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 传送
“少跟这种人说废话了!没有人性的家伙怎么会明白风扬的苦心!”唰的一声,长矛在手里转了个圈横立于胸前,赤火霸王瞋目切齿的暴吼一声:“干掉他!”
经络里的元能迅速释放,火红的光圈随之透体涌出,赤魇依旧不许也俊插手,抱着必须打倒斩元的信念冲刺过去。
危险的冷光迅速布满第一战神的眼眶,他不再笑,而是把一种深切的厌恶和憎恨通通挂到了脸上,在赤魇距离自己还有三米的时候就伸出了注满雷电的手,赤魇虽然在惯性的驱使下做到最快速的冲刺,可斩元的意图还是被他发现了。
一个优秀的术师,是不会两次都输给同一个对手的,所以那只没有紧握长矛的手便闲置着腾出空来,刹那间注满火焰的时候,斩元整个人被巨力打飞。
脸部被利刃贯穿一样的痛感,让他跌入雪里之后很久都没能站起来,腥甜的味道在咽喉和口腔里上下回荡。
赤魇是个热衷于战斗的人,凡事不喜欢文绉绉的解决方式,而更钟情用拳头的对决。在他的眼里,只要是力量强大的正义之士,就是王者。
“打到这个份儿上,该结束了吧,赤魇……”也俊靠在一块碎落的雪块边,并不焦急的催促着。
“日噬!”
景洛从雪里爬出张开眼的一瞬间,金色刺目的强光占据了全部的视野,那是一枚有须鲸那样巨大的模拟太阳,是天地盟赤火霸王的独门绝技。巨日压面而来,连一丝闪避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然后,也俊他们听到了一声低微的惨叫,那只放大了无数倍的太阳徐徐退回天空,恢复成原来被传送圈的幻影遮出一大片灰暗的样子。
“还是老样子呢,这么可怕……”也俊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日噬虽然是让人眼看着天上的太阳靠近自己,实际上是一种视觉差异,它并非幻象,只不过加大了太阳射入人眼的光芒强度而已。
但这种介于真实与幻象之间的夹缝,已挤得昏沉欲睡的第一战神大汗淋漓。
“喂!他昏倒了!”赤魇不愿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又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只好征求队友的意见:“怎么办?”
也俊想了想,决定:“那就绑起来,带回光之国吧。”
“那好,你来背!”赤魇掏出绳子很爽快的跟纳连也俊分配任务。
“才不要!少爷我风度翩翩,怎么能做背人这么有损形象的事呢!”
“喂!你这自恋男!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赤魇难以理解的大吼着。
也俊不焦不火,优雅的甩了甩额前的头发,说:“风雅公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绅士风度的~”
“得了吧你!”赤魇懒得跟他推来推去,本来是因为讨厌景洛这家伙才不愿意碰他的。把绳子往也俊脸上一丢:“我背!你捆!”
就这样,两个少年加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孩一起进入了传送圈。
虽然在进去之前他们都做了很厉害的思想挣扎,但最终还是决定把脚迈出去,哪怕传送的地方在地狱,也好过留在这里等死。
从黑色齿轮的中间射下一股强烈的银色光柱,光柱打在地面上,画出一只银光闪闪的袖珍月亮。
赤魇的一只脚刚刚迈入,肩膀便被刺穿,从腋下摔出了一滩浓血。血打在地上,好大的一片,让受伤的少年顷刻间白了脸色。
1703 支持
也俊上前把人一手抓住拖回原地并且在同一时间将斩元抓离赤魇的背脊摔了出去。
斩元已经苏醒,半伏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了一阵。
也俊扶住受伤的赤魇,用不知何时被斩元弄断的绳子一圈一圈勒在他被贯穿的肩头和腋下,血淌的太厉害,“储藏匣”里还没有能够止血的药物,也俊心里想着如果大姐或化羽在的话就好了,忽然间眼前一亮。
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的雪山之间,隐约露出一朵白色花冠,小脑袋迎风微颤,分外轻灵。那花儿虽然不是多么艳丽多姿,但洁白的颜色和乖巧的形状非常引人注意。
寒界的雪莲,可是能够止血消毒的奇药。
虽然觉得在这种荒岛上遇见植物很稀奇,不过也俊现在的心情是欢喜远多于震惊,他三两步飞过去伸手拔下又以风般的速度掠了回来。去掉根茎,将花瓣用手揉碎,褪下赤魇的外套和肩部的衣裳把捣碎带着药汁的花屑敷在血流不止的患处。
一阵清凉的舒适感从麻痹的患处传遍整条手臂,赤魇的意识也随之清醒了,他斜倚在也俊身上脸色有些许的惨白:“我没事。”
“不要乱动,虽然只是一下,但‘雳血’伤到了你很重要的血管,如果调养不好,你这条手臂就废了。”也俊一面劝一面麻利的给他处理伤口,严肃的神情在赤魇张眼以后慢慢复原成轻松的状态。
“谢……”
“诶!不要说恶心的话,大不了等你好了,让我揍几拳!”也俊知道赤魇平时最不愿意跟人家说“对不起、谢谢”之类的客套话,男子汉交流感情的方式,属比划拳脚最合适了。
赤魇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雪莲的止血功效比也俊预想的还要好,加上赤魇自身强悍的复原能力,没多久伤口就不再出血了。
也俊伸手捏了捏赤魇臂膀上结实的肌肉,感叹道:“哇塞,魇哥你身材很好嘛~”
看他笑得不怀好意赤魇缩着肩膀把衣服套了上来:“你要干嘛!”
