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06章 从下面爬过去吧!
走在冰凉,到处是碎石子的水洼里,白瓷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穿高跟鞋过来,如果像李德才那样,穿的是运动鞋,就不怕会被碎石划破脚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华,谁能想到会走这种路?
穿着高跟鞋走的话,差不多得把脚脖子崴下来。
但情况就这样了,再后悔也晚了,只能咬着牙的光着脚丫走,被碎石划破脚也是很正常的了。
再一次被碎石狠狠划了一下后,白瓷终于忍不住低声叫了下,李德才赶紧转身,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
白瓷摇头,正要说没什么时,却忽然尖叫一声:“小心后面!”
在李德才转身,她抬头的瞬间,她竟然看到一个黑影,就像一个鬼魅那样出现在右边的山体上,居高临下猛地扑向了李德才!
李德才不是什么高手,发现这条路上不对劲,也只是靠着还算灵敏的第六感,所以在忽然遭到不明物体的偷袭时,躲过去的希望,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
可李德才自从跟了高飞之后,尤其是前些天去了岭南,跟着兔子在雨林中转了一个月,那边特殊的环境(不时出现的毒蛇等),使他的反应有了很大的提高。
所以当他转身,看到白瓷脸上露出极大的恐惧后,还没有等她失声尖叫出声,本能的猛地扑向右边的山体。
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在清冷的月色下就像一道闪电,猛地劈在李德才刚才站立的地方。
也幸亏李德才反应迅速,要不然他非得被这一刀直接劈成两半!
不过就算是他反应迅速,及时向左扑去躲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右臂还是被刀锋扫过,一块小孩巴掌般大小的皮肉,被切了下来。
胳膊上被硬生生切下一块肉来,肯定很疼,不过这时候李德才已经不知道疼了,身子狠狠撞在山体上后,借着反弹的力道猛地斜刺里撞了过去,左手中的手电筒狠狠砸了过去!
偷袭的人做梦也没想到,李德才能及时躲开他的偷袭,雪亮的长刀余势不减,狠狠斩在了水中的同时,他也跳进了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一击没有奏效后,这个人本能的就要纵身跃起,重新向李德才发出第二次进攻--但他却忘记了当前特殊的环境:他是站在水中的,水虽然不深,可却没到了他小腿,导致他的动作要比平时慢了一个节拍。
如果是在正常的路面上,他在一刀劈空后,可以在零点零三秒内,再次纵身跳起,手中长刀以最合适的角度横扫,把李德才拦腰扫成两段。
只是脚下的水,却大大延缓了他起跳的速度,等他纵身跳起、长刀平端着要横扫时--李德才的手电,已经狠狠砸在了他面门上。
强光手电足有三斤多重,李德才又是全力砸下来,这个人就像被迎面冲过来的火车头撞到那样,脸上发出了清除的咔嚓骨折声,连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就像被撞断的电线杆子那样,仰面直直摔倒在了水中。
砰!
“侥幸!”
李德才暗中大呼了声侥幸,也顾不得查看那个人是谁,又是怎么样了,一把抓主白瓷的手,向来路狂奔:“跑,快--”
李德才俩人刚跑过山角,就猛地停住了脚步。
借着远处的车灯光芒,他看到拐角处站了三个黑影,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长刀,好像幽灵那样,并排站在了路中间。
“武士刀!?”
看着那明晃晃的长刀,李德才双眼猛地眯起,一把就将白瓷拉在了身后,向山体靠去。
在华夏,受某些抗战影视的影响,只要一看到‘武士刀’这三个字,人们立即就会想到岛国武士,就像李德才这样。
冀南的南部山区内,为什么会出现了岛国武士?
看着那三个缓缓把长刀斜斜的举起,慢慢走过来的黑影,李德才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李德才自身倒是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干翻三五个一般小伙子不在话下,再加上跟了高飞后,也经历了一些事,可他终究没有单独面对过今晚这样的凶险。
他毫不怀疑,面对三个很可能是岛国武士的敌人,今晚他--死定了。
他有这种消极的想法,倒不是说他害怕,而是因为他很清楚,他根本不是传说中的岛国武士对手,更何况是三个?
刚才他能一举放倒一个敌人,侥幸的因素占了太多。
可现在,敌人肯定不会给他机会了。
至于被他保护在背后的白瓷,这时候彻底傻掉了。
恐惧,极度的恐惧,就像一个恶魔,死死掐住了李德才的咽喉,使他连呼吸都变得那么艰难。
他很怕,因为他看到了死神,嗅到了死亡散发出的血腥气息。
可他又很不甘,因为还有一个白瓷需要他保护。
极度恐惧中,李德才的脑子反而转的很快:这些人可不是来伏击我的,应该是为了白瓷。还有,他们应该不会伤害白瓷,就是想把她掳获,用来挟持飞哥。他们竟然也知道飞哥蔵在这儿了,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李德才脑子里飞快的想着,用手护着白瓷缓缓后退,转过山角后,却发现那边也多了两个黑影,就像骄傲的狮子那样,双手抱着武士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看到这两个人后,李德才反而不害怕了,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松懈了下来,还好整以暇的叹了口气:“唉,你们是什么人?”
当人在被逼到绝境,求生的希望彻底扑灭后,神经、思想,就会变太般的轻松起来,或者可以说是已经崩溃了,当前的镇定只是出于一种不甘所驱使。
没有人打理他,那三个人中有俩人停住了脚步,左边那个独自走了过来。
看来,他们也不想以多欺少,尤其还是李德才这种不入流的,没得辱没了‘武士’这个名头。
人家有五个人,手里还有刀。
李德才只有一个人,手里只有一把手电,背后还有个吓傻了的白瓷。
那个人缓步踏水而来,带着说不出的飘逸,走到李德才面前两米处,停住了脚步,用非常生硬的汉语说:“你,想不想活下去?”
“想。”
李德才想都没想,就脱口说出了这个字。
谁特么的想死啊?
尤其是混到老总的李德才。
“很好,你很诚实。”
在月光下,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眼里闪着狡诈阴狠的光芒:“我可以放你走,可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让我做什么?”
李德才嘴角抽了下,声音中充满了希望。
“把那个女人留下。”
黑衣人刀尖微微一斜,指向了他背后的白瓷,生硬的语气中,带着猫戏老鼠的残忍:“然后再像狗那样,从我腿下面钻过去。”
李德才沉默。
白瓷清醒了。
等了片刻,那个人才问道:“怎么样?”
“你们,说话算话?”
李德才的回答,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长刀,眼神开始变得狂热起来。
他喜欢看到李德才这种贪生怕死的表现,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享受到掌握别人生死的聚大快、感。
李德才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看向了白瓷。
白瓷没看清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某种意思,本能的抬手抓主李德才,嘎声道:“李德才--你、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他们、他们有五六个人,甚至更多,我打不过他们。”
李德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声音嘶哑的说:“而且,我也不想死,我还年轻。”
白瓷慢慢松开了他的胳膊。
她的手上,全是鲜血,那是偷袭者砍伤李德才后,淌下来的鲜血。
白瓷没法指责李德才,因为人家说的很对:敌人众多,他还年轻,就算拼了命的保护她,除了陪着她一起死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更何况,在还没有走上这段不归路时,人家李德才可是察觉出不对劲后,几次阻拦、劝说她先返回市区的,她就是不听,还怀疑他对她有非分之想,说什么死也要去防空洞那边,结果……
白瓷无法埋怨李德才,甚至都不能生气,指着他鼻子叱问他,这样做是不是辜负了高飞对他的厚爱啥的。
咎由自取。
所以她没必要再说什么,只是惨笑了下,就松开了手。
李德才好像也觉得抛下白瓷独自逃生,垂下眼帘低声说:“我能看得出,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最多……也就是掳获你。你、你要学会坚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回来?
呵呵,你以为他们真会放你走?
他们应该知道高飞就在前面不远处,又怎么可能让你去通风报信?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能放你走,等你喊高飞回来后,我恐怕早就--白瓷想到这儿后,低下头慢慢靠在了山体上,紧握著手里的防狼剂。
她不想再看这个可怜的男人一眼,更不想跟他说一个字。
“找机会,从山崖下滚下去,那边坡度大,摔不死人的。”
李德才转身时,忽然低低的说了句。
“什么?”
白瓷一愣,猛地抬起头时,李德才已经走向了那个黑衣人:“你,是岛国的武士吧?”
黑衣人看着李德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人们对于将死之人,总是宽宏大量一些,所以这个人没有隐瞒什么,傲然点了点头,随后淡淡的说:“跪下,爬过去。”
“唉,你们岛国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别人钻你们裤裆呢?”
李德才很遗憾的叹了口气,双膝一软--就在白瓷听到他那句话,以为他要为男人的尊严,拼死一战时,他1却结结实实的跪在了水中,双手撑地,就像一条狗那样,淌着水爬向了敌人。
黑衣人两根腿岔开,好像一个等待挨草的表砸,得意洋洋。
“李德才,快给我滚起来!”
看到李德才慢慢爬到黑衣人两条腿下后,白瓷忽然尖声叫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正文_第1507章 野兽般的李德才!
就像李德才一样,从这些黑衣人手持的长刀上,白瓷也看出他们是岛国人了。
在很多时候,岛国人都是很骄傲的,尤其是他们的武士,绝对是说话算数,敢于承担责任的,不像某些国人在国外欺负女人后,就会鼻孔朝天的宣称他是岛国人。
那个武士既然承认他是岛国人,那么他们肯定就是来自那个国家。
至于他们怎么会来到这儿,谁是他们的幕后老板,白瓷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她只是看到李德才真按照人家的吩咐,跪在水里狗一样的要钻过人家裤裆时,做为一个华夏人的骄傲,让她忘记了眼前的危险,勃然大怒,尖叫着让她滚起来。
马上就要爬行到黑衣人胯下的李德才,闻言动作凝固了下,随即慢慢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带着明显的讥笑,好像在问白瓷:你看不起我又能怎么样,你看得起我,人家就不杀我了?
白瓷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是全身酸软无力的靠在了山体上。
也看出李德才笑容中意思的黑衣人,更加得意,仰面压抑的低声狂笑着,那声音就像远处水洼中的蛙鸣,听起来很悦耳。
他笑着时,李德才钻到了他的裤裆下,他双手抱着的武士刀,慢慢举了起来。
刚才说过了,岛国武士绝对是说话算数的,不过有时候他们也会放屁,比方这个人,他说只要李德才从他裤裆下钻过去就放了他,那就是一种猫戏老鼠的游戏。
黑衣人压根就没打算要放过李德才,只想在尽情的侮辱他之后,再一刀刺死他!
像这种卑微、没有骨气、贪生怕死的华夏人,实在没必要活在世上浪费粮食,污染空气,干掉他,倒是为华夏人民节约一个人的资源。
一心为华夏着想的黑衣人,双手举起了武士刀,刀尖缓缓向下,嘴里依旧蛙鸣般的笑着,看到李德才脑袋已经钻过去,正要一刀刺进他后心时--在水洼中爬行,好像狗一样的李德才,右肘忽然猛地往上撞去!
在看到这么多黑衣人后。李德才就知道他死定了。
说实话,他是怕死,但却不会为了怕死,就像白瓷所希望的那样,做出一番徒劳的挣扎后再去死--他希望能拿出他华夏男人的尊严,来换取一个东西:岛国武士的命!
李德才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所以屈肘狠狠向上撞去时,可以说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近乎于疯狂。
人在疯狂时,力气总是最大的,不是吗?
“啊!”
那个黑衣人,做梦也没想到李德才会临死反扑,遭到狠狠一撞后,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白瓷的眼睛,忽然猛地亮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后,她才明白李德才为什么让她趁乱逃走,他为什么要抛弃尊严学狗爬了,原来是要跟敌人同归于尽,制造给她逃走的机会!
李德才的愿望实现了,他成功击中了敌人,用他全身的力气!
这一击,李德才很有信心,足够把黑衣人十几年才下出来的蛋,给击碎。
一个男人,无论他有多么的强壮,可那地方永远都是他最脆弱的部位,只要力气够大,完全可以一击致命。
听到黑衣人发出的惨叫后,李德才心中狂喜,大喝一声猛地站起来,借着这股子猛力,一下子把敌人倒掀了出去。
刚站起来,他右手中攥着的一块石头,对另外那两个敌人狠狠砸了过去,同时嘶声吼道:“快--跑!”
当的一声响--那两个黑衣人根本没有躲闪,其中一个只是迅速横起长刀,把石头格开,随即长刀霍然竖起,再次抱在了怀中,又像黑夜中的天神那样,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压根没有因为李德才暗算了同伴,就恼羞成怒的哇呀呀叫着盘山路,把他碎尸万段。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在乎同伴的生死?”
这两个敌人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李德才的预料,稍微一愣神时,就听到白瓷的尖叫声又响起:“啊!”
完全是本能的,李德才猛地一歪头,雪亮的刀光,擦着他发丝急闪而过,犹如一道闪电!
砰的一声,李德才右脚向后狠狠一踩水,借着水花溅起时能暂缓敌人连续进攻的机会,兔子般的向前蹿去,随即霍然转身,就看到刚才裤裆下遭受他狠狠一击的黑衣人,此时却安然无恙的站在那儿。
黑衣人没有再进攻,双手握着的长刀斜斜放在右肩部位,眼里闪着比月光还要森寒的杀意,以及恶魔般的讥笑。
“你怎么会没事!?”
看到黑衣人好好站在那儿,屁事也没有后,李德才懵了,脱口问出了这句话。
“想知道?咯咯,还是去地狱里寻找答案吧!”
黑衣人狞笑着,踏着水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
他难道是个女人?
李德才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正如黑衣人所说的那样,要想知道答案,差不多得去地狱里寻找了。
“呀!”
黑衣人慢慢走到李德才面前两米时,嘴里发出一声怪叫,高举着武士刀就像月光下的一头黑色怪兽那样,猛地扑了过来!
从李德才刚才的反击力度、速度等反击数据来判断,黑衣人确定他无法躲开自己这雷霆般的一击,人类的恐惧会让他本能的后退。
只要李德才后退……他狠狠劈下的长刀,就会斜刺里把他劈成两半截!
黑衣人喜欢那种肠子、心肝肺乱飞的场面,那样会让他再一次体会到男人最喜欢的血腥。
可实际上,就像他让李德才失望那样,李德才也让他失望了。
李德才没有后退,反而嘶吼一声,就像受伤的独狼那样,不退反进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都向敌人凶猛的扑去。
唯一不同的是,黑衣人手中有刀,李德才是赤手空拳!
李德才的反常反应,导致黑衣人已经劈下去的长刀失去了目标,但他终究是高手,处乱不惊,前劈的长刀及时后翻,对着李德才的后心。
月色下的长刀,就像一条灵敏的毒蛇,猛地折身返回,张大嘴巴狠狠咬住了李德才的后背。
人类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让李德才身子猛地一扭,刀尖刺进了他右肩的同时,他已经狂叫着,与黑衣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黑衣人来不及收住前扑的速度,再加上脚下全是水,大大阻止了他步伐的灵活性,所以只能跟他撞在一起。
黑衣人武功高强,可身材却比李德才瘦小很多,俩人狠狠撞到一起后,毫无悬念的,李德才就把他狠狠扑倒在了水中。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后,接着俩人在水洼中就开始来回的翻腾,好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
如果堂堂正正的作战,李德才在持刀的黑衣人面前,撑过一分钟就算他命大。
可现在俩人却好像街头上的痞子那样,相互搂抱着,撕咬着,狂吼着,什么精妙的招数,在这样痞子般的战斗中,都施展不出来,哪怕黑衣人手中有刀。
在这种时候,长刀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成为了累赘,黑衣人只能松开,腾出手来去抓李德才的咽喉。
李德才猛地低头,张嘴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
“啊!”
黑衣人惨叫着。
正所谓十指连心,从没有过这种战斗经验的黑衣人,明显不如从小就打乱架的李德才,手指被咬住后,竟然像普通人那样惨叫着放弃了该有的进攻,只想把手指从他嘴里‘夺’回来。
李德才还算通情达理,松开了嘴。
黑衣人如蒙大赦,赶紧缩回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李德才却已经再次张大嘴,狠狠扑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口,李德才咬住了他的咽喉。
“啊--啊!”
黑衣人咽喉被咬住后,嘴里发出死亡前的呜咽叫声,双手死死采住李德才的头发,想极力再挣开。
这时候,旁观的四个黑衣人,才发觉事情不对劲,齐声低吼着冲了过去,抡起长刀狠狠斩向李德才的后背。
咔嚓--听到这声喉骨被咬断的脆响后,李德才松开了嘴,猛地一个翻身的同时,把黑衣人推了出去。
四把长刀,有三把斩在了黑衣人身上,哪怕他们及时收力,也伤到了同伴。
只有一把刀,精准的斩在了李德才后背上。
“嗨!”
