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4 斥责
一见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疾藤在心里琢磨肯定又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
没想到妙雪竟然欣喜若狂的叫起来:“好、好消息!长明灯有反应了!”
如果说踏入光国国府之后一系列的挫折和磨难都是人生际遇里理应承受的必经之苦,那么这次,就真的是出自生命的喜悦了。
日夜不灭的生命,象征活着。暗淡消逝的魂灵,代表死亡。
当疾藤、海蓁子还有一诺看到三川楼外十盏本已熄掉的长明灯微微发出了一点光亮的时候,竟都是喜极而泣。
虽然那光芒很弱很弱,如果不是在夜幕的衬托下根本就识别不出来,但他们仍然坚信————殉难的伙伴会像涅槃的凤凰一样,在经历了死亡之劫、生离之难以后,以全新的姿态重生。
记得,与他们相遇之后。
那一日,漫天的云霞像锦缎一样横铺在苍穹的尽头,暮夕的颜色是沉淀的红酒,把最绚丽的光泼洒在他们的脸上。
笑语欢歌,人生几何。
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们集结战队、推翻允帝逻的统治、还有参加上主的选拔进入新光国的国府,是为了什么。
因为世人都以为,理所当然是为了名利和金钱,即使解释了也不会被相信吧。
所以一直有个信念在心底独自呐喊,是为了正义和公理,却无法将这样的誓言说出口。
但是时常会有一些困惑在心底萌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变得污浊了,人随着时代的进步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懂得揣摩他人的心思去保护自己、夺取想要的利益。”
“世间的一切都在发展,是因为人们的头脑。世间的一切都在褪色,却是因为人们的心灵。”
迷茫、困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还要不要做下去,在这样万众瞩目的位子上,看到的不过是人前的风光,当他们满身疲惫从那个高高在上的座椅走下的时候,居然莫名的感到疲乏和无力。
同时却在暗自庆幸,有这么多的“彼此”伴在身边,如果没有他们,或许每一个人都无法长久的说服自己留在这吧。
都是些挚爱海阔天空的旅行者罢了。
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亲与妹妹相依为命的风扬龙泽;忍辱负重、背井离乡多年的助贤跟疾藤;与在后母身边长大的妹妹相隔了数载的纳连也俊;连双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千刺跟曾经落草为寇的赤魇;憧憬着死去的父亲想要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伴在祖父身边的苍棱;从五岁开始因为发高烧失去了听力与声音的一诺。
他们是男孩子,未满二十岁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算是青涩阶段的男孩子。都说男人应该为了事业拼尽自己的一切力量,为了成就大业、为了宏伟蓝图,可以把一切相对之下不算重要的因素抛诸脑后。
因为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男人,当那一天来临,他们希望回顾自己往事的时候很满足的告诉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可是并没有人知道,当他们像个成年人聚在一起、背着十三禁卫军的队长们把酒狂饮的时候,心里最真实的情感是希望回归到辽阔的天与地,海与云之间。没出息也好,没志气也好,怎么样去做这些否定的批判都好,他们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1735 最上层
因为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男人,当那一天来临,他们希望回顾自己往事的时候很满足的告诉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可是并没有人知道,当他们像个成年人聚在一起、背着十三禁卫军的队长们把酒狂饮的时候,心里最真实的情感是希望回归到辽阔的天与地,海与云之间。没出息也好,没志气也好,怎么样去做这些否定的批判都好,他们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从来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一门心思只专研着学识和能力亦或是律法的风摩以悠;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哥哥和医术的风扬化羽;被生身母亲遗弃在森林中由母狼抚养长大的宁日潇;为了自己的原则和信念甘愿与亲人做十余年抗争的相夫光子;被后母冷酷的欺凌虐待却仍旧乐观向上没心没肺的嘉琦芙菱;把飘钺跟静然当做宝贝一样珍惜和爱护的惠茵海蓁子。
她们是女孩子,在人们普遍的思想里才能与力量都会逊于男子的女孩子。女人的天职是在成年之后找个好人家嫁掉,从此相夫教子,和平安稳的度完自己的一生。
因为总会有一天嫁给一个男人,当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她们希望忆起自己年少青春的爱恋时心中装的是满满的甜蜜与幸福,然后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但是也没有人知道,当她们听说被选中的时候,泪水萦绕在眼眶里出不来也下不去的滋味,为了不牵累那些同生共死一路走来的少年,她们宁愿舍弃女人一生的夙愿。要变得比平常的女人强,不管是学识还是修养,不管是能力还是武功,她们……只是不想拖累那些人而已,如果女人是弱者,就先从她们这里开始转变吧。
风华明丽的背后,无奈被迫的选择。
连玉灵碧这样充满了人格魅力的自由象征者都抛弃了闲云野鹤,把自己关在硕大的金色鸟笼里,一边接受着众人的顶礼膜拜,一边笑着告诉世人,她的选择不后悔。
是的,她的确不后悔,因为让她放弃了自由和天空的理由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她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取。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开心,不代表这是欣然接受的命运。
这些每每聚在一起便嬉笑打闹、没分没寸的少年少女,因为充分理解着碧姐的思想,理解着她选择束缚想要换取的希望,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他们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事业当中。
“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识好歹的孩子!”
