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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全文阅读

作者:风中的阳光(凯)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txt下载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正文_第1491章 争权!

    莫邪征东在武学上的造诣,可以说是当今世上第一人,既然她说某个地方连她进去后都有死无生,那么别人就更不要说有生还的希望了,尤其是沈银冰还是个没多大武力值的娇娇女。

    听莫邪征东这样说后,陈果果脸上浮上了黯然的神色。

    她知道,沈银冰之所以跳下暗河内,就是因为不想成为下面群蛇的盘中餐,所以才选择那么个死法,毕竟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就算在选择死亡时,也不想被蛇噬咬的变成一具白骨。

    说实话,陈果果对于沈银冰一直没有好感。

    怎么说呢?

    在陈果果看来,沈银冰根本就是一无是处,没有以一敌百的功夫,没有身后强大的背景,没有太出色的能力--

    她所有的,只是长的还算不错,再就是运气特别好。

    嗯,特别好这三个字,好像还无法形容沈银冰的‘发家史’,得说是逆了天的好运气,就她那样的人,竟然会成为‘杀破狼’三部内,势力最为强大的贪狼狼主,竟然会始终获得高飞的青睐。

    沈银冰能有今天的‘成就’,那是全亏了高飞,没有高飞,她狗屁都不是,撑破天就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子罢了。

    这就是沈银冰给陈果果留下的主要印象,如果非得让她再说点别的,她只能说沈银冰是虚伪、擅于投机倒把、只知道索取从不求回报,心狠手辣没人性……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为了高飞能够活下去,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杀的方式,来报答高飞对她的一番深情厚意。

    “高飞没有看错人。”

    陈果果心中叹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慢慢闭上了眼睛。

    莫邪征东走到了拓拔千钧等人面前,低低的说了片刻,拓拔千钧对她微微弯腰,抬手对外界飞龙部的人挥了挥。

    马上,上百个来自地下楼兰的人,全部顺着来路返回,消失在丛林中:高驸马既然已经得救了,他们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是该回去的时侯了。

    目送拓拔千钧等人离开后,莫邪征东侧身向南边看去。

    这次前来搜索高飞、沈银冰俩人下落的人,总共分为四部分。

    一是来自地下楼兰的人,一是李德才等人,还有梁娇娇派来的大批警员,剩下的就是沈银冰的人了。

    拓拔千钧带人离开的同时,梁娇娇也遣散了随队前来的警员,人数最少的李德才他们四个,就坐在距离高飞不远的地方,但还有数百人,都在南边的山头上。

    为首的就是郝连偃月,与韩家骏。

    他们现在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沈狼主就在下面那个小山谷中,要不是得知那个山谷下有着太多毒蛇,而且还有个会玩蛊的小姑娘,莫邪征东等人守在那儿,他们早就派人下去搜寻了。

    其实,在看到高飞那个样子时,郝连偃月等人就已经猜到沈银冰凶多吉少了。

    沈总就这样死了?

    数百个贪狼会员,这段时间内都在考虑这个问题:那我们该怎么办?

    对郝连偃月来说,沈银冰的死活比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贪狼蔵在暗中的秘密,这次沈银冰忽然死亡,会不会触发一系列的恶劣影响?

    比方那些安排在各大城市闹市区,与沈银冰生死息息相关的恐怖袭击。

    该怎么制止因为沈银冰的死,就有可能发生的那些恐怖案件,就是当前郝连偃月唯一考虑的。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已经借着去远处解手的机会,把这边情况秘密报告给了高云华,请他迅速拿定主意。

    相比起郝连偃月所着急的问题,韩家骏等人却是彷徨--那是一种孩子没了娘的恐慌,在他们心目中,沈银冰就是他们绝对的保护神,她安然,大家无恙,她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大家是不是马上亡命天涯,做鸟兽散?

    毕竟他们现在踪迹已经暴露了,国家相关部门此时肯定已经做出了某些部署安排。

    有胆小的,始终向出山的方向远眺,真担心会忽然看到成编制的军队,呼呼的开过来……

    就在韩家骏等人心神不安,开始考虑后事时,莫邪征东过来了。

    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个身穿黑色秀金龙袍,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就是神通广大的楼兰女王了,刚才大家可是亲眼看到,人家在冲下满是毒蛇、深达数百米、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小山谷时,可是如履平地,相信要是对他们大开杀戒的话,估计就算是人再多,再拿着现代化武器,要想干掉她,也得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更何况,那边不远处,还有一个昔日的安归王。

    还有一个好像一挥手,就能出现大批毒物的小蛊婆。

    在这三个厉害到变太的女人面前,韩家骏等人要是不害怕才是假的。

    所以呢,当他们看到莫邪征东缓步走过来后,韩家骏等人立即下意识的后退,聚成了一团,拿紧了武器,做好了随时血战的准备。

    莫邪征东走到他们面前三四米处,停住了脚步,一双海蓝色眼眸在为首几个人的脸上扫过,低声问道:“谁是你们的负责人?”

    韩家骏等人面面相觑,都猜不出莫邪征东找他们的负责人做什么,难道是想先‘诛杀首恶’?

    说起来,这些人中最受沈银冰所信赖的,就是替他掌控贪狼部十二使者的韩家骏。

    因为他是最早投效沈银冰的人,而且这一年多以来,他已经用他的忠心,换取了沈银冰的绝对信任,被提拔到了左护法的位置上。

    可问题是,韩家骏也有明显的不足之处,比方他没有太高的武力值,更是一个机关的小处级干部出身,以往的地位,影响了他做事的格局,与看待问题的目光,所以在佷多人以为他要站出来时,他犹豫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韩家骏,毕竟他以往的人生阅历,导致他缺乏一个绝对领导者的气魄,在贪狼部他能有左护法的位置,完全是沈银冰大力提拔的结果。

    “谁是你们的负责人?”

    等了片刻,没有看到有人站出来,数百人都在这儿鸦雀无声后,莫邪征东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的说:“真搞不懂,贪狼是怎么号称最让华夏当局头疼的组织的,现在连个敢站出来的人都没有。”

    听出莫邪征东话中明显的讥讽后,韩家骏脸色猛地一变,咬牙正要站出来时,就听一个淡淡的女声响起:“你错了,不是我们不敢站出来,是因为有资格站出来的人太多,大家都在谦逊一下。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让站出来,我们就得站出来?”

    说话的是郝连偃月。

    相比起韩家骏来说,郝连偃月的眼光,格局,能力,那都不是他所能比的,毕竟她是被国际佣兵组织评为十个最不能惹得人之一,此前身份曝光时,也把九局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刚才没有站出来,是因为韩家骏在场。

    她很明白韩家骏在贪狼中的地位,就是他,目前还掌握着她最渴望的某个权力(单指沈银冰一旦出事,全国各地就会引发数十起恐怖案,这算是沈银冰的最大护身符,韩家骏这个绝对心腹,替她掌管着)。

    为了能够彻底取得沈银冰的信任,早点掌控到那个权力,郝连偃月始终都在找机会争取取代韩家骏。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看到韩家骏有些六神无主后,郝连偃月猛地意识到机会来了:她有出色的工作能力、慎密的心思,和非凡的身手,为什么不借着沈银冰出事这个机会--取而代之呢?

    如果郝连偃月这时候能取得李国训等人的绝对拥护,把韩家骏的风头压过,那么她就有可能逼迫韩家骏现出他所掌管的贪狼咒,从而遥控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十二使者,以及上万部众,那么她就是继沈银冰以来,贪狼部的第二个女狼主!

    只要郝连偃月能成为狼主,贪狼被华夏连根拔除,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趁着韩家骏犹豫不决时,郝连偃月及时站了出来,用不卑不亢的口吻,反驳了莫邪征东的讥讽。

    立即,她的眼角余光就发现,李国训等人都本能的松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中,带有了感激,以及期望的神色。

    在未知的危险面前,人们总是渴望有个人能站出来。

    韩家骏的嘴角却猛地跳了一下,垂下了眼帘,默默后退了一步。

    第一步,成功了!

    郝连偃月心中一阵狂喜,表面上却是淡淡然的样子。

    对于郝连偃月这番带有明显敌意的话,莫邪征东秀眉微微皱了下,却没发怒,只是淡淡的说:“我刚才去过下面了,沈银冰--凶多吉少。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你们可以走了。”

    莫邪征东说完转身就走,郝连偃月却追了上来:“请等一等!”

    “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

    莫邪征东秀眉皱的更紧,停步转身看着她。

    如果不是郝连偃月曾经在瀑布前,喊过她是高飞女人的那句话,就凭莫邪征东当前糟糕的心情,和她刚才那番硬气帮帮的话,说不定还真会动手教训她一顿。

    郝连偃月死死盯着莫邪征东的眼睛,缓缓的说:“我们,必须得下去看看。”

    “请便,小心山谷中的毒蛇。”

    出乎意料的,莫邪征东没有生气:“还有,你们离开时,最好是从雨林中撤退,不要再走县城了,因为那边驻扎了军队,就是专门对付你们的。”

    郝连偃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真的?”

    她身后那些贪狼教众,也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没有谁管莫邪征东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可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很对,因为最让华夏忌惮的沈狼主基本死定了,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当局没理由不抢在某些事发生前,尽可能抓捕沈银冰的这些下属。

正文_第1492章 宝藏!

    “看在你们这些天始终替高飞忙碌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们。至于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

    莫邪征东说完,转身快步走向了高飞那边。

    等她走上这边的山头后,才转身向那边看了一眼。

    刚才还有数百人齐聚的那边山头上,这时候只剩下了十几个人,正向这边走过来,手里都拿着绳子,为首的正是郝连偃月。

    “其他人都已经从雨林撤退了,我们必须得下去看看。”

    郝连偃月走过来,低头看了在陈果果怀中睡觉的高飞,随即就挪开了目光。

    莫邪征东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走!韩家骏,你带人在上面守着,李国训、宋承钢,你们两个跟我下去。大家记得要小心些!”

    郝连偃月一挥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思。

    韩家骏等人没说什么,马上就按照她的吩咐,开始来到峭壁前,往下松绳子。

    梁娇娇也走了过来,低声说:“我帮你们看着,放心。”

    “谢谢。”

    等绳子垂下去后,郝连偃月一马当先,抓着身子向山谷下滑去,李国训俩人紧随其后。

    贪狼部众人在做什么,陈果果才不关心,她始终痴痴盯着高飞的脸庞,随着他脸上慢慢浮上更多的红晕,而欣喜。

    采玉仍然骑在树杈上睡觉,可爱的金蚕姑娘盘卧在她左肩上,一动不动。

    远处的群山中,有大群大群的飞鸟腾空,那是被拓拔千钧、贪狼所部众人从雨林中撤退时惊扰了。

    太阳一点点的往西滑下,开始有晚霞出现,再过一个半小时左右,天就要黑下来了。

    风吹过树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像是起伏的海浪。

    还有小溪水流潺潺的声音,哪怕是在植被茂盛的雨林中,听到这个声音的人们,也会很欢喜,走在最前面的丁老大,立即用力辟开前面的枝杈,喊道:“前面有水,捏捏的,终于可以洗个澡了,这鬼天气,真特么的折磨死个人!”

    丁老大等人来自陕北,总共九个人,早在七年之前,他们就组成了一支接近专业的探险队,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世界各地人烟稀少的地方游荡。

    都是一些生活优裕的有钱人,也唯有有钱人,才会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这上面,一般人哪有这个工夫啊,都琢磨着该怎么挣更多的钱,来养家糊口呢。

    早在几个月前,丁老大无意中在英国某历史博物馆的文献资料中,查到在岭南伐南县周边的十万大山中,隐藏着一个宝藏。

    正如沈银冰让人向外散布的谣言那样,丁老大在那份文献中看到,二战后期,岛国战败,驻守在东南亚几个国家的部队,开始分批撤退。

    因为那时候的国际形势对岛国极其不利,华夏等国彻底改变了‘防守反击’的战术,开始全面反攻,岛国人要想撤退回国内,肯定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为避免损失惨重,岛国人在撤退时,分为三条撤退路线。

    一条是海路,两条是陆路。

    两条陆路中,一条就是从正面战场上,边打边退,而另外一支,则是从雨林中撤退。

    至于其他两支军队最终是否成功退回岛国,文献中没有说,单说了这支靠雨林掩护的部队。

    大约有四万岛国军人,在陆路另外一支陆路部队的掩护下,提前一天撤进了群山中。

    这四万岛国军人的最高指挥官,叫梅川一夫,据说是岛国大将山本五十六的军校同学,也是一个很牛比的人物。

    梅川一夫带领的这四万部队,是岛国在东南亚战场上最精锐的部队。

    最精锐的部队,之所以要靠别的部队掩护,提前撤退,除了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外,他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护送从东南亚各国搜罗来的财宝。

    这些东西,都是预防岛国战败、遭到惨痛打击后,用来重建国家的底气。

    四万军人,又分为三个大纵队,在梅川一夫的带领下,从三个方向撤进了雨林中。

    文献中还说,如果岛国在东南亚的最高指挥官,如果能仔细研究华夏远征军之所以伤亡惨重的具体原因,j就肯定不会让这四万精锐军人,从雨林撤退了。

    莽莽群山中,要想伏击撤退部队,这是个绝对无法做到的事。

    东南亚最高指挥官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梅川一夫从雨林撤退,但他们真没想到,没有人能在十万大山中伏击撤退部队,可却不代表着撤退部队能安然撤出丛林。

    当年华夏十万远征军,为什么会伤亡惨重,甚至有得团队会全军覆没?

    那都是因为雨林中,有着太多的杀手:无底洞、毒蛇毒蚊毒蜥蜴毒……这些由大自然培养出来的杀手,才是最合格的杀手,华夏十万远征军,有三万多死在穿越雨林的行军路上,这还是他们有着大量当地向导的情况下。

    梅川一夫等人的命运,比华夏远征军更惨,分为三个纵队的四万部队,在撤入丛林的第七天--瘟疫就产生了。

    文献中说,第八天的太阳升起时,却有大约三千多人再也没有站起来。

    第十一天的太阳落下时,四万精锐部队,只有六千多人活着,走到了华夏一个叫‘伐南’的小镇边缘,却有大约七万多人的联军,在那边张开了口袋:梅川一夫等人在雨林中的惨痛遭遇,导致他们撤军速度极大延缓,也给了联军从容布局的机会。

    眼看再也无法回到亲爱的祖国……梅川一夫又不甘心把从东南亚抢夺到的财富双手奉送给联军,于是就命令手下,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匿起来。

    文献中说,那批被四万精锐军人押送的宝藏,最少估计也得价值十亿美金左右。

    因为当时为了确保宝藏的安全,梅川一夫把所有参与藏宝的大约六百人,组成了一个‘回国敢死队’,冲向了七万联军。

    六百对七万,结果不用想,全军覆没。

    后来,梅川一夫也剖腹自杀,向天、皇他老人家效忠了,从此宝藏被藏匿的具体方位,就成了一个连岛国人也不知道的谜。

    二战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地政府也陆续在群山中发现了十几处宝藏,大约是总数的三分之二左右,但剩下的三分之一,数十年来却始终没有发现。

    几个月前无意中看到这份古老的文献后,丁老大立即开始筹划新的探险活动,并做好了相应的一切准备。

    他们九个人来到伐南县时,恰好是沈银冰向外散发谣言的时侯,成千上万渴望找到宝藏的人,从世界各地、四面八方赶来了。

    丁老大很生气,觉得这些人侵犯了他的利益,需知道他们为了确定宝藏就在伐南县南边几十公里的群山中,可是花了大心血的。

    那些人,有什么理由来跟他争取?

    可那么多人,丁老大除了带人尽快参与寻宝的伟大事业中去,却是屁的办法也没有。

    幸好,随后谣言又说,要想找到宝藏,必须得找到传说中的蛊婆。

    蛊婆,成了必须找到宝藏的前提,误导了绝大多数人都在努力寻找蛊婆。

    丁老大当然不会上当,带着他的专业探险队,用最先进的仪器,在这边群山中已经转悠了快一个月--可始终没有找到宝藏,这让大家有些沮丧,准备撤离。

    撤离途中的种种危险就不多说了,反正丁老大等人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能找到一条水质清澈的小河,先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再说。

    估计再用一天时间,就能走出群山,回到让人向往的文明社会中了。

    这次,老天爷眷顾了他,让他们遇到了一条小溪。

    而且还是小溪的源头。

    小溪是从山谷的山缝中淌出来的,明摆着是流经地下的地下河水系,这种情况在地形复杂的岭南群山中,再也正常不过了。

    小溪不宽,也不深,就像一个大号的水渠,供人洗澡是没问题的,而且看岸边石头上的青苔情况,最起码在近一年来,没有人类来到过这儿。

    “可以下水!”

    用专门的仪器测试了水质无害,并在岸边洒下了足够毒物们害怕的药粉后,丁老大才对早就盼望下水的同伴们一挥手。

    “哟呵!”

    其他八个人齐声欢呼着,飞快的脱下衣服,扑腾扑腾的跳下了小溪。

    丁老大最后一个下了小溪,躺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双手随意在水里划拉着,闭上眼发出了一声惬意的申银声:“嗯,捏捏的,真舒服啊。”

    忽然,右手中指指尖猛地一疼,好像被尖锐的石头滑了下。

    “么的,倒霉。”

    丁老大睁开眼,看着手指肚上的血口,喃喃的甩了甩手,也没在意,重新伸进水下,准备把那个胆敢划破他手指头的‘凶手’拿出来,扔的远远的。

    他莫到了那个东西,在准备拿出水面时,却愣了下,随即猛地从石头上坐了起来,另外一只手也伸进水下,慢慢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把刀,一把样式古朴,刀鞘上都长满了青苔的刀,不长,也就是三十厘米左右,样子像弯月。

    丁老大的心咚咚跳了起来,拿住刀把慢慢向外抽--此时,夕阳正美,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刀刃上,刀刃闪着迷人的金光。

    “金刀,这是一把金刀!”