“没什么没什么。”也俊又恢复成一贯的不正经:“我就是觉得你非常的秀色可餐~”
“喂!你够了没有!”听他说这么奇怪的话赤魇浑身不自在,把人推到一边猛然站起了身。
也俊嘿嘿笑了两声,也爬起来。
“接下来怎么处理?”赤魇朝斩元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换一条他割不断的绳子~”抬手张了张五指,纳连也俊呲着一口白牙笑起来。
“咳……”纤弱的少年咳了两下,吐干净嘴里的残血之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手一直捂着被刺透的腹部伤口。
赤魇和也俊双双一怔,立刻又提高了警觉。
这次斩元没有主动出击,泛白的脸找不到一丝红润,人看起来很虚弱,与其说像第一战神,不如说眼前的敌人更像是昔日的景洛。
气息起伏不定的喘了一会,好几次他就快跌回到地上,但最终勉强支撑住了。
“这样吧,你乖乖跟我们回去,不捆你了,如何?”也俊看他那模样恐怕清醒着都困难,应该没力气再战斗了。
斩元不出声,面无表情,嘴边沁出的鲜血成了脸上唯一的颜色。
1704 阴霾
斩元不出声,面无表情,嘴边沁出的鲜血成了脸上唯一的颜色。
璇极传送圈的“幻影”好像通晓人性一般自动射下了光柱,踏入那个传送的领域,就能离开这气候糟糕的鬼地方了。病弱的少年跟着前边的两人默不作声的走着,没几步又俯身蹲下,猛烈的剧喘起来。
出于本能的反应,赤也二人立刻走回去一左一右蹲到他的旁边,轻拍他的背脊:“你怎么了?”
想不到气若游丝的少年咧着嘴笑了一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讽刺:“知道么,无论你们的战斗力多么强大,你们都不会是最后的赢家……”
“随你怎么说,我们只是想把你带回风扬的身边,也许过程十分艰苦,但是我们非做不可!”也俊斩钉截铁回应了他的嘲讽。
“呵……你们为什么对风扬这么好?还有风扬……为何要对我如此执着?”
“啰里吧嗦的。”虽然听从也俊的提议赤魇暂时放弃了干掉斩元的打算,但怎么看这腹黑男赤魇就怎么不顺眼:“讲了你也不明白,乖乖回去便是!少废话!”
打算各拎他一条胳膊把人架着带过去,谁知他又开口了:“你们知道格欧费茵岛上灭掉舞之月和秋之翼双族的真正凶手是谁么……”
“?!”
“就是我哟~~”少年笑得诡异妖邪,少见的俊俏脸孔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天使神色,他是恶魔,打从暴露于凝光城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好像一个不需要别人同情跟喜欢的孩子,张狂和嚣张里,往往流露出连他自己都看不到的悲伤。
但他这一次真的是语出惊人了,让冱英礼云迟愧疚不已的处政失误居然另有内幕?!
也俊的眼里写满了震惊,但他很快便产生了质疑:“你说的话就跟你这个人一样,值得怀疑。”
“我没必要揽不是我干的活儿。”
“混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赤魇愤慨的指着少年的脸大声质问。
“收起你的正义感吧,赤魇城主,你不知道作为一国统率来参与别国的内政,是一种自取灭亡的行为么……就像你们这次,如果不是多管了什么闲事,不可能呆在家里就莫名其妙的被传送到这儿来吧。”
“谁管那么多!老子就知道滥杀无辜的家伙最可恶!”赤魇攥着拳头,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气冲冲想在斩元的头上敲一个大坑出来。
也俊抬手轻摆,示意他冷静。
“这样就受不了了么……”美貌的少年又露出了一贯的邪魅微笑:“那如果我说,助贤跟嘉琦芙菱也都是我杀掉的,你们会不会把我碎尸万段啊?”
十几秒钟的沉默……
“唰——”一道雪亮的白光闪过,灵蛇般蜿蜒出鞘的软剑顷刻间缠绕住细白的脖颈。
玩世不恭从纳连也俊的脸上尽数褪去,此时的他只想证实一件事情:“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斩元微笑着,不予回答。
“说!”暴喝,强烈的怒意,肃杀的憎恨充溢进一向充满欢乐与玩笑的暗红色眼睛,蒙上一层洗刷不去的阴霾。
1705 第四代
“说!”暴喝,强烈的怒意,肃杀的憎恨充溢进一向充满欢乐与玩笑的暗红色眼睛,蒙上一层洗刷不去的阴霾。
“我记得当时嘉琦芙菱已经是半死不活了,而助贤也受了很重的伤,为了让他们两个轻松的离开这个世界,恰巧路过的我就送了他们一程……用‘雷神枪’哦~”
“你这个混蛋——”赤魇抄起长矛朝斩元的胸口丢过去,斩元抬脚一踢,竟无比轻松的把长矛踹成了两段。
也俊稍微一用力,红色的液体便从剑刃的两边滴落下来。
但是,他只是割破了敌人的表层皮肤,并没有真正伤及他的动脉。
这样的举动令斩元的笑更加猖狂:“哈哈哈哈!”
“为什么这么做……芙菱也好助贤也好,没有一个人会对你造成伤害,我们只是来围剿叛月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为大哥所珍视的兄弟,尽管是黑暗组织的成员,也终究和一般的坏蛋不一样,人性,起码还是有的。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有的人心,是他们这样的人永远无法揣摩透的。
“这次你没有杀我……我保证,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双手骤然紧握成拳,随后凭空而起的超大气流风波从各处卷起共同袭向赤魇和也俊。
“这是……?”困境之中也俊想起景洛在凝光城用过类似的招数,好像叫做……浪转大若天。
起风的瞬间肢体就已经不受头脑的支配了,尽管拿出了万分的毅力以人类纤弱的身躯还是很快被这种强烈摧折到狼狈不堪,周遭的事物面临星球互撞时的毁灭,几乎连尘埃都被磨成了空气……
风暴维持了很久才平息。纳连也俊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对着无垠的雪白默默凝视了一会儿,忽然记起了什么,开始起身四下寻找。
浪转大若天造成的后果就是把凹凸不平的雪原变成平坦洁白的空地,有些是冻结在千年以上的冰雪之丘,被削成粉末漩涡状平铺在了地上。
但是赤魇人呢?还有景洛?
