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66章 黑暗终于过去了!
“草,那些傻比,就知道仰着身子蔵在山庄里等着老子给他送饭,也不知道出来转转,检查一下道路情况。他们真以为这地方安全了?捏捏的,这样粗心大意,要是万一有警察从天而降,这些傻比哭都找不到调……”
司机嘴里骂着,弯腰掀起了木头,挪到了路边,刚要抬头站起来,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这是个看不出长啥模样的男人,脸上涂着油彩,头上还戴着荒草变成的草环。
不过小箱货司机能看出他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很银当的样子。
你是谁--小箱货司机吓了一跳,正要本能的问出这个问题时,那个家伙却猛地举起右手。
他右手中有把手枪,黑不溜的看上去很沉重,狠狠砸在司机脑袋上后,一下就让他头破血流了。
啊!
小箱货司机被狠狠砸了一枪柄后,双眼翻白正要在昏过去之前大叫,一只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李承明狠狠瞪了刘小龙一眼,意思是:我不是让你在哪儿乖乖的趴着吗,你怎么敢擅自行动?这要是被他发出警告,惊动了山庄内的歹徒,那我们的行动计划就彻底废了!
“忍不住。”
刘小龙讪笑了声,低声说道:“我这人的正义感特强,尤其见不到有人祸害祖国的花朵儿……我闭嘴就是了。”
刘小龙闭嘴几分钟后,一辆小箱货咣当咣当(路面情况实在太糟,车子跑起来好像是在开火车)拐过小山庄前最后一个山角,出现在了守卫的视线中,嘀嘀的摁了下喇叭。
开车的刘小龙擅自按喇叭,把蔵在副驾驶下面的李承明,后面箱货中的那些警员给吓了老大一跳。
李承明更加后悔让刘小龙来开车了。
不过可能是天意所在吧,开小箱货的司机,竟然与刘小龙有七八分相似的样子,好像一个妈的孩子那样。
所以李承明才立即改变了计划,换成了刘小龙开车。
只是这小子简直是太、太特么的混蛋了,竟然敢胡乱摁喇叭,这要是引起那些守卫的怀疑,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其实刘小龙在摁了喇叭后,也后悔了。
不过让这厮得意的是,守在门前吸烟的两个护卫歹徒,听到他的喇叭声响后,竟然笑眯眯的伸手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人喊道:“六子,今天送来的什么好吃的?”
原来,这些相互提防的天杀成员们,反而更喜欢与前来送饭的六子说话。
“你想吃什么啊,后面就有什么,要不你先上去看看,先把好吃的藏起来。”
刘小龙装做嗓子疼的模样,伸手捂着咽喉,声音有些沙哑的骂道:“捏捏的,昨晚感冒了,还没好。”
“你小子昨晚肯定不老实来吧?”
那个人冷冷扫了眼站在另外一边的同伴,随即笑着走向了小箱货后面。
李承明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知道后面车厢中有四个手下。
这四个手下,是他从三十多人中再次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都算是格斗高手,希望他们能在悄无声息间干掉这个人。
“拿完了后别忘了关上门,要不你在车上吃完也行。”
刘小龙也很紧张,脑袋探出车窗,冲后面喊了一句。
“好类。”
那个人答应了一声,开门上了车。
车门随即关上。
伏在座子下面的李承明,感觉到了车身的颤动--那是箱货内的四个手下,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敌人。
“快点,快点,千万不要让他发出任何声音,千万不要!”
李承明紧张的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获许刘小龙的好运气被李承明沾染了一点,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车子很快就停止了颤动,却没有发出丝毫声息。
“呼!”
刘小龙轻轻吐出一口气,启动了车子驶进了山庄内。
站在另外一旁的那个守卫,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刘小龙轻打方向盘,箱货慢慢拐弯绕开门后那个原形花坛时,车子挡住了那个守卫。
花坛后面,走出了两个守卫,其中一个喊道:“六子,还有烟没?”
“有,你运气不错。”
刘小龙借机停住了车子,拿出一盒烟扔了过去。
那个人抬手接住了香烟,笑道:“谢了啊--咦,你嗓子怎么了?”
“嗨,别提了,感冒了。”
刘小龙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重新启动了车子。
车子绕过花坛后,守着门口的那个守卫,已经不见了。
“这些警察也很厉害嘛,悄无声息的就干掉了一个。”
刘小龙心中赞叹着,把车子停在了山庄正屋的台阶前,嘀嘀摁了声喇叭。
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小龙心里默数着出来的人数,当看到第五个人走出来后,眼中闪过狂喜的神色,低声说:“都出来了。”
山庄内总共有九个守卫,现在已经解决了两个,其他七个人都出来了,没有谁在看护孩子们。
正文_第1567章 黑暗还没有结束!
根据警方得到的可靠情报,这座小山庄内,总共有九名武装分子在看押那些人质。
根据李承明等人的经验,觉得这些歹徒就算是再大意,也该留下至少两个人,看守那些人质,以防不测才对。
但让他们感到惊讶,更多却是狂喜的是,这九个人,竟然都出来了!
难道说,他们出来就是为了能及时吃上午饭?
这些守卫都出来,当然不是为了及时吃上午饭,也不是不懂得那个道理,而是他们太自大,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找到这儿来,再说他们之间相互不信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习惯性一起动作,结果给警方提供了做梦都会笑醒的机会。
“汪,汪汪!”
就在最后一个守卫,也是九个人中的首领,走出门口时,门后面的一只大狼狗,忽然对着门外一侧狂吠了起来。
那边几十米外的草丛中,几个警员潜伏了过来,其中一个不小心弄出了点响声,被狼狗给发现了。
“怎么回事?”
首领脸色顿时一变,正要做出该有的反应时,李承明已经冲着通话器抢先吼道:“开枪!”
这个‘枪’字的尾音还没有落下,早就埋伏在小庄园四周制高点的十几个专业狙击手,立即扣下了扳机!
咻、咻咻!
子弹呼啸,狙击子弹。
血花迸溅,歹徒的鲜血。
七个完全暴露在警方狙击手枪口下歹徒,压根没有任何的反应机会,脑袋就被强大的狙击子弹给打爆。
真正的一枪爆头。
“汪、汪--”
四只狼狗齐声狂吠,只是没叫了几声,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横飞的子弹,刚刚停止,李承明,刘小龙还有箱货中的那四名警员,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挥舞着手枪冲进了山庄主建筑内。
山庄内有三座建筑,北屋、西屋跟东屋。
李承明等人冲进北屋内时,数十名警员从四周冒了出来,如狼似虎般的扑了进来。
刘小龙抢在最前面,一脚踹开房门后,双手挥舞着手枪,厉声喝道:“不许动--没有人。”
宽阔的客厅内,没有人。
二楼仍然没有人。
东西两个房屋内,也没有人。
“人呢,孩子们呢?不会是情报有误,这儿根本没有关押过孩子们,还是已经转移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刘小龙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李承明脸色也开始发白,嘶声叫道:“搜,给我搜,掘地三尺的搜!”
不用李承明掘地三尺,只需打开楼梯后面地下室的房门,他就看到了那些孩子。
78个孩子,一个不少的都蹲坐在地下室内,只是他们的眼神呆滞,没有任何表情,一看就是被注射了安定剂之类的东西。
看到这么多孩子,都挤在一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地下室内后,李承明登时泪流满面,嘎声喝道:“医生,医生,快来给孩子们检查一下,快!”
三个随队医生立即冲了进来,拿出简单仪器开始给孩子检查。
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孩子们身体各方面一切正常,只是被注射了类似于安定剂之类的药物,需要去医院输液--
“孩子们都没事?是不是78个孩子?”
确定孩子没事,人数与情报吻合后,李承明挥拳狠狠虚空砸了一拳,转身吼道:“我们,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成功了!”
聚大的欢呼声,从客厅向外蔓延,经过庭院传到外面负责警戒的警员那边,几十个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他们没理由不高兴。
这次任务太顺利了,顺利到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从这些守卫所持的枪械上,就能看出他们的装备是多么的精良,暂且不管那些孩子,仅仅是双方展开正面作战的话,警方就算最终能取得胜利,也会死伤惨重。
可是事实上,他们是零伤亡,敌人全部就地格杀,这是大胜,绝对的大胜,必须得欢呼,庆祝。
“好了!”
李承明抬手狠狠往下压了一下,命令韩猛:“开机,迅速与省厅、辽省警方联系!大家在当地警方赶来之前,必须得提高警惕,严防可能隐藏在暗中的歹徒!”
“是!”
猛子大声吆喝着,拿出李承明的手机开机。
因为工作需要,李承明的手机通讯频率,是由军事卫星特殊频道来传播的,几乎能在任何复杂环境下都能保持一个格子之上的信号。
猛子开机,还没有等他找到省厅的电话号码,手机就先振动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猛子低声说;“李局,是省厅的申副厅长。”
申副厅长给人的印象是相当古板的,尤其是对下级,哪怕李承明这个省城市局领导,也都冷着一张脸,好像债主那样。
“申副厅长?”
李承明眼神一闪,与刘小龙对望了一眼后,拿过了手机,接通,点开了扩音器:“喂,申厅您好,我是李承--”
李承明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这句话,申副厅长那怒冲冲的声音,就从手机内传了出来:“李承明,你搞什么搞鬼?为什么忽然连夜抽调各分局警员,私下调动军用飞机外出?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我不听!现在我命令你,不管你在哪儿,立即给我回来!记住,是立即!”
李承明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淡淡的说:“对不起,申厅,我们暂时还回不去。因为我们在辽省,已经成功解救了在412大案中失踪的全部78个孩子!”
“什么!?找到那些孩子了……”
手机内,传来一声当啷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李承明再次笑了笑,不再等申副厅长说什么,扣掉电话看向外面,喃喃的说:“黑暗,终于过去了。”
412大案所产生的黑暗,随着行动的顺利结束而结束,但对于高飞来说,黑暗却依旧紧紧的缠着他。
就像疯狂中的解红颜那样,就算是昏迷过去,也不舍的松开他。
人类不是夜行动物,而是一种喜欢群居的生灵,所以当一个人长时间处在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好像永远也走不完的巷道中后,就会从心底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哪怕这个人是高飞,他同样会有这种感觉。
一个人走,不住的走,除了干枯的脚步声,与本身的粗重呼吸声外,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不知道走多久了,在这好像永无尽头的黑暗巷道中。
高飞为了抗拒银金花给他挑起的火焰,不得不采取自残的方式,把自己磕昏过去。
昏迷了多久?
高飞不知道,因为这儿是黑暗的世界,就算他醒来后瞪大眼睛愣了足有五分钟,也没看到一点点光亮,听到一点点的声音,只是觉得后脑、心口很疼,只要喘气的力度大了点就会疼。
那地方也有些疼,是银金花用牙齿给他咬的,不过当时没感觉出来,现在那地方已经老老实实的睡过去了。
没有了高飞这个‘母体’的配合,烈阳蛊就算是再强大,也只能随着他的意识消失而消失。
高飞醒来后没有马上起来,而是仔细回忆了一下昏迷前的那些事,过了大约半小时后才爬起来,扶着巷壁前后看了看。
前后都是一片漆黑,死一般的沉寂,好像是在坟墓中--获许,就是在坟墓中。
高飞想起来了,在他还没有昏迷前,少爷他们曾经说,会给他七天的时间。
如果七天内还找不到古墓的出口,那么他就只能做一个老实和尚那样的守墓人了,唯一不同的是,人家老实和尚还活着,而他却是个死的。
“七天?”
走的腿肚子都已经发软的高飞,喃喃自嘲的笑了笑,倚着巷壁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像高飞这样的人,七天不吃饭获许饿不死,但要是不喝水呢?
他肯定熬不过第五天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不吃不喝的熬过七天,可怎么对付跟他息息相关的恶魔烈阳蛊?
就像现在,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的高飞,又感觉到灵魂深处那个恶魔正在蠢蠢欲动。
那方面的反应,诚然给了他一些莫名的力气,仍能坚持着继续前行,可问题是--出路在哪儿?
高飞在不停的走路中,希望能找到那个水道。
只要过了那个水道,就能上岸,走到那条有大老鼠的巷道中,然后就能找到暗道出入口。
他之所以不停的走,就是想趁着还有体力时,能够走过水道,走过那条好多大老鼠的巷道。
只是他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已经走了二十多个小时了,仍旧没有找到那条水道。
高飞知道,这条暗道中肯定有机关,人家少爷封死了水道那边的道路,让他像一只大老鼠那样,在黑暗中不停的转,瞎转。
高飞坐下后,心里已经数到了8456步。
他走了8456步后,停步坐了下来,右手在巷壁上来回的摩梭,然后‘如愿以偿’的找到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这划痕,是他用金蛇怪剑刻上去的。
这是第九次,他在走完8456步后,来到相同的地方了。
高飞走一步的距离,大概有一米左右,那么走8456步,就代表着走了至少八千米,也就是八公里。
九个八公里,已经足够他从罗口浮桥这边,走到南部山区那边的防空洞了,可他到现在还没有走出这个暗道。
他不想再走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走到死,也仍然只是在这儿兜圈子。
他得睡一觉,很累。
被银金花一掌拍中的地方,后脑勺的碰撞处,早就不疼了--获许,是因为嫉妒疲乏,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吧?
高飞想睡觉,就闭上了眼。
他刚一闭上眼,就生出了一种被黑暗迅速吞噬的感觉,哪怕他此时本身就处在黑暗中。
可精神上的黑暗,宁静到死寂的黑暗,却总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恐惧感。
很快,饥渴交集的高飞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在熟睡中,好像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就像是血蟒的眼睛,也像那些大老鼠的,更像是银金花的。
正文_第1568章 黑暗中的痛苦煎熬!
那双血红,妖异的眼睛,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死死的盯着高飞,好像在笑,是嘲笑。
睡梦中的高飞,分不清这双眼睛是谁的,甚至分不清这是人,还是动物的。
但无论是谁的,这都已经不重要,当一个人的心神疲惫到极点时,就不会在意这些。
更何况,就算是在睡梦中,他仍然得同梦魇做争斗。
那些梦魇--是一群魔女那样的女人,每个人都有着银金花那样傲人的身材(这是他所接触的最后的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也给了他太深的印象,所以大脑皮层就像照相机那样,把她妖异艳丽的样子纪录了下来),就像仙子那样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些女人全身上下只批着一层洁白的轻纱,轻纱下面则是什么也没有,像银金花那样的身材若隐若现,更添了说不出的魅惑,尤其是咯咯荡笑着轻舞着从他面前走过时,那模样,那姿势,任谁都无法拒绝。
高飞也无法拒绝,在一个魔女扭着腰肢,好像跳芭蕾那样垫着脚尖盘旋走过时,他迅速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向怀里用力拉来时--那个魔女却迅速肢解了,变成了成千上万个小虫子。
有的好像飞蛾,有的好像瓢虫,有的却是毛毛虫……每一种小虫子,都是五颜六色的迷人眼,就是它们组成了魔女。
小虫子再漂亮,却不是高飞所需要的,他松开了手。
然后就看到那些小虫子,慢慢又组合成了一个妖异艳丽异常的魔女,咯咯荡笑着后退,混在了其他魔女中间,再也找不见。
高飞知道,他看到的这些魔女,就是深藏在他灵魂深处的烈阳蛊。
那些已经侵入他灵魂的蛊毒,在得不到充分的需求时,就会挟持他的神经,让他生出这种真实异常的幻觉,来提醒他该‘进食’了。
高飞此前刚中烈阳蛊,想凭借毅力来抵抗时,就曾经梦到过这些魔女。
不过,那时候魔女的样子,是莫邪征东,或者白瓷的样子
现在却是银金花的,这证明烈阳蛊有锁定最后一个目标的本领。
这是烈阳蛊‘翻脸’的前奏。
如果高飞接下来不与女人交合,那么这些魔女就会变成真正的妖魔:一个个满脸是血,狰狞的面孔獠牙外露,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三个黑窟窿,身上也是血淋淋的,能看到有蛆虫在爬。
就像一具具高度腐烂的腐尸。
偏偏这些腐尸还能活动,还能做出漂亮女人才能做出的动作,扑在他身上与他纠缠,不住的挑逗他。
与一群高度腐烂的腐尸亲热,对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只是高飞却无法拒绝,因为这些腐尸蔵在他的梦中,当他睡着时就会出现。
到了最后,就算他醒着,也会看到--这样一来,精神就会越来越恍惚,直到彻底的崩溃,变成疯子,最后悲惨异常的死去。
当前梦魇还是美丽的魔女样子,高飞还能承受,却无法再安心睡觉,只能睁开火辣辣的眼。
当一个人感觉他眼睛火辣辣的疼时,就证明他急需休息。
但高飞却无法休息,烈阳蛊不许他休息,促使他继续站起来,去寻找‘食物’。
高飞站了起来,拎着金蛇怪剑踉踉跄跄的向前走。
这一次,他没有数自己走了多少步。
他希望,能省下一点点的精力,与烈阳蛊多抗衡一会儿。
高飞浑浑噩噩的走着,毫无目的,没有片刻的停留,就像要一直走到老那样。
到了最后,他的走路,已经变成了机械式,就是他自己的大脑,根本不需要下达走路的指令,两条腿就会自己往前走。
高飞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走啊走,忽然有了种熟悉的感觉:两年前,他第一次去地下楼兰时,也曾经在这样的暗道中走过。
不过那时候他没有这样的痛苦,最起码身体是非常健康的,累了后就睡着了,睡得很香,醒来后立即就精神饱满了。
同样的黑暗,却给了高飞不一样的感觉:与这边相比起来,地下楼兰那段暗道,就是幸福的天堂。
沈银冰怎么样了?
