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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點一三一九     流亡医生txt下载     流亡医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四章 求 医

    “滚开!”

    张宏修出身官宦世家,自小锦衣玉食,出来仗剑江湖就是为了行侠仗义。▼●◆●文小★说网w、w`w、.`r-a、n-w、e、n.org

    没想到被一个江湖骗子玩得晕头转向,这会儿大失面子的他,岂肯继续丢人现眼,当即一脚踹开,大骂道:“混账,老子真是瞎了眼,居然会信你们的话。”

    被人当作二百五玩弄,张宏修羞愤欲绝、面目狰狞,早没了之前的怜香惜玉。

    瞧着张宏修拔出长剑,刺向被踢倒在地的女医闹,李木眼疾手快,迅上前,近身抓住张宏修手腕,将他拉开后不客气地说道:“小子,在老夫店里打打杀杀的,当老夫不存在吗?如今真相大白,他们自有衙门处置,何需你多管闲事?”

    医闹上门诈骗,但也罪不致死。

    张宏修要维护面子,李木哪会愿意他在自家药店乱来,到时万一人死了,多的事都来了。

    闹了两个多时辰,李氏药行门口的闹剧总算结束了。

    一众医闹嘴巴够严的,哪怕事情败露也没有吐出背后的罪魁祸。

    既然大庭广众之下,李木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就直接将这一票江湖骗子交给当地衙门处置。没了热闹可看,李氏药行外的看客才慢慢散开了。

    把铺子的事交还给徒弟刘福贵,李木正准备回后院准备下午茶,就被之前乱仗剑的张宏修拦住了,只见他扭扭捏捏地说道:“老先生,我,我,我——我真是个混账,小子我刚才被奸人蒙蔽,还望老先生不要怪罪。”

    张宏修这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的,看出他的不情愿,李木也懒得过多计较,敷衍地说道:“算了,人都有年轻冲动的时候。老夫还有事。二位请回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下了逐客令。

    知道刚才五哥的无礼惹恼了李木,西贝货顿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张宏修,然后迅从他五哥身后走了出来。笑意盎然乖巧地说道:“老爷爷、老爷爷,你不认识我了吗?两个月前承蒙老爷爷您出手相助,要不是当时有您在,小子我现在哪能这般逍遥?”

    “小子?还是称呼你姑娘吧!也许外面的人眼拙,在老夫面前就不必藏头漏尾了。看你们说话拐弯抹角。莫非有事?”

    “老爷爷,您真是目光如炬,料事如神啊!小女子张书英出外不便,这才男装打扮。之前五哥的无礼,小女子给老爷爷您赔不是了。”

    话音一落,这穿着男装的张书英,就双膝微屈做了个万福礼。

    行完大礼后,张书英拿眼神横了一眼尴尬站着的五哥,受了警告的张宏修看样子真是怕了他这个妹妹,再次开口请求道:“不瞒老先生您说。我们兄妹一路南下求医,就是为了给爹爹寻个神医。爹爹自从在外受了伤,回到家后茶饭不思,更不愿出门。

    当地的大夫请遍了,都没有一个能解决家父难题的。我们出来求医也有三个月了,好不容在这鄂州城遇见老先生您,请您无论如何也去看看家父的伤吧!”

    “外伤?什么外伤那么难治?老夫虽然有些声名,但毕竟也是寻常人,你们当地大夫看不好,不见得老夫我一定能治?”

    这兄妹二人说话遮遮掩掩的。必定有难以启齿地隐情。

    不清楚他们父亲的真实情况,做事谨慎的李木可不敢乱打包票。

    “老爷爷,您一定能治的!小女子和五哥观察您一个多月了,在您药铺里治好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小女子和五哥上门求医也不是一时冲动。今天五哥上门本就是来请您出诊的,却没想到生了这么多事。”

    被妹妹揭了伤疤,心情刚刚平缓下来的张宏修,顿时又气得满脸通红,以至于呼吸不畅、咳嗽连连。

    张家兄妹越是处心积虑地寻访自己这般的大夫,李木越谨慎地问道:“好。那你们就说说你们父亲的情况吧?老夫金盆洗手多年了,回到老家也只是开药铺而已,不想到老了砸了自己的招牌。你们先说情况,若是能医,老夫就随你们去一趟。”

    得了李木的承诺,张家兄妹精神大振,斟酌用词,思考了一会儿就说道:“老爷爷,您听小女子慢慢说来。

    家父常年在外跑商,这次回家途中遇到贼寇打劫,路上争夺打斗。家父虽然打退了贼人,但是家父鼻子被对方打伤,流血不止,面目全非。

    虽然请大夫止了血,也治好了内伤,但是鼻头塌陷,面容尽毁,想恢复到受伤之前的容貌,根本没有一个大夫能做到。

    我们为人子女,自然要为父亲分忧,所以我们兄弟姐妹十多人各自寻个方向,外出求医。老爷爷,您就行行好,跟我们回家看看吧!”

    “鼻头骨折?看来还真只有老夫能医,你们家住哪里啊?离鄂州远吗?”

    鼻骨脆弱,斗殴打架的确最容易受伤,后世有整形手术不算什么难事。放在古代,这还真就难治了。

    兄妹二人见李木不计前嫌,居然愿意亲自前往,顿时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家住南京开封城,离鄂州不远。老先生您放心,您不在鄂州的日子里,您的铺子有我们家的人看着,不会被再找麻烦的。”

    “南京开封?你们是蒙古人?”

    若是宋人绝不会称开封为南京,在大宋汉人眼中,开封永远是东京。

    在看张家兄妹面容,和河南的一个老相识越相像,瞬间恍然大悟的李木,大声耻笑道:“什么富商?河南张家,金狗张柔,你们是他的子女吧?老夫生为大宋人,凭什么要给鞑狗看病。二位,请回吧!”

    “老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父亲对百姓可好了。河南之地能有我父亲这般的好人管辖,可是你们百姓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

    名将张柔可是儿女们自小崇拜的偶像,哪里容得李木的乱言诋毁,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张宏修当即勃然大怒地反驳道。

    “哼哼,福气?金狗亡,又当蒙狗,当奴才当久了连祖宗都不认了?这种欺师灭祖的混账,想让老夫医病,门都没有。”

    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刚才还答应好好的李木立刻翻脸不认人。

    身份被揭穿的的张书英倒没有像他五哥一样据理力争,而是默默地拉着他哥哥就出了李氏药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真 容

    “九妹,你拉着我干嘛啊!我还没和那老头说完呢?”

    “别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本想把这老头骗回去,等到了我们的地方,容不得他不医。︾樂︾文︾小︾说|但没想到这老头这么狡猾,一下子就看穿我们身份了,我们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

    瞧着自家师傅站在店门口望着张家兄妹消失在闹市里,将店铺重新 打整好的刘福贵赶紧走了过来,说道:“师傅,没想到那两个公子相貌 堂堂,真实身份竟然是鞑狗。师傅,我们要不是报官,把他们抓起来?”

    大宋与金国世代结仇,金国即便灭亡了,这种仇恨又迅速转嫁到蒙古人身上。

    金国与蒙古同为外族,又同样欺压大宋,凡是破城都要屠杀一番。大宋与蒙古人不死不休,就连普通老百姓也对蒙古人恨之入骨。

    憨厚老实的刘福贵,平日里说话语气向来温厚和蔼。

    但在看到两个蒙古狗大摇大摆走在鄂州城,他说话声调顿时拔高,气势汹汹,瞪大双眼,死盯着张家兄妹消失的地方不放。

    知道刘福贵怨恨蒙古人,但自有打算的李木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急,这两条狗即便宰了也没什么价值。他们不是要请我出诊吗?没达目的,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等着吧,他们还会上门的。”

    “师傅,你要出诊?那刚才为什么拒绝的如此果断?而且那两条小狗的父亲更是一条老狗,给蒙古人做牛做马的汉奸,师傅你为什么要去医?”

    刘福贵一向尊师重道,但眼见师傅竟然要给狗汉奸医病,不可置信的他大惊失色地喊道。

    自己徒弟老是一根筋,对于刘福贵听不出自己话中话,李木只好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道:“福贵,别急啊!为师要玩就玩大的,杀两条 蒙古小狗有什么用。要是能深入敌方内部,从里面瓦解敌人,才能取得更大的收益。

    所以,为师会去出诊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为师毕竟是宋人,在为师知道他们是蒙古狗的情况下,还高高兴兴的去医病,他们会相信老夫吗?

    为师若不矫情,若不故意抬架子。他们怎会深信不疑?

    福贵啊,为师这一去,不成功便成仁。铺子就交给你,咱们师徒好歹一场缘分,为师去了估计就不回来了。你好好活着,铺子是卖是留都交由你自己决定。”

    错怪了师傅,还以为李木要去攀那荣华富贵,这下子知道李木打算的刘福贵,又听了李木遗言似的安排,顿时慌张不安。下意识抓紧李木胳膊,请求道:“师傅,这么危险,你别去冒险了。您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由弟子伺候您安享晚年吧!那两条蒙古小狗杀了算了,师傅你可不要乱来啊!”

    刘福贵与李木相处时间虽短,不过四个月,但是正因为有李木的栽培,刘福贵才脱离了赶车的行当,能在这鄂州城有一份收入高又稳定的工作。

    感恩戴德的刘福贵。可不愿意自己的师傅去冒险,在他想来,事情无论成功失败,他师傅铁定都没命了。

    徒弟的关心。李木又怎可能感觉不到,但身怀逆转乾坤的任务,即便有再大的危险他也不得不冒。

    怎么说都说服不了刘福贵,李木只好关了店铺带着徒弟来到后院。

    见四下无人,李木撕掉脸上李林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盯着极度震惊地徒弟说道:“福贵啊,这下子你放心了吗?”

    “师傅,你,你,你的脸……”

    自脱逃到现在,李木已经逍遥法外四个月了,大宋朝廷对李木的通缉悬赏是越来越高。现在李木的项上人头早已成了大宋最值钱的东西了,以至于大宋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认识李木的面貌。

    没想到和自己相处了四个月的师傅,就是朝廷悬赏黄金万两的通缉要犯。

    心底卷起惊涛骇浪的刘福贵,不敢相信地接着说道:“师傅,师傅你就是神威将军李木。哎呀,师傅,你快点把脸遮起来啊,要是让外人瞧见了,师傅你就危险了。”

    神威将军,朝廷根本就没有这个封号。不过是老百姓私底下叫的,也许朝廷抹杀了李木的功劳,还把李木塑造成穷凶极恶的大魔头。

    但是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庐州治下的军民百姓,亲眼见识过李木的神勇非凡。

    对阵枪挑阿尔瓦,万军一箭伤察罕。单枪匹马闯龙潭,鬼府阴兵卷尘嚣。

    在远离朝廷的市井坊间中,各种戏剧话本更是编了无数故事,暗中在底层百姓中流传神威将军李木的英雄事迹。

    高官厚禄都没能动摇徒弟的忠心,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李木大为欣慰地说道:“福贵,这下子,你放心了吧?为师就是李木,凭为师的手段,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天下大可去得。

    为师虽然说不回来了,但也没说一定会死啊!福贵,你就别担心了。大宋朝廷虽然容不下我李木,但是我李木生当宋人,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外族在我们宋人的地方耀武扬威,所以这一趟为师一定是要去的。

    另外就是这家店,之前虽说把它留给你了,但是为师还是建议卖掉的好。你也好攒些钱娶妻生子,安心过日子。若是为师将来事发,你可能会受到牵连,不如就按为师说的尽早脱手!”

