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国库危机
这一晚，稀里糊涂就过去。
马开始理解女人是祸水这句地球语了，在两个女子软磨硬泡之下，硬是演示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实在困乏得不行，便趴在桌案上休息一下，结果睡着了，早上醒来，发现两女也是和衣而睡，一个趴在桌上，一个窝在坐垫上。
说好的修炼泡汤了，不仅没有收获，神力还掉了一截。
马整理了一下衣衫，心里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找个安静的地才能做正事。
稍作洗漱，马来到门外。
吉吉思早在门口等候，见马出来，连忙过来请示：“王爷，几天来连夜赶工，蛮神石像已经搭建成功。李言将军派人来问您今天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叫李言代办，择吉日举行开光仪式就行。”马说道，“我先处理一些内务，你去通知李言等人，上午准备召开军部会议，商讨东征大事。”
“是！”吉吉思领命而去。
“公子！”
“殿下！”
听得呼唤，马转过身来，见是霜儿和西西燕听得人声醒来。
两女慵懒惺忪，蓬发素面的模样别有一种风情，不禁又是一番凝视，在心中仕女画卷上添上数笔，宽袖轻卷，酥手遮颌，平添几分妖娆。
两女被瞧得羞涩，相互一对视，发现对方模样，不禁莞尔，连忙起来洗漱妆容。
“公子，这是我整理的军务材料，目前凤凰城和赤木城的总兵力达到了二十万人，其中：骑兵五万五千人，步军八万九千人，弓箭手四万六千人。而军械方面，大宛血骑三万五千匹，西炎良驹两万余匹，战车三千辆，戈矛十万支，刀剑五万具，良弓五万部，重弩三千具，另有攻城器械若干。后勤方面，现有：工匠两万五千名，裁缝三千人，马夫三千人，运输车万辆并配有人马各八千，另有精铜二十吨，精铁五十吨，木料十万方，棉麻八万匹，粮油四万担。其他金属木材若干。”
马早餐时，西西燕在旁一一汇报，如数家珍。
“嗯，燕儿辛苦。”马点头称赞。有了西西燕这个得力助手，自己实在省心太多。
“不过，公子，因为双方都是战时动员，军需开支巨大，按照目前消耗，财库估计撑不过十天。”
西西燕又补充一句，马差点哽住，顿时觉得早餐也不美味了。
十天！连西炎国都都走不到，别说东征了。
“那怎么办？”马下意识问道。
“按照过去的模式，胜利一方可以大肆抢夺，随时得到补充。但是公子的出现打乱了这个模式，使得消耗成倍增加。如果不能解决将士们的衣食军饷，恐怕会引起哗变，到时候不要说上阵杀敌，能不内乱都算很好了。”
西西燕的回答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使得马愁眉深锁。
两支曾经敌对的部队被强行糅合在一起，靠的仅仅是虚无缥缈的神鬼信仰。如果生存受到了威胁，这个信仰能产生多大的作用，会不会重新分裂，那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不过，公子。”西西燕莞尔一笑，“您昨晚演示的那些东西要是能实现的话，估计能解决不少问题。”
一提起昨晚，马不自觉退缩了一下。为了两女开心，马几乎是把地球上工农商学兵农林牧副渔统统演示了个大概，天上地下，衣食住行，最后累到不行，趴桌上就睡着了。
“对啊，公子，比如说那什么方便面，压缩饼干，要是当军粮不是很好吗？还有武器，如果能生产枪支的话，我们这些刀剑戈矛都可以不用了。”霜儿在旁边说道。
“还有财务，公子说地球上最疯狂的是啥？房地产？要是真有那么神奇，西燕觉得可以试试，这样钱的问题就解决了。”西西燕补充道。
马心中像是一道闪电划过，种种方案从脑中涌出。
忍不住拉过两女小手，握在一起，说道：“地球上有句话，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一起动脑筋，办法总比困难多。”
西西燕紧张地抽回了手，脸上泛起红晕。
马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霜儿，燕儿，你们再设想一些更具体的办法，我先去开个会。”
“裁军屯田？平肩王，你没搞错吧？”
军情大厅，众将领围坐一起商讨对策，鹰王听了马的建议之后唰地站了起来反问，完全没有臃肿肥滞的感觉。
“鹰王兄，先别急，坐下听我说。”马起身安抚鹰王坐下，“我也只是暂时的想法，大家不是商量嘛。”
见鹰王坐下，马站着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将领，大家都脸露疑惑。在座的基本都是职业军人，打了一辈子仗，从来都是上阵杀敌，下马喝酒，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放下武器做农民，去种地干活。
“各位将军！我们的目标是中原商靖王朝，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大家可知道？”
见大家默不做声，马解释道，“商靖王朝面积辽阔，加上周边附庸国，足足有十倍西炎加戎蛮这么大，而且所占据的核心地盘是非常富裕的中原地带，物产丰富，人才辈出，再加上四方臣服的诸侯国，随时可以调动百万以上武装精良的大军。这还仅仅是常规军备，若是全面动员的话，远远不止这个数。
“俗话说，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我们现在虽然整合了两国的力量，并不意味着就真的能打到京城去，必须要做好全盘准备，考虑周详，伺机而动。
“最新收到的消息，西炎联军已经打到了荡剑峡，与商靖守军对峙，要攻下来恐怕还需时日。这还是在对方没有增兵的情况下，如果朝廷大军集合完毕，恐怕联军只有退守才行。
“我想说的是，这是一场持久战，不要寄希望于一朝一夕，一城一地。为什么我会提出裁军屯田的想法呢？基于以下几点：
“先，赤木和凤凰城都是战时动员，消耗巨大，造成国库空虚，已经只能维持十天左右的正常开销。”
“啊？！”听完此语，众人大惊失色。
在座大多都是武夫，打仗基本靠抢，哪里又曾想过国库开支的问题。现在，乍然听得马惊人之语，就连鹰王都开始眉头紧蹙。
第三十二章 你是股东
“再，劳师远征，切忌后勤不足。如果我们带上全部的人马出击，不要说打到尚歌，半路上就会因为后勤不足自己散伙了。所以我们必须打造一支精锐之师，人数不要多，三万足够，后勤好保障，要能够快速机动，长途穿插，随时能给敌人致命一击。商靖王朝幅员辽阔既是优点，也是缺点！他们有漫长的边境线需要防守，何况内部也要维持安定，这些都会牵制大量的兵力，也就是说，真正能用来对抗东征军的人数不会太多。除非我们杀入腹地，才可能会出现拼死反扑。
“所以，这支军队必须有强大的战斗力。人员起码得十里挑一，从我们现有的军士中择优录用。考虑到机动性，骑兵是首选。装备上，必须是划时代的，具有碾压对方的能力。这个就交给我了，蛮神大人会赐予我神力。
“既然，我们只需要一支三万人左右的核心部队，其他兵力的安排就成了当务之急。戎蛮和西炎内部已经实现和平，短时间内看不到强敌来袭，在两个大城各安排两到三万人维护周边治安稳定，其他兵力屯田操练，不仅自己能解决给养，还能养精蓄锐等候和商靖王朝的最后决战。考虑到征战的需要和军队的稳定性，可以实施兵户制，让这些将士祖祖辈辈成为我们新帝国最稳定的基石，当然待遇也应该随着国力的强大逐步提高。”
马朝众将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在思索。
毕竟，在座都是人中之龙，统军多年，个个老谋深算，眼光毒辣，马这么一分析，自然心底都明白。
“殿下，你所说的我能明白。但是现在国库亏空，不说日常开支，哪怕是重新组建一支精锐部队，也是花费甚巨，更别说还要配备划时代的装备，恐怕更是天文数字。不知殿下有何良策？”李言起身朝马拱手道。
马微微一笑，手指从空中划过，金光闪烁间，一张花花绿绿的纸票从空中飘落。
“这是什么？”众人甚是惊奇。
“首先，这是一张纸。”马解释道。
“纸？”众人甚是惊奇，不管是西炎还是戎蛮，平常都用竹简或者绢帛、兽皮等书写记事，并未有见过纸张。
“对，这是用竹木熬浆之后制成，可以用来书写文字。”马又是一阵比划，画出一张白纸，拿过帅位上的笔墨，便书写了两个大字。
“纸币？”鹰王拿过来一看，大声念道。
“对，就是纸币。”马举起手中的纸票，对大家说道，“我们的财政开支将从这里来！”
“？？？”众人一头雾水。
“财政是什么？就是钱。目前我们的流通货币主要还是金、银、铜等金属铸币。但是，这些铸币的生产过程需要消耗对应的矿藏，还浪费了大量的人工。而纸张，则只需竹木等廉价材料，我们用这个制作成纸币，就可以替代金属铸币来交易流通。”马大声解释道。
“交易流通？难道你给我一张这什么纸币，就可以换走我手里头的金银珠宝？”鹰王目露疑光，两撇胡子微微上翘，带些不屑。
“对，就是这个道理。”马把纸币递给鹰王，“当然要实现这个功能，还需要一些配套的手腕。先，成立一家新帝国的银行，履行国家的铸币权，印制纸币，代替金属货币。什么是银行？就是用来管钱的，既能印钱，又能存钱取钱，还可放账收息，总之种种和钱有关的服务都可以放到银行。
“那么，老百姓凭什么相信我的钱呢？信誉！你用纸币可以从我这里换到对应的物资或者服务，我的纸币自然就值钱了。老百姓最愿意换取的是什么？粮米油盐铁对不对？只要我们手中有足够的粮米油盐铁，就有了货币锚。
“所以，为了确保这个货币锚的稳定，我们需要对其中部分，比如盐和铁进行管制，独家经营。这就是第二个需要新成立的部门，我把他叫做盐铁公司。以后凡是盐和铁都必须从我们这家盐铁公司购买，而且必须使用纸币，使用金属货币通通不卖。
“那么，老百姓没有纸币怎么办？首先，换。用金属币到银行换取纸币，我们会按照金属币的价值换给他对应的纸币。而且这些回收的贵金属要作为战略储备，和其他国家包括商靖王朝进行贸易交换。其次，所有的官方开支都用纸币支付，包括将士们的薪水和其他种种财政开支。”
“平肩王，你这个纸币靠不靠谱？”鹰王摸着大肚腩问道，“你印这么一张小票票给我，我不仅要帮你白干活，还要把我的金银财产换给你，怎么感觉你在坑人呢？”
