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36章 甘心为他做任何事!
高飞不耐烦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关照你,我就要关照你?当初你哥哥带人痛殴梁明时,你为什么不关照他?”
不等田中秀雅说什么,高飞就烦躁的摆手:“赶紧的走,免得我会忍不住把怒气撒在你身上,虽说我从来不揍女人,可凡事都有第一次。”
沈银冰莫了莫腮帮子,心想:你从来都不揍女人吗?这话说的好有男人气概。
这次田中秀雅没有直起腰身,低声哀求道:“高君,您能否听我解释一下?”
“没兴趣。”
高飞说出这三个字,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得给刘小龙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解开梁明心中的疙瘩,实在不行他得亲自出马。
至于田中秀雅——可以关照一下她的身体,但别的事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没兴趣。
高飞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走廊中了,田中秀雅仍然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动也不动,黑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她俊美的脸庞,但沈银冰能感觉到她此时心中的沮丧。
叹了口气,沈银冰从沙发上站起来:“田中小姐,他已经走了。”
田中秀雅慢慢的抬起身,眼里闪烁着水花,却强笑了一声说:“沈总,打搅您了。”
“没什么。”
沈银冰摇了摇手,出于礼貌,从案几下面拿出一个盖杯,给她接了一杯白开水。
“谢谢沈总。”
“坐吧。”
“谢谢沈总。”
田中秀雅给沈银冰鞠了躬后,才坐在了沙发上,正襟危坐。
沈银冰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想了想说:“田中小姐,我知道你找高飞做什么。不过,我劝你最好是去想别的办法吧。”
田中秀雅摇头,低声说:“没有别的办法了。要想让我哥哥从巨额债务中脱身,除了高君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了——沈总,我现在已经知道,您是高君最好的朋友了,所以我想拜托您能……”
沈银冰打断了田中秀雅的话:“田中小姐,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
田中秀雅担心哥哥,心急如焚,哪儿有心去听别人讲故事?
但她也知道沈银冰要讲的这个故事,肯定和高飞有关,所以低头回答:“秀雅洗耳恭听。”
沈银冰开始讲故事,讲的是两个男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故事。
这些故事,以前高飞和沈银冰同居时,就曾经给她讲过。
“那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孩子,在天寒地冻中背着他跑了大半夜,趴在他身边一天一夜等他醒过来,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却不在意自己的脚趾头都快要冻掉了。”
沈银冰讲完这个故事后,问道:“田中小姐,这是两个孤儿,八9岁的孩子,从小就有这样感情。你觉得,当他的兄弟被人欺负,而他有能力为他兄弟讨回公道时,会因为别人真挚的道歉,就放过罪魁祸首吗?”
田中秀雅摇了摇头,涩声回答:“不会。”
她这没想到,高飞和梁明之间的感情会这样深厚。
“是啊,连你都觉得不会。”
沈银冰端起被子,细细的品了口茉莉花茶,就不再说话了。
“沈总,我知道我哥犯下的错误不可饶恕,可、可我还是想请高君原谅我们。”
田中秀雅站起身,弯腰鞠躬,声音里带有了哭腔:“在得知梁明被刺杀后,我就去医院看望他了,但贵国守在门口的警察却不许我进去,我又不敢和他妻子照面,我怕她会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伤害我。”
擦了擦泪水,田中秀雅继续说道:“那时候,我是瞒着哥哥去的,希望能为梁明做点什么——我哥不许我参与这件事,要把我送回国,我没回去,而是躲了起来,就是希望能替他获得梁明的原谅。只是我没想到,我刚藏起来没多久,哥哥却因为他公司被打击急匆匆回国了。现在,为了能够保住去世父母的那点产业,他已经担负了巨额债务。如果,如果高君再不出手相救的话,我哥哥只能跳楼自杀了。”
吸了下鼻子,田中秀雅说:“我知道,贵国人对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更何况这次我哥哥的确做错了。但我真的希望,您能看在我和哥哥相依为命的份上,能够劝说一下高君,请他高抬贵手放我哥哥一马。”
咬了咬牙好像下定什么决心那样,田中秀雅垂下眼帘,低声说:“麻烦您告诉高君,只要他肯放过我哥哥,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她说到最后时,声音已经发颤。
本来,沈银冰已经快被田中秀雅给打动了。
大合集团也是田中兄妹父母留下来的产业,和沈银冰曾经面临过的困难(焦恩佐的恶意收购)完全相像,她能理解田中秀雅此时的心情,觉得劝劝高飞也没啥。
但田中秀雅万万不该说出最后这句话。
什么意思啊?他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同意,这表明了要用你的美貌来换取他的同情,异想天开想使用美人计啊。
如果别的男人,比方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沈银冰听田中秀雅这样说后,只会淡然一笑说句不行滴,可那位高先生好像对美色从来都不知道拒绝,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就知道了。
从最早的解红颜,到梁娇娇,秦城城,再到秦紫阳,甚至还有连雪等人,这厮放过哪一个了?还不是来者不拒?
那个混蛋连别人老婆都抢得津津有味了,更何况你这种清纯的要命的小萝莉,他要是能忍得住才怪。
潜意识内,沈总可能早就把高飞当做了她的私有,本来就有很多不要脸的来和她争抢,让她疲于应付了,怎么可能会在田中秀雅透出这层意思后,不生气呢?
沈银冰对田中秀雅的同情心,瞬间就灰飞烟灭,脸色也冷了下来:“田中小姐,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的——我要工作了。”
“麻烦沈总您了。”
听到沈银冰答应要把自己的意思转告给高飞后,田中秀雅心中一喜,赶紧鞠躬致谢,还没有抬起头来,却又听到了她的逐客声,愕然愣在当场,随即明白过来,她最后这句话有多么的蠢。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当着女人的面说甘愿向人家男朋友献身,就算这女的脾气再好,也会生气的。
“对不起,沈总,我、我不单纯的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表明我的心态,希望能获得高君的原谅,我……”
田中秀雅很想再解释一下,可看到沈银冰开始低头看文件后,就知道人家已经不想再和她谈什么了,低低叹了口气,转身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
她刚走没多久,高飞就进来了:“那女人走了?”
沈银冰阴着脸的点了点头:“嗯,走了,你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高飞有些奇怪:“失望?沈银冰,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走了,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沈银冰眼睛盯着文件,淡淡的说:“她说了,如果你能放过她哥哥,她甘心为你做任何事。”
“甘心为我做任何事?”
高飞眼珠转了转,莫着下巴贼兮兮的笑问:“包括陪我睡觉吗?”
啪的一声,沈银冰猛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大声说:“是,就包括陪你睡觉!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只要向她勾勾小指头,她就会乖乖跑过来伺候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很满意啊。”
就像没看到沈银冰被气的粉面铁青那样,高飞仍旧不要脸的问道:“那你怎么没有把她留下来?唉,她也真是的,早点说出来呀,那样老子就不用躲出去了。啧啧,那么清纯的一妞儿,还真是我见犹怜,是个男人就想占有啊,比起某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可要强上百倍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
沈银冰再也忍不住了,抓起被子就砸了过来。
高飞抬手抓住杯子,右脚一抬躲过洒出来的水,嘿嘿笑道:“咋,你吃醋了?”
“鬼才吃醋。”
就在高飞以为沈银冰更加怒不可遏时,她却忽然平静了下来,抬眼看着天花板说:“你爱和谁去鬼混,就去和谁鬼混,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真的女朋友。”
“对了,这样说就对了,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高飞把水杯放在案几上,又问:“那个妞儿临走前,有没有告诉你,她现在住哪儿?”
沈银冰低哼了一声,掀开笔记本,戴上防辐射眼镜,不再理他。
“不说拉倒,我自己去找她。”
高飞拍打了一下溅在袖子上的水渍,转身走向门口,在开门时却又说:“哦,下班后我们一起回你的住处,咱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当然了,你可以拒绝。”
沈银冰嘴角狠狠抿了下,却没有说什么。
等高飞走了后,沈银冰右手五指飞快的玩着签字笔,想了小半天后,才按了桌子上的一个电铃。
很快,小宋就敲门走了进来:“沈总。”
沈银冰摘下眼镜,问道:“今年公关部招了多少新人过来?”
小宋不明白沈银冰为什么会问这个,幸好她身为总裁秘书,对这些事早就关注过,想了想就回答:“总共招收了六个人,四个女的,两个男的。”
大多数公关部里面都是女人为主,她们不但相貌出众,而且还得能说会道,擅于调解气氛,喝酒更不是在话下。
有很多在谈判桌上解决不了的问题,往往能在酒桌上被这些女公关搞定。
所以每一家企业,不管是国企还是私营,都会有这样一个部门。
当然了,公关部内大部分是女性,也有少量的年轻男人——商场上也有很多女老板。
本着异性相吸的真理,这些男公关的存在,就是专门对付女老板的,沈银冰以前就遇到过,但对方看到她如此的年轻貌美后,就很知趣的打了退堂鼓——哥们是专门针对那些半老徐娘的。
正文_第637章 张雯雯出事了!
沈银冰又问:“这两个男公关,哪一个比较出色?”
小宋以为沈总要带着男公关去某位女老板,所有也没多想,回答说:“就目前看来,两个男公关的能力都差不多,但那个叫徐涛的相比起另外一个来说,要年轻一岁,只是酒量不如……”
沈银冰摆手:“好,就这个徐涛了,你去安排一下,让徐涛去秘书处。从明天开始,他将随我出席各种场合。”
“啥?”
小宋愣住。
跟随沈总出席各种场合,这可是小宋的‘专利’,也是她成为沈总绝对心腹的缘由,也正是凭着这层关系,所以公司那些高层见了她时,才会客气有加的。
可现在沈总却让徐涛替代她的位置,她当然会发懵,随即小心的问道:“沈总,我、我是不是哪儿做错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做错。”
看到小宋的反应后,沈银冰笑了,眼睛盯着笔记本显示器,漫不经心的说:“你刚才带来的那个女孩子,其实是个岛国人,就是前些时候和梁明发生矛盾的那个田中秀则的妹妹。她这次来找高飞,就是想让高飞放她哥哥一马,为此甘心为他做任何事。”
开始时,小宋还不知道沈总换秘书,和田中秀雅的到来有什么牵扯,但当沈银冰说到高飞好像很眼馋人家的美色后,就恍然大悟了:“哦,我知道了,沈总你这是要以牙还牙,特意弄个男秘书过来,就是为了刺激高飞。”
沈银冰冷笑:“哼哼,他外面女人一大把还不死心,那我为什么不能多认识几个青年才俊?”
“话是这样说,你这样做也没啥不对的。”
小宋说:“可我觉得高飞那样说,就是故意气你。”
沈银冰冷哼一声:“哼,我当然看出他是故意的气我。可凭什么他总是气我啊?”
“对,适当找个机会反击一次,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小宋攥起右拳狠狠挥舞了一下,却又担心的说:“可我怕——”
沈银冰眉头一挑:“担心我会假戏真做,喜欢上那个徐涛?”
小宋赶紧摇头:“那个徐涛怎么配得上你喜欢?我就是担心他会不会信以为真,会起到不好的效果。”
“最多就是一拍两散,谁也不理谁,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银冰恨恨的说道。
就在沈总和小宋商量着要以牙还牙大计时,高飞已经在前往中心医院的路上了。
刚才撇下田中秀雅时,高飞给刘小龙打了个电话,问他劝梁明劝的怎么样了。
刘小龙回复说,效果不怎么理想,尤其是张妍,更是不同意,看来凤山开发区给他们两口子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对梁明夫妻的如此反应,高飞能理解,如果不是因为王晨忽然成了那边招商局的局长,他绝不会选择凤山开发区的,所以要想说服梁明夫妻,还是得他亲自去医院一趟。
刚拐过一个路口,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本市的,高飞以为打错了的,随手就挂掉了。
没过几秒钟,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高飞拿起手机接通放在耳边,一手扶着方向盘:“喂,请问哪位?”
“飞哥吗?我是小鱼。”
手机那边马上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孩子声音。
“肖鱼儿?你怎么来冀南了,什么时侯来的?”
高飞有个小表妹就就叫肖鱼儿,前些日子还因为半夜傻乎乎去迎接金宾差点出事,幸亏被高飞恰好碰到。
他以为是小表妹,不过问出这句话后,才察觉出对方不是小表妹——她的声音虽然带着焦急,可声音里却带着一股子媚意,肖鱼儿的声音却是娇憨的,完全不同。
更何况,肖鱼儿也不会喊他飞哥,而是喊二表哥。
那边的女孩子愣了片刻,肯定是在消化高飞的反问,接着就说:“我一直在冀南啊,我叫周小鱼,是张雯雯的好友,咱们以前见过面的!”
“周小鱼?哦,我想起来了,呵呵,有事吗?”
周小鱼自报家门后,高飞终于想起这个女孩子是谁了:今年秋分前他去寻找地下楼兰古城之前,曾经去过师范学院找秦城城,当时就是这个周小鱼和他说的秦老师的办公室。
如果是以前,依着周小鱼的性子,肯定会娇嗲嗲的说什么,飞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接连忘记小妹我两次。
现在她却没这份心思,因为出大事了——张雯雯和高年级的一女学霸发生了矛盾,被人家好几个人揍了一顿,吃亏回来后就拎着一把水果刀去报仇了,状若疯癫,谁都拦不住,把女学霸给困在了男厕中……连校长都被惊动了。
靠,这就是所谓的大事?
打架就打架吧,干嘛还要动刀子?
还跑去男厕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那个女学霸也太嚣张了,敢欺负我侄女,真以为她是霸王龙怎么着?
“好,我马上过去,你不用担心,雯雯不会有事的。”
扣掉电话后,高飞直接从前面的路口左转,加大油门向师范学院那边蹿去。
对张雯雯,高飞可以说是相当了解了,知道这孩子要是没人管教的话,早晚会演化成一女阿飞,喝酒打架飙车砸人闷棍都不在话下,不过她绝不会傻到拿刀子宰人的地步。
这次既然动刀子了,只能说被那个女学霸欺负惨了。
师范学院一处男厕前,围了至少上千人,有教授,有学生,还有学校的安保人员,学院的一把手彭校长,更是急得满嘴冒泡,不住的搓着手问身边人:“警察为什么还没有来!?”
看到校长大人这样着急,几个机灵点的保安就悄悄走进男厕,准备伺机解决当前问题,只是他们刚一露头,就听到张雯雯歇斯底里的喝声:“都特么给姑奶奶滚出去,要不然割了她的气嗓!”
随后,那位在学院称‘雌’三年多的女学霸,就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啊,啊!”
吓得彭校长赶紧喊叫:“都回来,都回来——张雯雯,你一定要冷静,千万要冷静!先放人!不管谁对谁错,千万不要闹出大事来,她是你的同学,不是你的阶级敌人,无论有什么矛盾,都能协商解决的对不对?我保证,校方会给你一个合理解释的!”
校长大人在外面吐着白沫的喊叫,张雯雯却一声不吭,左手勒着女学霸的脖子,右手中锋利的水果刀,就横在她脖子上。
水果刀不止只能切割水果,同样能刺破人类的皮肤。
那位纵横学院快要四年女学霸,在明晃晃的刀子面前,早就没有了昔日的骄横,只是吓得泪水哗哗淌。
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张雯雯会这样彪悍,为了几张照片就要动刀子干掉她,这还有天理可言吗?
张雯雯勒着女学霸倚在一根柱子上,里面的地方站着好几个男同学,小脸煞白的直哆嗦:么的,哥们好好的在这儿出恭,招谁惹谁了,只要稍微一动弹,她就威胁要杀人——哥们只想快点跑出去啊,没想到要趁机管你们的破事!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虽说大家是在厕所中,可感觉比在危墙下还要吓人。
没办法,鼻青脸肿的张雯雯现在就像一只疯了的母豹,眼里都闪着凶光,没有谁怀疑她在受到严重刺激后,不敢把刀子戳进女学霸的脖子里。
听完保安的汇报后,彭校长脑门上的汗水流淌的更加顺畅了,一个劲的喊:“再去催催警察,快去给张雯雯的父母打电话,快去!”
中文系的系主任老康,擦着汗的凑过来,结结巴巴的说:“彭、彭校长,张雯雯好像、好像没有父母……”
彭校长恶狠狠打断他的话:“胡说!她没有父母,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老康马上就不敢说话了,却有个学生走过来说:“彭校长,康主任说的没错,张雯雯的确没有父母——她只有一个叔叔。”
“那就通知他叔叔!”
彭校长面孔有些狰狞起来:“这种学生,必须开除,开除!身为天之骄子,竟然因为同窗之间的小矛盾,就敢动刀子,真是岂有此理!”
康主任等人赶紧去找张雯雯那位叔叔的联系方式,彭校长又问:“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张雯雯来到梦寐以求的师范学院后,发誓要改掉以前那些坏习惯,做个好孩子,立志成为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到时候穿着OL套裙,再架上一幅镶嵌着金丝边的眼镜,拿出十足十的淑女风采来吸引高叔叔,岂不美哉?
