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5 麻烦
“好吧,我承认,你的手艺不错,做实习厨师的事情,我会跟老板讲,你就先留下吧。”
“那就谢谢您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凯瑞娜。”
“您是花国人吧。”女孩暗自叫喜,心想这回算碰到行家了:“如果可以,我想把‘神府秘酿’也调制出来。”
……
相夫光子在国都城内外转悠了几天,苦无结果。这天清晨芙菱一反常态的早早起床,追到她非要跟着一起出来找人,还说自己会带来好运,光子和大家一样,向来宠着这个任性可爱的丫头,便没有拒绝。
没多久,大小姐肚子饿了,捂住咕咕乱叫的部位蹲在地上赖着不走:“咱们先吃东西,然后再找嘛!”
“你这丫头,真麻烦。”光子抱怨着弹了弹芙菱的额头,四下望望,有一家门面整洁的餐饮店引起了她的注意。
叫了几道菜,两碗米饭,她们才发现这家店的客人稀少,冷清得很。按理来说,国都城中,尤其是凝光城附近的这一带,做生意没有不火的道理,人们都有一个倾向性,往往聚集越多的地方经济流通就越频繁。于是相夫光子很诧异的向这家店的管事打听,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管事的唉声叹气,说对面的“绿翠锦”生意越做越红火,有一位新来的厨师每天都在那儿大展厨艺,许多本店的老顾客都被招揽了过去。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屋中寥寥无几的客人也一窝蜂似地冲到了对面的大门里。
芙菱的兴致一下子提了起来,比起吃饭,她更喜欢看热闹,于是又缠着光子、央求她陪自己去瞧瞧。光子还是顺着她,结了账之后也怀着好奇跑到了对面。不过这次,人们看见的不是新厨师大展厨艺时显露的明媚笑脸,而是一个身段苗条的卷发女孩单手提起一个男人的衣领,手臂间散放出明亮刺眼的光辉,还不断发着轻微的“噼啪”声。
“是雷电啊!”距离比较近的几名顾客看到被抓住的男人四肢发抖,全身像有电流贯穿一样,吓得四散奔逃,嘴里不停喊着“怪物”。其余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这下也明白了,连锁反应的结果就是人群在超短的时间里退的一干二净,当然,并不包括她们两个——喜悦从眼底呈现的相夫光子和嘉琦芙菱。
“你这是干什么?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一个矮个的中年胖子怒气冲冲朝比他高出一头半的女孩大吼。
“刚才那个混球对坐在这里的女顾客动手动脚,我这是为民除害!”女孩据理力争,态度坚决而没有悔意。
于是,胖老板不顾美女管事的反对,执意把她轰出了“绿翠锦”。卷发少女无奈的耸耸肩,没有留恋的走出了大门。
相夫光子二人见状,立刻追上去:“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能跟我们走一趟吗?”
少女回头看了她们两眼,毫不意外的点头答应,途中,还开口问道:“两位少主要带我去哪里?”
“你很快就知道了。”
2056 会议
于是,胖老板不顾美女管事的反对,执意把她轰出了“绿翠锦”。卷发少女无奈的耸耸肩,没有留恋的走出了大门。
相夫光子二人见状,立刻追上去:“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能跟我们走一趟吗?”
少女回头看了她们两眼,毫不意外的点头答应,途中,还开口问道:“两位少主要带我去哪里?”
“你很快就知道了。”
“光子,我肚子好饿,能先吃了饭再去吗?”芙菱还在抚摸自己的胃,眼睛因为缺乏能量而显得暗淡无光。
“人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回凝光城吃吧。”
“好啊!太好啦!哈哈哈!”无神的双眼即刻变得雪亮。
……
打从见到这个卷发女孩开始,光子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一般情况下,平民少女知道自己可以进凝光城,应该都会表现出吃惊甚至是惊喜的模样,可这个“雷兽”小姐却满脸的习以为常。实在忍不住好奇了,光子在芙菱端碗喝粥的时候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答了五个字,芙菱满口的粥顷刻间喷飞了。
“结果已出,欢迎我们的新成员,落月啼小婉。”以悠在又一天的早会上宣布了人事部的最终决策。这个本年度新晋成员选考的第一名非同一般,竟然是几个月前离开御政宫并发誓一定会重归国府的胖姑娘小婉。
也俊仰在椅子上滔滔不绝演说他的“美女进化论”,然后随着会议室的鸦雀无声把视线投放到演讲台前方,接着,他的眼球差点脱框蹦出。
蜜橙色的波浪卷发闲适的搭在双肩上,几片斜抿的刘海遮住额头一角。淡色弯眉,圆大眼睛,虹膜的冰蓝色莹润剔透犹如冰下美玉,纤巧的鼻子,粉嫩的唇瓣,与纯血白种人不相上下的雪嫩肌肤。身材比例完美到无可挑剔,一张略显瘦削的小圆脸充盈着暖暖的笑意。
“不但是雷兽……而且是少主……并且还是小婉……”芙菱语无伦次了。
“到底还要带给我们多少震撼呢?”小婉是雷兽,光子知道,小婉是少主,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论起这位新少主的资本,不但因一场考试以惊人的满分成绩名扬天下,在参与格斗水平测试时更是用一双短刀技压全体考核官。用柯穆伦当时的话说,该考生虽称不上可以使用术法的元术师,但从一般人的角度来看,自卫算是绰绰有余了。
比起曾经那个走路都会流汗的大胖子,落月啼小婉如今的蜕变可谓一鸣惊人。
晴尊给她分了一名副使,名字是岫折苏,长得那叫一个清新脱俗,连小婉都感叹这么俊俏的姑娘做自己的随从会不会太屈才?
“你是姓‘岫’还是姓‘折苏’啊?”
