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71章 再见张大小姐!
杜子康到底有什么本事,或者说有多么深厚的背景,竟然连高家也不惧怕呢?
眼镜没有说,高云华也没有说。
高飞要想知道答案,必须得自己去找。
但高飞却懒得去追找答案。
他觉得王晨竟然不顾俩人的感情,与高、陈两家的关系,接受杜子康的追求(不管是赌气也好,还是真心也罢,在高飞亲眼看到她穿着家居服,为杜子康做饭的那一刻起,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肯定厌倦了跟自己在一起的生活,准备像眼镜那样,重新开始。
诚然,高飞是自私的,他也像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那天,希望自己在拥有很多女人的同时,却不想任何一个女人,做对不起他自己的事。
不过高飞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最最不能勉强的事,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了。
高飞不想勉强王晨,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随她去吧。
伟人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先生,您给的钱太多了,用不了。”
老板拿出两张红太阳,递向了高飞:“你们总共消费了一百七十块,您给了四百,我再给您拿三十块……”
“算了,当小费了。”
高飞摆了摆手,问道:“洗手间呢,洗手间在哪儿?”
“啊,从后门出去,穿过院子左角落小门后面,就是洗手间。”
老板获得这么多小费后,很高兴,连忙殷勤的带着高飞来到了后门,指给他看。
“哦,谢了。”
高飞打了个酒隔,走出了后门向洗手间走去。
老板张嘴刚要说什么,来客人了:“老板!”
他只好闭嘴回到了大厅内。
他本想告诉高飞,那个洗手间是跟东边的私人小会所共用的,回来时可别走错了小门(其实私人小会所里面,有更高档的洗手间,这边共用的,只是供给会所工作人员使用的),不过客人的来到,使他来不及说想了想也就算了。
按照老板的指点,高飞穿过院子走进了小门,瞪大眼睛确定左边门板上画的那个小人,没有穿裙子后,才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市里的卫生间门口,都用穿裙子、不穿裙子,或者男女头像来区别男女了,高先生对这种现象是深恶痛绝,因为小人怎么着也不如‘男女’汉字好认,尤其是在喝大了时,更容易看错。
洗手间有站着用的小便池,这就是男厕了--高飞解开裤子,痛痛快快的放水,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这泡尿可是憋了很久,放的时间比较长,期间好像有人走进来过,等人家出去后,高飞才完事。
洗了把手后,高飞就跟着那个刚走出去的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小门。
走进院子里后,高飞才发现前面一片黑压压,就有些纳闷:咦,大厅里停电了?
“喂,门、门口在哪儿?”
高飞快步走了几步,追上了那个人,跟人家问穿过小餐馆的酒店在哪儿。
醉眼惺忪下,他把这个人当作了酒店服务生。
“哦,先生,请随我来。”
那个人看了眼穿着很有档次的高飞,连忙带着他向门口走去。
“怎么就,停电了呢?”
用力闭了下眼,高飞喃喃的说着。
那个人也没听清楚高飞说什么,带着他来到一扇门前,推开了:“先生,请。”
彭彭卡,碰碰卡!
门开了,高飞却没有看到灯光,倒是听到了激昂的劲爆舞曲声,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狂笑,与女人的尖叫声。
“这、这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高飞晃了下脑袋,正要走进去时,一个人却从里面冲了出来。
门里面乌黑,门外面的院子里,却有灯光,虽说那个人只打开了门板一条缝,在里面的人也能把这边看得清清楚楚。
从黑暗中冲出来的那个人,嘴里尖叫着,是个女人,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还有恐惧。
高飞喝大了不是,感觉到有个女人从里面冲过来后,虽然大脑下达了躲避的命令,不过身体配合却有些迟钝,不等他完全闪开门口,一个温暖的身子带着香风,就结结实实撞在了他的怀中。
“哎呀,卧槽,着急去投胎呢?”
高飞嘴里骂着,却本能的抱住了那个女人。
因为女人冲出来的速度很快,力气很大,再加上高飞脚底下也没跟,竟然被她撞得跌跌撞撞后退,一脚踩空了台阶,摔倒在了地上。
高飞敢用他的人格作保证,向老天爷发誓,他在抱着女人即将摔倒在地上时,能跟及时转身,让女人在下面,算是给他当了肉垫子的动作,完全是本能的。
这是高手的本能反应,跟什么不绅士呀,没人性没男人呀等等无关。
砰的一声,高飞结结实实摔倒在了人家的怀里,一张老脸狠狠砸进了女人前面的山谷中,砸出一股子迷人的处子幽香,真好闻,真软,弹力真惊人--话说,好舒服哦,要是就这样美美的睡一觉,高先生肯定会举双手赞成的。
可惜人家不愿意,马上就抬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外扯,嘴里还尖叫着:“留氓,你给我滚开!”
脑袋被人拎起来后,高飞那张英俊的小白脸,在院子里灯光的照耀下,是清晰可见,最多有些气愤的扭曲:“草,是你撞了我好不好?”
“你这个留--啊,你是高、高飞!?”
那个正要奋力把高飞甩出去的女人,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从愤怒到惊讶,最后却是狂喜,就像守了三十年寡的老女人,终于遇到拦路劫色的色狼那样。
“你、你谁啊?”
高飞眨巴了下眼睛,随即很纳闷的说:“哟,这不是张大小姐吗?”
高飞骇然发现,被他狠狠砸在怀中的女人,竟然是张幕涵。
严格的说起来,张幕涵跟高飞根本不熟悉。
跟张幕涵有一腿的人,是那个千变万化的陈果果,当年就是她假扮高飞,掳获了人家闺女的芳心,结果事情败露后却拍拍屁股闪人了。
等真正的高飞高先生闪亮登场后,张幕涵用一记响亮的耳光,表明了对他无耻的深深蔑视。
当然了,后来陈果果有故伎重演,假扮成高飞跟张幕涵有过一次谈心,也算是间接替高飞安抚了她,不过高先生的本尊真人,却不知道这些破事。
高飞早就把张幕涵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此时她却又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自己身下,高先生要是不感到惊讶才奇怪。
张幕涵更奇怪,但最多的却是狂喜:高飞来了,不管这个高飞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有足够的能力,替她化解当前的危机!
在灯灭了,张幕涵皱眉要走出小会所时,才惊骇的发现,会所的大门竟然被锁上了。
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声中,男人的狂笑,女人或兴奋,或惊惧的尖叫,还夹杂着衣服被撕裂的刺啦声响,一下子把张幕涵拖进了无底的深渊。
在被三个以上,早就瞄准她的高富帅,饿狼般的扑上来,撕扯她的衣服时,张幕涵心中无比后悔,也深深的痛恨着。
她后悔,不该跟樱子来这鬼地方。
她痛恨,橙子竟然把她跟樱子都暗算了--橙子,压根没有告诉她们,所谓的黑灯舞会,其实就是一场没有人性的鬼混!
那些平时在人前,人模狗样儿的高富帅、白富美们,此时都变成了荡男娇娃,在灯黑后,就跟自己中意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张幕涵还不知道,樱子在求橙子带她们来这儿时,橙子表面不愿意,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她早就看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张幕涵不顺眼了:老天爷把你生的这样漂亮,不就是被更多男人玩儿的嘛,你却假模假样的拒绝,装什么清高啊?
今晚,就让你原形毕露,没有谁在经历一个晚上的鬼混后,还能当了表杂再立牌坊!
惊恐万状的张幕涵,奋力挣扎着,尖声大叫着救命声,不但没引来‘护花使者’,反而引起了更多男人的兴趣:人们对新鲜事物,总是很有兴趣的,不是吗?
尤其是女人这种新鲜事物,越是害怕,就越让人激动啊,浑身发抖。
要说张幕涵的好运气,还真不是盖得,在三四个男人的围追堵截下,她竟然趁黑挣开了,跑向了后门,恰好看到门被打开,一线灯光撒了进来,立即毫不犹豫的冲出了门外,把高飞狠狠撞倒在了地上。
当然了,疼的是她,感到没脸的也是她:她上身的衣服早就被撕烂了,刚才高飞砸在她身上时,双方可是零距离的接触。
“嗨,嗨,快把这小辣椒拖进来,别在院子里,那样会被人发现的!”
就在高先生搞不懂为什么会在这儿碰到张大小姐,又为她几乎赤果果的样子而不解时,两个男人从背后黑暗中冲了出来,其中一个伸手就去抓高飞脑袋,另外一个却是弯腰来拖张幕涵。
黑暗中,唯有强壮的男性,才能有希望抢到漂亮的女人--这本来就是黑灯舞会最大的魅力,所以在看到有人提前把张幕涵扑倒在地上后,那位高富帅就不满了,这才要把高飞拉起来,搞一边去。
这个高富帅的手还没有碰到高飞的头发,一只拳头就狠狠砸在了他鼻子上。
“啊!”
这位高富帅惨叫着,双手捂着鼻子向后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老天爷可以保证,这位高富帅以后得叫‘高富’了,帅是跟他无缘了:鼻子都碎了,整形都很难了,还帅个屁?
正文_第1672章 别跟我玩虚的!
高飞不知道这些高富帅是谁,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张幕涵。
不过,从张幕涵几近赤果的样子,高飞就能看出她遭遇谋方面的骚扰了。
对此高飞很惊诧:依着张幕涵(张家)在京华的地位,除了那个早在二十年前被解红颜误杀的陈青外,好像没有谁敢这样欺负她吧?
但是很快,高飞就从那扇门后面传来的舞曲、男人、女人的叫声中,猛地明白了什么:原来,这就是的哥所说的那个小会所啊,专供高富帅、白富美放浪形骸的地方。
没想到张幕涵竟然也参与这种鬼混--不过看她样子,好像啥事也不知道啊,肯定是上当受骗了。
嗯,就是这样。
几乎是在瞬间,高飞就基本搞清楚咋回事了,想都没想,一拳把敢侵犯他的哥们鼻子打碎后,飞快的踢出一脚,恰好命中那个要对张幕涵动手的哥们前列腺位置。
一下子,那哥们就昏过去了,很干脆的样子。
这时候,仍然有人从那扇门里向外冲:好久了,会所没有来这么清纯有气质的妹子了,大家都是健康强壮的雄性,自然得好好争抢一番才行。
“起来!”
看到越来越多的高富帅从里面冲出来后,高飞一个翻身跳了起来,顺便把张幕涵揽在怀中,直接脱下身上的黑色背心,递给了她:“穿上,最好是脸脑袋蒙住,要是怕丢人的话!”
张幕涵当然怕丢人--张家大小姐来参加这种鬼混舞会,不管是不是被骗来的,但她出现在这儿就是个错误,一旦传出去,那么她会连累整个张家在京华的声誉。
“哟,这孙子打人了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冲出来的几个人中,有人发现了碎了鼻子的高富帅,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马上嚷道:“保安呢,保安快来,这儿有人不守规矩,卧槽!”
按照会所的规矩,众高富帅可以为一个白富美争风吃醋,但绝不可以动粗--大家都是有身份的文明人,就算是争抢一个女人,也不该用野蛮手段的不是?
“你先走,出了那个小门后右拐,就会去那边餐馆,快!”
高飞护着张幕涵迅速后退,来到了院子中间。
他让张幕涵先走,倒不是说没把握保护她,与众多高富帅相抗衡,而是知道她身份不同,绝不能曝光。
“谢、谢谢你,高飞!”
张幕涵道谢,被高飞没好气的骂道:“啥时候了还来这些虚的,快点滚蛋!”
“哦,那我滚。”
张幕涵傻傻的点了点头,用背心遮住脑袋,转身就跑。
这绝对是她人生中被人骂着滚蛋,却心悦诚服的唯一一次了。
“揍他,揍这孙子!”
“哟呵,这孙子好像不是咱们的会员啊!”
“他不是会员,草,不是!”
“开灯,开灯,关门--打狗!”
一众高富帅借着院子里的灯光,这才发现高飞很陌生,根本不是这所会所的会员,立即意识到有外人混进来了,同时也都个个兴奋异常。
毕竟众高富帅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四处找刺激的或是。
他们不但长的帅气,有钱,而且还都有着一定的背景,因为这家会所的存在,大家从各大城区走到了一起来后,就像亲兄弟们那样团结对外。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老虎来了也不害怕,就因为大家好团结一致的对外,无论会所或者个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团结在一起的这些人,就会各展神威,化为一股子相当恐怖的力量,把困难狠狠踏碎。
相传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一个在京华底盘上不输给张耀明的豪门大少,因为看中的女孩子被发展成了会员,与众多高富帅鬼混,那个大少是勃然大怒,就像把这家会所给封了,把看不顺眼的某些人给办了。
可结果呢,私人会所依旧照常营业,那个豪门大少以后再也没出现在这条街上过。
张耀明这个级别的大少,喜欢的女孩子被抢走后,最终都只能乖乖的认倒霉后,自然是极大刺激了众高富帅的自豪感,越发的意识到只要团结起来的力量能有多大了。
现在,有人竟然在会所内闹事,打伤自己的‘同志’,抢走大家伙的女人,大家伙能不气愤填膺,发誓要把高某人给干个欲、仙、欲死?
更有几个衣衫不整的白富美,也冲到了院子里,打摆子似的疯狂哆嗦着,尖叫着,狂笑着让同志们,把那个该被夹死的沙缺干掉,最好是把某人的兄弟给割下来,然后众姐妹们在他面前大跳香舞,馋死他……
砰,砰砰的一阵关门声,音乐声停止,院子里再次亮起了几盏强光灯,数十名高富帅,白富美都拥了出来,围成一个圈子看着高飞。
有几个大胆的妹子,在看到高某人不但相貌英俊,浑身还散发出同志们没有的男人阳刚戾气后,登时就心动了。
其中一个,更是扭着水蛇腰踩着银色细高跟黑皮鞋,哒哒的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脸蛋上莫了一把,吃吃娇笑着低声说:“帅哥,你摊上事了知道不?摊上大事儿了。不过,你要是肯按照凤姐我说的去做,凤姐我保管你逢凶化吉,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
“好啊,那你想我做什么?”
高飞笑了,很不客气的抬手,在凤姐那露出大半截的鼓囊囊上狠狠捏了一把,让她疼的低声轻呼一声,随即媚眼如丝,顺势瘫向他的怀中:“轻点嘛,不知道人家很痛么?”
凤姐即将瘫进高飞怀中时,某个不懂得惜香怜玉,该挨千刀的货,竟然及时向旁边一闪--凤姐就摔倒在了地上:“啊!”
高飞抬脚,踏在了凤姐那优美白皙的后脖子上。
“你、你放开我!你这个死全家的沙缺,你这个……”
就像是被踩出脖子的母鸡那样,凤姐再也没有了她刚才的风华绝代,唯剩下满腔的愤怒,嘴里发出巫婆般恶毒的诅咒,但高飞右脚稍微一用力,她就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看着周围这群或英俊、或潇洒的臭皮囊,轻轻叹了口气:“唉,你们得有多空虚,才鼓捣出这个破会所来?负责人呢,谁是老大,出来跟老子说说。”
“给我上!”
会所负责人没有出来,四五个手持电击棒的保安,面目狰狞的扑了上来,其中一个竟然是个人高马大的白种人,也是冲在最前面,与高飞面对面。
高飞直直的抬脚,狠狠跺在了这白哥们的下巴上。
白哥们正向一辆所向披靡的人形坦克那样,一往无前的向前冲,突兀的遭此重创,当场就向后疾飞,过程中还没有忘记很配合的张嘴喷出一口带着牙齿的鲜血。
一脚踹飞白哥们后,高飞迅速落脚,重新踏在刚才没有了脚、想要爬起来的凤姐脖子上,身子半旋--无敌旋风脚出世,一个横扫就扫在两个保安的腮帮子上,让他们纷纷惨叫着摔了出去。
高飞落脚,仍旧踩着凤姐的脖子,抬起右手,伸出小指头冲最后两个高举着电击棒,却呆愣当场的保安勾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们都上来,再躺地上。
啪,啪!
有闪光灯亮起,这是有人在拍照。
不用问,这是智商很高的人,发现高先生的武力值很惊人后,立即想到了最为恰当的反击方式,那就是先拍下证据,然后再通过警方的力量,来收拾他。
大家真的很忌惮高飞,因为包括凤姐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白哥们,可是东欧的一个地下拳王,据说要不是背负几条命案,他肯定会是拳台上的一个王者。
但就这样一个牛比的角色,却被人一脚跺翻,好像死狗那样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谁心里不怕,谁还敢上来动粗啊?