果果呢,孩子没事吧?
老铁,心伤他们两个呢,为什么还没有赶来?
红颜呢,少爷说她被我的人救走,难道是老铁他们救了她?
还有就是,那个被少爷掳到古墓中的人,又是谁?
银金花他们,为什么说我会有机会看到他(她))?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她),跟他(她)说说话,诉说一下当前的痛苦?
慢慢的,高飞脑子越来越混乱,什么都想,什么都想知道答案,可却没有一个问题能想到,只能弄了满脑子的疑问。
人在有太多的疑问时,情绪总会特别烦躁。
而高飞当前最不需要的就是烦躁,而是冷静。
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烦躁,可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挥去金蛇怪剑猛地在巷壁上狠狠砍了一下,随即仰天张开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长嚎:“嗷!”
野兽般的长声嚎叫,就像一条巨龙那样,顺着巷道迅速蜿蜒飞去,整个巷道中都在回荡着他夹杂着无限痛苦的嚎叫。
随着一声长嚎过后,高飞就觉得心中猛地宽敞了许多,精神顿时一振,再次长嚎起来。
这一次,他叫的更用力,时间更长,嚎叫声与上次嚎叫传回来的声音,迅速纠缠在了一起,回荡的更加悠长。
高飞越叫,心里越宽敞,可同时也感觉更加的热,反手就脱下了衣服。
所有的衣服都被他撕扯掉后,他后背贴在满是青苔的巷壁上,停住了长嚎。
刚才这几声全力的嚎叫,迅速耗尽了烈阳蛊赐予他的力量,使他有了一种无奈的脱力感,觉得很快就要死了,幸亏后背传来的丝丝凉意,为他提供着微弱的生机。
他现在渴到了极点,粘乎乎的青苔所传来的凉意,使他好受了一些。
后背紧贴在巷壁上,每隔半分钟,当高飞很热的后背‘温暖’了青苔后,他就会挪个地方,就像夏天晚上睡在凉席上那样,这儿热了再换个地方。
慢慢的,依靠后背来吸收到的凉意,和微弱的水分,已经无法满足高飞对渴的需求,他抬手用金蛇怪剑刮下了一些青苔,缓缓的填进了嘴里。
青苔只会在阴暗潮湿的石壁上生长,本身就含有丰富的水分,虽然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不过这时候只要能够给高飞提供他想要的水分,一切都算不了什么了。
总比喝尿要强很多吧?
华夏在抗美援朝时期的上甘岭上,志愿军战士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可是连尿都喝的。
无论什么样的味道,在人类对生命的渴求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更何况,高飞也无数次听说过杀破狼三部,在六百年前被蒙古人追到喜马拉雅山,引发雪崩后蔵在山洞里吃青苔,却由此发现了忘忧粉的故事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青苔,会不会也拥有忘忧粉那种神奇的效果?
高飞慢慢的吃着青苔,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还别说,青苔不但暂时解决了高飞对水分的需要,更起到了充饥的作用--这个发现,让他有些狂喜。
青苔,其实就是一种可食用的菌类。
随着身体对食物的所需得到补充,但高飞最大的需求却也随之而来--女人。
高飞更加需要女人,这从他下面那个啥膨胀起来,比往常更大更硬就能看得出。
这时候,高飞甚至都想在巷壁上找个小洞……是男人就懂得,在需要最强烈时,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如果是一般男人有了这种感觉,在找不到女人时,大不了用左手来解决问题。
可高飞不行,这在以前就试过无数次了,必须得找女人来达到阴阳相交的效果,要不然就算是撸死,那玩意也不会消停,只会加倍消耗他的体力,激怒灵魂中的那个恶魔。
“女人……”
高飞在喃喃说出这俩字时,能感觉到他的面孔已经开始狰狞了,右手中的金蛇怪剑,一个劲的在前面比划。
他很想一剑斩下去,把烦恼根给割掉,那样一切都消停了。
幸好高先生在极度混乱中,仍然能保持着一定的清醒,知道男人长这玩意实在不容易,一旦割掉就再也长不出来了,不到关键时刻是万万不能那样做的。
只是不这样做,又该怎么解决对女人的极度渴求?
高飞脚步蹒跚的走了不知道会多久,忽然扔掉了金蛇怪剑,双手抱着头没命的向前狂奔起来:他怕再不扔掉金蛇怪剑,真会一剑砍下去!
话说,那玩意更大更硬了,就像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只需用针尖一刺,就会哧的一声瘪了。
“女人在哪儿!”
高飞狂奔,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希望能把从青苔上补充到的体力,赶紧发挥出去,哪怕再落到半死不活的地步,去梦中与那些梦魇相会,也比现在这种难受强很多。
砰的一声!
头脑混乱,全身都好像变成充气气球,继续找个宣泄口的高飞,在拐弯时,重重撞在了巷壁上。
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一丝清明攸地滑过脑海,猛地明白了什么:青苔上,有催青的药物成份,要不然不会有这种感觉!
原来,我在饥渴难当下,吃青苔,早就在银金花他们的算计之中。
高飞本来就无法抗御烈阳蛊了,在服食了青苔后,就相当于在烈火上,再浇上一盆汽油,让火焰燃烧的更加凶猛!
“银金花,你们好阴毒!”
隐隐搞清楚怎么回事后,高飞狂吼一声,猛地纵身狠狠撞向石壁。
他希望能撞死。
就算是死,也比遭受当前的折磨要好。
高飞狠狠撞在了巷壁上,却没有撞死。
本该很结实的巷壁,被他狠狠撞开了一个口子--或者说,是一扇门。
门里面,有一个女人。
正文_第1569章 这是个相同的地方!
砰的一声,高飞右肩,脑袋都重重撞在了巷壁上。
混乱中,他做好了脑袋受到重创后昏迷,也许干脆撞死的准备。
但事实上,他没有昏迷,更没有被撞死,尽管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因为本该很结实的巷壁上,竟然被他撞出了一扇门。
那扇门被高飞大力撞开后,马上就有桔红色的光芒洒了出来,就像闪电那样,一下子驱走了闪电,也刺疼了高飞的眼睛,使他在猛地闭上了眼。
他在闭上眼之前的瞬间,却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是个全身赤果的女人,好像是侧卧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在他撞开门后,受惊般的兔子那样,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抱住双肩,嘴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声:“啊!”
女人的嘶哑尖叫声中,全是恐惧的味道,但听在高飞耳朵里,却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女人,我竟真的找到女人了!
就像一只在丛林中饿了三个月,误打误撞闯进羊圈看到一只小白羊的恶狼那样,高飞才不管额头上鲜血直流,脸色不住的扭曲着,嗓子里发出毛骨悚然的得意笑声。
笑声,尖叫声中,高飞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所以看出去的东西,也都好像是红色的,包括那个女人。
女人是在什么地方,坐在什么东西上,身边有什么东西,又是谁--高飞统统不去管这些,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嗓子里发出野兽般的低笑,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女人吓得嘶声尖叫着,全身发抖着向后退去,掉下了黑色的大石头。
她却觉不出任何疼痛,一骨碌爬起来跑到了屋角处,死死抱着双肩,屈着腿蹲了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忽然闯进来的恶魔那样。
在遇到无法抗拒的危险时,女人总是会做出这种没用的动作。
尤其是她看到那个全身脏兮兮的恶魔,下面那玩意是那么的聚大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嘶叫的声音更加的嘹亮。
她却不知道,她发出的这种近乎于惨叫的声音,听在高飞的耳朵里,那就是最动人的音乐,咯咯怪笑一声后猛地扑了过来。
“滚、滚开!”
女人尖叫着,本能的反抗着。
可惜她的反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话说高飞在烈阳蛊的支配下发狂时,连白衣长老都能硬生生的撞死,更何况一个女人?
高飞一把就抓主女人挡过来的右手,左手随即一个重重的耳光甩了过去!
女人一下子被他抽的嘴角流血,眼前金星直冒,还没有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头发聚被他一把采住,从墙角里拖了出来,随即恶狠狠的把她扑倒在了地上。
当那根很烫,很大的罪恶之源,狠狠刺进廖水粉的身体里后,她的哭叫声嘎然而止,眼神迅速变成了呆滞,唯有疼痛让她嘴角不住的抽。
看着墙角那支闪着火苗的火把,廖水粉的眼睛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她觉得她已经死了。
死在了一个恶魔的大力凌辱之下。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恶魔啊?
到现在为止,他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同一个动作,已经不停歇的运动了足足半小时了吧,却仍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刚开始时的剧痛过后,廖水粉也曾经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享受到了在梦中才会享受到的生理上欢乐。
可是当那种让她被强女干时感到的羞耻欢乐,渐渐被疼痛所赶走后,她就觉得她要死了,肯定会死。
没有哪一个女人,哪怕是像她这样成熟的女人,能承受得了那个恶魔如此凶残的进攻。
她要死了--可就在她做好了要死的准备时,身体深处却攸地腾起一股子强烈的感觉。
那是需要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的感觉!
她,竟然觉得恶魔的动作,无法满足她的需要了,本能的开始做出了回应,或者说是配合。
廖水粉在双手搂住恶魔的脖子,努力的仰起身子应和时,心中还曾经升起过极大的羞耻,但很快就被那种渴望给击碎,迅速活了过来,就像正常的夫妻恩爱那样,纠缠在了一起。
廖水粉的主动配合,让恶魔更加满意,动作也更加的凶猛。
廖水粉可以发誓,她真的不想与这个恶魔配合,可她心底深处,却同样有只从没有过的恶魔存在--与其说是她在与恶魔纠缠,倒不如说是那只恶魔在与同类交合。
忘情的,肆意的,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廖水粉所有该具备的清醒,理智,都已经完全消失,就像一只母兽那样,不停的索要。
那个恶魔,也倾尽所有的给予。
两个人就这样抵死缠绵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双双的发出一声痛快的叫声。
然后,两个人再也不动一下,廖水粉紧紧的闭上了眼,等那种把她带上天的凶猛感觉逐渐退去后,才慢慢的睁开眼,呆呆看着那支火把,那扑簌簌跳动的火焰,思绪渐渐回到了第一次睁开眼时的样子。
应该是很多天前吧?
至于是几天前,廖水粉已经不知道了,或许是在昨天,或许是在一个月之前时,她接到了韩震的电话,赶去了常山路163号,结果没有看到韩震,却被人用东西捂住嘴,立即就昏迷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她就出现在了这座奇怪的屋子里。
廖水粉最先嗅到的,是一种淡淡的檀香气息,随后就看到了几只金色的鱼,从她上方缓缓游过。
那几鱼的个头很大,最大的那条怕不得有几十斤重的样子,全身金黄,就连鱼腹也是这个颜色,看体型好像应该是鲤鱼。
鱼儿怎么会在天上游?
奇怪。
的确是在天上,天上的水中。
难道我死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看到在天上游泳的鱼,会嗅到檀香的气息?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廖水粉呆愣愣的望着鱼群,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试着用指甲刺了下掌心。
很疼,很真实的疼,就像活着,醒着时一个样。
她不知道,她在睁开眼看到的这一切,有个女人早就经历过了。
沈银冰曾经看到廖水粉当前所看到过的一切,有着同样的感觉。
这是现实。
天上有鱼儿在游,屋子里的墙壁漆黑,好像墨玉那样,闪烁着诡异的黑色,正冲着她的地方挂着一副丝帛画。
这幅画看起来好像很多年了,已经变成了古铜色。
画上不是花鸟,也不是群山猛兽,而是一群人,一群穿着大袖袍服的古人,一个身穿拽地长袍,长着胡子的男人,正弯腰在地上画了一个弧形的线。
线内站着一个身材单薄的男人,穿的衣裳褴褛,垂着眼帘满脸的痛苦之色。
在周围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应该是个死人。
死人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手持木刺的人,穿着相同的衣饰,好像是士兵,左手掐腰看着在地下画线的人。
这幅画上就这些人,画工幼稚的好像三年级的小学生,谈不上什么印象、抽象啥的,就是单纯的画了这么一幅画,应该是在说明某件事。
画风虽然幼稚,甚至可以说不堪入目,但廖水粉偏偏从中能感受到一股子肃穆,凝望的时间久了,好像那些人都活了过来那样,她赶紧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了别处。
一方同样好像由墨玉雕成的石桌,石凳,就放在窗前的地上,上面摆着一套她以前看古装电视剧时才能看到的青铜器,就是那种类似于鼎的酒樽。
墙角的地方,蹲放着一尊用石桌材质制成的花架样式的家具,上面的香炉中插着一炷香,香灰已经很长了,沈银冰嗅到的檀香气息,就是这炷香发出来的。
花架的上方有个射灯,却没亮。
这个现代化物品的存在,和屋子不怎么搭配,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倒不如上面的火把看起来顺眼。
屋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左右,但除了下面这张石头炕,那幅画,石桌石凳和花架之外,就再也没什么东西了,地上也是黑的一尘不染,显得屋子里更加空荡荡。
房子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四四方方的,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心跳声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廖水粉慢慢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下面这张石炕,竟然和墙壁、石桌、花架、地面一样,都是一种漆黑的材质制成的,触手温凉,但却偏偏带有一丝暖意。
世界上有着多种多样的颜色,黑色也是其中的一种,而且与白颜色一样,在时装界号称是经典的颜色。
不过,当一个地方的颜色,全部是这种诡异的黑色时,人的眼睛就会感到疲乏,廖水粉赶紧低下了头,接着发出了啊的一声轻叫!
她竟然是全身赤果着的,雪白的肌肤,与墨色的石炕相互辉映,显得越加动人,透着一股子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悸的诱货!
“我的衣服呢?”
廖水粉浑身腾地打了个冷颤,迅速蜷缩在了一起,双手抱住了肩膀,四处寻找她的衣服。
可墨色的石屋内,根本没有她想看到的衣服,没有哪怕是丁点遮体的东西。
人类,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在陌生环境下赤果着身体时,就会感到无比的恐慌,不管周围有没有人。
屋子里没有人,可廖水粉却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蔵在黑暗中,偷偷的看着她,只要她一抬头,那双眼睛就不见了。
廖水粉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会遭受男人的践踏。
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在暗中偷看她的人,又会是谁?
她被掳来这儿多久了,为什么那个男人没有趁着她昏迷时,来侵犯她?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廖水粉迅速冷静了下来,开始努力的回忆所记住的一切。
她的衣服虽然不见了,幸运的是,她的记忆还在。
正文_第1570章 梦中的男主角!
廖水粉清晰的记得,就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正在别墅后院的游泳池边,思考她的未来人生时,接到了前夫韩震的电话。
韩震在电话中说,他收到了一个优盘,优盘中有廖水粉跟别的女人一起与高飞鬼混的影像资料,让她去拿。
听韩震这样说后,廖水粉又惊又怒,更多的是害怕。
像她这样大有身份的女人,与高飞鬼混过两次后,就已经够丢人有辱廖家面子的了,如果一旦她与白瓷一起,共同伺候高飞那件事传出去--不用别人说什么,廖水粉也没脸再活了。
必须得拿回影像资料的所有拷贝,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是廖水粉得知消息后,火速赶往常山路163号时的想法。
只是等她去了那边后,却没有看到韩震,而是被人捂住嘴,随即就昏迷了。
等她醒来后,她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到底是谁把她掳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
就像廖无肆等人推测的那样,廖水粉也认定了高飞。
高飞需要女人的事儿,廖水粉知道,并很不屑,也没打算为他做点什么。
只是她却很清楚,除了高飞、白瓷俩人外,还能有谁知道,她曾经伙同别的女人,一起跟他鬼混过,并以此来要挟她,调她脱离贺明珠的保护,被掳走?