李德才发出一声无法控制的惨哼,再次一个翻滚,躲过了敌人斩下的第二刀,无意中莫到了被他咬碎咽喉的敌人扔下的长刀,立即屈膝跪了起来,猛地扫向了敌人。
当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双眼灌血时,他身体里潜伏着的所有杀伤力,就会被彻底激发出来,变成一只野兽。
李德才变成了野兽,就像没看到当头劈下的长刀,吼叫着挥刀横扫!
敌人可以把他劈成两半,可他也同样能把敌人两条腿都扫断。
如果是以命搏命,黑衣人自然不会在意两条腿,一切以把敌人干掉为目的。
可现在问题是,几个黑衣人占有绝对优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不像咽喉被咬碎的那位仁兄一样,轻视李德才,都能轻而易举的干掉他。
只有傻瓜,才会在占有如此优势时,会拼着丢掉腿子的危险,干掉李德才。
这个黑衣人可不是傻瓜,所以他顾不得斩杀李德才,只能及时回刀。
当的一声响,黑衣人及时格开了李德才横扫过来的长刀,同时右脚闪电般飞出,重重踢在了他下巴上。
噗通一声,李德才仰面重重摔倒在了水洼中。
“快、快跑啊,跑!”
李德才一骨碌就站了起来,嘶声对吓傻了的白瓷吼叫着,高举着长刀,以飞蛾扑火的方式,主动扑向敌人。
他希望,能在被人砍死前,白瓷能趁机滚下左边的山崖。
虽说滚下去,也不代表着她能安全逃走,可总比留在这儿要好很多。
白瓷却傻掉了,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正文_第1508章 说出来,也得死!
李德才用命来为白瓷争取她逃走的机会,她却在最好的时机,傻掉了。
白瓷也能看出李德才当时的处境,明白他这是在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更知道她自己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趁着四个黑衣人全被李德才拖住时,冲到路对面,滚下山崖。
这一切,她都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
但可惜的是,她大脑明明下达了正确的指令,可她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筛糠般的剧烈颤抖着。
“跑啊,怎么不跑啊,跑啊!”
李德才双手紧握著长刀,好像疯子那样,使出所有的力气胡乱挥舞着,冲向四个黑衣人。
当、当当!
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兵器相撞声响中,一团团的血雾,在月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清晰,自李德才身上溅起。
四个黑衣人,在彻底失去理智只知道胡乱挥刀时,才不会有给他任何机会,马上就展开了精妙的配合:其中俩人后撤(环境限制下,人越多越展不开手脚),一人飞快的格挡着李德才的刀,另外一个却趁机从旁边挥刀斩向他。
第一刀,斩中了李德才的左肋。
第二刀,在他后背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第三刀,李德才右肩飞起一块巴掌般的血肉。
第四刀--眨眼间,这个负责斩杀李德才的黑衣人,就挥出了七八刀,刀刀中的,尤其是第八刀,更是狠狠刺进李德才的小肚子里。
按说,李德才身中这么多刀,虽然每一刀都不能直接致命,可肯定能让他丧失战斗力。
但实际上,李德才却像感觉不到那样,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机械般的疯狂挥舞着长刀,嘴里犹自嘶哑的喝着:“跑,跑,快跑啊……”
“亚嘎亚嘎!”
在旁边观战的那俩黑衣人,其中一个忽然说了句什么,正围着李德才作战的那俩人,就齐刷刷的向后跃去,不再进攻。
敌人已经退却,李德才却没有停止动作,犹自疯狂挥舞着长刀,喃喃说着快跑。
长刀在月光下,闪过一抹抹的寒光,呼呼作响。
四个黑衣人,还有白瓷,都看着他,没有动。
李德才,现在已经陷进疯魔的状态,他根本看不到敌人已经退却,甚至什么都看不到,包括天上月亮,群山,只知道疯狂的挥舞着长刀,嘴里发出嗬嗬的叫声。
他,就像一个孤独的舞者,在其他五个人的观赏下,用他的生命,来给这个世界留下最后一曲舞--生命之舞。
这时候,不用别人再进攻他,他自己就会在血液流尽后,才会停止动作,随即死亡。
他挥刀的动作,越来越慢,嘴里说的话,也越来越低,身上七八道伤口,却一直向外流血,肠子甚至都从伤口中露出了半截。
白瓷呆呆望着这个独自挥刀,挥刀动作越来越慢的男人,双手捂住嘴,慢慢跪在了地上,声音沙哑的喊着:“李德才--停止,停止,求求你,停止!”
那四个黑衣人,眼里再也没有了讥讽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甚至还有尊重。
李德才,这个从没有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小人物,打伤了他们一个同伴,咬死了一个,同时也用他快速流逝的生命,博得了敌人由衷的敬重。
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当啷一声响,李德才一刀狠狠斩在了一块石头上,脚下一个踉跄,脱力的蹲坐在了水洼中,刀子在停滞了一下后,继续缓慢的挥舞起来。
“送他上路吧。”
一个黑衣人忽然说道。
他有些不忍心看到李德才自己累死,觉得这与他所尊崇的武士道精神不符合。
“好。”
另外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就像散布那样缓缓走到李德才背后,双手举起了长刀。
刀尖朝天,刀刃雪亮,一刀斩下,李德才就会人头落地。
“走好!”
黑衣人低声说着,斜刺里狠狠劈向了李德才的脖子!
长刀带风,即将电闪般落下时--一个黑乎乎的,拳头大小的东西,却以比闪电般更快的速度,激射而来,一下击中黑衣人的刀刃。
当啷一声大响,黑衣人手中长刀飞出,直直飞向白瓷那边。
又是一道黑色的影子,真的好像鬼魅那样,悠忽从白瓷背后山体的灌木丛中闪了出来,一把抢过那把长刀,没有片刻的停留,径直飞向黑衣人。
月光下,刀光一闪,好大一颗头颅飞起。
这个黑衣人凌空翻身稳稳落在水洼中时,没了脑袋的黑衣人,脖子里才窜出一股鲜血,好像喷泉那样,直窜上天足有三米,随即就如烟花般落下,无头尸身直直的扑倒在了水洼中。
砰!
夹杂着血液的红色水珠溅起,在月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清晰。
这个黑衣人一刀斩杀敌人后,根本没有看其他任何人,右脚抬起,一脚把李德才扫过来的刀子,很干脆的踩在了脚下,随即弯腰一掌,砍在了他脖子上。
李德才双眼猛地一张,眼里的狂性潮水般退去,露出了正常人该有的清明,呆呆望着眼前的人,片刻后笑了:“飞哥,你来了。”
“我来了。”
高飞仍旧没有看其他任何人,哪怕那三个黑衣人都霍然举起了刀,白瓷张大嘴巴的看着他,眼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他只是看着李德才。
李德才也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多年不见的恋人--再次笑了下,问道:“我累了。”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
高飞抬手,轻轻从李德才的眼睛上抚过,再拿起手来时,他已经闭上了眼。
远处,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几道手电光乱照。
三个黑衣人没有管,就像没看到,他们眼里此时只有高飞。
高飞明明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右手抱着李德才,没有看他们一眼,但他们却走到高飞背后两米处后,都停住了脚步,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他们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还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无力感--让他们觉得,只要高举着的刀子一挥下,他们马上就会变成第二具无头尸。
这种无法形容,很怪异的感觉,使他们进退两难。
“飞哥!”
随着噗通噗通的踏水声,陈大彪带着四五个手下,喘着大气跑了过来。
这些人,就是负责高飞静养不被人打搅的守卫,是陈大彪从天涯集团挑选的心腹手下,也是一些没多少武力值的年轻人。
所以,当他们跑到近前,借着强光手电的白光,看到那具无头尸体后,立即呆愣当场,嘴巴张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把德才抬走,下山送医院,用最快的速度。”
高飞横抱着李德才,缓缓站了起来。
“是!”
陈大彪这才如梦初醒,大声答应着冲了过来,结过了李德才,扭头吼道:“小马,小池,你们两个跟老子走,其他人留下!”
小池俩人赶紧跑过来,帮着陈大彪抬着李德才,跑向了停在路尽头的那辆车子。
他们经过那三个黑衣人身边时,心中都很怕,因为人家只要一挥手,他们就得死。
但那三个黑衣人却没有动,仿佛他们是透明人那样,只是死死盯着高飞。
另外两个保安,冲过来架起了被吓傻的白瓷,不由分说的向来路走去。
当白瓷被架着消失在山角后面时,陈大彪也启动了车子。
车子马达的响声,在雨后空旷的群山中,很刺耳,但很快就听不到了。
除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周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蛙鸣声继续响起。
“谁派你们来的?”
高飞右手中的长刀,拖拉在了水中,转身看着三个黑衣人,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跟老同事说话。
咕噔。
不知道是谁的嘴里,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响声后,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很干涩:“你--就是高飞?”
“是,我就是高飞。”
高飞微微歪着下巴,看着他们再次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三个黑衣人沉默,然后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那个为首者才说:“我们不说,是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出来,也得死。”
高飞淡淡的回答。
“那就不用说了--呀!”
为首黑衣人嘴里发出一声怪叫,高举着武士刀,直直扑向高飞。
其他两个人,也都同时怪叫着,挥刀扑向高飞。
在高飞现身后瞬间斩杀一名同伴后,这三个黑衣人就看出他们合起来也干不过他,既然左右是个死,倒不如学李德才,全力与他对拼。
那样,或许三人还能从中找到一丝生迹,毕竟李德才刚才已经用他男人的血性,为他们做出过榜样了,只要三个人不怕死,用两败俱伤的打法,未必不能拼出一条活路来。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不是李德才,而高飞,也不是刚才的他们。
李德才悲惨,或者说壮烈的样子,极大刺激了高飞。
再加上最近将他感觉窝囊的要命,恰好想通过杀戮来发些一下,所以在三个黑衣人联手不要命的扑过来时,平静的双眼中,攸地绽放出骇人的戾气,低喝声中微微拧身,手中长刀匹练般挥了出去。
刀光乍闪,随即落下,四个人一触即分,恢复了静止。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双手握刀的高飞,已经站在了敌人刚才站着的地方。
那三个黑衣人,站在了他站着的地方,都是背对着对方,一动不动。
过了足足十秒钟,终于有人动了。
是一字排开站在西边的那俩黑衣人--下巴下忽然窜出一股子血箭。
长刀落地,身子慢慢跪了下来,接着扑倒在了水洼中。
为首的黑衣人,身子剧烈颤了下,缓缓转身看着高飞的眼里,全市上不可思议的骇然,与绝望。
刚才双方电光火石般一触即分的瞬间,高飞长刀竟然割断了两个黑衣人的咽喉。
为首者转身时,高飞也转过了身,看着他说:“最后一次机会--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正文_第1509章 荣耀的死法!
岛国武士在临死前,最看重的死法是什么?
切腹自杀。
上世纪八十年代时热播的《陈真》中,就有一个叫柳生静云的武士,为了爱情最后切腹自杀了。
切腹自杀对于一般人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自己拿刀子刺进自己肚子里后,还得来回的转几圈,多疼啊?
可对于真正的岛国武士来说,切腹自杀却是一种极大的荣耀,因为他们固执的以为,人的灵魂是宿于肚腹中的,他们可以用这种自杀方式,来向人表示,他有多么不怕死,有多么忠心,有多么多么的爱某个姑娘,让她看清自己的灵魂……
总之,切腹自杀对于真正的武士来说,是一种与死有关的极大荣耀,高飞很清楚这些,所以才说要给为首黑衣人一个体面的死法,前提是他得说出幕后主使人。
为首黑衣人眼睛一亮,低声问道:“真的?”
高飞没说话,右手一抬,手中长刀就咻咻厉啸着飞向对面,嚓的一声,插、进了泥石中。
高飞弃刀不用,是告诉为首者:你可以相信我。
“我叫藤原三良。”
为首黑衣人把高举着的长刀慢慢放了下来,随即跪坐在了水洼中,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藤原三良,我记住了。”
高飞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说:“我可以当你的介错人。”
在岛国广泛流传的自杀方法“切腹”中,那位被找来作为切腹者助手在最痛苦一刻替其斩首的人被称为“介错人”。
介错人一般是剖腹自杀者的亲友,武士如果战败但输得光荣﹐对手可能会为了向其勇气致敬﹐而自愿担当介错人。
岛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一次切腹自杀,莫过于岛国文学家三岛由纪夫之死了。
1970年11月25日,三岛由纪夫交付了遗作《丰饶之海》的最后一部,随后带领4名盾会成员切腹自杀。、
三岛由纪夫在额际系上了写着“七生报国”字样的头巾,用白色的布将预备切腹的部位一圈圈紧紧地裹住,拿起短刀往自己的腹部刺下,割出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肠子从伤口流出来。
随他同来的两位盾会成员之一的森田必胜,用名刀“关孙六”为三岛进行介错,但连砍数次都未能砍下他的头颅。
三岛由纪夫难忍痛楚,试图咬舌自尽也失败了,最后改由学习过居合道的盾会成员古贺浩靖执行,终于成功。
高飞说他愿意当藤原三良的介错人,就是在向他致敬。
就像个刚才藤原三良几个人敬佩李德才,要一刀斩死他那样。
“谢谢!”
藤原三良把长刀横在雄前,左手轻轻在刀刃上缓缓试过,目光温柔,就像在轻抚自己女人的肌肤那样,低声说:“我来自岛国宾贺,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华夏,受雇于一个叫‘少爷’的人。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掳获所有试图要去那边的女人。”
“少爷?呵呵,又是少爷。”
高飞轻笑了一声,又问道:“宾贺,是忍者流派?”
藤原三良轻笑一声,双手捧刀,动作认真的高举了起来:“不入流的门派,却是从小抚养我们长大的地方。”
岛国忍者流派中,最著名的是伊贺,甲贺,纪伊等,至于宾贺,高飞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哦。
不过他才不在意这些,因为不管出自哪个流派的忍者,都是为钱而效命的,他们是岛国职业杀手的代名词。
“嗯,可以理解。”
高飞走过去,双手接过了那把长刀。
等会儿,他要用这把刀,来结束藤原三良的痛苦。
岛国武士在剖腹自杀时,是不会用长刀的,他们有一把专门切腹自杀用的刀子,名为‘肋差’。
岛国武士切腹自杀时,还有很多手段,比方十字切,就是刺进去后,先横着切一刀,再竖着来一下,这种死法比较快,一般熬不过几分钟。
其它的呢,就是一字切,二字切,三字切等等了,根据岛国历史记载,史上最牛比的一个人,在切腹自杀后疼了六十个小时,最后才安然逝世……
藤原三良肯定不喜欢疼那么久,幸好有高飞帮助。
他拿出肋差,低头闭目喃喃了几句好像经文似的话,才慢慢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高举起了肋差。
高飞也抬起头,背转过了身,等背后猛地传来一声无法压抑的痛苦时,他才霍然转身,手中长刀犹如白虹贯日那样,狠狠一刀斩下!
“嘎,嘎嘎!”
一只受惊的乌鸦,在月光中迅疾的掠过路面,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唯有沙哑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回不到家的凄凉。
乌鸦飞过上空时,白瓷在两个保安的帮助下,终于来到了防空洞前。
防空洞的洞口,就在山体上,有一个伸延七八米的缓坡,这是方便车辆进出,两扇刷了铁红漆的大铁门旁,还有两个保安守护在那儿。
“女士,请稍等。”
扶着白瓷走到洞口后,那个保安才松开她,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开了,暗红色的灯光撒了出来,然后她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解红颜。
“白瓷,欢迎你。”
解红颜快步走过来,热情的挽住了白瓷的胳膊。
白瓷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发不出声音,这是因为惊惧过度所导致。
“高飞呢?”
解红颜问扶着白瓷来的保安。
“飞哥正在那边处理事情。”
那个保安向前走了一步,低声把那边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解红颜脸色一变,挽着白瓷折身走进洞口:“别怕,这儿很安全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瓷就低声抽泣了起来。
看到她哭了后,解红颜这才松了口气:哭了就好了,眼泪是调整情绪,缓解恐惧的最佳东西。
防空洞下面的通道很宽大,可以供两辆卡车并排前行,每个几十米,还会有一扇门,平整的通道一直蜿蜒向下,两侧墙壁上稀疏点缀着一些灯泡。
昏暗的灯光,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防空洞内空荡荡的,白瓷的低低抽噎声都能传出很远,顺着通道快速传向远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显得越加阴森。
解红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左手揽着白瓷的腰,右手扶着她胳膊,贴着通道右侧,向下走了足有十分钟后,才来到了一扇门前。
“到了。”
解红颜低声说着,推开了门。
白瓷吸了下鼻子,抬头向里面看去。
这是一个足有两百米的空间,原先是存放炸药的,前几天被刘小龙突击装修了一下,虽然时间很短,不过装修的却不错,分隔出了客厅、卧室、洗手间,地上还铺着地毯,实木家具,常用的家电等。
“来,坐下,先喝杯水。”
解红颜扶着白瓷坐在沙发上,给她接了辈子白开水,走向了浴室:“我去给你放上热水,你先洗个澡。”
白瓷受惊过度,现在洗个热水澡舒缓一下情绪,还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等她躺在白瓷浴缸内后,立马就被一种安全感所包围,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高飞。
“醒了?你该多睡会的。”
高飞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睡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清瘦很多的脸上带着让白瓷醉心的温柔笑意。
白瓷张开嘴,张合了几下后,才说出话来:“李、李德才,他怎么样了?”