聪明人,在察觉出动粗不利于自己后,马上就会改变处理问题的套路,决定用法律的武器来对付高飞。
不得不说这些高富帅、白富美的智商很高:在看到只有高飞一个人后,他们先是耍留氓(这儿的留氓,指的是留氓惯用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等高飞也对他们耍留氓后,他们马上就想到了用法律……
咔咔声响过后,现场一片静悄悄,包括被高飞踩在脚下的凤姐,那俩高举着电击棒不知道放下来的保安人员。
大家都有些吃惊,同时也都意识到,以自己优越尊重的身份,跟高飞这样的人耍留氓,实在是一种耻辱,甚至多跟他对视一眼,都会亵渎自己‘高大全’的形象,所以悄悄的后退,绝对是最为明智的自我保护行为了。
沉默中,一个人走了出来,穿着彰显上层人士的白色西装,是个大鼻子,双眼深陷的老毛子,也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高飞看向了老毛子,盯着他的大鼻子,很友好的笑了下。
老毛子马上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那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抬手捂了下鼻子后,这才意识到他有着尊崇的‘国际友人’身份,相信高飞就算是再野蛮,也不敢随便动手干他的。
“咳,这位先生你好,我仙霞私人会所的老总卡若维奇。”
叫卡若维奇的俄罗斯人,先开诚布公的介绍完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后,这才倨傲的昂起下巴:“请问尊姓大名?”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这人喜欢直截了当,别玩这些虚的。”
高飞抬脚,放开了凤姐,很温和的说:“干脆点,我可没空在这儿跟你们墨迹。”
高飞说着话时,凤姐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的跑进了人群。
两个高富帅,马上就拍了拍她后背,以表示最为亲切的慰问。
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后,凤姐立即斗志昂扬,左手捂着生疼的脖子,一双美眸恶狠狠瞪着高飞,几乎把一嘴的银牙咬碎: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是表杂养的!
叮当一声响,高飞口袋中的手机来了短信。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看了眼,眉头微微皱了下。
正文_第1673章 张幕涵的前男友!
卡若维奇文质彬彬的对人,高飞却用极其恶劣的态度回应,这让出身贵族的他感到很不爽,浓眉一皱张嘴正要说什么,却又看到了躺在那儿的同胞,接着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在他背后,是一个穿白衬衣,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与眼镜有些相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脑袋上那头头发,油光铮亮的搞成了三七分,苍蝇落上去估计都得打滑摔倒,把大胯给摔下来。
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其实早就盯着高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得到老板的示意后,马上就跃众而出,气度不凡的走到高飞面前。
抬手服了下脸上的眼镜,斯文男人用他很有磁性的男低音,对高飞说:“我是仙霞会所的法律顾问,姓苗,你可以叫我苗律师,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kis,俄文名字马达伊娃诺维奇斯拉夫。现在,我代表仙霞会所,向你提出……”
英文名字kis,俄文名字马达伊娃诺维奇斯拉夫的苗律师,正按照严格的流程,要跟高飞交涉,告诉他这是在侵犯外国人权益时,忽然就看到一只拳头,猛地就像一座大山那样,狠狠压在了他的脸上。
咣当一声,不知道到底该叫他啥名字的斯文男人,就仰面朝天的摔倒在了地上,鼻血呲呲的窜。
高飞忽然发现,把人的鼻子打断的滋味很不错,要比给人耳光更让他感到兴奋。
晃了晃脖子,高飞脚下慢慢转动着,缓缓扫视了众人一圈,懒洋洋的问道:“谁还想过来跟我讲理?”
当高先生的目光所至之处,众人纷纷后退,再也没谁敢多放个屁。
看出大家脸上的恐惧之色后,高飞很满意,同时也觉得用拳头,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再次印证了那句话是正确的: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谁叫樱子?”
高飞拍打了下双手,冲人群中问道。
没有谁说话,也没人去搜寻谁是樱子,大家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该怎么才能把这个留氓干掉!
“跟姓张的女孩子一起来的那个樱子,在哪儿?”
没看到有人站出来后,高飞就有些不耐烦了,提高声音问了句。
“啊,我、我就是。”
就像噩梦中终于被人叫醒了那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片黑色布片的樱子,从人群中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布满了泪痕,果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上,也有很多掐痕,还有牙印。
张幕涵来这儿,是樱子鼓动着来的,这是她发给高飞的短信上说的。
根据高先生的判断,这个樱子应该是那种向往极其浪漫生活,其实本身却很傻很天真的女孩子,尤其是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后,对她的些许反感,也就消失了。
扫了走过来的樱子一眼,高飞叹了口气,弯腰就像拎死狗那样,把昏过去的苗律师从地上拎了起来,脱下了他的黑西装,扔给了这孩子:“穿上,稍等后跟我走。”
樱子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手忙脚乱的穿上了那件西装。
苗律师的身材虽然不是魁梧形的,不过他终究是男人,个头、身板的要比女孩子高大,所以樱子穿上他的西装后,就连下面也遮掩住了。
社会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后,人们早就养成了一种固有的心态,那就是光着身子站在一群人面前时,自信心啊啥的全部为零,尤其是面对一群的恶人。
但只要一穿上衣服,僵硬的脑子很快就会运转起来,就像樱子这样,双手裹着衣服很快就站在了高飞身边,偷偷看着他,开始猜测他的来历了:难道,他就是涵涵偶尔说起过的那个男朋友吗?
樱子作为张幕涵上研究生后唯一能谈得来的好友,虽然不知道她是张家大小姐的真实身份,但自然得很八卦的,问问她男朋友是谁了,毕竟张大小姐各方面都很出色,不可能没有男人追的。
张幕涵开始时实话实说,就说自己没有男朋友。
可樱子哪儿信啊?
她越是说没有,樱子就越想知道,缠着她问啊问的。
张幕涵被缠的没治了,才说她男朋友姓高,不过已经分手了,分手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他总在外面沾花惹草,让人不省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许多优秀的女孩子,都会因为男朋友花心而心伤的结束恋情,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樱子自然得为张幕涵鸣不平,痛骂了某男一顿后,又饶有兴趣的问某男是做什么的。
张幕涵随口敷衍:就是个无业游民,混社会的留氓,整天就知道喝酒打架找女人。
那时候樱子还真不信,能被张大小姐看上眼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渣渣(凭着女人对女人的直觉跟了解,樱子能从张幕涵在提起某人时,发现她眼神中那些复杂的感情,立即就意识到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好像不一般),不过再问什么,她就死活都不肯说了,最终只好作罢。
现在,樱子看到了高飞,立即就断定这就是伤了张幕涵心的某男了:如果他不是张幕涵的前男友,怎么可能及时赶到来救人,张幕涵又怎么会给他短信通知,委托他救出自己呢?
原来他果然是个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混子,长的倒是很斯文,有些可惜了--樱子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不由自主的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姓高?”
咦,她怎么知道我的姓--高飞有些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再次看向人群:“谁叫橙子?”
张幕涵脱险后,很快就给高飞发来了一条短信,委托他把樱子带出来,帮她惩罚一下欺骗了她们两个的橙子,并说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这边的事,她要是不把仙霞会所的老板,和那些精神空虚的人渣收拾个死去活来,她就白活那么大了!
咱们啥子关系啊,你在那边遥控指挥我干这干那的--这也是高飞在看到短信后,为什么会皱眉头的原因了。
不过,尽管高先生对张幕涵的指手画脚不满意,但既然插手这件事了,也就只能配合一下了,反正他也觉得这个会所就是个垃圾站,只能祸害更多的良家女孩,打掉它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积德了。
同样没有谁说话,但樱子却看向了一个藏在卡若维奇身边的女人。
女人穿的同样暴露不堪,在高飞说出她名字后,马上就下意识的向后躲。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拉皮条的橙子,真是玷污了这个可爱的名字。”
高飞说着话,带着樱子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如入无人之境--那些站在橙子身边的人,包括会所那个大有来头的卡若维奇先生,都在危险(这儿专指高飞)走来时,全然忘记了该保护女士的绅士风度,闪到了一旁。
在当前双方实力绝对悬殊时,没有谁肯当好汉站出来,只希望高飞快点滚蛋,然后大家就开始各显神通,动用金钱跟权利的力量,把他搞死!
弄死高飞,才是大家当前唯一的想法,在条件尚未成熟时,蓦然目睹一位姐妹受伤害,也是无可奈何的不是?
“别,别过来,别过来!”
看到大家都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平时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同志们,看起来是那样的陌生,极大的恐惧让橙子不断后退,却忘了怎么走路,竟然咣当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
接着,她就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指着被高飞当先打碎鼻子的高富帅:“都是他,都是卞军让我拉人进来的,都是他--呜,呜呜!”
揍一个已经后悔万分,又嚎啕大哭的女人,高飞还真不屑,冷哼了一声正准备带着樱子走出会所时,那个今晚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女孩子,这时候忽然扑上来,一把拽住橙子头发,咣咣的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接着,她就在橙子的尖声痛哭声中,冲到那个可怜的卞军面前,抬起穿着细高跟皮鞋的右脚,狠狠跺到了他的前列腺部位。
“啊!”
昏迷不醒的卞军,醒了,但随着樱子疯了般的哭着喊着的抬脚猛跺,很快又昏了过去。
看樱子那杀人的姿势,与细高跟跺在某处时发出的声音中,这个卞军下辈子估计会把东方不败看做是自己偶像了。
“行了,别跺了,再跺人就死了,也走光了。”
高飞走过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樱子猛地扑倒在他怀中,再次放声痛哭了起来。
“以后,你最好记住,你就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千万别来这乱七八糟的鬼地方了。”
拍了拍樱子的后背,高飞挽着她胳膊走进了会所大厅内,一股子淫靡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高飞走出仙霞会所时,东边的街头上警灯闪烁,至少有四五辆警车,呼啸着冲这边疾驰而来。
看来,这就是张幕涵呼叫来的援兵了。
张家大小姐在仙霞会所吃了这么大亏,几乎清白不保,要是不有所动作那才奇怪呢。
高飞目前可不想掺和到这件事内,抬头看了眼公路对过的公寓楼,低低的叹了口气,抢在警车停下之前,拦了辆出租车,向西去了。
从后视镜内,高飞可以看到,十数名警员大声吆喝着,冲进了仙霞会所中。
“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高飞对坐在身边的樱子说:“回去后好好睡一觉,就当今晚做了场噩梦,醒来后就啥事也没有了。”
“嗯,谢谢你。”
樱子这时候已经变得冷静了很多,低头用眼角看着高飞,看样子想问什么问题,不过最终却说:“我在华清大厦那边住。”
“哦,师傅,去华清大厦。”
高飞点了点头,又说:“最好是先在某家衣服店前停一下。”
高飞有时候,的确是个细心的男人,在送樱子回家的路上,给她里里外外的买了身衣服--这样,只要她能懂得调节好自己情绪,家人就会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了。
正文_第1674章 厌世的情怀!
张幕涵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把今晚所遭遇的一切告诉哥哥张耀明,让他看着处理一切后,就找了家酒店要了个房间。
她在等高飞,也等哥哥那边随时传来的处理结果。
惊闻自己妹妹竟然差点被无数男人祸害掉后,张耀明顿时就火冒三丈,马上就通过张家的关系,找到了市局的一位副局长,派出了大批警力,赶往了仙霞会所。
经过某些事,再加上张家长辈的约束,以及认识到张家以后即将面临的尴尬处境后,张耀明改变了许多。
尤其是在高雅被逐出高家后,他竟然成了个好孩子,按照家里的意思,乖乖去某部委当了一名小科员,整个人也变得异常谦逊,低调,还好学。
张耀明的极大改变,让人忘记了他在三年前时,可是京华最出名的纨绔之一,哪怕是在皇朝会所内,也是那样的嚣张跋扈。
为人行事与三年前形成的鲜明对比,真的让人忘记了京华高层纨绔界内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他被江湖所遗忘。
但当张幕涵今晚遭遇如此的奇耻大辱后,她的亲哥哥登时勃然大怒,咆哮中再次显露出了他纨绔本色。
越是在张家当前处境面临不妙时,张耀明越要抓主这次机会,来闹出点风波提醒某些人:张家,依然强大的存在着!
同样,张幕涵也看出了这是个机会,所以才给他打了电话,明说就要把这件事闹大,以狠狠打击某些人,来向世人宣告张家的存在。
可以肯定的是,仙霞会所能够让众多有背景的高富帅凝聚在一起,背后的力量绝对是很强大的,甚至,都不是张家所能抵抗得了的,毕竟每一个高富帅,都有可能代表一股子力量。
只要能站在绝对的有理立场上,利用这次机会,把数十股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干翻,那么张家的威信自然会有大大的提高。
毕竟,这次事件中受到伤害的是张家大小姐,而且她也决定不顾这件事对自己的恶劣影响(毕竟差点被很多人给祸害了,这对她的清誉还是有所影响的),但为了整个张家,张幕涵决定要做出一些牺牲。
不得不说,张幕涵很有政治头脑,她的提议立马就让张家意识到这是个重新崛起的好机会了,稍纵即逝。
当然了,张幕涵(或者说是张家)也很清楚,既然仙霞会所有那么深厚的背景(甚至还牵扯到的俄罗斯人),就算她占据绝对的有理立场,可要想踩着这些势力重新站起来,绝对会遭遇她想象不到的阻力。
必须得有人帮忙。
而这个人--高飞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就是他的阴差阳错,救下了即将落入虎口的张幕涵,他是绝对的当局者,有资格更有义务站出来,帮助张幕涵,伸张正义……
所以,她在短信中告诉高飞,必须去某酒店,因为她发现在离开仙霞会所时,有人在暗中监视她,企图要伤害她,请高先生务必前去保护她。
无疑,张幕涵的政治智慧很高,相比起三年前来,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只是她忘记了,在江湖上摔打太多年的高飞,也不是傻瓜。
但高飞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去了,因为他觉得,铲除仙霞会所这样一个丑陋的存在,是每一个有良知的华夏公民应尽的义务……
当然了,他也不是那种白白被人利用的人。
从三年前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身价上亿,已经足以证明高先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按照张幕涵在短信中的指点,高飞来到了某家酒店的721房间门前,刚要抬手敲门,房门就开了。
然后,一股子醉人的清香气息,就迅速拨动了管着高先生嗅觉的那根心弦。
接着发出共鸣的,则是他的视觉心弦:房门后,站着一个秀发湿漉漉,全身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浑圆雪白的肩头,与纤巧迷人的雪足上下相互辉映,铁铁的让任何男人看到她后,会蓦然一呆。
高先生不想成为男人中的另类,相比起出类拔萃来说,他更希望自己现在是个不被人注意的平庸者,那样就不会有太多麻烦了,所以他就呆住了,看着出水芙蓉般的张幕涵。
“你来了,进来吧。”
就像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妻子那样,张幕涵柔柔的一笑,等高飞走进房间后,关上了房门。
客房内的案几上,已经摆上了几盘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瓶红酒,一盒香烟。
“坐。”
张幕涵抬手做出个请的姿势后,就像岛国女人那样,半跪在了高飞对面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沙发垫子上,拿起红酒,在两个高脚玻璃杯内倒上了酒。
高飞今晚已经喝的不少了,甚至都喝大了,只是在误入仙霞会所的后院,碰到张幕涵后才清醒了一些,所以他一点也不愿意喝酒了。
不过美人如画,素手端起高脚杯,双眸全是脉脉含情的意思,他实在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与张幕涵轻轻碰了下后,浅浅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怎么,这酒的味道不好么?”
张幕涵美目流转,模样温柔的要死。
“不是酒的味道不好,是我觉得一杯红就想驱使我、利用我做什么,未免也太便宜了点。”
高飞笑了笑,斜斜的躺在沙发上,双脚也毫无风度的搁在了案几上,鞋尖距离张幕涵的酥雄,最多只有几厘米,态度可谓是恶劣到了极点。
张幕涵却不为所动,就像没看到那样,只是再次柔柔的一笑:“呵呵,高飞,你这是怎么说呢,我怎么会驱使、利用你了呢?我请你来,最主要的就是要感谢你,请你暂时保护--”
高飞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张大小姐,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半天的了,有必要耍这些小心计吗?我在接到你短信时,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没有谁跟踪你,也没谁敢在张家做出反应后,还不知死活的跟踪你,你把我约这边来,就是想利用我,帮你来对抗仙霞会所,为张家借用这件事捞到足够的好处。”
高飞张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喃喃的说:“真有些困了呢。”
张幕涵沉默。
她当然不会以为高飞看不出她是想怎么做,但她必须得这样做,因为这是张家当前唯一的机会。
看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好像睡着了那样的高飞,张幕涵幽幽的叹了口气,端着酒杯轻声说道:“不管是感谢也好,还是利用也罢,我能拿得出的酬谢,不仅仅是这杯红酒,还有--我自己。”
眯着眼的高飞,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却没有睁开,好像真睡着了,眼皮跳只是睡梦中的无意动作那样。
“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比我都优秀的女人,而且因为那个原因,你可能早就厌恶了跟新的女人来往。还有,我更知道你现在有太多的麻烦,但我还是得这样做,因为除了你之外,没有谁能帮我们。”
张幕涵说着站立起来。
她在站起来时,纤巧的腰肢优美的扭了几下,雪白的浴巾缓缓飘落在了脚下,露出了一具健康迷人的身躯,还微微的泛着粉红色,轻轻的颤着:“希望你别拒绝,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的代价了。”
高飞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鼻息微微发出了轻鼾声。
这次,他是真睡着了,不是装的。
高飞睡着,倒不是说故意无视于张幕涵,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心累吧?