当雅因阿姨听说了他们有过这样的言辞之后,给出了彻底的批判。她说,全天下没几个人不爱好权力和金钱,这些孩子不是故作清高就是天真愚蠢。
玉灵碧却说,全天下没有几个的,是真正想要深陷在斗争漩涡中的人,如果不是生活的拮据、环境的残酷,盗匪根本不会去做犯罪的事。如果不是国府的制毒存在着漏洞让老百姓有冤无处诉,就不会有人在背地里痛骂,如何如何的不顾百姓的死活。
国府会存在祸害民众的漏洞,错不在这些犯错的国府成员,而在于最上层的管理者。
1736 黑暗
国府会存在祸害民众的漏洞,错不在这些犯错的国府成员,而在于最上层的管理者。
因为是他们,给了下属私吞和牟利的机会,即便不是他们的本意,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也是难辞其咎。
印象最深的是国府新上主及国君确立的前一天,玉灵碧找到了一切有关的继任人员,非常坦白、也非常严肃的告诉他们:
“如果我的抉择产生了错误,请你们毫不容情的指正出来。如果错误可以弥补,我会拼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如果错误无法弥补,就用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和灵魂去偿还!但是,如果你们的做法产生了错误,我也会毫不容情的处置,我是国君,不是你们的亲人,我和你们的关系仅仅是工作上的,不要指望我会容忍你们做出伤害百姓的事。当然,如果在我的监督下还是出现了如上的错误,除了惩罚你们,我也会为此付出代价,因为是我的疏忽,才让错误有机可乘。”
亲切和蔼、像个母亲一样慈爱的大姐姐,用这样陌生而肃穆的表情宣布着所谓的新规则。选择了这里,就是放弃了心中的天地,选择了这里,伪装也要把那副感性的嘴脸掩饰下去。
尽管在此之后玉灵碧这方面做得并不完美,他们却仍然感到庆幸。觉得困惑挣扎的道路,有了一盏指引前进的明灯,灯光闪烁的方向是民大于天的理想。觉得失去而痛苦的美梦,有了一条通往彩虹的桥梁,尽头可以抵达的地方,是看得见少时梦想的天堂。
不喜欢做,仍然可以做的很好。不愿意做,仍然可以笑着告诉自己,有他们在身边,有百姓在身边,仍然可以创造属于他们的辉煌。
依稀凝固住的灵魂,顷刻间注入了满满的力量,这份力量来源于意识深处的某个角落,对世间的不舍,还有对“家人”的眷恋。
从十个光线晦暗的地方渐渐燃起了一只绿色的斑点,绿的澄莹透亮,像掉在深海里的夜明珠,久久不散那璀璨的光芒。
“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相见……”
谁,又是谁在说话?
陌生清冷的音调忽然从头的上方传来,几乎可以感到对方目光的焦点,正是此刻狼狈不堪、早已跌入地狱的自己。
张开眼,面对一片迷茫黑暗的空间忽然觉得踏实了,是死掉了,切切实实的。因为他坐起身后肢体上没有任何的知觉,甚至手掌都是半透明的。
助贤在昏暗的世界里默默看着自己的双手、胳臂,确定不是视觉出现的问题后,抬眼望见了一抹浅金色的身影。
在这里,那是唯一醒目的存在。
漆黑的半长头发细碎的搭落在肩膀上,墨色沉邃的眼眸里是看不见底的深渊,高大健壮的男子安静的俯视着坐在阴暗角落的银发少年,身上金色的风衣缓缓流出的光芒明灯一样照耀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这里应该不是人间吧,你又是谁?”助贤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难不成死掉了还能遇到什么新奇的事?
“这就是你的信念吗?如此薄弱?”男子往前走了几步,近距离对视着助贤的双眼。
助贤则充满了困惑的回应着男子的目光。
1737 判官
“这就是你的信念吗?如此薄弱?”男子往前走了几步,近距离对视着助贤的双眼。
助贤则充满了困惑的回应着男子的目光。
看年纪,这个人应该有二十几岁了,英俊的面容虽然年轻却可以找得到岁月勾画出来的沧桑痕迹,如果不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生际遇,是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气息的。
“第四代上主……”
显而易见的惊愕在助贤的面容里打转,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细细的看过去,才发现他一条风衣的袖子空荡荡搭在肩上,背后露出半截剑柄,雕刻着繁复美丽的流水花纹。
独臂,威风凛凛的气度和姿态,还认出自己是第四代的上主,难不成他是?!……
“看来你的意念充满了困惑和迷茫,这样下去……会造成更加惨痛的伤害,所以,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你必须要完成的事……”
声音继续回荡在看不到尽头的空间里,沉沉的,像暗流的潮水,宁静却蕴含着汹涌澎湃。
“啊啊啊啊我这是怎么了!”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夸张的尖叫,却发现手像果冻一样半透明的放置在眼底,芙菱抬起无知无觉的爪子用力挥了几下,感到不是自己的之后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哇哇哇哇这是哪里啊我要回家!”
完全没有留意面前正站着一位美貌丰腴的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芙菱哭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哄她,才茫然的抬起了眼,于是又是一番震耳的惊叫:“你你你你是谁啊!”
“我是来自地狱的判官,美丽的小姐。”米杏色的长发一半自然的垂落,另一半则束在脑侧绾成一只俏丽的发髻,奇怪的发式并不影响她整体的协调感,容貌身材、气质风韵都属于上乘美人的行列,浅金色的紧身衣裤衬托出完美的体态,和着阳春三月般亲切的笑容,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芙菱愣了一会儿,不只因为她说的话如此吓人,还因为这女人的声音简直就和天籁一样优美。从没听过这么动听的嗓音,芙菱暗自赞叹。
“可是你说你是判官?那也就是说我死了对吗?”赞叹过后就恢复成一贯的大呼小叫:“啊啊啊啊不会吧!就算是死也要在死前跟大家见一面啊!啊不对!我要先吃一顿美味的大餐!然后和他们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再后我还要美美的睡一觉到自然醒呢!”
