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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中的阳光(凯)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txt下载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21章 沈银冰的秘密!

    沈银冰没有动,只是死死抓着日记本,泪水却流了下来。

    高飞不为所动:“我再说一次,我渴了。你可以拒绝为我服务,可我却有可能把集团祸害掉,反正我也不怎么在乎它能否存在。”

    “你、你卑鄙无耻。”

    沈银冰松手,飞快的擦了擦泪水,转身走开,却没有去给高飞倒水,而是冲进了洗手间,去收拾她那些贴身衣物了。

    “你不是第一个骂我卑鄙无耻的,也不是最后一个,无所谓。”

    高飞冷笑一声,双脚搁在办公桌上,打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并不是非得每天都得写点什么,大多数人只是习惯捡着有意义、重要的事情记下来的,沈银冰也是这样。

    日记本上开始的日期,是她从两年前开始的。

    第一篇记载的,是沈银冰‘改名换姓为沈’后,搬回苏家别墅的事,和她当时的心情。

    高飞没兴趣看,慢吞吞的向后翻阅。

    走马观花般的,高飞看到了沈银冰第一次担任总裁,第一次发布命令,第一次有了上位者的喜悦等等。

    这些对于高飞来说没啥兴趣,他想看到的是沈银冰的秘密——撒谎的秘密。

    如果沈银冰没有在颜红一事上撒谎的话,高飞绝不会翻阅她的日记。

    翻阅别人日记是不道德对行为这个道理,高先生还是知道的。

    他只希望能从这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高飞一页一页的翻阅着,其中就看到了她和颜红商量着,要找一个雇佣男友的事儿。

    高飞没有细看,继续翻阅,在翻过中间的一页时。却又翻了回来。

    这篇日记的开头一段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竟然遭到了一个小留氓的羞辱,真是气死我了!

    日记中。详细书写了沈银冰的‘受辱’过程。说她正从天桥上下来,心情很不错的观看两边风景时。却被一个半躺在天桥边的小留氓给绊倒在了地上,崴了脚。

    不得不说,沈银冰的文采很出色,因为高飞发现他要是以局外人来看这篇日记的话。肯定也会对里面那个敢算计沈美女、沾美女便宜的小留氓痛恨不已。

    尤其是看到沈美女偷了那‘小留氓’的身份证,命令黑子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去找他,要给他打断两根腿子时,更是拍案惊快:就该如此,如果把哥们换成她,不但要打断那家伙的两根腿子,还得把他两只乱莫的爪子也斩断才对!

    不过接着高董就醒悟过来。日记里面那个小留氓,好像就是他自己。

    顿时,高董就怒了:么的,不就是讹了你几百块钱。又莫了莫你腿子吗,有必要下这样狠的手?幸亏老子不是一般人,要不然非得葬送在你手中?古人都说蛇蝎美人,果然如此!

    因为自己的出现,高飞对接下来的日记内容生出了极大的兴趣,竟然还有了种小兴奋,仿佛站在屋子外面,偷听两个小姑娘谈论自己的小伙子。

    “黑子真是笨死了,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有找到那个小留氓,我都恨不得打断他的腿子了!”

    “哼,他能躲到哪儿去?姓高的家伙,你快给哀家滚出来,让哀家掐断你脖子!”

    “今天还没有姓高的那个混蛋消息——黑子,你知道狗熊它妈是怎么死的不?”

    “他今天终于出现了,我能看出他看到哀家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浓浓怕意。混蛋,留氓,这下你往哪儿跑?哈,真是老天有眼,那傻瓜竟然就是红姐为我物色的男友人选!老天爷啊,哀家第一次发现你原来是这样的可爱,那你说,哀家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让那个家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到这一段时,高飞下意识的莫了莫自己的脸蛋,不服气的嗤笑一声:“切,老子当初有你说的那样衰?怕,哥们会怕你才怪,次奥!”

    继续往下翻,高飞发现他成了沈总日记中唯一的主角。

    里面记载着俩人那段日子的一点一滴,包括高飞去解红颜哪儿租房,日记里是这样写得:“我知道,我知道,肥猪(高飞在日记中演化出的名字,因为他名字里有个飞字,和肥同音)去那边租房子,实际上就是喜欢上了那个美妇,要打人家的主意!老天爷,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耻?老天爷,你能告诉我,我在得知他和那个美妇经常见面后,心里为什么会那么不爽,觉得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

    这篇日记里透露出来的情谊,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

    原来她在那时候就偷偷喜欢上哥们了,嘿嘿。这个神经病,敢称呼哥们为肥猪!

    高飞得意起来,竟然有了种小甜蜜,哪怕随后的几篇日记内,没有再出现他的名字,一直到她在京华遭到高雅暗算,他和颜红星夜赶往京华。

    “在看到肥猪和红姐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最起码他还是关心我的,从他风尘仆仆的脸色就能看得出,哪怕他只是一头猪,在这件事上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看到这儿后,高飞下意识的撇了撇嘴,抬头看向了套间。

    套间的房门,紧闭着,看来沈秘书正在里面收拾自己的东西。

    继续往下看。

    “天呀,难道这一切真是肥猪所干的?是他胁迫高雅低头认输?怎么可能呢?可是红姐却说,经过她的细致分析认定,就是他扭转了乾坤!”

    高飞吸了下鼻子,喃喃地说:“那时候哥们只想低调而已,不像有些人做点事就咋呼的满世界都知道。”

    很快,日记的内容来到了马航事件。

    这篇日记写得比较长,满满的三页,日期是回国后:“刚经历的这一切感觉像是在做梦,做一个很可怕的梦!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却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当神探佐罗出现在水牢里之前,我以为我要死了。受辱而死……我和小宋,终于逃到了树林中,可是神探佐罗却没有过来,他的同伴说。他很可能在力争解救其他人质……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大杀四方的神探佐罗。就是肥猪。这怎么能呢?难道说,这都是因为我很想他的原因?”

    “事实上就是哥们,还算你聪明。”

    高飞接着往下翻。

    慢慢的,他从沈银冰的日记里。看到了一个白富美,芳心终于被一个小留氓捕获了:“一直以来,我都怀疑神探佐罗就是高飞,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父亲死了,海伯走了,高飞和我住在了一起——昨晚,我趁他出去买饭。忘记带手机时,偷看了他的手机,登录了他的求求。果然,他原来就是神探佐罗!同时我也明白了。他不想暴露他的某个身份,只想默默的保护我……我好开心,更想到父亲此前说过要高飞照顾我的话。爸爸的眼光很准,看来他早就查出高飞的底细了。”

    高飞翻了一页,往下看:“我想了很久,决定不去揭穿他就是神探佐罗的谎言。事实上,不管他是高飞也好,还是佐罗也罢,只要他始终这样呵护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唉,可惜,他是来自那个家族。”

    接下来,沈银冰在日记中详细描述了她和高飞的恩怨,从为了《安归经》翻脸,到高飞和梁娇娇领取结婚证,再到方小艇找她谈话,告诉她跑马场被焚烧的真相,皇朝会所内的惊魂……

    在这些日记中,高飞能看出沈银冰的心里很痛苦,因为里面一句话就能表达出来:“我爱上他了,是真的爱上他了!我不敢想像没有他的日子,我会怎么渡过。也许,唯有加倍努力工作,才能稀释这份不曾好好珍惜的相思吧?我真傻,傻到把一个真心对我好的男人,亲手推了出去。爸,我好后悔,可我只能喝下自己所酿的苦酒。”

    看到这些时,高飞能察觉出沈银冰的痛苦,但对她的不满却更深了:既然那样在意我,为什么在梁明、餐厅被打压时,却无动于衷?

    接下来的日记,解开了高飞的疑惑:“我今天去找方小艇了,希望她能站出来帮助梁明——在我离开她的办公室时,我才明白过来,她不想参与这件事,包括落日餐厅的问题。我很纳闷,她是高飞的妈妈呀,怎么会选择袖手旁观呢?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再插手了。”

    看着这段话,高飞才明白沈银冰为什么无动于衷了,原来是受了方小艇的影响。

    同时,他也知道他误会沈银冰了。

    但是他不会认错的——男人一旦向女人认错,这辈子都别想在她面前抬起头来。

    最后一篇日记是这样写得:“焦恩佐败了,在高飞的帮助下,他败得一塌糊涂。他精心谋划的这一切,最终却使北山集团更加壮大。我不得不告诉九泉之下的父亲,幸亏有高飞的存在。但我却同时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再也不属于我。”

    纸上,有泪滴的痕迹:“他有别的女人,实力很强大的女人,能够在短短一个晚上,就能为他筹集那么多钱。我猜测可能是离子基金的妮儿,只是,他为什么总是盯着皇朝会所那边看呢?唉,半年前,我还以为我和他交往,是他高攀我,以为这是一出穷小子和公主的狗血桥段,现在我才知道,他才是王子,我只是灰姑娘,还是之一。”

    “我能看得出,他对我没帮梁明很生气,要不然也不会故意让我当他的贴身秘书。说实话,在他提出这个侮辱性的条件时,我表面非常生气,但我心里实际上很高兴的,因为这样我就多了接触他的机会……”

    高飞看到这儿时,沈银冰拉着一个拉杆箱从套间内走了出来:“偷看别人的秘密,是不是很过瘾?看到我那么依恋你,是不是很骄傲?要不要我跪在地上,求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第622章 再也不喜欢你的人!

    沈银冰说的没错,高先生现在很过瘾,很骄傲。

    他真没想到,沈银冰已经把他当做了她的唯一。

    当然了,高飞是不需要她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的,那样就亵渎了这份感情。

    看着脸色发白,双眼红肿的沈银冰,高飞把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合上笔记本淡淡的说:“从我们俩人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是我一直在帮你。为了你,我威胁红色纨绔,去南越芒蓝草甸为你杀人,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你筹集资金反击焦恩佐。”

    高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为你做了很多,或者说付出了太多。任何一件事放在别的女人身上,都能换取她最真挚的感情——我说的对吗?”

    沈银冰紧咬了下嘴唇,很想点头说对,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高飞也没强迫她回答,笑了笑说:“相信你也知道,如果换做别的女人,肯定会为我无条件付出一切的。可我要求你做什么了吗?到现在为止,你好像都是完璧之身吧?”

    沈银冰艰难的点了点头,涩声回答:“你帮了我那么多,为我不顾生死,我除了麻烦你之外,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就连最起码的以身相许都没有。我明白你为什么没有要我,那是因为你不想挟恩图报。你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你始终在尊重我……”

    啪的一声,高飞猛地一拍桌子,瞪眼大喝道:“既然你什么都明白,知道我在尊重你,能为你傻乎乎的去做任何事而不图回报,那你为什么还好意思的骗我?”

    “我、我没……”

    沈银冰松开拉杆箱,抬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手指缝内滴落了出来。

    高飞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主沈银冰的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声喝道:“睁开眼。看着我!”

    沈银冰睁开了眼。泪水更急。

    高飞呼吸有些粗重,嗓音也有些沙哑:“你还敢说没有骗我?哈。好,那你告诉我,今早我去找你时,你为什么说红姐没有去过?”

    高飞在说这些话时。攥着沈银冰手腕的右手用上了力气。

    她很疼,感觉手腕快要被攥断了。

    但她却没有挣扎,就那样倔犟的咬着牙,看着高飞。

    高飞向前一凑,俩人的额头几乎碰在一起,缓缓的说:“沈银冰,你以为我没有从你家的客厅内。看到红姐曾经去过的脚印?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南墙下的沙发上,曾经坐着两个人,还站着一个人?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昨晚回家后。根本没有去过二楼和任何地方?”

    沈银冰的脸更加苍白。

    她忽视了那些灰尘,来自平行世界中的苏北山三人,也犯下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高飞生气,是因为她欺骗了他,在红姐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时,她竟然选择欺骗他!

    别说是高飞了,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没有当场拆穿沈银冰的谎言,在刚才的股东会议上给她难看,就已经给她很留情面了。

    可笑的是,沈银冰还不知道她的谎言,早就在她撒谎的初始,就被揭穿了。

    现在,面对高飞的质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呀,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惯的伶牙俐齿?”

    高飞松开沈银冰时,脸色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现在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了,也许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可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回红姐的。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秘书,不愿干了随时可以滚蛋。至于你以后是死是活,老子也不会再关心。”

    “我以前算是瞎了眼,才甘心为你这种女人奔波。”

    高飞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把那本日记举起来,说道:“让我故意看到这本日记,恐怕也早就在你的意料之中吧?呵呵,沈银冰,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傻了点但还是够单纯。但我却没想到,你只是装傻而已。实际上,你比谁都聪明,但以后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高飞说着,把日记本随手扔在了废纸篓内。

    沈银冰身子一颤,踉踉跄跄的跑过去,跪在地上抢出了那个日记本,抬头正要说什么时,高飞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向门口快步走去:“这间办公室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喜欢这里面的东西,包括你这个人。”

    “高飞,你听我说——”

    沈银冰抬起手,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已经重重关上了房门。

    “高董。”

    高飞刚走出办公室,成副总几个人恰好从电梯内走出来,看到他后,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递过手里的文件:“这是离子基金发过来的传真,请您……”

    高飞摆了摆手:“不用给我看了,你们现在都是集团股东了,可以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们。”

    吓,高董这样信任我们?

    成副总等人一楞时,高飞已经走到了电梯前。

    走进电梯时,高飞忽然转身说:“哦,对了,有什么无法拿定主意的地方,可以去找沈秘书商量。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还有,中午十二点之前,大家都去落日餐厅,共同庆祝一下吧。”

    哈,果然如此,其实沈秘书才是北山集团的真正决策人。

    成副总听高飞这样说后,最后一丝担心也消散了。

    不管是在哪种行业,最怕的就是外行领导内行了。

    高飞这个外行能够放权给沈银冰,这足以说明他够冷静,理智。

    北山集团之福也!

    ——

    中午,几十位公司中高层,和各部门骨干员工齐聚落日餐厅。

    落日餐厅虽然还没有正式再营业,却再次重现了门前车水马龙的盛况。

    不过,集团董事长秘书沈银冰,却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没有前来赴宴,只是让成副总替她祝大家开心愉快。

    高飞听了只是淡然一笑。对早就候在餐厅门口的李德才点了点头。

    李德才兔子般的蹿了出去,扯着嗓子喊道:“放炮,放炮!”

    餐厅门口两侧,摆着数十个可以打花纸的小钢炮。是某礼仪公司提供的。

    随着看得出的命令。路上的行人就听到一阵阵的沉闷声传来,抬头看去。就看到一片五颜六色飞舞在餐厅门口,喜气四溢。

    随着市区不许放鞭炮的禁令施行以来,电子爆竹和打彩纸的小钢炮,就成了主打产品。这玩意的确对空气没啥污染,但没有了含有硫磺气息的弥漫硝烟后,却总是让人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

    本来,依着老王等人的意思,是要再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开业典礼,登报,上电视做广告。请重要人士来剪彩等活动。

    高飞却没同意,今天有北山集团近百个高层、员工来聚会,门前摆了数十辆车辆,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开业典礼了。

    高飞等人在餐厅大厅内举杯庆祝时。方小艇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翘首凝望着这边,她身后站着王晨。

    王晨的新工作已经敲定,从明天开始就会正式走马上任,她今天跟着方小艇出来,是她身为秘书的最后一班岗。

    看着心情复杂的方小艇,王晨知道她很想去餐厅,但却——没脸去。

    想去,却不能去,这是一种煎熬,王晨能从方小艇紧紧攥着手包的动作看得出来,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方阿姨,不管怎么样,高飞都是您儿子,你可以去祝贺她的。”

    “是吗?”

    方小艇眼睛一亮,接着又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唉,走吧。”

    叹了口气,方小艇一脸落寞的转身,却又飞快的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块颜色碧绿的玉佩,递给了王晨:“你把这东西交给他,让他必须收下,告诉他,告诉他无论怎么样,我是他母亲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不等王晨说什么,方小艇把玉佩塞到她手中,拢了下耳边的发丝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方小艇远去的背影,王晨觉得她很孤独,脚步竟然也有些蹒跚。

    方小艇让她转交给高飞的这块玉佩,玉质并不是太好,年代却很久远,上面刻着一只蝙蝠,蝙蝠下面是颗躺着的白菜,寓意福气无边,百财横生。

    王晨以前就见识过这块玉佩,是方家的祖传之物,历来只会传给方家的儿媳,不过到了方小艇这一代,却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在方家双亲去世后,这块玉佩就留给了她。

    方小艇曾经戏言说,要把这块玉佩当做传家宝,留给儿媳世代相传下去,也不知道谁家女儿会有这个福气得到它。

    以前看到这块玉佩时,王晨只是抿嘴笑笑而已,她一点都不欣赏高雅,觉得那人外表不错,就是有些阴险,所以也从没有对这块玉佩有过非分之想。

    可是现在,当她感受到玉佩传来的温软之意后,却有种要把它占有的强烈愿望——她知道,这是因为高飞的原因。

    成副总等人下午还要回工作岗位,所以这次聚餐时间并不长,餐厅也只提供香槟、啤酒,倒是午餐相当的丰富,几个大厨休息了一个多月了,这时候也抖擞精神,施展出了浑身解数,自然收获了一片赞扬声。

    一点过五分时,聚餐结束。

    成副总等人知道今天这个日子对落日餐厅的意义不同,走时掏出红包,不顾高飞的推辞放在了桌子上,嘻嘻哈哈的去了。

    李德才随便拿起一个红包打开,脸色就变了:“哟,飞哥,这里面足足有一万块啊!”