“他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高飞没有多说。
白瓷咬了下嘴唇,泪水又淌了下来:“是、是我害了他。当初他发现不对劲时,力劝我回去,可我没听,执意要来见你,所以才……”
“其实,在他把车子停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晚了。”
高飞说:“所以你不用内疚。李德才,是好样的,他肯定会没事的。好了,你别胡思乱想了,等会儿出来吃点饭,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嗯。”
白瓷乖巧的点了下头,等高飞站起来时,却又问道:“这边距离那边那么远,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的?”
“我白天不能出去。”
高飞笑了下,走向门口:“算到你差不多该来了,考虑到那段路特别难走,所以才带着陈大彪去接你。”
因为某些客观原因,高飞当前不能白天出去,就像蝙蝠那样,昼伏夜出,白天躲在防空洞内睡觉,晚上出去散布--所以他才说白天不能出去。
“等会,你来抱我。”
高飞走出浴室,正要关上房门时,白瓷低低的说道。
“我会的。”
高飞眉梢微微一挑,回了她一个很值得回味的笑,关上了房门。
“她怎么样了?”
高飞走进卧室后,解红颜从炕沿上站了起来。
“就是受惊过度,再加上自责,别的也没什么,只要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就没事了。”
高飞走到沙发上坐下,解红颜走过来,微微拧身坐在了他怀中。
很自然的,高飞右手就从黑色旗袍下伸了进去,解红颜双手搂住了他脖子,问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少爷。”
高飞双手环抱着解红颜,淡淡的说:“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怎么知道你当前的处境?”
解红颜有些奇怪的问。
一个多月前,岭南伐南县那个不起眼的小县城,成了被世人瞩目的地方。
这都是因为那边发现了二战时期,岛国军队留下的宝藏。
要想找到这些宝藏,必须得先找到蛊婆--这些事,都是沈银冰一手策划的。
虽说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圈套,就是沈银冰想利用他们找到蛊婆,但她那些心腹手下,以及拓拔千钧、梁娇娇、李德才等人却都知道。
这么多人都知道真向,依着少爷的能力,当然也有办法知道。
解红颜也明白这一点,她只是纳闷,少爷为什么会知道高飞蔵在这儿。
正文_第1510章 解红颜的决心!
高飞蔵在这个防空洞,可是刘小龙在暗中一手操办的。
虽说佷多装修工人也来过现场,不过谁也不知道刘小龙装修这儿,用来做什么。
知道高飞住在这儿的人,除了刘小龙、李德才、兔子还有陈大彪带来的这六个心腹保安外,就连梁明、老王等人都不知道。
但少爷却知道了,重金从岛国聘来了忍者,埋伏在一段最适合伏击的路上。
解红颜很纳闷,就像李德才在遇伏那样,第一反应就是:“我们的人中,出现内奸了?”
“哪有什么内奸?”
高飞晒笑一声,淡淡的说:“我们做的虽然很隐蔽,但别想瞒过有心人,毕竟我们得吃饭,人家只要锁定来送饭的人,就能找到我们。”
负责与外界联系的人,就是兔子、李德才、萨拉娜三个人,他们轮流前来送饭,以及输送高飞等人所需的日常用品。
反正这地方也不能长住,再加上高飞有把握应付所有前来找茬的人,所以也没太刻意要求保密,少爷要想知道很简单。
“嗯。”
解红颜嗯了声,还想再问什么时,高飞却缩回手,在她刺有朱红色大门的部位上轻怕了几下,说:“好了,时侯不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解红颜身子扭了扭,撒娇似的说:“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去睡,免得你白天没精神。”
高飞邪邪的一笑时,解红颜心儿一颤,赶紧站起来爬上了炕,扯过一条毛毯盖在了身上。
她知道高飞为什么担心她白天没精神,因为这几天来,她都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快乐着,还痛苦着,如果她能受得了,还真不想别的女人掺合进来。
其实,如果解红颜要是看到莫邪征东在岭南时的惨样,她肯定不会再这样想了。
现在的高飞,比起烈阳蛊被清除时,至少温柔了80%,但就是剩下的这20%的活力,仍然让解红颜这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女人受不了。
更何况,她大姨妈每个月都得来串门,而高飞却是一天都不能落下。
看到解红颜用毛毯盖住脑袋后,高飞笑了笑,站起身走出了卧室。
看了眼浴室那边,高飞径直走出了房间,顺着巷道走向了深处。
高飞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时,解红颜钻出了毛毯,直直盯着装修很华丽的天花板,慢慢的,她眼眸中浮上了一层坚毅。
现在她已经彻底了解高飞的现状了,知道他当前住在防空洞内,只是无奈之举,最适合他所‘居住’的地方,乃是阴气聚集的古墓。
唯有那种保留完好的古墓,上千年养成的阴气,才能中和高飞‘灵魂’里的至阳之气,使他逐渐恢复正常。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住在防空洞里面,没有足够的阴气,高飞的思想就会越来越‘邪恶’,对女人的要求就会越来越频繁,直至他再也无法控制。
解红颜不是铁屠那种能探测哪儿有古墓的摸、金校尉,可她却知道有个地方,肯定会很适合高飞居住。
她更知道,一般阴气重的地方,都对正常人有害,就拿当前这防空洞来说吧,数十年所养成的阴气,对于高飞来说最多能支撑他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这儿就不会对高飞起到任何作用了。
但同样都是在这儿呆半个月,解红颜这种正常人就会受不了,遭受阴气侵染,从而伤害身体。
在古墓里,也是如此,所以正常人在这儿最多半个月,就得回到地面上去生活,重新调理一段时间后,才能再回来。
可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地方,不但有着高飞需要的足够阴气,关键是对正常人身体也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
这就是风水学中所说的‘纯阴’之气,虽然没有滋阴壮阳的功能--却是一个修心养性的绝好去处。
少爷,还有那个满头白发的银姑,以及几个破军的重要人物,都知道那个地方。
去过几次的解红颜,也知道那地方是破军部的圣地,或者说禁地。
她很想让高飞去那儿,可关键是,她除了知道那地方是在黄河下面外,却不知道它的确切位置,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看来,除了这样做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解红颜盯着天花板,想了很久,直到卧室房门被白瓷推开后,才坐了起来,笑道:“来,今晚我们好好聊聊--高飞已经出去了,晚上是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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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无数次了,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对不能招惹他,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银姑说到气愤之处,忍不住抬手狠狠拍在了案几上,震得上面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三瓣。
坐在沙发上的何秀城,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好像眼前根本没人那样,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银姑更怒,猛地伸手,把案几掀到了一旁,嘶声叫道:“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啊你!?”
何秀城这才放下手机,抬起头看着她,淡淡的说:“你说什么了?”
“我说--好,好,何秀城,你真好。”
银姑脸色猛地一白,身子踉跄了几下,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坐在了沙发上,喃喃的说:“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的要死。”
“你后悔不该选择我为军师的接班人?”
何秀城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语气平淡的说:“可你该知道,我本身不打算成为军师的,是你把这一切强加给我的。我也承认,或许我不是个合格的接班人,可如果没有你给我灌输那些大道理,宏伟愿望的话,那么我现在就是一个合格的纨绔。”
“我其实非常喜欢当个纨绔,就像高雅那样,就算惹下天大的祸,也有人帮我挡着,还不用担心会连累整个家族,被株连。”
何秀城站起来,缓缓走到了银姑面前,弯腰看着她,脸色开始扭曲:“银姑,你有没有仔细了解过我何家的家族史?肯定没有,因为你不关心,那我来告诉你。先从我老爷爷说起,他参加了两万五千里的长征,眼看就要胜利会师时,在最后一次断后任务中牺牲。”
“那一年,我爷爷还不到两岁。”
何秀城死死盯着银姑的眼睛:“我老爷爷死后二十年,我爷爷参加了解放战争,后来又去了半岛打老美--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爷爷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他们一起跨过鸭绿江,等我爷爷带着满身的伤痕回来时,他兄弟已经长眠在了那片土地上。”
“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对安南的自卫还击战开始了,我大伯当时在伤亡最为残酷的东线部队,在一次阵地攻击战中,他所在的团队,在短短九分钟内,就伤亡了99%,银姑,你告诉我,99%的伤亡率,是一个什么概念?”
何秀城冲不说话的银姑笑了笑,走回到了他刚才坐着的沙发前,坐了下来:“如果不是我大伯被一发炮弹地方气浪轰昏了过去,落在弹坑中被埋住,那个团的伤亡率,就是百分百。”
银姑咽了口口水,这才说:“你、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何家能有今天,不是投机取巧得来的,而是用鲜血,用命挣来的。”
何秀城冷冷的说:“你们姐妹俩,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们家,最后终于如愿以偿,我成了你们破军军师,你想利用我、利用何家的影响力,来达到你们的目的。”
银姑再次咽了口口水,喃喃的问:“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毕竟都已经成为现实了,就该面对现实才对。”
“呵呵,没有意义,我会说吗?”
何秀城笑了,很得意,歪着头看着银姑:“在你的悉心教导下,我慢慢走上了一条邪路,等我明白过来时,却已经晚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因为一个阴谋,来葬送我何家几代人的努力,所以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银姑插嘴问道:“对付高飞,就是你要做的?”
“你先听我说,别插嘴。”
何秀城点上一颗烟,深深的吸了口,说:“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什么没有踏入政界、军界、商界、而是甘心做个小公务员吗?你以为,这是家里为了保持低调,不想遭人嫉妒吗?”
银姑忍不住的问:“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
何秀城嘴里吐着厌恶,呵呵笑道:“其实,我爷爷早就想让我从政,或者去参军,去经商了,毕竟我是何家的三少爷,怎么可能会像一般人那样,照九晚五的过平庸生活呢?”
银姑脸色一变,猛地醒悟,嘎声道:“我、我知道了,是你拒绝了!你拒绝,是因为不想连累何家,不想让我通过你利用何家!”
“回答正确,加十分。”
何秀城哈哈一笑,左手虚抓,做了个拿着酒杯的动作,放在嘴边一饮而尽。
银姑眼里的气愤,早就不见了,只有不可思议,喃喃的说:“怪不得,怪不得每次我劝你该学你两个哥哥,你都抬出何家老头子来推脱,原来是你不想我利用何家的势力。”
“何家当前的一切,都是先辈用鲜血、性命换来的,任何人都不把玷污这份荣耀,更不能把家族拽入深渊,包括我自己在内!”
何秀城猛地扔掉香烟,脸色狰狞的说:“在你的蛊惑下,我走上了不归路,可我终究是何家子孙!我既然姓何,就要为壮大、保护这个家族,贡献我该贡献的力量,无论做什么!你们姐妹呢?又算什么东西!”
银姑嘴唇哆嗦着,抬手指着何秀城:“你敢骂你死去的妈妈?”
“如果她活着,我会杀了她。”
何秀城脸色忽然平静了下来:“唯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声名不受损。”
银姑愣住,很久后才问道:“你--也要杀我?”
何秀城笑道:“不,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是我亲小姨,我的领路人啊。”
正文_第1511章 本想带进坟墓的故事!
“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厉害,就算是我哥哥那样的高手,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是我呢?但我要想杀你的话,就算你有九条命,你也早就死定了,这么多年来,我有着太多干掉你的机会,可我没有这样做。”
何秀城翘起了二郎腿,晃悠着脚尖说:“因为我有个愿望,就是通过你,来把破军消磨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在你正式接手军师的这些年中,组织不但没有任何的壮大,反而开始有慢慢萎缩的苗头。在最近几年,组织中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物,都纷纷出事,尤其是南美死亡谷内破军分部的泄露,更是让我们数百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原来都是你--我明白了。”
银姑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可苍白的脸色,却忽然渐渐红润起来,脸上的褶子,也开始慢慢消失,眼睛在变大,出现在了双眼皮,眼波开始流动起来,就像三十出头的春闺少妇。
看到银姑外表发生了明显变化后,何秀城嘴角用力抿了一下,吊儿郎当的随意神色,也被紧张而代替,左手更是悄悄伸向了沙发垫子下面。
那下面,藏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只要银姑稍微有所动作,何秀城就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扣下扳机!
“秀城,你知道我培养你,付出多大的心血?就算你很不满我是在利用你,不想何家被破军所连累,那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想当军师啊,为什么非得表面同意,却又暗中算计我们呢?”
银姑的外貌扔在慢慢的变化,就像科幻电影中所演的那样,诡异、神奇还自然。
在她说完这番话时,她仍旧是满头的灰白发丝,可是她的容颜,她的皮肤,她的身材还有她的眼神,包括她嘴角微微一挑的神韵,都是活生生的妙龄少妇。
银姑抬手,把拢着发丝的发夹摘掉。
一头好像瀑布般的柔顺发丝,水一样的流了下来。
她轻轻一摆头,那水波就荡漾了起来。
刚才还是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妪,现在彻底年轻了至少三十岁。
而且随着她的摆头动作,成熟、女性的魅力随着雄前那儿的颤巍巍,佛光一般的辐射开来,整个光线黑暗的屋子里,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明媚春意。
相信大家都应该在游戏中,看到过那些鹤发童颜身材爆的女法师--银姑的本色,就是这样的。
她的美,透着一股子诡异的魅力,让何秀城的呼吸一下子加重了起来,死死盯着她,就像看着一条正在向他昂着脑袋的眼镜蛇。
银姑甩掉脚上的拖鞋,一双好像汉白玉雕成的玉足,轻轻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竟然给人一种白莲盛开的窒息美感。
银姑昂起下巴,灰白柔顺的发丝顺势流淌下去时,微微闭上眼,修长的脖颈让人立即联想到了天鹅,嘴里发出一声如泣、又似申银的叹气声:“唉,秀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何秀城的左手,已经抓主了蔵在沙发垫子下的那把手枪。
这把手枪,他已经藏了接近十年。
十年中,每当他在这栋别墅中,都会坐在这个沙发上。
那把枪,就像他唯一的青人,能给他说不出的心安。
他相信,在银姑终于撕下疼爱他的面目,要对他做什么后,他的青人会站出来,替他解决他早就想,却一直没有敢做的事--杀死银姑!
何秀城莫到了他的青人,藏在沙发垫子之下的左手食指,扣在了扳机上后,心里一下子就安顿了下来,淡淡的说:“银姑,你觉得,就算我直白的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吗?”
慢慢的低下头,银姑那双如水的双瞳,温柔的看着何秀城,喃喃的说:“我为什么不能放过你呢?别忘了,你可是我银金花此生中唯一的男人--从你十三岁那年开始,我就发誓决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我一下了,我把包括身体、感情在内的所有,都给了你。无数个晚上,在你睡熟时,我都会痴痴站在你的窗前,看着你……”
“闭嘴!”
何秀城忽然嘶吼一声,猛地站起身,左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枪。
银姑闭上了嘴,看着何秀城,脸上慢慢浮上伤心的神色,就像一个被丈夫抛弃了的妻子那样,灵动的双眸中,在浮上水雾时低声说道:“秀城,你真要杀我么?”
“你这个妖女,你这个老巫婆!”
何秀城英俊的脸色,彻底扭曲,狰狞的吓人,全身都在发抖,但唯有握枪的手,稳定如磐石那样,嘶声说出的话中,带着无尽的恶毒:“你明明是我妈妈的亲妹妹,却在我十三岁那年,就像毒蛇那样诱货了我,使我彻底沦丧在你的声色中,无法自拔,这才随着你的阴谋,一步步走上不归路!”
“银金花,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不觉醒,始终会按照你的意愿行事,可有一天你死去后,你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何秀城扣着扳机的食指,在慢慢用力,狰狞的脸上浮上了残忍的笑意。
“我为什么没脸去见她?”
银姑好像没看到何秀城马上就要开枪那样,微微眯着双眸,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因为我们之间有这种该遭雷劈的关系,这本身就是她一手安排的。”
“什么!?”
银姑最后一句话,就像霹雳似的,一下子让何秀城变傻:“都是她、她安排的?”
“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在我心中压了好多年,我以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会笑着带进坟墓中去,没想到还是要说出来了。”
银姑低低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哀怨:“你听么?”
何秀城慢慢坐了下来,枪口却始终对着她,只是扣着扳机的手稍稍松懈了一点。
是人就有好奇心,不管男女。
尤其这个故事,还包含着太多的秘密,比方何秀城的母亲,为什么要安排亲妹妹,来用声色拉拢她儿子?
