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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克全文阅读

作者:陈虎a     奥林匹克txt下载     奥林匹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18 恐慌

    “我!”小鱼举着双手跳起来。

    “好~那我们走吧~~顺便再买罐辣椒酱回来烤鱼用!”

    紫韵把鱼篓抬到水池边,把鱼倒进了事先备好的木桶里,一条条活蹦乱跳穿着银色鳞衣的小家伙欢快的摇着尾巴,在水里用头部相互撞架。

    “小鱼抓的鱼就跟他一样不老实,你看看!”蓝卡尔晃着脑袋悠悠说道,逗得紫韵跟着笑了几声。

    “对了,怎么没看到果儿?”

    “她不是在环保局说今天有事晚点回来么?”爱弥瓦尔记的挺清楚。

    “这样啊,烤鱼给她留一份吧。”紫韵也没忘了那个丫头最喜欢吃新鲜的半熟肉,捞了几条鱼放在其他的木桶里,微笑:“这样就好了!”

    “铛铛铛!”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响起。蓝卡尔立刻起身往门前跑连问都没问就把门打开了:“回来了!赶紧的吧我都饿扁了!”

    门外的人有点发愣,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成了别人:“你好,我是疾藤少主派来邀请从容小姐到凝光城去的脩烨,请问从容小姐在吗?”褐发金眸的少年非常有礼貌的道明了来意。

    一听“疾藤”二字,蓝卡尔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那种惊愕里掺杂着少许复杂的成分毫无遗漏被脩烨捕捉在眼里,于是平着声调又说了一次:“是这么回事,疾藤少主有些事想请从容小姐帮忙,所以派在下前来迎接。”

    “你回去告诉他,从容不在。”紫韵从蓝卡尔的身后走出来,虽然表情很平静,但声音里明显表露出逐客令的味道。

    巧在这时,从容和小鱼手提拎袋嘻嘻哈哈从街边的拐角走出来,远远的看见站在门口的紫韵,小鱼举起手一顿猛挥:“我们买了好多东西!还有你们意想不到的呢!”

    紫韵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下,很快就恢复笑容:“是吗,辛苦了,赶快进去休息吧!”

    “诶?这位是?……”从容走到脩烨旁边诧异的看着他,身上穿着副使的衣装,但是对此人没有任何的印象呢。

    “在下脩烨,奉疾藤少主之令前来邀请从容小姐到我们那里去。”

    “咦?!”从容和小鱼同时发出惊叫。

    “从容小姐,请吧。”脩烨继续摆出邀请的姿态。

    “哦……哦。”从容呆呆的应了一声,没有拒绝的意思。

    “慢!”紫韵却走出来,把从容一手揽到身后:“脩烨大人请你回去转告疾藤少主,从容不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有什么事,叫他请别人帮忙吧!”

    “喂!紫韵你疯了!那是疾藤少主啊!怎么可以得罪!你不想活啦?”小鱼人不大,倒是懂得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一边玩儿去!”

    蓝卡尔拎起小鱼的后脖领把他丢进了里屋,气得小鱼一边大叫一边挣扎:“混蛋放开我啦死胖子!”

    “我们确实有万分紧急的事请从容小姐帮忙,紫韵先生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吧。”态度还是来时的那般恭敬,但一种类似于杀机的气息却渐渐从眉宇里散发出来,少年的声音也渐渐凌厉起来:“我们并不会伤害从容小姐,希望几位不要再阻挠在下,否则的话……”

    紫韵记得这个叫脩烨的男子是原十三禁卫军第一禁卫队的副队长,年纪轻轻,实力却相当强悍,如果在这里发生战斗,一定会引起大规模的恐慌及麻烦。

1719 烤肉

    紫韵记得这个叫脩烨的男子是原十三禁卫军第一禁卫队的副队长,年纪轻轻,实力却相当强悍,如果在这里发生战斗,一定会引起大规模的恐慌及麻烦。

    正在犹豫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脩烨,退下。”

    天色晦暗,仅有的光线还是从屋里发出的,今天很奇怪,街灯到这时候还没有点燃。

    来人虽然被绷带缠住了全身,但是熟悉的宽松外套,熟悉的声音,还有那熟悉的蓬乱发型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从紫韵和蓝卡尔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划过,撕痛欲裂。

    就好像当初,他做完了那样的事,头也不回的走掉那样。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要让疾藤少主大人亲自前来,还是说你是想以武力来压制胁迫呢?”紫韵一反常态,以最尖锐的口吻讽刺着别人。

    而这个人,正是跟他渊源匪浅的疾藤。

    “对不起,因为事情真的很紧急,我今天必须把从容带走。”

    疾藤的语气略显沉重,但却丝毫不能打动紫韵:“从容是我的家人,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蓝卡尔也跟着挡了上来,不打算给来人一分下手的机会。

    “不要这样,紫韵,蓝卡尔,你们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疾藤用非常熟悉的口吻跟紫韵两人说话。

    那一片刻两人的眼里确实闪过一丝动容,但是很快紫韵就恢复了只针对疾藤才会爆发的冷漠:“不要这样说,疾藤少主,我想我们……并不算熟吧。”

    “唉。”疾藤轻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很恨我,紫韵,蓝卡尔。”

    “既然知道,就不用再说什么了,慢走不送。”说完,紫韵转身把几个人推进屋。

    门“砰”的一下关了起来。

    “少主,这样可以么,光之结界那边……”

    “……”疾藤沉默,似乎不太愿意按照脩烨之前的提议“用强”。

    “要不然,让海蓁子少主来劝他们?”