    老王也打开一个:“我这个也是,要不要给他们送回去?这礼物有些重了。”

    高飞稍微沉吟片刻,说:“算了,能拿出红包的都是北山集团的股东,现在他们也是有钱人了,万八千的还放不了眼里……”

    他刚说到这儿,就听刘小龙贱贱的声音响起:“嘿,美女,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第623章 来者不善的郝连偃月!

    一般人家的女孩子,要是碰到刘小龙这种嬉皮笑脸的贱人搭讪,肯定会脸红。

    王晨却不会,身为方小艇的秘书,见识过的大场合多了去了,一个登徒子的调戏之言,还远远不会让她手足无措的,反而温柔的笑了下,一双剪水秋瞳坦然直视着他:“谢谢你了,我要找高飞。”

    自诩‘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刘小龙,没想到王晨会这样坦然大方,搞得他都不敢和人对视了,心儿不争气的跳了下,下意识的挪开眼神,收起嬉皮笑脸抬手指着高飞:“喏,他就在那儿——高飞,有人找。”

    “谢谢。”

    王晨含笑点头道谢,迈步走向了吧台那边。

    看着王晨款款走去的背影,刘小龙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睛开始发光,喃喃的说:“太有气质了,太完美了,难道这才是我苦苦等待的那个她吗?”

    高飞对王晨的印象还是很不错,这女孩子虽说不是出身那些豪门大户,却通情达理,不矫揉造作,总是给人一种她是诚实待你的好感,无形中就能赢得人尊重。

    “来了,可惜你来晚了些,没能参加刚才的聚会。不过这不要紧,我马上吩咐史密斯(大厨)给你专门秀一下他的拿手绝活。”

    在看到王晨出现后,高飞就知道她是代表谁来的了。

    王晨摇了摇头:“不用,我吃过了。高飞,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对王晨印象也不错的连雪,刚要走过来和她寒暄,又知趣的停住了脚步,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高飞回头看了眼二楼的楼梯,几个服务生正在那儿擦洗,就抱歉的笑了笑说:“上面在打扫卫生,我们去窗户那边?”

    “行,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

    王晨笑笑。当先走了过去。

    等王晨对亲自端上咖啡的连雪道谢后,高飞直接问道:“是她让你来的吧?”

    王晨当然知道高飞说的这个她,就是方小艇:“嗯,方阿姨在那边树下站了很久。从你这儿放炮庆祝,站到客人离去。”

    不等高飞说什么,王晨又说:“高飞,我能看得出方阿姨现在很痛苦,也很后悔当初她那样做,她希望能获得你的原谅——我知道,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是没权参与解决你们母子矛盾的。我就是觉得吧,方阿姨她也有她自己的难言之隐,毕竟你和高雅对她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当母亲的没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来解决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其实这算不上不可饶恕的错误,你应该理解一个……”

    高飞抬起了右手,王晨马上闭嘴。垂下眼帘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高飞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有些事你并不清楚。这样说吧,如果高雅只是算计我,她偏袒高雅的话,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毕竟我是当哥哥的,吃点亏也没啥。可高雅不该对我兄弟出手,把他往死路上逼。他们根本不理解梁明和我什么关系。”

    顿了顿,高飞接着说:“怎么说呢?我给你说一件我们小时候的事吧。嗯,我忘记那时候我是九岁,还是十岁了。身体不怎么好。那是冬天一个雪后的深夜,我发高烧,恰好我们院长有事回老家了,孤儿院的医生晚上不在,只有副院长。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自己走路都是问题。那晚,就是比我大一岁的梁明,背着我在雪地里走了大半夜,黎明时才赶到了东郊的一个诊所。”

    高飞说起这些时,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那时候我们没钱,不能在市区的医院看病。东郊那家小诊所,是梁明的一个远亲表舅,他只能去那儿。也许到死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忘记,年龄比我大一岁,但身体却比我更加瘦弱的梁明,一路上摔了多少跟头,跑的鞋子都掉了一只,脚都冻得乌黑,差点被截掉小脚趾。”

    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高飞笑道:“那次我到第二天深夜才醒来,醒来后就看到他满脸脏兮兮的趴在窗前朝着我笑。整整一天一个半晚上,他都没有睡觉,就趴在窗头守着我,直到院长赶来。”

    高飞的故事说完了,仍旧是一脸的平静,但王晨却能察觉出他对梁明是一种什么感情。

    高飞把梁明当做了亲兄弟,可以为他去做任何事。

    在他有了能力后,绝不允许任何人去欺负梁明。

    哪怕那个人是他一奶同胞的兄弟。

    王晨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愧疚,再次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能理解你和梁明的兄弟之情,这才自不量力的想化解你和方阿姨之间的矛盾。”

    “无所谓了,有些事我知道该怎么去做。好了,不提这些了。”

    高飞笑着摆了摆手,岔开话题:“你要离开她了?”

    王晨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高飞吸了下鼻子说:“嘿嘿,你都不称呼她书记了。”

    王晨也笑了:“呵呵,你的观察力还是很敏捷的嘛。嗯,今天是我的最后一班岗,明天我就要正式在新的岗位走马上任了。”

    高飞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啊王晨,是我连累了你。”

    高飞道歉,那是因为他很清楚,依着方小艇的背景和能力,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最起码能熬到一个地级城市的一把手地位。

    如果王晨始终跟着她的话,在方小艇事业最为辉煌的时侯外放出去,最起码也得担任一个区县的副职。

    现在她还年轻,资历也不够,离开方小艇后,也就是回首都某些部委单位,做一个小科员。

    当然了,高飞也知道依着王晨和陈破天的关系,她也能走上更高的职位,可缺少基层锻炼、又是年轻女孩子的这两点,就成为了制约她发展前途的软肋,比不上跟着方小艇在地方上混。

    “没事,我对即将走上的新岗位充满了信心。”

    王晨好像要说什么,最终却笑了笑,拿出了那块玉佩:“这是方阿姨委托我交给你的。你收好。”

    高飞没有接那块玉佩,摇了摇头说:“我不要,麻烦你再把它还给她。”

    王晨为难的说:“我理解方阿姨,她送出来的就不会再收回去。再说了。这东西是你们家祖……”

    高飞摆手打断王晨,无所谓的说:“她既然不愿意收回,那我收下,再转送给你,算是我连累你的补偿吧,嘿嘿。”

    “送给我?高飞,你知道——”

    王晨眼睛睁大,正要说出这块玉佩所代表的含义时,却见高飞扭头大声吩咐连雪,再来两杯咖啡。这是明显不愿意再谈论这块玉佩了。

    王晨只好无奈的耸耸肩,收起了那块玉佩。

    不再谈论方小艇后,高飞俩人接下来的谈话气氛,轻松了很多。

    反正是闲聊,高飞就说起了要办厂的事。请她帮自己参谋一下,办厂地点最好是放在哪个开发区最好。

    王晨也许不懂商业运作,但她身为官场中人,却对冀南附近的几个开发区却很了解,详细给高飞剖析了几个开发区的利弊,最后建议他最好在凤山开发区,毕竟这儿距离市区最近。优惠政策也更多。

    高飞摇头:“我是不会选择凤山开发区的,梁明就是这儿受到不公正待遇,我担心再看到招商局那帮混蛋时,会生气。嘿嘿,明天我就去开发区招商局,向他们索求毁约补偿。”

    “我相信你以后不再会……”

    王晨刚说到这儿。就看到高飞眉头皱起的看向了门口,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几个穿着很严谨的青年男女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脚上蹬着黑色高腰皮靴。梳着一条马尾巴,脸上戴着大墨镜,嘴角紧紧的抿着,猛地一看好像黑社会老大那样。

    颜色单调,宽大的风衣都无法遮掩她的窈窕身材,一看就是那种相当有气质的主,浑身散发着女人不该有的威势。

    王晨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判断出了她的来历:“这是个混官场的,很可能出自国家某强力部门。”

    其实不用王晨提醒,高飞也知道她是来自官方强力部门——如果国安九局都算不上强力部门的话,那华夏就再也没有任何部门称得上是强力部门了。

    这个带领两男一女走进餐厅的女人,就是国安九局的局长,郝连偃月。

    高飞第一次听人说起过郝连偃月这个名字,还是在国外当佣兵时,听老头说起过的。

    老头曾经告诉狙杀小组成员,郝连偃月绝对是世上最可怕的女人之一,别看她年龄不大,但对待敢在华夏闹事的佣兵、杀手势力,却从来都是以最狠辣的手段对待,被人称之为女煞星,以后去华夏执行任务,必须得注意这个女煞星,一旦被她缠上,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她,除非干掉她。

    前些日子在千佛山医院门口,高飞为沈银冰解围时,用来诈唬几个来自京华的韩亮等人。

    他第一次见到郝连偃月,却是在皇朝会所,为了张耀明和她打了一架。

    那次,高飞沾了很大的便宜,觉得她不过尔尔,远远没有老头说的那样牛叉。

    不如自己的对手,高飞从不会放在眼中的,所以随后很快就把她忘记了。

    可她今天却出现了落日餐厅,而且看她的架势,摆明了是来意不善。

    王晨能看出郝连偃月气度不凡,连雪城阳等青瓷十二钗,却能从她身上感觉到危险——就像杀猪的屠夫在猪跟前仅仅走一遭,也会引起猪的强烈不安那样。

    和城阳等人使了个眼色后,连雪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反正有服务生来接待。

    “您好,请问几位是……”

    外国女服务生迎过来,含笑刚说出这句话,就被郝连偃月冷冷的打断:“高飞呢?”

第624章 王晨的软钉子!

    “高飞?我们高总吗?”

    女服务生一楞,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高飞。

    “看来今天有点小麻烦,暂时不能招待你了,等以后有机会吧。”

    高飞抱歉的向王晨笑了笑,站了起来。

    王晨跟着站起身,低声说:“要不要我告诉方书记?”

    “不用,我的事,不用她管。”

    高飞脸上的笑容收敛。

    王晨就有些后悔,不该提到方小艇,正要解释一下什么时,郝连偃月带着人快步走了过来。

    郝连偃月走过来后,高飞却又坐下了。

    刚才他站起身,是要送王晨离开,而不是因为看到郝连偃月来了。

    高飞的这个动作,郝连偃月当然能看得出,伸手摘下了大墨镜,放在卡座上,看了王晨一眼,拿出工作证在她眼前晃了下,冷冷的说:“这位小姐,请你暂时回避一下,我们要执行公务。”

    郝连偃月在说出这句话时,配合着交叉着双手站在她身后的那几个人,很是有股子萧杀的气势,一般人也许会感觉头皮发麻。

    王晨却皱了下眉头,淡淡的说:“第一,我没有看清你的工作证,无法断定你有让我回避的权力。第二,请你不要对一个女孩子,随便说‘小姐’这个词,应该说女士。”

    王晨的不冷不淡,让郝连偃月感到很诧异,她身后那个女手下脸色一变,踏前一步就要说什么,却被她抬手挡住。

    郝连偃月正眼看了王晨片刻,这才重新拿出了工作证,打开:“对不起,尊敬的女士,请你看清我的工作证。”

    从王晨的镇定自若中,郝连偃月就看出她不是一般人了。

    如果王晨只是一般女孩子,郝连偃月可能早就一个耳光抽过去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国安面前唧唧歪歪的?

    “国安的人?哦。知道了。”

    王晨拿过工作证,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交还给郝连偃月。

    郝连偃月收回工作证:“女士,请你离开。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疑问,只有一个建议。”

    王晨淡淡瞟了郝连偃月那个女手下,说:“不管你们多么强势,请记住你们只是国家公务人员,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千万不要在纳税人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样只能会诋毁国家,和你们自己的形象。”

    “你!”

    女手下脸色猛地涨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王晨。

    因为人家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九局再强势,也只是被人民群众赋予强势权力的部门而已——当初南巡伟人都说他是人民的儿子,这些人在人民面前还能成了老子?

    “女士,多谢你的建议,我们以后也许会登门拜访。聆听你的教诲。”

    郝连偃月很有深意的看了王晨一眼,话中威胁的意思,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

    被国安九局的人盯上,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最好晚上打灰机也别对着电脑,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偷拍的。

    “没问题,随时恭候各位的大驾光临。我一般都会在京华开元176号胡同居住。”

    面对郝连偃月的威胁,王晨不置可否,笑笑后向高飞告辞:“既然你有事要做,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我让老王送你。”

    “不用,我打车走就可以了。反正也不远。”

    王晨笑着拒绝高飞的好意,拿起背包跨在肩膀上,擦着郝连偃月的肩膀走了,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刚才那位生气的女手下,这时脸上的怒意却烟消云散了。因为她很清楚京华开元路176号胡同这个地址,代表着什么意思:那儿,是陈破天陈老的居住地,九局虽说强势跋扈,但在那种老头子面前,却得乖乖的当孙子。

    “高飞,没想到你身边尽是大人物啊,随便一个女孩子,就是来历不凡。”

    郝连偃月坐在了王晨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看了眼要过来的刘小龙,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不过,就算你和你朋友都有着深厚的背景,但在国法面前……”

    刘小龙本来想过来的,却看到高飞微微摇头,就坐在了不远处的卡座上。

    高飞不想让刘小龙参与这件事,不耐烦的打断了郝连偃月:“好了,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谈论深厚背景这个问题,那对不起,我没这个闲工夫,我很忙,请你们自便。如果有消费,走时别忘了付帐。”

    “坐下!”

    看到高飞站起身就要走,郝连偃月怒了,啪的一拍桌子,脸上挂上了秋霜。

    高飞皱起眉头:“有事?”

    “当然有事。”

    郝连偃月冷冷的说:“高飞,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该明白我们今天找你是为了什么,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早这样说,也省下我站起来。”

    高飞只好再次坐下,看着郝连偃月说:“虽然我也很讨厌你们这幅把自己当老爷看,高高在上的嘴脸,我却不会亵渎国家赐予你们的权力。说吧,有什么事。”

    被王晨和高飞先后站在人民的角度上来批判,这是郝连偃月从没遇到过的事,可她偏偏却说不出半个不字,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按照流程问道:“三号那天,你在哪儿?”

    高飞想了想,才回答说:“哦,我在家睡觉,那天有些头疼,所以……”

    “你撒谎!”

    郝连偃月冷声打断高飞的话,腰板笔直:“高飞,你也不是蠢人,有必要撒这种没意思的谎言吗?三号那天,你应该在中心医院的12层1209号特护病房内。”

    高飞眨了几下眼睛:“能不能请你听我说完后,再确定我是不是撒谎,行不行?”

    郝连偃月冷笑,没有吭声。

    高飞说:“那天我头疼,在家睡觉,睡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去了中心医院,看望在那儿住院的梁明——我这样说,郝连局长满意吗?”

    “满、满意!”

    看着高飞那张极为诚恳的嘴脸。郝连偃月深吸了一口气,才强忍住了发怒,看样子她很想在那张脸上抽一耳光,再狠狠踏上一只脚。碾个稀巴烂。

    高飞笑道:“能够让郝连局长满意就行,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我现在很忙,你们要是不忙,可以静心品尝一下本店的招牌菜,记得到时候别忘记付帐就行。”

    对高飞的吊儿郎当,郝连偃月听而不闻,继续问道:“请问高先生,那天你在医院做了些什么?哦,请你把在医院做的所有事都说一遍,最好别有什么遗漏。”

    “哦。没问题。”

    高飞很听话的答应了一声,开始说起他在医院做的事情:“上午十点多一点,我走进了医院的住院部,在走进电梯之前,右拐去了卫生间。解开腰带对着便池洒了泡尿。当时可能是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撒到外面了,只好又用拖把拖了一下……”

    啪!

    郝连偃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高度密度板压成的桌面虽然没有被拍碎,可王晨用过的那个咖啡杯,却被震的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抢在郝连偃月发怒前,高飞扭头喊道:“连雪。记一下,她打碎了一个咖啡杯,等会儿让她按价赔偿,记得要加上杯子的运费。”

    “好的!”

    连雪远远的答应了一声,马上就说出了报价:“杯子是从景德镇那边专门订做的,一个杯子均价是四百三十二。加上运费,和杯子自身能创造的价值,估计会在九百八十块左右,四舍五入算一千好了。”

    “听到了吗,郝连局长?”

    高飞双手一摊。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在执行公务,我也积极配合你们的问话,但这并包括你能随意损坏餐厅的东西,所以请你等会儿别忘了为这个杯子买单,要不然我会告你们野蛮执法的。”

    “高飞,你真该庆幸你不一般的身份!”

    郝连偃月咬牙切齿,意思是说,要不是看在他是京华高家的嫡系子孙,早就把他给那个啥了。

    高飞收起笑容,针锋相对:“郝连偃月,你也该庆幸你不一般的身份。要是别人敢在我面前拍桌子砸板凳的,我早就大耳光对她了,怎么会有耐心听你在这儿唧唧歪歪。”

    “行,我们最好都不要忘记。”

    郝连偃月有了种挥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却无可奈何,因为她今天的任务只是来调查取证,而不是来逮捕人。

    看到郝连偃月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的几个手下也感到没脸。

    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后,高飞不再戏耍郝连偃月:“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是要调查那天我在医院时,打伤岛国人的事情吧?”