    亲耳听到师傅承认就是神威将军李木,刘福贵顿时惊喜交集,但又继而想到师傅即将深入敌境冒险,还是不舍地说道:“师傅,您就不能不去吗?咱们安心过日子不行吗?”

    三十出头的大男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扭扭捏捏,虽然明白徒弟不希望自己冒险,但是李木还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说道:“国家国家,国 之不存岂会有家?福贵啊,为师决心已定,你不要再多说了。

    接下来这点时日,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外面照看生意,等那张家兄妹上门。无论他们何种要求,你都要老实地通知为师。还有,保持微笑,不要僵着脸,为师又不是去送死,你大可放心。”

    师徒谈话,没过多久,也就半个月后,张家兄妹果然再次上门。不提李木出诊的事,一封请柬邀李木赴宴。

    宴无好宴,喝下迷药,装作醉倒的李木被扶进马车,快马加鞭,北出鄂州,直奔开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请 罪

    半年前,庐州会战结束,察罕八十万大军南征。乐-文-

    曾经信誓旦旦要攻下庐州,荡平两淮,结果大军被鬼府阴兵吓得屁滚尿流。

    无功而返,岂能善罢甘休?

    明为退兵,实为声东击西。

    撤军庐州,转道扬州,察罕闪电出击,一时间攻破扬州门户滁州城,也大胜了一场。但是扬州城高池深,刑部尚书赵葵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死守扬州就是不出城。

    之前在庐州损失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久攻不下的察罕这次只好真正撤兵返回蒙古本部。来助战的张柔,也被调回开封,继续统筹河南战事。

    庐州之战,雷声大雨点小,八十万大军,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张柔白跑一趟,除了浪费精力受些折辱外,在突袭扬州城时,面部又被飞石砸中。以致他面目全非,难以见人,心情糟糕,闭门不出。

    张柔年青时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即便人到中年也是仪表非凡。

    结果在扬州倒霉毁了容,大夫无能,他心情烦躁,尤其是在得知最小的女儿跟着第五子跑出家门,在外边绑了一个老中医回来。

    一向十分注重军民关系的他,听了混账儿女的汇报,当即赶到关押地点。还没进门,张柔就在院子外面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地呵斥道:“混账东西,没人管着,你们就无法无天了,还不把人放了。”

    “爹爹,我们也是为您好,那个老头医术出神入化,鄂州好多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爹爹的病也一定能治,就是脾气又臭又硬,我们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被父亲责备,已经二十来岁的张宏修还是怕极了张柔,被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女儿张书英。还在据理力争,阐明她是为父亲分忧。

    “混账,你们还有理了?知法犯法,绑架扣押。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都是宏修你们这些做哥哥的无能,居然管不住妹妹,让你妹妹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从今天起,书英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哪里也不许去。直到你嫁人为止。宏修,把门打开,我要请自把人请出来。子不教,父之过,希望人家大人大量能原谅你们,不然的话,哼!”

    虽然是关押,但也不是牢房,只不过是开封城闹市里的一处院子,院子内外有些一流高手监视而已。

    打开了最里面的一间卧房。张柔刚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老先生,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坐在案几边上闭目养神。

    年岁约莫四五十岁,和自己年龄相仿,就是脸色僵硬。

    似乎看出对方的不满,张柔一个大步子就迈到了对方面前,忏愧地说道:“老哥,委屈了。在下张柔,是那两个混账东西的父亲。他们胡作非为,实在让老哥你受苦了。在下只能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此时的张柔,哪有之前在庐州见到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他估计是为了遮丑,鼻子嘴巴用薄布裹着,只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见张柔说完就要下拜。本在屋子里喝茶的李木,心中暗道一声“装模作样”。李木可没让张柔继续拜下去,而是顺势抓住他的胳膊,扶起来说道:“算了,张将军在外打仗,家里的事也是鞭长莫及。能放老夫出来。老夫就谢天谢地了。”

    李木顶着老爹李林的相貌,和他自己还是颇为相似的。

    在庐州前线,曾经在城下远远地望见过李木真容,略微有些熟悉的张柔,犹豫了一下问道:“老先生,你知道我?”

    “张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仅老夫知道,庐州百姓也知,大宋百姓更是清楚得很。祖上为汉人,却为虎作伥,统筹河南开封城,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李林这个老头,脾气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听到李林当面侮辱自己的父亲,一直在父亲威严下不敢说话的张宏修,哪里还忍的住,立刻反驳道:“老头,你tm的是不是活腻了?我父亲哪里得罪你了,扣押你是我们的错,要骂就冲我来。”

    “宏修,住嘴!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地儿!”

    李木这种侮辱,张柔早就听多了。他们这种亡国汉人的出身,不仅宋人看不起,就连同一个战壕的蒙古人也看不起。

    虽然李木骂得难听,但是一向颇有原则的张柔并不介意,而是再次赔礼道歉,感慨地说道:“老先生,您说的话也对,也不对。我张柔祖上的确是汉人,但我出生时就已经是金国人了。

    我们也想做宋人,但宋人朝廷如何,偏安一隅,苟延残喘。挥师北伐,屡战屡败,收复三京,遥遥无期。金国打不过,更不用说强大的蒙古国。

    我张柔并非生来就是汉奸,就一定要攀那荣华富贵,我只想保一方和平,只希望辖下所治地方百姓安居乐业。

    老先生,子女不孝,做出这般混账事,的确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礼了。

    不过,老先生您放心,虽然我们两国交战,但与百姓无关。我会亲自派人送老先生回鄂州,再也不会发生之前的事。”

    张柔说话诚恳,礼贤下士,要是换做平常人,绝对立刻要被张柔的诚意打动。

    但是李木扮演的角色就是个老顽固,对张柔低眉顺眼的道歉不理不睬,走出房门毫不犹豫地说道:“张将军,能说到做到最好。老夫家里还有事,不打扰了,现在就让老夫离开吧!”

    “你……”

    眼见父亲都这般放低身段了,李林这个老头居然当看不见,执意要回鄂州去。刚想大骂的张宏修,就被父亲张柔眼神制住,只能老实地听父亲说道:“好,我知老哥你受苦了,心中有所怨恨,在所难免。但我张柔向来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不过,现在眼看快到中午了,不如就让在下做东。老哥吃过饭,我再让人送您回去,您看可好?”

    张柔的阅历岂是他儿子辈可比的?

    不过,就凭这点手段,就想感动李木,实在太自以为是了。

    张柔的邀请并不过分,李木顺杆往上爬,姿态摆得极高,略微点头就与张柔并肩走出院子,张柔的两个子女紧跟在后。

    一骑上高头大马,开封城里的老百姓在看到张柔出游,立刻夹道欢迎,驻足观望,军民一家亲的大戏也正式开演。

    街上热闹非凡,全是歌颂张柔的丰功伟绩,李木僵硬的脸色也有所缓解。

    之后,在最热闹的酒楼吃过饭后,李木表示不走了,面部裹着薄布的张柔,这才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地将李木迎回了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牛 芝

    扬州城下,飞石砸伤,鼻头骨折,面目全非。

    还好随行军医手段不差,张柔的鼻骨复位术,唐代的蔺道人就已经在《仙授理伤续断秘方》里给出了治疗方法。

    只不过张柔虽然能救得性命,恢复鼻子的呼吸功能,但是外观并不好看,让一向注重仪表的他闷闷不乐。

    现在好不容易感动了鄂州神医,张柔立刻将李木奉为上宾,在他将军府单独置备了一间药房。

    凡是李木有所要求,张柔都会不竭余力地去办。

    只是外人哪里想得到,表明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李林,却是他们蒙古人的大敌李木假扮的。借着将军府的权力,李木故意拖延治疗时日,加紧收集大量名贵药材,炼制出来的灵丹妙药,实际上都被他自己中饱私囊了。

    有私心的李木故意把隆鼻整形手术,说得无比复杂,风险极高。反正外行人也不懂,至于药材到了李木的手上,还是不是为张柔手术做准备,就是李木一个人说的算了。

    有张柔万户侯的身份,和他军民一家亲的形象在,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稀有药材在将军府里都能足量供应。

    尤其是今天,负责收购药材的兵士上缴了一株牛形灵芝。眼尖的李木心中卷起惊涛骇浪,略微愣了下神,就立刻心急火燎地将这株灵芝接了过来。

    正打算将灵芝妥善保管,李木的鬼祟举动,就被在家禁足的张书英抓了个正着。

    瞧着李木似乎特别重视手里的灵芝,虽然她不懂药材,但至少知道李木重视。在父亲那边受了一肚子气,眼神一亮,张书英贼笑道:“老头,这是什么宝贝啊?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要中饱私囊了?”

    李木收购药材的小心思,张柔一家并非不知道。

    但只要张柔的隆鼻手术能成功。其他的东西,张柔根本就不在乎。

    张柔虽然够大度,但是他的子女还是很不爽的,更不喜欢别人将他们当作凯子敲诈。

    还道是今天吉星高照。收得神药,结果还没回屋藏好,就被张家最麻烦的张书英看到了。

    要是被这女孩乱嚼舌根,手上的牛形芝就暴露了。因此李木脸色一整,平静地说道:“闺女。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中饱私囊,老夫都是为了你爹爹好。”

    “得瑟。老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别拿这些话敷衍我?你手上的是什么,灵芝吗?看你这般小心谨慎,是不是又捞到什么宝贝了?”

    穿回女装的张书英,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茶色云纹短罗衫。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温柔可是女人最大的杀手锏。

    不过,李木走过太多世界,见过无数美女,更不是见到美女,大脑就当机的下半身动物。

    无视张书英的温柔陷阱,李木好整以暇,一本正经地承认道:“是啊,这可是个宝贝啊!凡人吃了它,当即脱得生死,上能入九霄。下能游地府,阴阳二界来去自如。闺女,你要不要来嚼一口啊?”

    李木的毫不遮掩,大大的出乎张书英的意料。

    在听出李木的话外之音。兴趣大减的她抱怨地说道:“什么嘛,说得天花乱坠,结果是能吃死人的东西。瞧老头你高兴的样子,又不是什么仙丹,你何必那么宝贝它?”

    “哼哼,闺女。不懂行可不要乱开黄腔。对于咱们医道中人来说,仙药与毒药只有一线之隔。在有本事的药工手里,比如老夫手里,它就算能毒死人,老夫也能让它变成让人白日飞升的仙药。

    若是仙药落在了凡夫俗子手上,胡乱加工失了药性,仙药也能被庸医变成毒药。所以,在咱手上,这株灵芝的药效才能发挥到最大。”

    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准确把握张书英的小心思,李木光明正大的解释反而让张书英没了继续探究的兴趣。

    李木的一番说药的见解,外行的张书英大半都没听懂,只不过发现李木似乎对毒药也很了解,于是一路跟着李木,缠回了药房。

    见这闺女在药房躁动不安,东翻西找,搞得摆放整齐的药瓶东倒西歪,看不下去的李木实在忍不住了,喝止道:“停停停,你在找什么啊?老夫帮你找,别再乱翻了。”

    “毒药,老头,你有吗?”