“老兄，”马白了他一眼，“不是我印，是新帝国印，也是我们印。”
鹰王停止了动作，瞪大双眼望着他：“怎么是我们印了？”
“所有纸币是以新帝国银行的名义印的，由国家武装力量强制认可，发行总额由新帝国资源和社会发展决定。这个总额可以分成很多小份，我称之为股份。其中，新帝国占大股，而我们，在座的各位，包括将来能够进入我们领导核心的人员，都将持有一定的股份！鹰王，你想想，发行这些纸币，你就是原始股东，随着我们新帝国的崛起，发行的纸币只会越来越多，你的财富将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鹰王，你还会说你是在白干活吗？是你的金银换了纸币，还是你用纸币去换别人的金银呢？”
鹰王摸着后脑勺激动地站起来，双眼放光：“真的是我印纸币换人家的金银？那不是空手套白狼了？”
“当然不是空手，虎王与鹰王带来了数万精兵，还有戎蛮上百万的人口与资源，这些都将折算成一定的股份。总之，在座各位，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想把这个雪球滚大，滚到商靖帝国去，就必须同心协力，勇往直前！诸位，可否明白？”
“明白！”众将大声喊道，现场一片振奋。
第三十三章 西燕道友
“诸位！”虎王站起来大声说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君主，一支军队不能没有统帅。平肩王既是西炎国王子，代御驾亲征，又是我西戎平肩王，蛮神使者，身具无上神力，英明神武。我认为，只有平肩王才有资格，有能力带领我们取得胜利，我支持平肩王殿下担当三军统帅，统领戎蛮和西炎大军，建立新帝国。”
马没想到虎王还来这么一曲，不过想想也符合自己需求，便默认不语。
“我支持！”李言站起来举手支持。
“我也支持！”鹰王站起来，略带些犹豫，几万大军指挥权转眼旁落，估计心底还是纠结，不过连虎王都表态了，形势比人强，也就顺从了。
“我们也支持！”买买提西、格力图、恭彪、格格里、巴巴图、岩沙、土狼等等众多正副统帅全部起身表态。
“承蒙各位厚爱，那我就却之不恭，既然要整合成一支铁军，总得有个名称，大家不妨取个名字来。”马起身，对众人抱拳说道。
“飞虎军？”
“铁血军！”
“征东军！”
众人七嘴八舌，起了些名字，马均不满意。
“我觉得，大家今天能走到一起，离不开蛮神大人也就是蛮河大神的指导和支持，不妨以神的名义来称呼，叫神战军怎么样？为神而战！”马提示道。
“好！”众人赞同，毕竟两支宿敌要融合在一起，必须有一个共同的理念。
“既然这样，今天开始，大家都是神战军的统领了。至于我，承蒙大家厚爱，选为统帅，以后我就代替蛮神大人履行职责，大家称我神帅就行！”气候已成，马顺水推舟，给自己捞了个名义。
“拜见神帅！”众人恭敬行礼。
“打铁要趁热，既然大家都在，我们就神战军的建制做些规划，也好尽快步入正轨！”马示意大家坐下，“我的初步想法是分成三军。一者突击军，往东突击，纵深迂回，将商靖王朝内部扰乱，为征东大军创造机遇，减轻压力。此军统帅非虎王不可，买买提西可为副帅。二者防卫军，驻守西炎和戎蛮，防止外敌入侵，万一东征失败，也好有个防御准备，至少守住基本盘。李言将军最为擅长防守反击，此军统帅非你不可，恭彪可为副帅。三者屯田军，屯田种地，军工生产，既生产粮食棉花等等战略物资，提供军备后勤支援，又要负责新兵弱兵操练，养精蓄锐，为前方源源不断地提供人力支持，此军责任重大，是其他两军胜利保障，统帅非鹰王不可，格力图可为副帅。”
马条分缕析，一一安排，在座诸将纷纷点头。鹰王纵然不太愿意混个赋闲的军队，不过马安排合情合理，也由不得他选择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具体的细节安排就由大家商议，明天必须出结果。”马吩咐道。
“是，神帅！”众人喊道。
“公子，这蛮神的脸怎么这么像你？”
下午，马带霜儿和西西燕来视察蛮神像，霜儿指着新神像惊呼。
“是吗？”马抬头一看，发现还真的很像。
“肯定是李言的主意。”马咧了咧嘴，很是尴尬。
“神帅大人，这是我的主意。”神像后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猛男，却是虎王。
“虎王？”马和西西燕同时叫出声来。
“虎王，你把神像搞成我的样子做啥？”马一脸不高兴，“难道还让我天天站在这里接受别人的祭拜？”
“正是！”虎王面不改色，沉声答道，“神帅大人需要功德，设立神像接受朝拜便是一条捷径。随着大人文治武功泽披天下，这样的神像还要继续造下去，大人自然就会在信徒恭敬朝拜中获得大量的功德值。”
“哦？！”马第一次知道神像还有这个作用。
“这是大人第一个神像，我便亲自监工，务求完美。只是神像命名还需大人最后定夺。”虎王指了指神像基座上神名处，只见一片空白。
“这名字便继续叫蛮神好了。至于蛮河大神这个名字，以后便要逐渐地退出宗庙。”马说道。
“公子殿下！为什么要把蛮河大神全部退掉呢？这可是西炎主神啊！”西西燕在身后低声问道。
“西燕公主！好久不见！”虎王大步走到西西燕面前，带着些许戏谑的目光。
“虎王大人！”西西燕略略欠身施礼，安静绝美的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哈哈，西燕道友，别来无恙。”虎王大咧咧一笑，蒲扇大的手掌朝西西燕挥动。
“是你！”西西燕冷静自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慌，“你还是出来了！”
“道友？”马心底骇然，望向西西燕。
“公子，西燕并无恶意！”西西燕一时窘迫，脸颊微红，“有些事，西燕自会和公子详细说明。”
“难道说，你就是那个神幡师？”马灵光一闪，这家伙原来是扮猪吃老虎，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远离西西燕，霜儿见状连忙站到两人之间。
“是，也不是！”西西燕答道，“公子，这其中有误会，现在人多嘴杂，还请公子移步听西燕解释。”
马沉吟片刻，叫上虎王，四人回府。
“公子，并非西燕刻意隐瞒，只是西燕一介弱女子，在这边陲之地，虽投身为大宛国的公主，奈何国力微脆，并不足以建立多少功德，而西燕又与人为善，不愿杀戮，是以师门便派人前来护法，并在这西炎国度展现神迹，成为蛮河大神。”
马府邸，西西燕声若黄莺，缓缓说道。
“这么说，那天裹挟李言的另有他人？”马眉头微蹙，“那人现在何处？”
“我叫他回神界了。”西西燕说道，“知道他差点对公子下了重手，西燕一直心中内疚，便想留在公子身边用心辅佐，以弥补过失。”
“原来你真的来自神界，难怪你会说神界是高维世界，怕是你真的在神界看到过这个幻界？”马问道。
“公子没有见过？”西西燕有些惊异，“难道公子不是右肋出生，而是肉身投胎，便将这神界的记忆都抹失了？”
第三十四章 虚空之河
“右肋出生？”马很是惊奇，“同样十月怀胎，怎么可能右肋出生？”
“神帅大人，神界之人都是从右肋金光化生。”虎王解释道，“西燕道友应当是自带神力，神魂入胎后右肋化生而成。”
“是的！”西西燕螓首轻点，脸上恢复了安静的微笑，“右肋化生没有肉胎迷失之苦，会保留更多的前生记忆，不过，也因此少了许多修炼的加成。如果公子是肉身投胎的话，虽然丧失了前世的记忆，却与本界天地契合，神丹凝练之后，修炼神力的速度极快，甚至可达神界十倍，同样，获取功德的速度也可达到我等幻生之人的十倍。”
“不过，风险也是十倍。”虎王神情严肃，略带自嘲，“肉身投胎极易迷失自我，在这滚滚红尘中堕落成凡夫俗子，是以非大魄力者不敢用。就像在下，也只能冷藏肉身之后，神魂暗度，装神弄鬼，连化生都不敢，偶有夺舍，无助修行，却是落了下风。”
“原来如此，看来我与神界真有些牵连纠葛。那么，西燕你那护法又是怎么投胎的？”
“他却和我们都不同，只是一道幻身投影，在这里每次活动时间都不会很长。”西西燕解释道。
“哦。这投影之身看来可以来去自由了。”马不是很明白。
“投影之身都是神力幻化，只是突破壁障势垒需要损耗些许神力罢了。”西西燕解释道，“譬如西燕，纵然是此界出生，但仍属幻体，若是想回神界，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原来这样，”马恍然大悟，顷又疑问，“既可幻化投影，来去自由，又何必入胎？”
“幻化投影消耗神力甚巨，非大能力者不可为。”虎王苦笑一声，“我等神力低微，只能用此下策，来这下界幻世谋些功德碰碰运气罢了。”
“都来获取功德，不知蛮河大神的功德归谁？”
“自然是归西燕。”西西燕淡淡一笑，对马说道，“蛮河大神雕像都是以西燕为原型雕刻的，开光之时灌注西燕神格，都与西燕神魂取得联系。”
“这样，难怪虎王要把蛮神雕像塑造成我的样子，姜道友费心了。”马朝虎王拱手作谢。
“只要神帅大人早日成就，便是我姜夏的福气，大人不必客气。”虎王还礼答道。
“既然神像能为西燕增加功德，原有神像就别拆了。大家各塑几尊，都能成就，岂不更好。”马望向西燕，提出解决方案。
“其实辅神也有功德。”虎王接腔道，“只是比主神少些罢了。”
“对的，公子。”西西燕美目放光，不过声音依旧平静，“若能以陪侍形象立于主神身侧，也能收获功德。而且公子有高倍加成，同样能对辅神加持。”
“哦？既然这样，就给你们都立个陪侍辅神雕像，一文一武，一男一女，这样主神像看去也不再孤单，更有气势。”马笑着点头。
心想这“吕布”、“貂蝉”站在自己两侧，也够乐的，不由心里开花，脸上带笑。
“公子，功德有什么用？”霜儿忽然问道。
“......”马挠了挠头，“我也不知，正想请教。”
说完看向虎王和西西燕，目带询问。
“公子还真是忘了呢！西燕来解释吧。”西西燕扑哧一笑，说道，“神界神力虽然充裕，却难以吸收，常人又没有神像功德辅助，是以往往修炼速度缓慢，能够晋级成神成圣者少之又少，多少人累劫修行也还是普通神族。因此就会出来冒险，进入各个幻世修炼并积累功德。”
“等等，”马心有疑问，赶紧打断，“神力充裕怎么还难以吸收了？”
“不管胎生还是化生，都会形成我识壁障，阻碍神力金光流通，因此只有入静浑然忘我之后，才能稍稍打开我识壁障，让外界神力慢慢流入，缓缓增长。但是神界神力充裕，奇功妙用甚多，种种福德自至，修行之人我执愈重，我识壁障愈难打开，是故难以吸收。”
