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出窍
清晨,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夏天的天空醒的格外的早,太阳还没升起,借着天边的白光,也能看清楚所有的一切。
窝在花想流身上的乌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口的小白牙。
看着身下的花想流还没醒,于是乌金踩着花想流的身体一步步来到他的脑袋旁,打眼一看,乌金吓的从树杈上掉了下来。
“喵的,什么情况。”
乌金仿佛见鬼了般,一落在地上就窜出了老远。
随后回过头来的乌金慢慢地向花想流靠近。
只见躺着的花想流一动不动的,没有一丝气息,惨白的脸色没有半点温度,脸上一条如蛇皮般的鞭痕依旧布满血丝,脖子上的几道抓痕依旧清晰可见,看着这没有一点点人气的花想流此刻俨然回到了当初聂川河的面容,让人为之心疼。
看着此刻没有一丝生气的花想流,乌金愣是抖了个机灵,随即露出了他尖锐的獠牙狠狠的咬着花想流的手背,甚至咬进了他的肉里,却不见一丝血从花想流手背上渗出来,一看到这种状况,乌金眼里噙着泪,更加着急了,于是疯狂的在花想流身上到处撕咬,试图让花想流醒过来。
“花想流,快醒一醒啊……”
乌金急的都说出了人话,一遍一遍的呼唤着花想流。
“花想流”
“花想流”
……
“呃……呃……”
花想流突然睁开了双眼,猛烈的呼吸着这久违的空气,随即整个人从树杈上跌落了下来。
“咳咳咳”
由于刚刚吸入了大量的空气,此刻花想流一阵咳嗽。
慢慢平息了起伏的胸膛,花想流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旁的黑猫乌金。
“乌金,你刚才叫我的名字?你……你……会说话?”
花想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猫,回想起刚刚自己差点灵魂出窍之时,看到也听到乌金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啊,你说啊?”
花想流死死地盯着猫,眼神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它。
“是,我会说话,一直都会。”
乌金被花想流盯的浑身都炸毛了,无奈老实交代了,原以为花想流听到后会很害怕,没想到……。
“你真的会说话,太好了,终于找到同类了,原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是怪胎,没想到啊,我身边居然有一只猫妖,太好了。”
花想流抱着乌金肆意的狂笑着。
“哎,不对啊,你说一开始你就会说话,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选择我,快说。”
看着花想流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乌金一脸的惊恐,此刻的花想流正提着乌金的后劲,露出阴森的表情,看的乌金心里毛毛的。
“因为我只选择最强之人为主,还有就是你很特别,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乌金对着花想流比划着,诚实告知。
“好你个心机boy,原来你早有预谋。”
花想流说完,作势就要上手打乌金。
“我的好主人,别打,我这么小,哪里经得起你打啊,好兄弟,好大哥,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乌金立马溜须拍马讨饶,随即又说道:
“好大哥,现在不是打我的时候,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啊。”
“我怎么了?就是觉得刚刚差点灵魂出窍了。”
花想流放下了一脸可怜兮兮的乌金,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免心有余悸。
“大哥啊,我看到你变成之前的模样了,就和死了没两样。”
乌金舔了舔爪子,给自己洗了把脸。
“你是说聂川河的模样吗?”
“对的”
“那我为什么会这样?”
“依我看呐,你目前所占据的这个身体恐怕要承受不住你的灵魂了,你还得想办法重新找一具尸体,毕竟聂川河的身体已经被你折腾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乌金很是慎重的说着这个问题。
“再找一具尸体?”
花想流听到尸体二字不免心里作呕,再想想之前自己也是占据了聂川河的尸体,可是好歹这聂川河是刚死不久。
“乌金啊,难道非得让我再找尸体吗?其他的不行吗,比如植物之类的。”
花想流试探性的问着,对于人的尸体果断选择放弃。
“行是行,不过行动方面就不如人的肢体灵活了。”
“那就好”
花想流松了一口气,总比死人躯体好。
“哎,对了,乌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哪儿来的?”
见花想流又要刨根问底,乌金脚底抹油,快速的跑了出去。
“别跑,你给我说清楚。”
随即花想流也跟着追了出去。
食运来后门
花想流气喘吁吁的来到酒楼后门。
“乌金,你说我这个身体恐怕真的不能用了,这么一会儿就喘的不行,我看啊,以后还是少动内力了。”
花想流扶着围墙慢慢蹲坐了下来。
“知道就好,不然你就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乌金一本正经的开着花想流的玩笑。
“你……”
花想流无语,随即露出一抹坏笑,一把拎着乌金的脖子,趁其不备,把讨厌的乌金扔进了院墙内。
“喵啊喔”
只听到乌金一声惨叫,花想流心满意足的开始爬墙。
“呦,这一大早又出去干坏事了啊。”
刚翻过院墙内的花想流,冷不丁听到背后有人在说话,惊的差点崴了脚,一个踉跄,花想流回过头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来人。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潇邪抱着乌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偷偷摸摸的人。
“有钱的都是大爷,你想在哪儿都行,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花想流说完,蹑手蹑脚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生怕吵醒床上的孩子们,随即麻溜儿的换上了工作服,趁着空隙闭目打坐,完全忽视一旁的潇邪。
潇邪也不闹腾,乖乖的坐在花想流的身旁,托着下巴看着花想流的一呼一吸。
乌金则很自觉的避开花想流这个随时随地就对自己施暴的家伙,心想‘花想流变了,以前的那个对自己又抱又啃的花想流变心了,恐怕自己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乌金这样想着,整个喵垂头丧气的待在角落里唉声叹气。
冲突
“阿河啊,快出来,有人找你。”
酒楼老板匆匆忙忙的来到花想流住的房间,敲着房门。
“来了。”
花想流没想到一打坐就忘了时间,刚被老板叫醒,就发现肩膀上靠着潇邪,随即花想流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自己起身去开门。
“老板,对不起,我马上去干活。”
花想流一个劲的朝老板作揖,表示抱歉,随即就要去大堂。
“阿河啊,你先别慌,我有事问你。”
老板一把拉住了花想流,挡住了他的去路。
“老板,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看着老板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自己,有点不知所措。
“你和县令千金贾凤还有有钱的赵慕玉是啥关系啊?”
老板一脸好奇的看着花想流。
‘哦,原来老板也是爱八卦之人’花想流这样想着,随即说道:
“老板,我和他们就只是朋友而已,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样啊?对了,他们已经在大堂等你呢,你出去看看吧!”
老板转而一想,也对,像川河这样的没权没势的人哪能结交到权贵。
“你烦不烦。”
花想流边走边被潇邪扯着衣袖。
无论花想流如何的拉扯推搡,潇邪始终跟着花想流,寸步不离。
“聂川河”
“聂川河”
贾凤和赵慕玉异口同声的唤着花想流的名字。
“不知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花想流本着来者是客的敬业精神,对着眼前的二位恭敬的哈着腰。
“阿河哥,客气啥,你看着办。”
贾凤上前一把握住花想流的双手,死死地在手里揉搓,弄得花想流指骨咔咔作响。
“贾凤,你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好不啦,大庭广众之下,尽然不知羞耻,公然调戏男子。”
一旁的赵慕玉看不惯贾凤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揩油。
看着贾凤对赵慕玉的言辞不为所动,无奈的除了赵慕玉,还有花想流。
老是怎么抓着也不是办法,于是花想流死劲的抽出了自己被抓的生疼的手,转身去后厨准备吃的去了。
“哎,别走啊。”
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帅哥走了,贾凤心有不甘。
“你得了吧,他是不会看上你的,瞧你那样,他那个小身板可经不起你折腾。”
赵慕玉寻着一个空位坐下,对着一旁花痴的贾凤冷嘲热讽。
“木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家大帅哥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贾凤不甘示弱的回怼着,随即一屁股坐在赵慕玉的对面,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又有好戏看了,看来这聂川河还是很受欢迎的吗。”
不远处坐等看戏的潇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不一会儿
“二位的茶点。”
花想流认真的放好几碟精致的糕点,不曾想被贾凤一把拉住,摁在了座位上。
“贾凤,你给我放开川河。”
同桌的赵慕玉实在看不过去了,也一把拉住花想流。
只见贾凤和赵慕玉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冷嘲热讽,直至二人开始相互撕扯了起来,可苦了夹在二人中间的花想流。
看着自家的主子已经打了起来,做为各自的手下哪有不帮忙的,于是双方的随从也不甘示弱,纷纷对打了起来,只见杯盘狼藉,座椅翻飞,不一会儿,大堂内就被双方霍霍的七零八落。
躲在角落里的老板看到如此的阵仗吓的大气也不敢出,看着被破坏的东西,心里老疼了。
整个大堂唯独潇邪坐的地方安然无恙,只见一有人靠近潇邪,他就拿起旁边的盘子毫不客气的砸了过去,看似不经意间的举动,可在花想流眼里,这家伙似乎很享受打斗的乐趣。
“别打了。”
花想流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打的火热的双方大吼道。
一声夹杂着内力的吼叫,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有完没完啊,你们有病吧,打什么打,今儿个所有打坏的东西你们都得赔。”
花想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又说道:
“东西损害赔偿,误工费,至于精神损失费就算了,一百两,每人五十两,快点。”
看着花想流的面色不大好,衣衫不整的贾凤和赵慕玉二人自觉理亏,随即拿出银两,随后灰溜溜的出了食运来酒楼,各自打道回府。
花想流拿着银两来到柜台交给了老板。
“老板,对不起。”
花想流说着就朝后院走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留下还心有余悸的老板吩咐着其他人收拾一片狼藉。
“阿河哥,外面怎么了?”
小鱼和栓子早就被大堂内传来了打斗声给吓醒了,一个个惊恐的看着花想流。
“没事了,乖。”
花想流摸着两孩子的脑袋安慰着。
“柱子怎么样了?”
