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86章 霍天晴的爱情!
在特殊的年代中,1973曾经为国家做过特殊的贡献。
正因为感谢1973所做出的特殊贡献,所以才成立了这个部门,并给予了他们一定的特权,那就是高于华夏任何一个暴力部门。
能真正的凌驾于律法之上。
但有些事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当华夏逐渐踏上了民族复兴之路,当国家的重心都转移到提高人民生活,增强国家建设这方面后,1973曾经创建的辉煌,就逐渐成了昨日黄花。
新世纪过后,1973更是蜕变成了一个靠长辈余恩来经商独立核算的特殊单位,有位已经去世的老人,曾经提议要解散这个单位,让他们在历史的光荣榜上永存……但却遭到了某些人的强烈反对。
最大的理由,不外乎做人不可以过河拆桥,放在国家也是这样。
更何况,1973当前是独立核算的,只是逐步被人所遗忘,很少仗着特权来做什么,存在的意义,大过了被解散的形式。
如果,没有解红颜这件事,1973注定还会继续沉默下去,等参加过当年‘东亭会议’的老人们相继离世后,就再也没有谁在意他们了。
结果,1973这个在特殊年代成立的特殊部门,就会寿终正寝。
可那绝不是这些人所看到的。
郑腐,这个无儿无女的老人,或许已经把1973当作了自己的妻儿--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肯看着妻儿随着高老头等人的离世而死去?
1973,必须得存活下去,保持先辈们用鲜血换回来的特权!
所以,1973才借着解红颜一事,决定要闹出一些动静,让世人惊醒他们依旧在,以后也永远存在下去,因为他们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当前沉默,只是因为正逢华夏盛世罢了,一旦国家有个风吹草动的,他们仍旧能用他们脊梁,扛起一片天!
或许,1973有这样的想法,是未雨绸缪,先天下之忧而忧--但他们却忘记了一个现实,他们当前除了让人忌惮的特权外,单位中的人,再也没有了先辈那种横扫一切的能力,空余霸气。
当一个没多大本事的人,很狂妄,很霸气时,不会让人忌惮,只会让人看轻。
所以年轻人才对通讯器,说出了拿番让女人狂怒的话。
“我姓霍,叫霍天晴。”
霍天晴说完,扔掉通讯器转身走向了奥迪车。
霍天晴不在意1973的人,知道是他(也能通过他,判断出京华高家终于出手了,因为他当前是高老头的护卫长)插手了此事,因为他这样做,都是按照高老头的吩咐来做事的。
霍天晴走到奥迪车前时,车门开了,白瓷艰难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别看车子被撞了个四轮朝天,毕竟只是追尾,而且当时重卡的速度已经降下来,要不是被撞到墙上才四轮朝天的话,白瓷俩人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萧潇当前被困在了气囊中,她昏了过去--是被吓昏的。
“你没事吧?”
霍天晴快步向前,把白瓷从车里搀扶了出来。
“我没事,快看看萧潇!”
白瓷抬手拢了下遮住脸的发丝,靠在了车轮上,心儿还在砰砰的跳。
霍天晴连忙打开前面的车门,拿出刀子划破了气囊,解开安全带,小心的把萧潇从车里抱了出来,平放在膝盖上,抬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翻开眼睛看了下,眉头一皱。
“怎么了?”
白瓷连忙问道。
霍天晴没说话,把萧潇平放在了地上,双手交错放在了她心口位置,稍微用力下按。
这女孩子也太较弱了点,没看出怎么受伤,心跳就这样慢,看来心脏不怎么好--霍天晴心里想着,继续加大力气按了几下后,就跪倒在地上,一手捏住萧潇的鼻子,低头张嘴探下了脑袋。
白瓷可以作证,霍天晴就是在发现萧潇情况不妙后,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来着。
只是性格木呐的霍天晴刚萧潇渡了一口气后,刚抬起头正要深吸一口时,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就狠狠抽在了他脸上。
刚才眼看着快要不行了的萧潇,这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恼羞成怒的低声喝骂:“滚开,你这个留氓!”
其实人家萧潇的心脏问题不是太严重,就是遇事后会心跳过缓,呼吸微弱,只需精躺一会儿就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可担心她安危的霍天晴,这次却是判断失误,好心好意的给她做人工呼吸,竟然被她抽了耳光。
天可怜见,霍天晴到现在还没有交接女孩子的经历,绝对的纯男人一个,在吻上萧潇那微凉而又柔柔的嘴唇时,心神激荡了那么一点点--要不然,就算萧潇的动作再快一倍,也别想打到他。
霍天晴第一次吻女孩子的小嘴,自然也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抽,一时间竟然愣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好汉,竟然呆愣当场,不知所措了。
萧潇被霍天晴那口气给渡醒来后,就看到一个男人要低头亲吻她,这才想都不想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她正要再来一下时,却听白总的低喝声从旁边响起:“萧潇,他是在救你!”
“什么,他是救我?”
萧潇一楞时,霍天晴清醒了过来,赶紧讪讪的站起来,抬手捂着腮帮子也不说话。
刚才面对马清凉四个人都大杀四方的霍天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女孩子对他的误会了,抬手捂着腮帮子时没有感觉到疼,甚至还有些犯贱的愉快感--尤其是萦绕在嘴边的那股子少女幽香。
“萧潇,你误会了,是他救了我们。”
白瓷赶紧蹲了下来,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真向说了一遍。
“啊,对、对不起啊。”
萧潇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霍天晴,赶紧站起来给人家鞠躬,赔礼道歉:“我、我没打痛你吧?”
“没有,没事的。”
霍天晴摇了摇头,放下手时,萧潇却忽然抬手莫向了他的脸。
萧潇这个动作,是很自然的,就是觉得误会人家打了人家后,安慰人家一下罢了,倒也没多想。
而霍天晴呢,本来肯定能躲开的,却鬼使神差般的没动--在那一只微凉的小手放在他脸上后,又很昏头昏脑的抬手,捂住了那只手。
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句话:白莲花般不胜娇羞的样子。
萧潇也愣了,呆望着霍天晴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样傻呼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忘记了今昔是何年。
在很多人看来,一见倾心这句话,只是存在于红尘凡人们的超俗想象世界中,现实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感觉的。
但那些人却忘记了,世间既然有这样一句话,那么就证明的确有这种感觉存在过。
这种感觉就是爱。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想打搅你们,可那边好像是来人了。”
就在霍天晴俩人倾心享受当前这种很突兀,却又很奇特的感觉时,白瓷很煞风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等解决完当前的事情,随便你们含情脉脉相对多久,都可以的。”
霍天晴俩人猛地惊醒,同时触电般的缩回手,感觉脸是那么的热。
糟糕,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会失态了!
霍天晴心中一惊,霍然转身看去,就看到几百米之外,有几道雪白的车灯,正在向这边快速移动。
如果没有白瓷俩人在场的话,霍天晴自然不会在意来者是谁。
但他当前可不敢托大,万一来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开枪扫射,那可就惨了。
“快,上车!”
霍天晴低喝一声,转身就冲向了他的车子,飞快的启动。
白瓷开了后车门,坐了上去。
萧潇慌乱中则坐在了副驾驶座椅上,等嗅到车里明显的烟草气息后,她才意识好像该去后面陪老板,不过霍天晴却已经飞快的启动了车子,向前方飞驰而去。
哒,哒哒!
枪声忽然从隧道中响起,子弹打碎了车子后窗玻璃,白瓷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趴下!”
霍天晴厉喝一声。
白瓷马上就趴在了后座上。
“还有你,快点,傻了吗?”
就在萧潇左右寻找,该趴在哪儿时,霍天晴冲她一瞪眼。
“我、你让我趴哪儿啊你?”
萧潇有些委屈的叫着,总不能趴在霍天晴膝盖上吧?
她的话音未落,霍天晴忽然伸手,一把按住她脑袋,按在了自己膝盖上。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穿了副驾驶座椅,击碎了前面车窗。
如果萧潇趴下的速度慢上那么一点点,这颗子弹就会打穿她后脑勺了。
碎碎的玻璃落了一身,萧潇的冷汗也出了一身,趴在霍天晴身上再也不敢动一下,却能用眼角看到他的样子。
霍天晴此时没有丁点儿女情长的羞涩啥的,本来有些木呐的脸,浮上了一层骇然的杀意:他没想到1973的人这样霸道,在马清凉等人拦截白瓷行动失败后,竟然不管不顾的上来就开枪,这是要把他们乱枪打死。
想到来时高老头所说的那些话,霍天晴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唉,终究姜是老的辣。
既然一切都像高老头所预料的那样,那么接下来,霍天晴自然会按照早就设定好的计划进行了,马上就从仪表盘下拽出一个通话器,低声喝道:“准备行动!”
萧潇听到一个声音,从她右耳边的地方传来:“确定?”
“杀无赦。”
霍天晴声音平淡的说出这三个字后,就放下了通讯器,才发现萧潇正偷眼看着他。
发现霍天晴看到自己后,萧潇心中一慌,脸儿没来由的攸地发烫,赶紧用力低头--霍天晴心中一声哀鸣:妹,能别把脸埋进我两条腿之间吗?
咻咻的子弹乱飞,霍天晴车子全速向前飞窜,很快就出了隧道,接着就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吱嘎一声停在了隧道口旁边的斜坡上。
最多过了三秒钟,第一辆车子就追了出来。
司机正要减速搜寻霍天晴车子时,却蓦然发现--在他的正前方上空中,竟然悬停着一辆武装直升机。
直升机?
司机脑海中腾起这个疑问时,武装直升机的机载重机枪,冲他喷射、出了骇人的火舌。
正文_第1687章 文武两道!
武装直升机的机载重机枪,绝对是致命的大杀器,每分钟高达数百的射速,确定了目标除了乖乖受虐外,压根没有还手,逃走的任何可能。
哒,哒哒哒!
子弹壳从半空中落下,跌落在公路上后又弹起,有的恰好被落下的其它弹壳砸中,一起跌落凡尘,就像那辆车里三个人的生命,很轻松的就被收割走了。
机载重机枪,最多愤怒了三到四秒钟,但下面这辆车却被打成了马蜂窝,鲜红的鲜血,从弹孔中淌了出来洒在公路上,是那样的刺眼。
枪声停止,但直升机却依旧悬浮在隧道口前方几十米的低空没,枪口漂浮不定的对着隧道口。
总共有三辆车前来追杀霍天晴,但在第一辆车毫无征兆的遭遇残忍后,后面两辆车自然不会再傻乎乎的出来受死。
轰轰的响声中,直升机等了片刻没有看到目标出现后,主动降低了高度,枪口仍旧对着隧道内。
远远看到直升机降低高度,要继续对自己肆虐后,那两辆车火烧屁股般的迅速倒退,亡命般的远去了。
霍天晴这才启动了车子,伸出左手冲直升机做了个手势后,径直从机身下面向前飞驰而去。
在霍天晴把车子停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趴的地方不对劲的萧潇,慌忙抬起头来正要说什么时,就看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是多么震撼、残忍的一幕啊!
在直升机这个庞然大物的肆虐下,追杀的人没有丝毫反击余力,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狂撒下来的弹雨打成马蜂窝,淌落在地上的鲜血,红的那样刺眼。
直到车子离开现场许久了,萧潇还傻愣愣的望着霍天晴,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发呆,直到白瓷轻轻叹了一口气:“唉,非得死人才行吗?”
霍天晴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去北河乡下找张老太太的话,还会死更多的人。”
白瓷的嘴角,猛地抽了几下,低声问道:“那--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高飞被欺负?”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没有谁强求他的。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算是跪着,也得走完,不会有谁帮他。”
霍天晴又淡淡的回答。
白瓷黛眉一扬,问道:“可你,不是在帮他?”
“我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你。”
霍天晴摇了摇头,看了眼萧潇,重复了一遍:“我只是在帮你--只要你不插手高飞的事,他们就不会动你。同样,我们也不会露面,就不会有人死去。”
白瓷沉默,片刻后才问道:“你是高家派来的人?”
霍天晴答非所问:“高家曾经承诺,绝不会帮助高飞对抗1973,但也绝不会坐视她身边的人被连累。在那些人死之前,我已经向那边阐述了高家的观点,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派人来追杀--他们的死,是自找的。也是一个教训,让他们记住在华夏有特权的,不仅仅是他们。当他们威胁到无关的合法公民生命安全时,就会有人站出来制止他们。”
白瓷再次沉默,良久后才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公路上,眼神黯淡了下来,低声说:“我不想去北河乡下了,我想回去。你说的不错,不能再因为我,死再多人了。我,早就厌倦了厮杀,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女人。”
“你的要求不高,会实现的。”
霍天晴拿起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方向盘右拐,车子驶上了北的路。
前行大约二十多公里,就是进京的高速路。
霍天晴的车子驶上高速路时,郑腐再次出现在了高老头的书房前。
这次,高云华没有站在书房外的走廊中,他已经启程去了南边。
不过,却有个长相凶恶,好像屠夫那样的乡下人,坐在书房门前的台阶上,捧着一根鸡腿大吃着,在郑腐经过他身边时,抬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堂堂的高老头家里,会有这样一个粗俗的人物出现,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会很惊讶。
但郑腐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从他身边走过来到走廊中后,才淡淡的问道:“盐铁锥?”
屠夫般的大汉抬头,看着郑腐憨厚的笑了下,说:“老爷子,你的眼神真毒。”
“堂堂华夏九龙王中的绿龙盐铁锥,我要是再不认识,这双眼真该扣了去才对。”
郑腐面无表情的说着,走到了书房前,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一下时,又说道:“只是我很纳闷,你,霍天晴,为什么都放弃该有的尊严,来这儿给人看门。国家培养你们,可不是让你们给某些人来当门房的。”
“老爷子,我不是来看门的,我只是来推销我的猪肉,吃顿饭就会走的,你可别误会。”
面对郑腐的讥讽,盐铁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郑腐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走进了书房内。
他仍旧像平时那样,面无表情,可他眼底偶尔闪过的精光,却出卖了他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在听到有三个人,竟然被霍天晴调用的直升机给打死后,有着数十年镇定功夫的郑腐,竟然有了种要干掉高老头的冲动。
死了三个人,对于郑腐这种一句话就能逼死王城的人来说,好像压根算不了什么。
但关键问题是,这三个人却是被别人堂而皇之的干掉的,这关系到1973的颜面:从1973成立以来,从没有人敢这样做过。
但高老头却这样做了!
所以郑腐很愤怒,才有了那种冲动,但在看到绿龙盐铁锥很突兀的出现在这儿后,他又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冷静了下来。
高老头,早就掌握了他的心思,并做出了一系列的准备。
一个盐铁锥,就证明了这一点。
郑腐关上门时,已经心如止水,看着坐在书桌后的高老头,也没过去坐,就站在门后缓缓的说:“我有三个人,死在了你的人手中。”
高老头放下手里的茶杯,好像笑了下,才说:“他们该死。因为霍天晴他们也不想死,还曾经警告过他们。”
高老头说着,站起来绕过书桌,在桌前来回的走了几步,脸上的笑容消失,目光平静的看着郑腐:“你手下那个女人,也太狂傲了些,这一点不好。”
“还有就是,我知道你派人拦截白瓷,仅仅局限于拦截罢了。你没想她死,因为你很清楚,白瓷如果死在你们手中,惹怒了那位老太太,你们会遭到什么样的指责。但可惜的是,你手下那个狂妄的女人,却派人直接开枪,迫使霍天晴不得不反击。”
高老头直视着郑腐,用商量的口吻说:“把那个女人送上秘密军事法庭吧,这样对她好,也对你好。要不然,她坐在那个敏敢的位置上,还会给你招惹很多祸端,最终是害了她自己,也害你们郑家没有了后人。”
郑腐的身子,好像晃了一下,语气也明显有了波动:“你、你知道她是我侄孙女?”
“盐铁锥在59413部队中,喂了三年的猪,如果还不能知道这些,那他也就太无能了。”
高老头淡淡的,揭开了底牌。
早在三年前,华夏九龙王中的盐铁锥,就已经混进了59413部队,调查某些事。
华夏九龙王的人执行这种长期任务,肯定是经过很多人的研究才通过的--这也证明了,早在三年前,甚至更早之前,1973所掌控的那支队伍,就已经不再被国家所信任了。
“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
高老头没等到郑腐说话后,也没催促他,再次坐回到了书桌下:“有些老事物,的确得随着社会的发展而退出舞台了。如果你长期站在一个相当高的高度上,俯视人间,那么心态就会发生改变。”
端起茶杯,轻轻喝了口水,高老头继续说道:“最起码,你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部队领导的侄孙女,心态就已经不正常了。好像,她还继承了你的固执。唉,郑腐,我觉得你现在该想明白了,1973内的武道,为什么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退场了吧?”
