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5 解
赤魇看了看瞅见自己以后就开始面色微红的少女,硬是没想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既然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着拔掉脸上那两颗粘得够紧的假痣。
“真的是赤魇城主?”不知道为什么,才刚刚死里逃生的从容见出现在眼前的人是天地盟的城主,没来由的激动起来,尽管他们之间并不熟悉,可是远在别国能够相遇,还是让她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惊喜。
“刚才那些人已经对我和风扬动一次手了,来者不善,你们还是小心点吧。”赤魇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蓝卡尔手臂上的伤,从裤袋里掏出一只小玻璃瓶,丢过去:“这是止血药,看来派上用场了。”
“赤火霸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听说天地盟的多数上主不是下落不明么,为什么这个人和口中的风扬非但不回国还会在这里被人偷袭?
“说来话长,总之,你们几个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如果被花之国的国府发现了,你们也会被牵累的。”说着把那两颗黑痣粘了回去。
从容有点担心的看着他的脸问道:“这样就没问题了么,我还是认得出你啊!”
“没法子,能掩饰多少算多少吧。”赤魇并不担心的说,估计是想着被发现大不了就干一架。
但是风扬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能低调办事绝对不能高调,就算情势所迫不得不采取张扬的行动的时候,也可以以“其他人”的身份进行活动。
所以当从容几人出现在风扬面前时,这个身材高大而且脸上有一道长疤的短发少年只是思考,没有立即做出认识几人的样子,直到赤魇也从后面跟上来。
“你去哪里了?”
“我去打探了一下,看来目前并没有什么情况。”
“风扬少主……?”从容缓慢的叫出这个名字,看到短发的少年朝自己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幸好那个陌生人昏迷着倒在仓库门口,似乎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蓝卡尔惊愕的张大嘴,指着门边那个意识不清的男人惊叫道:“卡其特?!”
“啊啦,还真是他!”从容和果儿围上来,对着那张更是惨白的脸琢磨了一会儿,终于肯定这就是让几人等了大半天而没有回来的卡其特。
“我和赤魇在警务所附近走过的时候,看到他被一群人追杀,当时他的头部遭到击打,所以回到这里就立刻昏了过去。”风扬做出解释。
“那为什么不送医院?这样的话他会死吧?”从容担心的说道,她倒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而焦虑,不过这个人,可是唯一一个能够找到小鱼的线索,当然不能让他有事了。
“我替他检查了一下,不过是昏睡过去,加上最近操劳过度导致的体力不支,休息一晚上估计就没事了。”风扬说着把从树林旁边草地里拾到的树枝堆在了仓库中间,并点了一把火。
“看来,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赤魇一手抽下额头的带子系在手腕上,一面将昏迷着的卡其特背到了仓库的角落。
夜过九时,即使是炎热的花之国也不免寒凉起来,时不时会有一阵冷风顺着天窗送入这里,并带走这儿经常会发出的一股诡异的血腥气味。
1826 阐述
夜过九时,即使是炎热的花之国也不免寒凉起来,时不时会有一阵冷风顺着天窗送入这里,并带走这儿经常会发出的一股诡异的血腥气味。
其实从容并不惧怕鲜血,只不过不喜欢这种令她作呕的味道,从她知道自己身为“双十钥匙”肩上担负着重大使命以后,她就预感到今后的道路会充满风浪跟险阻,要与厮杀血斗为伴的日子不再遥远,如果她不能克服胆小怕事的弱点,她想以后在面对可能要伤害自己的叛月时,就将会有无比艰难的阻碍。
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边,映着明亮的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蓝卡尔表现的最为焦虑,看在众人都不做声的份上本想一直等下去,可几分钟后还是忍耐不住站起了身:“我要去找紫韵!那帮家伙说不定也在追杀他!”
“蓝卡尔,请冷静的听我说。”风扬似乎在等待什么,处之泰然的仰起了头:“那伙人的目标是卡其特先生,刚才也正是因为经过了你们所走的那条路才与你们相遇,赤魇在这伙人伤了卡其特先生之后追了上去,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已经被打伤了,估计两天之内都不会醒过来,所以放心吧。”
“没错,而且你现在出去只能顺着那条路往外走,万一再遇到他们的同党就糟糕了,卡其特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后,火爆冲动的赤魇也谨慎起来了。
“那群人是谁啊?为什么要追杀卡其特呢?”果儿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提问。
“不知道,但是看那身衣服,像是……天魔教的杀手。”
风扬的话倒是点醒了众人的部分意识,天魔教的队服除了黑色就是灰色要么就是蓝色银色,而且规格都十分相近,把这一特征发挥到淋漓尽致的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战斗组织冰影军团呢。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提问与猜测之间议论不停的时候,卡其特意外提早的醒来了。
睁开似睡了很久的惺忪双眼,卡其特揉了揉脑后的头发,问:“你们都在这里啊,我还要去找你们呢。”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具体的实情了吗?卡其特先生,我们真的很着急,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能够救出小鱼?”从容焦虑不已的催促,一想到小鱼可能会遭遇的事情她的心就揪成一团乱麻。
卡其特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始了对于一些真相的阐述。
他原本是王廷十八府总部中的上级人员,与国府里的大人物因为一些意见的不合而屡屡遭受排挤,后来连番降职,以至于现在成为了一个最底层的人员,以前基本属于万人之上,现在手里却只有十几个人。近来,因为一些事情的缘故,他更是遭到了残酷的追杀。
“那么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又为什么要杀你么?”虽然卡其特只是潦草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让风扬觉得他一定还有所隐瞒,不过他既然提到这些事,就必然跟这次的男童失踪案有关。
“恐怕……就只有那个人了。”卡其特的脸色忽然阴沉下去,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纠结的印在脸上。
“是谁?”
