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5 心有灵犀
子珏白他一眼,仿佛在说这个笑话很冷。
“六十九代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件事了吗?”桌前,饮毕半坛的千刺把酒推到子珏身前,问起了王室血案的调查。
“已经派人在查幕后主使了。”子珏仰头灌了几口,把空掉的坛子扔到地角,那里已经有床榻那么高的酒坛堆了。
“一般来说,追杀者的目标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你,云琢和云歌又都是妙水家的人……再加上之前的几个案子,很难让人不把它们联系到一起啊……”
“你说的没错,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与妙水王族有关。”子珏有着不下于千刺的疑惑,但身为护卫的他觉得自己人微言轻,甚至在公主面前都没有资格随便谈及此事。
“如果不早点抓到凶手,恐怕下一个就是国主或者云琢了……”千刺拿起桌上的一枚飞镖,精准的刺在墙壁中央的靶心上。
“我会保护他们的。”子珏目光坚定的起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公主,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可你又不能时刻陪着她,不如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比较好……”抬手又丢出一镖,千刺的神色比子珏轻松一些,至少眉头弯弯没有拧成一股。
“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时候突发事件就是在一瞬之内发生的,子珏的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便射来了数以千计的利箭,这些箭穿透墙壁和玻璃直接刺向房中的二人。
瞬间察觉,二人飞身跳到房梁上躲过这些暗杀惯用的兵器。利箭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稍微停止时,千刺朝子珏点点头,两个人没有跳回地面而是冲身跃出房瓦,在屋顶开了个大洞后顺利的逃了出去。
果然,方才的安静是在为放火做准备,他们一离开屋子火苗便窜上瓦顶,足足有几米那么高。
暗杀,又是暗杀,依照敌人狠毒果断的出手招式判断这些一点都不难。
虽然最后这些人见僵持已久容易引来皇城更多的护卫及时逃掉,但千刺和子珏还是一致的发现,暗杀者们功夫的路数与上次在城外遇到的豹纹部队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
“你们水之国有这样的术师部队吗?”虽然千刺觉得不像,但他仍然要确定一下。
“在我所知道的正统部队里,没有这样的护卫,就算是暗杀部队,也不会使用这种套路的招式。”对水**事具有一定了解的子珏很肯定的回答。
“这样就奇怪了,在城外我们可以当做是反叛组织所为,那么在城内,还不是正统部队里的……那这伙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而且人数都不多,上次在城外有五十个,这次也就是一半的数量……”
“对了!进出皇城不是都有时间记录吗?我们可以去门卫那里调查一下啊!”千刺忽然想到了这个。
“事不宜迟!”
但结果令他们失望透顶,门卫调出了近两个月来的人员出入详单,除了在籍的护卫、宫仆以及正当的国臣、王室成员,没有任何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被放入到城内过。
这样推断,那二十多个暗杀者,岂不是凭空出现的?
“护卫……对了,护卫!”千刺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句,许多近来发生的事件片段像过电影一样串联在一起。
1886 八卦
“事不宜迟!”
但结果令他们失望透顶,门卫调出了近两个月来的人员出入详单,除了在籍的护卫、宫仆以及正当的国臣、王室成员,没有任何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被放入到城内过。
这样推断,那二十多个暗杀者,岂不是凭空出现的?
“护卫……对了,护卫!”千刺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句,许多近来发生的事件片段像过电影一样串联在一起。
“云琢,子珏他真的是皇城里的护卫吗?”千刺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云琢,几乎对子珏的来历有了重新的认识。
“没错啊,他是从小在皇城里长大的孤儿,一直跟在我身边。”云琢并没往其他方面想,她了解子珏的心意,知道他一直视自己跟前国主为对他恩重如山的亲人。
千刺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不像往常那样留下与云琢闲话家常,很快便离开了。
云歌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样多的自责和痛苦,千刺为他感到痛心,暗暗的打算为这孩子做些什么,别说他救过自己,就算没有这份恩情无视一个可怜孩子的灾难而不顾,他也办不到。
谁叫他是“光之国天真的第四代上主”呢?
“云歌!跟你讨一样东西!”千刺嬉皮笑脸把合十的双手举高:“拜托了!”
“千刺哥哥,你要什么?”好歹云歌知道开口说话了。
“你这有酒吗?”
“……父王不让我喝酒……”云歌嘟着小嘴抱怨:“他说小孩不能喝酒。”
“不是要你喝!我想跟你讨几坛!”
“咦?可是我记得千刺哥哥你不喝酒的呀!”云歌讶异的叫了起来。
“我、我当然喝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哈哈!”
“那好吧,我派人从酒窖里给你拿几坛,你喜欢喝什么……”
……
千刺拎着酒一坛接一坛往嘴里灌,有些郁闷的看着终日跟云歌黏在一起的五王子,每次他要跟云歌搭话,云诗都一副热切关怀的模样加快开口的频率,害千刺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于是坐在一旁看,好不容易等到云诗去厕所了,也就勉强够要上几坛酒的工夫。
在凝光城里队长师父们都不让喝酒,现在身处异域,倒是可以开把荤了,但怎么想他怎么觉得别扭。
“云琢啊,虽然这样问很不礼貌,但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你还是得诚实的告诉我啊……”千刺一脸正色的对云琢讲,然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嗝出去。
云琢无奈的捂住鼻子,弯弯的眉毛稍稍皱起:“千刺!你喝太多了,浑身酒气啊!”
“咯!咯咯……咯咯咯!”等发觉出来的时候千刺已经止不住了:“啊呀啊呀不说这个,我是要问问你,那个云诗……今年多大了?娶妻生子了没有啊?啊啊我实在太八卦了咯!”