西西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
“还真是相生相克，有入宝山而空手的感觉。”马感慨道，“你继续。”
“修炼是为了升级。比如西燕是神幡师中的低级青幡，虎王姜夏前辈，原本应是神幻师中的第二层级，青铜令，只是现在神魂夺舍估计要打些折扣。公子你，还是神画师中的低级学徒。至于功德，却是为了感应虚空之河，进入神界或仙界。”
说完，西西燕停下来，看向马，目露征询。
“什么虚空之河？”马果然有疑问。
“听长辈说，神界与仙界各有五条虚河，只有功德值足够才会被虚河感应，自动呈现身前，一旦踏足河内，便会白日飞升，融入虚空，带往神界或者仙界。”
马闻言连连咋舌：“原来还真有白日飞升这等事情。那你们要回神界也需要感应虚河吗？”
“这倒不需要。”西西燕螓首轻摇，“西燕本是神女化生，只需族人提供坐标，并辅以神力突破壁障势垒便可以直接回去。不过如果要去往仙界的话，就必须经过虚河洗练，将神体转化为灵体，才能在仙界立足。”
“哦。”马感慨道，“神界很好，又何必再去仙界。”
“对于成圣无望的神族人来说，去仙界修仙也是一条出路。”西西燕答道。
“仙界与神界有什么不同吗？”
“听说，神界的须弥山上经常会有各种上古法宝出世，不过相对仙界来说，须弥山属于开发比较早的，大部分的法宝应该都被瓜分了。而仙界不同，仙界与神界虽然同属上古真实境界，但是仙界的生灵都比较原始，应该还有很多古宝没有面世。这也是很多人想去仙界冒险的原因之一。”虎王答道。
“原来这样。我以前在国都见过仙人，天外御剑而来，径直走进大殿，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所有人都被定身了，动弹不得。父王被逼无奈只得高举义旗，带头造反了。”马回忆道。
“公子说的恐怕还不是仙界来人。”西西燕说道，“仙界之人轻易不会出来，除非有大能力者能破除壁障，或者有大功德者能随时感应虚河，不然很难回去。”
“那这仙人来自哪里？”马问道。
“应该是幻界。”西西燕答道，“可能是本幻界，也可能是其他幻界。这些仙人是幻界成长起来的人仙，学到了一些仙界流传过来的术法本领。从他的行为来看，估计和我们一样，是要获取功德值，感应虚河，从而进入仙界。”
“人仙？也就是说，幻界相当于人界？”马问道。
“嗯。幻界包括人界。是神圣大威力幻化而成，比如你们神画师，便创造了大多数的幻界。”西西燕说道。
“哦？神画师这么厉害？！”马心中惊奇，对自己的职业瞬间自豪感爆棚。
“神画师是创造之神，而神幡师是毁灭之神。”虎王说道。
马突然警醒：“对了，上次那个青斧幡差点把我秒杀，好厉害！”
“实在抱歉！”西西燕面有愧色，“青斧幡可以将幻器压成一个面，也就是公子说的二维吧！幸好公子命大，从金钢战甲中逃了出来，当时可把西燕吓坏了。西燕法力低微，无能为力，事后才知道是护法所为，还请公子责罚。”
“算了，你也不知情。”马摆摆手，“下不为例啊！再来一次我可没这好运气了！”
“嗯！”西西燕螓首轻点，“西燕会尽力帮助公子的。”
第三十五章 发行纸币
“神画师是创造之神，而神幡师是毁灭之神。”虎王说道。
马闻言警醒：“对了，上次那个青斧幡差点把我秒杀，好厉害！”
“实在抱歉！”西西燕面有愧色，“青斧幡可以将幻器压成一个面，也就是公子说的二维吧！幸好公子命大，从金钢战甲中逃了出来，当时可把西燕吓坏了。西燕法力低微，无能为力，事后才知道是护法所为，还请公子责罚。”
“算了，你也不知情。”马摆摆手，“下不为例啊！再来一次我可没这好运气了！”
“嗯！”西西燕螓首轻点，“西燕会尽力帮助公子的。”
“燕儿青斧幡有没有多的？送我几个，用来防身不错。”想起李言当时仅凭一面布幡就差点将全副武装的自己秒杀，马心中就有些恐惧。
“没有，西燕只有一面神幡。那面青斧幡应当是护法带的普通护身幡。”西西燕手掌摊开，手心便多了一面青色布幡，“这是西燕的神幡，一般不会在外人跟前展露，特别是你们神画师和神幻师。不过既然公子问起来，西燕于心有愧，便破了这个禁忌。”
马仔细查看，只见神幡之上，刻画着无数符文，隐隐透着淡淡黄色。
“这黄色是要进阶了吗？”马问道。
“是，要是神力足够就可以突破黄斧幡了。”西西燕点头。
“你要是用神幡攻击，我又该如何防御？”马望着这青中带黄的神幡，颇为头疼。
西西燕念动咒语，神幡便无风自动，风驰电掣飞舞一圈，在空中划过一道虚影，转瞬又回到了西西燕手中。
“神幡之中蕴藏辟开混沌的天地伟力，每一面神幡都需要传承，不能光靠修炼。其品质高低与从盘古祖幡中传承得到的咒文多少以及等级高低有关，不同的流派得到的传承各有千秋。
“神幡以其复杂程度分为青，黄，赤等诸多级别，由神幡师不停地念咒加持，耗尽毕生心血修炼而成，其等级也就代表了神幡师的等级。一般地，每个幡师穷其一生都在刻画自己的主幡，与其心神相连，若无授权，别人无法驾驭。
“神幡攻击之时，会将幡师积累起来的神力视需要对目标释放，公子上次所遇青幡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往往是幡师在入门学习时的练习作品。神幡攻击有冷却时间，其时间长短与幡师等级和神力消耗多少有关。等级越高，耗时越短，消耗神力越大，则耗时越长。
“遇到神幡攻击之时，有几种办法应对：一者强力镇压，用更强大的神力对冲其冲击，二则逃跑，这个神画师最擅长，可以幻界脱身，三是代替，这是神幻师的绝活，瞬间便可复制一个相同的幻器替代承受攻击。至于有没有其他办法，西燕就不知晓了。”
一口气讲得口干舌燥，西西燕双唇微抿，稍稍湿润了一下红唇。
“明白了，不过还是无解。罢了，先抓紧修炼吧。”马不想再聊这头疼的神幡之事，转而对虎王说道，“姜夏兄，有件事还得你帮忙。”
马手指虚点，金光闪烁间，数张纸币出现在手中：“这些纸币面额不同，有多种防伪技术，暂时没条件印制。麻烦你帮我复制些，马上就可以发行。”
“需要多少？”虎王接过纸币问道。
“先来一个亿吧！”马伸出一个手指，“是一亿套！”
虎王巨目圆睁，半晌没有说话。
“有难度吗？”马见状连忙问道。
“神帅大人，一亿套恐怕我的神力也不够用啊！”虎王苦着脸答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先来一千万套尚可应付。”
“好吧！那就一千万套。”马也不客气，“先把目前难关解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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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整个凤凰城都沸腾了。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到处议论纷纷。
“三啊，今天有啥大事啊？”大街上一富态老头柱着拐杖问身边的儿子。
“爹，听说官府要取消铜钱，连金锭银锭都要逐渐废除了。”儿子回答道。
“啥？没有钱大家怎么生活？”老头拐杖重重一顿，“是不是李言瞎搞？我去找他！”
“爹，听说是王子殿下的旨意，他还成立了什么银行，专门发行一种叫纸币的钱。首任行长还是一个女的呢！”儿子答道。
“什么纸币？听都没听说过，哪有金银铜钱来得硬朗？不管走到哪里都认账。什么纸币你出了凤凰城还有谁用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人使劲敲了敲地面，吹胡子瞪眼的，“这凤凰城我都守卫了几十年，现在转到李言手上才多久？就开始出幺蛾子了。”
“爹，官方告示说，以后买盐买铁都需要纸币，人家不收金银铜钱。而且盐和铁都只能由什么盐铁公司买卖，其他人卖的话还要砍头。”
“啥？我买包盐还得用纸币？其他人还不能卖？这些人在搞什么？我们这些元老还有法活吗？走，把那些老东西都叫上，去找王子殿下评评理，看他到底搞什么！”老头愤愤不平，转身就走。
.................................................
“王子殿下，您倒是说说，这什么纸币到底怎么回事？”
城主大殿，一群须发皆白的凤凰城退役老将将马团团围住。
“各位，稍安勿躁！”马微微一笑，拿出一叠纸票递给大家，“各位为了凤凰城奉献了大半生，都是功臣老将，现在也该给大家发红利了。这些纸票，将是各位传家接代的一份大财富，足以惠泽万世。”
“什么？这东西哪有金银好啊？”
“殿下，我们也不是三岁小儿，别这么哄我们吧？”
“这能惠泽万世？估计不要一年渣都找不到了！”
......
“是这样......”
马将纸币的来龙去脉详细解说一遍，完了又说道：“各位，你们现在是选择购买股份呢？还是放弃资格？”
“殿下，这个什么原始股是什么，我们年纪大了，还是没有搞清楚。”大街上那位和儿子聊天的富态老者敲着脑袋，对马说道。
“老城主，我跟您老人家打个比方。您有七个儿子，将来分家产的话，七个儿子各占其一。然后等他们老了，再把这份财产分给他们的子孙，子孙又继续分给他们的子孙，依次类推。我们的原始股就相当于您老现在手中的财富，一旦购买了，就相当于您的儿子拥有了一定比例的财富。随着我们国力的发展强大，这个财富总额肯定越来越大，意味着您手中的股权就可以分到更多的财富。如果打下了商靖皇朝，我们手中的财富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明白了吗？”
老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嗯，有点懂了。你们呢懂了没有？”
“好像明白了！”众人点头。
第三十六章 稳步推进
“各位将军，现在我们有五千股是专门对凤凰城老将们出售的，一股黄金一百两，考虑到大家都为国家流过血立过功，特提供优惠价九十五两。”
马说完，拍拍手，一队侍女手捧票据笔墨印章来到各位老将面前。这些票据都是马连夜鼓捣出来的。
“给我来七十股。”老城主犹豫片刻，咬牙说道。
“好的。”一名侍女款款走来，填上数额，签名画押，“这是票据，一共六千六百五十两黄金，等您交钱之后便可以盖上骑缝章，股权正式生效。”
“嗯。钱我已经叫三儿去取了。”老城主颤巍巍接过票据，仔细观看。
“给我来三十股！”又有人喊道。
“我五十股！”
“二十股！”
.......
