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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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半分钟后，远处的战斗就结束了，一片阴影刷地一下滑行到了江言身边，然后浑身毫发无伤的佐斯从影子里钻了出来，他的一只手正提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容貌陌生的中年男人。
“嗯……你这阴影潜行的能力用倒是挺麻溜的，有没有感觉到存在什么问题？”江言看了看佐斯身上褪去的漆黑之色，目光里闪过几分探寻之色地询问道。
阴影潜行便是刚才佐斯所施展的那种潜伏在影子里进行移动的能力了，是江言最近特意为他安装上的一个新软件，软件是从之前的那个被小白吞噬掉的影魔分身的身上复制到的。
不论是用来移动赶路还是用来偷袭暗杀，这阴影潜行都是极其好用，甚至还能用在逃跑的时候，在夜晚的阴暗环境下更是可以发挥出非常巨大的优势，在江言看来可谓是优点多多，自然不会放过。
佐斯也算是充当了一次这个软件在实战状态里的评测员了，而显然，江言对于刚才佐斯的阴影潜行表现挺满意的。
当然，为了保证阴影潜行能够在佐斯这个人类身上得到充分的发挥，江言还为佐斯安装上了一个从之前的影魔分身上获取到的名为阴影恶魔的血脉软件，以便让他可以更好地发挥出阴影技能的威力。
虽然因为只是被寄生的分身的缘故，这个阴影恶魔软件的血脉纯度只是并不算高级的混血，并未带给已经是伪三级实力的佐斯太多的战力增幅，但总归还是让他使用阴影潜行类的恶魔天赋软件能力时可以更加的得心应手。
至少就江言眼光的来看，现在的佐斯已经将阴影潜行这一招玩得不输于以前的那个影魔分身‘飞影’了，甚至可以说是还青出于蓝了，毕竟，如今的佐斯可是江言麾下的数据化传承智脑，数据化智脑固有的像是‘超速演算、精准掌控’等天赋能力，对于实力的加成自然就不必多言了。
江言现在询问佐斯，只要是有些好奇人类安装了恶魔的血脉与天赋技能软件后，会不会出现不适应的症状，毕竟恶魔的血脉什么的，江言以前也不是非常了解，谁知道直接弄到人类身上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并无任何异常。”对于江言的提问，佐斯面色平淡地摇了摇头。
“嘛，再观察一阵子吧。”江言以异能扫描了一下佐斯的身体状况，也确实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便笑着点了点头：“如果真的确认了不会有问题，那就可以考虑一下组建一支以阴影恶魔的能力为特色的精英暗杀部队了。”
佐斯沉默以对，对江言忽然想出来的这个点子不发表意见。
虽然已经效忠于江言，不过灵魂经历了深度数据化改造的智脑们大多都是非常冷漠的性子，过度地理智化、几乎不会产生多余情绪杂念的它们往往都会给人一种有些冰冷无情的像是机器智能一样的印象，哪怕面对江言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狂热膜拜的情绪出现，佐斯这种在效忠前还跟江言处于敌对状态的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刚加入江言的麾下还没有太多的日子，佐斯身为江言的子机虽然会毫无折扣地执行江言的命令，不会再有背叛之意，但想要他对江言主动表现出亲善的态度也是基本上没可能的。
江言对此很理解，当然也就不介意他这时候的淡漠态度，耸了耸肩，问道：“之前迎击敌人的禁卫战士们怎么样了？”
“全员都受了一些伤势，没有出现严重死伤者，现在都已经自行通过再生恢复了过来。除了少数几个人因为伤势有些重，再生后消耗较大而需要换班回去休养片刻之外，留下的大多数禁卫都不影响后续的护卫任务。”
“没事就好。”江言满意地笑了笑，指了指地上躺尸的一人一鹰：“那么，我现在用传送把你和这些俘虏直接送回去吧，把他们直接关进地牢里严加看守，等我有空时会再亲自过去处理！在那之前，你们先给我好好审问一顿这两个人，尽量套出些有用的情报来，最好再用些手段给我瓦解一下他们的抵抗意志，试试能否劝降过来，总归也是两个二级的战力，不能浪费了。”
“是！”佐斯点了点头应了声，然后手里提着俘虏走到了之前的仍旧昏厥着的蒙面男和巨鹰的身边。
江言见状就手一挥，下一刻，一团数据流光凭空乍现出来，如茧子一样将他们一齐包裹住，随后开始由实转虚化为了银色的数据代码流遁入虚空，很快地便从江言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做完了这些后，江言扫了一眼道路上因为佐斯之前的战斗而留下来的碎裂的沥青路面痕迹，咧了咧嘴角。
抓住了两个俘虏的事情，江言暂时还不想将消息透露出去，所以他觉得还是出手遮掩一下线索比较好。
“啧，修复环境的方案吗，我想想啊……有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后，江言忽然对着地面轻轻一跺脚，一小圈银白色的灵光从他踩踏的地面扩散而出，扫过了那些有着破碎痕迹的路面，然后那一块路面居然犹如‘活’过来了一样，石板与砂土纷纷滚动着自动按照原本完好的模样开始了塑形变化，裂开的碎痕纷纷闭合，凹凸不平的路面也眨眼间或升或降地恢复了平整。
前后才仅仅三秒过后，这一段路面上就再也看不出来之前有过战斗的痕迹了。
“ok，虽然有挺长一段时间没用过炼成术了，不过看来倒是没有退步。智脑，另外一处战场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了解。
满意地确认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后，江言又是抬手一挥，大气之中的游离灵子随之他的动作而搅动了起来，形成一道道轻微的灵子乱流在方圆数十米的范围里来回转动了数秒，最后缓缓卷入了上百米的高空中才随风飘散。
之前袭击者战斗时可能泄露出来的些许的残留气息，被江言这么随手一挥，便都给吹得一干二净了。
做完了这些，江言才转身就拉开了等候已久的灵导车的后车门坐了上去。
“吉娜，继续开车吧。”
“好的，少爷。”
在灵导车开出了几百米远后，原地的一层笼罩了方圆十米的带有视觉干扰功效与驱逐闲人的暗示效果的幻觉系结界这才自然而然地解除掉。
三分钟后，一辆普通的军用灵导车缓缓从这条道路上驶过，在路过江言之前停留的那一段路的时候，灵导车的一面后车窗忽然摇下了半截。
一个五官普通、一头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军官从摇下的车窗缝隙里露出了双眼，目光闪烁地扫了一眼这一段道路，其瞳孔微微收缩，眼底似有一层异色的灵光在若隐若现地流转着。
“最后的残留反应……只到这里就断掉了吗？”一声低沉到第三者完全无法听清的呢喃声从中年军官的口中悄然响起。
这时候，似乎注意到了后座上的军官那摇下车窗望着窗外的行为，开车的年轻司机已恭敬的语气问道：“您怎么了吗？格利尔少校？”
“不，没什么。”中年军官，也就是司机口中的格利尔摇了摇头，重新端正了坐姿，语气听不出一丝起伏的说道：“只是稍微有些在意罢了，这里的行人似乎比平时要稍微冷清了一些啊。”
“是吗？毕竟是通往市郊的特殊军事管制地带的主干道，一般市民很少会走这里也是很正常的吧。”司机不怎么在意地回答道。
“确实呢。”格利尔少校抬手压了压军官帽的帽檐，在脸上垂下了一层阴影遮住了自己那已经变得带上了一分凝重和阴沉之意的眼神。
军用灵导车里再度安静了下来，沿着道路驶向了与江言之前离去时相同的方向。
……
……
回到了研究所后，江言告别了开车返程的吉娜，便取出了权限晶卡充作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地第二次进入了研究所内。这一次就不需要引路人了，江言自个儿就轻车熟路地拐了几个弯儿进入卢克斯办公室所在的大楼。
“记得是这里吧？”凭借着权限颇高的晶卡，江言直接来到了卢克斯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房门。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后，他都没听到回应。
又用力敲了一会儿后，江言微皱了一下眉头：“人难道不在？”
正当江言打算掏出通讯器直接问一下卢克斯的位置的时候，他的旁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惊愕的声音。
“是你！！？”
江言转头一看，嘿，还是个‘熟人’。
抬起手，江言笑眯眯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哟~！真巧，原来是‘萝莉控’的大叔啊。”
“谁是‘萝莉控’啊混蛋！！”芬恩帕尼森本能地怒声反驳了一句，然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身上有着灵力即将凝聚的波动，似乎下意识地就想要动手的样子。
看来他对于上次江言给自家留下的耻辱很是记恨啊。
不过，似乎是想起了这里的环境，芬恩的动作一顿，身上的灵力隐约的波动又一下子平息了，然后他恶狠狠的看着江言，有些磨牙地说道：“死小鬼！你还是这么无礼到让人讨厌啊！”
江言撇了撇嘴：“话不能这么说啊大叔，面对一个企图窥视我家妹子的萝莉控，我自觉已经挺有礼貌了呢。”
闻言，芬恩的额头青筋暴跳了起来，咬牙切齿地似乎又有着动怒到出手的迹象，隐藏在衣袖里的手臂上甚至已经隐约浮现出了一小段术式阵的光纹。
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又冷静了下来，术式阵散去，目光探究地瞥了江言一眼身上的款式虽然小型了一些但确实应该是研究员所穿着的制服，忽然冷笑了一声，问道：“小鬼，原来你也是研究所里的研究员吗？”
“显而易见。”江言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这货怎么忽然又安分下来了。
“哼哼，那好，看你这样的年纪，应该还是助手对吧？制服也确实是助手服的样子。”芬恩上下打量了一阵子江言身上的衣服后，神色间的冷笑更重了一分
不等江言回答，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晶卡对着江言展示了一下：“我现在以高级学士的权限对你这个助手下达任务，如果你手头上没有其他学士的命令的话，就给我过来当个助手吧！”
说着，芬恩看着江言的眼神里满是玩味和戏谑之色，明眼人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打着什么不善的主意了。
江言只是转念一想，就猜出了对方想要耍什么手段。在这种研究所机构里的‘助手’，其实就跟他前世世界里的职场公司里的那些刚刚入职的‘实习助手’是差不多的性质，也就说，好听点是给前辈们‘打下手’兼‘学习求教经验’的，但实际上却是前辈和上司们的廉价苦力，跑腿、打杂、底层的繁重任务之类的比较劳累的活计都会被前辈们以美其名曰‘锻炼’的名义，名正言顺地丢给这种实习助手。
某些恶劣的前辈甚至还会以此来光明正大地欺压实习助手，比如说前世江言就听闻过一些大学教授经常以导师的名义将手头的项目推给实习学生，却又明目张胆地抢走本属于实习学生的论文、项目之类的功劳。
而现在，芬恩帕尼森显然也是打算以自身的权限来对付江言了，江言如果真的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助手的话，或许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自然地，江言对此直接翻了个白眼，笑道：“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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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芬恩的设想
芬恩不知道江言口中的‘呵呵’是具体什么含义，不过单单是看江言那眼神表情，他就对于江言的嘲讽之意再理解不过了。
“呵呵……”同样字词的冰冷话语从芬恩口中挤了出来。
被一个小了自己十多岁的孩童一再地蔑视，芬恩脸上也无法再摆出笑容了，他阴沉下脸来：“看来，我们的后辈真的是不懂得尊重上级啊……”
芬恩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江言已经一脸无聊地撇了撇嘴，然后视线从芬恩的身上移开，看向了他的身后，脸色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博士，你有些慢了啊！”
什么？博士？
听到江言的话，芬恩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地，他就一个激灵，想起来了在这座研究所里能够被称之为‘博士’的人，似乎就只有那一位了。
有心觉得对方或许是在混淆视听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芬恩还是谨慎地回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然后就真的看到了穿着白大褂、一脸阴恻恻的淡笑的卢克斯与几名随行护卫从走廊转角走了出来。
这小鬼，居然没说谎！
“您好，博士！”顾不得理会江言了，芬恩连忙侧身让出了道路，然后微微鞠躬地对着卢克斯行了个礼节。
“嗯。”本来还打算跟江言打个招呼的卢克斯瞄了他一眼，目光有些疑惑：“你是……”
芬恩语气有些紧张地说道：“博士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芬恩帕尼森，是今年才新加入进来的。”
“是吗？”卢克斯略感兴趣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目光扫了一下他身上的研究员制服，一下就认出了他挂在上衣口袋边缘的晶卡所代表的身份权限，笑了笑：“高级学士吗？距离技师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呢，重要的是在这个年龄……年轻人，你挺不错。”
“多谢您的赏识！”芬恩有些诚惶诚恐地轻笑道，哪怕明知道卢克斯说的只是激励后辈用的客套话，但他依旧还是有些为之激动了起来。
面前的这一位可是帝国当今为数不多的屹立在研究员领域里的泰山北之一的博士，也是芬恩为之奋斗和崇敬的目标，能获得对方的一句哪怕口头上的肯定，对于现在还被卡在了一介学士阶级的他来说自然是非常受用的。
激动过后，芬恩看着似乎有些对自己并不是太感兴趣的卢克斯博士，心情一下子冷静了很多，并想起了这一次他特意跑到博士办公室来的目的。
在现代灵导技术兴起后，杜拉冈帝国作为灵导科技的先驱，对于研究员的头衔等级的审查制度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已经算是挺完备的了，自有一套评判晋升的标准。
除了底层的助手之外，学士级头衔的研究员想要晋升上技师级，有两条路子，一个是通过专门的考核晋升，这种考核对于研究员的学识积累水平和手操技术水准都非常苛刻，并且还要求具备一定的科研行业的履历经验才行。
总之，是个既考验技术实力的扎实功底，又考验经验和资历的晋升方式。
这种晋升方式基本上是针对于那些才能较为普通的一般型研究员准备的，而对于拥有异于普通人的天赋才华的天才型研究员，则会有另一项更为便捷的晋升方式。
那便是，独立创造出足以被国家列为专利授予资格的研究成果，或者也可以参与到既有的国家级大型项目之中，并在项目研发的贡献度上占有核心的一席，达到足以被记录在开发者的功绩名单里边的程度。
只要满足了以上这两个条件，便能让该名学士免除考核，凭借功勋直接取得技师的头衔。
对于芬恩来说，才刚刚毕业没多久的他哪怕很快就凭借优异的成绩和一系列考核，在学士一级里走到了上流，但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想要继续往上晋升到技师级的话，第一条晋升方式对他来说短时间里就有些难走了。
论学识的积累和实践手操的水平，从灵导科以优异成绩毕业的芬恩还是有些自信的，但实际研发工作方面的经验履历，对他这个刚刚正式入行才不到一年的业内新人来说就是个硬伤了。
因此，若是不愿意慢慢熬履历的话，芬恩就只能选择走第二条晋升路线了。
无愧于他天才的名号，早在三个多月以前，芬恩就已经想到了点子并开始了相应的准备，独立开始了一个可行性颇高的技术项目的开发工作，并且还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然而，在取得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后，他却在研发半途中碰到了瓶颈，努力了快一个月了都没能找到进一步的突破口。
原因有不少，除了技术上的不足之外，实验资源也是一个硬伤，凭借他现在的高级学士的权限所能调用的资源，并不足以支撑到他独立完成这项技术的后续研发需求。
只靠他手头上的半成品研究进度的话，虽然也算是一项挺有前景的技术项目了，但就此拿出去想要达到晋升技师级的标准却还是差了不少，因此芬恩当然不想就此放弃。
思来想去了好一阵子后，碍于条件不足，芬恩终于决定寻求外援的帮助。
这让芬恩很是不甘心，但也没有其他办法。虽然他也是贵族出身，但只是区区一介子爵家的三男罢了，并非嫡系的爵位继承人的他之所以会投身到研究员的行业里来，本身就有一些家族因素的影响。
借助帕尼森子爵家的权势来投资自己的研究？这一个选项从一开始就没被芬恩考虑过，因为他敢肯定，自家的那两位拥有更高顺位继承权的兄长绝对会从中作梗，到时候这个技术项目哪怕成功了，成果所得的功勋持有者都保不准会被替换成其他人的名字呢。
反正芬恩从未指望过他的兄长们为了家族继承权而会不会坚定自己的节操。
既然家族助力借不到，那么就只能走走其他路子了，而对芬恩来说，他能做的选择很少。
毕竟，他现在可是已经加入了卢克斯名下的研究所这么一个‘阵营’了，帝国的内部竞争可是无处不在的，不论哪个行业。芬恩若是不想背负上吃里扒外的嫌疑的话，除了从这个阵营里选择同行的求援对象之外，他还能选谁？
最终，芬恩打算直接找到自家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卢克斯博士的头上，并且还想好了交涉的条件，他只需要将手头上的半成品的研究成果与那位博士共享，以换取博士的承诺达到晋升技师的标准就行了。
得益于卢克斯一直以来经营的形象，芬恩至少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研究成果会被这位所长强占独吞了，这位所长对人才的重视可是有过实例的，以他通过手头的项目展现出来的潜力，那位博士再怎么说也会愿意伸手拉拢一下。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芬恩前来卢克斯的办公室打算求见的一幕。
虽然碰上了让他很是火冒三丈的江言，让芬恩原本怀着期待的心情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不过在如今见到卢克斯后，他的注意力立刻就回到了对自己来说更加重要的正事上。
“博士，冒昧打扰一下，可否耽搁您的一些宝贵时间呢？”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有紧张的心情，芬恩神色郑重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叠文件，恭敬地递到了卢克斯的面前，语气诚恳地请求道：“这是在下的一点拙劣之作，能请您过目一下吗？”
正脸带笑意地打算跟江言交谈的卢克斯被芬恩这一行为给打断了刚要出口的话，面色顿时略微有些不悦了，让暗暗观察他神色的芬恩内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过让芬恩安心的是，这位传闻中很重视拉拢和培养优秀后辈人才的博士并未因此而真的就发怒，而是很快就收起了不悦之色，脸色平静地看向了芬恩的脸庞，然后视线下移扫了一眼芬恩递过来的文件资料的封面上那精心打印好的较为显眼的项目标题。
“哦……？《刻印技术的新型运用》？”
看过了标题后，卢克斯眉毛抖了抖，眼里流露出了一抹兴趣。
卢克斯不着痕迹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江言稍后再谈，这才再度将注意力放回到芬恩手上。
江言对此也没有意见，因为他也挺好奇这个被他贴上了‘萝莉控’标签的年轻研究员现在的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
‘有戏！’并未注意到卢克斯隐晦的视线移动，只捕捉到了卢克斯眼底流露出的感兴趣之意的芬恩，心情一下子激动了几分。
果然，卢克斯目光好奇地将芬恩手中的文件拿到了手里，当着芬恩的面翻阅了起来。
并且，很快就露出了略带惊异的神情。
“原来如此……将灵导术式阵以刻印术的手法，植入到人体身上，从而省去繁琐的术式阵的构建环节，从而让施术者变得像是人形的灵导兵器一样，只要催动灵力就可以跳过施术的前置动作，直接瞬发高阶精灵术吗？甚至……借由在人体植入特定的军用量产型的术式阵，从而达到军用精灵术师的速成培养？”