唯有高飞。
当前他需要女人,而且也唯有他,才会知道廖水粉在避暑山庄做出的羞人事儿,肯定是这个混蛋,冒充韩震把她调出来,然后带来了这地方。
这个诡异的地方,肯定是个古墓,因为廖水粉曾经听廖无肆说起过,高飞现在得住在古墓中,像僵尸那样。
高飞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她能当做他的‘承载体’。
想通了这一点后,廖水粉很愤怒。
愤怒会让人不再害怕,于是廖水粉就开始大叫,大骂,让高飞出来见她:敢做不敢当的家伙,既然做了,为什么不出来?
廖水粉骂的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理睬她,好像整个世界都把她给遗忘了,让她自己孤苦伶仃的坟墓中。
廖水粉害怕了,又开始哀求。
只是无论她大骂,还是哀求,都没有人理睬她,直到她再也没有精神支撑,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廖水粉醒来时,墨玉石炕旁边,多了一个同样是黑色的小橱柜,上面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两盘精致的菜肴:千叶豆腐炒虾仁,与清炒山药。
还有一碗银耳紫菜羹,一碗珍珠饭。
这些食物是谁送来的,啥时候送来的,从哪儿送来的,送饭的人是男还是女--这些问题,廖水粉都不知道,却更能断定,把她掳来的人就是高飞了。
因为她曾经跟他说起过,她最爱吃的就我这两道菜了。
狠狠的睡了一觉后,廖水粉的精神大有起色,尤其是想到既然是被高飞掳来的,那么就没必要再怕什么……反正怕,也解决不了什么,对吧?
定下心来后,廖水粉放开了思想包袱,开始吃喝起来。
吃喝完毕后,她以为高飞会现身了,脸上带着银当的笑容,进来后就会霸占她--廖水粉做好了准备。
她知道,她无法抗拒高飞的野蛮,却能野蛮的骂他。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在她做好了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去骂人时,高飞却一直没有出现,任何人都没有出现,直到她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廖水粉再次睡去时,做梦了。
是那种很让她无地自容的春、梦。
梦中的男主角,就是高飞。
这几年来,因为工作等原因,她已经很久没有与韩震同房了,最近的一次经历,则是与白瓷一起与高飞鬼混,所以那个混蛋能成为她梦中的男主角,也是很正常的。
廖水粉第三次醒来后,就感觉脸烫的要命,因为就算她在睡梦中,仍然能感觉她做出的那些羞人动作,与喊出的不要脸的话。
第三次醒来的廖水粉,再次看到了小橱柜上的食物:残羹剩饭已经被人撤走了,又换上了新鲜的食物,看来人家是在她熟睡时进来的。
想到某人在进来送饭时,自己有可能正在梦中与那个混蛋做那种事,廖水粉就羞愤的要死,自然会再次破口大骂一顿,然后悻悻的吃饭。
饭后不长时间,她就感觉眼皮子沉重,很快就睡了过去,然后就是继续与那个混蛋,做那种事--如此已经几次了?
廖水粉记不清了,正如她不知道她已经在这间诡异的屋子里呆了多久那样。
可她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她每次所吃的饭菜中,应该被添加了特殊的东西--一种催青的东西,要不然她不可能总是在这种环境下,做那种丢人的梦。
她很想拒绝这那些饭菜,但最终却无力抗拒--那些饭菜,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在廖水粉眼里,就像瘾君子最为渴望的毒品,让她压根就无法抗拒。
她只能吃,只能喝,只能继续做那种梦,只能感觉到她越来越渴望男人。
慢慢地,廖水粉终于猜到了什么:某个可耻的混蛋,正在不停的,不断的给她服食一种让她变成银当女人的东西,等她在药物的激发下,对男人的渴望达到最高点时,那个混蛋才会现身。
那时候,相信那个混蛋会装做正人君子的模样,而她却有可能变成一条渴望求欢的狗狗那样,抛弃所有的尊严,跪在地上舔他的脚趾,哀求他要了她……
这是对廖水粉人格、尊严的全面践踏,可她却无法抗拒,因为她已经中毒太深了。
如果,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倾尽所能,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
就在廖水粉不知道第几次醒来,侧卧在石炕上对着香喷喷的饭菜发呆时,忽然一声大响,好端端的石墙上多了个门,然后一个浑身脏污,满脸都是鲜血,好像恶魔那样的男人,赤身果体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如果这是个男人,哪怕是丑一些的男人--依着廖水粉当前对男人的渴望,不但不会拒绝,反而会给他百般的温柔。
可他不是男人,是个外形很吓人的恶魔!
这绝对是个恶魔,正常人决没有向他那样强悍的‘战斗力’,强悍的‘工具’,彻底激发出了廖水粉身子里的那只蓄势已久的恶魔,迅速与他纠缠到了一起。
一切,都过去了,不知道鏖战了多久,廖水粉有种全身脱力,却又无比充实的感觉。
这种美好的感觉,让廖水粉暂时忘记了她该很怕这个恶魔才对,竟然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抬起右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打着,就像她此前与韩震感情好时,恩爱过后的习惯动作那样。
这是在慰问出力的心上人:宝贝儿,你辛苦了!
排了几下后,廖水粉才猛地醒悟,全身猛地僵住。
趴在她身上,脑袋伏在她两座山峰中间的高飞,清晰感受到了身下女人身体的僵硬,嘴角微微咧了一下,缓缓的抬起了头。
在完事后,高飞感觉浑身疲倦的要命,一点都不愿意动弹,甚至都不想看看这个女人是谁。
这次的疲倦,与以往的疲倦不一样,这是一种把所有压力全部卸掉,全身轻松的想要大睡一场的疲倦,于是就幸福的睡过去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就像纯真的婴儿那样,直到下面的女人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后,他才恋恋不舍的醒来。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一张透着迷人嫣红的脸,然后就愣住,嘎声问道:“原来是你--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高飞做梦也没想到,被他狠狠那个啥了的女人,竟然是廖水粉。
廖水粉怎么会出现在河底古墓中,又在他最需要女人的时侯出现?
而且最重要的是,高飞能清晰的感觉出,廖水粉这次的‘战斗力’强了很多,就像早就做好充分的防御准备,不但抵挡住了他非人的猛烈攻击,而且还有一定的还手之力。
这是怎么回事?
高飞想不明白。
“你、你是谁?”
廖水粉身子猛地一颤,本能的抬手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翻身坐起,再次做出双手抱着膀子的防御样子。
“我是高飞。”
高飞也坐了起来,嗓音嘶哑的回答,眼里带着欣喜之色:“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也不能怪廖水粉认不出他,只因高飞现在全身都是脏兮兮的污垢(那是在巷壁上蹭的),更是满脸的血污,与他平时的小白脸形象有着质的区别。
再加上他在疯狂时,吼叫了那么久,嗓音早就哑了,廖水粉没有听出他的声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是高飞?”
廖水粉双眸猛地一亮。
虽然她早就恨死了高飞,但那个混蛋毕竟是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而且比一个不是人的恶魔要好很多?
再说了,反正已经被这个混蛋吃够了便宜,再让他占一次又能怎么样?
“是啊,我就是高飞。你认不出我来了?”
在这儿遇到廖水粉后,高飞真的很开心。
看到廖水粉依旧用不信的眼光看着他,他才醒悟了过来:“哦,你等等,我脸上全是血污吧。”
旁边的小橱柜上,放着廖水粉还没有用的清水,一海碗呢。
高飞拿过海碗,先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碗,才把省下的倒在了脸上,抬手用力擦了几下,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你果然是高飞呢!”
廖水粉惊喜的叫道。
“是啊,我都说我是谁了……”
高飞点了点头,转身去放碗时,就听到一股子劲风呼啸而来。
完全是本能的,高飞抬手就抓主了廖水粉抽过来的右手手腕,皱眉问道:“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解释?听你解释什么,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就在刚才还柔情脉脉的廖水粉,此时摇身变成一个敢于向邪恶作斗争的女斗士,嘶声叫着,左手的纤纤五指,狠狠抓向了高飞的眼睛,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正文_第1571章 最好别惹我生气!
廖水粉承认,刚才结束的那场战斗中,她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尤其是在看到这个恶魔会是高飞后,所有的担心也都烟消云散,仿佛有了靠山,再也不用害怕了。
可很快她就清醒过来了:她被掳走,来到这鬼地方,还不都是高飞一手促成的?
这么卑鄙的混蛋如果不死,天理何在?
就算杀不死他,可要是让他变成瞎子,或者是独眼龙,廖姐姐也会很开心的,所以这一抓,没有丝毫的留情,犹豫,竟然带出了一股狠戾。
“有病吧你?”
高飞当然不想做瞎子,或者说独眼龙,脑袋一偏躲过了她的白骨爪,顺势抱住了她的胳膊。
“混蛋,你松开我,让我杀了你,咬死你!”
廖水粉在高飞怀中挣扎着,没有取道效果情急之下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胳膊,很用力,鲜血立即就淌了出来。
“草,你特么的有病啊你!”
这一下,高飞是真烦了,采住她头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次的耳光,比起第一次时轻了很多,但也够廖水粉受的了,双眼翻白的瘫倒在了石炕上,好像一堆烂泥那样。
高飞趁机跳下了石炕。
在女人失去理智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给她一耳光,让她冷静一下再说。
当然了,这个办法,同样适用于强行霸占一个女人时,耳光同样能让她丧失反抗力,起到男人想要的效果。
趁着廖水粉在那儿冷静时,高飞这才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当他看到那幅‘画地为牢’的画像后,猛地知道这地方是哪儿了:这,就是他当前最需要的河底古墓。
因为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沈银冰曾经跟他详细的说起过。
画像还是那幅画像,石炕还是那个石炕,不过把灯架上面的射灯,换成了火把罢了。
沈银冰曾经告诉过高飞,在射灯的下面,应该有个监控器,随时都能监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高飞走到灯架下面,果然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红点,冷笑了一声,从身上搓了个小泥丸,堵在了红点上。
其实,他也知道,刚才他跟廖水粉鏖战的那一幕,已经被人现场观看过了,这时候再堵住监控器,也没多太大的必要。
不过总是被人随时监控着,肯定会不爽的。
高飞站在灯架下向四周看去,发现被他撞开的那扇门,现在已经不见了,与周围一样,都是黑到让人心悸的墨玉墙体。
看来,在他疯狂时,人家已经把门关上了。
现在他跟廖水粉,就像两只被困在瓮中的鳖,生死都掌握在人家手中。
不过高飞不担心,因为银金花曾经跟他说过,会给他七天的逃命时间。
七天,如果他还没能离开这儿,那么就一辈子做个守墓人吧。
幸好,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陪着他,看来也不算太糟糕。
把所有压力都释放出去,又小睡了片刻后,高飞现在是精神百倍,就是有些饿。
幸好,小橱柜上还有些饭菜,还没有动,看来是给廖水粉准备的。
高飞也没客气,走过去坐下来,端起一碗米饭,也没用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的高飞,现在敢发誓他能吞下一头牛,眼前这点食物压根算不了什么,不过他在吃完一碗米饭后,就不再吃了。
他很清楚,人在恶狠了后,千万不要吃太多食物,要不然对胃没有好处。
刺啦一声,火辣的疼痛从背上传来。
那是廖水粉趁他吃饭时,用手指甲给他狠狠挠的。
对于这点小伤痛,高飞倒不在乎,好整以暇的放下碗,淡淡的说:“你敢再动我一下,我就爆了你的菊、花。”
满脸恨意的廖水粉,抬起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高飞后背上。
她能听得出,这个畜生没有跟她开玩笑--话说水粉姐姐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为了更加恩爱,可以牺牲嘴呀、乃子甚至性敢的小脚,却无法接受男人动她那个地方。
在她看来,那地方--太脏了,别说是做了,就是想想,她就会感到恶心。
幸好,高飞也没有那种嗜好,但这不代表着他不想尝试一下,在她身上。
高飞这句话对于廖水粉的震慑,可比世上最恶毒的辱骂都管事,让她一下子老实了,因为她很清楚,高飞真要那样做,她除了受着,没有丁点反抗的能力。
“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该配合我,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高飞回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向了那幅画:“同样,等你回答我的全部问题后,你也可以问我。而且我保证,决不会跟你说一句假话。”
“哼,装腔作势的混蛋。”
廖水粉紧咬着嘴唇骂了句,看到高飞有转身看来的趋势后,连忙又说:“你问吧。”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高飞没有回头,到背着双手皱眉看着那幅画,好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只是光着的屁股,让他看上去很可笑。
“我怎么来这儿的,你会不知道?”
廖水粉冷冷的反问,正要再说什么时,高飞抢先说道:“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就回答什么,要不然我就爆了你的……”
廖水粉抱着屈起双膝的手,情不自禁用了一下力,随即垂下眼帘,冷冷的说:“好,你既然喜欢听,那我就跟你说。是不是得从你冒充韩震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开始说起?”
“好吧,你就从那时候说起。”
高飞没有再辩驳什么,贴着墙壁顺时针走着,抬手敲着石壁。
沈银冰曾经告诉他说,堆砌起这间屋子的墨玉,与沈若萱留给她的一个手镯,是同样材质的。
沈银冰获许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可高飞知道。
他在地下楼兰的长街上闲逛时,听卖玉的小贩说起过,从而肯定这是玉质极佳的深银冰。
但高飞却不明白,这么多本该在地下楼兰黑石山的深银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根据铁屠的判断,这地方可是千年以上的古墓。
一千多年前,古人是怎么把这些深银冰运到这儿来的?
难道说,在内地,也有这样的玉矿,只是没被发现?
由深银冰砌成的石壁,很厚实,厚度应该在半米以上。
要想凭借蛮力砸开,那绝对是痴心妄想,毕竟玉石其实就是最坚硬的石头之一,哪怕是拥有莫邪征东那样的武力值,也别想做到。
至于通往别处的门,高飞来回的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看来,当年设计这座古墓机关的人,绝对是大师级别的,完全做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高飞转完第三圈时,廖水粉也把她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末了,她看着橱柜上的托盘,冷笑道:“姓高的,你既然已经把我掳来了,还有必要在饭食中添加催青药吗?你是想让我彻底丢掉仅存的尊严吧?”
“食物里有催青药?我刚才都没有吃出来,看来是饿得狠了。”
高飞转过了身。
廖水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东西,立即扭过了头,低声骂道:“留氓!”
“我承认我是留氓,因为当着异性不穿衣服,就是一种留氓行为。”
高飞倒是很坦然的样子,走过来坐在了廖水粉身边,抬起揽住了她的肩膀。
“别碰我!”
廖水粉猛地一挣,爬起来跳下了石炕。
高飞也没在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石炕上。
石炕是极品深银冰所制成,在地下已经呆了一千多年,按说人在光着身子躺上去后,该被冻得浑身打哆嗦才对。
但实际上,高飞躺下去后,倒是的确感到了凉意,可在凉意中,却又透着一丝丝暖意,感觉很舒服,竟然不觉得凉了。
这种感觉,就像夏天的晚上盖着被子开空调那样,很舒服。
从没有过的舒服,自从高飞身中烈阳蛊后。
一方面是他刚释放了所有的压力,另外一方面则是这地方,太适合他居住了:正如采玉所说的那样,千年古墓所产生的阴气,获许对别人有害处,可对他却是治病的良药。
“嗯,好爽。”
高飞躺在上面,惬意的申银了声,闭上眼喃喃的说:“廖水粉,现在该你问了。不过,我劝你最好是先听我说,然后你再问也不迟。”
廖水粉真的不想看到高先生赤身果体的丑态,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却总向那个地方看去,甚至还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
廖水粉,你真无耻!
气的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后,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再也回不去了,倒不如表现的洒脱一些。
廖水粉缓步走到石炕前,就这样看着高飞坐了下来:“好,你说,我在听。”
“嗯,那我就从解红颜开始说起吧。”
高飞想了想,就从解红颜为了帮他找到古墓,以她自身为饵,引诱破军的人抓捕她开始,详细的说了起来,一直说到他无意中撞开了这扇门,看到了廖水粉。
“获许,能撞开这扇门遇到你,暂时解除了身上的痛苦,并不是说我运气多好,而是这一切都是别人安排的。包括你吃的饭菜里,都有可能含有催青药。”
高飞说完,舔了舔嘴唇,
他习惯了在饭后事后一颗烟,没有烟的时侯,很难熬的。
“骗鬼呢是吧?”