“……”云琢有几秒钟的无语,片刻之后回答:“五哥三十了,还没结婚。”
“怪不得!”得到的答案和心中所想的一样,千刺立时就精神了。
“你……你怎么了?”云琢以为他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接下来是重点……你五哥……是不是……同……?而且还……是个弟控?……”
“……”
“……”
“……”
“喂……”
1887 味道
“……”
“……”
“……”
“喂……”
千刺酒醒以后对自己发出这样的疑问十分后悔,他蹲在墙角抱住头失声痛呼:“我的神啊我真是太变态了居然问这种**问题!”
清早有小雨,到晌午就放晴了,天空和地面都被洗刷的干干净净,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无比。
千刺仰着脑袋靠在摇椅上观赏蓝的过分的碧空,他这些天一直在休息,早就把洒盐水的工作丢到脑后了,好在城里的人们各司其职没空去睬他,就算想管想说的,念在他是新国主朋友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早子珏说前国主听了云诗王子的话出城到内陆湖为民祈福去了,因为那座小湖并不安稳,加上国家周围环绕海域,所以常常会发生涝灾和水患。前国主觉得云诗王子为民心切,值得嘉奖,于是很高兴的上路了,连一天都没有耽误。
酒喝光了,子珏陪着云琢又出城去了,千刺一个人闲得发慌想找云歌,却发现兄弟两个还是形影不离的腻在一起,他抓着脑袋上的橙毛直到它们乱成一窝鸟巢,脑子里忽然闪过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
云诗一直陪在云歌身边,自己没有插话的余地,那么,他为什么会没有插话的余地呢?
难不成是云诗故意的?
“味道怎么样?”
“我还是喜欢吃千刺哥哥做的臭豆腐,啊他来了!”
云诗端着一盘部下送来的糕点连哄带劝叫云歌吃,但云歌看起来不大喜欢甜食,一个劲的怀念千刺做的臭豆腐并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千刺拎着一坛酒早已喝得烂醉如泥,他东倒西歪的撞过来,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云歌见状立刻走上去扶他,一面担心的说:“千刺哥哥你又喝了这么多酒!”
“啊……是云琢那个家伙……咯!”千刺挺直腰板,打了一个大大的嗝,顿时酒气熏天:“她叫我来告诉你,她在她家里等你咯!……要你干啥来着……对了她要你去干什么!啊我想起来了!她要给你娶媳妇!对!娶媳妇!”
“哥哥你醉得太厉害了!”云歌不禁扶额,这跟不省人事没什么分别的。
“千刺你在这里休息,我带云歌过去吧。”云诗说着走上去拉住云歌的小手:“你看你千刺哥哥醉的这么厉害,他一定不好受,五哥带你去好不好?”
云歌还未答应,千刺又八爪鱼似的爬了起来,且不可思议的朝着云诗“哇”的喷出一口东西!
云诗洁白如雪的衣裳顿时布满了臭味刺鼻的黄酒残液,千刺居然一个不稳把自己肚子里的酒吐了出来,并且正正当当的喷在云诗王子的身上!
云歌看五哥那表情觉得他没有立刻吐出来实在是太有风度了,于是替千刺万分抱歉的说:“五哥,对不起啊,你不要生千刺哥哥的气,他、他是喝多了!等他酒醒我叫他给你道歉!”
“没关系的云歌,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换一身衣服。”云诗并不生气,还温和的反劝云歌不要介意。
对这位兄长云歌真是有说不尽的爱戴和感激,这几天他一直陪着自己,开导,劝慰,逗他开心,为了让自己恢复原状简直是拼尽了全力,这样的用心良苦怎么能让他不感动呢?
“啊啊,走远了,就趁现在!”千刺虽然脸红得滴血,但意识明显的恢复清醒了。
1888 清醒
“哥哥你醉得太厉害了!”云歌不禁扶额,这跟不省人事没什么分别的。
“千刺你在这里休息,我带云歌过去吧。”云诗说着走上去拉住云歌的小手:“你看你千刺哥哥醉的这么厉害,他一定不好受,五哥带你去好不好?”
云歌还未答应,千刺又八爪鱼似的爬了起来,且不可思议的朝着云诗“哇”的喷出一口东西!
云诗洁白如雪的衣裳顿时布满了臭味刺鼻的黄酒残液,千刺居然一个不稳把自己肚子里的酒吐了出来,并且正正当当的喷在云诗王子的身上!
云歌看五哥那表情觉得他没有立刻吐出来实在是太有风度了,于是替千刺万分抱歉的说:“五哥,对不起啊,你不要生千刺哥哥的气,他、他是喝多了!等他酒醒我叫他给你道歉!”
“没关系的云歌,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换一身衣服。”云诗并不生气,还温和的反劝云歌不要介意。
对这位兄长云歌真是有说不尽的爱戴和感激,这几天他一直陪着自己,开导,劝慰,逗他开心,为了让自己恢复原状简直是拼尽了全力,这样的用心良苦怎么能让他不感动呢?
“啊啊,走远了,就趁现在!”千刺虽然脸红得滴血,但意识明显的恢复清醒了。
云歌惊异的看着他,差点大叫出来:“千!……千刺哥哥你怎么……你是故意吐在五哥身上的?!”
“傻小子,你以为哥哥我吃饱了撑的装疯卖傻玩?”千刺走过去,一脸郑重的把手压在云歌的头顶,正视着男孩的眼睛:“我必须趁现在告诉你,我所有的猜想,因为这关系到你和云琢以及整个云水城接下来的命运!”
“不、这不可能的!”云歌的双腿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千刺把他全部的分析和猜想告诉了云歌,他觉得这个孩子年龄虽小,心智却非同一般,他不会像无知的孩童那样行事莽撞而且不计后果。
“你的意思是……五哥说话露出了破绽?而且他这两次要暗杀的都不是我和云琢姐姐?而是子珏?可是他为什么要暗杀子珏呢?”