    总算看到高飞认真的了,郝连偃月连忙说:“是的。”

    “人是我打伤的,无论谁来调查,我都会承认,我这样回答,你们满意了吧?”

    高飞干脆的说:“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想你们也肯定有所了解了,在这儿我就不多说了。假如你们现在要带我回去调查,请你们出示相关手续,如果没有的话,对不起,我很忙。”

    郝连偃月很想说:你总是说自己很忙,忙着泡妞吗?

    她很想带走高飞,可暂时却没有带走他的手续,只能说:“好吧,那你先忙,但我还会再来的。高飞,你最好不要轻易离开冀南。”

    “我都说无数次了,我现在很忙,就算别人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冀南的。”

    高飞看了眼她那几个手下,淡淡的说:“我是个商人,最讨厌的就是铺张浪费,最崇尚的就是简练直接。我觉得郝连局长你最好也向我学习。不就是来找我调查个情况吗,有必要搞出前呼后拥的阵势?”

    就像一个毒舌妇,高飞喋喋不休:“你们的作风让我反感,觉得这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一个电话或者你自己来就能搞定的事情,非得这么大排场,看来你够虚伪的,我有权保持随时向你们起诉,起诉你们打着公干的幌子,来冀南旅游。”

第625章 欺人太甚!

    当一个不法之徒对执法人员大谈法律时,这肯定就是在耍留氓。

    偏偏郝连偃月还无法反驳,因为人家高飞说的很对,她这次来冀南,主要是为了调查事件真相,并不是要强行带走她。

    当然了,郝连偃月带人过来,也是出于工作需要——如果被调查者拒绝被调查呢?那么这些人就会派上用场了。

    可人家高飞没让他们起到作用,所以这就成了浪费,挖苦他们打着公干旗号来冀南旅游,也是很有道理的。

    郝连偃月等人的难看脸色,并没有让高飞缩回他的毒舌:“据我所知,我和岛国朋友发生矛盾这件事,公安机关,甚至街道派出所就能调查清楚,并依法做出正确的处理,有必要动用九局吗?”

    高飞一脸的讥讽:“而且,还是你这个堂堂大局长亲自出马。你们自己会说这是特事特办,可在我们老百姓眼里,你们就是在拍、哦,是舔,那种不要脸的舔,舔岛国人的马屁。你别瞪眼,我问你,每天华夏打架时断腿折胳膊的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们四处奔波处理?偏偏是岛国朋友吃亏了,你们就急不可耐的跳出来了,这不是在舔岛国人的马屁?”

    “高飞,你放肆!”

    郝连偃月气的脸色发青,猛地抬手,高飞却指了指地上那个碎了的咖啡杯。

    其实谁都知道,九局之所以亲自办理此案,岛国驻华大使馆在山岛小茅被废后,肯定会提出抗议,因为事关高家嫡系子孙,国家相关部门肯定无比重视此事,所以郝连偃月才亲自出马的。

    但这些却成了高飞攻击郝连偃月的理由,她偏偏无法反驳。

    她很清楚,如果她说这是上级领导的授意,依着高飞那张臭嘴。和背靠高家啥也不怕的态度,肯定也会说出一些气死领导的事——所以,她不能说。

    看着被气的雄口剧烈起伏的郝连偃月,高飞站起来冷冷的说:“郝连局长。我有个问题要拜托你回去后,告诉某些人。”

    郝连偃月咬了牙:“你说,我保证会给你带到的,并把你今天所说的一切,都一字不漏的告诉高老。”

    “你不用拿高老来压我,就算他来,我也会这样说的。”

    高飞淡淡的说:“我想问的是,既然上面那些人插手此事,那么就该清楚矛盾是怎么产生的,相信他们也早就调查过事情发生时的真相了。麻烦你替我问他们。当初梁明在和岛国人发生矛盾后,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但为什么只带走梁明,岛国人却屁事也没有?”

    高飞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梁明被带到派出所后,遭到人刺杀时,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派你们来调查?还又指使市局、省厅插手此事。把梁明当做犯人看待,就连他妻子都不能探视。”

    “为什么?”

    高飞猛地一拍桌子,眼睛开始有了血丝:“郝连偃月,你们应该知道当初和梁明发生矛盾的岛国人,早就回他自己的国家做生意去了吧?你们为什么没有阻拦?反而放肆岛国驻华大使的山岛小茅去医院,守着我国警方,拿脚去跺一个孕妇。导致她差点流产时,你们又去做什么了?”

    高飞双手按着桌子,俯视着无言以对的郝连偃月:“在梁明妻子遭到人身伤害的时侯,他们选择了无动于衷,却在岛国人受到惩罚时,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出动了你这尊大神——我现在非常想搞清楚,你们是保护华夏公民的守护神,还是岛国人的狗腿子,又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脸来和我摆威风?”

    “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面对高飞的咄咄逼人。郝连偃月的解释是这样苍白。

    高飞没有理她,挺直了腰板指着她那几个手下:“麻烦你们以后再出去执行任务时,千万不要再摆出刚才的嘴脸,最好先想想自己在做什么。”

    “你们真该庆幸,老子今天的脾气特别好,要不然你们就惨了。”

    高飞眼里全是不屑的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郝连偃月脸色铁青,难看异常。

    她那几个手下,则像是被淋了雨的鸡,恨不得把脑袋塞到裤裆里。

    同时他们也纳闷:我们有高飞说的那么不堪吗?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啊!

    “我们,走!”

    郝连偃月愣了半晌,才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墨镜。

    她的几个手下,赶紧跟在她身后,逃一般的向门口跑去,却被一个满脸憨笑的年轻人挡住了去路。

    郝连偃月双眼微微眯起,从牙缝内挤出两个字:“有事?”

    李德才被她看的浑身打了个冷颤,赶紧挪开目光:“那个啥,俺们老板说来着,请你们在离开前,把碎了的杯子买单,一千块,四舍五入——”

    “欺人太甚!”

    郝连偃月大怒,霍然抬手,却听到背后有人冷笑,阴阳怪气的说:“现在的执法者,真是越来越没素质了,崇洋媚外也就算了,刚被爱国人士教训过一顿,就要仗势欺人了。”

    郝连偃月霍然回头,看向了刘小龙。

    无可否认的是,她的目光很凌厉——但刘爷也自认为是见识过血腥场面的人了,怎么也不该畏惧一个女人才是,所以强梗直脖子淡淡说道:“华夏合法公民刘小龙,随时欢迎接受组织的调查。”

    “刘小龙,劝你以后最好离高飞远一些——你还没有资格参与某些事,免得给你老子添麻烦。”

    郝连偃月警告了刘小龙一句后,推开挡在面前的李德才,走出了餐厅门口:“小王,留下一千块。”

    怒气冲冲的郝连偃月,上车后猛地关上了车门:砰!

    车门关上后,她脸上的气急败坏神色攸地消失不见,只是紧锁着眉头,拿出一颗烟叼在了嘴上,点燃后盯着方向盘,陷入了沉思。

    叮叮叮——手机铃声把她的沉思打断。

    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号码,郝连偃月马上接通:“我在冀南。”

    电话中,传来一个极其古怪的声音。

    之所以说是极其古怪,是因为在电话中听不出这个人的声音是男。还是女,也听不出是老,还是少,就像一只八哥在模仿人说话那样:“停止调查吧。这件事以后都不要管了,会有人出面处理好的。”

    “明白。”

    郝连偃月犹豫了下,问道:“高家出手了?”

    古怪的声音沉默,看来很不满郝连偃月的提问。

    郝连偃月自知失言,正要道歉时,古怪的声音却响起:“是白瓷。”

    电话中,接着就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白瓷?”

    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后,郝连偃月不屑的笑了笑。

    她不屑,并不是嘲笑白瓷不自量力——实际上,白瓷当前的身份。要摆平这件事还是很有把握的,就像她能在一个晚上就能筹到大批资金那样,在某些事没有曝光之前,就连老高家也得买她的面子。

    “傻女人,这么快就心甘情愿的为高飞所用了?真是悲哀。”

    郝连偃月叹息的摇了摇头。落下车窗对不远处的几个手下说:“小王,任务终止了,你们几个现在就赶回首都吧,我还有点私事要做。”

    “是!”

    小王等人现在巴不得离开冀南,刚才高飞那番话,让他们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座城市了。

    耻辱啊,被一个调查对象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这滋味比挨刀子都难受。

    “能说会道,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的。”

    看着急匆匆上车远去的几个手下,郝连偃月摇了摇头,启动了车子,目的地是冀南西郊的一个风景小区。

    在几个月前,郝连偃月的丈夫韩泽楷。已经来冀南任职了,统战部的部长,这座城市有数的实权派高官之一。

    按照韩泽楷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像方小艇那样,在领导大院内拥有一套单独的别墅。

    冀南的领导大院。风景秀丽,戒备森严,身为领导,可以无偿享受各种服务。

    不过韩泽楷却以喜欢市井气氛为由,自己掏钱在西郊某风景小区购置了一套别墅。

    现在是韩泽楷的工作时间,他不会在家的。

    郝连偃月身为韩泽楷的妻子,哪怕是名誉上的妻子,也有资格拥有一把那栋别墅的钥匙,任何时候都能随意出入别墅的。

    就像现在,郝连偃月就推门走进了客厅内。

    客厅内有几个穿着相当暴露的女人,她们个个美艳照人,在房门被推开时,正蜷缩在沙发上,举着酒杯看电视。

    这几个女人,都是韩泽楷的地下伴侣。

    郝连偃月的忽然出现,让几个女人吃了一惊,连忙拿起沙发垫子等东西,盖在了身上,当看到是她后,眼里都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郝连偃月站在门口,眼里带着明显的厌恶,淡淡的说:“都给我消失——以后,不许在白天出来。”

    那几个女人慌忙点头,关掉电视机,连滚带爬的跑进了楼梯下面。

    楼梯下面的地板上,有个窗口大小的洞口,下面竖着梯子。

    就像老鼠那样,几个女人很快就钻了下去,关上了‘房门’,客厅内顿时清净了下来,空气中却残留着香水味道。

    郝连偃月厌恶的皱了下鼻子,拉起窗帘,打开了窗户。

    清凉的风吹进客厅内,卷走了那些让她感到恶心的味道后,这才让她脸色好看了一些,弯腰脱掉鞋子,从鞋架上拿起一双精致的绣花棉拖。

    这是韩泽楷专门为她准备的,那些肮脏的女人不敢碰。

    把风衣随手扔在挂衣架上,郝连偃月从酒柜内拿出一瓶红酒,一个高脚酒杯,走上了楼梯,来到了她西边的房间。

    她从没有来过这个房间,但却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韩泽楷早就她的卧室,布置的和京华的一样了,甚至连钥匙都只用一把。

    打开卧室房门后,郝连偃月用脚踢了下房门,闪身走进去。

    她刚走进来,左手中握着的酒瓶就猛地举起,对着门后砸了下去!

第626章 鬼手魔姬!

    门后有人。

    郝连偃月刚走进卧室内,敏锐的第六感,就向她发出了危险的警告信号,瞳孔攸地收缩。

    她的卧室内,只能允许她一个人进来,包括韩泽楷在内的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那种背后有条毒蛇般的危险感,让郝连偃月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半转身抡起酒瓶子就砸向了门后。

    果然有人!

    在酒瓶子夹杂着风声砸下去时,郝连偃月只看到眼前白影一闪,酒瓶子就重重砸在了地上。

    酒瓶破裂的声音还没有响起,郝连偃月已然霍地转身,右手中的酒杯电射而出,带着丝丝的破空声,对着个已经飘到卧室中央的白影飞去。

    白影好像晃了一下,那只高脚玻璃酒杯就停在了空中,或者说被两根手指捏住了。

    郝连偃月的目光,马上就被这只手所吸引。

    这是怎样的一只手啊?

    相信就算胃口最好的人在看到这只手后,也会在惊讶之后呕吐,做半个月的恶梦——皮包骨头这个词用在这只手上,好像都是绝美的形容词了,除了上面裹着一层苍白的皮之外,和骷髅就没有任何分别了,而且皮肤上还带着大个的黑斑。

    一只手都能这样的恐怖,手的主人呢,又会是怎样一副恐怖的样子?

    郝连偃月下意识的后退去,但接着就停下了脚步,全身绷紧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重新走进卧室内,反手关上了房门,眼睛盯着白衣人的雄部淡淡说道:“你下次来之前,最好提前通知我一声。我这人胆子小,在遭遇危险时如果伤了你,那就不好了。”

    “你倒是很想伤我,可惜没这样的本事。”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好听。堪称悦耳,清脆。

    如果只是听她的声音,绝对会以为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只是声音中带着一丝阴冷的味道。

    “你每次都能躲过子弹?”

    郝连偃月嘴角翘了下。抬头看向了女人。

    站在卧室中间的女人个子不是太高,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穿着一身白衣,一头花白的头发随意披撒在脑后,苍白的脸色没有半点表情,那双眼睛却随着眼珠转动,偶尔会散出犀利的光泽。

    如果是别人看到女人捏着酒杯的那只手后,肯定会以为她身材像麻杆那样,瘦的惨不忍睹——但实际上不是这样,女人的身材虽说算不上太丰满。可绝不像竹竿,甚至都有些像瑜伽教练,曲线玲珑的。

    这样一个身材还过得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鬼一般的手呢?

    郝连偃月也很想知道答案,其实她更想知道这个号称‘鬼手魔姬’的女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鬼手魔姬的脸色之所以毫无表情,那是因为她脸上带着一张面具。

    鬼手魔姬看向手里捏着的酒杯,原地来回走动了几步,反问道:“到目前为止,你总共向我突袭了七次,其中五次是用枪械。我能不能躲避子弹,相信你该最清楚了。”

    郝连偃月垂下眼帘。看向了鬼手魔姬腰间挂着的一只竹笛,叹了口气说:“唉,你说的没错。我到现在都无法想明白,一个人的速度怎么能快过子弹。”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是人,我是鬼手魔姬。”

    鬼手魔姬右手一晃,手中的酒杯就飞到了窗边的柜子上。轻微的晃动两下后,就静止不动了。

    郝连偃月走到窗前,坐了下来看着那只酒杯:“我不能确定东西在他手里,或者说我没有足够的理由,能搜索他藏东西的地方……你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如果是来硬的,除了暴露我自己外,没有别的意义。”

    “东西肯定就在他手上,最起码孙天扬的那本经书就在他手上。”

    鬼手魔姬说着,藏在袖子内的左手一挥,一个白色的小球飞向了郝连偃月。

    郝连偃月抬手抓主了那个小球,这是一个纸团。

    鬼手魔姬的声音响起:“计划有变,以后就按照上面的去做。”

    郝连偃月打开纸团看了一眼,就撕碎了放在柜子上的烟灰缸内,用火机点燃。

    那张纸肯定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在被火机点燃后,就像爆竹里的火药那样,忽地腾起一团火苗,随即消失,烟灰缸内只多了一层白色的痕迹,却没有留下一丝烟灰。

    亲眼看着郝连偃月烧了那张纸后,鬼手魔姬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郝连偃月忽然问道:“我想知道上次我去刺杀的那个老和尚,到底是什么人。”

    鬼手魔姬转身,看着郝连偃月的小腹,淡淡的说:“看在你被他在小腹上刺了一竹篾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老和尚是中宫的宫主,名字就叫老实和尚。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就是活跃在北疆的卡杨活佛。”

    “什么,他是中宫的宫主?中宫的宫主,竟然是卡杨活佛?”

    郝连偃月一惊,从窗上坐了起来,满脸的不信。

    卡杨活佛已经死在外蒙蒙戈尔那场大地震的消息,郝连偃月已经知道了。

    卡杨活佛死在大地震中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的运气都像高飞和铁屠那样好,能够在大地震中生还。

    她惊讶的只是,传说中的中宫宫主,竟然就是被她刺杀过的那个老和尚。

    “一切皆有可能的。”

    鬼手魔姬用了句众所周知的广告词,说完好像还笑了一下。

    郝连偃月愣了片刻,又问:“他既然是中宫的宫主,那为什么还要刺杀他?”

    鬼手魔姬冷冷的回答:“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我可不可以问另外一个问题?”

    不等鬼手魔姬说什么,郝连偃月就问道:“你对对付高飞没有把握吗?”

    鬼手魔姬双眼微微眯起,缓缓的说:“如果我想杀他,三十个高飞也死了。”

    “就因为他身上的东西?”