花想流说完俯身摸了摸依旧熟睡的柱子的额头。
“嗯,不烧了。”
“唉,柱子你醒啦。”
花想流刚要起身就发现柱子醒了。
“阿……河哥,我渴了。”
“好,我给你拿。柱子,你,你能说话了。”
一醒来的柱子就扯着沙哑的嗓音,发出微弱的声音,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不已。
“柱子,你会说话了。”
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柱子。
只有花想流知道,柱子能够开口说话全是因为他这一身血,忽然发现自己简直就是行走的唐僧啊,谁要是吃了自己的肉,保不齐就会长生不老啊。
花想流这样想着,突然发现一旁的乌金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那圆溜溜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狡黠和贪婪,难道是……,花想流意识到了一件事,于是立马上前拎着乌金来到无人的角落。
“你想吃我吧!”
花想流狐疑的看着乌金。
只见乌金吐出它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边,随即又对着花想流咽了咽口水。这一举动更加坐实了花想流的猜测,没等乌金说话,花想流愤怒的把乌金抛向了半空,只见它刚要落地,花想流一个回旋踢,乌金理所当然的被踹飞出了院墙外。
“喵的,下手这么狠。”
狼狈的乌金被踹的头晕脑胀,踉踉跄跄的又从狗洞里钻进了院内。
牢狱之灾
这边众人都在为柱子能开口说话感到高兴,那边花想流丢掉乌金之后,刚要转身回屋,整个人却一头撞向了潇邪。
“你,死开。”
花想流一把推开了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柱子,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花想流来到床边,看着消瘦的柱子。
“阿……河哥,我没事。”
柱子口齿不清的说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不免有些激动。
“不着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哦,对了,这个你拿着,我现在要去县衙一趟,若是我没有回来,你们就离开这里。”
花想流安慰着柱子,又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年纪大点的栓子。
“阿河哥,你去县衙干什么?”
栓子一听花想流的嘱托,明白此去县衙一定有什么危险,随即关心的问着。
“没什么,就是一些私事,若是你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那就去我家吧,记住我家在梧桐镇,梧桐镇,记住了吗?”
花想流不放心仨孩子,又担心自己的事会连累孩子们,索性再三叮嘱。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记住我说的话,知道吗?”
栓子似乎还想要问什么,却被花想流强硬的打住了话语。
“栓子,你最大,要好好照顾好柱子和小鱼,知道吗?放心,我会回梧桐镇的。”
花想流说着转身就走了,尽管孩子们不停地呼喊他,花想流却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大堂内
“阿河啊,你要去哪里啊。”
虽然经过一场毁坏的大堂,可总的来说老板还是赚了不少钱,所以没有太多的怨言,老板一见花想流出来,立马走了过来。
“哦,我要去县衙一趟,对了,老板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重新招一个人吧。”
花想流说完径直走出了食运来酒楼,不想有过多的解释。
“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花想流不耐烦的看着一旁的潇邪,这让他又想起来当初同样一刻不停的粘着他的金诺寒。
“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潇邪潇洒的摇着他的铁扇。
花想流白了他一眼,果然有钱的公子哥就是活的逍遥自在。
“我很奇怪,怎么你们兄弟二人都喜欢随身携带这种兵器,你的是铁扇,潇枫雪的是铁指。”
花想流漫不经心的问着一旁的潇邪,也不指望他据实以告,只是两个人走在一起,不说说话又觉得有点别扭。
“喜欢而已。”
突然听到花想流提起自己的弟弟,潇邪莫名的有些不愉快。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转眼来到县衙门口,照例给了门口衙差一些银钱,并且说明来意,只见衙差进了府衙内通报去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待会儿要是有什么麻烦,你只要开口,我会帮你的。”
潇邪趴在花想流的肩膀上小声地说着。
“不劳你费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花想流可不想把潇邪拖下水,就算他武功高强,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搞不好潇邪这个好战分子会越帮越忙。
“你一个人进去。”
通报的衙差一出来就指着花想流说道。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花想流早就知道这贾县令不会轻易归还玉牌,果不其然只让自己一个人进去,随即对着潇邪一摆手,就随着衙差进了府衙内。
“聂川河拜见大老爷。”
花想流来到客厅一见到胖的流油的贾县令就很自觉的跪了下来。
“有钱了?”
贾县令开门见山的问起花想流。
“这里是三十两银子,还请老爷过目。”
果然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花想流索性直截了当的拿出银子。
一旁獐头鼠目的师爷立马接过花想流手里的银子,眉开眼笑的递到县令的桌子上放好。
“老爷,我的玉牌可以给我了吗?”
花想流见县令没有要拿出玉牌的意思,不免有些着急。
“聂川河,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是个逃兵,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贾县令一拍桌子,立马从门外进来两个衙差,当即押住花想流。
“什么情况,什么逃兵,大老爷,你是不是搞错了。”
花想流被这一举动搞懵了。
“好你个聂川河,我查过你底细,原来边关战事还没结束,你就私自逃离军营,还说你不是逃兵,别在这装傻充愣。”
师爷来到花想流身旁边说边用手指戳着花想流的脑袋。
“大老爷,我不是逃兵。”
“既然不是逃兵,那你可有离营手续证件,证明你不是逃兵。”
贾县令得意的看着花想流,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离营手续证件?”
花想流此刻只想找个墙一头撞死得了,只怪当初自己走的太潇洒,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没有办法证明,那就别怪我依法办事了。”
眼看着自己要受到制裁,花想流急了。
“对了,大老爷,我的玉牌可以证明,那是我离营时太子殿下给我的。”
“你一个平民怎会有太子殿下之物,若非这玉牌是你偷的不成。太子殿下是何等大人物,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你何德何能,太子殿下又怎会把你放在眼里,这玉牌铁定是你偷的。”
贾县令冤枉起人来可以说是有鼻子有眼,以至于花想流尽无力反驳,花想流愈加后悔自己把太子殿下给扯出来,这下好了,又多了个罪名。
“大老爷我真的不是逃兵,这个玉牌真的是太子殿下给的。”
花想流还在试图解释,奈何无凭无据,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费什么话,说你是逃兵就是逃兵,说你是小偷就是小偷,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
师爷又不停的戳着花想流的脑袋,宣布花想流的罪名,随即对着衙差呵斥着。
就这样花想流被这个贾县令和师爷合伙诬陷,以至于关进了大牢。
“苍天啊,大地啊,这都是什么事啊,要不是为了那块玉牌,我何至于落的蹲大牢啊。”
花想流扶着牢门,不停的用头叩着牢笼。
身陷囹圄的花想流把这件事记在了金诺寒的头上。
大皇子金正
玄武国一处荒芜的山头,杂草丛生之中有一块巨大的石门,石门掩藏在茂密的枝条之下,常年裸露在外的石门早已被风雨侵蚀的坑坑洼洼,布满了厚厚的一层植被,若不是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个石门。
石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密室,由于常年没有日光照耀,密室内阴寒至极。
偌大的密室中只摆放着一具水晶棺椁,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四周水晶灯的照耀下,看的出棺椁里的男子虽然已经没有了生气,但是他的面色依旧红润有光泽,看不出一丝的死人该有的颓败气色。
“我说天师啊,诺寒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身穿华服,气宇轩昂的男子看着身旁的棺椁里的人,对着一旁的玄灵国天师询问金诺寒的情况。
说话之人乃玄灵国的大皇子金正,本来这太子之位就应该是长子金正的,奈何一国之主金瀚辰听信天师之言,对于金诺寒是天选之子深信不疑,金瀚辰硬是罢了金正的太子之位,扶正金诺寒。为此金正虽有不干,奈何他金诺寒却是众望所归。
“殿下,太子殿下已经身中蛊毒,一切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天师对于自己的蛊术颇为得意。
“天师,要不是当初你竭力扶持诺寒当上太子之位,我又岂会沦为朝野上下的笑柄。”
金正一想到此事心里已经耿耿于怀。
“殿下,一个小小的太子之位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就算是玄灵国之主之位又算得了什么,要做就做这一统天下之主。”
天师慷慨激昂的说着,随即看了看棺椁里的人,此人正是雷宁将军的躯体。
“要知道这天选之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充其量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雷宁就是一枚棋子,他金诺寒又何尝不是呢。”
天师看着雷宁突然感慨了起来。
“天师,你说这雷宁将军的魂魄已经在我们玄灵国,那有什么办法能让雷宁的魂魄归位吗,我已经等不及要一统天下了。”
要不是当初天师答应助自己一统天下,恐怕金正早就派人去杀这个让他丢了太子之位的始作俑者。
“殿下莫急,只怪那金诺寒办事不力,要不然这雷宁早就复活了,不过此事还得交给金诺寒去办,我们的人只要暗中查探,不可操之过急。”
“那此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对了,玄龙国那边什么情况?”
“如今我玄灵国与玄武国结盟,玄龙国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其他两国则按兵不动,总体上来说一时半会还打不起来。”
听到天师所说,金正一拍棺椁。
“如若天下不乱,我又何以乱中取胜,如今也只能希望雷宁早日复活,带领他的旧部助我一统天下。”
“天师,可知这玄武国为何如此爽快的答应助我玄灵国攻打玄龙国?难不成我国许了玄武国什么好处?”
金正一想到这件事就窝火,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为何这玄武国要从中阻碍。
“据密探回报,金诺寒并未许下什么好处给玄武国,只听说这玄武国国主潇枫雪好像是为了一个叫聂川河的人向金诺寒讨个公道,只是私事而已。”
关于此事天师也不得其解,当初探子回报此事,自己都不相信。
“什么?那计划在战场上杀死金诺寒的事,为何又落空了?”
金正不敢相信天师的说辞,为了一个私事,两国就轻易的结盟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此事更是匪夷所思,当时已经按照计划在战场上杀死金诺寒,不料半路杀出个黑衣蒙面人,此人在百万军中横冲直撞,以身护着金诺寒。对了此人好像也是聂川河。”
天师把查到的关于金诺寒所有的事,事无巨细一一告知了金正。
“什么?又是聂川河,这聂川河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于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
金正更加难以置信的看着同样对于此事莫名其妙的天师。
“这聂川河是什么来头,有没有死于万箭穿心,你去查清楚。对了,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此事交给我,殿下请放心。”
天师对着金正拱手作揖,目送他离开。
只见金正从密室内打开了一个石门,门后是一个黝黑的通道,通道每隔数米就有一个用于照亮的烛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只见奢华的房间里,一个书架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金正一手遮着强烈的亮光走了出来,随即又把书架摆好。
悠然自得的金正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一处花园,欣赏着这百花齐盛,绿草红缨,忘了一切的不愉快,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诺寒,别怪哥。”
金正来到一颗花树下,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掐断了一枝花朵,又把花朵握在掌心中不断的揉搓。
“哼,一统天下,你金正还不配。”
密室中天师托着下巴,看着棺椁里雷宁,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殿下你感觉怎么样了?”