    受了呵斥的张书英,不以为意,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砸到李木脑袋上。

    见到李木露出吃惊的神色,张书英眼圈一红,莫名其妙地流着泪说道:“有没有毒药,给我一颗,让我死了算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当初在鄂州城,这女人就凭着一番好演技,在饯别宴上说了一通感人肺腑的话。骗李木喝下无色无味的迷药,让故意配合的李木也不得不佩服。

    搞不清楚这女人的想法,李木面无表情,颇为冷血地说道:“哦,想死啊?随便找个墙壁撞上去就行了,不过千万别死在老夫这里。老夫这里的药材大多名贵的很,可受不得你的血气冲撞。”

    “老头,你——哼,老头,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想死?”

    李木不按理出牌,对她寻死觅活不理不睬,一个人演得无聊的张书英当即凤眼圆睁,怒目而视道。

    “问什么问?老夫跟你很熟吗?况且一看你就是在演戏,老夫又不是愣头青,怎会被你的小把戏糊弄。别再装样了,有话就快说,老夫还有事忙?”

    老爹请回家的老头,处事水平果然跟他们这些小孩子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平日里将开封城的一众公子哥玩得晕头转向,等到了李木面前全无作用。

    瞧着李木这张老脸上的不耐烦毫不遮掩,心中不顺的张书英,即便受了闲气也不敢发作,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还不是爹爹逼我嫁人?找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一个个歪瓜烂枣的,我张书英才貌双全,怎能嫁给哪些肥猪?老头,我这才向你要毒药,让我嫁给那些人,我宁愿一死了之。”

    “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岂容你多发牢骚?毒药老夫没有,要想自杀,出门请右转,百年杨树等着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相 亲

    比起张书英的破事,新得的牛形灵芝,对李木吸引力更胜一筹。

    外行人即便再有见识,划分灵芝药效也只是按产地按年份来分。

    但是走过无数世界的李木,一身所学又岂是凡人能够想到的。

    手上这株牛形灵芝,可是《山海经》上的车马芝,虽然形状是灵芝品形中最低等的六畜形。但是能生为牛形,在这方世界也算难得了。

    好好炮制一番,再经过提纯处理,李木的伤势能否彻底痊愈,就看手上 这株牛芝了。

    懒得理张书英的矫情,李木说完话转身就忙活起来了,压根没注意到药房里的张书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令李木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张书英这女娃娃还真是说到做到,留下一声冷哼,就跑步冲出了药房。

    没过多久,门外右边院子里就响起了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大喊:“小姐撞树了,小姐撞树了!”

    “这丫头,还真是刚烈啊!”

    在丫鬟们的大声疾呼中,离得最近的李木第一个冲到现场。一探鼻息,一摸脉搏,气息微弱,危在旦夕,李木才知这张书英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还好药房就在不远处,李木这些日子也炼制了不少疗伤圣药,加上李木这个大医家就在身边,张书英的伤情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但是张家小姐撞树自杀,事情闹大了,在开封府衙办公的张柔也不得不急急忙忙地赶回家。

    一回到小女儿闺房身边,张柔就看到鄂州神医李林和张书英生母七夫人在侧照顾。

    挥手让在门外看热闹的其余夫人姬妾散去,本就为女儿婚事操碎了心的他,看到女儿脑壳上鼓起的大包,就气愤地呵斥刚刚醒过来的女儿,教训道:“英儿,蝼蚁尚且贪生,你大好年华,为何要去寻死?你知不知道。爹为了你的婚事,已经操碎了心。

    为了你,贾家公子来下聘,爹爹都没有收。被爹那副手贾辅延好生埋怨。你说你要找文武双全的,好,爹为了你,不顾脸面,别开生面在 咱开封城公开选婿。文武比试眼看再有两天。就要开办了。你现在又去寻死觅活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呜呜……呜呜……”

    面对老爹疾风暴雨的责备,刚刚醒过来的张书英缩在被子里把头遮住,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的哭。

    眼见宝贝女儿大病初愈,心疼孩子的七夫人看不下去了,坐到床沿一边隔着被子拍头安慰女儿,一边抱怨地说道:“老爷,你就不能先消消气?书英这孩子,就是犟脾气。还不是跟您学的。刚醒过来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老爷,你就别在怪她了。”

    张柔好歹在朝堂上混了三十几年,什么尔虞我诈没见过,女儿的简单把戏怎能糊弄得住他。

    再看老神坐在卧房里喝茶的李林也是一句劝都不说,心中更是明白的张柔,一掀被子就看到假哭的女儿脸上半点泪水也没有,当即气愤地骂道:“你个丫头,耍你爹很好玩吗?实话告诉你,你的婚事爹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两日后的文武选婿。结果无论如何你都得嫁人,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胡作非为,还是找个找个丈夫管管你的好。”

    “不嫁,不嫁。我死也不嫁。爹你再逼我,女儿立刻就上吊!”

    “英儿,你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呜呜……”

    张书英娘俩抱头痛哭,无奈生了个这般任性女儿。手足无措的张柔欲哭无泪。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简直就是女人专门对付男人的武器。

    知道女儿的脾气一向倔强,强行逼迫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到时不仅是家门不幸了,甚至还会因女儿得罪下聘的参选人。

    这些参选人不是蒙古贵族,就是河南豪绅士人,要是全部得罪了,他张柔还能在开封混得下去?

    骑虎难下,举步维艰,战场上智计百出的张柔竟然被家务事缠得焦头烂额。

    慌乱之下看到继续老神喝茶的李林,此时被两母女哭得头痛欲裂,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向李林这个外人,求救道:“李神医,您也说句话啊。”

    “侯爷,你找老夫也没用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老夫一个外人。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小姐这般 不愿意,总有原因吧,侯爷若是能问清楚,能让小姐如愿,小姐还能这般一心求死吗?”

    李木的话虽然的确是这个理,但是若是顺了女儿的意,不就表示他张柔向女儿低头了吗?

    不过,权衡利弊,分清面子和女儿性命孰重孰轻后,张柔只能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英儿,别哭了,爹都依你。你要文武双全的,爹 不是搞了个文武比试吗?等结果出来了,不就是你的最佳良配吗?”

    果然,性子刚烈又有心计的张书英,一听张柔态度缓和,顿时擦掉眼泪,破涕为笑地说道:“哼!良配?那些歪瓜裂枣也配?我张书英才貌双全,聪慧过人,怎能嫁给那些肥猪?”

    女儿胆大包天,吓得张柔汗毛倒竖,大惊失色地骂道:“肥猪?放肆,英儿你实在太放肆了!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说到街上去?我们张氏一家岂不要因你一句话被灭门?”

    为了你,不说那贾辅延的公子弃文习武,光是参选人中两个宗王子侄辈就不是我们张家能得罪的。

    为父的老上司口温不花可是咱们蒙古国皇室成员,他的两个儿子灭里吉台和瓮吉剌台能同时看上你,真是咱们家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你还这么推三阻四,嫌这嫌那的,你到底还想不想嫁人了?”

    “哼,福气?要嫁你嫁!那两个粗俗野人,生得五大三粗的,小妾成群结队,女儿过去也不过是他们的第十几房小妾。那样的日子,女儿 不要,以女儿的才貌双全,要嫁就要嫁神威将军李木这样的当世英雄。”

    知道自己的话实乃大逆不道,眼看父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张书英没有犹豫,立刻接着说道:“爹,庐州之战,您不是也十分赞赏那李木吗?年纪轻轻,文武双全,武艺非凡,忠义无双,在加上善于用兵,思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爹您上次虽然兵败,但还不是颇为欣赏他吗?”

    “欣赏归欣赏,那李木始终是宋人,又是咱们蒙古国的大敌,岂能容你乱来。好了,好了,爹不逼你一次就要选中,选不中多办几次就是了,总之你要给我嫁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命 案

    一个月后,河南张家,文武比试,别开生面,如火如荼,按期举行。︾︾,

    比试总共三场,第一场文试展才情,第二场武略分高低。

    至于最神秘的第三场,则由张家小姐张书英亲自出题,是唯一一场开封百姓猜不到内容的比试。

    虽然说开封城里第一次举办这样选婿大会,但是张家九妹才貌双全的名声早就家喻户晓了。加上这次选婿不论种族家世,只要年满二十岁行了冠礼的成年男子都可以报名参加。

    要是能娶到张书英这般才貌双全家世又好的白富美,岂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因此,开封城甚至整个河南江北行省,只要是个公的都来参加了。光是初期的筛选,就花了将近一个月,才将大批滥竽充数凑热闹的家伙剔除。

    剩下的待选人不是蒙古贵族,就是河南行省下的官宦子弟。

    如此盛况,大街小巷全是看热闹的老百姓,甚至还有些人私底下开了堂口,暗中聚众选号押宝,赌的就是张家小姐到底最终花落谁家。

    其中,最有希望赢的就是蒙古宗王口温不花的两个儿子灭里吉台和瓮吉剌台。宗王口温不花尊称蒙古贤王,智计百出,善于用兵,也是金帝国灭亡的缔造者之一。

    有这般文武双全的父亲,口温不花的两个儿子也是自小征战沙场,战功赫赫的猛将。加上文才不差,这兄弟两人早就把张家九妹当成自家人的东西了,结果无非是成为嫂子或是弟妹。

    况且妾的地位与牛羊畜生一般。蒙古人又没什么礼义廉耻。大多兄弟之间都是共用的。第三场比试尚未开始。灭里吉台和瓮吉剌台两兄弟仿佛就像胜利者一般,骑着高头大马在开封城大街上招摇过市。

    不过,也许是乐极生悲吧,当灭里吉台跟着吹吹打打的仪仗队,在前后护卫开道中,来到万户侯张柔府门前。灭里吉台正准备下马,却一个失神,马镫没脱脚。身体就倾斜了,继而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大哥,大哥!”

    哥哥灭里吉台自小弓马娴熟,怎么连马都不会下了。

    还以为大哥昨晚酒喝多了尚未醒,瓮吉剌台赶忙下马搀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一摸鼻息没有生气,大惊失色地喊道:“有刺客,护卫,护卫!”