张雯雯算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女孩子,最起码说话算话,在来到象牙塔内后,除了每个周末都要跑去落日餐厅腐败一次后,其他时间都老老实实的蛰伏在学校中,为她的伟大目标而努力奋斗。
良好的心态,优越的生活,来自高飞、老王等人的关心,很快就淡化了解红颜失踪后给张雯雯造成的心理创伤,使她的思想和身体,都有了质的变化。
学习成绩从全班倒数第一,现在成了班里的前几名。
大学虽说不是个注重学习成绩的地方,可教授们还是很喜欢好学的学生,很快就把她提拔到了学生会内加以培养。
同她思想一样,张雯雯的身体,在这短短几个月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没办法,谁让人家老妈是曾经的华夏第一美女解红颜?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以前张雯雯干巴巴的样子,就像一朵寒冬到来之前的腊梅,在百花齐放时,她选择了蛰伏,但当第一场大雪降临,百花萧条时,她却怒然绽放,艳丽不可方物,成为了新一代的校花……
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张雯雯的改变,在给她带来无数暗恋者的同时,也找来了太多的妒忌。
正文_第638章 大人物来了!
一个人如果太优秀了,总会招人嫉妒的。
很不幸,就在张雯雯潜心享受她当前的美好生活时,有个叫马英的女学霸,对她伸出了罪恶之手——开始按照传统方式,用武力来威胁张雯雯,每个月按时缴纳三千块的保护费。
别的懦弱女孩子,每个月也就是两三百,多的五百。
可张雯雯不同啊,马英已经知道她每周都要去泉城最有名的落日餐厅消费一番,菜是招牌菜,酒捡着好的点,据被她请过的同学说,她每次消费最少也得七八千。
吃顿饭就七八千,还会在乎区区三千块?
所以马英没觉得三千块对于张雯雯来说,是啥负担,反而琢磨着要的太少了。
在马英的看来,‘身骄肉贵’的张雯雯在接到通知后,肯定会乖乖的缴纳保护费,哪怕她背后有人,可这有什么呢,姐们背后没有势力,谁特么的吃饱了当学霸?
这个社会,拼的就是谁背景深,谁拳头硬,道理早就不值钱了。
出乎马英意料的是,张雯雯在接到通知后,竟然冷笑着说什么,现在姐们几个玩的,都是当年她玩剩下的了,根本不予理睬。
张雯雯的确没有撒谎。
可马英不知道啊,还以为张雯雯仗着家里有钱不在乎呢,于是就决定在某个周末下学前,把她堵在校门口好好教训一下。
谁都知道,在学校里根本没啥秘密,马英要教训张雯雯这事,提前一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周小鱼很为张雯雯担心,就提议她是不是给飞哥打个电话,不行就花点钱,算是花钱消灾拉倒。
张雯雯却满不在乎,没事人一样该咋样还咋样。
很快,‘举世瞩目’的周末来临,马英带着七八号姐们,把张雯雯堵在了校门口。
据哲学系的小眼镜说,当时他看到马英等人要辣手摧花后,恨不得腰身变成张飞,跑过去来个英雄救美——只是不等他这个想法实现,就看到一帮穿着奇装异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在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女孩子带领下,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马英等人揍了个人仰马翻。
完事后,那个叫孟菲的女孩子,还很爷们的叼着一颗烟,砸了张雯雯肩膀一拳,嚷着别在这儿搞啥子学问了,还是跟姐姐像以前那样一起笑傲江湖吧。
张雯雯温婉拒绝了孟菲的招揽,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那样,抬腿迈过躺在地上的马英,坐上了一辆跑车,一溜烟的去了。
从那之后,张雯雯就成了马英的头号敌人,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搞定。
于是,一个恶毒的计划出笼了——趁张雯雯在学校大众澡堂洗澡时,马英偷拍了她几张果体,并跑到校外网吧内,上传到了网上,还做了详细的注释:清纯在校女学生,一次五百块,一晚上两千块,回头客可享受八折优惠,电话是13851xxx……
张雯雯的噩梦来临了——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想都没有想,就冲向了正在马英的教室。
再于是,一场以多打少的群殴开始了。
据中文系高年级的大白脸同学描述,当时张雯雯冲进来后,二话不说就抄起一把椅子,一招‘雪花盖头’,狠狠砸向了对她冷笑的马英。
马英一招‘左右逢源’灵敏的躲开砸下来的椅子,再一招‘毒龙出海’,就把扑过来的张雯雯踹到在了地上。
哎呀呀,那是娇滴滴的校花好不好,怎么可能是女学霸的对手?
大白脸同学讲述到这儿时,是一脸的悲伤,泣不成声,听者落泪,谁也不愿意再想起校花是被几个女学霸怎么摧残的,只是看到张雯雯离开教室时,是满脸青肿,一瘸一拐的了。
可惜的是,这不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在女学霸的叫嚣声中,没有谁敢站出来护花。
大白脸同学很后悔,因为他觉得,当初如果他能勇敢的站出来,以大无畏的精神解决这次矛盾,那么张雯雯就不会在歇斯底里下,拎着一把水果刀,满校园的追杀马英了。
马英虽然彪悍,身材也相当魁梧,可横的终究是怕不要命的,在红着眼睛的张雯雯追杀下,她急不择路,冲进了男厕所。
随后,张雯雯也追了进去。
至于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相信除了里面那几个人外,就没有谁知道了。
可包括彭校长在内的人,却能猜到里面的情况很不乐观,因为空气开始弥漫起了血腥的气息,和马英的惨叫,以及那几位男同学的惊呼声。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彭校长恐惧异常,一旦发生血案,他这个校长就别想干了:“警察呢,警察怎么还没有来?”
话音未落,校园门口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围观学生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一辆警车风驰电掣驶来,嘎巴一声停下,几个民警从车上跳了下来。
彭校长赶紧迎上去,握着所长的手大声道:“木所长,必须得尽快的解救被挟持人员,要不然就出人命了!”
粗粗了解过情况后,木所长大手一挥,当先冲进了厕所。
只是,左脚刚跨进去,就停下了,因为他看到,那个挟持了同学的女孩子,已经把刀子放在了人质左肋下,丝毫不顾被吓傻的人质腿上还在流血,竟然无比冷静的说:“你最好别过来,要不然我的刀子就会从她左肋第三根肋骨下,斜斜刺上去,保管会一下把她的心脏刺穿。”
老天爷,这孩子咋知道这么残酷杀人手段的?肯定是从网络小说中学来的,网络小说害人不浅啊——木所长心中哀嚎了一声,摇着手的退后:“孩子,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条件没有?”
“有!”
“快说,不管你想要什么,叔叔肯定会满足你的,只要你别冲动!”
木所长稍微有些放心了,就看到叫张雯雯的女孩子,忽然哭了:“我要我叔叔过来,我要他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只要他肯这样说,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伤害这个人渣的!”
“啥?”
木所长一下子愣了:“让你叔叔来没问题,可你要你叔叔说喜欢你,这、这都那敢跟哪儿啊?”
张雯雯烦躁的猛地摇头:“我不管,我已经犯下大错了,学校肯定会开除我,我已经让叔叔失望了——我知道他那个人的脾气,以后他都不会再管我了,我也没脸再见他了,我只要他对我说一句喜欢我,我就任由你们处置,哪怕把牢底坐穿!”
看到木所长还在那儿傻愣着,张雯雯右手猛地一顿,咆哮道:“去,还是不去!”
“啊,我去,我去,孩子,你别冲动,事情没你想的那样严重,这只是个小错误而已。冷静,冷静,马上冷静!”
木所长能看得出,张雯雯现在已经后悔她的冲动行为了,但却已经来不及收手了。
根据犯罪心理学上所说,这时候是她情绪最为不稳定的时侯,一念之间也许就能走上不归路,所以绝不能再刺激她了,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她叔叔身上了。
连声嘱咐张雯雯要冷静后,木所长赶紧转身跑出厕所,焦急的问彭校长:“那女孩子的叔叔连续到了没有?”
“来了,来了!”
彭校长还没有说什么呢,一个女孩子就跳着脚的冲人群外招手:“飞哥,飞哥,这边,这边!”
围观的热心人们,呼啦让开了一条道,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下意识的,彭校长和木所长俩人,就快步迎向了年轻人。
彭校长刚走了几步,就猛地愣住:“咦,怎么会是他?”
前些日子,彭校长曾经和教育部门的领导宗厅长,还有秦城城老师、系主任老康去了京华,为一个扩大校园项目宴请首都部门领导王副主任,和京华名少张耀明。
结果却让彭校长大失颜面,张耀明竟然看上了秦城城。
秦老师被他纠缠的逃出了包厢,老康就追过去了。
然后,一个年轻人就出现在了彭校长的记忆中:不管是名少张耀明,还是部委的领导王副主任,在那个叫高飞的家伙面前,都特么的怂了。
后来他才知道,高飞竟然是高老爷子的嫡孙,那个美丽的女士,是高家的儿媳,冀南纪委的一把手。
当时彭校长惊愕过后,马上就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当机立断就把秦城城提成了副校长。
那次的京华之行,可谓是收获颇丰:部委相当干脆的答应了师范学院的扩校要求,和不足资金,厅里主要领导,开始注重彭校长,有风声传出,说年后他将去更重要的岗位任职。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秦城城认识的那个年轻人,高飞。
也被彭校长在心底誉为贵人……
现在,贵人却从天而降了,貌似好像还是张雯雯的叔叔。
擅于察言观色的木所长,看到彭校长瞪大眼珠子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心中一动,也停住脚步低声问道:“怎么,有什么情况?”
“大人物,大人物来了。”
彭校长喃喃把这三个字重复两遍后,才如梦初醒,脸上堆起了灿烂的桃花般笑容,伸出双手就快步迎向了高飞:“高、高先生,欢迎你来到师范大!”
彭校长原本想叫高少的,可一琢磨守着上千弟子要是表现的太奴颜婢膝的,未免会影响他的高大形象,所以才选择了最常见的称呼。
“你好,张雯雯呢?”
高飞跑过来时,就从空气中嗅到了血腥气息,心中登时猛地一跳:如果是雯雯伤了别人还好说点,但要是别人伤了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飞没有和自己寒暄的不礼貌行为,彭校长自然不敢,也来不及计较了,连忙说:“就在那边的厕所里,高先生,你快去劝劝她吧,只是同学之间的小矛盾,实在没必要刀兵相见啊。”
正文_第639章 如此教育!
高飞担心张雯雯的安全,没空听彭校长在这儿叨叨,不耐烦的把他拨拉到了一边,正要冲进厕所里时,木所长挡在了他面前。
高飞下意识的就要推开他,但当碰到他肩膀时,却又缩了回来,低声问道:“有事?”
刚才彭校长说‘大人物来了’时,可没少给木所长造成震撼。
他只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撑破天就是一正科级。
彭校长却是大学校长,职务和市长平级,在木所长眼里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如果不是这次突发意外,木所长一辈子都没机会和人家说句话。
可就是彭校长这样一个大人物,却在看到高飞时,说什么大人物来了——木所长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高飞来历不凡了,当然不敢对他无礼,赶紧陪着笑说:“高先生是吧?你是里面那个同学……彭校长,请问里面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彭校长回答:“叫张雯雯。”
木所长点头,又问高飞:“请问您是张雯雯同学的叔叔吗?”
高飞很清楚,木所长这时候不会无谓的问这个问题,回答说:“是,我就是张雯雯的叔叔,我叫高飞。”
确定高飞是张雯雯的叔叔后,木所长就压低声音:“高先生,能不能借过一步说话?您别误会,只是有些话关系到张雯雯同学的名声,所以我觉得最好是慎重对待。”
看木所长说的神秘兮兮的,高飞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跟着他走到了一棵树下。
“什么,她真这样说?”
听木所长说完后,高飞气笑了:“这熊孩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是她叔叔啊,胡搞什么呢?”
很久之前在千佛山上时,张雯雯就曾经向高飞坦白过心悸。
高飞没当回事,毕竟十七八的少女,正是爱做梦的时代,无论说出多荒唐的话来,也是很正常的,等随着她们年龄的逐渐增大,她们就会为过去的一些幼稚行为而感到可笑。
更何况高飞从没有想过,要和张雯雯有什么感情。
在他心中,张雯雯就是一不懂事的孩子。
谁家懂事孩子,会在和别人飙车时,晃出小鸽子来暗算人啊?
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张雯雯对他真的是一往情深啊……
看出高飞一脸又气又恼的样子后,木所长就知道他轻视了当前的危险,连忙劝道:“高先生,您千万不要大意,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情绪极不稳定,处于后悔所产生半疯癫状态,任何一个小小的打击,也许都能改变她一生,所以请您务必慎重对待这件事。再说了,从您和她的姓氏中,就知道你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女,为了大局着想,您最好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耐心听完木所长的建议后,高飞摆了摆手:“行啦,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等着就是了,瞧我不狠狠教训她一顿!”
“唉,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建议呢!”
望着高飞的背影,木所长叹了口气。
“张雯雯,你胡闹什么呢,把刀子给我放下!”
高飞走进厕所后,一眼就看到了张雯雯。
张雯雯左手勒着一个体格庞大的女生,女生的左腿上已经被刺破了两个口子,鲜血顺着裤管淌下来,人闭着眼睛,软软的倚在张雯雯怀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高飞是杀人的行家,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女学霸只是被吓昏了,她腿上受得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事。
不过,当高飞看到张雯雯刀子抵着的位置后,却皱起了眉头。
身为一名以杀人为职业的佣兵杀手,当然比谁都清楚那些部位是人的致命点。
无疑,张雯雯找的这个点,就是最为直接的点,依着水果刀的锋利,只需斜斜上刺,女学霸就会一命呜呼,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别过来,高叔叔,别过来!”
高飞出现后,张雯雯眼里浮上一抹狂喜,但接着就是更大的悲伤,激动下右手不受控制了,刀尖刺破了女学霸肋下肌肤:“我知道你很厉害,能在不知不觉间解除我的武装,可我警告你,千万别冲动,要不然我会杀人的!”
高飞被气笑了:“行啊,都闹的这样大了,还知道什么叫武装,什么叫冲动。”
脸上笑容一收,高飞厉声大喝:“张雯雯,我数三个数,立马放下刀子,要不然以后都别在我眼前晃悠!一,二……”
张雯雯一脸的凄苦:“高叔叔,就算你喊三百个数,也别想让我放下刀子。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
没有唬住张雯雯,这让高飞很没面子,向前踏了一步,右手已经拿出了火机,皱眉说道:“这段日子是不是过的太舒服,养的你脑子生病了?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只是替你老妈照顾你。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晚辈。”
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高飞叹了口气:“唉,你现在也是大学生了,该懂得什么叫晚辈了,更该懂得什么叫做伦理道德了,怎么还能说出这没水平的话?”
张雯雯一言不发,只是痴痴的望着高飞,好像快被他说动心了。
可高飞却不敢再向前走了,准备扔出打火机砸飞张雯雯手中刀子的心思也没了,真开始着急了:刀尖随着他的脚步,正缓缓上刺。
最要命的是,张雯雯是反手握刀的。
反手握刀的好处就是,就算张雯雯遭到突然袭击后,身子后仰摔倒,摔倒时的强大惯性,也会达到她的心愿。
么的,她怎么学到这些了?
高飞无奈的停住脚步,看着张雯雯的眼神慢慢冰冷了起来:“张雯雯,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也懒得劝你什么了。我只是告诉你,我对你根本没那种意思,你,还有你手里的人质,不管是死是活,也都没资格让我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张雯雯的眼里,浮上了极大的绝望之色,全身都开始颤抖。
躲在厕所门口的木所长,听高飞说出这些义正辞严的话后,心中骂道:有你这样谈判的吗?你对她说一句喜欢她会死啊?哪怕是骗她呢!
高飞接下来的话,就回答了木所长:“张雯雯,其实你该明白,就算我对你喊出那三个字,你也知道我那是在骗你。可我还是不会说那三个字。哪怕是撒谎,因为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太让我伤心了,让我觉得你连我值得撒谎的资格都没有。”
张雯雯彻底疯了,凄声叫道:“高,高飞,你这样看我?”
高飞淡淡的回答:“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和同学发生点小争执后吃亏了吗?你该知道‘打了孩子娘出来’这句话,吃亏后你找我啊?叔叔敢保证,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把你的仇人用世上最残酷的方式干掉。”
沃曹,还有这样教育孩子的?
厕所门口偷听的木所长,心里骂了一句,抬手捂住了鼻子:这儿太臭了,是谁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缓缓摇了摇头,高飞继续说:“可你却没有这样做,脑袋一热就拿着把破刀子满世界的追杀仇家,搞出这么大风波,搞得自己没法收场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张雯雯只是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高飞向她走了过去,冷冷的说:“我说你是蠢货,你不服气是吧?那好,我来告诉你,你蠢到哪儿。你以为要是放下刀子投降的话,会被警方带走,就算你再悔恨,可你以后也没法再呆在学校里了。”
走到距离张雯雯三米的地方,高飞停住了脚步:“当初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读师范,历尽那么多磨难后,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可就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却要和热爱的学校说再见,这让你觉得对不起你母亲,更对不起我,所以才干脆破罐子破摔,想借用当前的机会,来用那三个字来维护我们的关系,对不对?”