    丁老大忽然狂吼了起来,把他那些同伴吓了一跳,接着就纷纷踏着水跑了过来:“怎么了--啊,这是哪儿来的!?”

    这是一把金刀,丁老大没有看错,长满青苔的刀鞘、刀把上,都镶嵌着红色宝石,上面还刻着泰国的文字。

    “泰国王宫中的金刀。”

    有着一定鉴宝水平的丁老大,马上就从文字上看出了什么,再次发出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愣住。

    瞬间后,有人尖声叫道:“宝藏!”

    一条小溪中,竟然发现了泰国王宫中的金刀,这寓意着什么?

    宝藏!

正文_第1493章 那是鬼精灵吗?

    根据丁老大的眼光,可以从刀上的泰国文字看出,这是一把来自泰国古代王宫中的宝刀,绝对的宝贝。

    就这样一把刀,却随随便便出现在了小溪水底,这证明了什么?

    只能证明,这把宝刀,就是二战时期被梅川一夫押送回国路上、却被埋在群山中的宝藏中的一把。

    只发现这把金刀,就代表着丁老大等人的付出,会取得几倍的回报。

    不过人们总是渴望最好--这是人的进取心,或者说贪婪本行吧。

    反正在发现这把宝刀后。丁老大等人就疯狂了,开始拿出仪器,在小溪水底一寸一寸的寻找起来。

    半个小时的工夫,他们没发现再如宝刀一样的重量级宝物,却发现了十几枚金币,而且都是在小溪的源头,那个山缝下面水流出来的地方。

    这时候,就算再傻的人,也能判断出宝藏就蔵在小溪源头的山缝中了--也许,当初梅川一夫在藏宝时,这儿还没有水,但后来随着当地几次地震,地下水道发生了改变,水就从这儿流出来了。

    宝藏发现在即,谁也没心思洗澡了,马上就穿好衣服,开始用专业工具测探山缝。

    “是、是人工砌成的山体,这是人工砌成的!”

    丁老大一个土木专业出身的同伴,发现了这一振奋人心的秘密:“后面,绝对是个独立空间,宝藏--就在里面!墙体,厚达半米左右!”

    厚达半米左右的石墙,对于拥有现代化力量的探险队来说,压根就算不了什么。

    很快,就有专门的爆破专家,经过简单而精确的计算后,在墙体上安装了塑胶炸弹--炸弹爆炸后,最多只把墙体震塌,却不会引发大面积的山体崩塌,或者损坏里面的宝藏。

    这可是个技术活。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声过后,图示乱飞,尘土飞扬,附近方圆几公里内的飞鸟走兽蝎子毒蛇啥的,纷纷大骂着四散逃窜。

    尘埃还没有落定,丁老大等人就从掩体内跑了出来,拿出了强光手电,准备等视线稍微一清晰,就会冲进去。

    “吱、吱!”

    就在丁老大等人耐心等待尘埃落定时,一阵瘆人的吱吱尖叫声响起,随即一大团乌云猛地从尘埃中窜了出来!

    “啊,是蝙蝠,大家快躲!”

    最前面的丁老大,马上就发出了警告,立即卧倒在了地上。

    吱吱的瘆人叫声,足足持续了半分钟。

    等尘埃落定后,丁老大等人才心有余悸的抬起头,看向树梢。

    附近的树梢上,倒吊着数不清的黑色蝙蝠,个个体格强壮的吓人。

    山洞中有水、有空气,还有宝藏,那么有一群蝙蝠也是很正常的。

    蝙蝠嘛,本来就是生活在漆黑山洞中的不是?

    外国电影中都是这样演的。

    外国电影中还说,在有宝藏的地方发现的蝙蝠,就是看护宝藏的守护神--丁老大等人也很信这些,不过碍于对宝藏的向往,啥守护神不守护神的,敢特么的上来阻拦,统统的死啦死啦!

    反正大家伙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醋的。

    “大家注意,遇到不明生物袭击时,就地格杀勿论!”

    丁老大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端着双管猎枪,抬头看着挂在树梢上的那些蝙蝠,一副‘干你绝对不留情’的杀气腾腾。

    他的话音未落,旁边的那个爆破专家忽然颤声叫道:“老大,看--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

    丁老大霍然低头,手中的枪对准了洞口,毫不在乎的说:“发现不对劲,直接开枪就是了,还怕误伤到人--”

    寻宝过程中,丁老大等人早就制订了一系列的措施,其中一条就是在面对未知危险时,只要不误伤人类,不管出现什么,一律格杀勿论。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惊呆了。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竟然从刚被炸开的山洞中,缓缓走了出来。

    女人的样子很狼狈,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料子做成的白色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在把她窈窕身材完美勾勒出来的同时,也平添了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魅力。

    很美。

    女人样子很狼狈,却很美,仿佛是从幽灵深处走出来的妖魅那样,不带有一丁点的人间烟火气息。

    “这、这才是保护宝藏的精灵,鬼精灵!”

    不知道是谁,这时候喃喃的说了一句。

    “鬼精灵?与蝙蝠一起,看守宝藏的鬼精灵?”

    丁老大猛地清醒了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冷颤,第一反应就开枪,但刚要扣下扳机,却又抱着枪转身就跑!

    鬼精灵啊,与蝙蝠看守宝藏大半个世纪,是子弹能打死的吗?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丁老大转身,重重撞在还在发呆的爆破专家的身上,俩人一起惨叫一声,捂着鼻子摔倒在了地上。

    丁老大不愧是大家的老大,突遭重创(估计鼻梁骨得被撞断了)后,仍然能履行着他老大的职责,嘶声叫道:“跑,大家快跑啊!”

    土木专家也清醒了过来,转身刚要跑,却又停住了脚步。

    “你特么的怎么还不破,等死啊!?”

    丁老大捂着鼻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刚骂出这句话,却看到土木专家抬手指着他背后,颤声说:“老、老大,你看、看!”

    “看你个脑袋啊。”

    丁老大骂着,本能的回头看去--惊讶的发现,那个鬼精灵走出山洞后,竟然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抬手对着这边,嘴里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救、救救我!”

    救救她?

    她不是鬼精灵吗?

    是看到我们要跑,故意施展诡计让我们跑不了吧?

    看着白衣女子,丁老大狠狠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豁出去了,拿枪对准她厉声喝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说,不说就开枪了!”

    “我、我是人,我是人。”

    白衣女子说出这句话后,脑袋一偏,放在胳膊上后就一动不动了。

    “她、她好像昏过去了?不会是骗我们故意过去的吧?”

    扶着额头的爆破专家,也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白衣女子的双脚,眼睛忽然一亮:“她不是鬼,她是人!”

    不等丁老大等人问什么,爆破专家就指着她的脚:“大家看!”

    大家看去,白衣女子一只脚赤着,另外一只脚上,却穿着一只黑面白底的轻便登山鞋,那是现代文明的产物,鬼精灵是没必要穿这东东的--大家都是御风而行好不好,只有傻瓜才会穿着一只鞋子,来影响美观和速度呢。

    “她真是人?”

    虽然现在夕阳正红,光线很好,可丁老大等人还是都打开了强光手电,照在了白衣女子身上:话说鬼灵精都是怕强光的,她真要是鬼精灵的话,这会儿肯定会被照的现出原形了不是?

    “原来,她真的是人,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面呢?”

    丁老大等人面面相觑了好半晌,才确定这白衣女子,就是一个漂亮娘们罢了,压根就不是啥子鬼灵精。

    “啊,我知道了,搞不好她也是寻宝者,只是无意中跌入了无底洞,却又大命的没有被摔死,反而被地下河给冲到这儿来了!”

    一个水利方面的专家,马上就发表了他的看法,并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既然是人,那我们就不能见死不救。”

    丁老大给旁边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这才跟土木专家一起小心翼翼的走向了白衣女子。

    负责灯光的专家,立即指挥大家用强光手电组成一张光网,随时预备会有吸血鬼之类的东西,从黑压压的山洞中扑出来……

    几道灯光一闪,照进了山洞中。

    马上,灯光专家就发出了惊呼:“天呀,大家看那是什么!?”

    宝藏!

    白衣女子身后的山洞中,小水渠的旁边,有几口大木箱子,其中两口已经碎裂,数不清的金器等宝贝淌在了地上。

    丁老大在外面小溪内发现的那些金币,还有那把金刀,就是这些箱子里的,是被水流冲出去的。

    “发财了,这下发财了,呜啦!”

    水利专家等人一呆后,随即狂欢,惊起了倒吊在树上的那些蝙蝠,不满的怒骂着只好再次起飞,黑云一般的冲着晚霞那边翩翩飞走。

    “大家停止前进!”

    走在最前面,隐隐已经有老大风采的郝连偃月,忽然抬手指着远处上方:“看,那边是什么?”

    宋承钢马上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向那边看去:“是蝙蝠--好大一群蝙蝠!”

    “蝙蝠?”

    郝连偃月愣了下,随即猛地叫道:“快,向那边前进,用最快的速度!”

    韩家骏等人看着她,一脸纳闷的意思。

    郝连偃月拔脚向蝙蝠飞来的方向狂奔,边跑边喊:“蝙蝠白天是不会出来的!”

    蝙蝠白天都是躲在阴暗地方的,比方岭南这边随处可见的洞穴中,但它们现在却成群结队的开始了大迁徙,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它们歇脚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给打搅了,这才不得不大白天的出来瞎转悠。

    可问题是,就算这些蝙蝠被什么东西给打搅了,就保证它们是被沈狼主打搅了吗?

    韩家骏等人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没说什么,因为郝连偃月已经去的远了,那可是他们临时的负责人,跟着她走是每一个帮众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郝连偃月带着宋承钢、李国训俩人去了山谷。

    正如莫邪征东所说的那样,山谷中除了数不清的毒蛇外,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们也曾经在暗道口用树枝试过,发现潜水下去就是送死外,也只能悻悻的返回了上面,随即招呼也不打一个的,从另外一个方向开始撤退。

    他们撤退的方向,正是丁老大等人撤退的路,这才看到了那群飞起的蝙蝠。

    郝连偃月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这才带人飞快的向那边赶去。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条小溪,看到了一群在洞口狂欢的丁老大等人。

正文_第1494章 逆天的好运气!

    “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

    丁老大等人,双手捧着金币,忘情的向口袋里装着。

    宝藏的发现,让他们忘记了躺在旁边的白衣女子,更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侯,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的人,已经包围了洞口。

    他们满脑子里都在想,这批宝藏能价值多少钱,每个人能分多少,分到后以后该怎么花这笔钱。

    奶奶,话说钱太多了该怎么花,有时候也是个让人犯愁的问题。

    “好了,大家先冷静一下!”

    丁老大拍了拍口袋里的宝贝,高声喊了一句。

    土木专家等人,及时停止了欢呼,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有人冷冷的说:“你们是该先冷静一下。”

    “谁呀这是?”

    丁老大很不满别人用这口气跟他说话,本能的转身看向了洞口--然后,就彻底傻掉。

    爆破专家没傻,他慢慢举起了双手。

    唉,没办法,在十几把制式微冲的瞄准下,举起双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免得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造成误会,招来杀身之祸。

    大家马上就要变成更有钱的人了,就必须得学会更加珍惜小命不是?

    “沈总?”

    韩家骏等人在赶来后,也被那耀眼的宝藏给迷住了眼,没有注意到旁边地上的那个白衣女子,直到郝连偃月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声。

    “啊,果然是沈总!”

    韩家骏等人这才发现,他们敬爱的沈狼主,就很狼狈的躺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紧闭着双眼,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就像孩子看到了娘那样,韩家骏等人哭着,笑着扑了过去--十几个大男人,好像孝子贤孙那样,不顾脚下就是溪水,重重的跪倒在了沈银冰身边,深情的呼唤:“沈总,我是某某某啊,我来救你了,快醒醒啊,可怜的孩子!”

    相对于韩家骏等人来说,郝连偃月身为女性,在讨好沈狼主时占了先天性的优势,跑过来后一把就把她抱在怀中,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随即展开了急救。

    掐人中,狠狠的掐!

    最好是掐死,那样我就是新一任狼主了,早知道她在这儿,我说啥也不会过来的,不过这样也好,我男人很在乎的女人还活着,以后就不用因为她的舍己救人死翘翘而抱恨终生了。

    郝连偃月胡思乱想着,刚掐了两下,沈银冰就嘤咛一声,悠悠张开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激动的泪流满面的韩家骏等人,问了句废话:“我,还活着?”

    “沈总,你还活着,活着,呜呜!”

    韩家骏等人狂喊着,心理承受能力稍差一些的某个哥们,更是把脑袋埋在了溪水中,好像不这样做,就无法表示对沈狼主还活着的狂喜之情。

    “我还活着,真好。”

    沈银冰疲倦的再次闭上了眼,却又接着睁开,低声问道:“郝连,高、高飞呢?他怎么样了?”

    她都这样子了,还关心高飞,我却想刚才掐死她,我真是个小人啊--郝连偃月心中无比悔恨着,泪水滑落脸颊,哽咽着说:“他、他安然无恙!梁娇娇找来的那个小蛊婆说了,他最多再修养一年,就能康复如初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沈银冰再次闭上了眼,喃喃的说:“替我谢谢这些寻宝人,要是没有他们的话,我也不会重见天日。”

    宋承钢眼里带着贪婪的,看了眼那些宝贝,喃喃的问:“怎么谢?”

    郝连偃月马上就说道:“让他们走,能拿多少就拿走多少!数十个数,十个数后,谁还在视线中,直接杀无赦!”

    李国训等人立即站起来,哗啦啦的一阵乱响,枪栓拉开,枪口对准了丁老大等人:“十、九、八--”

    “我擦,你们也太狠了吧,这么多好东西,我们能带走多少啊!”

    被财富冲昏了头脑的土木专家,猛地吼出了一嗓子:“这些宝藏,是我们发现的,你们凭什么这样霸道!?”

    “七、六!”

    李国训却懒得解释什么。

    “快走!只要能带走命就是赚了!”

    要说还是人家丁老大,野外生存经验那是相当的丰富,从李国训等人眼中贪婪的杀意中,就意识到对方不是开玩笑了,赶紧弯腰再次狠狠抓了把金币,拔脚就向洞外跑去。

    幸亏刚才已经把所有口袋都装满了,这时候拿走一点就赚一点了。

    丁老大起到了良好的带头作用,土木专家等人这才清醒过来,纷纷效仿他,抓起一把东西后,就没命的向外冲去。

    对于郝连偃月下达这个命令,来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们,沈银冰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根据在1952年联合国为寻宝者们专门制订的律法,第十八条第三十五章明确规定,第一个看到宝藏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丁老大等人炸开墙体之前,沈总就已经坐在箱子上,看着那些闪烁的荧光点(蝙蝠的小眼睛)发抖老半天了,绝对是第一个发现宝藏的人。

    她能够大人大量的让丁老大等人带走一些宝贝,这就已经足够彰显她是何等的宽宏大量了,谁要是再不知趣,还想叨叨个比的--哼哼,当沈总不敢杀人吗?

    话说,喜欢宝藏,并想据为己有,可是每一个人类最忠诚的反应。

    韩家骏目送赚了一条命的丁老大等人,抱头鼠窜的跑没影后,沈银冰已经吃下了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这玩意,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极快的补充体力。

    这不,沈总刚吃完,就能自己坐起来了,望着几大箱子的宝贝,呵呵笑道:“也不枉我在死里走一遭了。”

    沈银冰是从死里走了一遭,只是这一遭是怎么走的,她自己完全不知情,因为在她飞身跃入暗道中后不久,就啥事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时,才发现已经搁浅,来到了这个山洞中。

    此时的沈总,自己都为自己好大的造化而感慨万分:试问天下,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能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存活下来,并且还发现了一个大宝藏?

    哦,还有就是,加上前几天的那次跳水,她可是第二次从暗道中挣扎着活下来了。

    这绝对是天大的好运气,老百姓常说的那种‘狗屎运’,压根就没法跟这个相比。

    就连老天爷也不得不对沈狼主表示佩服。

    从暗河中漂流那么久没有死翘翘,这一点暂且不说,单说她特殊的修罗至阴体质,能够在这么低的环境下熬过来,这还得多亏了高飞。

    她在第一次漂流结束后,就与高飞发生了最为密切的关系。

    短短的三天中,高飞除了把她从女孩子变成女人外,还给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使她身体里的至阴之气,有了很大程度上的减弱,再加上她结束漂流苏醒后,就爬上岸,靠岭南特殊的温润温度,坚持到了郝连偃月--哦,不,是坚持到了丁老大等人的到来。

    还有一点不能不说:当初她一个猛子扎下去的地下河道,本来是该在地底下来回的转个三五天,才有可能流进鹦鹉河内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相信三五天后,本地的报纸上就会出现这样一条新闻:鹦鹉河畔,惊险迷人女尸!

    她是谁?

    为什么这么漂亮?

    为什么会出现在鹦鹉河内?

    是他杀,还是自杀,还是被奸杀……一个类似于小山谷内的上下通道,果断制止了这些花边新闻的出现,让她第二次逆天好运的,随着上游水流脱离了地下河,来到了地表。

    然后借助丁老大破开岛国人当年砌成的墙,借助蝙蝠引来了郝连偃月等人,成功获救并成为了这批宝藏的主人。

    逆天的好运气,让沈银冰自己都醉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郝连偃月背负着迅速撤退时,还喃喃的说:“老天爷,究竟想让我遭受多杀磨难后,才肯放过我,让我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平安归宿?”