    哥哥莫名其妙死在马上,弟弟瓮吉剌台悲痛欲绝。认定哥哥的死一定是刺客所为,当即勃然大怒道:“护卫。把这里的人全部杀了,不得走脱一人。”

    随着护卫瓮吉剌台的一百蒙古勇士开始胡乱杀人,喜庆热闹的开封城的瞬间变成血腥地狱。

    在蒙古人眼中,任何一个蒙古人都比其他种族高贵。即便河南全部汉人死光了,也不过死了一地畜生,又怎能比得上王子灭里吉台的性命。

    屠杀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开封百姓全无准备,现在又撞上瓮吉剌台有杀错没放过的命令,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尚未反应过来就死在了蒙古人屠刀下。

    家门外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本在家里等待女婿上门的张柔,哪里还坐的住,带着五个儿子就冲了出去。

    见到治下无数百姓死在瓮吉剌台的刀下,一头雾水的张柔赶忙冲到瓮吉剌台面前,质问道:“王子,快住手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我倒要问你了,张柔,你是怎么治理地方的?我哥哥死于刺客,都是你治理不严。治下尽出刁民刺客,全部杀了,好为我哥哥报仇。”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蒙古人自出生起就是战士,自学会骑马射箭后,瓮吉剌台就跟随父亲兄长征战沙场。父亲统帅大军,兄弟二人拼搏在前线,哥哥一身武艺没有死在战场上,竟然在区区一个选婿大会上被刺客暗杀。

    兄弟感情一向深厚,瓮吉剌台为了给哥哥报仇雪恨,张柔区区一个汉人万户侯在他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公开参加选婿大会,也不过是给代父给张柔面子。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瓮吉剌台温文尔雅的面容早就被愤怒扭曲了,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杀,给本王杀光他们!”

    “王子,王子!”

    瓮吉剌台死了大哥,整个人疯了一般带着护卫残杀开封百姓。

    眼见瓮吉剌台不听自己劝说,继续胡作非为,河南最高行政长官万户侯张柔,目光决绝,当机立断地喊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残杀百姓,我张柔不可不管。宏安、宏儒、宏行、宏武、宏修,随为父出阵,誓要在王子犯下大错前阻拦下来。”

    张氏父子六人vs蒙古一百勇士,正面硬拼不死也得脱层皮。

    还好,张柔离王子瓮吉剌台足够近,在瓮吉剌台诧异的目光中,动作极快的张柔就用佩刀抵住了瓮吉剌台的喉咙,五个儿子拔刀守住外围。

    王子瓮吉剌台一时大意,竟然成了张柔手上的人质,气得他脸色铁青,大骂道:“张柔,你活得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王子,您消消气,属下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您见谅!”

    抓王子瓮吉剌台为人质,张柔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绝非一时冲动。

    蒙古人残杀汉人百姓,就如宰杀牛羊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罪过。但是治下百姓无辜被屠杀,就是他张柔没有本事治理地方了。

    到时人杀完了,蒙古人拍拍屁股毫无责任走了,这里的烂摊子还不是他张柔来收拾。到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他自己受的。

    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有罪,但张柔老奸巨猾,故意出手看似造反,劫 持瓮吉剌台,其中自然有他的打算。

    场面总算控制住了,再加上副手贾辅延带着城里兵士赶来维持治安,收缴了王子护卫队的兵器。

    将王子瓮吉剌台以及一众蒙古勇士投进大牢,严加看守,张柔这才心急火燎地派出通信骑兵,前往蒙古本部通知老上司口温不花。

    长子身死,次子被抓,事情非同小可。

    没过十天,蒙古贤王口温不花,就带了精骑五百赶到了张柔衙门里。

    听了老部下张柔的汇报,阅历丰富的口温不花并不怪罪张柔的无礼处置。

    将大牢里的次子接回家好生教训了一番,口温不花就亲自坐镇开封,给了张柔七天时间,要他查清此案,抓到凶手以慰长子在天之灵。(未完待续。)u

第二百八十章 贤 王

    readx();    长子身亡,次子瓮吉剌台脑袋发热,一时冲动,胡作非为,铸成大错。M

    原本,开封百姓本就以金国人居多,距离金国亡国也不过五年的时间。

    一直以来,有金国降将张柔的治理安抚,河南一地百姓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动乱。

    但如今次子瓮吉剌台竟然在大街上无故乱杀人,即便最后局面被控制住了,但是民心却不是那么容易挽回的。

    口温不花放下身段,亲自向开封百姓公开赔礼道歉,但他还是在河南百姓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畏惧和戒备。

    再加上次子经过多次教训,始终听不进自己的话,宗王口温不花就感到阵阵无力,大晚上坐在客厅里唉声叹气。

    还以为父亲来了,就能替自己撑腰,就能给张柔这个犯上作乱的人点颜色看看。没想到父亲非但不怪罪张柔的无礼,而且还逼着自己道歉,次子瓮吉剌台一想到大哥死得不明不白,就十分不舒服。

    尤其是这几天父亲到处去赔罪,晚上也是止不住的叹气,气不打一处来的瓮吉剌台就不满地说道:“爹,你又叹气,干嘛你老是叹气啊?照我说,那些人都杀了算了,地方空出来正好拿来放牧!

    留着这些农地,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用。养那些白眼狼,难道就是让他们派刺客来暗害我们的吗?”

    “胡闹,这些东西你从哪学来的?别人家怎么想为父不好多管。但是咱们家里怎能那么愚蠢。自咱们太祖成吉思汗统一漠北草原以来,到如今咱们蒙古国富有四海。疆域辽阔,岂是用过去放牧的法子就能治理天下的?

    要不是当年有耶律丞相的治理手段,咱们打天下容易,治理哪有现在那么容易。咱们蒙古部族人口毕竟太少了,哪里管得过来。”

    次子瓮吉剌台胡说八道,又捡起了部落里大部分人的老观念。一向极有见识的口温不花听到这些就生气。拍着桌子教训道。

    “哼,都是耶律楚材那条辽狗,总是在大汗面前鼓吹什么治国方针?他懂个P的治国?要是有本事的话,他们辽国怎会亡国?现在又拿着那套自以为是的理论忽悠大汗,希望大汗够聪明,别被老狗糊弄了!”

    虽然父亲口温不花和成吉思汗一样都极为欣赏当年的辽国才子耶律楚材,但是新生代的蒙古勇士,犹如瓮吉剌台这般的青年将领大多是看不起的。

    区区亡国之奴,有什么了不起的?把持丞相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他们这些蒙古贵族指手画脚。

    以前长子还在,还能任次子瓮吉剌台乱来。

    但如今长子身亡,次子瓮吉剌台就将是以后继承王位的人了。

    口温不花哪里容得了次子的话说八道。当即脸色一黑,不容置疑地说道:“丞相英明睿智,岂是你个小辈可以非议的?

    威吓和屠杀只是一时的震慑手段,却不能长期使用。因为人虽然一时间在一个地方可以杀绝杀干净,但是仇恨就像土壤里的种子一样。只要有一点遗漏,一有水分滋润,就会立刻生根发芽。

    当种子长成幼苗。还很弱小的时候,它就会装可怜博同情,让竞争对手疏忽大意。一旦幼苗茁壮成长,长成参天大树,就会让他的仇人后悔。

    当年成吉思汗年幼时,父亲也速该,也就是你的曾祖父,死在了塔塔儿人手上。回到部落后,蒙古本部迅速分裂,大部分人随泰赤乌部顺翰难河迁走了,只剩下你曾祖父一家艰难度日。

    当年你的祖父,别勒古台,我的父亲与成吉思汗铁木真相依为命。一家人就像一颗小树苗一样,迎着风雨成长,路上虽然有无数艰难险阻,但最后我们还是走过了那段困难日子,也灭掉了塔塔儿人。

    为父给你说这些,不仅仅是故事,更是教训,如果要灭掉一个部族就一定要杀干净。如果实在杀不尽,就要安抚他们,把他们当作人一样来看待。只要他们与我们融成一体,不分彼此,就再也不会造反了。

    看看你前些天到底做了什么,一次屠杀就毁掉了张将军多年的经营。这种信任想再建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口温不花的教训有理有据,说得瓮吉剌台无法反驳,即便心中还是有些不服,但是嘴上找不到什么说词,他只能沉默低头不说话。

    知子莫如父,次子瓮吉剌台不反驳了,就是接受了自己的话。

    但眼瞧着儿子似乎还有些不理解,正打算继续说道说道,卧房门外就有人影印在了纸窗上,警惕的口温不花立刻问道:“谁?”

    没有吩咐却来了人,大晚上打扰父子谈话,次子瓮吉剌台刚被教训,有气无处发的他当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喝问道:“什么人在外面?”

    “小王爷,小人是张将军府上的大夫,得了张将军的吩咐,特地来给王爷送药的!”

    开了门,门外站在一个老头,四五十岁,慈眉善目,精神奕奕。

    这些天在张柔府上见过,小王爷瓮吉剌台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侯爷府上的神医。半年前张柔被飞石砸中鼻梁毁了相貌,没想到眼前老人有秘方,竟然有回天再造的本事,把张柔破相的脸修复得和之前不差分毫。

    既是张柔府上的人,又是见过面的,脸色严肃的口温不花于是站起来,态度变得和蔼起来,亲切地招呼老人进屋。

    待到儿子将房门关上,口温不花神色不变,故意保持距离,盯着站在客厅里的老人说道:“张将军有心了,本王也就是一些小毛病,没想到他还记得。先生,把药放下休息喝杯茶吧,瓮吉剌台你去把门打开,让下人们准备准备。”

    眼瞧瓮吉剌台得了命令,要出去吩咐下人招待自己,老头李林赶忙将药放下,走近口温不花,颇为局促的说道:“王爷客气了,小人何德何能敢让王爷招待。

    这里是小人调配的药,叫做‘浮生若梦’,是固本培元的良药。王爷,尽管按时吃下,要不了多久,身上的那些小毛病就会彻底痊愈的。”

    李林进一步,口温不花就退一步,始终保持距离。

    在张府老神医不解的目光中,口温不花语气一变,面带笑容质疑地说道:

    “是吗?良药?不会是毒药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陷 阱

    “来人啊,动手!”

    随着口温不花一声令下,本是在门外招呼下人的瓮吉剌台,就立刻带着一大堆士兵冲了进来,全副武装,严阵以待,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看到来人之中张柔居然也在,李木心中即便恍然大悟,但脸上还是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惊讶地问道:“王爷、张将军,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如此阵仗?”

    不等口温不花父子说话,引狼入室,间接害了老上司长子性命的张柔,看着李木熟悉的老脸,沉痛地说道:“老先生,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老先生,你治好我的鼻子,我张柔感激。但为什么你偏偏要暗害大 王子的性命,难道老先生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竟然将自己暴露了。

    口温不花父子馆驿夜话,现在看来,明显就是引自己入局的陷阱。

    门外跟着张柔和瓮吉剌台进来的士兵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不过是些沙场兵士,武艺一般,对李木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是眼看从客厅后院走到口温不花身边的两个藏僧,气息沉稳,举重若轻,张弛有度,抬手举足之间尽是高手风范。

    两个藏僧,一左一右,将口温不花挡在身后,李木就知道这次刺杀失败了。但是李木毕竟走过太多世界,心里素质非同一般。

    即便身份败露,李木脸上也没有半点慌张,泰山崩于眼前岿然不 动,神色自若地说道:“张将军,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是老夫,老夫 什么都不知道啊!”