张雯雯用力咬着嘴唇,不顾有血丝淌下,喃喃的说:“高叔叔,晚了,你说的这些太晚了,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高飞嗤笑一声:“放屁,什么叫晚了,无药可救了?难道你忘了我是谁了吗?只要有我在,哪个敢把你开除学校,哪个敢追查你的责任?你该知道,我本身就是个没理也占三分便宜的主,更何况这次是别人欺负咱?”
张雯雯的眼睛,慢慢的发亮:“真、真的?”
“当然!”
高飞用力点头,傲然道:“别说你还没杀她,就算你杀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照样保证没谁敢伤害你。谁敢找你麻烦,老子就拧断他的脑袋!”
木所长听到这儿,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场碰到这种狂人。
高飞指着那个可怜的女学霸,说:“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干掉她,我保证你屁事也没有。不过,我劝你在动手之前,最好仔细想一想,她是不是真犯下了该死的罪恶。她死了后,她的母亲会不会痛不欲生?张雯雯,你想好了,想好了后或者动手,或者放弃。赶紧的,老子很忙,没空陪你在这儿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
啪的一声,刀子掉在了地上,张雯雯松开了女学霸。
马英烂泥般的瘫倒在了地上,张雯雯双手捂着脸,倚在柱子上痛哭失声:“我不想她死,我只是被她气疯了,她太过份了,我又没有招惹她!我有钱算什么错?那是你给我的零花钱!我每周吃西餐怎么了?那是你允许的!我长的比她漂亮又怎么了?那是我妈妈遗传给我的!她凭什么收我的保护费?凭什么在网上发我的果照?她该死!”
“她就是该死,先把这条狗命记下!”
高飞走过去,狠狠踹了马英一脚,然后把张雯雯拥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说:“她这样的一万条狗命也抵不了你一个人,所以咱就可怜可怜一下她,放她一条生路吧。”
正文_第640章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躲在厕所外面的木所长,看到高飞成功说服‘女犯罪嫌疑人’后,心中大喜,马上掏出手铐,率领两个手下飞一般的冲了进去,就要把张雯雯带走。
只是他刚举起手铐,就觉得肚子一疼,腾云驾雾般的向后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那两个手下的遭遇比他好不了哪儿去,一个摔倒在水龙头下面,一个干脆直接撞开蹲坑门摔了进去。
“高先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所长躺在地上,左手捂着肚子,右手就要去掏枪。
他在落地后,才看到踢飞他们的人,竟然是高飞。
高飞仍然抱着张雯雯,背对着他们头都没有回,就像背后长了眼睛看到他们冲过来那样,右脚连续向后踢出三脚,让他们变成了飞人。
高飞回头,盯着他右手的双目中闪过一抹精光,淡淡的说:“我刚才和她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被高飞看了一眼后,木所长心里就一哆嗦,刚莫到枪套的右手就垂了下来,吃吃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木所长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危机感,好像只要自己一掏枪,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那样,所以这才缩回了手。
高飞皱起眉头,说道:“刚才我告诉张雯雯,只要她肯放下刀子,放过这个蠢女人,就没有谁敢带她走,学校也不会开除她。你一直躲在外面听,难道你耳朵不好用?”
高飞教育张雯雯的那些话,木所长当然听到了,还很吃惊,觉得他这个当叔叔的简直是太混帐了,竟然这样教育孩子。
张雯雯放下刀子后,木所长心中又大为钦佩,觉得今天又学了一招:以后遇到类似情况时,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同样能摧毁犯罪嫌疑人的信心,取得最佳效果。
木所长一字不漏的听到了高飞劝说张雯雯的话,甚至还曾经为其中某句话而感动——但他始终以为,这是高飞劝阻张雯雯‘缴枪投降’的手段。
他根本不知道高先生所说的这些话,确实真心话,所以才在张雯雯缴械后,立马冲了出来,要把那孩子带走。
解除绑架人质的犯罪嫌疑人武装后,暂且不管嫌疑人有多少个理由这样做,她的行为都触犯了法律。
木所长身为执法者,有责任也有义务可以带走张雯雯,他没有错,他是依法办事。
“高先生,我想你太自以为是了。”
木所长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按着枪柄,脸色有些发青:“根据《治安条例》,任何人做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飞打断了:“少和我谈什么治安条例,我就问你,闪开,还是不闪开?”
“我、我……”
木所长很想说他是维护社会治安的警察,绝不会向任何恶势力低头,宁可牺牲——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要向上级领导汇报,还请高先生你配合一下,暂时不要带她走,要不然后果自负。”
“行,那我去你们校长办公室等着。”
高飞也知道木所长的职责所在,不愿难为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左手揽着张雯雯的肩膀,旁若无人的走出了男厕所。
话说,没有谁喜欢呆在厕所内,除非吃坏了肚子。
高飞三脚踹飞三个警员的嚣张作风,外面那些保安也都看到了,才不会傻到再拦他,站在一边等他走过后,这才赶紧跑进厕所,两个人抬起昏过去的马英,急吼吼的跑向了校医院。
看到高飞揽着张雯雯走出来后,外面围观的上千师生,都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拍起了巴掌,一时间掌声雷鸣。
虽说目前华夏国民的道德素质,因为某些人的勇敢行为(比方红十字会,老太太讹诈好心人)被媒介傻呆呆的渲染后,已经大幅度滑坡,但内心深处却都有着善良的本性,在看到一代校花终于放下屠刀后,还是由衷的欣喜。
见识过高先生威风的彭校长,可比木所长要懂事多了。
看到高飞揽着张雯雯走出来后,马上就带着校方老师把他们层层围起来,向办公楼走去,早就有别的校方领导开始疏散围观者。
等他们来到办公楼时,围观的上千师生已经全部散去了。
一场有可能震惊全国的学生犯罪案件,最终得到了完美解决。
当然了,在随后一段很长时间内,张雯雯,马英,都将成为校园师生饭后茶余闲谈的谈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十几个教师员工的簇拥下,高飞揽着张雯雯走进了办公大楼。
一路上,他都在寻找一个人:秦城城。
从秦城城被挺拔为副校长后,高飞就没有见过她。
成为副校长后的秦城城,现在也算是公务繁忙了,哪怕下班后也有了很多以前不曾有过的应酬。
高飞理解秦城城会很忙,只是今天却为没有看到她而有些奇怪:就算她再忙,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也该出现才对,更何况出事的是雯雯,难道她出差了?
来到办公大楼的三楼校长办公室后,那些职务不重要的老师,就很知趣的退了出去,只有彭校长和康主任,还有一个副校长留了下来。
康主任当初在京华时,可是被高飞狠狠抽过几耳光的。
不过他却不敢记仇——他没有仇视高飞的资格,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能扭转自己在高飞心中的印象。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高飞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像康主任这种小人物,每天‘日理万机’的高先生,没心情记住他。
“高先生,您请喝茶。”
康主任双手给高飞端上了一杯茶。
“谢谢。”
高飞看着眼熟的康主任,点头致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出高飞好像没在意自己,康主任心里松了口气,又给张雯雯递上一杯热茶:“张雯雯同学,先喝杯水压压惊。”
张雯雯默默的接过茶杯,眼睛始终盯着地板,也不道谢。
“高先生,请允许我向您表示诚挚的道歉。”
高飞喝了口水后,彭校长开始自我批评:“身为校长,学校发生这种事情,是我的失职,是我忽略了对张雯雯同学的关心。这件事不管最后如果处理,我都会交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高飞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其实这事没法解释,虽说你是校方领导,可学校太大了,不可能面面俱到。再说学生们也都是成年人了,不再像小学生那样好管教了——当然了,你们校方也有一定的责任,要不然那个女同学也不会收取啥保护费,更不敢把雯雯照片发网上。如果你们能早就发现这些事,并加以制止,相信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彭校长今年快六十了,被一个初中毕业的家伙老气横秋的数量,却没有丁点的不悦之色,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说是。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后,高飞又说:“彭校长,康主任,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在这儿我有什么可就说什么了。”
康主任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高先生,您请讲。”
看了眼双手拿着茶杯,垂首不语的张雯雯,高飞说:“雯雯还年轻,做事不免太冲动了些,这才给贵校造成了这样的大麻烦,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当叔叔的错,是我对她疏于管教了,再次我向贵校道歉。”
彭校长赶紧说高先生您别客气,我们也有责任。
高飞又开始教训张雯雯:“雯雯啊,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给彭校长添了多大麻烦?不就是被欺负了,想出口恶气吗,有必要这样做?你可以去找我啊?我保证会把你那个女同学揍得满地找牙,实在不行干脆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彭校长三人腮帮子一哆嗦,张雯雯却忍不住的扑哧一笑,但接着就咬住了嘴唇。
话说高叔叔说的虽然很对她胃口,但现在可不是得意的时侯。
苦口婆心的训了张雯雯一顿后,高飞最后语气严厉的说:“雯雯,等会儿给校方领导写封检讨书,态度一定要诚恳,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这闹事,那你以后就别在这儿上学了,听到没有?”
张雯雯咬着嘴唇,蚊子般的哼哼:“嗯,我知道了。”
“古人曰,有错就改,善莫大焉。”
在高级知识分子面前拽了句文言文后,高飞笑着说:“彭校长,张雯雯同学已经认识到她的错误行为了,也肯定会些检讨书的,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就当没发生过——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雯雯拿刀子威胁、并伤害了女同学,这事性质如此恶劣,就一份检讨书就这样算了?看样子,你也不同意校方给她记大过啊,这、这也好像太简单了点吧?
彭校长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飞的话。
看出彭校长等人犹豫后,高飞的脸沉了下来:“怎么,校方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对张雯雯来说有些轻了?”
岂止是轻,简直是犹如儿戏!
彭校长苦笑一声,说:“高先生,我倒是非常赞同您刚才说的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张雯雯同学还年轻,做事冲动也是很正常的,只要能从这件事内吸取到教训,引以为戒,师范大还是很希望继续为她提供良好的读书环境。不过……”
高飞淡淡的问:“不过什么?”
彭校长还没有说话呢,办公室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穿着风衣,敞着怀露出肉色文胸的胖女人,推开门口阻拦她的校方工作人员冲了进来,嘶声大吼:“哪一个是张雯雯?”
彭校长等人看到这个女人后,脸色都是一变,还没有说什么,胖女人就看到了坐在高飞身边的张雯雯,嗷的一嗓子,举起手中的手包扑了过来:“就是你这骚蹄子吧?敢伤害我家小英,我弄死你个小比!”
正文_第641章 你们,死定了!
胖女人脸色铁青,双眼通红,抡起手中的小包就扑向了张雯雯。
彭校长等人赶紧劝阻:“甄总,稍安勿躁,先听我说!”
“滚开,滚尼玛的稍安勿躁!”
被称为甄总的胖女人,手里小包猛地横扫,吓得抢过来要拦住她的彭校长等人,连忙纷纷闪避。
与此同时,门外又冲进来一个光头年轻人,大冷天的穿着背心,脖子上戴着根拴狗的金链子,抬手就抓主了康主任,直接就甩到了沙发上:“谁特么的敢拦着我嫂子,我弄死谁!”
扫平障碍后,甄总已经扑到了张雯雯面前,高高举起的小包,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张雯雯的脑袋。
她小包内装着钥匙、手机、化妆盒等东西,这要是砸在脑袋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甄总冲进来后,张雯雯就抬起了头,冷冷的看着她,好像没看到她要砸自己脑袋那样:有高飞在这儿,还用得着她出手吗?
果不其然,甄总的小包还没有砸下来,就被一只手抓主了手腕。
高飞从甄总的长相上,已经看出她和那个女学霸是啥关系了。
不用问,这肯定是女学霸的老娘。
他抓主甄总的手腕后,并没有直接跟上一脚,直接把她踹出去。
因为高飞认为,天底下任何当母亲的,在女儿受到伤害后,都会做出这种激烈反应,暂且不管谁对谁错,这都是正常的,他不能随便为此惩罚一个母亲。
手腕被抓主的甄总,还以为高飞是校方工作人员呢,猛地挣扎着骂道:“滚开!”
高飞手上力道加了一分:“女士,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平心静气的商量……”
他话还没说完,光头小伙子已经扑了过来,抡起钵大的拳头,对着高飞鼻子就砸了过来:“商量尼玛啊——啊!”
高飞可以容忍一个女儿受到伤害的母亲,但不代表着会容忍‘女儿’其他家人,尤其是在人家要打碎他鼻子时,当然不会客气,飞起右脚就撩在他裤裆里了。
光头好汉登时惨叫着,双手抱着裆部原地蹦了几个高,随即咣的摔倒在了茶几上,疼的在递上乱滚。
“小飞,小飞!”
甄总看到光头小伙如此惨状后,更加惊怒,左手五指如爪,闪电般向高飞脸上抓来:“你个傻比,是这个小比的野男人吧,做死去吧!”
本来,高飞就为光头小伙也叫‘小飞’而郁闷了(麻痹的,就你这样的还小飞,看你在弓着腰好像虾米的模样,干脆叫小虾多好),甄总还有骂他是傻比,又说他是张雯雯的野男人……
高先生就算修养再好,也受不了这种恶毒的语言攻击,直接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
啪!
话说抽胖女人脸蛋的手感很不错,肥嘟嘟的,带着弹性,就像秦城城的皮股……
被抽的眼前金星乱冒的甄总,污言秽语有了片刻的停顿,金星还没散去,怒火就燃烧了整个宇宙,脏话像三峡大坝崩塌般的从嘴里就吐了出来:“你个该死的傻比,你敢打我?我发誓要把你家女人都送到舀子里,被万千男人骑……”
啪!
啪啪!!
既然一个耳光堵不住甄总的污言秽语,高飞再不客气,一手抓着她狮子般的头发,抡圆了膀子,左右开弓,对着那张胖脸抽了起来。
也许胖人就是架住抽,要不然高飞扇到第四耳光时,她仍然没有像那些瘦猴一样吐出大牙,只有流了一点鼻血,那两片厚嘴唇仍然在倾泻着世上最恶毒的语言。
直到高飞第九耳光加了一分力气后,甄总才终于意识到拿恶毒语言换耳光,是一个多么愚蠢的生意。
高飞也很佩服,甄总的胖脸真被抽成猪头了,她愣是没有昏过去,就算闭嘴了,可仍然用不屈的目光狠狠瞪着他,好像要吃人的野猪。
“再敢骂一句,我扇掉你满嘴牙。”
高飞松开甄总的头发,甩了甩有些生疼的右手,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最近心情不好,总爱揍女人,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风度。
喝了口水后,高飞才发现彭校长等人的脸色很不正常,再联想到他能一口喊出‘甄总’这俩字,就知道这个胖女人应该不是一般人了。
“高,高先生,甄、甄总。”
被惊呆了彭校长等人,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搓着手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事了。
被抽到冷静的甄总去看小飞了,高飞对康主任勾了下手指头。
康主任连忙凑了过来。
高飞掏出香烟,递过去一根。
康主任连忙摇手,说他不吸烟。
高飞点上一颗,斜眼望着跪在小飞面前打电话的甄总,问道:“她是谁?什么来历,这么狂妄。”
“她是马英同学的母亲。”
小心翼翼看了眼彭校长的脸色,得到可以说出来的暗示后,康主任才舔了下嘴唇低声说:“甄总的大哥,就是省里的领导——”
听完康主任的解释后,高飞才知道甄总的大哥,原来是省里的一位大领导,虽说不是正职,而是排名靠后的副职,但对绝大多数国人来说,确实一位需要仰视的存在。
当然了,那位甄领导相比起高家来说,还只是一个弱小的存在,就算方小艇出马,也能一个电话把他搞定。
那个小飞,则是马英的叔叔。
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康主任,高飞忽然有些烦躁,觉得甄总刚才没有骂错他,他就一傻比的存在:幸亏他有深厚的背景,和不凡的身手,如果把他换做梁明那样的人家,会被甄总给虐个死去活来,校方也不会这样和他客气的。
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仗着有个非常牛叉的大哥,问都不问事情的原因和经过,无视校方领导的存在,上来就要对张雯雯展开人身攻击,还有什么理由不挨揍?
“你们,死定了!”
甄总打完电话后,就走到门口,咣当一声关上房门,坐在了地上,盯着高飞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
她的援兵马上就到了,她不能让凶手逃走,就连校方领导也别想离开,都将受到残酷打击。
谁让他们刚才无视她被抽了?
唉,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难道你没有从我们对高飞如此客气中,看出一点什么来吗?
彭校长心中叹了口气,走到甄总面前,蹲下说道:“甄总,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甄总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眼睛仍然盯着高飞,嘶声骂道:“有屁就放,要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甄总如此的恶劣态度,让彭校长也有些不爽了:次奥,蠢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是有个当领导的大哥吗?但那是你大哥,不是你!你只是一个浑身充满铜臭气息的房地产商人!哥们我呢,可是堂堂的国家干部,副部级校方一把手,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呀,就是你哥哥来了,他也不敢这样对我说的。我尊重你,只是尊重你大哥而已,你反倒是以为哥们怕你了!
彭校长拉下了脸,就把张雯雯和马英之间的矛盾、事件冲突,不偏不倚的说了一遍。
在彭校长讲述过程中,甄总只是冷笑,轻蔑的骂道:“狗屁,我家小英从出生那天开始,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会去收别人保护费?再说了,就算她那样做了,也只是同学之间开玩笑而已,那个小、张雯雯,竟然敢拿刀子犯罪。哼哼,你们校方不但没有把她交给警方处理,反而保护起来。彭校长,你啥话也别说了,咱们等着瞧!”