    “不必了,你先回去,我要在附近转转。”

    “是。”

    把清理完内脏洗得干干净净的活鲤鱼一条一条穿在铁叉上,几个人搬了凳子打算就在绿园里进行“烤鱼大会”。这时候从园外飘入一股诱人的肉香,蓝卡尔的鼻子立刻捕捉到这条讯息,不禁对眼前的烤鱼失去了兴趣——跟鱼相比,他更喜欢吃肉。

    “好香啊……”闻到这种油油的肉味,小鱼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紫韵皱着眉头,有些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把绿园的大门打开,果然看到疾藤在那里架着火堆弄烤肉。

    “喂!你做什么啊!”冷冷的吼了一句。

    “肚子饿了,坐下来一起吃吧。”疾藤没事人似地继续翻烤着红彤彤的烧肉。

    紫韵此刻只想拿个板砖拍过去,小鱼几个也闻讯而至。

    一看人到齐了,疾藤笑着招呼起来:“过来一起吃吧~鸡鸭羊牛,要什么有什么哦~~”

    “好好好!”小鱼欢天喜地的扑向肉堆。

    蓝卡尔犹豫了一下,最终抵挡不了肉食的诱惑,抱歉的跟紫韵说了一句他真的很想吃,也跟着去了。

    最后紫韵无语的看着大口大口吃肉的蓝卡尔小鱼以及坐在他们旁边一小点一小点品味当中的爱弥和从容:“……疾藤,你到底要干什么?!”

1720 一泻千里

    最后紫韵无语的看着大口大口吃肉的蓝卡尔小鱼以及坐在他们旁边一小点一小点品味当中的爱弥和从容:“……疾藤,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要这么严肃嘛,紫韵,小心不漂亮了哦~~”

    疾藤懒洋洋的说出十分欠扁的话,气得紫韵冲上去给了他一拳:“混蛋!胡说什么!”

    “嗷!”疾藤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可怜兮兮的哼哼:“人家伤还没好,紫韵下手轻点啦~”

    “你少油腔滑调!说!到底出什么事了!”紫韵握着拳头想再敲一记上去。

    疾藤的样子这才慢慢认真起来:“凝光城出事了。”

    “?!”

    “现在光之结界处于无法修复的状态,没有上主的意志支撑,只凭我们几个还有晴尊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那么,你找从容做什么,她又不是上主,应该也没有上主可以支撑结界的力量吧。”听到这样耸人听闻的消息,紫韵也跟着哑然失色了。

    “从容虽然不是上主,但她是光之心承认的‘合格者’,并且自身储藏着强大的元能量,我想……请她帮忙,暂时支撑结界!”

    闻言,无人不倍感意外。

    “所以从容,拜托了。”疾藤站起来,深施一礼,诚挚而恳切的说道。

    从容哪里受得了上主来拜她?也站起来结结巴巴难为情的表示:“别、别这样疾藤少主,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尽量就是了。”

    “从容……”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不会干涉……紫韵看着从容消瘦的侧脸,默默的在心底诉说。

    “谢谢,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从容,跟我进凝光城吧!”

    “嗯!好的!”毫不犹豫的,她选择踏入那扇她所向往与憧憬的大门。

    或许只是想为她从不敢觊觎的高度贡献自己的力量,或许只是想报答上主的救命之恩,也或许……是为了证实自己作为“轮回钥匙”的觉悟!

    海蓁子少主早已等候在那里,按照疾藤提供的方法先把从容带去了至尊圣殿。

    “从容,在你面前的是光之心,你以前见过的……”

    金色的笼盖下,一片柔光和煦,从容轻轻点头:“是。”

    “现在闭上你的眼睛,请光之心正式的‘接纳’你吧。”

    “是。”合目凝神,从容默默的感受起头上那颗明日赋予的温暖照耀,淡淡的浅金光辉打在她的身上,亲切犹如抚摸自己脸颊的神明的手。

    远远的,有一点金黄正徐徐的靠近这里,而其余的方向,都遍布着雪一样的白色,柔和却不刺眼。

    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存在的意识里,那枚金黄色的光点正慢慢扩大它的领域,直至面前出现一幅圣境般美丽的图画。

    蓝色浩渺的天空,像一泻千里的流水,丝缕飘浮的云朵,淡的仿佛是月光留下的银影。身在山谷原野,处处可见烂漫夺目的鲜花异草。她本以为这是一幅图,却在这时闻到了花香,听见了鸟啼,两只蝴蝶飞落到指尖,那轻微的触感并不虚假。

    …………

1721 说完

    月华笼绕在天空的银辉,慢慢化成一股金色的强光,占据了视野,也在那一刻永恒的占据了她的心灵。

    …………

    完成了光之心的“洗礼”,欧也从容走向凝光城中最大的那片广场。

    日月广场灯火通明,尽管面积辽阔也显得十分明亮,正北面的那座高台上,莲花形状的石碗正发出霓虹一般闪耀的彩色光辉。

    “从容,坐到神坛的石碗上去,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按照我的话去做。”疾藤低声说着,脸上挂起了略略的凝重:“过程会非常辛苦,从容,你可以忍受吗?”

    “我……会尽力的。”从容不敢十拿九稳的保证什么,但少主已经这样拜托她了,至少,也要拼了命的去做。

    “好,一切都拜托你了,从容。”

    往日里那个懒洋洋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少年,认真的样子,完全的令人安心落意呢。

    一步步迈向高处的阶梯,越是接近顶端,就越是接近了光芒的终点。

    待从容坐入了莲型的石碗之后,疾藤正式发出了指示:“把你的眼罩取下来,要开始了……第一步,我会将力量打进你的体内,当你全身的经络被我彻底的打通之后,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元能全数释放……最好,可以牵动你‘第三道’的力量!”

    “是,我明白了!”从容意志坚定的点了下头,盘膝而坐,再度合眼,等待着力量的灌入。

    绕到神坛的背后,疾藤迅速捏出几组复杂的手势,抬起两臂将一股金色的光柱打在从容的后颈上,并源源不断的传输着光元的能量。

    起初并无感觉,即使从容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力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但渐渐的,各部位开始出现微热的症状,而后在升到令从容觉得快要自燃的高温时,一阵难耐的疼痛从头顶贯穿而下,直至侵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血液加快了流速,激烈的快要从血管里爆出去一样,这种又热又疼又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从容身上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一时间遮住了她此时忍受痛楚的模样,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紧接着形成一股巨型的光柱射向苍穹。

    “啊啊啊啊!”痛到一定的地步,从容失声喊了出来。

    天边晦暗的灰蓝逐渐被抹上一道亮白,眨眼的工夫,光芒在整个晴空蔓延而开,几乎吞并了每一个角落。

    光之结界此刻的状态稳定了许多,不再会频繁闪烁交替着天空的颜色,略显清淡的那种微黄透明澄澈,犹如新酿的黄酒。

    可是,海蓁子仍然紧张的皱着眉头,因为现在的结界还是脆弱到可以由自己这样水平的术师一击即碎。

    与此同时冰之国某处雪原上的岩石冰群里,用力击打冰壁整整一夜的玉灵碧正气喘吁吁的挥动着手臂,双掌间聚满了金色的能量一击又一击猛力敲打在坚硬如铁的寒冷冰面上,然而忙碌了一夜的成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别说是击碎,冰块上连一条裂缝都找不到,这样的话不但救不出叶,还会耽误她去寻找其他人的时间。