“很多年前,精通变脸神技的蜀中燕家,还是一方豪门,历经数朝而不败,因为蒙古人终于打开了襄阳城占领中原的时侯,当家人以为燕家即将迎来家族最为辉煌的时代,成为全天下数得着的大门豪族。”
银姑的声音很轻,好像在梦呓,却又很清楚:“当家人有这个信心,那是因为他们是安归教的重要组成成员之一,而蒙古人又是以颠覆中原、光复楼兰为己任的安归王……蒙古人能够攻克数年都坚如磐石的襄阳城,与燕家有着决定性的关系。”
当年襄阳城在吕文焕的坚守下,愣是以一座孤城把蒙古铁器拖在襄阳城下长达六年之久,极大破坏了蒙古人南下牧马一统中原的大计。
擅于野外作战的蒙古人,在攻打坚如磐石的襄阳城时是伤亡惨重。
那时候的襄阳城,孤城一座,每次粮草、兵员的补充,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一心想挣开安归教的蒙古人,终于被迫动用了教内的力量。
蜀中燕家一个叫燕秉文的人,带着燕家当家人的嘱托,随其他救援部队一起,经过一场生死血战后,终于进了襄阳城。
燕秉文,就是蒙古人安排在襄阳城中的内应。
作战勇敢的燕秉文,很快就获得了吕文焕的重用,让他去负责坚守北门。
燕秉文去守门,结果如何就算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出--总之,让蒙古人束手无策的襄阳城,在被围困六年后,终于城破,吕文焕降敌,对外声称是弹尽粮绝,人员死光,不得不那样做。
燕家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借口,城破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燕家。
襄阳城破,南宋屏障消失,蒙古铁骑再也没有了阻拦,洪水般的拥入花花世界中原,然后就是让每一个汉人都心痛的崖山之战。
崖山之战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从而成为华夏历史的转折点:汉民族独立发展的进程被打断,曾经高度发达的经济、文化、科技、科举与世族相结合的官僚制度、开始受限的皇权、先进的政治制度等等都中断了。
文明落后的蒙古人统治的元朝后,开始实行封闭、保守、轻工商业和更加集权的制度,并正式以程朱理学为科举的主要内容和政府的官方思想,而之后推翻蒙元建立的明朝又走向保守封闭的道路。
不少外国的史学家,都将宋朝灭亡视为古典意义华夏文明的结束。
宋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宋的灭亡也因此被后世称为:崖山之后,已无中、国。
南宋灭亡的时候,深受汉宋文化影响,受惠于大汉文明的日、本国民,用‘举国茹素’来哀悼大宋的灭亡,也正是在日、本列岛上,正宗的汉文化和华夏风骨,却部分地得到了保存。
崖山之战对汉人、汉文化的极大影响,让燕家不敢在外显摆他们在襄阳之战的汗马功劳,与其他帮着蒙古人灭宋的安归教教众一起,只想闷声发大财。
很可惜的是,蒙古人见识到了安归教力量的强大,正如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所说的那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为安归教实力强大而震惊,担心会遭反噬的蒙古人,在坐稳天下后,很快就发动了清洗安归教的计划。
本以为会与蒙古人一起,坐拥万里河山的安归教,一下子悲摧了,其中就包括在襄阳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燕家。
“那是一个红月当空的晚上,七月十五,相传是鬼门关打开的日子,夜间弥漫着淡淡的白雾,让月亮看起来更加的诡异,骇人。”
银姑说到这儿后,站起身走向了冰箱。
她走路的样子很好看,腰肢软的就像被风吹的杨柳那样,每一步,都带着说不出的风轻。
何秀城眼神一呆,随即赶紧挪开了目光,但很快,眼角余光再次锁定了那个背影。
正文_第1512章 我只是人形工具!
银姑好像知道何秀城在偷偷注视着她,走路的步子更慢,也更有韵味,洁白的脚丫小鹿般落在地板上时,让何秀城忽然想到了南唐后主留下的一句词: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这句词,是南唐后主李煜写给小周后的,短短十个字,就把一个美女拎着鞋子、赤着脚走上台阶的风韵,表现的是淋漓尽致,惹人遐思。
银姑当然不是小周后,可何秀城却相信,如果她生在那个年代,凭着她的姿色,与让男人无法忘记她的某些本事,也不会输给小周后太多!
银姑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茶,拧开轻轻抿了一口时,嘴角浮上了笑意。
她知道,她会掳获这个不安分的男人的,就像他十三岁那年,每天都腻在她面前那样。
轻轻的转身,银姑身上那件款式‘老龄化’的睡袍,慢慢飘落了下来,无声。
银姑平时穿的衣服,就像她的外貌那样,只会给人她是一个精明老奶奶的印象。
但谁有能想到,这这款老龄化衣服下面,却隐藏着一具让人不能不心动的躯体?
当前国际最流行款式的镂空黑色内、衣,带着清趣,以及让男人流鼻血的聚大魅力--让何秀城再也无法保持他装出来的冷静,霍然扭头,拿枪对着她厉声叫道:“穿上衣服!”
那具迷人的身体,何秀城曾经无数次的拥有,尽管事后他都会有着沉重的负罪感,可他就是无法拒绝--或许,把银姑的身体,形容为毒品更为恰当,一旦沾染,就再也无法摆脱。
“咯咯。”
银姑笑了,声音清脆犹如银铃,白玉般的小脚,踩着衣服缓缓走了过来:“秀城,为什么你非得强、迫自己呢?你喜欢它,我喜欢让你喜欢它,这有什么不对么?”
“站住,站住!”
何秀城野兽般的喘着,手枪开始发颤,嘎声道:“别、别过来,继续将你的故事!”
“好吧,那你仔细听。”
银姑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左手放在如玉般光滑的膝盖上,微微俯着身子,轻声说:“刚才说到哪儿了?”
愣愣望着她下巴下某处的何秀城,闻言飞快的转过头,声音沙哑的说:“那个晚上,天上一轮红月,七月十五,民间传说是鬼门关打开的日子。”
就是在那一年的七月十五,天上那轮红月好像灯笼那样,为冲出鬼门关的群鬼照亮人间路时,蒙古人秘密策划许久的诛杀行动,在子时时分,从全国各地同时启动。
数不清的蒙古武士,挥舞着弯刀,冲进了包括蜀中燕家在内的‘功臣’家里,大肆砍杀,鸡犬不留。
燕家等人,都是安归教三大宫的精英人士,武力值等本事虽然很牛比,但谁又能想到,他们为蒙古人创建大元帝国后、安心享受荣华富贵时,会在半夜遭到血腥屠杀?
绝大部分高手,都死在仓促一战中,蜀中燕家也是,满门326口,七百多只鸡鸭狗鹅--除了燕秉文一个怀孕的小妾,一个最忠心的家丁外,其他人全部死在那场屠杀中。
“相传,那个晚上,至少有十几万人命丧黄泉,到处都是凄厉而不甘的吼声,地上流淌的鲜血,让红月更红。”
银姑好像回到了六百年前的那个晚上,姣美的脸上浮上恐惧之色,微微扭曲,包括她的声音:“相传,有夜游泰山等待看日出的人,凌晨时分看到,山下不远处忽然多了一条路,数不清的人都在跌跌撞撞的前行,所有人不是没了脑袋,就是少了胳膊,边走边哭,边骂,走向路尽头的一个城门。”
何秀城也被带进了故事中,忍不住的问:“那是鬼门关?”
“不知道。”
银姑看了他一眼,说:“游人们看到这些人走完后,太阳也出来了,山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在那些传说中的游客看到这骇人一幕时,燕家,还有许多遭受蒙古人诛杀的安归教其他人,被、迫西逃,去了喜马拉雅山。
如果不是一场大雪崩,如果不是抢在雪崩之前,这些逃亡路上筋疲力尽的人,肯定会被蒙古人追上,杀个干净。
大雪崩过后,世界一下子恢复了该有的平静,那些杀红了眼的蒙古人,都被大雪埋在了下面。
天,不绝燕家。
大家躲藏在那个山洞中,靠里面自然生长的‘青苔’果腹。
他们发现,这些青苔不但能果腹,而且还能让人精神振奋,伤口极快的愈合。
“这就是忘忧粉的原材料吧?”
听到这儿后,何秀城忍不住的问。
“是的,这就是忘忧粉的原材料,也是老天爷馈赠给我燕家等祖先生存的礼物。”
银姑点了点头,继续说:“正是靠着这些东西,先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顽强的活了下来。”
因为蒙古皇帝本身就是安归教的安归王,他那样大肆屠杀教众,逃过一劫的人,于是就改换门庭,创建了‘杀破狼’三部。
安归教在蒙古朝廷时,就是一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组织,以颠覆中原、光复楼兰为宗旨--这次虽然惨遭安归王诛杀,实力几乎消失殆尽,余生者组建了杀破狼三部,但大家还是把自己当做是安归教的正统。
在躲避蒙古朝廷追杀的那些年中,杀破狼三部小心翼翼的发展,为更加、更快的强大起来,他们抛却了门派观念,相互交流。
燕家,这个在蜀中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老门阀,最擅长的就是变脸神技,但因为满门几乎被诛杀殆尽,保护燕秉文小妾逃生的家丁,只懂得了一点皮毛。
后来,小妾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是燕家在世的唯一骨血。
男孩长大后,忠心的老家丁,就把他所知道的变脸神技皮毛,倾囊传授给了他。
再后来,男孩娶妻生子,就把燕家变脸神技的这点皮毛,代代相传了下来。
同时传下来的,还有继续颠覆中原,光复楼兰的使命,以安归教正统自居。
“你,就是蜀中燕家的后人吧?”
听到这儿后,何秀城忽然问道。
“是的,我跟你的母亲,就是燕家的后代。”
银姑没有隐瞒何秀城,坦诚道:“其实,我们都姓燕,我的真名叫燕巧儿,你的妈妈真名叫燕飞飞。我们选择‘银’姓,只是为掩人耳目--不过,我到底是叫什么名字,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你身上,我们看到了希望。”
“燕巧儿这名字,要比银金花,银姑好听多了,也更适合你现在的相貌。”
何秀城没有理睬银姑后面的话,只是问:“前段时间,那个被人干掉的燕魔姬呢?听说她能赶尸,还能变脸,又能驱赶蛇虫--与你们,有关系吗?”
银姑眼里流出悲伤的神色,低声反问道:“你说呢?”
“应该有吧。”
何秀城淡然一笑,又飞快的转移话题:“安归王呢?她可是将变脸神技修炼到极致了,不但能隐藏她本来面目,还可以率性而为的成为任何一个人。她,才是继承你们蜀中燕家的正统家传吧?跟你是什么关系?”
“当年蒙古人取得天下,决定对我们这些功臣先祖动手之前,就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让他们献出了每个门派最出色的功夫。蜀中燕家也是。”
银姑没有回答何秀城的问题,而是继续用讲故事的口吻,来给他解释:“蜀中真正的绝学,就像湘西燕家的赶尸绝学一样,都被蒙古朝廷得到--清洗结束后,以安归王为正统的蒙古皇帝,就把这些绝学,都传给了他那些王子,公主。”
“啊,你是说,蒙古之后的列代安归王,都是蒙古皇室的后裔?”
何秀城终于搞清楚咋回事了。
银姑冷笑:“哼哼,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不尊奉安归王的另外一个原因,那个陈果果,其实就是蒙古人内定的安归王的后人。只是后来随着蒙古人被赶出中原,他们才又重新拾起祸乱中原的使命罢了。”
“原来是这样。”
何秀城点了点头,说的:“你继续说,我想搞清楚你说的这些,与你为什么不顾人伦,而以声色来引惑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很简单啊,我给你讲这个故事,就是告诉你,我们杀破狼三部,为颠覆中原,可以去做任何事,可以付出任何能牺牲的牺牲!”
银姑很迷人的嘴唇,弯出一抹香艳的笑意,柔声说:“当初,燕飞飞(何秀城的母亲)为了嫁给你父亲,可是破军费尽了心机才成功的。随后,你与大少爷先后出生。再随后,随着你们的渐渐长大,破军的老军师,就开始从你们之间挑选继承人。”
破军为选择好的苗子,不惜费尽心血让燕飞飞嫁到何家,目的自然是希望新一代军师,能在何家第三代中出现,那样就可以借用何家在华夏的势力,无论做什么都该是事半功倍的。
不过让老军师失望的是,肩负重担的燕飞飞,在先后生下何落日、何秀城兄弟后,却不想让儿子们卷进其中,所以就求老军师,让她的儿子们能正常生活。
费了那么大的心血,眼看再等个十几年就成功了,燕飞飞却打了退堂鼓,这让老军师大怒,立即改变了计划--先让知道这一切秘密的燕飞飞死亡,然后再派意志力比她要坚定太多的燕巧儿,以保姆身份来到了何家。
何秀城脸色大变:“啊,我妈、我妈是被人害死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是她先背叛了组织,死有余辜的。”
银姑淡淡的说道.
“你!”
何秀城猛地再次抬起手,低声咆哮道:“燕巧儿,你还是不是个人啊,你是燕飞飞的亲妹妹啊,怎么可能这样冷血,就为了狗屁的复国大业!”
“我不是人,我只是组织用来光复楼兰的人形工具。”
银姑依旧淡淡的样子,问道:“还想不想听我继续说下去?”
正文_第1513章 最了解他的人!
当一个人,很坦然的说她不是人,只是个人形工具时,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个偏执狂。
事实上,这种人才最适合做大事,因为他们一旦认定某个事业,就会一条路走到黑,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包括生命、名誉甚至伦理。
“好。你说。”
何秀城这才发现,以往这个让他总是忍不住犯罪的女人,原来还有着她更加疯狂的一面,为此她不惜做任何事!
“燕飞飞死后不久,我就在组织的安排下,成功成为了你们兄弟俩的保姆。对你们开始了长时间的考察。”
银姑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盒烟,很熟练的点上了一支。
她吸烟的动作很好看,更幽雅,每次何秀城看到她吸烟的样子时,总会想到优昙花。
经过银姑长时间的考察后,放弃了何落日。
虽然何落日的年龄,品性、沉稳等条件,更适合做未来军师的接班人,不过也正是他从小就展露出的才华,才被何家老爷子看重,开始了对他刻意的磨练。
生怕何家老头派来的人发现什么,破军只好忍痛放弃了他,从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何秀城身上。
相比起何落日,何秀城性格要调皮许多,但同样向他哥哥那样,聪明伶俐。
生怕日益成长越加优秀的何秀城,会再次被何家老人关注,从而造成破军的大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军师终于启动了他邪恶的计划--让比何秀城大九岁的燕巧儿,在一个俩人独处的晚上,成为了他的女人。
那一年,何秀城十三岁。
燕巧儿在来何家之前,就在那方面的功夫上刻意培养过,用来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迷恋她而无法自拔,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想到银姑在炕上时的迷人样子,何秀城呼吸加重,嘎声道:“老、老军师当初在吩咐你这样做时,你没有负罪感吗?”
“没有,我生为破军,死为破军,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因为我很清楚,我一旦拒绝,就会落到跟燕飞飞一样的下场。在没有你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很漂亮,我不想死。”
银姑慢慢吐出一口烟,青色的烟雾,把她的脸遮住,有些看不清。
成为何秀城的女人后,银姑开始还仅仅是因为任务,使出浑身解数来让他无法离开她。
不过随着何秀城的一年年长大,银姑却发现她已经爱上了他。
就在何秀城接任破军的前几年,她才按照老军师的计划,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何秀城傻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让他无法抛却的女人,竟然与他有着那种无法割舍的关系。
何秀城的反应,早就在老军师的意料中,随即亲自出面,劝他加入破军,并承诺他会是将来统率上万教众的军师。
何秀城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还有无法形容的羞耻--何家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性,使他宁死不答应。
但他的反抗,同样在老军师的意料之中,扔出了杀手锏:何秀城与燕巧儿俩人的血脉亲近、燕巧儿与何秀城母亲燕飞飞是亲姐妹的证明,还有他与燕巧儿一些见不得人的录像。
如果何秀城不答应,老军师就会把这些资料曝光,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何家的嫡系何秀城,竟然是个这样的人--那样,何家的声誉就会遭受迎头痛击,在军界崭露头角的何落日,就会被他是邪教后代的身份所影响,从而彻底黯淡下来。
为了何家,为了兄长,为了死去的母亲--何秀城选择了妥协。
不过,在成为军师后,他却拒绝了何家为他安排的道路,一心要做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但却对外宣称,这是何家老爷子的安排。
破军深谙‘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误以为何秀城与何落日差别这么大,只是何家老头子在磨砺他,觉得终有一天,他会一鸣惊人的。
所以,破军才允许何秀城‘默默无闻’了这么多年,直到他最近两年总是指挥失误后,银姑才开始对他怀疑了。
尤其是在他派岛国宾贺忍者,去挟持白瓷失败后,银姑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何秀城这才告诉她,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消磨破军的实力!
银姑在震惊之余,说他不愿意当军师,可以跟她说的话,却是真心的,因为她真的爱上了何秀城。
何秀城却觉得很好笑:如果我能不当就不当,何必等到今天?