一边翻阅着，卢克斯一边以赞赏的语气缓缓说道。
不远处的江言，眼神也是有些些许的变化，略带惊异地看了一眼脸色紧张地等待着‘判决’的芬恩。
虽然江言没有观看到卢克斯手上的文件资料上的内容，不过暗地里已经悄悄发动了数据化扫描的感知能力的他，同样已经将文件资料里的内容‘看’了个彻彻底底，甚至他阅读的效率比起用肉眼读取的卢克斯还要快了许多倍。
‘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家伙居然还挺有才能的？’目光闪烁的江言，想到了自家的那个私人研究部门，不由得在心中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你倒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呢。”数分钟后，将文件资料大致上浏览了一遍的卢克斯，将文件放回了芬恩的手里，然后面带微笑地评价了一句。
芬恩的脸色顿时显而易见地露出了惊喜之色，但很快，他的心情就又因为卢克斯后续的一句话而一下子沉了下去。
只见卢克斯摇了摇头，面色有些遗憾地说道：“但是……想实现这种技术，难度也有些大！”
芬恩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急切开口反驳，但眼底却有着不甘之色浮现。
卢克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并未在意，而是淡然地微笑了一下，继续点评着。
“如果真的能够将术式阵植入到精灵术师的体内，那么，不论是让术师们瞬发高阶精灵术的设想，还是军用精灵术师速成培养确实都是可行的。但你不认为，这种做法，跟现代灵导兵器的功效有些重合了吗？”
“而且，原本在体外构建释放的术式阵，想要植入到体内，并且还得固化起来，可不是刻印术那样的仅仅只要将术式阵埋入心脏充作遥控炸弹就可以了的，说到底，刻印术在本质上就只是个简单粗暴的内部破坏性的诅咒术式而已，唯一的优点就只有它的保密性和难以被强行摘除的特点罢了，这种刻印术是我们先人从旧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遗迹之中挖掘出来的文献之中发现的古老奴役术式之一，就算是现在，我们也只掌握了植入的方法和相应的解除手段。”
顿了顿，卢克斯看着沉默的芬恩，语气无奈地说道：“想要变更这种刻印的术式效果，将其改造成用于提升受印者战斗力的瞬发施术的辅助装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我们有着开发灵导兵器的经验，但体外施法的传统术式阵与铭刻在钢铁兵器上的灵导术式阵、还有埋在体内的刻印阵，都会因为术式载体的不同而存在着很大的区别的，想完成你这种刻印术的设想，这几乎不亚于创造一系列的全新的术式阵模型。其中的难度，相信你也早就已经尝试过了吧？”
第500章 龙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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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卢克斯的一步步分析，芬恩的表情越来越灰暗了。
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的卢克斯，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当然，这只是说难度比较大而已，并非是不可行。不过，关键的问题是，这一项研究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资源才可能得到成果，而功能又跟目前帝国已经成型的灵导兵器研发工程有了重合……你，也是知道目前帝国的国情形式的吧？”
芬恩点了点头：“是的，帝国与王国的矛盾终究到了必须做了了断的时候了，而且还有教国在虎视眈眈，虽然现在帝国边境上的局势大体上还是处于比较克制的阶段，但谁也无法保证战争会不会下一刻就爆发。”
“就是这样。”卢克斯叹息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说道：“个人来说，我是比较支持你的这一份研究的，不过目前帝国的技术研发的重心还是倾注在了见效更快的现代灵导兵器工程里头，各个方面的资源用度都有些紧迫，你的这份研究毕竟还是只处于启蒙的理论阶段，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在拿出能让上头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的成绩之前，恐怕申请不到上头的多少资源支持。”
“也就是说，我的研究只能到此为止吗……”芬恩脸色很是不甘地说道。
“别急……”说了一大段话后，卢克斯轻咳了一声润了润嗓子，然后微笑着对芬恩继续道：“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我们得先将这份研究做出一些真正可靠的实绩出来，才能获取到上头的投资支持。目前来说，就算我想要支持你的这份研究，也只能挪用研究所内部的资源才行，但这样一来，可能就会耽搁到研究所里的其他重要项目的研发进展了，所以，能暂时容我好好考虑一下吗？”
闻言，芬恩顿时大喜过望，他知道卢克斯是有些动心了。
他面色欣喜地郑重对着卢克斯鞠了一躬，语气有些激动而诚恳地说道：“好的！非常感谢您的赏识！”
“嗯。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改天再给你答复吧，这份资料就先放在我这里了，没问题吧？”卢克斯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晃了晃手里的那一叠文件资料。
“当然！”芬恩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卢克斯笑了笑，将文件资料递给了跟在身后的一名护卫让其收好后，神色亲切地拍了拍芬恩的肩头表示激励后，便越过了他朝着江言走了过来。
“进来再谈吧。”走到江言面前，卢克斯轻声跟江言说了一句示意他跟上后，便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江言瞄了一眼那边还在激动、兴奋之中，并未注意到这边的芬恩，耸了耸肩，也跟着走进了办公室内。
只有那几名面色冷漠的仿佛死人脸一样的守卫，被卢克斯示意后留在了办公室门口守着。
半响后，芬恩这才平复了心情，然后忽然眨了眨眼，扫视了一遍除了几名守卫之外就再无他人的走廊后，有些疑惑地自语道。
“诶？那个可恶的小鬼跑哪儿去了？！”
……
办公室内，江言轻车熟路地跟卢克斯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直接就从茶桌的下层里翻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毫不客气地将盖子拧开，从里头抓出了一把散发着丝丝清香的灵茶塞进了茶壶里，倒入热水后直接用加热的迷你术式阵将灵茶煮开了。
闻到那一丝丝茶香后，江言只觉得身体里的毛孔都打开了不少，精神也不由得变得清爽精神了几分、体内的灵力更是似乎自发地多出了几分活性。
等到将泛着丝丝苍翠微光的醇香茶水吞入腹中后，一股纯净的灵力自腹中挥发而出，扩散到了身体之中，江言只感觉整个身体都有些暖洋洋的，那温润舒畅的感觉仿佛将他连续好几天潜心研究暴食因子时的疲劳都驱散掉了。
“言小子！你倒是真不懂得不客气啊！”不远处，将记述着芬恩那份研究资料的文件妥善收好后的卢克斯，转头看到了江言那副毫不客气地翻出他心爱的灵茶肆意品尝的样子后，眼角不由得就是抽动了一下，没好气地斥骂了一声。
“反正博士你也是从安格斯老爷子那儿顺来的吧？作为老爷子的义孙，一杯茶水罢了，让我尝一尝又不会少块肉。”江言笑眯眯地说道，一点都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哼！”卢克斯翻了翻白眼，赶紧也坐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后，一边喝还一边抓着茶壶不放了，明摆着就不打算再给江言续杯的机会。
江言见此只是笑了笑，慢悠悠地喝完了手里的灵茶后，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看向了卢克斯，问道：“老头，这次找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邀请我品茶的吧？”
“小子，更正一下，我可没打算请你糟蹋我这宝贵的灵茶！”卢克斯吹了吹胡子，冷眼瞪了一下江言后，才道：“前阵子，听说你小子受到了仇家的袭击？”
卢克斯说的袭击当然不是今天江言过来的路上刚刚遭遇的那一波，毕竟他可是在开战的时候就让智脑注意掩盖了情报，虽然没指望彻底遮掩下来，但至少现在距离江言遭遇袭击才只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卢克斯怎么也不该这么快就得到情报吧。
所以对方说的其实并非今天发生的袭击，而是前阵子的夜里，古伦德家族老家主佐斯的针对于江言的那场报复。
“你还是这么消息灵通啊，博士。”江言呵呵一笑，说道：“算是吧，不过更准确一点来说，那并不是我的仇家，我只是运气不太好被迁怒了而已。”
“不论怎么说，遭受了袭击也是事实，不过现在看到你还能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也就放心很多了。”卢克斯摇了摇头，面容上挤出了一抹貌似关切的神态，可惜那份表情在江言的眼里却实在看不出有多少真心实意的成分。
这老头或许会真的会关注江言的安危，但绝对不是因为关心江言，肯定是想着他这样的奇特的龙裔实验体要是意外死了，对研究所来说可会是一个绝大的损失吧。
毕竟不说安格斯在中间搭线的联系，单单是江言本身，现在也算是他的研究所阵营里的一份子了，在卢克斯看来，双方的利益在某些角度上来看可以说是一致的。
随后，卢克斯以一副劝告的语气对江言说道：“不过，经历过这一件事后，你还依旧坚持要住在研究所外面吗？毕竟如果待在研究所里面的话，凭借这里的守卫力量，我相信这种袭击事件就基本上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更喜欢自己的小别墅，身边也不缺守卫，想来还是足以自保的。”江言摆了摆手拒绝道。
卢克斯研究所里的安保力量确实不错，但相对的，对江言这种自身藏着很多秘密的人来说，待在这里面的话行动就会受到很多限制了，就比如说，遍布在研究所各个角落里的监视系统，就让江言颇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因为研究所的内部防备力量太过严密，江言的子机网络虽然已经潜入进来了，但覆盖率相对于外界来说实在是太过简陋了，某种程度上等同于视野的盲区。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打算潜伏在研究所内对江言发起袭击的话，子机网络可能就会无法及时发现并告警了。因此相对来说，江言更喜欢将自身的安全交到对他满忠诚的子机身上，而不是寄放到研究所的安保力量上。
“是吗，那好吧。”卢克斯看得出江言眼里的坚定之意，知道这小子确实是认真的，也就不再多说了。
“那么，进入正题吧，言小子，我这里有个委托想要交给你。”斟酌了一下语气后，卢克斯终于开始提起了这一次找江言谈话的真正目的。
“您请说。”江言摊了摊手。
“你知道‘龙神祭’吗？”卢克斯先问了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所谓的龙神祭，江言自然是听说过的，那是杜拉冈帝国的一项非常有名的祭祀活动，对于这个帝国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因为，它是用来向杜拉冈帝国所依靠的‘龙’奉上敬意的一项活动。
杜拉冈帝国的皇室是与‘龙’有着传承于血脉的契约联系的，每一代都必定会出现至少一名的龙裔契约者，为了加强帝国与‘龙’的关系，龙神祭便由此诞生。
祭祀与传统节日有些像，不过却多了一项特别的活动，那便是挑选出年轻的英杰们举办特定的活动，为‘龙’献上礼赞。若是能够获得认可的话，便可以收到‘龙’的赐福其实也就是与‘龙’订下契约，获得‘龙’的赐福，从而成为龙裔。
如果参加者本身就是龙裔的话，在这个赐福的过程中其血脉力量就会获得增强。
可以说，所谓的龙神祭既是为‘龙’献上供奉的时刻，同时也是对新一代的龙裔诞生的庆贺与祝福的典礼，对帝国来说无疑是意义非常重要的。
按照过往的传统经验来看，龙神祭的举办时间并非是固定的，全看帝国幕后庇护者的‘龙’的心情，对方兴致来了的时候，间隔一年内就可以举办一次；但若是没什么兴趣的话，甚至可能数十年都不一定会有。
江言从他小时候阅读到的简单历史课程的资料里所知，上一次的帝国举办龙神祭，已经是三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而那个时候的龙神祭里诞生的最为出彩的年轻英杰，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杜拉冈帝国的当代皇帝陛下！
更加久远的上上次的龙神祭，时间更是要追溯到上百年以前的时代了。
就是因为龙神祭的诞生次数，才导致了帝国在当今这个时代里的龙裔数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龙’开始对帝国不满了，
“博士，你这个时候提起这话，难道是说，时隔多年的龙神祭终于又要举办了吗？”
“没错，虽然还未公布，但已经有消息从皇室之中传出来了。”卢克斯点了点头，肯定了江言的猜想。
“所以……”江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去参加这一次的龙神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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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入场门票？
那么，参不参加？
听了佐斯的这一席话后，江言的双眼眯了起来让佐斯无法观察到他的内心活动，心中则是开始思考起了得失。
老实说，对于那个所谓的龙神祭，他其实是挺感兴趣的。
并非是对成为‘龙裔’感兴趣，因为对江言来说，龙裔的力量并不具备着让他冒风险的价值，不说他本身这一世的身体就是以龙裔实验体的身份诞生的，就算不是，江言若是想的话完全可以批量制造出所谓的‘龙裔’出来。
毕竟说到底，所谓的龙裔其实就是一种具备着龙种血脉传承的特殊人类罢了，江言凭借着异能的复制能力，只要将血脉类软件复制后安装其他人身上就可以制作出一名新鲜出炉的龙裔血脉者了。
唯一稍微有些缺憾的，就只有血脉纯度的问题了，用异能复制得到的龙裔血脉，原先的来源软件是什么等级的，那么江言的以软件安装而造出来的‘人工龙裔’的血脉也只会是相同的等级。
在沧澜域的时候，江言从一个倒霉孩子身上复制得到了名为白银龙血脉的软件能力，那时候他就也遇到过这种血脉方面的问题。
当时有着高泉这个科研鬼才的帮助，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资源，运用了一些基因血脉的精炼提纯技术和异能的配合操作之后，也只是帮助江言成功地将这份稀薄到了甚至都没觉醒的白银龙血脉给提升到了可以激活显化的程度，但这种本质上也只是将‘隐性休眠’的血脉变更为了‘显性激活’的状态，并非是说血脉纯度等级就真得也获得了提升。
举个例子：混血繁衍到了第10代的传承血脉，就算将血脉所占的混血比例从1%提升到了90%，也恐怕比不过第1代源头血脉的10%比例的混血浓度所包含的力量，因为那是本质上的差距！
要知道，传承血脉这种特殊的力量，纯度等级越高，血脉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自然也会越强，不同纯度的血脉力量之间的差距甚至可能会达到了云泥之分！
传承血脉的力量确实很不错，以前江言在沧澜域的时候弄出来的批量版的白银龙血脉，其血脉纯度其实已经是极度稀薄的了，结果却依旧可以将一位二级先天武者的体质强度大幅度强化上一个层次，让血脉武者的综合实力强化到比同级的平凡武者要至少领先好几个小阶的地步。凭借血脉的加成，内修真气流派的武者甚至能够不动用真气的力量，而仅凭肉身力量就获得堪比专修于炼体流派的武者相抗衡的战力！
而这，还仅仅只是被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以后的、极其稀薄的白银龙血脉从‘隐性’被激活到‘显性’觉醒之后带来的加成。
可想而知，若是传承血脉的本质纯度提升上去了，甚至达到了源头的纯血级别的话，又会有多么强大的增益！
这个世界里杜拉冈帝国的所谓龙裔，毫无疑问也正是一种特殊的血脉传承，要说江言对于高等龙裔的力量没有觊觎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哪怕以帝国现在投资的这些研究所建立的‘龙裔再造计划’，在江言看来，能获得的龙裔血脉级别应该也注定不会太高。
而这一次的龙神祭，依据刚才卢克斯的话来看，似乎就有着让任何人都能获得高等龙裔血脉传承的机会！
不过，江言对此却不着急去争夺因为，他可以作弊啊！
哪怕他不参与进去抢夺，没有获得龙神祭的胜利，但只要有高等龙裔诞生了，那到时候江言找个机会，将其纯血的血脉用异能复制一下不就可以了？
所以，龙神祭带来的龙裔血脉奖励，对江言来说其实并不是必须费力争取的。
他更加感兴趣的，反而是这一次的祭典背后可能隐藏着的东西。
过去数十年都不曾再举行过的龙神祭，为何会忽然在这时候忽然重启？只是巧合吗？
在江言看来可不是如此。因为，他从子机网络内收到了一条有些特别的情报，引起了江言的关注。
在将子机网络的势力范围差不多铺满了西大陆的区域之后，江言就已经开始着手于继续往外扩散网络范围了，首先选择的发展方向就是东方，也就是圣光教会所在的教国以及其附属的众多势力。
到了今天，这种扩张已经有了一些基础成效，虽然子机网络的覆盖密度尚且还比不上西大陆这边的完善，但至少一些流传在普通民众之间的公开性的情报，江言基本上已经能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
于是，就在大概一周以前，一个有些特别的情报由智脑传到了江言的耳中。
圣光教会，将在近期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的选拔仪式，从信徒之中挑选出新一代的‘圣子’！
如果在其他时候，这一则消息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毕竟圣光教会选拔所谓的圣子也不是第一次两次，它们历代的圣子数量加起来甚至都可以组成一个歌剧团了。
所谓的圣子选拔，或许最初对圣光教会来说有着一些特殊的意义，不过到了当前的这个时代，‘圣子’在圣光教会内部基本上已经可以当做是一种下一代教会高层的公开竞选活动了。‘圣子’们会通过这种选拔仪式，展露自己的优秀，从而提前培养自身在信徒之中的名望，为未来进入教会的顶层阶级提前铺路。
很多时候，上一代的教皇之类的高层退位的时候，基本上都会由当代的圣子直接继承。
也就说，教会的‘圣子’基本就跟帝国的‘皇子’没太大的区别了，那往往都不是下层的普通信徒们可以参合进去的。就拿最近两百年来说，历代的每一次的‘圣子选拔’的参与者名额都是由教会早就内定好了的，下层的信徒根本连报名的机会都不会有！甚至，就连‘圣子选拔’的结果，都不一定是真正公平公正的，很多时候都会有着教会内部高层们之间的权利倾轧干涉的痕迹出现。
但这一次，圣光教会的‘圣子选拔’却有些奇怪了。
首先，距离上一次的圣子选拔仪式才刚刚过去了**年，连十年都还没满呢！而往常的‘圣子选拔’可都是差不多一代人的时间、也就是三十年左右才会进行一次的，结果这次居然一下子提前了大半！
另外，这一次的‘圣子选拔’活动，教会居然公开向所有的信徒征召名额了，不论身份差异、不论高低贵贱，都可以参与进去。
甚至尤其离谱的是，就算不是圣光教会麾下的在籍信徒，哪怕是最低最外行的泛信徒也没关系，只要心怀哪怕只有一丝的信仰，也就同样可以参与这一次的‘圣子选拔’！
哪怕……只是一名乞丐，也同样有着参与的资格！
这种宽泛的条件，相对于以往的阶级森严的圣光教会来说，堪称是不可思议的。消息公布后，甚至很多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专门去寻找神父们求证了呢。
当然，就算如此，普通人能否在选拔活动里走到最后就很难保证了……
最后，传言有说，这一次的‘圣子选拔’最后的获胜者，甚至可能会获得那位教会所信仰的主亲自赐予的神迹祝福！
当这样的‘圣子选拔’的消息传出来后，圣光教会的信徒们几乎都沸腾了！