“我和子珏喝酒的那天晚上遇到的杀手和之前在城外见到的一模一样,在城外我还以为目标是你和云琢,但是经过了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所以一个护卫为什么会被王子追杀?子珏不可能得罪五哥的啊!”
“这个我也想不通,但是我想肯定和子珏自身的一些东西有关,比如说……他一直闭口不提的自己的经历,听说他在国境守卫过三年,我和他谈论这些的时候他都把话题直接绕过……而且不说子珏,这段时间发生的几件命案都有一个相同点,相信你也发现了吧。”
“你是说……”云歌的呼吸急促起来,一直以来最惧惮的真相就在眼前,毫无保留的冲击着他的思绪。
“没错,所有抹杀的目标,都是姓承妙水的王室族人!”
1889 降临
“你是说……”云歌的呼吸急促起来,一直以来最惧惮的真相就在眼前,毫无保留的冲击着他的思绪。
“没错,所有抹杀的目标,都是姓承妙水的王室族人!”
云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连澡都来不及洗便急不可待的回到了这里。那个吐了他一身的少年正毫无形象的倒在花园边的长椅上呼呼大睡,怀里抱的酒坛已经喝空了。
“五哥,你回来了,真对不起。”云歌礼貌的鞠躬道歉,被五哥一把拉起来抱进怀里。
“傻孩子,跟亲兄长这么客气做什么!云琢不是找你么,我带你过去吧!”
“嗯不用了,刚才子珏已经过来告诉我了,云琢姐姐去做其他的事情,现在没空理我。”云歌乖乖趴在哥哥的怀里,轻声细语的说。
“哦,是子珏啊,那么他人呢?”
“子珏他走了。”云歌回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并且不敢抬眼看云诗的脸。
云诗不知道弟弟在心虚什么,但是他没有很在意云歌的不对劲,笑着追问道:“那么子珏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没有!什么都没说!”云歌立即否认,露出一副慌乱恐惧的样子。
云诗明显感觉到怀中男孩身上流下的冷汗,心想小孩子果然是不会说谎的水晶玩偶,至少身体的反应如此的诚实和真实。
他在笑,明媚亲切的神色一点也没有消减,仿佛在刻意等待某一时刻的降临。
云歌乖巧的弯在他怀里,忽然间两眼瞠得溜圆,竟被人硬生生从云诗的手里拽出,那人蒙着脸面,大白天穿着一身密不透风的黑衣,把云歌夹在臂下,没多会儿工夫就朝远处逃窜着消失了。
云诗大喝一声,往前追了几步,但不擅武力的他根本赶不上蒙面人的速度,就只有发动城中的护卫军严守大门,进行全城搜索。
每个国家的君主都必须有一样以上象征王权的信物,这份信物是获得天下万民支撑的必需品,它可以是号令千军的军令符,也可以是举世无双的珍品古董,好比光之国的玉玺宝鼎、冰之国的冰凌王座。在水之国,象征王权的至高信物就放置在前代国主卧室的某个秘处。
云歌连续失踪了三天,云诗派人翻遍了整座云水城,连弟弟的影子都没见着,最后他无计可施,召集了国府中一些高层人员秘密商议起对策来。
其实人的目的到了快要掩盖不住的时候,不用别人去诱导,它自己就会乖乖的暴露在白日之下,当然,是无所顾忌给了他们信心。
云诗发布了一则消息,大张旗鼓的宣布“云歌国主失踪”,水之国王室有个奇怪的习俗,前代国君离开王位的七天之内必须选出新的继承者,否则,就由国府的高层人员来决定下一个人选。而巧就巧在云歌的父亲第六十九代国主现在身处的内陆湖,赶回来也需要花上十天的时间,这样一来拥立新国主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部分国臣手中。
而刚好,这些国臣就是被云诗叫去秘密商议大策的人。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云歌的眼睛,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国家的至尊信物居然有这样的功能。那是一只有拳头那么大的水晶球,似乎可以随着自己的意识呈现心中想要看到的场景,云诗全城搜索、召集国臣秘议、宣布自己的病讯……全部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并且清清楚楚。
1890 折腾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云歌的眼睛,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国家的至尊信物居然有这样的功能。那是一只有拳头那么大的水晶球,似乎可以随着自己的意识呈现心中想要看到的场景,云诗全城搜索、召集国臣秘议、宣布自己的病讯……全部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并且清清楚楚。
“云歌,我问你,你的兄弟中还有些什么人?”水之国貌似没有公主可以继位的传统,所以比起云琢等公主,千刺更担心云歌的兄长们。
“我是最小的了,现在活着的还有三个哥哥,不过他们不在云水城。”云歌的小身子缩在一口大缸中间,云诗万万没有想到千刺竟然把人藏在了皇城的酒窖里,也许是忙糊涂了,总之这几日度过的还算安稳。
“不过这里也不能长呆,等他想到的时候一定会过来搜的,我要想办法把你弄出城才行!”千刺从身后拽出来一件子珏给的护卫装,搭在云歌的肩上比了比,不禁皱眉:“衣服撑不起来还是会被人怀疑的,这可怎么办呢?”
云歌仰头看着千刺,小脸上写满了无助。
“没关系,告诉我,云水城里有没有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实在不行,就只有鱼目混珠了。
“有,是半年前父王带进城里来的,说是要……是要……”话到这里,男孩害羞的低下了通红的脸。
千刺忍不住笑,逗趣道:“是给你准备的媳妇对不对!”
“……嗯……”
“她们在哪里?我去跟她们讨一样东西!”