    “这不是你该问的。”

    鬼手魔姬再次用这句话回答了郝连偃月,不等她再说什么,开门走了出去。

    郝连偃月随即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向下面的客厅看去:下面的客厅内空荡荡的,房门、窗户都关的好好的。但鬼手魔姬的人却不见了。

    她没有出去搜索,关上门走到南墙下的挂衣柜前,打开柜门。

    挂衣柜内放着个笔记本,屏幕又分为八个小屏幕。每个屏幕都对着房门,窗口,甚至楼梯下面的那个暗道口。

    从屏幕上,郝连偃月可以看到鬼手魔姬走出她的卧室后,右拐走向了楼梯口。

    接下来,按说郝连偃月该看到她走下楼梯的画面——但实际上,她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仿佛鬼手魔姬在经过她卧室门口这个摄像头后,就凭空消失了。

    “她肯定是用某种手段骗过了摄像头。”

    郝连偃月松了一口气,关上了柜子门。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后,才拉开窗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一款小巧的手机,崭新的。从没有用过。

    郝连偃月开机,等信号源出现在屏幕右上角后,飞快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几秒钟后,那边有人接了电话,却没有人说话。

    郝连偃月也没有问那边有人没人,直接说道:“午后一点,我去落日餐厅找到了高飞……回来后。鬼手魔姬在我卧室内等我,给我下达了新的任务。”

    那边的人还是没有说话。

    郝连偃月盯着通话时间,等对方沉默超过十秒钟后,果断的扣下了电话,随即把通话记录删除,关机。

    ——

    “大彪哥不会是骗我吧。他要有份正式工作了?而且还是月薪上万,奖金另算……嘿,他肯定又在吹牛,从小就这样,总是拿大话骗人。”

    张冒是个出租车司机。车子是冀南白金出租公司的。

    张冒是和别人合伙开这辆车子的,或者干脆说是他在给车主扛活:车主开夜班,他开白班,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十二个小时油费自理,每天向车主缴纳180快钱的租用费,劳苦一个月,大概能挣到四五千。

    起早贪黑的挣个四五千,对于张冒这种乡下人来说就很知足了,他才不信同样是泥腿子出身的表哥陈大彪,会找到月薪上万,奖金另算那样的工作,除非是做梦。

    表哥陈大彪前些日子去了拘留所这事儿,张冒早就知道了,事发后他就给表嫂送去了一万块钱。

    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他不是有钱人,在城里也没啥关系。

    张冒是昨天晚上接到了表哥的电话。

    陈大彪告诉张冒,说他现在已经出来了,还找了个好工作。

    还说,他那个老板对他很好,给了他几个招工名额,所以才问张冒要不要跟着他去干活。

    说实在的,张冒才不信表哥能有那样好运气,不过明天可以去找他看看咋回事。

    今天的生意不怎么样,收入还没有平时的一半,张冒有些着急,希望能接到一个‘大买卖’,最起码也得把租车费用挣出来啊。

    看了眼油表,张冒甩了甩脑袋,暂时把表哥那事抛出脑外,心里起祈祷老天爷发发慈悲——也许老天爷真听到了张冒的祈祷,他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拦住了他。

    “您好,请问要去哪……”

    张冒停车,扭头对打开车门的白衣女人刚说出这句话,脑子里就嗡的一声叫:老天爷,这是鬼的手吗?这么吓人!

    “去和平广场。”

    白衣女人关上车门,抬手拢了下乌黑的发丝,见张冒直愣愣的望着她的手,就有些纳闷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下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的手指纤细百嫩,好像葱白那样水灵灵的,就像钢琴女孩的手。

    “哦,没、没什么,刚才有些走神,嘿嘿,您坐好,开车了。”

    张冒使劲眨巴了下眼睛,回过头启动车子后心想:么的,年轻轻的就花眼了。

正文_第627章 方小艇走了!

    落日餐厅重新开业了。

    若是放在别的餐厅,被停业整顿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重新开业后,生意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要想重新恢复到停业整顿前,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甚至,有的餐厅会因为这次停业整顿,就此一蹶不振,最终关门大吉。

    落日餐厅绝对是个异类,因为在它正式开业的第二天,就迎来了消费狂潮,很多抱着试试心态的客人(看看餐厅的餐饮质量,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出色)来餐厅时,才发现里面座无虚席了。

    尤其是晚上,各种高档车辆挤满了停车场,甚至有人不顾车子被罚款、拖走的危险,直接停在了路边,仿佛只要能够去餐厅海吃一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成。

    经过餐厅的路人也很奇怪:冀南啥时候有这么多豪车了?宝马奔驰的在这儿绝对是低档货,大部分都是各式各样的跑车,甚至还有车身镶满了水钻的阿斯顿马丁。

    有的顾客更是发现,前来消费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

    光顾西餐厅的基本都是年轻人,这没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这些年轻人南腔北调的,一看就是外地人,而且相当的大方,花钱如流水,不管能不能吃得下,进来后就可劲儿的点,酒水也是转捡那些最贵的点。

    不但在买单时潇洒万分,还不时的给服务生小费,每次最少得上千,服务生不想要都不行……

    按说,这些年少多金的红男绿女是最不好伺候的,一掷千金的阔绰,只会养成他们目空一切,飞扬跋扈的性格。

    但实际上前来就餐的这些年轻人,个个绅士、淑女的不得了,进来餐厅后,从来不为因为忙碌、上菜速度慢而有什么怨言,三五人一桌的坐在那儿,低声言笑着,仿佛很享受这种等待似的。

    这种爆满的‘诡异’消费,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周,随着一场冷雨洒下后,餐厅门前的豪车才慢慢的减少,最终恢复了冀南人民能适应的情景。

    这波‘消费狂潮’,不但让那些老主顾感到奇怪,就连老王也深感纳闷,并加倍的小心,深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高飞却没当回事,依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是去乡下去查看李德才和城阳雇人种植的草药,就是一个人呆在二楼的办公室内,也不知道做什么。

    其实高飞很清楚这些年轻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些人,是被某些人委托前来冀南,用捧场这种方式,来给高飞赔礼道歉的。

    高飞回来冀南后,把伤害梁明,打压餐厅的那些罪魁祸首,挨个收拾了一顿,甚至把岛国友人的腿子都掰断了,九局局长郝连偃月来了后都无功而返。

    高飞的强势,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当初那些被某人委托来冀南闹事的年轻人(来自京华纨绔圈),彻底被吓坏了,因为他们听到风声说,高飞不会放过他们。

    大家虽说仗着父辈个个嚣张跋扈的要命,可和火烧皇朝会所、打断岛国人腿子却屁事没有的高飞一比,那绝对不在一个档次上。

    最主要的是,高飞这次站住了道理,收拾他们不用有半点心理负担。

    这些人虽说是纨绔,却不是傻瓜,马上就想到了变相‘赔礼道歉’的好办法,那就是发动各自庞大的人脉,赶来冀南给餐厅捧场。

    他们相信,只要态度够诚恳,砸出来的钱够多,相信高飞不会紧抓着他们一点小错不放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看着一周的营业额,高飞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刘小龙向京华那边打了个电话,就说大家伙的好意他心领了,以后大家有空一起坐下喝几杯。

    有了刘小龙的这个电话后,京华那些纨绔才总算放了心,知道这一关熬过来了。

    其实,就算他们不这样做,高飞也不一定会专门跑去京华找他们麻烦,反正他们只是年轻胡闹,并没有做出太过份的事。

    在餐厅重新开业后的第八天,又是一个秋雨的日子,高飞从报纸上看到了方小艇的调动工作通告。

    通告中说,原冀南市纪委的方小艇同志,不再担任书记一职务,调回首都广电总局,任常务副局长。

    高飞盯着这条官员变动的通告,目不转睛的看了足有五分钟,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报纸放在了一旁,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马上,北风夹杂着冷雨从外面灌了进来,让室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使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方小艇,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她儿子低头。

    高飞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意思,只有深深的惆怅,还有一丝不安:我这样对她,对吗?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亲妈。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在乎我。可我要不是这样,又怎么对得起梁明?

    砰的一声,就在高飞对着窗外的秋雨发呆时,房门被推开,头发被打湿的刘小龙从外面冲了进来,进门就叫道:“次奥,早知道你喜欢淋雨,真该让你在这个鬼天气里出去跑!”

    高飞关上窗户,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我是董事长。”

    刘小龙一皮股坐在桌子上,拿起高飞的杯子,把里面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后,骂道:“靠,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显摆什么呢?”

    高飞弹出一颗烟,递给刘小龙:“不是显摆——如果这种小事也让我这个董事长出马,那还要你这个总经理干啥?”

    “娘西皮的,你还真把刘爷当牛马使唤了。”

    刘小龙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一叠报告摔在了桌子上:“这上面有四个开发区的政策、地理位置等资料,是刘爷这些天辛勤劳动的成果,你看看最好选哪个开发区建厂?”

    高飞拿起这叠报告,却没有翻看,问道:“你感觉在哪个开发区最好?”

    和高飞一起开公司,可是刘小龙有生以来做的第一件正事,所以他很看重,认真的说:“经过刘爷一番细致的调查研究,最终觉得还是把厂子办在凤山开发区最好。当然了,龙山开发区,和黄河以北的新河开发区,西郊的灵岩开发区都不错,但总的来说,凤山开发区却占据四大优点。第一,就是交通便利,紧挨着市区。第二……”

    刘小龙在侃侃而谈时,高飞没有插嘴。

    他知道,依着刘小龙的本事,就算把他扔在一个开发区半年,他也搞不出这么多详细的专业数据,这小子,肯定动用了他老子的人脉。

    或者干脆说,他老子为了支持儿子创业,专门派了专业精英来帮他。

    高飞明白归明白,却不会点破。

    实际上他也很希望刘小龙能始终保持当前的工作热情,这厮虽然纨绔了些,但品行却不错,而且也有不懂就问的上进心,这就足够了。

    相信他老子也是看重了他这一点,所以才给予了他大力支持吧。

    叨叨了大半个小时后,刘小龙才咽了口吐沫,总结说:“所以,我的建议是在凤山开发区办厂。当然了,我知道你对这个开发区的印象不好,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招商局那边。不过,现在招商局换领导了,新换的领导只要脑子不进水,肯定不会像王明星那样犯傻。”

    高飞承认,刘小龙说的没错。

    但他还是不想在凤山开发区建厂,理由很简单:他对整个凤山开发区领导层都有意见,当初如果主要领导能为百姓主持正义的话,梁明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高飞在沉吟了一下,下了决定:“去龙山开发区吧。昨天我已经去医院征求过梁明的意见了——他可能对凤山这边有心理后遗症。”

    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刘小龙肯定还会据理力争,让企业落户凤山,毕竟这边相比起龙山来说,能创造更多的利润。

    不过,既然凤山已经给梁明留下了后遗症,而梁明更是高飞最看重的兄弟,刘小龙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摇了摇头说:“唉,有些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如果你对凤山美好印象,我一样会这样决定的。”

    高飞拍了拍刘小龙的肩膀,认真的说:“我相信,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也会这样做。”

    刘小龙眼里闪过一抹感动,嘴上却骂道:“嚓,刘爷才不是那种为了感情就和钱过不去的主……算了,既然你是董事长,那就听你的吧。不过我们得去凤山招商局一趟,把梁明当初在那边的合同拿出来,免得以后会生出妖蛾子。”

    “今天下雨,明天再去吧。”

    高飞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我去趟北山集团那边,得把借人家的钱拿出来了。”

    当初高飞阻击焦恩佐时所用的资金,除了白瓷提供的那些,还有从孙天扬身上搜刮来的。

    本来,孙天扬那笔钱他打算当做抚恤金,发给牺牲在汉德勒森林的烈士家属的,但现在却觉得不如放在北山集团,用它们来创造更大的价值,以红利方式,每年发给烈士家属。

    这样做虽然钱少了很多,可胜在细水长流,只要北山集团盈利,这笔钱就永远不会断。

    至于当初高飞答应给刘小龙和萨拉娜的那几百万美金,则被他当做了本金,投进了化妆品项目中,这也是刘小龙会担任化妆品公司总经理的原因。

    白瓷提供的那些,是人家从银行贷出来的,高飞决定给加上适当的利息还给她——尽管他很清楚,就算他装傻卖呆的不提起这事,白瓷永远也不会和他张嘴要。

    “好,你去吧,我先找老史(大厨史密斯)检验一下他的中餐水平,跑一早上了,饿死了。”

    刘小龙顺手拿起桌子上那盒香烟,随手装进了自己口袋里,潇洒的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办公室。

    等刘小龙关上房门后,高飞拨通了詹姆斯的电话。

正文_第628章 这是碰瓷吗?

    电话一接通,高飞就说:“到帐了没有?”

    高飞在阻击焦恩佐时,动用了詹姆斯和白板、芭芭拉俩人。

    大家虽然是兄弟姐妹,不过高飞却不是让他们白跑腿的,都是按照世界最高佣兵佣金来支付的。

    坑蒙拐骗自己哥们的银子是一回事,该支付就该支付的佣金,却又是另外一回事,高飞不想破坏这个规矩,而詹姆斯等人在他支付佣金时,也没什么客气。

    “两笔任务的佣金都到账了。”

    詹姆斯在那边抱怨道:“高飞,以后再有类似的任务,麻烦你别再找我了行不行?哥们现在孬好不说是德国科万特家族的乘龙快婿了,有个身价百亿的小富婆做老婆,这身份早就今非昔比了,不在乎这点小钱。我以后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和卡特里娜生个小孩,没事时环游世界,笑傲风云,看云卷云舒,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参悟人生……”

    高飞毫不客气的打断詹姆斯的吹嘘:“行了,别在这儿吹了,不嫌腮帮子鼓的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归隐后,每个月只有不到五百美元的零花钱?嚓,那点钱还不够你吸烟的呢。”

    詹姆斯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嗷的一嗓子:“发刻有!是白板,还是猴子把哥们这个小秘密偷漏给你的?肯定是白板!草,哥们不就是笑话芭芭拉的皮股不够大吗?他竟然把我的丑事满世界的宣扬,我饶不了他!”

    “是谁告诉我的,你不用管,只是为你这种怕老婆的家伙悲哀。”

    高飞狠狠鄙视了詹姆斯一句后,说起了正事:“岛国那边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老詹出马,一个当俩,要是连个小鬼子也搞不定,那哥们以后也别在这行混了。”

    詹姆斯得意的说:“你放心,用不了几天,那个叫山岛小茅的鬼子就会改口的,说他是从楼梯上不小心摔倒,才断了腿子。以前叫嚣着要追究你责任,只是想讹诈你一笔医药费罢了。”

    高飞大怒:“奶奶个八字,这是碰瓷吗?”

    詹姆斯回答:“对,就是碰瓷!哼,真相是这样的,小鬼子在医院摔断腿子后,你出于人道主义去帮他,结果他却趁机讹诈上了你。么的,小鬼子以为他是老太婆,你是那个看到老太婆摔倒后好心搀扶她却被讹上的彭宇吗?”

    彭宇案,被国人称之为华夏道德沦陷的转折点,其恶劣性质直接影响到了现代人看到老人摔倒后,不敢去搀扶。

    这件案子举世闻名,连外国人都知道,不能不说是国人的悲哀。

    高飞听詹姆斯提到这个后,开玩笑的心思一下子没了,懒洋洋的说:“行了,处理好了就欧克了。对了,你手里还有没有闲钱?”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詹姆斯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才问:“要多少?你现在是大富豪了,还会找哥们借钱?”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高飞骂了句说:“你告诉老头、猴子他们,有闲钱的话不妨投在我的化妆品项目中,哥们保证你们会有丰富回报的,也算是看在那么多年的感情份上,为你们找个比较牢靠的后路吧,免得将来老了会去大街乞讨。”

    让詹姆斯等人参股化妆品项目,高飞早就考虑过了:别看现在他们挣钱容易,可干佣兵终究不是一辈子的职业。而且这些人除了白板(这家伙自己有企业)外,都是‘有钱大花,没钱不花’的主,倒不如把钱用在正事上,也强过拿来花天酒地。

    詹姆斯沉默片刻,才问道:“你确定你的化妆品能挣钱?”

    高飞很干脆的说:“我只能确定有可能会赔钱。”

    亲眼见识过那些草药的强大效用后,高飞就算用脚丫子去想,也知道产品一旦问世,就会引起大轰动,到时候只要蹲在家里数银子就是了。

    “确定能赔钱?草,那好吧,算哥们一份,免得你到时候连内裤也赔光了。”

    听出高飞好像没底气后,詹姆斯反而决定要把被他视为‘身家性命’的私房钱交出来了:他希望能替高飞分担一些后顾之忧,并决定去劝说猴子等人也加进来。

    “哦,对了,别忘了还有一个礼拜,就是白板和芭芭拉的婚礼了,挂了。”

    詹姆斯在结束通话前,提醒了高飞一句。

    高飞知道,詹姆斯其实在提醒他,别忘记妮儿会在圣诞节前夕要嫁人的事。

    想到这件事,高飞的好心情又坏了起来,看着外面的秋雨,喃喃的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特么的去吧。”

    ——

    高飞开着一辆从餐厅门口‘拣来’的一辆奔驰轿车,来到了北山集团总部。

    当初他捡到这辆车时,差点把李德才这土鳖给羡慕死:这是谁家的好人啊,忘了开走没挂牌的新车也就算了,干嘛还把购车手续也遗忘在车里?