    “该怎么办……”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

1722 畏惧

    “该怎么办……”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

    无助……玉灵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打心底渴求能够得到帮助,但事实上,老天派了个人下来,却并不是如她所愿的那样。

    “你这样劈是没用的!就算把手打烂,冰块也不会动摇分毫,愚蠢的女人……”一声浑厚的男音从后方传来。

    雪凤和冰凰发出一阵急促的鸣叫,仿佛在表示对来人的敌意。

    碧挥了挥手,示意它们安静,又转头看着凭空出现的男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亲眼看到,这个名为水无痕叶的‘叛月’背叛者被人冰封在这里。”

    “你知道?是谁干的?!”玉灵碧急迫的追问起来。

    “是罗非迪亚。”

    “什么?!”

    “这女人和罗非迪亚大战了一场,被封在这里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应该……已经活不成了吧。”长发微卷的男人身披浓紫色风衣,俊毅的脸庞上五官刀刻般棱角分明。

    “那你有办法救她出来吗?你一定有的对不对?”眼前的女人立刻露出一副恳切期盼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敌对意识。

    这让来人有些意外,听说她是光之国的国主,怎么看起来……却是一副天真愚蠢的模样?

    “晴尊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来意了。”男人压低了声线,用对待敌人的口吻冰冷的相告:“我并不是来帮你救人的,我是来……杀你的!”

    玉灵碧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这样啊,可是我要救叶,暂时不能和你打。”她认真的告诉敌人,她现在无心恋战。

    可敌人根本不吃她这套,撩开衣襟的同时抬手放出了一只火球。

    火球急剧的飞向玉灵碧,女子侧过身去避得老远,再一看时那千辛万苦百击不碎的冰块表层竟被烧出个黝黑的焦痕,玉灵碧有些吃惊,随即也意识到不施展全力对付这个人的话,就会严重影响她寻找大家的进度。

    一向温和的面容继而覆上一层冰霜,弯弯的细眉也紧锁到了一起:“我真的没有时间了,如果你再妨碍我,我就不客气了!”

    “我本就是奉命来杀你的,有本事抵抗我的攻击!你就来吧!”男人说着,非常不客气的又送了两三只火球过来。

    玉灵碧飞身闪开,只防御却不出击,目光始终在对方的两手上打转……这个男人使用的火遁术很怪异,因为手诀的姿势并不是火系术法所运用的基本模式,至少,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手诀。

    不,手诀应该是运用手指变换不同的姿势,从而使经络力量启动释放元能,可是这个男人所用的招式并不是手诀发动下衍生的,两掌合在一起相互一搓,一团火就冒了出来,就像手心里生出的一样。

    “对了!手心!”闪避的过程中逐渐想起了什么,旋即眉目间多出一分喜悦:“如果被你的火球打中,人就会立刻灰飞烟灭,你是‘武般若’赫泽隆,对吧?”

    “知道的话,有没有生出一丝丝的畏惧呢?”虽然攻击的时候很猛烈,但赫泽隆的谈吐跟气质都极为优雅,反倒与高超的术法形成违和感了。

1724 倒下

    大雪被带上半空迅速的旋转而下,在进入眼帘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弥漫在石群当中不停纷飞的雪雾,受到惊吓的雌雄双鸾立刻飞到空中避得远远,紧接着一只有象那么巨大的红色火焰球从雪地上一路滚过,留下热气蒸腾的滚滚白烟后径直朝娇弱矮小的女子身上扑来。

    玉灵碧来不及弄清楚敌人是怎么逃出万境天阻的制约的,就已经准备承受住这一击!

    那是赫泽隆燃烧了生命能量发动的攻击,在这名天魔教男子的眼里,任何旗鼓相当的对手都值得他“付出”生命去打败。

    眼前一片刺目的红光,就连视野都像被烧起来了似地,热气翻滚着打在脸上,烫的皮肤裂开一般的疼。玉灵碧自知难逃此劫,在那一刹合上了双眼。

    表面仍旧维系着平和宁淡的光之国这里,神态向来朝阳光看齐的硫琅如风这时候却很不镇定的从护光城的一角擦边过来。衣袖上面的装饰扣子因为立得太高所以经过拐角的时候被粗糙的石壁刮了下去,如风恼火的跺了几下脚,这遇事不顺喝水都塞牙缝。

    好在这时候寒苇裳步履翩翩的走过来,脚踩一双跟有十厘米多高的长靴,笑嘻嘻的娇嗔着:“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别提了,刚才收到消息。”如风四下扫了一圈,招手把霓裳引到近处,小心的咬起了耳朵。

    “这么说,非但没有全军覆没,还有可能生还?”霓裳也很惊讶,她以为如风的计算不会出错呢。

    “不管他们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会让他们回来的!”如风气急败坏的握起了拳头,霓裳还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呢。

    “算了,夜千雪的生日就快到了,不管那个相夫光子能不能回来,你都要抢先下手,把握机会……趁着相夫光子的家庭原因会影响到玉姨对她的印象和夜千雪的耐心……”

    “嗯,我懂。”霓裳点点头,打算按照如风的计划一路做下去。

    就在那时,从玉灵碧十岁开始便与之达成“召唤契约”的雪色凰鸟俯身冲到地上,毫不犹豫在火球逼近玉灵碧的一刻张开双翼挡在了前面。

    玉灵碧瞪大眼睛,亲眼看着面前巨大的身影被浓烈如同海啸的火焰迅速包围,红光在那一瞬间吞天澎湃,仿若火海之上蒸腾不熄的熔岩热浪,烧得天空都跟着火红起来。

    那样炙热的温度灼化了周遭的冰雪,连空气都像溶解了似地把万物的形态扭曲起来。

    “长生……阿玄!”女子猝然失色的脸孔上写满了惊恐,泪水刹那间流满面庞,她撕心裂肺的发出呼喊冰凰的声音,她怎会料到自己一直珍爱的冰凰为了保护自己连雪凤都不顾了,它是那样夜夜思念着自己的伴侣啊!