1973成立后,自然会像其它特殊部门那样,有文职,武职。
1973内,负责文职工作的,叫文道,专职武学的,则是武道。
当年1973成立‘峭壁’抵挡‘飓风’时,就是文道中人在后出谋划策,武道中人在前奋勇拼杀。
天下安康后,武道负责人发现对1973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或许从文道中人的言行中,看出了不健康的苗头,所以提出了退出1973。
文物两道,向来都不会长时间的精诚合作,尤其是在盛世时,有文化的人看不起耍枪弄棒的人,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再加上随着现代武器的高速发展,拳脚功夫好像更没多的用处了。
所以在武道决定撤出1973后,代表着文道利益的郑腐,并没有强留。
此时听高老头提到武道后,郑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你们文道,还不如武道有自知之明?
沉默半晌,郑腐才说:“我会让郑姗姗退役去地方工作,也会在未来不久,宣布解散1973。但做这些事之前,是必须得为陈青找回公道,严惩敢蔑视1973的高飞……我这样表态,你没意见吧?”
“我曾经答应过你,绝不会干涉高飞的事,为此我把云华调去了南边看海。”
高老头轻轻叹了口气:“唉,可我不管高飞,却不代表着能坐视你的人,去杀他身边的人。”
郑腐冷冷的说:“任何帮助高飞的危险人物,都会被我们一视同仁。”
高老头反问道:“白瓷危险吗?”
郑腐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高老头接着说:“她只是想清人站出来平息这场风波罢了,再说了,她也没把握能请动张老太太,毕竟她曾经是张家的孙媳妇,现在却跟了高飞,老太太能不生气?”
“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不会动她。”
郑腐转身,拉开了门板时,回头说:“另外,我想告诉你,武道很有可能会回来。”
正文_第1688章 天下还是好人多!
“什么?”
高老头一愣:“武道,要重新回归1973?”
“王城被高飞逼死后,我去找了武道。因为我终于意识到,1973要做事,必须得文武合作,像动粗这种事,最好是由武道来解决。”
郑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愣了片刻才说:“他们也不希望,前辈们辛辛苦苦创建的1973,会被一个竖子这样欺负。还有就是,当初武道退出1973时,也曾经说过,在适当的时候,他们就会重新回来。”
高老头的神色,慢慢凝重了起来,低声说:“郑腐,1973武道所持的,都是些杀人的本领。现在正值华夏盛世,你让他们重出江湖,难道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康,惹气一场血雨腥风?”
“我也不想,可是有些事,我必须得去做,就像你不管高飞,却会照顾白瓷那样。高老,其实不管华夏有多富强,总有些人不甘长时间的寂寞,不是吗?”
说完这番话后,郑腐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缓缓走出了书房。
走廊的台阶口,盐铁锥已经吃完了东西,正用拿着一块绿色的手帕擦嘴。
像他这样身材魁梧(比铁屠还要显眼)的大男人,却拿着块绿色手帕,看上去让人真不舒服,很自然就会想到‘如花’,不过幸亏他的取向还很正常。
看到郑腐走过来后,盐铁锥把手帕装起来,嘻嘻一笑:“老爷子,你这是要走了吗?”
郑腐没有理睬他,慢慢走下楼梯来到下面客厅内后,才抬头看着他:“盐铁锥,不要再回部队中去了,因为我不想听到你死了的消息。”
盐铁锥脸上的笑容,攸地收敛,随即淡淡的说:“没有谁不想活着,但在该死的时候,总得有人必须去死。老爷子,你活这么久了,应该很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既然总归要死,那么当初为什么要成立峭壁,来抵御飓风呢?”
郑腐沉默片刻,低头迈着很沉重的步伐,缓步走出了客厅。
“铁锥,明天你该回老家看看父母了,这几年你受苦了。”
高老头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
盐铁锥回头看去,却只看到房门缓缓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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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号称天下第一关,为明长城最东端的起点,周遭群山风景险峻秀丽,大气磅礴,站在长城上往北放眼看去,一片火红。
这是枫叶红了的季节。
高飞在山海关这边的长城上,已经来回走了不下一个小时了,也没找到约他来这儿的人。
在闲逛的期间,高飞看到了四十八个穿着白裙子,却能看出内、裤颜色的美女,七十九个像他一样,偷看女孩子内、裤的老头,还被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大妈,罚了三次二十块钱。
一次是随便扔烟头,两次是随意吐痰。
到了后来,高飞发现那老大妈不管别人,就只盯着他看了,那眼神就像盯住兔子的猎狗,只要他稍微做出一点出格的动作,她就会闪电般的扑过来。
这让高飞大发感慨,觉得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来这儿承包当保洁员,随便扔个烟头都能罚二十,一天得罚多少人啊,每个月估计得收入上万左右。
就在老大妈远远的吊着高飞,经过一个城垛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白瓷打来的电话。
高飞神色如常的接起电话,只听了片刻,眼神就冷了下来,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了,你替我谢谢霍天晴。另外,以后千万不要随便出来了,我不想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明白了吧?”
扣掉电话后,高飞倚在了城垛上,向西北方向看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从白瓷刚才打来的电话中,他能感觉到1973真要做事不择手段了,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的确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要不是霍天晴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经过眼前的游客们,高飞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圈套,1973针对他而设定的圈套,以解红颜的消息为引子,把他引到长城这边来,主要目标却是白瓷。
王城不是高飞所杀,但却是因他而死,那么依着1973行事诡异的作风,自然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们算定白瓷在高飞离开后,会为他的事而奔波,只要一出了会所,那么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那些人不一定会杀白瓷,但肯定会拿她来做文章,让高飞付出一定的代价。
只是这次谁也没想到,对外宣称绝不会再管高飞的高家,还是出手了。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高飞把快要吸完的香烟,随手扔到了地上,用脚碾了一下,决定先回市区再说。
“哎,你给我站住!”
他刚走了一步,那个戴着红袖章,身子有些微胖的老大妈,就挡在了他面前,眼神中带着抓主兔子的狂喜,要不是用力板着脸,肯定会笑出来,抬手指了下高飞脚下的烟头。
高飞刚才想事想的入神,早就把被老大妈盯着的事往一边去了,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了。
高先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不是那种没公德心的渣渣,从来都习惯了遵守‘犯错就该挨罚’的信条,所以在老大妈第四次冲上来后,也没狡辩什么,更没有求情说‘打个七五折’的话,很痛快的拿出了一张五十块钱的钞票,递了过去。
老大妈接过钞票,脸上带出了为难的神色:“哎呀,我没零找啊。”
高飞纳闷的问:“这一个多小时中,你从我这儿就拿走四张十块钱的,一张二十的了吧?而且我也注意到了,在这段时间内,你好像就盯着我看了,也没罚别人,这就代表着你没有向外找零,怎么就没有零钱了呢?”
老大妈脸色一扳,冷冷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罚款的给人向外掏钱了?我们就是只进不出。”
“靠,那就算--”
高飞没想到这老大妈会说出这样的话,下意识的骂了个脏字,正要说算了,不要零钱了时,却看到一个烟头在低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跌落在了他跟老大妈之间的地上。
高飞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脖子上挂着粗项链的暴发男,搂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从他们身边说说笑笑的走了过去。
这个烟头,就是爆发男丢的。
老大妈却像是看不到那样,就盯着高飞。
高飞指了指地上的烟头,问道:“这是什么啊?”
“烟头啊,你大娘我还没有花眼呢!”
老大妈很干脆的回答。
高飞又问:“谁扔的啊?”
“那个没素质的光头。”
“那你怎么不追上去罚款?”
“你当我傻啊,没看到他两根胳膊上,都刺着吓人的刺青啊,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哦,就因为人家长的凶了点,你不敢管,就敢找我们这种良民的麻烦,这不是欺软怕硬?”
“我就是欺软怕硬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老大妈被戳中了心事,微胖的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样子:“既然你犯错了,那你就得该接受惩罚,别管别人怎么着!”
本不想找零的高飞,不愿意了:“行,那你把零钱找我。”
“没零钱。”
“那就这样算了?”
“要不你再丢两个烟头,或者吐两口痰,我给你打个七五折,三十块钱就算了。”
老大妈提了个中肯的建议。
罚款没钱找零,让人再吐痰这种段子,早在多少年前就被传烂了,只是高飞没想到今天他就会碰到这种事,觉得很好笑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一歪嘴巴:“噗!”
一口痰飞了出去--很精准的,落在了一条白花花的长腿上。
老大妈可以给高飞作证,他这口痰只是随便吐吐罢了,谁能想到会这样巧,恰好飞到别人的腿上?
这条长腿下面套着一只翻牛皮的双排扣半高马靴,膝盖往上老大一截,才是黑白格子的小短裙,然后是天蓝色的大翻领衬衣,如瀑布般的秀发垂下来,衬托的那张尖尖的瓜子脸格外妖娆。
美女,这是一个把时尚跟传统混合打扮在一起的美女,估计最多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尖尖的瓜子脸,妖媚的大眼睛,竟然跟名亨宇内的某大腕女星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就这样一个美女,仿佛只要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亵渎了她(当然了,只是看的话,还没这么严重,但别边看边想象一些什么就行),更何况高先生会在人家的腿上吐上一口痰?
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更有些暴殄天物的罪恶感。
右手扶着挎包带子,正向前走的美女,停住脚步低头看了眼,看到那一口不洁之物后,竟然没有出人意料的生气,只是抬头看向了高飞。
高飞连忙道歉:“啊,对不起啊。”
跟这美女面对面后,高飞才发现她美是美了,就是颧骨略微有点高,嘴唇太薄了些,老铁以前就曾经说过,这种面相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尖酸刻薄,不适宜为良配(就是有些克夫相)。
美女看着高飞的双眸中,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淡淡的说:“说声对不起,就完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我给你擦掉,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高飞既然承认自己做错了,那肯定得知错就改,要不是顾及身边游人太多,他在第一时间发现吐到人家美女腿子上后,就会赶紧伸手给人家擦干净了。
趁机感受一下那条腿的手感--从那光洁健康的肤色上来看,手感绝对差不了的。
高飞说着,开始满身上的找纸巾。
大男人随身携带纸巾的不是太多,高飞就是这样的人,就在他找遍了口袋,也没找到时,几张纸巾递了过来。
是老大妈递过来的。
老大妈一脸善良的菩萨样,也没说话,只是呶了下嘴巴,示意高飞赶紧给人去擦腿子。
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高先生心中感慨着,连忙拿过纸巾弯腰伸手就要去给美女擦腿,人家却后退了一步,依旧淡淡的说:“给我用舌头,舔干净了。”
正文_第1689章 狂妄的女人!
跟一个就知道找自己麻烦的老大妈呕气时,吐了美女路人腿上一口痰。
高飞承认,这是他的错,也心甘情愿的去认错,更甘心拿纸巾给美女的腿子擦干净,可美女却淡淡的告诉他,让他用舌头把她腿上的痰舔干净了。
高飞一下子愣住,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啥,你说让我给你舔干净了?”
“你没听错。”
美女把肩膀上的挎包松了下来,曲起右腿,更加吐出了她膝盖上方的痰,看起来是那样的刺眼:“用舌头,给我舔干净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对付漂亮的女人,高飞倒是不介意用舌头--不过此时美女让他用舌头舔干净她腿上的痰,哪怕这是他自己嘴里出来的,他也不会愿意,这是肯定的。
看着美女,高飞笑了:“小姐,你是不是有病?”
美女双眸微微一眯,低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看到俩人有些剑拔弩张,始作俑者老大妈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姑娘啊,大妈我说句公道话,你这要求的确有些过了。让他给你用纸巾给你擦掉,或者你自己处理一下,大不了让他给你一点精神上的补偿。可你却要让人家给你舔干净,这未免有些过分了啊。”
“看我面子,让他用纸巾给你擦干净就好了。”
老大妈笑呵呵的,又拿出几张纸巾,递给了高飞。
“你算老几,你又有什么面子了?”
美女却是看也没看老大妈一眼,只是盯着高飞:“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舔干净了!”
“好,好,你别生气,不就是给你舔干净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高飞笑了,扔掉手里的纸巾,弯腰低头看样子真要给美女去舔腿子,却鼓起腮帮子,噗的一声,又一口浓痰吐在了那条美腿上,接着站起身转身就走,低声骂道:“痴呆。”
他在转身就走时,已经做好了美女扑上来找他算帐的准备,也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从这女人的气质,以及说话的口气上,高飞能看出这是个生活在超级优越生活中的女人--话说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懂的人间疾苦,更没有尊重底层百姓的觉悟,只有着强烈的‘唯我独尊’精神。
对于这种仗着有个好家庭,就觉得自己很牛比的人,高飞向来就没啥好感,更打定主意等这个美女冲上来跟他撒泼时,就一个耳光抽过去的思想准备。
只是让他有些纳闷的是,那个美女却没有追上来,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老大妈拉住了她的手,正在苦口婆心的说什么。
本以为这欺软怕硬,贪财心黑的老大妈也不是什么好鸟呢,没想到她却站出来为高飞挡住了麻烦,这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想挣开老大妈却挣不开,好像在那儿骂脏话的女人,高飞无所谓的笑了下,加快了前行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游客中。
高飞不知道的是,他刚消失没多久,老大妈就猛地一顿女人的手,刚才面对富人是的谦卑笑容,攸地消散,低声喝道:“够了,郑姗姗,谁让你来这儿擅自招惹高飞的?”
那个美女一楞,挣开老大妈的手,迅速后退两步:“你认识我?”
老大妈淡淡的说:“早就听闻郑腐的侄女,创下了当代军队史上的奇迹,年仅二十八岁就担当了59473部队的实权军长一职,向来都是骄横跋扈,自以为是惯了的,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哼哼,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小招数,就能对高飞形成威胁?”
看了眼郑姗姗的嘴角,老大妈又说:“你的鞋尖上应该安装了暗刃吧?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你,你肯定会趁他低头对你吐痰时,想趁其不备用暗刃伤他--郑姗姗,你到底有多么无知,多么狂妄,才能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来?”
老大妈说着,转身就走:“也幸亏我老人家能及时拦住你,要不然现在你这条漂亮的腿子就废了。他可不是那种惜香怜玉的人,尤其是对你这种思想优质,行为恶毒的女人。”
“你、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认识我,知道我这些事?”
郑姗姗快步追了上去,声音阴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伤不了他?”
“如果他像你以为的那样无能,我老人家会一直跟着他,不敢随便下手?”
老大妈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郑姗姗:“而你呢,连我在抓主你时都毫无反抗之力,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对他形成威胁?”
说着,老大妈叹了口气,很落寞的样子,喃喃说道:“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都能爬到这个高度,看来1973内的确没什么可用的人了。唉,也许老首领当年说得对,1973是到了该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如果强行留下来,只会给人徒增笑柄,彻底丧失了先烈们用生命换回来的清誉。”
“郑姗姗,给你一句忠告,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退出1973吧,这不是你这种仗着有郑腐撑腰,实际上却只是个低能儿能参与的事。”
老大妈说着扫了郑姗姗一眼,再次前行:“别跟着我了,我讨厌你这种有些小聪明的人。自以为用小计谋把高飞骗来长城上,可除了自取其辱,丢尽1973的面子外,你还能有什么收获?唉,是该退出了……”
狂妄的郑姗姗,呆呆望着老大妈好像有些蹒跚的背影,紧走了几步,低声问道:“你是武道中人!”
老大妈没有打理她,很快就走进了一个藏兵洞内。
郑姗姗低头,看着自己腿上那两口恶心的痰,从挎包内拿出纸巾,轻轻擦掉后,嘴角勾勒出阴森的弧度:“武道的人算什么?老东西,你以为现在还是那个仗着会几手功夫,就能装老大的年代么?其实杀人,未必非得能打的。”
拿着脏了的几张纸巾,郑姗姗走到的城垛前,随手扔到了下面,抬头看向了山海关关口那边,从挎包内拿出一个墨镜戴上后,又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号。
等那边有人接听后,她才淡淡的问道:“怎么样了,安排好了没有?”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现在直等目标出现了。”
手机中传来的男人声音,顿了顿,用带有担心的口吻问道:“小姐,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能影响到老领导?毕竟高飞要是死了的话,别人肯定能猜到是我们做的。”
“就算能猜到,那又怎么样?”
郑姗姗冷笑:“现在是个讲证据的年代,没有证据,高家能把我们怎么着?好了,不用再说了,随时汇报你那边的最新情况--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长城上有个胖乎乎的老娘们非常讨厌,是武道中的人,我不喜欢再看到她。”
“明白,我马上安排。”
等郑姗姗在那边扣掉电话后,穿着一身停车场保安制服的于立庆,皱眉想了想,拿起手机又拨了个号,低声说:“目标,是长城上的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太,小姐要她死。”
“于队,目标来了!”
于立庆刚对手下下达了命令,桌子上的报话机内,传来了在前面门岗处冒充保安的手下声音。
“知道了,等目标上车后,立即引爆。不管结果怎么样,马上撤退!”