“回少主大人,属下姓折苏,来自泽之国。”
“原来如此!”小婉心中的疑惑解开了。泽之国的国人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他们全都把名字放在姓氏前面,就像风之国的国人全都是单字姓一样。
“少主大人,明天一早上主会议将在天禁会议厅准时召开,属下现在去做相应准备。”折苏微微欠了个身,没有继续陪小婉观赏她们的寝宫。
2057 叮咛
“少主大人,明天一早上主会议将在天禁会议厅准时召开,属下现在去做相应准备。”折苏微微欠了个身,没有继续陪小婉观赏她们的寝宫。
第一次参加小规模的上主级会议,是在她成为少主的第三天,晴尊正式宣布了“民事部门”的新任领导及全新工作方针,落月啼小婉虽然自信满满,但仍有做梦般的不真实感,非要说的话,就是过度喜悦引起的并发症。
晴尊把各部门以及各大城的具体工作交代了一遍,看向落月啼小婉的时候,发现她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小婉,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吧。”
晴尊的和蔼跟亲善实在令人无法紧张,小婉定了定神,几经考虑还是决心问出口:“那个……我就想知道上主的月薪是多少,福利待遇都有什么?”
看她张着大眼睛表情认真的问出这种问题,所有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切的说是被她的初始提问弄愣了。
光子嗤笑一声,虽然她对小婉的“归来”感到欣喜,也已“习惯”了此人爱财的性格,不过听到这种问题,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还真是现实主义者,不愧是在御政宫呆过的。”
“喂,我问的问题有哪里不对吗?钱有什么不好?没有钱的话光之国能发展成这样吗?没有钱大家能吃得上饭吗?我来工作就是为了赚钱的!”小婉那一丝丝的胆怯消失了,讲话的底气瞬间膨胀。
“你倒是诚实,不过别忘了,做这份工作,最不能不该的就是把钱放在首要目的上,如果只是为了赚钱,我劝你去做商人吧!”
“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我就是要通过这种途径赚钱怎么了?别把拜金者都想成贪得无厌的狗官,不过依我看,与其虚伪的装清高,不如做一个真实的守财奴!钱都是赚出来攒出来的,国家要国库做什么?就是为了在国家需要钱的时候能拿出积蓄来,那么我们为赚钱攒钱而工作有什么不对?”
宁日潇看光子的脸色有些不好,微笑着打圆场:“人们的思想观和价值观各不相同,真清高也好,假清高也好,都是事实存在的。小婉,我们上主每个月可以领到十万国币的薪水,待遇和福利根据国家当年的收入来定,因为身份比较特殊,有时候其他国家的王室和贵族也会专程来探望我们,并带来丰厚的礼品,这些礼品出售也好放在国库里当摆设也好,都算是资产吧。”
“还可以收礼啊?这样的行为不会被人说成‘拿好处’么?”小婉故意瞟着相夫光子说。
“那就要看你个人怎么支配咯,我们收到的东西一般都会记录在档案里,如果暗自留下的话,就不必记录了。”
会后,晴尊叮咛了海蓁子一句话,便跟着叶离开了凝光城。
“海蓁子,接下来交给你了!”小婉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尾音上扬,神采焕发。
快走了几步的海蓁子放慢速度,偏头冲她微微一笑。
小婉跨开步、伸出手,动作豪爽的像个热血男儿:“你好!我是落月啼小婉,现在我们算‘正式’的相识了吧!”
“非常荣幸,我是惠茵海蓁子。”摒弃惯用的外交套路,此时的海蓁子,眼中多了一分诚挚的欢迎。
“接下来你可要辛苦了,我是初学者,麻烦你多多费心啦。”
“有人替我分担,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2058 羞辱
“说,你是不是对沙诺有意思?”
果儿的八卦嘴又开始连珠炮了。自从那天订婚结束,沙诺先行一步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本以为跟他混熟了,吵吵闹闹还能无话不谈,可一转眼,他就恢复成最初的那个自闭男孩。从容试图跟他沟通,都以失败告终,这一切都被果儿看在眼里,于是乎,她那颗安分不下来的心又开始狂热乱跳了。
“果儿小姐,您不去做采话员真是太屈才了!”欧也从容无比惋惜的看着果儿鬼畜的笑脸,心里默默祈祷这丫头别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从容,我们出去买菜,你和果儿好好看家!”紫韵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料理着一家大小的生活,每次出门都会像这样嘱咐两句。
“我跟你一起去!”推开果儿送过来的拥抱,从容一个猴子蹿树跳到门边,打开就跑。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泼了……”果儿才发现从容自身的巨大变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来确定这是否为梦境。
不多时,门被敲响,果儿还诧异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一打开门,登时愣在了那儿。笑呵呵的晴尊和一个面容清冷的女子伫立在外,她回过神时才想起该把人请进来坐坐。
“果儿,我带叶来看看从容,她人呢?”
“从容跟紫韵他们出去买东西了。”
“什么?”水无痕叶眉头一凛,语气冷的像冬日里的寒冰:“怎么可以让她出门呢?万一被敌人发现带走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们忽略这点了。”果儿胆颤的看着这个一下子就变得杀气腾腾的冷面女术师,有点投鼠忌器的意味。
“没关系的,叶,叛月如果出现,早就来抓人了,况且,她身边还有蓝卡尔和紫韵。”玉灵碧反倒安慰心急如焚的友人。
却遭到反驳:“那可不一定,水无痕尽之前不就是在这附近抓到她的吗?这就说明叛月现在已经知道从容的身份和所在地点了,没有来抓,更昭显了他们的志在必得,按照推算,现在罗非迪亚应该在搜集第四道,倘若不走运,第四道真的被他们齐集了,从容就彻底落入绝境了!”
“没关系,我们出去找找,如果有危险也可以抵挡一时。”碧清楚叶的脾气,虽谈不上火爆,但也算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了。
离开以前,水无痕叶的目光扫到了坐在屋子角落的沉默少年,疑惑的盯了他两眼。
晚间空气潮湿,走在路上随时可见结在发梢上的小水珠。视野雾蒙蒙的,两人连续找了三家才在一幢高楼后面的商店里看到了紫韵的身影。
然而,从容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风扬化羽在药园子取了几株新鲜的六月雪,刚刚去了根用水洗干净,还没等装到药篮里,相夫光子气势冲冲的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怎么了?光子?”