    “哈哈,老狗,不要装模作样了。你杀了我大哥,我要你赔命。”

    大仇人就在眼前,急于报仇的瓮吉剌台。哪里容得李木申辩。自以为证据确凿,瓮吉剌台拔出佩刀,直指李木,气势汹汹。看那凶狠的模样,似乎立刻就想将李木大卸八块。

    瓮吉剌台武艺也许在军阵中算个好手,但对上李木还远远不够。

    本想等瓮吉剌台冲到面前,将他拿下做个人质好脱身。没想到他身 边的藏僧一伸手,就拦住了想要动手的瓮吉剌台。取而代之站到了李木面前。

    两个藏僧,年龄一大一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手。

    年纪偏大的,身披黄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一般,脑门微 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另一个年纪青的,长相奇丑,身材高大,壮实 有力,单手提着一杆看起来就十分沉重的金刚杵。显然力大无穷。

    将口温不花父子二人护在身后,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这才打了个稽 首,行了个佛礼,唱了声佛号,温和地对李木说道:“施主,明人不做暗事,易容术就不要用了,还是用真面目示人吧!”

    “什么?易容!”

    穿着黄袍的藏僧似乎来头不小,张柔和口温不花父子对藏僧的话不 但深信不疑,似乎还异常尊重。能让蒙古王爷看在眼里的人物。显然不是简单角色。

    易容术一贯逼真实用,可是自己保命的常用手段,居然被眼前的藏 僧看破。即便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李木脸上还是十分镇静。继续无辜地辩解道:“张将军,王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哪里会什么易容啊!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啊。”

    “哼哼,施主,还真是从容不迫啊!都这般境地了。还要老衲说明白吗?”

    眼瞧李木不见棺材不落泪,任你说破嘴就是死不认账,向来颇有涵 养的藏僧也怒了,大声呵斥道:“施主,你最大的败笔就在于你把张将军的面貌恢复得过于完美,居然和他受伤前一模一样。

    施主,你不是鄂州本地人吗?你之前不是一直在临安吗?老了回乡 颐养天年,难道在这之前你见过张将军?如若不然,你是怎么知道张将军受伤前的样子的?

    有了这层怀疑,在看施主举止行动,虽然尽力模仿老年人的动作,但终究不是老人,装模作样始终成不了真。

    你内功修行有成,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就已经晋级江湖一流高手,比我这二徒弟强出不少,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只不过小兄弟,你如此实力,不为咱们蒙古国效力,却偏要做刺客,害人性命,还真是明珠暗投啊!”

    “哼哼,明珠暗投!老夫——冰魄银针!”

    既然被人看破,李木岂愿在险境久待。

    当即身手入怀掏出一把银针,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向周围,李木大喊一声后,迅速撞出窗外。

    施展轻功,几个起落,跳出馆驿,不遗余力,在这圆月当空的夜色下急速飞驰。

    李木轻功上乘,步法精妙又极省内力,多次让他摆脱强敌,险象环生。

    但这回令他没想到的是,身后的藏僧其貌不扬,脚下轻功也看不出半点高明,不过是平常走路的样子。

    一脚一个大步子,竟然紧跟在后,追了二十里地,这藏僧的速度没 有丝毫变化。再瞧身后藏僧脸不红气不喘,显然内功修为极高。朴实无 华的简单轻功,也被这藏僧用得出神入化。

    一个逃得急,一个追得紧,大晚上开封城郊,两个身影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又跑了二十里地,眼看即将逃进深山里,内力不济的李木,还是被身后的藏僧追上了。三个怪异的铁轮子,犹如耍杂技一样,被那藏僧投掷过来。

    在他强横内力的牵引中,犹如一个生生不息的太极圈,一来一回,日月轮转,竟然强行将李木罩住了。

    出来的突然,什么兵器都不在手上,之前的一把银针也扔掉了,面 对无穷无尽的轮子攻击,李木只能凭着凌波微步的灵巧轻盈才能堪堪躲过。

    曾经面对蒙古铁骑的万箭齐发,铁枪在手的李木也能游刃有余。

    但没想到眼前的藏僧这般难对付,简单的三个轮在在他的控制下,密不透风,连绵不绝,竟然一丝破绽也没看到。

    无法脱身,心中焦急,即便愤恨藏僧戏耍自己,但挣脱不了的李木只能苦苦躲闪避让。

    就在李木一次又一次躲开轮子合击的时候,藏僧身后一道人影终于赶了过来。眼尖的李木,即便艰苦鏖战,还是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待到赶到年轻藏僧用藏语喊了声:“师傅,我来助你!”

    灵机一动的李木,顿时也用藏语,大声喊道:“师傅,我是你大弟子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和 林

    眼前的藏僧,功力极高,深不可测,说话打扮,显然是吐蕃密教的人。

    再加上大龄藏僧用的又是轮子这种奇门兵器,交手十来个回合,李木就已经知道眼前高瘦的家伙就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平生有三个徒弟,二弟子愚钝,三弟子浮躁,都不堪大用。唯有大弟子资质绝佳,天分极高,可惜英年早逝,成了金轮法王心中永远的痛。

    对战当中最怕分神,李木大声呼喊,深情并茂,一口字正腔圆的藏语,立刻让宗师境界的金轮法王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本是漫天飞舞的三个轮子,也终于有了破绽,露出了间隙。

    李木见缝插针,越过痴痴呆呆望着自己的达尔巴,无视身后的大骂,头也不回地逃进深山里。

    山间林地,杂草丛生,树木繁多,远不是城镇大路上这般平坦。

    之前交手百来合,一向无往不利的铁轮,居然被人逃了出去。这让在蒙古国所向披靡的金轮法王,半点也不敢小看李木的身手。

    李木只不过年轻,内力不是自己的对手,若论轻功造诣,还在自己之上。

    加上深夜入林,变数极多,心中权衡再三,林子外边的金轮法王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怒气,招呼弟子达尔巴返回开封城。

    自此以后,宋蒙边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李木的身影了。

    两年后,蒙古国第二位大汗,在位十三年的窝阔台,醉酒中风,病情危急。都城和林的大街小巷,更是贴满了皇家布告,召集民间神医进宫。

    路过皇榜,一行商队走来,牵着骆驼,驮着货物。年龄不一,五十来号人全是男子。大部分人都穿着深色长袍,头顶缠着白色长布巾,蓄着圈脸胡。跟着领头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排队入城。

    蒙古帝都,哈喇和林,简称和林,在这如今世道,已是亚欧大陆上最强国的首都。来来往往的各族商人。数不胜数,都希望在这最繁华的地方赚取大量的金币。

    只不过,现如今,蒙古大汗病危,都城里的气氛十分压抑,始终死气沉沉的。

    难得从波斯来了客商,带来了新奇的商品,以至于这一路外地商人刚一入城,就被城里看稀奇的人群围住了。

    生意上门,骆驼上的货物展开就可以当街买卖。

    哈喇和林繁华似锦。眼中全是稀奇的阿勒赤,也许因为年岁才刚满十四岁,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市集,兴奋地跑到出身西夏的护卫头领身边,口不择言地感叹道:“拓跋大哥,好热闹的地方,以后我的部族也要打下这么繁华的地方。”

    “小声点,小子你不要命了!”

    胡言乱语,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他们这些商人就危险了。还好市集里热闹喧哗。人声鼎沸,阿勒赤的喊叫声最终还是淹没在市井吵杂中。

    阿勒赤口中的拓跋大哥,全名拓跋寒,原是西夏人。国破家亡后走遍天下,四海为家。

    相处一年多了,阿勒赤还是不知道他拓跋大哥的底细,只道是草原上颇有本事的一个人。弓马娴熟,武艺精湛,草原各部落里没有一个勇士是拓跋大哥的对手。

    草原上的人。性格豪放,直来直去,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崇拜强者的阿勒赤,父亲灭族时被杀,沦为奴隶的母亲多年前也病死了。

    无父无母的阿勒赤,本就是流浪各部落要饭吃的小孩,见到拓跋大哥一身好本事,硬是要追随拓跋寒闯天下。

    商队里别看接近五十来人,其实一大半都不是商人出身,而是这拓跋寒在游历路上捡的,来自草原上各个民族。

    全是蒙古历年战争,遗留下来的战场孤儿。

    像这阿勒赤,就是蒙古族世仇塔塔儿人的后裔。当年塔塔儿部战败,高于车辖的成年男子全部杀光,只剩下女人小孩得以充为奴隶。

    心中别有打算的拓跋寒,远不是阿勒赤看到的那般简单,他收留的战场孤儿基本都是被灭了族的,与蒙古人有深仇大恨的孩子。

    父母双亡,身家清白,即便向蒙古人的马鞭低头,但目光中的仇恨却不是屠杀就能吓倒的。

    有骨气的追随者,拓跋寒来者不拒,对他们也不吝啬,教授文才武艺,顺便进一步加强他们对蒙古人的仇恨。

    听到队伍里年龄最小的阿勒赤被拓跋大哥教训,最早追随拓跋寒的扎兰丁,板起脸孔教训道:“阿勒赤,干活去。没事乱说什么大话,还不把骆驼上的货物拿下来。”

    在自己的威严中,瞧着阿勒赤撅着嘴跑回商队,已经四十来岁的扎兰丁恭敬地对拓跋寒说道:“主人,看您一直望着皇榜,那大汗的病,主人您要去医吗?”

    “说了多少次,不用叫我主人,你我年龄相近,兄弟相称就行了。”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扎兰丁,本是死人一个,幸得主人救命之恩,怎能让我与主人兄弟相称呢?”

    这扎兰丁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人,只是李木游历花剌子模故土时,在库尔迪斯坦一处山间中,从一群山民手上救出的一个落魄流浪者。

    试其功夫,虽然有别于中原路数,但也算武艺非凡了,再加上颇有见识,又对蒙古人怀有深仇大恨。

    拓跋寒与这扎兰丁一拍即合,二人看似主仆,其实更像兄弟。管理商队,拓跋寒唱红脸态度和蔼好说话,扎兰丁唱白脸刻薄严厉端架子。

    扎兰丁坚持主仆相处,无奈的拓跋寒也没办法,只好接住话茬,小声说道:“纵情声色,豪饮不止,醉酒中风,时日不多。即便我有办法,扎兰丁,你认为我会去医吗?”

    “哼哼,想不到窝阔台也有今天,当年杀我族人,抢劫货物,焚烧田地,终究是他的报应到了。不过,主人你既然有办法医治,若是得以凭医术进宫,也不为是个路子,而且还是个简单的路子。”

    花剌子模也就是现在的伊朗、土耳其、阿拉伯等地,扎兰丁明显的高加索人,脸型方方正正,头发卷,皮肤白,鼻梁高耸,眼窝深陷。

    和棕色卷发一般的瞳色,扎兰丁目光中说不出的阴寒,意味深长地望着窝阔台所在的宫殿万安宫。

    “给将死之人医病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他不死我的计划如何展开?扎兰丁,既然都城已到,我们就先会会那个传说中的大商人奥都剌合蛮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人 市

    奥都剌合蛮,回回人,自唐代以来的回鹘人,也是以后的色目人中的一种。

    本就是草原上的大商人,来往于西域和中原做贸易。

    在和林都城,不论是回回市区,还是汉人市区,奥都剌合蛮都拥有很大的贸易优先权。

    最近随着窝阔台病重不能上朝,奥都剌合蛮与乃马真后的近臣法玛提走得越发的亲近了。

    尤其是今天法玛提带着他进了万安宫,见到皇宫现在最有权势的女人脱列哥那乃马真后,心情不是一般好的奥都剌合蛮一回到自己的住所,正想召几个女奴发泄一下**,就被下人坏了心情。

    “老爷,老爷,不好了,那里打起来了!”