    这种占了便宜卖乖的混帐话,除了醉了的妞,正常人能说出来吗?

    最起码高飞就说不出来,因为他现在算是个正常人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好像忽然升高了的雨林给遮住时,高飞终于张开了他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看到了四颗异常璀璨的星辰。

    那是四只眼珠子,莫邪征东跟陈果果的。

    混种生出的后代,眼眸在晚上就会发出淡淡的荧光,就像动漫世界中那些昂着大干粮乱摆的女法师那样,如此的迷人,让站在一旁的梁娇娇,忽然有了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

    兔子是从来都不懂的啥叫自卑,看到高飞睁开眼后,立即发出被狗熊强女干的嚎声:“飞哥,你终于醒来了,谢天谢地!”

    “嚎什么呢,嚎!”

    一个带着不满的女孩子声,从兔子后背上空传来。

    兔子没吭声,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是真的怕,一句‘尼玛’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就会有个人脸毛毛虫钻进他嘴里,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都闪开,围在这儿吊孝呢?”

    睡了大半个下午的采玉从树上跳了下来,好像轰苍蝇那样,随意的摆手驱赶着李德才等人,包括莫邪征东,真搞不懂她小小年纪,又是常年生活在人迹罕至的雨林中,是怎么学到这些话的。

    李德才等人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赶紧闪开了。

    莫邪征东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时,却听采玉冷冷的说:“如果你能有办法让他彻底的复原如初,那就当我是在放屁。”

    莫邪征东可不敢对这小姑娘说这些,紧紧抿了下嘴唇,快步走向了远处。

    采玉盘膝坐在了高飞面前,抬手搭在了他脉门上,稍微沉殷片刻,才点了点头:“嗯,情况基本跟我预料的差不多。”

    “这是采玉姑娘。”

    抱着高飞的陈果果,低声给他介绍道:“就是她救了你,化解了你身体里的烈阳蛊。”

    高飞是文明人,可不敢在救命恩人面前摆架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很诚恳的说:“采玉,谢谢你!”

正文_第1495章 哪儿阴气最重?

    其实采玉还是个很善良很懂礼貌的好孩子,除了对地下楼兰的人没啥好印象,骂人有些恶毒外,她对别人还都不错,尤其是在高飞诚恳的向她说谢谢时。

    “嗨,别谢了,化解你身体里的烈阳蛊,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唯一闹心的就是……”

    采玉摆了摆手,说到这儿后叹了口气:“唉,本来你要是不喝酒的话,我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让你在一年之内复原,毕竟你所中的蛊毒太过霸道,而且有过去那么多天了,你的精血都受到了它的污染。”

    一般的烈阳蛊,在采玉眼里压根算不了什么,甚至她连金蚕姑娘都不需动用,只需让高飞喝点不知道啥玩意制成的药粉,就能在半天内让他康复。

    可当初拓拔千钧为了莫邪征东,擅自把烈阳蛊的毒性,提高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境界,就算老蛊婆还活着亲自出手,也得需要一年的修养时间,才能让高飞恢复正常。

    这是老蛊婆却不知道,高飞后来这几天破罐子破摔开始喝酒了,这就让事情有了新的变数,所以才让采玉有些犯愁。

    看到采玉一脸惋惜的叹气后,高飞只是镇定自若的笑了下,没什么后悔的意思,反正就算再坏,好像也坏不过他跌入深潭那个时候吧?

    可陈果果却很关心,紧张的问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远处的莫邪征东,这时候也竖起了耳朵,凝神静听采玉接下来的话。

    采玉皱眉,沉殷很久都没有说话。

    陈果果也没敢催促,就紧张的看着她,目不转睛。

    高飞抬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梁娇娇。

    “采玉姑娘,就是她找来的,在雨林中足足奔波了八天。”

    陈果果低声说道:“要不是她的话,你……后果不堪设想。”

    梁娇娇去雨林中找蛊婆的事儿,高飞已经听沈银冰说起过了,现在陈果果又特意提醒他后,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高飞在沉睡的这段时间内,梁娇娇始终都坐在旁边不远处的石头上,低头玩着手机,一副‘不关我太多事儿’的姿态,其实她眼角始终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高飞醒来后,她站了起来,却没有过来。

    梁局长现在很有觉悟,清楚她现在只是高飞的前妻,与他‘破镜重圆’的机会一点也没有,实在没必要凑过去,招惹莫邪征东俩人的反感。

    尽管双王对她一点也不反感,唯有更多的感激,梁娇娇也不想表现的与高飞太过亲密。

    自从一年前高飞离开岭南后,俩人之间就注定不会在发生什么了。

    她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特别漂亮,能力特别大的女孩子,却有着坚定的‘好马不吃回头草’的信念,这对她来说也许是福,也许是不幸。

    她不在乎。

    只要她能做出最大的能力,帮助高飞能好起来,她就会心安了,哪怕高飞看向她时,眼里带着让她心醉的柔情……她也只是笑了笑,随即又坐了下来开始玩手机,仿佛自己是局外人那样。

    高飞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

    在梁娇娇的眼神中,他看懂了什么,更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在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那就是在某些事发生后,女人决不会再跟男人走在一起,甚至平时都不会联系,好像陌生人那样,但只要对方遇到事情,另外一方就会竭尽全力的去帮她(他),不考虑将会付出什么代价。

    问题解决后,俩人就会再次回到那种说不出的关系,最终把这段感情带到坟墓中。

    低头皱眉沉思的采玉,好像察觉出了高飞情绪的变化,抬起头缓缓的说:“我一直希望能找到更完美的解决办法,能够让你在一年中复原如初,可想来想去,除了婆婆传授给我的那个办法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只要有办法能让他复原,哪怕是困难再大,我们也能做到!”

    听采玉这样说后,陈果果大喜,重重松了口气。

    事实上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凭借现在她、莫邪征东还有高飞本人的自身实力,世上一般‘传统’的困难,还真难不住他们,无论采玉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需要什么东西,她都自信能做到。

    好死不如赖活着,没有谁愿意去死的,高飞也是,所以在采玉说到最关键的时侯,他也强打起了精神,暂时把对梁娇娇的感激、内疚等情绪压了下来,凝神听她说话。

    “其实,困难的也不是太大,就是有些让人不喜欢接受。”

    采玉抬手,拢了下额前的发丝,开始详细解释了起来。

    用比较通俗点的说法就是:高飞所中的加强版烈阳蛊,威力逆天般的强大,不但通过他的血液,感染了他某些器官神经,而且还影响了他的思维惯性,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灵魂。

    电影中,正义之士在形容坏人的操蛋行为时,往往会义正辞严的说,某某已经把他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高飞的灵魂,就被烈阳蛊夺走了。

    本来,采玉借用水蛭、金蚕姑娘的帮助,把高飞血液中的蛊毒彻底清洗干净后,本来只需让他找个类似于禅院的地方,远离红尘清修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彻底复原。

    但关键是前几天他破罐子破摔的喝酒了,这才导致烈阳蛊的蛊毒再次升级,开始有了影响他思维的魔力。

    采玉的手段,能拯救他的身体,却无法救赎他的灵魂。

    直白的说法就是:高飞当前身体是无碍了,血液中已经没有了丁点的蛊毒,再也不会因为太阳正当午,就会变成疯魔似的渴望要女人,但夺走他灵魂的蛊毒,却会支配着他,看到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那种强烈的交配欲、望,并付诸于行动。

    “当然了,现在就算你跟女人在一起,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疯魔般的,在摧残女人的同时,也会损害你自己的身体,就是跟你没中蛊毒前时差不多。”

    采玉在谈到男女之间那些破事时,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这让高飞很怀疑,她会不会只是个表面十来岁,实际上却是个三十岁少妇的女怪物。

    采玉才不管高飞心里想什么,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男人在那方面如果不懂得节制,就会被色掏空了身子,从而影响你的身体,甚至寿命--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吗?”

    “明白。”

    高飞苦笑了下,心想:你都把话说的这样透彻了,我能不明白吗?无非就是埋怨我,我前几天不该喝酒,这才导致蛊毒挟持了我的思想,哪怕是身体里已经没有了蛊毒,可还是会像这些天那样,毫无节制的需要女人。

    “你明白就好。”

    采玉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说道:“本来,要想驱除烈阳蛊给你留下的心魔,你只需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修身养性一年就能恢复如初了。但现在,你要想彻底摆脱烈阳蛊,必须得去一个特殊的环境中。”

    陈果果插嘴问道:“什么环境?”

    “以前可以去乡下田园,古寺、山间别墅都可以。”

    采玉略微停顿了下,看着高飞的眼睛:“但现在,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必须得有着足够的阴气!”

    “一个有着足够阴气的地方?”

    陈果果一呆,忍不住说道:“我知道,像百年老房子,深山老林中的洞穴,这些地方都有足够的阴气。你的意思就是想借用这些自然阴气,来抵消他精神的某种冲动。”

    陈果果不愧是医学高手,稍微一琢磨就知道采玉为什么要那样说了,所以才会担心:“假如高飞还没有解决身体里的烈阳蛊,他自然不会在意去这些地方,可现在他是正常人的体质了,如果长时间居住在那种环境下,会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伤害?”

    采玉苦笑了下:“是啊,这就是让我很犯愁的地方。他吧--唉。”

    采玉看了眼高飞,叹了口气时,忽然就听到莫邪征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是正常人的身体,却是、是恶魔的思想。要想改变他的思想,必须得借助那种环境的地方,但同时却又会伤害到他本身,对不对?”

    采玉眉头紧皱着抬头看了她一眼,出乎梁娇娇意料的是,她没有再发脾气,只是淡淡的说:“对,你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莫邪征东盘膝坐了下来,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采玉冷冷的说:“既然没有,那你就别乱发言,打断我的话!再这样,我就不管了!”

    莫邪征东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她很想利用自己所学的那些,帮助采玉找到最适合高飞修养的办法,可采玉太反感她了,让她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

    莫邪征东的插嘴,让采玉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看着高飞,语速极快的说:“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现在就是个矛盾体,要想变回正常人,你必须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欲、念,锻炼意志力--你知道吸毒吧?”

    高飞点了点头:“知道。”

    “你以后需要女人,就像瘾君子需要毒品那样,能不能戒掉,除了外在环境之外,最最重要的就是看你的意志力坚定,还是不坚定了。”

    采玉说着,站了起来:“还有就是,她(陈果果)刚才所说的那些地方,现在已经不适合你了,因为那些地方的阴气,远远不够影响你的思维。”

    陈果果脸色一变:“那得什么样的地方才行?”、

    采玉反问道:“世间,哪儿阴气最重?”

    陈果果还没有说话,刚刚闭嘴的莫邪征东,又忍不住的犯贱找骂了:“自然是我地下楼兰的修罗道!”

    她没有说错,因为任何知道修罗道的人,都会承认那地方绝对是世间阴气最重的地方。

    可采玉却冷笑着骂道:“狗屁。”

正文_第1496章 女人的心思!

    莫邪征东敢发誓,她真没有见过采玉,更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矛盾。

    可采玉为什么从刚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表现出了那么大的敌意,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辱骂她?

    莫邪征东是谁?

    那可是当今天上地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功夫高手,就连陈果果这个女魔头,在她面前也是小菜一碟的存在。

    她除了可以忍受高飞的种种不礼貌之外,才不会买别人的账,谁都不行!

    看在采玉是高飞救世主的份上,莫邪征东对她的挑衅、羞辱一再忍让。

    但现在高飞的最大危机已经解决,莫邪征东还会允许采玉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

    她绝对不会了!

    更何况,她提到的修罗道,也的确是世间阴气最重的地方。

    所以再采玉骂出那两个字后,莫邪征东眼眸攸地闪过一抹寒光,一只青葱玉手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她咽喉上。

    “吱!”

    一声尖细的凄厉叫声,本来盘卧在采玉肩膀上的金蚕姑娘,也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莫邪征东的手背上,额下那根透明的吸管,也变成了紫黑色。

    只要莫邪征东再动一下,金蚕蛊就会把它毕生所修炼的蛊毒,全部刺进她身体里!

    到时候,就算莫邪征东本事再大,但要想解除蛊毒,也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右手斩断,防止蛊毒迅疾扩散。

    一个女人再美,可要是忽然少了一只手,只要她不是维纳斯,就好像不再美了(其实维纳斯也不是太美,想想她要是个真人的话,晚上搂在怀里--唉,没意思,美就是美的,残缺的美再美,也没意思)。

    突然之间,莫邪征东跟采玉就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了。

    采玉没想到,莫邪征东的动作竟然会这样快,不等她有所意识,咽喉就被锁住了。

    同样,表面镇定没有表情的莫邪征东,在眼角扫了金蚕姑娘一眼有,嘴角也是微微抽了下。

    人们总是对未知的危险,怀有太大的忌惮,就像陈果果,梁娇娇俩人,此时根本不敢出声相劝,眼睛都死死盯着金蚕蛊,生怕一个不小心搞出动静,那根紫黑色的管子,就会狠狠刺下去!

    那样的话,莫邪征东肯定会在电光火石的瞬间,一把掐碎采玉的脖子!

    出现当前这种情况,都因为采玉说出了那两个字。

    看来,狗屁这俩字,最好不要随便对人说,因为它太臭了,会严重刺激到别人。

    莫邪征东现在恨死了采玉,发誓要把她干掉,反正高飞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所谓的修身养性问题,她就能解决。

    可她又不想被金蚕蛊咬伤,那样就会变成独臂美人。

    相比起莫邪征东来说,采玉更想让她去死--不过,前提是自己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是与莫邪征东同归于尽,用自己的小命换人家一条胳膊,这可是第74代蛊王不屑做的。

    两个人都想让对方死,前提是自己安然无恙,所以在相互的忌惮下,一时间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还都不敢随意放手,担心自己一松懈,对方就会立即发出致命一击。

    于是乎,两个人对峙了起来,一动不动的,只有凛然的杀意、戾气,在她们周围盘旋,咆哮,搞得几十米远处的兔子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会打破当前这诡异的宁静,造成无法承受的后果。

    看着采玉,骑虎难下的莫邪征东开始后悔了:干嘛要这样冲动?先忍让一下又能如何?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偷着干掉她就是了。

    她不知道,采玉也在后悔:婆婆说的果然不错,地下楼兰的这些贱人功夫的确厉害,着实不该与她正面发生冲突,应该在看到她的第一面,就跟她亲近,找机会再放金蚕蛊咬死她的。

    “莫邪征东,你松手。”

    就在陈果果等人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高飞说话了,很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明显不满。

    高飞是真有些生气了。

    虽说采玉骂人不对--可她终究是个小姑娘不是?

    而且人家还是高先生的救命恩人,就算有再大的不是,莫邪征东也该忍了才对,跟小姑娘一般见识,也不怕有损你楼兰女王的威名。

    他却不知道,在他没醒来之前,采玉已经无数次的羞辱莫邪征东了。

    莫邪征东没有松手,全身上下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眼睛死死盯着采玉。

    她确信,现在只要她有丁点的动作,哪怕是嘴巴动动,也足够引起身体肌肉发生颤动,从而迅速传递给蓄势待发的金蚕蛊,毫不犹豫的给她致命一击。

    看到莫邪征东竟然无动于衷后,高飞皱起了眉头,缓缓的说:“你不松手?”

    高飞自然也能看出莫邪征东当前的危险,只是他除了让她率先松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像莫邪征东确信只要她有所动作,金蚕蛊就会给她致命一击那样,高飞也确信:如果他劝说采玉召回那个可爱的蚕宝宝,莫邪征东绝对会趁机一把掐碎她咽喉!

    莫邪征东是个什么样的人,高飞现在基本了解透彻了,知道此女的心狠手辣,丝毫不输给脸皮奇厚的陈果果,就算是拼着被高飞责骂,也要把敢威协她的采玉干掉。

    “唉,现在她们两个都不敢随意乱动。”

    陈果果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高飞,咱们最好是劝她们一起松手,比方喊一二三……”

    高飞打断了陈果果的话:“喊什么一二三啊?她这么大个人了,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也好意思的!”

    高飞话里透着对莫邪征东的不满,让她先放手,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总不能在确信采玉先放手、莫邪征东就会当机立断干掉她后,再哄骗人家小孩子吧?

    他只希望,金蚕蛊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厉害,莫邪征东在率先放手时,能躲开它的袭击,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出声埋怨她。

    高飞却不知道,他的态度伤害了楼兰王。

    本来,莫邪征东就为暗算他而心有愧疚了,现在又听他明显袒护随便骂人的采玉,一股子心烦意躁使她猛地冲动,悠忽缩回手,尖声叫道:“好,我松手!”

    “吱!”

    就在莫邪征东尖叫出声的同时,趴在她手背上的金蚕蛊,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细叫声,狠狠刺了她手背跃下,电闪般的窜起,悠忽不见。

    它是采玉的本命蛊,与采玉心灵相通,知道采玉压根挡不住莫邪征东有可能的雷霆一击,所以弹起后立即藏身到了旁边的树梢中。

    没有谁关注一闪即逝的金蚕蛊到底去了哪儿,陈果果等人只是看着莫邪征东的右手。

    白玉般的手背上,迅速出现一股子紫色细线--没有像蛇毒那样,会随着血脉向心脏延伸,而是呈现辐射状,以那个细细的伤口为中心,眨眼间就变成了铜钱大小。

    金蚕蛊的蛊毒,竟然是通过肌肉来传散的,而且速度丝毫不逊于血脉。

    尖叫一声后,莫邪征东就变成了石像,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的手背。

    “快掐住脉门--采玉,快救她!”