既然甄总都这样说了,彭校长也不好再说什么,青着脸的回到了办公桌前。
彭校长给甄总解释事情经过时,高飞也在问张雯雯:“秦城城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
张雯雯眼眉挑了一下,不满的嘟囔道:“高叔叔,麻烦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都这样了,你还记挂着别的女人……”
抬手抽了张雯雯后脑勺一下,高飞低声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熊孩子,我问她,是因为当初我把你托付给她的。你被人欺负,又惹出这么大乱子,我得问问她是怎么照顾你的。”
高飞还真有些生秦城城的气:现在都是副校长了,就不信没能力保护张雯雯,可能她不想管,要不然不会闹得这样大。
不在乎的揉了揉后脑勺,张雯雯说:“鬼才知道她去哪儿了呢,中午吃饭时,我还在餐厅看到她的,可能是躲起来了,藏在暗中看热闹呢。她啊,就是恨不得我倒霉——算了,你别瞪我,我不说了,还不成?”
张雯雯的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刹车声。
大家向窗外一看,就看到一辆高级警车,和一辆黑色轿车,先后停在了楼下。
堵住门的甄总从康主任表情中,就知道她的人来了,嘴角浮上了恶毒的笑容,扶着门板站了起来:援兵来了,她当然不能再堵着门。
高飞看到,三个警察,簇拥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在木所长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走上了办公大楼的台阶。
他刚要扭头,却看到一个女孩子,站在办公大楼门前的花坛上,正对他张着嘴巴比划着什么。
这个女孩子,正是给高飞打电话求救的周小鱼。
从她的口形中,高飞看出是:飞哥,需要我做什么?
高飞笑了笑,伸出右手五指,做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说不用操心。
周小鱼也乖巧的做了个知道了的手势,这才从花坛上跳了下来。
这孩子倒是很聪明——高飞刚有了这个念头,却听到张雯雯小声骂道:“狐狸精,就知道乱抛眉眼。”
“这是怎么说你朋友呢?要不是她给我打电话,你就死定了。”
高飞脸色一沉时,房门被推开了,那个被几个警察簇拥着的中年男人,当先走进了办公室内,官威十足。
正文_第642章 戴错了手铐!
官威十足的男人刚走进办公室,甄总就像是看到亲人那样,泪水横飞:“小庞,你可来了!”
“你——啊,甄总!?”
小庞愣了一下,才认出这个脑袋被揍成猪头的胖女人,原来是甄总。
身为甄领导的秘书,早就把领导家里的事当做自家事来做了,甚至比干自家事都得上心。
此时,小庞看到甄领导的亲妹妹甄总,竟然在象牙塔内被揍成了猪头,在震惊之余更是怒火冲天,第一反应就是想咆哮着大发雷霆,问是谁干的!
不过他终究是高级领导的秘书,修身养性的本事还是有的,就算内心再怎么愤怒,也不会爆发出来,所以只是握着甄总的胖手,安慰了几句后,就转身看着彭校长等人问道:“请问,哪位是校方的负责人?”
小庞虽说是甄领导的秘书,职务只是处级干部,比起彭校长来说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但秘书是个特殊群体的存在,在很多时候就代表着领导,说出来的话中虽然带着个‘请问’,聋子也能听出,他根本没把一个大学校长看在眼里。
“我是师范大的校长,姓彭——”
彭校长走过去,伸出右手刚要自我介绍一下,却被小庞打断了,也无视了他伸出的手,淡淡的说:“哦,彭校长,我这次和警方的同志前来,就是来关注一下发生在贵校的一系列案件,你有什么情况,可以和警方反应。”
小庞说完,就退到一旁,低声和甄总交谈去了。
一个肩膀上扛着副局警衔的警官站了出来,连带笑容,主动向彭校长伸出了手:“彭校长您好,我是分局的周春生,专门负责这一片的治安工作,我这次来呢,就是接到当地派出所的电话来调查情况的,还请贵校配合。”
相比起鼻孔朝天的小庞,周春生对彭校长就客气了太多。
警方没必要为了谁,就得罪师范大的校长,尤其周春生的女儿还在这所大学读书,他这次过来就是因为接到了木所长的求救电话。
周春生赶来的路上,又接到了市局领导电话,嘱咐他配合省里的庞同志,一起处理此案。
就因为这样,周春生才和小庞一起来了。
虽说现在搞学问的人,早就没有了古代文人那种‘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变得市侩了太多,但读书人的傲气还是有的。
彭校长早就知道高飞的身份了,知道这是一个惹不起的存在,别说是甄总的女儿吃亏了,就是甄领导本人被高飞抽了,恐怕也算不上大事。
更何况,刚才甄总和小庞俩人,都没有把彭校长放在眼里,搞得老先生大大的不爽,当然不会偏袒甄总那边,所以在和周春生握了握手后,就把事情经过,仔细的讲述了一遍。
康主任和另外一个副校长,也在旁边做了补充。
跟着周春生一起来的警员,用录音机记录下了这些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听完彭校长等人的讲述后,周春生有些头疼了。
说实话,他在接到木所长的电话后,还是很生气的: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敢在警方执行任务时袭警!
后来又接到市局领导,要求他配合庞秘书的电话后,更加坚定了要严惩某人的决心。
不过,当彭校长说完案件的来龙去脉后,他反而觉得这事不好办了。
无他,如果没有甄总这出事的话,周春生不管袭警的那位是啥来头,都能按照相关法律把他带走。
但就是因为甄总横插一杠子,他也看出甄总和小庞是那么跋扈对待彭校长了,如果再不由分说的带走袭警者,那样会被人误以为他是‘甄总的鹰犬’,对他的名声不好听了。
抬手挠了挠头皮,周春生决定还是先按正常手续来办理,毕竟某人袭警可不是小事。
“咳,哪位是张雯雯同学的叔叔?”
周春生咳嗽了一声,这才看向了高飞。
其实他刚进门,就看到高飞和张雯雯了。
不过,高飞俩人一直在那儿低着头说什么,他也没注意这俩人啥模样。
“我是。”
高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是你袭警吗?”
周春生脸色冷厉了下来,不管高飞有多么充足的理由,他袭警就是犯法,没必要对他客气的:“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籍贯是哪儿?”
高飞倒没有介意周春生的态度,配合的回答:“我叫高飞,就是冀南本地人,职业是商人。”
“高飞,高飞?”
周春生忽然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那样,但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了,也就没再想,问道:“我接到木所长的报警,说你袭警了,跟我回分局走一趟吧。”
“行,我可以跟你走,不过得等这儿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走。”
高飞指着张雯雯,说:“我得先听听你们怎么处理她。”
周春生毫不客气的说:“当然是一起带走,按照治安条例来处理——张雯雯,你有什么可说的?”
张雯雯嘴角挑了一下,垂首说:“周叔叔,我没什么可说的。”
高飞有些奇怪,低声问张雯雯:“怎么,你认识他?”
张雯雯捻着自己的衣角,不咸不淡的回答:“那个周小鱼,就是他女儿,我去过他家几次了,老周下厨的手艺不错,比他女儿可强多了,你能对他手下留情就留情吧,看在他女儿总想缠着你的份上。”
高飞抬手,轻轻在她后脑勺上扇了一下,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我揍你!”
张雯雯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
跟着周春生的两个警员走了过来,拿出了手铐,冷冷的吩咐高飞:“伸出手来。”
高飞皱眉:“我可以跟你们去局里接受调查,但我不会戴这玩意。”
“对不起,这个由不得你说了算!”
其中一个警察抬手就抓主了高飞手腕,右手铐子一甩,喀嚓一声就戴在了手腕上。
从这个警员给人戴铐子的动作中,就能看出这是个老警察,动作相当娴熟。
不过,等喀嚓一声响过后,他的脸却猛地变了——手铐,竟然戴到了他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靠,怎么会这样?
老警察一愣时,张雯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叔叔,你手下也太滑稽了吧?戴个手铐都能戴差了,专业不精呀。”
周春生的老脸顿时发红,不满的看了那个老警察一眼。
老警察的同伴也觉得这是很丢人,赶紧摘下自己的铐子,飞快的擒住高飞左手,铐子一甩——随着喀嚓一声轻响,他又把铐子戴在了自己手腕上了。
“哎哟,笑死我了啊,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呀?”
张雯雯彻底笑喷了。
周春生的老脸开始发黑,反手就拿出了手枪,对准了高飞厉声道:“别乱动,双手抱头转身,趴在桌子上!”
周春生也是经验相当丰富的老警察了,虽说他也没看到高飞做啥动作,但却能猜出绝对是高飞捣鬼了,要不然两个业务娴熟的手下,绝不会出这种大丑的。
同时,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从高飞身上察觉出了危险,这才掏出了枪。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高飞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如果周春生不是周小鱼的父亲,就凭他拿枪指着自己这一点,也早就把他放倒在地上了。
“高叔叔,别生气,他可是周小鱼的老爸呢,给点面子哈,不就是戴个手铐嘛,反正也没啥。”
看出高飞要翻脸后,张雯雯连忙挡在了他面前,对一个老警察伸出手说:“叔叔,把铐子给我,我替你们戴。”
老警察出了这么大丑,肯定是恼羞成怒了,要不是看在张雯雯很懂事的样子份上,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或者说绝不会把手铐交给她。
张雯雯接过手铐,喀嚓一声锁住了自己左手,又转身拿过高飞的右手,锁在了一起,完事后还抬起来说:“高叔叔,不许你随意解开铐子,我喜欢——咱们两个能铐在一起。给我个机会,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张雯雯说到后来时,声音低的只能让高飞一个人听见,还带着哀求。
有心生气的高飞心中叹了口气,晃了晃手腕,表示这次可以听她的。
“好了,我们走吧。”
张雯雯大喜,借机抓主了高飞的手,向门口走去。
看她一脸春光明媚的样子,哪有半点被警方当做犯罪嫌疑人带走的觉悟,万千就是一副欠揍的恋人幸福模样。
守着这么多人,高飞不忍心让张雯雯下不来台。
现在他也算是情场老手了,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张雯雯丢脸的话,依着她的性格,肯定会因爱生恨,闹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那样反而不美了。
倒不如暂时由着她,等事后再单独教训她一顿拉倒。
顿了一下手铐,高飞对总想张嘴说什么的彭校长说:“彭校长,我先去警局接受警方的处理,至于雯雯在学校所犯的错误,就按照我说的那个办吧。”
高飞刚才说的很明了了,就是让张雯雯写份检讨书,这事就过去了。
彭校长愣了下,接着用力点头:“好,好,高先生您放心的去吧,我们校方肯定会给张雯雯同学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别客气。”
扔下一张空头支票后,在两个警察的羁押下,高飞和张雯雯走向了门口。
等回局里后,必须得严格盘查一下这个高飞的来历,捏捏的,连我都看不清他是怎么暗算老张俩人(俩警察)的,绝不是一般人啊。
周春生心里这样想着,正要带头走出办公室时,庞秘书却挡住了他的去路:“等等再走。”
周春生眉头皱起:“庞秘书,您的意思是?”
庞秘书却不再理他,而是指着张雯雯说:“彭校长,她必须得被开除师范大,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正文_第643章 让老娘没面子,就让你没帽子!
庞秘书刚才从高飞和彭校长的谈话中,听出校方竟然会给张雯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就摆明了不会开除她啊。
这怎么可以?
打了自己老板的外甥女,以后还想在师范大混下去,这也太异想天开啊。
更为可气的是,彭校长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竟然守着他的面,答应了那个敢殴打甄总的家伙。
真是岂有此理,这是不把我这个秘书当官看啊。
庞秘书很生气,这才挡住周春生,要彭校长现在表态,必须开除张雯雯。
唯有张雯雯被开除,甄总才能收拾她,要不然跑来学校总会不方便的。
庞秘书为老板办事想的倒是很周到,但他却没有为老板之外的人想想,想想彭校长为什么要对高飞这么客气。
本来,彭校长就对庞秘书的骄傲给气的不清,此时看他又摆出一副领导架子,敢对自己指手画脚后,老头登时怒了,冷着脸硬帮帮的说:“庞秘书,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没任何资格插手师范大的公务,师范大怎么处置犯错的同学,我们有自己的章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老头子的强硬语气,让庞秘书一愣,随即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发烫,这才意识到对方也是副部级的人物,他一个处级干部,还真没资格对人家指手画脚的。
看到庞秘书无言以对后,甄总出马了,抬手指着彭校长的鼻子,嚣张的骂道:“姓彭的,你脑子里是不是堆满大便了,还是不打算在这儿干了,敢这样说话!”
彭校长身为象牙塔的一把手,说是德高望重是有些高抬,但他终究有文人几分劲骨,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这样大骂后,臊的老脸通红,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放肆,放肆!保安呢,保安在哪儿?”
几个候在走廊中的保安,听到校长大人呼唤后,马上就蹿了进来。
彭校长指着甄总,脸都开始扭曲了:“把这几个人,给我轰出学校。”
甄总急了,双手掐腰,伟大的雄昂起,尖声叫道:“谁敢?我是省领导的妹妹,这位是省领导的秘书!谁敢吃了豹子胆的轰我走!”
省领导对于官场上那些低级官员来说,的确是个天一般的存在。
但对指望学校给发薪水的保安来说,却算不得太牛叉,正所谓县官不如现官,这些保安才不会在意甄总是谁,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彭校长。
老彭彻底怒了,再次狠狠一拍桌子,声音就开始发尖了:“给我轰出去!我这就去上级领导部门汇报情况!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敢来师范大嚣张!”
彭校长这一发威,几个保安不再犹豫,一人一个,抓着甄总、庞秘书和小飞,就拽出了办公室。
“姓彭的,你等着,敢让老娘没面子,我就让你没帽子!”
甄总的叫嚣声,从门外走廊中传来时,彭校长抓起一个水杯,狠狠砸在了地上,气的嘴唇都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反倒是那个庞秘书,这时候有了点冷静,挣开保安,拿出了电话。
周春生等人也没想到,甄领导会有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妹妹:你来师范大为女儿讨还公道也好,要借着校方和警方收拾打人凶手也罢,但你别明目张胆的啊,更别和这些高级知识分子斗气,难道你不知道知识分子发怒后,靠笔杆子也能把你,你大哥都批的体无完肤吗?
如果甄领导下马,起因肯定会和他这个妹妹有关。
周春生摇了摇头,对俩手下摆了下手,押着高飞和张雯雯,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戴着手铐的张雯雯,和高飞被警方押出了办公大楼后,周围那些学生再次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哥们的大学生活除了玩游戏就是谈恋爱,也太特么的没意思了,好不容易看到校花被警方带走,岂能错过本次视觉盛宴?
“都让一让,让一让!”
周春生黑着脸的冲围观学生摆手时,一个人悄悄来到他背后,低声说:“爸,你知道雯雯是我好朋友吧?还有啊,我对那个高飞很有好感呢。”
“啥?”
周春生一楞转身回头时,他那个宝贝女儿,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警笛声响起,围观者纷纷闪避,警车载着袭警的高飞,和绑架嫌疑犯张雯雯,呼啸着冲出了师范大。
目送警车,和庞秘书等人的车子离开后,彭校长才想起了一个人:秦城城。
秦城城之所以能升为副校长,可是和高飞有着直接的关系。
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了,就算她不是副校长,她也该在场才对,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人?
“康主任,秦老师呢?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彭校长,我早就联系过秦老师了,她关机了。”
“关机了?哼,你去她办公室那边看一看,再给她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把这些事告诉她。”
彭校长吩咐完后,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他要去相关领导那儿,痛斥某些人的跋扈行为。
在得知高飞真实身份那天开始,康主任就知道这绝对是尊大佛,就算巴结不上他,可也千万别得罪他。
而眼下就是一个巴结高飞的好机会:你被警方带走后,我替你跑前跑后的替你担心,尽管是白担心,可也算是一份情谊了吧?
所以彭校长的命令刚下达,康主任就急匆匆跑向了秦城城的办公室。
要想让高飞知道自己在帮他操劳,那么就得借秦城城来表达。
秦城城这个新晋副校长的办公室,和彭校长的不在一个楼,仍然是她那间办公室,只是门口的牌子换了,里面那些教授也搬出来了。
帮帮帮,康主任敲了敲秦城城办公室的房门。
其实康主任知道,学校里闹出这么大的事件,秦城城都没有出现,这摆明了她不在办公室,他来这儿找她,只是一种有必要的无用功。
“秦校长,您不在吗?”
康主任说着,试着推了一下房门,房门没有锁,开了。
以前秦城城和别的老师在这儿办公时,办公室内和别的老师办公场所没啥两样的,打开门就能嗅到一股子油墨味。
自从她升级为副校长,独自占了这间办公室后,屋内就开始飘荡着一股子好闻的茉莉花香味儿。
有些享受的吸了下鼻子,康主任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所有日常用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里面没有套间,站在门口就能一目了然。
康主任扫了一眼刚要转身出去,却发现办公桌边上竟然放着个手包。
这个手包,就是秦城城平时上下班使用的那个。
“咦,秦校长没有拿手包?”