其他不说，单单是最后的一条‘最后选出的圣子将可能获得主的亲自赐福’的消息，便足以让绝大多数信仰虔诚的信徒们心生狂喜了。
江言还发现，似乎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圣子选拔’，圣光教会哪怕最近在西大陆的据点因为他的缘故而连连失利，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尽量收缩了势力的爪牙，将重要人员都陆续撤回了东大陆那边的教会核心势力范围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让这些重要人员去为了即将到来的‘圣子选拔’提前做好准备。
比如说，像是修拉尔这样的年轻有为的教会新生代英杰，便已经被高层发令召集回去了。
似乎他们这一次的‘圣子选拔’也跟以往的有所不同了，至少，一些小道消息有称，虽然这一次选拔的入门资格被放低了，但后期的各方面的晋级选拔标准却又被严格拉高了很多，连选拔方式可能都跟以往不一样了，如果不做好充足准备的话，哪怕是教会高层势力们内部培养出来的那些圣子预备役，也可能会有落选的危机！
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次‘圣子选拔’的情报顶多也就是让江言多看了一眼。
但问题是时机，有些太巧合了！
杜拉冈帝国数十年都不一定会有一次的龙神祭忽然在最近放出了即将重现的风声，与它同格甚至更强几分的圣光教会也同样在这个时期有了要举办新一轮的‘圣子选拔’的消息！
尽管，教会那边已经是直接将消息公开了，而杜拉冈帝国这边还只停留在内部高层之间的半公开情报，但前后的时间其实也没差多少，是不是有些凑巧了？
形式上，不论是龙神祭还是圣子选拔，这一次都是非常庄重的，很明显两边各自的上级靠山这一次都不约而同地对帝国和教会各自要举办的活动投入了不一般的关注力度。
而不论是龙神祭还是圣子选拔，在江言看来其实都是同一回事两种活动都是为了挑选出们麾下各自最优秀的年轻英杰，并且最终们选出的英杰都可能会各自获得来自于们的赐福！
如果单独一边这么干的话江言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偏偏们这一次的行为撞在了一起啊，这就由不得江言不多想了。
在江言看来，这种事……简直就像是们不约而同地想要培养各自的代言人一样！
另外，不只是杜拉冈帝国和教国，这个世界内的其他一些相较于前两者来说比较落后一些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比如说，与帝国世仇的莱茵斯王国就有着新生代王族的激烈竞争，而北方的大荒各部元族、南方的栖息在原始地带里的幻兽联盟，都各自有着与帝国和教国相似动作的痕迹。
只不过因为江言的子机网络暂时还没覆盖到那么远，不够完善，所以除了同在西大陆的莱茵斯王国的情报搜集得比较靠谱之外，其他地方势力的具体消息还不得而知罢了。
整个世界里的各大势力的这种不约而同的大动作，让江言感觉似乎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动向。而似乎也是因为这种风向，大陆上的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摩擦虽然一直在隐隐加剧，但居然神奇地彼此都保持了基本的克制，造成了现阶段的整体世态都趋于了一种让嗅觉敏锐的人感觉会比较压抑却又相对平稳的大局势。
简直就像是……所有的大佬们都在默默地做着某些准备，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机一样！
至于理由到底为何，江言不得而知，但肯定是有什么他目前还不知道的巨大隐秘即将揭露了。
这种时候，卢克斯忽然找到了江言头上，向他抛出了有可能是事件关键点之一的龙神祭的入场邀请……江言不由得就慎重考虑了起来。
‘虽然这次的龙神祭肯定会有风险，但如果我之前的分析没错的话，这还只是前奏准备的一环而已！危险性固然会有，但也不会不给活路。并且，幕后的大佬们既然是打算‘挑人办事’，那么总会给点好处费的吧？像是这次的龙神祭的血脉赐福，以及传言中的纯血龙种的契约权，或许应该就是帝国上头的大佬们抛出的橄榄枝？’
江言并不太看重这些前期的零头小利，但他更想要探寻这帮子大佬如此动作背后所包含的隐秘，能让帝国的龙、教会的主，以及其他势力的众多大佬们都纷纷行动起来，肯定会有这利益驱使吧？
或许那是连江言都得心动的玩意呢？
江言觉得自己要是视而不见的话，未来说不准就会为之后悔了。
‘那就……试试吧！这次的龙神祭，对我而言或许就是一张入场的‘门票’！’
第502章 谈条件
打算参一脚的江言，也是确实经过了一番慎重考虑的。
反正，对他来说，就算真得碰到了危险，大不了就舍弃了这一具灵子世界的真灵之身和发展起来的这一批子机势力就行了。
依靠异能的多心多用天赋，将其发挥到了极致后衍生出来的自我分割的能力，江言已经可以做到随意地分化自己的灵魂。对他来说，如果损失掉了灵子世界这边的这一具分魂，虽然也不能说是无所谓，但至少并非是承受不起，江言在沧澜域红玉楼那边还留有另外一具分魂呢。
因为异能的同步链接的特性，不论江言如何地分割灵魂，对他来说都不会有所谓的‘分身’与‘本尊’的区分，任何一个分魂都是可以当做本体来看待的，他所有的分魂哪怕相隔了极其遥远的跨界的距离，也不会因此而被分割成两个不同的存在，意志都是统一的。
举个形象一点的比喻的话，江言这种自我分化的能力创造出来的分魂状态，大概就跟普通人的左手右手共同受到同一个大脑的支配控制，却又双手各司其职是一样的。
损失一具分魂的话对于江言来说，差不多就相当于普通人断掉了一条手臂那样子的体验吧。不好受是肯定的，分化出去的分魂的力量对于整体来说占据了多大的比例，那么该分魂损失掉之后，‘江言’这个整体的实力就得被同比例地削弱掉多少。
某种程度上来说，江言的这种自我分化的能力，跟他的契约精灵‘小白’那只史莱姆可以说是极其地相似了，都是可以做到自由自在地分裂，只不过在分身能力上江言要稍弱一筹，他只能对自身的灵魂进行分裂，而做不到像小白那样连**都可以自由分化。好吧，虽然‘人类之躯’跟‘史莱姆之躯’本来也不是适合放到一块儿相比较的对象就是了……
嗯……仔细想一想，江言跟小白这只史莱姆的相性还真的是极其地合拍啊，不论是双方的异能与天赋的配合上，还是相似的某些特质上。
考虑好了的江言，终于睁开了双眼，面带微笑地看向了静静地等候着他的答复的卢克斯。
“博士，您的这个委托，我答应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听到前半句，卢克斯脸上浮现出了欣然的笑容，不过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江言后续的话，脸上的笑容便随之僵硬了一些。
“贪心的小鬼头！”抖了抖眉头，卢克斯没好气地瞪了江言一眼，说道：“明明这是个对你、对我、甚至对安格斯那老头和对莉莉露卡那丫头来说，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怎么你还想要跟我提条件？”
江言将身体往沙发里一靠，露出一副很是凝重的神色对卢克斯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博士，毕竟您刚才不是也说过了吗？这一次的龙神祭跟以往的不同，很可能会伴随着极高的危险性，说不定丧命了都是可能的吧？我要去冒这种危险，要点好处费也不算过分吧？”
卢克斯吹了吹胡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龙神祭的奖励还不够满足你吗？”
“嘿，一码归一码！”江言摇了摇手指，玩味地看着卢克斯的双眼问道：“先不说能否胜出，就算一切顺利，龙神祭的奖励那也是靠我自己争取得来的，而我若是带领了哈尔他们组成小队参与，也就是作为代表了研究所出战吧？博士，从您刚才的话来分析，帝国其他的研究机构、以及帝国的各大势力派阀也都各自会派出年轻的英杰代表参与，将这一次的龙神祭看成是各方势力的一次竞争也不为过！”
说道最后，江言语气顿了顿，看着目光微微闪烁了起来的卢克斯，继续说道：“其他的势力派阀如何我们先不提，但对于您这样的研究机构来说，我和哈尔他们这样的参与者，因为‘龙裔实验体’那种身份的特殊性，其实都可以看作是您旗下的第十一号研究所的‘龙裔培养技术’的‘代表作品’吧？”
“‘作品’的表现越是优秀，就越是能证明其‘制作者’的能力优秀！博士，您老实说……若我们胜利了，研究所是不是会获得非常大的好处？您之所以特意要求我带领哈尔他们一起参加龙神祭，也是为了加深我身为‘第十一号研究所出身的实验体’的这一阵营标签吧？这样，当我们在龙神祭这种公开的‘竞赛’之中表现地越好，高层们就越会对身为我们这些实验体的‘创造者’的您满意，您也就能够获得越多的利益？”
“……”卢克斯目光略微惊讶地看了江言一下，没有出声反驳，相当于他默认了江言刚才的话。
见此，江言了然地笑了笑：“所以您看，我们要冒着风险参与龙神祭，而您却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等着坐收名利，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卢克斯扯了扯自己干瘦的脸颊，对着江言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渗人的微笑：“言小子，你这么说是不是才真的有些不太合适了啊，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创造者，研究所将你们培养到这么大，多少也算是对你们有恩了吧？”
一时间，似乎有些争锋相对的，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少来！”江言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都说一码归一码了，博士，您这话若是对哈尔他们说还过得去，但我嘛？不是在当初早就被您卖给军部了吗？之后我可是待在特殊暗杀部队那种拿命做任务的地方为帝国奉献了两年的苦力了，早就已经自力更生了，您现在跟我说养育之恩？请去找军部讨要。”
“唉……真是的，才出去两年，你小子就变得这么不可爱了，也不知道体谅一下我这老人家！真怀念以前的那个天真乖巧的孩子啊！”卢克斯抬起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表现得像一个因为孩子不孝而头疼不已的父亲一样，让江言看得眼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拜托！老头，您的演技可以再假一点吗？呃，好吧，就您那副能吓哭小孩子的阴沉似鬼的尊荣，恐怕一辈子也演不了那种慈父的形象了。
啪地一声，不想看他继续表演扯皮的江言直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废话少说，要我带队，好处费可就不能少了！”
“好吧好吧，你先说说看，想要什么？”放下手，卢克斯脸上的表情刷地一下就严肃了起来，目光带着审视之意地看着江言。
正如江言所说的那样，这一次的龙神祭其实也是帝国各大势力派阀的一次竞争，不论是名誉上的还是实际利益上的，包括皇室在内的各大势力派阀都不愿意退缩，且不说成就纯血龙裔的机会以及那跟传奇级实力的上位纯血龙种的契约资格，单单是可以在祭典中得到龙的赏识这一点，就足以让各大势力派阀们争得头破血流了。
帝国皇室一族为何能够从开国至今、一代又一代地持续稳坐着他们自身那执掌帝国最高权利的宝座，让国内的任何豪强贵族哪怕再有野心也不曾将其帝位推翻？
理由，还不是因为那支皇室一族的背后有着龙在撑腰！
而对于帝国内部的各方势力派阀来说，这一次的龙神祭无疑就是个巨大的机遇了，跟圣光教会正在筹备的圣子选拔很是相似，有消息称，这一次的龙神祭同样也是参与者的报名条件非常宽松、竞争规则也趋向于公平公正的那种，在龙的关注下，基本上不会出现暗幕的现象。
也就是说全都各凭实力，就算是皇室出身的天骄也同样有着落败的可能。
这让帝国内的各大野心家们也是纷纷动起了心思，因为若是趁此机会得到了龙的赏识的话，或许他们也能有机会坐上那个代表着帝国最高权利的宝座了。
卢克斯作为研究员圈子里的代表了最上级地位的博士，对于政治权利上的东西倒是没有太大的野心，毕竟他就算想争，也比较难以争得过那些早就扎根于帝国至少数百年之久的各大贵族巨阀们。
不过完全不争取的话却又不行，因为这一次的龙神祭对于国内的各大研究机构来说，就跟江言说的一样，是各方机构用于展示自身‘作品’的最佳舞台。
更多的经费投资、更好的设备资源！
为了争夺这些，哪怕是那些向来只对研究更先进的技术感兴趣的专业研究员们，也都纷纷开始摩拳擦掌了。
就拿《龙裔再造计划》来说吧，就江言所知，除了卢克斯的第十一号研究所之外，帝国内还有另外几座研究机构也在同步负责这个计划，差不多都是由跟卢克斯同一级别的另外一些‘博士’所主持的，培养成功的龙裔实验体可不仅仅只限于哈尔他们。
卢克斯是打算将哈尔他们作为自家的代表参与到这次的龙神祭里边的，而其他研究机构培养出来的龙裔实验体似乎也有不少不弱于哈尔、莉莉那种层次的优秀苗子，对方也跟卢克斯一样有着派实验体们参与到龙神祭这个盛大的舞台里的想法。
显然，到时候哪怕还会有其他参与者，但各自所属的龙裔实验体们会因为彼此身份的相似而被直接放在一起比较优劣，他们之间的胜负，也会变相地代表了各大研究机构的胜负。
可以说这就是卢克斯与他的同行竞争对手之间的较量。
想来，之所以卢克斯会拜托到江言头上，也是为了尽量保险地增加己方的胜算吧。
因此，江言才好整以暇地公然跟卢克斯讨要好处了，因为他知道这老头只要不想输给那些同行竞争者，就肯定会答应他的。
他毫不客气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好，博士，我之前说的要建立自己的实验室的那个要求，现在升级一下吧，我要组建自己的专属研究团队，并且……拥有直接从您的研究所内部招收成员的许可，以及调用研究所内部资源的权限！另外，这个团队只归属我个人名下，不论是管理还是研究所得的成果，您都无权插手！”
听到江言的前半段话，卢克斯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如果只是单纯组建个人团队的话还没什么，身为研究所的内部成员，相应的资源供应也是没问题，但……江言的后续条件却是打算直接从他的研究所内部挖角人才啊！
尤其是后边的独立的管理权以及研究成果的私有分配……如果卢克斯答应下来的话，江言的这个团队根本就是直接拿着属于研究所公有的人力物力去培养他自己的私有资产了！
“不可能！！”所以，卢克斯断然拒绝了江言，目光也冷了下来：“言小子，你在说笑吧，这种条件我可实在是难以答应。”
“别急着否决，条件可以再商量商量呗？”江言笑眯眯地说道，见卢克斯脸色稍有缓和了，便继续说道：“资源供应可以缓缓，我这边可以自掏腰包给团队成员支付薪水和奖金，资源设施除了个别之外，大多数也可以由我自己购置哦！”
卢克斯闻言，脸色更缓和了些，只是很快他又拧起了眉头。
只听江言又道：“只是，在成员招收和内部管理的方面嘛……这个我可不打算退步哦。”
卢克斯目光如刀地在江言身上刮着，但他发现这小子面色丝毫未变地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见此，卢克斯双目一眯，身上灵芒浮现，一股厚重的灵压以他为中心缓缓释放了出来，笼罩在了江言身上，大气瞬间仿若被凝固了一样变得极其沉重，江言身前的桌子以及他身下的沙发都被这股灵压波及到了，居然发出了有些不堪重负的嘎吱作响的声音。
不过，这种威压却被卢克斯完美地拘束在了江言周身两米的范围内，并未泄露到外面。
然而，承受着这股压力的江言依旧是面色不改，还有闲情悠然地出声感慨。
“啧啧，博士您每次出现在外面都必定会有着护卫随行，外界的世人还都以为博士您只是一个擅长于技术研究的研究员而已呢，可这份灵压强度，已经是军级精灵使的级别了吧？”
第503章 交易达成
卢克斯此刻爆发出来的灵力强度，都已经快不输于安格斯那个顶尖的老牌军级精灵使了，不过这一点并未让江言有什么惊讶。
毕竟，拥有着异能的扫描能力的他，想要探知别人的修为水平是很简单的，除非目标的修为实力远远超过了江言，不然一个异能扫描下去看，软件先不说，等级阶位基本都能够探测得出来。
但真正让江言有些刮目相看的，是卢克斯这一刻展现出来的对自身灵力的那种格外精细的操控能力，一瞬间就将所有的灵力爆发出来的压迫全都集中到江言周身两米的范围里，让江言都感觉仿佛被千斤巨石压在了身上一样，但对方的灵力却没有丝毫伤及到办公室内的桌椅建筑，更没有往外泄露出多余的灵波气息，至少，外面走廊上的那些仅仅与两人相隔了一个房门的护卫们就丝毫都没有察觉办公室内的卢克斯的爆发。
这样的对灵力的高度精准的掌控水平，在江言看来已经超越了他见过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当然，这个范围前提是把江言和他的智脑子机们都给先除外。
不过就算比起数据化智脑子机那种近乎完美的精准度还稍差一筹，但在江言看来，卢克斯的微操水准也是与之相去不远了，可以说几乎已经达到了正常人类所能做到的极限水准。
不过，想到了对方好歹也是帝国最顶尖的博士之一，江言对他拥有这种级别的精细操作能力似乎也不是太过于奇怪了……毕竟，很多的技术研究项目，对于执行实验的人的要求也是非常苛刻的，哪怕是一丝小小的误差都可能导致一个耗资巨大的实验项目功亏于溃，非得做到精益求精不可。
看着在自己几乎已经全力爆发的灵力压迫下依旧面不改色的江言，卢克斯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灵压气势，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已经老了，比较起来，你小子才是真正的让我意外了呢……说实话，言小子，若不是你是由我亲手从培养装置里制造出来的，之后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帝国的视线的话，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已经被别人掉包了。”
说到最后，卢克斯眯起了眼睛，以一种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似乎恨不得要将人解刨的目光扫视着江言的身体。
“毕竟，现在的你，就算是我亲自出手好像也没多少把握可以拿下了，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吧？你……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言小子吗？”
听到卢克斯这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话，江言脸色不变地淡笑着说道：“博士，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私人秘密，不是吗？而且，我的实力越强，之后在龙神祭里的表现自然也会越出众，这难道不是对你我接下来的合作就越有好处吗？”
闻言，卢克斯眼神变幻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一开始双方见面时候的和蔼之色。
快速衡量了一下得失后，卢克斯便不再多想了，打算直接无视掉江言身上的一些明显的异常之处。
因为确实如江言刚才所说，这小子的实力越是强大，对于接下来他们将要参与的龙神祭来说就会有越大的把握。毕竟这一次的龙神祭兹事重大，参与者必定会是各方势力派阀的最优秀的精英，仅靠目前掌握在手里的哈尔他们，卢克斯还真没太多的把握他们在其中能走出多远。
不过若是江言参与进来的话就不一样了，之前卢克斯凭借着一些微小的试探，尤其是上回让江言担任考官去考核哈尔他们的时候，卢克斯就已经看了出来，江言现在的实力已经明显完胜了他麾下的龙裔实验体之中最强的哈尔和莉莉。而哈尔和莉莉的实力可是已经达到了兵级精灵使的顶点，江言比她俩还强，那么很可能便是已经踏入了军级的层次了。
上回考核之后，卢克斯本来就打算再找个机会私下里试探一下江言的，于是在这次没有其他外人参与的见面之中他就直接亲自调动了自身的灵力进行施压了。
现在，试探的结果让卢克斯是又惊又喜，能够面不改色地承受下来他全力催发的灵力的实质性压迫，这小子哪怕是在军级的层次里也绝对不算是弱者了呢。
年仅十岁的军级精灵使啊！要是公布出去，恐怕都能够引起帝国上层的轰动了。哪怕是经由自己的手创造出来的实验体之一，卢克斯其实也有了一种将其绑到实验台上研究一番其实力为何能如此快速进步的奥秘的冲动。
不过最终卢克斯还是选择了压下这种冲动，将其无视。一来是因为江言现在也不是弱者了，卢克斯觉得自己没什么把握在不闹大的前提下强行拿下对方，二来，也是为了增大龙神祭的筹码。
而另一方面，卢克斯其实也只是对江言这种过于异常的实力增长的缘由感到好奇罢了，并不会过多地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被掉包了、或者被什么老怪物附身夺舍之类的。
因为只要交易达成，这小子接下来可是要参加龙神祭的，以前的龙神祭怎么样先不提，但这一次的龙神祭可是恰如其名、明确是受到了龙神的高度关注的。若是江言身上存在着什么能对帝国造成威胁的隐秘，难道还能瞒得过伟力无边的龙神的目光？