见到杜子康出现在王晨房间内,再加上眼镜直言要退隐江湖后,高飞也有了从没有过的累,心累,甚至都已经对当前的生活深恶痛绝,也有了退隐的想法。
当一个本身越来越强大的人,对金钱、权利、美人、美酒都产生一定的反感,不想再参与这现实、残酷、人们之间尔虞我诈的交往中后,那么面对主动要投怀送抱的张幕涵无动于衷,也就很正常了。
就像是波斯猫那样,张幕涵慢慢跪在了沙发前,依偎在了他的怀中,能明显听出他好像很衰老的心脏,好像每隔一个多世纪,才会缓慢的跳一下。
天蓝色窗帘的外面,夜色越来越深,潮气受冷后慢慢形成了露珠,在一片树叶上滚动了几下,随风飘落了下来,就像是泪水。
王晨的泪水。
她仍旧穿着那身彰显她小女人的可爱家居服,不着丝袜的雪足搁在沙发的另一边,看起来很娇媚,异样的魅力。
屋子里,或许还残留着杜子康的气息,尽管他已经走了很久。
从在谭家饭馆门前,让眼镜走开的那一刻开始,王晨就知道她可能做错了:她撵走眼镜,只是愤怒于刘小龙殴打杜子康,同时也觉得高飞的朋友们,为什么在做事时,从不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这种被无视的愤怒,使王晨在那一刻才会那样做。
可随后,她就后悔了,到现在都后悔。
但有些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她只能不知所措的被动接受着杜子康的追求。
高飞在看到她身穿家居服,端着一盘青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使,肯定会以为她在招待杜子康--但谁能相信,就在她自己做饭时,杜子康去了她的住处罢了。
她当时不好拒绝杜子康,只是满怀歉意的让他稍后,准备把饭菜搞定后再去卧室换衣服的,但就在杜子康含笑答应了没有半分钟,高飞就出现在了门前。
王晨已经跟高飞分别一年多了。
在俩人闹过矛盾后,王晨曾经想过无数次俩人再相见的场面,却从没有想过会是今晚这样。
高飞转身离开,盘子落在地上的同时,王晨就知道她跟高飞已经彻底的完了,哪怕是她马上追出去跟他解释,高飞也不会听的。
高飞走后,王晨就把杜子康当作了透明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累了躺下来。
她不知道杜子康啥时候走的,只是在委屈的泪水仿佛要流干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正文_第1675章 昨日重现!
王晨做错事,是从撵走眼镜的那一刻开始。
那么,她想为曾经的冲动买单,重新找到她以为的幸福,是不是得从眼镜开始呢?
对,就是这样。
经过一年多的接触,王晨已经彻底了解了眼镜,知道这个漠视生命的杀手对她,有了一种近乎于兄妹的感情。
她也是这样对待眼镜的。
现在当妹妹的终于项想明白了什么,那么当哥哥的自然得站出来,帮她才对。
王晨才不管现在已经是深夜几点了,快速从沙发上跳起来后,就赤着脚开门来到了对面门前,也没按门铃,屈手在上面轻轻敲了起来。
她知道,眼镜是那种哪怕是在睡梦中都会睁着一只眼的人,警惕性是相当的高,没理由听不到她的敲门声。
甚至王晨敢肯定,在她打开自己房门时,眼镜就已经听到了。
只是她敲了几下,等了足有三分钟,眼镜也没有来开门。
“难道,他今晚没有回来住?”
王晨有些失望,也有些不甘,再次抬手敲了几下。
还是没有动静。
她颓然的放下手,转身正准备走回自己房间内时,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王晨大喜,霍然转身,脱口说道:“你这次怎么--你、你是谁?”
眼镜的房门倒是开了,不过站在门前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个身材高大,很漂亮的欧美女郎,穿着黑色睡袍,果露出来的雪白左肩上,还有几个轻轻的牙印。
“我是伊妹儿,王晨,去年时,咱们在法国巴黎见过面。那一次,就是你遭到了杀手的当街追杀,我是那起案件的直接经手人。”
伊妹儿启齿一笑时,整洁的白牙在走廊声控灯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伊妹儿?”
王晨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小脸上马上浮现出欢快的神色:“啊,原来你就是伊妹儿呀,你终于来华夏找他了,真好!”
去年王晨在巴黎时遇刺,那一幕可是她到死都不会忘记的惊恐一幕,不过同时也成全了眼镜:这家伙,竟然与办案的女警眉来眼去上了,而且还是认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那时候,眼镜可是在王晨身边,寸步不离的,她当然知道这些事。
所以现在听伊妹儿表明她就是那个女警后,王晨是真心的感到为眼镜高兴:“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来华夏的,眼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呢,能不能让他出来?我们得为你的到来喝几杯,为你接风才对!”
“他已经睡着了,他今晚喝的已经够多了。”
伊妹儿仍旧站在门前,没有请王晨进去坐坐的意思。
“他睡着了?”
王晨笑了下,张嘴正要说什么时,笑容却猛地凝固在了脸上。
一下子,她明白了什么:眼镜,根本不想再见到她了。
伊妹儿的眼里,也浮上了抱歉之色,抬手递过来一个信奉:“王小姐,这是眼镜在休息前,委托我转交给你的,他说幸不辱使命,替你查到了这些东西。请收好。”
王晨神色木然的接过了那个信奉后,伊妹儿抱歉的笑着,关上了房门:“王小姐,晚安。”
“晚安。”
望着紧闭的房门,愣了足有五分钟感到双脚冰凉后,王晨才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信封里,是一些资料,关于一个叫‘苏北山’的死人资料。
这些资料或许不是什么绝密玩意,但正因为这样,要想从海量的资料中找到它,才会耗时眼镜太多的时间。
这份资料,关系到了王晨要打击沈银冰的计划。
王晨为什么要打击沈银冰?
那自然是因为在高飞心中,她的地位要比王晨这个正牌妻子要重许多。
女人该有的嫉妒,还有愤恨,才导致王晨要不顾一切的去打击她,也有足够的打击理由--你要是王晨,在法国巴黎街头上被沈银冰派去的人刺杀,你会不愤怒吗?
可是现在,高飞已经真正的离开了她,还有眼镜。
王晨还有必要再打击沈银冰吗?
哪怕是那个阴狠毒辣的女人,曾经试图刺杀过她。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资料,看着上面那个早就死了的老男人照片,王晨笑了,是冷笑。
冷笑,无言。
她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不能就因为高飞的离开,而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怨妇。
她--王晨,本来是该很幸福的小女人,跟高飞生活在一起。
当下落到这一步,都是因为那个叫沈银冰的女人!
那个女人,破坏了她的幸福婚姻,还在巴黎街头上刺杀她,她有什么理由,就这样算了?
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或许才是王晨在想起沈银冰时,所有的感觉。
王晨冷笑着,把资料随手仍在了案几上。
一张淡蓝色的信纸,却从资料最下面飘落在了地板上,她的双足前。
蓝白相应,很是惹眼。
王晨愣了下,弯腰伸手拣起了那张信纸。
信纸上,用英文写了一行字,翻译成汉语就是:昨日重现。
昨日重现,可以算是个成语,也可以算是首歌曲。
《昨日重现》,是一首来自于美国卡朋特兄妹的经典老歌,歌词大意是这样的:年少时我喜欢听着收音机,等候我喜欢的歌曲轻轻响起。
我独自为它伴唱,让我感到欢喜,所有美妙回忆,清晰向我袭击,一些确实让我哭泣就像以前那样,这是昨日重现啊。
呆呆望着这四个字,王晨慢慢那起了手机,搜到了这首老歌。
当满怀对以往岁月的留恋,淡淡忧伤却又在温柔中扣开人的记忆之门时,此前某些美好的从前,就像放电影那样,从王晨脑海中缓缓走过:她第一次认识高飞,是在单位门口的路边。
在看到高飞的第一眼时,王晨最大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他的眼神中,为什么却包涵了太多的沧桑,仿佛已经历经了几个轮回。
她想到了高飞委婉拒绝,想到了方小艇在离开冀南时,执意要留下来,去了凤山开发区任招商局局长,就为了他在那儿有投资。
有他投资的地方,就会有他--随后的一切,都按照王晨最希望看到的,发生,实现。
虽说她嫁入高家,是陈果果那个魔女乱点鸳鸯谱的结果,但不可否认的是,高飞回来后,真把她当作了妻子,真想跟她过一生的。
那么,如此的大好局面,是怎么丧失殆尽,最终俩人闹到了这么僵硬的地步?
诚然,沈银冰在法国刺杀她,高飞却不为她‘主持公道’,这是王晨最无法忍受的,但后来呢?
后来俩人渐行渐远,她就没有责任了吗?
听着忧伤的《昨日重现》,回想着那些或美好甜蜜,或苦恼悲伤的过去,王晨终于慢慢明白了眼镜,为什么要写这四个字了。
《昨日重现》这首歌,其实还可以翻译成另外一个名字《昨日重来》。
或许,王晨只要能彻底理解眼镜对她的一番苦心,放弃某些东西,就能真的昨日重来,但解红颜却再也不愿意看到重来的机会。
可能是她也不想重来了,就像是高飞那样,她已经感到了太多,也太沉重的累。
解决累的方式有很多种,去死--无疑是最为干脆利索的一种,带着无言的悲壮,不管身在何处,又是面对什么人。
所以,当清晨的露珠从草叶上滚落,那个三年前是那样纯真、纯洁、当前无论身体还是眼眸流转瞬间流露出来的绝代风华气质,丝毫不输给自己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后,解红颜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没想到,会是你。”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很多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就像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有着特殊的修罗体质那样。”
沈银冰淡淡的说着,坐在了她面前的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她。
当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后,无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有丝毫惧怕,就像当前的解红颜那样,坦然面对沈银冰的目光,没有丁点躲避的意思。
“唉,我真希望,等我到了你这个年龄时,仍然能像你这样,保持着让我都心动的容颜。”
沈银冰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当然了,前提是我得活到你这么大。”
解红颜只是笑,很温柔的笑,却没有说什么。
沈银冰那起案几上的茶壶,给俩人慢慢倒了一杯茶,端起来轻轻抿了口说:“你知道不知道,他身边众多女人中,谁的命运最好?”
解红颜不知道沈银冰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也不想去费脑子考虑,只是想了想才说:“是陈果果吧。嗯,肯定是她。她能改邪归正,又要很快当母亲了,那么她的命运肯定是最好的。”
“不是。”
“不是?那是谁?”
“红姐死后,我才知道他们两个早就有了那种关系。她死时,或许是很安祥的,也被他终生牢记,就像为他死在皇朝会所的穆天涯那样,但她们两个都算不上好命运。”
沈银冰却是答非所问:“秦紫阳呢?她给他生了个儿子,现在却是叶心伤的妻子,这更算不上。美国的妮儿?呵呵,她现在一年见不了他一面,比死了也强不了哪儿去。地下楼兰的莫邪征东吗?只是个从小就泡在苦水里的可怜孩子罢了……”
把跟高飞所有有关的女人,全部梳理了一遍后,沈银冰才叹了口气:“唉,其实命运最好的,是秦城城,那个我们这些人之间,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女人命运,才是最好的,也是他最用心对待的一个。可她,压根就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
“你觉得,这公平吗?”
沈银冰问解红颜。
“存在,发生,就有事物的道理,跟公平无关的。”
解红颜仍旧笑着,说:“对我这个快要死得人,更没有任何关系。沈银冰,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阻止1973带走我?”
“因为我现在很强大,闲的很无聊,想找点事做。”
沈银冰忽闪了一下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我这样说,你信不信?”
正文_第1676章 打赌他会不会来!
“不信。”
解红颜拿起茶杯,姿势很优雅的轻轻抿了一口。
“为什么不信?”
沈银冰问。
“你还没有那样无聊,无论你有多么的强大。”
解红颜很干脆的回答。
“呵呵,你倒是很了解我的。”
沈银冰呵呵一笑后,笑容慢慢的收敛,淡淡的说:“你还记不记得,在黄河岸边时,我曾经给你发了一张请柬?”
“你要是说要跟高雅在十月一号,在稻花香大酒店要结婚的请柬?”
解红颜有些奇怪的问:“你把我截留下来,就为了让我参加你的婚礼?”
“我说过的话,就必须得算数,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改变,哪怕是什么1973。”
沈银冰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不高,却带着无比的自信,还有霸气:“我既然做不了那个命运最好的人,那么做个最糟糕的貌似也不错了。”
“唉,有必要这样做吗?我知道你们其实相互在乎着,却偏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断的相互伤害着。”
解红颜沉默很久,才摇了摇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在举行跟高雅的婚礼时,不但要邀请我去参加,还会邀请高飞,对不对?”
“他是必不可少的观礼嘉宾。”
沈银冰又端起了茶杯,说道:“天快亮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两天好好休息,我可不想你到时候很憔悴的出席我的婚礼,那样会让我感到很没面子的。”
解红颜没有说话,但在沈银冰走到房门口时,却忽然问道:“你觉得,他会来参加你的婚礼吗?”
沈银冰的脚步停顿,缓缓转身看着她,笑颜如花:“你说呢?”
“他不会来的。”
解红颜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相信,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给他发请柬。因为你想在你跟高雅结婚的前夕,再给他。但你却不知道,我在离开方家村时,就已经把你给我的那张请柬,委托别人交给他了。”
解红颜猜的不错,沈银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给高飞撒请柬。
高先生做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自然得参加她的婚礼,是肯定的,必须的,不容置疑--如果高飞不来,那么沈总精心准备的这场婚礼,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意义,是什么?
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了极点,却也恨到了极点后,那么让他因她而开心,因她而痛苦,好像就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全部。
高飞现在应该很开心:家有万贯家财,身边美女如云,子嗣众多,听说在河底古墓中,又很好运的解开了烈阳蛊之毒。
可惜高飞所开心的这一切,不但跟沈银冰无关,反而会因为她最好消失而更盛。
所以,这绝不是沈银冰想看到的。
想让那个人永远的记住自己,生生世世的无法忘记,那就记住她给予他的痛苦吧。
给他永世都无法磨灭的痛苦,被他恨到天荒地老,也总比被慢慢忘记,唯有在牙齿掉光时才会想到曾经的一切,而生起淡淡的惆怅要好得多。
世界上,还有强大过烈阳蛊给人带来的痛苦吗?
好像没有了。
但烈阳蛊现在都已经被高飞解决了,还有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他永世铭记在心?
那个人,历经那么多风浪后,好像也已经把遭遇到的磨难,当作了一种人生阅历的享受了吧?
那好,沈银冰决定再让他痛痛快快的‘享受’一次!
跟高雅结婚,成为高雅的女人,这绝对是给高飞最最最大的痛苦打击--高飞之所以会无限痛苦下去,那么就是因为他知道她深深的爱着他,却因为要他痛苦就固执的嫁给了别人,他那个最不成器的兄弟。
如果沈银冰真的嫁给高雅,尤其是突然接到他们要结婚的请柬后,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沈银冰只要想想,就会开心的想放声歌唱。
但也有她最担心的问题,那就是高飞不在她的结婚现场。
如果高飞不在她的结婚现场,看不到她跟高雅在婚礼上恩爱的样子,那她这个精心设定的报复计划,最多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而她所渴望的效果,更会大大折扣。
甚至,她完全没有了跟高雅举办婚礼的必要--如果不能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的痛苦,那有什么意义呢?
正所谓耳闻不如亲眼所见,就算日后沈银冰听说高先生因此而痛苦,痛不欲生,可那有什么屁用?
就像是男人跟女人做那种事那样,她所渴望的,只是那极短时间内的欢愉,高、潮罢了!
所以,高飞必须得亲临她的结婚现场,看到她是如何跟高雅这个他最看不起的人恩爱的!
而且高雅对此,也有着近乎变态般的兴奋,不但没反对沈银冰的整个计划,反而建议了很多‘不足之处’。
相比起沈银冰来说,高雅是真的恨死了高飞。
沈银冰坚信,如果有让高雅与高飞同归于尽的机会,高雅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死亡的意义诠释到无比的完美。
其实沈银冰搞不懂高雅为什么会那样恨高飞,但她从来不去问,只要这个人能伙同她一起,给高飞致命的痛苦,那就已经足够了!
记得在小时候,沈银冰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
因为父亲告诉她,等过年的除夕之夜,她母亲就会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回家来看她,于是只要进了腊月,她就会掰着手指头数算,还有几天才回到除夕之夜。
那种度日如年,哦,不是度时如年的感觉,到底有多久没有品尝到了?
其实,有希望的煎熬,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现在她又有了那种感觉。
再过四十八小时,就是她跟高雅大喜的日子,她在惬意的享受每一分钟的煎熬,幻想那最伟大的一刻到来。
她不在乎别人说她什么,什么变太啊,恶毒啊啥的,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就像个玩游戏的人,高飞等很多人,甚至包括她自己,都是游戏中的人物,人物的命运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是幸福,还是痛苦。
高飞必须来,要不然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为了让高飞必须来,沈银冰决定在她结婚前夕,让高飞收到请柬--那样,高飞就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什么,只会做出本能的反应,那就是立马赶来参加她的婚礼!