“圣母这两天是不是总叫你过去给她的人看病?”
“是有这么回事,赫翼公主的身体不太舒服,叫我去帮着瞧瞧。”化羽又低头摆弄着那几棵洗干净的药草,视线故意偏离了光子的双眼。
“你就是心肠太软,我明白,不只是赫翼让你看病吧,现在御政宫内部传的沸沸扬扬,说你是个廉价的‘王族医生’,你堂堂医疗部队总队长,岂能容他们这么羞辱?!”明显把这份怒火压抑了许久,相夫光子如今终于忍耐不住了,她无法接受,不管这份羞辱施加在谁的身上。
2059 捐款
“你就是心肠太软,我明白,不只是赫翼让你看病吧,现在御政宫内部传的沸沸扬扬,说你是个廉价的‘王族医生’,你堂堂医疗部队总队长,岂能容他们这么羞辱?!”明显把这份怒火压抑了许久,相夫光子如今终于忍耐不住了,她无法接受,不管这份羞辱施加在谁的身上。
“好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就是给他们开了几剂药。”化羽浅浅笑着,用温和的语气抚平友人眉间加深的愤然。
“我不是说药的问题,我是怕你纵容太多,他们蹬鼻子上脸!”每次想到御政宫的霸道嚣张,相夫光子就淡定不能:“这样,今天我跟你过去,以后若再请你帮忙,他们也不敢说闲话了!”
御政宫常年群聚的神母殿四敞着大门,一股油腻的肉香味借着风势远远飘到了城门口,光子虽然食荤,却最闻不得这种味道,捂住嘴干呕了一会儿,才渐渐舒坦过来。
一入殿,开高叉的白色丝绸旗袍下裸露的光洁大腿最先进入眼帘。寒苇裳蹬着高跟鞋,手摇小折扇,正站在那里为众人引吭高歌,她见来了两名少主,直接忽略掉其中一位,朝着白衣裳的少女轻轻微笑点头。每次在天地盟上主面前,她都能保持最佳的淑女风范,偶尔开心的时候,还会展露出特别活泼的一面。好比此刻,她从最初见到化羽时的平和变成了极致的喜悦,在红鸢挽着圣母走入大殿的那一瞬,嘴里发出了嘻嘻哈哈的尖细笑声,她好似一个蹦蹦跳跳的孩童,见到拿着糖果的大人欣喜若狂的扑上去。
可是不凑巧,她的臀部随着蹦跳的动作左右飞摆,撞在了刚好踏入大殿的弱水身上,弱水不是善茬子,说话也不分场合、不看时候,张开嘴就骂,内容令霓裳娇躯一震。
“显摆你屁股大啊!还飞起来了!”
笑声一片中,霓裳的脸色发青,虽说故作镇定,但浑身爬满了蚂蚁的感觉还是刺激的她半晌没回过神,尤其当鬼杰一脸桀骜的大步走来时,更是让绿豆饼变成了猪血糕。
“哟,两位少主也在呀,不嫌弃的话一块入席怎么样?”圣母的心情不错,面色红润眼神愉悦,怎么看怎么神清气爽。
相夫光子刚想拒绝,赫翼公主带着诚恳的微笑主动邀请她们留下,还说这是红鸢的生日晚宴,人越多越喜庆。化羽拉了拉光子的衣角,后者虽然在心里犯别扭,可表面还是洗去了那一层不甘愿。
“光子,坐这里!”夜千雪见殿内座无虚席,刚巧自己旁边有个空位,便招呼光子坐过去。
光子看了看四下情景,反正化羽被玉金拉去坐了,自己随便挑个地儿也无妨。可霓裳不这么想,在光子落座之前就把夜千雪赶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样一来,两个互斗不休的女性,就挨到了一块儿。
“光子,我听说《彼岸千年》已经得到了花之国的电影舞台化许可,真是恭喜你啊。”夜千雪隔着一位,还不忘抻着脑袋搭话。
“恭喜我做什么,要恭喜也该恭喜那位收钱的呀。”相夫光子目不斜视,带刺的话却能拐弯。
霓裳轻哼一声,满眼的不屑,那笔借着秋暮灵得来的钱她一刻也没留在手里,通通捐了出去,要她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大龄脑残写出这种逻辑不通幼稚之极的东西,拍给谁看?反正她是不看。
2060 一口一个老大
霓裳轻哼一声,满眼的不屑,那笔借着秋暮灵得来的钱她一刻也没留在手里,通通捐了出去,要她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大龄脑残写出这种逻辑不通幼稚之极的东西,拍给谁看?反正她是不看。
“说的也是,诶?最近江菱织造的生意怎么样?啊!”夜千雪的话还没问完,自己就吃痛的大叫一句。
从霓裳的表情不难看出,刚才那一脚踩得有多狠。
“简直好极了。”光子刻意偏过脸,目光像锁定在夜千雪身上,又像在霓裳的侧脸上打转:“不过我始终觉得呀,用自尊去换取金钱和利益,到死去的那一天,会觉得自己连条狗都不如。哦,差点忘了,有的生物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呵呵,夜千雪,你知道吗?有一种折磨,是比死还要痛苦的。”寒苇裳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不过无论是目光还是言语,都是冲着自己的未婚夫放的。
“这真是一招‘绝妙’的战略方针不是吗?”光子的话也朝着夜千雪来了。
夜千雪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苦恼的默不作声了,现在这情况,他说任何话至少都会惹来一方的轰炸吧。
站在最右边的那位胡渣大哥也就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两只鹰目焕着炯炯发亮的寒光,他身旁有一个矮个胖子,圆滚滚的肚子耷到腰的下面,胖子左手边还站着一个绑麻花辫的猫耳萝莉,萝莉穿着凉快的水手服,一脸懵懂与天真。其实这些都不是让从容感到困乏的原因,这三个陌生人的最前方,偏偏傲立着一名满眼鄙夷之色的黑发少年,没错,就是那天忽然冒出来对自己恶语相向的橙眼家伙。
“买个东西都能被人绑架……还有比我更失败的术师学徒吗……”从容仰面朝天,就差挤出两滴辛酸泪扮可怜了,可是她晓得,面前的几位不会吃她这套。她是在低头挑东西的时候被人掳走的,估计当时紫韵几人也没注意。真希望鬼杰老师从天而降,哪怕揍她两拳也比现在的糗样强啊。
“这家伙一看就非常有心机!”橙眼男孩笃定的点着头,一副不把人修理到死誓不罢休的样子。
“……少年,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慨的事?”从容在心里问了对方一万遍。
“可是,老大知道的话不会生气吗?我看她挺老实的呀。”麻花辫萝莉发出稚嫩的童音,单纯的眨巴着两只大眼睛。
“天使啊!”从容掩面,这么可爱的姑娘把她这颗悲催的心给治愈了!