康主任愣了下,他很清楚手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像吸烟男人口袋中的打火机:不管去哪儿,也许不会带钱,但绝对会带着火机。
扭头向外看了眼,康主任把门全部打开,快步走向了办公桌前。
他把房门全部打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拿起秦城城的小包,康主任琢磨着是不是打开看看时,里面却忽然传来了手机铃声,吓得他一哆嗦,差点把手包扔出去。
同时他也感到很奇怪,秦城城既然不在办公室,外出为什么没有带手机呢?
叮叮当当的手机铃声总是在响,康主任决定打开看看。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康主任很熟悉,是彭校长的。
犹豫了下,康主任决定替秦城城接下这个电话:“喂,彭校长吗?我是康军,我现在秦校长办公室,她人不在,但手机却在……嗯,好的,您放心,我这就给她对象打个电话问问,好的。”
扣掉彭校长的电话后,康主任从秦城城的电话簿中,找到了她老公刘国华的手机号,用他自己的手机拨打了过去:他要是用秦城城的手机拨打,要是引起人家丈夫多心咋办?
很快,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哪位?”
“您好,您是秦城城老师的丈夫刘国华先生吧?我是师范大的康军。”
确认了刘国华的身份后,康主任解释说:“是这样的,学校里有事需要秦校长处理一下,但她却不在学校,而且手机也落在办公室内了,我就是想问问,您知道她在哪儿吗?哦,好的,那就麻烦刘先生,如果秦校长回家的话,请她给我回过电话,好的,就这样,再见。”
“秦城城竟然没有回家,那她会去了哪儿?”
康主任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正要把秦城城的手机放回包里时,却发现上面有条短信来信提示。
下意识的,康主任打开了那条短信——然后脸色就变得古怪了起来:“你还有十分钟的决定时间,英雄山纪念碑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英雄山,这是冀南的烈士陵园,那地方平时算得上人迹罕至,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陵墓中溜达。
看了看短信的来信时间,算来是张雯雯拿刀子追赶马英的前半小时。
也就是说,在张雯雯闹事之前半小时,或者更早,秦城城就离开了师范大。
可她为什么没有带手机呢?
难道说——想到这儿后,康主任脸色一变,赶紧查看秦城城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和短信箱。
通话记录和短信箱里面,全部都是空空如也。
秦城城把所有的一切都删除了。
她为什么要删除短信和通话记录?
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某件事,如果不是康主任冒然看到这条短信,恐怕就算秦城城失踪了,别人也不会知道她失踪之前去了哪儿。
“失踪?”
康主任忽然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手机放进包里,拿着包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这件事必须得告诉校领导,不能忽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冬季最大的缺点就是夜长昼短,早上七点半才天亮,晚上五点半就黑了。
正文_第644章 你算个什么玩意!
如果没有周小鱼说的那句话,周春生绝对会用公正的眼光去看待高飞。
但女儿那句话,却让老周的心有些乱:什么叫她对这个高飞很有好感啊?孩子,你是个在校大学生好不好,而且还是一年级的,心地最为纯洁好像一张白纸。可这个高飞呢,明显的来路不正啊,敢袭警,貌似有那么两下子,鬼才知道他是干嘛的。
为了女儿着想,周春生决定要好好审问一下高飞,必须得把他查个底掉,免得女儿会被他给骗了。
回到分局后,周春生就打开了手铐,把高飞关进了审讯室内,却把张雯雯带到了办公室内。
在师范大时,周春生在执行公务时,在张雯雯面前表现出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回到他的一亩三分地内,就没必要这样搞了。
再怎么说,张雯雯也是女儿的好朋友,该照顾的还是得照顾才行。
相比起高飞的袭警行为,张雯雯在象牙塔内拿刀子‘绑架’同学,性质要更加恶劣一些,更何况被绑架的马英,还是大有来头的。
所以,周春生决定先处理张雯雯。
亲自给张雯雯倒了一杯开水,周春生对坐在旁边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这才和颜悦色的说:“雯雯,别紧张,我知道你今天下午的行为只是一时冲动,幸好没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但这也触犯了法律,所以叔叔也只能按照程序来走了。”
张雯雯看了眼开始做记录的警员,接过水杯说道:“周叔叔,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说实在的,这事真不怪我,是那个马英她欺人太甚。”
喝了一口水后,张雯雯就把她和马英的恩怨,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委屈的说:“她把我的那个啥照片传到网上,又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你说换谁,谁不生气?我去找她,要求她道歉,她却把我痛扁了一顿,我能不找她拼命吗?”
冷哼了一声,张雯雯又说:“现在我已经知道她是某省领导的亲属了,也见识了她那老妈的嚣张劲,但这又怎么样?我也许拿他们没办法,可我高叔叔在啊。这下我高叔叔生气了,后果会非常严重的。她那个高官舅舅要是讲理还到好了,如果也和那个甄总一样嚣张,他就等着去纪委喝茶吧!”
这小姑娘吹的也太没谱了吧?甄领导那是什么层次的人啊,岂是你那个高叔叔就能撼动的?
周春生心中不以为然,点了一颗烟问道:“高飞真有那么厉害?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眼光老辣的周春生,在看到高飞第一眼,就看出这厮不是官场中人了。
但是从他欺负甄总毫不在意的动作中,周春生觉得他就是依仗家里的势力,说不定也是一位纨绔。
“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呀?嘿嘿,说出来会把周叔叔你吓一跳,还是让他自己和你说吧。”
张雯雯嘿嘿笑着卖了个关子。
周春生眉头皱起:“雯雯,你——”
帮帮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周春生的问话。
接着,门就开了,几个警察和甄领导的秘书小庞出现在了门口。
不等自己说什么,这些人就直接闯进来的行为,让周春生很不高兴,但接着就露出了笑容,从办公桌后面转了出来,快步走到门口,啪的立正抬手敬礼:“白局!”
这个白局是市局的副局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主管治安工作,算是周春生的对口上司。
白局挥手还了周春生一个礼,扫了眼张雯雯淡淡的问:“程阔海呢?”
程阔海是分局的局长。
周春生放下手回答:“程局去外地开会了,我暂时主持局里的工作。”
“哦。”
白局哦了一声,看向了张雯雯说:“周局长,领导派我来调查今天下午师范大发生的那件绑架人质案,这是省机关的庞秘书,相信你们也认识了。”
“庞秘书好。”
和庞秘书握了握手后,周春生解释道:“事发现场当事人,已经被我们带回分局了,受害人去了医院,现在我们正审理这件案……”
周春生还没有说完,白局就冷笑一声:“审理案子?周局长,办案过程中,有谁会把犯罪嫌疑人带到办公室来审理的?”
“白局,我只是……”
白局再一次打断了周春生的话:“就因为犯罪嫌疑人是你女儿的好朋友,所以你才特殊对待的吗?”
周春生顿时哑口,不知所对。
人家白局说的没错,张雯雯目前的身份是师范大绑架案的犯罪嫌疑人,应该在审讯室审问她才对的。
可现在呢,那个小姑娘端坐在沙发上,手上也没戴着铐子,喝着水一幅悠哉悠哉的样子,这哪像是是受审,就是做客嘛。
老周也有些恼怒,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市局就把女儿和张雯雯是好友的关系调查清楚了。
摆着长官架子训了周春生一顿后,白局一摆手:“把嫌疑人带走,包括那个袭警的,现在这件案子市局接手了。”
白局的话音刚落,跟随他来的那两个警察,就快步走向了张雯雯,掏出了手铐。
张雯雯仍然坐在沙发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等等。”
周春生拦住了那两个警察。
白局脸一沉:“周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春生再次抬手敬礼,脸色严肃的说:“白局,根据相关规定,在分局没有申请把案件上交之前,市局是无权干涉分局办案的。”
市局是分局的领导部门不假,可分局也是一个独立的部门,和市局的关系就相当于父子俩——不过,父子俩却在儿子结婚后分家,个人过个人的了。平时,当儿子的见到当老子的,会客客气气的叫声爹,逢年过节的该孝顺就会孝顺。但当爹的要是干涉儿子的家务,相信没几个当儿子的愿意。
这个道理很简单,白局自己也明白。
只是今天这事他是奉命而来,厅里领导吩咐他,必须把绑架马英的嫌疑人,和殴打甄总的家伙,带到省厅接受处理,省厅的人就在分局外面等着呢,白局只是一个执行着而已。
庞秘书跟着,就是专门来认人的,多余的话他不用说。
白局心里叹了口气,走到周春生面前低声说:“周局长,实话告诉你吧,这件案子市局也没权办理,是省厅接手的。我知道,你看在孩子份上想帮一下张雯雯,但——明白我意思了吧?”
“我、我不明白。”
周春生紧紧抿了下嘴角,沉声说:“白局,我只明白一个事实,省厅更没权力直接插手分局面子。对不起,人,我不能让你们带走,除非程局长发话。”
白局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周春生,我已经联系过程阔海了,但他的手机关机了。”
“那就等程局长开机。”
“你、你——不可理喻。”
白局怒冲冲的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周春生:“带走,带走!”
“不行!”
“周春生,你这是在抗命!”
白局脸色阴沉的可怕:“周春生,你真要插手这件案子?”
“我……”
周春生看向张雯雯,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让到了一旁。
虽说张雯雯和自己女儿是好朋友,可她这次得罪的人太厉害了,远远不是他这个分局副局长能摆平的,他刚才据理力争,只能算是尽力而为,自然不能为了张雯雯,就和自己上司、省厅发生冲突,毕竟张雯雯只是周小鱼的同学,而不是他女儿。
看到周春生服软后,白局也不想把事搞得太僵了,毕竟市局省厅直接插手分局的案子,的确做的有些过了,就拍了拍周春生肩膀,示意理解他的心情。
白局倒是理解周春生的难言之隐了,庞秘书却无声的冷笑一声,阴阴的说:“周局长,你还真是咱们省城公安战线上的楷模啊,再呆在这个副局长的位子上,未免有点大材小用,看来很快就会得到领导赏识,让你去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
周春生的脸色,一下子苍白。
他当然能明白庞秘书这番话的意思,所谓更重要的工作,肯定是虚位。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周春生拒绝省厅插手此案,并不是单纯只是为了保护张雯雯,更多的却是得维护分局的利益:如果他不抗争一下,就让省厅把人带走,那他这个副局长就太没担当了。
但他没想到,他只是适当的抗争了一下,却有可能把前途葬送了。
白局脸色也变了下,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眼周春生(老周此时就是个牺牲品),有些烦躁的再次挥手。
两个来自市局的警察,走过去喀嚓一声给张雯雯戴上了手铐。
张雯雯出人意料的没有反抗,只是盯着庞秘书冷笑。
庞秘书被她笑的心里忽然有些发毛,狠狠瞪了她一眼,又问周春生:“那个高飞呢,在哪儿?”
“在这儿。”
一个声音从庞秘书身后传来。
庞秘书回头,就看到一个大冬天只穿着衬衣西装的家伙,冻得嘴唇都青了,还偏偏装出一幅玉树临风的样子,手里甩着一串钥匙。
庞秘书上下打量着刘小龙,阴声问道:“你谁?”
“你刘爷。”
刘小龙拿下叼在嘴上的香烟,问道:“你就是甄领导的秘书小庞吧?”
“啊,我就是——你怎么说话呢,和谁称长辈!”
庞秘书话没说完,刘小龙忽然抡起拳头,对着庞秘书的左眼就是狠狠一记冲天炮。
庞秘书被一拳走到了门框上,捂着眼睛吼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个傻比。”
刘小龙扑上来,挥舞着双拳劈头盖脸的就揍开揍开,边揍边骂:“高飞那厮也太仁慈了,要是换上我的话,在师范大时就揍得你爹妈认不出了。麻痹的,你算个毛的玩意,敢在哥们面前装大尾巴狼!”
正文_第645章 秦城城失踪了!
知道张雯雯既然敢拿着刀子对付马英后,庞秘书就把她视为了危险人物,担心她会突然暴起伤害自己,所以一直躲在门口。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英明’的决定害了他:刘小龙扑上来对他拳打脚踢时,白局等人只能在房间内大声吆喝住手,一时半会的却无法冲出来阻止他。
幸好,分局别的科室人员,听到庞秘书的惨叫声后都跑了出来,看到有人敢在分局行凶打人后,一窝蜂的冲了上来,这才把庞秘书解救出来。
庞秘书变成了熊猫眼,口鼻流血——这还幸亏刘小龙的武力值一般,比起张雯雯强不了哪儿去,这要是换上个陈大彪那样的壮汉,他肯定会惨不忍睹。
“反了,反了,给我把他抓起来!”
庞秘书挣开扶他起来的警察,目眦欲裂,暴怒下扑向两只手被抓着的刘小龙,还没到跟前呢,就被一脚跺在了雄口,摔倒在了地上。
领导秘书跟着自己来到分局,却被人打成这样,这还了得?
白局大怒,冲到刘小龙面前抬手就要狠狠给他一个电光,那家伙却嚣张的叫道:“你敢动我一指头,我就扒了你的警服!”
“你!”
白局下意识的停住手,两眼圆睁正要说什么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哼,你等着。”
白局恨恨的点了点头刘小龙,拿出手机一看,是局长刘昌明的电话。
“白局,你现在天桥分局吧?”
刘昌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怎么那边这么吵?”
“呃,那个啥,这儿有人肚子疼。”
白局暂时不敢说庞秘书挨揍了,敷衍了一句:“刘局,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的,等会儿有个叫刘小龙的年轻人过去。”
刘昌明顿了顿,声音明显放低了:“你暂时按他的意思做事……具体的,等你回来后再说。”
“刘小龙?”
白局一楞,忽然想到刚才刘小龙曾经嚣张的自称‘刘爷’,立即意识到可能就是这家伙了,赶紧走向了走廊窗口:“刘局,你说的那个刘小龙,是不是二十多岁,说话时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对,他已经去了吗?”
“啊——那个啥,他来了。刚来。”
扭头看了眼还在那儿大喊大叫的刘小龙,白局小声说:“刘局,好像有些麻烦啊,这个刘小龙来了后,就把甄领导的庞秘书给揍了,刚才就是庞秘书在喊叫。”
“这还真是个惹祸精。”
听完白局的汇报后,刘昌明苦笑了一声说:“不过,庞秘书被他揍一顿,也算是命好了,如果遇到那个高飞,嘿嘿,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白局愣住:“高飞?就是那个袭警的?”
刘昌明回答:“是啊,我也是接到上面的电话后,才知道袭警的人是那个家伙。那家伙,就是个不安分的,比刘小龙更加难伺候,没事他怎么掺合进来了,唉。”
白局小心翼翼的问:“刘局,这个刘小龙和高飞,到底是什么来历?”
“刘小龙啊,是首都一把手的公子。”
刘昌明好像很不满上面交给市局的任务,也没对白局隐瞒什么:“至于那个高飞,更加惹不起。你还记得几个月前,在大明湖畔稻花香大酒店发生的那次鬼脸女人挟持案件吗?击毙绑架罪犯、救下沈银冰的人就是高飞。最重要的是,他来自……”
听完刘昌明的话后,白局脚下一个踉跄:乖乖,一个刘小龙对于地方上来说,就是个惹不起的存在了,还有一个更牛的高家嫡系子孙!别说是甄领导了,就算是甄领导的领导,也惹不起这两家啊,我特么的走了啥霉运,竟然掺合进这事里!
“小子,你死定了,死定了!”
擦了擦嘴边的血丝,庞秘书再也没了平常的嚣张,就像斗鸡似的一蹦老高,只是不敢向刘小龙跟前凑。
刘爷对付别人不行,但和庞秘书放对,无论是底气还是身体,那都是占绝对优势的。
“白局,把他铐起来,铐起来!”
看到白局过来后,庞秘书的吼叫声更大了。
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了眼庞秘书,白局快步走到周春生面前,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周春生的嘴巴,一下子张大。
白局说完后,冲带来的两个手下一摆手,也没搭理庞秘书,转身就走。
“白局,你什么意思啊?”
庞秘书有些犯傻,赶紧追了上去:“人犯还没带走,你怎么走了?”
“庞秘书,对不起,市局没权利插手分局的工作。”
白局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庞秘书彻底愣住,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事了。
周春生连忙吆喝手下,赶紧松开刘小龙,并陪着笑脸的请他进屋坐。
“小子,你特么的才死定了!幸亏刘爷不喜欢落阱下石,要不然今天轻饶不了你!”
点着庞秘书的鼻子狠狠骂了一句后,刘小龙抢步走进了办公室:“哎哟,雯雯,哥哥来晚了,让你受惊了——那个啥,警察同志,给她打开手铐呗?”
看到周春生亲自给张雯雯开手铐的殷勤样子,庞秘书就算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搞不定再问什么,拔腿就跑下了楼梯。
等他跑出分局大院后才发现,原本等在门口接手高飞和张雯雯的省厅人员,已经跑的没影了。
“惹大了,这次肯定踢在铁板上了。”
庞秘书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拿出手机拨通了甄领导的手机。
——
在给刘小龙打了个电话后,高飞就安安静静的呆在审讯室内,闭目养神。
如果刘小龙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干脆滚回首都去得了,戴着个超级纨绔帽子却不管用,还有脸在冀南跟着哥们混?