虽然现在很狼狈,不过廖水粉始终保持着别人在说话时,绝不胡乱插嘴的淑女风采,等高飞说完后才冷笑道:“照着你的说法,我是被那个酷似何秀城的少爷绑来的。他冒着被我们廖家打击的危险,把我从京华千里迢迢的绑来,就是为了让我在这儿等着你的到来。”
廖水粉一口气说完这些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呼!高飞,你能告诉我,那个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对廖水粉提出的这些疑问,高飞同样无法回答,在沉殷很久后,才眼睛一亮:“我知道了,那个少爷,原来就是何秀城!”
正文_第1572章 门后面会有什么?
高飞的话音未落,廖水粉就气呼呼的叫道:“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少爷就是何秀城?”
不等高飞说什么,廖水粉语速飞快的提出了几个疑点:“第一,如果少爷是何秀城的话,他是怎么知道我在何落日结婚时,被你在小别墅中欺负的事?第二,别忘了他是何家的三少爷,本身有着不一般的身份,有必要再玩邪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现在已经与他拍拖了,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他干嘛要这样对我?”
“把我绑来,特意在饭菜中下了那种脏药,让你来侮辱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廖水粉越说越气愤,最后抬手狠狠在高飞腿上抽了一下。
高飞在说少爷原来就是何秀城时,已经想到了什么,可被廖水粉这番伶牙俐齿的追问后,本来已经抓到的一丝‘灵感’,一下子消失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本来想到了什么,可因为被人打搅后,却立马忘掉,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你别跟我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在廖水粉再次抬手拍下来时,高飞抬起了脏兮兮的右脚。
廖水粉一巴掌打在了他脚上,立即就轻叫一声缩了回去,连连甩着手的说臭死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高飞躺在那儿,廖水粉坐在他脚边,各自看着某个地方皱眉发呆,想自己的心事。
两个人现在都搞不懂,少爷为什么要把廖水粉绑到这儿来,难道是学雷锋做好事,知道高飞当前需要女人,所以才这样做的?
高飞越想,脑子越混乱,困意却慢慢的浮了上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在巷道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后,他真的累坏了,刚才把所有的压力都释放出去后,无比轻松的同时,也让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那得等醒来后再说。
看到高飞沉沉的睡去后,廖水粉也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仰身躺在了他身边,瞪大眼睛望着上方的游鱼,发呆。
廖水粉不是笨女人,虽然坚信高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从他刚才的那番话中,却能看出他没有在撒谎。
也就是说,绑她来这儿的那个人,不是高飞。
不是高飞的话,那又是谁呢?
那个人,是怎么知道廖水粉与高飞在避暑山庄发生的事?
又是为什么要把她绑来这儿?
廖水粉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想着想着,也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次她睡得很香甜,没有做那种春梦,更没有隐隐的恐惧感,因为身边那个男人身上发出的汗臭味,给予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他们两个人睡着了时,沈银冰刚刚醒过来。
始终处于昏迷中的沈银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隐隐记得在睡梦中经历了很多事。
在梦中,她一会儿掉进冰窟,一会儿又爬上火山,或者又跌进没有尽头的黑暗,最让她害怕的是,她走进了一个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桃林中,里面有着数不清的--大虫子,五颜六色的很美丽,却更可怕。
就在那些大虫子吱吱怪叫着爬上来时,她猛地一个激灵,霍然睁开了眼。
接着又闭上,长时间的昏迷后,她的眼睛还暂时适应不了了灯光。
她开始回忆昏迷过去的那些事:大老鼠,血蟒,腥臭气息熏天的水道,腿上的奇痒--想到这儿后,她本能的伸手去莫腿。
腿上传来的感觉很正常,没有疼痛也没有痒感。
闭眼过了足有三分钟后,她才微微侧首睁开了眼,随后就看到了一堵黑色的墙,墙角处放着一个花架,花架上摆着一个盆栽,很清脆的样子。
很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沈银冰听不到别的声音。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看到了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但也不算小,差不多得有三十个平米左右,屋里的东西不是太多,除了墙角那边的花架之外,就只有一张实木炕,炕的左边是一张梳妆台。
梳妆台一侧是个衣橱,衣橱的门敞开着,里面挂着好几件女人穿的衣服,最下面还摆着几双鞋子,有细高跟皮鞋,也有马靴。
炕的右边一张沙发,矮几上放着一个明晃晃的托盘,一个竹篾编制的盖子扣在上面,旁边还放着一支红酒,有饭香从竹篾中散出。
正冲着炕的墙上,则挂着个21寸的液晶电视,遥控器就搁在上面。
沈银冰低下头,看到自己已经穿上了以身白底蓝色碎花的睡袍。
她清晰的记得,在她昏迷前时,可是在污水中泡过的,身上的衣服早就脏的要命了,身上也有着臭烘烘的味道,只是那时候情况不允许她去计较这些。
现在她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果露在外面的小腿、脚丫也像往常那些雪白晶莹,乌丝般的秀发中,也散发出洗发水的清香味道,看来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有人给她洗了澡,并换上了衣服。
本能的,沈银冰的神经就猛地绷紧,两根腿屈了起来--一切正常,最被女孩子看重的那个部位,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接着,她就自嘲的笑了,神经放松了下来:除了高飞外,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敢动我?我在别人眼里,其实就是一个有毒的蘑菇,表明漂亮诱人,实则没有谁敢碰的。
别看所有的漂亮女人,都很讨厌被陌生男人偷着看(眼神很喔龊)啊啥的,其实假如她走在大街上却被所有男人无视了的话,她就会更难受。
女人们穿的那样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可不都是为了她老公,更多是向众多雄性们展示她的魅力所在--由此看来,女人绝对是最难琢磨的矛盾体,一方面想引起所有男人的垂涎,一方面却又讨厌。
从黑色的墙壁上,沈银冰就可以判断出,她目前仍旧在河底古墓中,只是却没有看到高飞。
她以为,在她昏迷后把她带来这儿,帮她止痒,又给她洗澡换上衣服的人,肯定是高飞。
除了高飞外,在河底古墓,谁还会这样好好的对她?
“高飞,你在哪儿?”
沈银冰轻轻吸了下鼻子,抬起头看向了右侧。
那边有扇门,门板也是黑色的,与墙壁浑若一体,不过肯定不是玉石制成的。
根据沈银冰的判断,她所处的应该是卧室之类的房间,那扇门的外面,就是客厅。
她很想在她喊出这句话后,门就会被打开,一副愁眉苦脸样子的高飞,就会出现在门口,就像以前卖笑的小姐那样倚在门上,说:狼主阁下,你终于醒来了,赶紧出来,转动一下你那聪明的大脑,看看我们该怎么离开这儿。
不知道为什么,沈银冰现在特别喜欢看高飞愁眉苦脸,最好是绝望的样子。
那样,她就能拿捏出一副女王的嘴脸,淡淡的告诉他: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当然了,这只是她的渴望而已,高飞从没有满足过她这个小小的要求。
其实有时候,男人在女人面前偶尔表现出一副无助的样子,接受女人的援助,不但不会让女人看不起,反而更会被女人所珍惜。
女人,内心深处同样有着很强的保护欲,就像孩子在面对危险时,母亲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他面前,宁死不退。
真正相爱中的恋人中,男人最多把女人当做他要好好珍惜一辈子的宝贝,可女人却会把男人当做她宁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去保护的孩子。
只是很少有机会,让女人来表现。
就像现在的沈银冰,就想看打高飞愁眉苦脸的样子。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那扇门没有被推开,高飞自然也不会出现。
沈银冰眉头皱了起来,慢慢的下了炕,赤脚踩在了温凉的地板上,提高声音再次叫道:“高飞,你在不在?”
高飞没有出现,也没有人回答,那扇门仍旧静悄悄的,唯有沈银冰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却荡起一种让她心悸的紧张。
她很想快步走到那扇门后,拉开看看外面客厅内有没有人,只是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脚步。
她害怕,万一把门拉开后,她没看到高飞,却看到几只大老鼠,或者那条瞎了眼的血蟒。
她四下里看去,希望能找到一件趁手的东西,用来应付很可能出现的危险。
可惜没有--就像她平时很灵敏的第六感,这次也没有发出任何预警,只是本能上不敢去随便打开那扇门。
那扇门后面,会有什么?
沈银冰站在炕前盯着那扇门,眼睛眨都不眨的愣了好半晌,才走到了电视机前。
她忽然发现,她没有勇气去拉开那扇门,那都是因为这个世界太静了。
人处在绝对静悄悄的气氛中,就像是在午夜自己的家里,也不敢随意大声说话,这就受气氛的影响了。
沈银冰需要一点声音,最好是欢快的声音。
欢快的声音,是最容易冲淡莫名死寂的东西了,于是沈银冰拿起了遥控,打开了电视机。
正如沈银冰所愿,不等电视机上的画面完全显现出来,就有个欢快的女人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啊--哦!”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最欢快的声音……世上没有哪一种声音,能够像女人在最高、潮时所发出的声音,更加欢快,最能感染人了。
这是一种从视觉、听觉向灵魂传递的欢快声,一下子就打破了屋子里那种诡异的死寂,让空气都瞬间精彩了起来。
电视机里,有一对男女,正在死命的鏖战,汗如雨下的样子,与女人情不自禁发出的嘹亮叫声中,就能看出他们是多么的投入,忘我。
这不是演电视,而是播放视频。
电视机的右下角,有一行数字在闪烁,那是时间跟日期。
沈银冰不知道今天是几号,却能看出这段视频,就是最近才拍摄的。
因为画面中那个男人身上,脏兮兮的满是血污,正是沈银冰最熟悉的高飞。
正文_第1573章 世上最后一个修罗!
视频中,高飞正在与一个女人疯狂的恩爱着。
沈银冰也认识那个完全投入进去的女人,那是廖水粉。
廖水粉怎么会在这儿,又是怎么与高飞碰到一起的这些事,沈银冰没有去想,她只是呆呆的望着画面,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样子,还有一种心灰意懒的失望。
她感觉不可思议,那是因为她真的不相信,水粉集团曾经的副总,原来竟然早就跟高飞有一腿……廖水粉在失去理智的叫声中,就断断续续提到她跟高飞的上一次恩爱。
她失望,倒不是因为高飞正在做的事(毕竟她也很清楚,高飞当前需要女人),而是因为她忽然生出了一种无力感:是,她承认她喜欢,或者干脆说爱高飞,尤其是在岭南时,他成了她这辈子注定的唯一男人,可她却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现在不是,以前也不是。
高飞连廖水粉这样的女人,都勾搭上手了,天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暗地里,还有多少个?
以前,现在的沈银冰都是骄傲的,骄傲到她再也不想与那个身边有太多女人的男人,发生任何的关系,跟情感了。
这一刻,沈银冰心如死灰,却又异常的平静。
她觉得,她总算是放下了心中最大的一个包袱,以后再也不用午夜醒来时,想念这个根本不值得想念的男人了。
已经到了她该彻底离开的时侯了,以前所经历的那些悲欢离合,只是红尘中一梦罢了。
她,也许本身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能像大多数女孩子那样,在历经挫折的感情经历后,找到命中的真爱。
她,只是个修罗,虽然行走在这个世界中,却注定最后只能孤独到老,等头发白了,牙齿掉光时,坐在藤椅上看着西方的夕阳,回忆年轻时那些精彩的荒唐。
莫邪征东已经成功改变了她的修罗体质,最多28年,整个地下楼兰就再也不会有特殊体质的修罗存在。
而她沈银冰呢?
从小在正常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她,却是世上最后一个修罗。
世上最后一个修罗。
呵呵,这句话带着极大的悲凉感,就像某部电影的名字。
愣愣的看着电视上那对不知疲倦的男女,沈银冰动也不动的看了足有十分钟,才把遥控器小心的放在原处,走到了衣柜面前,伸手拉开了腰间的睡袍带子。
柔滑丝顺的睡袍,流云般的从她身上滑落,堆在了地上,露出一具完美到极致的躯体,她在伸手取下一件衣服时,左肋下那个硬币大小的红色美人脸胎记,好像在笑,笑这世间根本没有真爱,只有权、钱与肉的交易。
几分钟后,沈银冰穿上了一身白色的拽地长裙,红色的细高跟镶钻皮鞋,缓步走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坐了下来。
衣服很合体,不管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应该是根据沈银冰的体型尺寸,专门给她准备好的。
准备这一切的人,好像很理解沈银冰此时的心情,梳妆台的镜子前,放了一条白色的蝴蝶结绑带,把那头黑丝扎在脑后,更加衬托出她出尘的气质,仿佛像个午夜雾中的精灵。
仔细把几根乱发拢在脑后,沈银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转身走向了门口。
她在经过电视机旁边时,里面的那对男女正在最激烈之处,廖水粉尖声胡说八道着,这声音听在男人耳朵里肯定是迷人的,不过对于女人来说,却该是很刺耳。
沈银冰却像没听到那样,看都没看一眼,左手轻轻拎着裙摆,脚步轻快的走到了门后,动作自然的拿住门把,拉开了房门。
外面,果然是一间客厅,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银冰随意扫了一眼,就确定她来过这间屋子了。
那是在去年,她被绑来后,经过七仙迎客的‘洗礼’后,来到了这间屋子里,与一个陌生的女人交谈了很久,最后被送到了外面的世界中。
她还能看到那条通往上方有鱼儿在游的屋子的通道,就是不知道通道中,那七个已经变成标本的美丽女人,还在不在里面站着,就像她们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站在那条冷冰冰通道中那样。
沈银冰不关心那些,随意在屋子里扫了一眼,就走了进去,右拐来到了后墙前。
上次她来到这间屋子里时,没有任何的门,就像一个被整块黑玉都雕刻成那样,现在却有了最起码三扇门。
她刚从身后那扇门中走出来,冲着那扇门的那扇门,就是她上次走进来的通道,她现在要走的,却是后墙上的那扇门。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同样有柔和的光芒,又是一条通道,平缓的楼梯打扫的很干净,蜿蜒向上,不知道要通向别处。
沈银冰没有去想这些,迈步走上了台阶。
在她脚步刚踏上第三个台阶时,身后传来‘喀’的一声轻响,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走进来的那扇门已经不见了,仿佛根本从没有过那样,与黑色的墙壁浑然成为了一体。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顺着蜿蜒的台阶向上走去。
两侧的灯光,应该是声控的,就像一般居民楼楼梯里的那样,随着沈银冰的高跟鞋发出的清脆哒哒声亮起,又随着脚步的远去,而熄灭。
沈银冰没有再回头,踏着单调的哒哒声向上走。
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完。
不过沈银冰不在意,她当前除了继续向前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走动中,她向两侧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通道中的巷壁,早就不再是黑色墨玉的了,而是常见的水泥。
呜!
