着说道:“刚才听毕校长说你曾经获得过华夏国的美术大奖?”白亚亚点了点头。舒逸问道:“你是画西画还是国画?”白亚亚回答道:“油画,不过我也学过国画。”舒逸说道:“国画西画都来得的人倒还真不多,不过我记得徐悲鸿先生就是学的油画,不过真正让他出名的还是他的国画。对了,你参赛的作品是什么?”

    白亚亚说道:“《知秋》,铺满落叶的大道,两旁的枯树,一片飘零于风中的落叶……”舒逸闭上眼睛,然后轻轻地说道:“无奈、无助、无望,凄凉而萧索。”白亚亚瞪大了眼睛:“舒处长也懂画?”舒逸睁开眼睛笑道:“我哪懂什么画,只是闭着眼睛想着你的描绘,有点感触罢了。”

    舒逸和白亚亚就这样围绕着美术谈了半个多小时,张峻有些索然,他不知道舒逸为什么要扯那么多没用的,倒是沐七儿,静静地坐在那儿,仔细地听着,偶尔还会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终于舒逸总算进入了正题:“小白老师,其实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

    白亚亚点了点头,经过刚才那一番长聊,她的拘谨与戒备已经荡然无存,这便是舒逸要的效果。白亚亚轻声说道:“你们是为一鸣的事情来的吧?”舒逸说道:“嗯,其实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白亚亚深深吸了口气:“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如实的回答。我不相信一鸣会杀人,他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也希望能够帮他洗清冤屈。”

    舒逸轻声问道:“你和李一鸣是怎么认识的?”白亚亚回答道:“在一次同学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大概是四年前吧,那时候一鸣刚参加工作。”舒逸说道:“什么时候确定的恋爱关系?”白亚亚说道:“认识四个月之后吧,那时候我还没毕业,我们之间大多是靠打电话,或者写信交流,而他只要一有时间也会到学校去看我。”

    白亚亚的目光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舒逸轻轻咳了一声,她才将思绪拉了回来。舒逸又问道:“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吗?”白亚亚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舒逸说道:“可我听说就在李一鸣出事前不久,你们俩闹分手,有这回事吗?”白亚亚的脸色微微一变,矢口否认道:“没有的事,我们都已经把结婚列入明年的计划了,怎么可能分手?”

    舒逸说道:“这样啊?嗯,或者我听到的是谣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对了,聂老师是你们的教研组长,平时他对你应该很是照顾吧?”白亚亚楞了一下,脸色白,她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脸:“是的,他对我的工作给予了很大的帮助。”舒逸笑道:“好吧,我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你想到什么遗漏的地方,可以给我们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都行。”

    舒逸示意张峻递给她一张名片,然后和她握了握手便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在操场上碰到了正在和一个老师说话的毕永廉,舒逸笑着招呼道:“毕校长,耽误你的工作了,我们要回去了,谢谢你。”毕校长忙打走了那老师,迎上前来:“这就走了?那好吧,知道你们忙,我也不留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学校配合的,尽管来找我。”

    上了车,舒逸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张峻应了一声,动起车子,离开了学校。

    舒逸的目光望着窗外,轻轻地说道:“你们现了什么问题?”张峻说道:“这个小白老师好象是在害怕什么,感觉很紧张。”沐七儿说道:“我总觉得她的身上好象缺少一点什么,但我又说不明白。”

    舒逸笑道:“缺少悲伤!如果真如她说的,她和李一鸣的感情一直都是那么深厚,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那么李一鸣的死对她的打击应该是巨大的,从情感上也是她无法接受的,所以当她知晓我们去意的时候,她流露出来的情绪先应该是悲伤,而不是紧张,拘谨。”

    沐七儿问道:“你一直和她聊美术是不是想让她卸下防备?”舒逸点了点头:“是的,其实如果她是真情流露的话,就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可是她一直在隐藏自己,伪装自己,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够从她最熟悉的,最擅长的,最引以为自豪的方面却拉近彼此的关系,让她卸下防备,以方便我们看到更多的真相。”

    张峻问道:“舒处,那你还看到了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我还看到了白亚亚和聂劲松之间有事情,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就让那帮猴崽子去查吧。哟,中午都忘记吃饭了,现在已经是三点多了,回去弄点吃的,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小张陪我出去一趟。”沐七儿问道:“还是去医院吗?”

    舒逸说道:“嗯,只有晚上才能够找到那个桂叔。”沐七儿说道:“我不去吗?”舒逸笑道:“你留在家里吧,看看电视,早点休息。”沐七儿知道舒逸这是担心自己会害怕,她的心里微微泛起甜蜜,她微笑着说道:“那你们也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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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六章 夜访老桂

    出了住院部的小门,穿越黑暗,舒逸和张峻终于看到了一点昏黄的灯光,那应该就是老桂的小屋出的光亮。的确如沐七儿说的那样,太平间在晚上更加让人心悚,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张峻打了个冷战:“舒,舒处,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舒逸说道:“什么声音?”张峻的声音微微颤说道:“哭,哭声。”舒逸本来并没有留意,听张峻这么一说,他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果然风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抽泣声。那声音很低沉,伤感。

    张峻不自然地向舒逸的身边靠了靠,舒逸柔声说道:“别怕,是人的哭声。”张峻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确定?”舒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确定。”张峻又问道:“是谁呢?”舒逸指了指不远处那一点暗黄色的灯火。

    果然,那抽泣声渐渐清晰,舒逸和张峻已经到了老桂屋子的门口。张峻轻声说道:“太平间竟然连个路灯也没有,这个老桂也是,在太平间外面住着,他也不怕。”他自己说到这里忍不住一激淋。

    “吱……”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矮小的黑影拦在他们的面前,就连正准备抬手敲门的舒逸也吓了一跳。

    也是二人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借着屋子里那淡淡的灯光他们还是看清楚了这黑影是个佝偻的驼背老头,老头的脸很削瘦,尖尖的,还有一撮白色的山羊胡子。

    因为他比舒逸他们至少要矮了一头半,所以此刻他正仰起头望着舒逸。这时舒逸才看清,老头的脸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睛很是浑浊,浑浊而湿润。

    “请问你是桂叔吗?”老头没有回答,慢吞吞地转过身去,仿佛是从喉咙里吐出三个字:“进来吧!”舒逸和张峻跟着老头进了屋,张峻轻轻关上了门。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陋,一张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式木书桌,一张小方桌子,两把靠背小木椅,三四根矮小的板凳,还有一个齐腰高的小柜子,估计是老头的衣柜,柜子上却摆满了锅瓢碗勺,最里面靠墙摆放的是一张小木床,床上的被褥床单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了,一如老头身上的那身衣服。

    不过舒逸和张峻的目光立刻便被挨着墙壁放着的小方桌上。

    小方桌上立着一个不大的像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戴着副黑边眼镜,脸上淡淡地笑容。像框被黑纱包裹着,舒逸在案卷中曾经看过这张照片,不过是彩色的,他知道照片中的人便是李一鸣。

    遗像前有一只碗,碗里放着三个苹果,碗的前面有三只小杯子,杯子里有酒,旁边还立着一瓶红星二锅头。老头在方桌边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酒瓶又给杯子里倒了点酒,然后轻轻地说道:“随便坐。”那声音虚无飘渺,再望向老头,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遗像。

    张峻望着遗像中的李一鸣,他感到后背一阵凉,因为他觉得李一鸣的目光仿佛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而他那微笑也象是带着嘲讽。

    舒逸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张峻也赶忙拿了一张小板凳挨着舒逸坐下。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老头又开口说话了。舒逸叹了口气:“是啊,多好的一个小伙子,竟然死不瞑目。”听了舒逸的话,老头扭过头来,呆滞的目光停留在舒逸的脸上:“你们是警察?”舒逸点了点头。

    老头说道:“你们找我做什么?”舒逸说道:“想向你了解一下李一鸣在出事前的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让你感觉反常的地方?”老头皱起了眉头:“有。”舒逸和张峻的眼睛都是一亮,舒逸轻轻问道:“能告诉我们吗?”

    老头说道:“我说了你们会信吗?”舒逸微笑着说道:“你把情况告诉我们,至于对我们破案有没有用,由我们来判断,好吗?我想你也不愿意李医生死得不明不白吧?”老头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们听了觉得不可信,就当我没说过。”

    老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两支烟递给舒逸和张峻,张峻的手也摸向自己的口袋,舒逸摁住了,他微笑着接过老头递过来的烟,然后分了一支给张峻,然后点上。

    老头说道:“他出事前一个礼拜的一个晚上,他带了些酒菜来陪我,我现他的情绪很低落,不象平常。一边喝着酒,一边叹息。我就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我记得当时他的眼神,有些恐惧,也有些迷惘。他告诉我最近他撞邪了,总是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我说是不是他最近的工作太累了,又没休息好造成的。”

    “他摇了摇头,他说他最近并不是太忙,常常早早就睡下了。我就问他是不是晚上睡觉做恶梦,他说睡着了反而没听到过那些声音,倒是醒着的时候。你们也知道,我老头子敢晚上一个人守在这样的地方,胆子算是很大的,但他后来的表现却把我也吓着了。”

    舒逸和张峻都没有说话,他们甚至手中的烟都忘记抽了。

    “就在我准备再问他点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很是惨白,他的手指着隔壁,就是停尸房,哦,你们叫太平间,他说他听到有人说话,还有人在唱歌,对,他说还听到有人在哭。他那样子根本不象是在开玩笑,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害怕,我说,你别吓我。他却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听,你听到没有?你仔细听听!”

    舒逸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可在听到老头的叙述时也感觉到头皮阵阵麻。而张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下意识地往身后的门望去,这时门“吱”的一声竟然自己打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老头站了起来过去用力把门关好:“这门锁有些问题,轻了关不上。”张峻觉得自己的魂都快给吓出来了。

    老头重新坐下,继续说道:“我确信当时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可他也坚称他听到了那些个声音。为了证明他自己没有听错,他拉着我一定要我跟着他到隔壁去看个究竟。我不敢去,虽然他拉住我,可我的双脚却象灌了铅一般。当时隔壁确实停着几具尸体,我便问他,到底听到的是什么人在吵闹。”

    “他说,一个女人在唱歌,一个男人好象在和女人说话,而哭泣的是个小女孩。你们知道吗?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震惊,我只能相信了他的话,因为隔壁停着的正是一家三口,那天下午在车祸中丧生的,才送到医院就没救了。所以暂时停放在这里,等他们的亲人来认领。这时我哪里还敢和他一起到隔壁去看啊?”