打从金诺寒病倒,默语就一直守在他身边亲自照顾,因为别人照顾金诺寒,他默语不放心。
“没事,小语,我一点事都没有。”
金诺寒还是像往常一样神采奕奕,来到桌边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对了,过几天就是玄武国国主潇枫雪的二十岁生辰,我们得去好好拜会拜会这个潇枫雪,这次胜出多亏了潇枫雪。”
金诺寒忙扯开话题,生怕默语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
“呃,对了,我一直很好奇,这玄武国国主为何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联盟之事。”
默语对此甚是疑惑,两国联盟,自然利益为重,为何这潇枫雪会一反常态,想必这其中定有缘由。
“此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等到了玄武国亲自会一会这个潇枫雪,一切也就清楚了。”
金诺寒说着抿了一口茶水,想起了那个玄武国使者,心想‘好你个潇枫雪,既然跟我玩这一套,真当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是吧。’
投喂
“来人啊,能不能行行好给我一杯水啊,我快渴死了。”
被关了一天的花想流,滴水未进,此时的他渴的嘴唇干裂脱皮,饿的脸色苍白头晕眼花,正有气无力的对着牢笼外的牢头哀求着。
“吵什么吵,才一天就受不了了,以后有你受的。”
牢头慢悠悠的来到花想流身边,拿着刀拍打着关着花想流的牢房。
“大哥,我给你钱,你给我点吃的行不行。”
实在饿的受不了的花想流,拿出了一些银子在牢头的眼前晃了晃。
“呦,有钱的主啊,要吃的啊,早说啊,有钱就好办事了,瞧你,就是不开窍,何苦为难自己呢。”
牢头很狗腿的接过花想流手里的银子,随即准备吃的去了。
“唉,这县令吃定了我的玉牌,真是费尽心机的要据为己有啊,还给我按了个逃兵小偷的罪名,真是煞费苦心啊。”
花想流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是身上的银子花完了,是不是就得在牢房中等死呢。”
花想流这样想着,随即接过牢头手里的一盘烧鸡和一壶酒。
“对了,牢头大哥这酒我请你喝,能不能给我一碗水。”
“你等着。”
随即牢头就给了一碗水给花想流,顺便接过花想流手里的酒。
正当花想流啃的满嘴流油之时,牢笼外来了一个手持铁扇的男子,此人就是潇邪。
“呦,没见过坐牢像你这样的,还挺惬意的啊。”
潇邪一拍铁扇,看着如此吃相的花想流,忍不住就调侃了起来。
花想流抬眼看了看潇邪,自顾自地啃着鸡肉,见潇邪一直盯着自己看,花想流翻了个白眼。
“给你吃。”
花想流做起身来,来到牢笼边,把手里的烧鸡扯了个鸡腿递了过去。
“怎么?嫌脏?也对,像你们这种公子哥哪里吃的惯别人手里的东西。”
花想流本就没打算请潇邪吃,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挤兑一下面前这个老是调侃他的花花公子。
看着花想流递过来的鸡腿,潇邪心里莫名的有一丝悸动,整个人胸口发紧,随即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花想流手里的鸡腿。
“不吃算了。”
花想流一边啃着鸡肉一边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潇邪的表情。
花想流刚要拿走给潇邪的鸡腿,只见潇邪弯了弯腰,居然用嘴啃了一小口鸡腿肉,随即细细的在嘴里咀嚼,鼓起的腮帮子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味道还可以,不过就是太油腻了。”
潇邪吞下了一口鸡肉给了个简短的评价。
看着潇邪被自己投喂的样子,花想流有种被深深掰弯了的感觉,就这样举着鸡腿征征的看着潇邪。
“那,还要吃吗?”
花想流回过神来,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好驱散这种诡异的感觉。
“要吃,要吃。”
潇邪说着,又低头啃了口鸡肉。
“我说,你就不能自己拿着吗,非要我这样举着,我很累耶。”
“很油耶,我怕弄脏衣服耶。”
潇邪鼓着腮帮子学着花想流说话的口气。
“吃快点,别磨蹭。”
本想戏弄一下潇邪的花想流,却不曾想给自己挖了个坑。
“哦”
潇邪应了一声,依旧细嚼慢咽着。
花想流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慢条斯理的样子,一阵腹诽‘果然是个大家闺秀,爸妈教育的不错’。这样想着,花想流又啃了一大口鸡肉,三下五除二的就咽了下去。
吃饱喝足的花想流坐在草堆上和隔着牢笼的潇邪闲聊着。
“你是杀人了还是纵火了,不然怎么会被关了起来。”
“有你这样聊天的吗?你才杀人放火了呢。”
看着潇邪一逮着机会就挤兑自己,花想流真的是无语了。
“那是为什么?”
潇邪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花想流。
“你就直接问我为什么被关着就行了,还整个什么杀人放火的铺垫干嘛。”
花想流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
“那好,那你是为什么关在这里?”
潇邪很是认真的又重新问了句。
“我有权利选择不说。”
“那你就不想出去吗?”
潇邪没想到自己被花想流摆了一道,也不气恼,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不问就是。
“费话,谁想待在牢笼里。”
花想流一骨碌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白痴吼道。
“不过,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花想流完全一副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
“我可以帮你。”
看着此刻的花想流整个人都蔫了,潇邪决定帮他摆平此事。
“不用了,谢谢。我,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不过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仨孩子。”
“孩子们我已经安排好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你老家梧桐镇了吧。”
潇邪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花想流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
花想流一听到孩子们已经到了梧桐镇,心里也就放心了,整个人激动的抓住潇邪的手,不停的揉搓着。
“哎,你的手好软啊,倒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样。”
花想流这样说着,又对着潇邪的手盘了一阵。
潇邪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满脸的不高兴。
“等你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告诉我。”
潇邪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笼。
“哎,兄弟不够意思啊,咋不陪哥多聊会儿啊。”
可怜兮兮的花想流看着潇邪离去的背影,一个人落寞的躺在了草地上。
出了牢房的潇邪看着自己的那只被花想流揉搓的手,满脸的嫌弃,倒不是因为这只手被无情的揉搓,也不是因为这只手被说成女孩子的手,而是这只手被花想流弄得满手的油腻,看着这只油光锃亮的手,潇邪恨不得立马剁了。
随即潇邪掏出怀里的手绢不停的擦拭手掌,随后‘无情’的丢掉了脏兮兮的手绢。
看着此刻干干净净的手,潇邪莫名的有些心慌,随即刚刚那种异样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潇邪加快了脚步离开这个让他不安的牢房。
一夜未眠的潇邪辗转反侧,脑子里不停的闪现花想流的身影。
反观牢房中的花想流,此刻正呼呼大睡着,完全没有身陷囹圄的危机感。
不畏强权
“起来,起来,别装死。”
一大早牢房里就来了几个衙差,领头的是榆林镇的师爷。
“怎么了?”
花想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来人。
“出来。”
俩衙差拖起还没起身的花想流,来到牢笼外。
“嗯。”
只见师爷一摆手,随即跟在他身旁的衙差迅速的拿出纸笔递到花想流身旁的地上。
“什么啊。”
此时被押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花想流,看着地上的纸章,上面大概写了关于自己是逃兵和小偷的事。
花想流一看心想‘完了,要被就地处死,有那么严重吗?就算这罪名是真的,也不至于吧,况且这根本就不是真的,这是冤枉啊。’
“师爷,我是冤枉的,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冤枉的,但是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逃兵和小偷,如此判决我不服。”
“呦呵,挺能言善辩的啊,不过这可是大牢,是我的地盘,进来了就别想安然无恙的出去。”
师爷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完全一副地痞无赖样。
“你……,我要见县令大老爷,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给我的说法。”
花想流深知这獐头鼠目的师爷一定受县令的指使,不然也不会如此做,可是明知这两人狼狈为奸,花想流依然不想平白无故的就此丧命,怎么的也得为自己讨个说法。
“哼,我们大老爷岂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说见就见的。”
“来人呐,给我让他画押。”
师爷一边嘲讽着花想流一边吩咐衙差强制让花想流画押。
花想流的手强行被摁在纸上,就凭这两衙差又岂能让花想流就范。
“啊……”
突然花想流的手被不知何时近身的师爷一脚踩在了地上,随即又一把匕首深深刺穿了自己的手,顿时花想流疼的满地打滚。
“不肯就范是吧,直接按手印就行了。”
看着花想流的右手鲜血淋漓,居高临下的师爷蔑视的看着他。
“我……我是冤枉的。”
此时疼得面部扭曲的花想流依旧被强行拉过去画押。
“我说过我是冤枉的,你没听到吗。”
被逼急了的花想流迅速推开押着他的两衙差,随即一掌一个击飞了这两衙差,整个人气势汹汹的来到师爷面前。
“聂川河,你想造反啊,你……你。”
这师爷显然被花想流的气势所震慑,没想到这个逆来顺受的小人物居然是个懂武功的硬茬。
“我不想造反,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大老爷。”
花想流死死地盯着眼前欺善怕恶的师爷,整个人隐隐的透着一股股寒气,这寒气直逼着距离最近的师爷,逼得师爷连连后退。
“好,我让你见大老爷,你……你别想动武,不然就是罪上加罪。”
为保小命的师爷不得不答应花想流的请求。
“给我押住他。”
师爷忽然感觉不到花想流散发的阵阵寒气,随即吩咐衙差押着他去见大老爷。
早已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位衙差,各自揉着疼痛的胸口战战兢兢的来到花想流身旁,小心翼翼的押着这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榆林镇县衙后花园
只见花园里各种各样的假山遍布其中,艳红的牡丹花芬芳扑鼻,偌大的池子里许许多多的锦鲤自由自在的畅游其中,池子中央一个方正的凉亭矗立其上,因为池子里养了近万条的锦鲤,所以此亭美其名曰‘万鲤亭’。
此时县令贾大老爷正悠闲自得的欣赏着眼前的歌舞,喝着小酒品尝着糕点,随着乐声摇头晃脑,一脸的悠然自得。
“老爷,赵财主家的公子赵慕玉求见。”
一衙差快速的来到凉亭通报。
“让他进来。”
“是”
衙差得令而去。
“你们都下去吧。”
贾县令喝退了舞姬和身旁斥候的丫鬟。
“慕玉见过伯父。”
这赵慕玉之父和这贾县令也算是世交,私下里来往甚密,一个有钱一个有势,二人狼狈为奸干了不少谋财害命伤天害理之事。
“慕玉啊,快来坐,今天来找伯父有什么事啊?”