软剑在身旁被冰雪掩盖了一半,再就是头顶那只制造了阴暗的黑色齿轮……四下寻觅了很久,也俊再没见到一个活人。
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这璇极传送圈了。
“景洛说助贤和芙菱也在这……那么其他人,也很有可能在这附近……”也俊思量了一会,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在离开这里之前,找到其他的同伴。
然而天不遂人愿的事情再度发生,就当他准备离开时,璇极传送圈的幻影忽然间龟裂成无数块边围闪着银光的个体,然后向四周迸射,如黑色的天幕被炸成了碎片。有那么一瞬间意识的僵硬,随着周身涌起的剧痛纳连也俊眼前一黑,随后被卷入了一汪凭空出现的飓风里。
“结束了么。”
“应该是吧。”
“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弱小呢,第四代上主。”
昏暗的光线下,传来一阵平静但却悠闲的对话。有几抹放在黑暗里也仍然醒目夺人的白色身影,三三两两或坐或立,或处于半仰半卧之间。
“会死么,他们?”
“也许会,也许不会。”
“不管怎么样,这么做实在太狠了。”唯一的女声掺杂进男人们的对话当中,音色略显苍老:“毕竟只是一些孩子,何必要推到残酷的战场上来?”
1706 我知道了
“会死么,他们?”
“也许会,也许不会。”
“不管怎么样,这么做实在太狠了。”唯一的女声掺杂进男人们的对话当中,音色略显苍老:“毕竟只是一些孩子,何必要推到残酷的战场上来?”
“妇人之仁是成就不了大业的,再说,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是时候‘蜕变’了。”
“没错,如果适应不了只能说明他们没有资格成为‘上主’,在这里倒下的话,就永远别想再站起来了。”
更多的则是冷酷的声音,严苛的话语。
这时的光之国正值午后,阳光一如既往慷慨的给予人间温暖,让万物从头到脚,都沾染上一层挥抹不去的光彩。
两名丰神绰约的少女一前一后紧挨着步行前往,越过白桦林,最后到了光之国都的重要地点,凝光城门前。
清风和煦的从颊边拂过,温温柔柔的,但走在后面的少女还是瑟缩着身子,不敢再上前。
前面的女孩回头,暗紫色的头发已经扎成了辫子:“木槿,不要担心,这里面都是些很好的人,是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微微发抖的女孩这才把脸抬起来,露出与前者相同的容貌:“姐姐,我知道了。”
“嗯,我们进去吧。”嫣然微笑,molinda牵起妹妹的手,敲响了凝光城的大门。
城内如同上次来时的那样,处处充满和平与安宁,繁华的自然和美丽。哪怕只是看,molinda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木槿有着跟姐姐差不多长短的头发,不过是泛着微微的木槿色,发梢微卷的披散在身后。两个人都穿着普通的素色衣装,姐姐为裤,妹妹着裙,轻身掠过林地花丛惊起了一片飞蝶。
“姐姐!你看!”木槿指着闪闪发亮的紫色荧光蝶,惊喜的赞叹:“好漂亮!”
“是啊,这里真的是很美很美。”姐姐认同的点头微笑。
“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好像在梦里一样……”女孩陶醉的望着四周景色,越发觉得一双眼睛不够使了。
本来是由软素亲自迎接并把人送到至尊圣殿的,但是molinda说自己逛逛就好,软素便通过空导传输通知给此刻正在三川楼的一诺城主。无声世界里的少年纯澈如水的眼睛里覆盖着哀落和担忧。
晴尊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从她得知众上主被璇极传送圈送走导致下落不明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站在碧玉宫后面的三川楼阁上,对着平台外可以看得到“长明灯”的方向默默凝望。
长明灯有二十几座,以性别区分罗列在了左右两边,灯箱矩形立方体并在其表面印染着上主的头像。
雅因和其余几位代理城主以长辈的身份来劝过几次,她端着碗筷的手又放下了,就算勉强吃一些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吐出来。
夜夜守望,寝食难安。
一诺无奈的端着凉掉的饭菜从平台里走出来,看到了笑容满面的雪国国使,国使精神焕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愉悦,勉强挤出个笑容之后一诺低下了头。
“发生什么事了?一诺城主?”
1707 噤若寒蝉
“发生什么事了?一诺城主?”
一诺把托盘轻放在屋中的桌子上,举手比划了几下。
“晴尊大人不肯吃东西?”
一诺点点头,molinda便顺着阳光射入的方向朝那里看过去,发现一个鲜绿头发的女人仰头看着前方碧蓝的晴空,目光落定的地方有二十多只拼合在一起的白色灯箱,灯箱上面的人物神采奕奕,十分漂亮。
虽然看不清脸,但molinda感觉得到此人周身萦绕的安宁气息,虽然,也有一丝惆怅相伴。
“城主,我去试试可以么?”
一诺安静的点头,把托盘举起来双手递上去。
“雪之国molinda参见晴尊大人。”少女微微欠身行礼,用恬静的口吻劝慰:“我带来了新芽煮的花髓酒,您喝一点吧晴尊大人。”见晴尊好像在思量什么没有回应又把新端上来的热饭热菜举了起来:“多少吃一点,身体要紧啊。”
“谢谢你,我不饿。”晴尊仍旧望向长明灯,表情里有淡淡的忧伤。
终日站在这里祈祷让她忘记了时间,派往冰域的人屡屡传来消息,说没有上主的下落,虽然在持续调查当中,但是一颗心始终悬在那里无法着落。
过了一夜,一诺和molinda在三川楼的平台边也陪伴了一夜,玉灵碧还是没有合眼入睡的意思,不吃不喝不休息,只是盯着这些象征着上主生命的长明灯。
翌日清早,玉灵碧望着长明灯的瞳孔忽然骤缩,不多久,惊恐、哀伤便代替了浅浅的惆怅填满面容。
因为她清楚的看见,有几盏长明灯正在慢慢的变暗,灯箱上印着的俊俏面容也一张一张的灰暗下去,最终,完全的湮灭。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不……不可以这样!”