    “他见我不愿意去看,倒也不再勉强,又坐下来和我一起喝酒,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都说酒壮怂人胆,为了抵御内心的恐惧,我一个劲地灌自己,最后终于醉倒了。第二天天亮,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他在桌子上给我放了一千块钱,虽然他隔三岔五的也会给些钱给我花,但都是一百二百的,从来没有放过这么多,不过我也没有多想。”

    老头的目光又落到了遗像上:“可想不到,没过几天,便听到他出事了,为什么,为什么好人的命不长,老天爷,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替一鸣去死呢,他还那么的年轻。”

    老头忍不住又哭了。

    在这样的静夜里,老头凄怆的哭声让人很是胆寒。张峻拉了拉舒逸的衣袖,舒逸扭过头来轻轻问道:“怎么了?”张峻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声音?”舒逸瞪了他一眼:“别自己吓自己。”其实此刻舒逸的内心也有些恐惧起来,不过他还是不相信真的有鬼神,他对老头劝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桂叔,别太难过,我们一定会早日破案,还小李一个清白。”

    老头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把眼泪:“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小李昭雪啊,不然他死不瞑目。”

    突然,“咚”的一声,把三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碗里的一个苹果掉了出来,落在桌子上出的声音。舒逸伸手拿起苹果,重新放回到碗里去,这时他的目光无意地从照片上瞟过,照片上李一鸣的笑脸不在了,舒逸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来望向遗像,原来自己刚才是眼花了,他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随后舒逸又问了一些李一鸣的其他情况,才领着张峻与老人告别。

    出了小屋,张峻下意识地向太平间瞟了一眼,打了个寒战,紧紧地挨着舒逸,两人很快地离开了医院。

    上了车,张峻才觉得他的神经整个松弛下来,全身象是没了力气一般。舒逸望着他嗔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下来,我来开吧。”两人换了位置,是舒逸开回到住处的。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沐七儿还没睡,还在等等着他们的归来,听到舒逸他们开门的声音,她从沙上站了起来:“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舒逸微笑着轻声说道:“哦,聊得投入,便忘记了时间。”沐七儿说道:“有什么现吗?”张峻正欲说话,舒逸瞪了他一眼,舒逸可不想让这些事情吓得沐七儿一晚上都睡不好。

    他温柔地对沐七儿说道:“很晚上,我们明天再说吧。”沐七儿“哦”了一声:“那你们也早点休息吧。”然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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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七章 淡忘流年

    专案组的成员来得都很准时,他们来的时候舒逸和张峻还在吃早餐。

    五个人在沙上坐下后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直到舒逸吃完早餐抹着嘴走了过来,五人才站了起来。舒逸挥了挥手:“都站起来做什么?坐下吧,只要你们记住昨天我给你们的约法三章,其他的虚礼客套,能免则免。”

    张峻也坐了下来,沐七儿则在厨房里拾掇着。

    舒逸点上支烟,然后说道:“现在我分配下任务,叶然,你和崔海琳到6嘴小学去,调查一下聂劲松和白亚亚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顺便调查一下两个人的家庭背景,越详细越好。去吧!”叶然和崔海琳站了起来:“是!”两人便离开了。

    舒逸又对蒋飒和睿杰说道:“你们两个去查浦西医院的燕飞,她的一切情况我都必须清楚。去吧!”就这样,蒋飒和睿杰也走了。

    接着舒逸便拿起了手上的报纸,端着沐七儿给他泡的一杯清茶,一边喝着茶,一边看报纸。他无视了汀兰的存在,这让汀兰很不自在,自己的同事都有任务,却把她留在这样坐冷板凳,她有些不满地问道:“舒处,那我呢?”舒逸抬头望了她一眼:“会有事情让你做的。”说完继续看着他的报纸。

    大约半小时以后,沐七儿也收拾好了,在沙上坐了下来。舒逸收起报纸,点了支烟:“汀兰,浦西医院是你和蒋飒去查的吧?”汀兰点了点头。舒逸问道:“在你们的案卷里为什么没有提到老桂头?”汀兰楞了一下:“老桂头?哦,就是在太平间守夜的那个老头吗?”舒逸说道:“就是他。”

    汀兰不屑地说道:“那老头满口的鬼话,他说的那些怎么往记录上写?”舒逸皱起了眉头:“刑侦调查讲的是实事求是,既然你们去调查了,结果就应该诚实地记录在案,至于是不是鬼话,能不能用,有没有用自然有上级领导去做判断。而不是凭你们的主观臆断。”

    舒逸一点没有给这个小女孩留情面,他的话说得很重,语气也很严厉,汀兰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舒逸却是宛如未见:“你们是从哪里知道老桂和李一鸣之间的关系的?”汀兰说道:“医院里差不多的人都知道,大家都说这个李一鸣是怎么了,居然和一个守太平间的孤老头子交上了朋友。”

    “可我们那晚找到那个老头子的时候,他的一通胡言乱语把我和蒋哥都吓坏了。还没听完他说什么,蒋哥便拖着我离开了。我总感觉,这个老头很古怪,透着邪气。”汀兰说到这里,看了舒逸一眼:“不信你可以亲自去会会他。”她在心里暗自想着舒逸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嘴角竟然吐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舒逸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舒逸说道:“昨晚我们已经去过了。”汀兰楞了一下,她问道:“她就没向你们说那件事吗?”舒逸说道:“是不是李一鸣听到那些怪声音的事情啊?”汀兰用力地点了点头。沐七儿好奇地问道:“什么怪声音?什么意思?”

    舒逸这才把昨晚和张峻去找老桂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虽然是大白天,还是听得沐七儿一阵胆寒,就连早已经知道故事情节的汀兰和张峻的脸上都隐隐有些微的恐惧。沐七儿听完之后,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镇定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事情?”

    舒逸冷哼一声:“我不相信真有什么鬼啊怪的,就算是有鬼,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张峻问道:“舒处,会不会是那个老头在捣鬼?”舒逸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他对李一鸣的情感很真挚,而且他在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那种恐惧不下于你我。”张峻听了舒逸这话,露出了笑脸:“感情舒处也会害怕啊?”

    舒逸白了他一眼:“我也是个正常的人,同样会有恐怖的感受的。不过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瞬间的感觉罢了,不象你,瞧你那出息劲。”张峻苦笑道:“再凶再恶的人我都不怕,至少那让我能够看得见,摸得着,可是那种东西,我,我还真是害怕。”舒逸望着他:“你见过鬼吗?”张峻摇了摇头。

    舒逸又望着汀兰:“你呢?你见过吗?”汀兰也摇了摇头。

    舒逸笑道:“这不就结了?那玩意多半是你们在脑子里自我想像出来的,最后只能是自己吓自己。”汀兰说道:“既然你不信那为什么还会害怕?”

    舒逸说道:“这是人的情绪在受感官刺激后都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这很正常的。不过千万不要让情绪去影响你们的正确判断。”沐七儿轻轻说道:“李一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他所听到的声音为什么又会与太平间里一家三口的身份吻合呢?”舒逸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沐七儿这一次竟然一语道明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舒逸望向沐七儿:“你觉得呢?”沐七儿的脸微微一红:“我记得好象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叫幻听,你说他会不会是出现了幻听?”舒逸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想法。汀兰问道:“就算李一鸣真的出现幻听,那么第二个问题又怎么解释?”舒逸说道:“第二个问题也不难解释,李一鸣本来就是医院的医生,医院接收了这一家三口的事情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而又碰巧那天他的心情不好,在老头那喝了点酒,出现了幻听。”舒逸说完,喝了口茶。汀兰说道:“你别忘记了,老头说李一鸣那晚对他说过,那段时间他总是在清醒的时候会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这与有没有喝酒没有什么关系。”

    舒逸楞了一下,汀兰说的对,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幻听如果真的那么严重,说明李一鸣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做为医生,这一点难道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就算他自己感觉不出来,他的同事难道就不会察觉吗?舒逸摇了摇头:“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现在还不能够急着下结论。”

    舒逸突然站了起来:“我们走。”汀兰问道:“去哪?”舒逸说道:“去沈碧君家。”四人下了楼,上了车后汀兰才问道:“舒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你们想想,这两起案子都是冲着我来的,它们的手法一定很相似,在很多方面应该都有共同点。既然李一鸣出事之前有这样反常的表现,那么沈碧君会不会也一样呢?”

    汀兰皱起眉头:“沈女士那边的调查是海琳他们去做的,不过好象沈女士的丈夫史先生并没有提到她有什么反常。”舒逸说道:“他不提并不能说明没有,或者是他不知道,又或者是他故意隐瞒不愿意说,毕竟沈碧君是公众人物,真有什么诡异的事情生,他也不敢乱说的。”

    汀兰想了想:“倒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考虑到沈女士的身份,而且这个案子还没有最后定性,她的死目前对外只说是意外死亡,史先生想要维护她的形象不把实情告诉我们也是很可能的。”

    沪海市郊,新梅园别墅小区。

    “沈女士家就在这里。”汀兰指着一幢别墅对舒逸说道。车子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几人下了车,张峻走上前去摁了下院墙铁门上的门铃。

    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从别墅走了出来,一双手在腰上的围裙上使劲地擦了擦:“谁呀?”汀兰说道:“警察,我们想见见史先生。”女人过来把门打开,让舒逸他们进了院子。

    上了别墅的台阶,女人说道:“不用换鞋了,一会我再拖地。”这时屋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刘妈,谁来了?”女人扭头大声回答道:“哦,史先生,是几位警察同志,说是要见你。”

    男人走了过来,望着舒逸他们:“你们怎么又来了?该说的上次我已经说过了。”舒逸一边进到屋里一边微笑着说道:“史先生,打扰了,有几个问题我们还想再问问你,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男人说道:“好吧。”男人穿着一件睡袍,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看上去很有学者的风范。他说道:“你们先在客厅里坐一下吧,我换件衣服。”男人上了楼,舒逸四人在客厅的沙上坐了下来,舒逸打量了一下别墅里面,装修得很豪华,从装修上看得出别墅的主人是很有品味的人。

    舒逸的目光停住了,他望着客厅角落墙壁上的一副画呆。半天他才站了起来,走过去,绕过角落里的钢琴,在画着凝视。这是一幅油画,一片腥红铺满了画布,而右下角,则是很随意地几笔白色的线条,不规则的曲线切分着画布的一角。画的名字叫“淡忘流年”。

    刘妈见舒逸对这幅画好象很感兴趣的样子,她说道:“这是夫人最后的作品,是在她出事前两天画的。”这时史墨晗已经从二楼走了下来,他好象不太喜欢刘妈与舒逸攀谈,他咳了一声:“刘妈,还不快给客人倒水!”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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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八章 雾里看花

    刘妈忙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走开了。史墨晗走到了舒逸的身边,也望着那幅画对舒逸说道:“舒处对画也有研究吗?”舒逸微笑着说道:“研究谈不上,不过这幅画却很有意思。”舒逸转过身子,望着史墨晗说道:“史先生,你知道这幅画的名字为什么叫‘淡忘流年’吗?有什么具体的含义没有?”