贾县令深知这赵慕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想跟伯父要个人。”
随即赵慕玉招呼一旁的随从,拿出一些礼物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侄儿要跟我要什么人。”
贾县令看着桌上的礼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里知道,这盒子里装的肯定不少钱。
“就是……”
“老爷,聂川河带到。”
这边赵慕玉还没说完,那边师爷就火急火燎的来到贾县令身旁。
“我说师爷,平日里你办事我放心,今儿个怎么回事?”
贾县令小声地斥责着师爷,脸上明显不悦。
花想流被押着跪倒在贾县令身前。
“大老爷,我是冤枉的,无凭无据,你不能判决我。”
花想流跪直了腰杆据理力争。
“我已经查过了,服兵役期间你私自出逃,又没有离营证,这足以说明你是逃兵,而且你身上的那块玉牌我也找人验过确实是皇宫之物,你说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何德何能拥有此物,铁定是你出逃时顺手牵羊给偷去的。”
见赵慕玉在此,贾县令不好过于专权。
“我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想流早就猜到贾县令会如此说,奈何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
“啊,伯父,我今天来此就是为了这聂川河,希望伯父能卖个人情给侄儿。”
正当花想流为难之际,一旁的赵慕玉起身对着贾县令拱手作揖,希望念在世交的份上讨个人情。
“哦,你和这聂川河是什么关系?”
贾县令不曾想这赵慕玉所要之人居然是花想流。
只见赵慕玉来到贾县令身旁,俯首帖耳小声地嘀咕着,随后就见这贾县令望向花想流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看着此刻赵慕玉的脸上洋溢着笑,花想流突然意识到不妙,心想‘这赵慕玉和自己非亲非故,却如此替自己开脱罪名,难不成真的想要娶自己不成’,花想流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自觉没错,‘今天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决不能接受这赵慕玉的人情’。
杀威棒伺候
“聂川河,你可以走了。”
贾县令听完赵慕玉所说,念及交情,顾网开一面。
“赵慕玉,此事与你无关,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大可不必插手。”
花想流站起来身来看着一旁志在必得的赵慕玉。
“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
看着如此倔强的花想流,赵慕玉来到他身旁小声地提醒着。
“贾县令,我的玉牌麻烦你还给我。”
花想流完全忽视一旁的赵慕玉。
“好你个聂川河,别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赵公子的面上,以你的罪名,你认为自己能逃得过死罪。这玉牌是朝廷之物,自然是要上交朝廷。”
“今天我只要我的玉牌。”
花想流心想‘哼,上交朝廷,我信你个鬼,这玉牌是金诺寒的,自己岂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啊,大刑伺候。”
“慢着,伯父,手下留情。”
见贾县令动怒,赵慕玉立马上前求情。
“慕玉,此人我今天就代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如若不然,他日指不定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
面对赵慕玉的求情,贾县令不为所动,执意要惩戒花想流。
随即就见几名衙差押着花想流来到准备好的刑拘旁。
不一会儿,衙差就将花想流绑在老虎凳上,杀威棒如雨滴般快速的击打在花想流的背脊上。
“伯父……”
“你被说话,今天我替你好好驯服他,好让他知道厉害。”
赵慕玉眼见花想流被打的皮开肉绽,连忙对着贾县令求情,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爹,别打了。”
这时得到消息的贾县令的女儿贾凤风风火火的来到她爹贾县令面前,并且挥退了打人的衙差。
自从那次在食运来和赵慕玉大打出手,这几天贾凤一直被关在闺房中反省,要不是她的贴身丫鬟冒险告知,恐怕贾凤依旧蒙在鼓里。
“你怎么来了,你快给我回房去。”
看着如此维护一个穷小子的女儿,贾县令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立马呵斥前来的贾凤。
“爹,聂川河是女儿喜欢的人,求爹放过他。”
看着趴在老虎凳上心爱的大帅哥,此刻正鲜血淋漓,贾凤心疼的无以复加。
“伯父,如今打也打了,想必聂川河知道厉害了,你就放过他吧。”
赵慕玉见缝插针,忙替花想流开脱。
见女儿和慕玉求情,贾县令气也出了,就着台阶也就下了,随即一挥手,示意衙差放人。
“大帅哥,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啊。”
贾凤见花想流起身,立马上前关切的问道。
“谢谢,我没事。”
花想流轻轻抚开了贾凤搀扶自己的手。
“我只要我的玉牌。”
花想流来到贾县令面前依旧不死心的讨要自己的玉牌。
“你,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川河,你想要什么玉牌我给你买就是,何必为了个小小玉牌跟自己过不去呢。”
眼看着花想流再次冒犯贾县令,赵慕玉立马抱着花想流的胳膊就往后拖。
“你不懂,那个玉牌对我很重要。”
花想流看着拉扯自己的赵慕玉,严肃的说道。
“伯父,那个玉牌我买了,你出个价。”
赵慕玉实在拗不过花想流,为讨花想流欢心,宁愿不惜重金也要让他开心。
贾县令一听有钱赚,立马给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即刻心领神会。
“这玉牌既然是朝廷之物,理当归朝廷所有,若赵公子执意要买,这玉牌所得之钱自当归朝廷所有,此玉牌起码值个一万两,不知赵公子是否真的要购买。”
师爷冠冕堂皇的说着。
“我既然说买就一定会买,区区一万两不足挂齿。”
赵慕玉斩钉截铁的回应着。
“好,既然如此,师爷,你去取玉牌过来。”
贾县令一拍桌子,吩咐着师爷。
只见师爷快速的移动着腿脚,生怕这个财大气粗的赵慕玉反悔。
“川河,你要不要去看大夫,你的伤……”
贾凤心疼的看着花想流流血的后背。
“我不要紧。”
面对贾凤的关心,花想流温柔的一笑,示意自己没关系。
看着大帅哥如此多情的微笑,贾凤被迷的神魂颠倒,就连一旁的赵慕玉也深受感染。
“小菊,还不带小姐下去。”
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眉目传情,贾县令老脸都被丢尽了。
“小姐,我们走吧,不然老爷就要责罚我了。”
小菊紧张的拉着贾凤的手臂,奈何贾凤依旧沉浸在花想流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
“小姐,快走吧!”
小菊急得快要哭了。
“别为难小菊了,你走吧!”
“嗯”
此刻的贾凤完全是花想流说什么就是什么,见花想流发话,虽然不舍,但是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老爷,玉牌在此。”
师爷把玉牌递给了贾县令。
“好,此玉牌现在就归慕玉所有了。”
贾县令说着,就将玉牌递到了赵慕玉面前。
花想流见此,一把夺过了玉牌,并且拿出了当初抵押玉牌的字据。
“这是三十两银子,还有这字据,我们互不相欠,至于你赵慕玉,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花想流只等这个贾县令拿出玉牌,其他的他自有办法脱身。
“我不是逃兵也不是小偷,不管有没有证据,我问心无愧,不需要任何人为我脱罪,我本无罪。”
“来人啊,给我把聂川河抓起来。”
贾县令见自己和赵慕玉被花想流摆了一道,顿时气急败坏。
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个手持利刃的衙差围着花想流,随即一个个朝着手无寸铁花想流抓去。
花想流毫不示弱,空手入白刃,毫不示弱,衙差来一个就被击飞出去。
“老爷,忘了告诉你,这个聂川河是个练家子,不好对付。”
师爷告知了贾县令之前牢房之事。
“的确,给我抓住聂川河,死活不论。”
众衙差一听贾县令吩咐,立马对着花想流痛下杀手,各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这些衙差不是普通之人,大多是被贾县令收买的江湖浪子。
我不想欠任何人
这边花想流正与一干人等打的火热,奈何自己动用了体内大量的内力,此时花想流的身体慢慢地不受控制了,肢体开始不协调起来,整个人勉强抵挡着来往的利刃。
花想流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自己的内力了,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
“川河,小心。”
一个衙差似乎觉察到花想流的异样,随即拿着刀偷袭花想流的后背,一旁的赵慕玉见此立马拦在花想流背后,好替他挡下这一致命一击。
赵慕玉刚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花想流,不想整个人被花想流反转过来,被花想流抱在身下护住了。
随即花想流被一刀划过背脊,顿时整个后背皮开肉绽,花想流硬是一声不吭,深深受下这一刀。
“你……”
身下的赵慕玉见此状况,立马惊住了。
“我不想欠任何人。”
身上的花想流说着一掌推开了赵慕玉,把他推到了危险之外。
“啊……”
花想流一声大喝,随即内力如泉涌般爆发开来,震的众人四处翻飞,只见一个个衙差或四仰八叉不省人事,或被震费撞击到假山上,或掉入了池子里,放眼望去十几个人无一能够爬的起来的。
内力完全爆发出来的花想流,此刻全身寒气逼人,整个人如坠冰窟,强撑着脆弱的身躯来到贾县令面前。
“我没罪。”
“好,好,你没罪。”
看着眼前的人如煞神一般,贾县令和师爷着实吓的不轻。
“那我可以走了吧。”
花想流依旧面无表情的说着。
“可以,可以。”
贾县令说完连连后退,生怕花想流要了自己的命。
就这样花想流头也不回的出了县衙,过路的衙差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尽管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在意花想流的存在,只因为他衣衫破败不堪,又蓬头垢面。
此刻的花想流衣服上被血浸透了,因为是穿着黑色衣服,所以看不出来血色,从外表看也只不过像是被水淋湿了,虽然及时堵住了伤口,但这副身躯早已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魂魄离体。
花想流一再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倒下去,一定不要睡着,就这样忍受着寒气,踉踉跄跄的出了榆林镇,来到荒郊野外。
“我该去哪里呢?”