“好像白痴哦。”像个球一样的胖子边用嘴扯鸡腿上的肉边看着从容下定论。
“……太伤人了!”感动的泪水瞬间化为受打击的辛酸泪。
“……”沉默不语的胡渣大哥。
“……大哥,你要不要也来两句?我受得住……”从容打算接受抗打击训练,那么这几位就是上天派下来的考核官啊!
“老大会理解我们的。”橙眼少年瞪着一双犀利的眸子,向从容迈进了几步,忽然一把抓住她脑顶的头发:“说!你呆在我们老大身边到底有什么企图?还有你身边的那群人!”
“你们老大是谁?”从容早就想问了,这小子一口一个老大,到底是哪位兄台收了这么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啊?
“少给我装傻!”男孩气急,一巴掌抽的从容头晕目眩:“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杀了你!”
难逃一死了么?为什么这次的危险给从容一种极端憋屈的感觉?所谓死也没死明白,大概就是这样吧。
2061 约会
“你们老大是谁?”从容早就想问了,这小子一口一个老大,到底是哪位兄台收了这么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啊?
“少给我装傻!”男孩气急,一巴掌抽的从容头晕目眩:“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杀了你!”
难逃一死了么?为什么这次的危险给从容一种极端憋屈的感觉?所谓死也没死明白,大概就是这样吧。
“住手。”
是幻听吧,从容索性闭眼等死,这几个人一起上,以她现在的水平是敌不过的。
“我说住手!”
……不是吧,这里没有“美”,哪来的英雄?
少年卷曲的发梢上残留着湿气凝结的水珠,曙红的色彩在夜光浸染下,如抹了一层淡灰的阴影。他神色平静,水波不惊的双眼里找不到任何愉快,既不像最初的怯弱,也不像彼时的灵动。低头,扫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从容,淡漠的口吻里竟充满了讽刺:“有人伤害你的时候,就只有闭眼等死的力量吗?”
从容没有反驳沙诺,打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老、老大?!”橙眼少年发出惊呼,本应喜悦的表情居然笼上了一层恐惧。
从容看不到沙诺背过身后的表情,但她看到面前的四个人对着沙诺的脸,全部战栗起来,一种冰冷的气流席卷过来,仿佛吹入了心里。她打着哆嗦,许久之后才慢慢的爬起来。
“不好意思,这几个人都是我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橙眼少年的表情不再是充满敌意,当然,也算不上友好。
“从容,你没事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晴尊玉灵碧和紫韵漂零等人闯入到这个昏暗的角落,见到他们宝贵的“钥匙”安然无恙后,纷纷在心底松了口气。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呢?”叶大人率先兴师问罪,眉宇间凝聚的担忧还没有散去。
“对不起……”从容偷偷看了一眼沙诺的表情,发现他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残酷,而他身边的四个人也个个显出不安:“我的钱包找不到了,所以回来看看。”
“那这几位是?……”紫韵看见这些生面孔,以为是从容的旧识。
“他们是我的朋友,早前写信说最近会来看我,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沙诺替一切难以启齿的人解释,包括欧也从容。
“不管怎么样,从容,你要知道自身的重要性,以后不可以随便出来了。”本来打算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的水无痕叶见这么多人在场,就把怒气压下去了。
就这样,带有“绿园”的小家又多了几个成员,不过沙诺说他们只是暂住几晚,之后就会离开的。
从容看着他略显失落的侧脸,俯身坐到台阶上,在清早最幽静的时刻默默陪伴。
“从容……”夜未央,暗淡的天光照在沙诺青涩的脸孔上,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嗯?”
“我们约会吧。”
“哈?”
……
“这算什么啊,还没开始呢,莫名其妙就说约会?”从容把头顶的几撮毛揪到一起,像一团被打乱了的凤梨叶子,表情崩溃眼神纠结。
“喂!你这蠢女人在想什么!”橙拍着从容的脑袋,用气势凌人的肯定句询问。
“我在想你们老大到底要干什么……”从容无语的看着他和莉莉卡摆弄自己乱叶子头发时的欢乐表情。
“老大临走之前,叫我告诉你一声,地点改了!”
2062 蛛丝马迹
“这算什么啊,还没开始呢,莫名其妙就说约会?”从容把头顶的几撮毛揪到一起,像一团被打乱了的凤梨叶子,表情崩溃眼神纠结。
“喂!你这蠢女人在想什么!”橙拍着从容的脑袋,用气势凌人的肯定句询问。
“我在想你们老大到底要干什么……”从容无语的看着他和莉莉卡摆弄自己乱叶子头发时的欢乐表情。
“老大临走之前,叫我告诉你一声,地点改了!”
“什么?改了?”从容一激动,猛的站了起来,用与橙不相上下的高度跟他对视:“凭什么!本来我就没答应啊!他现在还擅自改地点!”