    史墨晗皱起了眉头:“说真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初她画好这幅画的时候我就问过她,她却没有说,只是让刘妈把它挂上。”舒逸指了指屋子里的另外两幅画:“这些都是沈女士的作品吗?”史墨晗点了点头。

    舒逸说道:“我现这幅画和其他的画风格迥异,沈女士也经常用这种风格做画吗?”史墨晗摇了摇头:“不,她的风格一直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只有这一幅,对于她突然的风格变化我也很纳闷,想抽个机会问问她,可……,算了,不说了,来,舒处,这边坐,我们坐下聊。”

    重新在沙上坐了下来,舒逸说道:“今天来是想问问史先生,沈女士在出事前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常的言行?”这时候刘妈给客人们送上了茶,拿在茶盘站在一边,象是想说什么。史墨晗瞪了她一眼,她低下头想要走开。

    舒逸淡淡地叫道:“刘妈,等等!”刘妈停下了脚步。舒逸说道:“你好象是有什么话想说,对吧?”刘妈偷偷看了看史墨晗,史墨晗目光凌厉地望着她,她只得摇了摇头。舒逸望了史墨晗一眼:“史先生,其实我们都清楚,沈女士的案子并不简单,我们警方也不相信沈女士会杀人。”

    “而且你也知道,在沈女士自杀的现在还有给我留下的一张字条,说明这件案子的背后是有人在操控的,难道你不想让抓住真正的凶手吗?”舒逸说完,掏出支烟点上,没有再看史墨晗一眼。

    史墨晗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站了起来:“既然凶手是冲着你来的,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家碧君?而你,现在竟然还能够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和我谈什么抓住凶手!是你,是你害了碧君,如果不是因为你,碧君也不会死。”

    史墨晗冲到舒逸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你还我的碧君!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张峻和汀兰忙站起来,拉开了史墨晗,把他摁坐在沙上。舒逸摆了摆手:“放开他,他说得没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舒逸望着眼中充满愤怒的史墨晗,他轻轻地说道:“史先生,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你的感受,但我还是那句话,沈女士不能白死,我们更不能够让真正杀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所以我恳请你能够和警方合作,把你们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样我们才能够尽快破案,为沈女士洗清冤屈,还她一个清白的名声。”

    汀兰也在一旁轻声说道:“史教授,你是沪海市知名的学者,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不用我这个后辈向你解释,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我说两句。是的,沈女士的死起因确实与舒处有关系,但舒处起先也并不知情,不过不管怎么样,舒逸说得对,只有抓住真凶,才能够为沈女士报仇。”

    史墨晗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的双手不停地插着自然卷曲的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舒逸递给他一支烟,他抬头望了舒逸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颤抖着点上烟,吸了一口,然后咳了几声:“舒处,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舒逸微笑着说道:“我能理解,这不怪你。”

    史墨晗抬头望着刘妈:“刘妈,你搬把椅子坐下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向警察同志说了吧。”刘妈“哦”了一声,从餐桌那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沙边上。

    舒逸轻轻问道:“刘妈,沈女士在出事前的那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的?”刘妈点了点头:“是的,应该是她出现前一周左右吧,我总是感觉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对了,她总是说看到什么什么,有时候还指给我看,但我什么都没看到。”

    “太太出事的那个礼拜,先生正好在外面讲学,家里就太太、我,还有娟子。记得有一晚,娟子因为什么事情回家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太太。那晚雷雨交加,大约九点多钟的样子吧,太太说她有些困了,于是我便招呼她躺下后也回房睡了。”

    “先生太太的房间在楼上,我和娟子的房间在楼下,我和娟子都有自己的房间,不过我们的房间里面没卫生间,所以起夜就得用客厅的公共卫生间。那晚可能是水喝多了,我起来上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我正准备关灯,却现客厅的沙上好象坐着个人。”

    “我吓了一跳,悄悄地走到客厅的玄关处把灯打开,我这才看清竟然是太太坐在那里。太太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望着窗子的方向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顺着太太的视线看去,窗外一片漆黑,我轻轻地叫了她两声,她还是没有反应,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缓缓地扭过头来,目光呆滞地望向我,然后竖起一根指头:嘘……”

    汀兰问道:“你是说她已经知道你在她身边了?”

    刘妈摇了摇头:“那就不清楚了。我见她那个样子,便轻轻地问她,太太,你在看什么?她轻轻地说,建业,是建业回来了。”舒逸问道:“建业是谁?”史墨晗说道:“是我们的儿子,五年前溺水死了,死的时候才七岁。”

    舒逸望向刘妈:“后来呢?”

    “听到太太这么说,我吓了一跳,我在想太太莫非是中邪了?我便说,太太,很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谁知道她推开了我,站了起来,慢慢向窗前走去,嘴里喃喃地说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是建业,真的是建业,你看,他正在看着我,他冲我笑呢。我跟在太太的身后,望着窗外,可什么也看不见,只见到我和太太在玻璃上的影像。”

    “太太大概在窗边站了几分钟,然后她象是突然虚脱了一样,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这才把她连拖带抱地送回到她的房间,太太的房间里还放着音乐,音量很小,不过我听得出放的正是建业最喜欢听的儿歌。”

    “我把太太伺候睡下,关了cd,关了灯,带上太太的房门,才慢慢下楼,你们不知道,当我一个人回到客厅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恐惧,特别是我关上灯的时候,感觉好象窗外真的有人,不,有双眼睛正紧紧是盯着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的,那一晚我整整一夜都没合眼。”

    舒逸问道:“第二天起来以后你有没有问她这件事情?”刘妈点了点头:“肯定是要问的,只不过太太的态度很冷淡,她听我说完,只是冷冰冰地说,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然后她又交待我,不许我到处去说,从她那样子看来,她应该是知道这事的。”

    舒逸说道:“这样的情况后来有没有再出现过?”刘妈点了点头:“有,就是太太画好那幅画的那个晚上。”大家都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了看那幅画。刘妈继续说道:“那晚娟子也在,晚饭过后没多久,太太进了画室,大约十点不到的样子,她就下楼来了,手中拿着那幅画。”

    “那时候我和娟子正在娟子的房间里看电视,因为平时娟子睡得晚,电视也就放在她的房间,我记得那晚放的是《宫心计》,我们正看得入神,便听到太太在客厅里叫娟子。我们连忙跑了出来,太太把画递给娟子,让娟子给挂到墙上去。她还特别指定那画一定要挂在钢琴的位置。”

    舒逸问道:“那钢琴有什么讲究吗?”史墨晗说道:“那也是我儿子的钢琴,自从他走了以后,那钢琴便再没有人动过。平时也只有刘妈和娟子打扫打扫灰尘。我原本是想把钢琴送人的,可碧君不让,她说留着好歹有个念想。”

    舒逸点了点头,示意刘妈继续。

    刘妈说道:“挂完了那幅画,太太便站在舒先生刚才看画的那个位置,静静地望着那画出神,我和娟子问她什么她都不理。一直看了十几分钟,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让娟子去放水,给她洗澡。洗完澡后,娟子便照顾她睡去了。等我们回到娟子的房间时,电视也演完了,我和娟子便也洗漱了睡去。”

    “大约是凌晨二点多钟吧,我听到有人敲我房间的门,起身打开门,门外是娟子。我问她有什么事,娟子指了指楼上,她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仔细地听了半天,果然从楼上传来音乐声,我拉着娟子上了楼,音乐声正是从太太的房间传来的,还是建业最喜欢的那儿歌。”

    “娟子轻轻地说,太太这是怎么了,大晚上还听音乐,只有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我心想太太会不会又象那晚一样。想到这儿,我仿佛又感觉到了黑暗里的那双眼睛,后背一阵凉。我们走到太太的房门中,娟子打开了灯,房间里哪有太太的影子。我和娟子忙出了房间,想到处找找,这时我现娟子呆住了,眼睛望着前方,带着恐惧。”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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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九章 夜半歌声

    “我顺着娟子的目光看去,只见楼道口的那间房门虚掩着。我这时才明白娟子为什么会那副表情。那个房间就是建业生前住过的房间,那房间自从建业死后就从来没有再打开过。之前我们说偶尔进去打扫一下卫生,先生和太太说既然建业都没了,那房间就不用打扫了,不过从那里起,那房间的门便再也没有开启过。”

    “房间没有开灯,我和娟子相互拉扯着进去,然后我把灯打开,这时我们看到太太就坐在建业的小床上,目光慈祥地望着枕头的方向,仿佛建业就睡在床上一般。屋子里已经积满了灰尘,就连那小床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灰,床沿还布着蛛网。你们不知道,太太是个有洁癖的人,平时有一点脏乱她都会很不舒服,可她竟然就这样坐在小床上。”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很专注地望着枕头,她仿佛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可就在娟子轻轻叫她的时候,她微笑着抬头看着我们,轻声说道,嘘,别吵,建业睡着了,我们出去再说话。说完,她站起身来,弯下腰,拉了拉床上的被子,然后推着我们出了房间,她最后一个出来,我看到她深情地望了一眼床上,然后才关上灯,轻轻带上了门。”

    “娟子拉着我的手,我能够感觉得到娟子的身子在抖,手心也满是汗水。她的眼睛不停地望向我,带着询问。其实我又何尝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只能紧了紧娟子的手,给她一点安慰,可我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更或者说,我内心的恐惧不亚于娟子。”

    “太太出来之后,问我们是不是找她有什么事,可我们还没问出口,太太就一下子晕倒过去。这时我们也顾不上问了,赶紧把太太扶上了床,我们忙乱了半天,她才幽幽地醒来,醒来后她望着我们,淡淡地说道,你们回去睡吧,今晚的事情不话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先生也不能说。”

    史墨晗苦笑着说道:“我也是在碧君死后才知道的,如果不问刘妈,她还打算一辈子瞒下去。”舒逸望着刘妈:“出事的那晚你怎么想到回家的?”刘妈说道:“也是巧了,那天下午我接到媳妇的电话,说孙子高烧,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让我回去帮衬一把,于是我便向太太告了假。”

    “那天太太的情绪很不错,我向她请假的时候她还很关切地对我说,如果我孙子真的病得严重,让我就在家里多呆两天,等孙子的病好了再回来。唉,先生太太对我和娟子真是没说的。”刘妈感慨地说道。

    舒逸微笑着说道:“你孙子多大了?”刘妈说道:“再有一个月就满周岁了,我儿子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经常在外面跑,所以家里大多时候就媳妇一个人照顾着。”舒逸点了点头:“谢谢你,刘妈。”

    刘妈说完以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舒逸对史墨晗说道:“史先生,沈女士在建业死了以后是不是经常听建业喜欢的儿歌?”史墨晗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过,如果不是刘妈说出来,我还不知道她会去听这儿歌,那些碟子建业走后我都全部捡到了建业的房间里去了的。”

    舒逸微笑着说道:“好吧,史先生,今天就聊到这,谢谢你们的配合。”史墨晗说道:“希望能够对你们的破案有帮助,对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舒逸说道:“请讲。”史墨晗轻轻说道:“这事过于诡异,我不想让人觉得碧君的精神有什么问题,她人已经去了,希望别损害了她在大家心里的形象。”

    舒逸点了点头:“嗯,我明白,放心吧,这事我们不会传出去的。不过我也有个请求,希望史先生能够答应。”

    史墨晗问道:“什么事情,舒处请说。”舒逸指了指墙壁上的那幅画:“能不能把那幅画送给我。”史墨晗皱了下眉头,但随即又笑道:“没问题,希望这幅画也能够对你们有用。”

    说罢他让刘妈把画取下来,舒逸拦住刘妈:“让张峻去吧。”张峻麻利地把画取了下来,然后舒逸他们便和史墨晗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上了车,汀兰轻轻说道:“怎么又是这么诡异的事情?”张峻说道:“舒处,莫不是李一鸣和沈碧君都见鬼了?”舒逸淡淡地说道:“是有鬼,有人在装鬼吓人!”沐七儿说道:“这两个人的经历虽然听上去是很诡异,但却有很大的区别。”舒逸望向沐七儿,微笑地说道:“哦?看来你也留意到了。”沐七儿点了点头。