    陈果果抬手去抓莫邪征东的手腕,想帮她锁住脉门,却被她抬手挡住,右手一挥,蔵在了袍袖中,随即腾身站起,话也不说,更不看高飞一眼,抬脚就走。

    高飞偏袒采玉的行为,彻底伤了她的心。

    她宁可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也不想让采玉救她,就是为了让高飞后悔。

    女人就这样,一旦被男人伤了心,智商就会变得极度低下,就为了个小无误,或许就用小命来作代价,让男人去后悔。

    “站住!”

    高飞驰骋花场那么多年,又怎么不理解莫邪征东此时的心情,怎么不知道她这是在负气?

    莫邪征东才不管,正要纵身向山下疾奔而去,就听高飞破口大骂:“你个臭娘们,难道真想把老子往死路上逼吗!?”

    莫邪征东身子一颤,泄气了,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回头。

    高飞这句好像农夫骂自己婆娘的粗口,不但没有让她生气,反而感觉心里有种犯贱的小甜蜜。

    好吧,既然她感觉到挨骂是很美好的事儿,高飞不介意让她更甜蜜一些:“滚,快给老子滚,不想再看到你!”

    “算了,别在我眼前演戏了,瞅着怪恶心的。”

    采玉说话了,冷笑着打了个唿哨,躲在旁边树梢中的金蚕蛊,悠忽出现在她掌心上。

    她的手指一弹,一簇白色粉末洒在了金蚕蛊的身上,冲莫邪征东指了指。

    金蚕蛊没有犹豫,尖尖的叫着飞下掌心,飞向了莫邪征东。

    采玉看也没看那边,只看着高飞:“我知道,你骂她其实就是在骂我。因为你早就看出,不管你求我,还是威协我,我都不会出手救她。你唯有用这种恶心的法子,才会打动我--哼,你笑什么,好像一条要饭吃的土狗那样。”

    高先生笑容凝固,抬手擦了擦脸,没觉得自己与土狗有什么相像之处。

    算了,小孩子就这样,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高先生大人大量才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只是陪着笑的问:“她没事了吧?”

    “最多痒几天,死不了。”

    采玉左手一招,那个来去好像闪电般的金蚕蛊,又回到了她手里。

    “这倒是个不错的充物,有机会的话能不能也送我一个?”

    看了眼盘旋坐在远处的莫邪征东,知道她没事了,这才松了口气。

    “好啊,你真想要的话,那你得先吃下至少三十条五毒,而且是生吃。”

    采玉随手一划拉,手里就多了一只蝎子,送到了高飞面前。

    “我看、看还是算了吧。”

    高先生下面某处一紧,赶紧向后仰身,双手乱摆了几下,迅速岔开了话题:“其实我倒是觉得,修罗道的确是世间阴气最重的地方,因为我去过那儿。”

    采玉随手把蝎子抛进嘴里,嚼了几下淡淡的说:“可那儿也是死气最重的地方。”

正文_第1497章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你该知道阴气与死气,是完全不同的吧?”

    在高飞等人有些反胃的目光中,采玉没事人似的咽下了那个蝎子,继续说道:“阴气最多能改变你的气场,可死气却能改变你的身体。”

    采玉吧嗒了一下嘴巴,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更何况,那地方的死尸,可都是壮年夭折的,除了开始的莫邪宁荣等人,其他数百历代楼兰王,差不多都是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就死了的,怨气相当的重。别说是你了,就算比你再厉害百倍的人去了那儿,最多也熬不过七天,就会发疯变狂,然后厉鬼般的嚎叫着凄惨死去。我千辛万苦的救了你,自然不想再让你那样死了,这对我苗疆蛊门的声誉来说,就是个耻辱。”

    你怎么会如此清楚修罗道--听采玉‘如数家珍’般的说出修罗道的情况后,高飞很是惊讶,正要问时,却听不远处的莫邪征东厉声喝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修罗道,那绝对是地下楼兰一等一的秘密所在,存在两千年来,除了历代楼兰王、大祭司与专门抬尸入内的灵犀使者,也就是高飞这个外人进去过。

    可年方十几岁的采玉,却能说出这些,也不能怪莫邪征东极度震惊了。

    “哼哼,知道修罗道又有什么稀奇的?”

    采玉冷笑一声,霍然转身,看着莫邪征东的眼神里,全是骇人的怨恨:“恐怕你不知道,在一千八百年前,你们的第七代楼兰女王,曾经远赴苗疆求见蛊王,恳求我们帮你改变体质的历史吧?”

    “什么?”

    走过来的莫邪征东一呆:“一千八百年前,我的祖先来苗疆找过你们?”

    采玉还没有说什么,始终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梁娇娇,却说话了:“我知道一个传说,就由我来给大家讲一讲,好吧?”

    梁娇娇的脸色很平静,缓步走到了采玉面前,抬手把她揽进了怀中,拍了拍她后背,就像大姐姐安抚小妹那样,坐在了石头上。

    在断崖面前蛊婆讲述那个跨度达一千八百年的恩怨故事时,梁娇娇就确定她说的是真的,所以也最理解采玉为什么如此怨恨莫邪征东了。

    现在,既然莫邪征东搞不懂采玉为什么恨她,为什么会知道修罗道,那么梁娇娇这个旁观者,是时候说出这段秘密,说出苗疆蛊门的血泪史了。

    高飞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陈果果却说:“那我暂时回避一下吧。”

    陈果果其实也很好奇,梁娇娇会说什么传奇,不过事关地下楼兰的秘密,她不想多听--别看她现在已经安心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了,可她终究是当代安归王,骨子里存着该有的骄傲,不屑去听别人的重大秘密,所以才主动提出要回避。

    梁娇娇摇了摇头:“陈姑娘,你留下。”

    陈果果正要说什么时,采玉却低声说:“这个传说,也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

    陈果果愣了。

    梁娇娇点了点头,看了眼莫邪征东,开始把蛊婆告诉她的那个传说,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其中自然包括陈天寿的故事。

    如果不是莫邪征东的定力够强,如果不是高飞紧紧抓着陈果果的手,如果讲述这个传说的人是梁娇娇,相信肯定早就会被打断无数次了。

    “你们的祖先愧对了人家的祖先,为了争权夺利,不但让你们多承受了一千八百年的苦难,而且也造成苗疆蛊门的彻底衰弱。说起来,也怪不得人家会怨恨你们。”

    梁娇娇把整个故事说完后,站在中正的立场上,稍稍批判了莫邪征东几句,又对有些发傻的陈果果说:“陈姑娘,你现在总该知道采玉为什么对你有种亲切感了吧?”

    抚养采玉长大的婆婆,与陈果果的老爸陈天寿,是兄妹俩。

    要是按照苗疆蛊门的辈分续起来,陈果果算是采玉的大师姐,采玉能不对她亲近吗?

    与一无所知彻底被震傻的莫邪征东不同,陈果果多少知道一些,比方知道老爸就是陈天寿,知道他是个世外高人……却不知道他原来是苗疆蛊王的后人,在数十年前就曾经大闹过地下楼兰,随后就隐居不知所踪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过了很久,陈果果才慢慢回过神来,看向了莫邪征东,喃喃说道:“怪不得我们是世仇,不仅仅是安归教与地下楼兰的反目,还有这回事。”

    莫邪征东坐在那儿,脸色苍白的连夜色都遮不住,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对陈果果的话听而不闻。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的第八代先祖,会是那样一个权力熏心的人,为了自身利益,竟然导致后代子孙遭受长达一千八百年前的惨痛磨难!

    至于楼兰森林神殿大祭司竟然是苗疆蛊门后人这件事,与第八代楼兰王的丧心病狂相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地下楼兰,对不起苗疆蛊门。

    这句话,就是这个传说的重点,也是采玉为什么要痛恨莫邪征东,知道修罗道秘密的原由。

    伏在梁娇娇怀中的采玉,此时双肩不住的抖着,看得出她在哭泣。

    她虽然与苗疆蛊门没有任何血脉关系,但她从小就被蛊婆抚养长大,早就把自己当做是蛊婆的孩子了,此时听梁娇娇再次说起那段惨痛的历史后,伤心也是很正常的了。

    梁娇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拍着她后背,低声说:“别伤心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对吧?”

    “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大的怨恨也该散去了。”

    采玉擦了擦泪水,抬头看着高飞:“不要去修罗道,那儿的怨气太重,会把你毁掉的--最好的去处,就是找个古墓,年代越长越好,那儿有着足够的阴气,虽然也有死气,但那点死气对于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不是你自己在那儿居住的。”

    高飞有些不明白,低声问:“还需要人陪我?”

    “嗯,得需要女人陪你,因为刚才我就说了,你现在对女人的渴望,就像吸毒者对毒品的渴望。不过,你倒是不用具备修罗体质的女人了,一般女人就可以的。一年时间,你就会完全康复的。当然了,也不是必须总呆在那种环境下。”

    想了想,采玉问道:“你该知道西方传说的吸血鬼吧?”

    高飞这次领悟的很快:“啊--你是说,我就算是出来,也要在晚上出来,不能见阳光?”

    “烈阳蛊最喜欢阳光了,阳光越盛,就越能左右你的情绪,重要了,还会导致烈阳蛊在你身体里死灰复燃,那时候就算是我再出手,你也无可救药了,这就是你喝酒的后果,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采玉站了起来,牵着梁娇娇的手问道:“我的事了了,你的呢?”

    “我?”

    梁娇娇看着高飞,嘴巴动了动,随即轻笑一声看向了别处:“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那好,我们走吧。”

    采玉牵着梁娇娇的手,经过莫邪征东身边,缓缓向北方走去。

    蛊婆临死前,不想让这个小徒弟,再像她那样在老林中孤苦的过一辈子,所以才要求梁娇娇带她出来,照顾她。

    现在采玉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是该走的时侯了,她相信梁娇娇能给安排好一切。

    蛊王,终于可以在销声匿迹那么久后,重现江湖了,相信在高飞的照料下,没有谁敢随意招惹她(这些,都是蛊婆早就算到的了)。

    高飞既然已经暂时解除了危险,身边又有莫邪征东、陈果果这样的人陪着,梁娇娇也没必要再留下了,虽然她好像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说,一切都在那轻轻一笑间。

    笑容很美,就像午夜的昙花绽放,一瞬即逝,却能永恒.

    “娇娇!”

    就在梁娇娇俩人背影要消失在树丛中时,高飞霍然站起,高声喊道:“记住,任何时候我都在!”

    任何时候,不管梁娇娇遇到任何无法解决的问题,哪怕是逆天行事,高飞也会帮她摆平--这就是高飞要表达的意思。

    梁娇娇的脚步停顿了下,却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向后摆了下,就与采玉一起消失在了树林中。

    月亮慢慢从云朵里钻了出来,银白色的光芒,好像水银般的洒在地上,很柔和的样子。

    夜风吹来了各种虫儿的叫声,还有远处独狼的对月长嚎。

    高飞愣愣望着梁娇娇离开的地方,只觉得嘴里发苦。

    他以为他已经够强大,也有足够的能力去照顾任何一个对他好的人,尤其是女人。

    可事实上,在他遭遇连莫邪征东都束手无策的重创时,却是梁娇娇站了出来--还有,沈银冰。

    沈银冰呢,她现在哪儿?

    她的灵魂,是不是正在月光下看着这一切,用她的生命,一次性的报答了高飞对她所有的赐予?

    为什么,有些女人,宁肯用生命来给高飞,留下他终生都无法忘却的疼?

    “走吧,咱们也是该走的时侯了。”

    陈果果走到了高飞身边,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嗯,是该走的时侯了。”

    说话的却是莫邪征东,她仍旧像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墨莲那样妖娆、独特,却缺少了昔日的王者霸气,声音也沙哑的让人心疼:“高飞,我先走一步了。”

    “唉。”

    高飞走到她身边,抬手替她拢了下被风吹散的发丝,低声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尤其是那么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放在心上--这,对你的孩子成长,可没有任何好处。”

    听高飞提到‘孩子’后,莫邪征东呆滞的眼神,攸地变得灵动了起来,轻笑道:“对,不管怎么说,那些都过去了,我必须得为我、我们的孩子负责,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那样。”

    第一次守着第三人在场,她主动揽住高飞的脖子,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正文_第1498章 不堪承受之重!

    莫邪征东这个主动的吻,饱含了很多意思,有感激,愧疚,无地自容,甚至还稍稍带有一点点的方荡,就像她刚开始认识高飞,故意调戏他那样。

    高飞闭上了眼,一动不动,感受着软软的嘴唇离开后的微凉,久久都没有动一下,直到远处的丛林中有一只夜鸟受惊飞起,发出‘嘎嘎’的叫声后,他才睁开了眼,却感觉腮边有些苦涩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流泪了。

    莫邪征东已经走了,可高飞仍然能感觉到淡淡的唇香。

    陈果果就站在他左边不远处,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月色恰好照在她双眸中,显出了明显的心疼神色。

    她知道,高飞流泪,诚然是因为莫邪征东这个饱含太多感情的吻别,更有许多他无法控制,也无法理解的伤悲,比方他最该讨厌的沈银冰,却为了他而甘心去死,比方早就该跟他没有任何干系的梁娇娇,为他千辛万苦的寻找蛊婆,比方红姐的死,比方兔子等小人物的忠心,比方王晨的不理解,比方高家的绝情……

    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责任,这么久以来始终压在他肩上,可他都好像没事人似的担了下来,并按照他所以为的对的方式去处理,哪怕是困难再大,哪怕是被人误解,哪怕是没有丁点的好处。

    可他全都撑了下来,好像没事人那样,更好像沈银冰、颜红、梁娇娇为他做的那样一样,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陈果果却很清楚,高飞的感受才不像他表现出的这样,无所谓。

    从穆天涯的死开始算起,颜红、梁娇娇、秦紫阳、叶心伤、梁娇娇,这些人都让高飞欠付了太多的人情,太多的外债--他却没有机会去还。

    对于有些人来说,世间最大的压力,不是付出了太多却得不到回报,而是得到太多,却永远没有偿还的机会。

    这些恩情,就像一座座大山,一辈子都压在肩膀上,压的喘不过气来,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承受,就会以某种方式而宣泄出来。

    宣泄的方式有很多种,而在瞬间不知为何的泪流满面,绝对是陈果果最想看到的。

    她看到了,高飞大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群山,泪水好像泉涌那样,顺着他脸颊扑簌簌的流下来,没有任何的声音。

    无声的哽咽,才是最最伤人心的。

    同时也证明了一个道理:总是被人看做是坚强的人,心灵也有脆弱的地方,只是平时保护的太好,别人看不出,可随着时间的沉淀,那个弱点就像风化的石头,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很小的外力,而变成碎片。

    高飞就是个坚强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死死保护的弱点,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因为莫邪征东的一个吻,终于变得支离破碎,让他无法再掩饰,只能用泪水宣泄出来。

    陈果果很心疼,慢慢走过来把他揽在了怀中,左手轻抚着他的头发,低声说:“大家都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高飞答非所问,语气轻松:“今晚的风很大。”

    “是啊,很大。”

    陈果果看着微微摇动的树梢,声音温柔的像夜风风速。

    高飞又说:“刮起了漫天的风沙。”

    陈果果抬头,看着干净的好像墨蓝玉那样的夜空,很确定的语气:“是啊,我都眯了眼呢。”

    高飞抬手,在脸上狠狠擦了一把,笑着问:“你为什么要陪我撒谎?是不是--可怜我?觉得我是个男人,尤其是个不要脸的男人,实在不该流马尿。”

    陈果果紧紧抿了下嘴唇,淡淡的说:“你是个男人,可更是我某种意义上的男人。我最大的愿望,就想像那个一心只有小家的村妇那样,丈夫骂人我跳脚,丈夫打架我递刀……陪着你撒谎,这又算什么?”

    “老师曾经说过,撒谎不是好孩子。”

    高飞再次笑了笑,雪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森白的光泽,抬手在陈果果脸上轻轻拍了下,说:“但却是个好老婆。”

    “女人存在理由,不就是成为一个好老婆吗?”

    陈果果也笑了,双手搂着高飞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我无法成为你的老婆,你却是我唯一的男人,这就已经足够了。当然了,我也是有点遗憾的。”

    “什么遗憾?”

    高飞抬手,在陈果果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是嫌弃我身边女人太多么?”

    “你身边女人有多少,跟我没有丁点的关系。”

    陈果果轻轻叹了口气,双眸闪闪发亮:“唉,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不能给我一场婚礼,这对女人来说,一个没有婚礼的人生,注定是遗憾的。”

    高飞问:“你想要个婚礼?”

    “想。”

    陈果果很坦诚,随即说道:“可我知道,你给不了我,我也不能要。”

    “只要你想,我就给你。”

    高飞低声说。

    陈果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当然能看出,高飞说的是实话,只要她轻轻点头,他就会送给她一场让所有人都瞩目的婚礼,甚至比高家为他迎娶王晨时还要影响大。

    她不要,那是因为她很清楚,她其实不需要。

    她已经习惯了躲在暗中,静静享受想象一个男人的日子,幻想生一个他们两个的孩子,下去多少年后,他们的孩子会是世上最优秀的。

    她说出她想要个婚礼,只是为了打乱高飞的悲伤。

    看她摇头后,高飞没再坚持,只是松开他,扭头对站在远处的李德才等人说:“我想要一朵花。”

    “我去找!”