整个计划,沈银冰已经在私下里‘演练’了好多遍。
目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就是恭候国庆节的到来了。
可现在解红颜却税,她已经委托别人,把沈银冰给她的那张请柬,交给了高飞。
这样一来,高飞就已经算是提前知道了沈银冰要跟高雅结婚,实际上是为了报复他的想法,提前两天去思考,并决定到底该怎么做。
解红颜的做法,无疑是破坏了沈银冰的计划,给高飞能不能来增加了一些变数。
沈银冰看着解红颜,双眸微微眯起,已经含有了让人心悸的杀意。
现在的沈银冰,已经历经数次生死,手中更掌控着太多人的生死,所以养成这种上、位者的骇人气质,也是很自然的了。
但解红颜却毫不畏惧,毕竟她已经把自己当作是个死人了,沈银冰用杀气来威胁她,就像是有人威胁鱼儿,要把它扔进水里去那样。
她不畏惧,也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笑:“沈总,我知道你在给我请柬时,就算准我不会把请柬交给高飞,因为那时候他身中烈阳蛊,我的确不能用这件事再给他增加麻烦。但让我很开心的是,我给他了,让他提前知道了。”
沈银冰望着解红颜,慢慢的笑了:“那又怎么样?反正他早晚要知道,早晚要收到我的请柬。”
解红颜没有接着她的话题谈下去,只是说:“沈总,我想跟你打个赌。”
“打赌?”
沈银冰双眸中寒光一闪,似笑非笑的样子:“你是在赌,高飞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解红颜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茶水,慢悠悠的说:“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就不会来参加你的婚礼。虽说不来参加你的婚礼,依旧无法改变你的某些可怜做法,可终究是眼不见,心不烦。高飞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我想他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的。”
“你说我可怜?”
沈银冰淡然一笑,说:“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就是自暴自弃,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可怜?”
解红颜没有说话,喝茶。
沈银冰淡淡的说:“不管我是可怜,还是可悲,都已经无法改变某个结果。在我从河底古墓中走出来的那一刻起时,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解红颜没有理睬沈银冰的话,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说:“夜深了,你该去休息了。”
“呵呵,好像你是这儿的主人那样。”
沈银冰笑了,说道:“好吧,这个赌,我应了。我赌高飞一定会来。”
解红颜笑了笑,没说话。
“他一定会来的,因为我要让他知道你在我手中。”
沈银冰,转身走出了房间,在关上房门的时候,她说道:“解红颜,我有一些手下,来自非洲的某个原始土著部落。那个落后的部落中有个风俗,那就是在有新人成家的典礼上,新娘会去别处找一个女人,在婚礼上杀死,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他们称这种仪式,叫做‘祭婚’。”
“祭婚时所用的女人越漂亮,就代表着新娘以后会越幸福。解红颜,你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不是吗?呵呵,我真不敢想象那些人,得残忍到什么程度,才会在女人手腕、脚腕处割开一道口子,用嘴巴吹起来--把女人吹成一个胖乎乎,超可爱的圆球,然后再蒸熟了。”
沈银冰回头看了解红颜一眼,脸上带着笑容。
那笑容,是那样的纯真,美丽,却让解红颜猛地打了个激灵。
“哈,哈哈!”
沈银冰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带着得意,听在解红颜耳朵里,却是深夜厉鬼嚎哭般那样可怕。
正文_第1677章 楼兰,伤心女人的圣地!
沈银冰邀请解红颜去参加婚礼,不是让她去当什么嘉宾,而是把她当作一个牺牲品--不管高飞会不会去参加婚礼,她都会被成为祭婚的牺牲品!
高飞来,看到这一幕后,会是什么感觉?
他不来,听说这件事后,又会是怎样的痛苦?
可以肯定的是,沈银冰绝对会在邀请高飞来参加婚礼时,把她所面临的命运告诉他。
那样一来,高飞只能来。
所以说解红颜跟人家沈银冰打赌,赌高飞会不会来--婚礼还没有开始,高飞就输了。
他绝对会来。
解红颜为了他,都甘心赴死,他也有什么理由,在得知她目前的处境后,不会来呢?
他来了后,能不能阻止沈银冰的疯狂,救下解红颜?
解红颜觉得,高飞做不到,因为沈银冰刚才自己都说了,她为这次婚礼已经做了太多的准备,其中就包括该怎么防止高飞阻止解红颜成为祭婚牺牲品。
在本该一派喜气洋洋的婚礼上,当着来自各方的嘉宾,把一个如解红颜这样风华绝代的女人,活着就在她手腕、脚腕上割上口子,然后再吹起来,让她好像绸缎般的皮肤与血肉相隔离……
这,绝对是异常残忍的,天理难容的,势必会让所有参与婚礼,所有听闻这个祭婚的文明人咬牙切齿。
可对某些人来说却不是这样,而是觉得非常神圣,比方来自非洲那个原始土著部落中主持婚礼的,类似于巫婆的人。
相信沈银冰绝对会把这些,推到那些巫婆身上,并坚称她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当场也会吓个半死。
没有谁能阻止。
沈银冰既然决定这个样做了,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包括应对包括1973在内的所有势力。
这个女人,为了报复高飞,疯了。
疯了!
沈银冰的笑声远去很久了,解红颜还在发呆,也感觉手脚发软。
她被吓坏了。
解红颜自己也知道,她彻头彻尾的仿佛就是个悲剧人物,在第一次遇到高飞之前的那些事就不说了,单说她差点被当作‘七仙迎客’的花魁,被少爷制成标本这件事吧,普通人哪有这样的‘机缘’?
好不容易才躲过一劫,历经千辛万苦的,结果1973又出现了,迫使她为了高飞准备自我牺牲时,却又被沈银冰抢到了手,让她成为祭婚的牺牲品。
解红颜不怕死。
却怕那样的死去。
她搞不懂,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个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她是这样的漂亮,风华绝代,可这有什么用呢?
解红颜当前最大的希望,可能就是死,像很多‘正常人’那样的死去!
自杀,是很多人逃避痛苦的最佳,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解红颜呆了多久,泪水就静静流淌了多久。
她在为她悲哀的命运哭泣。
她本来就是个无辜的女人,从来没有主动去做过任何一件坏事,可上天为什么就这样折磨她?
她忽然想到了沈银冰所说的那件事:谁才是高飞身边最幸福的女人。
沈银冰说是秦城城时,解红颜内心还是有些不屑的。
但现在她才知道,手提包没说错:高飞众多红颜知己中,出身最为平凡的秦城城,才是最幸福的女人。
听说,她现在地下楼兰是一个私塾的先生,穿着飘逸潇洒的儒衫,每天面对一张张纯真的孩子笑脸,再也不用为尘世中那些苦难所干扰。
地下楼兰,对解红颜来说,就是神话故事中的空中楼阁,陶渊明uu小说的世外桃源。
解红颜多想,她当前这一切都只是个噩梦,等她醒来后,才发现她是趴在地下楼兰私塾中的课桌上,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那些正在凝神写大字的幼童们--在发呆半晌后,就会轻轻的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时,发现课桌上放着学生们为她准备的一杯清茶。
地下楼兰。
伤心女人最最渴望的圣地!
可惜,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现实,秦城城所在的地下楼兰,是去解红颜无法想象的另外一个世界。
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传来了鸡叫的声音,晨曦的曙光,也从窗帘缝隙内透了进来,把解红颜从发呆中拉了出来。
有鸡叫声,就证明当前是在郊区,或者是在乡下。
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说,在夜幕降临后,就是阎王统治的时间了,但当鸡鸣声响起后,阎王爷就会立即撤出阳间,回到他的阴间。
鸡鸣,代表着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代表着朝阳,代表着勃勃生机的花儿要盛开。
鸡鸣声响起,新的一切要开始了,可却是解红颜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死了后,我一定去地下楼兰,一定!”
解红颜喃喃的说着,嘴角慢慢绽放出一个异常美丽的笑容,还有凄惨。
她伸手,去拿茶杯。
茶杯来自景德镇,白瓷的。
有人说,瓷片是锋利的,比刀子还要锋利,在割开手腕动脉时。
解红颜不相信,所以她要亲自验证一下,用碎了的瓷片,隔断她手腕的动脉。
这,就是传说中的割腕自杀吗?
血流尽了才死,总比上吊跳河要好很多吧?
解红颜心里这样想着,去拿茶杯的右手却停住了--哦,不是停住,是她根本没有动!
她的右手,竟然伸不出去,一点力气都没有!
沈银冰早就想到我要自杀了,所以才会在茶水中下了手脚!
猛地,解红颜明白了。
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
世界上有很多悲惨的事儿,你明白了却不能证明你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就像当前的解红颜这样!
“沈--银冰!你、你好狠!”
解红颜勉强吐出这几个字,眼前一黑,彻底陷进了空洞的黑暗中。
她昏过去了。
她希望自己是死了。
因为死亡这时候看起来要比昏死过去,要幸福太多倍。
黑暗中,她在挣扎,在哭泣,在凄厉的呐喊,像上天抗议为什么要给她这样悲惨的命运!?
“你现在最想的是什么?”
忽然间,有个声音在无边的黑暗中响起。
这个声音距离解红颜很近,应该就在她耳边,也很苍老,却带着浓浓的慈爱,就像已经来到耄耋之年的老人,看到同样华发早生的女儿那样。
黑暗中,解红颜看不到这个苍老声音的主人,却能从中感受到从没有感受过的安祥,狂躁、恐惧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说出了她当前最想的事儿:“我想去死,很正常的死亡。”
“唉,可怜的孩子。”
那个苍老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除了去死呢?”
“除了去死?”
解红颜好像想了很久,她是在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只是无论她怎么找,都只能看到无边的黑暗。
不过她却明显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她身边,很近,正目光慈祥的看着她。
“我想--想去地下楼兰,像秦城城那样。听高飞说起过很多次了,那儿很美,没有这个世界上的丑陋,没有黑暗。”
解红颜说出了除了去死之后的最大心愿。
然后,她就听到那个声音说:“孩子,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后,你已经在地下楼兰了。唉,孩子,你受的苦太多了,为了那个人。所以,他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必须的。”
黑暗中,那个解红颜看不到的慈祥老人,好像用手莫了莫她的发丝。
然后,解红颜就像在父亲的抚摩下安睡过去的孩子那样,鼻息沉稳的睡了过去。
很香甜,没有噩梦,只有闪耀着迷人星辰的黑暗,就像窗外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黑暗再长,也有天亮的时候,就像有花开就有花谢那样。
天亮了,高飞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张幕涵。
浓密乌黑的秀发垂下来,遮住了张幕涵半截脸,却让她显得越发清秀,那具发育已经完全成熟的躯体,寸缕不存,像婴儿那样卷缩着身子,依偎在他怀中,耳朵倾听着他的心跳,双膝斜斜的跪在地毯上。
向后伸出的那双绝美秀足,可爱更让男人怜惜的微蜷着,好像卧蚕般的脚趾上的指甲上,闪着与她纯洁睡姿截然不同的妖媚。
他就这样睡了一宿。
她就这样睡了一宿。
他没有感觉到累,哪怕是丝毫的,毕竟被一个大人压了一个晚上。
她没有感觉不得劲,哪怕是一点点,毕竟人类不怎么适合跪着睡觉。
可他们两个人,在昨晚睡得都很香甜,好像对方根本不存在,也好像对方本来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样。
高飞看着张幕涵,看着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早就醒了?”
张幕涵问,却没有动,就像新婚的妻子洞房花烛夜醒来后,问看着她发呆的丈夫。
“刚醒来。”
高飞回答的语气很平静,就像他本该这样回答才对。
“谢谢你。”
张幕涵又说。
“谢谢我没有赶你走?因为我要为这个晚上,付出必须的代价。”
高飞抿了下嘴角,淡淡的说:“还是谢谢我,没有你所意料的那样,跟你收取一定的劳务费?”
“如果你现在想收取,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在我穿上衣服,走出这个房间之前,我就始终是你的,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无论你让我怎么做。”
张幕涵慢慢的抬起头,抬手把遮住脸庞的秀发,拢到了脑后。
随着她这个很自然的动作,有些东西立即配合着,释放出绝美女人对男人致命的美丽风姿,也让男人本来很自然的晨、勃现象,更加的敏敢。
张幕涵仿佛察觉出了高飞身体的变化,眉梢浮上一抹恶作剧的样子,左手好像很无意的要在高飞那个地方拂一下时,却看到了高飞的目光。
高飞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冷,也好像有些讥讽。
张幕涵的动作立即僵住,慢慢缩了回来,很自然的样子站起来,转身给高飞一个优美弧线的后背,双手抱着膀子侧脸笑道:“我去洗澡,一起呀?”
高飞没有理她,做起来双手用力在脸上搓了下。
正文_第1678章 那是个骄傲的男人!
张幕涵换上衣服走出卧室上,有人敲响了房门。
“我去开门。”
就像温柔的妻子那样,张幕涵冲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发信息的高飞说了句,快步走向了门口。
张幕涵知道来者是谁,因为这是她安排好的。
她在开门的瞬间,眼角向后面扫了一眼才发现,高飞根本没有抬头,依旧在那儿摆弄着手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起来开门。
或者说,他早就算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懒得有所动作了。
唉,这个男人原来是这样的骄傲--张幕涵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有了种说不出的失落。
随着张家老爷子的那次病危,第二代,第三代中没有杰出人物的张家,一下子就陷进了某种危机,地位在京华,甚至在整个华夏,都有了明显的下降。
人走茶凉,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万幸的是,张家老爷子熬了过来,总算是稳住了张家这艘在波涛中晃荡的大船。
但他的这次生命危机,却是整个张系的危机,所有人都意识到:一旦老爷子不在了,那么地位、荣耀也会渐渐的随之而去!
张家的后辈,必须得强大起来,抢在老爷子驾鹤西归之前,最起码也得在当前展现出极为强悍的一面,或者找一个强大的盟友。
无疑,高飞背后的高家,就是张家最看好的盟友。
该怎么成为盟友?
这就是张家当前需要考虑的问题,张家的核心层曾经密议过,为了成为高家的盟友,为张家后辈成长起来争取更多的时间,最有效的方式,肯定是联谊。
政治联姻,总是备受豪门大族最为青睐的结盟方式。
但很可惜的是,张家有张幕涵这个绝对出色的女人,而高家却没有适合她的男人……既然无法跟高家嫡系联姻,那么张幕涵成为高家子弟的女人(或者干脆说是青人),就是唯一可行的方式了。
这委屈了张大小姐,但为了整个张家,张幕涵肯定会这样做。
她所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天可怜见吗?
机会昨晚出现了,在张幕涵最为惊恐的时候,高飞阴差阳错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当张幕涵逃出仙霞会所后院后,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并迅速做出了对张家有利的反应:在明知道仙霞会所原来有那么复杂的背景后,张耀明亲自出马,站在道义的高度上,与那些人硬碰硬!
从张耀明跟随市局警员冲进仙霞会所的那一刻,张幕涵的计划就成功了,成功把张家与高家联系到了一起,一起共同抗衡那股子力量。
仙霞会所再大的能量,也无法阻挡高家、张家的合力一机,这是肯定的。
张家,将会籍此机会,将会态度强横的,告诉所有开始蔑视张家的人:张家没有没落,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至于把高飞约到酒店中来,张幕涵以身相许--不用去在意什么名份,则是对这种联盟的最佳保障。
张幕涵很清楚这些,因为这本身就是她亲手策划的。
高飞也应该很清楚这些吧?
要不然他对她的态度,也不会这样冷淡。
毕竟没有谁愿意被人利用的,尤其是在刚帮了这个人后。
但高飞却没有趁着张幕涵睡着时走人,这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给她一个机会。
高飞为什么要给张幕涵一个‘狐假虎威’的机会?
张幕涵很清楚,高飞也很清楚,很清楚的,或许还有陈果果。
但高飞却没有趁这个机会,占有了张幕涵,这只能说明他相当骄傲,跟她机会,就是一种施舍罢了。
一个骄傲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早就算好要来的人,去开门呢?
房门打开,五个男人出现在了张幕涵的视线中。
两个是警察,在京华市局中很有分量的副局长。
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扎着领带,穿着西装的外国人。
年轻人双眼中满是红丝,一看就是整晚没有休息,很憔悴的样子,不过眼底深处,却藏有近乎于疯狂的兴奋。
这是张幕涵的哥哥,张耀明。
跟张耀明在一起的中年男人,姓卞,是那个倒霉催的卞军的父亲,某部委的一个副司长,职务虽然不是太高,实权却不小。
当然了,他身后肯定会站着一个庞然大物,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
那个外国人,却是俄罗斯驻华大使馆的大使先生保尔先生,与《钢铁是怎么练成的》中的主人公同名,不过却是相当的傲气。
至于后面那两位来自市局的副局长,仅仅从他们看向对方时冷淡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不是一路人--事实上的确这样,站在张耀明身边的这个许局长,正是昨晚协助他查封仙霞会所,抓捕所有高富帅的人。
而站在卞军父亲身边的谭局长,则是代表着另外一股子势力。
门开了后,张幕涵脸色就是一变,接着就要关门。
谭局长却及时伸脚,抢先放在了门缝中,让她无法关门。
“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张幕涵就像在家里藏了个男人,老公忽然回家那样,脸色苍白,吱吱唔唔的紧紧抓着门,不许人进去。
张耀明的脸色也猛地变了下,张嘴好像要骂什么,却又忍住了,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冷冷的说:“事情都闹的这样大了,你还想躲避么?”