“拥有可怕而强大的权力,并且很有可能是这起**案的幕后黑手……他就是————弗瑞森亲王!”
1827 内心
“拥有可怕而强大的权力,并且很有可能是这起**案的幕后黑手……他就是————弗瑞森亲王!”
其余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惊撼的模样。
“亲王?是当今国主的兄弟么?”风扬开始搜索头脑里存储的关于花国王室的资料。
花国的王室与冰国不同,王族成员可以做演员和歌手,而且行为张扬喜欢引人注目,所以有许多人都熟悉他们,甚至容貌和特点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因此卡其特口中的那位亲王很快便闯入了几人的记忆当中。
唯有从容对此印象不深,她也只是听说过关于弗瑞森亲王的传闻,知道那是一位武艺高强而且权力擎天的大人物。
“现今的花之国由三大势力组成,庸碌无能的国主派、强势彪悍的亲王派以及嚣张跋扈的公主派,整个国家上下,除了可以在三者之间自由纵横的文乐之外,几乎没有人不会畏惧他们。”卡其特沉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样的现状持续有一段时间了,三方的首领各有各的打算,国主只想坐享天年,无忧无虑的过富足太平的日子,弗瑞森亲王野心勃勃,暗中将许多势力纳入囊中,天姿公主倒是不足畏惧,只是个养尊处优嚣张跋扈的娇小姐,给好吃好穿好玩的,就能打发的相当满足。”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几个人立刻警觉的站起身,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如果是那些追杀上来的人……就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全部解决。
风扬慢慢的移动到门边,顺着门缝向外看去,接着一怔,脸上严肃的神态也缓和了许多。
门被打开,从敞开的位置逐渐出现一名肩披长发的美人,还有一个乖巧俊秀的孩子。
众人同时松一口气,提上来的心脏终于归回了原位。
“紫韵,爱弥!是你们啊,真是吓死人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一路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号,也没有通讯的设施啊。
紫韵淡淡一笑,坐到了大家旁边:“我和爱弥瓦尔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卡其特,所以就想着到这个仓库看一下,结果通过大门的缝隙看到里面的火光,就猜测,你们一定在这里。”
“紫韵!”从容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忽然噎了回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从容。”紫韵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送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之后静静的等待她开口。
“……对不起紫韵,我们没有立刻去找你,因为我想等卡其特醒了之后问问他具体的细节。”从容一脸抱歉的解释着。
“没关系的从容,不用放在心上,我和爱弥瓦尔不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就算遇到了敌人也不会有危险的,所以不必担心。”
“那可不一定,就在刚才你的这几位同伴还遭遇敌人的攻击了呢。”赤魇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把实话抖了出来。
紫韵看到蓝卡尔沾有血迹的衣袖,立刻惊惶的张圆了眼睛:“什么?那你们有没有受伤?蓝卡尔!天啊你还好吗?!”
“不必惊慌,血已经止住了。”蓝卡尔露出凝合起来的伤口叫紫韵放心。
一边的卡其特沉沉的开口:“如果不除掉这个幕后黑手……只怕这样的灾难会接踵而来……”
“说得简单,怀疑对象可是亲王!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们又有什么把握告倒他?!”果儿嚷了几句,看到大家沉重的脸色就不敢说下去了。
“这就是我要你们与我合作的原因……”卡其特似乎早有打算:“我提供珍贵的机密情报,你们负责保护我,同时……帮助我搞垮弗瑞森!等我的目的达到了,你们失踪的同伴也就会平安的回到你们身边……”
1828 念头
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第二天,从异域回来的弗瑞森亲王经过虚境城最繁华的道路。街边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很少见到传说中的男人,所以自打一辆八匹骏马拉带的黄金马车映入眼帘,目光就一直追随着车窗里的侧影。
果儿拉着从容和爱弥瓦尔费了好大力气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刚巧看到豪华马车里的一张侧脸,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形矫健,留着浅银色的大背头,依照流畅的面部线条来看应该是个英俊的男人。不过对于百姓们热烈的迎接没有给予任何回应,看起来相当沉默。
从容记得以前发生的**案里最后侦破的结果都是男性凶手,这个亲王,倒蛮像有猥亵男童兴趣的人。
不过,要怎么下手呢?
马车后面跟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人人身披战甲,手持兵器,像是刚从战场上退下的勇士,个个脸上挂着严谨肃穆的表情,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动武一样。
“看来真的不能轻举妄动啊……”风扬看似打起了退堂鼓,实际上在心里谋划着接下来的打算,先不说这个亲王身上不自觉流淌出来的压迫感,就是他身边围绕的将领们,也个个是杀气凌人的角色。
老百姓虽然喜欢围观,但是却避得很远,只是看而绝对不敢近身。
回到旅馆,各自休息。没有良策的话就只有养足自己的精神,随时准备在计策出炉的时候翻身上马。
一头栽倒在软绵绵的床上,明明浑身疲惫却怎么都睡不着,从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双腿一蹬从床上跳了起来:“不行!去找紫韵商量救小鱼的事!”
离开房间跑到隔壁,刚想敲门从里面传出了一声绵长的叹息:“事到如今,只有想办法潜入那个亲王的所在地了。”
“你是说?……”
“他的府邸或是军营,一定藏着被抓去的男童,只有想办法混进去,才能接触到他们。”
“比起这样,我觉得去搜集他的罪证更切实一些。”卡其特插入紫韵和蓝卡尔之间的对话,反复强调着:“弗瑞森的势力非常可怕,一旦是他要抓的人,就是神仙都救不出来,他手下的高手数不胜数,远远超出了咱们的想象,所以,我依旧打算按照原先的计划执行,彻底的扳倒他!”