一会功夫，马统计了一下，已经卖出去两千股，获得黄金十九万两，心里乐呵，嘴角含笑，远远地听到一群老头走出殿门，边下台阶边讨论：
“老城主，您带我们来找纸币的不是，怎么反倒还掏了这么多黄金？咱心里咋怎觉得不是个味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踏实啊！”另一位接腔。
“你们眼光太短浅了！我听了王子殿下的整个设计，觉得非常靠谱，我们的财富哪里来的？那都是西炎国的俸禄！只有国家富强，才会有百姓安居乐业。假如国家没了，我们这点小钱还有什么用？要是能帮王子殿下把新帝国建立起来，我们不仅能分到大量红利，还是新帝国的有功之臣啊！”
咚咚哒哒的声音逐渐远去，是老城主拐棍轻磕地面的回音。
三天之后，凤凰城的纸币逐渐走上了正轨。
期间，迫于生计，众多市民纷纷到银行挤兑纸币。另外，老城主带头购买了原始股权的消息也传遍了凤凰城，不少地主富豪，包括周边城镇的大户人家纷纷豪掷千金，到银行连夜排队购买纸币的原始股权。
“公子，目前出售股权两万份，得黄金一百九十九万两。出售纸币三千万面值，折合黄金百万两。凑得的黄金总数已经足够应付下半年年的开支了。若是加上戎蛮和未来西炎国内地城市的预计收入，足够我们准备一场大的战争了。”
城主大殿，西西燕对马汇报道。自从当上行长以来，西西燕这些天几乎全身心扑在纸币发行上，漂亮的双目已经熬出了黑眼圈。
“燕儿辛苦了！”马扫了一眼明细表，工工整整列的非常详细，“纸币我们是发行出去了，但是后面的任务更加的艰巨。印钞总量终究不能超过商品流通总价，为了能持续发行货币，需要引导西炎国科技发展，并促进商业发展才行。
“所以我有几个设想，首先得发展教育。我昨天已经幻画出来了一批地球上的教材，包括各种小学到大学的数理化生教材和一些工业类的专业书籍。现需要选拔一批聪明的孩子乃至年轻人来钻研学习这些知识。最好在三五年之内能够出现第一批具有理工专业知识的人才。所以这第一笔钱我准备花在教育上。这个任务可以交给李言，叫他兼任教育部长，在凤凰城开始物色人选探索科学教育。当然，为了加快这个进程，我会实时展示一些样品，比如外燃机、内燃机、发电机、电动机、机床等一些关键的基础工具以及炼油、炼钢、水泥等基础化工。只有基础工业上来了，商品社会才会真的来临，那时候的纸币发行量将会达到一个天文数字，所有的原始股东才会真的受益。
“其次，神战军改编已近尾声，神血军也已经组建完毕，挑选出了三万精兵强将，还搭配了五千人的后勤支援部队。这三万人全部装备大宛血骑，并将配发我给他们特制的武器。武器的制造需要大量的铜铁和工匠师，还需要研制火药。那么这第二笔钱就花在神血军身上。”
马说完，挥手虚空划过，金光闪烁间，几本纸质书出现在西西燕面前。
“这是几本金融和财务方面的教材，你有空就看看，以后财政方面还得靠你！”
西西燕接过书本，略微翻了翻，又放到一边：“公子，黄金已经入库，正在安排人手压制官印除了部分用于百姓日常兑换，其他全部封存，至于日常的财务支出，都由纸币代替。”
“还有一项开支忘记讲了，”马朝西西燕微微笑道，“造神像的事，为了我们早日飞升，得将神像推广，至少每个大镇都得有，还有军营，我在地球上就见识到了思想政治建设的重要性。”
马想起地球上那支人民军队，在小米加步枪的年代硬是靠着英勇无畏的精神打赢了别人家的飞机加大炮，不由得心中灵光闪现，嘴角露出微笑。
翌日，凤凰城。
全副武装的血骑军沿着大街两侧一路排开，直到城中最大的广场。骑士们手持佩刀竖在身前，神情庄严肃穆。
市民们纷纷涌出家门驻足观看。
“你们看告示了吗？今天是蛮神雕像揭幕式，听说王子殿下要亲自举行开光揭幕仪式。”人群中市民甲大声说道。
“早就知道了！刚才你说的有个小错误，这可不是蛮神，而是主神。听说戎蛮的蛮神和西炎的蛮河大神原本就是同一个神，现在王子殿下发公告了，以后统统都叫主神。”市民乙接腔道。
“还有啊，主神身边多了两尊陪侍，一个武侍，一个女侍。”
“哎，我给你们说个小秘密啊，别说是我讲的啊。”有人神神秘秘挤了进来，见众人都奇怪地盯着他，刻意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主神的样子，完全是按照王子殿下塑造的。”
众人“啊”地一声：“你可别乱说啊！”
“哪乱说，还有呢，”该人见状更加得意，“不仅仅是主神，他旁边那个武侍就是按照戎蛮虎王的样子做的，而那个女侍呢，就是我们的银行行长，听说原来也是大宛国的公主。”
“去去去，妖言惑众，小心把你抓进大牢！”众人听得心惊，连忙把这家伙赶出人群。
远处，威武肃穆的骑兵队伍正簇拥着王子的花车队伍缓缓前来。
第三十七章 主神开光
“焚香祷天，有请主神降临！”
揭幕开光仪式上，司仪官手执扩音器，大声宣礼。
马身着白袍，头戴法冠，手握灵香，在神像跟前深深一鞠躬，恭恭敬敬将香插入炉内。
完毕，朝旁边一招手，立马有童子捧来一根龙头权杖。
“有请殿下，揭幕开光！”司仪喊道。
马接过权杖，朝三座神像逐一指去，盖在其上的红布便缓缓升起，随风降落。
三座白石雕像展现在众人面前，两高一矮，主神像慈爱祥和，武侍勇猛威武，女侍美丽温和，众石像在阳光下奕奕生辉。
马闭目片刻，在心中唤醒巨画，苍老声音又在心头响起，声音中透着一丝得意。
“臭小子，这次做得不错，设立了神像不说，还把那两个娃娃的神格也抢来了。”
“画神前辈，麻烦帮我来点神迹，助我树立神威。”马在心中念叨。
“小事。”苍老的声音回答道，“你心中默念，将人仙交战图悬于神像之上即可。”
马静心默念，隐隐地便看到巨幅神画在神像之上缓缓展开，有金光从内四散射出。
在场所有官兵百姓全被金光照耀，不由自主闭上双眼。
“天哪，主神显示神迹了！”有人大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而拜。
“那是什么？！”又有人睁开双眼，发现空中有景象。
“那是神界！是主神的国土！”
金光逐渐隐去，更多人开始喊叫：“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有神仙、有仙山、有星辰大海、还有城池楼阁.......真的是主神国土。”
“快拜吧，主神显灵了，求主神带我们去神界！”
更多人开始跪下祈祷。现场一片“主神”的呼叫声。
随着画幅的展开，数里、数十里之外都有人开始发现空中的异常。一时惊叹不已，纷纷打听是何神迹，更有激动者，成群结队往现场赶来。
不过多时，广场四周便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有人随身携带小香炉，就地焚香祈祷；有人携带拜垫，席地三跪九拜；有人拖家携口，磕一路长头......
“亲爱的子民们，”马转过身来，面朝大众，大声说道，“今天，我以主神的身份降临凤凰城，是因为我心中，对大家无边的牵挂与慈爱，看到你们流离生死，受尽苦难，我就忍不住心中悲痛，一心想要带你们来诸神的国度，永享快乐。今后，我将权杖交给姬宁王子，委托他代行救赎。凡是信奉姬宁者即信奉我，待你罪行解脱之日，我将亲自迎接你，共享永恒仙福。”
说完，马双目紧闭仰身而倒。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暗道，今年地球上的奥斯卡奖，怎么着也得给自己一个才行。
围观群众正听得认真，忽然看到马倒地，全部大惊失色。
护卫见状，正要跑来，却发现马平躺的身躯缓缓升起，达到神像胸口的高度后，古画之中又有金光射出，却是一把权杖的虚影，缓缓朝马飞来，途中好像生怕别人看不清楚一样，还不停地调整角度，方便各方信众观看。
权杖飞到马手中，与其原来所握的龙头拐杖合二为一，之后，马身躯又缓缓下降，落于地面后，众护卫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马睁开双眼，慢慢站起。示意护卫离场后，将权杖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信主神者，终得救赎！”
只见权杖龙头发出万丈金光，瞬间将古画笼罩，片刻之后，古画消失，幻境也终不见。
观众震撼之余，纷纷跪倒行礼，大声跟念：“信主神者！终得救赎！”
“神帅大人，西燕公主不见了！”
马累了一天回到府邸刚刚坐下，门外便传来报告声。
“公子，我去看看情况。”
霜儿开门，见是护卫队小队长桑奇，神色惊慌，脸色苍白，便问道：“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今天一直由我带队护卫西燕公主，孰料在开光仪式结束返回途中，西燕公主突然就从花车中消失不见了，我们发动了凤凰城的守军一起寻找，这都半个时辰了一直没有找到。”桑奇声音颤抖。
“知道了，你们继续寻找！”马此时走到霜儿跟前，对桑奇说道，“有消息马上来报！”
桑奇领命急忙离去。
“公子，怎么办？”霜儿满脸担忧，对马道。
“先等等消息。”马脸色凝重，“燕儿毕竟也是神界之人，应该有足够的防身之力，暂且再加大些兵力全城寻找。”
“来人，去将虎王叫来。”马朝门口喊道。
“是！”卫兵咚咚咚跑了出去，一刻钟后带着虎王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西西燕。
“燕儿？！”马甚是惊喜，连忙拉住西西燕双手，这突然的失踪，才发现心里便多了许多牵挂。
定睛细看，西西燕花容憔悴，犹带泪痕。
“这是怎么回事？”马问道，目光看向虎王。
“我也不是很清楚，”虎王侧身看向西西燕，“我刚接到汇报，说狼王失踪了，便赶到牢狱视察，却发现西燕道友在里面。”
“狼王失踪了？”马吃惊，看向西西燕，对方依旧情绪低落。
“其实应该说是虎王和狼王都失踪了！”虎王补充道。
“......”马一头雾水。
“虎王毕竟于我有恩，将我魂匣带在身边滋养，而且言听计从。”虎王转身看了看西西燕，“比如对西燕道友，在我劝说下才没有用强，不然恐怕早就被化为灰烬了。后来虽然献祭于我，并没有将其斩尽杀绝，只是占用了他的身体，留下了他的神魂。
“在与狼王对战之时，其神魂忍不住出来干扰，我也就放开一马，没有斩杀，只是将狼王生擒关监。后来又设法将其神魂逼出，融入狼王体内，让其兄弟共享一体。直到今天，突然失踪。”
解释完，虎王目光灼灼，盯着西西燕说道：“这一切，怕只有西燕道友能说清楚了。”
第三十八章 双子怨魂
“公子，姜夏道友。”
半晌，西西燕终于抬头，眼圈红湿，声音带些哽咽。
“今天之事因西燕而起，实在抱歉。”
“慢慢说。”马把西西燕拉到客座坐下。这些天在他的吩咐下，特制了一套高脚桌椅，坐起来比席地要舒服多了。
“西燕来自神界西洲，父母在西燕年幼时死于一场家族斗法，后由爷爷抚育长大。西燕家是西洲大家族，不过因为后继乏人，在西洲大陆上日渐没落，特别是爷爷这一支系，人丁稀少，更见势单力薄。这对于一个以毁灭为己任的神幡族系来说非常致命，不仅绝学无人继承，还可能遭到仇敌反噬。是以，西燕刚刚成年之时，爷爷便狠心将我遣送到这蛮荒之地化生磨炼，以尽快打开我执壁障，这样重回神界修炼便事半功倍。于是西燕便右肋出生，成为大宛国公主。”
马看着梨花带雨的西西燕，心中灵犀一闪，问道：“前面是你爷爷来过了？”
“嗯。”西西燕点了点头。
“那么，那位护法其实就是你爷爷？”马追问。
“嗯。”西西燕又点头道，“爷爷一直不放心，经常投影过来看我。这次过来，刚好遇到神像开光，发现西燕神像被毁，还成了公子的女侍，失去主神神格，很是生气，说是得不到多少功德，而且神格贵贱会影响最终成就，便要将我带回神界。