如今的花想流可谓是举目无亲,不知何去何从。
“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我花想流的容身之处了吗?”
花想流这样想着,莫名的有些心酸,随即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独自走在无人的荒野。
眼见着天快黑了,花想流打算去当初的破庙休息一晚再做打算。
“你要去哪里?”
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花想流没有理会,依然走着自己的路,并不是他不想答话,而是他已经没有丝毫多余的力气了,除了双腿能够勉强缓慢行走,其他的肢体已经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基本上已经被冻的无法控制了。
来人正是潇邪,见花想流没有回应,立马上前查看他的状况。
“你,你怎么如此寒冷。”
潇邪一碰到花想流的身体,立马被他身上的寒气给逼退了数步,就连随潇邪而来的乌金,看到此刻的花想流也退出了老远,生怕自己这个份量不够他冻的。
“不要……碰我。”
花想流斜眼看着吃惊的潇邪,不停的打着哆嗦,颤抖的说着,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你要去哪里?”
潇邪搓着被冻坏的双手,不停的给双手哈气。
只见潇邪把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一把抱起了摇摇欲坠的花想流。
“跟着……乌金。”
躺在潇邪怀里的花想流颤颤巍巍的说着。
乌金立马快速的在前面领路,潇邪则抱着花想流脚底生风,快速的奔跑者,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破庙。
此刻天空已经彻底暗下来了,荒凉的破庙没有一丝温暖,好在里面除了一些灰尘外,还是当初花想流和孩子们离开时的样子。
潇邪迅速的点起了几个火堆,生怕花想流被冻死。
大火烤的人暖烘烘的,可是花想流身上已经冷若冰霜。
看着仍然瑟瑟发抖的花想流,潇邪立马扶起他坐好,强忍着被寒气噬入的危险,给花想流输送内力,没成想内力刚进入花想流体内,花想流整个人就吐了一大口鲜血,这一举动让本就无法承受内力的身躯更加重了伤害。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帮倒忙。”
花想流心里再滴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些。”
潇邪见自己帮倒忙,害的花想流吐血,愧疚不已。
“什么都不要做,不要管我。”
被火温暖了一会儿的花想流,好歹能动了,于是慢悠悠的躺在干草上看着面前的人发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旁同样坐着的潇邪此刻闲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
“我刚刚在县衙的房顶上都看见了,本来我想帮你,可是看到你的态度,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就没有出手相助,你……”
见花想流迟迟没有回应,潇邪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回过头来,看见躺着的人已经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着一动不动的花想流,眼皮也不眨一下,还以为他冻死了呢。
“没事,我不想说话。”
花想流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潇邪,可是依旧没有闭眼睡觉,他不敢睡,虽然此刻他已经身心疲惫到了极点,他不能睡,因为他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看着花想流背对着自己,安安静静的睡着,潇邪随即卷起自己的衣袖,看着自己的双臂被花想流的寒气给冻的红肿不堪,再看看自己的胸膛,此刻也通红一片。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为何甘愿隐居在此?’此刻的潇邪对花想流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然而更多的是对花想流的好奇。
看着面前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看着一旁已经安稳下来的花想流,潇邪静静地打坐疗伤。
“喵的,不要命的家伙。”
一旁的乌金舔着自己的肉垫,内心对花想流吐槽着。
跟我回家吧
就这样花想流忍受着内力对身体的侵蚀,慢慢熬到了天亮,一夜未眠的花想流早早的起身,来到破庙外。
此刻的天空还没有大亮,太阳还没有升起,花想流寻着一块大石坐下,看着不远处的东方,等待着日出的到来。
“乌金啊,看来我真的要重新寻找下一个替身了,聂川河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花想流一边说着一边撸着怀里的黑猫乌金,眼睛一直看着天边。
“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不是说好了不能使用过多的内力了吗,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乌金无奈的看着这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家伙。
“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别动用内力了,要知道重新换一具尸体,你要承受的痛苦是没有办法想象的,毕竟把灵魂从**上剥离不是个小事。”
乌金很是慎重的说着。
“那我上次为何会有种魂魄离体的感觉,而且除了喘不上气,身体无法控制以外也没什么大的痛苦。”
“上次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征兆,你只不过是陷入深度睡眠而已。”
“什么?”
看着乌金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花想流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为今之计只有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能用嘴解决的事决不动武。
“你在这儿,还以为你走了呢。”
潇邪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花想流不见了踪迹,于是起身寻了出来。看到花想流在大石头上坐在,随即便寻了过来,挨着花想流坐下。
就在这时太阳爬出了远方的山头,照耀着世间万物,滋养着一切生灵,也唤醒了花想流对生的渴望,花想流时常告诉自己‘活着比一切都重要,只要活着,妹妹就不会孤单,奶奶就不会没有依靠’,而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在这兵荒马乱的异界,感觉那么的凄凉悲哀以及孤寂,好在身旁还有一只能够说的上话的乌金,虽然它不是人,好歹能够说话,也算是一种安慰了吧。
“潇邪,你不想家吗?”
“我,一言难尽。”
潇邪不曾想花想流会问他这个问题,长久在外的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你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
花想流一问完这个问题就发现潇邪面色不大好,随即扯开话题,抱着乌金就去寻找食物去了,留下潇邪独自发呆。
不久花想流就提着两条鱼,胸前的衣襟里鼓鼓囊囊的全是野果。
“哎,潇邪,今天我们吃鱼。”
山坡下的花想流朝上山的潇邪打着招呼,手里甘甜的野果不停的往嘴里塞。
不一会儿,花想流就气喘吁吁的来到潇邪的身边。
“走,我……我给你烤鱼吃。”
上气不接下气的花想流刚要拉起坐在石头上的潇邪,突然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怀里的果子一个个从衣襟里溜了出来。
“你怎么了?”
潇邪还想问什么,可是顾及到花想流可能不想说,于是也就不多问,直接把人抱起,来倒破庙里。
只是这时的花想流已经彻底的倒了下去,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睡眠中,花想流只觉得有人在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很轻柔,很温暖,还有点痒。
“呵呵呵,别闹了,很痒耶。”
花想流一把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褪到了腰间,露出雪白光华的身躯。
“你,你明明……”
潇邪尴尬的抽回了自己被抓住的手,随后发现了花想流的后背没有一丝伤口,不禁怀疑起来,记得那日见他分明被杀威棒打的血肉模糊,又被衙差砍的皮开肉绽,为何不见一丝一毫的痕迹,要不是他衣服上的划痕以及血迹证明着他曾经受伤,不然潇邪真以为自己当初自己看花眼。
“什么?”
一觉睡迷糊的花想流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迷惑的潇邪。
“哦,没什么。”
此时的潇邪愈发看不透花想流了,甚至对于花想流这样的人莫名的有一种畏惧感,再也不是他第一眼看到的那种想要认识了解的人了,越是和花想流待的时间越长就越会发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害怕吗?”
花想流看着潇邪的眼神惊恐,忽然想起来自己本应该是受伤的状态,如今却完好如初,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既不挑明也不掩饰的问道。
“没有”
看着此刻露出一脸人畜无害模样的花想流,潇邪没有一丝的慌乱。
“饿了吧!”
花想流看着地上的荷叶上两条鱼静静地躺着,再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没想到自己这一觉就睡了一天。
于是花想流果断的跳过刚刚的话题,拿起地上的鱼麻溜的在火上烤了起来。
见一旁的潇邪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想必此刻他的内心在不断的接受和消化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人和事吧。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哪里?不知道。”
花想流正小心翼翼的烤着鱼,看到潇邪终于说话了,心想‘这家伙心里承受能力还挺强,果然是见多识广的练家子,这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吓的哭爹喊娘了吧’。
“要不,跟我回家吧。”
“回你家?恐怕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我这个样子,你不怕会吓着你家人吗?”
“不会,我相信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花想流一听到‘喜欢’二字,不免有些头痛,这让他想起了那个断袖之癖的赵慕玉。
“如果你来,我相信枫雪一定会很开心的。”
生怕花想流会拒绝自己的请求,潇邪搬出了自己的弟弟潇枫雪,心想‘花想流一定会很乐意见到枫雪的’。
“潇枫雪,对了,还有枫雪。”
见潇邪提前潇枫雪,花想流立马两眼放光,心想‘怎么把枫雪给忘了,我应该去投靠他’。
“呃”
看着花想流如此激动的模样,潇邪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对了,既然你都发现我的特别之处,那我就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花想流说着挪到潇邪的身旁伸出一只手说道:
“你好,我真正的名字叫花想流,幸会幸会。”
看着花想流停在半空中的手,潇邪怔住了。
“哦,抱歉。”
花想流意识到姿势不对,立马有伸手变为抱拳。
疯狂购物
一辆宽大的马车上,花想流正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调,看着马车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惬意。
“哎,车夫,麻烦停一下。”
马车里的花想流把头探出窗外,对着前面赶车的车夫说着。
只见车夫刚一把车靠路边停稳,花想流就迫不及待的窜出了马车,径直来到一旁卖糖葫芦的小贩那儿。
“老板,这个糖葫芦怎么卖啊?”
“三文钱。”
花想流本想拿几串,随即一想,就问老板。
“老板,我若是全部买下来,能不能给我便宜点。”
“真的全部都要的话,我给你便宜一点。”
一看老板也是个爽快人,于是花想流付完了钱,索性扛着插满糖葫芦的架子上了马车。
“给”
来到马车旁,花想流很是客气的给了两车夫一人一个糖葫芦。
“你买这么多糖葫芦吃的完吗?”
潇邪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
“谁说吃不完,我第一次去你家拜访怎么的也得买点礼物吧,贵的买不起,想必你们家也不缺,所以我就买些小玩意尝尝鲜。”
花想流一脸认真的说着,手上不停的盘着这些糖葫芦,仔仔细细的数着。
“是吗?”