“那你可以不去啊。”橙眼男孩一摊手,做出事不关己的模样。
从容最后还是乖乖按照橙给的新路线前进了,然而她等了很久,都没见到沙诺的影子。眼看着就要夕阳西下,她想自己继续留在这被那位叶大人发现就惨了,于是快步的走向天河。
天河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沄沄流水在余晖的斜照下泛着点点粼光,时而湍急如海,时而静谧似湖,她唯有面朝长河深深呼吸,心中的包袱才能落地,很多时候,去看看庞大的事物,体味自己的渺小,就不会有那么多杞人忧天的闲情了。
左眼不经意一动,余光立即捕捉到异物,它来自天河之畔,似乎挂在那儿一动不动随水摇晃着。她徐徐的靠近,很快就惊慌失色。水岸边漂浮着一具男尸,居然就是沙诺的朋友冉空!冉空的衣服被一块岸下的岩石角勾住,以至于他现在还悬在那里,没有被水冲走。
幸好发现的及时,“男尸”顺利“还魂”了。从容听冉空说遇到了叛月,立刻就报告给天地盟。上主们在第一时间赶到国都医院,询问冉空相关情况。冉空说自己肚子上的刀口是一个白头发的人造成的,那人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两人都穿着绣有银月的黑色兜帽风衣,忽然出现在道路中间向他“索要”沙诺,争持之下白头发的人用刀砍中他的肚子把他丢下了河。
“看来的确是叛月做的!”
“虽然没有在沙诺身上施加过元能,不过可以一试。”光子懊恼的抓头,居然因为沙诺不是重要人物而疏忽了这一点,为避免为时已晚的悲剧,只好拼力一试了。
“助贤的秘密搜查队马上就要出动了,我们耐心的等消息吧。”海蓁子试图安抚众人焦虑的心,沙诺虽然不是“双十钥匙”,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命,无论如何都不会弃之不顾的。
用千影术未必就一定能找到目标,秘密搜查队在全国暗暗搜索了三天,掘地三尺,也苦无结果。这群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在逃术师就像从未来过这片土地一样,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窗台上的白兰被换成了寒兰,比起前者浓郁奇特的香味,宁日潇更喜欢后者淡雅怡人的芬芳,形态上,寒兰叶姿潇洒,俊秀挺拔,更像一位独立自主的新新女性,在世俗的人潮中傲然昂首于高处。
这几日她没一刻是觉得安心的,那天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浮现重演,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放下正在批阅的文件转身出了办公室。去往国都医院的路上她遇见了赫翼公主,两人相视,皆点头微笑。彼此清楚,有很多繁忙的事务要打理,不管是公是私,没人喜欢游手好闲就对了。
2063 可惜
病房里很安静,前来探病的硕特和莉莉卡刚刚离开,宁日潇暗暗庆幸,没人在最好,这是进行问话的最佳时机。
“觉得怎么样?”
“谢少主大人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冉空仰在床上,粗壮的四肢被棉被紧紧裹着。点滴挂了五六瓶,还有两瓶是治疗感染和发炎的,看来肚子上的伤不轻。
“今天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方便回答吗?”宁日潇考虑片刻,还是决定听听对方意见,尤其是看到伤者这么凄惨的一副模样。
冉空非常爽朗的答应了,浑圆的脸上溢满笑容。
“嗯,那你记得罗非迪亚用的刀是什么样子的吗?”
她的问题让回答者闻之一震,不过还是及时回应了:“少主大人为什么这么问?那只是一般的长刀。”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在你拼命保护沙诺的时候,罗非迪亚和他身旁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他们先是跟我要人,然后我跟沙诺敌不过,就被分开带走了,那个小孩打昏了沙诺,罗非迪亚本是要杀我灭口的,争持中我失足掉进河里,他就没再追来。”
“好,没事了,我只是希望得到一些可以找到沙诺的线索,你好好休息吧。”顾不得冉空是否怀疑,直觉再次催促宁日潇尽快离开这里。
几天后,窗台上那盆淡香四溢的白色寒兰莫名其妙枯死了,按常理说,这种花的花期不过刚刚开始,可以一直延续到寒冬腊月。宁日潇看着凋零的白色残片,问助手有没有人进过这个屋子,助手摇头否认,说自从发生《彼岸千年》书稿失窃一事,这间总长专用的办公室就没有闲杂人等进来过。
宁日潇也就没再追究,枯死一盆花,虽然可惜,但也不是责难下属的理由。
她走在路上,望着天上云朵缓慢的游动在碧蓝色的长空里,甚至把这种优雅别致的线条毫无扭曲的投映在波纹浅漾的天河中。今天的风非常小,小到连向来水流湍急的天河都像宁静的湖泊一样。本来预备去千岁街买一只陶土兰盆,再回凝光城采一株寒兰的幼苗移种到国学府去,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阴冷森然的怪风,骤减的温度仿佛数根尖锐的长针,穿透正装直接扎入到肌体里,让她猛然一震,不自觉战栗起来。回头,身后没有任何异样,依然是翠绿笔挺的树木,整齐白洁的方砖,还有远方不太清晰的居民楼一角。
继续缓步朝千岁街走,在她掉头的一霎那种森冷的危险感再次逼近,这回她迅速的扭过身体想把躲在暗处故弄玄虚的人捉个现行,没想到扭头的瞬间一切再度恢复宁寂。
难道真的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云罗风树!你敢坏我的事?!”隐蔽的树荫下,九晦有点气急败坏的抽出被云罗握在手里的臂腕,一脸杀气。就在刚刚那个瞬间,云罗风树及时出现把人推到这里,他的行为令同在琴河当差的九晦很是不解,明明有人报告说这里有个碍事的女人,叫他来灭口的。
“不是我叫你来的,你应该认得我的笔迹。”云罗风树也很意外,他路过这里实属巧合,没承想就遇到了九晦暗杀天地盟上主的事:“你为什么要杀宁日潇?”
2064 困惑
“不是我叫你来的,你应该认得我的笔迹。”云罗风树也很意外,他路过这里实属巧合,没承想就遇到了九晦暗杀天地盟上主的事:“你为什么要杀宁日潇?”
“信上说,这个人会坏事,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琴河的利益,你倒好,居然帮着敌人!”