“那么,我们要怎么搜集呢,想要得到切实的证据也需要混到里面吧?”紫韵思考起来,家仆佣人什么的不太实际,就算被录用了也未必有机会接触到机密方面的事情,那么,就只有……
虽然隔着一层门,但从容能感觉到气氛的窘迫与不安,她开始责备自己的愚钝和无能,明明被人保护着,却一点作用都不起。
就在她懊恼的捶打自己的脑袋,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令她眼神即刻明亮的念头。
怎么没想到他们?现在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风扬龙泽和赤魇是一起进入这间旅馆的,从容记得是在楼下的某个房间,披上外套,从楼梯噔噔噔跑了下去。
1829 桌子
风扬龙泽和赤魇是一起进入这间旅馆的,从容记得是在楼下的某个房间,披上外套,从楼梯噔噔噔跑了下去。
两位上主正坐在厅里的茶几前喝晚茶,赤魇腿上搭着一张报纸,风扬则起身开门将从容请进了屋。
似乎并没有惊讶的反应,赤魇连眼都没抬继续他所关注的东西,风扬倒是非常和气,微微笑着问从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从容像最初见到他们的时候那样紧张,因为她如今不仅仅是面对高高在上的人物,更重要的是,她今天是来请求帮助的。犹豫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开口:“我是来……求两位大人帮忙的。”
“叫名字就行。”风扬态度温和的笑着:“有什么事,请说。”
“是关于我们失踪的同伴小鱼……刚才我听卡其特先生说想要尽早找到他,就必须潜入到弗瑞森亲王的身边,可是…可是我们几个没有在国府里工作的经验,就算紫韵和爱弥瓦尔也才加入没多久……我怕去应聘的话人家会拒绝,所以……”
少女磕磕巴巴的说一会停一会,赤魇终于等不及插嘴说道:“是要找我们帮忙潜入到弗瑞森亲王的身边?”
“虽然这样很失礼,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两位上主大人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拜托了!”自己很无能,很没用,很蠢很笨,可是她仍然不希望看到紫韵和蓝卡尔为了这件事情终日焦虑:“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告诉我,我一定会配合的!”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开门以后,紫韵的脸映了进来:“打扰了……从容?你果然在这里,果儿有事找你。”
“哦哦。”从容慌忙起身,她并不想让紫韵知道自己来找风扬二人求助的事。
但紫韵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的冲着风扬和赤魇微笑,心里却对从容的来意猜中了九分。
果儿那丫头进浴室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从容把该送的送过去之后转身坐到客厅,紫韵在对面的椅子上侧身对着自己,一时没有说话。
“紫韵,我……”见紫韵静静的不出声,像是等着自己开口一样,从容索性直说出来:“我刚才去找风扬少主了,希望他能帮我们潜入到亲王的身边,伺机救出小鱼。”
紫韵只是沉默了一下,没有责怪从容的多事,只是说不要去为难风扬少主,因为他们的处境也很艰难。
天地盟的上主留在花域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进入国府的话无异于深陷虎穴。想到这一点,从容低下了头,再也没有出声。
第二天一早在旅馆下面的餐厅里与两名上主相遇了,他们穿着颜色普通的休闲装,虽然脸部做了改动,却掩饰不住那迫人与充满了魅力的气息。
从容觉得昨天提的那个要求真的是非常失礼,她又不是二人的患难之交,甚至连朋友都不算,凭什么去寻求人家的帮助呢?
于是坐到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不敢把目光投过去。
果儿精力充沛的说了几句什么,从容也没听到耳朵里,只知道果儿去餐台取面巾的时候有一双目光投向自己,随即一个人影缓慢的移了过来。
1830 三十秒
果儿精力充沛的说了几句什么,从容也没听到耳朵里,只知道果儿去餐台取面巾的时候有一双目光投向自己,随即一个人影缓慢的移了过来。
风扬龙泽停步在离桌面约有一米的位置,礼貌的点头微笑:“打扰了,能跟几位说几句话么?”
“当然可以,请坐。”紫韵帮忙拉开了椅子,同样回以礼貌的微笑。
坐下以后,风扬龙泽开门见山的表示,他愿意帮助他们救出那个叫小鱼的孩子。
这是令几人都没料到的结果。紫韵愕然的微瞠了眼睛,从容则是一脸激动的看着风扬龙泽脸容上不改和善的表情,接着怯怯的问:“……我能问为什么吗?因为……因为就算你们不答应,也是很正常的呀……”
“因为你们是我光国的子民,同为光国人的我作为百姓也好,上主也好,都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对吧,赤魇~”风扬撇头笑看手里拿着半杯刺鼻液体的红发少年。
从容几个这才发现赤魇已经不声不响的靠近这张桌子半天了,来人微皱着眉头,语气却相当的坚定:“那是当然的了,必须把人救回来!”接着他把那气味非常强烈的高度数红酒一饮而尽,好像喝水一样自然。
“魇,红酒是要慢品的哦。”
“啰嗦。”
杰斯敏摇着手中的笔,盯住桌面上平展的一张单子,正思考要不要在这下面打个挑时,梅米尔敲门而入。
“什么,有人毛遂自荐说可以帮我解决难题?”杰斯敏听到梅米尔的通报后,觉得十分好笑,讥讽的勾起了嘴角:“我有什么难题?难不成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反倒比我还清楚?”