    高飞知道,这辆车其实是京华那些小纨绔的心意。

    对这种好心,高先生向来都不会拒绝的,以免人家不安心。

    高飞的车子刚停在大厅台阶前,一个保安就及时给他拉开了车门,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董事长,您来了。”

    “嗯,谢谢啊。”

    高飞笑着刚下车,有一个保安快步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把伞。

    其实雨不是太大,前行几步就是台阶,高飞根本用不着打伞的,刚要拒绝,却又笑着摇了摇头,在两个保安的簇拥下,走上了台阶。

    他知道,在他刚为奔驰车挂上车牌时,北山集团总部这边就知道牌号了,从刚才保安迎上来的速度就能看得出。

    高飞刚走到大厅门前,两旁的礼仪小姐就一起弯腰躬身,娇声问好:“董事长好。”

    无论谁来总部大厅,这些礼仪小姐都会躬身问好,高飞也见识过她们向沈银冰问好时的样子,本以为早就习以为常了,但现在从感受到她们从心底流露出的小心讨好,甚至谄媚的表情后,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飘飘然,让他由衷升出有股子‘当领导就是好’的感概。

    肯定是地位改变了心态,高飞在礼仪小姐们问好时,并没有向以往那样有调戏一番的心态,而是很威严,温和,或者干脆说装比的点了点头,就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他能明确感受到,礼仪小姐们正用爱慕的眼神注视着他背影,只需他转身对其中一个随意勾勾手指头,她就会甜甜的笑着腻上来,不顾颜面。

    不但门口那些保安,礼仪小姐们这样,在高飞走到沈银冰的办公室门口时,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这幅样子,老远就停住脚步,站在一旁躬身问好,搞得很后悔不该乘坐电梯上来。

    原总裁办公室对过,是秘书办公室。

    抱着一个资料夹正要出门的小宋,看到高飞过来后先是一楞,随即恢复了正常,冷淡的点了点头,擦着他的肩膀忙自己的事去了。

    小宋现在也是集团的股东,是高飞阻击焦恩佐成功后的受益人。

    不过她对高飞如此慢殆沈银冰颇有微词——她是第一个看到高董后,却没有殷勤问好,还流出反感的人,这让飘飘然的高总很是不爽,但随即就哑然失笑:当个集团破董事长而已,又不是啥了不起的,没必要搞得自己多牛比。

    高飞抬手在房门上敲几下,帮帮帮。

    里面传来沈银冰的声音,带有一丝明显的倦意:“进。”

    高飞推门走进了办公室,沈银冰正坐在桌子后面埋头写着什么。

    办公室的布置还是像以前那样,沙发还是那个沙发,桌子还是那个桌子,甚至连桌子后面那个女孩子,还是原先那个,但却没有了高飞所熟悉的气氛。

    那是一种大老板办公室内该有的肃穆,庄严的气氛。

    其实,办公室的气氛并没有变,成副总等人来沈秘书办公室时,仍然会以属下的身份和沈银冰谈论工作,只是高飞现在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而已。

    沈银冰以为进来的是小宋,头也没抬的问道:“有事吗?”

    没有听到小宋的回答,她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才发现高飞已经站到了桌子前。

    看到是高飞后,沈银冰眼里闪过一丝夹杂着慌乱、诧异还有憎恨的复杂神色,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推开椅子站在了一旁:“高董。”

    自从那天召开过股东会议后,高飞这是第一次来集团总部。

    在这段时间内,不知道沈银冰想了些什么,让她在看到高飞后会有这样的反应。

    高飞皱眉看着她,问道:“你有心事?”

    和一周前相比,沈银冰憔悴了太多,消瘦的厉害,下巴看上去更尖,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一双眸子里满是血丝。

    沈银冰摇头,垂下眼帘低声说:“没有。”

    “没有,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高飞说着,走到桌后坐在了椅子上。

    真皮座椅上还残留着沈银冰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

    对高飞这个问题,沈银冰没有回答,从桌子角上拿起一个不锈钢水杯,一看就是新的,走到饮水机前问道:“高董,你喝咖啡,还是喝茶?”

    高飞抬手敲着桌子,说:“什么都不喝,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沈银冰犹豫了下,走过来把水杯放在了原处。

    高飞身子后仰,脑袋放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说:“站在我后面。”

    沈银冰咬了下嘴唇,默默走到他身后。

    高飞说:“你既然是我的贴身秘书,那么帮我揉揉脑袋,掐掐肩膀,不算是过份吧?”

    沈银冰很想告诉高飞:给你揉肩捶背的是你老婆,或者是坐台小姐,关我这个秘书啥事?

    只是看这家伙一脸等待享受的样子,只好双手放在他两旁太阳穴上,就像俩人曾经同居时那样,替他揉脑袋。

    高飞说话了:“说吧,最近你在想什么?”

正文_第629章 水杯里有毒!

    沈银冰抿了抿嘴角,低声回答:“没想什么。”

    高飞反问:“既然没想什么,那为什么会憔悴成这幅样子?”

    不等沈银冰回答,高飞又说:“沈银冰,其实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感觉。如果把我换成你,看到自己父母留下的产业归了别人,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我也会想不开。但我绝不会把自己投入在繁重的工作中,借以来逃避这个现实。”

    高飞说的没错,在这一周内,沈银冰就是借着没日没夜的工作,来希望自己能逃避那些残酷的现实。

    她没有回答,揉脑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高飞睁开眼,仰面看着她:“怎么,你没话说了?”

    沈银冰嘴唇哆嗦了一下,语气中带有了怨恨:“在我没有耽误工作的前提下,无论我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好像都是我自己的事,你这个董事长没有权力干涉的。”

    高飞坐直了身子,脚下一蹬,椅子上半转一百八十度,面对面的看着沈银冰,笑眯眯的说:“那好啊,你不是想借着繁忙的工作来逃避某些事吗?那我就给你安排更繁重的工作,你现在立即去后勤处报到,专门负责集团所有卫生间的清洁工作。”

    沈银冰的脸色一白,睁大眼睛看着高飞,因为过于愤怒,苍白的脸颊上攸地浮起一抹嫣红。

    高飞慢悠悠的问:“怎么,不愿意?嗯,也是,高高在上的沈总给人当秘书也就罢了,只要躲在办公室内不出去就是了。可要是去做那些——”

    高飞还没有说完,沈银冰就快步走向了套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高飞肯定,她躲屋子里哭去了。

    他觉得她不该有脸哭:一个刻意隐瞒颜红失踪真相的女人,有什么好意思哭泣的?

    颜红是那么的疼爱她,为了她连命都能舍出去。

    可她是怎么对颜红的?

    在颜红神秘失踪后,沈银冰选择了装傻卖呆!

    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就该去打扫厕所才对,以前让她当秘书,实在是太仁慈了。

    但不知为什么,在沈银冰躲进套间里后,高飞心里却很烦,竟然觉得是在折磨自己,有些烦躁的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冷水,咕噔咕噔的喝了下去。

    高飞没有看到,在窗口窗帘的上方,有一个非常小的红点,偶尔会闪一下。

    他刚喝完杯子里的冷水,套间的房门开了,沈银冰走了出来。

    刚才的沈银冰穿着标准的职业套装,现在却换上了一身浅灰色的工作服。

    她套间内有工作服,是为了去生产线检查工作而准备的。

    看到高飞用杯子好像喝了水后,沈银冰的脸色大变,脚下一个踉跄倚在了门框上,失声问道:“你、你喝水了?”

    高飞砸吧了一下嘴巴,上下看了她几眼,转身走回办公桌后面,坐下后才淡淡的说:“怎么,我喝水有什么奇怪的?”

    沈银冰左手扶着门框,飞快的看了眼窗帘那边,摇了摇头时,脸色恢复了正常:“没什么,我给你准备了好的咖啡,和茶叶。”

    说完这句话,她就低着头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

    高飞却叫住了她:“站住。”

    沈银冰停下脚步,低头问道:“高董,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真打算去打扫卫生间?”

    “这不是高董你的吩咐吗?”

    “你过来。”

    高飞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沈银冰转身,慢慢走到桌子上时,高飞又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就像个被遥控的木偶那样,沈银冰抬起了头,目光闪烁,却不敢和高飞对视。

    高飞把玩着杯子,问道:“你真以为,我会让你去打扫厕所?”

    “那你想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沈银冰好像有些不耐烦,说话语气加快:“我现在是任你宰割的羔羊,无论你让我做什么,包括让我陪你睡觉,我可能都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因为你很清楚,北山集团就是我的软肋,我要是有一点违逆你的意思,你就会不计代价的毁掉它。”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说的不错,我要是急了真会祸害北山集团。事实上,我还真不在乎这个破公司。所以你才对我是有求必应,可问题是,你真对我——”

    高飞说着,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就抓主沈银冰的头发,把她拽到自己眼前,额头抵着额头厉声喝道:“你真对我言听计从吗?”

    沈银冰下意识的挣扎,嘶声叫道:“我哪儿没有了?你让我给你做秘书,我就给你做秘书,你让我去清扫厕所,我就换了衣服给你清扫厕所,这还不算是言听计从吗?”

    可能是高飞抓的力气过大,弄疼了沈银冰,泪水不要钱似的从眼角滚了下来,她却坚强的笑着问:“高飞,欺负我一个昔日给你穿小鞋的女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滚尼玛的成就感!”

    高飞彻底烦了,抬手就要给沈银冰狠狠一耳光。

    后者却连眼睛也没眨,只是愣愣的瞪着他。

    高飞慢慢松开沈银冰,放下了手。

    沈银冰也不擦眼泪,就问:“你怎么不打了?打啊。你打的越狠,我心里越畅快。知道吗?在红姐离开我后,我就恨不得找个人来狠狠折磨我了,唯有那样我的负罪感才少些。可惜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愿意这样做,哪怕我给彭远航说这个,吓得他电话都不敢接了。高飞,我求你了,求你狠狠打我一顿吧,我做了太多的错失……”

    高飞嘴角猛地抽了几下,淡淡的问:“包括给我下毒吗?”

    “什么?”

    沈银冰的脸色大变,就像有闸门管着那样,泪水嘎然而止。

    高飞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一脸疲惫的样子:“沈银冰啊沈银冰,我真没想到你的心会这样黑,竟然下毒害我。”

    沈银冰就像见了鬼那样,向后退了一步,喃喃的说:“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看来我猜对了。”

    高飞拿起那个不锈钢水杯,倒了过来,看着从里面滴出来的水滴说:“你从套间内走出来时,看到我用你的杯子喝了水,脸色就变了……我这才意识到杯子里有毒。”

    沈银冰继续后退,颤声问道:“你、你是不是现在要杀了我?”

    高飞握着水杯的右手手背上,青筋突起,声音却很平和:“你觉得呢?”

    “你不会这样做的,绝不会。”

    沈银冰不住的后退,一直退到后背贴在了门板上,缓缓的摇头:“如果你想杀我,就不会和我说这些了……高飞,你是不是很困?”

    高飞已经闭上了眼睛,松开水杯慢慢趴在了桌子上,喃喃的说:“我不困,就是感觉很累,很累,好想……”

    高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再也不动一下。

    泪水,再次从沈银冰脸颊上滑落,松开抓着的门把,一步一步的走到办公桌后面,抱起高飞的脑袋,脸颊贴在他脸上,哽咽着说:“这不是毒药,这是忘忧粉——我要去找爸爸妈妈,可又舍不得你,所以只能带你走。高飞,希望你不要恨我,我发誓等到了那边后,会把我所有的所有都给你。”

    窗外,天色越来越黯,冷冷的雨丝,已经变成了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

    寒冬,正式来到了。

    当所有的雨丝都变成雪花,当树枝上披上一层白色,当街灯亮起时,沈银冰已然抱着沉睡中的高飞,动也不动的依偎在办公桌前。

    期间,房门被人敲响过数次,最后一次是小宋推开了房门,但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缩了回去,嘴角还带着开心的笑。

    在小宋看来,高飞和沈总相亲相爱才是正常的,才是北山集团上千员工之福。

    街灯亮起时,沈银冰也睡了过去,丝毫不顾忌她半截身子已经麻木。

    可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沈银冰还是没有动弹,只是睁开了眼睛。

    门开了,小宋探头进来,轻声说:“沈总(她始终称呼沈银冰为沈总),有人要找你。”

    沈银冰淡淡的说:“不见,无论是谁,都不见。”

    小宋犹豫了下才说:“他说,他姓何。”

    “哦?”

    沈银冰松开高飞,刚站起来身来,身子就是一个踉跄。

    总是保持着一个动作,已经大半天了,血脉流通不周是必然的。

    伸手扶住桌子,沈银冰深吸了几口气,才说:“请他进来。”

    当那个姓何的中年人,被小宋客气的带进办公室内时,沈银冰已经在高飞身上披上了一条毛毯。

    他还在沉睡——有人曾经告诉沈银冰,说喝了忘忧粉后,人会至少昏睡八个小时以上,这是在洗涤人体的杂志,为突破去平行世界的必须步骤。

    从上午十一点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了,高飞要想醒来,还得需要一个多小时。

    姓何的中年人个子不高,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上带着笑,如果把脑门上那几缕头发剃光了,他就一大肚弥勒佛。

    “何、何叔叔,你来了,请坐。”

    沈银冰示意要给何先生泡茶的小宋出去后,亲自用盖杯给他泡了一杯茶,双手端着放在了案几上。

    对沈银冰的恭敬,何叔叔何非常满意,笑呵呵的拿过茶杯说:“小冰,你比我前天看你时更瘦了,这可不好。”

    沈银冰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笑道:“这几天可能太忙碌了吧,总想在临走前,能够为集团多做点工作,主要是未来几年的发展计划。虽说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可集团终究是我爸的心血,我只希望它能健康发展的更好。”

    “嗯,那你受累了。”

    何叔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时,沈银冰说:“何叔叔,你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好,你自管去忙。”

    何叔叔脸上带着笑,等沈银冰走进套间关上房门后,抬头看向了窗帘上方。

正文_第630章 忘忧粉的传说!

    何叔叔看着窗帘,漫不经心的抬手拢了下脑门后,那个微弱的红点闪烁了一下,就不再亮起。

    接着,他的右手伸到了案几下面,从几面下面接下一个东西,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嘴角翘起一丝不屑,装进了口袋中。

    这是一个微型窃听器,窃听范围覆盖周围三十米,强大的窃听功能,能让人在十公里外听到泪水从滴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唉,任务算是圆满结束了吗?不过却像以前那样没有任何的挑战性,真是没趣透了。”

    何叔叔在心中低低叹了口气时,套间的房门开了,重新换上一身职业套装的沈银冰,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看起来依然憔悴,但眼神却在闪闪发光,散着喜悦。

    “何叔叔,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爸妈,和海伯他们?”

    沈银冰坐在何叔叔对面的沙发上,问出这句话时,语气中带着紧张。

    现在,她已经成功的让高飞喝下了忘忧粉。

    怎么才能让高飞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喝下忘忧粉,沈银冰考虑了很久,最终选择了一个最为稳妥的办法,那就是把忘忧粉用水和了,涂在杯子下半截的杯壁上——只要见了水就会顺金融化其中。

    在高飞拒绝喝水时,沈银冰还是很失望的。

    不过,让她喜出望外的是,她在去套间时,高飞却自个儿用杯子接水喝了。

    一件很头痛的事儿就这样做好,也许这是老天爷在帮忙吧?

    当时在看到高飞喝下忘忧粉后,沈银冰曾经脚下踉跄了一下——她不是担心高飞会发现她给他下毒,而是开心,开心终于达成了目的。

    至于后来,沈总拿捏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那纯粹是担心高飞在看破这事后,会勃然大怒后收拾她。

    幸好,她用女人最犀利的武器……泪水,来化解了高飞的愤怒。

    接下来,就该是一帆风顺了吧?

    沈银冰这样想着,看着何叔叔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这几天,我已经把公司发展计划安排到五年后了,相信只要继任者不贪功冒进,公司肯定能在未来残酷的商业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的。”

    何叔叔弥勒佛似的,笑呵呵的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在沈银冰那期待的眼神中,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问:“五年的时间?小冰,何叔叔问你个问题。五年后,北山集团能发展成什么样子?或者说,每年能创造多少利润。”

    沈银冰不明白何叔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在微微皱眉想了想说:“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发展,只要不出现重大的失误决策,五年后公司市值能达到四百亿,每年创造利润会是十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员工人数将扩大一倍。到时候,集团业务将会全面发展,有希望能正式染指房地产这块大蛋糕。”

    何叔叔忽然问道:“那么,高飞的落日集团呢?”

    沈银冰一愣:“高飞的落日集团?”

    何叔叔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让你把落日集团也接过来,并入北山集团,利益肯定会更加可观吧?嗯,肯定会更可观的,毕竟落日集团和离子基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未来的发展前途说不定要比北山集团强很多。”

    沈银冰越来越听不懂何叔叔的话了:“何叔叔,你这是……”

    何叔叔慢吞吞的回答:“我的意思很清楚了,你要把落日集团接过来,并入北山集团,创造出更大的利润。”

    沈银冰眉头紧皱着,脸色开始发白,一种不好的感觉使她身子微微颤抖:“何叔叔,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想尽快见到我爸妈和海伯他们……你怎么忽然和我说这些?”

    “唉,小冰,按说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应该能听懂我的话才对。”

    何叔叔端起茶杯,笑眯眯的说:“自己动脑好好想一想,何叔叔相信你会想明白的。”

    看着仔细品茶的何叔叔,沈银冰愣了足有四五分钟,才涩声问道:“你是说,我根本见不得我爸妈和海伯他们?”

    何叔叔喝了一口茶,赞道:“好茶,这是今年雨前的铁观音吗?”

    沈银冰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坐都坐不稳了,下意识的抬手抓主沙发帮:“这、这是个骗局!”