于立庆拉开椅子站起来时,低头看了眼桌子下面。
写字台下面,蜷缩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正是这边停车场值班的保安。
“不知道怎么回事,左眼皮老跳呢?”
于立庆抬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把报话机放在桌子上,向门口走去。
到现在为止,他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不管结局是怎么样,他都要用最快的时间离开现场,回到军队。
只是他刚站起来,值班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对夫妻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男的一看就是那种来自乡下的暴发户,身上明明穿着名牌西装,可浑身仍旧散发出一股子泥腿子气息,说话更是带着东北那边的腔调:“哎呀卧槽,我说你这个负责停车场工作的人是咋工作地?我那辆价值三十八万的大奔左边后视镜,被别家车子给挂掉了,这事该咋整?”
“什么?车镜子被挂掉了?”
这对夫妻忽然进来后,于立庆马上就回到了办公桌那边,挡住了藏在下面的两个人,探头向窗外的停车场看去,问道:“哪辆车啊,我怎么没注意呢?”
“就是那一辆,那辆红色宾利车左边。”
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裙,面貌清秀的女人,走到桌子前,抬手指着窗外说道:“诺,诺,看到了没有?”
“在哪儿呀,我怎么没有看……”
于立庆倒是很想离开这儿,不过却担心‘慢殆’这对夫妻后,引发没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敷衍着,正准备找个借口时,却蓦然觉得左肋第四根肋骨下一疼。
接着,就是一凉。
是那种寒光闪闪的利刃,刺进他身子里的凉意。
锋利的、薄薄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刺透了于立庆的衣服,皮肤,从左肋第四根肋骨间,几乎没有丁点阻拦的斜斜上次,一下就刺中了他的心脏。
砰的一声大响--这是于立庆心脏最后一次跳跃的声音,连那对夫妻都能听得到,随即就停止了跳动。
随着心跳的停止,于立庆马上就陷进冰冷的深渊,艰难的回头,瞳孔迅速扩散时就听到女人淡淡的说:“如果你们不想杀飞哥,我们也不会杀你,对不起。还有,你们在搞暗杀这方面的手段,也太幼稚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通过报话机联系,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很容易被窃听吗?”
于立庆很想告诉这个女人:这些年来,我们从没有搞过暗杀,也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因为我们是文道,是动脑子的人……
但很可惜的是,他的嘴巴张了张时,最后一丝生命就飞了出来。
正文_第1690章 少爷兵最大的梦想!
林依轮这个名字很出名,他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跟某个明星的名字一样的。
而他本人,长的也跟那位明星有几分相似。
上高中时,林依轮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走进文艺圈,像那位明星一样,靠着多才多艺来挣大钱,娶美女,过那种被无数人斥骂、却在暗中羡慕的要死的生活。
不过不等他实现这个愿望,在京华某部当兵的大伯,却把他带到了京华,让他成为了59473部队的一名战士。
大伯是个很霸道的人,在带他来京华时,无视了他那伟大的梦想,甚至都不许他说半个不字。
林依轮很委屈,也有些恨大伯,同时也纳闷父亲为什么不帮他说话,就眼睁睁看着未来的一代三栖明星,就这样陨落了--但等他在部队呆了一年后,就开始感激大伯了。
因为59417部队的部队生活,全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枯燥,索然无味。
经过三个月新兵训练后,林依轮就过上了好日子,让他开始怀疑这是在部队,还是在天堂:59473部队,人数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加强连,总共四百多人,可却是一个集团军的番号,而且还是独、立的。
部队不会像其它部队那样,每年秋季征兵,所有参军的人,都是部队退役老兵介绍来的,很像上世纪最流行的‘顶替’。
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结束后,他们就是一群穿着军装的都市人,除了每天固定的拉练任务让人心烦外,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是自有支配的,可以随意出入军营,去过都市生活,只要晚上九点之前归队就可以了。
林依轮在部队中已经呆了七年,现在每个月的‘津贴’,已经拿到了一万两千左右--他不知道为什么能拿这么多的钱,更不知道领导为什么这样的严令(一旦出了军营,绝不能再说自己就是59473部队的人),只知道这种生活,比他去当大明星还要爽。
少爷兵。
这是林依轮所在的这支部队中,所有军人的自称。
可林依轮明明不是少爷,怎么会享受这么高待遇?
干不到少校营长的职务,是别想知道这是为什么的。
林依轮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成为少校营长,那样不但能知道这些答案,最重要的是还有了能接近军长--那个总是穿着军装,一脸淡漠的漂亮女人,郑姗姗。
每次看到郑姗姗,林依轮都会想到影视剧中的一个传奇人物:二战时期的岛国间谍,川岛芳子。
话说川岛芳子的资料图片中,就是这样一身打扮,军装,高腰马靴,短发,冷峻的面容,英姿飒爽。
郑姗姗,应该与川岛芳子很相似,就像林依轮很像林依轮那样。
经过七年的努力,林依轮现在已经是上尉连长了,只需再努力一下,就能成为少校营长,能接近那个美丽的女人,知道部队为什么会是少爷兵的秘密。
接近漂亮的女军长,用自己的帅气引起她的注意,是林依轮梦寐以求的事--尽管去年回家探亲时,复员在地方上的伯父,酒醉后好像说过,最好是干到连长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企图成为营长,却接近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其实就是个冷漠的,狂妄的美女蛇。
林依轮对伯父的话,心中嗤之以鼻,因为在部队上,可是所有人都在像少校职务冲刺。
更何况,有位名人也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林依轮凭什么不好好争取,在部队上走的更远?
只要再立一次军功,林依轮就有可能上升为少校营长--机会,就这样来了,今天他跟少校于立庆,还有其他三个中层军官,一起跟随郑姗姗来到了长城。
他们的任务,是要暗杀一个人。
林依轮亲眼看到,那个人的名字从他梦中情人的诱人小嘴里吐出来时,她眉宇间的厌恶之色,是多么的明显。
那个人,必须要死。
因为他让军长不爽了。
尽管自己这群少爷兵,不会像别的那些卫戍京华安全的部队军人那样,精通各种杀敌本领,但却有着出奇的自豪感,以及勇往直前的勇气,杀手般的冷漠。
所以,包括林依轮在内的五个军官,都没有把暗算一个人,看做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更何况,整个暗杀计划,可都是郑军长亲自部署的:有人给目标打电话,把他诓骗到山海关,等他来了后,于立庆、林依轮俩人就像电影里演的英国007那样,在他车子下面安装遥控炸弹,等他再次上车,只要一按遥控--整个任务就会结束。
这次,最起码是一次二等功,回去后不久,就能晋升为少校,获得跟郑军长指挥部队,知道那些秘密的资格了。
想到这儿后,一直看着目标的林依轮,嘴角微微上挑,得意神色再也无法掩饰。
林依轮亲眼看到,目标走到车子前后,好像蹲下系了下鞋带。
在目标蹲下时,林依轮心中狂跳了一下,他担心目标会发现安装在底盘上的遥控炸弹。
幸好,目标很快就站了起来,然后开门上了车,启动车子缓缓驶出了停车场。
“呼!”
林依轮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身在裤子口袋中的右手,掌心竟然出了汗。
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而是因为眼看就要实现梦想后,兴奋的。
死一个不认识的人,换取自己的升迁,获得跟郑军长接近的机会--林依轮认为很值得。
当然了,目标的家人是不会这样想的。
但这有什么呢?
反正大家又不认识,而且人活着早晚都要死,现在死,跟数十年后再死,区别很大吗?
最多,也就是多浪费数十年的资源罢了。
林依轮死死盯着驶出停车场的那辆黑色轿车,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准备等车子驶过停车场门口那个报摊后,就立即启动炸弹!
报摊周围,围了一圈看报纸的人。
炸弹的威力很强大,爆炸后波及的范围至少是方圆十五米内,那些看报纸的人都会被殃及。
这样不好。
林依轮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生死,郑军长也曾经明确说过‘只要能干掉目标,不择手段,不论牺牲多少无辜’的话,可能够放过一些无辜的人,还是会给他一种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优越感。
目标驾驶着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报摊几十米后,车头微调准备并入快车道时,林依轮笑着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启动开关。
轰!
这声巨响,是林依轮预想中的声音,而且还会随之迸起一个大火球,那辆目标驾驶的黑色轿车,会腾空而起高达十几米,目标会被活活的震死!
可让林依轮感到惊诧莫名的是,没有巨响,自然也就没有腾空而起的火球……目标驾驶的黑色轿车,很安全的并入了快车道。
“怎么会这样!?”
林依轮大惊,再次按了几下遥控器上的启动键,那边仍旧一片正常后,他赶紧把遥控器从口袋中拿了出来,准备检查一下遥控器是不是出故障了。
“怎么了,炸弹遥控器出故障,无法引爆汽车炸弹了?”
林依轮刚低下头,就听到一个很清脆的女孩子声音,从他跟前响起。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依轮下意识的说到这儿后,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嘴抬头,就看到一个身高刚超过一米六的女孩儿,笑殷殷的站在面前。
女孩儿长的很清秀,很纯洁的样子,尤其是那带有狡黠的笑,更会让你联想到你那个坏坏的小表妹:白底蓝条的海军式连衣裙,下面踩着一双蓝面白底的帆布板鞋,光着的两条腿,修长白润很养眼,到背着双手微微昂着下巴时,雄前就会出现一对小半球体……总之,女孩儿很靓很纯洁。
哪怕是她说出的话,让林依轮大吃一惊,可也对她生不出什么恶意,最多以为这孩子平时就是看警匪片看多了,才是这么信口一说。
“行了,小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去忙你的!”
林依轮抬手摆了一下,转身伸长脖子去看目标的车子。
他的双眼刚锁定目标的车子,却觉得脖子好像疼了一下,本能的低头看去,就看到一只很好看的小白手,从他下巴间缩回,手里好像拿着个铮亮的东西,就像是米尺那样。
“你搞什么呢你?”
林依轮转脸看向女孩儿时,就看到一片鲜红鲜红的鲜血,就那样毫无征兆的,从他脖子部位洒了出来,洒出一个均匀的半圆形,在阳光下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色昙花那样美丽,一闪即逝。
林依轮捂住脖子,软软的后仰躺在了一辆车上,目光在永远的定格之前,就看到那个女孩儿到背着双手,一蹦一跳的走向了停车场门口。
她手心里那个明晃晃的东西,在那儿一荡一荡的,越来越模糊,终于什么也看不到。
高飞看到了。
看到苏樱很可爱的蹦蹦跳跳过来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他是越来越不愿意杀人了,但却不能不杀,因为他不杀那些人,那些人就要杀他。
林依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高飞却从后视镜内看的清清楚楚。
趁着林依轮转身抬头向这边看来时,苏樱双手一拉,从那个米尺般的东西里,拽出了一根细细的钢丝,是那种两边都很锋利的,在林依轮脖子上猛地横了一下,他的咽喉就彻底被切断了。
眨眼间杀了个人后,苏樱却好像没事人那样,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脸上依旧带着纯真的笑容:“叔叔,开门撒,让人家上车嘛。”
杀人后还能这样镇定自若,也唯有陈果果训练出来的苏樱,才能做到这一点。
她丝毫不担心会被停车场内的摄像头看到,因为在她动手之前,停车场内的摄像头已经全部失效了--
本来很有希望成为历史上最让人胆战心惊的女杀手的苏樱,可以说是暗杀行业的小祖宗了,就连刚把于立庆干掉的城阳,也比不上她。
正文_第1691章 谁喜欢啃青涩的桃子?
苏樱,还有苏北山手下的青瓷十二钗,这些人高飞都不想再让她们回到从前,过那种杀手生活。
他真的希望,能给这些冷血的女孩子,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通过这几年的努力,他也基本实现了这个愿望。
但1973的横空出世,迫使高飞不得不再次启用这些人,因为对手的背景太特殊,也好像很强大,而且也盯紧了他身边那些‘名人’,像铁屠啊,叶心伤啊等等,肯定已经派出专人去对付了。
这样一来,实力几近于透明的高飞,就只能启动让别人不屑,或者说不注意的力量:没有谁知道苏樱有多可怕,就像没有谁知道高飞藏在暗中的力量,有多强大那样。
在亲眼看到王城从十一层上摔下来后,高飞就知道他跟1973,已经是彻底的不死不休了,必须得做出一些应付手段了,这才打电话重新布置了计划。
今天早上在接到某个人的电话后,高飞马上就给苏樱她们下了通知,要求她们在暗中注意配合。
李德才也跟来了京华,他不放心自己的女人安危,尽管城阳要比他强大很多,但毫无疑问的是,有了他在身边,城阳会受到爱情的鼓舞,做事也会更加小心。
其实,高飞高看了1973,真的高看了,在借着系鞋带的机会,一下就解除了车底下面的炸弹后,他就炸弹高估了对方:就这种最简单的安装炸弹的手法,他闭着眼也能在一秒钟内拆除的。
高飞搞不懂,1973为什么会这样低能。
当一群凶猛的狮子,去对付一群山羊时,结果只能是让人感到索然无味,继而升出为生命轻易消失而不忍的感觉,就像高飞刚才亲眼看到林依轮是怎么死的那样。
他打开了车门电锁,苏樱开门坐在了副驾驶座椅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娇声笑道:“嗨嗨,怎么可能会溅上一滴污血呢?真是浪费了我刚买的裙子呀!”
看着一脸惋惜的苏樱,高飞眉梢微微皱了下,问道:“在你心里,一条生命还不如一条裙子重要吗?”
苏樱的脸色僵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高飞,愣了半晌才喃喃的问道:“叔叔,不是你让我来京华的吗?”
高飞皱起的眉头攸地松开,不敢再跟苏樱纳闷的眼神对望,望着街道远处的方向,用从没有过的声调说:“还记得,我们俩人第一次见面吗?”
苏樱不知道高飞为什么忽然改变话题,提到了俩人的第一次见面,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嗯,记得,那是在三年前的香港飞机场候机大厅内,我那时候是个小乞丐,被人追着打。”
高飞抬手,随便比划了一下,说:“那时候,你也就是一米二多点吧?”
“昂,刚过一米二,营养不良是一点。”
苏樱想了想,说:“还有就是,因为练功耽误了身体发育。”
陈果果传授给苏樱的那些功夫,都是阴毒狠辣的偏锋路子。
练这些功夫时,对环境的要求非常严格,必须得学会毒蛇、壁虎、鱼儿甚至蚯蚓那样,有些类似于岛国的忍者功夫,但要比忍者还要凶残很多倍。
不但环境恶劣,而且对练功者的心态影响也很大。
恶劣的练功环境,超变太的思维方式,再加上营养不良,那时候已经有十三岁大二代苏樱,才仅仅一米二的身高,也是很正常的。
“三年的功夫,你从一米二长到了一米六,无论是气色,还是体重,都达到了正常女孩子的身体。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气质变了。”
高飞说着话,伸手在苏樱吹弹得破的脸颊上,轻轻抚摩着:“你有了当代女孩该有的灵性,阳光,健康的思想,和对美好明天的向往。这是一个聚大的改变,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因为你的命运,是因为我才改变的。”
高飞的手在碰到苏樱的脸颊时,她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但随即就不动了。
因为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高飞在抚摩她脸颊时,就像是父亲在安抚女儿那样,不带有丁点那样的男女意思,只有真挚的关爱。
忽然间,苏樱很享受这种被安抚的感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抬手,捂住高飞的手,请他务必多停留一会儿。
“世间,少了个最出色的少女杀手,却多了个能给这个世界增加一道靓丽风景线的阳光少女。”
高飞缩回了手,呵呵轻笑了一声,说:“所以,我很自豪--套用一句很俗套的话来说就是,我像一个辛勤的园丁,亲眼见证栽培的花朵慢慢盛开,那是一种沉甸甸的骄傲吧?”
慢慢地,苏樱明白高飞要想说什么了。
“我希望你永远都能像你现在的外表这样,哪怕成为一个刁蛮泼辣,任性撒娇的小公主,让你未来的白马王子头疼的要死,不得不跑来跟我告状,我也不想你再回到从前。”
高飞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苏樱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从没有这样认真跟人说过这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会装?”
“叔叔,你老了。”
苏樱笑了。
是真的笑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明明很美丽,很开心,却偏偏有泪水哗哗的淌下来,无论她怎么用手擦,都擦不干净,只能轻轻咬了下嘴唇,哽咽着说:“要不然的话,你不会说出这些话,就像那些五六大十的老头子!”
高飞没有为苏樱擦眼泪,毕竟把一个人感动的哭了,可是很不容易的--只是点上一颗烟,叹了口气说:“唉,是啊,我是老了,不知道怎么就老了。”
狠狠擦了把泪水,苏樱又笑:“你老了,是因为在你二十九年的人生中,已经经历了别人几辈子都无法经历的磨难,你就像是佛那样,从这些磨难中顿悟出了什么,所以才来点化我这个小魔女,对吧?”