“要见他吗,还是打发走?”梅米尔觉得引见的希望不大。
杰斯敏却兀自低声冷笑:“近来国都里多了一批自傲的年轻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能够满足我的要求,让他进来!”
十几秒后,杰斯敏抬眼打量站定在自己面前的处于少年与青年岁数之间的男子,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么?如果觉得自己走错了,还有转身离开的机会哦。”
“我很肯定,这里是花之国的财务府。”风扬龙泽微笑着回答杰斯敏的提问,对于杰斯敏带有明显意味的嘲讽并不反感。
“首先,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让你进来,是看你这么有勇气想给你个机会罢了,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和三分钟的解答时间,如果你的答案令我觉得满意,我就录用你,不然,就请你自行离开。”杰斯敏对于比自己年岁大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忌惮和恐惧,何况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少年?
风扬龙泽早有准备似地没有花费任何考虑的时间,直截了当问:“如果省去考虑的时间,解答的时间是不是就增加了一分钟?”
杰斯敏对于这样的反应有微微的错愕,要知道多说一分钟的话就有可能使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毕竟这属于面试,言谈的内容是十分重要的。而这个人,却不假思索的反问可不可以多说一些?
奇怪的人。
“已经过去三十秒了,我的时间很宝贵哦。”杰斯敏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没有抬眼注意少年的表情。
1831 间谍
奇怪的人。
“已经过去三十秒了,我的时间很宝贵哦。”杰斯敏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没有抬眼注意少年的表情。
如果她看了,或许会更惊讶吧,因为这个年轻人打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平和的微笑,让人觉得很亲切,也很舒服。
“三个人共吃一个西瓜,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买西瓜的人邀请另外两个人可以享用自己的果实,第二种则是未经主人的允许那两个人就擅自食用了,并理所应当的告诉买西瓜的主人,甜头是该由大家一起分享的。”
“我叫你进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讲故事,更不用你来教我什么叫做不请自来。”杰斯敏抬眼瞅了他一下,忽然被自己后面的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继而起身神情惊恐的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当今花之国的三大势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身为国主派的一员却无法维护国主的利益,您不觉得很可悲么?”
杰斯敏气恼的盯了他一会,觉得有道理又不想认同于是干脆转身靠住办公桌,不让风扬看见自己的表情。
“我只是想来帮助财务府,夺回‘应有的一切’罢了……”风扬的脸上依旧挂着春风般柔和的笑容,即使说出的话隐约具有了阴冷的味道。
“你知道什么!国主大人都没有办法的事,你区区一个不了解内部状况的平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高谈阔论?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没什么好讲的了,慢走不送!”杰斯敏甩甩手,示意风扬可以离开这里了。
但在风扬看来,他的一番话搅乱了眼前少女努力维持住的平静,她似乎一直清楚这个事实,一直在试图反抗,却在阻碍面前无力的选择了放弃。
“我不会勉强您做决定的,事实上我也是一个相对来讲非常‘危险’的人,不过如果我在这里,或许可以帮着国主大人解决一些他不方便处理的事……就凭,我跟王廷十八府是毫无关系的局外人……”
“我先走了,如果您想通了,请到‘王廷旅馆302号室’找我,在下龙扬,随时恭候。”风扬礼貌的浅鞠一躬,转身朝门外走去。他并没有交代出之前与从容等人落脚的旅馆,而是告知了另一个他今天才刚刚预定的地点。
他走以后,杰斯敏便开始心烦意乱,她承认,这个人所说的一切她都再清楚不过,也承认她没想到有人会具备这样的胆量把此番等同于跟其他两府为敌的言辞轻易的说了出来,他毫不退缩的展示自己的意愿,甚至是毫不容情的瓦解了自己的伪装,先不说目的,如果真的可以解决困扰了她很久的难题,也并非是件坏事啊。
对于龙扬实际的才能,杰斯敏想只有试过才知道,当然,她并不排除这也可能是其他两府派来的间谍,例如河木介,之前的贪盗事件已经搅得她心力交瘁,说真的,她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一次处理间谍的活动了。
“风扬,你确定那个财务副长会找你吗?万一她不来怎么办?”赤魇觉得这事没谱,人家财务府的总管又不是傻子,哪能单凭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了?
1832 别忘了
“风扬,你确定那个财务副长会找你吗?万一她不来怎么办?”赤魇觉得这事没谱,人家财务府的总管又不是傻子,哪能单凭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了?
“看起来,她不会采纳我的任何建议,包括收我入府。”
“那你还?!”
“但是别忘了,有芙菱的成功事件摆在前面,王廷司仪府的总长为什么会这么重用芙菱?我想一定有另外的目的,比如说……发现了她的身份。但是又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呢?估计,也和对付其他势力有关,毕竟谁都希望自己手里的人力最多。”这些可能性在风扬的头脑里过滤了不下百遍,甚至他考虑过一旦发生被拆穿及群殴的情况时,要怎么使自己以及同伴全身而退。
“可是根据你刚才所讲的,这个财务府的女人似乎直来直去,不会跟你绕弯子吧。”
“正因为如此,我想她还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那几句挑唆上,我想接下来,她会做出与军务府相同的事……”风扬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你是说?……”
“没错,不是有传言说财务府的那个间谍来自于军务府么,那么身为总长的人,是不是也会派一个没有任何花国底细的人过去呢?”那抹意义不明的笑终于现出了真实的意图。
赤魇恍然大悟的点下了头:“怪不得你要说‘凭自己是跟王廷十八府毫无关系的人’呢,这样的间谍,根本就调查不出什么底细嘛!”