看她张牙舞爪的自言自语,女人起初有些惊讶,在证实了这不过是小女孩单纯的愿望使然后,掩起嘴“咯咯”笑了起来。宝石蓝色的眼睛像深海中的宝石,晶莹闪耀在这片空荡阴暗的世界里。
“你真的是……判官吗?”芙菱冷静了点,立马就问这个问题。
“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才不是什么判官哟~”
“我就说嘛!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判官?要是真有的话不就太暴殄天物了吗?”芙菱像往常一样爬起来之后用手在身上拍拍灰尘,即使她现在感觉不到那双器官的存在:“那你是谁?难不成是仙女吗?”
“哈哈哈……”女人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笑意,花枝乱颤的乐了一阵:“想不到会遇见这么可爱的后辈,我真是太惊喜了。”
1738 人们
“我就说嘛!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判官?要是真有的话不就太暴殄天物了吗?”芙菱像往常一样爬起来之后用手在身上拍拍灰尘,即使她现在感觉不到那双器官的存在:“那你是谁?难不成是仙女吗?”
“哈哈哈……”女人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笑意,花枝乱颤的乐了一阵:“想不到会遇见这么可爱的后辈,我真是太惊喜了。”
最后那句话脱口的时候,芙菱看到女人眼中海水一样幽蓝的光流射出坚韧的强辉。
“流荒城的第四代城主……”一个黑发黑眸的年轻女性用淡漠的眼光扫视着地上半坐半起的少年:“就是你么。”
“……”苍棱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看着那一身跟她的气质不大相符的浅金衣装微微的愕然。
这是个精致如同陶瓷娃娃、看似易碎神色却坚韧如同钢刀的女子,有着黑玉一般的眼瞳,像月下的冰潭,令人看不穿也望不透。
“是我。”苍棱仍然没有问她的来历,因为他知道,既然在死亡的境域还如此轻松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一定有她的来意。
“很好,你看穿了我的心思,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一点……”女子抬起手指,佩戴的戒饰上镶嵌着耀目的猫眼紫石,终于完整的映衬出她高贵冷漠的气质。
“然后呢。”少年面容清淡,平静的好像不是在面对自己的死亡一样。
女人漠然的扫过他冷静的双眼,停滞了片刻,居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与他们相比,是何其的稚嫩啊!”
“他们?……”
“最初也是这样的迷惘和茫然,不过在确定了自己的信念以后,如雨后春笋般飞速成长起来。人与人是不同的,因为所处位子的差异就注定要选择不同的道路与成长方式,他们做到了,而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们……还差得远呢。”
“所以说,你口中的‘他们’指的应该就是……”
唇间溢出的只言片语,让这个神色平宁的冷漠女子终于露出了惊诧的神采。
又是独身一人么……天雪柔看着通体雪白的自己沉浸在一片无垠的夜色中时,习惯性的合起了双眼。
她早已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哪怕是说服自己留在冰岩城做城主,所行之事也尽是独立完成。所以当眼前出现另一抹点缀着淡淡樱花色彩的影子时,她美丽的细长瞳眸里闪过一丝愕异。
这个女人和自己差不多高,吹弹得破的肌肤像是初春的白雪,脸上挂着淡雅的微笑,年轻,却是在二十岁以上的年纪,明亮的红色双眼正不停流转出一种名为感伤的光。
这样怅然若失的眼神,感染了一向心如止水的天雪柔。
似曾遇过,这样动人悲伤的眼睛,可是她不记得在哪里,就像她忘记了从前在冰之国的种种一样。
“冰岩城……还好么……”女人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问出了口。
“一如既往的寒冷。”天雪回应,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那样子,就像是飞越过冰岩天山的雪雁,空灵纯白而又脚踏实地。珊瑚橙色卷发的美丽女子笑的深了些:“人们,还好么。”
1739 哀伤
“一如既往的寒冷。”天雪回应,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那样子,就像是飞越过冰岩天山的雪雁,空灵纯白而又脚踏实地。珊瑚橙色卷发的美丽女子笑的深了些:“人们,还好么。”
“不会因为气候的寒冷而冻僵。”因为心是热的,是被放置在温暖的炉火边,即使到了夜晚,也仍然感受得到天地赋予的阳光。
“那就好……”女子的伤感逐渐被不经意流淌出来的欣慰掩盖,她轻轻的把手放在胸前,祈祷一般静默的沉寂了许久,终于说:“我愧对于这片土地,尽管我从不想酿就那样的悲剧,今天,就让我偿还一分吧!”
声音里淡淡的哀愁好像随时能牵动眼角,带出里面陈旧的泪滴。在那时天雪几乎看到了一幅场景:温柔如水、纯白似雪的女子,怀抱襁褓慢慢的向后倒去,然后两只手紧紧的护着怀里,直到嘴角喷薄出大量的鲜红也没有松开。
与前几幅场景基本没有分别,都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天地,似在墨色的瀚海,又似在无星无月的寂寞夜空。
手也是透明的,几个指头合拢在一起仍然看得到它们之下的掌心,却忽然觉得很轻松。
红发的少女长长的舒了口气:到底,还是离开了么?为什么平静大于了哀伤呢?
“没用的东西!”一声凌厉的斥责打断了她越飘越远的思绪。
她抬起头,看到面前赫然站立着一个身穿浅金色衣裤的女人,样式竟然和自己身上穿着的上主正装有几分相似:“你是谁?”
银色的短发,发梢乖巧的向内侧扣拢着,并在颈后垂出一条长长的类似于辫子的发缕。蓝色的犀利凤眼,目光尖锐的就像她的声音跟言辞一样。
出奇的,和自己有些相似呢……光子居然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我是来看看,这一代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结果,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哦?这一代?这么说你是我们的先辈了?那么你究竟是谁呢?”光子扬起脸,一条眉也跟着高高的挑了起来,看样子,是在等待反驳的机会。
“你们刚才的战斗我都看到了,你对你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么?”女人严肃的比自己不爽的时候还厉害,看上去十分的不好惹。
“满意不满意,关你什么事!”光子习惯性的条件反射,站起身以后与陌生女人的目光平视:“你到现在都不说自己是谁,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的想法?”