他相信,银姑肯定留下了后手:她一旦死亡,他跟她的之间的关系就会曝光,从而连累何家。
“秀城,你要相信我的话。”
银姑把这个故事说完后,把烟头随手弹开,望着他的双眼中,全是柔情:“以前你要是背叛破军的话,我会坚定不移的那样做,让你,让何家名声扫地。但现在,我真的没那心思了,我只想跟你好好生活在一起,到天荒地老。”
银姑,就是燕巧儿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了何秀城,“我知道,你现在喜欢上了廖水粉,在很早之前,你就喜欢上了她。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看着慢慢走过来,伸手搂住他脖子,坐在他腿上,脸颊挨着他脸颊,吐气若兰的燕巧儿,何秀城嘴角轻抽了下,喃喃的反问道:“我,我为什么会喜欢廖水粉?”
“那是因为,她像我。长相、身材,说话的语气,还有性格,都很像我。或许,她比燕飞飞更像是我的亲姐姐。再加上她是廖家的人,与她结合会对你,对何家有着天大的好处。”
燕巧儿左手手指轻轻扫过何秀城的脸颊,附在他耳边喃喃的说:“还有就是,你自己知道你有多么的迷恋我,却无法迎娶我成为你的妻子,所以你就寻找替代品--而廖水粉,则是我最好的替代品。”
何秀城动也不动,只是眼角不住的跳动。
他知道,燕巧儿没有说错,因为他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才会死追廖水粉。
“知道你追求廖水粉,就是把她当做了我的替代品,所以我很开心,所以我支持你追求她。”
燕巧儿慢慢伏在何秀城的怀中,微微闭上眼,说道:“我希望你能娶了她,那是因为我有时候也把她当做了我的替代品。只要她过得好,我就过得好。”
“是吗?呵呵,看来你才是最理解我的那个人。”
何秀城沙哑的干笑着,左手慢慢举了起来,手枪抵在了燕巧儿的脑门上,轻声说:“银姑,我还是喜欢叫你银姑。”
燕巧儿感受到冰凉的枪口后,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低低的叹了口气:“唉,何必这样呢?只要你喜欢,无论你叫我什么,都可以的。”
“银姑,你既然知道我追求廖水粉,就是想找个你的代替品,那么你就该想到,她一旦替代了你,你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何秀城说着,手指慢慢扣下,语气很温柔,就像跟妻子说悄悄话的丈夫:“你好好的去吧,我会很感激你一辈子的,是你让我在十三岁就懂得了当男人快乐。我会把破军慢慢消磨掉,像何落日那样,成为真正的何家大少!”
说到最后这个‘少’时,何秀城猛地扣下了扳机!
咔嚓!
随着扳机的扣下,撞针发出了一声脆响--但,却没有出现何秀城最希望看到的那一幕:燕巧儿的脑门上,多了个血洞,这个另类的、变太的绝对尤、物,仍旧妻子般的温柔,伏在他怀里,好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要被杀死那样。
见过又鸟粪从高空落下吗?
何秀城的心,就是那摊从天上落下的鸟粪,一下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碎了。
浑身冰冷。
怎么没有子弹!?
极大的恐惧,让他茫然的连续扣下扳机:咔嚓,咔嚓!
他已经露出了獠牙,但却失败了。
依着燕巧儿的本身功夫,想杀他是易如反掌!
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理由在别人要杀她时,还宽容他--除非这个人是燕巧儿。
“唉,秀城,难道你不知道,我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蔵在沙发垫子下的手枪子弹退出来么?”
燕巧儿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你拿枪指着我,我更喜欢你下面的枪……”
燕巧儿说着,左手开始解何秀城的腰带,开始玩弄那把枪。
何秀城变傻,彻底的变傻。
当那个女人采取上位,坐在他腿上,两个人紧密连接在一起时,他才慢慢清醒了过来,痴呆般的问:“你,不杀我?”
“我说过了,我早就已经把你当做我唯一的男人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真心的怪你,哪怕是被你杀死。”
燕巧儿轻轻活动着,喘着气的伏在她耳边,喃喃说道:“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哪怕你一口一口的把我吃掉……”
没有谁能抵挡燕巧儿此时的样子,何秀城也是。
手枪落在了地上,他环抱住了她的腰,轻轻配合着,问道:“我现在要廖无肆,无比的渴望,我已经等不及了,你要帮我。”
“没问题,我帮你。”
燕巧儿轻咬着唇,眼波流动着,喃喃说道:“我有个法子,能让你提前得到她,却不会影响何家跟廖家的关系,不会让她知道得到她的人是你,从而对你有愧,最后答应快点嫁给你。”
“快速,什么法子?”
何秀城一下子把燕巧儿扑倒在了沙发上,脸色通红,双眼放光。
“有人说,男女在做这件事时,男人最好不要提到别的女人,因为那样会让女人吃醋,羞恼成怒的。懂吗?”
燕巧儿抬起唇,在何秀城的耳朵上吻了下,闭上眼说:“现在,你眼里,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好,我听你的!”
何秀城猛地加快动作:“你是我的!”
正文_第1514章 张雯雯来了!
几个岛国忍者的死,对于高飞来说就像天上掉下一摊鸟粪,吧嗒一声就拉倒了,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最多让刘小龙秘密派人把尸体搞走,火化了拉倒。
当然了,高飞可以原谅那些死去的忍者,却不会放任主使他们来闹事的少爷。
少爷是谁?
高飞早就知道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高飞还没有拿到具体的证据,而少爷的反应也很快,在解红颜消失之后,就把她所知道的那些秘密证据销毁。
如果少爷不是有着显赫的身份,而且目前也跟廖水粉拍拖的,擅自干掉他会引发包括廖家在内的几个家族,会跟高家发生矛盾的话,高飞才不管有没有拿到证据,早就去掐死他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或许说是让高飞搞不懂的一点就是,最近几次他跟少爷的交锋中,他都取得了很大的便宜。
比方在前往岭南之前,他把解红颜所说的那些,都秘密告诉了高云华。
当时,无论是他还是高云华,都不相信按照解红颜所说的那些,能查出破军组织中几个重量级人物,毕竟在她失踪后,人家肯定会转移那些人的。
但出乎高云华意料的是,在他带人去了某些地方后,那些人竟然毫不知情,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是少爷大意了,没有通知他们,还是觉得高飞不敢动那些人?
高飞兄弟俩对此都很不解。
尤其是前天晚上,那几个忍者的出现。
虽说那个叫藤原三良的人,说他们是被重金雇佣前来,专门对付高飞那些女人的,可事后经过高云华的一番彻查,却发现这个所谓的岛国宾贺流,竟然是破军在岛国的分部组织!
从而,让高云华与岛国方面联手,与今天凌晨彻底铲平了那边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在明知道高飞遭遇当前‘不幸’,会更加谨慎时,少爷还会派人来找麻烦?
这,不是故意用肉包子打、打狼,让狼顺着这个线索,铲除岛国破军分部?
这是少爷的昏招,还是……有别的企图,比方借着高飞等人的手,来清洗他看不惯的一些人?
高飞等人不明白,只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觉得被人利用了。
没有谁愿意被人利用,高飞也是这样,所以在没有搞清楚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想安心修养,等身体彻底康复后,再做打算。
除了少爷没意思的派来几条小鱼找死后,接下来的这些天内,就再也没别的不开眼的人来找事了,负责看守防空洞洞口的陈大彪,总算是松了口气。
李德才出事那晚的第二天,京华高家就有了反应--现在防空洞附近几公里的山内,最少得有三十个人在巡逻。
这些人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阻止、防御任何没有‘通行证’的人接近防空洞。
所用的借口也很简单:这儿本来就算是军事重地,目前正安排一场秘密演习,没谁喜欢跟军队打交道。
不过陈大彪等人并没有因为有人帮他们看守防空洞,就感到轻松了。
实际上,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更加着急了,因为他很清楚,这儿最多适合飞哥居住半月,半月后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那么情况就不妙了。
陈大彪还知道,在李德才出事的第二天,铁屠、叶心伤就已经来过了,但很快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听兔子说,随同叶心伤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当前在影视界正红的新星张雯雯,不过高飞却拒绝了她来这儿。
但却把解红颜送了出去,因为张雯雯要给她母亲过生日。
今天,是解红颜走后的第四天,还没有回来,防空洞内只有一个白瓷。
陈大彪始终以为,飞哥身边女人足够多--可为什么在他需要女人时,就只有白瓷、解红颜俩人来这儿呢?
陈果果怀孕了,不适合奉献牺牲,沈银冰走了,不知所踪,那么王晨呢?
她可是飞哥曾经名正言顺的妻子啊,这时候该来,却始终没露面。
实在不行,把目前仍呆在省监狱中的赵娴静喊来,也是不错的嘛,可高飞为什么要拒绝呢?
陈大彪搞不懂,只是坐在洞口的石头上吸烟。
今夜的天气不错,繁星似锦,凉风习习,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着,就是蚊子比较多,很烦人,不得不让人去寻找熏蚊子的艾草。
很快,艾草被点燃,燃放出蚊子受不了的白烟。
在那些蚊子抗议着飞走时,有脚步声却从前面的路上传来。
小池马上汇报:“头,来人了!”
“这谁啊,这么晚了。”
陈大彪扔掉手里的香烟,抄进了口袋中:“走,我们过去看看。”
他的口袋中,有一把手枪。
自从李德才出事后,陈大彪、兔子等人轮流守护洞口时,都带上了手枪,以防不测。
小池几个人马上跟了上去。
陈大彪走出十几米,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就看到有个人影拿着手电,沿着那条坑洼不平的路走了过来。
外面有职业军人在巡逻,这个人既然能拿着手电来到这儿,就证明他有通行证。
陈大彪缩回了拿枪的手,打开了手电对前面晃了下,问道:“谁?”
“是我。”
正低头看路的人,脚步停顿了一下才回答。
“是个女人?”
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后,陈大彪有些纳闷:当前来过这儿女人,除了白瓷外就是解红颜。现在白瓷女士就在防空洞内,解红颜已经出山了,可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她的。
解红颜的声音,就像她的长相那样,特女人,带着一股子成熟的风、情。
迎面走来的女人,声音却是很清脆,一听好像是女孩子。
“你是谁?”
陈大彪右手重新抄进了口袋中,手电也毫不客气的照向了来人的脸。
他可是听说了,岛国忍者中,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这些人才是最危险的,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来的女孩子好像早就猜到陈大彪会拿手电晃她的脸,也没抬手或者躲避,只是迷起眼,微微仰起下巴,举起了一个牌牌。
那个牌牌是个通行证,牌牌的发放权,都在刘小龙那儿。
借着手电强光,陈大彪这才看到眼前的人,果然是个女孩子。
很年轻,很漂亮,穿着很有品,只是脚下那双运动鞋上,沾了些泥水。
“你是……”
陈大彪微微挪开手电,走了过去:“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就听身边的小池说:“啊,你是张雯雯!”
“张雯雯?你认识她?”
陈大彪一楞,本能的回头看向了他。
“是你,果然是你!”
小池一脸惊喜的看着女孩子,还有些激动:“头,难道你忘记了,咱们从电视上看到过她?就是那个唱《你是我的爱》的张雯雯!那时候,你还自豪的说,这是咱们天涯集团捧出来的明星呢!”
“哦,我想起来了!”
陈大彪这才恍然大悟,却仍然拿过那个通行证,把照片与张雯雯本人仔细对了几秒钟,才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她:“张小姐,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
能够在这儿看到本集团力捧的明星,小池等人都很兴奋。
要不是当前环境有些不对劲,他们说什么也得请她签字,告诉她说,他们女朋友很喜欢她唱的歌儿。
相比起小池等人,陈大彪就显得老成很多了,没因为张雯雯是明星,是高飞的晚辈,就没有检查她的通行证。
“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你是为了高叔叔好,我当然不会怪你们了。”
对陈大彪的认真,张雯雯很欣赏,垂手拍打了下裙裾上的灰尘,问道:“高叔叔呢,他在里面对吧?”
“是,飞哥就在里面。”
陈大彪向旁边闪了一步:“张小姐你稍等,我去给你通报一下,只需在门口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这边是固话。”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就行,我也知道他在哪个房间里。”
张雯雯笑着摆了摆手。
陈大彪一下子为难了,扭头看了眼小池等人。
他们会意,马上就自觉的走到了一旁。
“怎么,陈处长,你有话要跟我说?”
等小池他们走远后,张雯雯才似笑非笑的问陈大彪。
陈大彪吧嗒了下嘴巴,有些为难的说:“张小姐,你能不能等天亮后再来?”
张雯雯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
“因为,因为……”
陈大彪吞吞吐吐了片刻,低头说道:“飞哥为了别人的身体健康着想,已经把毒性慢慢挤到了晚上,白天是他休息的时侯。张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高飞身中烈阳蛊后,每当太阳正午后就会发作。
不过被采玉用金蚕蛊治疗过后,高飞身体里已经没有了蛊毒,他虽然每天还是离不开女人,但却不用必须得在正午时分了。
晚上不睡觉,白天胡折腾--高飞自己也觉得不得劲,这才把折腾的时间,慢慢挪动了晚上。
这个点,高先生差不多正跟白女士在做什么,怎么适合张雯雯这个晚辈进去?
还真亏大老粗般的陈大彪,能说出这么有涵养的话。
“呵呵,陈处长。问你个问题。”
张雯雯却轻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我要是不知道他在晚上才会发作,我会在这个时候来吗?”
陈大彪一下子愣住,看着张雯雯脱口说道:“张小姐,你是为飞哥来的啊,可你不是他的晚辈吗?”
“你觉得,我喊他叔叔,他就真成我叔叔了?哼哼。”
张雯雯冷哼两声,不再搭理陈大彪,快步走向了门口。
“哎!”
陈大彪伸手,做出要阻拦的样子,但随即就垂了下来:就算你没有把飞哥当做叔叔,可你总就是解红颜的女儿吧?你这样做,岂不是……
“头,你别管了,我相信解女士、刘局都知道这些,要不然她怎么会来这儿?”
小池走过来,轻声劝道。
正文_第1515章 谁能配上张雯雯?
张雯雯现在可算是影视界比较出色的新星了,相信在公司的力捧下,她的未来将会更加辉煌,说不定会成为那种国际巨星。
陈大彪虽然不怎么关注娱乐界那些事,不过却知道这些事,更知道张雯雯她老娘,现在已经算是高飞公开的女人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在看出张雯雯要进防空洞的真正‘意图’后,才会吃惊,想要拦住她。
陈大彪是个思想比较传统的人,飞哥与比他大那么多岁的解红颜搅和在一起,老陈就有些看不惯了,现在张雯雯表现出很明显的‘母女共侍一夫’的姿态后,老陈自然更无法接受。
可问题是,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事都跟他没啥关系。
正如小池提醒他的那样:张雯雯能在晚上来这儿,又知道高飞住在防空洞哪个房间里,这摆明了是解红颜、刘小龙俩人都同意了的。
连人家自己老娘都不反对张雯雯过来,他老陈操的哪门子心啊?
再说了,高飞目前迫切的需要女人,一个白瓷压根就承受不起他的折磨--假如老陈站在道义的高度上,必须阻拦住甘心跳火坑的张雯雯后,那么在高飞受不了时,他总不能把自己老婆贡献出来吧?
“头,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看出陈大彪很郁闷的样子后,小池冲他摆了摆手,神秘兮兮的走向了那边的树下。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搞什么鬼鬼祟祟。”
陈大彪闷声嘟囔着,跟着小池来到了树下。
“头,先抽一颗烟。”
小池递过来一颗烟,给陈大彪点燃后,才问道:“头,问你个问题,你觉得张雯雯长的怎么样?”
陈大彪平时在小池等人面前,并没有多少保安处处长的架子,与手下人相处的很融洽,所以也没因为小池故意吊他胃口就不满,最多抬手在小池后脑勺上抽了下,骂道:“有屁就赶紧放!草,你当老子眼瞎了,看不出张雯雯是一等一的美女?”
“嘿嘿,那我再问头一个问题。”
小池嘿嘿一笑,又问道:“那你觉得,张雯雯这样一等一的美女,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自然是飞哥那样的男人了。老子想不出,除了飞哥这种有情有义的男人,还能有谁配上她--哎,我还没说完,你怎么走了?”
看到小池转身就走后,陈大彪抬脚正要踢他屁股一下时,猛地明白了过来:陈大彪,你真特么的蠢驴一个,连你自己潜意识内都认为,除了飞哥这样的男人外,其他男人都配不上张雯雯了,张雯雯自己能不知道吗?
正因为她知道,所以今晚她才来,所以解红颜、刘局才同意她来,反倒是你在这儿吃了胡萝卜瞎操心,草!
陈大彪抬手,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倚在树身上望着月亮,心想:飞哥要是看到张雯雯忽然出现后,会是一种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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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想要了?”
满头的秀发,好像乌云那样铺洒在雪白的被单上,一脸疲倦的白瓷睁开了眼。
得知张雯雯来到冀南后,解红颜就去了市里,不过却没有马上回来,因为她在临走前曾经告诉白瓷,说她大姨妈会在这两天来串门,在未来的一周内,她不会来了,希望白瓷能咬紧牙关,坚持过这段时间。
刚开始得知解红颜一周内不会再回来时,白瓷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窃喜不已:嘿嘿,不就是每天跟高飞做那种事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比平时要凶猛一些,还能厉害到哪儿去,不知道姐姐我就像一块干旱好久好久的旱田,口子裂的都能陷下脚去了,是无比渴望持续不断的狂风暴雨啊?