    张峻和汀兰同时开口问道:“什么区别?”舒逸没让沐七儿说,而是对二人说道:“你们对整个案子也很熟悉的,自己先想想,别养成开口就问的习惯。”张峻和汀兰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舒逸苦笑道:“七儿,那你说吧。”

    沐七儿说道:“他们最大的区别是,虽然听起来都很诡异,但一个是听觉上出现了问题,另一个是视觉上出现了问题。”

    舒逸点了点头:“对,两个人都是感官上出现的诡异现象,李一鸣是听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他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而刘妈所表述的沈碧君的异常重点是在她的目光,她所看到的,却没提到沈碧君听到什么不应该听到的声音。也就是说,沈碧君一直在说她看到了建业,但她却没有跟建业有任何的交流,除了目光。”

    张峻和汀兰这才点了点头,细细想来,确实是这样。

    沐七儿说道:“舒逸,他们这算不算是幻听,幻视?”舒逸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我看过卷宗,李一鸣和沈碧君两人都没有精神病史,也没有精神病的家族史,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然,沈碧君几年前痛失爱子,经历了巨大的精神打击,思子心切,出现幻觉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从刘妈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沈碧君并没有丧失自知力。”

    “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还知道这事情如果传出去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说明她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包括可能引起的后果她都是很清楚的。因此我可以肯定,她应该不是出现幻觉。”

    听舒逸这么说,沐七儿又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舒逸苦笑道:“不知道,我想不管是李一鸣还是沈碧君应该都不会无聊到要去演这样诡异的一场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回到浦江大厦楼下,舒逸拉着沐七儿下了车,他对汀兰说道:“你去一趟局里,把全市所有叫张易华和马新兰的人的户籍资料全部打印出来,然后马上送到这儿来。张峻,你和她一起去吧。”等车子开走以后,他才和沐七儿上楼。

    在沙上坐下,舒逸笑着对沐七儿说道:“其实这个案子我是不太希望你参与的,怎么样,听到这些会不会觉得害怕。”沐七儿坐到了舒逸的身边,轻轻倚在他的怀里:“乍一听确实有些吓人,不过我想既然对方是冲着你来的,那么就不可能真是什么鬼怪作祟,我还不信了,那个躲在暗中不敢露面的人还有驾驭鬼怪的本事。”

    舒逸轻轻搂住了她,舒逸闻着她淡淡的香,闭上了眼睛:“对,不过李子鸣和沈碧君肯定不会和那人是一伙的,因为没有任何人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一个疯子的杀人游戏。但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诡异行为却很是真实,我想如果我们如果能够弄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或许就能够找到破解这个案子的钥匙了。”

    沐七儿感觉到舒逸的心跳得很厉害,她歪过头去,望着舒逸,两人的脸挨得很近:“你在害怕?”舒逸睁开了眼睛,望着她:“是的,我还真的有些害怕,时间又过去了两天了,只有十天的时间,十天内如果不能把那人给挖出来,就会有两个不相干的人为这个游戏白白送命。”

    沐七儿轻轻地在舒逸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站了起来:“我去泡茶。”舒逸望着狼狈而逃的沐七儿,心里一丝甜蜜,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沐七儿一边清洗着茶具,一边轻轻说道:“可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点头绪都还没有。”舒逸说道:“最恼火的是李一鸣和沈碧君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至少在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这样,二人就连社会关系都没有一点点相关的联系,当然,除了同在一座城市。”

    沐七儿倒了一杯茶,递给舒逸:“你有没有现,刘妈在说到沈碧君出现反常情况的时候都提到一件事情。”舒逸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儿歌?”沐七儿点了点头:“我在想,沈碧君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反常举动,会不会是受到那儿歌的影响,又或者我们能不能把半夜的儿歌声看做是沈碧君怪异举动的一个暗示信号?”

    舒逸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暗示?信号?”沐七儿点了点头。舒逸说道:“也就是说类似于催眠的一种心理控制?”沐七儿笑道:“那就得问你了,你可是心理学专家。”舒逸摇了摇头:“沈碧君的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可李一鸣呢?他的暗示信号又是什么呢?”

    给读者的话:

    第四更送上,希望没迟到。

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章 真有一腿

    舒逸又习惯性的头疼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也没有再服头痛粉,他不想身边的沐七儿担心。他点上支烟,吸了一口,然后靠在沙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沐七儿换了一泡新茶,精心地泡着。

    门铃响了,沐七儿停下手中的茶具,过去把门打开,是叶然和崔海琳回来了。

    舒逸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过来坐吧。”两人在舒逸身边坐下,崔海琳兴奋地说道:“舒处,果然让你猜中了,那个聂劲松的白亚亚之间好象还真有一腿。”舒逸瞪了她一眼:“什么叫真有一腿?”崔海琳说道:“我们去了学校,聂劲松与白亚亚都不在,不过这也正常,一般早上都不会安排美术课,美术教研组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在。”

    “我们便与这个女老师闲聊了起来,女老师姓齐,她在学校工作了十几年,当她听说我们是想找聂劲松的时候,她的脸止满是不屑,她告诉我们聂劲松不在。之后我又问她那白亚亚在吗?她说聂劲松都不在,白亚亚哪会在?当时我便好奇地问她,为什么聂劲松不在白亚亚就肯定会不在。”

    “她听了我的问话,反倒对我来了兴趣,她问我,姑娘,你找聂劲松做什么啊?我们便亮明了身份。当她听说我们是警察的时候立马便露出了戒备的神情,站起来说自己还有事情,想避开我们。我拦住了她,我说刚才她说那话,有故意毁谤他人的嫌疑,如果她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那么我会把她的话转告给聂劲松,将追究她的权利交给聂劲松。”

    “我本来就是想吓她一吓,不过她根本就不买我的账,她说你别欺侮我不懂法,就我那两句话,你就能告我毁谤?那么满街的人都够格拉去坐牢了。听她这话,你别说,我还真没辙了,谁知道她又说道,小姑娘,虽然明知道你是在吓我,但我还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吧,这不是我怕你,只是让你知道,我说的话是很认真负责的。”

    舒逸笑了:“就你那点出息,就想和人家玩小脑筋。人家齐老师四十老几的人了,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哦,就你那样随便一吓就能吓到的啊?”叶然也笑了:“当时我就知道她一定会碰个大钉子,不过她嘴快,拦都拦不住。”

    舒逸说道:“不过你运气不错,至少她还愿意继续跟你交流。”

    崔海琳吐了下舌头,然后继续说道:“她答应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但是她希望能够换个地方,于是我们就请她去了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早餐店,本来想去咖啡厅的,不过太早了,都没开门。”

    舒逸说道:“说重点,你们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都说了什么。”

    崔海琳剜了舒逸一眼,嘴角轻轻嘟噜着什么。舒逸瞪了她一眼:“哪来那么多怪动作,快说吧。”叶然望着崔海琳笑了。

    崔海琳说道:“在早餐店随便点了些吃的,我们便聊开了。齐老师说白亚亚是个好女孩,为人谦和,性格温柔,心地善良,她一直都很喜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半年前她竟突然和聂劲松走得很近,提到聂劲松,她就咬牙切齿,她说聂劲松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利用他在美术协会的那点光环,欺骗了不少的女孩。”

    “当时我就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聂劲松是沪海市美术协会副主席、全国美术协会的理事。在沪海市也算小有名气,虽然比不上沈碧君那样大牌,但也足够让一些美术爱好者仰视了,而在他的追捧者中,自然不乏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聂劲松自然是来者不拒了。我便问她,既然这样学校或者美术协会就不管吗?”

    “齐老师说,怎么管?聂劲松是离了婚的男人,男未娶,女未嫁,说再大也就只是生活作风问题,说小了人家处朋友,谈恋爱,你管得着吗?齐老师又说了,这个小白也不知道让什么猪油蒙了心,再怎么说白亚亚也来学校一两年了,关于聂劲松的传闻不相信她就没听过,怎么就一头扎了进去。”

    舒逸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提得好,既然聂劲松是这样一个人,白亚亚和他一个办公室近两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和这样的男人走这么近?”崔海琳说道:“是啊,我也问她,是不是聂劲松用职务给白亚亚什么压力,迫使她不得不低头。齐老师说,一个教研组长能给他什么压力,还不是白亚亚想傍着聂劲松出名吗?”

    舒逸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新人,有聂劲松这样有背景的老鸟扶持,确实对成名成家是条不错的捷径。不过我见过白亚亚,她看上去并不象是那么肤浅的女孩,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叶然说道:“唉,也难说,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舒逸笑了:“那是你不知道怎么去看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一旦你知道怎么去看以后,你就不会觉得人看不透了。”

    叶然也笑了:“那舒处的意思是你能够看得透吗?”舒逸淡淡地说道:“应该能看清七八分吧。小崔,继续吧。”崔海琳这才继续说道:“齐老师这么说,我自然会问她,说白亚亚与聂劲松之间有一腿她又有什么证据。虽然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听到她的话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舒处,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舒逸轻轻地说道:“她肯定说,这两个人已经住到一起去了。”崔海琳一脸的惊讶:“你,你怎么知道?”舒逸淡淡地说道:“除了这样,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我们的崔大警官吓一大跳的。”崔海琳脸上一红,她点了点头:“是的,这也是齐老师告诉我们的原话。你不知道,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确实是惊呆了。”

    “齐老师见我们这副表情,她就说如果我们不相信的话,现在到聂劲松家去,保证能够看到白亚亚也在,两人在不久前已经同居了。”崔海琳说到这里,叶然补充说道:“有意思的是,他们是在李一鸣出事前半个月住到了一起的。”

    舒逸的眉头攒到了一起:“这件事毕校长不知道吗?”崔海琳冷笑道:“这种事情哪里瞒得住,那个毕校长肯定是知道的,齐老师说很多老师都在后边替小白老师惋惜,这件事情应该早就在学校传来了的,只不过在警方去调查的时候,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不想惹麻烦。”

    舒逸摇了摇头:“恐怕不只是不想惹麻烦,这个毕永廉或许已经向老师们下了封口令,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很影响学校的声誉的。”叶然点了点头:“嗯,有这个可能。”舒逸说道:“你们去了聂劲松家,和他们谈过吗?”崔海琳又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聂劲松家?”