“西燕解释说，侍神也有功德，还有加成，而且公子身藏神画，身份应该非同寻常，于西燕修行大有助益。爷爷素来看不起神画师，责怪西燕心慈手软，便将西燕掳去，途经监狱之时，感应到一怨念甚深的双子神魂，爷爷便进去寻找。发现是狼王。而且不知何故，狼王与虎王居然二魂纠缠一体，成为双子怨魂。
“爷爷甚是高兴，双子怨魂在神界也是非常罕见，特别适合修炼神幡术，以其双子，兄弟同心，各修一咒加持于同一神幡，数量便是人家的两倍；又因其怨念甚深，杀机深重，所修神幡杀伤力远高于常人。爷爷于是与狼王虎王协商，叫他们认其为父，神魂带往神界修行。狼王虎王似乎对公子恨意颇深，便答应了爷爷，他们走之前还将肉身毁了，说是，这一切帐都记在公子头上。有了狼王虎王这一对干儿子，爷爷便不再理我，重回神界了。”
说完，西西燕哽咽不已。
听西西燕说完，马虎王面面相觑，心事沉重，白天开光所带来的意气风发瞬间如狂风扫落叶，剩下一片狼藉。
马一想起日后虎王狼王可能携带强力神幡前来寻衅，背脊之上只觉寒风阵阵。
“一定要抓紧修炼才行。”马心底寻思，“起码得在神力上压过对方一筹，这修道可真是一点都不省心，感觉脑袋随时会搬家，不对，随时要成饼。”
“燕姐姐，别伤心，还有我们呢，公子和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霜儿掏出丝绢，帮西西燕擦干眼泪，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半晌，西西燕终于停止了抽泣，雾眸微张，对霜儿凄然一笑：“谢谢你，霜妹妹。”
“霜儿你带燕儿先去休息吧！”马对两人说道，“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总是能解决一切困难的。”
“是，公子。”霜儿扶着西西燕回了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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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
清晨，神血军营地，马站在高台之上朝下面三万骑兵将士喊话。
背后，是主神主仆白石雕像。晨曦初露，神像庄严，三万将士刚刚结束操练，浑身直冒热气，整个场面杀气沸腾，却又有一种无形的威武肃穆。
“主神在上，唯真心忏悔者，得神救赎；唯英勇杀敌者，得神护佑；唯至心信奉者，往生神国。权杖在处，即为主神。奉我血肉，维护神威。奉我神魂，成就神国。”
马大声念道，将权杖缓缓举至胸前。
“主神在上，唯真心忏悔者，得神救赎；唯英勇杀敌者，得神护佑；唯至心信奉者，往生神国。权杖在处，即为主神。奉我血肉，维护神威。奉我神魂，成就神国。”
三万将士叩胸垂首，异口同声，共同祷告。
完毕，全军沉默三息。心中默默忏悔往昔罪恶，乃至所有对主神不敬之处。
现场又有了一种祥和之气，仿佛都获得了新生。
马很是满意这种效果。权杖举起，在空中划过，金光闪烁间，一道七色彩虹横跨军营两侧，悬于神像上方，神奇美丽，熠熠生辉。
众人震撼，纷纷又叩胸垂首，祈祷一番。
晨祷会后，军营议事厅。
“各位将军，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晨祷，以后，晨祷活动下放到营队。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和重大节日都将全军一起进行，除非遇到战争等等特殊原因。”
马坐在帅位上，大声说道。虎王、买买提西分别立于其左右侧。
“晨祷活动是我们判断一个战士是否忠诚的重要仪式。要制定一套完善的惩罚制度，对有辱主神的行为进行重罚。每个月一次的感恩交流会也要安排下去，信仰教育是我们战斗力的重要来源，要和军事操练一起进行，常抓不懈。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是！神帅大人！”众人行礼道。
“另外，明天开始，第一批武器将会交付。”马转头对虎王说道，“今晚最后验收，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看看。”
“是，神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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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帅大人，按照您的吩咐，第一批次一共生产了一千支。”
军工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匠人正在对马汇报。
“辛苦了，扎力金。你是我在赤木城见过最好的工匠，能把每一个工件打造得严丝合缝。
这次你带领的团队也非常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我的研制和试产任务。”马说道。
“谢谢大人。”扎力金恭敬地弯腰行礼，“没有神帅大人的帮助，扎力金也无能为力。特别是黑火药的配制，我们的技师虽然已经极其小心，还是烧伤了十多人。另外子弹壳的打造，多亏了神使大人提供的人力机床。虽然现在还有些许困难，相信随着匠人们技巧的提高，产量和合格率都会大大上升的。”
“嗯，我相信你，扎力金。”马满意地拍了拍老匠人的肩膀，“以后，这个军工处就都交给你了。”
“谢谢大人！”扎力金受宠若惊，连连弯腰。
第三十九章 锤枪量产
“大人，这把枪重十二斤，长三尺，按照您的指点，尾锤重八斤，专门设计了握手，可以方便地扣动扳机。枪管和枪身重四斤，为了保持稳定性，我们进行了整体浇铸。为了增强弹头的威力，还对枪管设计了膛线。最后为了安全性，又加装了保险。”
扎力金拿出两把火枪，整体像一个l字形的铁锤，递到马跟前：“这把是大人给我们的原型，后面这把我们稍稍做了改动，更加适合戎蛮和西炎将士们的手型和臂距。”
马接过火枪，握了握枪把，感受了一下重量分配，双手架起枪身，尝试着瞄准、扣动扳机，然后把枪管倒过来像铁锤一样双手抡动一圈。
“很好，扎力金，你做得很好。”马很是满意，“这正是我需要的武器。距离远可以射击，近了可以当锤子用。至于具体的性能，我们就交给虎王去试用检验吧。”
说着，把火枪交给了虎王，塞给他几颗子弹，并简单介绍了用法。
虎王双眼发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兵器，兴冲冲便带着一帮人出了军工处，来到试练广场。
“砰”，一声枪响，虎王瞄准半晌之后，终于扣动扳机，宽阔的肩膀在后座力反冲下微微晃动了一下。不远处，一个吊挂的盛水皮囊被击中，顿时囊皮四溅，水花乱舞，顷刻间只剩下几块碎皮在空中晃动。
“好！”虎王极是满意。“比弓箭威力大多了。就是一次只能放一颗子弹，会不会太少了点。”
“大人，这枪首先是一个锤子。”扎力金跟在虎王身边解说，“如果要在里面装弹匣的话对浇铸要求太高了，目前技术很难实现。我和神帅大人讨论之后，干脆取消了弹匣，这样在当锤子用的时候更安全，不会走火。”
“哦？是吗？”虎王倒提枪管，走到一块巨石之前，双手用力，一锤砸下。
“哗啦”一声，巨石被砸下来一大块。
扎力金赶紧跟了过来，从虎王手中接过火枪，仔细检查一遍。
“大人，没发现问题。”扎力金对虎王说道，“如果枪管弯曲变形，千万不要再发射子弹，以免炸膛。不过当锤子用还是没问题的。”
“好。这把武器挺合我胃口。”虎王爽朗地笑了一声，“买买提西，你也来试试，今天把这一千把全部带回去试用，从全军先挑选一批优秀的战士出来，等到大规模装备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当教官了。”
“是，虎王大人。”买买提西答道，顺手拿过枪支走到广场中间，瞄准了下一个水囊。
“砰”地一声，水囊又炸成了碎片。
“扎力金，”马看完全程，颇觉满意，对扎力金说道，“现在开始，你有权从凤凰城和赤木城挑选最优秀的匠人来帮你制造锤枪。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一个月之内装备整个神血军。至于人力物力我会全力支持你。有问题吗？”
扎力金沉吟半晌，方才开口答道：“神帅大人，一个月时间，相当于每天要制造一千支，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力车床和炼钢炉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需要多少？”
“还要二十台机床，二十个炼钢炉。”
马沉吟，这些都快达到自己神力上限了，虎王为了应付纸币，神力也是入不敷出。
“好吧，扎力金。”三息之后，马咬牙说道，“我会给你的。你就放手去做吧。”
说完，又转身对虎王两人说道：“虎王，买买提西，军队的训练就全部交给你们了，包括从屯田军内选拔后备役；防务和内政的话由李言去做，财政有西西燕负责，而后勤与生产则交给鹰王，由李言督促，我自己必须闭关修炼了。后面这一个月，尽量不要来打扰我。若有重大事情，可以叫霜儿转交。”
“是，神帅大人！”两人恭敬行礼。
※※※※※※※※※※※※※※※
凤凰山上一个山谷内，绿树成荫，繁花锦簇，几间山林竹舍围成一个大院，掩映其中，甚是清雅脱俗。马在护卫队陪伴下走入院内。
“吉吉思、童冠。”马唤道。
“末将在。”两人连忙上前。
“修炼期间不得打扰我，有大事找霜儿禀报！”马吩咐道。
“是！大人！”
马转身入内，霜儿连忙跟上。
“霜儿，”走入静室之前，马转身道，“除了紧急情况汇报，你也不要进来。如果需要饮食的话我自己会出来，到时候你帮我热热就可以了。”
“是，公子。”霜儿应道，“霜儿就守在这等公子。”
“霜儿总是这么乖。”马怜惜地摸了摸霜儿后脑勺，毅然转身走了进去。
静室较暗，没有窗，屋顶用了几片透明的水晶瓦，天光透进来，多了一些光亮。马站立片刻，稍微适应了环境，发现墙壁都覆盖了精美的竹片，地上一个蒲团，收拾得很是干净。
马很是满意，舒展了一下筋骨，在蒲团上盘膝坐下。
眼观鼻，鼻观心，心内无物无我，很快，马便进入了一种安静忘我的状态。
全身的血肉仿佛也逐渐安静下来，唯有心脏缓缓的跳动声昭示着生机犹在。
心意带领气脉在周身轮转，马很快便觉得丹田冒出一股热流扩散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四肢百核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收！”马轻喝一声。各股热流便逆向返回丹田之内，凝聚成团，仿佛一个小小的会发热发光的丹丸，悬浮在体内。
“凝！”马又是一声低喝，体内金黄色的残余神力便从周身各处细胞与经脉中向丹丸聚拢。不多时便全部覆盖其上，原本仅仅有些热光的小球便多了一分金色。
“扩！”随着轻喝，马神识外扩，心识之内便出现了整个凤凰山，再次外散之后，便看到了凤凰城及其周边城市。
“再扩！”马并不满意，在过去多天的修炼中，他便已经能做到这一步了，今天，他要继续挑战自我极限。
第四十章 功德之力
神识从凤凰城向四周扩散。往东缓慢，往西却是迅速得多，不消多时便到达了赤木城，再往西便又缓慢无比了。
心中略感奇怪，但也没有过多在意，感觉神识实在无法再扩，马便停了下来。
“聚！”马沉声喝道，万千金光斑斑点点从神识覆盖之地升起，缓缓朝马所在飞来，顿时只觉得周身仿佛陷入泥沼之中，阻滞倍增。