沈银冰走的感觉有些疲乏时,听到前面拐角后面,传来一声汽笛的叫声,很轻,就像担心惊动睡熟中的婴儿那样。
拐过拐角,她看到了一列列车,只有一节车厢的列车,静静的趴在那儿,身下的铁轨蜿蜒通往远处。
沈银冰看向了车头,车头上的车窗上贴了茶色薄膜,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
沈银冰也不想看里面有没有人,径自走到车厢前迈步上了车。
就像是地铁,或许这个只有一节车厢的列车,本来就是地铁,有着公共汽车里才有的硬椅子,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沈银冰上了车,随意坐在了靠门口的椅子上。
刚坐下,车门就关上,再次有轻轻的呜声响起,列车启动,缓缓驶进了黑暗中。
沈银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车窗外,想看到外面是什么,结果除了黑,却什么也看不到。
列车匀速前行,行驶了大概有半小时后,才缓缓的停了下来,车门打开。
沈银冰起身,抓着车门走下了车。
喀嚓一声轻响,列车门关上,列车再次启动,却是倒退而行的,缓缓驶向了来时的方向。
沈银冰站在铁轨前,目送车灯消失在那边的黑暗中后,才向前看去--这儿就是个小型站台,铁轨对面有楼梯,水磨石制成的,高跟鞋踏上去的声音,也很清脆。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梯子,好像盘山公路那样盘旋向上,沈银冰走了足有三十米的高度后,才走到了尽头。
一扇门前。
木板门,很普通的样子。
沈银冰伸手拉开了门板门,一股子难闻的鱼腥气息迎面扑了过来,还夹杂着男人的汗臭味。
门后是间仓库,专门盛着海产品的仓库,大概有七八十个平米的样子,有冷柜,冷藏箱,还有许多大大的铁皮箱子,里面有鱼在不安分的游动着。
沈银冰左右看着,穿过屋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掀起了厚厚的皮帘子--马上,眼前就是一亮。
这是天空的自然光亮,给人一种终于透过气来的舒服感。
嗡,嗡嗡,呼,刺啦--油烟机、油热时扔进葱花时发出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香气传了过来。
沈银冰走到了皮帘后面,看到了厨房。
这应该是一家大酒店的厨房,十几个脑袋上戴着厨师帽的胖子,正在各自忙碌着,一道道做好的蔡,就放在他们后面的一张长条桌上,不时有穿着红色酒店制服的女服务生走过来,把盘子放在餐车内,再推出去。
这么多人,却像没有看到沈银冰那样,各自忙碌着,说笑着。
沈银冰看了片刻,走到长条桌前,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长条桌的最左边,放着四盘精致的菜肴,还有一支开了的红酒,看来好像早就准备好某人会坐在这儿进餐。
沈银冰走过去,拿起红酒倒了半杯,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等酒香充分感染了整个味蕾后,才慢慢咽了下去,拿起筷子,从一个盘子里夹起一些红色的,好像葵花大小的东西。
这是鸭舌,很美味的一种菜。
其它三个盘子里,也都是造价很贵的菜肴,也都是沈银冰最喜欢吃的,口味很纯正。
那些厨师在忙碌,各自说笑着,沈银冰在喝酒,双方谁也没跟谁说话。
等她把酒杯推到一旁,表示不再喝了时,一个女服务生马上就给她端上了一碗八宝饭。
“谢谢。”
这句话,是沈银冰在酒店内唯一说出的话,等她穿过酒店大厅,走出旋转门来到外面的停车场内后,转身看了一眼酒店上方。
酒店的正面,有一行鎏金大字:稻花香大酒店。
稻花香大酒店,就坐落在大明湖畔。
这个酒店给沈银冰留下的印象不咋样,因为在两年多之前,她就在这儿被秦紫阳给绑架了的。
那一天,也是她父亲苏北山的祭日。
缓缓的转过身,沈银冰看着不远处那条车辆川流不息的公路,有了种不真实的恍惚感,没有理睬前来搭讪的出租车司机,慢慢走到路边一个电话亭前。
她的手机放在小包内,在跟着高飞走进暗道时,就交给韩家骏了。
她拿起话筒后,才想起这玩意得用钱。
可她现在身无分文。
就在她准备放下话筒时,才看到话机上面放着一个硬币。
沈银冰笑了,淡淡的说:“这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中吗?”
正文_第1574章 最关心的问题!
距离高飞、沈银冰俩人走进暗道,已经过去了四天多了。
罗口浮桥北岸这边聚集了大批的警察,严格排查每一辆过往的车辆,与行人。
警觉性比较高的市民们还发现,在这大批警员当中,还有一些好像学者模样的人存在,在河边摆弄着仪器,不时指挥在岸边,在河里船上的那些人做这做那的。
从罗口浮桥向东一公里左右,更有几辆军车停在路边,数十个全副武装的职业军人,手持钢枪分部在一间废弃的厂房四周,严禁任何没有通行证的人接近。
忽然之间,罗口浮桥这边就如临大敌了,惹得路人都猜测不已,议论纷纷。
家住黄河岸边牛家村的老八,神秘兮兮的告诉亲友说,四天之前的那个凌晨,他忽然听到了密集的枪声,亲眼看到两个黑道帮派,在大提下面的斜坡上,展开了不死不休的血拼,最少得有一百多人死在这场拼杀中,当时是血流成河,把黄河水都染红了……
既然是斜坡的大提上火并,鲜血怎么会流进大提那边的黄河中?
区区一百多人的鲜血,又怎么能把宽度至少两公里的河水染红?
当然了,没有谁指出这些疑点,因为他真在火拼现场捡到了一把军刀--据他说,当时遍地都是制式微冲,和成捆的钞票,只是老八不敢动,毕竟那些玩意太敏敢了,一个不小心就得惹火上身。
老八还说,这些人之所以火拼,是因为在黄河北岸发现了一个地下宝藏,传说是慈禧太后蔵在这儿的,下面有金山银海,数不清的珍宝--进口就在那座废弃的厂房下。
老八还说,如果不是他忽然肚子疼,他肯定会跟着战胜一方跟下去了。
不过也幸亏是肚子疼,要不然现在他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困在地下四天,不知死活了。
就在老八的传言,在围观者中传播越来越广时,冀南的各大媒体上,终于做出了迟来的反应。
以影响力最大的报纸《冀南晚报》为例,上面就用了整整两个版面,来解释这件事,标题就是《河底古墓》。
粗大乌黑的字体很单调,却是市民们最关心的内容。
本报讯:四天前凌晨两点左右,在冀南罗口浮桥向东一公里内,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不法武装集团火并,总共有二十七人伤亡。
据冀南警方确认,两股实力不俗的不法武装力量,皆来自境外,其中一方怀疑是活跃在中东地区的‘大白鲨雇佣军团’。
这次两股力量的碰撞,则是因为他们在冀南1698河岸线附近,发现了一座千年古墓,并用先进的仪器探测出,这座千年古墓中,有着价值无法估算的古文物。
根据京华文物管理部首席专家何家栋教授,带领助手经过初步的慎密勘测后,基本确定这座古墓的位置,正处于罗口浮桥的下,也就是河中心地下八十米处。
何教授还说,这座千年古墓的最早发现,应该是建国之前,甚至更早,只是一直没有被国家发现,而是由境外某些组织所掌控。
至于古墓的主人是谁,古墓现在保存情况如何等等问题,到现在还不敢确定,但相信随着国家相关部门的高度关注,这座古墓很快就会被人们所了解……
报纸上刊登的这些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像往常那样,以官方口吻给人民一个解释而已,至于有关古墓的真向,还需要广大人民去猜测。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座古墓的发现,的确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要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国家怎么处理这件事,广大市民们又是怎么猜测,真正明白这儿发生什么的叶心伤等人,才不会关心。
四天了,连续四天,他们都始终呆在厂房前。
因为身份等原因,在警方大批赶来后,老实和尚就翩然而去了。
老和尚临走前,曾经笑呵呵的对叶心伤等人说,别担心高飞的安全,一切皆有天命来定,他死不了地……
对于老实和尚这些话,叶心伤、铁屠都是半信半疑,毕竟这老东西的确有些神道。
但对刘小龙,李德才等人就不这样认为了,直接就当做屁给过滤掉了。
只是就算他们再担心高飞的安全,可在已经有及膝深污水的暗道,还有那扇‘碰到就死’的石门面前,却没有丁点的办法,只能等,等待相关部门派来的专家,研究该怎么打开那个石门。
这些专家是由高云华带队来的,这几天中,他每隔几小时,就会向高度关注这边的高老头打电话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那些专家在来之前,可能就受到了来自领导的压力,研究方案时无不小心翼翼的,不断的拿出方案,又不断的否决。
深达地下八十米的古墓,放在这些专家身上压根不是个事,他们至少有上百种办法,可以在不对古墓损伤丝毫的情况下,找出合适的通道。
可问题是,古墓是在河底,黄河的下面八十米。
用炸药,用大型挖掘机器挖掘出暗道的方案,因为地质,以及所处的位置等,全部被推翻(暗道就是黄河大提下面,一旦塌陷,滔滔黄河水就会哗的一声……)
陆地不行,就算动用在水上所用的钻探头来工作,可是谁敢保证钻头在打开古墓时,会不会有河水倒灌进去?
那样不但会造成古墓文物的损坏,最重要的是会造成被困在了里面的人死亡。
一般人死了也就是死了,哪怕这个家伙叫高飞--可如果那个跟他一起下去的女人死了,华夏可就会发生大的灾难了。
所以,必须在人类被困的七天极限内,找出打开古墓的稳妥办法,就成了困扰这些专家的难题,方案临时工作室内,十几个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已经热烈争论了好几天,却始终没有拿出合适的办法。
韩家骏的心,越来越凉。
他不觉得沈银冰俩人还能活着,因为有毒水从通道内淌出来了,据有关专家取样化验后说,这谁一种掺杂了剧毒的毒水,任何人接触毒水后,都会在两个小时内毒发身亡。
两个小时就能毒发身亡,现在都已经四天多了啊。
沈狼主,估计现在已经安息了。
她倒是潇洒的摆摆手走人了,可弟兄们咋办?
这几天,韩家骏等人明显感觉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那是一些身穿普通衣服的年轻人,衣服普通,相貌平庸,可却有着在此处行动自如的特权,就是傻瓜也能看出,他们是来专门对付韩家骏等人的。
知道自己等人的身份很敏敢后,韩家骏私下里严令所有人,都不许轻举妄动,大家没事就呆在厂房西侧的三个简易帐篷里,做好应付一切突发危险的准备。
三个帐篷,郝连偃月做为女性,独占了一个。
上午九点,韩家骏从帐篷内走了出来,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眉头微微皱了下,走向了郝连偃月的帐篷。
沈银冰的不在的这几天内,韩家骏等人有种‘小孩没娘’的彷徨感,搞不清啥时候就会被那些职业特工给忽然干掉。
这种彷徨的紧张感,不仅仅是韩家骏有,李国训他们也是,甚至更担心,反倒是郝连偃月,仍旧保持着该有的镇定,每天都会去厂房那边,密切关注着事情发展。
每当想到郝连偃月的镇定,韩家骏嘴角都会闪过一抹神秘的笑,随即消失。
韩家骏走到帐篷门前时,郝连偃月恰好从里面掀开门出来,看到他后强笑了下,低声问道:“吃过早饭了?”
“嗯,刚吃过。”
韩家骏点了一颗烟,再次扭头看了眼那些人,才说:“哦,对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被你们送到医院的陈女士,怎么样了?”
韩家骏所说的陈女士,自然就是陈果果了。
四天前,陈果果与银金花等人对决,动了胎气,眼看就要香消玉损、一尸两命时,沈银冰及时赶到救了她,并派郝连偃月等人送她去了医院。
郝连偃月等人回来后,沈银冰俩人已经出事了,随后大家都忙着考虑该怎么进去,也就没人提到这件事了。
“虚惊一场吧,也幸亏陈果果的身体素质不错,再加上手刘医师随行,她只要安心静养一个月左右就没问题了。”
郝连偃月随口说了几句,心中忽然一动,问道:“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
“就是随便问问。”
韩家骏淡淡的笑了下。
“随便问问?”
郝连偃月抿了下嘴角,也淡淡的样子:“你是不是想打她的主意?”
“你觉得不行吗?”
韩家骏没有否认,坦然说道:“现在沈总生死未卜,身边又有那么多特工,看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行动。如果我们这是后话能控制住陈果果,那么脱身的希望就大了很多,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高家后代。我们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人去做。”
郝连偃月盯着韩家骏,过了片刻才说:“韩家骏,你有这样的打算,是不是觉得沈总没有脱困的希望,所以才给自己留后路?”
韩家骏轻轻点头:“我也希望沈总能安然回来,但现实是残酷的,你也该知道下面有可能发生了什么。”
郝连偃月冷冷的说:“可你也别忘记,除了沈总俩人外,破军的人也在里面。”
“这儿是他们的地盘,我不觉得他们在进去之前,没有为自己安排后路。”
韩家骏说着,抬头看着天,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想启动那个最后的计划。”
“最后的计划?”
郝连偃月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时,韩家骏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冀南市区的公话号码。
韩家骏犹豫了下接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沈银冰冷淡的声音,从手机内清晰的传了出来:“我是沈银冰,现在你们可以去南部山区18号别墅集合了。”
正文_第1575章 有高飞的消息了!
“什么?”
听到手机内传来沈银冰的声音后,韩家骏蓦然呆住。
等他反应过来时,沈银冰在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扣掉了。
沈银冰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旁边的郝连偃月也隐隐听到了,尤其是看到韩家骏呆愣当场后,就更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韩家骏满脸不信的样子,慢慢放下了电话,看向了郝连偃月。
“是、是沈总?”
俩人对视足有一分钟后,郝连偃月才试着问道。
“是,是沈总,就是沈总,沈总脱险了!”
韩家骏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抬手在空中狠狠砸了一圈,冲着帐篷那边吼道:“都给我出来,集合!”
因为被困在河底古墓的人身份太重要,所有出入现场的人,都是一脸的凝重,说话走路都是尽量压低声音,所以当韩家骏忽然猛地吼出一嗓子后,就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那些负责紧密监视韩家骏等人的特工,也立即各就各位,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在叫什么?”
正与铁屠、叶心伤俩人在厂房门口西侧小声谈论什么的高云华,闻言皱眉转身看去。
“集合?”
叶心伤吧嗒了下嘴巴,说:“他们在集合,看来要走了。”
“想走?呵呵,他们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高云华冷笑一声,抬手冲远处打了个手势。
高云华以为,韩家骏要手下集合,肯定是着急撤退,因为沈银冰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所以才想趁还没有对他们动手之前,先离开这儿。
铁屠倒是眉头微微皱起,觉得事情不是高云华想的这样简单:韩家骏就算想撤退,也没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吧?再说了,郝连偃月好像也没有发出任何警告,从他这声中气十足的吼声中,能听出他的底气也很足,压根不在乎被人监控着。
随着高云华的命令,那些散在四周的精锐特工,在短短几秒钟内,就出现在了韩家骏等人周围十几米远处,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们。
这些特工虽然比不上铁屠他们,不过也绝对是精锐级别的,从他们抢先占据的位置上,就能看出他们的能力。
对特工们的紧急应变行动,韩家骏视而不见,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两座帐篷。
很快,李国训等人就纷纷跑了出来,手里都拎着武器。
他们也以为韩家骏决定要强行突围了,所以尽管个个都很紧张,可同时又很兴奋。
毕竟没有谁喜欢过连去撒尿都被监视的日子,这几天他们着急过够了,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拼一场,生死有命算了。
“带好兄弟的骨灰盒,我们走!”
韩家骏所说的兄弟,自然是死在石门前的宋承钢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人淡淡的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韩家骏转身,就看到高云华在铁屠俩人的陪伴下,快步走了过来。
现在他也隐隐知道高云华的身份了,所以说话时还算客气,直接说道:“高先生,我们沈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过来,要求我们现在立即赶往南部山区第18号别墅。我们必须得听从沈总的吩咐,失陪了。”
“什么!?”
不等高云华说什么,叶心伤就腾地一声扑了过来,一把采住他的衣领子,神情激动的问道:“你刚才说,沈银冰给你打电话了?”
沈银冰是跟高飞一起,从这个厂房内走下古墓的。
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俩人都是生死未卜,但现在韩家骏却说,沈银冰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了,叶心伤能不激动吗?
高飞跟叶心伤俩人是什么关系,韩家骏多少知道一些,所以看到他这样激动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没有试图挣开他的手:“是的,叶先生,我们沈总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她在哪儿?”
叶心伤紧跟着追问:“高飞呢?她有没有说高飞的事!”
韩家骏却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们沈总在哪儿,她也没有告诉我高先生在那儿。沈总是用市区公话给我打来的,让我们尽快赶到南部山区18号别墅--叶先生,我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想把事情搞清楚,倒不如随我们一起去那边。”
韩家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当前情况对他们很不利,天知道在离开这儿后的路上,会不会发生没必要的意外,所以索性叫叶心伤一起去。
“好,我们跟你一起去!”
叶心伤还没有说话,铁屠就答应了下来,对高云华说:“我们需要几辆车!”
高云华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指着北边停放着的车子,只说了一句:“随便开。”
“有谁知道南部山区别墅区?”
韩家骏问道。
“我知道,我给你们带路!”