    舒逸说道:“以叶然的沉稳,如果你们没有真正证实聂劲松和白亚亚真的住在一起,他也不会在你说这两人有一腿的时候还那么淡然了。”崔海琳望了叶然一眼,叶然苦笑着点了点头,承认舒逸说的并没有错。

    叶然说道:“从学校出来以后我们便去了聂劲松的家,果然,在那里我们见到了白亚亚,而且看白亚亚那样子,俨然就是那家里的女主人。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以后,表情很是尴尬,特别是白亚亚,一张脸羞得通红。”

    崔海琳应该属于话多的主,她就在叶然停顿的一瞬间,又接过了话茬:“不过那个聂劲松虽然当时一楞,但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热情地请我们进了家,并让白亚亚帮着张罗茶水香烟。等她忙活完,在客厅坐下后,我便问白亚亚关于她和李一鸣的一些事情,她好象很不愿意提,而聂劲松更是想要岔开话题。”

    “没办法,最后我只能够问她什么时候和李一鸣分手的,又是什么时候和聂劲松在一起的。”崔海琳有些无奈:“毕竟很多问题都是他们的**,他们要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还好,我最后的问题他们还是回答了,白亚亚告诉我们她是李一鸣出事前的一个月向他提出分手的,而就在她向李一鸣提出分手后的三天,她和聂劲松走到了一起。”

    舒逸说道:“你就没有问一问是什么促使一个为爱情而从湘南省奔赴沪海市的女孩放弃自己的爱情吗?”崔海琳说道:“问了,白亚亚说她和李一鸣在一起,已经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不过我觉得她好象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舒逸说道:“聂劲松有没有说什么?”

    崔海琳摇了摇头:“聂劲松没有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好象还是很疼爱白亚亚的。至少,我觉得他和白亚亚在一起并不象齐老师说的那样,只是想玩玩而已。因为当白亚亚不知道为什么哭了的时候,他轻轻地握住了白亚亚的手,象是安慰,又象是鼓励她坚强。”

    舒逸点上支烟,吸了一口,然后右手食指轻轻梳理了一下右眼的眉毛:“燕飞!白亚亚一定是现了燕飞和李一鸣之间的问题,所以她选择了报复,投进了聂劲松的怀抱。我们可以假设之前聂劲松就对白亚亚有意思,甚至追求她,被她一次次地拒绝了。而聂劲松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放弃,我们姑且假设聂劲松这次真的是动了真情吧,所以一直关心她、爱护她。”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

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一章 涂鸦之作

    “突然一天,白亚亚现了李一鸣和燕飞之间有什么不轨,她伤心,她难过,乃至绝望,这个时候聂劲松对她的那份感情打动了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聂劲松的关爱便成了她孤零零在这城市中的唯一的依赖。”

    舒逸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然,这都是我一推测,具体是不是就要看蒋飒他们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佐证了。”

    这时叶然突然冒出一句话:“舒处,我在聂劲松的家里看到一幅画,你猜是谁的画?”舒逸的眼睛亮了:“沈碧君!一定是沈碧君的画,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聂劲松虽然名头比不上沈碧君,但两人一定是认识的,沈碧君虽然是全国知名的画家,可毕竟她是沪海市人,自然也会在市美术协会挂得有名的,这两个案子总算有些关系了。”

    舒逸的情绪好象有些激动,但马上就平静下来了。沈碧君是画家,聂劲松也是画家,就连白亚亚严格意义上也能够称为年轻画家了,他们之间有交集很正常,这一点点关联很大程度上也可能是巧合。舒逸想到这里,眉头又攒了起来。

    沐七儿问道:“怎么了?”舒逸苦笑道:“我高兴得太早了,就算聂劲松真的认识沈碧君也不一定与案子有什么关联,或许只是个巧合。”叶然也点了点头:“舒处说得对,一开始我也是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但后来想了想,他们都是美术界的人,特别是聂劲松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他和沈碧君不相识才真正是怪事。”

    舒逸微笑着对叶然说道:“于是你就把这个现放到了最后说出来?”叶然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觉得只能够做一个参考,对案子的本身帮助并不大。”舒逸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他觉得叶然很不错,沉稳,睿智,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有所成就。

    舒逸说道:“嗯,你们也算有收获,不过还得再辛苦你们,这两天你们查一查聂劲松的社会关系,特别要留意有没有与他和沈碧君都有交集的人,而这个人并不是美术界的人,这个人应该对心理学有一定的研究。”

    叶然点了点头:“好的。”崔海琳问道:“心理学?”舒逸说道:“对,至于为什么,一会等蒋飒他们回来以后我再向你解释,不然一会还得再说一遍。”崔海琳“哦”了一声,不过她的心里却有些着急想知道为什么。她看了叶然一眼,叶然很是镇定,仿佛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她轻轻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叶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崔海琳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那么淡定,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我说,你今天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老实,这不象你啊。”叶然悄悄在她耳边说道:“给他面子,我可不想被踢出专案组,回去还不让鲍局给骂死。”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舒逸却全部听进去了,舒逸微笑着看着他们。

    虽然是这样,但这并不影响舒逸对叶然的印象,他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连今天也就十天不到的时间,我们在和时间赛跑,所以你们的调查工作必须要抓紧时间,一会小蒋他们回来了,我们简单地碰一下以后,你们就得继续辛苦了。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够给我带来好消息。”

    崔海琳说道:“舒处,这次那疯子不会又不讲信用吧?别不到十天他又忍不住了。”舒逸淡淡地说道:“这我就说不准了,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我们的担子很重,一定要尽快把他给揪出来。”

    叶然望着放在茶几上的那幅油画小品:“这画哪来的?”舒逸说道:“你看看吧。”叶然拿起来看了一眼:“咦?这也是沈碧君的画?”他看到了沈碧君的签名。舒逸问道:“你也喜欢油画?”叶然摇了摇头:“不喜欢,我更喜欢国画,不过我觉得这画不太象她画的,她的笔意很细腻,不会这么抽象。”

    舒逸说道:“这确实是她画的,就在她出事的两天前画的,你看看这画,你觉得她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感情?”

    叶然说道:“淡忘流年,应该是感慨那些流逝的时光吧?”舒逸微笑着问道:“不要解释标题,看着画说,文字我们都能够理解的。”叶然说道:“这画面让人感到局促,压抑,用腥红做底,寥寥几根白色的线条破局,大面积的留白,我想她想表达的是一种愤怒,如果我们把这几根白色的线条看做是线银丝,那是一种对青春逝去的憎恨与厌恶。”

    舒逸问道:“完了?”叶然点了点头。

    舒逸又问崔海琳和沐七儿:“你们有其他的看法吗?”崔海琳说道:“叶哥,你忘记了汤娟是怎么死的了吗?”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沈碧君是趁汤娟熟睡的时候用细铁丝将她勒死的,小崔是想说这几根白线象是那细铁丝,而整个画面传达的是血腥与暴力对吗?”崔海琳高兴地点了点头:“舒处原来和我想的一样啊?”

    舒逸摇了摇头:“我只是说出你的想法。”

    沐七儿轻轻说道:“我感觉这不是一幅画,更象是一种信手涂鸦,一种情感的渲泄,或许画面本身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舒逸很认真地听着。沐七儿又说道:“我也到过沈碧君的家里,看过她的其他作品,如果硬要把它当成一幅画的话,那么我觉得这只能是沈碧君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沐七儿的话说完后,她给舒逸倒了杯茶,又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舒逸说道:“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沐七儿的看法,不过我想补充一点,沐七儿刚才说这幅画对于我们来说或许真的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于沈碧君而言,这幅画却很重要,它应该代表了沈碧君的一种思想或者情绪,只不过对于我们而言,它就象一个密码,需要我们去破译。”

    说话之间,蒋飒和睿杰回来了。

    招呼他们坐下后舒逸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现?”蒋飒和睿杰从下来,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睿杰看了看蒋飒:“蒋哥,你说吧。”蒋飒说道:“我们按照舒处的意思去了医院,我们没有直接去找燕飞,而是先找到了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他是外一科的大夫,到医院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我想对于燕飞他应该有所了解。”

    舒逸点了点头:“嗯,他怎么说?”

    蒋飒说道:“我同学听到我想打听的人是燕飞就笑了,他还以为我对燕飞有什么想法呢,不过他倒是很爽快地和我们聊了聊。原来燕飞的父亲但是浦西医院的院长燕石来。”崔海琳不屑地说道:“怪不得她能够成为浦西医院最年轻的科室主任。”

    蒋飒正色地说道:“如果你以为她那科室主任是因为燕石来的关系,那你就错了。燕飞从二十五岁进入浦西医院,到现在已经快九年的时间了,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她一共独立主刀了近二百台外科手术,其中有部分大型手术,在医学界都是比较有研究价值或者是具有争议的,可她都完成得很漂亮,没生过一起医疗事故。”

    “我同学说,燕飞能够坐到科室主任的位置,完全是她自己的工作能力,跟她父亲是院长没有任何的关系,至少院里的医生大多都不会这么认为。”蒋飒说到这里,很自觉地拿起舒逸放在桌子上的烟,掏出一支点上。

    舒逸说道:“那燕飞现在岂不是三十三、四岁了?她结婚了吗?”蒋飒摇了摇头:“医院的人都说她是个工作疯,包括休息的时间她都是扑在工作上的,反正医院里的同事都没见她谈过什么恋爱。不过也有人说她或许曾经在感情上受到过伤害,所以才会这样。当然,就算真有这么回事也应该是她进医院前,确切地说是在她大学的时候。”

    舒逸眯着眼睛:“查一下。”蒋飒点了点头:“至于说到她和李一鸣的关系,两人的关系确实很不错,也奇怪,燕飞平时对男人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有对这个李一鸣例外。我同学说可能是因为燕飞能够从李一鸣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吧。”

    “虽然燕飞对李一鸣很好,但医院的同事并没有太多的非议,因为大家对李一鸣的印象也是很好的,认真、刻苦、勤奋,为人和善,性格温和,心地也善良。尤其很是乐于助人,无论是医院的同事,还是患者或者患者的家属,只要有事相求,他都是乐呵呵的尽力帮助,没有一句怨言。”

    “包括后来我们又走访了医院的一些医生、护士,对了就连打扫卫生的老阿姨,提到李一鸣都是赞不绝口,对于他的死也是万分惋惜。”蒋飒说到这里,竟然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舒逸问道:“燕飞和李一鸣之间到底有没有男女关系?”

    蒋飒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一点我自然是问了的,却没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或许是李一鸣的人缘太好,再者人都已经死了,谁也不愿意去破坏他的名声吧。之后我们去找了燕飞,可她竟不在医院,问她的同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舒逸点了点头:“好,你们辛苦了,不过燕飞是不是曾经经历过情感创伤你们还得查查,不行就到她以前的学校去查,再不行找找她曾经的同学,当然你们也可以试着会会燕石来,看看他又是什么说法。”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三更,第二更送上,一会带女儿出去走走,晚点再送上第三更,谢谢大家,有月票的砸下,再次感谢。

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二章 且诱且惑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钟,张峻和汀兰才从警察局回来,汀兰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叶然他们几个早已经回去了,舒逸安逸地在沙上坐着看电视,一双脚抬放在茶几上,双手枕着后脑。

    汀兰走到舒逸的身旁:“舒处,你要的东西。”舒逸轻轻说道:“放在茶几上吧。”汀兰把东西放下,然后轻轻问道:“舒处,还有什么事么?”舒逸看也没看她一眼:“哦,没什么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是那个点,准时过来。”

    汀兰心里有气,这舒逸架子也太大了吧?简直是目中无人。

    不过她也没办法,人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汀兰又想想,舒逸已经算是很好相处的了,虽然有时候给人的感觉臭屁了一点,但却不会刁难下属。她说道:“那好吧,我就先走了。”舒逸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并没有离开电视,汀兰抬头瞟了一眼电视的画面,竟然是少儿动画片《猫和老鼠》,汀兰一阵狂晕,也不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张峻也在沙上坐下,好象想说什么,但他看到舒逸的心思全是电视上,也就没有说出口,而是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早报看了起来。偶尔张峻还能听到舒逸几声轻笑,张峻苦笑着摇了摇头。

    “摇什么头?你不觉得这片子挺有意思的吗?”舒逸把脚放了下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用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上。张峻尴尬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舒处竟然会对动画片感兴趣。”

    舒逸说道:“其实你别小看动画片,其中蕴藏了大智慧,而且那夸张的喜剧情节,能够舒缓我们紧张的大脑,有百利无一害,心情不好或者精神紧张的时候你也不妨一试。”

    舒逸说完,也不待张峻做出反应,接着说道:“刚才你好象有什么话要说,说吧。”张峻没想到刚才舒逸看动画片的样子那么的关注,竟然还能够注意到自己有话要说,他笑了笑说道:“你让我们去调张易华和马新兰的户籍资料,我们一共查到二十二个叫张易华的人和四十三个叫马新兰的人,我在想你不会是想一个个的查吧?”