“宁日潇并未对琴河造成威胁,你取她性命,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分别?”云罗风树不能认同的皱起眉。
“琴河又不是慈善组织,做事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你不杀她,等着她将来找你算账吗?”九晦最不喜欢妇人之仁的家伙,对云罗风树也始终是不赞同不欣赏的态度。
“她到底做了什么损害琴河的事?九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在这里,当然不知道琴河发生的事了。不过按照你现在的进度,一辈子也别想找到雷兽!”九晦仍旧对云罗风树的仁慈化反感不已,他觉得一个人力量再强,一旦陷入慈悲的漩涡,也跟拿着刀不会杀人的废物一样。
云罗风树沉默的回过头,望着身后永无止息的流水。
那时候也是这样,他安静的站着,不过河里淌的是鲜血,地上铺的是尸骨。他试图感受悲伤与恐惧,却发现这两样东西早已从生命中抽离了。从此,作为一个无喜无悲无欢无怒的生存者,麻木的跟随新师父走南闯北,杀人越货,等再度安定下来时,自己已成长为一个没有根基的元术师。像蒲公英一样,不断的飘游,不断的迁徙,早已忘记使之萌芽的根在何处。
来到这里有些时日了,这里没有杀戮,甚至连纷争都不算残忍血腥。他的想法和做法从未改变,但是,刚才为什么又要阻止九晦呢?
从不去关心自己是怎样一个人的云罗风树,奇迹般的陷入了属于他个人的困惑里。
“我想,我有必要告诉大家这件事。”思虑再三,宁日潇还是决定站在众人面前,把这严肃的一切公布出来。
零界宫的喧闹终止在她开口的那一刻,众人清楚,如果不是万分要紧的事,即便是宁日潇也不会这般肃穆的。
“从沙诺失踪开始,这整个故事就是一个骗局。”
“怎么说?”
“前几天我去问冉空,罗非迪亚是用什么弄伤他的,他居然告诉我是‘刀’。天雪和苍棱跟罗非迪亚战斗过,那是个满口叫着‘发明’的狂人,一般的发明家都以自己创造的作品为傲,而且罗非迪亚的头发可以硬化成任何利器,他又何必动刀伤人呢?声东击西?这并不符合叛月的做法,他们敢穿梭在六大强国之间大肆寻找双十钥匙,根本不可能在乎别人是否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当我问冉空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回答还是不合常理,据了解,罗非迪亚跟他的搭档佛莲拌嘴,是常有的事,冉空替沙诺挡在前面,就算二人之间没有争执,也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的。”
“这话没错。”在场的水无痕叶承认宁日潇的猜测:“罗非迪亚的性格狂妄自大,而且极不安静,他是不可能故作沉默的。”
“那么沙诺去哪里了?冉空为什么要隐瞒真相、还嫁祸给叛月呢?”
“那……就要问问冉空了。”宁日潇把目标直接锁定引起她怀疑的那位伤患。
2065 不肯原谅
“前几天我去问冉空,罗非迪亚是用什么弄伤他的,他居然告诉我是‘刀’。天雪和苍棱跟罗非迪亚战斗过,那是个满口叫着‘发明’的狂人,一般的发明家都以自己创造的作品为傲,而且罗非迪亚的头发可以硬化成任何利器,他又何必动刀伤人呢?声东击西?这并不符合叛月的做法,他们敢穿梭在六大强国之间大肆寻找双十钥匙,根本不可能在乎别人是否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当我问冉空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回答还是不合常理,据了解,罗非迪亚跟他的搭档佛莲拌嘴,是常有的事,冉空替沙诺挡在前面,就算二人之间没有争执,也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的。”
“这话没错。”在场的水无痕叶承认宁日潇的猜测:“罗非迪亚的性格狂妄自大,而且极不安静,他是不可能故作沉默的。”
“那么沙诺去哪里了?冉空为什么要隐瞒真相、还嫁祸给叛月呢?”
“那……就要问问冉空了。”宁日潇把目标直接锁定引起她怀疑的那位伤患。
一大批人赶到国都医院,自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冉空更是把刚刚吃到嘴里的烤鸡翅连着骨头一起吞下去。当他们把宁日潇叙述的一切在冉空面前重复时,他又闭口不言了。
另外一个沙诺的同伴就是橙,见诸上主来势汹涌,也不敢多说一句。
“我劝你说实话,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撒谎对你没好处!”相夫光子近来对欺骗与说谎的行为特别反感,以前面对类似事件她尚能保持镇定,但如今想要心平气和的跟对方坐下来慢慢谈,怕是办不到了。
感受到凝聚在一起的气势,那真不是一般的压迫感,冉空自知占不到任何便宜,索性承认了:“没错,我撒了谎!沙诺是被沧岚的手下带走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害怕,我听说晴尊大人是沧岚的弟子,如果真的说沙诺是被他们带走的,晴尊大人会碍于师徒关系袖手旁观的。”
“混账!你把我们老大当什么人了?她是那种不问是非的家伙吗?!”赤魇明显炸毛了,赤色的眸子里像有即将喷出的火焰。
“我、我并不敢保证啊!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为了救回老大,我只能撒谎了!”胖子一脸闪躲跟愧疚。
“那你又怎么确定来抓人的是沧岚的手下呢?”
“一个穿着黑衣,一个穿着白衣,两人手里各拿着镰刀和佛珠,鼎鼎大名的琴河‘黑白死神’,我不会认错的!”
“没错,我们曾经见过黑白死神与天魔教战神的战斗,所以冉空是不会看错的。”橙也帮着解释。
“如果我们真的找到叛月,不还是救不出沙诺吗?到时候你预备怎么办?”宁日潇的问题步步紧跟。
冉空的目的越来越无所遁形:“我已经想好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跟诸位坦白,然后你们怎么处置我都行,只要你们肯救沙诺!而且我想……当你们已经找到那个程度之后,就不会轻易放弃了。”
“你倒是了解我们,不过你这样不坦白,还是太过分了。”相夫光子仍旧摆出一副不肯原谅的模样。
2066 双十
“没错,我们曾经见过黑白死神与天魔教战神的战斗,所以冉空是不会看错的。”橙也帮着解释。
“如果我们真的找到叛月,不还是救不出沙诺吗?到时候你预备怎么办?”宁日潇的问题步步紧跟。
冉空的目的越来越无所遁形:“我已经想好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跟诸位坦白,然后你们怎么处置我都行,只要你们肯救沙诺!而且我想……当你们已经找到那个程度之后,就不会轻易放弃了。”
“你倒是了解我们,不过你这样不坦白,还是太过分了。”相夫光子仍旧摆出一副不肯原谅的模样。
“那么沧岚把沙诺带走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派出有名的黑白死神,做事这么不隐蔽,难道不怕被我们追究么?”