    早就躲在远处关注着这边的兔子,闻言蹭地转身冲进了草丛中。

    岭南十万大山中,有着太多的奇花异草,尤其是晚上,总会有些花儿在月光下灿烂怒放,向也空释放着它迷人的魅力。

    仅仅几分钟,兔子就窜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朵茶杯大小的花儿。

    在兔子走过来时,高飞又说:“我还想找要个伴郎,一个伴娘。”

    “我可以当伴娘,也只能是我。”

    衣衫褴褛的萨拉娜,骄傲的昂起下巴,看了眼正在挣着当伴郎的李德才、陈大彪俩人,很严肃很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

    陈大彪体格健壮,斗嘴却不是李德才的对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弯腰在在草叶上抓了一把,用露水当做摩丝用,梳理了一下他那乱糟糟的头发。

    萨拉娜是伴娘、李德才是伴郎,兔子是捧着花的侍者,就在陈大彪不知他该做什么时,高飞又说话了:“我还缺一个主持婚礼的司仪。”

    “我--也只能是我!”

    陈大彪蓦然大喝,惊起远处很多夜鸟,嘎嘎叫着四散飞去。

    “好,你当司仪。”

    高飞向后退了一步,开始像萨拉娜那样,认真的整理衣服。

    忽然间,陈果果泪流满面。

    萨拉娜走过来,把随手摘下的一朵碎花,插在了她的发丝中,轻轻挽住了她的胳膊。

    高飞抬起了右手,兔子很及时的双手奉上了那多花,低声说:“我们当地人,把这种花叫做鬼相思,寓意男人送给女人后,如果有一天两人中有一个人提前离世,就会种下这种花,通过它来向那边的人,诉说他(她)的相思。”

    “鬼相思?”

    高飞看着那朵在月光下白的像雪莲一样的花,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时,却听远处有人咯咯一声轻笑,幽幽的道:“有司仪,有花童,有伴郎也有伴娘,更有新娘新郎,怎么可能没有嘉宾?”

    “谁!?”

    正在琢磨该怎么主持婚礼的陈大彪,低喝一声猛地回头,然后就看到十几个人,从树林暗影中走了出来。

    刚才高飞、陈果果俩人情绪激动,再加上陈大彪、李德才在争抢伴郎时,惊动了太多的夜鸟,夜鸟起飞的声音,彻底掩盖了这群人悄悄而来的脚步声。

    所以几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听到这个声音后,高飞身子猛地一颤,就像触电那样,眼睛也猛地亮了起来。

    陈果果伸向腰间的右手,慢慢松了下来,缓缓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带着十几个人,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过来。

    虽然早就通过声音,听出女孩子是谁了,可陈果果在看到她后,还是嘎声叫道:“沈银冰--你、你没有死?”

    来者,正是被所有人都误以为死了的沈银冰。

    “如果我死了,谁来当你们的婚礼嘉宾?”

    沈银冰笑殷殷的样子很美,可眼神却没有相应的喜悦,轻轻一挥手:“谁来给你们送贺礼?”

    随着她挥手的动作,抬着箱子的那两个人,把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放,其中一个忽地掀起了箱盖--月光下,金光四射,宝气闪耀。

    满满一箱子,都是金银珠宝。

    “这贺礼,还算可以吧?”

    沈银冰淡淡的笑着,看向了高飞。

    高飞喉结上下快速的动了几下,涩声说:“有些太、太厚了。”

    “太厚了么?我还嫌弃太薄了呢,毕竟别人结婚送贺礼,是世间利息最大的生意,我今天送你一箱子,等我结婚时,你是不是就该加倍了呢?”

    沈银冰轻轻的笑着,眼眸流转,以往的羞涩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妖娆的成熟。

    高飞双眼瞳孔猛地一缩:“你、你要成婚了?”

    “是啊,国庆节。今年的国庆节,恰好与中秋夜同一天,这日子很不错吧?”

    沈银冰慢悠悠的说着,走过来,围着‘新郎新娘’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看来是在埋汰他们穿的太寒酸了。

    你要结婚了,新郎是谁?

    高飞很想问出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陈果果说话了:“请问沈总,你的新郎是谁?”

    沈银冰轻启朱唇,吐出了两个字:“高雅。”

    “高雅?”

    高飞心脏砰地一声大跳,哑声问道:“沈银冰,你就不能安份些吗?”

正文_第1499章 婚礼上的最佳嘉宾!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深深烙在了人们的心中,甚至已经做为一种传统流传了几千年。

    男人流泪,就像老婆被人偷了却给人看大门那样,都被视为软弱无能的表现。

    不过佷多人更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的道理,陈果果也知道,所以刚才高飞在无声的哽咽时,她没有因此看不起他,反而是很心疼,知道他长久以来担负的太多,太重,总有一天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崩溃,能够用泪水把这些压力发些出来,绝对是最最最好的结果。

    陈果果还知道,高飞流泪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沈银冰的死。

    沈银冰是为了救高飞而死的--今天所有参与搜救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以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会这样认为。

    陈果果怕他因此而沉浸在沈银冰之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这对他当前急需静心休养生息很不利,为了转移他悲伤的情绪,所以才提出了想要一场婚礼的要求。

    高飞本身也很清楚他目前所面临的处境,更知道陈果果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他也必须得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穆天涯、颜红、沈银冰三个人的死,让高飞今晚忽然看懂了一个老道理:当还能拥有当前时,一定要懂得珍惜,千万不要等失去后,像眼前这样无比的悲伤。

    陈果果就是最需要他珍惜的之一,所以就算明白她想要一场婚礼,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悲痛,但他却决定认真对待这件事,这才让李德才等人,充当他跟陈果果的婚礼见证人。

    他无法给她最隆重的婚礼,却能给她最浪漫的:月夜、山谷、雨林、夜风、百花等等,都跟兔子四人一样,成为他婚礼的见证人,这足够浪漫的了。

    同时,也是最真心的。

    到目前为止,高飞算是结过两次婚了,不过却没‘参加’过他自己的婚礼:跟梁娇娇结婚那次,只是扯了证,却没举办婚礼;高家为他跟王晨举办了婚礼,但参加婚礼的却是假扮他的刘小龙。

    所以说,今晚这次很浪漫的婚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高飞的第一次婚礼。

    只是,就在他勉强凑起了司仪等人时,沈银冰却忽然出现了。

    本该尸骨无存进了鱼腹的沈银冰,却忽然出现了。

    而且她还是一婚礼嘉宾的身份出现,并带来了价值无法估计的贺礼。

    沈银冰出现在月光下的那一刻,高飞就呆了。

    狂喜,同样让人发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所以在沈银冰刚出现时,高飞始终呆愣在那儿,努力分辨当前是不是在做梦,直到那个女人,献上了她的贺礼,说出了她也要结婚的话时,他才猛地清醒了过来:她要结婚了……新郎是谁?

    陈果果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沈银冰的回答,就像轻轻掠过山岗的微风,暖洋洋、清凉凉的让人心醉:“高雅。”

    高雅,她要跟高雅在国庆节举行婚礼!

    高飞的心猛地一下大跳,哑声喝问道:“沈银冰,你就不能安份些吗?”

    高雅是谁?

    那是高飞的亲兄弟,一个被高家老爷子亲口逐出家门,并承认了的败类。

    高雅以前在暗中,曾经多次的暗算高飞,为打击他而甘心做别人的刀子。

    他这样做,就觉得高飞夺走了他在高家的地位--从而被高飞视为最讨厌的人,甚至高过恩佐哥,要不是看在大家是一奶同胞的面子上,依着高雅所做的那些事,就算他有九条命也早就死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渣,沈银冰却说要跟他结婚。

    完全是本能的,高飞就确定沈银冰这样做,就是在看到他要送给陈果果一场浪漫婚礼后而吃醋,故意说要跟高雅结婚,来刺激他,报复他。

    相信高雅到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高家三少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再一次成为了别人伤害高飞的刀子。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为了高飞能够继续活下去,甘心赴死的沈银冰,在侥幸获救后,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岭南,但走了没多远,就让郝连偃月取道这边来了。

    她明明已经听郝连偃月等人说过,说梁娇娇找到了蛊王的传人,已经把高飞从必死中救了出来,可她还是不放心,或者说舍不得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沈银冰想看看高飞再走。

    她想让高飞看到她还活着,不要因为以为她死了而痛苦。

    沈银冰不希望高飞痛苦。

    如果可以,她希望高飞以后永远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因为,那是她沈银冰的男人,此生中唯一的男人。

    沈银冰在来时的路上,就曾经想象过:高飞见到我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会不会紧紧抱着我,求我不要走,他发誓会保护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我,一辈子爱我,充我?如果他不许我走,那我--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刚刚成为真正女人没几天的沈银冰,在来时的路上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嘴角总是忍不住浮上甜蜜的微笑。

    人们总是说,梦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沈银冰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可以说是真理。

    因为当她悄悄来到这边时,恰好看到要送给陈果果一场婚礼。

    “我为了救他,献出了清白的身子,不惜为他去死,可他在获救醒来后,没有担心我,却要与别的女人在这儿举办婚礼。”

    “高飞,你真行,也不亏我放弃一切的去救你!”

    “高飞,连你都这样对我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

    “我还能相信谁?哈,哈哈!”

    这一刻,沈银冰很想歇斯底里的狂笑,更想再次腾身跳下百丈悬崖。

    高飞的行为,已经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的失望,没有了信心。

    沈银冰心里狂笑着,泣血的呐喊着,极大的悲伤与失望,却让她外表无比的镇定:我不能就这样死去,那样只会让这个男人解脱。

    我要活着,坚强的活着!

    沈银冰走出树林,面对高飞说出要跟高雅结婚的那些话时,心中那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咆哮,呐喊:沈银冰,你一定要活下去,让负了你的这个男人后悔--生,不如死!

    该怎么让高飞生不如死?

    沈银冰自信,除了她之外,别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高雅在她手里,高雅是高飞最不屑的人,而她刚刚成为高飞的女人,假如她跟高雅结婚……是真的结婚,相信高飞肯定会生不如死。

    呵呵,肯定会这样的。

    沈银冰心中呵呵轻笑着,月光下的眼波流转,秀眉微微皱起,反问高飞:“高先生,你说我不安分,我哪儿不安分了?难道,我不该来参加你跟陈小姐的婚礼吗?”

    高飞急急的说道:“我不是说的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沈银冰一脸的不解。

    “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呀?”

    沈银冰眨巴了下眼睛,娇媚的笑道:“高先生,你--便秘了?”

    “是因为,你不能跟高雅结婚!”

    高飞没有理睬沈银冰的嘲讽,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抓主了她手腕,语气真诚的说:“沈银冰,我知道你说你要跟高雅结婚,是看到我要送果果一场婚礼,被刺激的……”

    沈银冰笑殷殷的打断他:“我为什么不能跟高雅结婚?你是我的什么人?”

    “那是因为,因为他不是、不适合你。”

    高飞确定沈银冰嚷着要跟高雅结婚,就是为了报复他,自然知道就算他说高雅不是好人,也无济于事。

    “他不适合我?呵呵,高先生,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吧?”

    沈银冰笑容收起,打断他的话:“其实,我懂你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以为我看到你跟陈小姐要举办婚礼后,我吃醋了,这才故意说要跟高雅结婚来报复你,对不对?”

    高飞用力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小冰,你要相信我……”

    “走开,小冰是你叫的么!?”

    沈银冰猛地一挥手,甩开了高飞,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用力咬了下嘴唇后,脸上的怒气却攸地消失,咯咯笑道:“高先生,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很自恋,但我今天才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厉害,更让人恶心。”

    “小、沈银冰,你能不能理智些!”

    高飞有了很无力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我一直都很理智,从没有做过任何不理智的事情。”

    沈银冰笑嘻嘻的说着走到箱子前,弯腰从里面拿出一个王冠。

    金色的王冠,上面镶嵌着一块红宝石,这应该是来自印度的古文物。

    沈银冰双手捧着精巧的王冠,戴在了陈果果的头上,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轻拍着手笑道:“嗯,这才是像新娘的样子嘛。美丽,大气端庄,好像王后。”

    陈果果却没有一点点当了王后的开心样子,苦笑着低声说:“沈银冰,你误会了,高飞送我这场婚礼,是……”

    沈银冰抬手,打断了陈果果的话:“陈小姐,哦,不,漂亮的新娘,今晚是你的大好日子,咱们不说那些烦人的事,好不好?”

    不等陈果果再说什么,沈银冰就看向了陈大彪,歪着下巴皱眉问道:“现在嘉宾都来全了,你这个司仪怎么还不开始婚礼?你合格不?不合格的话,我可以重新安排一个司仪的。”

    “我、我--”

    陈大彪口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高飞俩人。

    高飞望着沈银冰,低低的叹了口气。

    陈果果伸手牵起了他的手,稍微用力攥了下,一脸坦然的笑道:“陈大彪,既然客人等的不耐烦了,那就开始吧。”

    既然沈银冰不听任何的解释,那就不要解释了。

    既然她想充当自己结婚典礼的嘉宾,那就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陈果果总是这样宽宏大量……

    “好的。”

    陈大彪用力点了点头。

正文_第1500章 最浪漫的婚礼!

    “各位好先生们,女士们,在这个月朗星稀,凉风习习的美好夜晚,我,陈大彪,很荣幸的担任了高飞先生,与陈果果小姐的结婚典礼司仪一职。现在,请允许我以婚礼司仪的身份,向各位先生们,女士们的到来,致以最诚挚的欢迎!”

    陈大彪在‘抢到’司仪一职后,就开始绞尽脑汁的回想,他以往参加别人婚礼时,司仪都是讲了些什么。

    像陈大彪这种成年人,肯定都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从而记住婚礼司仪在典礼上说过的一些话。

    再说了,今晚高先生、陈小姐的婚礼既然追求浪漫,对司仪的要求也不是很高,陈大彪先生还是很能胜任的。

    所以他在稍微集中了一下精神,就说出了一段还算可以的开场白:“现在,我们有请新郎,为他所挚爱的新娘,献上代表他满腔爱心的礼物!”

    沈银冰在出现之前,高飞就要给陈果果献花的。

    毫无疑问的是,随着沈银冰‘天降神兵’般的出现,说出她要跟高雅结婚的消息后,高飞的心乱了,彻底的乱了。

    所以在陈大彪说到请他给新娘献礼后,高飞只是条件反射般的,从兔子手中再次拿过那朵‘鬼相思’,正要随手递给陈果果时,却发现--月光下,陈果果那双眸子里,攸地浮上一层伤心的神色,尽管她仍旧甜甜的笑着,伸手来接鲜花。

    陈果果绝对是那种传说中的‘奇女子’,爱恨分明,敢做敢当,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世俗礼节,如果不是为了帮助高飞从负面情绪中挣扎出来,她今晚决不会索要一场婚礼。

    虽然她知道,现在正进行的这场婚礼,在沈银冰等人眼中,就是一场闹剧,甚至连她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礼。

    陈果果不在乎世俗礼节,却在乎高飞此时的态度。

    心不在焉的敷衍动作,这绝对是对陈果果最大的伤害。

    可她,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很理解高飞此时的心情,所以才强笑着伸手,去接那朵鬼相思。

    陈果果的指尖,微微的颤抖。

    高飞的眼神,飘忽不定。

    兔子四个人的心中,同时轻轻叹了口气。

    旁边的沈银冰,双手抱着膀子,一脸玩味的笑眯眯。

    站在远处的李国训等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嘴上叼着烟正对着群山夜色,低声谈笑着什么--在他们看来,这特么的什么婚礼啊,闹剧罢了。

    闹剧,就是一场闹剧。

    陈果果心里也这样想着,指尖碰到花枝时,高飞却忽然一抬手,躲开了。

    “你--”

    陈果果愣住,脸上的强笑悠忽不见,嘴唇开始颤抖:难道,他要为了向沈银冰解释,中止这次闹剧婚礼?

    在陈果果心中,这次的婚礼也是闹剧。

    可不管怎么说,闹剧也是她的婚礼,她此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礼!

    哪怕是闹剧,也是年老时漫步夕阳下最美好的回忆。

    但现在,高飞好像连这点未来的美好回忆,也要收回去了。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全身发冷。

    高飞忽然抬手躲开陈果果接过鲜花的动作,让她心里冰凉,让兔子等人愣住不知所措--沈银冰却笑了,很得意的笑,也很妖娆。

    “高、高飞,我看还是算……”

    心中冰凉的陈果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强笑着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想尽快结束这场婚礼,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歇斯底里的痛哭一场。

    “我忽然忘了一件事。”

    高飞盯着陈果果的眼睛,很认真的样子。

    陈果果狠狠攥着双手,指尖几乎刺进掌心,才强迫自己保持着最后的冷静,呵呵笑道:“什么、什么事?”

    “求婚。”

    高飞说:“我还没有跟你求过婚。”

    陈果果一下子愣了,喃喃的说:“求婚?”

    “是的,还没有向你求婚,怎么跟你举行婚礼?”

    高飞说着,忽然左膝跪地,双手举起那朵鬼相思,仰望着彻底呆傻的陈果果,柔声说:“果果,请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你愿意吗?”

    他向我求婚了,跪在地上,像那些俗世中的傻冒青年那样,向我求婚了!

    这个声音,就像山崩裂后的海啸那样,瞬间就把陈果果所有的不满、和凄惨,都卷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下蜜一般的甜蜜幸福。

    聚大的幸福突如其来,让陈果果无法承受,身子竟然踉跄了一下,脸色雪白,但那双眸子,却在月光下,绽放出了让十万大山都花朵般绽放的亮色。

    她痴了,呆了,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以为,她早就看破了世俗,始终对男人单膝跪地向女孩子求婚行为不屑一顾--可当她面临这种情况时,才知道做为一个女人,原来是这样的幸福!