“嘿。”
高飞嘿的一声笑,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遇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苏樱看高飞,眼神很亮:“其实,我……”
高飞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很多像你这样豆蔻年华的少女,在跟我接触过后,都会无可救药的爱上我。”
苏樱愣住:“你、你真不要脸。”
“脸面其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高飞晒然一笑,接着说:“可我去不喜欢小女孩。嗯,告诉你个秘密啊,我最喜欢的女人,是那种很成、熟的女人,就像白瓷、秦城城、解红颜、还有你那个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有多大年龄的姑姑。我觉得吧,成、熟的女人,就像熟透了的桃子,咬一口很甜,很甜。可青涩的桃子呢,啃一口却青涩的要命。”
“你喜欢啃青涩的桃子吗?”
高飞问苏樱:“你说实话。”
“傻瓜才喜欢。”
苏樱实话实说。
高飞用力点头:“对啊,你都不喜欢了,凭什么让我喜欢?”
苏樱快速说道:“可是,再青涩的桃子,也会有熟了的那一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很难得,高先生还能记住这样优美、带着淡淡忧伤的句子。
意思是说:孩子啊,你省省吧,等你成为白瓷那样我喜欢的女人了,我就是个老头子了,咱们之间就更没那种可能了。
“你咬文嚼字的样子,真的很讨厌。”
苏樱再次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轻声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以为,你真是那种虎躯一震,女孩子就会哭着喊着扑向你的那种男人呀?不过说实在的,你自恋的本事倒是蛮厉害的,这一点得值得我去学习。”
“你早说从没有喜欢过我嘛,害的我为了劝你别再暗恋我,绞尽脑汁才想到了这些话。”
高飞松了口气的样子,真想让苏樱用刀子割断他的脖子。
冷冷哼了声,她说:“哼,别扯这些无聊的了,还是说正事吧。你把我喊来这边,就是让我在暗中替你杀人的,可你怎么又不忍心了?”
“不是不忍心。”
高飞看了眼从远处驶来的警车,启动了车子,淡淡的说:“我只是想你改变一下杀人的心态。生命,不管是再丑陋的生命,都是值得我们去尊重的。所以我希望,你在下一次不得不去杀一个人时,你最好怀着对生命虔诚的尊重,那样你就会知道,人活在世上,真的不容易,就该好好珍惜眼前,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把杀人当作一种乐趣。”
苏樱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的说:“你说的太深奥了,我有些听不懂。既然允许我去杀人,可为什么还要这么罗里罗嗦?其实在我眼里,世上总共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一种就是被人杀的。而我们,生下来,就是杀人的,这是我们的宿命。”
对于苏樱这番言论,高飞很头疼,觉得让这个小魔女要想理解生命的可贵,咋就这样难呢?
“好啦,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故意逗你玩呢着。”
苏樱忽然咯的一声轻笑,右手按着车门:“叔叔,喜欢熟了女人的叔叔,你可要保重哦,我可不想在我又香又甜时,你却已经投胎转世去了,那样可真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了,咯咯!”
咯咯娇笑声中,苏樱推开了高速行驶中的车子车门,身形一闪,随即车门传来咣当一声轻响,重新关上,她的人却不见了。
从后视镜内看了眼站在后面远处路边,对自己摇手的白衣少女,高先生忽然觉得,刚才他那番话好像是白说了。
老大妈也是这样的感受。
她明明已经跟强子三人明说了不要乱来,她在五十年前的天桥下面,就已经是耍刀子的好手了,他们为什么还傻乎乎的扑上来,手里举着刀子要割断她的脖子?
“唉,这些年来,郑腐都是做了些什么?”
叹气声中,老大妈身形一闪,强子扎过来的刀子就到了她手里。
正文_第1692章 冰冷的感觉!
在强子三人眼神中含着敌意的接近三娘子时,就被她感觉出来了。
仅仅从这三个人走路时的步伐来看,三娘子就自信能在三秒钟之内,把他们全都干掉。
而且最重要是,在强子他们亮出刀子时,三娘子一眼就确定他们来自哪儿,又是什么人了:他们来自59473部队,因为这支部队所用的刀子,样式跟其他部队的完全不同。
也唯有这群被娇惯坏了的少爷兵,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杀人。
同时,三娘子更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来杀自己:他们,是奉了郑姗姗的命令。
郑姗姗要杀她,就是因为她说了一些真心话,希望早在二十多年前还是一家人的文道,能够正视先烈们用鲜血换来的荣耀,不要依仗这份贪天的大荣耀,就以为能永远狂妄下去。
但很可惜的是,她的话不但没有打动郑姗姗,反而引起了她的杀意。
为了几句逆耳忠言,郑姗姗就毫不犹豫的派人来杀她--三娘子心中很苦,为牺牲的那些先烈而哭泣,为他们用生命创下的事业就这样被亵渎而不值。
在众多游人的惊诧、惊惶的目光中,三娘子只是轻飘飘的挥了挥手,就把强子他们的刀子缴械了。
“啊!”
强子等人大惊,迅速后退几步,反手去莫枪时,却看到三娘子抛下了刀子,接着举起了右手--三把手枪,就像是变戏法那样,从她的清扫工装袖子里掉在手中,然后一把一把的扔到了后面,落在了长城下面。
但她的脚下,却洒落了一地的子弹。
她在向后扔出手枪时,已经顺便把弹夹给卸下来了。
“回去告诉郑姗姗,这笔帐我记住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奉还的,如果她还能活到我等到机会的那一天。”
三娘子冷冷的说完,转身走向了人群。
人群哗啦一声,分散两旁。
其中有好几个外国人,举起手机拍照,但三娘子却没有制止。
现在她的心已经彻底的凉了,郑姗姗的愚蠢做法,连带着她对整个1973,都有了浓浓的失望,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号称华夏最为神秘的单位,就不该出现在世上:除了够幼稚,够狂妄够丢人外,还剩下了些什么?
“看什么看,都特么的没见过街头打架吗?还有你们,把手机给我交出来!”
强子三人做梦也没想到三娘子会这样牛叉,呆愣半晌后猛地醒悟了什么,对着几个拍照的人扑了上去,抢过他们的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抢我的手机?”
一个大约五十岁上下的外国男人,在手机被抢走后,愤怒的叫着,伸手过去抢。
杰克赛可以发誓,他刚才真没有像周围那些围观者那样,举着手机拍强子等人在朗朗乾坤下持刀行凶的事,他只是醉心于拍摄这边的风景。
那满山谷的好像火一样在燃烧的红叶,让他浑身热血沸腾,仿佛感觉到了在遥远的古代,农耕民族跟游牧民族在此奋勇搏杀的惨烈一幕。
杰克赛能感觉到,在长城内外发生过的无数次战斗,是这个国家两种文化的悍然对决,只要一想象蜿蜒数里的城墙上,到处都是奋勇杀敌的人,他就激动的浑身发抖--才不会去拍摄别人当街亮刀子打架呢。
可是,就在他准备选个好的角度,来拍摄蜿蜒伸向天尽头的长龙时,有人却在人们的惊叫声中扑了过来,一把夺走了他的手机。
杰克赛来自北欧,这是位真正的绅士,风趣幽默有礼貌,社交能力突出的他,早在三年前就在国家外交部任高层领导人,这次来华夏访问,工作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长城,并被这边磅礴大气所倾倒。
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忽然抢走了他的手机,就算他修养再高也会生气的,大喝一声后抬手就去抢被强子抢走的手机。
强子一晃手,躲开杰克赛的同时,右脚已经狠狠跺在了他小肚子。
“啊!”
杰克赛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肚子踉跄后退,碰到一个人后才停住脚步,疼的他浑身发抖,抬头正要呼叫从远处跑来的同伴时,却觉得后心猛地一疼。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看着好像越来越高的天,杰克赛用尽全身力气狂吼了一声,缓缓跪倒在了地上,接着瘫倒在了冰冷的青砖上。
一把军刀,狠狠刺在了他后心部位,深没至柄。
他的手机,被人狠狠砸在地上,碎了的零件弹起,落在了他苍白的脸颊上。
好像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那个声音中充满了惊恐,杰克赛很想抬头看看,只是他刚抬了一下头,就彻底陷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很冷。
感觉到很冷的还有三友从来。
他相信任何人被一把刀子狠狠刺进心脏后,都会有这种感觉。
三友从来双手捂着心口,很用力,希望能把向外激射的鲜血捂住,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好像冰水一样的鲜血,都倔强的从他手指缝中淌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怎么都捂不住。
三友从来后退,踉踉跄跄的后退到第三步时,被地上一具尸体绊倒在了地上。
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这具尸体还曾经用双手,给他恭恭敬敬的奉上一杯香茶,尊称他师长,向他请教柔道中的一个动作要领。
这具尸体还是个孩子,今年刚上初中,长的很清秀,性格也很腼腆,但却是三友从来这十七个弟子中,学习最刻苦,最认真,进步最快,也是在杀神出现后,第一个冲上去来捍卫东方柔道馆的人。
也是死得最早的一个人。
眼前这个相貌英俊,眼神明亮,就算是在杀人时好像也带着笑的男人啊,应该是来自地狱中,是魔鬼的仆人吧?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以忍心,把十七个弟子都杀掉?
这十七个人中,有十一个还是孩子呀,跟发生在遥远的华夏的那件事无关的孩子--这个人,本该放过他们的,可他问都没有问,在确定这家柔道馆的馆长确是三友从来后,就亮出了刀子。
那是用什么词汇,才能来形容的一刀?
三友从来看的很清楚,也好像没看清,他只看到最喜欢的一个弟子,就像真正的武士那样,双手高举着木制武士长刀,嘴里呀呀的怪叫着冲过去,正要用‘迎风一刀斩’这一招,来教训这个胆敢踢碎门后大花瓶的英俊男人时……
那个魔鬼,好像只是动了一下手。
这时候,三友从来才发现他手里有一把刀,是肋差(三把武士道中的一把短刀),柔道馆下辖的商店内,就卖这种做工精良、实际上却没多大杀伤力的刀子。
随着三友从来看到那把肋差,接着就看到最得意弟子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血痕,血雨就呈现出扇面形式,向前喷洒。
那个魔鬼明明能躲开,却没有躲,仍旧淡淡的笑着,晃着手中的刀。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三友从来不想去想,因为他真的害怕。
但那血腥的一幕,却始终在他脑海中翻腾--十几个弟子,在震惊过后,有的嘶声大叫,有的嚎啕大哭,有得持刀扑向魔鬼,也有的转身就逃。
但无论是哭的,还是叫的,无论是持木刀扑向魔鬼的,还是转身就逃的,都没有逃过魔鬼的毒手,好像是一个世纪,也好像是一秒钟,等三友从来清醒过来时,他十七个弟子,都已经血溅当场。
没有一个活着,全部都是一刀致命,咽喉被割断。
尽情喷洒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墙壁,地板,到处都充斥着血腥的气息,刺激着三友从来的大脑,魔鬼站在他面前时,他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你是谁?”
三友从来记得,他好像跟那个魔鬼有个片刻的交谈。
那个魔鬼回答说:“我姓廖,叫廖无肆,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廖无肆?”
好像从哪儿听到过,但三友从来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来东方柔道馆杀人?”
廖无肆好像很善良,因为他不想让三友从来当个糊涂鬼,就问他说:“这个月,你是不是去过华夏京华,绑架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把她送到了冀南的黄河边?”
“很漂亮的女人,绑架,黄河边?”
三友从来猛地醒悟了过来:“哦,哦,是,我是做过这件事。但这件事,是我带浩二(他十七个弟子中的一个)他们六个做的,跟其他人都没关系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是被你连累的,你必须得以死谢罪。”
廖无肆说着,那把肋差猛地向前一冲--三友从来就有了冰冷的感觉,踉踉跄跄后退,被一具尸体绊倒在了地上。
他马上就翻身跪了起来,很想站起身,可力气却像用尽了那样,让他支撑着跪在地上都很艰难了,只能像离开了水的鱼那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出的话,让他自己都听着好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我知道了,你叫廖无肆,你是廖水粉的兄弟,华夏九龙王中性情作风最为阴狠的蓝龙,廖无肆!”
“你说的很对,没想到在岛国这边也有人对我如此了解。”
廖无肆缓步走到他面前,抬脚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破军在这边,还有些什么人?”
“我不知道。”
三友从来第一次觉出,被人用脚尖挑着下巴,竟然有了种有东西可依靠的寄托感,只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黯淡:“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所犯的错误,已经连累了十一个无辜的孩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廖无肆淡淡回答:“错了,是十五个,另外四个人,是你的父母,还有妻儿。”
“我--父母,妻儿?”
三友从来那颗受创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发出一声嘶哑的狂吼,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廖无肆就这样笑殷殷的看着他,看着他又重重摔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一下。
正文_第1693章 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
“无肆在哪儿,你知道吗?”
亲手为高飞泡上一杯茶后,廖水粉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现在的廖水粉,穿着一身白色黑边的家居服,腰间扎着一根宽宽的黑色带子,让人很容易就能想到岛国柔道中的黑带高手,一双泛着晶莹,白瓷般光泽的小腿下面,那双秀气的雪足,踏着一双亮红色的可爱小拖鞋。
妩媚,大方,妖娆,因为气色不好还有些柔弱,却偏偏不再有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坚强的廖水粉,或许不知道她此时的样子,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样子后,高飞脑海中就浮上了王晨的样子。
那是最近半年多来,高飞第一次见她,她就穿着随意、慵懒的家居服,为那个杜子康做饭,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那样,让他想起来后,心里就是猛地一揪,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挪开了眼神。
早就注意到高飞关注自己穿着的廖水粉,压根不在意他那带有某种侵略性的眼神--双方已经有了那层关系,而且还是放浪形骸到家了,还会在意别的东西吗?
当然了,或许会在意,比方在看到高飞的眼神攸地黯淡下来,叹气看向别出之后,廖水粉眉梢就微微跳动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高飞不想把王晨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跟他有着不同关系的女人,毕竟对廖水粉说他在‘失去’前妻的事,会有一些不尊重她的嫌疑:“我没有廖无肆的消息,不过我能猜到,他主动被警方抓捕,就是个要查出是谁绑架你的真向。他没事的,你别担心。”
“嗯,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此前已经习惯了,他在外面出生入死。可有的人却担心。”
廖水粉轻轻点了点头,指了指案几上的茶杯,说道:“喝茶。”
“嗯,谢谢。”
高飞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廖水粉又说道:“我回来京华后,你在冀南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首先,先恭喜你能摆脱烈阳蛊,能够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在阳光下。”
廖水粉被人绑架到了冀南的河底古墓内,被高飞救出来后,就回到了京华,但依着廖家的能力,要想知道他随后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很简单的。
“呵呵,多谢你的祝福。”
高飞笑了笑,放下茶杯问道:“其次呢?”
“什么其次?”
“你刚才说首先了,既然有首先,那么自然得有其次,或许还有最后等等。”
“其次呢。”
廖水粉也笑了,轻声说:“其次,是感谢你第一个来看望我。”
“我是第一个来看望你的?”
高飞有些纳闷:“你出事回来后,已经好几天了吧,你那些亲朋好友,会不来看你吗?”
廖水粉笑了笑,拿起水壶给他添了点水,说:“喝茶。”
“能吸烟吗?”
高飞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拿出香烟来说:“唉,看你屋子里布置的这样清新,都不忍心吸烟啊。”
廖水粉客厅内装潢的风格,带着清新的明快,跟她成熟、女人的气质很不相同,倒像是那些具备冷艳气质的女孩子最喜欢的,比方沈银冰。
想到沈银冰后,高飞心中没来由的烦闷了一下,啪哒一声点燃了香烟。
廖水粉这才说:“自从我搬进这儿来住下后,你是第一个在我这儿吸烟的人。”
“我还是第一个来看望你的呢。”
高飞翘起二郎腿,左手放在沙发帮上,随意的敲打着,一双眼睛在廖水粉下巴下面乱转。
廖水粉的家居服,真的很像柔道,但更像汉服,是那种没有纽扣,也没有拉锁,只是把右边衣襟掩向左边,然后在腰间缠条腰带的款式,她微微弯腰时,领口内就会现出一抹惊人的雪白。
发现高飞盯着自己领口看后,廖水粉脸儿一红,本能的抬手拽了一下,低声嗔怪道:“还没有看够么?”
到目前为止,高飞跟廖水粉的关系,已经到了无需多说的亲密地步,他几乎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次肌肤,甚至此时根本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出衣服下面那具身躯,有多么的迷人。
不过男人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性质就会上来,哪怕是刚才还谈论着很严肃的话题,还会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但这丝毫约束不了高飞忽然欠身,抬手一把将廖水粉拉到了自己怀中。
廖水粉挣扎着,低声说:“别,别,明珠在外面的!”