再说了,老百姓们都常说,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听说有耕坏的地。
一对一,凭借姐姐我的本事,绝对会把这小郎君榨个死去活来--满怀信心与窃喜的白瓷,仅仅乐观了才一个晚上,就明白解红颜为什么要那么郑重其事的嘱咐她了。
她以为,凭借她已经成熟到了极点的身体,与渴望狂风暴雨越猛越好的心态,绝对能在解决高飞问题的同时,自己也收获不一样的人生。
但事实上却是,她终于明白现在耕地的不再是牛了,而是机器。
高飞在做那种事时,就像一台从不损坏的机器,怒吼着永不停歇的耕啊耕--丝毫不顾地已经深翻,不需再翻,依旧用白瓷从没有想到过的高频率,野兽般的狠狠折磨着她。
刚开始‘独霸’高飞,尽情享受的窃喜,灰飞烟灭般的不见,只剩下能快点完事的渴望,与有另外女人前来支援的强烈渴望。
今天是白瓷陪伴高飞的第四天。
才晚上十点,她就已经支撑不住,在高频率的运动中昏睡了过去。
等她幽幽醒来时,发现高飞正死死的盯着她,双眼里全是让人心惊的红色,嘴角不住的抽着,一看就知道他在竭力约束他自己。
“没、没事。”
高飞抬手用力揉了下鼻子,扭过头看向了别处,抬腿下地时强笑一声说:“你睡觉吧,我出去转转。”
白瓷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稍微用力,就把他拉倒了自己身上,望着他的眼睛喃喃说道:“高飞,别勉强自己,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高飞打断她的话:“你已经承受不了了。因为我现在自己都能觉出,我要比刚住进防空洞时,需求至少大了一半--有人曾经告诉我说,如果不及时转移到别的地方,随着这边的阴气消耗,我的需求会更大。”
白瓷担心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找到不合适的地方,你……会怎么样?”
“死是死不了。不过,嗯,怎么说呢?”
高飞想了想,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你现在最好牢牢记住我的样子,因为说不定几个月后,我就会变成一具皮包骨头的骷髅,很吓人。嘿嘿,没办法,就算每天进补海量的食物,可也承受不起这么折腾不是?”
白瓷眼神黯淡了下来,又问:“就像你所说的,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跟解红颜俩人,是不是就无法满足你了?”
“能。”
高飞话锋一转:“但你们绝对承受不了。”
高飞这样说可不是吓唬白瓷,因为他很清楚,别看白瓷、解红颜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女人,对男女之间那种事,有着生理上的极度渴望,一般小伙子三个两个的--压根就满足不了她们,但问题是,她们比起莫邪征东来说,还要差了很远。
莫邪征东那么优秀的身体素质,都无法承受,更何况白瓷俩人的普通体质呢?
当然了,莫邪征东无法承受高飞的折磨,那是因为当初他血液里,还流淌着烈阳蛊的蛊毒。
现在高飞血液里的蛊毒,已经被采玉用金蚕蛊化解了,再也不需要当阳光正烈时,会化身辣手摧花的恶魔了,可烈阳蛊的毒性,却深深感染了他的灵魂,支配着他每天都必须长时间需要女人。
更让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的是,自从种了烈阳蛊后,他裤裆下面的兄弟体积,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比过去大了足足一倍!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好像不是肉做的,是真正的钢枪--无论用多快的频率抽、插,又是耗时多久,都不会出现红肿,破损等现象。
这对高飞来说,可能是个好事,毕竟现代社会的男人都不要脸了,没有谁不希望自己拥有一杆‘金刚不坏’的钢枪。
可对承受的女人来说,却是一个很不幸的现实,她们的‘凡胎肉、体’,压根就承受不了,就像现在的白瓷,那地方就无比的--
高飞说白瓷能满足他的需要,是因为他不在意女人身体的变化,只担心她承受不了。
白瓷明白了高飞的意思,伏在他心口苦笑道:“看来,你得需要更多的女人才行。哦,对了,为什么不通知王晨?”
“没必要。”
高飞很干脆的说了三个字,就不再说了。
因为他觉得,自从前段时间跟王晨冷战开始后,他觉得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很清楚王晨其实很反感他跟别的女人来往,如果让她知道他现在每天都离不开女人,相信就算她能理解,可这件事也会成为俩人心中最大的隔膜,以后就再也没有符合的可能了。
白瓷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的伏在他怀里,倾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时,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再来吧。”
高飞没吭声,沉默很久后才问:“你能坚持?”
“不能。”
白瓷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一缩,闪着白瓷般光泽的身子,蛇儿般的游向了下面:喃喃的说:“如果用嘴的话,是不是也会起到那样的效果?”
不知道。
高飞刚要说不知道,就觉得已经被一腔温热所包围。
感受到这异样的欢快后,高飞马上精神一震,翻身站了起来。
白瓷很配合的跪在了炕上,仰着下巴看着他,眼里全是温柔。
高飞左手捂住了她后脑勺,嘴角动了下却没说什么。
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了,空气中唯有越来越快的刺溜声响起,带着无限的香艳气氛。
“呃……”
就在白瓷因为生理上的反应,而发出干呕声,本能的想要吐出来时,高飞却死死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使她无法逃脱。
这时候的高飞,已经全然进了状态,无比的渴望速度带来的快乐。
白瓷只能咬牙--没法咬牙,只能坚持,无法干呕的下场,就是让她泪水淌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响,就在白瓷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将要窒息而死时,门开了。
正在动作的高飞,猛地抬头向门口看去。
门口站着个女孩子,小嘴微微的张开着,很出乎意料的样子。
正文_第1516章 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现在已经年满十八岁的张雯雯,与两年前那个小太妹相比起来,无论是从身体发育,相貌改变,思想的成熟度,气质的修养等各方面相比起来,她都有了质的改变。
以前的张雯雯,就是个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描着吓人的黑嘴唇,跟人赛车眼看就要失败,就会拉下吊带裙--用她那对可怜的小鸽子来感染对方的小痞子。
但现在,她就是一个有着光明前程的未来巨星,一个被无数粉丝所追捧的青春偶像,她本人也完全退去了以前的青涩,成为了一个有理想有素质有礼貌的好孩子。
有礼貌的好孩子在进别人房间时,都会先敲门。
张雯雯也是这样。
不过她已经敲了足有三分钟了,也没看到有人来给她开门。
难道高叔叔他们不在?
张雯雯很纳闷,扭头看了眼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无处不再散发着阴气的巷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觉得在巷道深处,好像有双诡异阴森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她,指不定就会扑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把她吞下去。
她害怕了,赶紧扭过头,本能的一推门。
已经换成的红枣木门开了,然后她就看到了以前只有在岛国小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一幕:一个皮肤好像白瓷那样光泽白如玉的女人,就跪在她尊敬的高叔叔面前,正遭受着他惨无人道的折磨。
如此香、艳的一幕,就像一发炮弹那样,给张雯雯造成了极其强悍的视觉冲击,使她登时呆愣当场。
已经快要陷到疯狂中的高飞,也呆住了。
如果开门进来的人是解红颜,哪怕是个陈大彪,快要找到疯狂感觉的高飞,也不会发呆,赶紧解决自身的生理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可问题是,推开门的人不是陈大彪,更不是解红颜,而是高飞心目中的侄女张雯雯。
老天爷可以给高飞作证,在决定帮张雯雯去齐鲁师范学院读书时开始,他就已经把这女孩子当做了侄女,从没有想过要跟她改变为别的关系,哪怕张雯雯在千佛山时,就曾经坦白说她喜欢他,甘心跟她老娘一起,做他的女人。
高飞一直把张雯雯当做自居的晚辈,所以没有哪个当叔叔的,会在跟女人做这种事、却被侄女撞破后,还能装做无视,继续自己的事情。
一呆之后,高飞随即清醒,抬手就推开了白瓷,拧身坐在了炕上,扯过一条毛毯,就把自己俩人盖了起来。
高飞的动作,也惊醒了发呆的张雯雯,立即满脸通红,转身就要冲出去。
正如小池提醒陈大彪时所说的那样,张雯雯来防空洞,是经过解红颜、刘小龙俩人同意的。
当然了,张雯雯在跟她老娘说出她的意思时,解红颜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她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我以前要是死了,你可以做高飞的女人,那是我最大的心愿,因为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可我没有死,我已经是他女人了,你要是再那样,那我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对母亲的反对,张雯雯早就有所准备。
在解红颜发火时,一声不吭的张雯雯说了一番话,就让她无言以对了:早在你决定做他女人之前,我就爱上他了。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男人。你更该明白,我们能够有今天的生活,是谁给的。
张雯雯都这样说了,解红颜除了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这就是冤孽外,还能有什么反应?
相比起解红颜,刘小龙倒是‘开通’许多,在张雯雯说明来意后,只是很认真的说:你现在是大人了,我希望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深思熟虑后下定决心的张雯雯,这才趁夜来到了防空洞内。
看到高飞很白瓷那羞人一幕后,张雯雯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俩人不要脸了,转身就要逃出去。
嗯,也太不要脸了,怎么能当着人做那种羞人的动作呢?
可她刚转身,却又停住了脚步:我来是做什么的?瞧白瓷那要死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竭力坚持,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啊。
深吸了一口气,张雯雯缓缓转过了身,微微歪着下巴,看着炕上的高叔叔,一脸的似笑非笑。
一般来说,男人再跟女人做那种事时被外人打搅,会受惊吓,从而导致生理上的变化,比方会被吓成了阳、痿。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谁要是不信,可以试着跟老婆办事时,让别人忽然闯进来试试……
高飞自然不会被吓成那样,可也被吓的够呛,关键问题是张雯雯在他心里是晚辈,让晚辈看到长辈正在这种事,那该有多么的难堪啊。
受惊的高先生,满脑子要找女人发些的那些欲、望,瞬间就烟消云散,就像乌云密布的夜空,终于有清冷的月光露出来那样,脑子里一下清明了。
“雯雯怎么会来这儿了?靠,这下可丢老人了。”
高飞望着门口,看到张雯雯转身就跑后,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小丫头肯定也觉得她自己做错了。嗯,以后再好好委托解红颜给她好好解释一下,让她明白高叔叔可不是不要脸的留氓。
相比起高飞被张雯雯给吓得猛地清醒后,白瓷却是如释重负。
她才不管是谁撞破了他们的好事,只是打心眼里感激张雯雯:孩子啊,要不是你及时赶来,阿姨肯定会被憋死的。话说,下次绝不能再用这种方式了,太危险。
就在高飞以为张雯雯要逃出去,松了口气时,却看到她又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正常后的高飞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挪开了目光:“咳,雯雯,你现在也是大人了,怎么就不懂得去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
“我敲了,敲了足有三分钟,没人理我。”
张雯雯实话实说。
“我怎么没听到?”
只要能借用谈话来稀释刚才的尴尬,无论说什么,高飞都希望继续交谈下去。
“你没听到,那是因为你刚才太投入了,太忘我了。”
张雯雯嘻嘻一笑,到背着双手慢悠悠走进了屋子里。
“你、你进来干啥?”
看到她走进来后,高飞有些发慌,就像被恶少抢回家的良家,本能的再次裹了下毛毯,结果把毛毯下的白瓷给露出来了。
白瓷没动,闭着眼的想:还遮掩个啥呀,刚才人家孩子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再遮掩也就是掩耳盗铃了。嗯,最重要的是,这丫头来意明确,摆明了是当救火队员的。唉,话说总算是来替班了,阿门。
“高叔叔,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我是来干啥的?”
张雯雯表面笑嘻嘻,实则内心很紧张的,来到炕前坐在了炕沿上,很好心的扯过另外一条毯子,盖住了白瓷:话说这娘们故意不盖住自己,是跟本小姐显摆她熟鸡蛋般的好皮肤,与她丰、满惹人的身材吧,简直是幼稚。
发些自己很紧张的高飞,苦笑一声放松了下来,看着张雯雯认真的说:“雯雯,其实我知道你想干啥,我也很感激你。但--你得走。”
张雯雯眉梢一挑,看着高飞:“怎么,我不是女人?还是觉得,我不如炕上这位对你有吸引力?”
“你是女人,你对男人也很有吸引力,可你还是得走。”
高飞舔了下嘴唇,淡淡的说:“我一直把你当侄女,甚至当女儿看待的--如果我要是那样做了,你觉得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你侄女,更不是你女儿,我就是张雯雯。”
张雯雯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神色很镇定:“早在两年前,我就曾经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是因为我妈妈是你的女人。不过这有什么呢?我现在也是大人了,我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所爱的男人,只要不涉及到血缘关系,无论你跟我妈妈是什么关系,这都无所谓。”
“你也许可以无所谓,可我不能接受。”
看到她开始很干脆的解衣服后,高飞本能的抬手去阻止她。
一抬手,身上的毯子落了下来,慌得他赶紧又缩回手抓主,脸色一扳,低声冷喝道:“张雯雯,住手!”
张雯雯没有住手,解衣服的动作反而更快了,很快就把裙装脱了,露出一具比不上白瓷,却散发出青春气息的窈窕躯体。
高飞眉头紧皱,却没有挪开目光。
张雯雯站在炕前,开始解雄前的黑蕾小罩:“高飞,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喊你叔叔,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只能叫你的名字。高飞,你能不能接受我,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黑蕾小罩落下,比两年前要正点多了的那对鸽子,丝毫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傲然昂着头,挑战着高飞的视觉神经。
瞳孔猛地一缩,高飞垂下了眼帘,低声说:“雯雯,你这是在逼我。”
“那又怎么样?我逼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
张雯雯抬起右腿,缓缓脱下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在我心里,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打动我了。我为什么要退学,为什么要去演戏,唱歌?”
高飞看着飘落在地上的最后一件黑蕾,问道:“为什么?”
“我就想让自己尽快成熟起来,能早一点被你所接受。”
张雯雯缓缓俯身,双手搂住了高飞的脖子,微微昂着下巴闭着眼,喃喃的说:“高飞,我现在成熟了,是时侯把它交给你的时侯了。”
高飞低低的叹了口气:“唉,你真决定了?”
“嗯。”
张雯雯睁眼,低头在高飞额头上轻吻了下,低声说:“决定了--收下我。”
“那好,你躺下吧。”
高飞放下了毛毯。
既然张雯雯都这样说了,他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张雯雯顺从的松开了他,躺在了白瓷身边,身子开始微微发颤。
正文_第1517章 杀鸡给猴看!
每一个女孩子在情窦初开后,都会想象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做什么的,长的帅不帅,献给他第一次时,又是不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疼的无法忍受。
张雯雯之前肯定也这样想象过,那时候高飞还没有出现在她人生中,她以为她的第一次,她的第一个男人,会在槟子(孟菲父亲手下那些小混混)他们中间选择。
但在高飞出现后,张雯雯才发现她此前所想的是多么幼稚:只懂得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在身上刺青的槟子等人,在高飞这种有故事,有能力的男人面前,完全就是人渣一样的存在。
也正是从那之后,张雯雯少女的认识观发生了改变,开始把高飞幻想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或许是此生中唯一的男人。
少女情怀总是诗,张雯雯想过无数次跟高飞的第一次,各种版本的,比方在游玩路上啊,在她遇到无法猜测的危险时他神兵天将般的出现后啊,或者是在宾馆中,更离谱的是,她真的幻想过与解红颜一起……
但她却从没有想到过,她的第一次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身边有白瓷。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就算张雯雯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本能上还是会紧张,会害怕,有心想提醒高飞,等会儿要轻一些,可守着白瓷在场,她却不好意思说。
唉,爱咋样就咋样吧,反正所有女人都得经历过第一次的破茧疼痛,更何况现在我是来解救他的呢?
心里这样想后,张雯雯总算是不怎么紧张了,甚至还敢偷着把眼睁开一条缝,看向了高飞。
她没有看到高飞,只看到了一只手掌,然后就觉得脖子猛地轻疼了下,接下来怎么样,就再也不知道了。
一掌砍昏了张雯雯后,高飞把身上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从炕上走了下来。
这时候歇息的差不多的白瓷,看到他开始穿衣服后,就幽幽的说道:“刚才你让她躺下时,我还以为你真要祸害她呢。”
“我又不是畜生,占有了解红颜后,再欺负她女儿。”
高飞说着话的工夫,已经穿好了衣服:“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她得到天亮后才会醒来,我出去走走。”
眨巴了一下眼睛,白瓷问道:“你不难受了?”
不等高飞回答,她就咯咯笑道:“不会是吓得吧?”
“妖精,你再幸灾乐祸,小心我折磨死你!”
高先生被白瓷说破后,很有些没面子,冲他呲了一下牙,这才快步走出了房间。
“妖精,哼,我要是真的妖精就好了,还用这样受不了你?”