    不等何叔叔说什么,沈银冰猛地站起来,嘶声喊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平行世界!那晚我看到的父母和海伯,是你们为我专门设计的圈套!你们用鬼把戏诱导我进入了平行世界,相信那三个人是爸妈和海伯他们,又骗我喝下了什么忘忧粉!”

    何叔叔头也不抬,半眯着眼睛喃喃的道:“好茶,真是好茶,在国外这么多年,就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

    沈银冰雄膛剧烈起伏着,呆愣半晌才颓然坐在沙发上,嘶哑的笑道:“所谓的忘忧粉,是一种慢性毒药,就是那种需要定期服用解药才能不死的毒药吧?”

    何叔叔仍然在笑,那笑容依旧那也可亲:“何叔叔敢保证,忘忧粉绝对是世间最为特殊的药材。其实,它不是毒药,真不是毒药。不过,任何人喝下它后,只要喝过一次,这辈子都无法再离开它……小冰,这几天你该能切身体会到它的好处。呵呵,每次你服下后,是不是会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感觉所有的烦恼和困惑都不见了?”

    沈银冰申银一声道:“毒、毒品?”

    让人用过后,有种飘飘遇仙、欲罢不能效果的,只能是毒品。

    但何叔叔却摇头否认:“毒品?呵呵,忘忧粉能给人带去的感觉,岂能是对人身体有害的毒品所能比拟的?谁都知道,毒品长期服用后,会损伤人的神经器官,最终只能异常悲惨的死去。”

    说着,何叔叔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但忘忧粉却不会,长期服用它,不但会给人带来比毒品更加强烈的轻松,最最重要的是,它对人体没有丝毫的副作用。”

    沈银冰瘫倒在了沙发上,声音苍白无力:“我不信,我不信。”

    “这是我们经过接近七百年的研究,才得出的效果。”

    何叔叔眼神里浮上无比的钦佩神色:“从大元帝国时期,我们的祖先在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三十多米的积雪下面,发现了一种可食用的菌类——那时候,我们的祖先在蒙古铁骑的逼迫下,被迫攀上了珠穆朗玛峰,伤亡惨重,最终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且还都身受重伤。”

    就像历史学家在讲述一段让人缅怀的历史,何叔叔脸上散发着神圣的光泽:“当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凭着一股子毅力不停的攀登,不断有同伴扑倒在前进的道路上,再也不能起来……我们的祖先,跪在雪地上向苍天呐喊,引起了雪崩。”

    喊声能引发雪崩,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沈银冰很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何叔叔讲述这段‘历史’时,竟然被迷住了,配合的问道:“雪崩之后呢?”

    “七百年前的古人,认为雪崩、地震、海啸甚至蝗灾、流星坠落,都是上天的旨意,并不清楚声音能引发雪崩的。”

    何叔叔的眼光越加明亮起来:“雪崩发生后,数以千万吨的万年冰雪,轰隆隆呼啸着崩塌下来,所经过之处,全部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不留一丝生机,包括那些紧追不舍的蒙古人。”

    沈银冰又问:“既然当时没有一丝生机,是谁记述了这段历史,又是谁发现了忘忧粉?”

    何叔叔骄傲的说:“我们的祖先也许真感动了上苍,在雪崩发生后,他们脚下的万年冰雪裂开了一道大缝,他们都掉了下去。而下面,则是一个天然的大洞穴。”

    沈银冰明白了:“你们的祖先正是靠这个积雪下面的洞穴,躲过了那次毁灭性的大雪崩,然后又在洞穴里发现了忘忧粉。”

    “你说的不错。”

    何叔叔点头说:“当时他们又冷又饿,除了吃积雪外,只能吃洞壁上长出来的一种类似于青苔似的菌类——呵呵,谁能想到,这种菌类会蕴含着那么大的力量?让他们感到了无比的轻松,忘记了伤痛,在洞穴内氧气被用完之前,成功爬出了积雪。”

    接下来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

    何叔叔的祖先们逃出洞穴后,记住了那个洞穴中的菌类。

    因为吃了那种菌类后,会让人感觉浑身轻松,忘记痛苦,几天不用就会比小伙子思念最爱的姑娘还要难受,所以就开始保护、并开发那个洞穴。

    后来,何叔叔的祖先们找到了一条可以壮大自己的道路,那就是寻一些有能力的人,给他们服用这种吃过一次,就再也无法离开的忘忧草,借此来控制他们,并取得了显著效果。

    祖先们看到了光复的希望——但可惜的是,这种菌类生产的太少了,连他们自己的用量都不够,怎么舍得拿来给外人用?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百年内,他们致力研究这种菌类,希望能让它形成规模。

    祖先们一代又一代的研究,终于在发现忘忧粉七百年后,解决了可以让它大规模成长的困难,并利用当世制造毒品的工艺,把它们提纯成为了白色粉末。

    何叔叔说忘忧粉拥有毒品的功效,却不是毒品,并不是在撒谎。

    因为经过七百年的时间证明,所有服食忘忧粉的人,从没有出现过吸毒者才出现的症状,反而延年益寿,寿命最短的一个人,也能活到八十岁以上。

    能给人带来轻松快来,还又不伤害身体的忘忧粉,绝对是上苍赏赐给祖先们的灵丹妙药,用它可以来控制所有能控制的人。

    讲完忘忧粉的发展过程后,何叔叔已经喝干了茶杯内的水:“小冰,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忘忧粉不是毒品,可你和高飞今生今世,都无法离开它了。”

正文_第631章 演戏!

    沈银冰笑了,笑的很苦涩:“所以,我们要想不断得到忘忧粉,必须得听从你们的安排,当你们的傀儡。”

    何叔叔也笑了,笑的很开心:“我们从不会勉强别人,你可以选择听我们的话,也可以选择拒绝忘忧粉。”

    沈银冰太少,掩住嘴巴痛苦的说:“可、可这才短短几天工,我就无法离开它了——何叔叔,我的忘忧粉没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点?”

    “只要你想要,随时都会有。”

    何叔叔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了案几上。

    小瓶子里装着一种灰白色的粉末,就像死人火化后的骨灰,只是数量太少了,用手指甲就能挑起来。

    看到这个小瓶子后,沈银冰的眼睛猛地发亮,伸手去拿——何叔叔却抢先把小瓶子拿走了。

    沈银冰霍然抬头,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哑声说:“何叔叔,给、给我!只要你给我,我愿意做你们的傀儡,无论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最后这四个字,沈银冰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歇斯底里。

    对她的反应,何叔叔非常的满意,右手拿着小瓶子,缓缓的说:“小冰,你要记住,从此之后你和高飞都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是战友,为了实现一个共同的伟大目标,而走到一起的战友,并不是傀儡。”

    “是,是,我们是战友,我不是傀儡。”

    沈银冰用力点着头,伸出双手哀求道:“何叔叔,快,快给我。”

    看到沈银冰的样子后,何叔叔眼里闪过一丝狂热的邪意。

    如果不是上面一再吩咐,绝不能冒犯沈银冰,何叔叔当前肯定会让她好好服侍一下自己再说——像这种身材相貌俱佳的美女,没有哪一个男人不想征服的。

    何叔叔笑着,把小瓶子里那点粉末倒在自己掌心,又小心的把小瓶子收了起来。

    “给、给我!”

    沈银冰把手伸了过去,看她的样子是要争抢。

    何叔叔却在笑了笑后,快速抬手张嘴,把那点粉末倒在了他自己嘴里,随即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申银,脸色攸地红晕了起来,全身都在颤个不停。

    “你、你吃了我的忘忧粉,我要杀了你!”

    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被何叔叔吞下后,沈银冰尖叫一声,隔着案几就扑了上去,就像一只愤怒的母猫,一把揪住何叔叔的衣领子,拼命的摇晃。

    “闪开!”

    何叔叔厉喝一声,用力把沈银冰推倒了对面的沙发上。

    沈银冰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雄膛,哭着说道:“给我,给我。”

    “你的要在后天才能供给,先忍忍吧,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

    何叔叔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来看了下手表时,重新恢复了他笑眯眯的弥勒佛样子:“好了,高飞快要醒来了,我就要走了。小冰,我希望你能尽快的从见到你父母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

    “苏北山那边又冷又黑,说不定正在上刀山,下油锅,呵呵,这个世界才是美好的,干嘛要着急去那边找他呢?”

    何叔叔说着,走到窗前,踩着角落的花架,从窗帘上方取下了一个东西,小心的收好:“这是监控器,对你已经没用处了。”

    沈银冰呆呆望着何叔叔,梦呓似的说:“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圈套,是我的私心害了高飞。”

    何叔叔下了花架,向门口走去:“小冰,你错了,你没有害他,只是让他成为我们的战友而已。”

    “何、何叔叔。”

    就在何叔叔要开门时,沈银冰忽然问道:“我能不能知道红姐在哪儿?”

    何叔叔稍微沉银片刻,才说:“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只是需要接受我们系统的培训。”

    听说颜红并没有危险后,沈银冰松了口气,又问:“那我接下来做什么?”

    何叔叔回答说:“告诉高飞的真相。”

    沈银冰站起身,眼里全是惧怕的神色:“告诉他真相?他会杀了我的!”

    何叔叔笑了,很肯定的说:“他不会的。如果他要杀你,在睡过去之前就会动手了。他喜欢你,是不会杀你的——等他醒来后,你告诉他,要好好发展公司,不要担心我们会干涉他,急不可耐的利用他。我保证,我们在一年内,绝不会和你们要一分钱,而且还会无偿的支援你们。当然了,一年后,你们还能不能把持着当前的位置,那就得看上面的意思了。”

    “一年?我们只有一年的自由时光?”

    沈银冰用力咬了下嘴唇,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能不能知道,我们的组织叫什么吗?”

    安归教。

    这三个字,是何叔叔临走前告诉沈银冰的。

    他们是安归教中的人,和沈银冰的父亲苏北山,是一个组织。

    “又是安归教——安归教,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你的根到底在哪儿?”

    何叔叔的脚步声远去后,沈银冰低低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前看着高飞,淡淡的说:“你还没睡醒吗?”

    高飞的鼾声马上停止,抬起了头,抬手用力揉着眼睛:“早醒了,下午两点多时就醒了,为了等你何叔叔过来,听他讲故事,我愣是趴在这儿呆了五个多小时。不过还好,收获不小。”

    沈银冰此时的神色,没有半点颓废的样子,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花:“他说的这些,你信多少?”

    高飞点上一颗烟,双脚又搁在了办公桌上:“完全相信。”

    沈银冰一脸的厌恶,把被高飞脚丫子压住的资料抽了出来:“你确定这间办公室内,再也没有窃听器和监控头了?”

    “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高飞喷了个烟圈,懒洋洋的说:“倒是你,总是不按照计划来行事。我明明让你在杯子壁上涂上一层奶油的,可你却搞了一些盐末。”

    沈银冰补充道:“还有一些碱面——别瞪眼,是食用碱。”

    “草,我说怎么又咸又苦!”

    高飞骂了一句,放下双脚,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不过你的演技很不错,尤其是泪水,说来就来,你没有去当演员真是一种浪费。哎,问你个事。如果刚才老何真要求你伺候他,你会怎么应付他?”

    “那就伺候他好了,反正天底下的臭男人都是一个样的。”

    沈银冰毫不在乎的回答。

    “不要脸!”

    高飞恨恨的骂道。

    “你要脸,身边女人一大堆。”

    沈银冰针锋相对。

    “算了,老子懒得和你计较这些,你爱咋样就咋样吧。”

    高飞揉了揉鼻子,问道:“接下来你要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在一年的时间内,从你何叔叔那儿搞到最大化的利益——么的,没想到他也是安归教中的人,这又是哪一股子势力?”

    高飞自以为,在认识了安归王、卡杨活佛、孙天扬等人后,就基本了解了安归教。

    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来安归王在外蒙时说的是真的,除了她们这些人之外,还有七杀、贪狼和破军等势力。

    这个何叔叔,也许会是来自这些势力吧?

    这些势力的根源,又在哪儿?

    看到高飞围着桌子驴拉磨似的转圈,沈银冰就知道他是思考什么,也没打搅他,拿起自己杯子,泡了一杯咖啡。

    沈总冲好咖啡后正要喝,一只手却抢先把杯子拿了过去。

    看着小口小口抿着咖啡的高飞,沈总很生气:“那是我的杯子!”

    “废话,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

    高飞翻了个白眼,在沈银冰反驳之前忽然问:“说实在的,刚才你向你何叔叔要忘忧粉时,我都差点以为你真需要那玩意了。”

    沈银冰推开高飞,坐在了大班椅上,淡淡的说:“如果红姐失踪那晚,我要是真吃下那些人给的粉末,也许我就肯定需要那玩意了。”

    高飞不放心的问:“你确定那晚你吞咽那些东西时,别人没看出破绽?”

    “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平。”

    用高飞刚才说过的话反驳回去后,沈银冰有些得意的说:“别忘了,女人都是最好的演员,骗那几个装神弄鬼的,还是小意思。”

    说完,沈银冰又担心起来:“可我就是担心红姐的安全,那晚我真没看出她是怎么消失的——我必须得尽快救她出来。”

    高飞思索了片刻,才说:“你何叔叔说了,只要我们听他的话,红姐就没有危险的,所以我们必须得继续配合演戏,这样才能从他们手里争取更大利益,博取他们的信任,找到红姐。”

    沈银冰问道:“接下来的戏,我们该怎么去演?”

    “很简单。”

    高飞笑了,笑的很龌龊:“我们现在都是组织的人了,是战友了,那就在一起同居吧。”

    沈银冰脸儿攸地发红:“滚蛋——谁和你同居?”

    高飞冷笑:“他们现在都知道了,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放弃的那个人,所以你才给我喂了忘忧粉。既然你对我这样痴迷,为了弥补骗我吃下忘忧粉的愧疚,难道你不该以身相许吗?”

    “谁、谁对你痴迷了?我只是在给他们演戏,演戏而已,懂不懂?”

    沈银冰抓起一叠文件,砸向了高飞。

    高飞右手抬起,抓主了文件,随手又扔在废纸篓内:“我不会强迫你的,但你最好仔细想想,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哥们走了。”

    “站住。”

    高飞刚转身,沈银冰就喊住了他,有些纳闷的转身:“咋,还有事?”

    沈银冰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这时候就走,不怕被他们看出什么破绽?就算他们知道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可你好像没那么大度这就放过我吧?”

    高飞想了想,点头说:“嗯,有道理。看来我得做点什么。”

    “你要做什么?”

    沈银冰的话音未落,高飞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正文_第632章 被女人抓花了脸!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过后,沈银冰左边的脸蛋立马多了五条指痕。

    “你敢打我?”

    沈总被高飞这突如其来的耳光给抽的有些犯傻,瞪大的眼眸里全是疑惑:大家说好演戏的,怎么好好的就忽然动手打人了?

    她这儿还没有转过弯来,高飞反手又是一记耳光——于是,沈总两个嫩嫩的脸蛋都肿了起来,甚至还有血丝从嘴角溢出。

    “唉,我还以为你的悟性很好呢,原来也是笨蛋一个。”

    看到沈银冰傻愣愣的望着自己,不知所措的样子,高飞叹了口气,抬手在她脑袋上用力莫了一下说道:“妹妹,既然你都能想到我醒来后不会这么大度的放过你,要是不抽你两耳光,你还指望别人会相信啊?虽说这是演戏,但演戏也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对吧?”

    “对极了。”

    沈银冰白痴般的说出这三个字时,右手已经成爪,闪电般的抓向了高飞的小脸……

    ——

    雪后第二天的天气非常好,呆在温度适中的屋子里向外看去,就能看到湛蓝色的天空,雪白的云层这儿一块那儿一块的,金色的阳光撒在树梢上,积雪闪烁出五颜六色的光泽,美轮美奂。

    当然了,如果打开窗户的话,会有刺骨的北方吹进来。

    老百姓常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是很有道理的。

    高飞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城市中很少出现的美景,手里拿着一块热毛巾敷在腮帮子上,希望能尽快让那几道抓痕消失。

    话说那个女人的手太快了,指甲也太锋利,就像刀子那样,饶是高先生这样的高手,也只来得及看到白光一闪,接着就感觉到了疼。

    哥们一惯吹嘘脸皮比城墙都厚,咋就扛不住她的爪子呢?

    想到昨晚沈银冰那犀利的一爪,高飞就很郁闷,就顾着欣赏她被抽傻了后傻呆呆的表情了,竟然忘记那个女人是个演戏的天才,等他反应过来时,五道抓痕已经在脸上出现了。

    幸好,经过一晚上时间,又热敷几次后,抓痕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不过高飞相信这肯定躲不开刘小龙那双恶毒的眼睛,

    看来,要想不被那家伙耻笑,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了。

    砰砰砰,几声踢门声传来。

    不用问,这是刘小龙在叫门,要不是门板的隔音性相当不错,绝对能听到他那破锣嗓子的叫声。

    “起来了没,赶紧的给刘爷开门,先吸颗烟再说,忘记买烟了——咦,兄弟,你腮蛋子咋整得,被猫抓的?还是……”

    高飞刚打开门,刘小龙那双恶毒的眼就盯住了他的脸,先是惊讶,接着就是一阵升官发财死老婆似的爆笑:“哇哈哈,是被女人抓的!嚓,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欺负刘爷的兄弟?快快告诉于俺,待俺杀过去对她说声了不起!”