“那是个聪明孩子,她知道这时候是不该进来的。”
或许是因为王晨,因为沈银冰,因为找不到解红颜的下落,因为愤怒于1973擅自对白瓷动手,高飞心中有了股子邪火,不由分说的就扯开了廖水粉的衣服。
有人说,女人假如真的不愿意,只要男人不用暴力手段,要想侵犯她的话很难。
廖水粉就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她自己能感觉到她的反抗,是那样的无力,说是半推半就一点也不假,甚至都忘记现在是客厅了,就被高飞压在了沙发上。
别墅前面的院门口,有一颗两个碗口粗细的法国梧桐树。
贺明珠就坐在梧桐树的那张躺椅上,脸上带着涂了银色的太阳镜,微微昂着下巴看着树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很酷。
梧桐树上最大的枝杈处,有一个鸟巢,叫不出名字的小鸟,羽毛不是很漂亮,个头也不是很大,不过叫声却很悦耳。
两只小鸟在鸟巢边缘嬉戏,叽叽喳喳的偶尔会相互磨蹭一下,偶尔驶过门前的汽车,都影响不了它们惬意的秀恩爱。
看着那两只并立在鸟巢上的无名小鸟,贺明珠好像变成了一具泥塑,动也不动。
她在想廖无肆。
她只是在想,却不会担心。
因为她很清楚廖无肆去哪儿了,又是在做什么,更明白依着他的本领,就算去那个岛国行凶杀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事实证明贺明珠没有错,因为在一个小时前,她就接到了廖无肆的短信。
廖无肆给贺明珠发的短信内容,相当简练:顺利,将归。
这四个字看起来是那样的简短,也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难度,无非就是廖无肆说,他此去岛国做事很顺利,很快就会回国了。
但贺明珠却很清楚,在这短短四个字的后面,实际上掩饰着太多的血腥--顺利,就是顺利找到了绑架廖水粉的人,并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贺明珠更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能从特殊渠道,听到岛国某处发生灭门惨案的消息……依着廖无肆的阴狠毒辣性格,没理由不会那样做。
如果是让别人来解读廖无肆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厌恶他做事太绝,不过贺明珠却觉得就该这样做:在这个世上,保护家人安全的方式有很多种,可廖无肆这种残忍的事后报复手段,才是最有效,最有威慑力的。
以后,谁要是再想招惹廖无肆,谁就会考虑一下,能不能承受得起被灭满门的悲哀。
“等粉姐的麻烦彻底解决后,无肆就会变好些了吧?他曾经说过的,他会给未来的孩子积德的。”
贺明珠看着那两只小鸟,左手缓缓放在了小腹上,酷酷的嘴角慢慢浮上一个笑容。
才刚刚孕育两个月的孩子,也能足够让一个女人慢慢变得心软,哪怕这个女人的杀戮气息再强大。
“就是不知道,粉姐什么时候才能有她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贺明珠的思维又飘到了廖水粉的身上,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客厅那边。
客厅的玻璃门是花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更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所以在廖水粉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发出欢愉的尖叫后,就不愿意再遮掩什么了。
哪怕是被贺明珠听到,那又怎么样?
反正她知道自己跟高飞是什么关系,自己早就在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堕落了,身体,还有思想。
当一个人彻底的不要脸后,无论接下来她做什么事,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最起码,廖水粉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无论高飞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欣然答应,直到他们俩人再也不愿意动一下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廖水粉搭在案几上的右脚,才落在了地上,正要非常舒畅的吐出一口气时,却忽然听到有人说:“到目前为止,京华警方已经封锁了山海关附近景点,对每一辆过往车辆严密盘查……”
廖水粉怵然一惊,迅速回头看去。
她就算再自甘堕落,不要脸,可也不想有人看到她跟高飞做那种事。
她刚回头,就听到高飞懒洋洋的说:“别害怕,是电视机开了。你刚才放下的脚,碰到了电视遥控器的开关。”
“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大跳。”
廖水粉长长松了一口气,弯腰拣起地上的遥控器,正要关上电视时,高飞却摆了一下手:“等等。”
说着,高飞坐了起来。
廖水粉也向电视那边看去。
宽大时尚的液晶等离子电视机内,正在播放下午三点的本市新闻。
画面的背景是万里长城,大批的警务人员,正在紧张的疏散着长城上的游客。
在有些晃动的镜头中,廖水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头部却被一件白色的外套蒙着--看到这种画面后,人们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死了。
这是个外国人,具体身份没有在电视里泄露,采访过警方的记者只说,他是来自北欧某个国家,是外交人员,名字叫着杰克赛。
听到这儿后,廖水粉呆愣了一下,失声叫道:“啊,来自北欧的杰克赛,不会是他吧!?”
高飞从地上拿起那件家居服,披在了她身上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个杰克赛?”
“如果他是我认识的那个杰克赛,就该是北欧某国的外交部成员,是个很热情,对华夏文化很崇拜的老人。”
廖水粉站起身,穿上了衣服喃喃说道:“他怎么会在长城上出事呢?”
正文_第1694章 一团乱麻似的线索!
接下来,电视中记者的报道,确定死者,就是廖水粉所认识的那个杰克赛。
杰克赛除了是个外交官员外,还是他国家某家企业的远东顾问,曾经数次来过华夏,与水粉集团有过两次不错的会晤,合作,所以廖水粉才会认识他。
一个热爱华夏文化的外国老人,尤其是他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却在游览长城时遇害,这绝对是个对整个华夏都有着负面影响的消息。
市局的郝局长,亲自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但却拒绝接受任何记者的访问。
同时,他也恼怒于宣传部门,为什么会这样快的就把事件搬上了新闻。
负责当地治安的所长,大汗白流的解释后,他才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不是这个小所长工作不力,也不是记者唯恐天下不乱,要怨就该怨现场竟然有国外记者。
在杰克赛出事时,几个藏在人群后的记者,就用手机拍下了全过程,并迅速把这些传回了总部--有些外国记者,总是希望看到华夏焦头烂额的样子。
但这又能怪谁呢?
毕竟这次事件闹得可是很严重,事关别国外交人员,而且现场有很多人(很多人的意思,是分属于很多国家的人),他们都见证了这血腥的一幕,甚至不用警方找他们调查,就主动凑过来,举着手机说什么,他们已经拍摄下了整个凶杀现场,更拍下了行凶者的真面目,要求警方缉拿他们,把他们绳之以法。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老郝亲自坐镇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得抢在外媒发出此事件的声音之前,先在当地新闻中曝光,然后就是各种紧急联系各部门的人。
现场有太多不畏强权的外国朋友--所以杀害杰克赛先生并逃走的那三个人,很快就被警方锁定,并从基因库内调查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看着传到手机上的强子等人的资料,老郝沉默片刻,快步走向了山海关景点的入口。
当然了,接下来他要去做什么,高飞是不知道的。
他也不认识那个外国男人,他关心这件事,只因这件事是发生在山海关景点那边的,隐隐觉得跟他应该有些关系,毕竟能够在长城上杀人,还是杀外国人的人,不是傻瓜,就是狂妄到异常的货色。
当出现有傻瓜参与的问题时,高飞都会自动把这类不该受人歧视的弱势群体排除,直接考虑剩下的那种人。
极端狂妄者,在做事时,才不会考虑在哪儿,又是做什么事。
想到‘狂妄者’后,高飞就联想到了那个女人。
他在吐痰时,不小心吐到了那个女人的腿上,结果她却让他用舌头给她舔干净。
后来,是那个对高飞罚款罚上瘾的老大妈,帮他解了围。
高飞当场没事人似的走了,心里却很清楚:那个专门盯着他罚款的老大妈,很可能就是把眼镜给搞个半死、自称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在天桥底下靠耍刀子未生的三娘子,更是暗中保护杜子康安全的人。
也唯有能让眼镜害怕的人,才能在那个狂妄女人要动手时,不动声色的拦住她,任由高飞施施然的离开。
其实当时高飞已经看出那个女人要动手,心里也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她来着,不该三娘子的及时出手,制止了那个女人,算是救了她吧。
现在对高飞有敌意的人,很多--多到让高先生都算不过来的地步,不该敢狂妄到要当面暗算他份上的人,应该很少,少到他几乎根本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出来:那个看上去很有范儿的女人,就是1973的人。
因为也唯有1973的人,才会仗着先辈们立下的贪天大功,仗着各大家族都不敢招惹他们的先天性优势,培养出这么狂妄自大的女人。
这样一来,高飞好像就想到了什么:狂妄女人是1973的人,把眼镜吓个半死的三娘子,却认识她,并阻止了她,那么就证明她们是认识的。
或者干脆肯定的说,那个三娘子,也是1973的人。
既然肯定了三娘子也是1973的人,那么她却是在暗中保护杜子康的。
那么,杜子康又是什么人?
他的身份,又仅仅是杜家子弟那样简单?
三娘子暗中保护杜子康,是出于私人情谊,还是来自某个组织?
杜家,又会藏有什么秘密啊,是不是也像莫家那样,压根不知道莫孤烟是贪狼的人?
还有就是,三娘子如果真是1973的人,在眼镜面前露了一小脸后,为什么又敢在高飞面前露面?
她这是在警告高飞,不许招惹杜子康?
这一连串的问题,好像让高飞从中找到了什么,但更多的却是越想越头疼,好像一团乱麻那样,找不到线头,无法把这些人的关系彻底搞清楚。
“想什么呢?”
就在高飞盯着电视机眉头越皱越紧时,廖水粉牵起了他的手,轻声问道:“你,不会也认识杰克赛先生吧?”
其实廖水粉想问的是:杰克赛先生,不会就是你杀的吧?
因为高飞在来了后,曾经告诉过她,是从山海关长城那边过来的,而且在那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廖水粉就会把小麻烦看做是真正的小麻烦,比方车子被交警扣住了,游玩时跟人吵了一架等等。
可如果是高飞说出来的,那么就代表着可能会牵涉到人命,因为他现在可是正处于一个很敏敢的时期,分分秒秒的就会去杀人,或者是被人杀。
也就是廖水粉自持有着不一般的背景关系,这才敢‘结纳’他,让他上门,搁在别人身上还真得考虑一下是否迎客呢。
所以当看到高飞很关注杰克赛先生遇刺身亡的消息后,廖水粉马上就以为这件事跟他有关,或者干脆说,就是他干掉了杰克赛先生。
高飞抬手,在廖水粉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捏了一下,笑道:“想什么呢?你认识的那个外国佬不是我是杀的,但我能猜出是谁干的了。”
“是谁?”
听高飞否认没有杀杰克赛后,廖水粉松了口气,毕竟她对那个外国老头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热情好客有礼貌,当前这样真正的绅士可不多了。
“你最好少打听这些事,在家安心养伤,反正就算你知道了也没多大用处。”
高飞摇了摇头时,客厅的玻璃门被人敲响,接着房门开了一道缝,贺明珠的声音从门外挤了进来:“粉姐,有人找。”
正单膝跪在高飞膝盖上,双手搂住他脖子的廖水粉,听到敲门声后,浑身打了个激灵,这才猛地意识到她刚才可是大白天的鬼混来着,虽然衣服啊,沙发啥的好整理,可空气中那种独特的味道,一时半会的却散不了。
“别让他们进来!”
本能的反应,廖水粉喊出了这句话,随即意识到很有些做鬼心虚了,连忙又问道:“是谁,谁要找我呢?”
贺明珠的声音,依旧那样平淡:“是何家的三少爷,何秀城,还有韩家的大少,韩震。”
“何秀城,韩震?”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后,廖水粉一下子愣住了。
何秀城,当前正是破军部门老大少爷的最大嫌疑人,虽然没有找到他绑架廖水粉的证据,谁也不敢随便只认他就是少爷,但廖水粉却相信了高飞的那些推断。
至于韩震,更是廖水粉被人绑架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的手机号外泄,被人仿制,骗走了廖水粉,她怎么可能会经历那么多磨难?
更何况,他是她的前夫,可是廖水粉发誓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跟何秀城一起,来找她了?
廖水粉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时,高飞说话了:“难道,何秀城跟韩震早就……”
“不可能。”
廖水粉下意识的摇头,替韩震否认。
她虽然恨死了韩震,但当年俩人却是真心相爱过的,她绝对是韩震在变心之前,最了解他的人:韩震,绝对是每一个思想成熟的女人,最最中意的男人。
他沉稳,儒雅,懂得体贴关怀女人,还不时的来此浪漫,让女人为之疯狂,或者激动的泪流满面……虽然他后来背叛了廖水粉,可廖水粉还是确定,韩震绝不会成为邪教中人。
这是她对韩震发自灵魂深处的新任,跟感情无关。
但她在为韩震辩白后,却猛地意识到她的反应对于高飞来说,好像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连忙吃吃的解释道:“我、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不可能去做坏事,我很了解他的,我--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该这样心慌。”
高飞在她秀气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低声说道:“他没有珍惜你这样的女人,是他有眼无珠,因为你是廖水粉,独一无二的廖水粉,无论做什么事,都没必要跟谁解释的。”
高飞承认,后面这番话,就是从书本上抄袭的,至于是什么意思,用在这儿恰当不恰当,他才不会管,只要能让廖水粉受感动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文化程度很深的廖水粉,果然被高飞这番狗屁不通的话给感动了,轻轻在他嘴上吻了下,低声问:“你说,我见,还是不见他们?”
高飞说道:“当然要见,拒人于门外,可不是淑女的作风。”
“那好,我听你的,不过,我不会让他们进屋。”
廖水粉说话算话,说不让韩震俩人进屋,就果然让他们竖在了院子里。
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何秀城,那华丽的身材线条,跟稍微阴柔的忧郁气质,更加彰显他内向男人的迷人魅力,看了客厅一眼,呵呵问道:“怎么,粉姐,你就让我们站在院子里说话呀,这好像有些失礼吧?屋子里有别的人,不方便被我看到?”
“对不起啊,秀城。”
对何秀城,廖水粉还是很客气的,淡淡扫了一眼韩震,说:“如果是你自己来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站在院子里?”
韩震温文尔雅的脸上,马上浮上了尴尬之色。
正文_第1695章 最残忍的一次报复!
在廖水粉还没有认识高飞之前,韩震就背叛了她。
那时候的廖水粉,心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套用一句老话来说也不为过:韩震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是她的一切。
但就这样一个被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却背叛了她,就算现在韩震现在隐隐知道廖水粉跟高飞的关系后,也觉得对不起人家。
所以呢,在俩人被廖水粉晾在院子里后,韩震始终没觉得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是的,在移情别恋小蝶的那一刻起,韩震就已经不配让廖水粉把他当个人看待了。
对于他们的关系,何秀城当然很清楚,看出韩震脸色尴尬后,笑了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站在那儿四处打量着院子里。
他想等韩震办完事离开后,再说明他的来意。
不过廖水粉却先问他了:“秀城,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是有事。”
何秀城点了点头,回答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最好别再跟那个人来往了。”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廖水粉秀美微微皱起。
“那个人,就是高飞。”
何秀城正色道:“我刚从大伯那儿得到消息,现在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与国家某个部门对上了。高家为了撇清嫌疑,已经公开说明,以后绝不会再管他的任何事。我担心,他会看在跟你有些交情的份上,会来打搅你,提出一些无法拒绝的要求,从而做错了事。”
打搅我,提出一些我无法拒绝的要求?
哼,那跟我在客厅内鬼混大半晌,这算不算是打搅我,提出一些我无法拒绝的要求呢?
廖水粉心中不为恶意的想着,表面却依旧淡定的样子:“哦,多谢秀城为了这点小事来提醒我。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的……你还有别的事吗?”