就算身为一名追寻真理奥秘的研究员，卢克斯对于那尊处于幕后支撑着帝国千年不倒的龙神，也是抱有着帝国子民共通的一份崇敬。哪怕现在的江言是被大恶魔暗中附身伪装了，卢克斯也不认为对方可以逃得过龙神的眼睛。
所以，一番试探过后，卢克斯对于江言更加重视了，为了让对方答应参与龙神祭，他认真地考虑起了江言之前提出的条件。
“成员的招收……我最多只能许可你自主招募研究员的权限！”思索片刻后，卢克斯沉声说道。
“意思是让我亲自去招揽手下吗？”江言一下子明白了卢克斯的另一层意思：你可以自由招募，但那些研究员肯不肯买账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而且在研究所内，只要那些研究员自己不愿意的话，江言也不可能强制收编对方，得按规矩来，那么他一个小屁孩哪怕很有天赋潜力，但跟卢克斯这样一个现役的帝国顶级博士比起来，研究所里的研究员们会偏向于哪一方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谁都懂，除非江言能拿出远超卢克斯给予他们的待遇和前途，否则研究员们可不会轻易动心的。
待遇还好说，但前途这一条，在卢克斯看来江言是没什么可以跟自己争的，毕竟若是论在技术科研者的圈子里的人脉，江言这种新人难道还能比得过他这个现役博士吗？
“好吧，人我会自己招，就算从外部招人也没问题吧？”江言摆出一副有些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说道。
“可以，但若是你要从外面招人的话，因此而出了问题的时候，就得由你自己负起责任了，还有，我虽然不会对你的团队指手画脚，但必要的安全审查工序还是必须的！”卢克斯点了点头，又语气带着警告意味地严肃声明道。
“这没问题。”江言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一开始的人员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轻松凑出来的，所以前期你总该给我一点基本的人马撑一撑场子吧？”
“那就四人。”卢克斯没好气地瞪了这个依旧不忘记在自己身上敲竹杠的混小子一眼，语气有些阴沉地说道。
顿了顿后，他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只限于学士阶级，技师以上的你就别想了！”
“嘁！”江言撇了撇嘴：“那好，我正好看中了一个苗子，您应该不介意让出来吧？放心，他只是个学士。”
“谁？”卢克斯并没有一口气答应下来，而是有些好奇兼警觉地问道。
“芬恩帕尼森。”江言笑眯眯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一座研究所里的成员太多了，哪怕除去了警卫的和打杂的之类的人，剩下的专业研究员没有一千人也有七八百了，一时间卢克斯还没想起来江言说的那是谁，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就在最近听过的样子。
见此，江言笑着抬手指了指卢克斯的身后，顺着江言的手指方向看去，卢克斯就看到了他刚才进门后顺手放在了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正是之前在走廊上遇到的那名高级学士交给他过目的实验资料。
啊，对了，那名学士的名字似乎就是帕尼森来着……
卢克斯转眼一想，就明白了江言为何会指明选中那个学士了。
“言小子，你对他提出来的‘辅助精灵术式刻印’的人体植入理论有兴趣？”卢克斯劝诫似地说道：“刚才在走廊上我对这东西的评价你应该也听到了吧，这种难度不小的设想，你确定真的要接手并投资研究下去？要知道，你刚才可是说了，你的研究团队的资源消耗是得由你自己掏腰包的。”
“博士您不也是因为觉得这个理论设想有着尝试一下的价值，才会收下他的理论资料吗？”江言不为所动，脸上泛着看不出情绪的淡淡笑意：“而且，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我对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
“说起来，我都忘了你小子可是做到了独立创造出刻印的新式破解法的天才了！”卢克斯见江言表情坚定，只能摇了摇头：“好吧，人可以交给你，希望你的信心不要被打击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啊对了，毕竟是要带领手下的学士们呢，为了能够服众，博士，用您的权限，直接送给我一个技师的头衔资格吧。”
“呃……这个嘛……”卢克斯表情有些为难了起来。
“别摆出这幅样子。”江言见此，翻了翻眼皮，说道：“博士，我可是知道的，帝国的每一名博士，在每年都拥有着提名让一个学士直接晋升到技师的权力！而按照帝国的研究员业内的相关制度，只有成为了技师，才能真正地获得从帝国的正规科班院校毕业生里自主招收正规研究员组建团队的资格吧？”
卢克斯语气依旧为难地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啊言小子，对于我们这种博士来说，可不会轻易使用这种提名晋升的权力的，毕竟我们也怕万一提名上去的技师缺乏足够的真材实料，被揭穿后让自己受到牵连啊。而且，这种提名晋升，也必须得有一定的功勋基础才行啊。”
“您骗鬼呢！就算是走正规程序，单单是研究出破灵术式的成果的功勋，单独拿过来计算的话就足以让我晋升了吧！只是那被我拿去跟你交易了莉莉的人身自由而已，论真材实料，您难道对我没自信？而且就大头都算在了交易上，凭借我在之前的破灵术式项目上的剩余的小部分功勋，也足够您为我发起晋升到技师级的提名了吧！”江言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卢克斯的小算盘：“您今年的提名晋升的名额，应该还没用掉才对吧？该不会已经被人预定了？对方的那边的筹码，比我更有价值吗？”
说着，江言淡笑着摊了摊手：“如果是那样，好吧，我也不为难您了，不过关于龙神祭的事情嘛，大概就只能对不起哈尔他们了……”
“你这小鬼……好吧好吧，我答应了。”卢克斯扯了下嘴角，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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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在事后获得了现场残留下来的战斗痕迹的情报后，别的不说，那一道仿佛被大型攻城舰炮轰击出来的裂谷尤其让卢克斯特别好奇。
发生在帝都这个最重要的帝国中枢大城范围内的事情很少能够完全隐瞒过这个帝国的情报机关的，至少像昨晚那种公开场合的交战，不可能做到太严密的情报封锁。
第504章 你，也是异神的信徒吗？
在确认了留给自己的准备时间还算很充分后，江言便又看向了卢克斯。
“既然有这么多的时间，那么博士，您是希望我来带领哈尔他们参加龙神祭的对吧？那么这几年的准备时间里你有打算怎么做吗？”
卢克斯有些疑惑地看了江言一眼，回答道：“我这边的话，会按照原本的计划对哈尔他们进行培养，等到五年后，哈尔他们也差不多正好成年了，其他人不太好说，但以哈尔的资质，顺利的话或许可以成长到军级高阶的程度。”
“17岁的军级高阶吗……？”江言听后，略微有些皱了下眉，说道：“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足够了，但对于本次特殊的龙神祭来说恐怕就有些差了一点吧？”
江言现在的修为境界是二级极限，也就是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军级精灵使的极限，不过因为本身只是因为真灵的伤势而被拖累了的缘故，若是全力爆发的话，江言其实有自信可以跟本土的三级高手们也过上几招。
而等到了五年后，他恐怕足够将真灵伤势彻底治好，一身修为就能够恢复到曾经的全盛时期，甚至很可能还更进一步了。
所以参加龙神祭对于江言来说并不是太有压力，不过这只是他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毕竟听卢克斯之前的意思，这次的龙神祭很可能会有团队作战的形式，江言也希望从参与者之中找多点助力。
不过，江言忽然想到了一些信息，便对卢克斯问道：“博士，这一次的龙神祭是不是跟往昔一样，对参加者的年龄有限制条件？”
“没错。”不出江言预料，卢克斯立刻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要求是不得超过二十岁。”
“不得超过二十岁？难怪你会将事情拜托到我的头上啊。”听到这个限制后，江言终于打消了从自家的子机团队里挑选人马凑出一支队伍参加龙神祭的打算。
按照江言对本次龙神祭的估算来看，‘军级（二级）’阶位的实力恐怕才是及格线，低于这个及格线的参加者就算参与进去了，恐怕也只能沦为炮灰而已。
江言目前的子机里就有很多手下可以拉出来凑凑数，实力达到二级的也有一些，但显然他们的年龄都并不符合龙神祭的参与条件，能够在二十岁以下就拥有不错实力的，都是天赋非凡之辈，这种人全都是被各方势力倾注大量资源悉心栽培的核心精英人员，可不是现在的江言能轻易拐过来的。
就算江言现在也已经开始设立孤儿院之类的明面上的下属机构，从民间搜寻有潜力的孩童作为优秀种子进行培养，但如果随随便便就能够搜罗到被埋没的天才的话，本土的那些老牌势力岂不是都眼瞎了吗。
这种情况下，卢克斯手下的哈尔他们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还未成年的他们，一个个就都已经达到了兵级阶位的一流水准，再多成长几年，至少也足够在龙神祭上不至于拖江言的后腿了。
不过，如果只是不拖后腿的程度，江言可不会满足啊。
江言脑子里很快便转过了几个念头。
“博士，既然您是希望由我来带队的话，那么我希望可以趁着这五年的时间里，好好训练一下哈尔他们，没问题吧？”
“哦，你小子有什么好点子吗？”卢克斯灰白的眉头挑了挑，好奇地问道。
江言笑而不语，只是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自信之色。
盯着江言看了几秒后，卢克斯目光忽然凌厉了起来，冷不丁地问道：“你是想把你那些黑衣护卫的奇特而又极端的战斗方式教给他们，让哈尔他们……成为异神的信徒吗？”
江言暗地里笑了一下，脸上则是眉头一挑，略有惊讶地说道：“博士，您知道？”
“很奇怪吗？前几天夜里你受到古伦德家族残党袭击的事情，虽然警备局有及时封锁情报，不过消息灵通的人都已经知道一些内情了，你应该可以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别墅平日里受到了一些窥探吧？”
江言耸了耸肩，表面上有些苦恼地说道：“是感觉得出来，不过他们藏得很好，也没有真的打搅到我，我也只能装作没看到了。”
扫了他那苦恼的神色一眼，卢克斯眼中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你和安格斯那老鬼倒是有些手段啊，居然直接招揽到了那么多异神信徒给自己效命。”
然后，卢克斯目光一厉，死死地盯住了江言面部的表情，像是不想要放过他此刻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语气沉重地问道：“言小子，说起来，你这种过于异常的实力增长速度，该不会……你也是‘异神’的信徒吗？”
异神信徒，便是外人对于江言的那些暴露在世人眼中的子机契约者的一种称呼，西大陆这边的诸国基本上都是这么称呼他们的，意思是信奉于‘某种身份不明的某神秘存在’的信徒。
当然，这其实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
江言的子机契约者都是他让智脑们细心挑选出来的高潜力种子，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高级智脑在暗中充当导师进行一对一的随身培养，有修炼功法，也有数据异能的软件帮忙作弊，他们不仅成长很快，还往往具备着很多特殊才能。西大陆这边很多势力都曾经抓捕了少数品性不端的、在获得了超凡力量后就犯下了恶劣罪行的契约者，然后暗中进行了研究，不过得益于江言的异能子机契约的约束，他们并未能挖掘到什么真正的隐秘。
哪怕是直接对抓捕到的异神信徒强行施展记忆读取之类的秘术，甚至不顾代价地对其搜魂，也依旧没能获取到幕后黑手的真实情报，甚至借助了占卜预言类的秘术也一样无功而返。嗯，某个教会很拿手的预言术也折戬沉沙了。
唯一能被各方势力共同探知到的情报，便是这些契约者都是某个真身未知的神秘存在所挑选出来的契约者，身上的奇特能力都是由那位神秘存在所赐予的。
虽然无法了解到那个‘神秘存在’具体拥有多强的伟力，但众多势力在无法探知出更多的情报后，便纷纷开始重视起了对待这些‘异神信徒’的态度，也将那个神秘的存在称之为‘异神’。
之所以冠以‘神’的字眼，是因为至少那个神秘存在的能力非常神奇，对方能够随意地将众多特殊异能轻易地赋予普通人，让普通人一夜之间变成拥有不俗实力的超凡者，还几乎没有太过离谱的副作用！不论是知识还是力量，基本上只要想得到的，对方都能够直接赐给的信徒！
好吧，在向异神索取某些比较强大的力量时，寿命损耗之类的副作用虽然会有，不过比起一些传闻中的动不动就取走你几十年寿命甚至直接取走灵魂的邪恶恐怖的‘邪神、恶魔’之流，至少这位‘异神’要‘仁慈’了不少，对方收取的‘代价’相对于赋予信徒的‘力量’，已经完全是物超所值了。
而有些时候，似乎是看待那位‘异神’的心情，对方心情好的话，信徒甚至不需要交付‘代价’就能够直接获得对方赋予的‘力量’了。
这种直接赋予‘力量’的神奇能力，在世人看来，简直就跟神灵的赐福一样！或者说，对方很可能或许就是一尊未知的神灵也说不定！
就像大陆上一些已知的伟大存在，比如圣光教会的主能够赋予的信徒名为‘圣光’的力量，帝国的龙神也能够赋予子民‘龙裔’之力，许多人纷纷猜测，这位异神可能也是跟们类似的存在。
当然，对于那些自家原本已经有了信仰对象的势力来说，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异神的正当性的，所谓的‘异神’之名，本就是一种带有些非正式意味的像代号一样的叫法。
而圣光教会，其异端审判所更是已经公开给这位异神冠上了‘邪神、恶魔’的名头，叫嚣着要将其讨伐了。
可惜，哪怕是圣光教会内部富有威名的那群预言教士们拼尽了心血，也无法预言到这位异神的信息，反而侧面证实了对方身为‘神灵’级存在的说服力毕竟，若是那种弱小的伪神，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拥有着由教会信仰的那位主所赐予的圣图加持的预言术的窥探呢？
而发现无法直接找到异神执行讨伐的教会，后来就退而求其次地将异端讨伐的目标放到了异神的那些所谓的信徒身上，还真讨伐掉了一些异神信徒，结果这一下似乎就跟捅了马蜂窝似得，教会在西大陆的各地据点都开始不断地受到了神秘势力发起的恐怖_袭击。
虽然很少，不过圣光教会也不是没抓到一些袭击者，结果发现，对方都是异神的信徒，信仰心的坚定程度似乎完全不比他们教会麾下的信徒要差，哪怕严刑拷问也是根本一无所获，甚至往往都不需要上刑，这帮异神信徒就直接来一句‘阿拉胡阿可巴！！’然后自杀了。
有些行事不够谨慎的教会拷问人士，甚至还被对方的突然爆发给拉着同归于尽了，什么收获都没有还惹得一身骚。
另外这些异神信徒的诞生方式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几乎没有特定的规律，甚至可能在你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路边农田里很普通的一个农夫就悄无声息地加入了异神的麾下，成为了对方的一名新信徒。
这就导致圣光教会积极讨伐了一阵子后，却愕然地发现了这帮异端信徒就跟野草似得，割了一茬子后很快又会再冒出来一茬子，然后继续举着‘为了吾神！’的口号攻击圣光教会的据点和外出的教士们。
西大陆这边的教会各地据点因为各国的有意无意的联合排挤，主要是杜拉冈帝国的影响而实力薄弱，偏偏异神信徒的主要活动地点就在西大陆，就算教会们想要讨伐也没有主场地利的优势，其他大国们都抱着观望和看热闹的心思而坐看着异神信徒与教会死磕，这就很让教会的教士们感觉膈应了。
要不是最近教会那边因为要准备圣子选拔而发出了召集的命令，将西大陆各地据点的人马都撤回了东大陆的自家势力主场，恐怕双方还会继续死磕下去。
不过，教会这边主动撤了，虽然看到了以往总是很强势的教会吃瘪，让西大陆诸国的高层统治者们有些开心，但想到自家地盘里的那些异神信徒们，高层们就又有些坐蜡了。
大多数都采取的君权统治制度来治理国家的西大陆当然知道宗教这种玩意的危害性，不然也不会不待见神权至上、****的圣光教会和教国了。
异神信徒那种疯狂起来不畏生死的信仰心，在各国看来已经完全不比圣光教会里的那帮子信仰狂热者要差了，他们不由得就开始担心起了这帮异神信徒会不会威胁到自家的统治的安定。
圣光教会在西大陆的各地据点之所以会爽快撤走，恐怕也是存着让留下来的异神信徒们去找西大陆各国的麻烦的心思吧。
不过结局却是他们似乎都想错了，异神信徒们在圣光教会这个敌人退去后，居然纷纷都变得安分守己了起来，没有违法乱纪，也没有冲击现有的社会秩序，这些信徒们基本上原本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了。
甚至就连拉帮结伙的公然传教行动都没有发生。
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异神信徒在骤然获得了超凡力量后跑出来危害社会了。
虽然有出现一些小摩擦，不过各国高层们很快就发现，他们对这种犯了罪的异神信徒，按照自家的治理手段抓捕、施以惩戒后，却并不会像之前的圣光教会那样遭到报复行为。
似乎只要不无故去主动加害这些异神信徒，那么他们就会乖乖做一个良民一样。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各方势力就此放下对异神信徒的戒心，但很棘手的是，异神信徒的诞生方式很神奇，让人完全无法抓到跟脚。
要知道，就算是恶魔种的信徒、崇拜者、契约者，也会有着一套检测方法的，比如圣光教会的人就很擅长，只要一道蕴含着高浓度神圣灵气的圣光洗礼系列的法术撒下去，身上有着恶魔之力的恶魔契约者往往都会原形毕露了。就算不是教会，其他势力也有着各种手段针对检测这一类的邪神信徒。
然而异神的信徒却不一样，他们的力量性质里不存在统一的属性阵营和规律特征，也就没有可行的专门的针对手段，基本上不论是何种探查方式都无法分辨出他们与正常人的不同之处，唯一的辨识方式似乎就只有逼迫他们主动暴露身份了。
再加上那不知名的信徒诞生手段……各国的统治者们发现，他们好像无法根除自家地盘上的异神的信徒啊！
除非，西大陆的这些君主制的国家们也学习圣光教会那样，对子民们强制洗脑让他们精神上自发地抵触来自于异神的诱惑。
然而，只要付出一些并不算严重的代价就可以获得非凡的知识与力量，普通人面对这种诱惑，能忍得住吗？
特别是这个世界虽然因为近代灵导技术的萌发而在生产力上比起很多古代要好得多，但贫富差距依旧是非常明显的，上层人士花天酒地，下层人累死累活的现象在整个世界里都普遍存在。
生活富足的人或许能够抵抗这一类风险未知的诱惑，然而穷苦人士就很难说了，而这个世界里的穷苦人士，可几乎是哪里都有的啊。
第505章 ‘信徒’与‘契约者’
贫民窟这种地方，以及奴隶、农奴、娼馆……各种社会底层人士可以说就最容易因为一些小恩小惠而转变成异神信徒的。
更让各国统治者们头疼的是，他们对此既没办法遏制，甚至也没办法有效地防范。
若是有意隐藏的话，异神的信徒们没有任何的特征可供外人寻找，唯一可以作为依据的就只有‘短时间里忽然拥有了原本不该有的知识或力量’、或者‘短时间里实力获得了大幅度提升’、以及因为与异神的契约交易时贪心不足而支付出了过于严重的代价让自身损耗过度从而精气神异常衰弱，这三点而已。
然而，这些特征，只要当事人不主动暴露的话，外人又怎么能够探知得到呢？而且这些特征还不一定是异神信徒才有的，臭名昭著的其他‘邪神、恶魔’之类的信徒或契约者也会有这种症状，就算有人沿着这些线索抓过去，抓到的人也很可能跟异神没有任何关系呢。
就算采取了强制措施，像是人口普查一样对麾下的所有子民进行体检排查，先不说执行起来的难度，单单是这个方法本身就也不一定有效啊。
而且万一真的激怒了这些异神信徒，根基都在西大陆的他们可不像圣光教会那样可以干脆利落地撤走，到时候要是跟之前的圣光教会一样天天遭遇对方了报复，来个‘三天一骚扰、五天一爆破，暗杀每天不间断，出门都要小心脚下是不是埋着地雷，还得小心会不会遇上人肉炸弹’……那些皇帝、国王、城主们以及各界高官贵族，只要想想之前圣光教会的教士们的那种遭遇或许会落到自家头上，就不由得感觉头皮发麻。
正面来袭的话，众人自然不怕，但偏偏人家就喜欢跟你玩阴的啊，堪称是无孔不入的袭击，这搁谁身上都会感觉难受的。
鬼知道那帮子异神信徒是从哪里弄到那么多的危险武器，又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玩意带进遍布着巡查岗哨和严密守卫的城市里的！