听着高飞的脚步声远离后,白瓷低声嘟囔着,看着沉沉睡去的张雯雯,黛眉微微皱起:“原来惊吓也能解决他的问题,那么以后是不是就用各种惊吓来对付他呢?吓,可要是真把他吓坏了,以后不能正常工作了,那岂不是害人害己?”
就在白瓷胡思乱想着沉沉睡去时,高飞走出了防空洞。
在一旁树下藤椅上躺着的陈大彪,赶紧站起来跑了过来:“飞哥,这么快就完事了?”
根据老陈的思维,张雯雯就是一只喷香喷香的小白羊,高先生自然就是那馋的口水直流的大恶狼了,实在没理由拒绝送上门的小白羊,绝对会把那些廉耻之类的抛在脑后,把张雯雯连皮带骨的都吞下去。
男人嘛,都这个德性,长夜漫漫不能睡眠时,谈论跟女人有关的话题那是肯定的,尤其是与老板、明星有关的。
高飞出现时,他这帮子忠心的手下,正在激、烈讨论着他是如何辣手摧花的,有没有思想包袱,又会先从哪个方面下手等等。
正在不亦乐乎时,高飞出现了,陈大彪马上就跑过来问好,脱口问出了这句话。
“什么?”
高飞一楞,这才发些陈大彪满脸都是喔龊之意,登时怒了,抬脚就狠狠踢在了他左腿上,直接把他踢翻在了地上。
不等陈大彪惨叫出声,高飞就冲上去,没头没脸的一顿乱踢。
知道自己犯错的陈大彪,鬼哭狼嚎的抱着脑袋,在地上来回的打滚,好像下一刻就会断气了那样,吓得旁边参与讨论的小池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踢了足有三十脚后,高先生这才兴犹未尽的拍了拍手,骂道:“以后要是再让老子知道你们在背后议论老子,我非得弄死几个出出气。哼。”
冷哼一声,高飞转身潇洒的走上了那条坑洼之路。
他伟岸的背影刚消失在夜色中,好像快断气了的出陈大彪,一个懒驴打滚,就从地上翻身站起,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扯着嗓子训话:“你们都听到老大刚才说什么了吧?谁要是再敢乱嚼舌头,老子我先废了他!”
看着好像竖起毛,在自己领地上来回巡视的公鸡那样的陈大彪,一个手下纳闷的问道:“头,刚才我还以为老大要把你给踢死呢,这才发现啥事也没有啊。”
“草,我可是老大绝对的心腹手下,别说是乱嚼舌根了,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老大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他刚才就是故意杀鸡给猴、咳,是在警告你们呢,别看好像很用力,其实一点我不疼,我就是配合惨叫一声罢了。”
陈大彪抱着膀子斜着眼的看着众手下,得意洋洋的说:“但是老大会不会这样对你们嘛,老子可拿不准。”
“老大才不会难为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就算听到什么,也会找你的。”
小池笑嘻嘻的说。
陈大彪更加得意:“这倒是。唉,谁让我是你们的头呢--草,你们又议论什么呢?啊,还敢再谈论老大跟明星不得不说的故事,你们不怕被踢死?”
一个保安回头,满脸的不解:“头,刚才你自己也承认了,就算老大知道我们在议论,也不会找我们这些小人物的麻烦,只会找你,那我们还怕什么呀,凡事,有你挡着不是?”
高飞可不知道这些家伙扔在议论他,顺着那条坑洼的路一路下山。
在张雯雯忽然来到后,高飞觉得他得好好跟解红颜聊一聊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是真把张雯雯当做晚辈,甚至是女儿的,就算是被烧死,也绝不能做那种畜生不如的事儿,为什么解红颜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那个女人,缺乏管教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先跟高飞商量一下。
走出这段坑洼的路后,高飞就看到了一辆红色的雪佛兰轿车停在路边,这是张雯雯开来的。
没有车钥匙,这倒难不住高飞,从树上折了根细枝子,在锁眼里鼓捣了几下,就打开了门,半分钟后就启动了车子,调头向山下冲去。
藏匿在附近山头的巡逻人员,马上就放下望远镜,用军用电话向上级报告:“目标已经开车离开,请指示!”
“不用担心,正常工作,天亮之前他就会回去的,回去后再给我汇报。”
电话中,传来高云华那稍微疲倦的声音。
高飞知道他驾车离开后,肯定会有人告诉高云华,不过他不在意,反正他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晚上就是他最兴奋的时侯,天亮之前驾车去外面兜风,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整天闷在防空洞内也不是个事。
盘山路很危险,高飞却觉得很刺激,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就像一道流星那样,呼啸着,左右盘旋着向山下飞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张雯雯跟随铁屠他们回到内地后,自然要住在方家村。
现在的方家村,绝对是冀南西北‘边陲’一颗最耀眼的新星,在海量资金的建设中,已经快速变成了一座微型的小城市。
到目前为止,不但天涯集团分厂在这儿落户,北山集团的一些不污染企业,也随后落户到这边,短短几个月内,就有十一家包括电子、食品在内的分厂试投产了。
这些企业,为当地居民提供了大约一万个就业岗位。
高工资,高福利,又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尤其是房地产,与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促使打工子弟小学、大型医院、超市甚至银行的相继出现。
总之,以方家村为辐射点的小城市,现在就是日新月异,每天都有着明显的变化。
看着眼前这一切,高飞很有种出成就感:是我,改变了这边的贫穷,成为了都市白领都向往的地方,我真伟大……
“站住,站住!”
高飞的车子来到方家村村口那个大牌坊前时,有几道雪亮的手电筒光忽然亮起,几个穿着黑色经警制服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方家村这边的快速发展,引来了大批求职者的同时,也吸引了很多盗贼的注意。
为确保本地的安全,方立柱伙同陈家村等七个村子,组成了一支大约八十个人的巡逻队,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在周围巡逻,尤其是很容易被利用的晚上,巡逻人数更是加倍了。
目前已经接近子夜时分,忽然出现的这辆汽车,老远就引起巡逻队的注意了,立即落下了牌坊一侧的栏杆,拦住了车子。
今晚带队的是二狗,方立柱的一个本家兄弟,以前也是游手好闲的,三十好几了还没老婆,现在却成了巡逻队的副队长,算是一号人物了,听说最近有好多媒婆,抢着给他找对象呢。
“干啥的?下来,在方队面前,你还摆什么老爷架子?”
跟着二狗走过来的几个队员,看到高飞只是落下车窗,没有下来的意思后,这就怒了,尤其是二狗他那个别的镇上的表弟,更是拿手电去晃高飞的脸。
二狗很享受被人喊他‘方队’的感觉,这样会让他联想到科幻电影《美国队长》,立即就收腹抬头,到背着两只手做出一副领导模样,正要下达指示时,眼珠子却猛地瞪大,好像菊、花被插了那样。
正文_第1518章 解红颜去哪儿了?
“哟呵,看什么呢,说你呢,给我下来!”
看到高飞仍旧坐在车上,大爷似的不动后,二狗表弟更加愤怒。
其他两个巡逻队员,也纷纷擦拳磨掌。
二狗表弟伸手,刚要把高飞从车上拽下来,却被人一把抓主了手腕。
他回头一看,是二狗,当即笑道:“哥,这小子--哥,你的脸色咋这样难看?”
二狗用一记狠狠的耳光,回答了表弟的话。
二狗表弟,原地转了三个圈子,一屁股坐在了车头上,用力扑棱了下脑袋,声音中带着委屈的哭腔:“哥,你干啥打俺?俺哪做错……”
“你给我滚一边去,都滚开!”
二狗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一把扯开表弟,快步来到车门前,脸上迅速浮上谄媚的笑,刚要弯腰问好,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直立腰板,双脚一错,抬手啪嗒打了个经理,大声喊道:“飞哥好,巡逻队副队长方立强恭候您的指示!”
二狗表弟等三人,一下子傻掉:啥?飞哥?
我的个奶奶啊,这车里的年轻人,竟然是传说中的飞哥?
哎哟妈啊,我们拦住了飞哥!
沃曹,这是自己找死啊,话说哥们当初为了进这巡逻队,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竞争上岗的--这下好了,竟然拦住了飞哥,还骂他,这不是麦糠擦皮股,自己找麻烦啊。
传说,在神州大地的某处,有一个贫穷了上千年的小村庄,叫方家村。
这儿的人们,从来都不知道馒头竟然是小麦做成的,因为他们从没有吃过,更不知道拿着一圈树叶围在身上出门是有辱斯文的,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日子,每天拿着石器外出到田野里找耗子吃……
终于有一天,有个年轻人脚踩七彩祥云的出现了,他叫高飞,外号飞哥。
飞哥出现后,方家村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们把石器扔到了旮旯里,穿上了名牌时装,只要想吃,就可以吃到任何想吃的香喷喷的肉……
现在的方家村,已经成为了集物质文明、精神文明、道德文明为一体的现代化微型小都市,这块地上的年轻人,在啃着排骨,搂着外地嫁过来的漂亮姑娘亲嘴时,都会眼泪汪汪的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飞哥。
没有飞哥,就没有当前的方家村。
这就是飞哥在方家村这边的传说--高飞对二狗还是有印象的,看到他煞有其事的敬礼问好后,呵呵笑道:“二狗,有必要这样吗,我也不是外人。”
“是,是,飞哥你肯定不是外人,你是我们的亲人!”
二狗连忙放下手,迅速的点头哈腰:“飞哥,真的对不起啊,这三个家伙都是托门子求脸子才加入巡逻队的,他们不认识你,你大人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会头就把他们开了……”
听二狗说回头就把自己给开了后,二狗表弟等人顿时呆若木鸡,心如死灰。
“哎,可别,二狗,你可别这么做。”
高飞连忙劝道:“说实话,看到你们这样后,我是很、很欣慰的嘛。这说明了什么?昂?这只能说明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员工,是很有负责精神的嘛。不但不能惩罚他们,还得大大的奖励他们,因为他们做的很对的嘛--草,那个啥,不吹了,我还有事,等以后有空好好喝一杯,这盒烟拿去,算是我麻烦兄弟们了。”
二狗抬手,接住高飞扔出来的一盒烟,刚要表示万分的感激之情时,车子启动了,呼呼的冲进了牌坊那边。
“飞哥没有责怪你们,还夸你们很有负责精神,值得表扬,并给了不菲的奖励!小子们,你们走狗屎运了啊!”
二狗满脸的激动,挥舞着手里那盒烟。
“万岁,万岁!”
二狗表弟他们满脸悲伤顿时烟消云散,挥舞着有力的拳头高喊起了万岁,引起村里一片狗叫声。
悦耳的狗叫声此起彼伏时,高飞来到了方家老宅。
高飞去岭南时,解红颜就一直住在这儿,担心自己走后她会孤单,所以就请村里的王奶奶,给她找了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妇女来照顾她。
张雯雯来到冀南后,自然得跟她老娘住在一起了。
至于叶心伤、铁屠俩人,则住在山包上的别墅中。
把车子停在老宅门口后,高飞下车来到门前,拿起门上的铁环,哒哒的轻敲了几下。
马上,被村里狗子的大叫声给惊醒的保姆凡嫂,很快就来到了门后,怯怯的问道:“外面的,是谁呢?可别乱进来,俺院子里有狗的。”
“凡嫂,是我,高飞!”
听凡嫂这样说后,高飞笑了。
他当然知道院子里有狗,一只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哈巴狗,是他从市场上买来给解红颜解闷的,没想到那个小哈巴是个‘残疾人’,吃饭不少,却不会叫,更别提会扑出来咬人了。
高飞去岭南之前,凡嫂就来这儿好几天了,所以认得他的声音。
听到是高飞回来了后,凡嫂大喜,赶紧打开了大门:“啊,是飞哥儿啊,你咋在半夜回来了呢,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俺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到山里卖了--那个啥,快进来。小八,别乱咬,这是主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凡嫂,拿脚把摇着尾巴想来亲热的小哈巴,一下子撩到了一旁。
二狗等人的谄媚,凡嫂有些愚蠢的纯朴,包括那只见人就想亲热的小哈巴,都给了高飞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就好像在外面流浪久了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母亲身边那样。
“呵呵,凡嫂,红颜呢?”
高飞笑着,抬脚迈进了门槛,随口问了一句,其实他知道解红颜住在哪个屋子。
“红颜?红颜不是去找你了吗?”
在前面带路的凡嫂,听高飞问起解红颜后,有些不解的停住了脚步,转身反问。
高飞愣了下:“什么,红颜去找我了?”
凡嫂点头:“是啊,她出去是就是这么说的。”
原来,在张雯雯走后没多久,解红颜也出了门。
出门之前,她告诉凡嫂,今晚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了,她要去找高飞。
据凡嫂所知,高飞准备在南部山区创建个生产化妆品的新分厂,这段时间忙的都没时间回来了,解红颜去那边找他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凡嫂担心解红颜晚上一个人出门,还说要不要帮她通知一下方村长,让他派两个人送解红颜去那边,却被拒绝了。
想到解红颜是开车去,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南部山区,所以凡嫂也没多想,收拾了下卫生就休息了,直到村子里的狗叫声响起。
看到高飞脸色凝重后,凡嫂开始担心了:“飞哥儿,你没有看到红颜?这大晚上的,她不会--”
“哦,没事的,冀南的治安这么好,哪能出什么事?我没看到她,可能是跟她走两叉里去了。呵呵,我先不进去了,我去后面看看我朋友,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高飞笑着转身走出了大门,嘱咐凡嫂早点休息后,就向山包别墅这边走来。
在路上,他开始拨打解红颜的手机,里面却传来了关机的提示声。
“她能去哪儿?”
高飞皱起的眉头更紧,快步上了山包。
半路上,他又开始拨打铁屠的手机--手机倒是打通了,但长时间都没有人接听,叶心伤的也是这样。
看来,这俩人都没有把手机随身携带着。
站在铁屠的别墅前想了想,高飞纵身翻过了篱笆墙,大摇大摆的进了客厅,打开灯去了卧室。
铁屠的手机,就放在炕上,炕上还放着个背包。
认识铁屠那么久,高飞早就知道了他的行事作风习惯:每当他要去做重要的事情时,都不会带手机。
高飞打开背包,翻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后就明白了:背包里,罗盘、阴阳抓之类的东西不见了,他们这是外出去寻找古墓了。
听铁屠说过,要想寻龙探穴,最好的时间就是在子夜后,因为这是新的一天的开始,也是人世间阴气最盛,星光最亮、变幻频繁的时侯,是寻找地下古墓的最佳时刻。
他们为什么寻找古墓?
自然是为了帮高飞了。
实际上,在得知他们俩人联袂回到内地后,高飞就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但他却没有问出来,因为他们是兄弟,有些话根本不必说的。
从旁边烟灰缸内拿起一个烟头,高飞放在鼻子下面轻嗅了下,基本确定这个烟头熄灭的时间,已经有三个小时以上了。
三个小时之前,是晚上九点,比解红颜母女离开老宅时的时间,稍微晚了点,由此可以判断,他们没有跟解红颜在一起。
很可能,铁屠今晚发现了什么,才拽着叶心伤一起走了。
那么解红颜呢?
她又去哪儿了?
难道她不知道她当前的处境,一个人外出是很危险的?
高飞快步走出别墅,站在高处往远方远眺了片刻,随即快步向下面走去。
当村子里的狗儿们,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嚷嚷时,二狗还在那儿喋喋不休:“你们知道不?飞哥刚来方家村时,是没打算在这儿投资的,因为这儿太穷了,而且风气也不咋样,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是?”
看到表弟几个热听的入神,二狗就故意点了颗烟,开始卖关子不说了。
一个手下赶紧捧哏:“二、方队,飞哥后来咋又改变主意了呢?”
二狗的表弟也是个妙人,满脸的惊讶:“哥,飞哥最终在这儿投资,不会是你劝说的吧?”
“唉,这件事,我可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毕竟我是个懂得低调的人,不想被满村老少爷们整天都挂在嘴边上感激,那样会折寿的。”
二狗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表弟的眼神中,带着‘知我者你也’的深情,正要讲述一下当初他是怎么劝说飞哥留下来时,一道雪亮的车灯从村口照了过来。
正文_第1519章 二狗提供的信息!
解红颜当前的处境很不咋样,她要是躲在方家老宅内,凭借陈果果安排在方家村四周那些保护力量,那些想打她主意的人根本找不到机会。
可她一旦独自离开,这事就没法说了。
她手机关机,又是独自外出三四个小时了,晚上想查出她去了哪儿,很难,高飞要想知道点什么,也许从巡逻队那边能问出点什么来。
高飞驾车来到牌坊近前,稍微一踩刹车,车子刚一停下,二狗就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不等他说什么就抢先道:“飞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
“跟你打听一个人。”
高飞不确定二狗认不认识解红颜,想了想说:“大约在四个小时之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开着黑色奔驰(为了方便来往市区,高飞买了辆黑色奔驰放在老宅门口的)的女人,曾经出来过?”
高飞的话音未落,二狗就问道:“飞哥,你说的是解助理吧?”
“解助理?哦,对对对,就是她,怎么,你看到她出去了?”