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该走了。
这就是廖水粉最后那句话的潜台词。
何秀城呆了一下,随即笑道:“呵呵,也没别的事了。我来找你,除了告诉你这件事外,就是想看看你。”
“我很好,最起码在刚才时,心情很好。”
廖水粉嘴里说着,心里却又在想:我可没有撒谎啊,刚才跟那家伙鬼混时,心情的确很好的。
想到自己从一端庄高贵的淑女,竟然蜕变成了一个在白日宣银、却不知羞耻还沾沾自喜的放当女人后,廖水粉心中腾起一股子莫名的忧伤,盯着草坪旁边的一盆小花,呆住了。
廖水粉不知道,她在发呆时的样子有多迷人。
同时,她更没有注意到,何秀城看着她的眼神深处,带着无尽的邪气。
依着何秀城对某方面知识的了解,他在仔细审视廖水粉时,才发现她刚刚经过一场风雨--那个男人是谁,廖水粉为什么不许他们进屋这两个问题,何秀城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开始后悔。
后悔阴金花派人把廖水粉绑到河底古墓时,竟然傻乎乎放弃了占有她的大好良机,却把她拱手让给了高飞。
从廖水粉此时的气色来看,何秀城能断定她对某些事很满意,至于眉宇间为什么忧伤,估计是想到了跟韩震以前的恩爱过去。
一方面在屋子里藏着别的男人,一方面却在回忆跟前夫纯真的过往--廖水粉此时表现出的复杂情绪,让何秀城很愤怒,那种必须要得到她、让她彻底的身败名裂的邪恶想法,再次涌上了心头。
“咳。”
一声轻咳声,打断了廖水粉的沉思,也吸引了何秀城的目光。
他抬头,看到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贺明珠正冷冷的望着他,或许在他盯着廖水粉看时,就一直盯着他,带着明显的敌意,直到他抬起头来时,才看轻飘飘的挪开看向了别处。
何秀城马上清醒了过来,冲廖水粉笑了笑:“粉姐,我想起我还有件事要做,就不打搅你了。”
廖水粉也没挽留:“哦,那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明珠,替我送送秀城。”
廖水粉在称呼何秀城时,好像很亲近的样子,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没几个人知道。
贺明珠默默的点了点头,当先向别墅院门口走去。
何秀城开门上车时,贺明珠说话了:“何秀城,如果你还想活的更久一些,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打粉姐的主意,要不然我就是拼着破坏廖、何两家关系决裂的危险,也会干掉你。”
何秀城关车门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笑问:“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听不懂?难道我追求粉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心里明白我在说什么的。”
贺明珠抬手,替他大力关上了车门:“你信不信,不管你是不是少爷,只要让我发现你有足够死的理由,我跟无肆俩人就会让你在悄无声息间消失?”
何秀城落下车窗,仍旧笑着,只是笑容有些阴冷:“贺明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贺明珠答非所问:“两个多小时之前,无肆给我发回消息,他已经把一个叫三友从来的岛国人,全家灭门了。”
何秀城又笑了,这次是真的笑,很开心的笑:“呵呵,贺明珠,我发现你真有些不可理喻呢,劝你啊,是该去精神病院疗养一段时间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此方面的名医?真是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何秀城说完,启动了车子。
车子出了别墅区,来到主干道上后,何秀城升起了车窗的同时,脸上的笑容攸地一下消失了。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今天来看廖水粉,是大伯的意思,来劝说她以后别跟高飞来往了--在何家大伯的心中,廖水粉已经是何家未来的三媳妇了,如果何秀城不在乎她曾经被人绑架,清白肯定保不住的话。
对何家大伯的一片苦心,何秀城当然明白,当面就表示,他不会在意某些事,因为他追求的是廖水粉的人,绝不会因为她遭遇过不幸,就对她产生看法。
不得不说,何秀城在跟大伯表明态度时,还是一心为何家考虑的:只要他能娶到廖水粉,不管以后用什么残忍的方式,让这个可怜女人去死,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结合,对何家有着很大的助力。
当然了,何秀城也知道,现在廖水粉对他也有了怀疑,怀疑他就是破军的少爷,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真的很想成为何家儿媳妇了。
她会拒绝。
但这有什么呢?
只要能征到廖家老人的同意,廖水粉除了乖乖嫁给他之外,压根就没有别的选择,包括廖无肆也是,因为整个家族的利益,会让他们屈服的。
何秀城心里想着,车子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恰好是红灯。
他停下了车子,随意向右边人行道上看去。
几个身穿公司制服的女孩子,迈着两条白皙粉嫩的腿子,踩着性敢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那迷人的小身段就会扭一下,咯咯娇笑着从车前经过。
望着身材最出色的那个女孩子,何秀城就觉得肚子里腾地腾起一股子邪火,想到了某种事--也想到了某个女人。
阴金花。
以往的时候,正值‘当打之年’的阴金花,几乎每隔两天,就会跟他恩爱一番。
这已经给何秀城养成了习惯。
但这几天内,阴金花却拒绝跟他恩爱--哪怕是很勉强,或者他用强时,刚要开始激战,阴金花就会痛苦的尖叫一声,奋力推开他。
阴金花为什么会这样?
何秀城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理解,问阴金花这是为什么,她总是说她没事,不过最近她在修炼一门高深的功夫,正在最关键的时刻,暂时还不能做这种男女之事。
开始时,何秀城还相信。
但后来无意中看到阴金花独处时,竟然盯着镜子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什么,发现他出现后,脸上马上闪过明显的惊惶之色后,何秀城才意识到,事情不是她所说的那样。
阴金花到底是怎么了?
何秀城‘目送’那几个女孩子走远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就笑了。
廖水粉才不会笑,在韩震面前,她会让他尽可能的,感受到她的恨意,还有近乎于残忍的某种报复。
等何秀城的车子开走后,她看都没看韩震一眼,转身就向客厅那边走去:“去屋里说话。”
“啊?好,好!”
韩震愣了一下,接着心中涌起一股子受宠若惊的暖意,连声答应着,跟在了后面。
也怪不得韩震不受宠若惊,刚才何秀城在时,可是被廖水粉晾在院子里的,哪怕是借口是因为韩震而不愿意让他们进屋。
何秀城现在正追求廖水粉,廖家老人已经答应了--这些事,韩震都知道,所以他已经把何秀城看做是前妻的未婚夫,也为前妻即将再次披上嫁妆而欣慰,并衷心的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不得不说,韩震的确是个好男人,在感觉很愧对廖水粉后,就盼着她能重新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而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何秀城,无疑就是最佳人选了。
他坚信廖水粉对何秀城也很满意。
但就在刚才,廖水粉拒绝了何秀城去屋子里做,等他走了后,却又让韩震进屋,尽管态度很冷漠,但总的来说却让韩震有了种小得意:她对我,还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当韩震跟随廖水粉走进了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高飞,更是在嗅到空气中那种很特殊的气息后,这种小得意的感觉,立马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痛苦,尤其是看到廖水粉当着他的面,动作很轻佻的坐在高飞腿上,双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咯咯娇笑起来后,韩震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拒绝何秀城,却让他进来了。
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韩震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的放当样子,籍此来狠狠打击他!
这是廖水粉,对他背叛他们的爱情,最残忍的一次报复,可他除了受着,没有任何办法。
正文_第1696章 躺着中枪了!
韩震承认,就算他已经移情别恋小蝶,跟廖水粉离婚了,可毫无疑问的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面对什么样的人,他都会发自真心的称赞这个女人。
廖水粉,绝对是当世最完美的女人:漂亮、温柔,有气质,能力强,孝敬公婆,具备华夏男人最欣赏的传统思想(就是以夫为纲)等等。
在韩震心里,廖水粉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也永远都是。
很讽刺的是,廖水粉的完美,也是韩震移情别恋的主要原因:没有哪一个男人,在如此完美的女人面前,会有太多的自信。
怎么说呢?
就算明知道廖水粉心中只有自己一个男人,但韩震在她面前时,却总有种‘如履薄冰’感,仿佛只要犯一点错误,就会失去她那样。
这是一种无言的压力。
这种压力经过岁月的沉淀后,越来越重,让韩震再也承受不起了,最终在认识小蝶后,下决心要离开她了。
跟小蝶在一起,韩震有着无比的轻松,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因为小蝶在他面前,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哪怕是买衣服这种小事,也会征求他的意见。
廖水粉就不会这样,尽管她每次的穿戴,都是最合适她的,能彰显出她的最大魅力。
韩震很享受被妻子依赖的感觉,可惜廖水粉不会给他,所以他离开了,满怀愧疚,但却很决绝。
毕竟没有谁喜欢长时间生活在压力之中吧?
廖水粉的近乎于完美,却是促使她婚姻分裂的主要原因,这的确是个讽刺,可对韩震来说却是很真实的。
你完美的,让我自惭形秽。
这句话,是廖水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时,韩震告诉她的。
可现在,廖水粉却用跟高飞的亲热行为,来狠狠打击,报复了他:你不是我说我完美吗?完美到让你自惭形秽吗?那你现在看看我的本质吧,我大白天就跟何秀城之外的男人,在这儿鬼混呢。
你可知道,我以前之所以那样拼命的完美,就是因为你?
你可知道,那时候我其实也很累,每天必须完美着,哪怕是恩爱时。
你可知道,我其实也很想做个率性的坏女人?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你心中那个完美的廖水粉,一旦蜕去这这层表皮,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女人?
呵呵,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已经有了小蝶,我已经彻底堕落,只剩下满腔的怨念,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我是不是该感到特别的痛快?
哈,哈哈--廖水粉心中这样想着,狂笑着,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出格,轻佻放当不要脸,守着韩震,她的右手就肆无忌惮伸进了高飞下面衣服里,身子还扭啊扭啊,雄前那对高高的纵起,更是使劲压着高飞,红唇轻咬着他耳朵,咯咯低声说笑着什么。
男女之间的感情,总是这个世界上最反复无常的东西了,让人开心时能一下子升上云端,愤怒时让人想毁掉整个世界!
韩震当前的感受,就是后一种。
尽管他已经跟廖水粉离婚了,有了小蝶,有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可在看到在他心目中绝对完美的廖水粉,此时这种表现后,从没有过的愤怒(就是那种亲眼看到老婆偷人的感觉),使他的全身发抖,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咯响,双眼里更是几乎要喷出火来!
韩震的反应,早就被廖水粉偷偷看在眼里。
他越难受,她越开心,动作就越来越放肆,就像个超级廉价的暗娼,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高富帅,就想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取他的好感。
而高飞呢,貌似也很配合,始终都是笑殷殷的,没有说话,在廖水粉红唇凑过来时,就很温柔的抱住她,然后两个人就是蜜里调油般的亲吻。
“嗯--哦。”
慢慢地,廖水粉鼻子里发出媚惑的申银,双颊粉红像桃花,双眸流动间,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那样伏在高飞怀中,呼吸越来越急促,空气中那种味道,也是越来越浓郁了。
当廖水粉真的动情,趴在高飞膝盖上,要动手解开他裤子时,韩震再也受不了了,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了玻璃门上。
咣当--哗啦一声大响,花玻璃门被他一拳打碎。
碎玻璃扎进了他的手中,鲜血直流。
在客厅门前不远处来回散步的贺明珠,猛地转身向这边看了一眼,却没有过来,而是快步走向后院的游泳池那边去了。
刺眼的鲜血,浓郁的血腥气息,仿佛一下子让廖水粉从青欲中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还有个大活人就在眼前,她实在不该放浪的跟人这样。
廖水粉抬头看了韩震一眼。
看到他那满是狰狞的痛苦神色后,她笑了,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狂笑,花枝乱颤,只是笑声中有些嘶哑。
高飞也在笑,只是眼神越加的平淡,仍旧坐在沙发上,始终没说一句话。
“别笑了!”
韩震猛地一嗓子,挥舞着血糊糊的拳头。
“哈,哈哈。嘿,嘿嘿。”
廖水粉又笑了几声后,才慢慢停住笑容,脸色也随即冰冷如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双手抱着膀子看着韩震,淡淡的问道:“我在我自己家里笑,碍你什么事了?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来制止我寻开心?”
“廖水粉,你、你让我太失望,太心痛了。”
被廖水粉冷冷质问了几句后,好像怒狮那样要咆哮的韩震,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软了:是啊,现在她跟韩震已经离婚,而且是他背叛了人家,那么俩人就再也没有丝毫关系,无论人家在她自己家里做什么,他都没有权利干涉的。
廖水粉才不管韩震会不会心痛,只是接连冷笑,看着碎了的玻璃门:“还有就是,你别以为仗着是我的前夫身份,就能在我家里随便打砸东西,我照样可以告你入宅损坏他人公务,索求巨额精神损失费!”
“不就是打破了你一块玻璃吗?你想让我赔你多少钱,我给你。”
韩震默立良久,从身上拿出钱包,把里面那些现金、银行卡啥的,全都倒在了地上,在收起钱包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哦,差点忘了,我来这儿是受人之托,给你送东西的。当初那个人告诉我说,你就在这儿时,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真的信了。”
韩震说着,看向了高飞,从西服内里口袋中,拿出一个蓝色信封,走了几步弯腰放在了案几上,随即抬头看着廖水粉,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脚步蹒跚的走出了客厅。
他在走出客厅房门时,停了一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高飞,何秀城,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但在我看来,你最好不要选择高飞,因为他不如何秀城专情。我今天同他一起过来,就是想对你说这番话的。但现在看来,不用说了。”
真的不用说了,就算廖水粉没有当着他的面故意跟高飞亲热,他在刚进屋子时,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韩震这番话,可以说是发自内心的,已经暂时屏蔽了刚才的愤怒,站在对廖水粉好的立场上。
何秀城早在很多年前,就曾经追求过廖水粉,现在还是孑然一身,而且身份背景,明显要比高飞这个从小在外流浪,回到高家不久就被分出来的家伙要好。
最最重要的是,高飞身边不缺女人,可谓是美女如云,谁能保证他跟廖水粉欢好,不是一种男人要霸占优秀女人的自私心态,却从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
不得不说,韩震在刚才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后,还能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番‘逆耳忠言’,这就足够证明他是真心为廖水粉好了。
高先生,躺着中枪,被韩震比喻成了一个不可托付终身的反面角色。
不过他依旧没说什么,看着韩震的眼神里,还有了欣赏的意思。
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
“还有就是,他当前一屁股的麻烦,廖家如果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也肯定会不高兴的,所以你最好是远离她,免得为你,为廖家招来没必要的大麻烦。”
好像觉得自己这番话对高飞有些不公,韩震转身冲他抱歉的笑了下,说道:“高飞,对不起啊。在辽省时,你曾经帮过我们,按说我不该这样说你。可我真的--唉,总之,请你原谅我。”
高飞就像是哑巴了那样,也没说什么,只是大度的点了下脑袋,点燃了一颗香烟。
很快,韩震就消失在了别墅院门前,只留下满地的钞票,还有一些带血的玻璃。
看着遗留在地上的这些东西,廖水粉木木的发呆,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刚才,她算是借用高飞,成功报复了韩震,让他受到了羞辱,心疼的要命。
但除此之外,她得到了什么?
廖水粉不知道,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疲惫,只想找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活过这一辈子就算了。
就在这时候,高飞说话了:“要不要我去把那个小蝶,还有她那两个双胞胎全部干掉?那样的话,你就有希望能与韩震破镜重圆了。”
“什么?”
廖水粉一呆,看向了高飞。
“没什么,就是试探你一下,看看你有没有真的放下韩震。”
高飞站起身,拿起那个信封看了看,随手装在了口袋中,说:“看在你是被我坏了名节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刚才拿着我演戏给韩震看的事了。但我告诉你,你刚才那样子,让我很不喜欢。”
“其实韩震说的很对,我是真的不能给予你什么,而且我当前更是麻烦缠身,所以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然后再决定我们以后是否继续交往。”
高飞说完,踏着一地的钞票,出门扬长而去。
廖水粉再次呆愣很久后,才慢慢坐在了沙发上,盯着自己秀气的脚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喃喃说道:“你们都给我建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文_第1697章 沈银冰大婚的请柬!
没有谁喜欢被利用,哪怕是跟自己有着那种亲密关系的女人。
不过高飞没有太过指责廖水粉,因为他能从这个女人守着韩震时的表现,能看出她内心其实很苦,很苦。
她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廖家大小姐,韩家的少奶奶,她跟韩震在一起,接受了太多的‘天作之合、珠联璧合’等夸赞,他们就是当世所有夫妻的楷模。
但谁能想到,廖水粉的命运,从得知丈夫有了外遇的那个晚上,发生了质的改变,糟糕之极的事情,阴魂不散的紧紧缠着她:接手天涯集团后结果赔了个底掉,三番两次的被某个男人羞辱,好不容易答应了何秀城的追求,结果又被绑架到了冀南河底古墓……
这一连串的厄运,如果非得找个引起的由头,那么无疑就是韩震的背叛。
如果韩震不背叛,那么廖水粉就不会喝醉酒后开车去郊外,遇到高飞,就不会被何秀城追求,就不会被绑架,就不会--
太多本来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由头就是韩震背叛了她。
当前别看廖水粉跟高飞在一起时,很快乐,很舒畅惬意的样子,其实高飞知道这不是她所要的生活。
这个外表坚强实在内心脆弱的女人,其实最想要的生活,就是相夫教子,下班后能够与丈夫带着孩子,携手漫步夕阳,闲暇之余捧着一本书,坐在夕阳下的藤椅上,泡上一杯浓浓的咖啡,姿势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左手托着香腮,彻底沉浸在文字中。
可这一切,都因为韩震的背叛而远去,再也不回头。
所以她无比的痛恨韩震,同时她也了解韩震,所以今天才利用高飞演了那么一场戏。
现在算得上是久经花场的高飞,对女人的心意揣摩,算是很有心得了,所以在了解到廖水粉的痛苦后,才甘心被利用,帮她狠狠打击了一下韩震。
他能帮廖水粉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至于廖水粉以后,会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高飞不想去管。
也管不了,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好像更多的是身体,而不是思想。
因为他很清楚,从今天之后,廖水粉会重新坚强起来,毕竟她已经释放了压在心底好久的所有痛苦,变回一年多之前那个自信、精明干练的廖水粉。
那样的女人,是不需要别人为她规划以后的人生轨迹的。
高飞走时,很不客气的开走了廖水粉那辆低调的黑色奥迪车:被人利用一次,要是不收回些报酬,那岂不是亏了?