    陈果果再强大,也是女人。

    是女人,就喜欢浪漫,甘心受骗--当然了,仅限于被她所爱的男人骗,毕竟男人就是靠哄骗,来让女人上炕,心甘情愿给他生小孩的。

    正在得意的,妖娆的笑着的沈银冰,笑容石膏般的呆滞在脸上,银牙狠狠咬着嘴唇,连咬破了都不知道。

    从懂得用左手来解决男人的问题那天开始,就幻想有一天他能跪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求婚的兔子,最先反应了过来,猛地扯开嗓子,狼一般的嚎叫着,带着哭腔:“答应他,嫁给他,答应他,嫁给他!”

    “答应他,嫁给他!”

    “答应他,嫁给他!”

    李德才三人这才清醒了过来,随即拼命的拍着手,跺着脚,用全身所有的力气,嘶声反复吼叫着这六个字。

    四个人的吼声,从杂乱,到最后的整齐划一,彻底压过了李国训等人特意营造出的‘不屑一顾’气氛,也让陈果果的泪水,忽地决堤般的涌出,真心的笑就像烂漫山花那样,轻咬着嘴唇,微微弯腰从高飞手中,接过了那朵鬼相思。

    泪水在流,身子在抖,陈果果全身的细胞都在歌唱,深吸了口气,大声说:“我答应你,我嫁给你!”

    “哦,哦!”

    兔子四个人手舞足蹈,拼命的鼓掌,好像他们无意中找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宝藏。

    高飞站了起来,抬手轻轻擦掉陈果果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只好扭头看着陈大彪,问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了?”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还需要我指点吗?”

    陈大彪傻乎乎的说出这句话后,就被旁边的萨拉娜狠狠踩了一下脚。

    在他疼的呲牙咧嘴时,萨拉娜替他大声大喊道:“请问高先生,你以后会一直充她,爱她,呵护她,保护她,直到牙齿掉光吗?”

    “我愿意。”

    高飞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时,看到沈银冰转身走向了郝连偃月他们。

    “那好。”

    萨拉娜又看向陈果果,问道:“陈小姐,你愿意当个天底下最好的妻子,一辈子爱他,信任他,始终紧紧抓着他的手,一起慢慢变老吗?”

    不得不说,汉文化绝对是世间最具备感染力的文化,像萨拉娜这种以前只懂得打打杀杀的半吊女人,在内地才生活了一年多,就已经懂得了这么多。

    陈果果没有看到沈银冰已经带着她的人,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夜色中,她的眼里只有这个最美好的夜晚,只有高飞,只有衷心祝福她的人。

    反手擦了把脸上的泪水,陈果果大声说:“我,愿意!”

    “好,那个啥,那个--咳,接下来该怎么说来着?”

    萨拉娜白了眼傻乎乎的陈大彪,高兴之下,她竟然忘记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陈大彪也忘记了,不过刚才被萨拉娜狠狠踩了一脚后,总算是有了点灵感,及时喊道:“接下来,自然是新郎、新娘亲嘴了!”

    “对,亲嘴,亲嘴!”

    李德才唯恐天下不乱,猴子般的蹦着。

    兔子则飞身冲进了草丛,用最快的速度,采摘着夜间绽放的花朵。

    “他们说,接下来就是亲嘴了。”

    高飞笑嘻嘻的看着陈果果,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微微歪着下巴把嘴凑了过去。

    以往在炕上时,话说安归王还是很不要脸的--不过现在,她却很害羞,在高飞要跟她亲嘴时,竟然想躲。

    她当然躲不开,因为高飞左手揽住了她的腰,她浑身上下也没有丁点的力气,只能半推半就的,被高飞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花瓣雨,漫天洒下,纷纷落在俩人的头上,身上。

    高飞俩人一动不动,就像时间定格了那样,都闭着眼,倾心感受着对方唇上传来的浓浓爱意。

    夜风吹来,刮走了陈果果额头上的一瓣花瓣,也刮走了陈大彪几个人--话说,在这种极度浪漫的情况下,要是再不走而是站在这儿当灯泡,会遭雷劈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果果才从从没有过的幸福中,慢慢清醒了过来,才发现她就被高飞抱在怀中,坐在地上了。

    高飞看着远处的山,脸上带着从没有过的平静。

    陈果果仰起下巴,青葱般的手指轻抚着他嘴唇,梦呓般的问道:“从现在开始,我就算是你老婆了?”

    “你说呢?”

    高飞低下头,也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下:“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以后,不许再装模作样的自称小表姨,我会打你屁股的。”

    笑了笑,陈果果小猫般的蔵在高飞话中,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个箱子,又问:“你后悔吗?”

    陈果果问这句话,是提醒高飞:你可是更得罪,也更伤害沈银冰了。

    “有些事,如果非得用‘后悔’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后悔没有做。”

    高飞轻声说:“老人们常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贵在一个问心无愧。果果,给你一个婚礼,这绝对是我目前唯一做过的问心无愧的事了。至于这件事能影响到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很心安。”

正文_第1501章 黄河下面有古墓吗?

    无论做什么事,只要心安就好。

    高飞是个人,不是神,尤其是处理男女感情问题时,或许就算是神,也无法做到让每一个在意他的女人,全部满意。

    他承认,他能活下来,就是因为沈银冰。

    沈银冰为了让他活下去,甘心献身,并义无反顾的去死。

    他欠她的--尽管此前沈银冰已经欠他太多,可一个真正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跟那女人斤斤计较?

    那样,会被人看不起的。

    高飞欠沈银冰的,他承认,不过他决不会因为沈银冰,就伤害陈果果。

    陈果果是真心爱着高飞,也是无辜的,他不能为了沈银冰,却伤害一个全心为他的女人。

    至于以后高飞跟沈银冰算什么关系,那个今晚失望而走的女人,又会怎么报复他,会不会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去跟高雅结婚--高飞已经顾不得了:又有谁,能提前改变、左右未来发生的事?

    当下,只要心安就好,就像铁屠那样,短短半年的工夫,他就胖了至少十斤。

    心宽体胖,老祖宗说过这句话。

    “以后不许睡懒觉了,每天早上必须五点半准时起来,如敢违背,就等着睡地板吧,哼!”

    白蓉怒气冲冲的哼着,一把揪住盖在铁屠身上的毛毯,忽地扔到了一旁沙发上。

    铁屠没理他,仍旧捧着手机在那儿看,目不转睛的,反正又不冷,不会因为毛毯被霸道的掀走会感冒,最多也就是让那个女人,再一次大饱眼福罢了。

    “你特么的看什么呢,这么忘我。”

    铁屠的不理睬,让白蓉更加生气,不过在看到某个东西后,这个以往总是自称大爷的男人婆,虽然还是骂人,可声音却低了很多,带有了肮脏的意思,游鱼般的趴在了他身上,抬手去夺他的手机:“别看了,先办正事--”

    “办什么正事啊?我现在真后悔娶你当老婆了,就懂得办事!”

    铁屠双眼一翻白,打开了白蓉的手,很正义凛然的样子:“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已经上午十点了,你还想白日宣因,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滚蛋,少给大爷玩这些没用的!”

    白蓉低头,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气咻咻的说:“姓铁的,我现在都后悔了呢,后悔你是不是个男人,同居这么久了都没有让大爷我怀孕!你知道我现在都没脸出去了吗?”

    “天底下哪有怀孕的大爷?”

    铁屠擦了把满是口水的胳膊,不满的说:“撒了那么多种子却不发芽,看来就是你自称大爷自称的,老天爷这是在惩罚你呢。”

    白蓉恨的牙痒,母豹般的咆哮道:“姓铁的,你到底办不办?不办的话,我可要去找别的男人去办了!嘿嘿,公司刚签的那个南韩小白脸,很不错的样子嘛,大、老娘我早就想尝尝鲜了。”

    “去吧,要不要我把他给你喊过来?”

    铁屠眼皮子都不抬,再次拿过了手机。

    “你、你特么的真爷们,沃曹!”

    想到最近老妈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旁敲侧击的问自己有没有怀孕,她好想好想要个小孙子的迫切,白蓉就想发疯。

    偏偏铁屠每次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丝毫不为叶心伤那家伙马上做爸爸而惭愧。

    白蓉疯了,低头张嘴咬了下去--疼的老铁一唉呀,腿子向上一纵,一纵后,白蓉就开始恶心了,赶紧爬起来捂着嘴,呕呕的干呕了起来。

    “消停点好不好?咱们也都看过医生了,人家说咱们屁事都没有,只是没有种彩罢了,耐心等待,总有一天会发芽的。”

    看着白蓉在那儿呕呕,铁屠又好气又好笑,又扯过一条毯子,盖在了身上。

    “你、你这个废物,就知道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你特么的……草,先不说了,大爷我先去吐会儿!”

    白蓉呕的脸色发白,正要翻脸时,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飞身冲向了洗手间内。

    白蓉现在也退役了,一来是她找到了爱她的男人,还有就是,她已经厌倦了以前的生活,很想像叶心伤、高飞等人那样,过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她退役后,就被秦紫阳邀请来了香港,在天涯影视公司担任一名副总。

    与公司刚成立时不同,现在的香港天涯影视公司,经过一年的发展,迅速成为了东亚地区最大的影视公司之一。

    公司能发展到今天,除了有甄嘉惠这个专业人士,重金聘请了几位国际上更专业的人士帮着打理公司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司不缺钱!

    影视公司与内地天涯集团挂钩,算是那边的一个子公司,天涯化妆品的火爆倾销,导致天涯集团‘挤压’了大批的资金。

    为让这些钱发挥它们的用武之地,高飞加大了对香港这边的投资。

    目前是个纯粹的经济社会,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有钱,鬼都能来给你推磨,更何况一些演戏的、唱歌的艺人?

    所以在强大的经济资源支撑下,影视公司才能呈分子变裂般的发展,成为了东亚地区最大的影视公司之一。

    秦紫阳掌握着这么大的公司,自然得大力提拔自己人,来帮她控制公司,而铁屠又在这边有股份(高飞送他的),白蓉退役后来到这儿当个副总也是很正常的了。

    话说别看白蓉是个男人婆,但她的确拥有着不次于秦紫阳的经商天赋,短短几个月内,就胜任了副总这个职务。

    白蓉也为此而洋洋自得,不过始终没怀孕,却成了她的心病,这才如此的埋怨老铁,嫌他不努力……

    铁屠早就习惯了白蓉这种爷们作风,实际上他也很享受。

    瞟了眼洗手间的门后,铁屠不在意的笑了笑,眉头又皱了起来。

    高飞一个多月前去了岭南,却遭到了莫邪征东的暗算,身中烈阳蛊的事儿,他早就知道了,更是在半个月之前,与白蓉、叶心伤联袂去了岭南。

    不过他们没有露面去间高飞--他们不想看到昔日的兄弟,整天与女人缠在一起的惨样,也相信高飞不想让他们看到他,所以只是去了雨林中,搜寻蛊婆。

    尽管三人很牛比,可在十万大山中要想找到传说中的蛊婆,那是比天还难的事儿。

    等他们在雨林中转了那么久,甚至都已经过了过境却依然没有收获后,只好悻悻的退出了雨林。

    他们退出雨林的时侯,高飞已经离开一天了。

    在叶心伤的带领下,他们马上就找到了梁娇娇,知道了所有事。

    高飞无恙。

    在他最关键的时刻,是沈银冰发挥了大无畏的精神--高飞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要找到一个能让他安心居住长达一年的古墓。

    铁屠祖上就摸金校尉,对于寻龙点穴找古墓,自然不会陌生。

    但问题是,近代盗墓贼太疯狂了,国内所有的古墓,几乎都被光顾过了,失去了它蓄养数百上千年的阴气。

    而那些没有被盗的,也基本都被国家相关部门保护了起来,肯定不会同意高先生去里面‘居住’了。

    去哪儿,给高飞找个适合他居住的古墓?

    回到香港后,铁屠就始终为这个事而操心,到处查资料,希望能找到还没有被盗、又不被相关部门所注意的古墓。

    古代那些大人物,生前就开始为自己身后事准备,墓地自然会选择在具有灵气的地方,而所谓的灵气,就是老百姓常说的龙脉。

    天下龙脉,尽起昆仑山,由西向东直通大海,途中又分为数十上百道大大小小的龙脉。

    山是龙脉,河也同样是龙脉。

    在过去的封建王朝中,最大气的莫过于大唐帝国了。

    大唐皇帝的陵墓,基本都是以山为陵--也就是把整座山都当做陵墓,而保存最好的古墓,也基本都是大唐帝王的陵墓,像李渊的,武则天的,到现在都没有被盗墓者光顾,成为国家最为重视的古文化保护目标。

    而以水为龙脉的古墓,基本都是商、周、晋等朝代。

    这些朝代的帝王将相死后,基本都选择傍水而眠。

    事实证明,这些帝王将相还是很有远见的,因为那些以山为龙脉的古墓,到现在除了几个之外,其它所知道的基本都被盗窃过了,唯有这些以水为龙脉的古墓,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

    这些古墓能保留下来,可不是因为墓主的面子大,实在是盗墓者要想偷他们,很难--因为随着沧海变桑田等自然环境的改变,他们的墓都已经被埋在了水下。

    水,成了保护古墓的最佳保护神。

    黄河,这条在华夏历史最大的龙脉所在河,改道次数最多的河流下面,就埋藏着很多完整的古墓。

    铁屠这些天来,就始终在查阅这方面的资料。

    他没有告诉高飞,他在全力搜寻古墓。

    高飞也没要求他,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

    铁屠相信,高飞肯定知道他在努力。

    其实,现在很多专家都在辩论:黄河下面,是否真像民间所传的那样,有帝王将相墓的存在,所以也一直没有确定的责任。

    不过铁屠敢肯定有:黄河做为内地水龙脉最大的一条,古时候那些帝王将相没理由不去那边,比方汉光武帝刘秀,他驾崩后就葬在黄河边。

    “要想确定黄河边有没有古墓,必须得亲自勘察才行。”

    在手机上看资料,看的眼睛都花了的铁屠,放下手机揉了揉再睁开时,就发现白蓉站在卫生间门口,泪流满面。

    铁屠大惊,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所有认识白蓉的人都知道,这可是一条响当当的女汉子,在人前时,在炕上也是……啥时候,她哭过?

    “老铁,老公。”

    白蓉浑身颤抖着,扶着墙慢慢瘫坐在了地上:“我可能是有了。”

    “有了?”

    铁屠愣住,问道:“有什么了?”

    “你猜。”

    白蓉的脸上,带有了羞涩的模样。

    铁屠更怕了,赶紧冲下来,抱住她:“你发烧,还是中邪了?”

正文_第1502章 你敢占我便宜?

    如果有一天,你的一个朋友,就是那种身材魁梧的可以一拳打死老虎的纯爷们,却忽然翘起兰花指绣花,看到你去了后,还羞答答的给你飞媚眼,嗲声嗲气的问你午睡了没有,没有的话可以去他房间里,他可以为你捶背揉肩时,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是什么感觉,老铁现在就是什么感觉,在白蓉脸上浮上喜色,羞答答的说她有了时。

    不是发烧,就是中邪了!

    这是老铁震惊过后的第一反应,赶紧抱住她,抬手放在了她额头上,满脸都是真真的担心,跟害怕。

    “去你的,你才中邪,你才发烧了呢,这不是故意咒人家嘛。”

    白蓉甜甜的笑着,抬手在老铁脑门上戳了一下,柔情无限。

    老铁却更加的害怕,哀嚎一声:“老婆,你到底是咋个了?难道就因为我总琢磨着去挖谁的古墓,先有死鬼冤魂找上门,附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坚持住啊,我这就是找黑驴蹄子……”

    “黑驴蹄子,我黑你大爷!”

    白蓉怒了,很伤心,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把媚眼抛给瞎子那句话了,抬手就把老铁推倒在了地上,还又不解恨的站起来,狠狠在他两条腿子之间狠狠踩了一脚--话说,那玩意好像以后至少一年不能用啊,暂时解除它的功能,免得老铁外出沾花惹草也是很正确的。

    “啊!”

    老铁长声惨叫,幸亏及时一侧身,才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随即就是狂喜:“老婆,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天可怜见!”

    “正常你个脑袋,大爷的!”

    白蓉抬脚,刚要再给他狠狠来一脚时,终于意识到现在不能做大动作,赶紧收回来,单手掐腰拿捏出一副标准的茶壶样,点着老铁喊道:“姓铁的,你给大爷我听好了!我--怀孕--了!”

    “我听好,一定听好了。哦,你怀孕了好啊,怀孕……什么!?”

    铁屠一下子愣住,好像见了鬼那样,看着白蓉喃喃的说:“你、你刚才说什么?”

    白蓉终于从老铁此时的反应中,看到了她所期望的东西,心中欢呼雀跃,表面却一副云卷云舒般的淡淡然样子:“我说,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你真的怀孕了?可不许骗我!”

    老铁蹭地一声,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刚要凑过来,白蓉却迅速后退一步,杏眼圆睁的模样:“退后,退后!不许在情绪失控时接近孕妇!”

    “好,好,我退后,我退后。”

    铁屠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直退到炕边,才发现他是光着身子的,赶紧抄起短裤穿了起来,还没有忘记问:“你真怀孕了?”

    白蓉咬牙切齿的凶样:“再敢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信不信我马上就躺地上打滚,让那个孩子流了?”

    “可不敢,可不敢!”

    老铁连连摇手,随即忽然腾身跃起,半空中抬手狠狠在墙壁上砸了一下。

    “发什么疯呢,神经!”

    白蓉假装不屑的撇撇嘴,却发现铁屠的双眼,已经红彤彤的了,心中登时一疼,快步走了过去,双手轻轻环抱住他腰,低声说:“老铁,问你个事儿。”

    “说!”