    “混账东西,哪里打起来?把话说清楚!”

    愉快的心情被人打扰,富可敌国的奥都剌合蛮一脚将报信的仆人踢翻在地,然后勃然大怒的喝骂道。

    “老爷,老爷,别打了,是人市那里乱套了。治安官都带兵过去了,老爷您也去看看啊!”

    “嗯,怎么回事?说清楚,别再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打扰了老爷的兴致,瞧伺候在奥都剌合蛮身边的女奴依次出去后,来报信的下人这才赶忙爬到自家老爷面前,委屈地说道:“老爷,还不是耶律家惹的麻烦。老爷您也知道,他们那些穷鬼每年也就买十个女奴回家。

    价格不但给的低,时间又拖延。这次人市来了个商队,以西夏人拓跋寒为首,颇有财力。他们刚好就看上了耶律家的那批货,两方为了货物争相竞价。

    财力上,耶律家比不过人家就要强抢,结果他们两方不合,就动起手了。”

    正如家里下人所说,当奥都剌合蛮赶到西门人市时,市集上早就一片混乱了。匆忙赶到的卫兵。带着镣铐的各地奴隶,以及看热闹一众奴隶主们也纷纷吆喝添乱。

    暴风雨当中,耶律丞相家的管事腮帮子通红,奥都剌合蛮一眼就看出是被人一耳光扇成这副模样的。

    耶律楚材。当年的辽国才子,如今的蒙古丞相,可是奥都剌合蛮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瞧着耶律家在人市上丢脸,刚才被打断的好心情又再次愉快了,装模作样地来到治安官面前。端着架子询问道:“怎么回事?”

    “禀告大人,是外地客商和丞相家的管事闹出的祸,都是那外地客商无理取闹。那十名女奴本就是丞相家去年订好的,管家按时来取货,却被店家说违约,要高价卖给外地客商,还请大人决断。”

    耶律楚材,贵为蒙古国丞相,但是为人和气,平易近人。清廉公正,又兼博学多才,可是难得的能臣,深受各族百姓爱戴。

    治安官虽然是蒙古人,但蒙古人内部也有等级之分,尤其是他们这种普通贱民出身,通过军功爬上来的,更是尊重耶律楚材这般爱民的好丞相。

    不过这般实话实说,反而令奥都剌合蛮听了十分不悦。

    瞟了一眼金发碧眼的拓跋寒,同为色目人的奥都剌合蛮亲切地说道:“这位可是拓跋兄弟。老哥我是这里管事的,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都剌合蛮面带笑容看着自己说话,拓跋寒就知道对方在给自己机会辩解,于是装模作样地指着身边扎兰丁。愤懑地说道:“禀大人,在下正是拓跋寒,曾是西夏人。我们从西域走货过来,本是仰慕和林城才千里迢迢牵着骆驼来的。

    没想到他们耶律家好大的威风啊,竟然蔑视我们兄弟为丧家之犬,更嘲笑我们兄弟的发色瞳色。说我们是妖魔鬼怪,要我们滚回西域去。

    我们气不过,他们要买那批女奴,我偏不让他们如意。他们出一倍价钱,我们就多出两倍。买卖货物,本就价高者得,没钱的穷鬼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拓跋寒睁眼说瞎话,之前哪有说过那些话,耶律家管事的眼见奥都剌合蛮的脸色越来越黑,连忙辩解道:“胡说,胡说,我哪有这么说过,大人,您千万……”

    奥都剌合蛮自身也是色目人,发色瞳色与中原汉人大为不同,平日里就十分介意这些歧视他的话语。

    没想到今天被人当着面被骂作妖魔鬼怪,奥都剌合蛮瞪大双眼,气势汹汹,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发冲冠地对耶律家的管事大骂 道:“耶律楚材,好,好得很。区区一个下人也敢狗仗人势,你tm欺人太甚。滚,给老子滚出我的市集。”

    耶律家的管事辩解的话都不容说完,就被奥都剌合蛮蛮横地赶出市集,他只能叹了口气,就带着办货的仆人沮丧地离开了。

    眼见奥都剌合蛮挥手打发走治安官,拓跋寒带着扎兰丁,热情地跑到奥都剌合蛮身前,恭敬地感谢道:“实在太感谢大人的公正处置了, 我和我兄弟实在无以回报。这十个女奴听闻都是女真余孽,可是草原上的紧俏货,大人若是不嫌弃,还请笑纳!”

    “兄弟客气了,十个女奴,你们买下了,就是你们的东西。咱们和林城物产丰富,女奴要多少有多少,老夫从来不缺,我就是这里管事的,整个集市都是老夫的,岂会贪你们东西。”

    大商人奥都剌合蛮在西门人市、南门羊市、北门马市、东门车市都有大量的贸易买卖,不差钱的他光是女奴就有七八千。

    区区十个女真族的女奴,眼光高的奥都剌合蛮并不怎么看得上,粗略地扫视了一群穿着打扮还算干净的货物,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怎么行,大人厚恩,我等怎能当作没看见。真主教导我们,别人的恩情,哪怕犹如沙尘一般微小,我们受人恩惠也要尽力回报。

    大人,我们兄弟商队几十人,一向是有恩报恩,这次从西域来,遇上大人这般的好人,说什么都要报恩的,哪怕竭尽我们所能,也在所不惜。”

    大商人奥都剌合蛮一听对方口呼真主,这才知道拓跋寒等人竟然是教友,先是诧异地眼神一亮,然后试探地说道:“真是做什么都愿意?”

    “大人所趋,我们义不容辞!”

    “好,看你们抬手举足,都是草原上的好儿郎,想必武艺不差。最近城外有一批流寇甚是烦人,你们帮老夫除掉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灭 杀

    十个女奴,还是颇有姿色的,只不过有钱的奥都剌合蛮看不上。

    拓跋寒也不吝啬,直接赏给了扎兰丁等追随自己的异族战士。

    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口齿伶俐、识文断字,复姓完颜,单名一个萍字,算是这批女奴中素质最高的。扎兰丁不管下面的人多么眼馋,执意要留给他的主人拓跋寒。

    拓跋寒好歹是一个商队的头领,身边什么伺候的奴隶都没有,简直不成体统。

    之前赶路途中,条件有限就算了,现如今商队到了和林城,变卖货物赚了一大笔钱。在和林城买房购物,总管五十人生活的扎兰丁,不但 在紧挨万安宫的西南方向购买了大宅院,还从人市上又购买了五百奴隶,青壮男女各一半。

    随着拓跋寒在和林城的药材铺开张,男奴全部充入其中,负责药材的选、洗、润、切、烘、碎等流程。开张没多久,拓跋寒的药材铺就犹 如自带发条的机器一般运转起来,将大量稀奇古怪的成药倾销和林城。

    除了原先卖得不错的乌鸡白凤丸和阿胶口服液,拓跋寒这次专攻贵族妇女的脸蛋。什么驴奶、蜗牛粘液、绿泥净肤面膜之类的美容护肤品,更是成了万安宫内无数嫔妃追求的奢侈品。

    在拓跋寒心里,一壶驴奶撑死了也就十文钱。

    只不过一到市面上,他转手宣称有长生天的护佑,又加入了天山雪莲的滋润,补气补血,美容护肤,青春永驻,没有十两纹银免谈。

    但即便如此,卖价再高,只要疗效好,还是不愁买家的。

    来到和林城,接了大商人奥都剌合蛮的任务。谨慎的拓跋寒还是让扎兰丁去查了查那批流寇的底子。

    只不过和林都城,可是蒙古帝国的中心,又岂会真有什么流寇。

    说是流寇,其实半官半匪。眼馋奥都剌合蛮的财富,打打秋风而已。

    碍于对方是蒙古人的身份,主子打劫奴才,奥都剌合蛮不好公开反抗,于是就将这棘手的麻烦甩给了拓跋寒处理。

    名为任务。实际上也是个考验。对方是蒙古人,无论拓跋寒处理得好不好,奥都剌合蛮都有翻脸不认人的可能。

    这日,当拓跋寒在院子主厅里处理药铺账务时,一直在旁伺候的完颜萍举止有度,移步到她的主人面前,麻木的脸上,毫无表情,僵硬地说道:“主人,扎兰丁总管有事禀报。”

    “好。让他进来!”

    完颜萍瓜子脸,容色清秀,身材瘦削,妙目流波,洗干净脸后可是十足的美人。只不过,脸上却一直死气沉沉的,似乎她活着早已失去了目标。

    拓跋寒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将主人性命摆得高于一切的扎兰丁,一进门就瞧到完颜萍的苦瓜脸,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大骂道:“混账 东西,哭丧呢?不会笑吗?主人看到你的脸,还有什么好心情!”

    扎兰丁可是一个成年男人,一个耳光的手劲扇得完颜萍摔倒在地。

    看不下去的拓跋寒赶忙放下账务。匆忙挡到双眼通红的完颜萍身前,无奈地说道:“扎兰丁,算了算了。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要求太高。

    她们这些女孩,国破家亡。也许曾为皇族,现在却沦为奴隶,心情怎能立刻转变过来。再说了,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互相为难呢?”

    “哼,这次有主人的说情就算了,别再有下次。”

    瞧着完颜萍捂着止不住的泪水跑了出去,扎兰丁嘴上仍不留情,拓跋寒只好换个话题说道:“兄弟,找我什么事,可是阿勒赤他们把活做完了?”

    “主人,果然神机妙算啊!不错,那批流寇算什么东西,在这和林城养尊处优太久,岂是我们对手?”

    从草原上吸收的各族孤儿,虽有拓跋寒亲自传授文才武艺,但是负责训练进度却是扎兰丁。扎兰丁即便把自己的位置摆得低,但是拓跋寒 还是看得出他曾经的身份并不简单。

    五十人的队伍,在扎兰丁手上被训练的进退有据,可分可合,令行禁止,战力优秀。一支精兵的练成,扎兰丁付出了太多心血。

    打着奥都剌合蛮的旗号,设局引诱,一网成擒,电光火石之间,便将不可一世的蒙古一个百人队杀了个片甲不留。

    扎兰丁眉飞色舞,口中各种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灭杀流寇,重在事后处理,拓跋寒于是微笑地说道:“做的不错,不过处理干净了吗?没有活口吧?”

    “当然,小人办事,主人你还不放心?”

    扎兰丁语气一转,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残忍,嘴角一扬,带着无尽的仇恨说道:“流寇杀光,焚烧掩埋,方圆五里,不留活口。”

    狠,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方圆五里,岂不是过路百姓也没放过。

    相处两年,拓跋寒深知扎兰丁对蒙古人的仇恨已到了疯狂的地步。

    一有机会,扎兰丁就会大肆屠杀蒙古人,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杀个痛快。

    多说无用,拓跋寒知道流寇的事已经解决了,就让扎兰丁下去休息。

    处理完药材铺的账务,已将近傍晚了。收养的大批孤儿,基本所有人只对习练武艺感兴趣。这文案处理无人帮忙,拓跋寒只好亲力亲为。

    夜色变暗,李木的肚子也咕咕叫,在女奴完颜萍的伺候中吃过晚饭,走遍院子也没看到扎兰丁等人,拓跋寒不解地问道:“他们人呢?”