“晴尊大人?!”听到哭声的一诺和molinda立刻冲入平台,他们看到美丽的女子正一脸恐惧的看着长明灯,浑身发抖喃喃自语。
再然后,他们也看到了那幅可怕的场景,至少有一多半的灯箱失去了亮度。
玉灵碧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悲恸的大哭起来。
这样的突然状况让一诺和molinda瞬间乱了手脚,种种后果反复闪烁在脑海里,不断提醒着他们事情已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实从molinda进入凝光城恰巧被夏流芳看到开始,后者就跟踪着国使一直到碧玉宫后面的这座三层小楼里,当她也发现了长明灯的事情之后,没有片刻的犹豫急三火四冲到了护光城。
所以御政宫这里,很快就炸窝了。
圣母立刻把四十二旗的旗主召到神母殿,宣布“上主阵亡”这等骇人听闻的消息。
她这边一传开,很快凝光城内部也知晓了这一噩耗。第二代城主雅因听到夏流芳的禀报以后十分震怒,一边往晴尊的碧玉宫赶一边叫夏流芳去御政宫传话:“谁说殁了?连尸身都没找到就说殁了?不过是失踪而已,是谁在造谣生事!”说着停顿一下,又气愤的吼了起来:“长明灯只有在凝光城能看到,又是谁传到御政宫的?!”
夏流芳看她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不免噤若寒蝉,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解释:“刚才我看到几个旗主进来找玉金大人,可能是他们吧……”
1708 正中下怀
夏流芳看她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不免噤若寒蝉,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解释:“刚才我看到几个旗主进来找玉金大人,可能是他们吧……”
“流芳!你快去告诉御政宫那帮人!晴尊有令,造谣生事者直接处死!上主们不过是失踪,并没有殉职!如果消息再继续传播,就杀了一切相关的人!明白了吗?!”
“是、是是,明白了!我这就去!”夏流芳被雅因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心里暗自叫惨,如果凝光城知道这事儿是自己传到御政宫去的,而御政宫又不肯收手的话,最后坑的可还是自己呀:“不行,我得找我姑姑帮忙才行!去写信!”
雅因赶到三川楼时,玉灵碧又哭又闹非要出城不可,一诺和molinda拼命阻拦,劝得手忙脚乱。
“这成什么样子?雪国国使还在这里,作为一国之主,阿碧你竟然如此不顾形象!快停止!”雅因吼着。
玉灵碧见是她来了,又扑到雅因这里苦苦哀求:“阿姨你让我出城去找他们好不好?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找他们!”
“你先冷静点!长明灯也许是出了什么故障!你不能单凭这一点就判定他们的死活啊!”
“不——是真的!他们已经死了!长明灯是与光之心相连呈现他们生命之力的标志!它不会骗人的!那些孩子他们死了!死了啊——”
撕心裂肺的悲号引来了碧玉宫附近的人,有副使、有执行者,还有被晴尊留在城里养伤的沙诺。
沙诺从未见过晴尊的情绪激动到如此地步,他站在三川楼下花坛的一角,没有上去,只是听到晴尊的哭声和身旁人们不断的劝慰。
这时候,一个杏黄头发的女孩跌跌撞撞跑过来从沙诺的肩膀撞过去直冲楼上,沙诺原地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好不容易失去痛楚的身体再次有濒临散架的感觉。
那个女孩惊慌失措的跪在地板上,脸上失去了血色:“不、不好了晴尊大人!光、光之结界减弱!四神结界全部显形了!”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接着玉灵碧像疯了一样推开众人往楼下跑去。
头顶上方那一片干净澄澈的世界里,有两种颜色在一闪一闪的反复变换中,天空的蔚蓝,和光之结界的金黄。不但如此,连四神结界那一片五彩斑斓的气罩都隐约浮现在光之结界的内部。一时间,恐惧淹没了本是安宁和乐的凝光领域,每次去看那频繁闪烁颜色的天空,众人都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对于玉灵碧来说,这样的闪烁像极了散播死亡消息的讯号,脑中有东西被抽走了一样,很快,她就什么也意识不到了。
“晴尊大人!”耳边,隐约传来众人急切的呼声。
神母殿这里,御政宫的国会持续当中。
如风面带笑容,暗地里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
因为夏流芳那个女人把在长明灯前拍下的照片偷偷拿给圣母看,圣母回内殿休息的时候又把事情告诉了她和霓裳。
“风扬龙泽、助贤、纳连也俊、赤魇、苍棱、千刺、相夫光子、嘉琦芙菱、桔梗木茉、天雪柔……十人阵亡。”寒苇裳默念着接下来可能会用到的“演讲”。
1709 蠢货
“风扬龙泽、助贤、纳连也俊、赤魇、苍棱、千刺、相夫光子、嘉琦芙菱、桔梗木茉、天雪柔……十人阵亡。”寒苇裳默念着接下来可能会用到的“演讲”。
没想到玉金抢先一步:“圣母大人,呆会儿上前殿,我可以做这一消息的公布人吗?”
“准。”圣母挥挥手,脸上有收不回去的喜悦笑容:“如风,你真聪明,想出……”
“咳咳。”如风假装咳嗽,用食指抵了抵唇下把目光落在地面上。
圣母适时的止住喋喋不休,笑着跟玉金摆首:“没事了没事了,你一会儿呢,也别说是谁告诉我这个准信儿的,去公布‘晴尊病倒、上主殉职’就行了!”