潇邪好笑的看着这么有趣的人,心想‘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登门求亲呢。’
花想流扒了一个糖葫芦就塞了个进嘴里。
“呐,来,你也吃一颗。”
花想流把自己的糖葫芦递到了潇邪的嘴边。
“你不用拿着,不然会弄脏你的衣服的。”
见潇邪想要用手接过来,花想流立马制止了他。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花想流见潇邪愣在原地,就想起了那日牢房中吃烧鸡的场面。
“甜吧,待会儿要吃的话告诉我。”
“嗯”
潇邪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随即花想流又把头探出了窗外。
一路上马车走走停停,直到远离了热闹的城镇,花想流才消停了下来。
此时的马车上已经塞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吃的用的,就连外面辛苦赶路的马匹上也被挂满了礼物,就连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乌金都瞧不下去了,鄙夷的看着花想流,而花想流则充分发挥了现代女人购物的本领,倾尽所有买了这么一车的东西。
“待会儿到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潇邪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依旧乐此不彼的花想流,手里还被花想流强行塞满了礼物。
“啊,出去?哦,这不是有窗户嘛,待会儿到了,我们直接从窗户边爬出去就好了。”
花想流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考虑到一旁潇邪的感受,堂堂一国大皇子怎么能毫无形象的做翻窗户这个举动呢,况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要百姓如何看待他,你让他如何自处。
“嘶”
由于进入山路,颠簸不断,再加上怀里抱着的东西,之前被花想流的寒气所伤的潇邪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此时玩累了的花想流靠在一旁休息,发现了潇邪的异样。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你这疼得额头上全是汗,还说没什么。”
花想流放下怀里的东西,挪到潇邪的身旁,也拿开了放在他怀里的东西。
“我看看,是不是前日被我身上的寒气所伤。”
花想流看着潇邪环抱着自己,突然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随即打算上手扒开潇邪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
潇邪本能的挥开花想流的手。
“干什么,给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
在这堆满东西的马车里,能够移动的地方不多,潇邪拗不过花想流,只得让他在自己的身上放肆。
刚一掀开潇邪的衣服,花想流就惊呆了,只见此刻潇邪的胸口下至腹部都已经溃烂了一层皮,虽然已经上了药,但是药效似乎没什么用,随即花想流又再一次把潇邪身上的衣服慢慢地全部脱了下来,却见潇邪的两条胳膊也和此时的胸口一样,溃烂不堪。
“对不起。”
花想流实在没想到自己体内的寒气能把人伤到如此地步,简直堪比火烧啊。
“没什么。”
潇邪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安慰着一旁满脸自责的花想流。
“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了。”
看着这一身的伤痕累累,花想流愧疚不已,眼前的人除了这些伤,还有其他的伤痕,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潇邪心口的疤痕,这个疤痕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上面的依旧是粉色的血肉,一看就是新伤。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一切ok。”
花想流随即拿起放在一旁的潇邪的铁扇,轻轻的在自己的手指头上划拉一下,顿时一条口子冒出了鲜血了。
“来,张嘴。”
花想流说着就把带血的手指伸到了潇邪面前。
“你要做什么?”
潇邪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恶心的手指。
“快点把血吸干净,听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来来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花想流说着强行将手指伸进潇邪的嘴里。
“呃”
潇邪无奈的任由花想流胡闹,此刻寒气依旧侵蚀着潇邪的肉身,疼得他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花想流的血液一进入潇邪的体内,随即迅速的朝受伤的地方汇聚,溃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几个呼吸之间,所有的伤口全都消失殆尽,仿佛从来都不曾受伤一样,就连之前的伤疤也消失了,整个身躯焕然一新。
“你……”
看这恢复的如此神速的伤口,潇邪着实的被花想流的异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厉害吧,以后跟着哥混,保你在江湖上为所欲为啊,哈哈哈哈。”
花想流很是得意的看着一脸崇拜的潇邪,随后拍了拍潇邪的肩膀牛气冲天的说道。
“快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花想流下意识的提醒面前还没回过神来的潇邪。
“哎,过分了啊,有八块腹肌了不起啊。”
见潇邪依旧无动于衷,花想流只好亲自给他穿好衣服。
表白被拒
“唉,感觉自己就像个老妈子。”
花想流一边给潇邪穿着衣服一边抱怨着。
潇邪一把把靠近的花想流拦在了怀里,使劲地搂住,死死地把花想流往自己的怀里挤压。
“你……快放手。”
花想流冷不丁被抱的满怀,直至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潇邪似乎疯了一样,完全没有理会怀里花想流的异样,疯狂的搂住花想流,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随后发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了,整个身体似乎也软了下来,潇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花想流,你没事吧。”
潇邪松开了怀抱,见花想流晕了过去,于是搂住花想流的肩膀轻轻摇晃了起来。
刚刚因失血过多,再加上又被勒的死去活来,花想流这会儿算是彻底废了。
潇邪查看了花想流的脉搏,发现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可又不敢轻易的给花想流输送内力,于是就把花想流搂在怀里,让他安静的休息。
“原以为这个伤口会跟着自己一辈子,没想到居然被花想流治好了。”
潇邪隔着衣服轻轻抚摸着自己心口此刻已经消失了的伤痕,回想起自己心爱的表妹。
记得半年前的一个午后,潇邪独自来到后花园的湖边游玩,看见自己的表妹思玥正独自在练习弓箭。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还有枫雪一起长大的表妹,潇邪甚是喜欢。
“思玥”
潇邪一声呼喊,只见前面的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回过头来冲着潇邪笑着,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大表哥,你来啦。”
只见思玥回应着,手上的弓箭依旧不停的向前方的靶子上射去,且箭箭正中红心。
“好箭法。”
潇邪拍手叫好。
“还是大表哥这个师傅教的好。”
思玥很是乖巧的讨好着潇邪。
“思玥,其实……”
“怎么了,表哥,今儿个说话怎么吞吞吐吐,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
看着支支吾吾的潇邪,思玥调皮的打趣道。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潇邪思虑再三,鼓起勇气,激动的抓住思玥的手,向她表白着自己对她的心意。
“表哥,你疯了,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一样看待,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思玥没想到自己的表哥会向她表明心迹,随后甩开了潇邪抓住她的手。
“是吗?你难道对我一点点意思都没有吗?”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居然只是把自己当作亲哥哥一样看待,潇邪很是失落。
“没有”
“我不相信,我们在一起明明是很开心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看着思玥如此的决绝,潇邪不甘心,毕竟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第一次喜欢的女孩。
潇邪说着,快速的走到思玥的面前,一把搂住思玥,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你走开。”
被抱着的思玥不停的挣扎着,一口咬住了潇邪的胳膊,潇邪疼的放开了自己圈着思玥的怀抱。
“思玥,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情意吗?”
“大表哥,我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总之我喜欢的人不是大表哥你。”
看着潇邪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思玥也一步步后退着。
“你喜欢的人是枫雪对吧!”
潇邪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枫雪知道吗?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谁,不关任何人的事,总之那个人不是大表哥你。”
看着这个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大表哥,此刻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思玥不自觉的拿起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步步紧逼的潇邪。
“怎么?你想杀我。”
看着思玥的架势,潇邪更加的心寒了,想到这么多年来对思玥的眷恋和爱慕,没成想换来的却是她的决绝。
“没有,你不要靠近我。”
“思玥,也许是我太欠考虑,让你不知所措了,不过没关系,你慢慢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思玥,思玥,你在哪儿。”
这边潇邪和思玥表白着,那边潇枫雪在到处找思玥。
没想到思玥一听到潇枫雪呼喊她,一个慌乱,手里的箭就朝潇邪射了过去。猝不及防的潇邪心口被利箭给刺穿了过去,顿时鲜血直流。
“大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一时情急之下不小心射中了潇邪的思玥,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潇邪,她不敢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她怕他会对她再次做出无礼的举动。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提及此事了,今天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潇邪被思玥伤透了心,他是那么的爱着思玥,没想到思玥喜欢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弟弟,潇邪忍痛拔下了心口的弓箭,见自己的弟弟朝这边寻来,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潇邪匆忙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思玥,你在这儿啊,害的我到处找你,对了母后找你呢,走吧。”
潇枫雪来到思玥跟前说完,拉着她就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思玥脸上的不安和愧疚之情。
这边二人刚离开,那边躲在一旁的潇邪闪了出来,默默地看着思玥和枫雪二人离去的背影发呆。
“你怎么了?”
早已醒过来的花想流依旧惬意的躺在潇邪的怀里,看着眼前的潇邪正在发呆。
“呃,我没事,你醒了。”
“要不然呢,刚刚差点让你给我勒死。”
花想流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尴尬的抱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妥。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玄武国的都城‘逍遥城’’,此刻逍遥城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似乎在迎接着什么喜事。只见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潇邪,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热闹。”
花想流不安分的趴在马车的窗口上,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好奇的看着街道上的一切。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怎么能叫他不开心呢。
“小心”
马车内的潇邪时刻注意着花想流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有什么危险,就在此时潇邪一把扯回了花想流,紧接着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逍遥城
“哎呀,没事,没事。”
花想流不顾潇邪的关心,居然从窗口出爬了出来,直接坐在了车顶上。
“乌金,过来。”
此刻正在马背上的乌金听到花想流叫它,于是它几个起落间就来到了花想流的怀里。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欢呼雀跃着,花想流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哎,潇邪,这边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开心啊。”
花想流斜身一拍车窗,询问着车内的潇邪。
“你快下来,上面危险。”
潇邪也毫无形象的从窗口探出了身子。
“枫雪二十岁生日,自然举国欢庆,皇宫将会连续举办三天宴会。”
“是吗。”
花想流也闹腾够了,随即麻溜的进了马车内。
“枫雪知道你的事吗?”
潇邪忍不住问了这个一直盘旋在他心头的问题。
“知道。”
“你很信任枫雪。”
“我不知道,他也是和你一样,无意间发现我的秘密的。”
“那……你不担心我们会泄露出去吗。”
“不担心。”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么强大,还在乎这点小事吗?”
花想流毫不谦虚的夸耀着自己。
“也对,以你的功力,普天之下几乎没有对手。”
潇邪也跟着赞扬了一番。
“我很好奇,你小小年纪,为何有如此不凡的功力和异能。”
潇邪说着,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与生俱来,我说潇邪啊,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否则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花想流毫不忌讳的恐吓着潇邪这个好奇宝宝。
潇邪一听,更加确定花想流不一般了,心想‘关于他的事,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马车怎么停了?”