    正在二楼餐厅打扫卫生的德才姐等人,听到刘小龙的爆笑声后,都下意识的看过来,就看到刘爷被一只手抓主衣领子,笑声好像被踩住脖子的鸡那样,嘎然而止后就被拖进办公室内了。

    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德才姐想到了一句话:黄鼠狼偷鸡。

    黄鼠狼偷鸡时的动作,就这样迅速的。

    “再笑,小心我弄死你!”

    高飞把刘小龙拉进屋内,抬脚踢上房门的同时,一把就把他扔在了沙发上。

    摔得他哎哟一声叫,但这样还没耽误问,是哪个娘们敢抓高飞的脸蛋,高飞昨晚是不是玩‘强女干’游戏了等屁话。

    高飞懒得和这种没头脑的纨绔解释什么,直接用大脚威胁他闭嘴。

    “好了,不愿意说就拉倒,被女人抓了这有啥了不起的,又不是老婆被人睡了。”

    刘小龙找到高飞的烟,点上一颗美美的吸了一口说:“赶紧的吃饭,吃饭后去凤山开发区拿合同,先办正事。奶奶啊,来冀南这么多天了,屁事还没做,真是浪费生命。”

    按照昨天商定好的,今天要去凤山开发区招商局拿合约,然后再去临市的龙山开发区,尽快的把办厂地址确定下来,争取尽快的破土动工,拉起厂房再说,反正现在施工也不受天气影响了。

    高飞能看得出,老王、连雪等人都已经看到他脸上的抓痕了,只是这些人的涵养要比刘小龙强太多,宁可辛苦的憋着笑,也不会说出来。

    一顿早餐,吃的索然无味,匆匆喝了两碗小米粥,吃了半个锅贴,高飞就拽着好像猪那样能吃的刘小龙,急匆匆离开了餐厅。

    男人被女人抓伤了脸,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刘小龙嘲笑了没一半的路程,就感觉索然无味了,又开始把话题引向了他最热衷的方面:“哦,那个张雯雯今年多大了?”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玩手机的高飞,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你看着她很顺眼?”

    刘小龙坦率的说:“还行吧,我很喜欢她那种性格,大咧咧的还仗义。”

    高飞嗤笑一声:“切,你们不合适的。”

    刘小龙问道:“为什么?”

    “两个性格都开朗的男女,也许能成为朋友,但绝不能成为夫妻,就算勉强结婚,也会战火不断,最终会分手的。”

    “少装你很有经验的样子,我才不信这些。除非你对她——”

    “草,说什么呢,我只是把她当侄女看,明白不?”

    高飞抬手打了下刘小龙的胳膊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刘小龙的手机,凤山开发区一把手打来的电话。

    刘小龙悍然插手康副区长指使人算计梁明事件后,开发区的主要领导,当然不会放过交好他的机会,一方面是讨好他老子,另一方面,是想替开发区留下一个企业。

    为此,开发区一把手亲自给他打电话了。

    和那位领导打电话时,刘小龙一扫平时的狂放不羁,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措词,都显示了他世家子弟的良好教养,三句话内必然会有一个‘叔叔’出现:“好的,张叔叔,我这就马上过去。呵呵,让您多操心了,再见。”

    刘小龙把手机随手扔在仪表盘上,解释说:“张成,凤山开发区的一把手,上次调查康副区长时,他出了很大的力气。他想找我谈谈,希望我们能在凤山建厂。”

    虽说俩人已经决定选择龙山开发区了,不过人家张成既然亲自给刘小龙打电话了,那么他说什么也得去一趟,委婉的解释一下。

    “嗯,你把我送到招商局那儿,自己去找他吧,我跟着不方便。”

    高飞也没在意,说完后继续玩手机。

    昨晚那场雪虽然不小,但终究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除了乡间小道被白雪覆盖,公路上早就化干净了,丝毫不影响车速。

    很快,奔驰车就停在了招商局门口,刘小龙扔下一句他很快就回来后,加大油门向区委那边跑去。

    高飞双手抄在口袋里,慢悠悠走进了招商局。

    招商局大院内,一些科室人员正在扫雪,看着忙的热火朝天,好像很团结的样子,让人无法想象这儿会是开发区最冷的衙门。

    走到大楼大厅台阶前时,高飞拦住了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请问一下,你们局长办公室在哪儿?”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反手指着大楼最东边的一个窗口:“喏,那就是局长办公室。”

    高飞道谢:“哦,谢谢了啊,你们局长在不在?”

    “早就来了吧。”

    小姑娘看了眼停车的方向,正要再说什么,有人却喊她过去帮忙推雪。

    “你自己去看看吧。”

    “好的,谢谢啊。”

    高飞再次道谢,迈步走上台阶时想到:领导就是领导,属下都在外面扫雪,他却躲在办公室内。

    按照小姑娘的指点,高飞来到了三楼东边的一个门前。

    房门上方挂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局长办公室’的字样。

    帮帮帮,高飞抬手敲了敲房门。

    片刻后,一个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请进。”

    咦,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呢?

    高飞有些奇怪的推开了房门,就看到窗前站着个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女孩子,背对着房门,正拿着暖瓶向饭盒内倒水,看来是在泡面。

    高飞走进办公室内,下意识的观察办公室。

    办公室的装潢很不错,摆设的办公用品也很奢华,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啥的,大空调嘶嘶的开着,暖洋洋的。

    “官不大,倒是很会享受,开发区招商局局长也就是个正科吧,了不起是个副处,就拥有这样的办公室,还有女秘书。”

    心里这样想着,高飞抬手再次敲了敲房门,问道:“喂,你们局长呢?”

    “我们局长?”

    正要放下暖瓶的女孩子一愣,转身看向了高飞,眼睛蓦地一亮,笑容就像盛开在雪地上的腊梅那样绚烂:“高飞,你来了啊?”

    高飞也愣了,看着转过身的女孩子,不信的眨巴了下眼睛:“王晨?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被高飞以为是招商局秘书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给方小艇当过秘书的王晨。

    “哈,我就在这儿上班呀,当然会在这儿了。”

    王晨哈的一声轻笑,赶紧放下暖瓶,热情的说:“快进来,坐——我刚扫完雪,还没洗脸,你稍等,很快就会好。”

    不等高飞说什么,王晨就走进了洗手间内,响起了水流声。

    “她在这儿工作?堂堂的市纪委书记秘书,又给一个破招商局局长当秘书?真是不可思议。”

    高飞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关上房门走进了屋子,坐在了沙发上。

    几分钟后,趁着洗脸的空当,整理了一下衣衫的王晨走出了洗手间:“高飞,你吃过了没有?没吃的话我给你做——不过,只能吃泡面。”

    “吃过了,来的时侯就吃过了。你怎么才吃。”

    “来了后扫雪来着。”

    “哦,那个啥。”

    高飞说着站起来,问道:“你们局长呢?”

正文_第633章 我们是朋友!

    王晨站在办公桌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高飞:“你没看到我们焗长?”

    高飞摇了摇头:“没,我不认识他。”

    “你早就认识了,小半年前你就认识她了。”

    王晨在说这句话时,双眸盯着高飞,里面带着瞎子都能看得出的柔情。

    当初陈破天想把王晨许配给高飞时,被方小艇委婉拒绝了。

    女孩子主动向一个男人示好却被拒绝,要多么正常就有多么正常。

    不过这种事假如放在大家族中,性质就不一样了。

    王晨出身不怎么出彩,就算每天洗八百遍澡也无法变成白天鹅,问题是陈破天在帮她忙活,那面子就大了去了,被方小艇婉拒后,她难堪在其次,主要是老陈家的面子。

    为了老陈家的面子,王晨在被婉拒后,才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理会高飞,哪怕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男人……

    可惜的是,感情这东西就像是癌细胞,一旦产生就会疯长,把王晨折磨的痛不欲生,越想强迫自己忘记高飞,那种感觉就越强烈,最终使她放弃了所谓的誓言,在最该离开时,却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担任了凤山开发区招商焗的焗长。

    不管能不能和高飞比翼双飞,只要能离他近些,就可以了。

    王晨走马上任后,每天都盼着高飞能出现,并打定了主意:只要不是高飞亲自来,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拿走落日集团和开发区的合同。

    现在高飞来了,就在她面前。

    看着这厮眼神里的惊讶,王晨欢喜的心里在唱歌,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过一份文件,有些小得意的问道:“怎么,你现在还不知道焗长是谁么?”

    “我要是再不知道谁是焗长,那我就是痴呆了。”

    高飞苦笑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他已经明白王晨为什么要担任招商焗焗长了,也为这孩子对自己的一番痴情而感动,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份痴情。

    再次拒绝王晨,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不拒绝?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主要是因为爱和恨。

    爱一个女人或者男人,有可能会呆在一起。

    恨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有可能是恨到极点后反而产生了爱,最后也呆在了一起。

    高飞不爱王晨,也不恨她,只是感激她,欣赏她,把她当做了朋友。

    你会爬上你朋友的窗,解开她的衣服吗?

    想想就别扭,真不想亵渎这份感情。

    好像知道高飞心里是怎么想的,王晨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退,低声说:“高飞,你不要多想,我留下来——不是为了缠着你。我王晨虽然相貌、出身都很一般,可我也有女孩子的尊严,我不会死皮赖脸的去缠着男人。我留下来,只是因为喜欢招商焗这个工作,想找个属于自己的发展平台,释放自身最大的魅力。”

    王晨都说出这些话了,高飞还能说什么?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高飞说:“王、王焗长,我相信你会在你的舞台上大放异彩的,那个啥,我这次来吧,就是想……”

    王晨打断高飞的话:“高飞,我们是朋友吗?”

    只要不涉及到感情,高飞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当然,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王晨主导着本次谈话的风向:“那你想不想朋友在她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好成绩?”

    “唉,张成的面子不能驳啊,可高飞又顾忌梁明的感受,死活都不把厂子建在凤山开发区,这事搞得,咋办才能让双方都满意呢?”

    刘小龙在返回招商焗的这一路上,都在为这个问题而烦恼。

    他真没想到,张成这个堂堂的开发区一把手,会为了一个投资一个亿美金的小企业,就放下脸面亲自找他一纨绔子弟,还把话说的那么可怜,让刘爷生出了一股子‘不帮他就不是人’的冲动,当时就糊里糊涂的拍着雄膛发誓,说一定会把厂子留在凤山了。

    等被张成亲自送出区委大院,冷风吹在刘小龙脑袋上后,他才知道自己陷入了两难境界:帮张成吧,梁明那一关过不了。不帮吧,刚才可是对人拍雄膛的。

    “这些当官的,个个都有忽悠死人不偿命的能耐啊,聪明如刘爷者,都被忽悠傻了。罢了,罢了,只能苦苦哀求高飞了,大不了刘爷对他以身相许罢了,也得保住脸蛋!”

    好像长舌妇自个嘟囔了一路的刘小龙,驾车来到了招商焗门口。

    车子刚停下,就看到高飞在一个女孩子的陪同下,从招商焗大院里面走了出来。

    “次奥,刘爷在那边被张成灌迷汤灌的死去活来的,他倒是在这儿泡妞,真是岂有此理——咦,慢来,慢来,那个妞妞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吆,这不是王晨吗?”

    刘小龙开门下车,有些不明白王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看到刘小龙后,高飞就想到昨天和人家的那番谈话。

    人家刘小龙从各方面论证证明,办厂选择凤山开发区才是最正确的。

    可就是因为梁明的因素在内,高飞很坚决的否定了这个正确决定。

    只是才过了一个晚上,他就把昨天自己做的决定踩在脚下了——尤其是守着王晨,依着刘小龙那厮的毒舌,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讽刺他的机会?

    肯定的,那家伙会跳着脚的反对,不同意落户凤山。

    “你该早点通知我,你当焗长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难做人。”

    在心里埋怨了王晨一句,高飞咳嗽一声走到刘小龙面前:“小龙,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高飞说完,刘小龙就迈步上前,对王晨伸出右手,笑嘻嘻的说:“还用介绍嘛,又不是不认识。王晨,你好。”

    王晨和刘小龙握了握手,察觉出这家伙握手的力气有些过大后,慌忙缩回了手:“你好,刘小龙,欢迎来到凤山开发区。”

    “你欢迎我来到这儿?”

    刘小龙一呆,随即明白了过来:“啊,你现在凤山开发区工作了?”

    王晨瞟了眼高飞,笑道:“是啊,还是在招商焗呢。”

    高飞在旁边补充道:“小龙啊,王晨现在是这边招商焗的焗长。”

    “招商焗的焗长?”

    刘小龙真没想到,王晨会成为这边的焗长。

    王晨微微颔首,客气的说:“还希望刘总能多多支持小妹的工作。如果能替我介绍几个大客户,小妹我是感激不尽。”

    “没说的,没说的,哈,哈哈,这是肯定的。”

    刘小龙琢磨过咋回事了,仰天打了个哈哈说:“王焗,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忙,就先不打搅了,以后有机会肯定会为你介绍的客户的。王焗,再见啊。”

    说完,刘小龙打开车门就上了车,砰地关上了车门。

    这是摆明了不想把落日集团的项目落户凤山开发区,瞎子都能看得出。

    “你放心,落日集团还是我做主的。”

    在王晨那双含着幽怨的双眸注视下,高飞唯有苦笑,摆摆手后也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招商焗门口,高飞刚要张嘴,刘小龙就抢先说道:“我已经给龙山那边打过电话了,人家李焗长等着咱呢,咱都快点过去……”

    啪的一声,高飞在刘小龙后脑勺抽了一下,骂道:“次奥,故意的吧?说,想要什么好处赶紧说,三分钟后失效!”

    刘小龙赶紧说:“我要你替我和张雯雯牵线。”

    高飞骂道:“老子不是拉皮条的,免谈!”

    “我要去北山集团担任第二副总。”

    “就你这水平,去了就是蝗虫一级的,只会祸害。”

    “我要你在落日集团1%的股份!”

    刘小龙在提了两个条件后,终于露出了他贪婪的本来面目。

    高飞骂道:“你就不怕撑死?”

    刘小龙嘿嘿笑道:“刘爷从小就向往纸醉金迷的生活,可偏偏家里老头子是个小气鬼,每个月就给那么点固定的生活费,勉强保持温饱。所以我对金钱是尤为看重,从不放过一个发财的机会。”

    1%的股份,对于高飞来说算不了什么,他也心甘情愿挨刘小龙的宰,反正以后宰回来的机会有的是,他只是犯愁王晨:“唉,我真没想到王晨会留下来。”

    刘小龙俩眼发亮:“怎么,要不要刘爷替你出马摆平她?”

    高飞冷笑:“哼哼,就你这智商?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刘小龙,你现在就是沉下心来好好工作,等你靠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空来,漂亮妞会哭着喊着的围在你身边,让你手忙脚乱。有人曾经告诉我说,男人如果只是想玩玩,那就找那些雄大无脑的,最多到时候多掏点钱罢了。如果要招惹那些高智商的,那就得做好一辈子被缠着的准备。”

    刘小龙摇头:“那种女人,刘爷是万万不会招惹的。我需要的一片花的海洋,而不是一朵刺玫瑰。”

    “那你就灭了你想祸害王晨的心思。”

    高飞点上一颗烟后,转移了话题:“过几天,我也许会出一趟远门。办厂这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会说服梁明的,遇到什么难题,你去找他多商量。”

    刘小龙问道:“去哪儿?要不要我陪王伴驾?”

    “你去白搭,和牵着一头猪去没啥区别。”

    “次奥,你不讽刺刘爷,会死吗?”

    “不会,但我会不舒服。活这么大了,总算遇到你了,我要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都有可能遭雷劈的。”

    “算你狠。”

    刘小龙冲他竖了个有力的中指,又把话题绕到了王晨身上:“对了,王晨在看到你脸上的抓痕后,有没有关心一下?”

    “滚蛋,好好开车,回餐厅后好好喝一杯。”

    高飞骂了一句,落下了车窗。

    刺骨的冷风,夹杂着从路边树枝上飘落的残雪,立即钻了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正文_第634章 山岛小茅忏悔了!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工作,刘小龙的兴致很高,把高飞送回餐厅后,酒都没喝,就去了医院。

    他准备亲自去说服梁明,并向人家讨教办厂的那些经验。

    高飞知道刘小龙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担心高飞抹不开面子,毕竟梁明是不同意把厂子建在凤山开发区的。

    说实在的,高飞心里还是很感激刘小龙的,却绝不会在表面上表露出来,只说他这是应该做的,毕竟多拿了1%的股份,就得做更多的工作才行。

    独自没劲的喝了几杯酒后,高飞出了餐厅,双手抄在夹克口袋中,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琢磨即将到来的美国拉斯维加斯之行。

    圣诞节前夕,乔治·妮儿要和别人举行婚礼了,地点就选择在拉斯维加斯,建立在沙漠上的一座赌城。

    如果仅仅是妮儿的婚礼,高飞说不定会食言,不去参加。

    毕竟没有谁愿意参加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的婚礼,这是一种无言的折磨。

    关键问题是,白板和芭芭拉的婚礼,也会在拉斯维加斯举行,时间就比妮儿的婚礼提前两天。

    高飞已经错过了詹姆斯和卡特里娜的婚礼(当时他正在北非执行任务),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白板的婚礼。

    其实说白了,高飞就算不去,白板也不会和他绝交——依着那些家伙所说的,只要有丰厚的红包到了,人去不去的无所谓。

    他去,就是因为妮儿,想在人家成为他人妇时,再看她最后一眼。

    不想去,还又想去,不想去的理由一大堆,但想去的理由更多,这的确是个很让人头疼的事。

    “还是去一趟吧,毕竟大家目前是合作伙伴不是?”