“哼,意志坚定有什么用,自身的力量如此薄弱。对于元术师来讲,力量就是支撑生命的全部,何况还是一国之主身边的护卫?不要因为自己是女人就总想要得到男人的保护,想要活下去,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
“这一点我认同,我不想拖累任何人,所以就算代价是死,我也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表完态光子又有些自嘲,已经死了,还说这话有什么用。
“很好,既然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就告诉你你接下来必须要走的路!”女人以命令的口吻气势强硬的吩咐着,眉目间焕发的凌厉气息根本就令人难以抵抗。
1740 世界
“很好,既然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就告诉你你接下来必须要走的路!”女人以命令的口吻气势强硬的吩咐着,眉目间焕发的凌厉气息根本就令人难以抵抗。
她曾经触摸过一幅画,指腹流连之处凸起的线条似水般顺滑,虽然看不见,但是她从此知道了人的容貌是由流水般的线条构成的,就像耳边时常响起小溪泠泠流淌的声音,很美,也很可爱。
碧姐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会医好自己的双眼,让她彻底摆脱上天赋予的黑暗。
可是,那个愿望却要在这个地方实现吗?
和看不见的时候一样,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世界像不存在事物一样,空洞而凄凉。但她居然“看到”了其他的色彩,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不同于黑色的视觉反应,因为那不是指腹留给自己的记忆所能诠释的形状。
如果像平常人一样,桔梗木茉会十分惊讶的。
来人身材娇小,却又比女子健硕三分,金色的波浪长发顺着两颊倾泻下来,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猫一样的眼瞳像是翠绿的琉璃,波光萦绕,明亮如星。
天!居然跟那幅画的线条勾勒出来的容貌一样!
那是然师父在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送来的一幅“神仙画像”,画上的人是容貌最美的花中之神,也是光之国里最美丽的男子,听介绍说那个人是完美主义者,凡事都要求唯美,尤其对自身仪表的看重连女人都自愧弗如。当时她还打趣说总有一天要见见这个传说中的美男子。
今天,就这么意外的实现了。
叶绿色的眼睛茫然而惊奇的上下打量起这个画里的男子,贴身的长风衣,散发着淡淡的明光。
“我……这是在哪里?”虽然意识到灵魂与□□的分离,但木茉还是想确定一次。
“放心吧,你还没有死。”比女人还要娇艳几分的男子面露微笑的安慰:“不过,也不算活着。”
“这是什么意思?你……又是谁?”
“一个早已死去的人。”除了美,这个画中男子几乎没有展露出更多的特点。
木茉心想,也许是初次“看见”,只把注意力集中到外观上了吧。
“不过……却是可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人。”
转机,生命尽头的曙光刹那间充入木茉布满了灰暗色彩的世界。
笑脸,明媚的风采朝阳般射入了瞳孔,让他觉得身周的黑暗没有那么阴森了。打从一张眼风扬就看见了一头细碎的红发,尤其是头顶的一绺呆毛支楞着翘在那里,配上这人嬉皮笑脸的样子,再适合不过了。
出自本能的回以笑容,风扬奇怪的问:“你是?……”
“第四代的少年,真的不认识我吗?”穿着浅金色风衣、左手戴着一只手甲钩、体格健壮的红发男子站直了身,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睡了这么久,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别人。”
风扬试图跟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濒临了消散的状态,不由得苦笑起来:“我真笨,还以为自己活在世上呢,你是判官吗?”
1741 耳熟
风扬试图跟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濒临了消散的状态,不由得苦笑起来:“我真笨,还以为自己活在世上呢,你是判官吗?”
“判官?哈哈哈!”年少英俊的红发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无限开朗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这是个好称呼,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哈!”
风扬淡淡的笑了,没想到孤身走入黑暗之后还能遇见这样的趣事。
“少年,你惧怕死亡吗?”容貌和方才助贤遭遇的黑发男子有些许相似的开朗青年忽然口吻认真的问。
“当然了,我当然怕死。”笑容没有减淡,反而还浓厚了一分,风扬很坦诚的回答陌生人提出的问题:“不过既然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对吧。”
“嗯~~”男子定睛打量了他一阵,露出一副“我看你根本没有怕吧”的样子:“真洒脱啊,心态是很好,不过,抉择却是错误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懂得运用光的力量,从方才的战斗里就能看出来……”
“哦?你居然看得到我们方才的战斗?你是怎么……?”错愕在眉宇间弥漫而开,风扬有些发怔的盯着不知名的金衣男子。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好吧……”男子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将真实的身份坦白相告:“我是……光之国第一代上主,唐元纪谦塔。”
“你说你是谁?”千刺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半死不死到这个阴森的鬼地方就够他纠结的了。
“第一代龙原城城主,净樱虹白槊。”深棕色中长直发的年轻男子语气平缓的重复了一遍。
“第一代?第一代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里到底是哪里啊?”眼下他只想弄清楚这怪异的现状是怎么个情况。
“真是愚钝呢,四代城主。”男人却露出鄙夷的姿态,十分不屑的回答:“这里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阴间地狱,而是你的意识空间。所以我说,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啊。”
“意识?我的意识?”
“是你的意识,也是我的意识。这就是‘意识的重叠’——托生命之元的福才能实现的境况。”
“净樱虹白槊?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本来我是不打算和光之国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但既然在这里被召唤出来,你这小子又笨的像头猪,我就好心的告诉你真相吧!”