“说起来这真的是铤而走险的一步棋,我对她会收容我十分的有自信,因为倘若我真的被调查出了身份,她也可以以别国间谍罪来将我处理掉,保全她及整个财务府的名声。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想光之国的上主之名,也会被辱没吧!”微微的叹息,却没有任何后悔的念头。
赤魇的决心也是相当坚定:“需要我什么时候出马随时告诉我!管他什么少主城主?不是说了吗?到这里咱们就是一寻常老百姓!炮灰也好龙套也好只要能救出秋之翼鱼豁出性命又何妨!”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站在别国国府成员的立场上看,他们当然不可以做这样玩火**的事,可偏偏,他们选择了作为寻常百姓的路,对于这条路,执着的想要走下去。
第二天下午,在非岚和少恩陪同下,杰斯敏赶往了龙扬所在的那家旅馆。
进门之后风扬礼貌的请三人入座,并泡了一壶好茶笑称这是自己的拿手绝活。非岚和少恩警惕的端起茶杯嗅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才把它递到了杰斯敏的前面。
风扬笑看两人紧张警惕的模样,温和的劝道:“不必担心,因为我也是需要杰斯敏总长帮助的人,所以并不会做出无礼的事情。”
“这两个都是我很信赖的部下,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尽管直说,不过我想先知道你要帮我的真实目的,我想,你不会拒绝吧?”轻抿了一口茶之后杰斯敏抬头,看着那双矿蓝色的眼无比认真的问道。
1833 放心
“这两个都是我很信赖的部下,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尽管直说,不过我想先知道你要帮我的真实目的,我想,你不会拒绝吧?”轻抿了一口茶之后杰斯敏抬头,看着那双矿蓝色的眼无比认真的问道。
风扬也收敛了笑容的浓度,不过嘴角依旧弯弯的:“我的弟弟在几天前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但是当地警务所的力量似乎不够,所以我就想亲自加入国府,来完成拯救弟弟的心愿。”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去律事府应聘?那里才是打官司的好去处,财务府对此也会爱莫能助的吧。”
“当然,不过我清楚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在我对事情有了些片面的了解之后我想找到一个可以与我互利的合作方,那就是国主势力之下的财务府。”风扬直接却又隐晦的表达着什么,希望这位跟自己一样年轻的国府高级成员能够瞬息了解并且赞同它。
“这么说,最近发生的**案,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杰斯敏饶有兴味的打量这个满脸伤疤的年轻男人,忽然发觉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非凡气度。
“并不是十分肯定,不过我相信,一定与财务府无关。”风扬进行着虚伪的陈词,其实比起那个虽然强势却作风严谨的弗瑞森亲王,他更觉得**案的主使会是这个昏庸无能的当今国主。
不过不管是谁,只要成功拿到花之国府的资格认证,他就可以从多方面下手,来去自如的寻找自己需要的答案了。
“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我一介平民没有任何的国府工作经验,并且也没有识别卡和简历书,您虽然怀疑不过尽请放心,当我找到我的弟弟之后您可以收回为我‘伪造’的资格认证……”
“开什么玩笑!你是要副长给你造假的身份证明?!”非岚恼怒的瞪着风扬龙泽,一副要替杰斯敏教训这个嚣张新人的模样。
往常的话杰斯敏会和非岚一样反感这样的提议,但是现在的她却很平静的挥了下手示意非岚安静,转而点头对风扬答应:“可以。”
看来为了国主,自己必须违背一些原则了,如果这个龙扬真的可以铲除其他两府,就算是魔鬼,杰斯敏也愿意聘用。
因为国主,是她至死都不会背叛与轻视的主人。
“我会派你到其他势力的部门里进行间谍活动,别指望会留在我们的身边。”杰斯敏警告着,虽然不似之前表现的那样嘲讽,态度也是相当的倨傲自得。
“我明白,那么接下来为了使杰斯敏大人放心,您可以向我提出一些问题,以证明我的能力不会影响到财务府的声誉。”为了确保财务府的统领不会反悔,风扬只好让自己展露更多的能力使他们“放心”。
杰斯敏想了想,忽然记起了光之国。对于他们花之国来说,光之国是个国力蒸蒸日上的后起之秀,杰斯敏自是清楚这一点,也对这个本来一无是处的国家在刮目相看的同时充满了兴趣:“那你就说说,光之国的国府部门和大城的名字都有什么好了。”
1834 放手一搏
杰斯敏想了想,忽然记起了光之国。对于他们花之国来说,光之国是个国力蒸蒸日上的后起之秀,杰斯敏自是清楚这一点,也对这个本来一无是处的国家在刮目相看的同时充满了兴趣:“那你就说说,光之国的国府部门和大城的名字都有什么好了。”
听到光之国这几个字眼,风扬完全是出自本能的怔了一下,不过在这里不宜表现出过多的惊愕,他便镇定自若的一一说出:“光之国的十二大部门有国家术法武士总部队、国家医疗科技总部队、国家商贸府、国家质检府、国家民事府、国家国艺府、国家境务府、国家外务府、国家司法府、国家城建府、国家财税府和国家国学府……十二大城分别是光都城、寒都城、北漠城、沙洲城、龙原城、冰岩城、流荒城、千影城、镜火城、化云城、水域城以及青城。”
“十二大城之下的区域单位叫‘小城’,那么十二总府之下的职能单位呢?”
“这就复杂多啦。”风扬爽朗一笑:“有些称作‘部’,有些称作‘局’,也有一些叫‘署’。‘院’……”
“比如?”