    舒逸说道:“还真让你说对了,不过就凭我们专案组,人手确实不够,这样吧,明天你和汀兰两人就负责排查的事情,我给鲍局打个招呼,让各辖区的警察配合。”说完他掏出了手机,打给鲍伟。

    “鲍局长,你好,我是舒逸。”

    鲍伟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道:“舒处啊,有什么吩咐?”舒逸忙说道:“看鲍局说的,吩咐不敢当,只是想请鲍局帮个小忙。”鲍伟说道:“什么事情?”舒逸说道:“我想对沪海市所有叫张易华和马新兰的人进行一次摸排,需要鲍局安排下,请各辖区派出所进行配合。”

    鲍伟“嗯”了一声:“之前我们也想过进行一次这样的排查,不过就算是排查也不知道查些什么,所以就放弃了,既然你觉得有这个必要,我马上就安排,对了,你亲自负责这事吗?”舒逸说道:“我就不参与了,让汀兰和国安的小张来负责吧,具体查些什么我会向他们布置的。”

    鲍伟说道:“好,那我马上就安排下去,明天早上你让他们直接和我联系,我也参与,你不知道,这个案子现在市里的领导盯得很紧,已经成为我们局的头等大事了。”

    舒逸笑道:“鲍局能亲自出马自然我是求之不得。那就这样了。”

    挂了电话,就听到沐七儿在饭厅叫道:“吃饭了!”张峻有些扭捏:“那个舒处,沐姐我就不吃了,晚上我约了人。”舒逸笑了:“约了女朋友?”张峻红着脸点了点头:“去吧。”张峻又说道:“那个,晚上我可能就不回来了。”舒逸点了点头:“嗯,别影响了明天的工作,另外,记住我的约法三章。”

    张峻说道:“是!”舒逸说道:“快去吧,别让人家姑娘等久了。”

    晚饭后,沐七儿收拾妥当,然后对舒逸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舒逸说道:“嗯,走吧。”沐七儿挽着舒逸,两人慢慢地走在夜色中的黄浦江畔。江边的人很多,江上游船摇曳,“东方之珠”耸立在夜色之中,流光溢彩。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在黄田村时的山村夜色,自然、悠闲、宁静。”沐七儿柔声地说道。舒逸也轻声地说:“嗯,等以后我们不用再这样奔波辛苦了,我们就找一个幽静的所在,享受自然。”沐七儿笑道:“找什么,你不是说过到时候跟我回丽江么?”舒逸也笑了:“嗯,丽江也不错,不过不能在景区里,太喧嚣。”

    沐七儿说道:“嗯,听你的。”说完她的头靠向了舒逸。

    舒逸轻轻地叹了口气,沐七儿抬头望向他:“还在为案子的事情烦心?”舒逸说道:“是啊,其实我最担心的就如小崔说的那样,这疯子不按常理,又出尔反尔,提前下手。”沐七儿说道:“那怎么办?”舒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点眉目都没有。”

    沐七儿在江边的护栏边站住,双手扶住拦杆,挺着胸,闭着眼睛,任由长长的头和白色的裙裾在夜风中飞扬,舒逸竟看呆了,这情景,美到了极致。

    舒逸走到她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唇贴着她的耳畔轻轻地说道:“你真美!”

    沐七儿睁开眼,双手放在舒逸的手上,柔声问道:“真的吗?”舒逸说道:“真的。”

    沐七儿笑了,转过身来,双手圈住了舒逸的脖子,望着舒逸那谜一般深邃的眼睛,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吻我!”然后闭上了眼睛,仰着头。

    舒逸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紧紧地搂住了沐七儿,忘情地吻了下去……

    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两人才分开,舒逸的目光凝视着远方,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沐七儿也睁开了眼睛:“我知道。”舒逸无奈地笑道:“现在跟着我,注定是满世界漂泊,居无定所。”沐七儿问道:“那又怎样?”舒逸收回目光,很认真地望着沐七儿:“我的工作还充满了危险,有时候甚至还会牺牲生命。”

    沐七儿的手指轻轻摁在舒逸的唇上:“别说了,不管怎么样,我无悔。”

    舒逸果真不再说了,他搂住了沐七儿的香肩,两人望着江上往来穿梭的游船,那一点点移动的灯火,就这样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回到住处,舒逸在沙上坐下,拿起了桌子上的卷宗,这是汀兰今天从警察局调回来的所有的叫张易华和王新兰的人的资料,舒逸很认真地看着,然后他在纸上划掉了近一大半的人,这样一共六十五个人就只剩下二十八个了。

    沐七儿递给舒逸支烟,然后帮他点上,见到舒逸划去的名字,沐七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划掉这么多?”舒逸说道:“那三十七个人里面有二十五个年龄不过十岁,还有十二个的年龄过六十五岁,这一老一小应该不会是那个疯子的目标。”

    沐七儿有些担心:“你能肯定吗?”

    舒逸点了点头:“嗯。这个人既然公开向我出挑战,他一定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虽然他不太守信,不按常理出牌,我想他应该只是性格上有些急躁,而且担心我不接招,但这并不影响他玩这场游戏的自信,这样的人从心理上是很强大的,他一定不屑对羸弱的老人和幼小的孩童下手,那样会使他有负疚感,也怕他的对手会看不起他。”

    舒逸放下卷宗:“而且如果他对这样的群体动手,就算赢了我也不会有成就感。”

    沐七儿说道:“万一你的判断错误呢?那样岂不是会酿成悲剧?”舒逸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对老人和孩子下手,我还真看不起他,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判断错的,他的自负远远过了我们的想象。”

    两人一直聊到十一点多钟,舒逸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可他这话才说出口,便现有些不太对,他望向沐七儿,沐七儿的脸红得厉害。他忙解释道:“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舒逸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嘴已经被沐七儿的香唇给堵住了,舒逸先是一楞,接着他紧紧地搂住了沐七儿,热情地回应着。

    舒逸抱起了她,进了房间,沐七儿的眼睛紧闭,她轻轻咬着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舒逸的吻如雨点般在她的脸庞、唇上、耳畔、颈项上拂过,不一会两人便坦然相对。沐七儿听到舒逸在耳边轻轻说着:“现在你还可以后悔。”沐七儿摇了摇头。

    舒逸又温柔地问道:“你真的准备好了?”沐七儿点了点头。

    “啊!”一声轻轻的娇哼后,便是关不住的一屋无边春色……

    凌晨三点多钟,舒逸和沐七儿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沐七儿望着舒逸,脸上一阵羞涩,她拉起毯子一直盖去了半张脸:“谁啊?”舒逸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汀兰。”舒逸接听了电话:“喂,别急,慢慢说,什么?嗯,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沐七儿听到舒逸的语气很是沉重,她也顾不得羞涩,坐了起来,一边穿起衣服一边问道:“是不是出事了?”舒逸放下电话,也开始穿衣服,看得出他有些愤怒:“这个畜生,这还差九天就耐不住了。”沐七儿听舒逸这么说她知道一定张易华和王新兰出事了。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

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三章 案发现场

    沪海市南郡区天堂弄五号。

    舒逸和沐七儿赶到的时候专案组的人除了张峻以外都到了,最初接警赶到的是区警察分局刑警队的人。汀兰走上前来:“舒处!”舒逸淡淡地问道:“你们确认死者的名字确实是叫张易华?”汀兰点了点头:“是的,死者确实是叫张易华,死亡时间大约是两个小时以前,也就是一点半到一点四十之间。”

    进了院子,就看到花坛边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

    “张易华,三十六岁,出租司机,今晚应该是夜班,平时他都是要到四五点才收班回来休息的,不知道为什么才一点半钟就回来了。”舒逸一边听汀兰说话,一边掏出白手套戴上,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尸体。

    蒋飒说道:“法医刚刚离开,原本想把尸体再回去解剖的,汀兰说还是等你来看一眼了再说。”舒逸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蒋飒说道:“死者是被钝器大力击中脑部导致死亡的,法医说根据伤口的尺寸及受力点判断,应该是锤子之类的。”

    舒逸问道:“凶手呢?”几人都摇了摇头:“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舒逸说道:“告诉接警中心,密切关注从现在起十二小时内的自杀案件,一旦有报警马上通知我们。”叶然说道:“好的。”舒逸说道:“门口那辆出租车就是死者开回来的吧?”汀兰回答道:“是的。”

    舒逸又继续问道:“是谁现死者并报警的?”汀兰说道:“死者的妻子,我们之所以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因为他妻子是一点二十回到家的,因为想到院子门好象忘记关了,她洗漱完以后想出去把院门关上便现了死者。”

    舒逸望了一眼亮着灯的屋子,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声。舒逸说道:“她怎么一点二十才回到家?”汀兰回答道:“她是去邻居家打麻将回来。”舒逸淡淡地说道:“自己丈夫的车回来,她莫非听不见吗?”汀兰一楞,这个问题他们竟然没有起到。汀兰红着脸道:“我这就去问问。”

    舒逸点了点头,然后向院外走去。

    出租车就停在院子外面,只不过并没有正对着院门,而是在院墙边上。有两个制服警察守在那儿,其中一个正倚在车边抽烟。舒逸看了他一眼,皱了一眉头,叶然悄悄给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忙离开了车子。

    叶然说道:“车上我们查过,没有任何的现。”舒逸看了一眼车里,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动了车子,然后打开了车内灯。

    他现出租车上的打票器上还有没有撕去的票据,他伸手把那一戴票据撕了下来,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他把那票据随手装进了他的口袋里。然后他看了看副驾位,又扭头看了看后座,还伸手摸了摸前排两个座位后面的小兜,最后他摁了一下后备箱的开关,才下了车。

    从身上摸出一把小手电,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看了很长的时间。

    “叶然!”舒逸叫了一声,叶然忙走上前来,蒋飒和睿杰也拢了上来,他们想看看舒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舒逸说道:“你们仔细检查过车子,有没有什么现?”叶然他们摇了摇头,舒逸指着后备箱说道:“你们看看,这一大块是不是太干净了?”叶然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舒逸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说道:“睿杰,你躺进去。”睿杰虽然不明白舒逸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乖乖地躺了进去。

    舒逸歪着头对叶然和蒋飒说道:“现在明白了吧?”叶然说道:“明白了,这里并不是案现场,死者是被移尸到这里的。”舒逸说道:“你们再看看这个。”说完舒逸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票据:“我很置疑你们的工作能力,这票据上显示停车的时间就是一点二十九分,那说明车子开来的时候是打着表的,一直到了这里才抬起了灯,表上显示十三公里。”

    舒逸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支:“这里只有三条通路,现在你们分别开车,往这三条路去,在十三公里处停车,看看都是什么地方。”三人忙应了一声。

    等三人开着车子向不同的方向离开后,舒逸回到了院子里,然后推门进了屋子,屋子里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哭得泪人似的,应该就是张易华的妻子,汀兰和崔海琳正在给她做笔录,旁边还有两个制服女警,沐七儿就站在门边,见舒逸进来,她轻轻地问道:“有什么现吗?”