不出半日,云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眼了。从云琢那里要来的化妆用品基本都涂到了脸上,粉红色的大卷假发,缀满了珍珠和宝石的小公主裙,就连一双脚都上刑似地挤进了跟部细高的靴子里。
云歌第一次觉得做女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
被皇城门卫盯得头皮发麻的云歌没注意到会这么惹眼的原因都在于自己改造以后的惊人效果,皮肤、眼睛、头发、衣着,怎么看怎么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这让身为男性的云歌十分苦恼,尽管他还不大懂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出去吧!”门卫完全把他当成了进皇城做国主童养媳的官家小姐,不加考虑的放了人。
从把云歌藏进酒窖到现在要尾随出去的千刺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戒状态,确定没有人盯梢后醉醺醺的凑到门卫旁边搂着人家的肩膀硬是东拉西扯,什么谁谁家的姑娘真漂亮,什么哪哪边的餐馆酒肉香,最后扯得人家无可奈何时央求着去外面吐一吐。
吐在云诗王子身上的事已经很出名了,门卫似乎不想跟着一起出名,也就随他折腾了。
一出城,千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丢掉酒坛以后到事先说好的地点去找云歌。
那个地点,就是雪婆婆的家里。
“婆婆,麻烦您了。”千刺由衷的表示感谢,现在云歌的处境很危险,有人愿意帮忙简直就等于雪中送炭。
但是婆婆却一副冷淡的样子,不接千刺的话,也不看千刺的脸,一直坐在床沿上挑着手里的针线,缝缝补补。
直到第二天清早,云琢也跟着子珏找到这里之后,雪婆婆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妙水家又要大乱了吗?”
1891 打量
但是婆婆却一副冷淡的样子,不接千刺的话,也不看千刺的脸,一直坐在床沿上挑着手里的针线,缝缝补补。
直到第二天清早,云琢也跟着子珏找到这里之后,雪婆婆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妙水家又要大乱了吗?”
“婆婆……”云琢从子珏那里听到了千刺的调查结果,震惊之余是浓浓的悲伤,那股气息一直漫在眼角,似乎还跟泪水一起残存着。
“姐姐!”得知野心最大的其实就是那个与世无争的五哥之后,云歌的心一直处在绝境的边缘,他受不了这个刺激,看到云琢的瞬间那股强烈的悲伤感再次涌出,他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安心的宣泄着几日来所承受的压力与悲痛。
“现在云水城是不能回去了,我们想办法赶快找到六十九代才行!”觉得不能再耽误一刻的千刺建议立即动身。
他的建议得到了其余三人的认同,正准备动身的时候,雪婆婆站起来,挡在了门前。
“雪婆婆?”
“你们真以为云诗要取云歌的性命吗?”老人缓缓回头,浅蓝色的瞳眸仿佛蕴藏了极大的奥秘。
“婆婆有另外的看法?”
“云诗这孩子很聪明,别看他平时不声不响,整日吟诗作对不理国政,他的才华,可是众兄弟之间最杰出的……包括你啊,云歌。”老太太转身坐回床沿,抬眼问:“是谁,最先怀疑到他头上的?”
“是我,婆婆。”千刺主动承认。
“你是怎么发现的?”
“最初是因为五王子对云歌说的那句‘云筝的事我们大家都很伤心,但他要杀你在先,你自保在后,况且一开始你并不知道是他啊。’从这可以看出,五王子清楚云歌在杀六王子之前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这件事我们四个只告诉过第六十九代国主,国主当时还叫所有的人守口如瓶,我想,五王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却讲出来了,加上后来的种种可疑迹象,晚辈才以此做了大胆的推断。”
“而且六哥在刺杀我们之前被人施了幻术,所以他才会混到杀手之间接近我的。”云歌补充了一句千刺的推测。
“你们倒是很会猜,侥幸猜对了,却要毁在接下来的行动里了。”老太太用词毫不留情,句句犀利干脆:“难道你们没看出来云诗一直在故意跟云歌搞好关系吗?所以他除掉了所有的兄弟,只留云歌一个。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云诗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选立一位年纪幼小的新国主,并且继续做样子寻找云歌,而不会像你们推想的那样直接继位!”
“婆婆说的有道理,听云歌说他还有三个兄弟在别的城里,如果云诗堂而皇之的继位,想必那三位王子也不会同意的。”千刺认同雪婆婆的言论,一面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作为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不能让云歌留在云诗身边做一个傀儡君主。”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雪婆婆开始斜眼打量千刺。
1892 生擒
“婆婆说的有道理,听云歌说他还有三个兄弟在别的城里,如果云诗堂而皇之的继位,想必那三位王子也不会同意的。”千刺认同雪婆婆的言论,一面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作为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不能让云歌留在云诗身边做一个傀儡君主。”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雪婆婆开始斜眼打量千刺。
“他会留下云歌,杀掉其他的王子,是因为不希望小国主的身边有其他跟自己分权的人在,除掉他们是势在必行的,在云水城里尚且可以用暗杀这样的手段,但是那三位王子,听说手里都握有兵权,如果他再如法炮制恐怕会遭到三王术师军的敌视,倒不如先拥立云歌继续作为一国之主,然后以云歌的名义赐死三王子,这样的话,就算三王大军要反,也是反云歌个人,纵观妙水王族,最后就只剩一个云诗,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他就是最大的赢家!”
“做戏就要做给天下人看,云诗会这么做,我相信。”雪婆婆间接表达了对于千刺猜想的认同,却仍旧不给他好脸色。
千刺除了诧异,就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个老太太对自己表现出的这种厌恶……不,与其说是厌恶,她更像是埋怨些什么,可是千刺想不通,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会和自己有什么过节。
“你们现在兵分两路,一个去通知三王子,一个去通知国主,叫他们马上带兵赶到国都城……我感觉,云诗的部队已经慢慢朝这里聚集了,动作要快!”