“这是幻世本身的抗力。”马心中念叨。幻世本是神力所幻，虽然后来凝聚了周边虚空的五行之力，但神力却是其形成本源。马现在之修炼是要抽走幻世的本源之力，自然就引发了幻世反抗，幻世虽是无灵之物，却是规则造成。
马心底苦涩，所谓贪多不化，恐怕就是自己这种情况了。本来在神识正常覆盖范围内修炼，凝聚速度非常的快捷，现在强行拓展覆盖范围，超过了自己对抗力的把控能力，从而使得吸收非常吃力。
金色光斑陷入无形泥沼，马正在自责，忽然觉得有些异常。一些淡紫色的光线突然出现，像穿针引线般，把空中离散的光斑一一串起，如糖葫芦一般，形成一串串闪亮的珠链，一端在大地，一端连到马身上。那颗颗金色珍珠便顺着紫色光线滑向马，涌入其体内，顿时，马只觉得如百川归海，原本干枯的神力逐渐充裕起来，像海绵吸水，整个身体似乎逐渐要变得臃肿厚湿。
“不对！”马无意间顺着一根紫色光线看去，发现了异常之处，“这不是一根线，而是两根。”
马顺着身上一根紫线往前，并未直达地面，而是，神像！
紫线先到达神像再又往前串起颗颗金色光点直到扎根于大地。
“原来是由神像所发出！”马心底顿时明白，“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功德？那么这些线就该叫功德线？”
虎王、西西燕不在身边，自然也没法询问，而古画神也一段时间未曾出现了，马只得自行猜测。
马心念一动，神识便上升了一个高度，从更高的视角俯视，发现这些功德线的源头以凤凰城最为密集，其次是赤木城，再就是凤凰城周边城镇。
这恰恰是神像数量最为集中的地方。
“难道，刚才神识拓展的速度也与神像分布有关？”马忽然想起刚才神识拓展时东西两向的差异，“这就是功德的力量？难怪说在幻世修行要比神界速度快上十倍。而按照他们的说法，我是胎生，又有上十倍的加成，不知道体现在哪里？”
正在寻思，各方涌来的金色光珠又逐渐缓慢下来，马内视自身，原来古画神赐予神力时那种如吸水海绵般饱胀的感觉又出现了。
“满了？！”马抬头望望天色，繁星满天，从早上到现在，也未超过一天，“我准备闭关一个月，这才一天不到便饱满了，吸取神力的速度确实提高了不止十倍。那我剩下的时间做什么呢？”
感触周身充沛的神力光点，觉得今天所吸收的神力与往昔有了些许的不同，其光晶莹剔透，似乎比起往昔更见纯净。
马心念一动：“难道这些光点经过神像时被提纯了？或者产生了其他的一些什么未知变化？”
“凝！”马低声喊道。
周身充沛的光点随着马喝声，犹如吸水海绵受到挤压，纷纷从体内各处挤出，朝丹田之内闪着淡淡金色的丹丸涌去。
与原来只能覆盖在表面形成一层薄膜不同，今天所吸收的神力光点似乎与丹丸格外的融洽，自然而然便充实其内，而且随着涌来光点的增多，丹丸很快便变得宛如实质，里外通透，晶莹如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马终于把全身的神力金光全部压缩到丹田丹丸之内，此时的丹丸金光大盛，其色柔和醇厚，甚是迷人，有一种要将其握在手中好好把玩的冲动。
好不容易按捺住这个念头，马扫视全身，一种空虚的感觉又出现，
“这是神力虚脱的表现，就像那块吸满水的海绵又被挤干了。”马暗自念叨，“我得先补充点体力，再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继续！”
这一日一夜未曾动弹，站起身来，马方才觉得双腿有些麻木。慢慢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股疲惫的感觉袭来。原本浸泡在神力光点的海洋之中，并不觉得饥渴，现在凝聚所有神力后又一放松，顿时肚中咕咕直叫，已是饥肠辘辘。
看看天色已晚，马也不准备打扰霜儿，便蹑手蹑脚地走出静室，想看看有什么吃的，随便吃点算了。
走出门来，却一脚踢到一根细绳。
“叮叮当当，”细绳一端栓着一个铃铛，此时响声大作，靠坐在墙边坐席上的霜儿立马惊醒。
“公子！”霜儿揉揉惺忪睡眼，看到了马，立马站起跑了过来。
“你这小妮子！”马心中一暖，忍不住把霜儿搂入怀中，柔软的身子有些冰凉，“这么晚了还坐在这里等我！”
“公子饿了吧？霜儿去热些吃的。”霜儿满脸娇羞，却赖在怀中问道。
“嗯，是有些饿了。”马不仅觉得饿，软玉在怀，还引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连忙把霜儿推开了些，“你去帮我随便热点食物就行，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
“是，公子！”霜儿踏着小碎步，娉娉婷婷便去了厨房，不多久端了几份美食过来，还有一壶温酒。
将杯盘摆在桌上，霜儿又点亮几支蜡烛，顿时室内亮堂了不少，更显得温暖。
“霜儿，一起吃。”马看看站在旁边的霜儿，指了指对面座位，“看你样子，估计也没有吃好。”
“嗯。”霜儿也不做作，便在对面坐下，给马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两人举杯小酌，其乐也融融。
两小无猜，早就情同手足，此刻马心情大好，便讲起了修行中的所见所闻所悟，听得霜儿时而紧张，时而欢笑。
屋顶的星光斑斑点点透下，烛影摇红，伴着两人的欢声笑语，格外温馨。
第四十一章 主神显灵
第二天一早，养精蓄锐之后，马精神抖擞地进了静室。
经过昨天的摸索，一切便变得轻车熟路，入夜时分，便又完整地吸收凝聚了一次神力。
神力丹丸更显厚实凝萃，马也渐渐悟出一些道理来，神力金光经过神像紫色光线串联之后仿佛被洗练一番，变得与自己原来的气丹融洽，浑然一体而不是浮于表面，从而可以轻易被压缩，储存更多的神力。
有了这番发现，马修炼的积极性更加高涨，除了必要的休整，连续七天夜以继日，把神力丹丸压缩了十次。
到第十次的时候，出现了新的变化，丹丸之内似乎趋向饱满，产生了一股强大的阻力。最终勉勉强强压缩完成，体内还是有些神力剩余。
第八天，第十一次吸收神力，身体很快便达到饱和，之后，马再次尝试凝丹，花了大半个晚上，还是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得放弃。
天色已亮，出了静室，发现霜儿早在厨房忙碌，便一起吃了早餐，往后山散心闲逛。
护卫队见马出门，连忙远远跟上。
夏日的凤凰山林木茂密，鸟语莺啼，更显幽静。偶尔在山石之上可以远眺凤凰城，千家万户鳞次节比，除了城主大殿之外，城中最高的的建筑物就是广场中的三座神像了。
远远望去，神像之前黑压压的似有人在祈祷。
马一愣，心道自己除了要求军队晨祷之外，对百姓并没有要求，便问霜儿道：“神像之前怎么这么多人呢？”
霜儿笑道：“公子恐怕还不知道，你上次开光搞出那么大的阵势，现在不光凤凰城的百姓，周边城镇，甚至童冠他们老家裕丰镇都有人磕长头来朝拜呢！现在神像前面的香火可旺盛了，而且，最近还出现了新事物。”
“什么新事物？”马奇道。
“李言在公子帮助下弄出来造纸术，不过技术还未过关，弄出来的纸张既不能印钞，书写又太粗糙，于是被他突发奇想，裁剪后用铜钱印压制成纸钱，纸面上钻出的孔洞就像一串串铜钱。”
“纸钱？”马差点雷倒，“是烧给死人的纸钱吗？”
“烧给死人？”霜儿奇怪地看着马，“哪有给死人烧纸钱的？公子，你可知道纸张有多贵，大家现在手里的纸制品，要么是纸币，要么是纸钱。纸币是大家自己用的，至于纸钱，那可是买来孝敬主神大人的。”
马终于明白过来：“那就是李言卖给百姓，百姓再烧给主神？”
“嗯，就是这个样子，所以现在主神像前都设了专门焚烧纸钱的塔炉，每日来许愿烧纸的人可不少呢！”霜儿笑着说道。
马哑然失笑，想起地球上的纸钱和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不过这样看来，烧纸钱还得有造纸术支持，算是先进文化了。
不过，马马上又想起一件事，问霜儿道：“刚才霜儿说有很多人在许愿？”
“嗯，是啊。”霜儿奇怪地看了马一眼，“公子怎么了？”
“我在想这些人都许了什么愿，有没有达成。如果都不灵验的话，那以后还有谁来烧香许愿呢？”马忧心忡忡。
“啊？那怎么办？”霜儿也很是担心。
马沉吟片刻，说道：“走吧，我要回静室。我得试试，是不是能够感应到神像。”
回到静室，眼观鼻，鼻观心，马很快便入静。
神识外放，很快便覆盖了凤凰城，又看到了点点神力金光，继而紫色功德线出现。马这次的注意力不在金光之上，神力已经饱和了，这些金光即使聚拢过来也无法吸收。
他仔细地沿着一条条紫色光线逆向搜索，发现其中很多都是由城市广场的主神像发出。马将这座主神像发出的功德线汇聚到一起，收拢成束，并将其他地方过来的功德线排除开来，神识便沿着这一束主神像功德线前行，很快便感觉到了神像所在，汇聚之后，心头忽地一亮，却是看到了神像跟前的景象，众多信徒正在祈祷，念念有词的声音清晰可闻。仿佛这神像的耳目便如真人一般，而且还传送到了马心头。
马很是惊讶，不过转眼就被众多的许愿吓到了。
“主神大人，救救我家黑子吧，他年纪还小，却生了重病，我实在是家里穷没法送医啊，主神大人，您就开开眼，救救我家黑子吧。”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正在哭求，旁边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主神大人，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啊，沉迷赌博啊，把他老爹的棺材板都输光了啊，主神大人，这叫我怎么办啊？主神大人救救我吧！”一个白发老太在哭诉。
“主神大人，我跟婉儿相恋多年了，可是他父亲不同意，一定要把她嫁给赵老爷做小，主神大人啊，帮帮我吧，没有婉儿我活不下去了啊。”一个外表憨厚的壮硕青年跪求道。
......
马听得心惊胆战，这么多愿望自己哪里帮得过来。
“小子，知道当神也不容易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心头响起，是古画神。
“画神前辈，您老人家可来了，快来帮帮我吧！”马赶紧问道。
“量力而行！选择几个帮一下不就显灵了？还有，功德线可以收集神力，也可以输送神力，比如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生病小男孩，我看病得不重，只需通过功德线给他输送一点点神力足够痊愈了。”古画神说道。
“原来这样？”马心中大喜，从体内调动几个光点顺着功德线送往神像，然后又拨动一根光线连接到小男孩身上，顿时，清晰地感觉到男孩身上的难受，那种感觉和地球上的感冒有点类似。
马小心翼翼地输送了两个光点过去，过了一息，感觉男孩的痛楚便消失了许多，担心不够，又输送了两个光点过去。
一息之后，男孩翻身坐起，拉着中年妇女的衣角叫道：“妈妈！我饿！”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转身看到儿子坐起来了，顿时双目圆睁，满脸的不相信。待回过神来，激动地抱着男孩嚎啕大哭：“我家黑子好了啊！主神大人显灵了，主神大人显灵了！”说完，便拉着男孩不由分说，“砰砰砰”在地上一起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念：“谢谢主神大人！谢谢主神大人！”
旁边一众信徒凑了过来，听中年妇女一番激情演说，顿时群情激动，信心十足，五体投地趴在了神像面前各种祈祷。
第四十二章 神力反噬
忙活了一早上，帮了十来个人实现愿望。
有的是求治病，比如黑子妈；有的是求婚姻，比如憨厚青年；有的是家事，比如白发老太......