千刺的眉毛抽了一抽,忍耐了一下之后说道:“……虽然是前辈,不过听起来意外的不爽呢==”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啊?”
被对方直问出来千刺反倒不知从何讲起了。
“是被敌对者害的么?”那双眼睛像能够洞穿秘密的探照灯,让千刺根本闪避不开。
无奈,点了点头,却也说:“并不完全是。”
“不管是不是,处于被动,就是你的失败!”
“我承认,作为国府的成员自身还有许多许多的缺陷,输了就是输了,我没什么话好说。”千刺垂着脑袋,有些失落也有些自责。
“懊恼有什么用!你们要真正的强大起来!只有当你们懂得如何吸取敌方的‘营养’。
1742 懊恼
“懊恼有什么用!你们要真正的强大起来!只有当你们懂得如何吸取敌方的‘营养’而不是仅凭自己的主观去选择人才的时候,才算是成功,并且你们不懂得彻底的根除办法,要想打败一个敌对的组织,不是简单将他们废黜就行的,真正碍眼的人是死而不僵的,要想让他们彻底败落,就要更加残忍狠心的对付!比如……反间计,引得他们自相残杀才是正道!”净樱虹白槊恶狠狠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因为百姓生活的好坏与否直接关系着君主的‘选择’!”
“既然这样直接把它撤掉不也是在为百姓除恶吗?”
“如果过早的把毒瘤拔除,你们那个单纯的思想永远也改变不了,这样下去,当你们遇到比现在的敌人更加可怕的对手时,后果会怎样呢?……要知道,政界之内是不包含所谓的‘情感’的,要你们善良,是你们在做‘人’的时候……”
“那这么说,政者算不上是‘人’了?”
“可以这么说,毕竟,政者做的事情往往是一般人难以办到的。”
白槊的意思千刺不是不懂,也不是没被人调教过,但真正做起事来,他就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像他所说的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认为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是不能够做小人之事仿恶者之行的。
“还有,难道就没人告诉过你生命之元的事情吗?”名为白槊的“初代上主”转移话题有些难以理解的问他。
千刺摇了摇头。
白槊皱起眉,不厌其烦的告知了所谓的“全部”:“生命之元是初代时期便存在的神奇器物,不但是第一道轮回的钥匙,并且能够储存逝者的精神能量……现在在你们腹中的生命之元,曾经也到过我们的肚子里,也就是说虽然我们死了,但精神的力量还生存于这颗小小的珠子里,当后世的继承者生命出现了危机的时候,我们会被自动召唤出来……这就是生命之元的能力。”
千刺花了几秒去理解这番话的意思,很快就张大了橙黄色的双眼:“也就是说,它还有一个力量,就是……?”
“没错,就是……”
“使人重生。”麦色长发的男子优雅的一甩额前刘海,已经是第五次了。
从方才醒来到现在,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自恋的男人除了告诉他眼下情况的成因外,就剩下甩动自己飘逸发丝的举动了。
“使人重生?也就是说,我还能回到‘人间’?”也俊试探着反问了一句。
没想到仪容俊美的成熟男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神态还是玩世不恭,但纳连也俊相信他没有说谎。
“初代上主们穿着浅金色的正装,式样与神国‘元格时期皇朝将领’所穿的如出一辙,女性的紧衣紧裤,领口袖部、形状款式各自不同。男性的衣裤之外披上一件长而修身的戗驳领风衣。”
——这是也俊从一部仅存的关于历史装束的书中读得的,他也相当清楚,今天第四代上主们穿着的衣装,正是依照神之国某一时期的国家将领所着装束的样式设计出来的。
“历史的延续么……”也俊看着对方身上与自己相似的衣装,有点说不清当时的感受了,就像他道不明之前的茫然思绪如何能够理清一样。
1743 背道而驰
“使人重生。”麦色长发的男子优雅的一甩额前刘海,已经是第五次了。
从方才醒来到现在,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自恋的男人除了告诉他眼下情况的成因外,就剩下甩动自己飘逸发丝的举动了。
“使人重生?也就是说,我还能回到‘人间’?”也俊试探着反问了一句。
没想到仪容俊美的成熟男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神态还是玩世不恭,但纳连也俊相信他没有说谎。
“初代上主们穿着浅金色的正装,式样与神国‘元格时期皇朝将领’所穿的如出一辙,女性的紧衣紧裤,领口袖部、形状款式各自不同。男性的衣裤之外披上一件长而修身的戗驳领风衣。”
——这是也俊从一部仅存的关于历史装束的书中读得的,他也相当清楚,今天第四代上主们穿着的衣装,正是依照神之国某一时期的国家将领所着装束的样式设计出来的。
“历史的延续么……”也俊看着对方身上与自己相似的衣装,有点说不清当时的感受了,就像他道不明之前的茫然思绪如何能够理清一样。
“这副茫然的样子真是让人担心啊,四代。”长发飘逸、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笑着皱了皱眉:“好不容易可以从死亡的深渊爬回人世,你就打算一直带着这副表情么?”
也俊没有打断他的话,事实上他非常想知道这个已经死去了四十年的初代上主有什么目的。
“那可不行哟~”他摇了摇指头,笑得一脸灿烂:“光是懂得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可是不够的,还要打从心底成为一个好男人,好男人在女性心里的标准,除了尊重女性、才华优异之外还要具备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懂得揣摩并利用她们的心思,让她们各方面都得到彻底的满足。”
平时的也俊是非常愿意跟同性谈论此类话题的,但是现在,他的神色却严谨的跟助贤有一拼,因为他听出了初代少主话里隐含的他意。
“当你看透事物本质的时候,你会惊奇的发现曾经的想法和观念是多么的愚蠢跟幼稚,这便是死而复生般的成长……就像,你要面临接下来的‘挑战’一样,碰到与自己政见不和的人要怎样去周旋其中,遇见对自己心存怨恨的人要怎样去封住他的嘴。如果无法认同与顺从你,就去彻底的‘征服’他!”