花想流探出窗外,一看前面被人流堵的水泄不通。
“前面好像有人在表演节目哎,潇邪我们也下去看看好吧。”
只见前方人群里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花想流一看有人在玩杂耍,立马来了兴致,随即坐立不安起来,催促着潇邪下车一看究竟。
“来吧,没人注意到你的存在,大家都被演出吸引过去了。”
花想流安慰着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大家闺秀’,随即花想流死劲的拉着潇邪的手臂。
“好,好,我出来就是了。”
实在拗不过花想流的潇邪,一个健步从马车上窜了出来,慌忙的看着四周,好在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也就放心了。
“嘿嘿。”
花想流看着潇邪下个马车跟做贼一样,忙掩嘴偷笑。
随即二人挤入了人群里,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舞龙舞狮,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引的一众看客拍手叫好。
看了一阵的花想流,顿时没了兴趣,突然瞥见一旁卖小玩意儿的摊主。
“老板,这个多少钱?”
花想流一来到摊位面前,就被一款精致的手链给吸引住了,随即就把这个漂亮的手链拿在手里把玩。
“呦,这位公子好眼光,送给心上人的吧,这条手链由名匠打造,造型独特新异,要价三两银子。”
老板一边恭维着花想流,一边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三两太贵了。”
“看公子面生,第一次来我们逍遥城吧,既然今天让我们遇见了,也算是缘分,好,就给你二两半,行不。”
老板对着花想流说了一通套近乎的话。
“恐怕,还是太贵了点。”
花想流摸出了怀里仅剩下的一两多一点点的银子,很是为难的看着老板。
“老板,还是算了吧,我钱不够。”
花想流掂了掂手里的钱,满脸遗憾的放下手里的手链,打算走人。
“哎,这位公子,别走啊,好好好,就算咱们交个朋友,一两多一点点就一两多一点点吧。”
见花想流要走,老板连忙上前打算按照花想流的价卖给他手链。
“谢谢老板。”
花想流接过手链,就去寻潇邪。
“不回家吗,我饿了。”
花想流来到人群里拉出被挤的头发散乱的潇邪,很是温柔的替他打理了一下头发。
“好,我们回家吃饭。”
潇邪领着花想流来到前方正在等待他们的马车旁。
“你们解下一匹马留下,你们先回去吧。”
潇邪吩咐着两名车夫。
“我们要去哪里?”
只见高头大马上花想流和潇邪一前一后的坐在马背上,乌金依旧趴在马脖子上瞪着它圆滚滚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你想去哪儿?”
“当然是你住的地方啦,快点,我快饿死了。”
“好”
潇邪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就奋力的跑了起来。
花想流见状立马扯过来调皮的乌金,生怕它被甩下马,成了马下亡魂。
两道的行人听到疾驰的马蹄声纷纷躲避开来。
眼看着天快黑了,皇宫的大门就在眼前。
“拜见大皇子。”
两侧的守卫见来人是玄武国的大皇子,纷纷跪地拜见,随即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凌霄殿
潇邪居住的地方。
“你先在这待着,我已经吩咐下人备膳了,我先去我父皇那里,一会儿就过来”。
潇邪一来到凌霄殿,安排好花想流就去了他父皇那里,毕竟这次宴会会有很多各国使者前来,自己身为一国的大皇子也该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前来道贺的众人。
“好,你去吧。”
花想流说完,就见潇邪匆匆忙忙的走了。
无聊的花想流环顾一下凌霄殿。
“哈哈哈哈哈”
花想流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整个凌霄殿居然布置的很是金粉,花想流居然在柜台上发现了许多的精致的首饰,转而一想,花想流也就释然了。
“难怪,潇邪这家伙里里外外都透着秀气,原来是个十足的伪娘啊。看来我选的手链算是对了。”
花想流这样说着,摸了摸怀里的手链,心想‘潇邪那双完美的手和这条手链很是般配,待会儿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喵呜,好饿啊,大哥,啥时候开饭啊。”
见四下无人,乌金也就放心大胆的说起话来。
偶遇活阎王
“我也不知道,要不先吃个糖葫芦垫垫肚子,我出去看看。”
偌大的房间一个下人也没有,看着乌金也饿了,花想流就推开了大门,打算问问下人,吃的什么时候送来。
“哎,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人都去哪里了。”
花想流打开房门,探出一个脑袋。
“刚刚人还是蛮多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人影。”
“也许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吧,毕竟潇枫雪过生辰,想必都去讨赏了吧。”
看乌金都这么说,想必没人给他们准备吃的吧。
“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搞不好还有好吃的呢。”
花想流说完就抬起脚,跨过了这个大约半米高的门槛。
寻着人声,花想流七拐八拐,差点把自己给转晕了。好在乌金的鼻子够灵敏,问着香味就找到了一个大厅。
此刻的大厅里灯火通明,下人们从偏门里进进出出,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大厅里十几个身穿彩衣罗裙的女子正随着乐声腰肢款摆,翩翩起舞,取悦着两旁饮酒作乐的众人,花想流一瞥到上方坐着的潇枫雪,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只见此时的潇枫雪正在招呼客人,一个个的给人敬酒。
“枫雪”
花想流一个健步,冲到了潇枫雪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随即整个人都挂在了潇枫雪的身上。
“你……你怎么来了。”
看着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潇枫雪既惊又喜的看着来人,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祝你生日快乐”
花想流说着,拿起手里还没有吃完的糖葫芦就塞了一颗进了潇枫雪的嘴里。
“你去哪里了,我找的你好苦啊。”
潇枫雪搂住花想流一阵揉搓。
看着这个一袭白衣的少年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国之主搂搂抱抱,众使者一个个瞠目结舌。
“花想流”
突然人群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谁叫我。”
花想流下意识的回应着,随后回过头来一看,这一看不得了,差点让他从潇枫雪的身上摔了下来。
“活阎王”
花想流一看叫他的人是玄灵国太子金诺寒,立马吓的四处逃窜。
“乌金啊,完了,这下彻底暴露了。”
逃跑时,花想流还不忘抄起偷吃的乌金,一人一猫迅速的逃窜着,慌不择路的花想流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殿下,是他没错,要不要我抓他回来。”
同样出席宴会的还有金诺寒的贴身侍卫默语,此刻默语正与金诺寒耳语着。
“不必,现在人多眼杂,不要泄露了他的身份。”
金诺寒故作轻松的坐下继续喝酒。
众人看着这个白衣少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搞得众人莫名其妙,好在只当是一个小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的雅致。
‘花想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是谁带他来的’此时已经见到花想流的潇枫雪彻底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恨不得立马去找花想流,可是转而一想‘完了,我居然忘了金诺寒和花想流之间的事,难怪花想流刚刚一见金诺寒就跑了,这会儿自己必须时刻注意这金诺寒,防止他对花想流做出什么事来’。
潇邪这样想着,眼神不经意间瞥向了旁边的金诺寒。
此时同样内心复杂的还有金诺寒,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花想流,没想到花想流的容貌与前世一模一样,就连记忆也没有消失,依然叫着自己活阎王,原以为当初在战场上奋不顾身救自己的聂川河就是花想流,只因为那个聂川河的血也能起死回生,当时的金诺寒发现聂川河就是花想流时,别提有多高兴了,为了不想再次伤害他,还特意隐瞒了所有人,然而今天看来怕不是自己看错了。
“潇邪,你怎么在这儿,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花想流头顶着乌金来到一处后花园,在明亮的灯花下,发现潇邪正在和一女子聊天。
“你怎么出来了?”
看着花想流神色慌张的来到这边,潇邪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在意我,我只是饿了,出来找吃的。”
花想流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大大的电灯泡,尴尬的就要离开。
“表哥,他是谁?”
只见潇邪身旁的妙龄少女好奇的打量着一袭白衣,行为举止很是活泼可爱的花想流。
“他,我朋友。”
潇邪简短的介绍着花想流。
而花想流一看已经打扰到二人,又见身前的女子询问自己,索性就留了下来。
“你怎么什么人都往皇宫里带啊,他要是敌国的奸细该怎么办啊?”
原以为女子只是好奇花想流,没想到却出口伤人,还顺带把潇邪也给训了一顿。
“你又是何人啊。”
花想流气不过,随即双手环抱,不屑的看着女子。
“我是皇上的表妹思玥。”
见花想流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女子立马亮出自己的身份,好压压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呦,皇亲贵胄啊,难怪这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花想流最看不惯这些有权有势的仗势欺人,一看到眼前的女子,花想流就莫名的想到了当初在军营里处处刁难自己的公主金玉屏。
“你……哪里来的野小子,如此放肆。”
见思玥生气了,潇邪立马上前说道:
“他是我朋友,你不可以伤害他。”
潇邪深知这个表妹的脾气,一不小心花想流就有可能被她伤到。
“表哥,他对我无礼,你还这么维护他,小子,你等着,哼。”
思玥没想到这个从小到大事事都顺着她的大表哥居然为了一个野小子驳了她的面子,气的扭头离开了。
“你,喜欢她,可她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呢。”
花想流早就在马车上软磨硬泡,知道了潇邪喜欢的人是他表妹,奈何她表妹对他既不喜欢又不打算放手。
“我不知道。”
潇邪说完,坐在了石桌旁发呆。
“哎,你可千万不要去喜欢你的表妹啊。”
“为什么?”
“因为近亲不可以结婚,搞不好婚后生下来了的孩子会有缺陷,在我们那儿,这是明令禁止的。”
花想流一脸严肃的看着为情所困的潇邪。
“是吗?”
潇邪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想流。
“是啊,我还能骗你,况且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不说了,我快饿死了,我要吃饭。”
酒后送礼
“我说潇邪,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寑殿会装扮的像女孩子的闺房。”
花想流一边吃着饭,一边挤兑着潇邪。
“这些都是思玥布置的。”
潇邪一听花想流如此询问,突然又伤感了起来。
“难怪,品味这么差。”
花想流自顾自地说着,又夹了一大块肉塞进了嘴里。
“我说,乌金啊,你能不能不要狼吞虎咽的,瞧你吃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美味佳肴的乌金,突然发现自己被花想流无情的嘲弄,随即对着花想流翻了个白眼。
“喵的,你还不是一样。”
花想流一听乌金居然当着潇邪的面说话,立马对着乌金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乌金不要说话。
“你怎么了?”