    “你说,女人生了孩子后,会不会都像秦紫阳那样,始终能保持着迷人的身材?”

    “差不多吧。”

    “来个肯定的。”

    “至少三分之一的人,会做到。”

    “我肯定是那三分之一里的人吧?”

    “你是三分之二里面的--哎哟,疼!”

    当老铁惨嚎着喊疼时,叶心伤刚放下电话。

    秦紫阳就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左手轻抚着稍稍隆起的肚子,旁边的摇篮中,秦平北正在呼呼大睡,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孩子的脸上,与周围一起构成了世间一副最美的画。

    等叶心伤微微皱着眉头扣掉电话后,秦紫阳低声问:“怎么样了,李德才说什么?没找到适合他‘居住’的地方吗?”

    “他暂时住在冀南南山地下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内,那地方虽然不是古墓,不过还算有些阴气,多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的。”

    叶心伤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紫阳,你信不信这个?”

    “信哪个?”

    秦紫阳反问了句,随即明白了过来:“其实现在有很多事,都无法用科学解释,这就证明了某些东西的确存在。更何况,蛊虫做为人类培养出来的最古老毒虫,流传数千年,肯定有它流传的理由--所以,我信,信古墓中的阴气对他有用。”

    “我也信。”

    叶心伤抿了抿嘴角,说:“高飞本人更信,但这正是我们所担心的,因为他在接下来的这一年中,都只能生活在那种环境下,而且还是白天不能出来。最最让人无语的是,他离不开--女人。”

    秦紫阳眼皮抬都没有抬,淡淡笑道:“他本来就不缺少女人,这样的改变也不是很大。当然了,依着他张扬的性子不能白天出来显摆,肯定会憋得难受。”

    自从有了儿子秦平北之后,秦紫阳的性格有了质的改变,以往在叶心伤面前提起儿子他爸时,总有种心虚的感觉,不过现在没有了,完全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很坦然,从不做作。

    这也是消除与叶心伤之间隔阂的最好办法,由此可见这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叶心伤现在也早就习惯了秦紫阳这样说话,没有丝毫介意,只是若有所思的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他能够低调一年,这是我所希望的,毕竟天涯集团、北山集团发展的太快,势必会引起别人的眼红。另外就是,到现在为止,破军,更加神秘的七杀,始终没有动作。”

    秦紫阳这才明白叶心伤的担心,秀眉微皱:“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会在高飞不得不低调的这一年内,会兴风作浪?”

    叶心伤反问道:“如果是你还是以前的你,你会怎么做?”

    秦紫阳愣了下,随即笑道:“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叶心伤又问:“那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

    秦紫阳微微歪着下巴,稍稍沉殷了片刻,才说:“最起码我能看出三个攻击点。第一,就是因为他的不得不低调,可以骚扰他那些女人。陈果果是个另类,没有谁敢惹,可解红颜呢,王晨呢,白瓷呢?”

    “第二,就是他那些忠心有余,能力不足的手下,包括他的企业。”

    秦紫阳捻着衣角,说道:“这些也是他的弱点。但最重要的则是第三点。”

    “第三点是什么?”

    叶心伤问道。

    “当然是他要居住的地方。”

    秦紫阳淡淡的说:“这一年中要想对付他,别的不用做,只需注意他去了哪座古墓,然后再从这方面做文章,甚至,都可以给他曝光--他虽然早就被高家分出来了,可他身上却留下了永远的烙印,一旦曝光这件事,就会连累高家,造成舆论……怎么,你一脸不屑的样子,难道我说错了?”

    “也不能说全错,但第三点决不是最重要的一点。”

    叶心伤缓缓的说:“最重要的一点,是来自……”

    “沈银冰?”

    秦紫阳狭长的眼睛攸地眯。

    沈银冰为了救高飞,献身、甘心赴死,死里逃生后却恰好看到高飞要给陈果果一个婚礼,受刺激下,她说要跟高雅结婚的这些事,叶心伤都已经通过李德才得知了。

    叶心伤知道的事,秦紫阳自然也知道,不过她却觉得叶心伤有些小题大做,实在没必要担心沈银冰。

    毕竟沈总这次在岭南,为了救高飞,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证明她还是很在乎,或者干脆说很爱他的,怎么可能会再对付他?

    根据秦紫阳的判断,沈银冰最多真的嫁给高雅,用来恶心高飞罢了。

    “是的,我最大的担心,就是来自沈银冰。”

    叶心伤低声说:“你跟她交往的比较少,我曾经在她身边呆过半年,多少了解一些她做事的风格。她在正常时还倒没什么,可一旦……”

    他刚说到这儿,就看到有一辆车呼啸着冲进了别墅院子里。

    黑色的卡宴,公司为副总白蓉提供的坐骑。

    “她每次来,都这样风风火火的,看来这脾气这辈子是改变了了。”

    谈话被打断后,叶心伤苦笑了一声,拿起一灌啤酒打开:“你还是先把平北抱到客房里吧,免得被这个男人婆惊醒了,有得哭。”

    秦紫阳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把儿子从摇篮中抱了起来,走进了客厅一侧的客房内。

    她放下孩子,折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白蓉的大嗓门,在门口喊道:“叶心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叶心伤把啤酒放在嘴边,漫不经心的说:“什么好消息?这样大惊小怪的。”

    “我,怀孕了!”

    白蓉双手攥拳,狠狠在半空中虚砸了下,一个箭步跳到叶心伤面前,很激动的说:“叶心伤,我怀孕了,这对你来说,不算好消息?你要是敢说不是,小心我--哎哟!”

    她的话还没说完,刚喝了一口啤酒的叶心伤,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喷了她一脸。

    白蓉怒了,抬手拿起沙发垫子,狠狠砸了他一下,骂道:“草,你前列腺有毛病啊,还是闹肚子了?”

    “咳,咳!”

    叶心伤剧烈的咳嗽着,说不出话来。

    “唉,我说你能不能改改这急性子脾气?”

    铁屠站在门口,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了眼脸色精彩的秦紫阳,说:“你怀孕就怀孕吧,也的确是个好消息,可你有必要对心伤这样说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他给戴了绿帽子呢。”

    “啥狗屁的绿帽子……”

    白蓉骂了半句,忽然一下子醒悟了过来,顿时恼羞成怒,再次用沙发垫子狠狠砸了叶心伤一下:“小子,你敢占我便宜!”

    “现在我才相信,就你这脾气,打死他也不敢占你便宜的。”

    秦紫阳在背后说到,声音也是那样幽幽的。

正文_第1503章 张雯雯回来了!

    为了怀个孩子,白蓉这半年来可是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努力。

    开始时,她埋怨老铁‘不行’,搞得老铁这么老实的人,都主动去医院检查,确定‘很行’后,才算罢休,后来老铁更得按照她说的那样,吃她指定的食物,甚至还要掐点办事,不管老铁在哪儿,又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最让老铁感觉没面子的是:有一次他正在叶心伤家里,与甄嘉惠、张雯雯她们在一起闲聊工作时,白蓉风风火火的来了,二话不说拽着他就冲进了客房。

    叶心伤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谓。

    秦紫阳还担心白蓉这是跟老铁闹矛盾了,要关门算帐,她知道老铁是个怕老婆的人,赶紧让叶心伤去劝。

    结果呢,叶心伤屁颠屁颠的跑到客房门口,侧耳只听了片刻,就红着脸的跑了回来,让大家都赶紧出去,因为那俩人的确在里面打架--事后,白蓉很不要脸,得意洋洋的告诉大家,说她这次肯定会怀孕,因为她恰到好处的掌握了时间、温度、情绪等一系列条件,绝对会怀一个世间最优秀的小宝贝。

    可惜的是,半月后她大姨妈又如约前来。

    白蓉在又羞又愧的情况下,竟然抱着一棵树嚎啕大哭起来,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准备看她笑话的秦紫阳等人,都为之落泪。

    由此可以看出,白蓉是多么迫切想要一个孩子,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秦紫阳那种情况的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

    没有谁能回答白蓉的问题,只能在暗中替他祈祷着。

    或许大家的诚意感动了老天爷,她终于怀孕了。

    这对白蓉来说,绝对是无法形容的大好事。

    生性张扬的她,终于怀孕后要不跑来叶心伤家,向他们宣告这个天大好事--谁敢阻拦她,她就会找谁拼命!

    铁屠不敢,所以只能屁颠屁颠的陪她来到了叶心伤家,结果白蓉刚进门就闹了这么一出。

    也幸亏秦紫阳很理解大家之间的真挚感情,所以才不会误会,但也被吓了一跳:你怀孕就怀孕吧,干嘛这么心急火燎的告诉心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怀了他的孩子呢!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些太高兴,得意忘形了。”

    白蓉讪讪的对秦紫阳笑了笑,又抬手在叶心伤肩膀上砸了一拳,说:“咱们之间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对不对?”

    叶心伤不想再跟这个因为狂喜而失去理智的女人说什么,免得引起没必要的误会从而影响夫妻感情,拿起一罐啤酒,扔向了铁屠。

    白蓉却啪哒一声接住,很麻利的打开了--终于怀孕了这种大喜事,绝对得好好庆祝一下,当然得喝酒了,不醉不罢休!

    她刚把啤酒凑到嘴边,却发现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有些纳闷的问道:“看什么,难道我现在就显现出最优秀妈妈的魅力了?”

    叶心伤问铁屠:“你确定,你媳妇怀孕了?”

    铁屠嘴角抽了抽,没说话,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秦紫阳来到白蓉身边,拿过她的酒,叹了口气说:“唉,大姐,如果你真想要个健康的宝宝,那么以后就不能喝酒,更不能吸烟。当然了,就算喝酒吸烟,也许照样能生个最优秀的。”

    “不,绝不能再喝酒吸烟了!”

    秦紫阳的话音未落,白蓉就猛地清醒过来,霍然甩头看着老铁,眼里带着贫农对阶级敌人的仇恨:“我警告你,如果家里以后出现烟酒,就是你在故意引诱我谋杀我儿子,我会跟你拼命!”

    铁屠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淡定,缓缓的说:“在出门的时侯,我就已经把你藏的那些烟酒,都扔到外面垃圾箱内了。”

    “这还不错。来,紫阳,咱们去你房间,讨论一下该怎么做,才能让宝宝健康成长。哦,对了,跟你商量个事行不行?”

    白蓉揽着秦紫阳的肩膀,走向了楼梯:“那个啥,你看咱们两家关系这样好,咱们又都怀孕了,以后做个儿女亲家好吧?我保证,等你女儿嫁到我们家后,我会比你这个亲妈还要疼他……”

    “唉,这个女人没治了。”

    等白蓉拽着秦紫阳进了卧室后,铁屠才很头疼的叹了口气。

    叶心伤捡起地上的沙发垫子,笑道:“行了,别拿捏出一副‘受不了要死’的嘴脸来恶心人了,你当我不知道她变成这样,都是你充着的缘故吗?”

    抢在撇嘴的老铁开口之前,叶心伤岔开了话题:“有没有找到?”

    “没有。”

    铁屠摇了摇头:“不过,我能确定在黄河沿线,肯定有古墓的存在,而且还都是非常适合高飞的那种‘豪华型’古墓,但要想找到很难,开发的机会更渺茫。看来,我觉得还是去秦岭那边碰碰运气。”

    自古以来,跨度长达上千里的秦岭山脉,就是帝王将相很青睐的风水宝地,虽说绝大部分古墓都已经被盗,可总有‘漏网之鱼’,铁屠想去那边靠着他的专业技术,去那边碰碰运气。

    对于寻龙探穴这一套,叶心伤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既然老铁说要去秦岭那边碰碰运气,他除了支持外就没有任何建议了:“好,我陪你去。”

    “嗯,有你跟着,我更多了一份把握。”

    “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一早,我马上派人去订机票。”

    叶心伤站起身,走到墙角橱柜那边,刚拿起固话,就看到别墅门口停下了一辆轿车,看门的老孙正在开门。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别墅后,轻轻摁了下喇叭,车门打开,几个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最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时髦、浑身洋溢着逼人清纯气息的女孩子。

    第二个下来的是司机,高大魁梧,穿着白衬衣黑西服,扎着领带戴着墨镜,很牛比的样子。

    第三个也是女孩子,穿着一身职业套裙,长相清秀,举止稳重。

    看到他们几个人后,叶心伤笑了:“咦,雯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那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就是曾经跟高飞赛车、用她那对小宝贝差点晃瞎他狗眼的张雯雯,解红颜的女儿。

    与两年前相比起来,张雯雯现在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先是身体上的,比刚认识高飞那会儿,最起码得长了十厘米,只是比秦紫阳稍稍矮了一点,不过身材却相当迷人。

    至于气质,任谁也无法把她跟曾经那个很痞气的小太妹联系起来,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范儿’味。

    事实上,先天性条件很出色,热爱演艺事业的张雯雯,在高飞的全方位、重资金力捧下,已经跻身一流明星之列,而且是双栖明星,唱歌,拍电影。

    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则是曾经在北山集团给沈银冰当保安处长的黑子。

    不用问,身穿职业套裙的女孩子,自然是沈银冰曾经的秘书小宋了。

    一年多之前,沈银冰为了不连累这两个心腹手下,故意把他们轰出了北山集团,后来在高飞的运作下,他们都来到了香港,帮秦紫阳做事。

    再后来,张雯雯引主演某部电影而一炮走红后,秦紫阳就把他们调到了她身边:黑子专门负责她的安全,小宋,则是她的专职经纪人。

    当下,张雯雯正在一部由天涯影视自己拍摄的科幻电影中担任女主,此前一直在西非拍摄外景,按计划她要在那边带到九月才会回来,所以叶心伤才纳闷。

    张雯雯快步来到客厅,看到铁屠也在后,喜笑颜开的打招呼:“二姐夫也在呢,大姐夫,大姐呢,平北呢?”

    每次听到张雯雯喊自己二姐夫时,老铁就很郁闷。

    本来,依着高飞那儿算起,她喊高飞叔叔,就得也喊叶心伤、老铁俩人叔叔才对,不过秦紫阳去跟她以姐妹相承(女人,都不喜欢做别人长辈),结果张雯雯就顺杆子爬了,改口喊他们姐夫了。

    叔叔变成姐夫也倒是算了,最让老铁别扭的是,他明明要比叶心伤大一岁,就因为秦紫阳比白蓉大一个月,结果他就变成二姐夫了。

    还有就是,张雯雯肯定是故意气老铁,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喊他‘二姐夫’时,声音都那样大?

    “啥时候回来的?”

    老铁闷闷的敷衍了一句,扔给随后进来的黑子一瓶酒:“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现在黑子、小宋俩人,都已经跟叶心伤他们很熟悉了,所以也没把自己当什么外人。很实在的坐了下来,开始喝酒。

    冲黑子点头问候了下,叶心伤问张雯雯:“你怎么回来了?我听你大姐说,你要到九月份才会回来的。”

    “哦,本来,我也打算到九月回来的,可还有四天就是我妈的生日了,再加上摄制组也放了一周的自由活动假期,我就趁此机会回来,准备陪妈妈过生日。”

    张雯雯拿出一瓶冷饮,很随意的倚在了冰箱上。

    解红颜现在跟了高飞的事儿--叶心伤等人虽然不好意思说,不过也相信张雯雯早就知道了。

    这也是让叶心伤他们更不爽的原因:张雯雯喊他们姐夫,可她那个好像妖精一样不变老的老妈,却是他们哥们高飞的青人……这算什么呢?

    当然了,现在他们都没心情计较这些,对望了一眼后,叶心伤说:“哦,给你、妈过生日啊,这倒是该尽的孝道--这样吧,你在外面拍戏也很累的,我让人把她从冀南接到香港吧,你们母女好好聚聚。”

    张雯雯是个敢说敢做的女孩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孤注一掷的休学,跑来香港跟甄嘉惠混了。

    后来秦紫阳入主天涯影视公司后,张雯雯的事业有了质的飞跃,也很得秦紫阳喜欢,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她喜欢高飞,想跟解红颜一起陪伴他这种事,她也告诉了秦紫阳。

正文_第1504章 救火队员!

    尽可能的去撮合寡居的老妈,与自己喜欢的男人走到一起,这种事好像也唯有张雯雯这样的另类才能说得出来。

    实际上,她也真想这样做--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个当做最大的秘密,拿出来跟秦紫阳共享。

    秦紫阳在听说后,自然很吃惊,觉得张雯雯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想来个母女共侍一夫,这不是扯淡吗?你以为高飞那种色郎不喜欢呀?

    秦紫阳知道的事,叶心伤就知道。

    叶心伤知道的,铁屠就知道了……所以在张雯雯说要回内地给解红颜过生日后,他们才相互对望了一眼,说要把她老娘接到香港来。

    他们不想张雯雯知道高飞当前的处境,因为他们很清楚她对高飞的感情,一旦得知某些事后,说不定会有一些麻烦发生。

    谁想到张雯雯却说:“不用,我还是回内地吧。因为想趁着给妈妈过生日时,再去给我爸扫墓--那么多年了,我还没有去看过他。”

    叶心伤俩人出于某种原因,可以把解红颜接到香港来,但总不能把上官印的坟也挪过来,让她祭奠吧?