    “禀主人话,扎兰丁总管外出拜访去了,其他人也出门了。主人,您是要上街吗?奴婢马上去安排。”

    扎兰丁的教训立竿见影,完颜萍跟着拓跋寒回家三天来,第一次自称为奴婢。

    在这泯灭人性的时代,拓跋寒还是不大习惯漠北草原上这种落后的相处方式,看着楚楚可怜强颜欢笑的完颜萍,微笑地说道:“完颜姑娘,没人的时候,你还是自称‘我’吧!奴婢的自称,我听着不舒服。”

    “主人,这,这怎么能行?”

    还以为拓跋寒故意试探,被抓住贩成奴隶的完颜萍可不敢当真,清秀的面庞睁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望着李木说道。

    “没什么不可以,不用当我客气,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不比谁高贵!”(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女 真

    七年前,金国灭亡。

    皇室余孽,败走草原,东躲西藏,还是没能躲过蒙古人的追捕。

    金国残党在蒙古人的追击中,死伤大半,剩下的全是老幼妇孺。

    老人杀光活埋,女人幼童变为奴隶,一路上颠簸流离,风餐露宿。

    曾经的金国皇族,也成了备受欺凌的阶下囚。

    受不住严苛的刑罚,母亲在迁徙路上过世,死后暴尸荒野。

    自此,独自一人,坚强活着的完颜萍,就再也没听过别人关心的话了。

    也许拓跋寒的话触动了她心中哀伤,国破家亡、遭逢不幸的完颜萍,眼中凄苦之意自然流露,咬着嘴唇,抹去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坚强地说道:“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大晚上的,谁都不在,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吧!不用安排马车,一切随意。”

    漠北的深冬,温度不是一般的低,穿着厚厚的裘衣,身怀上乘内功,拓跋寒走在和林大街上还是感到阵阵寒意。

    瞧着穿着单薄布衣的完颜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拓跋寒一道真气拍入她体内,并在过往行人中小声地说道:“记住身体里的运行路线,它比你铁掌帮的内功强。”

    “嗯?主人!”

    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多么好,没想到主人早就知道了。

    不敢相信的完颜萍,感受着一道内力在体内自行流转,周身寒气立刻被驱出身外。从头到脚一下子就温暖了,受了关心的完颜萍,沉吟半响,这才望了望拓跋寒,迟疑地问道:“主人,你早就知道我会武功?”

    “呵呵,不仅仅我知道,扎兰丁总管也知道,我们商队里每个人都知道。不过。那又如何呢?三脚猫功夫,会与不会有区别吗?

    你好好一个女孩子,学什么铁掌功,一双纤纤玉手原本肤嫩白皙。现在却长了老茧,岂不暴殄天物?”

    眼见在自己的教训中,完颜萍撅着嘴不说话,估计是口服心不服, 拓跋寒也不介意。而是意味深长地接着低声问道:“国破家亡,自然有深仇大恨。你莫不是以为进了耶律家,就有机会报仇?”

    “啊?”

    拓跋寒一语中的,被说中心事的完颜萍大惊失色,不小心喊出了声音。

    蒙古法令严苛,区区一个奴隶,岂能在街上高声喧哗,惹人注目?

    要是被抓去问罪,拓跋寒也保不住她。

    看到一队巡逻卫兵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拓跋寒急中生智。赶忙张 开裘衣,大手一伸,将不知所措的完颜萍拦进怀里,亲昵地抓着柔若无 骨的小手。

    自从被买入府中,三天都没有被碰过的完颜萍,还以为拓跋寒是不 近女色的真君子。没想到大晚上的在街上就要乱来,吓得完颜萍更加紧张害羞,慌张失措,叫喊连连。

    都城卫兵匆忙赶到,瞧着拓跋寒这个老绅士当街非礼小女孩。见怪 不怪,警告道:“干什么呢?要弄回去弄,在街上乱来,成何体统。”

    “军爷教训的是。咱这就回去。我这女奴还是个处,害羞啊!”

    被人围观,老绅士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蒲扇般的大手搂着完颜萍的纤细腰肢,在众人的羡慕中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直到进了家门,放开完颜萍。看着对方脸上挂着泪水,拓跋寒这才解释道:“完颜姑娘,刚才情况紧急,我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多多谅解。”

    “呜呜,嗯,呃,奴婢也就一女奴,怎敢怪罪主人?主人能不怪奴婢,奴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连续三次自称奴婢,拓跋寒就知道这女孩还在生气。

    不过毕竟是自己轻薄了别人,再加上拓跋寒又不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他心中没有奴隶主的理所应当。

    过意不去,看着眼前秀气的女孩,拓跋寒沉吟片刻,说道:“的确,我光要你谅解,的确太没诚意了。不如这样吧,看你铁掌内功稀疏平常,想必拳脚也不怎么样。不如我就教你一套功夫,你若是愿意练,就别再生气了,如何?”

    之前的一道内力,完颜萍就知道跋寒的功力远在她之上。内力浑厚程度,简直就是小土坡与高山,山间溪水与大海,拓跋寒愿意教功夫,完颜萍万分高兴。

    立刻破涕为笑,欢呼雀跃以至于不假思索,她就唐突地问道:“学了这套功夫,我就能杀了耶律楚材吗?”

    这话不经大脑,完颜萍刚一说完,就立刻知道她自己失言了。

    在完颜萍紧张兮兮的目光中,拓跋寒温和地看了看她,摇头地说道:“姑娘,还是想报仇啊?不过为什么要找耶律楚材报仇呢?灭金国的不是蒙古吗?”

    “蒙古可恶,耶律楚材则更可恨,他明明是我们金国右丞相耶律履的儿子,却认贼作父,投靠蒙古人。带着蒙古人,将自己国家灭亡,你说他该不该死?”

    一说到心中认定的大仇人,娇媚柔弱的完颜萍就瞪大双眼,咬牙切齿,看她面目狰狞的样子似乎想将耶律楚材生吞活剥了。

    照完颜萍的说法,金朝京都一城破,毫无节气的耶律楚材不抵抗,直接跳反做带路党,的确是相当让人看不起。

    但耶律楚材如今贵为蒙古国丞相,实为窝阔台近臣,身边又怎可能没有高手护卫?

    玩刺杀玩得不断改名换姓的拓跋寒,虽然也很同情完颜萍的遭遇,但还是打击地说道:“若耶律楚材真如姑娘说的那般,那还的确是该死了。只不过他贵为一国丞相,哪里是别人轻易靠近的了的?

    别说我教你只是普通功夫,就算你学会天下第一奇功《九阴真经》,三年之内达到天下五绝的水平,也是没有可能刺杀成功的?

    你以为你用女奴的身份混进耶律家,就可以近身刺杀吗?那你实在 是太小看这世间的武道高手了,他们不说只不过尚未将你放在眼里。

    只要你敢不自量力的去刺杀,死的绝对只会是你而已。”

    “那,那也罢了,我杀不了他,只怨自己本领不济。我爹爹妈妈却是那老狗害死的,都是他的错,我报不了仇,我也不想活了。”

    听了拓跋寒的话,完颜萍仿佛失去了生存动力,露出几颗白得发亮的牙齿,咬住上唇,哼了一声,十分倔强地说道。

    “唉!姑娘何必呢?大好年华却为仇恨而活,即便杀了那耶律楚材,报了亡国之恨,又能怎样?剩下的不过是空虚寂寞而已。”

    完颜萍年纪还不到二十岁,若是在未来世界,也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妙龄少女。可惜,都是战争若得祸,如此年纪就要背负国破家亡的大仇。

    眼前的执着少女,又是一个很像自己的人,不想完颜萍一辈子活在仇恨里,拓跋寒沉声说道:“姑娘,你的仇,我来替你背负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投 效

    第二天一大早,拓跋寒在完颜萍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一走出自己卧房,就看到总管扎兰丁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

    瞟了眼从主人卧房里出来的完颜萍,自我脑补一番的扎兰丁还以为是昨天他的话起作用了,顿时眉开眼笑地道:“主人,奥都剌合蛮要见您。”

    “哦?这么快!他所为何事啊?”

    看到在扎兰丁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完颜萍羞红了脸,拓跋寒就知道扎兰丁误会了。不过,拓跋寒也懒得解释,转移扎兰丁注意力随口问道。

    “主人,呵呵,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拓跋寒越不解释,扎兰丁越觉得有事。

    没敢再对完颜萍甩脸色,而是回避目光,看着拓跋寒的脸,接着道:“奥都剌合蛮,他要主人您过去当然不是为了流寇的事。而是我们这些日子在和林城赚取的财富,恐怕已经让这土财主眼红了吧?”

    “哼哼,那不是好的很吗?他越是眼红,我们越得成全他,不然我们第一步计划始终都实施不了。”

    拓跋寒的药材铺,开业不过才三天,就已经在和林城打下赫赫声名,获得的财富恐怕比别人经营一辈子挣赚的钱还多。

    各种稀奇古怪的成药流入万安宫以及蒙古皇室贵族,价格即便贵得离谱,普通人只能敬而远之的奢侈品竟然也能大卖。

    尤其是昨晚听了扎兰丁的吹嘘,知道拓跋寒成本低得可怕,打拼了一辈子才攒下偌大家业的奥都剌合蛮顿时坐不住了。

    照拓跋寒这种发展速度。要不了一年半载。和林都城就该是西夏人的天下了。

    背靠内宫近臣法玛提。暗中还有乃马真后的支持,底气十足的奥都剌合蛮看在拓跋寒同为教中兄弟的份上,先礼后兵发了请柬强邀对方赴宴。

    只要拓跋寒敢拒绝,奥都剌合蛮这个回回教民绝对会忘记他的真主,抢走拓跋寒的财富。

    但是令奥都剌合蛮没有想到的是,拓跋寒主仆极为爽快。不但主仆二人愉快的来-6-6-6-6,£$om

第二百八十七章 认 亲

    数日后,太医素手无策,蒙古大汗撒手人寰。

    金戈铁马,征战一生,蒙古国的第二位大汗窝阔台最后没有马革裹尸,却因为沉迷酒色,暴饮暴食,中风昏迷致死。

    万安宫里悲痛欲绝的嚎啕声连成一片,跟在奥都剌合蛮身后,第一次进入皇宫的拓跋寒,脸上却半点悲痛的意思也没有。

    好歹一代君王,死法竟然如此窝囊。

    拓跋寒心中即便十分鄙视,但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埋着头走路以防被人看出异样。

    直到被新近摄政的乃马真后点名,拓跋寒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盯着自己。

    深宫内院,富丽堂皇,卫士宫女,蔚然成林,当中高坐,居于众星捧月位置的乃马真后,就是如今蒙古帝国地位最高的女人了。

    大汗驾崩,乃马真大权独揽,垂帘听政,即便有法玛提、奥都剌合蛮等几个大商人的支持。

    左丞相耶律楚材、右丞相镇海以及燕京行台断事官牙老瓦赤等一大批蒙古栋梁能臣却是反对的。

    尤其是那耶律楚材天天称病不上朝,以示抗议就是最为倚老卖老的典型。

    这下子,慌了手脚的乃马真后,虽然权掌天下,但是无人听令,光靠几个商人又怎能真正掌握大权。

    问计奥都剌合蛮,终归见识有限的他,只能将拓跋寒推到前台来。

    反正是自己的手下,拓跋寒若是有能力解决皇太后的问题,奥都剌合蛮他这个做主人的也一样觉得光荣。

    凭着前些日子不计回报的殷勤献策,已经混到奥都剌合蛮手下第一心腹的拓跋寒,终于有机会进到万安宫了,终于不用再低声下气了。

    眼前的乃马真后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不愧是窝阔台最漂亮的皇后,即便岁数到了,但这个女人依旧雍容华贵,风韵犹存。

    目不转睛地盯着乃马真后。身为奥都剌合蛮仆从的拓跋寒表现得极为无礼。

    见了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拓跋寒非但不跪倒下拜,反而张狂地品头论足道“在下拓跋寒,拜见皇太后。太后美若天仙,沉鱼落雁。即便年过四十,却依然诱惑十足,窝阔台还真是好福气啊!”