一旁潇邪注意到花想流的异常。
“啊,哈哈哈哈,没什么。”
花想流连忙打哈哈,企图蒙混过关。
“对了,潇邪,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没有啊,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吗?”
潇邪被花想流问的莫名其妙。
“他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和你是用灵魂在交流。”
“没想到你还有这功能,掩藏的够深的啊,小猫咪。”
花想流向乌金投去了一个凌厉的眼神,心里对着乌金说着,随后又对着潇邪说道:
“哦,没什么,吃饭吧。”
“你要不要喝点酒。”
饭桌上全程很少吃菜的潇邪,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此刻的潇邪已经微微有些醉意。
“来,陪我喝点。”
潇邪说着,就给花想流倒了一碗酒。
“我说哥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少喝点啊。”
早就吃饱了的花想流坐在桌边看着潇邪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又不知道如何劝阻他,心想‘感情这种事谁能说的清,他人就更不好说了’。
“喝”
潇邪拿着自己的酒碗碰了一下给花想流斟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干了这碗酒。”
花想流端起面前的酒,学着潇邪的样子一饮而尽。
“好,这才是好兄弟。”
潇邪见花想流豪气的喝干酒,使劲地拍了拍花想流的肩膀,差点把花想流给拍到地上。
“我说,看你的手柔若无骨,怎么这么大力。”
花想流拿起了潇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仔仔细细的研究着。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一碗酒下肚的花想流已经微微有些醉意。
“你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拿来。”
潇邪满脸笑意的看着花想流,打从第一次见到花想流,潇邪心里就很是稀罕这个可爱的人。
“喏,看,喜欢吗?”
花想流从自己的衣襟里慢慢摸索着,随后拿出了一个明晃晃的手链递到了潇邪的面前晃了晃。
“呵呵,兄弟,你可真有意思,你送我一个女子的首饰是什么意思啊。”
潇邪一看花想流手中的链子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说兄弟,我可从来没见过比女孩子的手还要纤细光滑的手,这手链你戴再合适也不过了。”
花想流说着,又盘了会儿潇邪的纤纤玉手,随后小心翼翼的给潇邪套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手链。
潇邪把戴着手链的手在眼前晃了晃。
“你还别说,我戴着这个手链还真是很适合。”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挑的。”
花想流得意的笑着,趁着酒劲还没完全上头,说道:
“潇邪,你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我扶你去睡觉吧。”
“好”
花想流揉了揉愈加迷糊的双眼,扛起潇邪的一条胳膊,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放下了潇邪,随即又给潇邪盖好了被子,怕他着凉。
安顿好潇邪之后,花想流拿起了一床被子,寻一处黑暗的角落就躺了下去。
“唉,这两家伙还真是奇怪。”
吃撑了的乌金,看着花想流和潇邪二人喝完了酒,就兴奋的胡言乱语起来,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酒这个东西还真是神奇的东西’。
乌金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慢悠悠的来到花想流的脑袋旁躺好。
“潇邪,潇邪,你……”
潇枫雪风风火火的踏入了潇邪的寑殿凌霄殿。
此刻夜已经深了,忙碌了一天的潇枫雪,安排好众人的住宿后,就打听到花想流在他哥潇邪这里,而且花想流也是他哥带进来的。
潇枫雪一进来就发现整个客厅杯盘狼藉,大大小小的空酒坛子滚的到处都是。
潇枫雪又往里走了走,发现醉的不省人事的潇邪安静的躺在床上,却没有发现花想流的踪迹。
“唉,傻孩子,你怎么在这儿。”
整个角落都寻了一遍的潇枫雪,忽然发现大门后有个被子在蠕动,走进一看,居然是喝醉了的花想流,以及黑猫乌金。
“嗯,潇邪,我不能喝,一喝就醉。”
看着醉醺醺花想流说着梦话,双手抱着被子往怀里紧了紧的模样,很是可爱。
“来,睡地上会着凉的。”
潇枫雪轻轻抱起地上的花想流就走了出去。
二人刚出了凌霄殿,黑暗中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窥探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随后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国主,奴婢已经备好热水了。”
潇枫雪的寝宫之中,下人门已经按照吩咐,替潇枫雪准备好了热水洗澡。
“你们都下去吧。”
潇枫雪抱着花想流径直来到床边躺好,支开了所有人。
随后潇枫雪用热水仔仔细细的替花想流擦拭着身体,把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后,自己就去一旁洗澡去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的潇枫雪此刻正惬意的泡在温暖的水中,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床上的花想流,到现在潇枫雪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花想流是真实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弄丢了花想流。
“乌金啊,你和他在外这么久了,都去了哪里啊?”
看着乌金与花想流一直是形影不离的,潇枫雪很是羡慕乌金能够一直陪在花想流的身边,心想‘自己要是这只猫那该有多好啊。’
让你皮
“嗯……嗯……”
看着床上的花想流不住的呻吟着,潇枫雪立马来到他身旁照顾着。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潇枫雪一把握着花想流的手,却发现躺着的人浑身发烫,身体也慢慢地发红起来,整个人也被汗水打湿了脸上的碎发。
“嗯,呕。”
只见花想流突然睁开眼睛,捂着难受的胸口坐起身来,当真潇枫雪的面就吐了起来。
“咦”
一旁的乌金看着被花想流吐了一身的潇枫雪,一脸嫌弃的避开了。
“来人啊。”
潇枫雪一声令下,随即进来两名侍女。
“国主有何吩咐。”
侍女们一见潇枫雪就恭敬的服了服身。
“把这里收拾收拾。”
潇枫雪说着,就脱下了自己被弄脏的外套,随后也解开了花想流的外套脱下。
“吩咐下去,再备一些干净的洗澡水来。”
潇枫雪抱着花想流来到一旁的躺椅上。
不一会儿,下人们就安排好了一切,随后在潇枫雪的示意下都出去了。
“嗯,你怎么在这儿。”
吐出来后,又休息了一会儿的花想流已经好多了,彻底醒过来的他一眼就看见眼前站着的潇枫雪正宽衣解带。
“你醒了,怎么样了。”
此刻的潇枫雪上半身整个暴露在空气中,精瘦的身躯结实饱满,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见花想流醒来,潇枫雪来到他身边,双手撑着花想流下方的躺椅,花想流整个人被他环在身下。
“我没事了,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
饶是花想流内心坚毅,也抵挡不了此刻身上的人的诱惑,于是尴尬的把目光瞥向一旁。
“我要是不呢。”
这么久没见花想流的潇枫雪,心中早已按耐不住,这么能轻易的放过这个不辞而别,让他日夜牵肠挂肚的人。
“你……”
看这眼前的潇枫雪耍起了无赖,整个人也慢慢欺压了下来,花想流一掌抵在了潇枫雪的胸口,试图推开潇枫雪的压迫。
奈何此刻的花想流不能动用内力,眼看着身上的潇枫雪就要强势的压了下来,就这二人的脸即将碰到一起时,身上的潇枫雪传来一声闷哼,随后而来的是一阵轻松,此刻花想流身上的潇枫雪已经被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早就警告过你,你不信,现在好了吧,叫你皮,皮一下很开心是吧!”
花想流见到潇枫雪被自己的内力所伤,随即立刻来到潇枫雪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潇枫雪面色苍白的扭成了一团。
“唉”
花想流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呼出的气流如雾气般,随即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冰窖,整个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花想流心知不妙,立马趁着行动还算自如,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快,张嘴。”
花想流一把掰开了潇枫雪的嘴,滴入了几滴鲜血,只见潇枫雪胸前的被自己所伤的地方迅速的好转起来,直至完好如初。
然而此时的花想流因为动了不该动的内力,整个人已经被冻得动弹不得了。
从地上爬起的潇枫雪依然注意到花想流的异样。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潇枫雪焦急的看着眼前浑身上下冒着寒气的花想流。
“潇枫雪,听着,我只说一句话,不要碰我,一边呆着去。”
刚一说完,花想流整个人彻底陷入了冰冻状态,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怎么会这样?”
潇枫雪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完全不知所措起来。
“潇枫雪,此刻你最好不要碰他。”
乌金来到冰冻的花想流身边转了一圈,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潇枫雪提醒道。
“你……你会说话。”
“不用感到奇怪,毕竟你已经见识到了花想流这个不可思议的存在,我会说话又算得了什么。”
乌金完全不理会潇枫雪的惊讶。
“那我现在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什么都不要问,只得等他自己解封。”
乌金摇着尾巴,看着一动不动的花想流,又说道: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你可以试试用热水给他浇一浇。”
“呃”
潇枫雪很是无奈的看着这个会说人话的乌金,心想‘傻猫早说啊,花想流也不至于被一直冻着啊’。
此刻的花想流虽然被冰冻的无法动弹,但是耳聪目明,依旧能感知外界的一切,心里早已把乌金这个家伙给痛骂了个百八十遍。
随即只见潇枫雪很是仔细认真的一瓢接一瓢给花想流浇热水。
约莫过了一刻钟,花想流总算能够活动了,身上的寒气也慢慢消退了不少。
“好了,别浇水了,我又不是花花草草。”
花想流说着慢吞吞的脱掉所有的衣服就跳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中。
“啊”
花想流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你刚刚中了我的一击寒掌,还不快进来泡泡热水。”
花想流说着,示意潇枫雪进来。
潇枫雪当然求之不得。
“想流,多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潇枫雪很是好奇现在的花想流,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功力,明明刚刚只是被轻轻的推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被冻着一般,刺骨的疼痛。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要死了吧。”
花想流打趣道。
“不许胡说,你不会死的。”
潇枫雪一把抱住趴在木桶边缘的花想流的腰,用自己的下巴抵住了花想流的肩膀。
“好了,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占据了死人的身体,我在这里完全是不死之躯啊。”
花想流很是自豪的说道。
“我看不下去了。”
看着浴桶中如此腻歪的二人,乌金实在是没脸看,于是灰溜溜的走了。
“花想流,我去看看那边的潇邪有没有断气啊。”
乌金临走时还不忘甩下一句。
“哦,知道了,你去吧。”
花想流朝乌金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手。
“对了,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安静下来的二人闭目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潇邪随意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