    火焰包裹着冰凰的身躯熊熊燃烧,那只白色的大鸟没有挣扎,生怕一旦试图抖动翅膀就会把火焰落在玉灵碧的身上,就这样静静的,甚至连痛楚的哀鸣都没有发出,最后,默默的倒下。

    她亲眼看着那高耸巨大的身影慢慢蜷缩成一团,最终像是湮灭的火焰彻底消无在了地上。

    雪凤看到冰凰消失在火里,好像哭泣一般接连发出了沙哑的悲啼。

1725 不说

    雪凤看到冰凰消失在火里,好像哭泣一般接连发出了沙哑的悲啼。

    烈火没有因为冰凰的倒下而终止燃烧,并且在四周风势渐大的情况下有愈演愈烈的趋向。玉灵碧惶然失措,她本想绝望就此结束,却看到雪凤在发出了杜鹃啼血一样悲戚的嘶鸣后纵身飞向腾起了十米多高烈焰的火海。

    那一瞬间,两只冰莹的影子在碧的瞳孔里依稀重叠,随着一阵锐利的红光滔天涌起,逐然幻灭了。

    绿发女子无比惊恐的注视着消失在火焰里的冰凰和雪凤,突然,翎纵身入火的场景再次回到眼前:“不——”她捂住头,发出悲惨痛苦的哀嚎,她从不愿意看到生命的逝去,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土匪和强盗,她都会在生命终止的一刻默默的祈祷,但愿来生不要如此轻易的“放弃”生命。

    但是今天,她的冰凰却为了她舍弃生命,她时常会想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一些性命往生,所以小心翼翼,行事上不敢出丝毫的差错。但是今天,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冰凰却跟雪凤一起死在了这里。

    不是因为无能,是因为过分的仁慈和悲悯,她忽然想起光子曾经斥责她的话。

    “因为你的仁慈,国人得以安宁和乐的生活,但是终有一天,你会为你过分的慈悲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会让你失去你最不想失去的东西!”

    一语成谶。

    荒芜的漠雪野原,一汪烈火之前,女子跪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失声痛哭。火光映红了她白色的衣裳,还有那头象征着生命的鲜绿色发丝。

    凝光城外一个小公园里,有一处僻静的场所,临着栽满荷花的鲤鱼池,八角飞檐的小独亭隐蔽在葱茏的树林里,偶尔习习的凉风从树叶的缝隙间钻入,带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植物清香。

    这里有一个名字,叫“乞巧殿”,是夜千雪和光子闲暇之时常常会来的地方。

    而这时,夜千雪果然就如霓裳所料,坐在亭中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敛着眉头。

    “在想什么?”她明知故问。

    夜千雪抬起头长长的吸了口气:“昨天我看到了光子的妈妈,她跟我说了许多光子的事情,听了以后,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霓裳的表情里有一闪即逝的喜意:“她说了什么?”

    “……她说……”夜千雪眉头拧的更紧了,郁闷的抬手捶了捶脑袋:“啊啊不说了!”

    “嗯?”

    “总之……都是在指责光子的不对,而且我多少理解了一点光子会感到绝望的原因……并且我现在也知道,即使不说,装作没有那回事,光子的心里还是非常难过……”

    霓裳看着夜千雪担忧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紧,开口劝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这么痛苦也没有用啊,什么都不要去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吧。”

    “霓裳,你是光子最好的朋友,她曾在裳之国跟我说过,你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之前还舍命救你……你很了解她对不对,你告诉我,她不是她妈妈所说的那样的人!你告诉我!”

1726 合二为一

    霓裳的表情有些不情愿,于是说:“你这样讲,是不是表示你已经不相信她了?”

    “不、不是的,她现在因为众人的眼光而绝望,但如果是我还有你这个最好的朋友去说相信她的话,她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霓裳!等她回来以后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霓裳强压住内心的失望,推说道:“就是因为我了解她,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她不会回头的,况且,是因为全世界的人都这么看她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否决一个真心待你的朋友吗?”夜千雪对霓裳的袖手旁观感到不满,霓裳却说她没有那个意思。

    “那就和我一起去证明她的无辜!”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的确,光子这次受了很大的委屈,世界上的确有亲生父母虐待子女的事,可是凡事没有绝对的,也有太多太多的子女对父母不孝到头来还反咬一口,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生气,但我不是在针对光子,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很喜欢她,不忍心不愿意去冤枉她,那么如果她不是冤枉的呢?你就忍心让她的一世英名因此而毁吗?”

    “什么意思?”

    “如果是她的错,她却始终不知悔改,把错往其他人身上推,以这里的国风会饶恕她吗?所以要救她,现在就去让她改过自新。”

    夜千雪不再反驳,神情落寞的坐回了原处。

    少年俊秀雅致的面容引得霓裳脸红心跳:真的是太俊美了,比天地盟助贤少将的英俊多了几分柔美,比如风的心上人那个妖媚的富家公子玄若真火又多了几分清秀,不管怎么看,夜千雪都是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呢。

    有时候,奇迹会在需要转机的情况下发生。

    玉灵碧痛失雪凤和冰凰,悲痛不能自胜的哀悼自己的心爱之物,也哀悼着自己可悲可恶的灵魂。

    那时候,两只重叠在一起的凤凰在赤红的火焰里徐徐变大了,并且,还姿态倨傲的挺直着身体站了起来。

    玉灵碧难以相信的抬眼望着面前的一切。火焰的笼罩下,有一只十分模糊的凤影正慢慢的变大,最后,足足有了雪凤双倍的体积,高度也赶上了三层小楼。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汪熊熊不熄的烈焰很快灭了下去,残火随着余风消失在透明的空气里,四野都跟着清晰了。

    一只浑身赤红、羽毛发出绚丽橙光的巨大火鸟合拢着双翼昂首挺立于地上。

    玉灵碧怔怔的看着这只比火焰还要耀眼的火羽凤凰。它的羽毛比雪凤冰凰的还要光泽明亮,头顶有一小簇耸立的火焰状羽毛,长长的尾羽会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眼睛是澄澈的金色,目光沉静的注视着对它发愣的女子。

    燃尽生命的雪凤和冰凰,在火中重生了,它们合二为一,成就了一只崭新的飞行系元灵神兽。

    当玉灵碧意识到希望重归的时候,一种没有来由的惊喜反复警示着她,某些人和事,将会像这只冰中浴火的凤凰一样,涅槃重生。

    “你……是火凤?”、

1727 一条龙

    “你……是火凤?”