托了异神信徒在发动袭击报复时经常会用到的各种灵导兵器的缘故，这一段时间以来，以帝国、王国为首的西大陆几个拥有大规模制造灵导兵器技术的强盛国家，都遭受过很多的怀疑和弹劾，要不是没有证据的话，世人甚至都想要将异神信徒造成的黑锅直接扣到这些大国头上了。
好吧，在圣光教会看来，不论真相如何，因为某些原因，教会高层已经强烈怀疑这口黑锅其实就该由帝国承担了，要不是因为上头忽然传下来了圣子选拔的神谕的话，恐怕只需再过一阵子，矛盾继续升级下去，教国都要对帝国发起宣战布告了。
难以预防、难以根除、潜在的危险性极大、但对方又安分守己，暂时没有真的威胁到自家的统治……由此种种原因综合下来，西大陆的各国的统治者们这才没有对异神信徒们采取跟圣光教会相同的极端敌视的态度。
鉴于目前来说只要不主动加害这些异神信徒，对方就不会主动闹事的表现，各方势力一开始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警惕的暂时对其保持观察、监视。
不过，在大家都观望了一段时间后，似乎觉得不能这么干耗着，以铁腕和远见著称的杜拉冈帝国的皇帝率先行动了起来，下达了诏令对异神信徒采取了主动谈判、甚至尝试招揽的策略。
结果各国纷纷效仿。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后，各国才这些异神信徒有了更深的了解。
首先，说他们是‘信徒’的话可能也有些不太准确，因为那位异神基本上是不会主动管束他们的行动的，平日里也不会下达什么行动指令，信徒与异神订下契约，付出各种各样的代价从异神那一方索取到自己想要的回馈，双方本质上似乎更像是交易者的关系。
信徒从异神那里获得的东西想要怎么使用都是可以的，除了被保密性极强的神秘契约所约束着的部分之外，其他方面想怎么行动都是信徒的自由，那位异神基本上是不会管的。
经商、从政、甚至于向其他人效忠、或者组建自己的私人势力都可以；要将力量用于行善也好、为恶也罢，可以说他们的行事基本上没有限制。
另外还有一个让各国高层眼前一亮的信息：若是有信徒遭受到了外人迫害的话，具体也得看情况来判定异神和其麾下的其他信徒们会不会主动插手对受害者施以救援和报复行动。
会被插手的，唯有那些真正对异神拥有着虔诚信仰心的‘真信徒’！
而伪信徒的话对异神来说充其量只能算是‘交易者’，他们除非主动支付出更多的能让异神满意的代价，否则异神和真信徒们只会让其自生自灭。
会造成这种差异的理由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根据深入的调查，各国高层们发现，那位神秘的异神给予的‘契约’是分为两个类别的。
一种，是几乎等同于‘卖身契’的约束力极强的契约，签下这种契约的便可以算是真正的‘异神信徒’，能享受到异神的庇护，但同样的也无法违抗异神的命令。
剩下的另一种，则是可以看做是‘商业交易’性质的契约，也就是伪信徒，向异神支付代价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伪信徒不会受到异神的庇护，但也不需要受到异神的管制，除了关于某些情报上的必须被动强制保密的原则之外，他们基本上算是自由的。
而与异神订立了契约获得了非凡力量的人，其实绝大多数的身份都只是‘伪信徒’而已！
至少，那些已经被各国高层掌握了身份信息的，大多数都是‘伪信徒’。
这种情报似乎对异神来说是不需要保密的，很多被各国找到的异神信徒们，都将这类信息爽快地交代了出来。
这类情报是经过了谎言侦测术、‘自白药剂’之类的手段检验的，某些作风比较狠的势力还用了‘搜魂’类的秘术，从那些伪信徒的灵魂记忆里残留的些许片段里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可以说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而‘伪信徒的行动其实并不太受异神的控制’的这一条情报，也就给了各国统治者们将这些人招揽过来的理由。
毕竟，不论是哪个世界的超凡者的培养都需要耗费众多资源的，培养不易，这帮子从异神手中获取到超凡力量的伪信徒虽然走的是捷径，倒也是不错的战力，尤其是对于现在局势紧张，已经嗅到了有些风雨欲来的气息的各国高层们来说。
特别是世人发现，似乎得益于异神的手段高明，这些‘异神信徒’走捷径得来的力量居然跟正常修炼者苦修得到的力量几乎是没有区别的，并不会弱于正统的修炼者！
这一发现可就引起了各国高层们的高度重视了。
要知道，传统的超凡者，比方说一个精灵使，正常来说要培育到可以充作战场上的战力的话至少也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这还是以‘炮灰’的级别来计算的，若是‘精英’级别的话，甚至需要十多年以上的培养周期！并且，这中间还需要同步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等方面的资源消耗。
而异神信徒呢？只要支付一些代价与异神交易，就能够立刻获得不输于其他人通过正统的修炼途径获取得到的强大力量！
不仅是精灵使这种正面的战斗人员，其他的还有药剂师、术式阵师、治疗术师、灵导学科技师等各种方面的辅助人员，普通人都可以借由与异神的交易而速成制造出来，同样的，他们在技艺方面也是一点都不输于那些靠自己苦修学习而成就的同职业者！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异神的身份神秘，让各方势力的高层们对其抱有警惕和忌惮的话，他们都想要让自家的士兵们全都去跟异神交易来大批量制造高阶的精英超凡职业者军团，用以提升国力了。
区区一点儿代价罢了，大不了让麾下的士兵们平均减寿个十年八年的，如果只是一点寿命上的折损就能换取到己方军力上的大幅度强化，在那些大势力的高层眼中这种交易完全是物超所值了。
但遗憾的是，身为掌权的上位者，这些高层人士总是本能地对这样的外来的力量怀有不信任感，所以虽然心动的人不少，但真正敢叫自家的忠诚士兵去主动跟那传闻中的异神索求契约交易的大势力却暂时没出现任何一个。
不过，虽说自家宝贵的忠诚士兵不能去冒那风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那些闲散的‘异神信徒’招揽到手下扩充自家战力，是吧？
唯一需要注意的，便只有这些‘异神信徒’会不会反噬自身了，但为了在未来的紧张局势里增加自家的战力，各国的高层们还是敢于冒这点儿风险的。
好吧，主要是作为堪称是西大陆最强盛势力代表的杜拉冈帝国，在那位颇有魄力的皇帝的决策下，最先做出了招揽这帮‘异神信徒’的决定，并很快就付诸了实际行动，以雇佣的形式将大量已被发现的‘异神信徒’招安到了军队以及各方部门里，做出了一个带头的表率作用。
于是西大陆的其余各国便也不甘落后地纷纷效仿了，尤其是莱茵斯王国，几乎是在帝国做出行动的下一刻就紧跟而上了。
毕竟现在若是不跟着一起行动起来，各方的国力上本就存在的差距就会进一步被拉大了。甚至，万一因为这种待遇上的差距，让西大陆各地的‘异神信徒’们觉得帝国对他们来说才是唯一的好去处，而全都彻底投靠向帝国的话，对其余各国来说可是很不利的。
哪怕西大陆的各国们在像是面对圣光教会时的对外立场上会很有默契地联合起来，但在内部也是存在着竞争的，甚至互相发动战争也没什么奇怪的。帝国之外的其余国家虽然乐于见到强盛的帝国当出头鸟去抵挡来自于天生立场就与他们严重冲突的教国的压力，但可从未想过让对方变得过于强大然后反过来侵吞了自己啊。
现在，卢克斯便是将江言看作了与异神订下契约的信徒了。
毕竟卢克斯可是亲手创造了江言这些人造龙裔的人，以他对江言的了解来看，这小子的天赋虽然很不错，但才两年时间就让实力暴增了这么大跨度也实在是有些太不正常的，已经不是一句天才可以概括过去的了。
正巧，江言在这两年里的实力高速增长，时间上跟那传闻中的‘异神信徒’出现的时期也差不多对得上！
虽然，卢克斯一直到被安格斯正式招入思林特家为止，近两年来暗地里几乎不曾放松过对江言的监视，他从未发现过这小子跟传闻中的异神或者其信徒有过接触，但异神与信徒的契约方式本身就很神秘，没被发现异常，也并不意味着这小子就真的没问题啊。
“信徒……吗？”面对卢克斯审视过来的凌厉目光以及那如针尖般冲击而来的丝丝杀气，江言表情微愣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笑着说道：“您这说法可是有错误的哦，因为我可不是‘信徒’，最多也只能算是‘契约者’吧。”
在西大陆诸国开始对异神信徒们施行招揽策略后，为了将异神的‘真信徒’与‘伪信徒’两个不同的群体区分开来，如今各方势力已经默契地统一了称呼，能被称为‘异神信徒’的就只有真正对异神献上了忠诚的真信徒，伪信徒则是全都被冠以了‘异神契约者’的正式称谓了。
各国想要招揽的，显然都是‘契约者’，毕竟他们跟异神订下的契约条款更为宽松，更加容易受各国的掌控。
而换成‘信徒’的话，就算勉强被招揽了过来，这些‘信徒’比起各国高层下达的命令，绝对是更愿意听从那神秘的异神的神谕，这对掌权者来说显然难以容忍的。
所以，如今听到江言说他并非是‘信徒’，而是‘契约者’之后，卢克斯的表情就顿时缓和了一些。
第506章 抱歉，这是个人机密
作为帝国的现役博士之一，因为颇受皇帝的赏识，从下层平民阶级爬到如今地位的卢克斯对于这个国家还是挺有认同感的，毕竟，他已经将自身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到了这个国家之中。
面前的这个黑发男孩可以说是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哪怕现在对方已经独立了，他也不希望见到对方做出背叛帝国的行为。
“怪不得，你小子的实力在离开研究所后居然会增长得这么快了……”摇摇头，卢克斯将自身的杀气迅速收敛了下去，看向江言的眼神也恢复了平静之色。
见此，江言面色不变，心中则是暗笑了一下。
江言很清楚，自己这一世自从真灵觉醒后带来的变化，主要是实力方面那不正常的增长速度，肯定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卢克斯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因此，语气让他们猜来猜去，还不如给自己找个最合适的借口，被他通过异能和麾下的子机智脑们合力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创造出来的‘异神’这一块招牌，在这种时候就非常地好用。
而且就算江言不说，外人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怀疑到所谓的‘异神’的身上，因此还不如干脆点承认了，省的徒增麻烦，至少，这样可以避免很多来自于外人的不必要的试探行为。
反正西大陆上已经暴露在各国情报眼线之中的异神契约者的数量都已经接近四位数了，这么大的基数下来，江言这一个例子也就没有什么稀罕的了，也就不会引来过多的关注。
毕竟江言在明面上是有着帝国上层贵族之一的思林特侯爵家的背景庇护的，只要他做事别太出格，外人也就没法随随便便找他的麻烦。
“那异神的力量还真是神奇啊，似乎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吧，居然就让当初那个贫弱的小屁孩成长到了我都不敢小瞧的地步了！言小子，现在的你，实力是不是已经比我还要强了？”上下扫视了一遍江言后，卢克斯一边好奇地问着，一边当着江言的面给自己的双眼加持上了探知系的精灵术式。
“哪里，比起博士您来说其实还差了很多呢。”江言微笑着奉承道，面对卢克斯那炯炯有神的泛着丝丝细不可查的灵光的双眼传过来的探视目光，他的脸上却毫无一丝异样感。
并且任由卢克斯窥探了半响后，江言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话说，博士您可否不要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看着我呢？不然我或许就得怀疑您是不是有着什么奇怪的癖好了呢！”
“臭小子，两年不见，你都在外面学会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了吗！”被江言这么说了，哪怕卢克斯还想继续窥探下去也不得不停下了，只好嘴上装作恼怒地笑骂了一句。
说完后，卢克斯解除了双眼的探视术式，内心则是有些无奈。
‘根据观测到的体内灵波的图谱来看，似乎只有兵级极限的程度？比起哈尔来说好像也只是强上一丝而已？但那怎么可能！’
‘那么，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掩盖住了自身无意识往外泄露的灵波反应吗？以这小子那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的精准操控能力来看，做到这一点倒也是完全不夸张……’
就单单凭借着江言刚才能够在自己全力释放的灵力压迫下依旧不动如山的表现，卢克斯就一点都不信江言的实力真的只有现在根据灵波图谱所推导到的兵级层次！
可惜，除非卢克斯愿意在这里直接彻底激怒江言跟他翻脸，否则刚才的探视系精灵术式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探查了。而还打算依靠江言在龙神祭之中为自己谋求利益的卢克斯自然是不愿意双方现在翻脸的。
稍微纠结了一会儿后，卢克斯叹了口气压下了自己对江言现在实力层次的好奇心，然后对江言问道：“言小子，我问你，若是去参加龙神祭，你应该是有把握的吧？”
江言摊了摊手：“博士，请不要为难人啊，谁知道到时候敌人都有谁，又会面临什么样的试炼？所以这话我可不敢说满，只能说，自保的话应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毕竟谁也不愿意白白送死，对吧？”
听着这个基本上就跟没保证差不多的回答，卢克斯不太满意，但也没法反驳。
“好吧……”略过这个话题，卢克斯想了想，又好奇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成为跟异神订下契约的？”
“嗯……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吧？记不清了。”
“异神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呢。”
“你从异神那里交易到了什么？”
“抱歉，这是个人机密。”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同上，请不要深究个人机密呀。”
“真的只是个人机密吗？没有出卖帝国的利益吧？”
“当然，我保证，那只是我个人的机密事项！所以，可否请您收起那谎言侦测的术式呢？说真的，被这玩意锁定的感觉挺难受的。”
“切，你小子的感知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敏锐啊。”
“哈哈，过奖、过奖。”
“言小子，好歹看在是我让你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这一点点恩惠的面子上，关于那个神秘的异神，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分享一下吗？”
“博士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契约者，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呵呵，听说那异神对于优秀的人才英杰非常地钟爱呢……年仅十岁的军级精灵使？就我所知道的情报范围里来看，不论是实力还是潜力，你恐怕都是目前已知的异神契约者素质里最顶尖的了吧，你这样的契约者，在那位异神的眼里恐怕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的契约者的程度吧？”
“谁知道呢？那种神秘存在的想法，可不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可以琢磨透的。”
“真的……无可奉告？”卢克斯语气不甘，期待地盯着江言问道。
被这样一个老头子这么盯着，江言不由得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说道：“博士啊，放弃吧！我可不信您没有干过像是从一些异神契约者的脑子里强行搜取情报信息之类的行为，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咱们能别继续浪费时间吗？”
“好吧。”不爽的哼哼了两声后，卢克斯面色一整，严肃地看着江言问道：“回归之前的话题，言小子，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哈尔他们也成为跟你一样的异神契约者吧？”
“老实说，是有这个打算呢。”江言咧嘴一笑：“您知道的吧？就像是中介一样，我们这种契约者若是能够主动帮异神拉拢到新的优秀人才与订立契约，那么就能够凭借这份功劳从手中获得很可观的回赠，拉拢到的人才资质越是优秀，回报也越大。”
“所以，你小子就将主意打到了哈尔身上？”卢克斯目光不善地问道。
江言笑眯眯地点点头承认道：“是啊，毕竟那家伙的天赋确实很不错，想来若是成为的契约者，多半也能获得异神的赏识吧。”
卢克斯眯起了眼睛，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你小子胆儿挺大啊，居然当着我的面想去帮那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未知势力抢夺帝国的人才？”
“别说得那么难听啊，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算是‘抢’？”江言没在意卢克斯眼里的不善之色，而是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说到底，订立契约这种事，我最多只是做个牵线搭桥的而已，真正能决定的要不要跟异神签订契约的人是哈尔他自己，就连异神都不能强迫他的意愿，不是吗？”
“所以，你小子就问心无愧地来撬我的棋子了？”卢克斯吹胡子瞪眼睛地微怒着说道。
江言笑嘻嘻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嘿嘿，博士，咱们的立场算是盟友吧？您都让哈尔去学院进修了，也就是说没有对外界隐藏哈尔的情报，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其他契约者注意到他并把他介绍给异神的吧？甚至可能都不需要介绍，异神便会自己注意到哈尔这样的人才并对他发出邀请，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让我来拿下这好处呗。”
异神至今为止是如何与人接触的，至今都还是个谜团，只知道对方拥有着能在任何场合下、不发出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直接与契约对象交流的能力。
有些人是在睡梦中，有些人则是清醒的时候；有些人是在遭逢到困境危难之时被忽然联系上，有些人却是在与平时毫无异常的情况下忽然接收到了来自于异神的招揽契约。
可以说，至今都没有人弄清楚其中的规律，也无法寻找到异神的所在。
或许，身为异神的‘真信徒’的那些人会知道更多的信息吧？不过想让一名虔诚坚定的信徒出卖他们的信仰，那难度实在太大了，再加上异神保密的手段至今都没人能够破解，惹急了还会激怒了异神，这就让异神信徒们难以成为可行的突破口。
更奇怪的是，就算是在与之交流、签订契约的场合里，那些契约人也依旧无法察觉到异神究竟身处于哪里，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就好像无处不在一样，或许一个不经意的情况下，对方就已经潜伏到了你的耳边……正因为这种如同虚幻，好似灵异鬼怪一样的诡异现象，才更加深了对方的神秘感，让世人忌惮的同时也更想探究清楚其真身。
以上的这些情报卢克斯早就已经知晓，因此他也知道江言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或许，在就在此刻，在他未曾察觉到的时候，那个神秘莫测的异神就已经找上了哈尔呢。
“好吧……”满是不爽地吹了吹胡子，卢克斯内心里暗暗决定之后就抽个时间去找哈尔他们好好谈一谈。
之后，卢克斯又对江言问道：“异神契约的事情先不谈，若是让你来训练哈尔他们，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就跟你之前说的那样吧，我会教给他们一些特殊的技巧、秘术知识，短时间里让他们的战斗力提升个三四层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江言想了想，道：“培养所需的资源方面，你才是他们的上司兼监护人，这方面我可不会帮忙出血！如果不想成为跟我一样的契约者的话，那就只能加大训练量，从经验、技巧上进行提升了，就像我之前两年在暗杀部队里经历的那样。”