    舒逸微笑着说道:“嗯。”说完他走上前去抬手让汀兰她们先不忙着询问,他对那女人说道:“我有两个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女人一楞,望向汀兰。汀兰无奈地说道:“他是我们领导。”女人这才点了点头。

    舒逸问道:“小汀说你今晚是因为打麻将,所以回来晚了,对吗?”女人点了点头,舒逸又问道:“输了还是赢了?”女人说道:“输了。”舒逸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谢谢,我的问题问完了。”舒逸说完便拉着沐七儿离开了。

    那女人呆在了那儿,她没想到舒逸问的问题竟然这么简单,而且甚至与案情无关。其实被雷到的不只那女人,就连汀兰、崔海琳和另外两个女警察都傻眼了,她们原本以为舒逸会问出什么有营养的问题,没想到舒逸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舒逸又折了回来,推开门,露出半个脑袋:“汀兰,这里就交给他们区刑警队吧,我们走。”

    这又让汀兰她们一楞,但还是跟着舒逸走了。

    出了门,汀兰和区刑警队的人简单地交涉了一下,便上了舒逸的车。

    舒逸等她们坐好后,动车子,离开了张易华的住处。

    “舒处,我们现在是哪里?”汀兰有些不解地问道。舒逸说:“案现场。”崔海琳惊讶地问道:“案现场?这里不就是案现场吗?”舒逸懒得向她们解释,车子开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睿杰的车就停在路边,见舒逸他们从车上下来,睿杰说道:“舒处!”舒逸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联系一下这里的辖区派出所,马上查一下这一片是不是住着一个叫马新兰的人。”汀兰和崔海琳的心里一直都很好奇,崔海琳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舒逸才简单地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汀兰听了后不解地问道:“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一定就是睿杰这边?叶然和蒋飒那边也有可能啊?”舒逸说道:“他们俩那边不可能是,因为他们俩那边都是郊外。”崔海琳不服气:“郊外不是更适合行凶吗?”舒逸摇了摇头:“死者是后脑被钝器重击致死,一个老出租司机了,深更半夜路过郊外,就算有人要打车,他也应该有足够的警惕。”

    舒逸望着二女:“换位思考,如果你们是他,会放心在大半夜让客人坐在你的后面吗?”

    汀兰点了点头,崔海琳却不以为然:“你就凭那张未撕掉的票据吗?那我问你,如果你说是移尸,那凶手为什么要打票?”舒逸微笑着说道:“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告诉你们,杀人的和抛尸的一定不会是同一个人。”

    “而且杀人的人与抛尸的人并不认识。”舒逸总是语出惊人,不过沐七儿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

    舒逸正色地说道:“你们别忘记了,所有的凶杀案都是源于一个游戏,不管李一鸣也好,沈碧君也好,还是这个案子的准凶手马新兰也好,都只是那只幕后黑手中的一枚棋子,所以我敢肯定三个凶手与幕后黑手之间至少在案子上是没有合谋的,甚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的存在。”

    “这就决定了郊区不可能是凶案的第一现场,如果郊区真是第一现场就只有一种可能,凶手与幕后黑手有合谋,才会选择那样一个地方来进行交接。如果我这样说你们还不明白的话,那么我说直白一点,三起谋杀案都有人在后面操控,三个凶手都不是因为自己的目的和动机而杀人,因而他们不可能杀了人还会做出抛尸的举动。”

    “而且凶手最后的结局都是自杀,那为什么要抛尸呢?”舒逸说完点了支烟。这时叶然和蒋飒早就已经回来了,他们听了舒逸的话都点了点头。汀兰说道:“也就是说这里如果真有一个马新兰,那么她一定就是凶手。”

    舒逸摇了摇头:“也不尽然!”他这话一说大家又楞住了。

    舒逸说道:“十三公里是那人故意留给我们的提示,至于这里是不是真正的案第一现场,这里会不会有个马新兰,那这个马新兰会不会就是凶手,得看看我们的这个对手是不是真的自信。”

    “他如果自信到自负,敢留下线索给我们,那刚才你说的这里住着的马新兰就是凶手。但如果他不够自信,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扰乱我们的视线,这里或者有个马新兰,不过她一定不是凶手,而是我们的对手给我们设置的一个障碍。”

    “为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舒逸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如果他够自信,那个他从案现场打着表到死者的住处,是对我的一个挑衅,嘲讽我的无能。如果他不够自信,案现场应该另有所在,他故意再把车开到这儿,再从这儿打表到死者家,以混淆视听。”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送上。

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四章 苦恼的人

    睿杰一直等舒逸说完,他才开口说道:“舒处,已经联系上辖区派出所了,他们说确实有个叫马新兰的人,派出所的同志一会就到,会亲自带我们去找这个人。”舒逸点了点头:“嗯。”

    汀兰象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她问道:“舒逸,刚才你问死者家属的两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舒逸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想确定她说没有听到车子的声音是真话还是假话。”汀兰问道:“可这和她打麻将输钱有什么关系?”

    舒逸微笑着说道:“这就是赌徒的心态了,他们在赢钱的时候,精神就会处于亢奋状态,那么她的感官很容易接受外界的刺激,也就是说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很容易就能够察觉。反之,如果是输钱,他们的情绪就会沮丧,精神也相对颓然,感官的敏感程度也相对削弱,对外界的一些动静的感知能力也相应地会降低。”

    “所以如果她是输钱之后回到家,而凶手在停车的时候再故意尽量不出声响,她还真的很难觉。”

    汀兰听完,点了点头:“好象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等了十分钟,辖区派出所的车来了,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一个四十多岁,另一个二十几岁。年纪大的走在前面,几步就到了舒逸他们面前:“你们好,我是金钟镇派出所的值班民警胡越,这位是小付。请问哪位是睿杰同志?”睿杰走上前来:“我就是,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专案组组长舒处。”

    舒逸和他们分别握了握手,胡越说道:“接到你们的电话,我们立即查了一下,我们的辖区内一共有三个叫马新兰的,其中一个未成年,另一个前几年因为经济案入狱了,最后一个是个运动员,她的家就住在那里。”胡越伸手向街对面的一幢住宅楼指去。

    舒逸皱了下眉头:“赶紧带我们过去吧。”

    上楼的时候,胡越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马新兰,是市体工队的摔跤运动员,二十一岁,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所以平时就她一个人住。

    到了马新兰家门口,小付上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他不由得又用上了几分力气,门还是没有打开。倒是隔壁家一个老头子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来看了一眼,见是警察,老头说道:“估计睡着了,一点多钟才回来。”

    舒逸微笑着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她一点多钟才回来?”老头说道:“人老了,睡觉容易惊醒,一点多钟的时候我听到她家开门关门的声音,动静还不小呢。”舒逸点了点头,老头也不再说什么,关上了门。

    小付敲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他望向胡越:“老胡,怎么办?”胡越又看了看舒逸。舒逸说道:“让我来吧。”只见舒逸从身上掏出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胡越说道:“这个,恐怕不妥吧。”他自然知道舒逸是想用那钥匙将门打开。舒逸说道:“人命关天,事急从权。”也不再理会他们,将钥匙插到了钥匙孔里,轻轻地试着,不一会,门开了。

    进了门,舒逸便打开了灯。

    屋子里很是整洁,一尘不染。

    大家进屋以后,便分头搜寻起来。突然从阳台上传来了小付的叫声:“老,老胡!”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听到他的叫声,大家忙跑了过去。

    只见阳台上悬着一个人,是个女人。阳台的顶部有一个结实的挂钩,挂钩上挂着一条拇指粗的麻绳,麻绳套在女人的颈部,上面打着死结。而就在墙角,立着一只大沙袋,这条大挂钩原本应该是用来悬挂沙袋的。

    舒逸只是瞟了一眼,然后说道:“快把她放下来。”几人把那女人放了下来,舒逸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脉搏、心跳、呼吸都没了,汀兰轻声问道:“舒处,她还有救吗?”舒逸摇了摇头:“估计已经死亡了一个多小时了。”舒逸看看表,四点五十五分。他说道:“从尸体看来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三点半到四点之间。”

    死者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t恤,蓝色牛仔裤,赤脚。

    舒逸摸了摸死者牛仔裤的口袋,掏出一张纸来。还是一张a4纸。

    崔海琳凑了过来,轻轻地念道:“舒逸:别怪我又失信,我只是想帮帮你,多给你点线索,这样对你来说也公平一些。对了,更正一下,上次的死亡预告中我把杀人者与被杀者给弄反了,sorry,另外我还是会告诉你下一对目标,被杀者叶恒修、杀人者鲍伟,时间嘛,8月1o日至15日之间,具体哪天,看心情。”

    胡越和小付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们好奇地望向舒逸,舒逸把a4纸小心地折叠起来。汀兰轻声说道:“鲍伟,我们鲍局不就叫鲍伟吗?”崔海琳说道:“还有那个叶恒修,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个音乐家,也是住在浦江大厦。”

    舒逸的脸色很难看:“通知刑警队吧,让他们来处理现场。老胡,你们就先在这守着吧,等刑警队的人来。”胡越点了点头,舒逸说道:“我们走。”

    叶然说道:“这就走了?”舒逸说道:“嗯,至于现场勘察,留给刑警队吧,到时候让他们把结果送一份给我们。”

    下了楼,汀兰问道:“那现在我们做什么?”舒逸说道:“都回去睡觉,十点钟在我住处碰头。”大家都很是不解,叶然说道:“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让我们回去睡觉?”舒逸说道:“不然你想怎么样?留下?然后呢?”叶然哑然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已经生的案子,就先交给刑警吧,别忘记了,我们是在和时间赛跑,我们的对手又给我们下达了死亡通知,如果不尽快抓住凶手,还会有更多的人为之丧生,所以我们既要查案,又不能够让具体的案子给拖住。好好休息一下吧,只有休息好了才有可能更好的投入新的战斗。”

    舒逸说完也不再管他们,拉着沐七儿跳上车子,便绝尘而去。

    回去住处,舒逸哪里睡得着,他坐在沙上大口的吸着烟,沐七儿默默地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取出两包头痛粉放在茶几上。

    舒逸看了她一眼,苦笑着说道:“对不起。”沐七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受,可是我希望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能够沉下心来,别让你的愤怒影响了你的判断。”舒逸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已经三天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沐七儿说道:“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尽力就是了。”舒逸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压力?这是人命,鲜活的人命。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无端端地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说完,舒逸双手狠狠地挠着自己的头,他的头显得很是零乱。

    沐七儿站了起来,抱住舒逸的头,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

    舒逸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拉着沐七儿,让她坐到了身边。然后拿起茶几上的头痛粉,吞了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水。

    舒逸很快就恢复了状态,他拿起桌上的案卷,把天堂弄张易华的资料和金钟镇马新兰的资料都抽了出来。看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找到必然的联系。

    舒逸轻轻说道:“三起案子,六个人,除了沈碧君和汤娟,其余的四个人都分属于不同的辖区,不同的行业,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沐七儿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对手选择的这些人都是随机的,根本就没有规律。”

    舒逸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没有规律,除非他能够操控所有的杀人者。而且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至少前两起案子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象你所说的,杀人者都曾经产生过幻觉,我们姑且说是幻觉,因为他们曾经都有过怪异的表现。”

    沐七儿说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并不纠结于具体的案件,是想等天明后调查一下这个马新兰在出事前是不是也生过类似的情况,对吗?”