    给自己找了个最恰当的理由后,高飞终于下定了决心,感觉脚步轻松了不少,拿出烟盒准备吸烟时,才发现里面空了。

    从路边报亭上买了一盒烟,高飞付帐后准备闪人时,目光却停留在了一张报纸上。

    这是《泉城商报》,商报的头版头条,是一行黑色颜色大标题,看上去很触目惊心的模样:一个岛国人的忏悔书!

    “这个有意思,岛国人啥时候也学会忏悔了?”

    高飞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拿起了这份报纸。

    忏悔书是以‘我’的主人公格式来写得,主角的名字叫山岛小茅,身份为岛国驻华大使馆的武官,算得上个人物了。

    看到‘山岛小茅’这个名字后,高飞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忏悔书中,山岛小茅以悔恨的语气,向华夏人民讲述了他在华夏犯下的龌龊罪行。

    他说,在某一天,他来冀南中心医院看望一位岛国留学生,在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下来……运气非常的不好,扭伤了脚踝。

    就在他痛苦万分时,一位热心的华夏公民出现了,把他搀扶了起来。

    来看个病人也扭伤脚踝的现实,让山岛小茅很生气,失去了理智,竟然恩将仇报,把责任推到了那位好心的华夏公民身上,并通过驻华大使馆,向华夏方面提出抗议,要求惩罚那个公民……

    结果呢,就在华夏官方准备介入这个事件时,山岛小茅先生的良心发现了。

    “在华夏国民的爱心中,我终于幡然醒悟,意识到因为一念之差就恩将仇报的行为,是多么的可耻,会让整个大和民族,因为我的愚蠢而蒙羞——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挣扎后,我决定还这个世界一点清白,向那个被我冤枉的华夏公民,向华夏说声对不起,希望能获得你们的谅解,愿两国友谊如同樱花那样,永远都是纯洁的……”

    看到这篇忏悔书后,高飞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却有一个粗暴的女声传来:“喂,你以为这儿是图书馆吗?”

    高飞愕然抬头,就看到报亭那个胖老板娘,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拿八毛钱,报纸拿走,随便你看到天荒地老。”

    哦,这是怪我没拿钱就看报纸,怪不得说这儿不是图书馆呢。

    高飞点了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有剖四机吗,我刷卡。”

    买张报纸还刷卡,而且还是在街边报亭上,这不是扯淡吗?

    老板娘的脸更黑了:“刚才买烟时,给过你不少零钱了。”

    高飞认真的说:“我喜欢刷卡,有剖四机吗?”

    “没有!”

    老板娘的怒喝声中,一把就把报纸抢了回去。

    高飞从来都以为要了别人的,就得付出代价,于是拿出一块钱递给了老板娘,又坚决的要求她找回两毛钱后,才施施然的扬长而去。

    看到山岛小茅的忏悔书,戏弄了一番卖报纸的胖老板娘后,高飞的心情彻底好了起来,莫了莫脸颊上的抓痕,觉得这几天最好是呆在北山集团,和沈银冰做出一番恩爱的样子来才行。

    在集团员工那恭敬的问好声中,高飞昂首阔步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埋头工作的沈银冰看到他进来后,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好像她就是一空气。

    高飞毫不在意自己被当做空气无视掉,来到办公桌前端起沈银冰泡好的菊花茶,美美的喝了一口。

    刚放下杯子,沈银冰就拿起水杯,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内。

    高飞知道,她这是把残余的茶水倒掉,再仔细的洗刷杯子。

    用别人的水杯喝水后,别人做出这样的反应,绝对是一种耻辱。

    不过高飞不在乎:他在非洲大草原执行任务时,连里面漂浮着小虫子的脏水都喝,也没见啥不良反应的,难道用沈银冰用过的水杯喝水,就能让他拉肚子?

    开玩笑,哥们的铁胃,铜肚肠好不好。

    沈银冰推门走出了洗手间,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高飞一声不吭,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沈银冰又说话了:“站住,你要去做什么?”

    高飞转身,眼里带着无辜:“你不喜欢我来,那我就走啊。”

    “你现在不能走。”

    沈银冰咬了咬牙:“你刚来就走,会被那些人怀疑的。”

    “哦,知道了,那我等你请我吃午饭后再走。”

    高飞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玩游戏:“你这儿的无线网络密码是多少?我的话费不够上网的了。”

    沈银冰没有理他,坐回到办公桌前又开始工作。

    再次被无视后,高飞也没生气,躺在了沙发上,哼起了信天游:“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

    啪的一声,沈银冰把签字笔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你就不能安静些,不知道我在工作吗?”

    “行,那我去套间唱,这下您老人家满意了吧?”

    高飞还是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在沈银冰的怒目下,悠悠然的走进了套间,鞋子也没脱,就仰面躺在了那张小窗上,随手拉下了一窗锦被盖在了身上。

    看到雪白的窗单上有了脚印,随后追进来的沈银冰几乎要抓狂了:“高飞,你给我滚出去。”

    高飞没有理她,用被子盖在了脑袋上,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怎么有股子狐臭味?”

    沈银冰弯腰伸手脱下一只高跟鞋,正要砸过去时,却又放下了,穿上鞋子恨恨的一跺脚,关上房门出去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高先生就是故意来耍无赖的,她越是生气,他就越玩的开心,倒不如把他无视,随他折腾去吧,反正以前好像也被他亲过,抱过了,没啥了不起的。

    重重带上房门后,沈银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工作。

    关上房门后,那个讨厌的家伙终于不在眼前晃悠了,但沈总的心却乱了,接连喝了几口冷水后,才逐渐放平了心态,开始工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银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在卧室中的那个家伙,也一直没出来。

    “他睡着了?”

    沈银冰侧耳听了听套间的动静,再看向桌面时,才惊讶的发现:本该是平时一天才能完成的某个项目计划书,这会儿竟然全部完成了。

    而且最重要的,思路清晰,有条有理,比她状态最好时还要出色。

    “怎么会这样?”

    沈银冰有些不信的翻阅着那份计划书,慢慢找到了原因:原来,刚才她工作时,心里竟然是无比的安宁,最重要的就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而这种安全感,就来自紧闭着房门的套间内。

    高飞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睡。

    本来他就是想故意调戏下沈秘书的,谁知道迷迷糊糊的躺了几分钟后,竟然在锦被散出的清新香气中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掀开锦被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一点了。

    “唉,又是南柯一梦啊。”

    惬意的叹了口气后,高飞坐了起来,发现窗头柜上放着个粉红色的饭盒。

    这是沈银冰的饭盒,以前高飞去食堂打饭时,曾经见过她就是拿着这个饭盒去打饭的。

    掀开盒盖,里面摆着一份米饭,两根鸡腿,还有四块红烧肉,和两块炸豆腐,很丰盛的样子。

    “这秘书做的还不错,知道体贴董事长,如果再知道暖被窝的话,就更完美了。”

    高飞端起饭盒,开门走出了套间,准备去洗手吃饭。

    外面的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沈银冰没有在办公桌后面,而是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窗毛毯。

    饭后午睡片刻,有助于下午精神百倍,这是个常识。

    今天高飞占了她用来休息的套间,她只能躺在沙发上了。

    熟睡中的沈银冰很恬静,或者说很美。

    不过就算是在睡梦中,她柳叶般的眉头也微微皱着,像有什么抹不开的愁,让人心生爱怜。

    沈银冰是被一阵轻微的吧嗒嘴声惊醒的,睁眼一看,就看到高某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拿着一根鸡腿大啃特啃。

    揉了揉眼睛,沈银冰坐起来说:“只有猪吃饭时的声音,才会这样大。”

    高飞头也不抬的回答:“只有猪才会让同类睡它的窝。”

正文_第635章 第48个人是谁?

    沈银冰很纳闷,高飞身为一个男人,在某些危险场合的表现,比男人还要更男人,可为什么却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比女人的嘴呢?

    沈总自认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口齿伶俐,都已经是高手了,但每次和高飞斗嘴,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既然无论是斗嘴,还是动手甚至是耍无赖,都不是这厮的对手,沈总聪明的选择了高挂免战牌:既然不是这个总是爱打女人的不要脸的对手,实在没必要再斗下去了,免得自取其辱。

    沈总宽宏大量的退让了,高某人却仍不放过她:“这次你没有在饭菜里吐口水吧?”

    “没有,但我下了老鼠药!”

    沈银冰气哼哼的说着,站起来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她觉得,如果这辈子英年早逝的话,肯定是被那家伙气死的。

    那是个什么人啊,自己装做没看到小宋等人那戏虐的眼神,红着脸的替他打来了午餐,他竟然怀疑自己向饭菜里吐口水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真该买包老鼠药准备着了。”

    沈总恨恨的说着走进洗手间,来到水龙头前正要洗脸时,却发现壁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个长了两撇小胡子的女人……

    “高飞,我要杀了你!”

    刚要敲门的小宋,听到办公室内传来沈银冰杀气冲天的叫声后,马上就缩回了抬起的右手,转身抱歉的对一个女孩子说:“田小姐,请您稍后,我们董事长可能在忙,请您稍后片刻。”

    姓田的女孩子下意识弯腰,说道:“没事,我等着就是了。”

    “哦,那请您先到我办公室来坐坐吧。”

    小宋对姓田的女孩子很有好感。

    这女孩子不但长相清纯秀雅,气质出众,最主要的是很有礼貌,很像那些说话时动不动就弯腰鞠躬的岛国人。

    这么清纯的女孩子,不会被高飞祸害了吧,要不然人家干嘛找她?

    多少知道高董一些私生活的小宋,再看向田小姐时,眼里已经带有了怜悯的神色。

    “扫瑞,扫瑞,是我有些过份了,我给你道歉,欧克?”

    面对拿着一把水果刀,杀气腾腾的沈银冰,理亏的高飞举起双手投降。

    “我早晚要让你生不如死!”

    沈银冰恶狠狠的说完,把刀子砸向高飞,转身又跑进了洗手间。

    她才不会担心那把刀子就伤到高飞,甚至开始怀疑就算是拿一把AK-47对那家伙突突,他都能躲得开。

    沈总洗干净脸再走来时,高飞已经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了,连点汤汁都没剩下,饭盒干净的好像被狗舔过那样。

    对此,沈银冰是见怪不怪了,因为高飞每次吃饭都这样,不论碗里有多少饭菜,他都会吃的一干二净。

    刚开始时,沈银冰还奇怪,说没必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吃货,或者是个饿死鬼托生。

    当时高飞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淡淡的告诉她说什么,有时候一口食物,一滴水,就能救一个人,还说男人可以去欺负女人,但也不能浪费粮食。

    从那之后,沈银冰就看出高飞很可能有段不一般的经历,要不然绝不会这样爱惜粮食的。

    事实证明沈银冰是猜对了,高飞就是那种在任务期间,可以一动不动爬在泥坑中待三天的超级变态。

    吃饱喝足的高飞拍了拍肚皮,问道:“我让你专门拨出来的那些款子,和计划书,都整理清楚了吧?”

    专门拨出来的那些款子,是高飞用来偿还白瓷的。

    那份计划书,则是48份分红计划,是给牺牲在汉德勒森林的那些同胞的。

    沈银冰不知道这些,却从没有问过高飞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点了点头:“嗯,那笔专款,已经打进了你提供的银行帐号。计划书也做好了,现在财务审核,到时候会在每年阳历的十二月一号那天,把48份分红打进那些账户。”

    “嗯,麻烦你了。”

    高飞忽然正经了起来,眼里也闪过一抹痛楚,淡淡的说:“以后不管我会不会在北山集团,都别忘记每年给那48个账户分红。”

    高飞不正经时,沈银冰很生气。

    可他现在严肃起来了,沈银冰却又忽然心慌,尤其是听到他说那句‘不管会不会在北山集团’的话后,更是发慌:“我答应你——高飞,你能不能告诉我,这48份分红的获得者,和你是什么关系吗?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你传出去的。”

    谁才是拿走这48份分红的人,不但刘小龙知道,铁屠也知道,甚至高飞敢肯定,高老爷子也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所以他也没打算瞒沈银冰太久,沉默片刻后说:“这48份分红的主人,是牺牲在别处的华夏军人。虽说他们不是为这笔钱才牺牲的,但这笔钱里该有他们的一份子。”

    听高飞这样说后,沈银冰马上就明白了:这48笔占了高飞很大股份的分红,是抚恤金一样的存在,尽管没有谁要求他这样做。

    在没人要求和监督下,高飞仍然能做出这种类似于傻瓜一样的行为,在沈银冰看来不可笑,反而很崇高——也许,这就是高飞的原则,也是魅力。

    他认定去做的,就算是头拱地也要去完成。

    一般来说,这样的男人是最值得托付的。

    只是,这家伙和自己在一起时,为什么就从没有这类的闪光点存在?

    尽管有他在身边时,自己能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就在沈银冰盯着高飞出神时,就听他笑了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伟大,崇高?”

    沈银冰撇了撇嘴,很想反驳他就一留氓。

    留氓哪儿来的无私和崇高?

    可说出来时,却变成了这样:“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一定舍得分出这笔钱了。高飞,你知道那48分之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吗?如果卖掉股份的话,这就是上千万。”

    高飞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是啊,所以我才必须尽可能的找出一个人,免掉他的这份红利,要不然我就亏大了。”

    沈银冰奇怪了:“找什么人?”

    高飞看向窗外,幽幽的声音好像从窗外传来:“他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但不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必须知道他是谁。他死了,我会断绝他那份红利。他活着,我要让他死。”

    窗外明明艳阳高照,沈银冰听了高飞这番话后,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她能感觉到无边的杀意,就像是掠过长空的滚雷那样,从天边迅疾的呼啸而来。

    军人牺牲在战场上,就像瓦罐总是在井上碎那样,惊天计划小组的几近全军覆没,这和高飞这个外人来说,好像没多大牵扯,相信国家秘密部门早就开始追查那个内奸了,他没必要去做这件事。

    可每当高飞想到汉德勒森林中那一幕惨烈的场面,就会告诉自己必须得找出那个人,要不然会一辈子不安的。

    他杀过很多人,也见识过许多惨烈的大场面,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华夏军人,成批的以如此惨烈方式牺牲。

    到处都是残破肢体的那一幕,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军人可以死,但绝不能以那种死法牺牲,那些没有人性的狂热份子,践踏了军人这个铁血字眼。

    直到现在,高飞还藏着黄龙用过的链子枪枪头。

    也许沈银冰从高飞好似闪着地狱火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萧杀,使她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觉得特别压抑,很想逃出办公室。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轻轻的敲门声,仿佛一缕驱逐了黑暗的阳光,让沈银冰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脱口说道:“请进。”

    门开了,小宋笑眯眯的说:“沈总,有人找高董。”

    “哦?”

    沈银冰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高飞,说道:“请他进来。”

    一个穿着短款红色羽绒服,黑裤子棕色半高腰皮靴,脖子上还围着一条蓝格子白围巾的女孩子,弯腰对小宋鞠躬致谢后,走进了办公室内。

    好清雅俊俏的女孩子。

    这是沈银冰看到女孩子后的第一反应,觉得她好像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高飞却没有沈总这样欣赏美丽事物的情操,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如果让她换上一身教师装去拍小电影,肯定会名嘈天下。

    她找高飞做什么,难道——沈银冰眼角扫了高飞一眼,后者正捏着下巴盯着人家闺女那双腿看,那龌龊的眼神,和刚才那个让她感到压抑的高飞,完全不同,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留氓。

    女孩子迈着碎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放在膝盖上方,深深的弯腰鞠躬:“请问,您就是高飞,高先生吧?”

    “我就是高飞。”

    高飞皱起了眉头:“你是岛国人?”

    能在初次见面就能给他做出如此标准鞠躬动作的,只能是岛国人。

    当然了,朝鲜半岛上的女人,也会这样做,不管却没有岛国人严谨。

    “是的,我叫田中秀雅。”

    田中秀雅直起身回答了高飞这个问题后,再次弯腰鞠躬:“还请高君您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呵呵,还是免了吧。”

    高飞冷笑了一声。

    在田中秀雅说出她自己的名字后,高飞就知道她是谁,又是为什么来的了。

    梁明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就是因为和来自岛国的田中兄妹发生了争执,这才被人利用,差点连老命和未出世的儿子赔上。

    田中秀雅今天前来求高飞多多关照,无非就是已经打探清楚:要想让离子基金放大合集团一马,除了请高飞出面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沈银冰也明白了过来,知趣的坐在了一旁。

    事关梁明,她最好是保持有必要的沉默。

    尽管早就猜到高飞会这样说,可田中秀雅脸上还是浮上了失望之色,第三次深鞠躬:“高君,请您务必关照一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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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20/ 第一时间欣赏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作者:风中的阳光(凯)所写的《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为转载作品,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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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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