高飞一愣,随即连连点头。
当初把解红颜从韩泽楷的老宅带回方家村同居后,为方便她在这边生活,高飞曾经对人介绍,说她是他的助理。
不过当时他说过就忘了,所以在二狗提到解助理后,才愣了下。
“看到了啊,那时候就九点刚过五分,我记得很清楚。”
二狗说:“咱们村为了确保村民,外来打工人员的安全,每当晚上九点整,牌坊这边的栏杆就会落下来,这样任何出入的车辆,都得在这边登记。这个规定是从上个月二十一号开始实行的,还是我给立柱哥提得建议,并获得了村委会众人的一致好评,这也是我能成为巡逻队副队……”
在方家村牌坊这边设立关卡,每当晚上二十一点整就会落下栏杆,对所有出入车辆进行检查,这的确是二狗提出来的意见,是他从电影中获得的启发,也的确获得了方立柱等人的好评,更是他这个副队长的主要‘政绩’,以及得意事。
现在既然有机会跟飞哥聊天,一向喜欢低调的二狗,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显摆的机会。
可高飞却没心思听他在这儿自卖自夸,抬手打断他的话:“跟我说说,当时解助理是跟谁一起出去的,她有没有透露出她要去哪儿?”
看出飞哥满脸的不耐烦后,二狗才意识到什么,赶紧讪笑了一声,说:“车子里只有解助理一个人,我没有问她去要去哪儿。”
可能是觉得高飞不喜欢自己唠叨,二狗说完这两句话后就闭嘴了,一脸的憨笑。
听他说没有问解红颜去哪儿后,高飞有些失望,不过随即也释然了:二狗只是一个巡逻队的副队长,而解红颜却是高飞的助理,俩人之间的地位有着很大的差距,也没啥‘共同语言’,二狗自然不方便,也不敢问她去哪儿了。
“哦,那你当时有没有注意一些细节?”
高飞想了想,提醒道:“比方当时她的脸色怎么样,是紧张,还是平静,甚至是害怕?还有,她今晚外出时是穿的什么衣服?什么样的发型?有没有化妆等等,你都跟我说说。”
高飞希望能从解红颜当时出村时的神情、穿着以及形象等细节上,判断她为什么要出去。
当然了,他也没奢望二狗能观察到,毕竟这儿的人都知道解红颜是他的女人,只要是有点心眼的,就不会瞪着眼的长时间观察她。
高飞却不知道,貌美如花风轻万种的解助理,可是方家村所有男人打死也不向外说的梦中青人,平时解红颜偶尔外出散布时,只要是男人,不管是八十的还是四岁的,都会变着法的跟她打招呼。
二狗也是这样。
这倒不是说方家村的男人们,对解红颜有什么非分之想,实在是因为大家都懂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的真谛。
所以呢,尤其是像二狗这样的单身男士,只要有机会与解助理搭讪,他肯定会尽可能的多表现一下,多跟她说几句话,然后晚上肯定能睡个好觉了。
高飞问出那一连串的问题后,二狗马上就回答:“解助理的脸色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不过我能看得出,她好像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兴奋?”
高飞打断了二狗的话。
“是的,应该就是兴奋,因为俺记得俺小时候,跟邻居二丫晚上去别村偷西瓜吃时,她就会表现出跟解助理差不多的本能动作,比方总会不经意间深吸一口气,抬手捏捏耳垂什么的。”
二狗正要说的再详细点,以证明他看到的解红颜外出时,就像小时候的二丫那样时,却又怕高飞不耐烦,赶紧就开始说别的了:“解助理穿的是一身黑衣服,是阿迪的运动服,白色左心口的白色标志很显眼,而且、而且……”
二狗能说出这番话来,大大出乎了高飞的意料,看他吱吱唔唔的赶紧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解助理是洒了香水的,很好闻的那种,好像是茉莉花,隔着老远,就能嗅到。”
二狗说到这儿时,忽然猛地醒悟过来:不该把这些告诉别人,尤其是不该跟飞哥说这些。
这样,不就证明他时刻在留意解助理,想打她的主意吗?
心儿忽然砰地大跳一声后,二狗脸色有些发白。
“紧张,兴奋,好像要外出偷东西。运动服,还洒了香水。”
高飞却没注意到二狗的神色变化,只是皱眉喃喃的说着,希望能从这番话中,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推断她到底是去了哪儿。
与绝大多数女人相比,解红颜这一生绝对是精彩之际的,邪恶、杀戮、威协、甚至青色,她都历经过。
任何人在经历太多的挫折,跟打击后,以后看待任何事情都会变得无比淡定:一个从鬼门关前走了好几圈的人,会在不小心踩死一只老鼠时,吓得尖声大叫吗?
自然不会,最起码解红颜就不会,相信就算她亲眼目睹一场凶杀案,她晚上也会该怎么睡觉,就怎么睡觉,根本不会做恶梦啥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丰富磨难经历的女人,却在出村时,脸上带出了让二狗都能看出的紧张,兴奋,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解红颜今晚外出是要做一件大事,最起码在她看来是大事。
还有就是,二狗说解红颜今晚穿了运动装。
要是论起穿着打扮来说,解红颜绝对是最会打扮自己的人,哪怕是穿的再差劲,也会注意到随时随地向这个世界,展露她不一般的魅力。
这与性格风不风扫没啥关系,纯粹是爱美女人的本能表现。
所以解红颜穿衣服,从来都不穿有些中性的运动装,因为她觉得运动装会减少她成熟了的女人的韵味--但今晚,她却穿上了黑色运动装,这表示着她要去做的事情,需要动作麻利。
不过,既然是去偷东西(根据二狗那番话的推断),也穿了最适合夜行人的黑色运动装,那么她为什么又要洒上让二狗都能嗅到的香水味呢?
这不是故意惹人注意吗?
“飞哥。”
就在高飞根据二狗所提供的这些消息,在心中飞快思索、推断着时,就听二狗有些拘谨的说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什么事?”
高飞抬头看着他:“你说,只要与解助理有关,你都可以说!”
“哦,是这样的。”
二狗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当时我拦住车子发现是解助理后,我很快就放行了,不过解助理在临走前,忽然问我知道罗口浮桥那边的过桥费是多少不,我说我知道,轿车每次过桥都要五块钱的过桥费,她还问我有没有零钱,因为她忘记带钱了。”
“罗口浮桥?过桥费?好,我知道了,二狗,好好干,我看好你!”
高飞对重复了一遍,猛地想到了什么,狠狠夸了二狗一句。
二狗大喜,腾地一声一个立正,抬手敬礼喊道:“誓死为飞哥效劳!”
啪的一声,高飞打了个响指,随即启动车子,飞快的冲过了牌坊,留在二狗在那儿激动的搓着手,喃喃的说:“飞哥说了,很看好我--不行,我得想办法让立柱哥知道才行。”
至于二狗想什么办法,才能让方立柱知道高飞很看好他,并更加重用他,高飞自然不会去想。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罗口浮桥那边。
他现在隐隐猜出,解红颜今晚去做什么了。
去年这个时侯,高飞外出做事时,陈果果曾经假扮他陪着沈银冰,在某个晚上陪着沈银冰去了黄河岸边。
那个晚上,陈果果俩人在黄河岸边,又遇到了燕魔姬、僵尸、还有群蛇。
陈果果为保护沈银冰,不得不先去解决驱赶群蛇的燕魔姬,等她回到原处后,却发现沈银冰不见了。
陈果果那时候慌了,沿着河岸搜索沈银冰,在搜索过程中,她发现了秦城城停在路边的白色雪佛兰轿车,并把这一切告诉了刚回冀南的高飞。
沈银冰失踪后的第二天早上,高飞在泉城广场看到了她。
沈银冰那个晚上被谁绑走,又是去了哪儿那些事,后来都告诉了高飞。
高飞记得很清楚,沈银冰告诉他说,她被绑走醒来后,发现在一个全部用黑玉雕成的屋子里,抬头就能看到上面有水,还有鱼在里面游。
由此推断,那个神秘的黑屋子,应该就是在水下,确切的说是--在黄河底下!
据沈银冰说,她醒来后的那间屋子,全部是由黑色玉石雕刻而成,样式古朴,阴气很大,应该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但却不知道是哪位帝王将相的古墓,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开始时,通过停在河边的那辆白色雪佛兰,高飞锁定了那个跟沈银冰谈话的神秘女人,就是秦城城。
正文_第1520章 黄河北岸!
沈银冰在河边失踪的第二天早上,就出现在了泉城广场。
高飞去了后,俩人之间发生了误会,吵了,也打了。
在回来的路上,高飞一怒之下就把她扔半路上了,但在回到北山集团总部大楼前时,却发现秦城城就在路边等车。
本来,高飞就会怀疑秦城城是参与绑架沈银冰的人,所以看到她又很突兀的出现在那儿后,当即不顾她的拒绝,半拖半拉的把她给带到了总部大楼,然后开始各种欺负人家,逼问她是不是也参与了邪教--
那件事直到后来,才算是真向大白,原来在那个晚上参与绑走沈银冰的人,不是秦城城,而是解红颜。
再后来,解红颜失踪,高飞从韩泽楷那儿把她解救了出来,然后她就把所知道的那些,全部说了出来。
正如沈银冰所说的那样,解红颜也告诉高飞,那个地方是个古墓,就在黄河下面,但具体该怎么进去,又是具体在哪个位置,她不知道。
那个地方,少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那里,利用那边的特殊气场,来‘修炼、提高’他的沉稳,打磨他的性格,不过除了少爷,他身边几个心腹,还有看守那地方的几个看护人之外,就再也没谁知道该怎么下去了。
那地方,是个千年以上的古墓。
而高飞,当前最需要的,就是能找个这样的古墓,来治疗他自己所中的烈阳蛊。
为寻找这种古墓,高家、铁屠、陈果果等人,一直都在苦苦寻觅,却始终没有找到。
解红颜想到了那个地方,所以今晚她去寻找那地方了。
高飞在二狗的提示下,忽然猛地想到了这些,从而断定解红颜离开方家村时,为什么会紧张,又兴奋,还穿上黑色运动衣的原因。
她兴奋,紧张,是因为很可能要为高飞找到别人找不到的古墓,而自豪,骄傲,穿上黑色运动衣,自然是为了行动方便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洒上香水呢?
据高飞所知,解红颜是从来都不洒香水的。
她今晚既然洒上香水--这肯定有她这样做的原因。
具体是什么原因,高飞不清楚。
他只是知道,解红颜是功夫是很高--可只适合于在炕上。
就凭她的武力值,想找到那个神秘的河底古墓,那是难如登天……哦,不,比登天还难,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主动送货上门。
她到底有什么把握,敢去一个人去黄河那边找那个古墓?
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句?
想到这儿时,高飞就恨的咬牙:诚然,他是很感激解红颜为了他,不顾她自己的安危深夜外出,可他还发誓,今晚找到她后,二话不说,先狠狠收拾她一顿厉害的,让她记住,以后没有他的允许,绝不能一个人去外面乱跑!
担心解红颜安全的高飞,把车速提到了最快,很快就来到了陈家村,在经过村口时,忽然猛地踩住了刹车。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在子夜时分听起来异常的刺耳,能传出老远。
刚才还心急火燎的高飞,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迅速从为解红颜的担心中挣出来,然后把车子调头,冲着西北方向打开了超车灯。
三长两短,超车灯雪亮的灯光,在深夜中更加刺眼。
随后高飞把车子熄了火,开门走了下来,点上一颗烟坐在车头上,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陈果果的手机号。
正如他所想到的那样,陈果果的手机关机了。
把手机随手扔在车座上,高飞望着西北方向,暗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一颗烟吸了一半时,两个黑影从西北方向的野地里出现,很快就来到了高飞面前。
高飞打开了打火机,在自己脸前晃了下。
借着打火机的火苗,那俩黑影看清楚了他的脸,向前走了几步,左边那个人沉声说道:“高总,我是李虎,请问有什么吩咐?”
前面已经说过了,为了确保方家村这边的安全,安归王陈果果把一些忠于她的手下,都调了过来,负责外围的安全工作。
尤其是晚上,这些人就像幽灵那样,在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暗中巡逻,随时预备着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而知道联络他们的方法,也只有陈果果、高飞俩人知道。
晚上,用灯光对着某个方向的野外,来个三长两短,这就是召唤他们前来的信号。
高飞也没啰嗦,干脆的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今晚九点左右时,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驶出方家村。”
“高总,你说的是不是解助理”
出乎高飞意料的是,李虎马上就提到了解红颜。
因为李虎等人负责的是外围安全工作,高飞没指望他们知道九点左右离开方家村的那辆车,是解红颜驾驶的,就是因为忽然想到了什么,才把他们召唤过来问问。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那是解红颜的车子,高飞顿时大喜:“对,就是解助理的那辆车!”
李虎说道:“高总,我们晚上八点左右时,就接到了陈总的电话指示,让我们派人在暗中护送解助理前往罗口浮桥……”
高飞打断他的话:“快告诉我护送她去罗口浮桥的人的电话,我要找他!”
“护送解助理去罗口浮桥的人,就是我们几个。”
李虎的回答,再次出乎了高飞的意料:“是你们几个--那,她现在去哪儿了?”
“看她安全过了罗口浮桥后,我们就回来了。具体解助理去了哪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李虎解释道:“因为陈总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让我们暗中护送她到罗口浮桥,确保她安全过桥后,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高飞松了口气,抬手摆了摆,开门上了车。
既然这一切都是陈果果安排的,高飞相信依着她的实力,解红颜不会出什么危险,他没必要太过担心。
不过他还是有些生气:解红颜做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看来,陈果果、解红颜不告诉他,是因为怕他担心。
高飞再次启动车子上路后,车速慢了很多,等他驾车来到罗口浮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罗口浮桥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着季节性。
当雨季来临,黄河水上涨时,出于安全等因素,浮桥就会撤掉,等水位下降后,再同车。
当前是农历七月底,正是雨季汛期,不过因为今年华夏北方降水量普遍低于往年,所以河水增长的幅度不大,对浮桥的存在构不成威协,所以这边仍旧通车。
其实,所谓的浮桥,就是数十辆铁皮船,用铁锁连接起来,对车子吨位的要求非严格,重载车是别想从这儿过的。
五块钱的过桥费,一点也不贵,高飞是这样认为的,结过收费站负责人员递过来的发票后,开车缓缓驶过了浮桥,来到了黄河北岸。
相比起承载着‘保卫’省城重任的南岸来说,北岸的大提明显矮了很多,这是预备着发生水灾时,宁肯淹北岸,也绝不能演了省城。
建国后的这半个多世纪内,这边曾经发生过十数次大水,河水每次都会漫过北岸大提,向地势本来就更低一些的北方流淌,所以这边留下了一段宽约一公里左右的缓冲地带。
任何人、任何单位,都不许在缓冲地带内盖房子啥的,甚至在早期时,都不许有树木的存在。
不过随着黄河越来越温顺,大提越来越牢固,这段宽达一公里多的缓冲地带,现在是植被茂盛,全是‘身材不高’的花花草草,政府又充分利用这里特殊的环境,开辟成了天然公园,成了市民们一个免费的放松游玩的好去处。
高飞驾车过了浮桥,来到北岸大提上后,停下了车子。
他现在已经确定陈果果、解红颜都来到了北岸这边,也知道那个神秘的千年古墓,就在脚下某个地方,可黑灯瞎火的,去哪儿找那俩女人?
他试着用闪光灯,对着北边接连闪了几次三长两短的信号,不过却始终没有谁来打理他。
高飞很郁闷,驾车顺着大提向西,边走边闪光,足足跑出几十公里,也没收到陈果果俩人返回的消息。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天亮后,就再也不是高飞的世界了,只好轻轻叹了口气,调转车头向回驶去。
他得抢在太阳出来之前,赶回南边的防空洞内。
刚来冀南时,高飞还有些不信采玉说的那些,比方他在未来一年内,不能见阳光。
在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他就试着走出了防空洞,想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
结果很遗憾,他刚走出防空洞,还没有看到太阳呢,脑子里就轰的一声大响,好像有啥东西爆炸了那样,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跳加速,一种说不出的狂躁,使他忍不住的双手抱着脑袋,闭眼嘶声大吼起来。
幸亏陈果果在身边,一看事情不对劲,立马动手制住了他,把他拖回了防空洞内,这才算是解除了他突如其来的痛苦。
高飞想不通,为什么在血液里的烈阳蛊蛊毒清除后,他就见不到日光了呢?
别忘了以前他也就是正午时分才会发作的,平时大可以接受阳光的。
陈果果也不明白,但她多少能猜出一些,无非就是高飞在防空洞内,吸了很多的阴气,猛地出现在日光下后,身体里所吸收的阴气,与日光产生了类似于‘冷热相击’的现象,而他做为承受体,自然会受不了。
不管陈果果解释的对不对,高飞后来就再也不敢白天出来了,只能变成西方传说中‘吸血鬼’的生活,昼伏夜出。
当前天马上就要亮了,高飞自然不敢再滞留,只能向回赶去。
车子后尾灯刚消失在夜色中,大提旁边的草丛中,就有个黑影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