争取的时间到此结束,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婆婆的话刚说完不久,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呐喊:“里面的听着!马上出来束手就擒!要不然就像上次一样放火烧你们!听到没有!”
来得还真快,比预想之中的早了许多。千刺握紧拳,身后背着的米子钢鞭已按耐不住出战的冲动了。
“里面两个会武的我告诉你们,不要妄图挣扎,不想让附近的百姓跟着一起吃亏就给我乖乖的走出来受擒!”外面的人又喊了两句。
“居然拿百姓做人质!”云歌怒不可遏,却又不能置人们的生死于不顾:“不是要争取民心么,这样算什么!千刺哥哥,我们出去!我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小小年纪浑身上下竟显露出一股王者的气概,他的义愤填膺,他的坚定果决,绝非一时的冲动。困境之中临危不乱,勇于面对敢于承担……无论哪方面,他都是一棵合格的统治者幼苗。
直到那句话从嘴里气势凛然的说出,千刺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我是国主!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就是大不敬!”
屋外并没有被挟持的百姓,看来为了不费吹灰之力的引几人出来云诗的手下说了慌,不过没有骗人的则是这次调来的部队,绝非先前的一类。
子珏和千刺见这伙人有要“生擒国主,灭掉余者”的意思,毫不客气的展开了攻击。想不到这些人不但出手毒辣,而且功夫强悍,没花多长时间就降服了有伤在身的子珏。子珏被抓,云琢和雪婆婆自然落入敌人的掌控。
“臭小子!你再反抗我就杀了这三个人!”刚才叫号子的男人用刀指着云琢的脑袋,满脸麻子几乎遮盖了他龌龊的表情。
1893 两面三刀
屋外并没有被挟持的百姓,看来为了不费吹灰之力的引几人出来云诗的手下说了慌,不过没有骗人的则是这次调来的部队,绝非先前的一类。
子珏和千刺见这伙人有要“生擒国主,灭掉余者”的意思,毫不客气的展开了攻击。想不到这些人不但出手毒辣,而且功夫强悍,没花多长时间就降服了有伤在身的子珏。子珏被抓,云琢和雪婆婆自然落入敌人的掌控。
“臭小子!你再反抗我就杀了这三个人!”刚才叫号子的男人用刀指着云琢的脑袋,满脸麻子几乎遮盖了他龌龊的表情。
千刺的动作停止了,很快被敌人踹了一脚,落地之后从四面八方架过来长短不一的兵器,整个身体被死死压在地上,再难反抗。
“把这四个人给我押回皇城去!”麻子脸抬手一喝,接着小人得志的凑到云歌身边,笑嘻嘻的说:“国主大人请,五王子等着您呢!”
“哼!”云歌不在被扣押的范围之内,不屑的瞪了麻子脸一眼,自己快步的朝着云水城走去。
云水城的牢狱里,关满了对于云诗具有反抗之心的国臣,直到进入这里云歌才知道自己的哥哥有着多么庞大的势力,依照正规选考走入国府的人都可以被轻易的关押,云诗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统治者。
“云诗,你就承认了吧,大哥二哥六哥还有云雁姐姐,都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与其关心自己能不能继续当国主,云歌更在意这些令他痛不欲生的事。
“我并没打算否认啊。”云诗一如既往的温和,不过是站在牢狱之外以事不关己的笑容摆出围观之态罢了:“你想听真相对吧,我是怕你受不了啊云歌。”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受不了的!”云歌愤怒的朝五哥丢去鄙视和憎恨的眼神。
云诗无意周旋,直截了当的坦白出自己的所作所为。
原来,他从很早开始就在挑拨两个哥哥不和,接着为了加大两人权力之间的争斗,他一边两面三刀、一边坐收渔翁之利,在时机就要成熟的时候鼓动两人造反,对他们之间的争斗本就有所耳闻的国主便一怒之下杀掉了二子。云诗本以为国主之位会落在自己身上,没想到父亲竟提早退位去享福,下一任国主选定了最小的王子。
云诗的确想过杀掉他,但后来觉得拿他做个自己摆在台前的傀儡娃娃也不错。
云诗越过云歌带着憎意的目光朝他身后的两个人看去,嘴角带起一抹轻轻的浅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们,关于子珏还有云琢……”
千刺眉目一震,预想到他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千刺猜的不错,我要除掉的的确不是云歌,而是子珏……不过你再聪明,也绝想不到我这样做的真正用意!”
“哟!”千刺动了动脖子,摆出一副痞子嘴脸:“那就劳烦大人你告诉我们你的肚子里还有多少坏水没倒出来吧!”
“我要铲除一切有可能阻碍我登上王位的人,而子珏……云歌跟我的同胞兄弟,就是眼下最大的隐患!”云诗忽略掉千刺的嘲讽,自顾自说着。
难以置信,刹那间填满众人的眼,使他们的神色一时间变得惊骇无比。
“呵呵,不要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更让你们无法接受的事呢……俗话说有得必有失,这里多出来一个王子,那边就必定要失去一个公主,不是么?”
1894 对待
难以置信,刹那间填满众人的眼,使他们的神色一时间变得惊骇无比。
“呵呵,不要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更让你们无法接受的事呢……俗话说有得必有失,这里多出来一个王子,那边就必定要失去一个公主,不是么?”