落日餐厅的总经理老王,这时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自从被沈银冰辞退,跟着高飞混了之后,老王的命运就发生了极大转折点,仅仅两年工,就彻底摆脱了落魄,成了一名大腹便便的成功者。
不过自从高飞在岭南出事后,老王就明显看出了憔悴,尤其是四天前被困在河底古墓后,他现在两只眼都是血红的,胡子拉碴的满脸憔悴。
同老王一样,梁明、李德才等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不了哪儿去,在高飞出事后,除了照顾白瓷、解红颜俩人萨拉娜、城阳等人,包括连雪都跑了过来--在他们心里,高飞的地位,就像沈银冰对韩家骏等人一样重要。
不过老王等人人数众多,负责这边全面工作的高云华,不想他们都呆在这儿,只允许他们每天来两个人:这些人只是普通人,在这儿竖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看着让人心烦。
今天来这儿是老王,还有李德才。
听韩家骏问谁知道南部山区在哪儿后,他马上就钻了出来,不等高云华有所表示,就冲他小舅子李德才叫道:“德才,我们去南部山区!”
李德才答应了一声,早就冲向停车场那边。
看着几辆车先后驶上大提后,高云华马上拿出电话,拨通了京华的号码,语气激动的说:“爷爷,高飞有消息了!”
手机那边的老头没有说话,但高云华却能听出他的呼吸变重了。
“刚得到消息,跟高飞在一起的沈银冰,已经出现了。”
高云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但她没有提到高飞,我现在马上就赶过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
那边的老头轻轻嗯了一声,扣掉了电话。
高云华喊过副手,把这边的工作简单嘱咐了几句后,就带着两个手下上了车。
车子驶上大提,飞快的向浮桥那边疾驰。
高云华望着远处的黄河水,拿出烟盒正要拿出一支烟点上时,动作却顿住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如果高飞跟沈银冰一起出来的话,那么他没理由不及时通知铁屠铁屠他们,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消息?
高云华想到这个问题时,铁屠俩人也从欣喜中冷静了下来。
叶心伤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看着前方缓缓的说:“高飞,没有出来?”
呆了片刻,铁屠才淡淡的说:“等见到沈银冰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她不说呢?”
“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
“我也没有。”
铁屠扭头看了一眼,说:“或许,廖无肆有办法。”
韩家骏接到沈银冰电话时,廖无肆正在河边与何教授等人在一起,相信他得到消息后,很快就会赶来。
经过与韩家骏等人的交流后,廖无肆已经确定他那个命运多灾的老姐,被破军的人绑到河底古墓中去了。
所以河底古墓暗道被封死后,着急的不仅仅是高飞、沈银冰他们的人,还有廖无肆。
本来,廖无肆是与贺明珠一起的,不过在今天凌晨,她忽然不见了。
廖无肆知道,贺明珠回京城了,有心把她追回来,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是个急性子,必须得亲自把一些问题解开才行。
就在叶心伤等人风驰电掣般的冲进市区内时,沈银冰已经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稻花香大酒店距离南部山区,也就是七八公里,道路很顺,出租车最多十几分钟就能赶过来。
出租车停在了南部山区第18号别墅门前。
沈银冰下车后,慢慢的关上车门,站在车前向里面看去。
庭院里的地面,本来是铺着红色花砖的,现在砖缝里长满了乱草,最高的得有半人多高,透着说不定的萧索。
苏北山死后不久,沈银冰就把别墅低价转让了出去--这儿是她生活的地方,却也是她的伤心地。
沈银冰在转让别墅时,附近就有人传说这地方闹鬼啥的,结果很长时间都没有转让出去,后来还是一个外地来冀南经商的商人,自持八字硬,又图便宜,就盘了下来。
或许真是邪门,那个南方商人在这儿只住了不到两个月,就遇到了一系列的不顺:妻子下楼梯摔断腿,小女儿在院子里玩耍时,莫名摔倒磕掉牙齿,汽车轮胎半夜爆胎等等。
南方商人慌了,终于意识到他的八字,或许没有他所希望的那样牛比了,在驾车出门时,不小心撞在门帮上的那个早上,就带着全家人搬了出去--挥泪甩卖。
后来,18号别墅几经辗转,到了廖水粉手中,被她当做了办公室。
结果好景不长,廖水粉灰溜溜的离开了冀南,再次把房权证放在了中介所。
从沈银冰搬出去后,18号别墅前前后后换了四五位主人,但在这儿住的时间最长的,也只有小半年,最短的一个才半月。
于是,南部山区第18号别墅是鬼宅的名头就传了出去,到现在都没人问津,昔日干净整洁的庭院内,长满了荒草也是很正常了。
“小姐,结帐吧?”
出租车司机看沈银冰站在那儿很久了,都没给钱,就不耐烦的提醒。
“没钱。”
沈银冰头也不回,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后,走向了铁栅栏。
正文_第1576章 他可能死了吧?
一路上,出租司机大牛,总是从反光镜内偷偷的瞅沈银冰。
他开出租车这么久了,就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怎么说呢?
他觉得沈银冰身材高挑,长相漂亮,穿着出尘等这些倒不是让他心动的真正原因,毕竟省城的出租车司机每天在大街上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可他却从没有看到过这种让男人随便看一眼,就会立即想入非非的女人,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就算在盯着车窗外沉思时,也能给人一种她在勾引你的错觉。
大牛知道,沈总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就叫媚惑,也可以说是内媚,就是表面上很正经,可在那种事上却相当疯狂--这种女人,有着让男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大牛还知道,这样的女人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起的,像这种从骨子里向外散发那种气息的女人,绝对在未成年时,就被有本事的大人物给盯上了。
大牛没有本事,所以他才不会对沈总想入非非,正所谓无欲则刚,所以在沈银冰下车呆立良久后,就不耐烦的要车钱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银冰却很干脆的告诉他没钱,说完就向别墅门口走去。
“啥,没钱?没钱,没钱你打什么车啊,你以为你够味道,就能理所当然的不给钱啊,这不是榨压穷苦劳动人民吗?”
大牛闻言一楞,随即怒了,开门就下了车,快步追上去,抬手正要去拽沈银冰的胳膊时,她却猛地转身,秀美微皱,淡淡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沈银冰转身皱眉盯着他后,大牛就感到了一股子无形的压力,好像对面站着的是英国女王那样。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大牛伸出去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本能的讪笑了下,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你、你坐车,总不能不给钱吧?”
“我有说过不给你钱了吗?”
沈银冰微微歪着下巴,问道。
大牛一愣,回答:“你刚才说没钱。”
“我是没钱,可我没说不给钱。”
“没钱,跟不给钱,有什么区别?”
大牛被沈银冰绕的有些晕。
“不给钱的意思,就是你收不到钱,白白辛苦这一趟了。”
沈银冰忽然发现,与大牛谈话竟然有了种轻松,不像在往常那样,说什么都得三思才行,眼里慢慢浮上了一丝笑意,正儿八经的解释道:“而没钱呢,就是暂时没有钱,却不是不给你钱,等有钱后才会再给你钱的意思。”
“不给钱就是没有钱,没钱就是暂时没钱,有钱后才会给钱--”
大牛被沈银冰这番绕口令般的话给绕的有些晕,眨巴了下眼睛喃喃说道:“你就说,你给不给钱吧。”
“给,当然给,我才没有沾别人便宜的习惯。”
沈银冰问道:“多少钱?”
“十八块五。”
“那我给你十九块,五毛钱算是小费。”
“钱在哪儿?”
“钱来了。”
沈银冰抬手,指着东边说道。
大牛转身看去,就看到几辆黑色高级轿车,风驰电掣般向这边驶来。
“这些,是你的人?不会是在哄我吧?”
大牛忽然感觉有些不妙,开始后悔跟沈银冰要钱了。
他也是个文化人,平时下班没事时就会看个网络小说,小说中有很多纨绔欺负良民、又被主角打脸的狗血桥段。
大牛觉得,如果来的这些是沈银冰的人,那么她就是个女纨绔,自己就是个即将倒霉的良民,却唯独缺少一个来打女纨绔脸的主角。
就在大牛发愣时,当先几辆黑色奔驰轿车,已经吱嘎一声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十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女从上面跳了下来,快步跑到沈银冰面前,满脸都是狂喜的激动,一个人嘎声说道:“沈总,果然是您!”
“是我。我没事。”
沈银冰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韩家骏等人现在是什么心情,沈银冰都明白,也知道他们的命运,都系在了她身上:她好,大家都好。她不好,大家都不好。
在她被困在河底古墓的这几天内,估计韩家骏等人的精神上,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此时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后,有人激动的流眼泪也是很正常的了。
看到这些人对沈银冰这样客气后,大牛就觉得两条腿子发软,差点昏过去--无他,这些人手里,竟然都特么的拎着制式微冲!
“我这是载了个什么人啊!”
大牛心中申银着,面如土色浑身发颤,正琢磨着是不是偷着闪人时,沈银冰却看向了他:“这下你相信了吧?”
“我、我……”
大牛嘴里发苦,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与那些拿着枪的男人们对视。
“沈总,这是?”
韩家骏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盯着大牛,带着不友好的审视。
他身后那些人,有的更是用枪口对准了大牛。
大牛双眼一翻,正要瘫倒在地上时,就听沈银冰说:“他就是个出租车司机,送我过来的,给他车费,19块--哦,对了,我可没说给他小费,就19块好了。”
“我、我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
大牛慌忙摆手,心想:别说是19块了,就是一百个19块,我现在也不敢要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拎着冲锋枪到处走,还有王法吗?
“沈总既然说给你,你不要也得要,罗嗦什么,找钱!”
韩家骏从沈银冰盯着大牛玩味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立即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递了过去。
大牛一哆嗦,再也不敢说什么,接过去找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沈银冰。
“下次有机会,再打你的车,我记住你工号了。”
沈银冰冲大牛笑了下,转过身看向铁栅栏时,眼里已经浮上了浓浓的哀伤之色,喃喃的说:“这是我的家--我想回家。”
南部山区第18号别墅,是沈银冰的家,她现在想回家,可铁栅栏上却挂着锁,院子里更是长满了荒草,一派萧条的模样,正如她此时的精神状态。
韩家骏会意,转身回到车钱,从里面拿出个大扳手,快步走到铁栅栏前,只一下,就把那个锁头给砸碎了,与李国训几个合力推开了门,随即分立两旁,齐声高喊道:“恭请沈总回家!”
“谢谢。”
沈银冰嘴角哆嗦了下,左手拎着裙裾,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韩家骏给大牛出租车车费时,老王、铁屠等人就已经到场了,只是他们都没有过来,就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边。
沈银冰要回家了,无论有什么事,都得等她回家后再说,这是做人的根本素质。
沈银冰走的很慢,在纷沓的荒草中,来到客厅门前时,停住了脚步。
客厅东边窗户前面,地上撑着一张太阳伞,下面放着一张藤椅,一张小案几,一个红色茶壶,几个同样颜色的茶盅放在上面。
这座别墅的最后一任主人廖水粉,在搬出去时也没收拾,就放任这些东西在这儿遭受风吹雨打,早就变了颜色,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凄凉。
沈银冰嘴角微微动了几下,走过去拿起裙摆,在藤椅上轻轻擦了起来。
白色的裙裾擦在藤椅上,很快就被弄脏了,看起来很可惜的样子,不过沈银冰才不在乎,很仔细的把藤椅擦干净,然后慢慢坐在了上面,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越来越多的车子赶到了别墅这边,越来越多的人都走进了别墅院子里,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沈银冰,却没有谁说话。
过了足有三分钟后,沈银冰才睁开眼,就像没看到满院子里的人那样,只是看着站在一旁的郝连偃月,轻轻摩挲着藤椅帮,低声说道:“你知道吗?这张藤椅还是我十六岁那年,给父亲买的生日礼物……不管是什么季节,只要他在家,都喜欢午饭后坐在这椅子上,捧着他的红泥壶,闭着眼睛听收音机里的京剧,很悠闲的样子。”
“这茶壶不是他的,案几也不是,可藤椅却是。”
沈银冰扭头看了眼客厅,喃喃的说:“没想到,别墅换了这么多任主人,还能把爸爸的藤椅给留下来,我很高兴--只是,我最熟悉的人,都不在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物是人非么?”
“生老病死,沧海变桑田,这本来会就是自然规律,谁也改变不了的。”
郝连偃月低声说:“我相信,老董事长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
“他肯定会知道的。”
沈银冰低低的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满院子的人,脸上的戚戚之色慢慢消失,重新恢复了昔日的淡然:“你们谁先过来说话?”
满院子的人,至少得三十个以上,这么多人都站着,唯有沈银冰自己坐在那儿。
虽然她坐着的藤椅很破旧,上面的太阳伞更是因为风吹日晒而泛黄,旁边的案几、茶壶等东西看上去也都脏兮兮的,但她却给了所有人一种错觉:她仿佛就是封建皇朝的女皇,坐在龙椅上用俯视的目光,审视着文武百官。
正要说话的高云华,闻言眉头皱了下,闭上了嘴。
这时候他要是站出来问话,未免会有拉低身份的嫌疑:沈银冰身份虽然非同一般,但与高云华相比起来,还是差了老鼻子的。
铁屠,廖无肆等人,也没站出来。
反倒是老王,左右看了眼,咬了下牙迈步走了过来。
沈银冰看着他:“老王,你现在出息了。”
与以前在北山集团当司机时相比,现在的老王的确出息了,也是受人仰慕的,不过在沈银冰面前,他却一点底气都没有,习惯性的弯腰低头喃喃道:“这、这都亏了沈总的提携。”
沈银冰笑了:“呵呵,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跟我无关……这些虚伪的话就免了,有什么直接说。”
“谢谢沈总。”
老王抬起头,看着沈银冰:“我就想知道高总现在怎么样了。”
“他可能死了吧。”
沈银冰淡淡的回答。
正文_第1577章 我想知道我姐的事!
“什么?”
老王身子一哆嗦,张大嘴巴看着沈银冰,吃吃的问道:“沈、沈总,你说什么?”
“我说,高飞可能死了吧?”
沈银冰依旧淡淡的样子,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李德才就大声喝道:“胡说,放屁!”
老王以前在北山集团工作很多年了,不管他地位再有所转变,提高,但在沈银冰这个老东家面前,他心底深处总是有种自卑感的。
可李德才就不一样了。
李德才跟着高飞混时,就是从落日餐厅开始的,可以说他见证了飞哥逐步强大(单指事业),沈银冰又是怎么走上歧途的全过程。
目前他本人也从一物流送货员,成为天涯集团中草药基地的老总,辖下管着上百号职工,再加上这两年他也算历经几次大磨难了,所以多少也培养出了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
在李德才心里,无论沈银冰混的有多牛比,可在飞哥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话说她这个狼主之位,要不是高飞的话,能做的上?
飞哥为她做了多少事啊?
她不感恩还倒罢了,竟然诅咒飞哥可能死了!
李德才能不生气吗?
砰!
李德才的骂声未落,一颗子弹就打在了他脚下的红地砖上,打出一个小眼,溅起的碎屑砸到他脸上,生疼。
李德才被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就听有人阴恻恻的笑道:“小子,你再敢那样对沈总无礼,下一颗子弹就会打碎你的脑袋!”
开枪的是李国训,他可没有撒谎,枪口已经抬起对准了李德才的脑袋。
“有种你就开枪!”
历经几次大世面的李德才,现在也不是昔日阿蒙了,尽管心里可能怕得要命,却依然梗着脖子,一副凛然不惧的烈士样子:“谁敢诅咒飞哥死,我就跟谁急!”
“德才,你给我闪开!”
李德才不害怕,老王却是吓得双股打颤,慌忙伸手把他小舅子扯到背后,训斥了他一句后,才陪着笑脸的冲沈银冰说:“沈总,您别误会,他没啥问话,说话比较直,您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银冰也知道,李德才是高飞的绝对心腹之一,别看本事不大,却是够忠心,也实属难得了。
当前贵为贪狼狼主,手握上万人生死,数亿国内外资产,随便打个喷嚏都能引发一场暴雨的沈银冰,自然不会跟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抬手随意摆了摆。
李国训等人,马上就放下了枪,退到了她背后。
“李德才,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你敢再这样跟我说话,我会拔掉你的舌头,谁都救不了你,不信你试着。”
沈银冰目光冷冽的盯着李德才,把他看的挪开眼神后,才看着老王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那样说。高飞很可能已经死了……就算不死,距离死也不远了。”
“麻烦沈总,能不能仔细说说?”