“我没想躲避,我就是没脸见人!”
张幕涵忽然泪水满面了,在瞬间,很突兀:“哥,我不想活了。你走,走,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
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愤怒到极点的卞司长,在张幕涵要关门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高飞。
无法压制的怒火,使他差点失态的怒吼出来:臭表杂,你要是不想活了,又怎么会有心思跟男人在这鬼混!
得知自己儿子被人踢坏了前列腺部位,从此之后就要把东方不败当偶像后,卞司长几乎要疯狂--儿子,可是他生命的全部,平时整个卞家的人疼都疼不过来,结果却被一个女人踹成了太监!
哪怕这个女人,是京华张家的大小姐,她也得必须极为惨重的代价,比方让张家提前轰然倒塌!
卞司长根本不知道,废掉他儿子的人,根本不是张幕涵,也不是某个破坏世界和平的某男,而是樱子。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张耀明可能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守着那么多警察,竟然叫嚣他妹妹干得好,要是换成他的话,他会把卞军这个败类的肠子踹出来。
卞司长马上就让手下记住了这些话。
张耀明在喊过后,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想收回这句话时,却已经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包括卡若维奇在内的所有人,也都证明张幕涵跺坏了卞军,还有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人。
一定要给儿子报仇!
哪怕张幕涵是张家的千金大小姐--要是放在以前的话,卞司长是不敢这样想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张家已经是风雨飘摇,江河日下,更何况自己这边要有很多股子势力呢?
这么多势力组合在一起,除了像高家那样有限的几家豪门大族外,谁能抵挡得住?
张家,要完蛋了!
张耀明口口声声说他妹妹是受害者,并不顾来自十数股子压力(最重要的,自然是来自俄罗斯那边了,他们国家的优秀商人卡若维奇先生,在华夏经营的会所,却无缘无故的遭到了张家(警方)的封锁,更有一个同胞被打成重伤,让俄罗斯房门很愤怒),强行指挥许局长逮捕了所有人,一个也不许放走。
那么,这些力量凝聚成一股后,势必会让张家提前粉身碎骨。
保尔先生,跟卞司长,就是受害者们委派来的代表。
他们强烈要求张耀明,必须得找到张幕涵,进行彻底的调查,找出此次事件的真正的罪魁祸首,给予严惩!
其实卞司长也清楚他儿子,跟他儿子交往的人都是些什么德性。
不过现在他才不管那些,他只想让张家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把那个帮忙张幕涵的年轻人,碎尸万段!
他暂时动不了张幕涵,那个帮她的年轻人,却必须得收拾--要不是那个人,儿子怎么会被一个臭表杂跺成太监?
在来的路上,卞司长还在考虑,该怎么才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现在他不用考虑了,因为那个该死的,就在张幕涵的房子里!
张幕涵也肯定意识到不好了,才挡住门不让大家进去。
呵呵,到底是没什么经验的臭表杂,你以为能挡住我们?
你以为,现在的张家,还是以前那个张家?
卞司长在看到屋子里有个男人后,马上就给谭局长使了个眼色。
谭局长会意,一只脚伸在门缝内,亮出了工作证,义正词严的说道:“你是张幕涵,张小姐吧?对不起,我们需要找你了解一下仙霞会所的情况,请你给予我们……”
“你是谁,你这个警察还想不想干了!滚开,拿回你的臭脚!”
张幕涵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太妹样子十足。
谭局长却只是冷笑,心想: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以为你们张家还是以前的张家,可以冲我们摆什么大小姐架子吗?
心里虽然在冷笑,但谭局长还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沉声说道:“对不起,张幕涵小姐,我们是在执行必须的公务,请你给予应有的配合。假如你……那么,我们将会上报市局领导,对你采取强硬的措施!”
“你只管来,要是不怕被脱了这身皮的话!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张幕涵尖叫着,冲张耀明:“哥,哥!你干嘛呢你,你怎么不说话!?”
张耀明满面阴云,沉默片刻才说:“幕涵,谭局长是在执行公务,让他进去吧。”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
张幕涵秀美的小脸上,即刻浮上惊诧神色,看着她哥。
张耀明躲开了她的目光,看向了别处,眼神黯淡。
正文_第1679章 张幕涵跟高飞的关系!
看到张耀明满脸黯然悲愤的神色,谭局长心中冷笑:哼哼,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你哥哥可比你有数多了。
“哼!”
张幕涵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冷哼一声松开了房门。
最先进去的却不是谭局长,他后退一步,看向保尔先生,脸上带着近乎于谄媚的笑容:“保尔先生,请。”
保尔先生却是看也没看他,昂着骄傲的下巴走进了房间内。
然后就是卞司长,张耀明,心中轻叹一声的许局长,却是走在了最后。
许局长左脚刚跨进门内,就有十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员,还有几个扛着摄影机的记者,从楼梯上冲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卞司长、保尔先生叫来的。
警员是来带走大闹国际友人开的会所、打伤卞军等人的嫌疑人的。
那几个记者中,有一个却是俄罗斯驻华的常驻记者,在获悉本国公民在华受到严重侵犯后,他有权利、更有义务配合保尔先生,把这边的黑幕曝光,为国民讨还公道!
张耀明曾经强烈抗议,在案情尚未确定之前,不许记者参与的。
只是他却架不住卞司长等人的强烈要求,最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保尔先生当先大马金刀的走进客房内时,张幕涵已经回到了高飞身边。
一直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的高飞,这才扣掉电话,抬头轻飘飘的扫了张幕涵一眼,眼神里带着佩服啊佩服的神色。
张幕涵当然知道高飞是在佩服自己的演技,其实她也很得意,不过也有一些担忧,那就是她没想到俄罗斯人,会直接插手此事,这跟她所预期的有所差距。
只要能把高飞拉下水,跟他一起硬踩卞司长等势力,这对张幕涵来说是很有把握的。
假如高飞不能摆平这些麻烦,那他也没资格在华夏折腾出那么多事儿,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了。
但他再强大,也仅仅局限于华夏,或者在某些方面,压根就没可能跟俄罗斯这种强国抗衡的。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唯一希望的,就是高飞背后的高家够份量,能搞定俄罗斯人。
高飞放下手机,看向了保尔等人,皱眉问张幕涵:“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来调查昨晚你在仙霞会所闹事的。其中一个人重伤。”
张幕涵低眉顺眼的样子,很像刚结婚的小媳妇。
高飞还没有说话,谭局长就走过来,冲他厉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
高飞眉头再次皱了下,也没搭理谭局长,拿起一颗烟点燃,很有把握的样子。
“放肆!问你话呢。”
高飞的轻蔑态度,让谭局长大怒,抬脚就狠狠踹在了案几上。
接着,他就伸手要把这个胆敢蔑视他的家伙,从沙发上拖下来。
张幕涵却闪身挡在了高飞面前,杏眼圆睁的尖声叫道:“你想做什么?这是我朋友小飞!你身为警务人员,有什么资格对无辜市民大发淫威啊?”
她故意不说高飞的全名,就是担心谭局长等人听说过某人的大名,从而畏缩了,那可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虽然看出张家已经飘摇,张幕涵注定会成为落地的凤凰,不过当前却不是谭局长这个层次的人,能惹得起的,所以他只能后退一步。
卞司长及时说话了:“谭局长,先冷静一下--张小姐,请问这位先生跟你是什么关系?”
“小飞跟我是朋友,仅仅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那又怎么了?”
张幕涵色厉内茬的冷声回答。
旁边沉默不语的许局长,心中再次长叹一声,很为老领导有这样没脑子的女儿而感到悲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张幕涵跟这什么小飞昨晚就在这同居了,而这小飞,更是昨晚大闹仙霞会所的那个人。可这两个蠢货,在闹事后不但没有赶紧的远走高飞,反而在这儿开了房间。
张家有这样的后人,要是不落魄才是怪事呢。
谭局长马上问道:“哦,那你这个朋友,就在昨晚无故大闹仙霞会所,导致卞军身受重伤的人吧?”
“什么叫大闹啊?昂?他是为了救我!我是被橙子骗去会所那个淫窝的,是那个叫卞军的混蛋要非礼我,我朋友恰好及时赶到才救了我……”
语速极快的把昨晚那些事说了一遍后,张幕涵才异常气愤的叫道:“你们当警察的,不去惩罚那些祸国殃民的坏人,为什么还要来干扰我们?”
“对不起,这位张小姐,我想你必须得为你刚才的言语担负有必要的责任。”
骄傲的保尔先生,这时候也说话了,仍旧高高的仰着下巴,淡淡的说:“你说我国公民卡若维奇先生经营的会所,是个淫--窝,这是极大的侮辱了我们。而且,我们的公民昨晚受到不知所谓的重创,我谨代表俄罗斯政府,前来参与调查此事,澄清事实,找回公道。”
“在此,我要郑重宣布,任何有损我俄罗斯政府形象的人,都将会她不理智的言行付出一定的代价。”
说完这番话后,保尔先生闭上了嘴,仍旧下巴朝天,满脸倨傲的样子。
张幕涵或许真的忌惮此事有外国人参与,或许她的演技更加纯熟了,总之现在就是满眼全是惊慌神色,声音很高,却更发虚:“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调查昨晚在场的当事人!是橙子骗我去的,我在去之前,根本不知道那边竟然会……”
从露面就始终没说话的许局长,语气沉重的低声说:“我们警方经过初步对涉案人的调查,包括橙子在内的三十七人,全都指证是你们两个,还有个叫樱子的女孩,因为、因为争风吃醋,才跟卞军等人发生冲突,造成了让人遗憾的下场。”
许局长在说到争风吃醋时,明显的顿了一下,这是在提醒张幕涵,要是找不到足够证明你所说的证据,那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三十七比三,这就是双方各执一词的人数。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樱子好像也遭到了某种压力,言辞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总之,现在情况对张幕涵、对张家是极为的不利。
据许局长所知,目前包括俄罗斯人、卞司长在内的十数股力量,已经凝聚了起来,绝不会放过这个打压张家的最佳机会!
听许局长这样说后,张幕涵彻底的呆愣当场。
倒是高飞,仍旧一副不干他屁事的无所谓样子,恨的张幕涵心里直发痒:大哥,大爷,老太爷好吧?我知道你很厉害,不在乎这些人,但麻烦你配合我,演的专业一些好吧?再说了,你没看到俄罗斯人也掺合进来了?
你再厉害,能左右高家对抗俄罗斯人吗?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还是把他们请到市局,与众多受害者、证人,当面调查对质吧。”
谭局长站了出来,笑着问保尔先生:“保尔先生,您看怎么样?”
保尔先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一切都按照贵国的律法来,我只负责找回公道,为我们的同胞。”
保尔先生的倨傲,让许局长感到很别扭,但谭局长还有卞司长,却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把他们、把他给我带走!”
获得国际友人的认可后,谭局长马上大手一挥。
他本想对站在门口的手下,把张幕涵、高飞俩人一起带走的,但话到嘴边却想起张幕涵还暂时慢待不得,所以才提到了高飞自己。
马上,就有两个警员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亮出手铐,就要给高飞戴上。
高飞双眼一眯,正要做什么,张幕涵却抢在他面前,大声说:“现在你们还没确定责任在我们,凭什么要给我朋友戴手铐?”
许局长马上也说道:“按照相关程序,张小姐跟这位先生,算不上什么嫌疑人,跟我们去市局,也只是协助调查,没理由对他采取强硬手段的。”
许局长虽然明知道这次张家麻烦大了,可仍旧尽可能的去维护张家。
张耀明也是冷哼一声,看着谭局长语气阴森的说:“谭局,你敢确定责任就在我们?”
谭局长脸色一变,看了眼卞司长后,才冷笑一声:“现在还需要他们承认吗?那么多的证人。”
他话虽然这样说,却没有再下令让人给高飞戴上手铐。
“走吧,我们去接受调查,看那些垃圾胡说了些什么!”
张幕涵挽起高飞的胳膊,跟着许局长向外走时,高先生的手机来了短信提示声。
他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了旁边的保尔先生,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现在才明白了牵扯到了外国人的厉害了吗,晚了--卞司长等人心中冷笑。
可张幕涵却是一楞,有些搞不懂高飞在笑什么,那条短信上写的什么。
在十数个警员,几个记者的‘护送’下,高飞俩人被带到了市局。
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到了太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派出所啊,区分局的,根本不想伸手,恰好昨晚张耀明协同许局长封了仙霞会所,抓了卡若维奇等人,就代表着市局已经正式接管了,大家乐得没麻烦。
来到市局后,高飞才发现市局大院内,停了许多挂着特殊车牌的小车,更有许多中年男女,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些人,就是卞军等人的家属了。
因为案子太过特殊,市局的郝局长只能亲自坐镇,所有涉及此案的人,都被请到了市局会场内,其中更有部里的人,加上俄罗斯大使馆、还有那些记者等人,足有上百人,场面很是壮观。
不过碍于郝局长的常委身份,没有谁敢乱说话,都很安静的找地方坐下,静候警方调查。
作为主要涉案人,高飞、张幕涵俩人被带到了最前面。
跟他们坐在一排椅子上的,则是卡若维奇、橙子等人。
而保尔先生,则被郝局长请到了前面的‘主席台’上。
正文_第1680章 同恶势力作斗争!
郝局长跟张家没什么牵扯,他也没什么近亲子弟参与昨晚那场派对,再加上他本身身份超然,所以亲自出面调查本次案件,倒也是很合适。
其实老郝很烦,毕竟这件事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广了,暂且先不管张家是比马大的瘦死骆驼,总不能因为卞司长等人势力大,就得罪张家吧?
到了老郝这个位置上,是不屑对某家落井下石的,只能尽可能的一碗水端平,希望能把此事件处理的完美,尤其是现场这么多人接受调查,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跟部里来的人,还有保尔先生低声说了什么后,老郝这才曲起右手食指,在会议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本来就很静的会议室内,变得更加安静了,唯有记者在拍照片时发出的咔咔声。
事到如今,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调查问题了,现场情况而是有些类似于法院审判案子。而老郝就是审判长,按照规定,先让‘原告’,也就是卞军一方叙说案情经过。
卞军在医院内,自然不能亲临现场了,代替他来叙述案情的,则是仙霞会所的老板,卡若维奇先生。
跟昨晚不同的是,今天的卡若维奇先生,是异常的激动,气愤填膺的样子,用熟练的汉语,把昨晚的经过详细叙说了一遍。
大意呢,自然是说会所正在进行友好派对时,受害人卞军很友好的请张幕涵共舞,结果张小姐的男朋友--某不知名男士不愿意了,一来二去的,双方就发生了争执,并最终引发了拳脚相加,导致受害人身受重伤,会所保安也有人受到了伤害。
总之,这就是一场在迪厅舞吧内常见的争风吃醋的小事件,但因为当事人张幕涵,因为自持其特别的身份,反感卞军的邀请,蛊惑其男友对他大打出手,全部责任,将由张幕涵,某不知名男士,还有助纣为虐的樱子负责。
卡若维奇的话音未落,卞司长的妻子,一个很有几分知性美的女人,即刻就嚎啕大哭起来,要不是旁边亲友阻拦,她肯定会冲到张幕涵等人面前,做出一些类似于抓脸的不理智行为。
看了眼嚎哭的卞军妈妈,老郝皱了下眉头,如果是法官的话,他肯定得拿起小锤子来,在案头上敲打几下,喝令下面的人都肃静。
人们总是有同情弱者的良善之心,其他人看到卞军妈妈哭的那样悲惨,心中也都很凄凄然的,怒目看向了张幕涵,心想:人家就是邀请你跳个舞,又不是让你跳那种脱衣服的,你就算不愿意,也没必要让你男朋友把人家给废了吧?简直是太残忍了!
有几个正义感爆棚的人,索性抬手指着高飞那边,小声的骂了起来,更有甚者,竟然下意识的挽起了袖子,看来只需有人挑头出来,他们马上就会挥舞着老拳扑上来,把这两个败类的给干掉!
看到现场情况有些小乱的样子后,一个聪慧的女警快步走到卞军妈妈那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她这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老郝轻咳了一声,双手放在桌子上看向了张幕涵:“下面该你说了,你是不是先介绍一下你的名字,年龄,职务?”