“你敢动公主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子珏这才出声,满眼杀气的瞪向出言不逊的五王子。
“别激动别激动呀。”云诗摆摆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我不过要公布她是假公主的这个消息,并没有要杀掉她的意思哟,子珏弟弟。”
“假……假公主?你这话什么意思?”云歌跟着急了,他甚至觉得云诗后面的一番话都是信口雌黄。
“我们的父亲年轻时有一个最喜欢的妃子,相信你们也听说过,就是那位来自风之国的云夫人,这位云夫人身体虚弱,年纪轻轻就病死了,父王痛失爱妃,从此为每一个孩子取名都会带上一个‘云’字,后来他为了纪念云夫人,便把她妹妹与自己哥哥所生的孩子接入皇城,抚养在侧,但是没两个月,身为重要将领的亲王在一次战争中死于沙场,云夫人的妹妹哀痛不已过一段时间也跟着病逝了,于是这段历史就成为了永久的秘密……但是很可惜,对我最信任的父王只把它告诉给我一个人,哈哈哈……现在你们知道了吧,跟我争斗,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不可能的,父王说我的母亲是民间女子,生下我之后就死去了,所以他才会把我接进来啊!”云琢呆呆的复述着父亲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的话,那样的记忆根深蒂固的扎在脑海里,从来没有动摇过。
看她这副样子,云诗又故意露出惋惜的神色:“啧啧,虽然我很想因为同情你而放你去见父王问问事情的缘由,不过很可惜,你没机会了……啊还有,子珏是云琢生父捡来收养的孩子,说起来真是个可悲的存在呢,居然追随一个假公主这么多年,呵呵……”
“你闭嘴!”云歌转头,冲着他早已不认得的兄长呐喊:“不管他们谁是我的亲哥哥,谁不是我的亲姐姐,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允许你奚落他们!云诗!”
“哟,端出王者的架子来了啊。”云诗把玩起从云歌手里夺来的水晶球,脸上开始漫布阴险的表情:“你说你乖乖留在城里继续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国主有多好,这辈子吃穿不愁的,你却偏偏跑出来闯祸,害得哥哥我不得不改变了主意……要废掉你呢。”
远在内陆湖的前国主,此时还不知道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已陷入了大权旁落的绝境。
云歌的确想过云诗会怎么处理自己,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突然。他派人送来一杯毒酒,然后牢门打开,涌进来十几个手握尖刀的壮汉,如果不喝,项上的这颗头颅也会在几分钟以后滚落到地上吧。
云歌没有挣扎的意图,他乖乖的端起酒杯,打算把这样子跟白开水没有区别的液体一饮而尽,只是心中仍然有放不下的人,父亲,云琢,千刺,子珏……希望他们会因为自己的了结获得重生的机会。
砰——巨响。
牢房顶砸下一个庞然大物,黄乎乎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它横在窄小的牢房中间,把云歌跟壮汉远远隔开,并从硕大的鼻孔里喷出两股黄烟。
1895 保护
砰——巨响。
牢房顶砸下一个庞然大物,黄乎乎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它横在窄小的牢房中间,把云歌跟壮汉远远隔开,并从硕大的鼻孔里喷出两股黄烟。
紧接着牢外传来一阵打斗声,金属交错、吃痛叫喊、受伤倒地,最后就只有一个手持武器的年轻人到达这里,挥动手中的兵器一瞬间削断了牢房的铁栅,然后便是与这些壮汉的正面交锋。
这只庞大的似乎是某种生物的怪东西给云歌让出了一个位置,让他可以清楚的观看此刻的战斗情况,然后,云歌惊呆了。
千刺哥哥!
十几名壮汉手握沾满腥气的屠刀朝千刺没命的劈砍,牢房被折腾的狼籍一片,因为空间狭小,千刺自身的行动也很不便,米子钢鞭在远距离作战中能够彰显更好的效果,在这样窄小的地方反而束手束脚了,连抽几次,鞭子都像失控似地抽在不会伤及要害的地方。
吃痛的壮汉们发出愤怒的咆哮,杀气一下子溢满空间,这些人张开血盆大口,狮子一样朝千刺扑了过来,千刺本打算一个个解决,发现他们非但没有大碍,还用了群上这一手。
“哦咯我的神!”四处逃窜,虽然空间已狭小的容不得他有更多的施展空间。
“哥哥小心!”云歌心急如焚的叫喊,千刺每遭遇一次袭击他的心就跟着抽痛一下。
但是,壮汉的刀还是在最后关头插到了千刺的身体里。
鲜血四溅而起,伴随着千刺的一声叫喊,金蟾蜍,没错,就是这只庞然大物,忽然从鼻子里吐出两股紫色的湿气,气体立时弥漫在整个牢狱里,使那些准备把千刺大卸八块的壮汉杀手纷纷昏迷倒地。
金蟾蜍喷出的气体是夺取元能使用者意识的绝佳兵器,所以云歌并没有受影响,反倒是千刺,挨了几刀血流如注不说,现在还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千刺哥哥!千刺哥哥!”云歌趴在千刺的身边,悲伤的哭喊着。
千刺勉强把眼睛张开一条缝,被血染红的脸容依旧俊逸的使人心醉:“可恶的臭□□……居然放毒气熏我……”
“千刺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拼命的救我?”
千刺对自己的疼爱,云歌清楚,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只是萍水相逢的少年会为了保护他做到这个份上,他爱护自己,没有任何的企图,他喜欢自己,也没有任何的目的。
千刺的嘴角扬起一抹很浅、但是极为温暖的笑:“弟弟……不就是用来保护的吗……”
云诗得知千刺逃离囹圄还企图营救云歌的时候,下令立刻杀掉子珏、云琢和雪婆婆三人,但是这一次他又没能如愿,因为从城外传进了一个使他更觉惊骇的消息。
云水城,被近万大军包围了,并且是以“水国术师队”的名义对自己的部队进行剿灭。
云诗因为惊恐,头脑一时间陷入空白,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可以真正掌握军政大权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那就是——第六十九代国主!