车子驶上主干道后,高飞顺路开了十几分钟,就把车子停在了一个超市面前,却没有下车,而是拿出了韩震交给他的那个信封。
淡蓝色的信封,看起来很雅致。
信封上反正面都没有字,高飞晃了晃撕开了信封,倒转过来,一张照片,一张红色的请柬,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照片落在了他的膝盖上,他愣了一下,慢慢伸手拿起了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人。
解红颜。
照片中的解红颜,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躺在一张不宽的炕上,闭着眼睛应该是在睡觉,周围光线很暗,应该是在晚上拍摄的。
盯着照片看了很久,高飞才翻了过来。
照片背后没有字,就是一张单纯的照片罢了,但高飞却能断定,这是失踪后的解红颜。
他不用去看请柬,也知道这是谁委托韩震送给自己的请柬。
沈银冰。
除了沈银冰的请柬,还能有谁?
在两天前,高飞就曾经见过同这张请柬一模一样的请柬,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读过上面所写的内容,所以根本不用打开看,就知道这是沈银冰给他发来的请柬,请他参加她跟高雅的结婚典礼。
请高飞参加自己跟高雅的婚礼,沈银冰这样做的险恶用心,在这儿就不用多说了,其实跟廖水粉当着韩震的面,自暴自弃跟高飞鬼混是一个样子。
目的只有一个,沈银冰像廖水粉打击韩震那样,来打击高飞。
廖水粉是利用高飞,沈银冰是利用高雅。
两个女人,都采取了牺牲自己清白的方式,打击报复她们最最在乎的男人(或者说曾经最最在乎过)。
不同的是,廖水粉是即兴发挥,而沈银冰呢,则是筹划很久了的。
高飞在看到解红颜留给他的那张请柬时,心中就有了计较:他是绝不会参与那次婚礼的,一切就任由沈银冰自己玩儿吧。
高飞很清楚,他不去参加婚礼,沈银冰就没有了可打击报复的对象,心情就会很糟糕,很失望--一个心情很糟糕的人,会有心思跟一个看不起的男人(高雅)秀恩爱吗?
同理,高飞要是真去参加婚礼了,那么相信依着沈总的智慧,肯定会让他品尝到什么叫做痛苦的欲、仙、欲死。
那个傻傻的笨女人,最近铁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举办这次婚礼上了。
所以高飞才决定不去参加婚礼,那么没有了观众的演员,就不会卖力表演了(在沈银冰心中,她这次表演只为一个人看,那就是高飞)。
不能不说,高飞选择不去,是很正确的。
但很可惜的是,沈银冰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把解红颜的照片送了过来。
解红颜,在她手上。
原来,胆敢从1973手中抢走解红颜的人,竟然是她。
沈银冰从1973的手中抢走解红颜,可不是为了救她,而是赤果果的利用,利用她来告诉高飞:你不来,解红颜就会死。
照片上一个字也没有写,但高飞能看出这张照片所代表的意思。
高飞毫不怀疑,现在性情大变的沈银冰,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连1973为之不惜大动干戈的人都敢抢,这是在开玩笑吗?
“唉。”
低低的叹了口气,高飞终于打开了请柬。
请柬打开后,一张便筏从里面掉了下来。
请柬上写的那些字,跟高飞看过的那张完全一样,这是把解红颜的名字,换成高飞罢了。
高飞拿起了便筏。
上面的字迹很娟秀,也很熟悉,这是沈银冰的亲笔字。
正所谓见字如见人,看着这娟秀的字迹,高飞眼前就浮上了沈银冰的样子,只是字里行间,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邪恶,跟血腥:在非洲,有个原始土著部落。那个落后的部落中有个风俗,那就是在有新人成家的典礼上,新娘会去别处找一个女人,在婚礼上杀死,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
在本该一派喜气洋洋的婚礼上,当着来自各方的嘉宾,在那个女人活着时,就在她手腕、脚腕上割上口子,然后再吹起来,让她好像绸缎般的皮肤与血肉相隔离……他们称这种仪式,叫做‘祭婚’。
传说,在结婚典礼上有‘祭婚’仪式的新娘,以后都会非常幸福。
你信吗?
你信吗?
读到最后这三个字时,高飞眼前沈银冰的形象,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却是很邪恶的,就像个魔鬼那样。
为了让高飞参加她跟高雅的婚礼,沈银冰不介意牺牲解红颜,用最最残忍的、天怒人怨的方式。
你信吗?
高飞相信。
还是坚信。
他坚信现在心态不正常的沈银冰,能做出任何事!
他不回去不行。
明天,好像就是国庆节,沈银冰的大喜之日了。
看完这些后,高飞把便筏撕了个粉碎,随手抛在了车窗外。
碎屑向蝴蝶那样,随风飘飘洒洒的飞走,引起很多文明市民的不满。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高飞要赶回冀南,最少得需要四个小时,等回去后,天就黑了。
得抓紧回去,做一些有必要的安排了--高飞无所谓的笑了笑,正准备启动车子时,手机响了。
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来电,京华这边的号段。
高飞接通了电话:“喂,你哪位?”
这四个字说出来后,高飞发现他变了,相比起三年前时,他改变了太多。
那时候,他在接电话后的第一句话,必然是‘喂,你哪头?’
可现在,他却像个文明人似的,彬彬有礼的问对方是哪位。
以前他的生活中充满了血腥、不安分时,他或许是贫穷的(杀手、佣兵的社会地位,肯定是最下等的,比那些倚门卖笑的还要贱),休说是在廖水粉、张幕涵这种豪门千金眼里算什么了,就算是小商人出身的沈银冰,不也是没看起他是哪根葱?
但那时候,他却是开心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干脆利索,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可谓是仗剑孤身走天涯,潇洒到了极点。
现在跟以前相比起来,高飞拥有了太多的东西,什么金钱,美女啥的,可以说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可是他在得到这些东西的同时,也失去了那些单纯的开心,跟无所事事的轻松。
到底有多久,没有在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钱时,在出租车司机面前装大款了?
到底有多久,他没有什么也不用想的,躺在隔人的硬板炕上,呼呼的一觉到天明了?
到底有多久,他没有真正开心的大笑过了?
他得到了当世绝大部分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同时也失去了绝大多数人最平凡,最真实的快乐!
这就是人生,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的人生!
如果上天再给高飞一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以前那种生活。
那种生活是苦了些,不知道啥时候会挂了,可却是最值得他去思念的。
短短的瞬间,因为打电话时的一句问候语,高飞就想了很多,有了种对这个缤纷世界的无奈感。
“你是高飞吧?我是杜子康。”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听起来很儒雅的男人声音,很有礼貌,却带着淡淡的居高临下:“我想跟你谈一谈王晨的事,你来白云观,我会在后山杜道长的精舍中等你,不见不散。”
杜子康说完后,不等高飞回答,就直接扣掉了电话。
他很有把握,高飞在接到他电话后,哪怕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也得先去见他。
这也是一种天生的傲气,来自骨子里。
正文_第1698章 我就是个暴发户而已!
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处在人类阶层的最高端,以俯瞰的姿态来审视别人。
这种优越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也不是后天能培养出来的。
后来大器晚成的那些人,无论爬到多么高的高度,他都无法拥有这种气质--因为他很明白,假如他拿捏出这样的嘴脸,会得罪很多本不该得罪的人。
杜子康却不怕,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他用这种态度跟人说话时,会造成别人的反感,他只是认为这是应该的,无论他对任何一个人用这种语气说话,那个人都必须得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当前在华夏大出风头的高飞,在杜子康的眼里,可能只是个暴发户。
仅此而已。
同样,任何一个从小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高昂的人,肯定都有着高傲的本钱。
杜子康高傲,那是因为他是杜家的人。
杜家的人,在华夏官场上没什么出色的人物,好像最厉害的一个,才是某省的二把手,但杜家却能够跻身华夏最顶级的豪门大族之列,算是一个隐形的豪门吧。
杜家在华夏有着这样特殊的地位,可不是华夏建国后才有的,那得追溯到两千多年前。
两千多年前的大汉帝国时期,杜家先祖就在朝中人大司马一职,祖籍长安。
后来汉宣帝时期,五胡乱华,中原汉人十室九空,中原大族被迫南迁长江以南,与其他豪门大族一起,从那时候起就促进了南方经济文化等领域的繁荣(在中原各大世家南迁长江以南之前,那地方还是蛮夷之地,也正是五胡乱华、隋炀帝三征高丽之后,长江以南才正式繁荣富强超过了北方,一直到今天)。
正所谓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随着岁月的飞速流逝,朝代更新替换,先后经历了隋之后的唐宋元明清五个最主流的朝代,姓李的姓赵的玩射雕的,姓朱的,来自白山黑水十万大山的爱新觉罗……一一粉墨登场。
但不管朝代怎么更换,这些豪门世家却没有因为某个朝代的灭亡而消失,最多也就是退出朝堂,把实力隐藏在民间,蛰伏起来等待重起的机会罢了。
长安杜家,就是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豪门大族。
杜家的历史上,出现过很多高官显赫之辈,到了晚清年间,还出现两个道台,但在民国时,杜家就彻底退出了政治舞台的高层,转到了幕后。
杜家能够在家族没有出现绝对高官的情况下,仍然能跻身豪门大族之列,历经这么多风浪而不倒,自然有他们的独特之处。
(因为某些涉政就会被河蟹掉的原因,在这儿就不多说杜家隐形实力有多强大了,反正就是他们在诸如‘未卜先知’等特殊领域上,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就连现如今牛叉轰轰的香港龙师父,在他们面前都是草根般的存在。
或许,他们才是华夏某些传统文化的正统传人,而杜家能够始终主持着江北第一大观,也是有着一定原因的。
还有就是啊,这是小说,像杜道长、杜家的豪门大族、白云观等等,都算是杜撰的吧,就算跟现实中一样,也是杜撰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千万别对号入座,要是较真起来,估计兄弟得去局子里喝茶。
那时候在写白云观时,本想写为‘仙霞观’的,写杜道长时,本想写林道长的,谁知道当时状态来了,下笔如有神,哗哗的就过去了,没有丝毫停留,等过了很久后,才发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也受到了相关方面的警告。
请谅解啊,不得不单独在这儿胡比比一番,只为开心,别当真。)
杜子康,则是杜家悉心培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就像他那个毫不出名的爷爷那样,虽然隐居幕后,但被很多大人物都尊崇的杜道长,都得听从他的安排。
杜道长,是杜子康的亲二大爷,也是他未来成为杜家家主后的一大助力。
背景这样强悍,身怀高贵血统,本身家族历数两千年来都能影响历代朝堂的大家族未来掌舵人,能不高傲,能看得起高飞才怪呢。
杜子康的身份有多高贵,高先生没兴趣去研究这些,甚至都懒得打听他跟白云观,跟杜道长是啥子关系,只是听他在电话里表现出无比的高傲后,觉得很不爽,张嘴就要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时,人家已经扣掉电话了。
“傻叉。”
看着手机,高飞骂了一句,随手扔下手机就准备启动车子直接回冀南。
但刚启动车子,他却又改变了主意:现在天还早,反正沈银冰明天才会结婚,那么当下先去白云观一趟去,正式跟那个杜子康会晤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更何况,杜子康要跟自己谈谈王晨的事。
对于王晨,高飞现在有着很复杂的心情,说不出来的那种,当初决心跟她厮守一生时,可就是看在她通情达理贤惠的优点上,谁能想到她给高飞带来的麻烦,好像也不小。
毕竟,她的存在,始终让高飞处在一个负心汉的尴尬地位上。
哪怕是他决心要成全她跟杜子康在一起,可每当想到她时,心里都会发堵,很难受,就像平时觉得她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她,是高家正式认可的媳妇,哪怕是现在。
所以既然杜子康这次摆明了车马炮,要跟高飞坦白谈一下王晨的‘归宿’,那么高飞要是置之不理的话,会引起一些很不好的作用。
杜子康说,你得来白云观。
高飞就去了。
路上时,天上飘过一阵秋雨,十几分钟后就停了,太阳重新出现。
车子来到白云观的山门口时,太阳已经变成了红红的残阳,被金红色的晚霞围绕,好多好多在外觅食的鸟儿,成群结队的嘎嘎叫着,飞向了栖息之所。
前来白云观游玩的游人们,除了几个自驾游的还在跟路边小摊贩,为一根根雕在那儿讨价还价之外,绝大部分游人,都已经下山去了。
清洁员在扫地,高飞车子经过身边时挂起了一个方便袋,飞起老远,挂在了树枝上,引起了她的不满,低声咒骂了几句。
山门前看门的,可能是早就接到了消息,所以高飞车子刚停在铁栅栏前,就开了。
相比起陈果果假扮高飞那时候几次来白云观,高飞本人倒是只来过一次,甚至都不知道杜道长清修的精舍在哪儿,路上问了个小道士。
来到后山,老远的,高飞就看到了站在月亮门前的杜子康。
杜子康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白衬衣,头发梳的油光铮亮,脸上带着从容而儒雅的笑容,仿佛从几个世纪之前,他就在这等着高飞了。
杜子康本人,绝对是君子、绅士的楷模,无论是对高飞,还是对乞丐,他脸上总会带着让人看了很舒服的笑。
“来了。”
等高飞下车后,杜子康恰好走到车前,恰好走到他伸出手,最方便高飞伸手就能握住他伸出手的距离。
高飞却是看,也没看他伸出来的手,抬头望着月亮门后的花木,淡淡的说:“我刚撒尿没洗手。”
既然杜公子玩高雅,那么高先生就玩低俗--反正这算是大家的本性使然了,不矫情,也不做作,只是出身不同,与气质无关的。
“呵呵,请随我来。”
杜子康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闪到一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
高飞淡淡的嗯了一声,迈步走过他身边时,忽然抬手冲着他左眼,就是狠狠一拳!
不等杜子康吃痛出声,高飞那只架过‘水枪’的右手,已经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左手攥拳,在他肚子里几下重击。
高飞现在打架,绝对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了,他可以像玩游戏的高手那样,随意控制自己打人时的力道,精准把握著‘能让人疼,却不会伤害人’的度。
接连遭受重击的杜子康,胃部急促收缩,中午吃的饭逆流而上,但嘴巴却被高飞死死的捂住,根本不能吐出来,只能含在嘴里。
接连在杜子康身上揍了几拳后,高飞才松开他,站在了一旁。
“呕--哇!”
杜子康张嘴,吐出了嘴里的秽物。
高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蹲在那儿吐,干呕,额头上冷汗直冒,眼里带着怜悯的看了片刻,摇了摇头走进了月亮门。
杜公子是那种真正的贵族子弟,所以他从来不会动手揍人,哪怕是对一个人的印象再不好,但高飞只是个暴发户,没资格,更没兴趣削尖了脑袋向贵族圈圈里钻,在不爽一个人时,完全可以用最率真的方式来对待嘛。
大家都是本色使然,没有所谓的好坏之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高飞动手过后,每当想起王晨时会产生的郁闷,少了很多,借着灯光,脚步轻快的踩着鹅卵石小道,分花拂柳般的走到了后面的精舍面前。
他来到挂着芦苇帘子的门前,犹豫了下时,里面有个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高居士吗,请进来吧。”
“杜道长你果然能掐会算,我还没有进去,你就知道我来了。”
高飞掀起帘子,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电灯,只有油灯。
在这种环境内,好像唯有散发着香油气息的油灯,才能衬托出此乃清静之地,现代化的照明设备是绝不能出现的,要不然肯定会破坏这儿的意境。
当然了,虽说游人进观必须得买票,这种有损意境的俗事是绝不能去掉的:意境再高深,也比不过当代物质上的享受。
空荡荡的,地上只摆放了一个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茶盘,清香的茶味飘荡在了屋子里,与旁边油灯散出的暗红灯光,仿佛尽融在了一起。
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道士,端坐在冲着房门的茶几后面,左右两侧放着两个蒲团,看来是给高飞,杜子康俩人准备的。
正文_第1699章 杜子康的指责!
“不是我能掐会算,是因为那个帘子,能从里面看到外面。”
杜道长淡淡一笑,抬手拿起茶壶满了一杯茶,放在了左边,说道:“坐。”
高飞扭头向门口的帘子看去,果然真像杜道长所说的那样,能从里面看清楚外面,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盘膝坐在了蒲团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闭上眼,装做很高深模样的呆了片刻后,高飞才放下茶杯,睁开眼赞叹道:“这茶是先苦后甜,余香绕齿,给人一种行走在炎炎烈日下忽然遇到一片森林的清爽感,没有一丝世俗之气--我想,这茶应该是道长你亲手栽种在门外苗圃中的吧?”