“术师总部队下有‘都军署’,外务府有‘司仪署’,境务府有‘环保局’‘土地局’‘林业局’……”
见他对答如流,杰斯敏接着问道:“那么花之国的王廷十八府呢?”
“王廷十八府分别是王廷司仪府、军务府、医用府、科技府、律事府、人力府、工程府、财务府、民事府、外务府、国艺府、文化府、教育府、自环府、税务府、质检府、商贸府、劳务府。”
对于他的回答感到满意的杰斯敏又继续问了一个非常广义的问题:“那么你知道,怎么能使国家富强吗?”
“通过商业和工农业来带动经济的发展,这方面花之国已经做得很好了。”风扬着重于讲后面的这句话,甚至清楚对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真正想听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杰斯敏较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吧,我回去和总长大人商量一下该把你安插到哪里,你在这里等消息,我先走了……可以的话,这件事最好不要传出去,为了你的弟弟着想。”杰斯敏带有恐吓意味的留下这句话,便带着身后的护卫离开了风扬的房间。
虽然心里已有了要去的目标,但风扬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微微垂首,神态惬意而且满足……与其挣扎着该不该做,不如勇敢的放手一搏!
在杰斯敏看来气度不同于一般的男子在第二天上午被她派出的人请到了财务府。
依然是昨日那套贴身的休闲打扮,帅气的短发,干净的笑容,打从进入财务府就一直被女性部员的灼热目光追随,好像脸上那道醒目的疤痕并未起到降低他英俊度的作用。
“总长现在不在这里,我和他的助手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你分到律事府去,你收拾一下就上路吧。”杰斯敏直接发布命令,没有询问风扬的意见。
风扬淡淡笑着,非常有礼貌的回绝了副长的指示:“抱歉,我想,我已经有了应该去的地方。”
“哦?你这是要反抗我的命令么,别忘了,你才是没有选择权力的一方。”
1835 单据
风扬淡淡笑着,非常有礼貌的回绝了副长的指示:“抱歉,我想,我已经有了应该去的地方。”
“哦?你这是要反抗我的命令么,别忘了,你才是没有选择权力的一方。”
“我当然清楚,副长大人,不过我想你也一定希望我可以尽快完成我们之间的协定,所以我会自己选择加入的部门。”风扬话说的和气,内容却是不容反对的坚定。
眼前少年轻狂的态度令杰斯敏又惊又怒,她出于本能立刻否决了他的要求。
“副长。”灵薄从侧门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只小巧的瓷质茶壶,淡淡的开了口:“我看,不如听他说说自己理想的去处吧。”
“你说吧。”杰斯敏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听从了灵薄的建议。
“税务府。”风扬直切主题,在光之国税务部门是兼并在财税府下的一个分支,在这里则是与财务府完全没有干系的弗瑞森亲王的势力。
灵薄微笑着表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杰斯敏也了悟了新人所谓的“道理”。
替他办好了相关的证件,杰斯敏又派少恩去税务府的人事处打探,得知那里的确正在招聘新部员,她觉得是个大好的机会,便命令龙扬即刻出发赶往国都边缘的税务府。
每个国家的税务部门都有个惯性,那就是一定要自己成立财务分部,然后每年一度定期向财务总部交付税收金额,汇款的日期未到以前,在花之国,税务部门是可以对自己的税款额数进行保密的。
风扬看着税务府的详细卷宗,结合以往在光之国府听闻的关于花国行政的风俗,想起了一件事。来这之前卡其特对他说过,最近一年里税务府增收了不少利润,不过按照亲王的做事习惯,这笔钱未必会全数汇到财务府去,而且每年一收其实存在一个弊端,倘若像这样财务府与税务府分立于两头势力的话,有些事情就会无从查证,税务府想要搞鬼的话,财务府绝对会被蒙在鼓里,当他们发觉出来再去调查时,已经无从查起。
比如说第二天风扬进入一条宽敞的街道,就看到两幢正在拆除的三层小楼,于是走过去打探,得到了如下答复。
“这里被租出去了,现正在重新装修。”装修的主管人员告诉这个穿着职业装束的年轻人,满眼以为他是当地派来监工的工程府负责人。
风扬仔细看了看被卸得七零八落的建筑,发现东边的一面墙拆毁了,地板也足足增出了两米的宽度,不禁觉得奇怪:“这是要扩增面积么,到底是什么营生,费二遍事也在所不惜啊?”
“原本这里是囤积军用装备的仓房,现在要改成商店外租啦!”根本就没想到税务府的人会过来勘察,装修的负责人想都没想招出了实情。
风扬看着手里的单据,眉头微微锁住……单据上并没有标明军用场地出让外租的许可记号,也就是说他们这是在私自转手,然后神鬼不觉的谋利。
1836 息怒
风扬看着手里的单据,眉头微微锁住……单据上并没有标明军用场地出让外租的许可记号,也就是说他们这是在私自转手,然后神鬼不觉的谋利。
不对啊,以弗瑞森亲王的作为和铁则来看,应该不会有人胆敢如此公然的弄虚作假吧。为了确定这是个纰漏,风扬还核实了这块区域的所有权,果不其然,正是花国的军用领地之一。
依照花国国府的铁律,军用区域的擅自使用是明令禁止的,即便是国主、亲王等势力鼎天的王室,也必须征得全国府的同意。
即便开了特例,税务府也必须依照军用转让的标准征收税额,前提是,他们必须知晓的情况下,如果瞒天过海,偷偷利用不可擅动的地皮谋取双倍以上的暴利,那么税务府将在蒙蔽之下一国币也缴不到。
“这些钱最终的去处……都是亲王的腰包么?”风扬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还要进行深入的调查才行。
根据被连连贬职的卡其特所提供的信息来看,风扬又开始在军用土地的税收上展开了调查。他发现军用土地被“外租”的现象不仅眼前这一处,花之国的军用区域大概在十个左右,挨个细查,怕是要浪费许多时间,小鱼的事迫在眉睫,风扬告诉自己,必须在亲王派对他引起注意以前查证出对其不利的依据。
合上手里的一切相关资料,风扬抬起双眼坚定的目视前方,虽然就这样回去很危险,但是没得选了。
对于他的忽然出现杰斯敏感到吃惊,同时也大为不满:“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贸然出现有多么的不明智?财务府虽然是我的领域,但未必都是我的人,我好不容易捏造了你的来历并且弄成一种跟财务府没有任何关联的样子,你现在给我跑回来,不是变着法的诏告天下财务府派了间谍去税务府吗?!”