    拓跋寒这般大言不惭,极为意外的奥都剌合蛮瞧见乃马真身边的法玛提脸色铁青。立刻被吓了个半死。

    直呼窝阔台大名,品评皇太后容貌,手下拓跋寒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竟然胆大包天,张狂无礼。

    拓跋寒的胡言乱语,令奥都剌合蛮措手不及,他只能拼命地磕头认错,一味的撇清关系,大叫道:“太后,不关老奴的事啊!拓跋寒他这个疯子。疯子。他和奴才没有任何关系的,绝对不是奴才指使的。”

    “哦,那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妾身没有拓跋大哥说得那么好?”

    在奥都剌合蛮和法玛提两人惊奇的目光中,蒙古帝国新任掌权者竟然没有半点反感,反而嘴角上扬了一个美丽的弧度,杏眼含春、媚意荡漾,亲切地问候道:“拓跋大哥,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的英武豪迈啊!”

    瞧着中了自己的“信赖”,从未见过面的乃马真后立刻尊称自己为大哥。脸上挂着分外亲昵的笑容,似乎拓跋寒真是她什么重要的亲人似的。

    即便心中对“信赖”的功效大为震惊,但是拓跋寒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顺着太后的话说道:“一别数年。你已嫁为他人妇,更是贵为一国国母。我这大哥的称呼怕是不合适的,太后您还是直呼小人名字吧!”

    “拓跋大哥,你这是说得哪里话。当年若不是拓跋大哥见义勇为,仗义出手,我们乃马真一族岂有活路。更别说我能当这国母了。”

    仿佛是想起什么伤心过往,脱烈哥那乃马真眼眶一红,当着奥都剌合蛮和法玛提两人的面,就公然宣布道:“一日为大哥,那这辈子都是妾身的大哥!从今往后,大哥若是愿意来宫里叙叙话,也无需那么多规矩。大哥想来就来,还是把妾身当成当年那个小诺敏吧!”

    诺敏,蒙语意为碧玉,多是蒙古小女孩的**名。不是最为亲近的人,根本不能随便乱叫。

    没想到“信赖”的威力这么大,竟然能为完全没见过面的两人杜撰出如此亲密的关系。皇太后仅对拓跋寒的亲昵,吓得奥都剌合蛮和法玛提两人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稍事寒暄一番,在场四人的身份大为变化,连皇太后都要尊称一声的拓跋大哥,奥都剌合蛮和法玛提虽然满腹怀疑,但却再也不敢直呼其名。

    不过,也不愿被一个初次进宫的外人抢了威风,现在宫内的大红人法玛提,硬是仗着皇太后的信赖,跳出来请教道:“拓跋先生,听闻前些日子就是您给奥都剌合蛮出的主意。

    让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如今我们虽然这样做了,但是那左右丞相却十分不合作,拉着朝中一大批臣子非议太后娘娘。这般局面要是控制不住,太后娘娘的处境就危险了,拓跋先生,你看如何是好啊?”

    法玛提,波斯徒思人,曾经的战俘,来到帝都和林城。由于善于打点关系,窝阔台还在位时,这法玛提就经常进出万安宫,最会讨乃马真后开心了。

    被这金发碧眼的波斯人挑衅,拓跋寒全不放在心上,而是装模作样的深思熟虑一番,然后微笑地说道:“太后娘娘不必忧心,《史记》上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大汗谁来承袭,依附于我们蒙古帝国的宗王将军们他们其实并不关心,他们看重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只要我们能保障他们的利益,多赏些荣华富贵,多多拉拢他们,他们又怎会不支持我们呢?

    况且,太后娘娘还记得我这个大哥,我这做大哥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继承大汗皇位的,只能是贵由皇子。

    至于那耶律楚材,不过一只辽国老狗,倚老卖老不尊太后。若是让他们这些人继续待在位置上,又岂会真心愿意贵由王子承继汗位?无用之人,还是早早处理的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刺 杀

    一个月后,窝阔台下葬起撵谷,拓跋寒却住进了万安宫。

    夜宿龙床,太后相陪,睡嫔妃、抱公主,肆无忌惮、**无度。

    一步登天,权倾朝野,没有人可以想到,当初声名不显的拓跋寒转眼间就成了乃马真后最为信任的人。

    即便是经营多年的奥都剌合蛮和法玛提也成了陪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拓跋寒在万安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左右丞相,国之栋梁,义正言辞,抨击太后,却被下了大狱。朝中 一批有能力有见识的人不是被罢官就是被处刑,无数滥竽充数的奸邪小人把持朝政。

    乌烟瘴气,奸臣当道,收了太后好处,本是支持耶律楚材的宗王将军们也都改旗易帜,转而投到太后势力下为虎作伥。

    一想到三天后就是父亲耶律楚材斩首的日子,同二哥耶律齐一样,单独在外执行任务的耶律燕侥幸逃过了抄家灭族的劫数。

    眼看着父亲被凶狠的蒙古人押进大牢,耶律燕怎肯无所作为,听天由命。

    换上宫娥的衣服,耶律燕体态轻盈,仪容娇媚,走进一处亮着灯火的宫殿里,就对大殿里搂着女奴欢饮的拓跋寒轻启贝齿,假装害羞地说道:“大人,奴婢来给您斟酒!”

    “哦,长得不错啊,也算是个美人了。来,坐过来,让大人好好看看!”

    耶律燕身材苗条,玲珑有致,遗传耶律楚材的高个子,可是难得的高挑美女。虽然脸上带着稚气,但她嫣然一笑,刚健之中自有一股妩媚之气。

    四名女奴,姿色上等,环绕在旁,频频仰脖子喝酒的拓跋寒,摇头晃脑。醉眼朦胧。

    还真当自己的手段有多么高明,趁着拓跋寒又一次仰头喝酒,耶律燕从怀里掏出短匕首就刺了过去。

    咫尺之间,本该一击建功。没想到拓跋寒没有出手,伺候在目标身边的一名女奴却顺势将酒壶掷出,将暗夜刺杀的耶律燕砸懵了。

    酒壶掷得异常精准,感受到匕首被磕飞的力道,刺杀失败的耶律燕连个女奴都瞒不过。哪里还敢再待。

    失败逃跑,还没来得及转身,只见眼前一花,身上一麻就动不了了。耶律燕在看那拓跋寒,哪里还有半点酒醉的样子,站在身旁,色迷迷地打量着她的身子。

    来刺杀前,耶律燕就知道拓跋寒是个极度好色的人。

    如今失手被擒,落在这种人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市井传言,大多是道听途说。

    被定了身,不得动弹的耶律燕,眼瞧着拓跋寒并没有兽性大发,反而再次坐回位子上斟酒豪饮,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瞧着不明所以的耶律燕,这些天来在蒙古帝都胡作非为的拓跋寒,心中有数,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只留下完颜萍一人后。这才打趣地说道:“完颜姑娘,这娇滴滴的小女孩,可是耶律楚材的宝贝女儿。也是你大仇人的后代,怎么样。你要杀了她吗?”

    “耶律楚材!”

    完颜萍被拓跋寒收在身边,学会了一手暗器功夫,刚才那一招投掷酒壶的功夫就来自笑傲江湖里华山派的漫天花雨。

    听到仇人的名字,本是老实伺候的完颜萍顿时粉面含煞,凤眼圆睁,捡起耶律燕掉在地上的匕首。犹豫再三,踌躇不前,就是动不了手。

    本以为大仇可以报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心软,完颜萍使劲全身力道硬是不能强逼自己再进分毫,只得不甘心地大喊道:“爹、娘,女儿真是没用啊!”

    脸上挂着泪水,本性善良的完颜萍始终不愿滥杀无辜。

    即便眼前是仇人之女,但终究不是仇人,心地善良的完颜萍只能捂着脸蹲在地上低声哭泣。

    连日来的教导终于有了几分成果,拓跋寒走过去将完颜萍扶起来,接过她手上的匕首,感慨地说道:“人能放下仇恨,哪有那么容易!完颜姑娘,你很善良,也很有勇气,真是不负我的期望啊!

    三日之后,耶律楚材,当街问斩,他这个金国叛徒,也算死有余辜。姑娘你爹娘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胡说,胡说,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我爹爹才不是什么叛徒,金国当年**无能,任人唯亲,面对蒙古帝国不堪一击,亡国也是大势所趋。

    这般法度崩坏的朝廷,我们为什么要留下陪葬?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爹爹从来不后悔,我们也不认为有错。”

    瞧着偎依在拓跋寒怀里的完颜萍竟然是金国余孽,被看成叛贼的耶律燕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别人侮辱她爹爹的声名。

    区区一女子,竟然也能说出这般有意思的诡辩。

    耶律楚材真是教的好儿女,搂着完颜萍的拓跋寒,颇有兴趣地说道:“胡说?二十七年前,燕京城破,也只不过是金帝国的一处京都被打破,你爹爹就毫不犹豫地投到成吉思汗的帐下。

    随后二十年之间,尽心尽力出谋划策,将生他养他的金帝国推入灭亡的火坑。这样一个认贼作父,背信弃义的小人又怎么不是叛贼?三日 后当街问斩,也算便宜你爹爹了。”

    虽然耶律楚材是千古人杰之一,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更是治国之能臣,但这样的人却毫无节气可言。

    身为金国朝廷命官,城破投降,然后死心塌地地为蒙古人出谋划策。说得好听,是超越了种族和国界的伟人,实际上就是一个贪生怕死无下限的家伙。

    一个古代版的汪精卫,拓跋寒是半点也看不起的。

    耶律燕还想辩驳,拓跋寒哪里还听得下去,省得这女人唧唧歪歪,直接投进大牢,只等三日之后陪她爹爹一起下地狱。

    不过,令拓跋寒却没有想到,两日后,蒙古帝都大牢,竟然被外人闯了进来。对方身手鬼神莫测,超绝的实力如入无人之境,竟然在拓跋寒眼皮子底下,劫走了耶律楚材一家。

    被打了耳光的拓跋寒勃然大怒,不在拖延,提前时日,将右丞相镇海以及中州断事官牙老瓦赤等人处死后,就雷厉风行地火速面见太后。(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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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医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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