    火红的羽衣,庞大的身躯,矫健的姿态,无论怎么看它都是传说中经过涅槃才会出现的元灵神兽。

    火鸟听后点了点硕大的头,并十分意外的口吐人言:“我是雪凤和冰凰的结合体,从今天开始,我会代替它们成为你与叶大人新的契约合作者。”

    尽管很想再看一看那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雪鸟,想摸一摸它们纯洁白皙的羽毛,但玉灵碧知道现在不是怅然若失的时候,擦干泪水,坚定的把头点了下去。

    火凤展开长达八米的巨大双翼平稳的飞升到空中,全身的羽毛顺滑且红亮,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炙热的火焰生生不息的燃烧,与空净的蔚蓝色相得益彰。

    一时间,玉灵碧忘记把目光转移,也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方土地正隐隐的发出轰响。

    不多久,那股声响越来越大,好像即将山洪暴发的前兆,她一惊,随即移开脚步,紧接着身下一方土地迅速龟裂,一块竖碑形状的石头从中钻了出来。

    石碑,没错,这的确是石碑。

    玉灵碧走近,在地面停止了声响、石碑也稳然不动以后,细细的品读起碑壁上面的文字来。

    石碑有一尺宽,三米多高,灰色的表面用神之国的方形文字凿出了满满的刻字,格式类似于诗词和歌文。

    她认真的看着每一个字,不过却无法立刻参透其中隐含的奥秘。

    万里冰封的寒冷国度,一角雪漠的荒原,出现在王者面前的一座石碑神灵般的诉说着她当时还读不懂的歌。

    当第一篇石刻文字堪堪浮现时,周遭的冰雪跟着变了颜色,一阵光华绚烂后,腾空而起的金色巨龙盘踞空中,玉灵碧怔怔张望着,若说是幻象,这未免太真实了,石刻文字缓缓消失前,她逐字逐句读了个清楚明白。

    龙王劫:胸怀若海,气度如天,一世勤勉为国安。以劳为乐,以苦为餐,博爱众生万人赞。战场之王,国府之山,龙神之姿惊世现!荣光此生,尽头雷漫,横洒血雨惹人叹!

    就只有这里一条龙,一篇诗,在她还未了解其真实含义的情况下就瞬息切换了,一把当空直上的金色宝剑跃入眼帘,犀利的似乎能够穿云破雾,石碑粗糙的表面,也更替出如下的字句来。

    忠魂路:少年时懵懂无心,却又知师命必循,宁为友恨,无悔孤零,独身上反途,一人顶艰辛。幸寻得云开雾散暗消退,原来是尝胆卧薪行约定。沙场血海无所敌,持刃上阵无所惧,视王令国本为天命,守意志英魄坚如冰,踏终场战地挥热血,踩敌军头颅,万世传颂,军家威名!

    激荡的文字化作别样情怀满溢心中,可玉灵碧先头那首还未思索明晰,眼前这首,连同宝剑瑰景又一同消失了。无缝衔接上来的,是一片耀眼的花海,橙紫蓝组合成的天堂鸟形态奔放,曼妙可爱,碑文也照比先前轻松了不少。

1728 轻松

    忠魂路:少年时懵懂无心,却又知师命必循,宁为友恨,无悔孤零,独身上反途,一人顶艰辛。幸寻得云开雾散暗消退,原来是尝胆卧薪行约定。沙场血海无所敌,持刃上阵无所惧,视王令国本为天命,守意志英魄坚如冰,踏终场战地挥热血,踩敌军头颅,万世传颂,军家威名!

    激荡的文字化作别样情怀满溢心中,可玉灵碧先头那首还未思索明晰,眼前这首,连同宝剑瑰景又一同消失了。无缝衔接上来的,是一片耀眼的花海,橙紫蓝组合成的天堂鸟形态奔放,曼妙可爱,碑文也照比先前轻松了不少。

    公子心:一笑一颦一举手,公子英姿显风流。一言一语一摆首,公子俊颜惹娇羞。一点一滴一生爱,绵绵不断予亲友,一花一木一世情,满月在怀世无忧。乍看人生繁华尊荣好,再望今世富贵令人羡,怎见盛极必衰草木谢,泪睹诸亲散尽碎心头!今朝尽枯萎,明春复从头,升平乐沦叹息声,独留鸳鸯佳偶。

    天堂鸟花海从视野里退出后,漫天的云朵低垂下来,纯白莹洁,美轮美奂。

    随云逐:闲眠卧云上,安寐忘世忧,素喜游四方,性懒无激昂。曾弃风光荣耀位,终回府域入俗常。与人无争皆表象,心明如镜智高良,经得风雨,承过悲凉,万语千言不过世间象,得得失失,不过是繁华梦一场!

    潇洒不羁,颇有超脱的味道,玉灵碧脑海里适时的冒出一个人来,可她没有更多的思考工夫,毕竟碑文和幻象的更替速度,快要超越人的思维,空色在黑夜与白昼间忽闪了几个来回,眼前字句再度更迭。

    光暗间:童蒙时一举入魔眼,从此锁上木偶线,漫步无边黑暗间,坐于枯骨堆垒山。都不知彼年天真烂漫,只看得今时冷酷凶残。猛然回头看,原来光华深处有一点,留予己心觅平安,为这不舍不弃天般恩,哪怕命绝亦坦然!

    黑白切换的现象消失后,一池莹白的莲朵倒映在瞳孔里,碑文辄便改道。

    飞羽落:明净如莲朵,纯白胜雪洁,好一似甘甜雨露蔓荒野!最是温和有礼,亲疏无别。品端行刚正,德美心无邪,可叹昔年童稚时,寒入骨髓冷泣血,今得安逸和平日,不忘仇恨未宣泄。忠义难两全,飞羽终碎裂,魂归焰光处,浴火不化蝶。

    总觉得有种悲伤在胸臆间酝酿,沉闷,却又纾解不开,一顶王冠太阳般照耀在天空中,拉回了玉灵碧的注意。

    繁华弃:神穹苍茫大地上,无月风情延世长,抱得雍容识大慧,正如罡风端如霜。若望亦可登极顶,女皇一曲,博得天下唱!却弃王族之血盖天下,吞得碧落黄泉满荒凉。终此生,叹一代女杰,血魂英魄芳!