“杰斯敏大人你请息怒,首先,这里并不是办公地点,只是财务府的休息室而已,其次,如果真的有人闯进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呢。”风扬嘴边温和的浅笑里忽然掺入了一股另类的味道,尽管不是邪魅妖惑,却也不同以往的那种明朗纯粹。
他带着这种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温柔表情一步一步朝杰斯敏迈进,休息室里只有一条沙发,宽大的可以当做床来用,风扬稍稍偏头一瞥,唇角便微动:“虽然会不舒服,但是总比没有强啊。”说完这话伸手解开了颈下的纽扣,动作优雅而缓慢,却看得眼前女子一阵心慌。
“你做什么?!”杰斯敏的话刚刚问出口她眼前的少年便欺身压了上来,然后在她不及反抗时扣住她的双肩把她推倒在松软的沙发上,接着整件黑色的外套滑落到地上。
杰斯敏惊恐的瞪起双眼正准备大声呼救,门外传来了一声充满疑惑的问话:“和晞,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啊?”
1837 煞费苦心
“杰斯敏大人请息怒,首先,这里并不是办公地点,只是财务府的休息室而已,其次,如果真的有人闯进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呢。”风扬嘴边温和的浅笑里忽然掺入了一股另类的味道,尽管不是邪魅妖惑,却也不同以往的那种明朗纯粹。
他带着这种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温柔表情一步一步朝杰斯敏迈进,休息室里只有一条沙发,宽大的可以当做床来用,风扬稍稍偏头一瞥,唇角便微动:“虽然会不舒服,但是总比没有强啊。”说完这话伸手解开了颈下的纽扣,动作优雅而缓慢,却看得眼前女子一阵心慌。
“你做什么?!”杰斯敏的话刚刚问出口她眼前的少年便欺身压了上来,然后在她不及反抗时扣住她的双肩把她推倒在松软的沙发上,接着整件黑色的外套滑落到地上。
杰斯敏惊恐的瞪起双眼正准备大声呼救,门外传来了一声充满疑惑的问话:“和晞,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啊?”
是一名女部员,她敲敲门,发现没锁之后直接推了进来,紧接着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规整的衬衫,正类似于“骑”的姿势压在杰斯敏副长的旁边,而从门口的角度来看这个姿势相当暧昧了。
杰斯敏顿时面红耳赤,在龙扬离开了沙发背对着门站定在地上之后,不知所措半张着嘴望着目瞪口呆的和晞跟女部员一会儿,磕磕巴巴的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话一问完杰斯敏就后悔了,这不是更加让人误会她、觉得她在表达被打扰到的不满吗?
和晞二人果然识相的点了几下头,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歉说打扰了一边把门从外面牢牢的关起来。
许久之后,杰斯敏才反应过来,十分生气的指着风扬暴喝:“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抱歉了副长。”风扬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重新穿回身上,并且利落的系好了扣子,转头一脸认真的对着满面羞愤的少女解释:“我这次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刚才又恰好得知有人在外面听我们讲话,所以……对不起,冒犯您了,十分惭愧。”
杰斯敏愣了一会,看这个人也实在不像是会拈花惹草的登徒子,也许真的是为了免除怀疑才以这种方式转移其他人注意力的,毕竟财务府里就只有她最信任的几个人知道间谍的事。
平复了心情,杰斯敏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你说,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非来见我不可?还有,你说刚才有人在外头偷听,是那个女部员吗?”
“是不是偷听我不确定,不过门外一定有人。至于我来这一趟,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份关于各大城的军用土地数据资料,我需要用它来统计,以便尽快的完成任务。”
“这个……你得到工程府去要,他们那里才有。”
“我明白,所以才来拜托你,现在的龙扬是税务府的人,如果直接去工程府要这份东西的话,一定会被怀疑的,但是与龙扬‘毫无关系’的杰斯敏副长则不同,听说您和工程府的总长交情很深,虽然在下也不确定工程府是不是在国主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横看竖看,这件事都是您亲自出马比较稳妥。”
“为了救一个孩童,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杰斯敏有些讥讽的回了一句。
“哈哈,是啊,我这个人常常会绕大弯子,然后在众人都跑到终点的时候才在路上奋起直追!”
“行!”杰斯敏一咬牙,果决干脆的答应了风扬龙泽的请求。
1838 替罪羊
“我明白,所以才来拜托你,现在的龙扬是税务府的人,如果直接去工程府要这份东西的话,一定会被怀疑的,但是与龙扬‘毫无关系’的杰斯敏副长则不同,听说您和工程府的总长交情很深,虽然在下也不确定工程府是不是在国主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横看竖看,这件事都是您亲自出马比较稳妥。”
“为了救一个孩童,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杰斯敏有些讥讽的回了一句。
“哈哈,是啊,我这个人常常会绕大弯子,然后在众人都跑到终点的时候才在路上奋起直追!”