“秘术？”卢克斯注意到了江言话里的某个关键字眼，眼皮不由得睁大了几分：“你是说，你身边的那群同为异神契约者的护卫所掌握的特殊秘法吗？还是说，前阵子你跟我研究所里的某个研究员发生冲突时使用的那种奇特的攻击技巧？”
卢克斯已经想到了江言身边的那一群由一级高阶实力的数据化人形智脑组成的黑衣禁卫战士们。
发生在帝都这个最重要的帝国中枢大城范围内的事情很少能够完全隐瞒过这个帝国的情报机关的，至少像那天夜晚那种公开场合的交战，不可能做到太严密的情报封锁。
特意派人搜集过那一天夜里的佐斯古伦德袭击江言的战斗情报信息的卢克斯自然也是知道了不少信息的。
特别是在事后获得了现场残留下来的战斗痕迹的情报后，别的不说，那残留在城区里的几道仿佛被大型攻城舰炮轰击出来的裂谷状的痕迹，尤其让卢克斯感到好奇。
那已经是军级高手才能留下的战斗痕迹了。
但根据卢克斯提取现场的某些样本之后的实验分析所知，那种战斗痕迹却不是古伦德家的军级高手留下的，不论是战斗方式还是灵力残留的属性反应都对不上。
而当时，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军级高手在场援助。
“所以，言小子……”卢克斯眼神发亮地看着江言，语气期待地问道：“你那些黑衣护卫，是不是掌握着能将战力越级爆发的秘术？”
第507章 又撬帝国的墙角
江言一听卢克斯这话，就知道了老头子肯定又打上了自己手里的那所谓的‘秘术’的主意了，现在虽然是在询问，不过卢克斯却基本上已经认定了江言身边的黑衣护卫们必定有着他所想要的那种可以越级爆发战力的手段。
虽然江言似乎也有着不输于军级高手的隐藏战力，但根据卢克斯搜集到的情报指出，当天夜里跟古伦德家的军级高手交锋的可不是江言，而是那些只有兵级实力的黑衣护卫啊。
那或许可能是一种特别的术式，或许也可能是一种激发潜能的药物，或者某种特殊的武器……
其实如果只是让十几个兵级上阶实力的人暂时爆发出足以跟军级高手短暂过招的越级战斗力，这并不是太稀奇，有很多手段都可以做到。
只是，这种手段很多时候都会伴随着强烈的副作用，折寿甚至当场暴毙都是很常见的。
而真正让卢克斯眼热的，却是江言麾下的那些黑衣护卫在爆发过超越极限的战力后，居然好像都没有留下后遗症！这，就显得很难能可贵了。
所以，虽然以卢克斯对江言这个小家伙的性格印象，他的内心里本身其实是不抱多少期待的，不过卢克斯还是试探着对江言问了出来。
结果他却得到了令自己意外的回答。
只听江言含笑一声，居然干脆利落地点头了：“确实有啊，博士您想要？”
“嗯？！”卢克斯惊讶地瞪大了些眼睛，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你小子……难道愿意公开那种技术？”
“可以啊，反正也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技术。”江言脸上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博士您真的很想要？”
卢克斯当即就想要点头，不过转念又一脸狐疑地看着江言，然后撇了撇嘴皮子，说道：“你小子有这么慷慨？还是直接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条件？”
“诶呀，瞧您说的，不就是一份小小的技术资料吗，我又怎么会这么小气呢，博士您实在是对我的偏见有些大啊！”江言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说道。
卢克斯呵呵一笑看，不置可否。两人前后几次交易下来，他可绝对不会相信这小子真的肯白白吃亏。
“真是的，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江言唉声叹气地一会儿后，当着卢克斯的面从自己衣兜里掏了一块巴掌大的内部透明空白的、好似玻璃一样的水晶出来，然后手掌间银白色的灵力闪动着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地就灌注到了水晶内部，并眨眼间在水晶内描绘出了一座由一道道散发着微光的术式阵轨组建而成的立体的术式阵的模型。
卢克斯一眼就看出来了，江言这居然是在现场制作精灵术式的封存用结晶石！
这种术式晶石是一种采用了特殊的材质人工制造出来的产物，被称之为灵性晶石，因为工艺上的问题，造价甚至比同比例的黄金还要贵重，但却对得起它的价值，因为这种灵性晶石拥有着良好的灵力传导特性，并且能将灵力吸收并长期以特定的形态稳固地保存起来。
只要事先将已经构建好的术式阵封存进入晶石内并将之彻底稳定好，以后任何人只要懂得了对应的激发手段，那么都可以直接激发晶石内部封存着的术式效果，直接省去了施法时间和灵力的消耗将这个术式释放出来。
当然，这只是最基础的一次性术式晶石的制作手法，具体操作起来也并不容易。毕竟就算灵性晶石的材质是比较亲和灵力的，也不意味着就完全对灵力的操控没有丝毫阻碍了，终究还是比起天然流淌着游离灵子的外界环境要差了一丝的。想要将灵力注入灵性晶石后按照自己的心意构建出术式阵，这本身就很考验技术，更难的是将构建出来的术式阵彻底稳定下来，防止制作者中断灵力操控后就直接崩溃掉，就更考验技术了。
要知道，因为术式晶石制作不当，而让其内部的灵力出现失控反应将晶石炸掉报废，甚至反而将制作者炸伤炸死的事例，可不是没有发生过啊。
然而，在卢克斯的眼皮底下，江言将空白的灵性晶石掏出来，开始灌输灵力，到内部的晶石之中的术式阵刻画工程即将彻底完成，这前后的时间才仅仅过去了不到十秒钟而已！
灵性晶石对灵子的亲和效果也是会根据材质和炼制工艺的区别而有着一些不同的，卢克斯一眼就看出来了，江言手里的这颗灵性晶石是标准规格的，虽然不算劣质品，但就算是他这个帝国博士亲自出手加工，恐怕也做不到比江言的表现更好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整个过程之中江言都做得悄无声息，连一丝多余的灵力溢散都没有出现过，就像是随手吃饭喝水一样内敛自然，就算是近在咫尺的卢克斯也只能捕捉到一丝非常轻微的灵力反应而已，更别说是办公室门外负责警戒的守卫们的，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分毫的异样。
“好了。”
很快，江言手心里的灵力光辉就收敛了起来，并将那枚内部已经刻满了散发着丝丝微光的术式阵纹的晶石轻巧地放到了桌子上，示意卢克斯检查一下。
就算还没仔细查看，以卢克斯的眼力和感知，也可以判断出这枚江言在短短十秒间随手炼制出来的术式晶石没有出现一丝的隐患问题，他不得不再次为这小子那一手不似人类、堪比最精密的仪器一般的超精准微操技艺感到赞叹。
“啧，言小子，说实话，我越来越后悔当初将你放到军部的决定了呢，不然也不会被安格斯那老不死的捡了便宜……话说，有没有兴趣彻底跳槽到我手下来？老头我这一生还未留下过子嗣，所以就算要我收你作未来的家业继承人也是可以的哦？”
“您觉得呢？”江言撇了撇嘴，满脸嫌弃之色，意思非常明显。
如果江言真的只是安格斯手底下的一介义孙的身份的话，那他还有一点儿考虑的余地，但实际上，暗地里却是安格斯反过来效忠于他啊，相当于整个思林特侯爵家都是他的资产。这么一对比，卢克斯抛出的橄榄枝就实在没什么值得考虑的了。
“那还真是遗憾啊。”
卢克斯也不失望，摇摇头，便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术式晶石，然后眉头一挑。
“哦？这是似乎灵炮术的术式阵？唔……好像又有些不同？”
原本有些不在意的卢克斯在细细查看了一番后，终于明白了江言为什么会特意将这种术式阵摆在卢克斯面前了。
“原来如此，利用灵炮术那简单的集束、压缩灵压然后再放出的简单原理，进行多重叠加，将远超正常的单工程灵炮术规格的灵力一次性压缩在一击之中，爆发式地提升这一击的威力吗？还真是通俗易通的想法！原理虽然不难，不过这个环环相扣的多重术式阵叠加的奇特阵轨构造，却是非常精巧了，没有千百次的实验摸索恐怕很难成功的吧？”
随之对晶石内的术式阵的深入了解，卢克斯脸上的惊叹之色也越加浓厚。
这一枚术式晶石内部封存的术式阵并非是用来发动攻击的，只是单纯地将那种叠加术式阵的特殊构造展示出来的一样样本罢了，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演示用的模型。虽然没什么战斗功效，但对于卢克斯来说却相当于打开了他某种思路的钥匙一样，能帮助他在研究多重术式阵的叠加联动的阵轨设计上提供一个指路一样的参照。
但很快，卢克斯就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术式晶石后看向了江言，略微皱眉问道：“言小子，你给我看这种术式阵的叠加式模型，该不会……”
“没错，这就是你想要的那种越级爆发战力的‘秘术’。”江言笑着说道。
“……你在开玩笑吗？”卢克斯眯起了眼睛：“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这种多重灵炮术虽然确实是可以临时大幅度增幅炮击术的攻击力，但施展的难度却很大吧？而且更关键的是，这是精灵使专用的术式阵，而非灵导术式！以人类的身体可承受不起这种被大幅增压后的狂暴灵力的输出，就算成功用出来了这玩意，恐怕也要落得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
卢克斯想要的，可不是这种很明显存在着眼中副作用的‘秘术’啊！
“我可没开玩笑哦。”江言耸了耸肩，笑着道：“当时我的护卫们之所以能跟古伦德家的高手过招，用的就是这种多重灵炮术啊。”
卢克斯眼中泛着不信：“但你的那些护卫，事后不说减员了，连个死伤的都没有吧？”
“你不是知道的吗？我那些护卫都是异神契约者啊，这只是他们的某种特殊能力的功劳而已。”
“特殊能力？”卢克斯拧起了眉：“是来自于异神赋予的能力吗？”
“自我再生。”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情报，江言直接说出了答案：“就算肢体断了，也可以重新生长回来哦。”
卢克斯闻言一愣，然后双眼忽然爆出了一阵精光，看着江言刚想要开口。
“停！”结果江言抢先一摆手，语气不容商量地说道：“免谈！”
“呃……”卢克斯闻言一窒，话头直接被堵了回去，如鲠在喉一般很是难受，缓了一下后，才不满地问道：“混小子，好歹先让我说完了你再考虑啊！”
“博士，你那德行，不用出口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江言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不就是想研究他们吗？你觉得我会同意将自己的手下送进火坑？”
“啊哈，什么叫火坑？”卢克斯争辩道：“我只不过是对你说的这种再生能力有些好奇罢了，又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
江言嫌弃地撇了撇嘴：“少来！真想要研究的话，你自己去跟异神签订契约，到时候直说想要交易这种能力不就行了！”
“这个……谁知道怎么主动联系到异神呢？”卢克斯摇了摇头。
“呵，我可不信你没有偷偷收押几个契约者进行研究，通过他们不就能联系上异神了吗？只要愿意支付出足够的代价，打动应该不难吧？”江言指出了一个主意。
“博士，异神可以赋予人类的特殊能力可是很多的哦，这种自我再生的能力对那种神灵般的存在来说只不过是很普通的玩意吧。而且不只是力量，在我刚刚签订契约的时候，还窥见到了很多以前听都没听过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知识的一鳞半爪！您真有兴趣的话，要不要试试看去跟异神签订契约？”
说真的，听到异神连知识都可以交易之后，卢克斯还真有些心动了，然而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有些无语地看着江言。
“你这混小子，不只是想拉哈尔他们下水，原来还想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吗？”
“啊哈哈……”江言表情尴尬地打了个哈哈，然后笑嘻嘻地恭维道：“毕竟博士您的才能我是非常清楚的，说是帝国的‘国宝’都不过分，要是能够劝说您成为契约者，我这边也肯定能够获得很不错的回报呢。”
虽然明知道江言这话只是在拍马屁，但卢克斯还是很受用，连带着对江言刚才那很有撬帝国墙角嫌疑的发言也没了多少问责的打算。
‘异神的契约吗……’他目光有些焕然地低头看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好了，我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具体该怎么决定还是由博士您自己慢慢考虑吧，有想法了再通知我就是了。”眼见卢克斯似乎真的有了些动摇的迹象，江言嘴角一弯，站起身来。
走到门口后，江言脚步一顿：“对了，之前谈好的关于技师的提名晋升，还请您不要忘记了哦。”
第508章 寿命的交易
咔哒~
等到江言拉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守门的护卫们进来查看了一眼，再将房门重新关上，让办公室内恢复了安静后，坐在沙发上默默品着灵茶的卢克斯的脸色顿时冷了很多。
放下已经凉了的茶水，卢克斯走到后方的办公桌前，拿起了自己专配的通讯器，将一个个命令发布了出去。
“将最近两年时间里n6-213号的所有履历资料和行为记录都整理一份，送到我办公室来，记住，是所有，不要漏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说完这个命令后，卢克斯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吩咐道：“再搜集一下思林特家族的行动情报，重点查一下那些最近才出现在思林特家的生面孔。”
顿了顿，卢克斯又语气郑重地补充了一句：“这个调查必须做得隐秘点，最好别让老思林特侯爵发现了，明白吗？”
沉默了几秒，通讯器的另一头似乎给出了回应，让卢克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对了，等这次的调查过后，对于n6-213号的监视力度就撤除大半吧……嗯？已经不需要了，目前权限内可用的监视力量已经不足以胜任这份任务……只保留外围的最低限度的观察者进行日常记录就好了，就算不能详细监视也没关系。”
挂断了通讯后，卢克斯坐到办公椅上开始等候。
手下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卢克斯的命令才吩咐下去不到十分钟，对方就已经将他所需要的全部资料送到了办公桌上。
拿起了那一叠少说也有超过十页数量的、每一页都写满了文字的文件资料，卢克斯一目十行地飞速浏览了过去。
这些资料里记载的全都是他暗中调用了自身的权限布置的针对于江言的盯梢所搜集到的情报信息，详细记载了江言这两年来的在帝国做过的所有事情，不止是以前在暗杀部队时每一次的任务记录，甚至就连江言的日常起居、出行与购物，都有着简略的记述。
比方说，前阵子的古伦德家族遭逢大变之前，江言跟莉莉露卡在街道上遭遇了古伦德家族的少主夏流古伦德并疑似发生了不愉快的见面的经历，在这一叠资料之中居然也有着一笔记录！
不过，虽然记载得这么详细，但卢克斯就算将每一条记录都集中心神仔细排查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唯一有些奇怪的一点，也只有江言在某一段时间里，经常会每天都亲自或者派女仆到市场上购买一些低级的精灵蛋。不过依据跟踪者悄然监听那两个负责采购的女仆闲谈时泄露出来的一点儿话语，可以推断出，这些精灵蛋似乎是要用来充作食材的。
也不知道那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胃口，居然差不多天天都要吃，而且还全是生蛋，都不会腻味的吗？
（小白：喵喵喵？）
除了这一条可有可无的情报之外，卢克斯便找不到其他的可疑之处了。
他最想知道的关于江言是如何跟异神搭上线、怎么成为异神契约者的情报，却是看不到丝毫踪影。
甚至就连江言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了异神契约者这种事，都无法具体判断出来。
若非卢克斯这一次心血来潮，趁着没有外人阻挠的情况下忽然亲自出手试探，恐怕卢克斯也依旧会认为那小子或许还只是个比哈尔强但却也不会超出太离谱的天才。
“老了啊，哪怕早就隐约有了些预感，但这次却是真的稍微看走眼了呢。”
摇了摇头，卢克斯苦笑了一声，随后拿起了另外一叠后续送过来的关于思林特家最近动向的文件资料翻阅了起来。
片刻后，卢克斯将两分资料放到了一起，手心里一枚赤红色的术式阵的微光流转而过，两秒后，一团灵力催动的火焰就从他的掌心冒了出来，一下子将纸质的文件资料点燃，然后被他随手抛入了不远处的金属盆内，随后盆中的火苗瞬间窜高了一大截，嗤嗤几下就将那些资料全都彻底烧成了灰烬。
“老鬼，你跟那小子的关系，果然还是有些不对劲啊……”揉了揉眉心，作为相识了多年的老损友，卢克斯已经从刚才的那份资料之中看出了安格斯的一些不太对劲的蛛丝马迹。
他有理由怀疑，那位老友或许是隐瞒了自己什么。
“该不会，你也跟那神秘的异神有染吧……？”
这个猜想，在第二天，卢克斯私下里约见了安格斯，想要跟老友好好谈一谈，当面交流一些隐秘的情报信息的时候，便被他确信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个本来年事已高、修为被卡在了军级上阶精灵使的境界上快二十年都纹丝不动、迟迟无法晋升到传奇之境的那个老友，最近的实力居然有了些要晋级的迹象了！
麻蛋，认识都快二十年了，你个老小子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在这个异神信徒与契约者频频出没的时期，忽然又有了要突破的趋势？
而且偏偏，你收下的那个义孙就是个异神契约者，你的麾下还招揽了许多的契约者为自己效命！
多方线索联系起来，说这里面没有鬼？怕是鬼都不会信啊。
反正卢克斯是一见面，就越来越怀疑这个老友跟异神有关系了。
这种怀疑，在他试探地向安格斯问了问口风，对方却表现出了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反而意味深长地岔开了话题后，就完全变成了确信。
毕竟，安格斯这种行为，本身就几乎相当于是默认了啊。
那么，同为异神契约者，很明显的，江言这个才十岁就能达到军级高阶实力的年轻天才，在异神眼中很可能比安格斯这个快过百岁了也才堪堪要做出突破的老人要更得钟爱。
这二人之间的阶级关系，恐怕也并不非是表面上的那样以安格斯为主导了。
确认了这件事之后，卢克斯虽然颇有感慨，但却也并没有想要对安格斯指责什么。
对于帝国上层的达官贵人们，尤其是对于那些年事颇高、大限将至的贵族老爷们来说，如果说有什么是最为渴望的，那么答案必定会有一个寿命！
享受惯了富贵与权势的贵族老爷们，基本上获得越久，就越会怕死。只有更加久远的寿命，他们才能享受更多的富贵生活，才能有闲暇的时间去获取更多的富贵和更高的权势。
以前是没有好办法，不论是哪个世界，修为低微的凡人若是想要延寿，无外乎都是些‘血祭’、‘采补他人’、‘炼制延寿之药’、‘与邪神妖魔进行交易’之类的手段，因为修为层次不够，这些方式都会很低级，差不多都是一些旁门左道之术，只能勉强做到饮鸩止渴，并且还很可能会伴随着各种严重的问题。
敢于尝试这些旁门左道的人，很多都不会落得一个好结果。
寿元大限本就是定理，自古以来，对大多数来说最稳妥、可行的突破方式唯有一种那就是修炼，通过修为的提升来升华自身的生命层次，从而自然而然地增加寿元，从短生种进化成为长生种！
但可惜，通过修炼提升生命层次进而增长寿元的这种事，又往往非常看重个人的资质，是只有少数人才能走得通的路子。
并且修炼基本上都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一分心血才能换来一分收获。
让过惯了舒坦日子的贵族老爷们去辛苦修炼？如果他们有那份恒心毅力的话，也就不用这么贪恋红尘繁华了。
而且就算肯付出，也不一定能得到期望的回报呢，毕竟天赋资质的条件摆在那里了。
与其那样，他们还不如去找看起来更轻松一些的旁门左道。
然而现在，异神的出现，却让这帮子贵族老爷们又看到了曙光。
根据情报指出，异神跟契约者进行交易、赐下力量时，收取的代价很多时候都会涉及到‘寿命’这玩意，或多或少的折寿对于契约者来说已经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了。
那么关键就来了，既然异神的契约交易会收取‘寿命’，那么，是否能够反过来将‘寿命’赐予契约人？
结果，有某些位高权重的大贵族老爷就想到了这一点，暗中着手尝试了。
然后发现，他们居然还真的可以向异神提出索求‘寿命’的交易！
虽然这种关乎到‘寿命’的契约交易，异神收取的代价往往会非常贵重，并且还会依据契约人本身的实力与原本寿命上限的多寡而出现变化，越是高龄、越是实力强大的人想要增寿，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是惨重！