这种所谓的“征服”,就是强大力量之下镇压出来的屈从吗?
与最初的构想果然在背道而驰。
这就是所谓的现实。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顺从圣母的旨意跑到这里来吗?”未等也俊回答,男子的笑容变得像刀锋一样危险:“答案,当然是不会。”
也俊愣愣的,此刻,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应答来人的问题。
“因为所谓的成长,是指在同样的事情上绝不吃第二次亏,哪怕这件事是应该执行的正义之事,也要懂得保住自己,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做下一件事,而不是堕入无人可救的地狱,承受着本该能避免的灾祸和灭亡。”
话到这里,也俊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说教:“为了保住自己,就不去做应该做的正义之事?我的理解是‘就算是为了保护百姓,也不能伤及自己’。但是,如果事态并不那么完美,百姓与自己之间只能选取一方呢?按照前辈的说法,我是否也要视而不见?”
1744 为什么
“因为所谓的成长,是指在同样的事情上绝不吃第二次亏,哪怕这件事是应该执行的正义之事,也要懂得保住自己,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做下一件事,而不是堕入无人可救的地狱,承受着本该能避免的灾祸和灭亡。”
话到这里,也俊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说教:“为了保住自己,就不去做应该做的正义之事?我的理解是‘就算是为了保护百姓,也不能伤及自己’。但是,如果事态并不那么完美,百姓与自己之间只能选取一方呢?按照前辈的说法,我是否也要视而不见?”
“如果你够聪明,就不会让事情变得只有一方可选,你知道政者最高深的境界是什么吗?”男子没有直接反驳也俊的曲解,而是非常淡定的指出他理解之时的错处:“是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
也俊轻笑:“前辈会不会太理想化了?有些事的确就是难以选择,只可选择一方的话,当然是顾全大局,哪怕……代价是使自己灭亡!”
“然后呢?”他笑看仍旧稚嫩的一塌糊涂的年少术师:“然后你的死去,所换来的代价是再也无法阻挡的毁灭,你的敌人们所行之事与你当初的心愿背道而驰,你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与你落得同样的下场,你认为,你踏入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境遇时所抱持的心愿,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惊诧从也俊的脸上一掠而过。
“没有意义的事,只有傻瓜才会去做,而统治者当中的傻瓜,却只能把在他之下的臣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了大局的利益,牺牲小我在所难免,但如果牺牲了性命,哪怕只是蝇头小利都不可能再捞取!”
“这意味着,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至少,它无法维持,就有悖了你初到这里时的计算。”
“你是为了什么成为上主的?你问过自己吗?”
一句接着一句,也俊看得出此人并不是唠叨啰嗦的家伙,但说了这么多,却出奇的让他感到惊心:“时常会问。你说的没错,我非常迷茫,即使做事的时候我强迫自己忘记这些向往自由的自私念头,但独自一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这么复杂的处境,是否是我人生的意愿?”
“然后呢?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也俊咧开嘴,唇边漾起自嘲的苦笑:“我是个蠢蛋~!”
“咦?”
“不光是我,只要是有这种想法的家伙都是蠢蛋~!”
虽然惊愕,但男子心里萌生最多的则是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迷茫也好困惑也好,都是我们作茧自缚的愚蠢想法。”心境忽然拨云见日,明朗的像天空里拂来的洒洒清风:“因为工作压力大,因为繁琐的事情多,因为固执的相信可以拨乱反正却常常在遇到实际困难的时候焦头烂额,彼此安慰的同时也难以避免身心的疲倦,所以竟然忘记了那个坚定的理念……”
“为了光明……”少年轻声说道。
“怎么样?很狗血的理由吧?很多人说是在骗骗三岁的孩童呢!”笑得没心没肺,像个白痴。
1745 乐章
“为了光明……”少年轻声说道。
“怎么样?很狗血的理由吧?很多人说是在骗骗三岁的孩童呢!”笑得没心没肺,像个白痴。
“吃喝玩乐,我当然很喜欢!不过我更喜欢的是看到人们的笑脸……当我出城的时候,我看到的每一副脸孔,陌生的熟悉的,漂亮的不美的,都洋溢着幸福安心的笑,这是男人最大的成就!”仰头,对着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光芒的上空:“那里有一轮太阳,一直照耀着,一直都在那里。”
“呵呵……”长发男子微微一颔首:“看来,我的担心有些过头呢,你这不是很了解自己的意念么?”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掌心:“也对,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与我相遇?我可是好男人的典范啊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前辈……”纳连也俊焕发着灿烂光芒的眼瞳里溢满了诚挚与感激。
“比起我们,你们今天的环境要优越许多,物质也好精神也好,如果只是把这些优越当成了炫耀或是享乐的资本,就大错特错了……要懂得有效利用身边所拥有的一切,譬如……”笑容像太阳一样耀眼的男人俯下身,用指尖轻轻的触碰倒在地上的赤魇的额心:“这里,蕴含着天大的能量,如果有效的发挥出来,你们的结局就不是这样了。不过……也罢——”起身,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我就告诉你,接下来我希望你做到的事情。”
最后一个在意识空间里醒来的赤魇勉强支起了身体,奇怪,怎么开始有疼痛的感觉了?
男人露出温雅迷人的微笑:“以全新的姿态回到那个世界吧,第四代!”