按照圣母的意思玉金来到前殿冲着等在下面的御政宫成员们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那动情的样子活像在吟诵歌颂烈士的诗篇。
但是意思,众人都听明白了。于是殿内布满了神色各异的脸,像名海川、小林岛和比吉特姐弟,他们只是震惊,而也有一部分人,却是在强抑自己的欢喜。
凝光城外的一切如常,门前广阔的白砖地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再往远处看,那一片碧意葱茏的绿化带在金色的洗涤中油光发亮,愈发显得青翠欲滴了,风轻柔的拂过,把路边生长的白色小野花带动着一起摇头摆首。
欧也从容趁着鬼杰参与御政宫会议的时候一路小跑到凝光城这里,她本是想进城看看沙诺,但见到城的上空一只巨大的碗型气罩忽闪忽灭,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拉住镇守在城门外像石雕塑像一样的荆仪,匆忙发问:“发生什么事了?这……这光之结界怎么一闪一闪的?”
“你就别问了,从容小姐。”荆仪一脸严谨的回绝了。
“为什么啊?”听他这么说,从容更好奇了:“里面出什么事了?啊不说这个,我来找沙诺的!”提着饭盒,里面有跟紫韵学做的糕点,自从前几天沙诺说味道还不错以后,从容一有空闲就回家忙活烹饪料理。
可荆仪还是不答应:“不行!”
“为什么呀!前几天还让我来今天怎么就不行?”从容追问他。
荆仪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恼的说:“小姐你就别难为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城里出了事,晴尊大人下令这段时间禁止任何人进出,你明白了吗?”
这下从容彻底泄气了,把篮子往荆仪手里一塞:“辛苦了,你吃吧。”
然后失魂落魄状往来时的方向走,搞得荆仪一头雾水。
回到护光城鬼杰给她安排的房间以后,听到隔壁响起了关门声。
是老师回来了!
她兴奋的跳起来去敲那个屋子的门,想要央求鬼杰带她进凝光城。没想到鬼杰臭着一张脸,坐在酒柜前面的吧台边开了一瓶度数很高的香槟,拿起来就往肚子里灌,那速度跟喝水似地。
老师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别靠近的好,从容告诉自己,想偷偷的从门缝溜出去。
“妈的!”
岂料鬼杰把烈酒的瓶子往地上一摔,红着脸高声大骂:“都他妈是蠢货!死在外面?混蛋——!”
从容起初以为在骂自己,后来听着又觉得味儿不大对。
1710 怎么会
岂料鬼杰把烈酒的瓶子往地上一摔,红着脸高声大骂:“都他妈是蠢货!死在外面?混蛋——!”
从容起初以为在骂自己,后来听着又觉得味儿不大对。
“不死在本大人手里居然跑到别人那里送死!都是混蛋!妈的!”喝了一瓶,又摔了一瓶。
“我还是走吧我……”从容颤颤巍巍满脸冒汗的往门边退。
“你!就你!”谁知道老师一指头伸了过来:“倒酒!”
“老师您不整瓶灌么还用得着我倒?”从容在心里问着、手却不受控制的去拿瓶子和高脚杯以及冷藏箱里的冰块。
小心翼翼的把酒杯递过去,然后退到一边,老师不发话她就不敢出去,又担心离得太近会被杯子砸中脑袋。
“从容你说!老子的实力差么?!”
从容一抹汗,心说这人一火暴起来都喜欢自称“老子老子”的,嘴上恭维着说:“不差不差!老师最强大了!”
“那他们为什么都不跟我打?却跑去和什么狗屁叛月的较量?!”杯子一摔,稀碎稀碎的。
从容目瞪口呆的把脸换成了青色,呆愣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就算是那老太太让的!他们不会逃吗?混蛋!打就打了!还他妈给我丧命了混蛋!”伸脚一踢,前方的凳子飞了。
从容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墙壁与飞椅碰撞的声响,魂都吓没了。
“说话呀!没听到老子问你呢吗?艮丫头!”
从容抽抽嘴角,平复了一下恐惧的心情小声说:“圣母大人让他们杀叛月他们不能不杀呀,不杀就是抗命,回来一样要受处罚。”
鬼杰安静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助贤死了,我从此失去一个好对手,真是可惜!”
“谁?谁死了?!”从容把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
“助贤!还有很多天地盟的上主!”
“……”
“全都死了!混蛋!”
“……”
“连尸体都没找到!”
“……”
鬼杰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段时间,耳边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嗡嗡乱叫,最后钻进脑子里,抹去了意识的一切活动。
“喂!”
“……”
“喂——”鬼杰扯着嗓子暴吼一声,可算把神情呆滞的欧也从容叫回魂了。
“老、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光子少主呢?光子少主怎么样了?”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候红发少女一脸温和的笑容,用毫不陌生的口吻向自己传达她的决定。
“死了!”
“怎么会?!”从容听闻噩耗,几乎要哭出声来。
鬼杰讨厌见到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不耐烦的起身往外走,并丢下句话:“长明灯都灭了,还能有假?”
……怪不得,光之结界会频繁闪烁,那可不就是……象征噩耗的死亡讯息吗?
从容捂住嘴,把脸埋进膝盖,坐到墙壁的角落里浑身颤抖起来,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打在地上,最后汇在一起,倒映着哭肿的眼睛。
夏流芳哭着喊着跑回凝光城,荆仪不让进,她又哭又闹说要给上主们报仇,荆仪怕她的哭喊引来周遭的老百姓,便把她放了进去。
碰巧副使和执行者在雅因的主持下聚集在天禁会议厅开临时大会,夏流芳听说以后乘马车一溜烟跑到那,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然后跪在地上又哭又叫,还念念有词:“上主大人你们死的好惨!我一定要给你们报仇啊呜呜呜呜!”