但对于那些急于延寿活命的达官贵族来说，这还是让他们趋之若鹜！毕竟对他们来说，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老实说，卢克斯在收集到这种情报后，对于那些从异神的契约交易中取得了延寿成果的高官贵族们可是非常眼热的。
当然，这货不是觊觎那种延寿的利益，虽然也不是不感兴趣啦，但对于卢克斯来说，他更想要探究出异神究竟是怎么做到让那帮高官贵族延寿的情报。
“所以，安格斯啊，作为多年的老朋友，你能否为我解一解疑惑呢？”
一件奢华的会客室内，卢克斯与安格斯两人举酒对饮了两杯后，卢克斯咧了咧嘴，淡笑着对安格斯问出了这个问题。
安格斯内心一动，嘴上则是调侃道：“怎么，你难道还查不出这种情报吗？”
“没办法，我手里的几个契约者可付不起向异神换取寿命的代价，我也不想出资当那冤大头。”卢克斯耸了耸肩，说道：“反正，现在不是有你这个活生生的样板吗？”
说完，卢克斯瞄了一眼安格斯似乎变得比以前乌黑了两分的头发，以及隐隐更有光泽和生气的脸庞，笑道：“现在的你，恐怕还能再生龙活虎地活个至少三十年，才会再出现寿命将近的迟暮之相吧？”
言语间，卢克斯无疑已经认定了安格斯那异神契约者的身份了，毕竟就他所知，能够跟异神交易索求‘寿命’的，唯有的契约者。这是哪怕外人想要，也无法转让过去的。
安格斯目光闪动了一下，也不否认，淡笑着摇头问道：“以你的情报渠道，我可不信你会没有发现其他的借助异神之力延寿的人，怎么就偏偏找到了我头上？”
卢克斯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其他几位的地位都非同一般，不是我想抓过来研究就可以随便出手的，唯有老不死你这里，我才能说得上话啊。”
若是对象的身份一般，按照卢克斯的性子，他早就动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将目标强行抓到实验台上当小白鼠研究了，但可惜，因为代价的昂贵，那几个能够跟异神进行‘寿命’方面的契约交易的，身份都是不一般的非富即贵，除非对方愿意配合，或者有着皇帝之类的高层大佬的准许，否则动一下都会引来巨大的麻烦。
“好吧……”安格斯也知道卢克斯的难处，只能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明白了，看在相识多年的交情上，我给你露一手吧。看过后，你自然就会明白我从异神那里得到了什么。”
只要看过，立刻就能明白？卢克斯闻言顿时满眼都是好奇与探究之色。
动手之间，安格斯忽然先卢克斯问了一句：“呐，老朋友，你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了，我之所以要吸收江言那孩子进入思林特家族的理由吗？”
‘因为那小子是受到异神钟爱的优秀契约者？……不对，这家伙当初用来跟我解释的理由是……’
卢克斯回忆了一下后，说道：“是因为思林特家族的龙裔传承早已经断绝，所以才需要引进优秀的龙裔？”
安格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现在嘛，你看看我的眼睛。”
卢克斯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结果映入他视野里的，却是一双泛着金铜色灵光、仅仅是与之对视就有种被某种极其恐怖而霸道的存在仿佛捕食一般盯上了的、根本不似人类能有的竖瞳！
那是达到了觉醒阶段的龙裔血脉传承者的著名特征之一
“……龙之瞳！！？”
第509章 你难道一点都没动心？
龙裔，是具备着龙种血脉传承的特殊人类，可以使用与‘龙’有关的特殊力量。
龙之瞳便是其中之一，可以为龙裔带来很强的视觉方面的增幅能力，施展出来，能让其获得堪比鹰隼的目力，并且天生就自带不俗的‘看破虚妄’和‘侦测灵力流动’的效果，且比起专门的视觉系的精灵术式来说也不会差。
除此之外，龙之瞳还有着不弱的攻击手段，可以释放以目光为媒介发动的精神系攻击，并且能对血脉等级比龙裔血脉要低和精神抗性不足的目标自动施加一定的精神威慑效果，让敌人未战先怯。
如果只是看这些特殊能力的话，龙之瞳还不算太过优秀，但关键在于，这是龙裔传承者自带的天赋瞳术能力，就如同吃饭喝水之类的本能一样！
也就是说，龙之瞳各种效果的发动是不需要借助任何术式阵与媒介的，不论视觉增幅加持还是精神攻击，都是可以直接瞬发出来！
高烈度的实战之中，若是敌我双方的实力相差不大，那么临场判断、对一闪即逝的战场时机的把握和出招速度就会变得很关键了，这一个不需要进行准备、瞬间就能直接释放出来的攻击手段，在关键时刻或许就能够成为左右战斗胜负的砝码呢。
卢克斯作为主持了《纯血龙裔再造计划》的帝国博士之一，对于龙裔自然是知之甚详了，对于安格斯这这一刻展现出来的龙之瞳当然也有所了解。
也由此，他一下子就确认了，安格斯双眼的异象就是货真价实的属于龙裔特有的龙之瞳！
“老伙计……你家的龙裔传承不是说早已经没落了吗，可现在你这又是……？！”安格斯语气有些激动地问道。
“以前的话，确实是如你所说。”达到了目的后，安格斯眼皮一垂，再度张开时，瞳孔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那种龙之竖瞳时自带的霸道的威慑力也顷刻间消失无踪了。
“那为什么？”卢克斯追问道。
安格斯摇摇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异神……吗？”卢克斯目光一闪，喃喃轻语，目光里有些狐疑。
安格斯微微一笑，虽然没有直说，不过也是默认了。
“那一位居然……连龙裔的血脉能力都能够赋予契约者吗？”从安格斯的表情上得到了确认之后，卢克斯的瞳孔立刻微微收缩了一下。
异神能够赋予契约者龙裔的血脉之力！这一条消息所代表的意义，几乎没有人会比卢克斯更加清楚了。
那可是几乎堪称为杜拉冈帝国所属力量的象征代表之一啊，对于这个帝国的子民来说，就好比于江言前世的那个相传是‘龙的传人’的伟大民族对神龙图腾的信仰和向往一样。
更别说，这龙裔血脉，可是帝国的先祖与高等龙种精灵群结下契约后才从龙那里获得的力量，按理说外人是没法模仿的才对，结果现在摆在卢克斯面前的事实，却是一个活生生的由并非是龙所创造出来的龙裔！
哪怕帝国跟教国不同，并不硬性要求子民们去信仰龙神，但从帝国流传在外的名号别称是‘龙之帝国’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国家的大多数子民对于龙也是有着发自于内心的崇敬与自豪心理的，说是一种信仰都不算过分。
要是异神可以制造出龙裔的消息公布出去了，对于帝国的国民精神可是一波不小的冲击，结果难料！如果再被有心人趁着舆论借题发挥，推波助澜一番，让帝国与龙之间那流传了无数代的亲近关系就此出现裂痕都是可能的。
卢克斯语气郑重地对安格斯问道：“老伙计……你认真告诉我，你体内的龙裔血脉，真的跟帝国自古以来从先祖们身上传承而来的，是同一种吗？”
安格斯知道老友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语气很肯定地说道：“虽然传承已经没落了，不过关于这份血脉力量的描述我还是很清楚的，应该并无太大的区别……话说老鬼，你自己判断不出来吗？”
“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仅仅凭借表面的观察就做出断言啊。”卢克斯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了一句：“要不，老伙计，你牺牲一下，让我研究研究？”
见到安格斯疑似持有了龙裔血脉之力后，卢克斯就明白了对方是如何增寿的了。
龙是长生种，传承有龙的部分血脉之力的人类，哪怕不能与源头一样，但也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之身了，血脉的力量自然可以带给他超越人类大限的寿命。
卢克斯现在对于安格斯的龙裔血脉更加有兴趣。
安格斯闻言，想到了以前偶然见识到的一些卢克斯做人体实验研究时的场景，他脸色立刻直接一黑：“免了！我已经上了年纪，可经不起你的那一套折腾！”
“好吧……”卢克斯面露失望，看来他刚才的话也真有几分认真之意呢。
不过失望也只是一瞬，很快卢克斯又目光一亮，炯炯有神地看着老朋友，嘿嘿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根针管，说道：“但至少，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不介意借一点血液样本给我吧？”
安格斯面色有些犹豫。
见状，卢克斯立刻加了一把力，补充劝说道：“虽然我也觉得可能有些多此一举，不过我还是觉得，必须仔细确认一下你的血脉状况才好，毕竟那异神实在太神秘了！”
“好吧，老鬼，检查和验证可以，但不要把我的血液拿去做其他奇怪的事情！”
“当然，我的信誉还不至于那么低吧？”卢克斯呵呵一笑，拿起针筒就是好不客气地对着安格斯的手臂扎了上去。
“……”面皮抽搐了一下的安格斯，对着卢克斯翻了个白眼。
以他对这位老友的了解，其他的事情还好说，但若是牵扯到与研究相关的事情上，这个老头的节操和信誉可是真心的很难以保证了。
但这个时候，为了给予卢克斯多一些甜头，让这家伙对于异神更加地感兴趣以便于江言对其的拉拢，安格斯也只能咬咬牙配合对方了。
等了几秒后，安格斯眼见针筒上的血线刻度已经足够，立刻毫不犹豫地将手臂抽了回来，冷着脸无视了卢克斯那欲犹未尽的目光，直接调用灵力治好了自己手臂的小伤口。
“咳咳！老伙计，这是不是有点太少了……”看了看手中针筒里才刚刚注满过了一半的鲜血液面，卢克斯有些不甘地问道。
“还不够？”安格斯目光有些不善地扫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身上泛起了一丝丝沉重的灵压气息：“老鬼，你是不是想要跟我久违地练练手了？”
“好吧好吧，足够了。”卢克斯抽了抽胡须，只能脸色无奈地收起了针筒。
论研究能力，十个安格斯加起来都不够他吊打的，可说起战斗力，卢克斯虽然自认也不弱，但比起安格斯这种在军级极限浸淫多年的老油条来说还是稍微差了一丝，更别说，现在对方与异神交易后，多年未曾松动过的修为恐怕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尤其是对方现在还能使用龙裔之力的时候。
这时候跟对方‘练手’？卢克斯表示他只是个搞后勤研究的，可不想自讨没趣。
小心翼翼地将针筒卸下来的容器收好后，卢克斯面色一正，目光很是认真地看着安格斯，沉声问道：“话归正题吧。老伙计，容我问你一句如今的你……还忠于帝国，忠于皇帝吗？”
“当然！”安格斯毫无迟疑地点了点头，目光丝毫没有退缩地迎接着卢克斯那仿佛要将他看破的视线，坚定地说道：“我的忠诚从未改变过！”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后，卢克斯面色一松，首先收敛了自己那有些过于摄人的目光，眼皮低垂地轻声说道：“老伙计，先声明，这一次我特地过来拜访你，只是我个人的意思。但……”
瞄了一眼老友那过去一片苍灰，如今却染上了一丝代表了活力的淡淡乌黑之色的头发和多出了几分生机的脸庞，卢克斯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如今的变化，帝国上层已经注意到了。”
安格斯脸色不变：“这我明白。”
卢克斯语气沉重地送上了忠告：“其他人暂时不管，不过那位陛下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动作了，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隐瞒，想来陛下会认同我那不变的忠诚的”安格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卢克斯，说道：“话说回来，在我被召见之前，你这老鬼是不是就会先去面见一次陛下？”
说着，安格斯瞄了一眼卢克斯刚才存放他抽取过去的血液样本的位置。
你这老鬼，恐怕会先将我的底子透露给陛下，对吧？
“咳咳……！得先说声对不住了，老伙计，这是毕竟是命令，职责所在，我也没办法。”卢克斯略有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安格斯呵呵一笑，对卢克斯的说法不置可否。
虽然，就算这老鬼不主动向陛下汇报，安格斯也不期望自己的异状能一直隐瞒下去，不过这老鬼现在主动过来拜访他，恐怕也是存了利用跟他的交情套取到的成果趁机从陛下那里捞点儿小功劳的心思。
对于帝国的某些高官贵族疑似与异神有了交易得到了‘寿命’的这件事，可不止卢克斯一人在关注，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也都在蠢蠢欲动的。
只不过卢克斯行动更快了一步罢了。
当然这些也都是因为安格斯得到了江言的授意才不打算隐瞒的缘故，否则卢克斯可没这么容易得偿所愿。
“既然你都心里有数了，那我也不多提了。”略过这个话题，卢克斯又问道：“老伙计，事到如今，可以告诉我，言小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吗？那小子可一点都不像是被你招揽的模样啊。”
“我就算不说，你心里怕是也有数了吧？”安格斯目光微眯，扫了面色笃定的卢克斯一眼：“要形容的话……应该是‘协力者’吧。”
“你协助他？”卢克斯问道，不过脸上却没有多少疑惑之色。
“如你所说。”安格斯耸耸肩。
“为什么？”
“你不是好奇我获得龙裔血脉力量，为此付出了什么吗？这就是其中之一。”
“具体的是怎么回事，能说一说吗？”卢克斯好奇地问。
“只要是在不会过度损害我自身的利益与帝国利益的前提下，我就必须全力给予那小子支持。”安格斯说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用于应付卢克斯这种提问的台词。
“哦？在不会损害帝国利益的前提下？”卢克斯瞬间抓住了重点，又问了一句。
“老鬼，我说过了，我对帝国的忠诚从未动摇！”安格斯眯起了眼，脸色微沉。
“老朋友，别误会，我可不是怀疑你。”卢克斯连忙打着哈哈。
等安格斯脸色缓和了后，卢克斯才摸了摸下巴的胡须。
“对言小子的鼎力支持吗？确实是看得出来……除了这个条件之外的，还有吗？”
安格斯这回没有再直接回答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才悠悠一笑，说道：“老鬼啊……你这么好奇，为何不自己亲自体验一下呢？”
卢克斯目光里精芒微闪，沉默了数秒后，才忽然问道：“啧啧，老伙计，你这话……该不会是跟那小子一样，都想拉我下水了？”
“是啊。”安格斯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看来你从言小子那里也了解到了不少信息了，那我就直说了吧。那一位，似乎是很有爱才之心的，特别是对于拥有研发天赋的高端人才！咱们也是认识多年了，你这个博士的能力不用说，要是能被我劝服了，我之前说的那些需要支付的代价就有不小的概率可以被直接免除了，从而取回完全的自由！你说，我干不干呢？”
“喂喂，老伙计，咱们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这样子拉我下水，说不定就是坑了我，良心不痛吗？”
“放屁！你个老鬼好意思说我吗？刚才是谁从我这里抽走了大半管血，还想去陛下耳边打报告来着？”安格斯似笑非笑地说道：“而且，就算我不劝……你现在，难道就一点都没动心吗？”
第510章 只是惯用的手段罢了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卢克斯对于安格斯的这个问题，却是沉默了。
如果是在外人面前，他肯定会开口找一些表面话来敷衍一下，但面对安格斯这个认识了多年的老友，就没这个必要了，因为两人都很了解对方。
异神所展现出来的各种神秘手段，对于喜好研究新奇技术、对神秘与未知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卢克斯来说，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身为一名长年钻研知识技术的特殊人才，若非他早就有‘帝国博士’的立场在身，不能随便凭借自己的个人喜好就擅自接触那种有可能对帝国有威胁的对象的话，卢克斯或许早就主动找异神索求交易了。
可惜，终究还是身份问题，除非卢克斯不想在帝国待下去了，否则他这种身份的人随便与异神有染的话，对于自身是很有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的。
比如说，哪怕卢克斯本身并没有要改换阵营背叛帝国的想法，但如果让帝国高层误认为他投靠到了异神的麾下的话，那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别看帝国现在招揽了很多的异神契约者为己用，但实际上卢克斯可是知道的，帝国高层从未彻底信任过那些异神契约者，一直都对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态度！之所以对其招揽，只不过是出于扩增人力资源和希望保持国内稳定的考量罢了。
甚至，就算是现在卢克斯私下里跟安格斯的会面，如果落在了他的敌对者眼中，也可能会成为一项被拿来弹劾他的依据。
既不想无谓地否认，也不想承认的卢克斯，此刻自然就唯有沉默了。
安格斯也没逼老友现在就表态的想法，只是继续说了一句：“有兴趣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找我。”
然后就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笑着道：“老鬼，虽然我现在自己感觉是没问题的，不过你既然肯出手，那保险起见，验证一下也好。等到血脉检测的结果出来了，记得通知我一声啊。”
作为江言的子机，安格斯当然不会怀疑通过老大的异能植入给他的龙裔血脉会对自己有害，但这种信任却是不能明说的，不然就太不合理了。
另外，安格斯这么说，也是有了要结束会面的意思了。
毕竟两人的这次会面是私下的，安格斯因为成为了异神契约者的缘故，在帝国与异神之间的立场关系还不明朗的现在，安格斯这个既是帝国侯爵又是契约者的人，地位就有些敏感了，很可能现在就有高层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开始监视安格斯了。
卢克斯继续逗留下去，对他自己可不是个好事。
“这个是当然的，放心吧，老伙计。”
听到安格斯那隐含善意的劝客之言，卢克斯微楞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看了这个老友一眼，才微笑着起身，整了整自己身上那很不起眼的伪装衣，在两个同样衣着的护卫的陪同下从宅子的一个隐秘小门离开了。
等到卢克斯离开了好一会儿后，安格斯才眼神一整，合上了眼皮，将心神链接上了那冥冥之中的子机网络开始对某人做起了汇报。
……
帝都，待在自家别墅里的江言接到了安格斯的汇报，嘴角顿时弯了起来。
“这样吗……你做得不错。看那老头的反应，剩下的，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顺其自然就好。”
【是。】
“古伦德家遗留的黑荆棘商会产业的善后处理得怎么样了？”
【六处产业都已经做好了人事交接，如今主要的负责人和关键位置的管理层的人员全都已经让我们这边的网络成员接手了，有着智脑和哨机盯着，应该是不会出乱子的。】
“很好，把信息整理一下，过后发送给佐斯吧，毕竟按照约定，那里以后是会交给他打理的。”江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其他的可以保留，一个敛财，一个收购奴隶扩充人手，但那纯粹浪费奴隶资源的角斗场就没必要继续留着了，我打算把它改造成正规的售卖特色商品的商行，具体的改造工作，你和佐斯他们商量一下，自己看着办吧！”
【大人，请问……改造后，我们具体是要售卖什么呢？】安格斯恭敬地询问道。
不知道江言打算把改造后的商行拿来做什么的话，他们也不好拿主意定制改造方案啊。
“自然是卖高端产品了！”江言嘴角一弯：“反正是别的商人不会有的、独属于我们的特产，不用担心会没有竞争力。”
【呃……可是大人，帝国有相关的经商条例，若是打算做私有的正规生意，我们就必须先要到专门的商业部门留案报备、获得经营许可后才能开业啊！】安格斯有些为难地说道：【如果想要取得经营许可，具体的想要经营的内容是必须要报备上去的。】
“好吧。”江言闻言，点了点头：“那你们先去申请一个‘精灵’的售卖许可吧，包括成年精灵和未出世的精灵蛋两种，品种先定为幻兽类，品级从凡级到兵级的精灵蛋都有。”
【这样有特色吗？】安格斯有些疑惑地问道。
售卖精灵，这方面的同类产业单单是帝都这个城市里，就足足有超过两位数的商家在经营了，江言提出的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啊。
“当然有。”江言嘿嘿一笑：“卖一般的精灵自然是没有什么特色，但如果是给售卖的精灵添加上一个‘保证让顾客百分百成功契约’的名头呢？”
安格斯一愣，随后立刻明白了过来：【您是说，要将我们的子机精灵卖出去？！】