局子里处理这种事,对一般老百姓就是很干脆的讯问,什么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等等,就像是训孙子那样的问,被训者一个态度不端正,就可能会有麻烦。
不过老郝早就知道张幕涵等人的身份,所以自然得改变问话技巧了。
“我叫张幕涵,性别女,今年二十三周岁,家居京华西城区。”
张幕涵倒没有像在某酒店中那样,在回答老郝问题时,没有摆出她世家骄女的架子,而是按照规矩,详细自我介绍了一番。
其实她认识老郝,老郝也认识她,不过俩人之间也仅限于相互认识,毕竟张家是京华的豪门大族,而老郝身份也是相当牛叉的。
张幕涵的谦恭态度,再加上她此时拿捏出的一副楚楚可怜淑女模样,说话牺牲慢气的,倒是引起了老郝的好感,等他介绍完毕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嗯,张幕涵,刚才卡若维奇先生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张幕涵垂下眼帘低声回答的样子,让卞司长、谭局长等人心中,忽然升起了某种不好的感觉:吓,她在这儿跟在酒店的表现,全然不同啊,在酒店时,不会是故意的吧?
老郝又接着问:“那你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在开始审理这件案子之前,老郝就已经跟保尔先生,张耀明、卞司长等人接触过了,知道张幕涵走后,马上就让她哥们带人去把仙霞会所给封了。
张幕涵走后的情况,因为谭局长也参与其中,所以双方所说的还倒是基本一致,不存在任何弄虚作假的现象,当下唯一需要求证的就是事发当时了。
“有,我当然有话要说。”
一直垂直眼帘的张幕涵,忽然抬起头来,说出这句话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冷眼旁观发生一切的高飞,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每一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就说这丫头吧,她的哭跟那个女人(卞太太)一样都是哭,那个女人会让人气愤不已,可她无声的哭泣,却会引起人的同情之心。
看来以后绝不能再跟这丫头来往了,心机深沉绝非善类啊。
张耀明也很配合,马上就站起来把妹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后辈安慰着。
张幕涵伏在哥哥怀中,双肩剧烈动着,看样子竟然心伤的不能自已。
“她这是在装模作样!”
刚擦干泪水的卞太太,看到很多记者啥的在看着张幕涵时,脸上竟然有了想过去安慰她的样子,顿时怒火腾地一声就蹿了上来,指着此时恨不得钻到椅子下面的樱子,尖声说道:“张幕涵跟这个叫樱子的小贱、的女人是一伙的,在她还没有来时,樱子就已经承认了,事情跟卡若维奇先生所说的完全一样!”
“警方谭局长去传讯张幕涵时,她正跟她的野男人,也就是伤害我儿子的罪魁祸首,在酒店内荒淫无度!在明知道已经给人构成严重的身体伤害后,她都能有心情跟男人乱来,可在接受警方的调查时,却又悲恸不已的样子,这不是装模作样博取同情,那又是什么?”
卞太太的职务是高中教师,虽然心痛于儿子惨遭大变,不过此时仍然能保持着绝对清晰的思维,吐字清晰,张弛有度,短短一番话,就把张幕涵的可怜面具给撕破了。
“我可以证明,这位太太所说的都是事实。”
坐在‘审判席’上的保尔先生,这时候态度倨傲的说话了。
一般来说,国际友人都不撒谎的,尤其是像保尔这种身份的人。
好像知道扮可怜被人拆穿了那样,张幕涵马上就从张耀明怀中挣了出来,擦了擦泪水看着老郝等人,低声说道:“现在,我可以说说昨晚我的遭遇了吗?”
从卞太太的话里,听出樱子已经背叛真理后,张幕涵没有责怪她。
因为她很清楚,依着樱子的商人背景,如果不对卞司长这帮实权派屈服的话,她很可能会从富二代,变成一无所有。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面对残酷的现实,来自权势的绝对压力,樱子只能选择屈服。
老郝倒是面色如常,点头说道:“好,你说。”
“我不知道卞太太等人,是用什么访法迫使我的朋友樱子,不得不颠倒黑白的,但我不会怪她,更不会因此而让真向被掩埋。其实,真正的事情发展经过是这样的。”
张幕涵深吸了一口气,就把樱子央求橙子,把她们两个带到仙霞会所,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的经过,详细叙说了一遍。
“仙霞会所,其实就是个专供某些人鬼混的淫窝,我跟樱子俩人发现不对劲后,就要逃出会所,结果却被卞军等人追赶。我在逃到后院后,恰好在会所西边餐馆用餐的朋友,误入了会所后院,算是阴差阳错的救了我……”
张幕涵刚说到这儿,就被卞太太尖叫着打断:“放屁,放屁,你这是纯粹放狗屁!你说是你男人阴差阳错的去了会所后院,谁信啊?你绝对我们几十个受害人,加上卡若维奇先生,还能被你血口喷人?张幕涵,你别以为你是张家的--”
啪的一声,老郝抬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看着卞太太的眼神冷了下来。
虽说张家当前正在没落,但张老爷子这个受人尊敬的长者还在世,那么张家就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所以在听出卞太太有把矛盾升级的意思后,老郝这才当机立断,拍桌子制止住了她。
卞司长马上也意识到自己老婆有些过火了,赶紧抬手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冷静一些。
卞太太也不是蠢人,马上就改变了话题,转身对几十个涉案者(儿子的那些好友),大声疾呼道:“孩子们,你们都是昨晚的现场见证人,你们允许有人这样颠倒黑白吗?”
“决不!”
“坚决让真向大白于天下!”
“同恶势力作斗争!”
那三十几个纨绔男女,纷纷振臂高呼,愤慨之意直冲云霄。
卞太太两口子,是因为卞军遭受重创,被这些人推出来讨还公道的头儿,自然得坚决支持他们了。
再说了,大家也有齐心协力斗倒某重量级纨绔的经历,此时该怎么表现,心里也都明白的很。
“安静一下,都安静一下!”
看到现场情况有些失控后,老郝猛地低喝一声。
老郝毕竟是高管,养出的官威可不是这些小官富二代能承受得起的,看到他拉下脸后,赶紧都闭上了嘴巴。
“大家都冷静一下。最好在我没有允许时,都不要随意发言。”
老郝环顾一圈后,抬手指向了高飞,沉声说:“你,站起来。”
正文_第1681章 他是天涯集团的大老板!
张幕涵等人进场时,坐在前面审判台上的老郝,一眼就看到了高飞。
高飞是随张耀明兄妹、谭局长等人一起进来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神老练的老郝,一眼就盯上了他。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高先生就像立于鸡群中的鹤,浊世而独立,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在官场上历练的老郝,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这个年轻人,很可能就是昨晚在仙霞会所大打出手的那一个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身处这种场合下,竟然能保持着不该有的淡定。
这也不怪老郝会有这种想法,毕竟他当前可是副省级高管,整个会议室内,又有俄罗斯驻华大使馆的大使保尔先生,还有部里的一些领导,至于卞司长这种实权派的中层领导,更是多达数十位。
这些人形成的强大气场,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就像那个叫樱子的女孩子,从被带到这儿后,估计她都会因现场强大的压力,而感觉在做梦。
所以说呢,这个年轻人没理由这样淡定。
在卞司长夫妻、张幕涵兄妹等人各自诉说昨晚事件真向时,老郝就始终在暗中注意高飞。
老郝还发现,就在刚才数十纨绔受卞太太蛊惑,群情激奋时,那个年轻人脸上只带着淡淡的讥诮,尤其是他始终在盯着卡若维奇,好像担心外国人会不见了那样。
高飞在当前这种场合下,始终保持着本该有绝对镇定,让老郝微微感到不爽,毕竟没有哪一个高官,能允许某些人无视于自己的官微,所以在要求现场安静后,立即就指着高飞让他站起来说话。
高飞倒是很听话,站了起来。
看到高飞后,昨晚见识过他淫威的那些二代纨绔,脸色纷纷一变,随即浮上必须得把他打倒的抉择:就是他,昨晚让大家丢尽了脸!
看了眼负责记录的手下,老郝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飞。”
高飞虽然看穿了张幕涵要利用他的‘阴谋’,不过看在此前陈果果坏人家女孩子清白的份上,就决心帮她一把了:“飞的又高又远的高飞。”
高飞在跟某某某介绍自己时,总是会加上后面这句话。
因为他觉得唯有‘飞的又高又远’这几个字,才能彰显出他这名字有多拉风,却不知道他这句‘多此一举’的解释,彻底惹怒了卞太太。
儿子的悲惨遭遇开始,就是因为他被某个男人打碎了鼻子昏了过去,要不然樱子那个小表杂,又怎么可能会把儿子跺成太监?
想到儿子的惨样,卞太太彻底忘记了老郝刚才的警告,指着高飞尖声大骂:“就是这个杀千刀的混蛋,打伤了我儿子!”
昨晚的经历对于众多二代纨绔来说,绝对是个噩梦,因为他们亲眼见证了同伴从男人变成太监的全过程。
或许,他们虽然下决心齐心协力要跟张幕涵(张家)死斗到底,但总的来说,还是迫于张老爷子的威名,不敢太过了。
但对于救走张幕涵的高飞,众二代纨绔却没有丁点的忌惮。
尤其是大家一晚上都没睡,却得知某人昨晚跟张幕涵在酒店内悠哉一个晚上后,人性本有的羡慕嫉妒恨烈火,瞬间就爆发了,纷纷站立起来,有冲动一点的还想冲过来--他们相信,不管高飞再怎么牛比,也不敢当着老郝的面把他们怎么着的。
“放肆!”
不等二代纨绔们有什么动作,始终云淡风轻般的老郝,突然猛地一拍桌子。
啪的一声大响,彻底镇住了那些二代纨绔。
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帝王一怒,血流飘櫓,老郝不是帝王,但他可是比一般匹夫高很多的高官,所以他在发怒时,气场还是很强大的。
而且随着老郝的一声怒喝,负责会场秩序的那些警员们,立即排着队的冲到了前面,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些众纨绔。
“冷静些!”
卞司长再次拽了下卞太太,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意思是说:你在郝书记(老郝也是政法的一把手)面前咋呼什么?一旦惹恼了他,那事情就不好做了,反正不管本次事件的处理结果是什么,打伤我儿子的人是死定了的!
老郝这一发怒,就连鼻孔朝天的的保尔先生,都感受到了某种压力,稍稍低了下头,看向卡若维奇时,眉梢不为人察觉的皱了一下。
卡若维奇却是一脸的坦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老郝腰板微微一直,看着高飞沉声道:“高飞,说说你的职业。”
在听到高飞说出他的名字后,老郝猛地想到了一个人。
如果这个高飞真是那个人的话,那么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别看老郝级别不低,但相比起那个豪门来说,还是算不了什么的。
而且,前些天他也曾经去过刘小龙家里,听那家伙说起过高飞的一些事。
老郝希望,此高飞,最好别是彼高飞--一个张家,就已经很让老郝头疼了,如果再把高家扯进来,老郝无法想象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某些事,牵扯到某些人后,一点芝麻大小的事儿,也会被抬到无限的高度上,牵扯到太多的人。
至于此高飞如果是彼高飞的话,那么卞军等纨绔的命运,无疑是苦比的:一个当前情况江河日下的张家,就得需要十数个二代纨绔合力对抗了,但要是高家也参与其中呢?
这些人,除了被捻的粉碎,还有什么好的结局?
当然了,至于卞军等人会吞下什么苦果,老郝才不会在意,只想确定高飞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高飞,然后再视情而定。
老郝想知道高飞的真实身份,自然不会傻到直接问他,是不是京华高家的人。
他只需确认高飞的职业,就足够明白什么了。
高飞当然明白老郝的想法,反正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于是就坦然道:“我是个经商的,相信郝局长您应该听说过冀南天涯集团吧?那就是我的产业。”
冀南天涯集团。
曾几何时,冀南天涯集团就那么突兀的异军突起,产品广告竟然会史无前例的出现在了某些重要高层会议上,而京华水粉集团的入主、又狼狈撤退的传说,更是大大增加了天涯集团的知名度。
现在天涯集团的产品,在短短一年内,就冲出国门,走上了全世界,成为了华夏最著名的品牌中,当之无愧的老大,据说一个月给国家创收的税收,就是一笔让人眼炫的天文数字。
简单点的说吧,今儿在场的人,就没有谁没听说过天涯集团的,像卞太太这种上层社会女人,梳妆台上更是常备天涯化妆品,并努力希望能争取‘私人定制’资格。
所谓的私人定制,是天涯集团针对高端客户推出的一项活动,会根据顾客本人独特的体质、皮肤等情况,为顾客配置出最适合她本人的化妆品。
当然了,要想获取私人定制的服务,得有一定的资格才行。
老郝自然是不会在意什么私人定制了,却在听高飞说出他是天涯集团的大老板后,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唉,果然是他,卞家这些人要倒霉了。
老郝心中叹气,卞司长等人却是震惊。
震惊异常!
随即就是沉寂。
他们为了自己孩子,可以合伙(包括俄罗斯人)跟江河日下的张家抗衡。
可当高家也参与其中了呢?
别说是他们这个档次的人了,就算这些纨绔再拔高两个档次,也不敢跟高家斗争,除非他们不想在这块地上混了。
看到丈夫脸色忽然大变,谭局长竟然好端端的踉跄了下差点摔倒(谭局长自然也能从高飞的回答中,猜出他的真实身份,想到在酒店时,还曾经要强横的给高飞戴手铐后,他就恨不得自杀)后,还没有明白过咋回事来的卞太太,悄声问丈夫:“怎么了呀,你脸色这样难看。他不就是天涯集团的老板嘛,再厉害,也是个经商的吧?”
再有钱的商人,在权利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不过,当高先生是京华高家的嫡系子孙,是备受某位老人家推崇,并亲自给他做广告的不良商人后,性质可就彻底改变了,要想捏死卞司长,那绝对跟玩儿似的。
更何况,在场的人,也或多或少听说过高飞跟大魔头沈银冰的故事,知道这厮对华夏有着特殊的意义。
傻掉的卞司长,喃喃回答:“原来,原来他是高家的人。”
“高家的人怎么了?哪个高家啊?”
卞太太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自言自语了两句后,才猛地醒悟,低声叫道:“啊,他是京华高家的!?”
卞太太失态的叫声,猛地打破了陷于死寂中的会场气氛,仿佛一块石头砸到水里那样,大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纨绔们,一下子软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很清楚高家、张家联手后,对付他们比玩儿难不了多少。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如果一旦仙霞会所办黑灯舞会的真向被曝光,这些纨绔势必得去蹲局子的。
蹲局子事小,还会影响到他们的父母。
他们父母要是倒了,他们算什么狗屁纨绔?
没有了父母的庇护,他们只是一群浪费资源的渣渣罢了。
分分秒秒的就会被人灭掉。
但同时,事关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纨绔们(包括家人们)在这一刻都有了灵犀,那就是绝不能承认错误,必须得万众一心的坚持己见!
必须的,因为他们背后的力量,都已经借此机会,在各个领域,向张家发起了进攻。
只能勇往直前,绝不能败,真理可是多数人说了算的。
老郝没有理睬在暗中相互串通的众纨绔们,在心中叹了口气后,看着高飞的眼神缓和了下来:“高飞,下面就由你来说说昨晚的事吧。”
高飞还没有说话呢,保尔却忽然站了起来:“对不起,打搅一下。”
正文_第1682章 最后一次警告!
老郝不知道代表高家的高飞,怎么会跟张幕涵扯到了一起,但他却很清楚,不管高飞说什么,他都得郑重对待。
只是还没有等高飞说什么,安坐在老郝身边的保尔先生,却忽然站起身跟他说:“对不起,郝局长,我想,我们不适合参与贵国的某种争斗,我们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虽说保尔先生忽然提出要撤席的要求,有些突兀,但老郝能理解,毕竟身为外国人,是不方便参与本国某些力量的斗争中,选择撤席也是很正常的。
但他还没有表态,却听高飞说话了,登时一愣,看向了下面。
“这位保尔先生可以走,但他不能。”
高飞看着卡若维奇,淡淡说道:“最起码,在他们还没有来之前,你不能走。”
卡若维奇的脸色,猛地一变,嘴巴张了张却没说什么。
保尔先生的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问道:“高先生,卡若维奇为什么不能跟我走?还有就是,你说的那个‘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自然是军情第五局的人。”
高飞冷笑了一声,缓步走到了卡若维奇面前,说:“卡若维奇先生,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军情第五局的人,专门从事什么工作的吧?”
听高飞说出这番话后,卡若维奇的心,腾地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这是阴谋被人拆穿后,心虚的表现。
卡若维奇先生,当然懂得华夏军情第五局的人,从事什么工作。
自古以来,国跟国之间,就有一种特殊的人存在,那就是间谍。
尤其是到了现代化的网络信息社会,间谍的作用更加突出了,因为像本国传送重要消息时,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麻烦了,只需动动手指就能搞定的。
同样,既然有间谍,那么就有反间谍的部门,每个国家都有。
而华夏军情第五局,就是专门从事反间谍的工作。
今天大家‘齐聚一堂’,本来是为了处理昨晚的民事纠纷,但谁也想不到,高飞却忽然提到了军情第五局,而且还是针对卡若维奇的,其中的意思,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卡若维奇,有间谍的嫌疑?
始终保持镇定的老郝,也是浓眉一皱,马上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立即,就有几个干警守住了会场门,还有几个站在了卡若维奇身边。
“郝局长,我不明白这个人在说什么。”
保尔先生强作镇定,色厉内茬的说道:“我只是明白,卡若维奇来这儿,只是作为昨晚事件的见证人到场的,我们来此只是义务,却没有责任。所以,我们要走,没有谁有权利阻拦!”