刚才高飞进来的路上,就看到鹅卵石小道左侧,有几棵他叫不上名来的茶树,所以在品茶后,才故作高雅的评论。
根据暴发户的心理,在品评杜道长这样的世外高人亲手所泡的茶叶,自然得这样说才对。
不过杜道长却呵呵笑道:“高居士可错了,这可不是贫观自己种植的茶叶,而是当世极品大红袍,是贾老驾临贫观时相赠的,被我一直珍藏着,平时舍不得拿出来啊。”
“哦,原来这就是极品大红袍的滋味啊,我说怎么喝着有股子闲云野鹤的味道呢。”
拍马拍到马蹄子上后,高飞也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
暴发户嘛,是最要面子的,也是最不要脸的,无所谓。
“高居士的品茶的本事,的确让贫道甘拜下风,既能品出野茶的高贵味道,又能从极品大红袍中,尝出闲云野鹤的飘逸,这足以说明居士的心态,已经到了荣辱不经,回归自然本色的境界。”
杜道长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门外说道:“唉,子康,就比不上居士你啊。”
“行了,老道士,咱们也别在这儿绕圈子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绕来绕去的,头疼,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
高飞拿起茶杯,就像是喝酒那样,一饮而尽,连茶根也嚼吧了嚼吧咽下去了:“是你让杜子康把我叫来的吧?”
杜道长倒是没有否认:“嗯,是我让他通知你来的。”
“为了王晨的事儿?”
高飞又问。
杜道长答非所问:“难道,高居士不想这件事有个了断吗?”
“其实,我跟他,跟她之间谈不上什么了断。”
高飞淡淡的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说是见异思迁的负心汉也好,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暴发户也罢,总之我跟他们没什么牵扯了。他们两个人想交往,那就尽情的交往,我不会阻拦的。”
“你也知道,我身边有着太多的那人,而且当前我是焦头烂额的,实在不想为了某一个根本不理解的我女人,来找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高飞顿了顿,接着说:“还有就是,我这人最烦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甩脸子,就像你那个侄子杜子康先生,他是你侄子吧?”
“是的,他是我亲侄子。”
杜道长点了点头。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现在真的很幸运,因为我现在变得虚伪了很多,要是搁在以前爱冲动的年代,不管是他敢打我女人的主意,还是敢在我脸前头装比,我只会用一种手段对付他。”
高飞拿起茶杯,盯着上面的花纹笑了笑说:“在我们这种人眼里,没什么君子、小人之分,只有该死,跟不该死。很不巧,他是属于该死的那种。他又很幸运,我现在已经变得虚伪太多。”
说到这儿时,高飞看着杜道长的眼睛,缓缓的说:“要不然的话,我才不管他被多少1973的人在暗中保护着,我一定会送他去阴间装比。”
推断出三娘子是1973的人,继而从眼镜那边得知三娘子是保护杜子康,然后串联起来后,就不难推断出杜子康也是1973,最起码是跟那个神秘部门有所联系的。
高飞一语道破杜子康跟1973有关后,杜道长没有一点点的惊讶。
相反,假如高飞无法推断出杜子康的社会关系,杜道长才会奇怪呢。
看到杜道长没什么反应后,高飞才垂下了眼帘,问道:“我曾经听说过1973的某些内幕消息(这些,都是高云华告诉他的),知道现在的大头领郑腐为了一个早就该死的陈青,二十年来始终追查解红颜的下落,那么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杜家,这个杜子康,跟姓陈的那位先辈,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杜家,包括子康,跟姓陈的那位先辈,没有任何血统上的关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杜道长沉默良久后,才缓缓说道:“至于你推断出保护子康的那些人,是1973的人,这一点也不是太正确。”
高飞皱眉:“什么叫不是太正确?难道那些人不是1973的?”
“不是,也是,是也不是。”
杜道长开始打机锋:“到底是是还是不是,现在还不是能说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能说的时候?”
高飞冷笑,说:“你不是要告诉我,到了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吧?”
“唉,高居士,套用佛门的话来说,就是你很有慧根啊。”
杜道长一脸钦佩的样子,让高飞很想一拳把他的鼻子打碎。
好像看出高先生不爽了,杜道长连忙说:“我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谈两件事。”
“先说杜子康的事儿吧。”
高飞拿出烟盒,刚要吸烟,却又放了回去。
他虽然看不惯老杜的嘴脸,不过却是从内心中尊重道教这个华夏本土文化的,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亵渎了当前这种端庄高雅的境界。
看到高飞收起烟盒后,杜道长眼里闪过一抹欣慰,想了想才说:“其实,我是反对子康追求王晨的,毕竟那个孩子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王晨的身份不一般,不是说她是老陈家的干孙女,而是因为她是高飞的前妻。
而且最重要的是,高飞跟她离婚,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人所托,说大了就是为了国家利益。
如果那时候不离婚,相信依着王晨的精明,肯定会把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经营到最好,能让高飞慢慢远离陈果果、解红颜之流。
但为了国家利益,高飞被迫跟王晨离婚--尽管后来他俩关系的交恶,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时候杜子康对王晨死缠烂打的行为,的确违背了大道义。
说白了,他的这种行为,是比破坏军婚严重数十上百倍,该死,就算当初被眼镜在暗中做掉,也不会有人为他站出来说公道。
现在,老杜自己也说,他是不赞成杜子康追求王晨的,或者干脆说是强烈反对过的,但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
这时候,门帘被人掀起,高飞却没有回头看,只是对杜道长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杜子康为什么会追求王晨,他是存着什么心思的。”
杜子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任何心思,就是单纯的喜欢她。只要能追到她,我宁愿付出一切能付出的代价。”
杜子康说着,坐在了高飞对面的蒲团上。
他的左眼眼眶,在油灯下也能看出很黑,高飞那一拳,力道很足,估计得影响到他的视力了。
不过杜子康却像是没事人那样,也没指责高飞刚才对他动粗,只是说:“你也应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非得找个理由,那就是她的孤独无助,打动了我,我想保护她一辈子,在看到她第一面时,我就有了这种感觉。”
高飞面无表情的盯着茶杯,没有吭声。
杜子康继续说:“当然了,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什么离婚的,这时候来追求她对你不公平,毕竟当初你们离婚,是为了这个国家。可我已经仔细观察很久了,你们之间发生了矛盾。或者说,你已经不再爱王晨了,反而因为她该有的女人表现,去反感她。”
“怎么说呢?”
杜子康想了想,说:“我跟王晨在交往过程中,她几次跟我说过你们的感情,她说她能感觉到,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正在一天比一天的低,现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是她,却始终痴痴的等着你,希望你能有一天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说你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你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苦吗?她是为了什么痛苦?她在痛苦时,你又在做些什么?”
杜子康声音提高,眼里又有了那种居高临下的高傲神色:“你不给她一个干脆的交代,自己在外面为了某些女人,做那些你认为该做的事,惹那些你不惧怕的麻烦--可你做这些事时,你有没有考虑过王晨的感受?”
“她需要人照顾,从精神上到身体上。”
杜子康的声音,重新变得淡定了起来:“这些你给不了她,因为你在因为一个女人,正在挑战华夏官方历史上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部门。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情圣?还是不顾你周围亲朋好友感受的愤青青年?”
“既然你给不了她,那我给她,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追求王晨的主要原因。”
杜子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后,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吐出一口浊气:“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另外,说句真心话。你配不上王晨这样聪慧的女子,你只是一个率性而为的愤青罢了。”
高飞从没有被人当头训斥这么久,他没有反驳,也没生气。
因为他忽然觉得,人家杜子康说的没错。
他跟王晨的关系恶劣到今天,都是他的错,毕竟王晨那时候表现出来的嫉妒、嫉恨都是正常女人该有的反应。
他却忽略了。
更因为后来这一连串的挫折,彻底忽略了王晨的感受,直到他为了解红颜,挑战1973。
“如果你一天没有重新迎娶王晨,那么我就会一直追求她。”
杜子康没有等高飞再说什么,站起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
看着晃动的帘子,杜道长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茶壶给高飞满上水:“喝茶。”
正文_第1700章 谈世俗感情的老道士!
任何一个男人,也不想属于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追求,这是本性使然。
高飞这种大男子主义强烈的货色,自然更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了。
但杜子康刚才那番话,却让他慢慢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其实比起王晨来说,更加自私,只是因为他男人的自私,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别人的感受。
可是,他离开王晨后所做的那一切,就是错误的吗?
为了解红颜,去跟1973对抗,真的是一种脑子过热的愚蠢行为?
难道说,就该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就眼睁睁看着那个本来命运多劫的女人,去死--这才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跟眼光?
到底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高飞眼神里全是满满的迷茫,看着杜道长问道:“你要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杜道长低低叹了口气,反问道:“还能回到从前吗?”
“还能回到从前吗?”
高飞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猛地一个激灵:是啊,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时光不会倒流,凡事只会按照已经发生的轨道继续往下发展。
比方他已经改变了莫邪征东,让陈果果怀了他的孩子,帮沈银冰成为了贪狼狼主,直接造成了他跟王晨离婚--更是为了解红颜,跟1973形成了当前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再也无法回到事情的开始,就算他迷茫,他考虑自己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那又怎么样?
既然已经做了,已经走上了某条道路,那就必须得走下去,不论成败。
或者干脆说,目前他已经无路可退,因为1973针对他的大网已经徐徐张开,他的反击计划,也在按照他的意思逐渐进行着,破军始终在旁边虎视眈眈,解红颜的生死就取决于明天--假如这时候他还在反思对错的话,那就未免太傻了。
“我知道了,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高飞长长松了一口气,对杜道长说:“我会告诉王晨,我会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可以是杜子康,也可以是我,一切都取决于她,绝不会去干扰她。不过,她要是选择我的话,那就得考虑到我现在的麻烦。”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我们外人帮不上忙。”
杜道长微微一笑,说道:“我今天让你来的第二件事,就是请你参加在明天,本观建成一千三百年的周年庆典。”
白云观到现在为止,已经存在了一千三百年,追溯到大唐帝国时期,可谓是历史久远,今年恰逢一千三百年周年时,这个庆典自然是得大庆特庆了。
为了这次庆典,白云观早在年初就开始做准备,更是邀请了一大批观礼嘉宾,其中有高官巨商,海外华人,涉及三教九流--总之,这些能够被白云观特别邀请的嘉宾,都是很有面子的,毕竟白云观在华夏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
如果是放在平时,高飞要是被邀请来参加庆典观礼,肯定会感觉倍受荣幸,不管他关不关心本土最正宗的传统文化,这都是一种地位被高级阶层认可的证明。
可问题是,明天就是沈银冰大婚的日子了,高飞如果不去参加的话,解红颜差不多就会被当作是‘祭婚’的牺牲品,被残忍的杀死。
所以别说是杜道长邀请他来观礼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得必须有赶回冀南。
“我非常感谢杜道长你的盛情相邀,也肯定会备份薄礼以表寸心。”
高飞想都没想,客气的道谢后说:“但很抱歉,我明天不能来观礼了,还请杜道长多多包涵。”
“哦,高先生你有事?”
杜道长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依着老杜在华夏当前的特殊地位,他能够亲自邀请像高飞这样的人来观礼,从场面上来说,高先生得感到万分荣幸才对。
可是高飞却委婉拒绝了他的邀请,这让他感到很没面子,有些不高兴也是很正常了。
“真的很抱歉,还是为了解红颜。如果我明天不能回到冀南,她就会被人杀死。”
高飞说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冲杜道长点头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他觉得没必要跟杜道长解释沈银冰的事,因为就算是说出来了,那又有什么用啊,难道老杜能帮他制止沈银冰发疯,放掉解红颜?
杜道长的面子的确足够大,但仍然没大到能影响沈银冰,影响1973的份上。
而且他临走时所说的这番话,也隐隐透出了某种意思:为了解红颜,我连神秘庞大的1973都不惜招惹了,又怎么可能在她生死相关时,留在这儿观礼呢?
“唉。”
高飞刚走到门口,掀起芦苇帘子正准备出去时,背后却传来杜道长的一声叹息,接着缓缓说道:“你,为了解红颜,真的不惜去做任何事?”
高飞转身,看着他:“你觉得呢?”
杜道长没有回答,就像一个八卦爱好者那样,继续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现在遇到危险的是王晨,你还会不会这样做?”
“会。”
高飞没有犹豫。
杜道长淡然一笑,再次问道:“是不是,你身边所有女人,不管她是谁,不管为了她能招惹什么样的麻烦,你都会不顾一切的帮她去解决问题,对不对?”
“就是这样。”
高飞也笑了,说道:“杜道长,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回答,有些不真实?”
“的确是这样。”
杜道长坦然承认,说道:“这些年来,根据我对世俗感情的顿悟,我觉得人的感情,其实就像某些资源那样,是极其有限的。一个男人,只会把全部的感情,投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这就像是地上的蒲团。”
老杜说着,抬手指着高飞刚才坐过的蒲团,打比方道:“蒲团就是男人,而坐在蒲团上的人就是女人。一个蒲团只能坐一个人,如果两个,甚至更多人的都坐在蒲团上,那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在杜道长发表他对世俗感情的顿悟时,高飞有种奇怪的感觉:你一个连老婆都没有老道士,懂得什么世俗间的男女感情?这个老杜,貌似很关心我这方面的问题,今晚他吃的很饱吗?
想了想,高飞说:“一个蒲团,其实可以坐很多人的。比方我刚才坐过那个蒲团,但在我走了后,不代表以后就没有人再去坐它了吧?”
杜道长沉默,很久后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对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你都非常的在乎--就是你跟其中某一个在一起的话,那么你心里就只有她,全心全意的去对她。这些女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会因为她们不同的身份,有什么高低之分。”
高飞笑了下,没有说什么,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跟一个不能娶老婆的老道士谈论男女感情的事儿,的确有些怪怪的感觉。
而且他也能敏锐的捕捉到,老杜说到后来时,无意中扫了他一眼时的眼神,竟然是很温柔的……
高飞不介意,甚至很喜欢别人看他时的眼神,是充满了温柔的,比方他那些女人,但当这个人是杜道长后,他还是觉得心里发毛。
“唉。”
杜道长的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在高飞放下芦苇帘子后,又从屋里传了出来,就像空守孤炕好多年的深闺怨妇,让高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赶紧快步走向了别院门口。
高飞在来白云观的路上,曾经下过一阵十几分钟小雨,他在来到山门前时,残阳又露了出来,来到别院中时,天刚擦黑。
现在天早就黑透了,而且也没有星星啊月亮啥的,看来又阴天了,不过从后山吹来的风却很凉,估计是别处有下雨的地方了。
或许是为了营造某种超俗的气氛,比方杜道长所住的精舍中,没有现代化照明设备,而是用油灯,别院中也是这样,没有任何的灯泡,但从别院门口到精舍门口的这条鹅卵石小道,在黑暗中却是很显眼的,就算没有照明,也不会走错路。
出于以前的某种职业习惯,高飞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下意识的观察周遭环境,心中飞快演算着假如遇到危险,他该从哪个方向撤退,又该凭借哪些东西作掩护等等。
所以在进来时,高飞就注意到杜道长所住的这所别院,面积很大,估计至少也得占地两亩,别院内到处都是样式古朴的小假山,青翠欲滴的竹子,还有三个小池塘,一个可以供人坐在里面观景的小亭子。
这个别院,在很早的时候就存在了,是历代白云观观主清修、坐镇之地,大气,古朴,幽雅,还稍稍带着一些沧桑。
总之,这所别院是个好地方,因为气场等东西的不同,是个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这要是拿出去拍卖的话,绝对是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天价。
对此,高飞却没太多兴趣,他只想快点离开别院,然后驱车直接返回冀南,应对明天沈银冰的婚礼。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高飞参加沈银冰的婚礼,解红颜绝对就能获救。
对此,高飞有着笃定的信心,毕竟沈狼主劫走解红颜,只是利用她来胁迫高飞参加婚礼,让他尝到某些痛苦罢了。
女人,不管多么不一般的女人,在对待感情上总是这样疯狂,不计后果。
从沈银冰那儿救出解红颜,这没有任何的难度。
关键是,他救出解红颜后,该怎么安置她,才能躲过1973那些人。
到底把解红颜安置在哪儿,才是最安全的?
高飞到背着双手,低头心里想着这些,沿着鹅卵石小道缓步前行,在经过一个小池塘时,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忘记那地方了!
地下楼兰。
地下楼兰,绝对是最适合安置解红颜的地方!
有莫邪征东在,别说是1973了,就算比1973还要更强大的部门,又怎么可能闯到地下楼兰呢?
想通了这个问题后,高飞感觉浑身轻松,抬头张嘴刚要吐出一口气时,却又蓦然呆住:我怎么还没有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