    见到了云朵,见到了白荷,接下来这场雪一样的软羽飘落,让她产生了自己是否真的陷入梦中的错觉,石碑上的文字,似乎也变得柔婉了。

    献甘泽:清风徐扬,赞羽翩衣长,一生为奴万人仰,几世甘泽洒焦荒!絮舍杨柳随风去,似水如云软飘扬,从不忘,悬壶济世医者心,转瞬间,天使双翼红如绛!细数平生诸般事,却是枉悲伤。

1729 巨石

    献甘泽:清风徐扬,赞羽翩衣长,一生为奴万人仰,几世甘泽洒焦荒!絮舍杨柳随风去,似水如云软飘扬,从不忘,悬壶济世医者心,转瞬间,天使双翼红如绛!细数平生诸般事,却是枉悲伤。

    纷繁的雪色淡去了,一丛微小的火焰转瞬燎燃,它形成汪洋火海,却又透出一股刺骨的冰凉,火焰身处,赤海中央,一个绯红的背影正对着她,转瞬消亡。

    憾此生:尘土为灰我为埃,生时惹恨天妒才,我念心善人皆好,岂料人间世心衰。都道是天无绝人路,幸有那天地把锁开。更哪知生平正义结怨多,终难抵奸邪小人把命害!纵有千古绝才又如何?到最后,只恨着此生冤枉无人哀!

    心上像堵了一块巨石,泪水在眶里积累,她连忙擦干眼角,生怕错过下一次的更变。无边的紫色小花盛开在身畔,绵延到了很远很远。

    枉思华:盈紫双目柔,蕙质兰心秀,幼时遭弃陷狼丛,身仅残命锁清忧。挥举万军帅旗施放令,屡得胜武之师将军头!才思妙智怀中溢,所及之地惠满洲!沧海若涸歌悲尽,泪雨流涟洒枝头。紫香飘摇,星朵连心坠,寒霜消去,思华成血流!平伤枉悲秋!

    紫色盈盈的鲜花,仿佛带着香味远去了,一艘英挺的大船从海的对岸缓缓驶来。

    伤别离:莎草依依,随水漂离,郁绿丛中弃。伶仃孤苦,游霜薄命,一朝天下寄。淡愁微掩双娥眉,举眸默默含低泪,想是女儿当自强,忆去伤往誓不追。几更岁月风云易,如今花开照故里。左右难全生死时,终是一番骨肉离。仓皇最是辞故日,此情难却谁人觅。登轮远望国山海,无尽悲歌,从此作风传信,万世芳青!

    大船在一片浓雾下失去了身影,彩蝶漫天而过,舞蹈出最美妙的姿态。

    浮华尽:幼年丧母不知何为慌,纵在金银窝,未必无荒唐,父不在身旁,兄游走四方,幸而无孤僻,生来光风霁月坦荡荡,明媚如光亮。一舞跃毕把那歌来唱,欢怡雀跃自豪爽,赢得众心美名扬,哪知转身过后浮华变,世间繁荣皆苍凉!独身踏上覆灭地,一曲尽罢怆然伤!

    才逝去的东水,转眼化作幽深的蓝,那种足可埋葬人心神的冷色调,玉灵碧于是看到,她仍旧难解的语言。

    沧海逝:貌似闭月容羞花,不让须眉性豁达,武能斗来文采斐,还能珍馐手里拿。可叹昔年无知过,悲悔痛思苦无涯,今得慧眼识珠人,明朝响誉冠天下。都说一步登天好,难见背后泪成流,沧海东去千帆尽,来生再寄谁人家?

    桃花林云霞脉脉,暮霭之时,竟是鲜红如血。

    殒桃花:每每叹秋伤,花下独憔悴。自认锋芒弱,实来光耀辉。柔和胜似水,亲雅过人追。形而一转浑身剑,钢铁之毅把敌摧。不舍相离言未尽,为报知恩陷境危。桃花落影深处,一汪碧血融恒长,可怜少女豆蔻,终弃一世芳菲!

    心被针扎一样疼了起来,玉灵碧不清楚,这真实到入骨的痛感从何而来。倒是比之来前更充沛的日光,照耀当空,明媚异常。

1730 甲胄

    心被针扎一样疼了起来,玉灵碧不清楚,这真实到入骨的痛感从何而来。倒是比之来前更充沛的日光,照耀当空,明媚异常。

    天中照:骄阳凌空照,缕缕波光漾九霄,灿然面上浮,笑胜春风语逍遥。无心无肺人,转眼入阵马上飙,开阔宽宏量,本色男儿赛英豪。十载光阴过,再难追忆彼年歌,千秋心内死,独守冷棺忘明朝。

    画面悄声更迭,万丈火海下,一杆孤独的金属□□侵染在灼烈的赤色中,有诗文写到——

    赤魂没:英雄孤胆刚为魄,赤血精神烈如火。无畏虎熊勇相斗,不惧豺狼端穴窝。平生一喝骇浪起,焰光满拳把敌折。少壮男儿英武力,鸿鹄在胸护家国。顶天叱咤风云忌,伫地驰骋江海河。终是一缕赤诚魂,遥散远岸化灰没!

    比起前者,眼前的一幕莫名荒凉,一只断了线散了架的木偶,孤零零倒在地上,纹丝不动,心口的位置似被掏空了。

    傀儡心:指尖线,手中剑,一泓清水向北天,烟火不食人世间。冰河逝,抬头看,转眼暖辉变冷烟,魂悲梦弃誓不还。纵想那一世平安,却入了公府为员,眼不及繁花落败,触不到梦里缺残。如今线已断,河中水枯干,傀儡木无心,到头也惘然。

    玉灵碧没有想到,会在这异样的游历中,亲眼看到她倚靠多年的光域皇城——凝光,不过万树皆败,百花尽枯的景象,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终不负:无声地里现欢歌,云罩清溪鱼拂过。不以残缺为卑怯,妙手巧心性宽和。挥毫勾勒,瑰城速起,一朝动得天下拜。执针走线,上麻成罗,不逊女儿神思活。怎料天地覆灭在顷刻,终难安守繁世保平和。最叹柔润别样英雄气,可憾宁死不负天地德!