1896 昭然若揭
云诗得知千刺逃离囹圄还企图营救云歌的时候,下令立刻杀掉子珏、云琢和雪婆婆三人,但是这一次他又没能如愿,因为从城外传进了一个使他更觉惊骇的消息。
云水城,被近万大军包围了,并且是以“水国术师队”的名义对自己的部队进行剿灭。
云诗因为惊恐,头脑一时间陷入空白,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可以真正掌握军政大权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那就是——第六十九代国主!
前代国主的兵力和人数都远在云诗的人马之上,云诗的术师团很快就溃不成军,在难以置信的恐慌里,云诗到底还是迎来了被自己支走并妄图暗杀的父亲。
水之国第六十九代国主威风凛凛的站在议政大殿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他早在两个儿子被怒斩不久就发现了真相,并且知道,云诗所做一切的来龙去脉。
五王子云诗,先是教唆有勇无谋的二王子除掉大哥,好自己居长,结果恰巧被门外偷听的云雁知道,然后他怂恿二哥杀掉云雁,云泊便用云雁在民间的情人威胁她。云雁和那名男子自小相识,亲爱无比,为了他云雁竟毫不犹豫的答应服药,不过她很聪明,并没有悄悄的死去,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引人注意的方式,在父亲生辰宴会当天众目睽睽之下坠台而死,这样的话,就会有人因为怀疑去着手调查。
除掉云雁以后云诗继续挑唆云泊,不但如此他还到大哥云迹那里进谗言,说云泊要夺他的储君之位,云迹本就是个话不多但生性多疑的人,本就对云泊持着戒心的他很快相信了云诗的话,询问他怎么做。
于是云诗告诉云迹他已经发现二哥云泊要造反,说可以趁这机会带兵前来救驾,这样的话不但除掉了二王子,大王子还会给国主留下好的印象从而使地位更加稳固。云迹很放心的答应了,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云诗早在之前已经对云泊说了番同样的话。
由此双方的兵在城内相见,剑拔弩张的伸张着正义,呼喊着口号,说自己是救驾来的,对方才是造反的。但在国主看来,这十分的荒唐可笑,两头的行动一样、说辞一样,分明就是造反造到一块去了。
当时的国主怒不可谒,不加考虑直接处死了两个儿子,但他事后懊悔不已,于是对这件事暗中展开了调查,接着,就发现了云诗的种种可疑迹象。
所以他故意把位子传给云歌,想以此考验云诗接下来的举动。
六十九代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云歌,却没有想到下一个被杀的竟然是云筝。
云筝虽然性格怪异,与很多人相处不来,但是他并无夺位之心,他的死是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为了这个理由,他先是被控制去杀掉子珏,不管成功与否,都是一条通向死亡的不归路。
而所有事件的幕后主使,做这一切的目的已昭然若揭。
“幸亏你完败了,要不然我妙水家族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国主甚至不想审问他更多的事情,已经对这个儿子完全绝望了:“你安心的上路吧,我会选一个比你好百倍的继承者!”
1897 奇迹
“幸亏你完败了,要不然我妙水家族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国主甚至不想审问他更多的事情,已经对这个儿子完全绝望了:“你安心的上路吧,我会选一个比你好百倍的继承者!”
云诗瘫坐在地上,连跪拜的力气都失去了,但是在很多人看来,他则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他不想去看众人唾弃跟鄙视的目光,他的自尊,令这一切都成为了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噩梦。
“父王!……虽然五哥害死很多人,但是您能不能饶他一命?”对于云诗,云歌也是恨得牙痒痒,但真的论及死亡,他就不由自主的心软了。
“怎么可能!他杀了你四个手足啊!最后连我的亲儿子都不放过!我没把他五马分尸算是很仁慈了!你还求情!你傻啊你!”国主痛心疾首的指着云歌大骂,一连失去这么多个孩子,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冷静的面对这一切了。
“就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四位哥哥姐姐,才不想连他都死去……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的哥哥,就算处死他,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看在他还是我们亲人的份上,您饶他一命好不好?”
“有一种折磨是比死还要痛苦,国主大人,就按照云歌王子的话办吧……云诗王子做了这么多恶事,杀掉简直太便宜他了!”拄着拐杖的婆婆在云琢的搀扶下走上大殿,向着座上的王者恳切提议。
国主叹了口气,于是宣布将五王子云诗打入大牢,终身□□。
身在临海之国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呼吸的空气总是干干净净的,即使它常常带来一股海水的腥咸味。
在某个阳光明媚微风清爽的早上,千刺被一只落在头顶的小鸟啄醒,窗外清新的空气不断涌入,并伴随着飘来一阵美妙的歌声。
“啊……痛痛痛痛!”千刺习惯性的伸懒腰,却发现自己被做成了绷带人,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不是白的。
“你醒了!”两声欢喜的呼喊打断歌声,让千刺有些惆怅,明明他还想再多听一会。
云琢和云歌凑上来,学着千刺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冲着他乐,还一口一个的问:“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
“不疼不饿不渴,就是有点想出去走动……话说,我昏迷了多少天?”千刺从绷带的间隙处勉强启动嘴唇,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出这么两句。
“十天,医生推断你至少得花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醒呢,这简直是奇迹!”云琢黑紫色的眼睛因为喜悦眯成了月牙,笑容就跟糖果一样腻人。
“我……有没有哪个重要的部位被弄坏了?是缺心还是少肺?或者直接把我打成断子绝孙了?!啊痛!”
“千刺哥哥你不要乱动啊,虽然都没伤到要害但是你被捅了四刀啊,要不是子珏给你输血,你就死定了啊!”云歌担心的扶住他不停抖动的双腿。
“子珏……这小子,等我好了之后要请他大喝一顿!”