马还发现了功德线的另一个用途，输送神念。
比如派出一根线跟随憨厚青年，找到了婉儿，又找到了婉儿他爸，然后就输送了一道神念过去：“成全婉儿婚事，不得将其嫁入赵家做小，否则主神大人天降神罚！”
婉儿父亲莫名地听到一道声音在心头出现，吓得不轻，连忙跪下磕头：“成全成全，都听主神大人的。”
还有对白发老太的儿子如法炮制，暂时是吓回了家门。
马看着广场上越来越多的信众，实在疲于应付，正要撤退，突然想起了西西燕，多天不见，心中甚是牵挂。主意打定，遂放出功德线，前往寻找。
万千功德线直奔西西燕行长大厅方向，不多时，便在其内碰触到一人，感受五感，甚是专注正在算账，并不是西西燕，而是其侍女助手。顺着侍女的眼角余光，可以看到西西燕正在办公桌后认真思考什么。
调整功德线，顺利地搭上西西燕的身体，顷刻间，那种安静如水的熟悉感觉便顺着功德线传来，甚至能听到西西燕的心跳，感受她的情绪和动作，马甚是欣喜，也有些得意。
“公子，是你吗？”
马正准备打个招呼，突然听到西西燕传来神念，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断线。
“燕儿，是我。”马有些尴尬，没有主动问候，总有些偷窥的罪恶感。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完了又补充了一道神念。
“燕儿正在挂念公子呢，突然就感应到了主神的功德线。”西西燕答道，“燕儿也有神像的，自然比较熟悉了。想不到公子这么快也学会了使用功德线。”
马无语，早知道就应该先行打探清楚神像的作用，免得这般出丑。
“嗯嗯，”马含糊地应付一声，转换了话题，“燕儿，你说胎生有十倍的加成，体现在哪里？”
“公子，每个幻世都有自己的神源印记，会对外来神界之物产生排斥，这是规则之力。如果是胎生的话，则属于本界之物，自然可以融洽如一。不知道公子是否凝聚神丹？”
解释完，西西燕反问道。
“你是说丹田之内那个神力凝聚的金色丹丸吗？”马答道。
“嗯，正是。”西西燕说道，“如果是肋生，丹丸只能储存一次饱和神力，但若是胎生，则可以储存十倍的饱和神力。”
“这样啊，那我不是相当于比原来强大了十倍？”马甚是兴奋。
“理论上是这样，”西西燕答道，“不过公子，储存进入神丹的神力一般是不会拿来用的，而是要靠这个神丹去吸收补充神力。或者说，这就是你的神力漩涡。”
“神力漩涡？”
“嗯，神丹会加快身体吸收神力的速度，相当于一个小小的漩涡，会对外在神力形成引力，神丹凝聚次数越多，这个引力便越大。”
“原来如此！”
马想起今晨第十一次吸收神力，很快便达到饱和，却是神丹加速的缘故。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眼巴巴指望古画神来施舍了。
“不过，公子，”西西燕又补充道，“同一片区域的神力采集不宜过快，应该让其有一个恢复平衡的过程，不然会遭到反噬，引发自然灾害，而且还有损功德。”
“！！！”马想起了上次的洪水，“难道，上次的洪水也是采集神力过多造成的？”
“很有可能。如果不是姜夏道友，恐怕就是西燕爷爷。”西西燕答道。
“还好燕儿提醒，不然差点就犯了错误。”马说道，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有地震！”
马匆匆切断与西西燕之间的交流，视角转换到广场神像，只见周围房舍上下震动了几个起伏，广场之上尚在逗留的信众不知所措，大声尖叫，有人也在呼唤主神大人。
而各处民舍之中已有百姓跑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其中有个人马认识，正是婉儿父亲，嘴中大声在叫：“主神大人，我错了，刚才婉儿偷偷出去找韩二，我不该把她关起来，主神大人，我答应他们婚事，真的答应了，主神大人，收回神罚吧！求求主神大人，收回神罚吧！”
马哭笑不得，便也不再理会这些，心中却是担忧地震横波的到来。
地震中纵波传播速度快，先将房屋上下抖动，使得地基松动。特别是这大草原附近地震少，房子地基打得不深，刚才几下抖动，便已经伤及根本。等到横波到来之时，左右一摇晃恐怕就得有不少房子倒塌。
马心急如焚，便也顾不得神力耗损，全身神力顺着功德线朝凤凰城主神像输入。
金光阵阵，自广场主神像发出，仿佛一轮朝阳放出万丈金光，照射到大地之后便隐匿不见。神力金光直奔震源方向而去，不久便感应到地层波动，土石之间有了强烈的震感，马散开光点粘附在各层土石，光芒四散间，振动遭遇阻滞，振幅逐渐减小，等传到地面之时，已是轻微乏力，人们只觉得有微微摇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主神大人显灵了！主神大人显灵了！”广场一片欢呼，刚才金光闪耀的一幕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神迹。
更多的人泪流满面，五体投地，长跪不起。
马体内神力枯竭，又回复到干燥海绵样的状态。
看着千家万户安然无恙，马长吁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这次事故归根结底是自己造成的，没有造成重大伤亡已是万幸，损耗掉神力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而且，神丹仍旧饱满，相信不久便能恢复。
马已经无力再去查看信众所求所念，断开所有的功德线，神识回归肉身，疲惫地睁开双眼。
静室依旧素雅整洁，这半日功夫所发生之事，如同电影历历在目，马心底苦笑：“羊驼啊，做神这么辛苦！”
第四十三章 一只大鸟
“公子，有只大鸟。”
凤凰城往东北三百里，马一行正在登山，霜儿突然喊道。
地震之后，马便带着霜儿和护卫队一路随行，游山玩水，甚是惬意，不知不觉十天已经过去。
期间也有通过功德线与凤凰城内的西西燕和虎王等人交流，知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括神像也有西西燕和虎王偶尔显灵，便也不再干涉，当起了甩手掌柜，只等神血军装备到位，便可以大军前出，直捣黄龙。
十天之内，神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远离了神像所在，神识覆盖的范围小了许多，不过有神丹的吸收提速，十天之内神力恢复了九成以上。
当然，为了防止再度引发自然灾害，基本上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同一块地盘不会连续超过两次。
正在回味昨晚的野味，听到霜儿的叫喊，马收回口水，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来。
天空之上有一只红色大鸟。
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只看到半边身子悬停在山顶上方。
“这么大的鸟？！”马倒吸一口冷气，这一锅炖不下的架势实在有些吓人，便给大家打了个手势，“先把马藏起来，其他人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待，我和霜儿上去看看情况。”
“大人，我们也去吧。”吉吉思和童冠不放心。
“不用，人多反而误事。”马摆了摆手，“你们负责安顿好队伍，随时准备接应。”
两人无奈只得留下，却也派出卫兵远远追随，一有情况好马上报讯。
马两人蹑手蹑脚爬上山顶，藏身在一块巨石之后，此时抬头，看得清楚，只见一只三首六尾的怪鸟，正停在空中，腹部火红，蓝色长尾，一对金黄的巨翼偶尔扑棱一下，便刮起一股狂风，吹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似乎感觉有人偷窥，怪鸟侧过一头，望向马藏身之处。
马看得一呆，心神迷失。
怪鸟居然在笑，嘴喙张开，嘴角微翘，眼睛更是眯成一线，亲热到骨髓的感觉，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怪异，马两人呆立当地，仿佛神魂出窍，无法动弹。
“小友！可否出来一叙？”天空忽然传出人声，如在耳边细语。
马顿时惊醒，再不敢看怪鸟笑脸，正犹豫是否要走出去，却见鸟背之上，缓缓走出一人。
玉颜皓齿，目若星辰，发冠高束，白衣胜雪，背负双手，凌空而立。
长剑斜背，剑穗迎风飘荡。
仙风道骨，只是看一眼，便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要亲近朝拜。
马回头看了一眼霜儿，后者正作迷妹状，不由心中苦涩，干咳一声，暗道，好歹自己也是有万千信众的主神，再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于是拉过霜儿，挡在其身前。
“这位上仙，在下姬宁，不知有何指教？”马拱手道。
“哦？”男子看了一眼马，颇感兴趣，想不到这贫乡僻壤，随便找个人便有这般气势，见到自己居然不卑不吭，毫无惊惧。
“小友不妨上来一叙！”男子信手一招，便有一股巨力从马两人跟前滑过，空间仿佛撕裂，两人不由自主往前一步，便已到了鸟背之上，其上覆盖异兽之皮，并摆有杯盘茶具，白衣男子已经席地而坐，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两人。
马心中惊悚，这男子要是对自己有敌意，恐怕非一招之敌，背脊隐隐升起一股寒意，暗自寻思脱身之法。
男子似乎看出马心中想法，笑道：“（音qi tu）所至，无凶不克，天下祥瑞。小友不必惊慌，本尊今天只是路过，见此境功德旺盛，怕是要生明主，小友年纪轻轻，一身功德造化更是非同寻常，便想结个善缘，日后若机缘成熟，能于仙界重逢，也算一桩美事。”
“啊？上仙来自仙界？”马连忙抱拳行礼，恭敬问道。
“小友居然听说过仙界？”男子脸色微变。
“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传说通往仙界必须感应虚河，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男子简单回答，又深深地看了马二人一眼，“小友身负神力，怕是神界之人？”
“这个，可能是吧。”马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来人神秘莫测，能看出自己来历也不足为怪，“其实我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出生以来，便在此地，只是机缘巧合偶得神力罢了。”
“哦？难道还是胎生神圣？那小友肯定是有志于仙界寻宝的了。”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却又将目光投向霜儿，“这位姑娘倒是修仙的好坯子，天生风灵根，且是九阴之体，长在这贫瘠下界，可惜埋没了。”
“啊？霜儿是修仙的好坯子？”马又惊又喜，转而又有些警惕地望着白衣仙人。
“正是，”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若是信得过本尊，不妨随我去仙界，修炼长生之道，也好过在这贫瘠之地数十年间便命归黄土。”
“那不行，霜儿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不放心。”原来大仙是盯着霜儿来的，马断然拒绝，见男子并不在意，便又试探地问道，“上仙，能不能把我俩都带去？”
“小友灵根顽钝，若不经历虚河洗经伐髓，恐怕并不适合仙界修炼。还不如继续在此界修炼神道，积累功德，待得神力小圆满，冲开仙窍，哪怕在此界也可修得人仙。若是能感应虚河，前来仙界，自然更上层楼。”白衣男子答道。
马内心诸多犹豫，回首看向霜儿，见其正望着自己，热烈的眼神难掩其心中渴望。
这幻界之中，人生不过百年，红颜黄土眨眼之间。
纵然霜儿现在正值花季，青春貌美，又怎敌得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若真如仙人所说，能修得长生，由于自己一言而错失的话，悔之则晚，罪莫大焉！
四目相望，两人心中从来没有今日这般纠结。既不舍分离，又不愿错过。
“霜儿......陪着公子，哪也不去。”终于，霜儿败下阵来，扑入马怀中，不忍再看仙师，将马胸前泪湿一块。
马心中一痛。
这小妮子总是牺牲自己来照顾他，世上恐怕也难找到第二个这样知心的人了。
以后呢？如果自己修炼有成，功德圆满，寿元肯定很长，难道就忍心看着霜儿一天天老去，最后枯萎凋零？
可是，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仙人，谁知道是什么人？！
第四十四章 伤心离别
“上仙，”马踌躇半晌，右手扶住霜儿，转身看向白衣仙人，问道，“不知上仙尊讳大名？”
“本尊无始。今与小友有缘，便赠你护身玉佩一枚，权作留念。”白衣男子站起身来，丢出一块黄色圆形玉佩自行飞到马手中，“待小友功德圆满，白日飞升之后可来仙界寻我。今日耽搁已久，无始得走了。”
见无始真的起身欲走，马终于下定决心，大声喊道：“上仙慢走，请带霜儿去仙界修炼吧，放在这幻界终是耽误了她。”
“你放心让我带她走？”无始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故意盯着马说道。
马咬了咬牙，对无始说道：“上仙既然能来去自由，想必是那传说中的大能之辈，断不会因为一些小小世间欲求便坏了自家名声。还请上仙多多照顾霜儿，日后我一定会来仙界寻觅，到时候再向上仙当面道谢。”
“难得小友不是糊涂之人，”无始收起笑容说道，“这短时间内能有这番判断，作出这个决定，也不枉无始耽搁这些时辰了。”
说完掏出一对令牌丢给二人：“这对阴阳令，可以相互感应，只要你等在同一世界便能相互感知对方。日后若来仙界，便可凭此令前来寻找。”
说完却是头也不回，飞身站到中央鸟首之上，准备出发。
大鸟偶尔回头，依旧傻笑。
手中多了黄色玉佩之后，似乎和大鸟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现在看它甜到心底的傻笑不再神魂出窍，反而多了一丝亲切与信任。
马狠下心来，推开霜儿，将阴令交到她手上：“霜儿，去吧。好好修炼，我很快便来找你。”
说完，幻化出一大堆的零食和衣裙，堆放在大鸟背上，略有犹豫，又幻化了一大箱姨妈巾藏在衣裙之内。
“既然无始的茶具都能放稳，估摸总是有办法控制住，不至于被风吹散。”
于是想着，又幻化出一套滑翔伞穿上，不忍再看霜儿，展开滑翔伞从大鸟身上毅然跳下。
身后远远传来霜儿恋恋不舍的呼喊声：“公子......霜儿等你......公子......霜儿......想......你......”