    有棱有角的一块冰,暴晒在太阳下面,看上去不肯融化,但内里的温度,玉灵碧竟惊人的体味到了。

    冰无泪:冷冽一块冰,乍看总无情。手中镰起落,枉丢人性命。皆以为,孤魂野鬼上身祟。殊无知,铁石源为世事悲。父亡母弃人将死,炙血丧温哭无泪。多年如水逝匆匆,回首再看,繁荣诸灭,不止他人话伤悲!

    江河,山川,小屋,农田,从波澜壮阔的盛景,到安逸舒适的田园,一番景象后,字句尽显。

    叹英才:智高跃北斗,才大冠满洲,天赋膛中溢,理字心上流。乍似稚嫩童龄不谙事,实为百胜之兵军师头,论断是非黑白无错案,涉至文治武功占鳌头。无言亦是自风流,信念不改心中守,可叹一世英杰,终坐寒中垂首。

    一只剪尾燕轻轻拂过上空,在无垠秀美的花野中飞翔,可是它还没等到该去的地方,就折翼坠落,触地成埃。

    红颜消:袅袅娜娜一枝俏,纤纤巧巧独秀娇。女儿可披战甲胄,对阵沙场挥剑矛。心活黑白辩,思灵对错晓。惟愿一世安和观花月,锦上添花去舞蹈,怎奈气数散尽光华陨,燕子凌空过,香海残红消。

    一对玉玲珑在黑暗里叮铃作响,明闪闪的质感,轻灵可人,转瞬间,玉碎成屑,化为轻烟。

    风流散:风华绝代妹,雅俊俏儿郎,本在同一身,独韵齐名响。豪门绣户女,偏爱行舟万里随风荡,慈母掌中花,描出瑰丽庄园誓不忘,娇媚赛花王。而今玲珑碰撞珠玉碎,风流一散永世凉!

1731 新一轮

    一对玉玲珑在黑暗里叮铃作响,明闪闪的质感,轻灵可人,转瞬间,玉碎成屑,化为轻烟。

    风流散:风华绝代妹,雅俊俏儿郎,本在同一身,独韵齐名响。豪门绣户女,偏爱行舟万里随风荡,慈母掌中花,描出瑰丽庄园誓不忘,娇媚赛花王。而今玲珑碰撞珠玉碎,风流一散永世凉!

    一缕薄纱在半空的树梢上飘拂游荡,偶有清雪舞落,曼妙纷扬。

    仙意冷:霜姿天女,冰颜尤物,一练轻纱舞幽步。雪山孤崖,寒岩独宿,翅展翩蝶飞为路。凡间烟火,不曾识几何,世俗情思,难入心深处。面冷心凉人皆叹,谁知情早死当初。嗜洁为癖,终时一瞥,意冷身瑟,原来早领悟!

    镜子里有朵花,池水中一轮月,却仅仅这样而已,因为,镜子的前面空无一物,池水的上方漆黑不尽。

    梦难寻:镜花水月,幻影无从觅,骨肉至亲,深藏岁月里。姿容绝世王家女,原是双花并一蒂,可怜风霜无情过,折枝败叶摧花紧。血漫雪,寒中泣,终是一场繁华梦,梦醒奏出断魂曲。无悔走上冥阴路,只为回眸伊始,再看千载光明!

    一个木鱼,一串念珠,耳边悠远静谧的佛经吟诵声,源源不绝。

    绝尘悟:待那流年逝尽,锦绣荣华又如何?舍去天红地绿,弃得如画山河。好似独玉琼中立,生来唾世厌绮罗。终日佛灯古殿边,青绘朱描为消磨。眼见春繁夏衰秋更谢!无泪清平,实则早看破!

    玉灵碧清清楚楚记得这石碑上浮现的几首诗,遗憾的是,她在过程中根本无暇细想,因为很快,新一轮的“字迹浮现”开始了。

    三月春光无限好,有女如斯伶俐笑。明朗果敢忠诚勇,当年知遇不忘报。

    黑白镜中你和我,平行线下来蹉跎。转眼已逝年月日,雨中悲泣无声歌。

    不悔当时苦抉择,容颜一幻似莲荷。几番岁月风云易,不改忠魂衔笑殁。

    鹅毛两片絮三朵,霜花四五窗上乐。如雪纯白颜色好,不及眼中这一个。

    幽冥树上鬼灵开,阴云蔽月入梦来。少年老成智慧多,终时已近散阴霾。

    天外新花入城景,旷世绝美颜纵横。玲珑宛转娇如贵,不畏苦寒梅终零。

    英武为甲忠为衣,一腔宏志向谁寄。铁血征战沙场扫,宝剑一挥无人敌。

    七色长虹贯空中,光华一泄璀璨浓。为轼魔君刀上立,不悔赤胆付诚忠。

    晨妆梳毕半遮面,绝代风华俏容颜。魂灵交付暗中踏,梧桐花开是昨天。

    曾愿命丧魂灵灭,今眷重生心中血。雪莲凋落无须待,飞鹰追随为致谢。

    含笑花畔白桑绽,飞鸟一来思不还。昔年之举悔伤魄,今刻执着兑诺言。

    北家有男立日边,鸿鹄在怀把梦现。血脉骨亲深过海,护子情恩大于天。

    无情傍心金傍身,平庸无才入国门。荏苒飞逝心思改,融光熠熠好精神。

    水满船高海沉邃,鱼儿无心鲛有泪。正邪不过一念差,落得终凉难赎罪。

    黑鸦偏着白凤羽,和语善面逢源屡。笑你笑他笑人毁,欺天欺人欺自己!

    上述较为简短的诗文,每一首都会结合一幅简单的画面,纵然没有先前那样充满波澜壮阔的气概,但玉灵碧知道,会呈现在今时今刻的,绝对意义非凡。

    最后一只披着白色羽毛的黑乌鸦在凄厉的叫声中飞走了,玉灵碧也迎来了此番奇景的“最后终结”——

    日芒终有灭,人贵死亦绝。

1732 预言

    脸上带着未解的疑惑,玉灵碧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袭火焰:“这石碑莫非……?”