1711 女声
碰巧副使和执行者在雅因的主持下聚集在天禁会议厅开临时大会,夏流芳听说以后乘马车一溜烟跑到那,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然后跪在地上又哭又叫,还念念有词:“上主大人你们死的好惨!我一定要给你们报仇啊呜呜呜呜!”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雅因正在给众官开会,被这忽然闯入的女人吓了一跳。
“雅因大人,各位副使大人执行者大人,我虽然人微言轻,但有的话不能不说!”她跪在那里,声泪俱下:“上主大人们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杀叛月?我听说那个黑暗组织个个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上主大人们干嘛为了杀他们拼掉性命?太不值得了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你就别哭了!还嫌咱们这里不够乱吗?”雅因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听她呜呜哇哇的乱叫更是心烦意乱。
白颜和软素一左一右把人扶起来,冷静的劝了几句。一边站着的几个副使,倒是情绪激愤:“水神大人!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去御政宫跟圣母要个说法!什么叫不去围剿叛月就是对国家的不忠?那他们为什么不去?秘密令上主前往!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脩烨义愤填膺的抄着武器怒吼。
“没错!搞不好还是和叛月里应外合残害我们上主呢!”梅影也跟着尖声起哄。
“都给我冷静!冷静!”雅因力不从心的揉着太阳穴,却还得口干舌燥的规劝:“你们去找圣母拼命有用吗?人家会言之凿凿把你们反驳的哑口无言!第一,光之国的精英护卫的确有剿杀乱党的义务,第二,上主们也是心甘情愿去的,第三,有队长的允许,圣母才敢这样。你们现在去找人拼命,非但不能给上主报仇,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知道吗?”
“不管怎么样!人就是他们害死的!我就不信队长知道了还能饶了他们!脩烨!我们走!去杀了圣母灭了御政宫!”梅影不依不饶执意要冲到御政宫大开杀戒。
“没错!我们走!”脩烨满脸杀气的附和着,对于他来说,没了疾藤大人,他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王权君主规矩法则通通都去他的!
雅因还在拦,却在梅影的鼓动和流芳的挑唆下被迫退到一边,让十几个怒火冲天的上主随侍抄起武器往城外赶。女人内外交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晴尊仍在昏迷,这些人还这么冲动!
十几人出了北门看到御政宫的名海川旗主迎面走过来,脩烨和梅影本打算绕过他直捣神母殿去,那个笑脸少年却挡在前面,平举着双臂劝诫:“你们现在去,一点意义都没有!冷静点!”
“谁要你管!御政宫没一个好东西!”梅影大骂一句,愤愤的对着名海川瞪眼。
名海川并不生气,口吻依旧平和,并且充满了诚挚:“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事实上,听闻噩耗我们的心里也都不好受,但现在要做的是怎样安抚住晴尊以及百姓们的心,上主不在,能处理国家大事的就只有你们了!”
脩烨和梅影听完这番话心情多少平复了些,至少不会冲动的嚷着去神母殿了。
“名海川旗主说的对,你们都先冷静冷静。”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看过去,只见是雪国的国使。
1712 纵容
睡梦当中,玉灵碧一直听见自己在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然后一边哭一边醒来。
一诺站在床侧,目光哀伤的叹着气,这时候真希望自己可以开口讲话,那样,也不至于像现在,什么作用都不起。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玉灵碧离开床榻走到窗外去感受温暖的光亮,心情至少平静了一些,雅因从一旁走过来,央求她进去吃点东西。碧摇着头,依然没有胃口,但是她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亲自去找!
就算御政宫的威胁近在眼前,她也不会唯唯诺诺的软弱下去,因为她终于肯定了一件事,原来自己一直甘愿坐在王者的位子上,放弃自由选择束缚,不是为了权倾天下富贵荣华,而是因为有这些可亲可爱的弟弟妹妹们陪伴在身边,如果生命中没有了他们,那么无论自己在这里的位子有多么的稳固,都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义。
“阿姨,我要去冰之国找他们,我一定要去!”玉灵碧站在水神的面前,坚定的表露自己的意愿。
雅因摆摆手:“不行不行!你是一国之主,现在只有靠你才能支持大局,连你都走的话,这国家不就等于拱手让人了吗?”
没等玉灵碧接话,雅因又说:“这些个少主就够不懂事了,舍弃自己无比重要的工作,不顾大局,跑去外国做一些无意义的事,给圣母创造了机会,这下可好,派出去的城主一个也没回来!先不说十三禁卫军怎么想的,我就想知道,你这国主是怎么当的!”
一席话说的玉灵碧羞愧难当,她低下头,刘海遮住了明亮的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消沉了许多。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缓缓说出去往冰域的另一个目的。
近半个月,冰凰夜夜哀鸣,宛如啼哭,玉灵碧想恐怕是思念久不相逢的雪凤所致。“雪凤”和“冰凰”是一对雌雄鸾鸟,异世界飞行系元灵兽中的尤物,与之达成“契约”的主人分别是水无痕叶还有玉灵碧。
传说,鸾鸟哀鸣,必因另一只身陷困境,而雪凤又是叶的元灵兽……强烈的不安告诉她,有危险的并不是雪凤,而是它的主人。
但这仍旧难以成为说服雅因的理由,最后光之国主走投无路,竟然俯身跪在了第二代城主的面前。
雅因一惊,立刻把人拉起了身:“你这是干什么呀晴尊大人?你是国主啊怎么能给我下跪呢?”
“阿姨我求求你,等我走了之后,请帮助我稳定国家的局势,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君主,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百姓受苦……请您,务必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雅因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真拿你没办法,对外,我会宣布你卧病不起,然后你悄悄的离开光之国,切记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一诺都不可以!”
“是,我知道。”
“收拾一下,带着冰凰走吧……”无力的拍了拍玉灵碧的肩膀,对于这些孩子,雅因只得再纵容一次了。
1713 合作
“收拾一下,带着冰凰走吧……”无力的拍了拍玉灵碧的肩膀,对于这些孩子,雅因只得再纵容一次了。
临走之前,玉灵碧将生命之元吐出,放置在至尊圣殿后殿里光之心的旁边。
频繁闪烁的金色光罩消失,四神结界也归于了正常的状态,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玉灵碧离开的第二天,雅因公布晴尊因病暂时无法处理国事,接下来一切事务将由她以及她指定的人代为处理,圣母听说以后极力反对,声称国家除了国主,就只有她“一国之母”有资格担此重任。
由此,互不相让的双方聚集在可容纳万人的天禁剧院式会议大厅,共同展开争辩与讨论。
“我有晴尊大人的手谕,国主之令就是最高指示,任何人不得违抗!”