1898 哭丧
“不疼不饿不渴,就是有点想出去走动……话说,我昏迷了多少天?”千刺从绷带的间隙处勉强启动嘴唇,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出这么两句。
“十天,医生推断你至少得花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醒呢,这简直是奇迹!”云琢黑紫色的眼睛因为喜悦眯成了月牙,笑容就跟糖果一样腻人。
“我……有没有哪个重要的部位被弄坏了?是缺心还是少肺?或者直接把我打成断子绝孙了?!啊痛!”
“千刺哥哥你不要乱动啊,虽然都没伤到要害但是你被捅了四刀啊,要不是子珏给你输血,你就死定了啊!”云歌担心的扶住他不停抖动的双腿。
“子珏……这小子,等我好了之后要请他大喝一顿!”
“行了,现在别想这事了。”云琢把一碗热腾腾的当归枸杞粥端到千刺跟前,用汤匙舀出半勺放在唇边吹了两下:“医生说,你要在床上躺四个月才有可能彻底恢复健康,好在你的身体底子好,才能这么快醒过来,但是呀,醒过来不代表你好的就快,所以还是乖乖的躺在医疗院里吧。”
千刺喝了口云琢送过来的热粥,然后不经意瞥见了云歌脸上的寂寥跟失落。
“小子,刚才还像只小麻雀似地叽叽喳喳,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千刺很想抬手揉他的头,可惜动不了。
“父王让我继续做国主……”
“那是好事啊!你怎么还哭丧着脸?”
“父王认了新的儿子十分高兴,我想把位子让给新哥哥,反正千刺哥哥说了以后会离开这个国家的,我想跟你一起走。但是……子珏哥哥拒绝了我的提议,他说他的宿命就是保护云琢姐姐还有我,我……”
“傻小子!”千刺呲着一口白牙爽朗的笑:“不管是你的父王还是你的新哥哥,都把你当成了他们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你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要是跟我走了,他们不得追上来把我劈成两半?”
看着如同兄长一般存在的少年露出如此阳光的笑脸,云歌的眼睛越瞪越大,里面载满了深深的震撼。
“所以,你不能害我的!啊云琢你的羹匙捅到我鼻子了!”
“抱歉啊,还好没变成猪鼻子!”
“喂——!”
“哈哈哈!”
云歌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孤单,有爱他的父亲,有宠他的姐姐,有拼死保护他的千刺哥哥,现在……还多了一个嫡亲嫡亲的哥哥。
幸福溢满笑脸,那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惬意,那是最适合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拥有的美丽。
“你将来会是个好国主的,云歌。”
千刺对着这张总是充满了幸福与满足的小脸,在心中暗暗许下诚挚的祝愿,就算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了这里,云歌,也依旧是他喜欢到心坎里的弟弟。
有些事情,不管经历了多久,都不会改变。
不同于海国气候的内陆国家光之国永远是四季分明的,眼看还有半个月就到新年,气候忽然产生了巨变,在一场不小的风雪过后,凝光城内外的花草逐渐步入休眠的状态。
1899 吩咐
“看来今年会是个冷冬啊。”探樱吹了口热气在手上,随后关掉被冷空气冻得绷硬的木窗,拿了条绢丝的手帕走出寻樱坊。
这些天光子少主一直呆在紫恒殿里,终日看着窗外的冰雪世界发呆,国主和其他几位归国的上主来看过几次,她都只是礼貌性的点头示意,此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了。
探樱试着与她沟通,她不是沉默不语,就是摇着头告诉探樱她觉得很累,希望自己静一静。以往的少主虽然不是善于言谈与社交的开朗者,但也不至于这么孤僻。所以这时探樱把熬好的燕窝粥端进来摆在桌上,便打算转身离开了。
“探樱……”
身后少女轻轻发出了一声低唤,终日里披散的头发遮盖起苍白的面庞,这时候的她微微把脸扬起,并偏向一边定定的望着探樱。
探樱立刻跑回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光子脚下:“少主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看着女孩满眼期待的神色,相夫光子僵硬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三分:“我……要去找夜千雪……”
探樱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光子用两只手撑住床沿,身体颤动几下终于站直了身。探樱立刻把拐杖递过去,在接住之前光子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但她很快意识到肢体还存在着巨大缺陷需要依靠这股力量支撑,便不得不把两只拐塞到腋下,在双脚根本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走出了紫恒殿。
她没有允许探樱跟出城,尽管那丫头担心的快要哭出来。手里握着夜千雪昔日起誓之时送予的“飞雪流星”,神情呆滞、心绪木然的朝着城郊处某座小庄园走去。
说起来,夜千雪也算是冰之国玄若贵族的后代,家里的积蓄不菲,尽管他和神无月香玉没有跟玄若栤诚住在一起,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按照香玉自己的话说,她打算叫儿子娶了媳妇之后一起回到冰之国定居。
离开这个令他们母子都大觉不满的国度。
小庄园的仆人们对光子的态度很好,并不是因为她崇高的身份,就在三个月以前,这里的几个因为贫穷才来侍奉香玉的女仆家中出事、急需钱物,在神无月香玉拒绝帮忙以后光子听说了这件事,毫不犹豫从自己手里拨出去一笔钱。用香玉的话说光子完全是看夜千雪的面子,当时光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不置可否,现在看来,那位香玉阿姨真的是神机妙算。
瞧,屋子里原先挂着的夜千雪跟自己的照片,通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更加令光子感到刺眼的是,原先留有自己影像的位置,如今画着一张令她倍感五味杂陈的脸。
霓裳……
家里没有人,整座房子的装潢都是素净的白色,看起来空荡荡的,好像说句悄悄话都会顺着天台传到一楼,光子曾经的确设想过,这里就是将来另一个让她感到安心的家。但曾经毕竟是曾经,没有任何的过去可以改变现在,尽管她相信现在的作为一定可以改变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