高先生觉得,他从来都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人。
最多就是别人在欺负他时,直接用耳光提醒她:哥们不好惹,放明白些!
在师范大狠狠抽了甄总一顿耳光后,高飞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如果甄总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反正张雯雯也没吃亏,相关部门也肯定会把她在网上那些不雅照删除的。
不过高飞却不看好甄总的容人之量,早就算到会来分局闹事,这才在给刘小龙打电话时,顺便提了一句:如果他们还不甘心的话,那就尽可能的折腾吧。
甄领导兄妹俩人,会被怎么折腾,高飞才不关心,只是等着刘小龙赶来,别耽误今晚去沈银冰那儿。
要和沈秘书同居了啊——想想就激动,尽管此前俩人就同居过一段日子,俩人的这次同居比起上次来,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但只要一想到隔壁房间内有个很漂亮的女人,他就觉得晚上肯定会做美梦。
“捏捏的,区区一个不入常的政府副职,就想一手遮天,利用职权徇私枉法,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审讯室的门一打开,刘小龙就嚣张万分的走了进来:“哥们,没有谁敢对你刑讯逼供吧?”
高飞在周春生那震惊的目光中,好像褪手表那样轻松摘下了手铐:“周局,今晚我请客,给你添麻烦了。”
不愧是铲除稻花香大酒店鬼脸女人的牛人,身手卓绝还在其次,关键是身份吓人啊,幸好我没有得罪狠他,而且小鱼对他也有好感——好感?
周春生心思电转,装做没看到手铐那样,哈哈一笑:“高先生说是哪里话,是我们分局招待不周啊,要请客,也该是我请客才对。”
其实谁请客都无所谓,双方都不在意请客的钱,关键是周春生想借着这次机会和高飞套近乎。
“还是我来吧,谁让我是开餐厅的呢?”
高飞笑着抬手,在凑过来的张雯雯脑袋上用力揉了一下:“雯雯,你打电话给你那个同学,叫周小鱼的吧,请她一起去。”
张雯雯一撇嘴,却没说什么,拿出手机还没有找到周小鱼的手机号,她先打了过来。
这死妮子倒是会找机会。
心里骂了一句,张雯雯嘴上带着笑,接通了电话:“喂,小鱼啊,你在——什么,康主任找高叔叔?哦,稍等。”
张雯雯把手机递给高飞:“学校康主任的电话。”
“哦。康主任,你好。”
高飞也没在意,刚问了声好,脸色就猛地一变:“什么?真的!”
正要说话的刘小龙等人,马上闭上了嘴巴,看向了高飞。
“好,好,谢谢啊,我马上过去,嗯,再见!”
高飞听了片刻,把手机还给张雯雯,对周春生说:“周局,麻烦你把刘小龙和张雯雯送回学校。小龙,把你车钥匙给我,你回去时开我放在师范大的车子回去。”
刘小龙递过钥匙:“怎么了?”
周春生也关心的问道:“高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没什么,我有点事要做。”
高飞抬手拍了拍张雯雯的肩膀,示意她听话,随即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张雯雯和刘小龙对望了一眼,拿着电话快步走出审讯室,拨通了周小鱼的手机:“小鱼,刚才康主任和我叔叔说什么了?”
“嘘,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说,这是康主任嘱咐的。”
周小鱼在那边嘘了一声,才小声说:“你的情敌秦城城,秦校长,失踪了,就在你大闹校园之前。”
张雯雯大吃一惊:“啊?她会失踪?”
周小鱼说:“康主任是这样说的,还说在她手机上发现了一条短信,地点是英雄山纪念碑下。”
英雄山,位于冀南东南郊区,山上有解放战争时期的烈士陵园,下有珍珠泉,乃十几村的主要饮用水源,建有雹神庙,供奉着‘雹泉爷爷’李左车。
随着冀南市区的扩大,英雄山已经逐渐被纳入了市区范围,因为山上景色秀丽,也逐渐成为附近市民健身的好去处。
不过陵园就是陵园,哪怕景色再好,也会带有那种萧杀的气息,尤其是在冬天的晚上时分。
正文_第646章 又见赶尸女!
一轮皎洁的明月,斜斜的挂在天边,好像水银般的月光,倾洒在英雄山上。
山道两旁的树枝上,还挂着雪花,在月光的映照下,随着寒风吹来,闪烁着微光。
英雄山距离主干道和居民区并不是很远,也就一公里的样子,但山脚这边却静的吓人,仿佛能听到夏天的蛐蛐在枯草丛里鸣叫,又仿似是当年那场战役的士兵厮杀声——总之,冬天的晚上来这儿,并不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高飞正在快速的向山上奔跑,在月光下看上去好像是个鬼魂那样,忽左忽右的。
英雄山的海拔不高,也就是一百米左右,最高处是英雄纪念碑,大约十几米的样子。
很快,出了一身大汗的高飞来到了最高点的一棵树后,贴在树身上闭眼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慢慢的探出了头。
英雄山的山头是个平台,最北边是英雄纪念碑,前面有苗圃,里面栽种着冬青等四季常青植物。
月光下,方圆上百米的平台上空无一人,唯有利剑一般的纪念碑默默的矗立在那儿,在月光的映照下,长长的阴影几乎铺到了半山腰。
不过,纪念碑前面的下方,却有一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在月光下不住变幻着,看起来好像彩纸那样。
侧耳倾听了片刻,高飞基本确定平台上并没有其他活着的生物,这才从树后转了出来,慢慢的走向了纪念碑。
呼——随着一阵寒风吹过,一个白色的东西,猛地从地上飞起,扑向高飞的脸。
高飞右手一抬,抓主了那个白色方便袋,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一下后,随手扔了出去。
被寒风吹下平台的塑料袋,飘飘荡荡的好像一个幽魂那样,向灯火辉煌的人间飘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纪念碑的正面,放着几个纸扎的花圈,刚才就是这些东西在月光下反光,长的白色挽联飞舞着——这应该是某个小学组织孩子,给烈士扫墓时放在这儿的。
从花圈前来回走动了两遍,高飞慢慢转到了纪念碑的后面。
后面的积雪还没有化掉,月光也被纪念碑的高大身躯遮住,但因为有积雪的缘故,视线反而要更加清晰——然后,高飞就看到了一些东西。
几件衣服,和一双鞋子。
衣服是粉色保暖内衣、米色长裤、雪青色的短款羽绒服。
鞋子,是一双高跟的半高腰皮靴。
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就放在纪念碑的底座下方,上面托着一双鞋子,鞋尖朝里。
看着这身衣服,这双鞋子,高飞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用问,这身行头绝对是秦城城的。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经历过三次这样的事了。
第一次是黄河岸边,那是个红月高悬的晚上,解红颜神秘失踪。
第二次是在苏家别墅的平台上,那晚也有一轮红月,颜红不知去向。
这一次是在英雄山的纪念碑下,天上倒是没有红月,可秦城城依旧只留下一身衣服,不见了。
那些人为什么要掳走这三个女人?
在掳走她们时,为什么要留下她们的衣服?
她们的衣服,为什么会叠的这样整齐?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秦城城,为什么会主动跑来这儿?
难道——她是安归教的人?
高飞呆立很久后,才睁开眼,弯腰抱起了那些衣服,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果然是秦城城的,高飞很熟悉她身上的味道。
“嘶!”
高飞刚把衣服碰在下巴下,一声轻微的嘶声攸地响起,一条黑色的东西,从衣服里忽然蹿了出来,电闪般的扑向他的面门。
高飞大惊,真没想到衣服里会藏有东西,电光火石间身子猛地后仰——因为动作过大,后脑几乎都要碰在积雪上,双脚却牢牢的钉在地上,眼看着那条黑色东西,擦着他的鼻子飞了出去。
蛇!
在那条东西滑过后,高飞终于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一条蛇,黑色的毒蛇。
高飞曾经几次见过这种毒蛇,第一次是在黄河岸边,那条从苏北山肚子里飞出来的蛇,被他一刀斩成了两半——后来,又先后从塔克拉玛干沙漠下的楼兰古城、外蒙蒙戈尔地下的成吉思汗陵中遇到这种东西。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内地再次遇到这种恐怖的黑色毒蛇,别忘了现在可是在冬季啊,雪后山上的温度最少得有零下七八度,做为冬眠动物的毒蛇,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天气情况下生存,还能攻击人呢?
当然了,目前高飞是没空考虑这些问题的,因为他在身子猛地抬起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笛子声音。
笛声不高,仿佛随时都能被寒风吹断,可总是能在快要断了时,又尖锐的响了起来。
这种曲调怪异,好像从九幽深处传来的笛声,高飞也不陌生——第一次在见识黑色毒蛇时,他就听过这笛声,也受到了万蛇的围攻。
现在,笛声再次响起时,高飞的第一反应就是会有别的的毒蛇出现。
果然,高飞刚腾起这个念头,雪地中就飞起几条黑色的蛇影,用比飞箭还要快的速度,嘶嘶厉啸着扑向了他。
高飞搞不懂,本该在冬季冬眠的这些魔鬼,为什么能隐藏在积雪中不能冻僵,难道它们不再属于冷血动物的范畴了?
“嗨!”
高飞大喝声中,身子一偏躲开一条飞蛇的同时,右手已经荡起一片淡金色的光影。
金蛇怪剑,迎风而晃中带有隐隐的龙吟之声。
金色,向来都是王者的颜色,所向披靡——柔软的黑蛇,在金色的利剑横扫下,只能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嘶叫,身首两处。
金蛇怪剑起,黑色毒蛇消,笛声停顿,不远处的积雪中,传来洒洒的声音,越去越远很快就再也听不到了。
高飞45度角高举着金蛇怪剑,动也不动的站在纪念碑阴影中,根本不管脚下几条断成两半的毒蛇这些挣扎,双眼迷成一线,看向了纪念碑对面几百米处。
清冷的月光下,对面几百米处是一个高高的信号塔,和英雄山最高处几乎持平。
一条灰白色的影子,就攀附在信号塔的最上方。
如果不是听到刚才的笛声,高飞不可能注意到那边信号塔上,会攀附着个人。
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却能猜出那个人是个女人,当初在黄河岸边吹笛驱蛇、赶尸的那个女人。
解红颜失踪的那个晚上,这个女人就曾经出现过,现在秦城城失踪了,她又出现了,在寒冷的冬天驱蛇攻击高飞。
看来,她早就算到高飞会赶来这儿。
看来,秦城城故意留下手机、手机上故意有那么一条信息,都是为了吸引高飞前来。
“想凭几条破蛇来暗算我?呵呵,我正想找你们没处找呢,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那就别走了!”
看到那条灰白色的人影开始顺着信号塔往下移动后,高飞冷笑一声,右手中的金蛇怪剑一摆,就像一只盘旋飞扑而下的老鹰那样,向半山腰冲去。
信号塔,就建在半山腰几百米的地方。
这一面是山阴,除了一些松柏、乱石外,还布满了积雪,就这样从山上冲下来,无疑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滚地葫芦,到时候别说是追敌了,能不被人家趁机干掉就很幸运了。
高飞却不管,他只知道如果不趁着那个女人还没下来之前冲过去的话,以后都不可能找到今晚这样的机会了。
高飞从山上往下俯冲,速度越来越快。
那个女人从踏上往下攀登,速度也越来越快。
两人相比较而言,高飞要吃亏一些,毕竟下山的道路要危险很多,可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了,索性身子猛地向后一仰,栽倒在了雪地中,顺着最陡峭的速度,滑板一样的向下滑去,眨眼间就滑下了几十米。
这时候,那个女人才往下攀爬了五分之一——最多再过三四分钟,高飞就能抢先一步冲到信号塔前,到时候她要想离开,只能死拼了。
冬天不是其它季节,她只要随便吹吹笛子,满山的蛇儿都能为她所用,来攻击高飞,她能驱使数条黑色毒蛇,这已经就算是逆天而为了。
再说了,英雄山毕竟不是野外的黄河岸边,这儿已经算是市区了,哪儿有那么多毒蛇供她驱使?
攀附在高高的信号塔上,用笛声来驱赶蛇儿暗算高飞的计划,女人肯定经过了反复演练,确定她几乎没什么危险,高飞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敢从积雪满地的后山冲下来——等他从前面绕过来时,她早就回去洗洗睡了。
但她却真没想到,高飞竟然不要命的从山上滑了下来,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要冲到信号塔下面,这时候她才攀爬了一半。
强忍着一路滑下时被石头差点碰昏的疼痛,高飞终于滑倒了信号塔前面十几米处,握着金蛇怪剑的右手猛地向下一刺——随着积雪下面响起一阵喳喳声,下滑趋势嘎然止住。
忽地一声弹身站起,高飞望着还有十几米才能爬下来的那个人影,冷笑一声问道:“除了可以驱赶毒蛇之外,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在高飞站起身时,女人停止了向下攀爬,好像抱着树杈的猴子那样,居高临下的望着高飞,默不作声,但双眼却闪烁着诡异的淡蓝色。
借着皎洁的月光,高飞隐隐能看到这个女人的外貌了:一张阴气森森的脸上,没有眉毛,鼻子扁平好像不存在,倒是鼻孔不小,嘴巴紧紧的抿着,再配上一头花白色的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逃出地狱的女鬼。
高飞才不相信这是女人的本来面目,一张制作精美的面具,并不是多难搞到的。
“怎么,你是个哑巴吗?”
高飞右手持剑,一步一步的向信号塔走去,
女人慢慢抬起了右手,手中握着一根短笛。
看到她随后抬起的左手时,高飞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一个词:骷髅。
正文_第647章 玩蹦极的鬼女人!
今晚的月亮很亮,山上又有积雪的反光,所以高飞能把十几米外的那个女人模样看清楚,也能看到她抬起的左手。
看到这只左手后,高飞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那只手,就像一个骷髅的爪子,手指瘦长,指甲也很长,在月光下,指甲上还闪着妖异的色泽,一看就是涂了剧毒的样子。
高飞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一具骷髅活转了,只是头部戴了个面具,身上又披了件灰白色的袍子。
两只腿缠在信号塔上的女人,明摆着是要高飞看清她的手,故意的伸在半空做了个翘起兰花指的动作,鬼气森然。
“你是人,还是鬼?”
高飞咽了口吐沫,觉得脖子后面开始有凉风吹起,好像猛回头就能看到一个小鬼在脖子后面吹冷气。
女人没有回答高飞这个弱智般的问题,好像笑了笑,就把笛子放在了嘴边。
笛声响起,尖利、短促、怪异,明明声音不大,可却像变成了一根细针,哪怕你捂着耳朵,它也会向你耳朵里钻。
笛声响起的瞬间,几条黑色毒蛇从信号塔下破雪而出,高高的昂着蛇头,箭一般的扑向高飞的面门。
高飞大喝一声,金蛇怪剑横扫而过,两条毒蛇身首异处,另外两条擦着他脑袋飞向了他身后。
“嘶!”
嘶嘶尖啸声中,笛声更急,两条扑空的毒蛇在笛声的指挥下,竟然做出了蝙蝠那样的动作,身子攸地回旋,大张着嘴边扑向高飞的后脑。
高飞头也没回,金蛇怪剑迅速后撩,一剑刺穿了其中一条的嘴巴,另外一条却被他左手五指掐住了脖子,狠狠摔向了信号塔。
砰的一声轻响,那条黑色毒蛇重重砸在钢槽建成的信号塔上,脑浆迸裂。
眨眼间干掉四条毒蛇后,高飞信心大增,看着高处的鬼女人仰天长笑:“你还有什么法宝,一起祭出来吧!”
长笑声中高飞猛地一跺地,就像脚下装着弹簧那样,电射般扑向信号塔那边。
这个女人只是靠几条毒蛇,诡异的外形来装神弄鬼罢了,高飞不认为这种精通邪术的人,在武功造诣上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捉住或者干掉这个鬼女人。
高飞眨眼间杀掉鬼女人的最后四条毒蛇,彻底把她惹急了,嘴里发出嘎嘎一声厉啸,竟然猛地从十几米的信号塔上扑了下来,双臂展开,就像一只捕鼠的夜枭。
“来得好!”
刚蹿到信号塔底座前的高飞,暴喝一声没有闪避,反而腾身跃起,右手中的金蛇怪剑高举在上方,对准急速扑下的鬼脸女人狠狠迎了上去。
一个在急速下扑,一个在奋力腾空,就像两列高速行驶的列车,弹指间就要相撞到一起。
高飞才不信鬼女人会在半空中能躲开他的金蛇怪剑,更不信她是那种刀枪不入的怪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高飞这一剑百分百会狠狠刺进她身体,哪怕她真的来自地狱,也能让她重新死一次!
金蛇怪剑的剑尖,已经刺穿了鬼女人随风飘起的衣衫,目标她的左肋!
高飞仿佛已经看到金蛇怪剑刺进她心脏,带着腥臭的乌黑色鲜血墨梅般在月光下绽放,然后她就会直直摔在地上——可惜的是,他只是仿佛看到了这一幕,真实的情况却是:就在高飞的心愿即将达成时,急速扑下的鬼女人,整个人忽然蓦地腾起,用比扑下时还要快的速度,向高出弹去!