等到声音消失，马方才回首，大鸟早已不见踪影。
一时，双眼朦胧，心中无比失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把霜儿平白的送到陌生人手中，总有些不踏实，平时一直呆在身边不觉得，这一长久分开，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心中牵挂与想念越来越重，便有些失魂落魄，潸然泪下，浑然不觉两耳凉风呼啸，滑翔伞朝着山崖直冲而去。
待到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了，紧急中只画出了半个海绵垫便一头撞了上去，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两天后上午，马终于醒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绑满固定木板，稍微一动便有剧痛传来。
“大人醒来了！”
童冠惊喜的声音传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陪在身边的不是霜儿了。
“这是哪里？”马问道。
“还在山下。”童冠说道，“大人伤得太重，手脚还有部分肋骨都折断了，我们不敢上路，便找了一户农家，请了当地的医师就地救治。凤凰城前来接应的军医和药品应该也快到了，等他们一来，我们就准备踏上回程。”
“还有人呢？”马转动了一下眼珠，发现除了童冠，吉吉思等人都不在。
“他们都去找霜儿姑娘了。”童冠满脸担忧，“当时只看到公子，我们便分散去找，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知道公子有没有霜儿姑娘的线索？”
“不用找了。”马身体剧痛，心底更难受，“霜儿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是回不来了。”
“啊？！”童冠甚是吃惊，虽然这两天预想了各种结果，此时听到马亲口证实，脸上也是一番落寞。
“去把他们叫回来吧，我的毛病应该没什么大碍。”马低声吩咐。
“是，大人！”童冠应了一声，便去吩咐卫兵上山叫人回来。
马躺在床上，心念一动，体内神力金光便点点冒出，钻入断骨之内，很快便有幻骨新生，将原来断骨接上，完好如初。
马寻思，这次撞岩，最后那半张海绵垫并没有帮上太大的忙，因为据童冠描述，滑翔伞都已经撞得粉碎。按照正常情况，马不说撞成肉饼，至少也得半身不遂，能有现在这番状态，应该是体内神力充足的缘故。
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基本都已经恢复，马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将童冠吓了一跳。
“大、大人，您好了？”童冠结结巴巴，满眼不可思议。
“嗯！”马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很是满意，“走，我们去找人！”
童冠连忙备马，两人正要出发，却碰到一大队人马，正是凤凰城医护队，带队的老军医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马已经痊愈，非得要给他做个检查。
“神帅大人！虎王大人吩咐我，无论如何也要将大人治好，我们带来了军营里最好的伤科药，请大人一定要让我做个全面的检查，不然万一有一点点小问题，虎王大人非要砍了我不可。”
老军医千求万求，马实在没办法，只得又躺回床上。一番锤敲拿捏，马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次全身按摩。
最后老军医终于确定不是幻觉，神帅大人确实已经痊愈，只得揉揉有些许浑浊的眼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都像神帅大人这样，我们这些军医怕是要没饭吃了。”
马爬起来，正待安慰一下老军医，门口传来了叫喊声：“快快快，有人摔伤了！”
很快就有人抬着两个卫士进来，看样子是山岩上摔下来，衣服碎裂浑身淤痕，伤势严重。
马抬手正准备神力治疗，瞟了一眼老军医，终于还是忍住，连声吩咐众人把伤员抬到军医面前求治。
老军医顿时容光焕发，表情严谨，开始了正骨施药。能被别人承认自己的价值，这人生便有了意义。
待到中午时分，伤员都被安置妥当，护卫队也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马算算在这里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便命医护队带着伤员回了凤凰城。
“大人，我们往哪里走？”吉吉思跑来请示。
“继续往前吧，离国都只有两百里路了。算算时间，还有十天左右神血军就装备整齐了，咱去炎都城等他们。”
第四十五章 国都变故
炎都城地处西炎中北。
作为西炎国首都，炎都城人口近五十万，经济繁荣，是西炎国最大的城市，也是政治经济中心。
不过真正生活在内城的人不到二十万人，基本是王公贵族和一些大地主富豪。大部分的贫民和雇工都生活在城外四周。
因为前方战事紧张，此刻的炎都城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不安与躁动。
当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哨卡正在大排查，进城的队伍排起了长龙。
“去问问怎么回事？”马藏身队伍之中，对童冠说道。
童冠跑去不久便返回报告：
“大人，据说是二王子姬常遇刺身亡了，正在全城搜捕刺客。”
“二哥遇刺了？！”马惊道，虽然对二哥的印象不见得好，但毕竟是亲兄弟，心中总有些难过，而国战之时，作为镇守都城的主帅突然遇刺，对前方军心也是极大的动摇。
“进城！”马下令道，心中有事，顾不得众人，一骑当先便朝西城门驶去。
“什么人？”刚到城门口，大队守门士兵便围了上来。
马掏出御驾亲征令牌，递给队长：“三王子姬宁！速速让开。”
队长接过令牌，检查之后连忙过来施礼，一脸尴尬地说道：“三殿下，今天二殿下遇刺，丞相大人刚刚下令，除了不能出城，还禁止一切可疑对象进城，其中就包括王室公子。还请殿下稍侯。”
“什么？难道还怀疑是我干的？”马简直要气炸，怒斥道。
队长连忙赔笑道：“三殿下，小的当然毫不怀疑，只是事发突然，这刺客还没抓到，丞相大人也压力巨大，不得不行此下策，还请三殿下在城外稍作歇息，待到抓住刺客，自然就证明了殿下的清白。”
马强忍住满腔怒火，仔细一想，好巧不巧，二哥刚遇刺，自己就回城，还真是跳到黄河洗不清，于是白了城门队长一眼，转头对童冠说道：“下马扎营，今晚就在城门口歇息。”
完了又对城门队长说道：“你去告与丞相，若今晚还是没有抓获刺客，明晨我等也得入城。国战当头，都城不可一日无主。我必须与丞相商量对策。”
“是！”队长恭敬答道，转身对手下说道，“赶紧去给三殿下准备些食物饮水和生活用品，送到营帐来。”
手下应声后退，前往城内，队长却又带人帮童冠等人一起搭建起帐篷。
毕竟二殿下没了，大殿下在前线随父出征，以后这都城肯定是三殿下管事了，实在犯不着得罪未来的主子。至于二殿下遇刺与三殿下有没有关系，就不是他们这些底层小能参与的了，就算真的有关系，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得不了了之。
马闷闷不乐地坐到一旁，看着手下忙碌。
二哥姬常与自己从小就关系一般，要说像谁，倒是和鹰王有些相似，贪淫好色，文武不足却又好大喜功。父王东征之时带着大哥去前线指挥征战，把自己派往西线镇守边陲，唯有二哥被放在了都城，成了名义上的国都主帅，但是实际上，一切实权都在丞相也是自己叔父姬淡手中。
对于封城之举，马也能理解，毕竟事发突然，自己好巧不巧刚刚赶上，难免会遭人闲言碎语，丞相此举，也旨在还众王室一个清白。
希望能尽快抓到刺客吧！
此刻冷静下来，马心中一动，又把城门队长叫了过来：“可有刺客的消息？”
队长指了指城门口张贴的告示，恭敬答道：“三殿下，根据通缉令上的描述，刺客应该是一个美貌女子。”
“美貌女子？”马暗自揣度，二哥身边防卫森严，要想正面行刺难度不小，这刺客既然是个女子，八成便与二哥好色有关。
“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说说。”马对城门队长说道。
“是，殿下。”队长又鞠了一躬，娓娓道来，“小的听说，这位女子是二殿下刚找来的小妾，昨天才办完喜事呢，就发生了这件事。”
“二殿下难道不查探对方身份？”马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自从二殿下主管都城之后，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三四次纳妾喜事，这么些女子，恐怕也不会一一彻查吧？”城门队长躬身道。
马愕然。自己离开都城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月功夫，二哥居然就给自己又找了这么多嫂子，只是现在可苦了这些女子。
“现在可有刺客动向？”马问道。
“小的只是负责西城门戒严，所知不多，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你去吧，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马挥挥手打发走城门队长。
见大营已经搭好，马便回到帐内，幻化出一套装备，唤过童冠交待。
“童冠，这是一套无线监控装置，主基站我就设在这里，”马指了指大帐内的主机和显示屏。
“你等下伪装成卖瓜的农民混进城中，把这些监控放在你认为刺客可能出现的地方。”马指了指一堆伪装成石块，兼具夜视能力的高清摄像头，“比如说一些巡逻监控薄弱的河边、小树林，小巷之类的，尽量放到视野宽阔而又隐蔽的地方，我在这里便可以看到。”
马打开基站主机，调整一台摄像头对着帐篷大门，显示屏上便出现了一小格画面，正是帐篷门口的景象，有人走过，脚上靴子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童冠看得目瞪口呆，不过跟在马身边久了，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是以很快恢复过来，听候马吩咐。
“再给你一把锤枪防身，袋里有子弹。”马给神血军配备锤枪的同时，给自己的护卫队也有装备一些，“有什么情况的话，你可以用这个无线耳麦跟我联系。”
说完又递给他一个耳插式小型对讲器。
“你去城外雇佣一辆当地的牛车，”马虽然可以幻化出各种工具，不知道为什么，总画不出活物，“再去贫民区买些瓜把这些石块摄像头遮盖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就怕一个人不够用。”童冠大手挠了挠头，“最好再给我加派几个细心的随从放置摄像头。”
“行！给他们也配上通讯器材。”马点头，“别管抓不抓得到，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