高飞冷笑:“在场的或许没有权利阻拦卡若维奇离开,但有的人有。”
仿佛是响应高飞的话,会场的门忽然开了,四五个身材彪悍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黑面中年男人,推开要问话的干警,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黑面男人后,老郝站了起来:“杨局长?”
来的是第五局的一个副局长,虽说职务没有老郝高,不过其类似于‘大明帝国时期东厂’的工作性质,可是让人不敢小视的。
杨局长走到老郝面前,抬手敬礼,这才伸手跟他握了下,说道:“打搅了,郝局长,我们是来缉拿一名外国间谍的。”
不等老郝说什么,杨局长就转身看着卡若维奇,低声喝道:“把他带走!”
第五局办事就是这样霸道,绝不会像警方那样,面对嫌疑人时,会先亮明身份,说些诸如‘我们怀疑你做了啥事,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的客气话,而是根本不给嫌疑人任何说话的机会,先带走再解释。
“慢……”
保尔先生赶紧抬手,刚吐出一个字,就看到那几个年轻人一下子抓主了卡若维奇,反手戴上手铐,那场一个黑色头套,就套在了他脑袋上。
接着,不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就架着卡若维奇快步走出了会场。
卡若维奇,竟然在他国驻华使馆的大使先生面前,被第五局的人蛮横带走了。
望着敞开着的会场门口方向,很多人就像是做梦那样,感觉不真实。
杨局长才不管这些,转身看着保尔淡淡说道:“大使先生,我们已经确定卡若维奇,借着来京华做生意的身份,通过仙霞会所,拉拢了一些人,从中收买了许多我们国家的机密--这一点,稍后会有专人向贵国通报的。”
杨局长虽然没有说出‘间谍’两个字,但谁都能看出,第五局已经彻确定了卡若维奇先生的间谍身份。
而且最重要的是,从杨局长对保尔先生说话的态度中,也不难看出第五局,也开始对大使先生有某些想法了,毕竟刚才保尔还曾经力争要把卡若维奇带走的。
如果卡若维奇只是个生意人,那么保尔又何必如此着急的要带他走?
但保尔的身份,与卡若维奇又有所不同,毕竟他可是大使先生,就算确定他有问题,也得慎重对待,绝不能就这样草率的带走。
保尔先生白胖胖的脸,立即变得更加白了。
冷冷扫了保尔先生一眼,杨局长转身看着满大厅的人,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念道:“尹继明!”
尹继明,就是众纨绔中的一个,其父亲在国家改委担任某处处长,也算很风光的一个了。
“我、我在,叫我做什么?”
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哆哆嗦嗦的站起来。
他的话音未落,空荡荡的门外,突地列队跑进来一些全副武装的军人,其中两个马上就冲到尹继明面前,反手扭住他胳膊,戴上了手铐。
“你们干什么?救我,救我!爸,妈!”
尹继明大骇,拼命挣扎着,嘶声大叫。
尹主任两口子做梦也没想到,第五局的人要抓自己儿子,傻楞片刻后,尹太太冲向儿子,尖声喊叫道:“松开我儿子,松开,你们要做什么!?”
“他涉嫌有偿的,向外国人泄国家机密。”
杨局长淡淡说了一句,开始念第二个人的名字:“连晓东!”
不等连晓东站起来,就有两个军人冲到人群中,把他准确的揪了出来。
由此可以看出,第五局的人早就已经搞清楚了他们。
连晓东的家长,自然又是一阵大喊大叫,但那些军人却毫不理会,在连夫人有些冲动的扑到一个军人背上,试图掐住他脖子,让他放开自己儿子时,那个军人更是毫不客气一个后肘击,重重捣在了她心口。
连夫人惨叫一声跌落在地,就被一个军人拿枪抵住了额头,语气阴森的说:“最后一次警告!”
最后一次警告!
在场众人都很清楚,军人所说的这个‘最后一次警告’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敢再闹,我就开枪!
军人注定是冷血的,果断杀伐的,在当前这种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发生大事件的情况下,绝不能婆婆妈妈,怀有所谓的善良之心。
所以,军人说他是最后一次警告,那么就是最后一次警告,绝不会再说第二遍!
听到军人说出这句话后,哭的不哭了,闹的不闹了,全都被职业军人此时身上爆发出的凛然杀意,给震慑住了。
“马承松!”
“李再阳!”
“金辉!”
就像没看到这一切那样,杨局长依旧快速的念着某些人的名字。
随着他的话音每一次落下,就会有两个军人冲进人群,带走一个年轻人。
有男有女,都是仙霞会所的常客,他们的父母,也都在华夏各部委担任一定的要害职务。
现场所有人,都默默的着这一切,看着那些纨绔二代被带走,看着不断有全副武装的军人,从门外冲进来,又带着人快步里去。
连夫人前车之鉴,后面没有谁的家长再站出来闹事。
大家真的很迷茫:我们是来讨还公道,共同跟张家相抗衡的,怎么孩子忽然就涉嫌向外盗卖国家机密了呢?
“卞军!”
杨局长接连念了足有二十个人的名字,最后才看向了卞司长,冷冷的说:“鉴于卞军当前正在住院治疗期间,所以我们将会替他办理转院手续。”
不等卞司长说什么,杨局长扫了眼所有人,缓缓的说:“上述被带走的人,全都涉嫌向卡若维奇盗卖国家机密。仙霞会所,也是某国设在我国的一个间谍情报获取点。现已查明,卡若维奇通过某些手段,已经把上述之人彻底拉拢--其中最常见的方式,就是以黑灯舞会,来败坏、要挟一些人,为他有偿所用。”
“具体的处理情况,他们的家长很快就会接到第五局下发的调查通知书。”
说到这儿后,杨局长脸色放缓,看向了高飞:“高先生,多谢你为我们提供线索,证据。在此,我代表第五局的全体成员,向你感谢!”
说完,杨局长对高飞啪的一个敬礼。
高飞随即抬手还礼。
“多谢了!等你以后忙完,我请你喝酒,还有郝局长,呵呵。”
说到最后这句话时,杨局长才好像恢复了正常人那样,跟郝局长客气了几句,带着他的人,带着很多惊愕、恐慌的目光快步去了。
砰的一声,走在最后的军人,关上了房门。
会场内,死一般的沉寂。
十几个侥幸没有被带走的二代纨绔,也个个都大汗白流、脸色苍白的坐在那儿,不住的打哆嗦。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慢慢的,大家都看向了高飞。
高飞已经坐回了他的座位上,云淡风轻的装比模样--让张耀明兄妹都恍如梦游:他们只想借助高飞的力量,跟众多二代纨绔抗衡,籍此来提高张家的影响力。
本来,张幕涵接下来还会有许多计划,让众纨绔都俯首称臣,但谁能想到,高飞竟然会施展出了如此的雷霆手段,直接就让包括卡若维奇在内的大半抗衡者们,夏阳化雪般的烟消云散了。
事到如今,谁还敢怀疑张幕涵刚才说的那些是假的,那些二代纨绔说的是真的?
正文_第1683章 别再自作多情了!
其实,昨晚事件的真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股子被凝聚成一股的强大力量,被第五局的铁拳打了个粉碎!
而江河日下的张家,也肯定会抓主这次机会,在某些领域对那些某些人,露出他狰狞的面目,和利爪。
这一切,竟然都是取决于高飞。
刚才杨局长也说了,就是他为第五局提高了消息,还有确凿的证据,这才把卡若维奇苦心经营的间谍网组织,把二十多个、代表着十数个力量,全部打下了万丈深渊。
不能说是万劫不复的话,但这些人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毕竟他们大力支持的人,是间谍--你可以犯错,这样那样的错误,但你绝不可以出卖国家!
任何出卖国家的人,势力,都将遭到每一个爱国公民的强力打击,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说呢,在第五局的人出现后,张家就迎来了重新崛起的机会。
是高飞赐予他们的。
就连张幕涵都不知道,仍旧傻傻的看着他,搞不懂他怎么就知道仙霞会所是个间谍黑窝的,又是怎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利用这件事把敌人一网打尽的同时,给张家迎来绝佳崛起机会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要远远好过张家所希望的。
其实张幕涵又怎么能想到,高飞此时也正在感慨万千呢。
昨晚他在去找张幕涵的路上,就猜到了她的用意,然后就给大哥高云华打了电话,把这边的事说了一遍。
准备远赴东南的高云华,闻言后竟然笑了,说一切都交给他安排,因为他们早就注意到这个仙霞会所了,近期正准备采取行动的。
既然高飞恰好涉身其中,那就索性运做一下,出动第五局把卡若维奇等人一网打尽,给高飞一个补偿、帮助张家的机会。
在跟高云华打电话时,高飞明白无误的说,他亏欠了张幕涵,所以才想帮忙的。
至于高先生这个亏欠,是怎么个亏欠法--高云华不想去刨根问底,只是让他按照他自己想的去做,等消息就是了。
今天早上,高飞被谭局长等人带出酒店时,高云华给他发来了信息:成了。
成了的意思,就是全都安排好了。
然后呢,高云华又委托杨局长,与高飞时刻短信联系,在他最需要第五局出现时再出现--这样,能起到强大的震撼效果。
正如高云华精心安排的那样,杨局长带人出现后,很快就让卞司长等人彻底傻掉了。
想到现在已经开始踏上远赴东南路上的高云华,高飞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唉,大哥这算是报答我给他解决郑燕西的麻烦吗?只是,他的回报也太丰厚了些,有些见外啊……
看着呆若木鸡的卞司长等人,高飞有了种深深的厌恶:你们争权夺利不要紧,溺爱孩子也无所谓,但你们总得搞清楚自己孩子到底在做什么后,再决定做什么不好吗?现在可好了,沙比了吧?
帮着张家重新找到崛起的良机,对高飞来说没啥值得高兴的地方,毕竟昨晚他本来就没做错什么,最多也就是偿还对张幕涵的亏欠罢了。
他还有个连高老头都无法解决的麻烦,等着他呢,实在没必要再在这儿呆下去。
“我有话要说,我是被迫的,是他们威胁我说谎,作伪证!”
就在高飞准备站起来,向郝局长告辞闪人时,樱子忽然尖叫着,重重跪在了地上,指着卞司长:“是他们,是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就会把我们家怎么着的!”
第五局强势带走卡若维奇等人时,堂堂的局长大人插不上手,肯定会有些郁闷的。
但当樱子声泪俱下的开始翻供后,老郝马上就意识到,这是警方收获的一个机会,立即一拍桌子,沉声喝道:“来呀,把卞司长等人,暂时请到小会议室内!”
“是!”
这时候如梦初醒的许局长,立即答应一声,带人冲向了卞司长夫妻。
在此之前,背后有人的卞司长,可不是许局长能惹得起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儿子卞军已经被第五局确定为向外国间谍有偿盗卖国家机密了,而且又威胁人家小姑娘作伪证,如此卑鄙下流的行为,就证明他们也完蛋了,实在没必要再跟他们客气!
“哈,哈哈!”
看着挣扎,狡辩扔阻止不难了被带走的卞司长,高飞忽然大笑三声,站起身对老郝说:“郝局长--”
郝局长笑眯眯的样子很可亲,就像长辈:“还是叫郝叔叔吧,我跟你爸建城也是校友的。按照辈分,你喊我叔叔亏不了。”
好端端的多了个叔叔,高先生有些郁闷,不过也知道人家老郝在向高家释放善意,他自然不能拒绝,随即改口说:“郝叔叔,我还有点事要去做,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调查的?”
老郝也很清楚,高先生现在跟1973扛上了,这可不是他所能参与,自然也是绝不会参与的,只是对高家释放善意后,就点了点头说:“那你先去忙,关于昨晚的会所事件,我会详细调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自然会通知你的。”
“那好,谢谢郝叔叔了,我就先走了,再见。”
很客气的跟老郝再见后,高飞走出了会议室。
张幕涵也跟了出来。
“你怎么也跟来了?”
高飞问:“难道你不该留下来,监督警方处理昨晚的事儿,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琢磨着再利用谁吗?”
好像听不出高飞话里的讥讽那样,张幕涵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问:“你、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是没感觉。”
高飞摇了摇头,脚步不停:“而且我现在麻烦缠身,你最好也别跟我走的太近了,这对你们张家不好的。”
“我知道。”
张幕涵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却没有离开高飞。
等高飞走出市局大门后,她才忽然问:“她、她还好吧?”
“他是谁?”
高飞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你是说她啊。”
这个她,自然是陈果果了。
张幕涵默默的点头。
高飞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张幕涵抬头,看着天空,淡淡的说:“你是不是感觉很吃惊?”
“的确是有些吃惊,因为你们都是女人。”
高飞坦然承认后,眼里浮上了某种神色,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是那种人吧?”
“你是在怀疑我是同性、恋吗?”
张幕涵倒是没什么忌讳,直接说出了这个词。
高飞讪笑一声,没说话。
“我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她。”
张幕涵眼里浮上迷茫的神色,喃喃的说:“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该有这种感觉。但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思念。或许,这是老天爷对我的一种惩罚?惩罚我以前是那样的不懂事,浪费了太多大好青春。”
“别说的跟真得似的。”
高飞笑了:“你喜欢陈果果,那可能是一种错觉。等你找到你生命中的白马王子后,你就会觉得当前这种感觉很可笑,但却又很温馨,很甜蜜,值得你去回忆一生。至于你说老天爷让你这样,是在惩罚你浪费青春,那更是扯淡。因为任何人只要活着,就是在浪费青春的。”
“呵呵,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番话来。”
张幕涵也笑了。
高飞得意的说:“其实我这个人能说出很多至理名言,来解开你们这种深陷红尘的痴情……”
他的话刚说到这儿,张幕涵忽然向前一步,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嘴唇,软软的,温凉,还带着诱人的香气,让高飞有些不适应,赶紧后退一步挣开她,抬手擦了擦嘴,抱怨说:“光天化日之下的,就不怕我告你非礼吗?”
“呵呵,后面就是警察局呢。”
张幕涵呵呵轻笑,转身就走:“高飞,昨晚,谢谢你了。”
张幕涵说谢谢,就是谢谢高飞昨晚没有把她怎么着,给她保留了清白身躯。
“你就别说了,其实俺现在很后悔的!”
高飞大声说:“喂,小丫头,以后就忘了俺吧,去找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男人!”
“现在就已经忘记你是谁了,劝你别再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张幕涵头也不回的抬起右手,迎风摆了摆,迈着银黑色的细高跟皮凉鞋,哒哒的快步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了高飞的视线中。
“过河拆桥,女人玩起这一手时,总是这样老道,纯熟。”
高飞无言的笑了下,抬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听说过皇朝会所没?去那边。”
按照高飞的本意,他来京华后是不会去找白瓷的,毕竟1973总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管他去哪儿。
他不想给白瓷招惹麻烦。
不过,昨天既然已经造成王城惨死,再加上今天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就没必要再怕给谁惹麻烦了。
没有哪一个的哥,不知道皇朝会所在哪儿,就像白瓷对高飞的身体很了解那样。
当这个好像是水做的女人,翻着白眼、秀美的小脚丫突地绷紧后,高飞也停止了动作。
房间内,只有粗粗的呼吸声在响,很久才恢复了正常。
白瓷睁开眼,抬手在某人身上画着圈圈,喃喃问道:“想不想听听,我对1973的了解?”
高飞早就知道,白瓷在回到京华后,肯定会动用她的人脉,去挖掘关于1973的一切消息。
其实,别看白瓷在京华内有着相当深厚的人脉,但关系到神秘的1973,人家能告诉她什么?
她知道的,绝不会多过高飞。
不过高飞得听听,这是一种态度,毕竟他的女人为了他,可是一直在努力。
“好啊。”
高飞点了点头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来电,应该是京华本地的公用电话。
给高飞打电话的,是个陌生的男人:“要是想知道解红颜的下落,来山海关长城吧。”
正文_第1684章 光天化日之下!
高飞为什么要来京华?
自然是寻找不知道去哪儿了的解红颜。
从王城那儿,高飞基本确定解红颜没有落在1973的人手中。
但她是被谁救走了呢?
谁这样大的胆子,敢跟1973对着干?
高飞很想知道。
可他更知道,当前他绝对不能心急,因为找不到解红颜,担心她的安全而着急。
越是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就必须越得保持必须的冷静,心态要彻底的放松,这样才能应付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高飞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从市局出来后,就跑来了白瓷这儿找轻松了。
当然了,这也是他想要女人的借口,毕竟昨晚张幕涵那样的大美女,光着身子趴在他身上过了一晚上,他都没动一下后,心中还是有些邪火的。
可就在他准备倾听一下白瓷对1973的了解时,却有人打电话来,告诉他说,想知道解红颜的下落,就去山海关长城那边吧。
“好,我马上过去!”