高飞的金蛇怪剑,只来得及刺穿她的衣衫,就眼睁睁看着她整个人迅速缩小。
靠,这个鬼女人身上绑着橡皮筋一样的东西。
看到鬼女人迅速回弹后,高飞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为什么了:鬼女人在玩蹦极!
可他猜到又能怎么样?
人家已经迅速弹回到原点,右手一伸就抓主了信号塔,身子来回的游荡中,左手把笛子放在嘴边用力一吹。
笛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笛声与刚才她驱蛇时所吹的万千不同,更加的尖细,凄厉,就像厉鬼受刑在哀嚎。
迅速下降的高飞,现在没空去听笛声有什么不同,只能无奈的落向地面——连续两个快速的后空翻,略微延缓了下降的速度,双脚微微分开,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双膝弯曲,迅速弹起,高飞身子略微晃了一下,还没有完全恢复平衡,直觉的脖子后面有劲风袭来。
“不好,又有毒蛇!”
身子还没站稳的高飞,察觉出劲风异常后,借势前扑一下子扑向了信号塔的底座。
左手在水泥砌成的底座上一撑,高飞迅速转身,来不及看扑过来的毒蛇有几条,右手中的金蛇怪剑就刺了出去。
趁着高飞落地脚下没站稳时,偷袭他的不是毒蛇,而是一个人。
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人,看来一直潜藏在积雪下,听到鬼女人的笛声后才暴起偷袭高飞的。
白衣人在高飞扑出去后,如影随形般的追了过来,速度很快。
只是他没想到还没有扑到高飞面前,金蛇怪剑已经抵达了他心口。
“去死吧!”
高飞低喝声中,一剑刺穿了偷袭者的心口,直没剑柄,弯曲的剑刃从对方后背穿出,在月光下闪过一丝淡金色的光晕。
偷袭者和高飞俩人身形都猛地停顿——偷袭者双手前伸做怒抓样,高飞右手伸直紧握着金蛇怪剑,手背已经碰到了对方衣襟。
一剑刺穿对方后,高飞松了口气,来不及看偷袭者的样子,霍然抬头看向了信号塔:那儿还有一个能蹦极的鬼女人,随时都有可能扑下来的。
如果在高飞反击偷袭者时,鬼女人趁机扑下来,他还真不好对付,说不定真能着了敌人的道。
不过让他有些纳闷的是,鬼女人并没有借这个最好的机会扑下,而是依然举着笛子,突地吹出了一个凄厉的音节。
会有毒蛇出现,还是别的潜伏者?
高飞心里这样想着,开始抽回刺穿白衣人的金蛇怪剑——白衣人已经被他刺了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了,对他无法再构成威胁,该当踹在一边,免得耽误自己动手。
不过高飞还是有些奇怪的:这个躲在积雪中的家伙,本事不济被他一剑刺穿算是命苦的话,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发出一丝的惨叫声呢?
“呃——嘶!”
就在高飞纳闷偷袭者刚才为啥没有发出惨叫时,他忽然出声了,声音中不带有一点利剑穿心的疼痛,反倒像是一个人刚睡醒后,张嘴吐出一口浊气那样。
“看来你死的很不甘啊,对不起,这是你自找的。”
高飞冷笑声中,金蛇怪剑抽回,抬脚正要把他踹出去时——那个被他一剑刺穿心口的偷袭者,已经垂下的双手再次抬了起来,猛地掐向了他的脖子!
嚓,都被干成这样了,还想在临死前反击?
高飞猛地低头,躲开偷袭者的双手,金蛇怪剑再次递进他身体内。
高先生不喜欢死前还要伤害人的家伙,真的不喜欢,所以这一剑刺进偷袭者身体后,手腕猛地斜刺里下划。
真正削铁如泥的金蛇怪剑,切割人的身体就像刀子切豆腐那样,直接在偷袭者身上豁出了一道大口子。
一个人不管他多么牛比,哪怕他心口被刺穿后还能反击,但在身子又被豁出一个大口子后,如果他还能保持着站立姿势,并继续反扑的话,那么,他根本不是人。
绝对不能是人,因为人类根本做不到,就算能勉强做到,他浑身的力气,也都随着鲜血箭一般蹿出,和内脏淌出来,也早就消失了。
高飞身为杀人专家,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吱!”
笛声再次厉声响起,好像鬼女人不甘死去之前发出的临终惨叫那样。
下意识的,高飞抬头看向鬼女人。
借着明亮的月光,和积雪的反光,高飞竟然能看到鬼女人正在上空,冲他露出了一个颇为诡异的笑容。
她笑什么?
高飞一愣——随即魂飞魄散!
那个被他刺了个透心凉,又在左肋狠狠划出一大道口子的偷袭者,右手,冰凉的没有一点热量的右手,竟然掐住了他脖子。
与此同时,高飞才蓦然发现:偷袭者连续两次遭到重创后,尤其是身上被划出一个大口子后,不但没有内脏淌出,就连鲜血都不曾溅出半点。
怎么会这样!?
高飞瞳孔骤然猛缩,右手一挥起,一道淡金色的闪电从偷袭者右腕划过——手掌,和手臂分家。
可偷袭者就像根本不知道那样,左手再次掐向他脖子,断了右掌的右臂,也捣向了他面门。
高飞真怕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偷袭者,竟然杀不死……
“僵尸!”
本能的矮身躲过偷袭者左手,顺势从他肋下窜过去的高飞,忽然猛地想到了‘僵尸’这种东西。
世上,好像唯有僵尸在被利剑一剑穿心,又被豁开一个大口子、切下一只手掌后,仍然无动于衷。
同时,高飞脑海中又腾起了一幅画面:当初在黄河岸边,苏北山等人死后,随着凄厉的笛声,全身冒着火的走进了黄河中。
驱蛇,赶尸。
当初在黄河岸边,高飞明明亲眼看到了有人用笛声驱蛇,赶尸,今晚在和鬼女人拼搏时,为什么可以忘记她除了能驱蛇外,还能赶尸?
这是在犯错,很严重的错误。
无论是谁,犯错后都得受到应有的惩罚,高飞也不例外。
高飞意识到偷袭者是不怕刀枪的僵尸后,那具僵尸已经用双臂牢牢抱住了他,等待这个机会的鬼女人,已然再次老鹰般的俯冲而下,长长的手指甲在月光下,发出利刃的光泽,直直刺向他的双眼。
僵尸的力气非常大,抱住高飞就像给他套上了一副枷锁,而且还张开大嘴,雪白的牙齿闪着森光,咬向了他的咽喉,嘴里发着腥臭的气息。
正文_第648章 笛儿跳!
僵尸嘴巴咬下来后,高飞才发现它除了牙齿雪白外,整张脸都是漆黑的,有的地方还少了一块,就像一根烧焦了的树桩被刀子砍去一块那样,模样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高飞双臂已经被僵尸死死抱住,喷着腥臭气息的大嘴咬了下来,上方的鬼女人也急冲而下,无论他先对付哪一个敌人,都会遭到另外一个的袭击。
电光火石间,鬼女人的利爪,僵尸的牙齿,都已经接近高飞的要害。
这是一个圈套,静心设计的圈套。
鬼女人早就料到黑色毒蛇,和她本人无法对高飞形成威胁,所以又在积雪下隐藏了僵尸——在高飞把注意力集中在鬼女人身上时,僵尸适时出现,借着不怕刀枪的优势,造成高飞惊愕时缠住他,为鬼女人提供了一击必杀的机会。
眼看他顾此失彼,势必得被其中一方击中,鬼女人嘴里发出一声得意的森笑,五指成爪,对高飞的天灵盖狠狠刺了下去。
她手上的指甲,并不是真正的指甲,而是用精钢打造而成的指套,高飞如果被这样五根指甲插中脑袋,五个血窟窿是免不了的。
危机时刻,高飞大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左脚在信号塔底座上猛地一蹬,爆发出的冲劲一下把它撞倒在了地上。
高飞和僵尸同时倒在地上的同时,右脚已经向后撩起,就像蝎子摆尾那样,一脚蹬向急冲而下的鬼女人。
鬼女人可能早就料到高飞会使出这一招了,桀桀长笑声中右手一晃,拍开了他右脚,身子再次向上疾飞而去。
高飞撞倒了僵尸,又逼迫鬼女人暂时飞回,好像解除了刚才的两面夹击那样,其实不是这样——他把僵尸撞倒在地,逼迫鬼女人的同时,僵尸张开的嘴已经咬住了他的肩胛骨,鲜血呲的一声就冒了出来。
高飞吃痛,大吼着伸手抱住僵尸的脑袋,在地上翻滚,想要让它松开嘴。
可无论他怎么击打僵尸,它都不松口,也不再做出别的动作,就这样死死的抱着他,咬着他。
鬼女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在地上翻滚的高飞和僵尸,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事到如今,她的诡计已经成功:只要高飞被僵尸咬破一点,就会中毒。
毒的名字叫‘笛儿跳’,笛声一响,中毒者的心就会跳一下,再响,再跳……如果不断的响下去,节奏越来越快,中毒者的心脏也会越跳越快,最后心脏衰竭而死。
肩膀上的疼痛让高飞双眼发红,也不顾头上方的鬼女人了,抱着僵尸的脑袋半跪在雪地上,右手中的金蛇怪剑横放在它脖子下,猛地向上一撩。
僵尸的脑袋,和身子彻底分家了,可它的脑袋却牢牢挂在高飞肩膀上,它的两排牙齿就像老鼠夹子,一经捕住猎物就不会松开。
高飞要想挣开僵尸,除非把肩膀上那块被咬住的肉割下来。
只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割自己的肉了,因为他的金蛇怪剑刚举起来,坐在信号塔上的鬼女人,已经吹响了短笛。
短笛声短促,高亢,就像铁器在公路上急促的划了一下那样,听上去让人牙齿发酸。
笛儿跳。
一声响过后,高飞举起的金蛇怪剑,僵在了空中。
笛儿跳,再次响起,接连响了两边——高飞身子身子连续颤动两下,却勉强站了起来,猛地抬头,水银般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看上去那么狰狞,吓人。
鬼女人双眼中全是讥讽,堵着笛尾的手指翘起,用力吹出。
这一次,笛声激烈,就像战鼓被擂响那样,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笛声越来越响,声音越来越急,高飞就像打摆子,身子连续颤动,金蛇怪剑落在了地上,他也慢慢跪倒在积雪上,可身子仍然在前后颤抖着。
“咚,咚咚!”
最后三声笛声响过,高飞的身子不再颤动,却缓缓的趴倒在了积雪上,额头触地,皮股撅的老高,看上去好像一座石拱桥,更像是心甘情愿等着被人爆,模样真是让人心酸。
“也不过如此,如果不是上面人吩咐,今晚你就死定了。”
鬼女人望着一动不动的高飞,眼里满是讥讽神色,稍微等了片刻,才解开了脚上的一根橡胶绳索,抓主绳子头从半空中跃了下来。
鬼女人身子即将落在地上时,绳索猛地一顿,就要向上疾飞时,她已经松开了绳索,一个前空翻稳稳的落在了高飞身边。
鬼女人坚信,世间没有谁在中了笛儿跳的毒,又受到她‘秦王破军三通鼓’的笛声摧残后,能在半个时辰内恢复元气。
现在高飞能做的,就是任人宰割。
“唉,可惜了苏北山……”
鬼女人望着尸首分家的僵尸,低低的叹了口气,抬脚踢向高飞的脑袋。
她讨厌男人在她面前摆出这么恶心的架势,就像高飞讨厌女人用脚丫子踢他脑袋——所以就在她右脚即将踢到他脑袋时,高飞的右手猛地探出,一把抓主了她的脚踝,暴喝声中把她整个人都抡起,狠狠摔向了信号塔的水泥台子!
“啊!”
鬼女人做梦也没想到,本该在半小时昏迷不醒的高飞,这时候竟然突起反击,猝不及防下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被重重摔在了水泥台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中,鬼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麻袋般的落在了地上。
鬼女人的运气不错,身子被高飞狠狠砸向水泥台子时,并不是脑袋先和台子接触,而是右边半截身子,虽说右臂、右肩甚至右胯骨头都发出了骨裂的轻微喀嚓声,但总比脑袋被撞出万朵桃花要好许多。
高飞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鬼女人咯咯怪笑一声,左手抬起僵尸的脑袋,右拳狠狠砸在了它的脸颊上。
僵尸脑袋嘴中的满口牙齿,被高飞这大力一拳打飞了好几颗,剩余的也都松动了,不用再去掰开它的嘴巴,脑袋自个儿就掉了下来,在积雪上滚动了两下。
鬼女人紧咬着牙关,才支撑着没有被疼昏过去,狠狠盯着走过来的高飞,剧烈喘息着嘶声问道:“你、你没有中毒?”
“你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高飞反问了一声,抬脚把僵尸的脑袋踢出老远,弯腰捡起了鬼女人落在地上的短笛,在手里把玩着问:“你刚才吹的是秦王破阵乐吗?”
这根笛子很普通,就是用一般湘妃竹制成的,乐器店里多的是,好的也就是几百上千一把,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
看来刚才鬼女人指挥僵尸、黑色毒蛇,牵动笛儿跳剧毒的原因,只是在她吹出的奇怪音符中,和这把笛子没什么牵扯。
随手把笛子掰断时,高飞撕下衬衣一角,粗粗包扎了一下伤口,又问:“僵尸牙齿上的毒,是笛儿跳吧?”
鬼女人此时眼里的表情,真像见了鬼那样,嘴巴张了几张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高飞不但对笛儿跳这种邪门病毒不感冒,不但知道她吹的笛声曲目,还清楚僵尸牙齿上的剧毒就是笛儿跳。
高飞走到鬼女人面前一米半处,轻轻叹了口气:“我曾经在某个地方的书上,见识过这种毒药的记载。上面说,笛儿跳是湘西燕家所配制,毒性虽然比不上鹤顶红这种剧毒,但重在随着血液侵附在心脏上,受到笛声牵引后,就给心脏增加压力,极致时会让心脏跳爆,算得上邪门七大毒药之一。”
微微弯腰,高飞看着鬼女人:“你有湘西燕家的笛儿跳,还能驱赶僵尸和毒蛇的邪门,那么你肯定是湘西燕家的传人了。我听人说过,湘西燕家早就在元朝时期被灭门了,你是怎么传下来的?”
鬼女人嘴角淌出一丝鲜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原来我没有猜错。看在你也许很快会死去的份上,那我就发发慈悲解开你的疑惑吧。我在地下楼兰古城的王宫内时,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上详细记载了天下各种各样邪毒的特征——至于我为什么能抗毒,嘿嘿,这是我的私人小秘密,我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想到被莫邪征东抛进古城‘圣潭’中那一幕后,高飞就觉得有些反胃,赶紧咽了口吐沫,屈膝蹲在地上,抬手抓主女人的头发,右手从地上抄起金蛇怪剑,抵在了她咽喉上:“僵尸不死,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会穿喉而不死?”
鬼女人艰难的回答:“不能——你刺我一剑,我就死定了。”
“哦,真遗憾。”
高飞问道:“那你想不想死?”
鬼女人倒是很诚恳:“我不想,没有谁想死的。”
高飞淡淡的说:“那你就告诉我,秦城城的下落。”
鬼女人摇头:“我、我不知道她在那儿。”
高飞好像早就知道鬼女人会这样回答那样,也没生气,右手稍微一用力,剑尖就刺穿了她的肌肤,鲜血顺着剑刃滴了下来,悠悠的说:“哦,这样啊,你既然不知道,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嗅到自己鲜血的腥味后,鬼女人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急促了起来,颤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高飞忽然提高声音,厉声问道:“那谁知道?”
鬼女人也高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在这儿等你,具体是谁掳走了你要找的人,和我无关的!”
“那我还留着你做什么,一个废物。”
高飞大怒,作势要一剑刺穿鬼女人的咽喉。
她却闭上了眼,一脸的视死如归样。
“看来你不怕死。”
高飞停住了动作。
鬼女人冷冷的回答:“死对我来说就是解脱——如果你也有这样一张脸,一双手,每天只能和一些毒蛇,僵尸呆在一起,吃的是尸虫之类的东西,你还有活着的意思吗?”
正文_第649章 刑讯逼供!
人之所以活着,就是因为有追求。
男人一般把‘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当做了最高的人生追求。
女人也许没有这样的宏愿伟志,可也希望能够成为同类中的佼佼者,让男人跪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有追求,才会有动力,动力才是人类活下去的主要原因。
鬼女人有什么追求?
她活着就是为了和那些僵尸、毒蛇呆在一起,每天吃尸虫等着害人吗?
正如她说的那样,她活着生不如死,当前没死,那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死的机会。
听完鬼女人的话,高飞还真有些棘手。
他不怕鬼女人硬气,因为他至少有三十八种手段,可以让鬼女人生不如死。
只是当这个人不把死当回事,把痛苦也当做一种生命的享受来看,他那些手段就不会再有效了。
一时间,高飞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只是问:“难道你真不想活了?”