“行!”杰斯敏一咬牙,果决干脆的答应了风扬龙泽的请求。
好在杰斯敏对风扬这个新人并没有太多的怀疑,所以一路回到原先的旅馆都进行的相当顺利,至少不被跟踪,就自在了许多吧。
“大哥,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一进屋,赤魇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事情的进展,被大哥“强行”留在这里保护从容等人实在是憋坏了他,可以的话,他倒也想参与调查呢。
风扬匆忙的脱掉沾了一层灰尘的外套,看样子是在建筑工地呆了一天:“我在附近的两座小城走了一圈,发现有大片的军务用地是以私人的名义外租的,奇怪的是,这么明目张胆,却还保持着风平浪静。”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围坐在桌子旁边,静静的听风扬叙述。
“很显然,染指军用禁地、实行外租牟利的主使者已经控制了相关区域。”环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卡其特呢?”
“没让他来,这种时候,还是避着他更保险。”
“也对。”风扬颔首,继而深入分析出:“经过各方资料的比对跟核实,已经可以初步断定,主使者就是弗瑞森亲王了,他把军用领地当做私人土地任意使用和采撷,台前则摆着其他的傀儡,事情不曝光,他就可以一直受惠,一旦曝光,也有了充足的替罪羊。”
“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众人心知肚明、还是只是弗瑞森亲王的暗度陈仓?”紫韵替大家一一斟好了茶,然后也加入了倾听的行列,并提出质疑。
“都有可能,也许心知肚明而不敢张扬,也许真的是在暗度陈仓……”虽然风扬更倾向于前一种可能,但他无法肯定这就是事实。
“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懂,财务府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在你以前,他们都没派过间谍去军务府么?”赤魇搔着头上的红发,一脸诧异的咕哝着。
“当然不会。”风扬只是猜测,却十分的肯定这一个事实:“只不过,都失败了。”
“咦?你怎么知道?”
“首先从亲王派如日中天的势力来看,他们就算曾经被揭发做了什么对不起国家民众有违国法的事,也只是伤及皮毛,野兽的恢复力是很快的,它会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对伤害它的人实施最强力的反扑,然后另一方面……所谓的间谍,也只是在调查出表层的时候被逮住,从而没有机会继续进行下去。”以上全部都是分析加猜测,却令所有的人为之叹服。
1839 去哪
“首先从亲王派如日中天的势力来看,他们就算曾经被揭发做了什么对不起国家民众有违国法的事,也只是伤及皮毛,野兽的恢复力是很快的,它会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对伤害它的人实施最强力的反扑,然后另一方面……所谓的间谍,也只是在调查出表层的时候被逮住,从而没有机会继续进行下去。”以上全部都是分析加猜测,却令所有的人为之叹服。
“那么你这次的前往还有意义吗?如果被发现不也一样前功尽弃?”蓝卡尔插嘴问道。
“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小鱼,其余的事,可以这么讲,都是花之国府自己的争端,与我们无关,我也没必要深入的调查或是非得揪出亲王的全部罪责。”之前已经做过最详尽的通盘考虑,虽然有把握,但风扬并不打算介入三府之战,因为他觉得那是毫无意义的。
“我还是不懂,你去税务府调查亲王的盗用土地事件,跟救小鱼有什么关系啊?”从容听来听去,终于讲出了多数人心中的疑问。
爱弥瓦尔在一侧淡淡的开口:“恐怕……是因为那个吧。”
“我们聪明的爱弥发现了,那么,就说给大家听听吧。”风扬十分赞赏的看向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这个可爱的后辈居然和自己在同一时间发现某件事情,实在非同一般。
“是那个叫卡其特的男人。”爱弥瓦尔的话又激起了众人强烈的不解,他们纷纷把目光投来,期待着他口中的答案:“这个人,早就知道小鱼的下落。”
然一语既出,即刻惊动了四座。
“怎么可能啊,要是知道,风扬少主还费力气调查亲王的错处做什么啊?”果儿最不能接受做无用功了,因为她一直坚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劳而不获的结果她从不容忍。
“恰恰就是因为这一点……”爱弥瓦尔的神情一直维持着淡漠的状态,虽然存在感不强,但他总能一鸣惊人:“他想利用风扬少主从底层着手慢慢的抽出亲王派的地基,等到地基不稳之后再全力扳倒整座大厦,如果风扬少主不合作,他就不会提供所谓的情报来支撑我们救出小鱼,他不说出知道小鱼的下落是因为怕我们迫不及待的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讲出,所以他才有所保留,让我们在找小鱼的同时,毫不知情的‘顺便’扳倒弗瑞森亲王。”
风扬看着这名语出惊人的后辈,禁不住笑赞起来:“爱弥瓦尔真是个了不得的孩子,聪慧至极。”
众人似乎也明白过来,缓慢的点起了头。
“所以风扬少主才不急于直接调查小鱼失踪的事么,原来是想顺着卡其特的意,替他做事,然后伺机从他那里找出小鱼的下落?”从容也恍然大悟的张开了嘴,满头雾水终于徐徐散去了。
“没错。”风扬摊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而且**案的凶手,未必真的是弗瑞森亲王。”
众人再度面色惊变,神经因为事情的跌宕而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看了眼时间,风扬披上件干净的浅色外套,站直身,对视着众人说道:“我想……差不多该出发了。”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