    “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派人送你。”

    叶心伤再次与铁屠对望了一眼,有些无奈。

    “黑子哥与小宋姐陪我就好啦,今晚十点的飞机,我已经买好票了。”

    张雯雯把冷饮放在冰箱上,抬头看了眼二楼卧室门,走向了楼梯口:“大姐,宝宝他们在楼上吧。”

    “还有你二姐,她会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叶心伤笑殷殷的说道。

    “真的吗?我这人最喜欢听好消息了。”

    张雯雯迈上楼梯,忽然扭头看着叶心伤俩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样子,轻声说:“我高叔叔,是不是有大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

    铁屠脸色一变,脱口问道。

    张雯雯笑了笑,却没说话,快步走上了楼梯。

    目送她走进卧室后,叶心伤喝了口啤酒,看着铁屠说:“肯定是解红颜告诉她的,她这次来,给解红颜过生日,给她父亲上坟,估计都是借口,都是为了高飞。”

    “这不是什么好事。”

    铁屠说:“刚才我们就已经分析过了,高飞当前的处境,会给那些人提供太多的机会,她要是回到冀南,就给别人再次增加机会了。”

    叶心伤再次苦笑:“可你有理由阻拦吗?”

    “没有。”

    铁屠很干脆的说:“所以,我觉得我们得陪她先去冀南,反正搜寻古墓的事,也急不来,也恰好趁这机会,在黄河岸边勘察一下。”

    黑子、小宋俩人现在被叶心伤视为自己人,不过他们都很自觉,每次来这儿都表现的很随意,但决不会出现丝毫出格的行为,比方当前在铁屠俩人谈正事时,他们就在一旁说他们自己的悄悄话。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初黑子、小宋俩人被沈银冰踢出北山集团,来到香港后,却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铁屠也很欣赏黑子俩人的把握度,跟叶心伤简单交流了一下看法后,就对黑子说:“来,黑子,过来喝几杯?”

    黑子憨厚的笑了笑,说:“好呀,我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呢。”

    “有备而来?怎么,想拼酒啊?”

    叶心伤的话音未落,小宋就掩着嘴的娇笑道:“自从上次他被你们给灌的两天没爬起来后,就发誓再也不跟你们拼酒了。他说的有备而来,是从西非带回来一种好吃的烧烤,就在车后尾箱呢。”

    “真的?嘿,我可是最喜欢吃烧烤了。”

    铁屠眼睛一亮,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快,心伤,搬出你的烧烤炉,让黑子露一手!”

    几个人说笑着来到了院子里,黑子刚从后车厢内拿出一个塑料袋,几个雨点从天上滴落了下来。

    铁屠伸出手,抬头看着天,喃喃的说:“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变天了呢?”

    农历六七月的天,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半小时之前还晴的杠杠的天,这会儿就乌云密布,南风转北风,很快就狂风大作,几道闪电带来的雷声响过后,豆粒大的雨点救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仅仅七八分钟,就有成股的水流,从公路右侧的山洼处流到了公路上,狂风夹杂着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现在的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只说多云转阴的,谁想会下这么大雨。”

    李德才嘴里小声嘀咕着,因为雨刷无法及时清除玻璃上的雨水,再加上目前正是相对危险的盘山道,他只能再次放缓车速。

    拐过一个山角后,李德才看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内的后排车座上,坐着个神态安详的女人--最起码,她表面很镇定,可李德才敢打赌,她心里肯定乱糟糟的,因为她在走出候车大厅时的脚步很快,还差点崴了脚。

    李德才知道她的名字:白瓷。

    这要是搁在两年前,李德才要想与皇朝会所的白瓷夫人同车,估计就算他跪在地上求个三天三夜,人家也不带理他的。

    做为高飞的心腹,李德才当然知道白瓷跟飞哥的关系,更知道她这次为什么来冀南。

    救火队员。

    白瓷现在正扮演着救火队员的角色。

    高飞是火,她是水。

    在接到高飞的电话后,白瓷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动身来到了冀南。

    当然了,她是一个人来的,就连萧潇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着急的来冀南,她也不会说,总不能告诉别人:高飞现在急需女人吧?

    高飞的女人倒是很多,可目前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解红颜。

    哪怕解红颜是女人中的极品,因为年龄、生理等原因,对男人的需要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也不为过,可她目前真无法承受‘愤怒’的高飞,只能寻找外援。

    白瓷无疑就是最好的外援。

    看着好像漏了的天,白瓷有些担心的问:“还得多久才能到那儿?”

    “天气好的话,还得至少半小时,在深山里呢。”

    李德才如实相告:“可雨下的这么大,车速提不起来,估计至少得一个半小时。而且我最担心的是--我们还得步行至少两公里的山路,这雨太大了,要是引发泥石流,唉。”

    高飞在从岭南返回之前,就已经给刘小龙打电话,说明了他的情况。

    刘小龙的来头倒是不小,现在的工作能力也很不错,可他真不知道去哪儿找没被破坏的古墓,最后只好动用军方的关系,在南部山区借用了一个防空洞。

    上世纪因为与前苏联关系忽然恶化后,华夏为了备战有可能发生的大战,在全国所有的城市内,几乎都挖了工程量很大的防空洞。

    冀南自然也有,就在南部山区深处。

    这些没有派上用场的防空洞,后来又被军方做为储藏常规武器的军火库。

    再后来,这些防空洞连军火库都不是了,就是单纯的防空洞,常年没有人进去,逐渐被世界遗忘,通往那边的水泥路,也早就破烂不堪,可仍然在军方控制下,所以刘小龙要想借用,必须得动用军方的关系。

    防空洞内屁都没有,只是借用,再加上刘小龙找的关系也足够硬,所以他很快就获准了,立即带人把那边简单‘装修了’下,高飞回到冀南后的当晚,就入住了。

    陈大彪带领一对天涯集团的保安,负责守卫防空洞外围,避免有附近村民误入。

    得知高飞在岭南遭遇暗算,必须得过那种日子长达一年,因为目前只有解红颜自己陪伴他,刘小龙当即就给王晨打电话,希望她能回来,毕竟她才是高家认可的媳妇。

    但很可惜的是,王晨,包括眼镜都换了联系方式--王晨与高飞闹矛盾的事儿,刘小龙自然也知道,要是放在平时,说不定会充当和事佬,飞赴她老家劝说她了。

    现在他没这心情,也开始因为觉得王晨有些‘不顾大局’而不满,索性不再管她了。

    王晨不能来,解红颜一个人又安抚不了高飞,这才请白瓷出山赶来冀南救火。

    车子艰难的在风雨中缓慢前行,也幸亏李德才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算是很熟悉路况,要是换成平原司机,决不敢在这种恶劣环境下进山的。

    天真像是漏了那样,雨一直没住,只是忽大忽小,等他们来到盘山公路的尽头时,雨也不下了。

    老天爷就这样,玩够了后,该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乌云慢慢的散开,月亮露出了她娇媚的脸,很害羞的望着这个世界。

    本该傍晚七点半就能赶来的路程,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把李德才在路上拖了接近两个小时。

    “前面车子过不去了,得步行。”

    李德才熄了火,对白瓷低声说道:“你先稍等,我下去看看再说。”

    这条路,通往两公里处的防空洞。

    防空洞内的军火转移后,这条路也彻底荒废了,风吹日晒的,裂开的口子慢慢风化,成为坑子。

    雨后,这些坑子就变成了小型池塘,成了青蛙、蚊子,甚至水蛇的天堂。

    李德才下车后,从车后备箱内拿出了强光手电,向前面照了过去,看了片刻低低的叹了口气。

    前面两公里的路况,倒是没有被乱石、枯木等东西挡住,可一个接着一个的坑子实在让人不爽。

    李德才倒是不在乎,但白瓷呢?

    她可是穿着皮凉鞋,露着白生生小脚丫,这儿又没有雨鞋,该怎么过去?

    总不能让李德才背她吧?

    就算她肯,李德才也不敢--这可是飞哥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李德才盯着那些被水淹没了的水泥路时,忽然有了种莫名的恐惧预感,仿佛水下面,隐藏着什么怪兽那样。

    “别担心,我淌水过去就好了,其实我也是在山里长大的。”

    就在李德才琢磨咋办时,白瓷推门下了车,一双白瓷般的玉足款款落在了地上。

    暴殄天物啊。

正文_第1505章 请你信任我!

    李德才眼角余光在这双玉足上扫了一眼,就立即触电般的挪开了抬起了头,再也不敢看一眼,但心里却砰砰的跳了起来,随即腾起一股子犯罪感,觉得对不起城阳,更对不起高飞。

    女人美到极致时,玉足对男人所引起的视觉冲击,丝毫不逊于她身体的其它部位,不管男人有没有那种‘恋足癖’,都是一样的。

    李德才,不就是一双脚丫子吗,你怎么会有那种肮脏的想法,你这样做对得起城阳,对得起飞哥吗?真是混蛋!

    李德才在心里骂着自己,抬手在他自己腮帮子拍了一巴掌:啪!

    清脆的耳光声,把正凝神看向前面的白瓷吓了一跳,浑身打了个激灵:“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有蚊子。”

    李德才自然不敢告诉她,说是看到她脚丫后出于男人某方面的本能而心神激荡,为制止自己胡思乱想才抽了自己一耳光。

    “嗯。”

    白瓷也没想多想,率先迈步向前走去:“不早了,我们走吧。”

    她担心高飞的安危,从而忽略了她自身对男人的魅力。

    在车灯照耀下,李德才看着白瓷一手拎着高跟皮凉鞋,一手拎着她的小包,惦着脚尖小心翼翼向前走的样子,呆了片刻后才猛地清醒了过来:“白、白女士,请稍等!”

    “怎么了?”

    已经走进水洼边的白瓷,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了过来。

    “我想,我们最好是在这儿稍等,你这样子是过不去的,这条路的路况非常复杂,水洼里有太多的尖锐碎石,很可能还有被冲下来的水蛇、水蛭,会伤到你的。”

    李德才快步走过去,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头,飞快的看了眼她的小脚,然后扔了出去。

    噗通一声,石头掉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水洼,溅起的水在灯光下很清澈的样子,好像也很深。

    为了尽快见到高飞,白瓷倒是不怕双脚被碎石划伤,可是却怕很可能存在的水蛇等东西,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女人嘛,一般都很怕这种东西的。

    “还有就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李德才说着,走到了白瓷前面,手电冲前面来回的照着。

    这是一条顺时盘山路,右边是山体,左边是不怎么陡峭的山崖,路边长满了当地常见的野花椒树,算是起到了防护栏的作用。

    看到李德才走过来后,白瓷秀美微微皱了下,不动声色的向旁边走了一步,低声说:“哪儿情况不对劲?”

    从接到高飞‘求援’的电话后,白瓷只想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她,不管是坐飞机,还是坐汽车,始终都在为高飞担心而忽略了别的。

    现在当她赤着脚下车后,冰凉湿漉漉的地面,让她头脑猛地清醒了一些,这才意识到她当前正跟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就在黑夜的深山内。

    李德才是高飞的心腹,白瓷当然知道,也认识他。

    可谁能保证,李德才在当前这种环境下,面对她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时,会不会一时间的鬼迷心窍,对她有坏的想法?

    如果李德才真这样做了,再把她给灭口--想到这儿时,恰好一阵夜风吹过,白瓷浑身打了个激灵,右手悄悄打开了小包的拉链。

    只要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小包内一般都会装着一瓶防狼剂之类的,以供不时之需,白瓷的小包里,也有这个玩意。

    而且还是从外国进口来的,特殊的喷雾剂,别说是喷在眼镜上了,就是喷在皮肤上,也会让人感受到好像被泼了硫酸那样,难受的不行不行的。

    李德才却没有注意到白瓷的神色变化,只是死死盯着好像一条河那样的路面,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可就是预感到好像要出事那样--不行,我们今晚暂时先不去了,先回市区,等明天再说!”

    第六感察觉出某种潜伏在左右的危险后,李德才当机立断要返回市区。

    没办法,为了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高飞得了那种怪病,需要女人来救火,这才只派李德才一个人来接白瓷。

    察觉出不妙后,李德才自保都成问题,要是再带着白瓷楞是徒步前行……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

    还有就是,这地方没有手机信号,没法通知防空洞那边的陈大彪过来接应,所以李德才觉得暂时退回市区,等天亮后再走才是最正确的。

    李德才没有想错,更没有做错,可白瓷却理解错了:他不会是借口阻止我找高飞,想在回市区的路上找机会冒犯我吧?

    想到这这儿后,白瓷断然否决了李德才的提议:“不,都已经来这儿了,怎么可能再回市区?我得过去,今晚一定得看到他才行!”

    李德才一愣,接着说:“白女士,你最好听我的!说实话,我真察觉出不对劲,这种感觉很不好,咱们还是先上车。”

    李德才说到这儿时,远处数十米之外的蛙鸣声,忽然消失了,那个未知的危险,好像正接着夜色、旁边树丛的掩护,悄悄的向这边袭来。

    “听,青蛙都不叫了。我们必须得走!”

    那种看不到的危险,让李德才心猛地一跳,说着伸手就去拉白瓷的手。

    白瓷猛地一摆手,迅速后退一步,低声喝道:“你先干什么?”

    “我、我哪儿想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去车里。”

    看到白瓷一脸的警惕神色后,李德才愣了下猛地明白,赶紧解释道:“白女士,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打你主意的意思,请你相信我--白女士,你站住!”

    趁着李德才解释时,白瓷忽然转身就向水洼中跑了过去,一步迈进水中后,身子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水里。

    水不是很深,刚淹到膝盖。

    水温冰凉,有些彻骨的寒冷,下面还有一些很尖锐的碎石,扎的她脚心很疼,一只躲在水洼中的青蛙,呱呱叫着蹦了出来,消失在了前面水里。

    “啊,小心!白女士,你要干啥去,别冲动,快回来!”

    李德才真没想到,他的小心翼翼反而造成了白瓷的误会,导致她不顾一切的冲上了那条路,心中大急,再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追了上去。

    “白女士,你别误会,听我解释--哎哟!”

    李德才连蹦带跳的追上白瓷,伸手刚拉住她右手手腕,她却论起左手中的高跟皮凉鞋,狠狠砸向了他。

    李德才防不胜防下,被高跟鞋砸中了额头,赶紧松开了手。

    白瓷迅速后退,右手拿出了防狼剂,厉声喝道:“李德才,要是不想被我误会的话,那就带我去找高飞--今晚,我必须得看到他!”

    “嗨,你这是在搞啥子嘛!飞哥是俺恩人,俺怎么可能会欺负你!”

    李德才有些心烦的抬脚踢了一下水,说:“好吧,那我在前面,你在后面。”

    白瓷没有再说什么,淌着水走到了右边,意思是等李德才先过去。

    郁闷的李德才只好贴着左边,慢慢的走了过去,随手折了两根树枝,扔给了白瓷一根:“用这个抽水面,会把水蛇惊吓跑的。”

    白瓷接住树枝,随手抽了下水面,觉得很趁手。

    李德才知道,现在无论他怎么说,先入为主的白瓷都不会完全相信他了,只希望能安全把她带到防空洞,再跟高飞仔细解释一下。

    “给,你拿着手电,紧跟着我,我走哪儿你就走哪儿,小心些。”

    李德才又把手电递过去。

    白瓷却摇头:“我不要,只要小心跟着你就好了。”

    “嗯。”

    李德才没有再勉强她,闷闷的嗯了声,紧攥着树枝向前走去,心里后悔没有把枪带上(枪是从岭南带回来的)。

    哗啦,哗啦,淌水的声音,在夜色中很是刺耳,也更加让李德才感到紧张,总是有种错觉:在水响过后,会有一个长着大嘴的怪物,从水里忽然扑出来。

    白瓷走在李德才身后,相隔不到三米,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沉闷的淌水声中,俩人默不作声的前行了大约五十米,就在白瓷觉得可能误会李德才时,他却猛地转过了身!

    雪亮的手电光,一下子映照在白瓷脸上。

    “啊,你要干嘛!”

    白瓷惊叫一声,本能的抬手挡住了眼睛。

    “后面,好像有人。”

    李德才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

    “有人,有什么人?”

    白瓷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看到不远处那辆汽车了,哪儿有人?

    “好像是蔵在了树丛边,速度很快,眼花?”

    李德才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白女士,我们不能再向前走了,必须得回去……”

    “不,必须得走,我自己走!”

    白瓷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坚定:“你不想被我误会的话,你自己可以回去,反正顺着路走,再走两公里就到了,不是吗?”

    “算了,我不说了。”

    李德才盯着白瓷愣了片刻,接着转身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天地良心,他刚才真是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在远远的吊着他们,但白瓷就是不信,他要是再解释什么,肯定会让她更加怀疑自己居心不良。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拼了命,我也要把她送到飞哥那儿就是了--但愿我的感觉是错的。”

    李德才深吸了口气,不再多想,迈开脚步故意把水淌的哗哗更响。

    这样做,就像胆小的人走夜路时故意唱歌那样。

    俩人很快就顺着坑坑洼洼的盘山道,拐过了山角。

    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一切都很正常,最多也就是白瓷的小脚,被碎石子给划破了,有些火辣辣的疼,不过因为是泡在冷水中,还能坚持下来。

    “哎哟!”

    刚拐过山角没走几米,白瓷好像踩在了一块更锋利的石头,忍不住失声低叫了声。

    “怎么了?”

    李德才赶紧转身。

    “没……小心后面!”

    白瓷刚摇头说没事,脸色忽然大变,尖叫了一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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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20/ 第一时间欣赏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作者:风中的阳光(凯)所写的《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为转载作品,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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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介绍:
高飞身为法国外籍军团最出色的佣兵,情场屡受挫折后回到故乡,消沉两年后却在偶然机会被美女总裁聘为临时男友,从此获得幸运女神的青睐,让所有男人都羡慕的女人缘,伴随着一个惊天阴谋砸到了他的头上。从此之后,高飞身边美女和危险同在,敌人和兄弟共存——看他如何用双手,打造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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