辉芒忽然像苍穹尽头泻下的阳光一样,从自己的体间迸发出来。当全身燃起了火热的力量时,那光芒终于凝聚在了一点——第四代上主的额头中央!
太阳、菡萏、树叶、梅花、蔷薇、燕子、龙、三棘、漩涡、火焰。
光之心认可从而赐予的印记,通常是自身元能完全枯竭时才会源源不断迸发出来的力量。它始于初代上主时期由“光神”亲手赋予的“光之继承者合格标识”。
于是在遥远的那个地方,伫立着长明灯的方向,忽然像澎湃而起的波涛朝上空喷射出极强极烈的光浪!
“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么……”
十个声音,在光芒万丈的彼岸,同时响彻在漆黑的空气里。
“唐元纪展夜。”
“卡莉欧?海尼亚。”
“神无月影汐。”
“净樱虹吹雪。”
“秋之翼梨觞。”
“弗罗拉。”
“唐元纪谦塔。”
“净樱虹白槊。”
“神无月修。”
“龙啼北穆。”
海水涨潮了,一个个翻涌的波浪从天的尽头远远而来,撞击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异常洁白的大朵浪花,哗哗声响不绝于耳,仿佛大海吹奏的一曲美妙乐章。
原本玄若栤诚是不同意冰国参与救援光国上主的行动的,但是冱英礼王子和国主都执意这么做,玄若一族只好照办。云迟似乎还放心不下,带着冱英礼歌帝一起跟着救援船只赶到了格欧费茵岛。
但是当他们踏上这片冷得出奇的领域时,就只看到了一片无垠的雪地,没有冰川,没有雪山,连阳光的浓度都暗淡的像被风霜洗掉了一样。
1746 笑谈
海水涨潮了,一个个翻涌的波浪从天的尽头远远而来,撞击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异常洁白的大朵浪花,哗哗声响不绝于耳,仿佛大海吹奏的一曲美妙乐章。
原本玄若栤诚是不同意冰国参与救援光国上主的行动的,但是冱英礼王子和国主都执意这么做,玄若一族只好照办。云迟似乎还放心不下,带着冱英礼歌帝一起跟着救援船只赶到了格欧费茵岛。
但是当他们踏上这片冷得出奇的领域时,就只看到了一片无垠的雪地,没有冰川,没有雪山,连阳光的浓度都暗淡的像被风霜洗掉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看着远处与泛白的天空连为一体的冰原雪地,冱英礼云迟茫然了。他披着暗银色的厚棉风衣,站在坚硬的冰盖上被凛冽的刀风吹散了头发。
尽管如此,他还是派人搜寻了整座小岛。
约摸过了一天一夜,结果完全出乎了歌帝和云迟的预料——岛上没有任何生物,也没有任何活人的踪迹,看样子是经过了一场极强的飓风导致岛上的冰川被拔起并击碎、最后均匀的平铺到厚实广大的冰盖上,中间的位置依稀残存着起风时留下的漩涡痕迹。
并且,那个与璇极传送圈本体相互感应的“幻影”也全无所踪。
“如果没猜错,他们……是被传送到其他的地方了。”歌帝做出最后的断言,同时也深感遗憾。
光之国的宁日潇和风扬化羽两位少主还等候着同伴们的消息,此刻的二人还并不知道,自己所心系的牵挂,再一次面临了绝望。
八月末是个把炎炎气候集中在白日里的时节,每当晚间夜风来袭,巨大的温差就这么暴露无遗了,远在冰之国的人们对这样的现象还不容易发觉,可光之国这种温带气候、有着正常四季的地方就更替的格外明显了。
刚刚历经雪原、长途跋涉进入光之国的三人,一面感叹此处的气候怡人,一面马不停蹄的直朝一个固定方向走去。
她们眼前的世界逐渐被一股金黄的色彩笼绕,遥遥望去,竟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麦穗在清爽的微风抚摸下摇头摆脑,仿佛迎接客人到来的旗帜。
金秋九月,无数野菊晕染着丰收的色调铺成了连绵不尽的花毯,日暮降临的时候把这种炫目的光华升格成黄金一样的风采,晃得人眼发疼。
从国都边缘的小城一路越过都看得到这样的秋色野原,夙一时不时抬手遮住眼睛,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强烈到会发光的颜色,尽管此时身边有一个代表了这种风芒的人物:“碧大人的国家真是祥和啊!我去过许多地方,觉得这里最有家的感觉呢!”
听到赞美的玉灵碧轻轻抿了抿嘴唇,此刻的她根本就无法像从前那样欢悦的笑谈。
水无痕叶走上前在她的肩侧敲了一下,表示理解和宽慰。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玉灵碧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这种情形是象征了她的成长还是退步。费解的敛起眉,转眼行近了目的地,那座耸立着高大山峰的圆形宫城。
1747 等候消息
听到赞美的玉灵碧轻轻抿了抿嘴唇,此刻的她根本就无法像从前那样欢悦的笑谈。
水无痕叶走上前在她的肩侧敲了一下,表示理解和宽慰。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玉灵碧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这种情形是象征了她的成长还是退步。费解的敛起眉,转眼行近了目的地,那座耸立着高大山峰的圆形宫城。
“啊……”夙一抬眼,棕黑的眸子焕出了明亮的光彩:“好壮观!果然名不虚传啊!”
叶的表情变化不大,仰头看城的上空那一片浅蓝的丝绒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不是放不下这令人操心的家伙,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到这里来吧。
守门的荆仪刚招呼部下去少主那里送东西,一转头看到了晴尊,顿时手忙脚乱的大喊起来:“快去通知上主大人!晴尊大人回来了!”