“晴尊在哪?我和她说去!”
“晴尊正在生病,您让她到大殿上来吹风,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您担当得起吗?”雅因强势起来底气是非常足的,和圣母在天禁会议厅大讲台的两边互相驳辩。
“晴尊就在城里是吧,我去看看她总行吧!化羽不在,那个亚瑟飞,你随我一起去给晴尊诊治!”圣母执意要见玉灵碧,还拉了个人准备一起过去。
雅因道:“化羽不在,还有她的副使,那也个个是医术精湛的医师,不劳驾您的专属医师了!”
“无论怎么说,你就是不预备把玉玺宝鼎交出来是吧?!”圣母怫然作色,开始威逼恐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曾经不过是我和帝圣陛下的部属,今天不过当了区区城主的老师,就这样放肆?简直可恶!”
“属下并不想冲撞圣母大人,不过晴尊既然把玉玺宝鼎交给了我,我就有权力去决定一切!”雅因坚持不退让,气得圣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时候玉金笑嘻嘻走到台前,两边劝慰着:“水神大人别着急,圣母大人您也是。我这里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虚伪!不想讲上去做什么!”钏在下面不屑的讥讽了一句,旁边的如风霓裳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圣母和雅因异口同声。
“圣母大人就到凝光城里去,和水神大人共同代理国政,如何?”玉金来到二人中间,一脸谄媚的笑意:“现在晴尊卧病,能处理大事的上主又都不在,仅仅一个又聋又哑的一诺城主根本不起作用,此外还有各地的诸城事宜,许许多多的事情都需要打理,两位大人在这里争执由谁管理,还不如共同管理来的力量大!反正都是为了同一个国家,谁做不一样呢?属下可没有教训两位大人的意思,只是说出个人的想法……二位大人,觉得如何?”
雅因表面没说什么,却在心下冷笑:“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圣母进凝光和天地盟一同主事,那么旗主必定紧随其后,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吧。”
“我不反对。”圣母终于做出了“退让”,爽快的表示愿意跟雅因合作。
那一刻雅因真的窘迫极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又不想放任御政宫这批狼子野心的人。
1714 胁迫
“我不反对。”圣母终于做出了“退让”,爽快的表示愿意跟雅因合作。
那一刻雅因真的窘迫极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又不想放任御政宫这批狼子野心的人。
双方都在等待最终的结果,都满心的以为水神只有妥协的份。
岂料,紧闭的天禁大门再次敞开。
当众人的目光转移到门前的时候,纷纷被两人的出现吓得呆住。
海蓝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却安静的垂在肩膀,手腕和脚踝都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另一个要狼狈许多,像沙诺当初来时的那样全身缠满了绷带,只留下一只眼睛和头顶几撮支楞八翘的橄榄色头发。
两人的衣衫都显得很破旧,像刚刚历经了什么惨烈的浩劫跟磨难。
“不必如此麻烦,因为我们回来了。”
说出令玉金感到绝望的话,随即一口怒火窜到胸口,烈烈的燃烧起来:“你们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疾藤?!海蓁子?!”有的人因为惊讶几乎离开了座位站到地上去。
“我们为什么没死,我想我们有权力不回答。作为上主,我们现在宣布!国事就由雅因大人以及我、疾藤还有一诺共同处理!”
“你凭什么!刚刚已经说好了不是吗?”已成为旗主的那里弱水不服气的抗议着。
“我凭什么?”海蓁子瞅了她一眼,毫不相让的说:“就凭雅因大人手里握有象征王权的玉玺宝鼎,而大人刚才也没有同意你的提议!上主归来,一切恢复正常,你们哪里有资格否决?!”
“你胡说八道!”弱水扯着嗓子吼起来,争得面红耳赤:“御政宫也是国府的一部分!凭什么事事由你们决定!就算是顾问团我们也是有权力参与决策的!惠茵海蓁子你这样横行霸道就不怕整个御政宫不服吗?!”
“我们从来没有剥夺过御政宫的权力,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可以做的仅仅是‘顾问团’该管的事,当意见得不到统一的时候,按照规矩,都是由行政团的一方做最终决策!玉金旗主,这话我没说错吧?好比您现在代为管理财税府的事,我们也没有干涉你所做的任何决定啊。”海蓁子未理会弱水,反而问玉金,然后不等玉金答话又继续说起来:“我听说有人散播‘上主殉亡’的消息,这种大事!在国府没有正式宣布之前肆意传播造成恶劣影响者,是要处以死刑的!我想虽然以悠不在,但身为上主的我们还是有权力处决罪人的!”
“本来这就是事实!还不容许人说么?!”弱水抢了个空子插嘴。
海蓁子没有当面指责她的无知:“是不是事实,国府人员的下落岂是你们可以随便谣传的?难道不知道以下犯上也是大罪吗?”海蓁子威而不怒,字字有力的高声说道。
众人哑然,玉金也在心里郁闷,怎么回来的偏偏是社交领域里的谈判专家?
“会议可以散了,请御政宫的各位出城!”一直闭口不言的疾藤终于下了命令,随即几百名光国术师从敞开的四个大门里涌进来,手持武器分散到会议厅的各处站定。
这是裸裸的胁迫啊!