“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用黑白死神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再派出其他的高手来抢夺从容和小婉!”宁日潇做出进一步的推算。
“这么说沧岚的目的也是‘双十钥匙’?!”光子震惊的问,看水无痕叶意外的样子,估计她也没料到沧岚的这个想法。
宁日潇微微叹一口气,毫无放松:“这只是猜测,还有搞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他为什么不直接抓走从容或小婉?而要对一个并不相干的沙诺下手?”
“不奇怪呀,沙诺是碧姐从化云城带回来的,当时他不也被关在实验室里吗?自己的实验品跑掉了,当然要抓回去了。”
“这么说来,我方才那个‘双十钥匙’的推断就不成立了。”宁日潇扶额,最近被“双十钥匙”的事弄得精神紧张,居然把什么都跟这个扯到一起。
“不,也许宁日潇的推断是对的。”水无痕叶却说:“因为我怀疑……沙诺也是‘双十钥匙’之一!”
“这件事先不要让碧姐知道。”回到零界宫,宁日潇嘱咐大家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既要保全从容和小婉,又要夺回沙诺,接下来,我们这些上主又有的忙了。”在两地来回辗转的城主们无奈的感叹。
“你们预备怎么跟碧讲?”答应替众人保密的水无痕叶也打算跟着跑一趟,但她不了解这些孩子行事的套路,只有听听他们的意思了。
“那要看出动多少人了,如果只是少数,我们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出使某某小国,但人多的话,就要仔细考虑了。”途倩儿捏着下巴思考,他们这群人,都不擅长说谎,却常常需要做这种虚伪的事情。
“就商议一下出战的人员吧。”助贤走过来,加入到众人的谈话中:“我是一定会去的。”
“我也去!”
“我也去!”
踊跃参与的几员猛将至少有一半是遭到否决的,理由是:有上次流落冰川岛的教训,男同胞们是打死也不同意让女同胞去的。于是,以千刺赤魇为首的男方代表和以光子倩儿为首的女方代表展开了激烈的角逐。争论声一下子涌上穹顶,几乎要把那里掀开了。
2067 一黑一白
踊跃参与的几员猛将至少有一半是遭到否决的,理由是:有上次流落冰川岛的教训,男同胞们是打死也不同意让女同胞去的。于是,以千刺赤魇为首的男方代表和以光子倩儿为首的女方代表展开了激烈的角逐。争论声一下子涌上穹顶,几乎要把那里掀开了。
水无痕叶淡定不语,闭起眼睛双臂交叉站在旁边听他们吵,等音量稍微降下来点后,她才睁眼,乌黑的眸子冷冰冰扫了众人一圈:“有上次的教训,作为上主的任何一个都不该去冒这次险,要我说,你们还是留下吧,我自己去。”
“那怎么行呢!你可是碧大人请来的客人!还是叫我去吧!”新少主手举锅铲一步一跳的跑过来,喜悦的模样使她更像一个笑脸娃娃了。
“你?那更不行了!”众人不约而同的摆手摇头。
“叶大人自己去还是太危险了,琴河不止有黑白死神,还有六弦,我与六弦之一的雷蔓交过手,对方绝不是泛泛之辈,恐怕……真的需要我们这一级别的人出马了。”思来想去,光子还是认为原计划比较靠谱。
“那么就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大家把知道的琴河情报都集中到一起,然后制定出战人员和作战计划。”宁日潇对谁有机会赶往琴河猜中了七八分,估计助贤心里也有数了。
“你们先商量,我去找一个人,他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更彻底!”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再去麻烦那位恩人,救了自己很多次、却一次也没有报答回去的恩人。
相夫光子离开不久,水无痕叶又收到了夙一的来信。信上传来一个令所有人振奋跟惊喜的消息——发现银蝶寄宿者的行踪了。银蝶是畜生道“五兽”的其中之一,并且被寄宿者还是水无痕叶曾经在冰之国收养的徒弟,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大家还不得而知,只是先行一步的叶无法同大家去琴河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在花之国,如风最风光的时候就是在“随心自在”里工作那会儿,这座大型欢场可谓非同凡响,两座擎天的大楼,几千名年轻的女招待,数以万计光临此处的国内外商旅游客……每天每夜,这里都像欢庆新年一般喧哗热闹。
灯红酒绿中,一个满脸横纹的男人被几十名女招待簇拥在最华丽的大厅中间,一张嘴闲不下来,先后灌了几十杯酒下肚,早已是红光满面、醉意难耐。欢愉中,几个看门的小伙子跑上来慌慌张张的报告,老板没听清内容,即便听清了也依旧是满不在乎。女人的欢笑声响彻内外,一时间,没人去注意门口那里出现了什么异常。
这间华丽大厅的楼下,就是该大楼的入口,四米多高的玻璃转门悄无声息的碎成粉末,一阵属于夜晚独有的冷风吹入,冻得几名穿着单薄的女招待浑身瑟缩,接着,她们的脸色惊得惨白,嘴巴半张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两个身体裹在宽大披风里的不明人物眨眼间出现在金碧辉煌的门厅中,一黑一白,色彩分明。女招待们缓过神,以为是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便收起那份恐惧一个比一个热情的涌了上去。
2068 笑意
两个身体裹在宽大披风里的不明人物眨眼间出现在金碧辉煌的门厅中,一黑一白,色彩分明。女招待们缓过神,以为是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便收起那份恐惧一个比一个热情的涌了上去。
“你们老板在哪?我们要见他。”一个带着笑声的男音从白色披风里传出,不过他挡着脸孔,谁也瞧不见容貌。
女招待们露出惊喜的表情,她们判断这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因为他的声音非常动听,而且有掩饰不去的青涩和温润。
“我们老板在上面呢!我去帮你叫他!”穿得最凉快的那名女招待率先反应过来,为了吸引这两位客人的注意,她转身向楼上跑去,还边跑边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然而没多久,她就一脸失望的走下楼来,不甘愿的公布了结果。
“那就劳烦这位姐姐带我们上去了。”声音清润的男子一把扯下头上的遮挡物,连同裹身长衣一块儿丢到了旁边,紧接着他得到一片属于他的惊艳呼声,即使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也丝毫没有影响这一举动带来的注意率。
纤长的身材,高挑的个子,编成麻花辫的肉粉色头发垂到膝盖,松散的刘海盖住额头,露出一双清亮透彻的宝石蓝色眸子,他有令女子都会黯然失色的白嫩皮肤,还会弯起眉眼,笑意盈盈,温和的如同驱走了寒冬的春日。
欣喜若狂的女招待们为了引路争破脑袋,她们在那里纠缠不休时,两人一阵风似的飘到了楼上。那间纸醉金迷的大厅里,弥漫着引人作呕的酒肉香气,以及那听了都会觉得反胃的□□笑声。黑色披风的人旁若无人的大放冷气,或许是他的表达方式太招摇,导致聒噪了一整天的大厅终于在这个时段鸦雀无声了。
老板非常不爽的将杯子拍碎在桌面,散着酒味的嘴里唧唧歪歪:“我不是说不见客吗!”