虽然他不记得晴尊有出去过。
一进至尊圣殿,就跟匆忙往外跑的海蓁子撞了个满怀,和这个向来稳重的部下两两相对愣了片刻,玉灵碧眼里涌出久违的光辉:“海蓁子!”
文件从手里滑落洒在地上,海蓁子略显憔悴的面容渐渐被欣喜填满。
几日不见,心中挂念的人竟瘦了一圈。海蓁子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冰衣武术队的夙一讲,晴尊一面担心着失踪的众人一面放不下国事,便由冰衣武士队所尊敬的叶大人通知了镇守在冰国据点的队士,请他们帮忙全力寻找,于是晴尊才得以安心的回国等候消息。
城还是那座城,却忽然间寂寞的像深秋的野林,捕捉到的阳光都是橙色的、略略带着清冷的味道。
这里悄悄归来的国主还未得空休息,从日月广场便传来了令人恐慌的消息。
欧也从容昏倒了!
玉灵碧跟水无痕叶赶到的时候那个瘦小的女孩正侧身仰在莲花的石碗边,身周萦绕着一圈剧烈旋转的白色气流。
“晴尊大人?!”以疾藤为首的曾“风”组织成员看到忽然接近的女子全都大吃一惊。
“碧大人!从容她……!”果儿紧张的结结巴巴,双手比划了半天也没讲清楚当下的情况。
“是这样的,您和其他人不在的这段期间,光之结界产生了减弱的变化,于是我们请来了欧也从容小姐,由她发动力量支撑结界。”海蓁子简单做了陈诉,开始等待国主最终旨意的下达。
忽然间,那个昏迷的女孩仰头坐了起来,右眼的血色瞳眸骤变成黑,爆发出强烈的冷光,几乎快要喷射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玉灵碧陡然一惊,竟脱口说出:“第三道的力量难以自持了吗?!”
“第三道?!”叶眉端一紧,诧异的问了出来:“你说第三道?难道这个孩子就是?!”
“是的,她是第三道轮回的钥匙,也就是叛月一直以来想要纳为己有的‘力量’。”碧说着,神色已经焦急到了极点:“快让她下来!不要再发挥那种力量了!”
就当紫韵几人准备飞身上去把人带下来时,那些小规模的白色气体聚成一股,急流似钻入了那只乌漆的眼睛,紧接着右瞳中央猛然射出一股深黑的气流,气流旋转而起,一瞬间便铺天盖地造出了一面巨大的吞噬漩涡,漩涡强烈犹如飓风,所有临近此处的人竭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稳定住离地的双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吸入那股飓风的焦点。
1748 分毫
“是的,她是第三道轮回的钥匙,也就是叛月一直以来想要纳为己有的‘力量’。”碧说着,神色已经焦急到了极点:“快让她下来!不要再发挥那种力量了!”
就当紫韵几人准备飞身上去把人带下来时,那些小规模的白色气体聚成一股,急流似钻入了那只乌漆的眼睛,紧接着右瞳中央猛然射出一股深黑的气流,气流旋转而起,一瞬间便铺天盖地造出了一面巨大的吞噬漩涡,漩涡强烈犹如飓风,所有临近此处的人竭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稳定住离地的双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吸入那股飓风的焦点。
“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强风中果儿没命的大叫一句,她抓着蓝卡尔的手就快松开了。
关键时刻,玉灵碧稳住身体抬起手臂挥出一道金色的气芒,气芒一刹那散开遮出一面浅金的光罩,光罩护住所有的人把黑色的吞噬飓风全数遮挡在外,然而维持了没多久,玉灵碧的手臂便微微麻痛起来。
叶注意到她表情上微小的变化,一面暗自惊心于第三道力量的强大一面伸出手打了个蓝色的光炮出去,光炮炸碎在浅金巨罩的里面瞬息间涌遍开来,直到满满的遮盖住它的金色使之泛出微微的绿光。
“叶?……谢谢!”
二人联手可算把从容散发的气压抵挡住了,僵持了不久,黑色的漩涡以旋转的形式慢慢散开,那只复原成红的眸子无力的闭合,接着毫无意识将它发动的欧也从容身子一轻,从神坛上摔了下去。
紫韵一跃而起将人接住安全的降落在恢复了平静的广场大地上,心里彻底的舒了口气。
筋疲力尽的女孩虽然没有张开眼笑着告诉他没事,但呼吸均匀的吐露就表示了她健康的无恙。
疾藤几步走上来关切的问:“她怎么样?让碧姐过来看看吧!”
“不,我想没这个必要了。”紫韵半合着双眼,心安的扯了扯唇角:“只是太累的不愿意张开眼睛而已,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疾藤在心底重重的松了口气,如果欧也从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第一个就不能原谅自己,毕竟是他选择由这个无辜的域外人来承受这些痛苦的。
这时候玉灵碧走上来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背脊上:“跟我回去。”
“咦?”
压低声音,碧有意只说给疾藤一个人听:“虽然我很高兴你能平安回来,但是你掩饰不了自己的伤势,你用禁药封锁住伤口使肌体能够正常的运作,但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时间一长,你的肌肉会因为禁药的副作用萎缩甚至是糜烂,所以现在你必须回去好好休息,并且接受我的治疗。”
与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大姐真的很不一样,如果不是熟悉这股气息和声音,疾藤完全相信眼前的是另外一个晴尊。
“嗯,疾藤遵命。”没有拒绝,尽管他并不想从前线退下,因为不管眼前的女子变成什么样子,她对于同伴们的关怀和爱护,都未曾改变分毫。
长明灯恢复了几盏的事让玉灵碧的心稍微舒服了些,可一天看不到大家的回归她就一天无法彻底的安心。
坐在夜晚的天河边,对着水面上星星点点的粼光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