高飞没有问对方是谁,也不在乎这是不是1973设计的圈套。
他只知道,他必须得去,哪怕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他的话音未落,那边就扣掉了电话。
“有人约我去长城山海关那边,说是跟我说解红颜的下落。你给我准备一辆车子,我马上就去。”
高飞跳下地,飞快的穿衣服。
“我陪你一起去。”
白瓷也开始穿衣服。
高飞摇头:“不用,你去了也白搭的。哦,对了,我这次来会所时,发现路上有人跟踪我,你以后最好小心些,没事别出会所,明白了吧?我就怕那些人会针对你。”
“嗯,我明白的。”
白瓷不置可否的答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高飞急匆匆的驾车离开了皇朝会所,向长城方向急驰而去。
“唉。”
站在会所大厅门口的白瓷,望着高飞消失的地方,轻轻叹了口气。
“白总,我们回去吧。”
旁边的萧潇说道:“高飞临走前,让我随时提醒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白瓷转身,却说:“给我安排一辆车子,我要去见一个人。”
萧潇大惊:“白总,您现在……”
“萧潇,你知道高飞为什么那样着急解红颜吗?那是因为,解红颜为了他,宁肯去死。”
白瓷低声说道:“这样的女人才会获得男人的真情--当然了,我这样说并不代表着我现在就要去为高飞去死,但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明白?”
这个世界很公平,想得到什么,就得去付出一些什么。
如果解红颜没有为高飞不顾自己的生死,去做某件事,那高飞又何必为了她而补给生死?
当然了,白瓷也很清楚,就算她这辈子不为高飞付出一点,高飞也会像现在这样在意她,可问题是,她本身就是个骄傲的女人。
骄傲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人情,哪怕是很恩爱的关系。
是高飞解了白瓷的倒悬之苦,让她过上了现在的正常人生活,她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早就想为那个男人做点事了。
解红颜先后两次为了高飞,不惜牺牲自己的行为,很是让白瓷佩服,所以她也希望能像解红颜那样,为爱郎解忧。
再说了,当前她只是去找个人,又不是去寻死,还有就是她自持在京华还有些能量,就算1973,好像也不敢随意把她怎么着。
打定主意后,白瓷决定去找一个老人。
那个老人的丈夫姓孙,儿子姓孙,孙子姓孙--白瓷,则是她孙子的媳妇。
老太太姓张,当下已经接近八旬年龄,在家里三代男丁都去世后,七年前去了北河乡下。
张老太太虽然已经离开了七年,又是在偏远的乡下,好像偶尔听到她于四年前就已经去世的消息后,也不会有人觉得诧异。
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张老太太或许会无声无息的离世,可她只要活一天,只要站出来说句话,就算高老头、陈老头、张老头……等众多老头,都会慎重考虑她的意见。
暂且不管孙家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他们出身安归教,去世关系到某个阴谋),不过‘一门三烈士’的事实,到现在仍旧被人尊重。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张老太太还没有结婚时,就曾经是华夏近代史上最伟大的老人家身边的保姆。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华夏最为晦暗的日子里,张老太太曾经用她‘特殊’的身份,保护了一些在开国战争中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而高老头就是其中一个。
当年要不是张老太太‘以权谋私’的暗中照顾,高老头不可能活到海峡对面的‘峭壁’组织前来刺杀他。
所以,她绝对是当前数个老头的恩人。
暂且不管孙家三代男丁出于什么原因先后离世,但无可否认的是,张老太太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有愧于祖国的事情,除了在孙子去世后,帮助孙媳妇创下了皇朝会所外,就没有再给国家添一点麻烦。
更没有把救助高老头等人的话,挂在嘴边,就把自己摆在普通老太太的位置上,年过七旬回到了北河老家,静候生命的结束。
她或许是个早在七年前就被遗忘了的老人,但如果她此时站出来说句话,人们才会惊讶的发现:对她的要求,根本没法拒绝,因为她为人们做了太多,要求却几乎没有。
当一个人的地位越高,越注重人情--人世间,有比救命之恩更重的人情吗?
白瓷决定去见她的老婆婆,请她站出来说句话,让1973放弃对高飞(解红颜)的打击。
老太太已经隐士七年,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白瓷也不想去找她,更何况这次去找她,是为了别的男人--
白瓷是老太太的孙子媳妇,是孙家的人,可她现在却跟别的男人恩爱,为了别的男人去求老太太,老太太会是什么感受?
会拒绝?
还是会看在以往的亲情上帮她?
白瓷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如果不去求的话,那么老太太绝不会主动站出来。
“见到老婆婆后,该怎么跟她说?”
当车子离开京华市区,沿着一条省道向西南方向疾驰时,白瓷黛眉始终微微皱着,在为该怎么说服老太太站出来而犯愁。
前面开车的萧潇,从后视镜内看了眼白瓷,悄悄把CD的音量开关拨小了些,以免会影响了白总的思考。
车子在群山间穿行,前面就是一条隧道。
远远的看上去,隧道口就像一张张开的怪兽的嘴巴,无声的吞吐的汽车,隐隐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萧潇也的确不安,因为在市区内时,她就发现有一辆黑色轿车,从市区内时的某段路上,就远远的吊着她们的车子。
这辆车,很可能是高飞的那些仇人吧……萧潇不知道高飞遇到了什么麻烦,麻烦又是来自何方,但她却知道麻烦肯定不小,要不然依着他本人、白总俩人的能量,都无法解决。
车子越来越接近隧道,萧潇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却又偏偏看不出不安的危险来自何方,直到白瓷低声说了一句话:“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了。”
萧潇把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向前看去才猛地醒悟过来:自从远远的看到隧道后,从对面驶来的车子就越来越少,现在更是一辆车也看不到了。
后面,除了那辆距离自身七八个车位的黑色轿车外,也就只有两三辆箱货、重卡了。
这条路可是省道,北河省进京的主要交通道路之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很繁忙的,可此时道路上为什么却看不到几辆车子了?
只有一个解释:以白瓷这辆车为中心的前后两端,车子都被人截住了。
那些人为什么要截住在这条路上来往的车子?
自然是为了方便对付白瓷。
萧潇可以肯定,自己车子前面的那些车子,估计是正常行使的,后面两辆重卡,一辆小型箱货,都是被超越过来的,也应该没啥问题,唯有那辆黑色轿车,估计就是要对付白总的人了。
萧潇想清楚了这一点后,全身的神经猛地绷紧,立即就感觉心跳加速,喉头发干--她可从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等场面,看出事情不对劲,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后,紧张,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白、白总,我们该怎么办?”
萧潇紧张的低声问道。
“继续前行,我就不信那些人敢把我们怎么着,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
白瓷表面轻松,实则内心也很紧张的说到,隐隐猜出那些他已经看出她要去做什么了,所以才会准备拦截她。
同时,她也隐隐的高兴起来:那些人既然忌惮她去找老婆婆,那就说明老婆婆的确能影响到他们的决策。
无论如何,也得找到老婆婆,请她站出来说句话!
萧潇此时真是紧张的很,不过白总既然说继续向前了,她也没办法,只能提快车速,紧跟上前面疾驰的车子,心想:白总说得对,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不敢把我们怎么着的!
不过白瓷跟萧潇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深达几公里的隧道中,可算不上光天化日之下--当萧潇驾车行驶到隧道中间部位时,隧道两侧墙壁上的照明灯,忽然都灭了。
隧道中,一下子就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吱嘎--完全是本能的,灯光骤灭后,无比紧张的萧潇,猛地踩下了刹车!
高速行使的车子,在后面有车子,尤其是在突地陷进黑暗(其实也不是太黑暗,毕竟车子进隧道后,都会打开行车灯,只是行车灯的亮度很低,两侧照明灯突地灭掉后,就会给人一种全黑的错觉)中,是很危险的。
如果萧潇不是心里紧张害怕,在隧道灯全灭后,最多也就是轻轻踩一下刹车,放缓车速--就像她车子后面的那辆重卡那样。
可她却是紧急刹车!
后面的那辆减速前行,但时速仍旧超过六十脉的重卡,狠狠撞在了她的车尾上。
咣!
正文_第1685章 保护白瓷的人!
咣!
随着咣的一声巨响,萧潇驾驶的这辆黑色奥迪轿车,就像一个被拳王泰森狠狠砸了一拳的沙袋那样,斜斜的飞到了隧道左侧的墙上,砰的一声大响中,迅速反弹回来,这才四轮朝天的重重砸在了地上。
砰,砰砰!
又是连续几声响,重卡后面那辆重卡,再后面那辆小型箱货,都接连追尾,倒是那辆最后面的黑色轿车,在小型箱货攸地停顿后,竟然能及时猛打方向盘,车子就像时速蝙蝠那样,攸地从小型箱货后面闪了出来,随即停在了逆行道上。
随着前面车子的飞快前行远去,长长的隧道中很快就陷进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吱呀一声开门声,打破了当前的沉寂,被吓傻了的重卡司机这时候醒悟了过来,赶紧跟同伴跳下车,跑到了奥迪面前,蹲下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准备伸手打开车门,先把里面的乘客拽出来时,却听有人喝道:“别乱动,快去外面报警!”
发生车祸后,有很多人被卡在车里出不来,这是很正常的,得需要救援人员动用切割机,再加上车祸发生后,马上就擅自拉动受伤者,也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所以重卡司机听到这个喝声后,想都没想马上就缩回手,跟同伴(还有后面那辆重卡的司机)一起,向前面隧道口跑了过去。
深处隧道最中间位置,手机信号受到了极大干扰,必须得去外面打电话才行。
“一切顺利,是一辆无关的重卡撞了她的车。”
马清凉对衣领部位低声说了句后,就抬手捂住了左耳的蓝牙耳麦。
相比起一般手机来说,他这套无线通话设备,却是不受环境干扰的。
刚才不许重卡司机不要乱动的人,就是他。
耳麦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清晰:“无关人员呢?”
“两辆重卡的司机,都已经出了隧道。”
马清凉扭头,看了眼停在隧道中逆行道的那辆黑色轿车,低声说:“后面还有一辆轿车,因为追得很紧,始终没有被拦住,就在我们的车子后面--司机下来了,是个年轻的男性,一个人。”
“那辆车没有出意外?”
“没有,那小子车技很不错。”
“让那人立即走人,按计划进行!”
女人的声音很冷冽,带着不容反抗的霸气。
“好。”
马清凉答应了一声,开门下了车,抬手在车厢上敲打了几下,拦住了走过来好像要查看车祸现场的年轻人:“朋友,请站住!”
借着昏黄的行车灯,马清凉能看出这个年轻人的身形,一点也不魁梧,很斯文消瘦的样子,只是他眼睛有些亮,好像很犀利的样子。
“怎么,有事?”
年轻人嘴里问着,脚下却没有停。
“我都说了,让你站住,你没有听到吗?”
看这小子很不知趣的样子,马清凉就有些生气,抬手就去抓他的衣领。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那个年轻人的衣服,右手手腕竟然被他一把抓主了。
“吆喝,你敢……啊!”
马清凉惊诧声中,正要用力挣开来时,右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子剧痛,就像要被老虎钳子硬生生的掐碎那样,疼的他眼前发黑,惨叫一声时左腿膝弯处却重重的挨了一脚,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是谁?”
马清凉跪倒在地上后,惊惧之下喝问对方是谁。
但回答他的,却是重重一记老拳。
砰的一声,马清凉重重摔倒了地上,身子猛地抽了几下,就昏死过去了。
年轻人刚把马清凉一拳放倒在地,还没有等他松开抓着马清凉右手腕的手,忽然猛地一个侧扑,灵巧的扑倒在了地上。
两颗在昏黄车灯下划出幽蓝弹道的子弹,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咻咻飞过,击打在了隧道的水泥墙壁上,溅起一连串的火花。
马清凉在下车时,曾经在车厢上敲了几下。
藏在里面的三个同伴,马上就从里面打开门跳了下来,恰好看到年轻人把他放倒在地上。
如果这些人是警务人员的话,就算大吃一惊,意识到年轻人是个危险人物,也绝不会在亮出枪来后,连警告声都不来一句,直接就冲他扣下了扳机。
马清凉等人,自然就是1973的人了。
事实上,也唯有1973的人,做事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看到同伴被放倒后,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直接拔枪就射。
白瓷为了帮高飞,想到了要请她老婆婆出来说句话。
她却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在1973的监视下了,这也是高飞一再嘱咐她,千万不要擅离会所的主要原因:只要她乖乖的呆在会所中,就算是1973的人因为她是高飞的女人而收拾她,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
同样,白瓷的来历,社会关系,包括她有个‘无敌’的老婆婆这件事,1973也都已经查清楚了,更知道那个老婆婆要是站出来说句话,就算是郑腐,也得放弃他正在做的事。
没办法,1973诚然对高老头等宿老有大恩,但张老太太又何尝不是?
再说了,老太太可是在伟人身边呆了好多年的,算得上是半个家人,这可不是1973能相比的。
假如让白瓷说服了她,出面调停这件事,那郑腐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可也得罢手。
所以,绝不能让白瓷见到老婆婆--在白瓷出了会所,向西一路杀下来后,1973那边马上就断定她要去做什么了,这才立即出动,派出马清凉等人贴身跟踪,将拦截地点安排在了隧道中。
在车祸发生后,一切都是按照马清凉等人的计划实现的,但随后就出现了这个年轻人。
这是高飞派来暗中保护白瓷的。
任何干扰1973行动的人,杀无赦!
瞬间搞清楚这两点后,马清凉那三个同伴才当机立断,就对年轻人开枪了。
只是他们却万万没料到,年轻人的反应超快,在看似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然抢先扑倒在了地上,恰恰躲开了子弹。
随即,年轻人一把抓主了马清凉的肩膀,把他横在了自己面前,从他背后伸出来的右手中,已经多了把手枪:“不想他死的话,那就把手枪放下。”
1973的人虽然跋扈,视胆敢阻挠他们办案的人生命为草芥,却不敢随意对自己人开枪,尤其是看到年轻人也亮出手枪后,马上就意识到对方是来自国家某个部门了。
三个人对望了一眼,把手枪仍在了地上,中间那个人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的问道:“你是谁,哪个单位的,你该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吧?”
“我是谁,来自哪个单位,这些都不重要。我也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我在救人,救被你们安排出车祸的人。”
看到他们很知趣的把枪扔掉后,年轻人松开了马清凉的肩膀,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们淡淡的说:“我现在要去救人,你们不会阻拦吧?”
为首之人沉默片刻,才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年轻人点了点头:“来自1973。”
“是的,我们就是来自1973。”
为首之人缓步前行,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他脸色更加阴森:“那么你更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安排这场车祸。朋友,如果你现在上车就走的话,我可以保证,绝不会追究你是谁,你是代表着谁来的,就当你从没有出现过。”
年轻人笑了:“呵呵,我要是不走呢?”
“你,还有你背后的人,都会有麻烦。在华夏,除了不知好歹的高飞之外,还没有谁敢跟1973相抗衡,谁也不行。”
为首之人说出这番话时,傲气在昏暗的隧道中鼓荡,带着舍我其谁的霸气:“而且我可以肯定,你不是高飞的人,因为他身边人的资料,我们都已经搞清楚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十秒钟内立即离开现场,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真把高飞的实力搞清楚了?呵呵,我有些不相信。”
年轻人低声笑了笑,才提高声音说道:“我这人做事,从来都不知道后悔是什么。尤其是在别人劝我见死不救时。”
“程东,杀了他!”
为首之人程东的耳麦中,那个女人严厉的声音响起。
通过马清凉等人衣领上的呼叫系统,她已经听到这边双方的对话,年轻人的不知好歹,让她非常愤怒,这才当机立断给程东下令,干掉对方。
“真的很可惜,你为什么就不听劝呢,唉。”
程东眼中寒光一闪,低低的叹了口气时,已经走到了年轻人对面一米办左右的地方,左手攸地抬起时,已经亮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紧接着就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就在程东扣下扳机,子弹出膛的瞬间,年轻人好像又先知先觉那样,左肩猛地下沉,半转身的同时,右脚已经电闪般狠狠击打在了程东脖子上。
程东连闷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身子就直直飞了出去,脑袋又很凑巧的重重撞在了一辆重卡车厢上,人还没有摔倒在地上,就已经双眼翻白的昏了过去。
既然对方接连对自己下杀手,年轻人也有些愤怒,一脚踢飞程东后,没有丁点的犹豫,右脚脚尖刚落地,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嗨!”
一声暴喝声中,年轻人做出了一个‘空中一字马’的动作,双脚连踢,都重重踢在了剩余那两个人的脑门上。
那两个人,连藏在左手中的手枪都没有来得及亮出来,就被踢倒在了地上。
不等他们爬起来,落地的年轻人已经抢先上千,用皮鞋鞋尖在他们太阳穴上补了两脚--然后,这两个人就追随马清凉程东俩人去了。
干脆的把马清凉四个人放昏过去后,年轻人弯腰伸手,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摘下通讯设备,对通讯器冷笑道:“嘿嘿,原来1973的人,都是一些仗着先辈余威、自身却不堪一击的废物。就你们这种冷血、狂妄却又低能的货色,有什么资格再凌驾于律法之上?”
“你是谁!?”
那边的女人,稍稍沉默了片刻,随即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