老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高云华终于忍不住的站出来了。
事关高飞的生死,他再也无法保持所谓的气度了。
高云华虽然跟老王俩人是站在一起的,好像同时向沈总汇报工作那样,不过在他看似随意的扫了李国训等人一眼后,后者都不敢恶狠狠的跟他对视。
有些人,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就算沈银冰在面对高云华时,虽然没有站起来,却也坐直了身子,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说说。”
“麻烦沈总了。”
高云华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这事就从我跟他进了暗道说起吧。”
得到高云华的点头认同后,沈银冰就把她跟高飞在河底古墓所经历的那些事,详细的叙说了一遍,末了却说:“至于我是从哪家酒店的后厨走出来的,我没必要再说了,因为就算你现在赶去,我也保证那边的暗道口已经封闭了。”
“唉,如果我是那个少爷的话,我也会这样安排的。”
高云华沉默片刻,才低低的叹了口气:“谢谢沈总,该问的,我都已经问了,打搅了。”
高云华没有问跟高飞一起被困在河底古墓的女人是谁--廖无肆在场,他不能问,因为傻瓜也能猜到,那个很可能与高飞做一对同命鸳鸯的女人,就是廖水粉。
同样,他也没有问沈银冰,少爷到底是谁。
沈银冰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在她中毒昏迷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都不知道了,更无法确定少爷的真实身份。
更没有问,该怎么救出高飞。
高云华身为过来人,敏锐的发现沈银冰在讲述高飞与一个女人在疯狂时,她眼底流露出的极度失望,与心灰意冷,从而看出就算她知道,也不会说,所以还是得自己去想办法。
当然了,如果把高云华换成是别人的话,肯定会再三追问沈银冰,最终把事情闹僵了,也无事于补,倒不如洒脱的闪人,这样也能给沈银冰一种感觉:我要想救出高飞,有你没你,都无所谓!
“走吧,德才。”
看到一起来的铁屠、叶心伤俩人都一句话也不说的跟着高云华快步走出了院子里,老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拉着李德才也跟了出去。
老王同样从沈银冰的讲述中发现了什么,也知道就算人家不说,别人也没理由去强逼着人家做什么。
再说了,依着沈银冰当前的狂傲,她会怕谁来硬的。
眨眼间,高云华等人的车子就呼啸而去,别墅院子里只剩下沈银冰的人--哦,还有一个人,从门口那边慢腾腾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看到这个人后,郝连偃月的双眸瞳孔微微一缩,低声说:“廖无肆?”
“是,我就是廖无肆。”
廖无肆无视韩家骏等人微微抬起的手中枪,好像闲庭信步那样走到了沈银冰面前,笑眯眯的样子,语气也很客气:“沈总,我们又见面了。”
沈银冰最先认识廖无肆,是去年在岭南的争差,那时候廖无肆为了给黄龙谢小雯报仇,差点把叶心伤给掐死。
这是一个笑面虎,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会不择一切手段,就算他当前的未婚妻贺明珠干掉谢小雯、引发天云动车专线惨案后,他依旧活的那样潇洒,好像没事人似的。
每当他对不该客气对待的人笑的很好看时,就说明他心里正在琢磨,该怎么干掉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上来疯子劲时,才不会管做出的会不会把天给捅个窟窿--沈银冰曾经听高飞说起过廖无肆,并一再告诉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招惹他。
所以在看到他笑着走过来时,立即就有了警惕心。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贺明珠还好吧?”
感受到危险的沈银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说出最后一个字,本来站在她前面足有三米多远的廖无肆,忽然化身成为了一道鬼魅,攸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一把寒光四射的蝴蝶刀,搁在了沈总秀美的脖子上。
“放下刀子!”
看到廖无肆忽然对沈银冰发动袭击后,郝连偃月等人大惊,立即抬起了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廖无肆却看也不看他们,只是笑着说道:“谁敢再说一次让我放下刀子?”
“放下刀--”
廖无肆的狂傲,让李国训大怒,枪口哗啦一抬做出要扣下扳机的动作时,旁边的郝连偃月忽然抬脚,一脚就踢在了他手腕上,厉声喝道:“放下枪!”
她最后一个‘枪’字还在舌尖打转,沈银冰那边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声。
阳光下,沈银冰那修长白、嫰的脖子里,有殷红的鲜血淌了下来--廖无肆拿着的刀子,已经划破了她的咽喉皮肤。
廖无肆不是在恐吓,而是真下手,从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以及刀锋入肉的角度就能看得出,他只需再稍微用力,就能把沈银冰的喉管划破,血溅当场。
李国训呆了。
他真没想到廖无肆会真敢下手,丝毫不顾他真敢伤害沈银冰,就会被乱枪打死的下场,甚至仍然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笑眯眯盯着沈银冰的眼睛,没事人那样。
疯子,这果然是个疯子!
明确感受到廖无肆笑容下隐藏的戾气后,沈银冰真吓坏了,想到了高飞曾经跟她说起过的那些话,却强作镇定的说:“廖无肆,你就不怕我死后,会有数百上千无辜会被你的愚蠢行为而连累?”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廖无肆脸上的笑容收敛,淡淡的说着,眼神却越发的犀利:“你该听说过我,我这人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会怎么样,只要我觉得做得对,我就会全力以赴的去做。因为你的死会连累很多无辜,国家不敢动你。我不怕,我从来都没觉得我是个好人。”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廖无肆嘴巴伏在沈银冰耳边,低声说:“其实,我骨子里就是一个疯狂主义者,我最喜欢的就是杀戮。唯有不停的杀戮,让更多的人去死,我才感受到人活着的意义。只是以前我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机会。现在,呵呵,我的运气好像不错,你终于给了我那样疯狂的理由了。谢谢你。”
廖无肆为了能连累更多无辜者死去,所以才要谢谢沈银冰--看着这个目光阴柔的男人,沈银冰再也没有了该有的镇定,哑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让你的人都去屋子里,我跟你单独交流一下。”
廖无肆很直接的提出了要求。
沈银冰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摆了摆:“韩家骏,郝连偃月,你们带人去屋子里,收拾一下房间。”
“沈总……”
韩家骏正要说什么,沈银冰厉声喝道:“怎么,我说的话没用?”
“是。”
韩家骏等人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走进了别墅客厅内。
“抱歉,刚才下手有些重了。”
廖无肆这才松开沈银冰,就站在她面前:“我想知道我姐的事。”
正文_第1578章 平平淡淡才是真!
廖无肆拿开刀子后,沈银冰用手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依旧在往下淌,好像捂不住的样子,也让她有了晕眩的感觉。
“我、我能不能先包扎一下伤口?”
沈银冰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像她这么漂亮的大美女,脖子上却多了道血淋淋的口子,这绝对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的残忍行为,不过廖无肆才不在乎,只是笑:“不能。最起码在我没有走之前,你不能包扎。所以,你最好抢在你流血而死之前,把我想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我醒来后,从一个电视机内看到了你姐跟高飞爱爱的视频,他们很疯狂。然后,我就走出来了,顺着向上的通道,走了很久,看到了一列地铁,乘坐地铁走了大约半小时,停住后我从大明湖畔的稻花香大酒店后厨走出来,然后就来到了这儿。”
沈银冰也很干脆,三言两语就把她看到廖水粉的事说了一遍(刚才守着众人时,她并没有说从电视机里看到了什么),语速很快:“就这些了,你爱信不信。”
“我信,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撒谎。”
廖无肆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了旁边的案几上:“这是贺明珠委托天涯集团特意为我制造的金创药,效果很不错,三天内你脖子上的伤疤就会消失,皮肤完美如初。”
“你跟我姐的失踪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对必须得这样逼迫你,得向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谅解。再见,沈总。”
廖无肆笑眯眯的说完,丝毫不顾客厅内韩家骏等人正端着枪指着他,转身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后背,沈银冰真的很想抬手,命令手下开枪,把这个阴险之人乱抢打死,最终却颓然的放下了手。
她不相信廖无肆会给她杀他的机会。
果然,第一个从客厅内跑出来的郝连偃月,在她左脚旁边,也就是椅子腿子后面,看到了一个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好像乒乓球大小,上面有个红点在不断的闪着。
“这是华夏最新研制的‘闪光’,是一种超过国际化水准的微型炸弹,个头不大,但爆炸力惊人。”
郝连偃月看着那个黑东西呆了片刻,才慢慢的蹲了下来,小心拿在了手中。
听她这样说后,本来建议追出去的李国训等人,立马闭上了嘴。
现在他们才终于相信,廖无肆的凶名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凭借他阴狠毒辣的性格闯出来的--就拿现在来说吧,假如沈银冰以为可以在背后偷袭他,而下令开枪的话,那么这枚闪光炸弹就会爆炸,在18号别墅内的所有人,都得为他去殉葬。
滴,嘀嘀……所有人都胆颤心惊的看着郝连偃月手中的炸弹,生怕会看到闪亮的那银川南门。
幸好,上面的红点在闪烁着叫了几声后,熄灭了。
危险解除。
李国训带着几个人快速冲出了别墅,哪儿还有廖无肆的影子。
等他回到客厅内时,沈银冰已经在郝连偃月的帮助下,擦干净了脖子上的伤口,敷上了留下的金创药。
要说沈银冰也很有魄力,竟然相信廖无肆留下的药膏。
事实上她的信任非常正确,伤口刚包扎好,就传来一丝丝清凉的舒服感,看来差不多会在几天内痊愈。
望着脖子上缠着绷带的沈银冰,李国训羞愧万分,低声说道:“沈总,对不起,是我们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其实这番话该由主要负责沈银冰安全的郝连偃月来说才对,李国训说出来,很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不过沈银冰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说:“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小看了廖无肆。”
旁边的郝连偃月,忽然有了种信任被动摇的危机,表面上没露出什么异样,可心里却隐隐的不安,开始反思最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所以才引起了沈银冰等人的怀疑。
“郝连,还有你,下次不许再犯这样的错误。”
就在郝连偃月心神不定时,沈银冰又看向了她。
“是,沈总,我不会再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郝连偃月连忙答应着,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我多想了,李国训抢先认错,只是因为想巴结沈银冰罢了,倒不是开始怀疑我了。
李国训向沈银冰认罪,那是因为他们放任廖无肆这样的危险人物,轻易接近了沈银冰,想到刚才他真敢拿刀子割喉的疯狂,在场众人都是心有余悸。
沈银冰坐在沙发上,微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郝连偃月等人对望了一眼,知道沈总受惊过度需要休息,相互使了个眼色,悄悄的向门口走去。
他们刚走到门口,沈银冰忽然睁开了眼:“有些话,我想说一说。”
郝连偃月他们赶紧停住了脚步,低声说:“沈总,请讲。”
“关于宋承钢的死……”
沈银冰没有马上说话,看着布满了灰尘的地板,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处理好他的后事,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还为家人而担忧。”
韩家骏低声回答:“请沈总放心,前天我就已经派人运作了,他家会收到国家相关部门所颁发的烈士证明,又送了一笔足够他父母安享晚年的抚恤金。”
在宋承钢死后,凭着贪狼的能量,想运作他成为国捐躯、受人尊敬的烈士,还是很简单的,韩家骏既然说已经办好了,那么这件事就真的办好了。
“嗯。”
沈银冰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这才轻松了起来:“另外,我决定要动用贪狼咒内的贪狼令了。”
贪狼的首领狼主,之所以能够掌控组织,那是因为手握贪狼咒内所有教众真实身份的资料,另外,贪狼咒内还有一枚令牌,就是贪狼令了。
前面曾经说起过,杀破狼三部能够逐步发展到胜过安归教的组织,这都依赖于他们传承六百年来,组织内有许多元老级的人物。
也就是所谓的长老,就像替军师看守河底古墓的两大白衣长老,还有银金花那样,这些人在组织内不担任任何的职务,只有在组织遭遇无法解决的困难、最为危险的时侯,才会出动。
当初贪狼的老狼主举行禅让仪式时,压根没想到现场会那样大乱,结果沈银冰能阴差阳错的夺得狼主之位--如果老狼主有先见之明,邀请贪狼中那些不出世的长老坐镇,相信高飞等人压根翻不起任何的浪花。
沈银冰夺取狼主之位后,也没打算动用那些人,因为她很迷信现代化武器的威力,就像银金花那么牛叉的人,不也是在李国训等人的枪支下,狼狈而逃么?
不过从古墓中走了一遭,尤其是刚才廖无肆依仗他出色的个人能力,差点把沈银冰给割喉后,她才终于明白现代化武器虽然强大无匹,可在有些时侯,却起不到真正高手的作用,这才决心启用组织中的长老人物。
现在,已经是组织最危险的时侯了,堂堂的狼主差点被人割喉,这还不算危险的话,那么什么才算?
听沈银冰说出要动用贪狼令,来动用近年来从没有动用过的长老后,韩家骏等人眼里都闪过一抹惭愧之色,觉得自己等人太没用了,这么多人都保护不了沈总的安全。
“你们不要多想,我并没有任何瞧不起你们的意思,我只是从宋承钢的死中,悟出了一些东西。”
仿佛知道韩家骏等人心里在想什么,沈银冰稍稍活动了下脖子,淡淡的说:“毫无疑问,你们是我成为狼主之后,对我最忠心的人,这一年多来,无论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可有些现实,我们不得不面对。”
沈银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缓缓走动着,抬头望着二楼的卧室门口,缓缓说道:“如果宋承钢是长老级别的人物,那么他也不会惨死在那扇石门前--你们每个人,都是我最信任,也是最珍惜的属下,我不愿意看到你们就这样白白的死去。”
“另外,我之所以启用贪狼的长老,把你们从我身边解脱出去,除了为你们的安全考虑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需要你们替我去掌管那些散布在世界各地的重要部门。唯有让你们走上最重要的岗位,我才会更加有力的掌控那些力量。”
沈银冰说到这儿后,看着那些保镖:“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多谢沈总!”
李国训最先明白了过来,眼睛发亮。
大家跟在沈银冰身边,手握钢枪横行华夏,虽然够威风,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也太招摇了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宋承钢那样,死在意外中。
但如果被派到各地,担任一些重要部门的主管,那么可就是一方诸侯似的待遇了,远比跟在沈总身边当个小保镖要好得多,也安全许多。
“这件事,我会尽快拿出决策意见。你们都出去吧,我需要休息一下。”
沈银冰没有再说什么,抬手挥了挥。
韩家骏等人立即快步退了出去,诺大的客厅内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客厅内,仍旧保持着廖水粉在这儿办公的格局,甚至连办公桌上的电脑都没拿走,显示器的电源指示灯,依旧一闪一闪的。
沈银冰走过去,打开了主机开关。
显示器马上亮了。
望着正进入系统的电脑画面,沈银冰喃喃的说:“或许,我该像那个出租车司机那样,过最普通的日子才对--就像那首歌内唱的那样,平平淡淡才是真。过去的,只是一场跌宕起伏的梦罢了。”
就在沈银冰从出租车司机大牛身上,悟出平平淡淡才是真,过往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上,高飞从梦中醒了过来。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这次睡得很香甜,或许是有生以来最好的一次睡眠,醒来后只觉得精神百倍,就像他十八岁那年醒来的某个早上。
正文_第1579章 高飞背上有字!
高飞醒来后,仍旧躺在那张由墨玉砌成的炕上。
墙角花架上的火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虽然光线暗了很多,可依旧倔犟的燃烧着。
但应该着不了多久了,就像油尽的灯,暗红色的火焰一闪一闪的,洒在纯黑的房间内,平添了一层诡异。
躺在炕上睁开眼望着上方缓缓流动的河水,高飞呆了片刻后,才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脚边的廖水粉。
那个女人侧躺在炕上,身子半蜷缩着,左手挡在雄前,右手枕在脸颊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来还在酣睡中。
高飞在出现之前,廖水粉每次在用过餐饮后,很快就会沉睡过去,按说休息的时间够充足了,这时候还能睡得这样香甜,只能证明她太累了。
她雪白的肌肤好像缎子般那样光滑,在暗红色的火焰下,不但有诡异的光泽,更多的却是一种能让男人引发原始罪恶的冲动。
幸好高飞暂时还没有冲动的意思,所以没有去打搅她,轻轻的下了炕,走到那幅画像面前,仔细看了起来。
在当前无事可做时,研究一下这幅画,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这幅画的名字叫画地为牢,是听沈银冰说起过才知道的,依着高先生的文化水平,他还看不出这幅画想表达的意思。
相传纣当权时,有个叫武吉的樵夫到西岐城来卖柴,正赶上文王车驾路过。由于市井道窄,将柴担换肩时不知塌了一头,翻转扁担时把守门的军士王相耳门上打了一下,当即就打死了,被拿住来见文王。
文王说:“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
于是就在地上画了个圈圈当做牢房,又竖了根木头做狱吏,将武吉关了起来,然后就走了,直等到以后处斩。
不过后来武吉并没有处斩,而是在圈圈里呆了三天后,又被放走了,理由时他家有老母需要侍奉,只等老母过世后再给军士偿命。
再后来,武吉被姜子牙收为了徒弟,一起跟随武王伐纣,最终建立了西周。
这样一幅画挂在这样的屋子里,当时沈银冰的理解是:别人希望她能安心在这儿坐牢。
高飞能清晰的记得,她当时嘴角露出的不屑神色。
像沈银冰那样没几分武力值的女人,都不甘心在这儿坐牢了,高飞自然也不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时候沈银冰能出去,可是破军的人故意放她走,就像请她来这儿,只是为了在某种意义上迎接她那样。
少爷会放高飞离开吗?