    舒逸说道:“嗯,如果马新兰也有过类似的情况生,那么我们就能够肯定一件事情,就是三个所谓的杀人者都有心理上的问题,而我们的对手便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实施杀人的。”沐七儿又问道:“他这次留下的那两个名字不会真是鲍局长和音乐家吧?”舒逸摇了摇头,这一点他还真的不能肯定。

    沐七儿说道:“还有三四个小时,要不你睡一会吧。”舒逸说道:“算了,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坐会。你去休息吧,去吧,是我不够细心,今晚不应该带着你和我一起奔波的。”沐七儿自然知道舒逸为什么会这样说,她的脸微微一红:“没事的。既然你不睡,那我给你泡壶茶吧。”

    舒逸没有再说什么,点上烟,静静地坐在沙上。

    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什么导致一个人出现幻视,幻听的呢?催眠?不,应该不是,因为无论是李一鸣还是沈碧君对于自己的幻听或者幻视都是有自知的,也就是说他们分明是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生了什么,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的。

    两人并没有精神病史,那么对手是怎么做到的呢?舒逸的头一阵撕裂的疼痛。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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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十五章 求教专家

    张峻是七点半钟回来的,他给舒逸和沐七儿来回来了豆浆油条。

    当他打开门进屋后看到舒逸和沐七儿竟然早已经坐在客厅里了,而且看那样子就好象整夜都没有睡觉一般。

    沐七儿听到动静,扭着看是张峻,她笑着说道:“回来了?”张峻说道:“嗯,沐大姐,舒处,我给你们带了早餐,来吃一点吧。”舒逸也微笑着站了起来:“别说,我还真的饿了。”说完和沐七儿一起来到了餐桌旁边坐下,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大口,等沐七儿把豆浆倒在了碗里,又喝了一口:“嗯,我从小就喜欢吃油条。”

    张峻笑道:“我买了很多,管够。”然后他又轻轻地问道:“舒处,你们好象昨晚都没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舒逸点了点头,一边吃一边简单的把半夜生的两个案子对张峻说了一下,张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舒处,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打电话让我回来呢?”

    舒逸说道:“你难得和女朋友见一面,叫你做什么?再说了,就算你赶回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还不如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事情还挺多的,有好的精神状态比什么都好。”正说着,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沐七儿正待站起来,张峻尽快把半根油条塞进了嘴里:“我去吧。”

    张峻过去把电话拿过来,递给了舒逸,舒逸看了一眼,是鲍伟打来的。

    “舒处了,昨晚的案子我已经听说了,看来我们原本计划今天的排查也没有必要了吧?”鲍伟的声音有些低沉,估计他的压力也够大的。舒逸说道:“鲍局,排查不能停,不过查的两个人要变一下,这样吧,你马上安排人查一下沪海市所有叫叶恒修和鲍伟的人,十点前我让汀兰来取资料,然后我和他们碰个头,分析一下,下午针对这两个名字进行排查。”

    鲍伟苦笑道:“希望他的这个鲍伟指的不是我。”舒逸说道:“对了,鲍局,晚上你能来我这一趟吗?”鲍伟说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是下一个凶手吧?”舒逸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样,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鲍伟无奈地说道:“好吧,晚饭后我过来。”挂了电话,舒逸把早餐吃完,坐回到沙上抽了支烟,又拿起了电话。

    “老师,我是舒逸。”舒逸轻轻地说道。

    朱毅才起床,接到舒逸的电话很是诧异:“舒逸?你不是在沪海吗?”舒逸说道:“是的。”朱毅说道:“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沪海的案子遇到什么麻烦了?”舒逸说道:“老师,你知道怎样让一个正常人产生幻觉吗?”朱毅笑了:“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来考我?”舒逸忙说道:“老师,你误会了,我是说在不依靠药物,也不采取催眠的手段的情况下。”

    朱毅楞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产生了幻觉的人事后还有自知力?能够清楚或者明白自己的感受?”舒逸苦笑道:“恐怕是的。”朱毅叹了口气:“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至少我是做不到。除非这个人是个潜在的精神病患者,本身就有臆想的倾向。”

    舒逸说道:“不,他们绝对是正常人,至少在外人的眼中他们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有好的职业,地位和名声。”朱毅半天没有说话,舒逸不由得轻轻叫道:“老师,你在听吗?”朱毅象是才回过神来:“嗯,我在,这样吧,我介绍个人给你,你去找他,或许他能够给你点提示。”舒逸说道:“谁啊?”

    朱毅说道:“夏哲渊教授,沪旦大学应用心理学博士后导师。我和他是在一次国际应用心理学研讨会上认识的,他可是国际知名的应用心理学专家。”舒逸说道:“老师,毕竟我和他不太熟悉,要不你看能不能过来一趟?”朱毅笑道:“没事的,老夏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先去找他试试看,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晚一些我再过来。”

    舒逸说道:“好吧,那就只能这样了,下午我就去找他。”朱毅说道:“嗯,我一会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十点钟,除了接到舒逸电话到局里去拿资料的汀兰以外,大家都到了。

    舒逸很简洁地安排着任务:“叶然,你仍旧和崔海琳一组,不过今天你们的重点是找和李一鸣熟悉和亲近的人了解一下李一鸣平时的生活情况,特别是要注意挖掘一下李一鸣有没有可能这里有问题。”舒逸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接着他又对蒋飒和睿杰说道:“燕飞那边放放,你们两个的任务和他们的一样,只不过他们要查的对象是沈碧君。对了,史墨晗那里你们就别去打扰了,估计他也不可能再对你们说什么,主要是亲戚、朋友和同事。”

    舒逸点上烟:“你们要注意方式和方法,不能让人家反感,特别是不要随意在他们的亲友面前做出臆测性的结论。你们只需要收集客观的证据,至于最后的结论我来做。好了,你们去吧。”

    他们才离开不到十分钟,汀兰便来了。

    “舒处,这次我们的目标范围要小得多,从局里得到的资料显示,全市范围内一共有六个叫叶恒修的,而叫鲍伟的也只有十一个。”说完她把资料递给了舒逸,舒逸接过来仔细地看着,手中拿着一支红笔,轻轻地勾划着。

    “怎么没有你们鲍局长的资料?”汀兰皱起了眉头:“你不会真认为鲍局会成为杀人凶手吧?”舒逸说道:“凡事皆有可能,立刻让他们把鲍局的资料传过来。”汀兰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舒逸说道:“希望下次你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别自作主张,我希望以后我的命令不会再被打折扣。”

    汀兰被舒逸训得脸色通红,沐七儿见状忙说道:“你别说小汀,就是我也不信鲍局真会去杀人。”舒逸哪不知道沐七儿是在给汀兰解围,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而是埋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

    大约五分钟后,汀兰接到了局里的传真,她拿过来递给了舒逸,然后赌气地在沙上坐了下来。

    舒逸抬起头来:“张峻、汀兰,这十七个人我又筛选了一遍,符合条件的只有九个,三个叫叶恒修的,六个叫鲍伟的,我都标注好了,我和鲍局说好了,下午请他们所在的辖区派出所协助进行一次排查,至于鲍局,我会亲自和他沟通。好了,你们去准备一下吧,我的两个电话都开着的,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两人离开后,舒逸对沐七儿说道:“我靠一会,你也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一点钟我们出门,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到沪旦大学去。”

    沪旦大学,华夏国著名的高级学府,与燕京大学齐名。

    按照朱毅提供的地址,舒逸很容易就找到了夏教授的住处,朱毅告诉他,夏教授一般下午都没有课,大多时候都在家里。

    夏哲渊教授住的是一幢两屋的老式洋房,房子前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院子,院子里很整洁,有一张石桌子,四张石凳,不过舒逸却感觉这个院子里好象少了点什么。

    沐七儿轻轻说道:“要是有几盆花点缀一下就好了。”舒逸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院子好象少了点什么,是花。很多人都会把屋前的小院变成花园,但这个夏教授却是个例外。

    舒逸轻轻摁了下门铃,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跑出来开门,她望着舒逸和沐七儿:“是舒先生吧?”舒逸点了点头,女人笑道:“快请进,夏教授在屋里等着你们呢。”舒逸微笑着问道:“你是夏教授的?”女人说道:“哦,我是夏教授家的保姆,他们一家都叫我何妈。”舒逸点了点头,也轻轻叫了声“何妈”。

    进了屋子,客厅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翻着一本杂志。听到舒逸他们进屋的响动,他从沙上站了起来,微笑着进上前:“是舒逸吧?”舒逸也笑着说道:“夏教授你好,我是舒逸。”夏哲渊又望了一眼舒逸身边的沐七儿,舒逸说道:“这是我的女友,沐七儿。”

    夏哲渊笑道:“郎才女貌,你们很般配,很般配。对了,何妈,上茶。”

    接着夏哲渊请舒逸他们在沙上坐来。

    舒逸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古色古香,让人感觉到很浓的书香之气,他又望向夏哲渊,夏哲渊人有些清瘦,但却是很精神,穿着一件丝质的对襟短唐衫,一条黑色的悠闲裤,平底的黑皮鞋。

    夏哲渊微笑着说道:“小舒,不会一见面就准备分析我吧?”舒逸脸上一红,他还真是起了这样的心思,这是职业习惯,他也是下意识的:“哪里,夏教授说笑了,对了,怎么没见到夏夫人?”夏哲渊说道:“哦,她上班去了。”舒逸说道:“夏夫人也是学校的老师吧?”夏哲渊摇了摇头:“没有,她在市文化局工作。”

    夏哲渊说完,望着舒逸说道:“小舒,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舒逸说道:“哦,有点问题想请教夏教授。”夏哲渊说道:“哎,什么请教不请教的?你舒逸的名头我可没少听,华夏国著名的行为心理分析专家,你要说请教我还真不敢当,有什么问题大家共同探讨吧。”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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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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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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