本就有些理亏的圣母因败在一张嘴上,沮丧的回到了寝宫,没心情去和红鸢泡温泉,一进屋子就栽倒在柔软的床上,昏昏的闭起了眼。
1715 沮丧
本就有些理亏的圣母因败在一张嘴上,沮丧的回到了寝宫,没心情去和红鸢泡温泉,一进屋子就栽倒在柔软的床上,昏昏的闭起了眼。
霓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跪在床边把手伸过去给圣母按摩,香玉被圣母叫去给赫翼推拿颈椎了,所以眼下就只有这个姑娘能贴心的让她舒服舒服。
“霓裳啊,你说我这圣母怎么越当越憋屈?天地盟那些小子丫头动不动就用军力来压我,还大呼小叫的……想当年我风华正茂的时候,倍受帝圣国主的宠爱,当时的国君为了我,连他一直尊敬和喜爱的结发妻子都不顾了,那时候……我是何等的威风啊……”
“圣母大人现在都这么雍容华贵,想那以前,一定是位国色天香的绝色美女……”霓裳一边称赞一边轻轻的给圣母揉捏四肢:“至于上主,圣母大人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霓裳认为啊,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只要圣母大人一直待他们好,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听您的话的,所以凡事呢,霓裳但求问心无愧,至于别人怎么样,说真的,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您说对吧。”
“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还好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圣母拍拍霓裳的头,怜爱的情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她很喜欢这个长相并不好看,但是性情温顺、体贴大度的姑娘,在身边众多的孩子里,她是最讨人喜欢、特别的一个。
海蓁子和疾藤的归来对于整个凝光城来说,就像是黑夜尽头出现的一缕晨曦之光。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安排?这里弄得我焦头烂额,实在太糟糕了!”雅因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一手扶着脑袋。
“雅因阿姨好好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和一诺,还有海蓁子。”
雅因点头同意了疾藤的提议:“我去附近休息一会,然后回来帮你们,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雅因离开之后他们一个决定跟一诺去看看各城近期汇总上来的情况,一个去国府各大部门勘察各级工作。
一个人平均挑起了几人的担子,感觉肩膀上的重量一下就非同小可了。
玉灵碧驾着冰凰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抵达冰之国,由于冰凰在空中飞行,所以她轻而易举突破了冰国国境的防护。
这是翎出事之后玉灵碧的又一次“回家”,她永远记得她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了人生中最初的八年,然而这次回归的心情却沉重了许多。
冰凰越过山川海域,足足飞行了万里的距离仍不知疲倦,它是一只高有六尺多的大鸟,脖颈细长如蛇,背部隆起,喙如鸡,颔如燕,足脚甚高,全身覆盖着洁白如雪的羽毛,尾毛分叉成鱼尾的样子,烙印着浅浅的冰蓝花纹。体态如鹤,翱翔在天空里就像一位凌空舞蹈的仙界女子,嘴里时不时还发出“足足、足足”的叫声。
冰凰飞到一片荒无人烟的雪上原野时忽然放慢了速度,背脊上穿着浅绿色套装的女子,轻轻俯身凑在冰凰的耳边问:“怎么了?”
1717 我
“长生,你的主人呢?”碧找到雪凤立刻问出了这句话,她知道雪凤对待主人就和冰凰一样忠诚。
看到玉灵碧和冰凰,雪凤终于停止了盘旋,落地之后将细长的脖颈低下,不断的发出悲恸的凄鸣。
“叶在哪?”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雪凤的反应充分证实了一点,那就是叶也在这里!
雪凤扬起右边的羽翼冲它方才绕着圈飞的冰块扇了两下,碧这才发现,大冰块里似乎有什么被卡在了中间。她走过去仔细盯着看了半晌,不由得瞪大双眼,并下意识掩住了半张着的嘴。
透明又有些白色浑浊物的冰块之间,隐然存在着一个模糊的人形,那副容貌玉灵碧再熟悉不过了,难以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玉灵碧顷刻间泪水盈眶:“叶……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叶——”
冰中的女子面色如生,紧闭着双目,苍白却清秀的脸上神态安宁。
“叶!”碧高声叫出被冰封在此女子的名,双手重重的敲打在坚硬的冰壁上。
为什么会被封在这里?带着诧异,玉灵碧决定施全力击碎冰块,把人救出来。
时已临近傍晚,漫天的云霞横亘在夕阳隐没的那一方天空,一片橘红色的绚烂。
其实从容很喜欢这种颜色,她记得母亲喜欢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牵着她的小手坐在河滨公园的石榴树下,看着高楼大厦间偶尔露出的一小块橘色天空。她还记得那个时常捉弄她却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的男子,眼睛也是这种炫目的红。
紫韵端着茶点走到屋后的“绿园”,微笑的模样亲切可人:“我做了玉米糕,吃点吧。”
“嗯,谢谢。”从容弯了弯嘴角,问:“在土地局的工作还顺利吗?”
“还好,虽然要打理的事务很多,不过空闲下来的时候也是很清静的。”
“蓝卡尔和小鱼呢?”
“他们带着爱弥瓦尔到天河钓鱼去了。”
“还真是闲不住呢,他们几个~”从容的笑容加深了一点,比紫韵刚刚认识她那会儿不知道阳光了多少。
“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呀!”雅因一觉醒来走出屋子,就看到了一明一暗闪烁的更加频繁的光之结界,找到海蓁子几人之后劈头盖脸的一顿猛训:“这怎么回事?你们几个都干了什么你们说啊!”
“阿姨你先冷静,听我们说。”海蓁子虽然也心急如焚,但尚能保持冷静:“凭我们几个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光之结界。”
“所以现在怎么办!凝光城失去结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不是不清楚!快想办法啊!光国的上主大人!”雅因失去了主张,面对燃眉之急表现的极为慌张。
“阿姨,您先冷静点,给我们时间想一想好吗?”海蓁子一双长眉轻轻拢了起来,忧态尽露。
天色变得再暗一些的时候,疾藤走出来拍了拍冥思苦想中一脸愁容的海蓁子,告诉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方法。
从容在门前等到了拎着鱼篓笑嘻嘻走回来的小鱼三人,抬手打着招呼:“谁陪我去商店买点酒回来?正好有下酒菜了~”
“我!”小鱼举着双手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