答案是肯定的:决不会。
甚至,人家都不会给他在这儿坐一辈子牢的希望,只给了他七天工夫。
如果高飞在这七天内,还没有找到离开的路,那么他就会永远留在这儿了,不是坐牢,而是变成死人。
把他困在这儿,想要干掉他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放水。
反正上面就是滔滔黄河,只需打开一个小口子,河水就能倒灌下来,把他活活淹死在这里。
今天是下来古墓的第几天了?
高飞已经不知道了,他只是有种无奈的压迫感。
站在那幅画像前,高飞眼睛盯着上面的几个人物,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着。
最让他不解的是,少爷为什么会把廖水粉也弄到这儿来,并给她喂食催青要,帮她‘增强体质’,所以才能受到了他的攻击。
难道说,少爷在决定干掉他时,忽然大发善心,找个人来给他殉葬吗?
不过,少爷是怎么知道廖水粉在避暑山庄时,曾经与白瓷一起跟高飞鬼混的事?
还有就是,廖水粉跟高飞鬼混,这又碍着少爷啥事,何必冒着危险把她掳到这儿来?
少爷这样对待廖水粉,到底是--想到这儿时,高飞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情不自禁的失声说道:“啊,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什么了?”
廖水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不是想到该怎么出去的办法了?”
高飞在定定的看着那幅画像时,廖水粉已经醒来了,被他突兀的话给吓了一跳,这才本能的追问他知道什么了。
“不是,是别的事。”
高飞转身,眼神闪烁着说:“我本来早就该知道的,可就是上次想跟你说时,却被你打断,忘记了。”
廖水粉坐在炕上,双膝屈起挡在雄前,双手抱着双膝,虽然把她女性最重要的位置都挡住了,却更加平添了一股子说不出的诱货。
半遮半掩,才是最动人的,不是吗?
不过当前廖水粉肯定没办法做出别的动作,尽管她自己也知道这样子对男人的视觉冲击是最大的,赶紧垂下了眼帘,不再说话了。
“少爷,就是何秀城。”
高飞走到了炕前,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肯定。
“你、你能不能转过身,别再看着我?”
廖水粉小声的问道。
“原来你喜欢看我的屁股,早说嘛。”
高先生很不要脸的说着,转过身背对着廖水粉坐在了炕上,看着墙上那幅画地为牢,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认同我确定少爷就是何秀城,这次你别说话,听我说,免得再打断我的思路。”
“当然了,问你问题时,你最好是回答。”
高飞说:“何秀城很早时,就喜欢你了,对不对?”
何秀城很早时就喜欢廖水粉,还曾经追求过她的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她没必要否认什么:“是,可那时候我只是把他当做小弟……”
高飞打断她的话,又问:“你跟韩震离婚后,何秀城马上就开始追求你了?”
“是。”
廖水粉想了想,说:“何秀城最先向我表达这个意思,是通过何落日的未婚妻冰冰--何、廖两家,因为某些利益因素,才同意我们俩交往的。”
“在何落日结婚之前,我们曾经在冀南有过几次关系,何秀城肯定不知道对不对?”
这次不等廖水粉说什么,高飞就抢先道:“可阴差阳错下,我们又在何落日结婚那天,在后山小别墅中……”
廖水粉有些气恼,打断他的话:“是,是!姓高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何落日结婚那天,你从我的屋子里出来时,应该被何秀城看到你了。”
高飞扭头看着廖水粉,缓缓的说:“你仔细想一想,你在出来的路上,有没有很凑巧的碰到他?”
“在出来后,有没有碰到何秀城?”
廖水粉喃喃重复了一遍,脸色攸地发白了。
她是个智商很高的女人,以前坚决否认何秀城就是少爷,那是因为她是真想与他交往的,可在得到高飞的提示后,她豁然想通了什么。
何秀城是深爱着廖水粉的,哪怕是她跟韩震结婚后,他也没有死了这条心。
暂且不管依着何秀城的条件,为何如此痴情廖水粉,可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异常在乎廖水粉,所以看到她从高飞的屋子里走出来,马上就明白了什么。
“你、你是说,何秀城知道我跟你做了什么?”
廖水粉虽然想通了什么,可还是不肯相信。
高飞一脸的似笑非笑:“你或许没有注意到,你那天走出屋子上,浑身洋溢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什么与众不同的味道?”
廖水粉刚问出这句话,猛地明白了什么,脸色耍的就红了。
长时间没有跟男人接触过的女人,跟男人经过那样一番激烈运动后,就像久旱的花木,被雨露浇灌过那样,浑身都会透出不一样的味道。
何秀城是男人,别看他还没有成家,但绝对会懂得这些,更能看得出廖水粉刚经历了什么事。
秀城是真心爱着廖水粉的,两家也同意了双方交往。
可是,她却与白瓷一起与高飞鬼混,何秀城心里肯定会愤怒异常,觉得廖水粉背叛了他,背叛了何家,开始恨死了她。
“你仔细想一想,事情是不是这样?”
高飞说道:“除了何秀城知道我们的事之外,还能有谁?”
廖水粉已经基本相信了高飞的话,但仍旧不甘心的问:“就算是他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儿来?”
“那是因为,他想惩罚你对他的不忠。”
高飞看着那几个空盘子空碗,说道:“这也是他为什么给你下上催青药了,他想你变成当妇,用特殊的方式让你无法离开她……”
廖水粉浑身在发抖,颤声问:“那,那他后来为什么还真心的追求我?”
“那是表面现象罢了。”
高飞淡淡的说:“我敢保证,他决不会真心娶你的,他要毁了你。”
“可是,可是……”
廖水粉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说道:“你也说过,在暗道中时,他曾经守着你的面,也骂何秀城是个畜生的。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骂自己畜生?”
“他心甘情愿的骂自己是畜生,只能证明他做了畜生才会做出的事。”
高飞转过头,又看向那番话,说:“解红颜早就说了,何秀城就是少爷,可你就是不信,现在你信了吧?他把你掳到这儿来,很可能受到了某种刺激,这才疯狂了一次,只是没想到我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因为我可以保证,何秀城绝不希望我能代替他来享受--”
高飞刚说到这儿,就被廖水粉尖叫着打断:“闭嘴!”
高飞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廖水粉心烦意乱的接连变换了几个坐姿,才问道:“就算你说的正确,那么我再问你,他既然费了这么多手脚,干嘛又甘心被你、被你捡了便宜?”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又有别的想法了吧?”
高飞看着花架那边,淡淡的说:“比方,他可以把我们偷拍下来,再传出去,借此来毁坏高家,廖家两家的声誉。”
“他、他会偷拍下来吗?”
廖水粉一惊,抬起头来正要说什么时,却忽然愣住:“你、你背上写得是什么?”
正文_第1580章 犯我大汉子民者死!
廖水粉也是聪明人,只是因为在被掳来这鬼地方后,一直怕得要命,所以才没心思去思索某些事。
更何况,在她心里始终认为,把她搞到这儿来的人就是高飞,而且高飞果然就出现了,这还有什么可琢磨的?
不过现在她却隐隐觉得高飞说的没错了:如果捣鬼的人真是高飞,他有必要费这么大力气,更把他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高飞头上的伤可不是假的,而且在他刚出现时,廖水粉一眼就看出他频临于崩溃的边缘。
尤其是听高飞说,这间屋子里有监控器在对着他们后,廖水粉更心惊了,正要让他找找监控器在哪儿,却忽然看到他背上写满了字。
高飞背上有字,确切的说不是写得,而是印的。
他浑身本来就脏兮兮的,在跟廖水粉长时间鏖战一番后,更是出了一身大汗,粘乎乎的碰到什么就粘住什么,粘住了炕,导致他在起身时,还会发出撕开胶布似的轻微刺啦声。
刚才廖水粉跟他说话时,就顾着担心他会再扑上来耍留氓,以及听他说何秀城的事了,所以始终没注意他身上有字。
现在她忽然发现,高飞背后全是字体。
“什么写得什么?”
高飞不明所以,沉下右肩扭头看去,果然看到后背上印了很多字体。
对这种字体,高飞很熟悉,是小篆,与《安归经》里面的一模一样。
“咦,这些字是哪儿来的?”
高飞也纳闷,用手搓了搓时忽然明白了:“哦,我知道了,是从炕上印出来的。”
就像人们夏天躺在凉席上睡觉,如果长时间的保持一个睡姿不动弹,那么受挤压的位置,就会被印上一些凉席的花纹。
黑色玉炕没有花纹,上面有字。
黑色玉炕表面看上去很平滑,再加上整个房间都是单调的黑色,光线又暗,所以廖水粉在炕上睡了好几天,也没发现刻有什么字,直到印在高飞的身上。
“炕上有字?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听高飞这样说后,廖水粉赶紧低头看向炕上。
黑色玉炕在暗红色灯光下闪着绚丽的黑色,除了黑色就是黑色,啥都看不出来,唯有用手去莫,才会感觉到上面原来的确是高洼不平。
看到廖水粉在那儿很用心的莫,高飞忍不住的问:“能莫出写的是什么吗?”
“字体应该是小篆吧,莫不出……”
廖水粉说着,抬起头:“你转过身去,我看你后背。”
“可不能白看,得收费的。”
高飞嘴贫了一句,转过了身:“你能不能看懂小篆啊,不会是借此机会占我便宜吧?”
“高飞,咱就要脸一次,行吧?”
廖水粉气鼓鼓的咬了下牙关,不再理他,双手板着高飞的肩膀,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我百姓,夺我祖……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什么胡狗。冉--”
廖水粉为了看清楚那些字,右手食指在高飞背上顺着那些字体慢慢滑动,描着,搞得高飞很痒,忍不住扭了几下:“你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很痒的。”
“别动,别动,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廖水粉抬手,在高飞肩膀上轻轻拍了下,微微皱眉一副思考的认真样子,喃喃的说:“犯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屠戮!对,是屠戮,应该是屠戮胡狗!”
“什么屠戮胡狗?”
高飞仍旧不明所以,说:“不过那句犯我大汗子民者死,倒是很威风啊,很有些西汉名将陈汤的那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啊,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澎湃,恨不得操起刀子就上战场,把敌人全部杀……”
犯我强汉,虽远必诛!
这是高飞最喜欢的一句话,所以对这句话的来历也很清楚,不过这些年来可从没有机会显摆过他的‘博学多闻’,如今终于找到机会显摆一下了,自然不会放过了。
不过他刚卖弄了几句,就被廖水粉再次一巴掌抽在后背上打断了:“啊,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知道了!”
“草,知道就知道,干啥非得用力扇我,你这是故意找机会报复我吧?”
高飞骂了句,转身伸手在廖水粉雄前用力拧了一把,把她拧的娇声喊痛后,这才满意的哈哈笑着跳了起来:“说吧,你知道什么了?”
“这是一座古墓。”
廖水粉双手抱在雄前,认真的说道。
高飞撇撇嘴:“废话,这当然是一座古墓了,刚才我就给你讲了。你的记性还真不错,没有忘记。”
廖水粉没有理睬高飞的讥讽,问道:“那你知道这座古墓,为什么会在水下吗?”
古墓为什么会在水下这个问题,沈银冰也早就把她的猜测,告诉过高飞了。
所以高飞在回答廖水粉的问题时,没有丝毫犹豫:“这么简单的问题,又怎么会难倒我?绝对是古墓先建好,结果黄河改道,就把这地方给淹了。就像被淹没在三峡水下的张飞庙那样,是先有庙宇,后来才被水演了的。”
“对,没想到你知道的还很多,看不出来。”
廖水粉有些佩服的点了点头。
被美女佩服,高先生有些飘飘然,重新坐回在了玉炕上:“那是,其实我知道的很多东西,远远超过你的所承受的能力。”
高飞这样说可不是在吹牛,他的确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太多廖水粉等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事物,比方塔克拉玛干沙漠下的地下楼兰,再比如世人永远没有机会见到的成吉思汗陵墓。
廖水粉很无趣,没有借机追问高飞都是知道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而是再次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杀胡令?”
“杀胡令?”
高飞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我是个诚实的人,向来讲究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绝不会不懂装懂……”
廖水粉打断了高飞的废话:“那么,你知道冉闵吗?就是谥号武悼天王的冉闵。”
高飞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冉(敏)闵?是个美女吗?”
“哼哼,一看你就是不学无术!”
廖水粉实在受不了,本能的抬手,在高飞额头上点了一下:“以后出去了,千万别跟人说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你的身子。”
高飞盯着廖水粉雄前那对雪白的半球,眼珠子发直的咕噔咽了口吐沫。
虽然他已经几次占有这个女人了,鞭达这具身体了,但在廖水粉无意间做出某个动作后,心底深处的那股子邪火,还是蹭的冒了上来:这娘们的小身体,咋就这么迷人呢?
“滚!”
廖水粉娇面一红,赶紧缩回手挡在了雄前,转移了话题:“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总该听说过五胡乱华吧?就是东晋末年的五胡乱华。”
五胡乱华,是汉人历史上最晦暗的一段时间,所造成的破坏,甚至比上世纪岛国入侵更厉害,当时人口鼎盛的汉民族,被杀的只剩下十之一二,眼看就要到了亡族的地步了。
在华夏的历史教科书上,曾经明确提到过‘五胡乱华’,不过却不怎么详细,而且因为这段历史被汉人看做是最大的耻辱,所以史料记载也不是太多。
总之,五胡乱华就像汉民族身上的一个伤疤,留下了太深的疼痛,不敢随意再去揭开这个伤疤。
博学多闻的高先生,倒是听说过‘五胡乱华’,只是从来没有仔细关注过:“嗯,好像有些印象,大概就是外族大肆入侵汉族吧?就像岛国鬼子侵华那样。”
廖水粉冷笑:“岛国鬼子虽然残忍,可他们比起乱华的五胡,绝对是小巫见大巫了。东晋末年,死在乱华五胡中的汉人,要占全部的是十之七八--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汉文化才由北南迁长江流域,造成随后两千多年的南强北弱。”
“什么?这么厉害?”
高飞愣了下,收起了嘻皮笑脸:“你说说呢,以前我还真不知道。”
看到高飞终于认真起来后,廖水粉就把‘五胡乱华’仔细说了一遍。
末了,她才说:“在八年之内,汉人就消失了大约90%,华北地区人口不到三百万,这就是成语‘十室九空’的由来--用比较官方的话来说就是,就在汉民族到了到了最危险的时侯,一个叫冉闵的人出现了。”
“为拯救汉民族,冉闵一连下达了‘杀胡令’,号召天下汉人团结起来,一起抗击外来侵略者。”
廖水粉抿了下嘴角,继续说道:“后来,经过数年的血战,冉闵创建了冉魏政权,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血腥手段,让胡人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死伤数百万--他,也被他称之为华夏历史上最最著名的杀神,就连踏破祁连山的汉大将军冠军候霍去病都有所不如。”
虽然不能肯定历史上的冉闵,是否向廖水粉所说的这样凶猛,但高飞听了后,仍然腾起一股子‘恨不生在那个时代,随冉闵痛杀胡人’的年代,所有的喔龊心思全部消失,只紧攥着双拳一个劲的问:“后来呢?”
“后来,就像大意失荆州的关云长那样,冉闵轻敌,被鲜卑慕容皇室的一个领军人物所击败,然后鲜卑皇帝慕容俊斩杀在了龙城,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廖水粉说到这儿时,墙角那边花架上的火把,忽闪了一下,好像要熄灭那样。
高飞马上走过去,伸手去拿火把时,才发现火把下面的花架上,还放着个一次性打火机。
他刚把打火机拿在手中,火把的火焰再次忽闪了下,终于灭了。
屋子里,立即黑了下来。
“高、高飞,你在哪儿?”
坐在玉炕上的廖水粉,轻声叫了一句,声音有些颤抖。
黑暗,与闪电,这一黑一白,绝对都是女人最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