    “这正是预言碑,传说中神之国的统治者所尊崇的神物,它会把人们及事物的命运以诗文的形式出现在碑壁表面,并且只会在‘适合者’的面前呈现……”

    “那这些诗文是什么意思呢?”碧一脸困惑的歪着脑袋。

    “这要靠你自己去理解了,王者。”火凤扇动了两下翅膀,停留的高度稍微下降了一些。

    预言碑上面的文字渐渐模糊,像风沙吹洗多年最终被侵蚀掉了一样。然后在玉灵碧揉眼睛想要确认是不是眼花的时候,预言碑脚下的土地裂开一条宽缝,那庞大的石体便炮弹一样直直的砸了下去,最终复原成石碑出现以前的模样。

    暴风静止,雪花也如落定的尘埃静静覆盖在视野的各处,地面、石岭,除了这片像水一样干净的晴空。

    岿然不动的冰块中,面容清秀的女子渐渐打开了眼帘,纯黑色的瞳眸,像明亮的墨玉,浑然天成一种纯透的风韵。

    转身,一阵眩晕令玉灵碧几乎倒在地上,额头像被蒸熟了似地滚烫。晕头转向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覆上额头,让头脑发胀到意识模糊的玉灵碧立时清醒了。

    “很多天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对不对?”

    略显粗哑的女音飘入耳中,她转头,看到一张与声音极其不符的脸。

    苍白却是清雅的素净,宛如冰原上默默掠过的风,冷寂中带着寥落和沉静。

    情不自禁,眼角残挂着泪滴的女子惊喜不已的欢腾起来:“叶——!”

    冰凉的身体被一个充满温度的怀抱拥住,水无痕叶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得到过这样的温暖了,就像她忘记了深爱的人对自己回眸莞尔时那种情不自禁的心动一样。

    瘦弱的身体被饱满的身躯挤压的有点发疼,叶敛着黛眉把人轻轻推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在光之国做国主么?”

    “……叶……呜呜呜……”提到光之国,玉灵碧又嚎啕大哭起来。

    看她哭得哀痛不能自已,水无痕叶一头的雾水。她穿着单薄的浅色毛衫,因为没有领子所以露在外面的纤细脖颈让她更显得羸弱病态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呜呜呜呜!”虽然很高兴,但见到叶以后心里更多的悲伤则无法掩盖的宣泄出来:“我该怎么办?他们……他们都没回来,传言说他们死了,我该怎么办?最可怕的是长明灯也灭了!我受不了,我不甘心!所以跑出来找……可是他们在哪里,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呜呜呜……”

    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叶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伸出苍白冰凉的手,盖在绿色的脑袋上轻轻摸了一摸:“现在可不是流眼泪的时候,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帮你,嗯?”

    “叶——”玉灵碧一激动,又扑过来把纤瘦的女子紧紧锁到了怀里。

    叶苦笑了一下,无奈的说:“喂……你再这样我就要被你挤死了,快松开。”

    “嗯!”乖乖的松开,放手,碧抬起两只爪子在大花脸上胡乱抹了两下,鼻子里还带着哭音的说:“话说回来,叶你是怎么出来的?那块冰我打了一夜都没打碎呢。”

1733 激动

    叶苦笑了一下,无奈的说:“喂……你再这样我就要被你挤死了,快松开。”

    “嗯!”乖乖的松开,放手,碧抬起两只爪子在大花脸上胡乱抹了两下,鼻子里还带着哭音的说:“话说回来,叶你是怎么出来的?那块冰我打了一夜都没打碎呢。”

    “多亏了你一直在外面用元能击打结界的表面,我才能从里面施力。这是‘冰封结界’,只有内外共同施放元能才会让它碎掉……辛苦你了,阿碧。”女子清秀冷峻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欣悦的神采:“不过现在我要做的,是帮你把烧退掉。”

    “不!我没时间了!叶!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

    这不是叶熟悉的那个人,往日的阿碧虽说不是多么沉稳内敛的人,但起码遇事不慌,对任何灾难都充满着希望,如果不是严重到要人性命的地步,她绝对不会这样六神无主的。

    “给我二十分钟,我帮你驱走体内的寒气,就趁这段时间细细的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好么?”

    “嗯。”碧没有再拒绝,含着眼泪用力点了几下头。

    时至第二天晌午,仍在天地神坛的莲花石碗里合目而坐的欧也从容早已体力透支,苍白了脸,看得在下面等候她的果儿心急如焚。

    “疾藤!”紫韵更是急怒交加:“快让她停下!你这样逼她释放能量会要了她的命的!”

    “可是……真的见效了呢。”

    疾藤眼里的惊奇超出了紫韵的想象,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个懒散的家伙会对什么事物产生激动的情绪。

    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透明的金色已经停止了闪烁,与平日不同的是,那样的光罩一直都在,并且颜色的深度也恢复成往常的样子。

    从容全身上下散发的白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炫目当中,光芒是雪亮的雾气形状,弥漫分散在那个固定的位置,只有在顶部才射出一道白柱直抵天顶的光罩。

    “从容是重要的钥匙,你不能伤害她的!疾藤少主!”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这样一直释放元能怎么可能没事?”果儿急得不顾一切了。

    紫韵倒显得冷静许多,拧了拧黛色的细眉,态度谨慎的问道:“你是想让她发挥出‘第三道’的力量是不是?”

    “……没错……”

    “你这样会害死她的你知道吗?”紫韵吼了起来,他觉得这样逼从容发挥潜在力量比直接让从容上战场还糟糕:“从容体内的力量一旦被激发出来,‘第三道’就会不受控制,从容自己还没有压制力量爆发的能力,万一失控的话该怎么办!如果她因失控而暴走伤了光之国的人,你是不是会免去她的一死呢?!”

    “紫韵,冷静一点,从容有我们看护,不会让她出事的。”

    “你说的话还值得我相信吗?”紫韵冷冷的回绝掉疾藤所给的安抚。

    现场的平寂氛围维持了数十秒。

    远远的就能看到广场西边出现的一点杏黄,接着那抹影子快速的朝这里移动,还未临近便挥起双手乱舞起来:“疾藤少主!疾藤少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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