辫子少年笑眯眯的擦了擦脸上的汗,那个黑色披风的男子明显感到这里的温度越升越高,也一手扯掉了遮住面貌的束缚。呼声再次响起,这些只给老板灌酒自己却无比清醒的女招待瞪大了眼睛把两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泛红的脸颊也不知是为了酒气的熏陶还是为了心潮的澎湃。
大放杀气的这个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冷极的暗紫细目含着锋刀利剑般的嗜血跟残酷,一头精神的银色发丝凸显了他冰冷面容渗漏出来的灰暗气息,他的身形比辫子少年更壮实一些,桀骜孤高的气势携有令人畏惧的杀意。
似乎这位面无表情的冷艳帅哥更具吸引力,有几个体态丰腴的性感女子已经按捺不住了,她们掩嘴笑了两声,纷纷迎上去伺机揩美少年的油。银发少年一记杀眼扫过,这些女人便像见了鬼一样迅速后退,没人敢再靠近一步。
辫子少年的笑意更浓,在那位面泛红光却满是不屑神态的老板面前拿出一只箱子,放到桌上打开盖子,里面金灿灿的光立刻晃花了众人的眼。老板怔住,酒顿时醒了一半,那箱子里装满了半尺多长的黄金条,钱他虽然见过不少,但直接送这么一份大礼的却很罕有。于是,见猎心喜代替了那份轻狂不屑,他立刻推开挡在路中央的女招待,像见到了喂食的主人,嬉皮笑脸、摇尾乞怜。
2069 辫子
辫子少年的笑意更浓,在那位面泛红光却满是不屑神态的老板面前拿出一只箱子,放到桌上打开盖子,里面金灿灿的光立刻晃花了众人的眼。老板怔住,酒顿时醒了一半,那箱子里装满了半尺多长的黄金条,钱他虽然见过不少,但直接送这么一份大礼的却很罕有。于是,见猎心喜代替了那份轻狂不屑,他立刻推开挡在路中央的女招待,像见到了喂食的主人,嬉皮笑脸、摇尾乞怜。
可是,当他完全看清这两张情态截然不同的脸时,又惊恐万状屁滚尿流的摔了个狗吃屎。
“这么激动呀,见到我们太高兴了么?”出声的辫子少年始终都是这一副表情,虽然他并不是来叙旧的。
“怎、怎么是你们?!”已完全清醒过来的男人现在只剩下浑身颤抖的力气。
“好久不见了,儒凭大人,别来无恙啊!”
开口的依旧是辫子少年,另一个只是面无表情目露凶色的看着。
“啊,哈哈……是、好久不见了哈!”儒凭连动手擦汗都觉得费劲,很快,他摆出谄媚的笑脸,让自己的恐惧少一些、诚挚多一些:“两位大人,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呢?你们!还不快来伺候!”
就近几个妖娆出众的女子听话跟了上来,自从银发少年用眼色逼退了一干人等,就没人敢靠近了,反倒是态度亲切的辫子少年,被众女子围在中间也没显得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呢?我们荆棘大人好像不太喜欢女人啊!”
儒凭听了又是一阵激灵,赶忙说:“你们好好伺候枫弋大人!荆棘大人辛苦了,和属下到客房里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安抚了随时会大开杀戒的荆棘,儒凭战战兢兢回来应付另一个难搞的家伙。女人们包围着他,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还有人端茶递水扇扇子,枫弋举杯饮了半晌,依然只是笑,听儒凭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忽然,他放下茶杯,反问这个满嘴是理的男人。
“你不会不知道,背叛沧岚大人就只有死路一条这项规矩吧?”
儒凭也用旁敲侧击的方式回应:“如果您肯放我一条生路,‘随心自在’的一切就都是您的,要钱有钱,要酒有酒,还有数之不尽的美艳佳人!”
儒凭那副谄媚逢迎的嘴脸让枫弋注满笑容的眉间多了一分讽刺:“我要你做我的宠物,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去死你也必须遵命的那种!”
儒凭表情僵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小子会提出这么变态的要求。
枫弋仰头,哈哈笑道:“开玩笑的!”
“您再好好想想,我可是心甘情愿把财产分给您的。”儒凭摒退了所有的女招待,想私下进行深入试探,见枫弋手中茶凉,笑嘻嘻的跑过去端壶重倒。
递过去的瞬间,藏掖在腕下的匕首闪出一道明晃晃的利光,枫弋躲都没躲,任由这凶器直勾勾刺向自己的胸膛。儒凭心下叫喜,暗自庆幸着偷袭的成功,可一转眼,面前的少年不见了。儒凭肩膀一抖,不敢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