鬼女人再次冷冷的回答:“其实没有谁想死,哪怕像我一样活的这样凄惨,也会挣扎着活下去的。”
高飞有些烦,抬手就在鬼女人脸上抽了一耳光:“麻了隔壁的,少和老子在这儿打机锋!你就说你想死,还是想活吧。”
鬼女人想了想,才认真的说:“我想活下去,最起码这个世界上还有太阳。”
“对啊,活着才有意思啊,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你当前活的有些凄惨,但你终究能活着。有时候,仅仅是单纯的活着,就是一种勇气。”
高飞尽可能的劝说女人不要去寻死:“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发誓会放过你,反正你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超度你就是一种罪过……”
鬼女人打断了高飞的话:“买买提相信了你的誓言,结果他死了,他的钱成了你的。孙天扬也相信了你,结果他也死了,他的钱也成了你的。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尽管我没有钱,可我却保证我在说出你想知道的那些后,你就会干掉我。”
看着脸上浮现上不好意思神情的高飞,鬼女人叹了口气,说:“唉,既然你早晚都要干掉我,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想知道的?”
“看来人失去信誉后,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高飞抬手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你倒是很聪明,消息也很灵通,竟然知道买买提和孙天扬都死在我手里——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成全你吧,反正你这么愿意去死。”
说完,高飞一把采住鬼女人的花白头发,让她平躺在了地上,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块大石头面前抬脚狠狠跺了一下。
被冻在积雪中的大石头,晃了几晃。
这块大石头足足有,高飞慢慢举过头顶,来到鬼女人面前说:“最后一次机会,要不然我就把你脑袋砸成一个烂西瓜。”
鬼女人狠狠的瞪着高飞,不吭一声。
“好,视死如归,在下佩服。”
高飞好像被鬼女人的硬气所打动,没有用石头砸烂她脑袋,而是放在了她身上:“那就试试另外一种死法吧,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飞唧唧歪歪的说着,又找来四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压住了鬼女人的四肢。
做完这一切后,累得高飞出了身汗——蛮力,可不是他的长项。
“捏捏的,累死了,话说这样杀人也很辛苦,倒不如换个法子。”
高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鬼女人那痛恨的目光中,很不要脸的解开了腰带,掏出了放水的家伙……
看到高飞解开腰带时,鬼女人还有些莫名——她最不怕的就是别人会用某种方式糟蹋她了,毕竟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趴在这样一具身体上。
难道他是个超级变态,连我这幅样子都不放过?
鬼女人想到这儿时,赶紧闭上了眼。
她不怕死,却不愿意在临死前,看到那个丑陋的东西。
“你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识过男人吧?今晚我就算做好事,弥补你这个遗憾。”
高飞阴笑着哆嗦了几下放水的家伙,开始撒尿——就尿在鬼女人的脑袋旁边。
“姓高的,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绝对会被万蛇所噬!”
鬼女人忽然破口大骂起来:“你如果还算是个男人,那就杀了我!”
“我当然是男人,你没看清的话,那就看清楚。”
收起放水的家伙,系好腰带,高飞弯腰脱下鬼女人的一只鞋子,当做勺子用挖了半鞋子雪加尿——毫不犹豫的捂在了她口鼻上,淡淡的说:“希望这种死法,能让你懂得只要活着就好的真谛。”
“高飞,我做鬼也要杀——咳、杀了你!”
鬼女人仰面看着高飞,除了雄膛剧烈起伏外,却无法动弹分毫,只是眼里却带着瘆人的怨毒。
她真的不怕死,可绝不想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带着腥臊尿液的雪水,味道应该不怎么好。
“其实你不该恨我,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说起来我是在做好事。”
高飞说着,再次挖起半鞋子雪水,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本就开始融化的雪水,遇到鬼女人的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化成了水,随着她本能的呼吸,进入了她的气管,使她猛烈咳嗽了起来,也开始挣扎。
被水活活的呛死,绝对是最难受的一种死法。
尤其是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那种难受的滋味,相信除了鬼女人外,别人都无法想象了。
鬼女人不断的挣扎,试图喷出口鼻中的雪水,高飞却总能及时的把积雪压在她脸上。
“噗——我、我说!”
当高飞第九次挖起积雪时,鬼女人终于受不了了,拼命喷出雪水,嘶声喊出了这句话后,嚎啕大哭起来。
高飞的无耻和残忍,彻底打碎了她坚强的神经。
“早这样说,那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为什么这么蠢呢?”
高飞把鞋子扔在一边,掀起鬼女人的衣衫,替她好心的擦了擦脸:“看,你的脸洗了洗后,要漂亮多了,我这可是第一次替女人洗脸啊。行了,行了,别哭了,不就是喝点加了尿的雪水吗?你没看过岛国电影啊?人家美女连那玩意都喝的津津有味,也没看到有谁哭的痛不欲生。”
“噗,噗!你、你会下地狱的,一定会下地狱的!”
鬼女人拼命吐着嘴里的脏水,哭的那叫一个惨。
“我会不会下地狱,用不着你来操心。”
高飞淡淡的说着,又拿起鞋子作势要挖雪。
“不要,我说!”
鬼女人连忙嘶声叫喊。
“先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以免说错话。”
高飞扔掉鞋子,点上一颗烟后抬脚把压在女人肚子上的大石头蹬到了一边。
他发现有石头压着,女人说话好像很费劲。
吸了几口烟后,高飞坐在了那块石头上,翘起二郎腿问:“你叫什么名字?”
见识过高飞的留氓和无耻后,鬼女人总算明白这人真不是个东西了,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后,才低声说:“我叫燕魔姬。”
“果然姓燕,和湘西燕家什么关系?”
“那是始祖。”
“燕家不是在元朝时,就被蒙古人灭门了吗?”
“野草烧的再干净,也有侥幸存活下来的荒草。”
“嗯,你说的不错,其实我觉得用‘漏网之鱼’这个词来描述最恰当了。”
高飞更正了一下燕魔姬的说法后,指着没了脑袋的僵尸:“你们真能赶尸?”
燕魔姬疲倦的闭上眼睛,喃喃的说:“你眼睛要是不瞎的话,就该看出这是真的。”
“我眼睛当然不瞎,我只是纳闷这竟然会是真的。”
高飞好奇的问:“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赶尸,并让它来袭击我的?”
燕魔姬睁眼,问道:“你想学?”
高飞认真的说:“如果不难的话,我想试试。”
燕魔姬嘴角浮上一丝诡异的笑容:“如果你能变成我这副样子,每天再和尸体睡在一起,吃它们身上长出来的尸虫,再配合咒语……”
高飞胃部忽然很不舒服,赶紧摆手打断燕魔姬的话:“算了,我不学了——我刚才好奇,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门据说从炎黄时期就存在的古老邪术。”
燕魔姬再次笑了笑,没有吭声。
高飞狠狠吸了一口烟后,才感觉胃部好受了一点,看着那具无头僵尸说:“其实我知道,你这是在哄我的,但你成功了。这是苏北山的尸体吧?刚才我听你说可惜了他。”
燕魔姬倒是没有隐瞒:“是的,它就是苏北山。”
“老苏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死的惨不忍睹不说,死后还不能安息。”
高飞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忽然问道:“秦城城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燕魔姬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不知道。”
高飞语气很平和:“你真不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高飞平和的样子,让燕魔姬打了个机灵,急着辩解道:“我没有骗你,我真不知道!我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等你。”
“等我,杀了我?”
“我很想杀了你。”
燕魔姬很干脆的说:“可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教训你一顿。”
高飞追问:“是谁给你下的命令?”
燕魔姬回答:“如果我说,我从没有见过给我下命令的人,你信吗?”
高飞想了想,点头:“我信——但你总该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或者代号吧?”
燕魔姬嘴巴张了几下,却没有说话。
高飞也没催促她,只是看着她。
燕魔姬慢慢扭头,看着北方北斗七星的方位,低声说:“我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贪狼。”
高飞也抬头看向那边:“贪狼?北斗七星中的贪狼星吗?除了贪狼外,是不是还有破军,七杀?”
不等燕魔姬回答,高飞就低头看着她问:“你们都属于安归教对不对?但你们却不归安归王管辖。正如我听到的那些一样,他们是七百年前躲到珠穆朗玛峰上的人。”
正文_第650章 又是一个战友!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燕魔姬的眼里,浮上了清晰的惊诧之色。
高飞点了点头:“哦,看来你和那些人不是一伙。”
用忘忧粉挟持沈银冰的何叔叔,曾经给她讲过一个七百年前的故事。
何叔叔在讲这个故事时,并没有说七百年前的那些蒙古兵,为什么要追杀他的先祖们,他只是告诉沈银冰,他们都属于安归教。
可偏偏又不归安归王管辖。
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会被弄得一头雾水。
从成吉思汗陵爬出来的高飞,却能猜出个差不多。
当然了,一切都是建立的假设的基础上。
假设铁木真真是七百年前的安归王,他利用安归教的力量得到了天下后,担心越加强大的安归教会成为大元帝国的危险,所以才把四本经书分开,并开始屠杀当时贡献最大的那批人,其中就包括湘西燕家。
湘西燕家的漏网之鱼逃到了珠穆朗玛峰,借着雪崩躲过了被诛杀殆尽的命运,并很幸运的在洞穴中发现了忘忧粉,靠此存活了下来。
然后,他们就大力研发忘忧粉——随着世间的流逝,他们的人慢慢分为了三派:七杀、贪狼、破军。
他们自称是安归教中人,却拒绝接受安归王的统帅。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另立门户,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高飞暂时还猜不透。
“我知道的,可能比你知道的多很多,但我不会告诉你。”
高飞弯腰看着燕魔姬,问道:“你应该知道忘忧粉这种东西吧?”
“我当然知道!”
燕魔姬脱口说出这句话后,眼睛一亮:“你、你不会也服用了忘忧粉吧?”
高飞脸上闪过痛苦之色,喃喃的说:“我真不想吸食那玩意——我有花不完的金钱,有泡不完的漂亮女人,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高飞忽然暴躁了起来,从石头上站起来,围着燕魔姬快速转着圈子,好像恶狼那样仰天对月咆哮:“可那些卑鄙的人,却利用沈银冰给我服食了忘忧粉,打碎了我的幸福生活!我、我和他们誓不两立,我要把他们杀光,杀光!”
说到后来时,高飞猛地低头看着燕魔姬,脸色狰狞:“你们这些垃圾,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幸福生活,为什么!”
看到高飞发自内心的痛苦后,燕魔姬笑了,是真的笑了,很开心:“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服忘忧粉了。如果我还有一个不想死去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放不下忘忧粉……那个世界中,没有忘忧粉。”
“忘忧粉,忘忧粉,滚尼玛的忘忧粉!”
高飞怒喝着抬脚,狠狠踢在压在燕魔姬腿上的石头上,然后弯腰掀了出去。
他就像疯了那样,把四块石头全部掀走,才一把抓主她的衣领,恶狠狠的问:“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戒掉忘忧粉!”
燕魔姬开心的笑着:“只有一个办法。”
高飞急声追问:“快说!”
燕魔姬轻轻的回答:“那就是死。”
“死?只能是死吗?”
高飞愣了很久,才慢慢松开燕魔姬,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一皮股坐在了积雪上,双手抱着脑袋,用力抓着头发:“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瘫倒在地上的燕魔姬,左手揉着骨裂了的左肩,咳嗽了两声说:“没有谁想死的,我也不想死。”
“你该死,因为你活着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
高飞腾地抬头,看着燕魔姬,嘿嘿冷笑:“一个女人长成你这幅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这幅样子很难看吗?”
燕魔姬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不想多看你一眼。”
高飞慢慢冷静了下来,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咔咔声,还没有回头去看,就听一个很清脆,好像银铃般的声音说道:“你现在再看看呢。”
“你这鬼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高飞嘴里这样说着,却转过了头。
然后,他就愣住。
是真的愣住。
老天爷可以作证,刚才高飞在演戏,什么绝望、愤怒和沮丧,都是在演戏——他在知道燕魔姬的来历后,就开始演戏了,不再想干掉她,只想和这个鬼女人成为‘战友’,通过她了解更多的一些东西。
现在他愣住,却不是只想演戏,因为是真愣住了:刚才还厉鬼一样的燕魔姬,竟然变成了一个黑发红唇的美女,举起的白生生手掌,再也不是刚才那副鬼手的样子。
“原来她和安归王一样,都能变形。草,这究竟是一门什么样的邪术。”
看到燕魔姬变成美女后,高飞马上就想到了安归王。
高飞带着恐惧的震惊表情(想到安归王后,这种表情也变成演戏了),让燕魔姬很满意:“你是不是很惊讶?”
高飞点头,却接着摇头:“是的,这、这不是真的……你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是人。”
燕魔姬悠悠的回答:“这只是一种变脸神功而已。”
“变脸神功?天地间竟然还有这么奇妙的变脸神功?”
高飞用力擦了擦眼,喃喃的说:“世人都知道,变脸神功出自蜀中燕家,自古以来就是不传之秘,你是湘西燕家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别人的不传之秘?”
燕魔姬揉着生疼的右肩,说道:“你说的不错,变脸神功的确出自蜀中燕家,我能学到,是因为当初逃上珠穆朗玛峰的人中,就有蜀中燕家的人。可惜的是,这个人却不是蜀中燕家的核心子弟,只会一些皮毛功夫。”
燕魔姬的语气中,带有了遗憾:“据说,真正的变脸神功练成后,想变成谁就能变成谁,包括变幻骨骼,眼睛的颜色。可那个人,却只懂的一点皮毛,经过毕生的钻研后,才勉强算是取得了一点小成就。”
高飞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燕魔姬举起她的右手。
月光下,她的右手又变成了鬼爪的模样。
看着这只鬼爪,燕魔姬不满的说:“他毕生钻研出来的小成就,只能让人变成鬼的样子,而且只有一种变法……哼哼,就这,还被他视为不传之密,要不是我湘西燕家为了大业,用赶尸秘法相换,相信他会把这最后一种变法也带到坟墓中。”
咕噔咽了口吐沫,高飞说:“但就这一种变法,就足可以惊世骇俗了。”
燕魔姬右手一挥,骄傲的说:“那是自然!相传蜀中燕家那位前辈临死前曾经说,就这一种变法,就已经是逆天行事了。蜀中燕家在一夜之间被蒙古人灭门,变脸神功彻底失传,那就是因为上苍不允许他们再挟技为祸人间,这才糟了天谴。”
会一点皮毛就遭天谴,那么安归王早晚会不会被雷劈?
嗯,以后得找机会问问她,最好是先把变脸神技保存下来,免得她遭雷劈后,这种最古老的华夏文化失传——就在高飞想到这儿时,燕魔姬问道:“你是不是在想,能不能学到这份功夫?”
高飞用力点头。
燕魔姬嗤笑一声,伸出了手:“哼,别做梦了,你的骨骼已经成形,早就过了练习这种神功的年龄。”
“不学也罢,我也不想变成你刚才的鬼样子。”
高飞站起来,问道:“你伸着手做什么,好像要饭似的。”
燕魔姬怒道:“自然是让你扶我起来,把我送医院。”
高飞装傻:“咱们是敌人,刚才还拼的你死我活的,我怎么可能会帮你?”
燕魔姬更怒了:“刚才不知道你已经服食了忘忧粉,所以我们是敌人。现在知道了,那我们就是战友,你当然得帮我!”
“可你不了解我,更不知道是谁掳走了秦城城,我们算什么战友?”
“那只是分工不同,你放心,我会告诉上面的,告诉他你已经是战友了,以后就不会再出手对付你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你领导,让他放回秦城城?哦,对了,还有颜红,最好是再加上一个解红颜。”
高飞伸手攥住燕魔姬的左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燕魔姬右脚抬起,歪倒在了高飞的怀中,左臂勾着他脖子,气喘的说:“白搭,刚才我就告诉过你了,掳走秦城城她们的人和我无关,我们不是一个部门。我出现,只是为了扫尾的,就像在黄河岸边那次。”
“你也去过苏家别墅吗?在颜红被掳走之前。”
“当然去过,守了大半夜,躲在窗外看沈银冰,几次想干掉她,用她的尸体。”
燕魔姬冷冷的说:“我赶了很多尸体,却从没有赶过美女的尸体,所以很想试一下。”
高飞也冷冷的说:“你幸亏没有动她。”
“我只是想想而已,才不会那样做,她也是我的战友。”
燕魔姬不耐烦的说:“好了,你能不能把我抱起来下山?我浑身疼的厉害。”
“你等一等。”
高飞松开了手。
燕魔姬扶着信号塔的水泥台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高飞没有说什么,快步走到了那具无头僵尸面前才问:“这真是苏北山?”
燕魔姬这才明白高飞要做什么,点了点头说:“嗯,的确是他。”
低低叹了口气,高飞弯腰捧起苏北山的脑袋,放在了他尸体前,然后开始向上面埋雪:“我会让警方来验尸,并带回去火化,埋在陵园内,你没意见吧?”
燕魔姬淡淡的说:“他的颈椎神经已经彻底损坏,已经没有被驱赶的价值了,随你处理就行——你知道吗?别看苏北山年龄大,但他却是我手下‘灵性’最强的僵尸之一,可惜被你毁了。”
“你以后再也不要和我说这件事,要不然我会真杀了你。”
高飞停住埋雪的动作,转身看着燕魔姬冷冷的说:“不管他是不是该死,可他生前对我还是很信任的,而且他也是真疼他女儿。就评这两点,我就不会允许人再糟蹋他,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