“没错。我麾下的子机精灵的数量已经足够多了，现在又暂时用不到它们去投入战斗，并且因为能成为精灵使的人类现在的数量严重落后于精灵群体，它们平日里完全就是空闲着的！与其让它们白白闲着吃干饭浪费体力，还不如将这份闲余的资源有效利用起来。”江言笑了笑，反问道：“这样，足够成为独有竞争力的特色商品了吧？”
【完全足够了！只要您授权，以子机的服从性，要使得卖出去的精灵达成‘保证让顾客百分百成功契约’的招牌，完全是可行的！】安格斯很是赞同地回应道。
一般人购买精灵，如果是打算与之订立‘精灵契约’收为战力的话，其实还是存在着一定风险的。
如果是精灵蛋的还好，购买者在面对那种从蛋里初生的幼年期精灵的时候只要表现得不是太差，就基本上都能够获得那些初生精灵的高度亲近和忠诚，订立契约什么的也就基本上不会有难度。
这就跟智慧较高的动物刚出生时会本能地将它们第一个看到的生物当成父母，从而初始自带亲近感，是同样的道理。
但这种做法也会有着相应的不足了因为精灵都是刚从蛋里出生的缘故，要培养成可靠战力的话，所需的时间周期和资源消耗都不会是小数。
与之相对的，如果不着眼于未来，直接从当前战力的角度来考虑，已经长大的成年体的精灵就会可靠多了，但却因为这些成年体精灵的心灵也已经成熟的缘故，就不会那么容易臣服于购买它的顾客。
是选比较容易收服但战力不足的幼生精灵更好，还是选已经拥有强大战力的但却比较难收服的成年精灵更好？这是个有些矛盾的问题。
不过现在，江言打算在商行卖出的子机精灵却可以无视这个矛盾。
作为江言的子机，它们当然是对江言表示绝对服从的，因此只要拥有江言暗中的授权，这些子机精灵哪怕是心灵成熟的成年体，也会乖乖遵照江言的意志暂时放下高傲，哪怕顾客那边是个毫无前途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也愿意直接接受他们的契约暂时受其使役。
嗯，没错这其实是‘暂时’的！
江言可是早就已经试过了，他与自身的子机之间的上下级权限的带来的命令权和忠诚度，是优先于精灵与使役者之间的契约的，哪怕对方订立的并非共生契约，而是制约力很强的奴役类契约也不例外！
这也就是说，就算江言麾下的子机精灵们跟别人契约了，这些子机精灵最优先效忠的对象也依旧是他，到时候只要江言愿意，他一个念头就可以让这些子机精灵毫不迟疑地反叛他们的契主！
另外更妙的是，江言的子机契约《网络协议》跟正常的契约力量不同，本质上是一种涉及到‘个体权限’的非实质性力量，虽然最初转化时会融合神秘的子机代码，但之后代码就会彻底融入对方的灵魂内不分彼此。而在外人检查来看，除了多出了一种子机身份之外，它们的灵魂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江言的子机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受到外人的窥视了，被搜魂之类的事情自然也是有发生过的。已经实践过的事实证明，就算是修为比江言强的、达到了四级境界的领域级大能强者亲自出手，也是无法察觉到江言异能制造的子机的异常之处的。
也就是说，江言麾下卖出去的那些子机精灵，会被外人发现这些子机精灵身上存在的隐患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几乎没有暴露的风险。
既然不会被发现，那么卖起来自然也就不需要质疑了。这样子，不仅可以给那些无所事事的子机精灵找点事做，还能借由这种买卖收取财富资源。
除此之外，更是可以将这些子机精灵作为打入其他势力内部的暗钉从而散播出去！
有着‘就算是成年精灵也能让顾客百分百成功契约’的噱头在，江言的子机精灵自然不愁销路，虽然卖价肯定会贵重些，普通人不怎么消费得起，但那些富贵人士肯定是足以负担的。而只要成为了这些富贵人士的契约精灵，那么就等于在他们身上安插了一个隐藏眼线+遥控炸弹。
带来的好处方面，别的不说，以前江言的子机网络的侦查哨机难以进入的某些设置了特殊防护的机密重地，只要有买了他的子机精灵的人进去了，那么也就等于江言的子机网络也跟着渗透进去了。
到时候，不论是想要搜集其中的情报还是搞事情，难度都会大幅下降啦。
【吾主英明！】理解了江言的想法的安格斯毫不吝啬地送上了恭维。
“得了，不过是早就用惯了的一些手段罢了。主要方针暂时就这样定了吧，你们尽快落实就行。”江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遵从您的意志！】
挂断了与安格斯的网络通讯后，江言沉吟了一会儿。
‘用惯了的手段吗……想想最初的那段异能初醒的起家时期，倒还真有些怀念了啊。’
念及此处，想到了当初自己能够屹立沧澜域建立红玉楼的某个重要支柱，江言目光闪烁了一下，轻声呼唤。
“智脑。”
您请吩咐。
“给我搜集一下这个世界的蜂虫类的精灵的情报，按照我之后发给你的资料，挑选一些符合要求的送到我这边来，最好是有着蜂王的。要是没有这种精灵的话，就找一些品种优秀的凡种蜂虫也行。”
了解，命令已执行。
……
……
芬恩帕尼森，今天的心情很激动。
在那次幸运地见到了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卢克斯博士后，他趁机将自己的研究课题提交了上去，虽然有些波折，但果然还是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庆幸的是，卢克斯博士并没有当场否决他的研究，而是说要再考虑一下才能给出确切的答复，虽然这也并不是就意味着被认可了，但以芬恩的经验来推断，对方只要不是当场否决，那么至少他获得认可、让自己的研究得到后续支持的机会还是不小的。
在那天之后，又过去了好几天，芬恩一直都没有得到卢克斯的回复，本来他都已经开始有些忐忑了。
但今天一早，他接到了上头发下来的一个让他很是惊喜和兴奋的通知。
卢克斯博士认可的他的研究课题，打算让一名实力优秀的技师带领他组建一个专门的团队负责这个项目。
虽然不是卢克斯博士亲自带领，但芬恩也不是太失望，因为根据他后续打探的一些消息来看，这一名即将成为他上司的技师还是卢克斯博士的得力亲信。
这基本上就是说，由对方担当团队负责人，跟卢克斯博士亲自领导也不差多少了。
一想到自己的研究课题获得了上头的支持，芬恩帕尼森就激动地都想要欢呼出声了。
只要研究成功了，哪怕他并非项目的最高负责人，但作为最初的研究课题的发起者，他的功绩也是不容置疑的，完全足够充作他晋升技师的资本了。
‘真期待啊，到底是哪一位技师呢？’怀着对未来的期望，芬恩按照通知，来到了一个会议室之中。
然后很快地，他原本的好心情就一下子全没了。
第511章 心灵阴影
当你满心高兴地打算享受大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食物之中出现了自己最讨厌的东西，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芬恩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他原本满是期待的心境在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见到了那个坐在会议室沙发上的人影之后，就一下子被浇灭了。
特别是对方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后，还抬起头以一副主人做派地抬起手，对他打了个招呼。
“哟~！萝莉控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呢。”
芬恩脸色直接就是一黑，满眼不善地说道：“混蛋小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江言将背往着柔软舒适的沙发里一靠，语气悠然地说道：“等人啊。”
“等人？这里可是……”芬恩一愣，在想到了这一间会议室正是他这一次所要参与的研究项目的人员接下来的第一次会面的地点，再看了一下江言发现对方似乎也是研究员之后，便明白了过来。
“小鬼！你居然也被调到这个研究项目里来了吗？”
“虽然有些不准确，但也可以这么说吧。”江言懒洋洋地说道，随后就不再多言，而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巧漂亮的玻璃瓶。
啪嗒、啪……一些很轻微的声响正从他手里的那个玻璃瓶里面传出来，虽然轻微，但还是被芬恩捕捉到了。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芬恩眉头一挑，好奇地顺着声源看了过去，结果就发现江言的手里的那只小瓶，以及，在小玻璃瓶内正不断腾飞着时不时撞击一下瓶身的一只形态奇异的小飞虫。
看外表，似乎是蜂类，但个头比起一般的黄蜂都要大了两圈，体型几乎就跟秋蝉差不多了，并且很是漂亮，虫躯的外壳光滑得好似刷了荧光漆一样闪亮，颜色通体白金色又带着漂亮的碧色的如同用绿翡翠雕刻出来一样的精致花纹，光线照射在上边还会反射出如宝石般的漂亮的彩光，再加上那四片如同水晶片一样的虫翅在不断震动的时候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反射着晶亮的光线，让这只蜂虫看起来就跟活着的宝石铸就的一样。
想来若是让那些喜欢宝石首饰的贵族小姐们看到了，那只要不是那种害怕昆虫的，就都会非常喜欢这个小东西的吧。
“翠纹蜂？”因为家世出身，而对这种奇特蜂虫有一些认识的芬恩看清了那小东西的真面目后，瞬间就是瞳孔猛地一缩。
“小鬼，你带着这种危险的东西做什么？！”
‘翠纹蜂’是一种栖息在野外之地的蜂虫，别看长得很漂亮，但这东西的攻击性却是很强的，比起寻常的胡蜂还要凶狠了很多。它们的领地意识很强，只要有其他有威胁性的大型生物靠近他们的巢穴，哪怕什么都不做，翠纹蜂也会主动发起攻击。一次就是一大群，并且非常记仇，只要杀死了一只，沾染上了它们虫躯上死亡时会散发出来的特有的信息素，那么就会被同一个巢穴的蜂群死命追杀，哪怕仇敌逃出了十公里蜂群都不会放弃！
顺道一提，这种标记仇敌的信息素，就算仅仅只是从一只蜂虫身上发出去，散发到空气中之后也足以扩散到广达方圆十公里以上的范围，让这个范围内的其他翠纹蜂一下子就找上门来。
虽然不是精灵，但这玩意却非常危险，因为，它们是带毒的，而且还是致命的毒。寻常人类只要被翠纹蜂的尾针给蛰上三下，不做及时处理的话伤口里毒素的量就会累积到足以使这个人在短短五个呼吸的时间内毙命！
而要知道，翠纹蜂一次出动就至少是好几十只的群体作战，这意味着普通人如果招惹了它们，没有特别的防护的话，基本上就是死刑了。
就算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精灵使，遇上了这玩意也会感到头皮发麻，如果没有掌握可以有效杀伤蜂群的大范围的攻击手段以及足以抵挡蜂群攻击的全身式防护的话，哪怕是精灵使也只能掉头就跑。
幸好的是，似乎是习性上的问题，翠纹蜂不喜欢生活在经常有人类出没的栖息地里，通常都只会将巢穴修筑在野外的人迹罕至之地，一般人只要不主动作死，那基本上是不会碰上这玩意的。
然而现在，芬恩却看到了啥？那个让他很是不爽的黑发男孩居然在他的面前把玩这种危险的翠纹蜂？！
也不知道江言做了啥，反正芬恩看这只翠纹蜂那不断闪动蜂翅撞击玻璃瓶时发出的有力声响就明白，它显然是活力十足并且还情绪极其地愤怒了，如果跑出来了绝对二话不说会召集同伴过来寻仇的吧？那种标记仇敌的信息素就算是不死亡，翠纹蜂也是可以主动释放的。
而看这只翠纹蜂此刻如此有活力的表现，芬恩还能判断出，对方这是刚刚离开自己的巢穴不久！这就意味着，蜂群恐怕就在附近！
不过芬恩却对此并不太担心，而是摸了摸下巴嘀咕了一句：“奇怪，研究所最近有引进这种危险的东西作为试验品吗？”
翠纹蜂的蜂毒在某些时候会具有特殊的药用价值，也会被用作杀伤性的毒药武器使用，研究所拿来作实验品也是很正常的。
他在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弄一些过来了，毕竟这玩意的价值不低，但在帝国的境内也是属于珍稀物种，平常只靠他自己去搜集的话是很难到手的。
想到这，芬恩再度看了一眼江言手中的玻璃瓶，结果忽然发现，那瓶中的翠纹蜂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
体型比起寻常的翠纹蜂明显更大，腹腔也更厚实一些，一身甲壳和上边的翠色花纹也更加地鲜艳……
‘等等，这种样子好像是……这一只居然是翠纹蜂王？！’
蜂王可是比起普通的翠纹蜂更为稀有的品种，攻击力、毒性、生命力等方面比起普通翠纹蜂都要强了好几倍，以实验品来说自然也是价值远超于普通的翠纹蜂。
奇怪了，这种珍惜的蜂王，哪怕要拿来用作实验了，也不是应该被妥善安置在设备更完善的地方吗？怎么会被人随手装在小瓶子里，还被这样一个小鬼随意地把玩？
芬恩皱起了眉，直接对江言问道：“小鬼，你这翠纹蜂是从哪里弄来的？”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江言抬头瞄了他一眼，随口说道：“坐下吧，其他人看来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到场。”
听着江言这一副命令的口气，芬恩瞬间额头青筋一跳，他可还没忘记了自己之前在江言身上受的屈辱啊。顿时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小鬼，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助手，这是对待上级该有的口气吗？”
刚说完，芬恩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他忽然发现，江言身上的服装这一次好像不是助手服啊……
没有理会芬恩的叫嚣，江言只是专注了注视着手里的翠纹蜂，手心里一抹银白色的灵力在时隐时现，不时地透过玻璃瓶注入到了瓶内的翠纹蜂的身体之中。
在只有江言看得到的视角内，时不时地有一串串玄妙负责的数据代码，也同样伴随着江言的灵力被灌输到了翠纹蜂的体内。
嗡嗡嗡…………！！
被江言的灵力和异能代码注入的翠纹蜂，似乎更加狂暴了，疯狂地拍动着蜂翅猛力撞击着玻璃瓶壁，甚至力道之大，让它的虫躯都被反震到开始出现了创伤，玻璃瓶的瓶壁上渐渐地开始染上了一丝丝醒目的翠色充血，血液之中还隐隐浮现出一丝丝银白色的、跟江言的灵力同样色彩的淡淡微光，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几乎看不出来。
但芬恩却注意到了，本来脸色难看的他正要开口的话也不由得止住了，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好奇之色。
显然，作为一名合格的研究人员，好歹也靠着实力考取到了高级学士之位的芬恩，对江言这一刻所做的事情有些好奇了。
“小鬼，你到底在做什么？”
江言依旧不答，只是皱了皱眉看着玻璃瓶内的开始疯狂撞击瓶身甚至不惜自残的翠纹蜂，然后他的手掌间里忽然浮现出了三四枚微型的白色与青翠色的术式阵笼罩到了玻璃瓶上。
随着这些术式阵的运转，柔和的带着丝丝生机的灵力波动瞬间将整个玻璃瓶都包裹了起来。
本来还因为江言几次无视自己的态度而又激起了怒火的芬恩，看到这一幕后瞳孔顿时一缩。
好快的术式阵构建速度！
更关键的是，以他的眼力居然都没法察觉到江言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这些术式阵的，对方给他的印象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就对方这简单的看似不起眼的一手，芬恩就自愧远远不如了，甚至他发现，自己几乎没见过在这方面的表现上能比眼前的这个黑发小鬼更优秀的人了。
“小鬼，你……”
“闭嘴！”似乎是不耐烦芬恩不停地张口打扰自己，江言猛地抬头，用带着丝丝银色诡异光华的瞳孔警告性地瞥了他一下。
被那泛着淡淡银色的瞳孔一瞥，芬恩不由得心神一颤，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了冷汗，手脚也有些发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好像看到对方的瞳孔有一瞬间隐隐化为了透着神秘威严感的竖瞳的奇异状态。也正是在与这样的瞳孔对视上了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神便不由得失守了。
‘刚才……也是怎么回事？’芬恩很是疑惑地查看了一遍自己的反应，然后更加疑惑了，因为他检查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是陷入了一种本能的应激反应，其名为恐惧！
‘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眼神，居然就能让我忍不住产生恐惧？！’
内心里不可思议地呐喊着，芬恩试图鼓起勇气再度开口怒问江言，但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是临到开口的前一瞬间，内心里不由得再度想起了之前与江言的瞳孔对视的画面，然后心神莫名地一颤，心头的胆气就不由得泄掉了。
‘这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回想起了上一次跟对方冲突的时候自己被以莫名其妙的手法差点废了一只手臂的那一幕，芬恩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默默打消了激怒对方的想法。
芬恩难以想象，当时对方如果不是攻击他的手臂，而是攻击其他的要害部位的话，自己还能不能安稳地站在这里……
江言并不知道自己随意发动的龙裔瞳术释放的精神威慑已经让某人产生了心灵阴影，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回到了手里的翠纹蜂王身上了，并且还是非常专注的。
暗中，江言的异能不断地扫描着翠纹蜂王，牢牢监控着它的状态信息，并在脑海中快速地进行着数据演算。
随着白色与青翠色的术式阵继续运转，瓶中的翠纹蜂王原本因为疯狂的撞击而有些衰弱的活力又恢复了旺盛，舍身飞撞得也更加起劲了。
治疗术式阵稳定维持、生命力回升……
江言的手心里，更多的数据代码随着灵力被灌输到了瓶内。
实验继续，载入软件数据……采用代偿模式，开始安装！
嗡嗡嗡……！瓶中的翠纹蜂王仿佛受了什么非常痛苦的刺激，一下子跌落到了瓶底，并且肢体动作狂乱地在瓶底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时不时地还蜂翅胡乱震动着一头撞到瓶身上又摔落下去，然后再度飞撞，摔落……
一丝丝的虫血再度冒了出来，甚至还有一些被撞断的腿脚和虫翅碎片落下，要不是江言手里时刻维持着的治疗术式阵给这只翠纹蜂王吊着命，恐怕它早就把自己活活撞死在瓶子里了。
警告！软件契合率开始大幅度下降！实验体生命力开始出现异常加剧流逝！
江言眉头微挑了一下，然后不为所动，手里的异能数据代码依旧坚定地灌输了进去。
嘶嘶！
瓶子内的翠纹蜂王的口器震动着，似乎是在惨叫一样，居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这尖啸声甚至清晰地传到了芬恩的耳中，让他一下子回过了神，猛地看了过去。
然后，就在两人的共同注视下，江言手上的玻璃瓶里的翠纹蜂王的虫躯居然开始鼓动了起来，渐渐膨胀。
最终，地一声沉闷的炸响之后，整个虫躯都炸裂成了一团绿色的粘稠血雾，瞬间糊满了玻璃瓶的瓶壁。
看了看那已经死无全尸的翠纹蜂王，江言略带失望地砸了砸嘴，将瓶子随意地往旁边的垃圾桶一丢。
“切……果然没这么容易啊。”
第512章 代偿的额外代价
皱着眉，江言寻思着是不是该再通过网络链接让智脑替自己准备一个新的蜂王实验品试试。
最近这段时间里，他没做其他的事情，基本上就将精力都花在了对智脑搜集而来的各种蜂王进行改造试验上面了。
江言的目的是希望能够重现自己在沧澜域时拥有的‘红玉血蜂’这一大利器。
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在这个灵子世界里找到类似于‘红玉血蜂’的具有特殊生产类功能的社会性集群的生物。
先是依靠子机网络，没有搜集到情报，然后江言还特意借助安格斯的贵族势力和卢克斯研究所的情报渠道，结果依旧是没有满意的收获。
精灵物种之中没有，普通生物也同样没有。
像是翠纹蜂这样的特殊毒蜂之类的玩意倒是有一些，但泛用性都太低了，并未出现有像是沧澜域的‘红玉血蜂’那样的可以大规模生产‘血晶、灵晶’之类的天材地宝的奇物。
当初江言在沧澜域创建‘红玉楼’的时候，‘红玉血蜂’可是他维系基业的一大支柱，甚至都已经成为‘红玉楼’的专有特色了。
如今到了这个自身根基薄弱的灵子世界，江言新建的势力还很薄弱，如今自然是想要创造出多点底牌出来。
散播子机网络，组建情报系统的子机军团，捏造异神的存在以神秘莫测的‘神灵’的名义，通过制造信徒与异神契约者的方式谋取土著居民的认可，慢慢渗透到本土各方老牌势力的地盘之中。
以上这些，都是暗面里的行动。
但江言当然不想一直都让自家的子机势力只能藏匿在暗面里，那样子发展终究有限，就拿目前来说，江言的子机势力在暗面的活动已经差不多快到瓶颈了，下一步还想扩张的话，就免不了得跟本土的各大势力进行接触了。
这个世界的目前的‘蛋糕’基本上已经被本土的大势力瓜分好了，这种情况下江言还想要下嘴，就只能两条路要么合作。要么就抢夺。
抢夺的话，江言目前的实力还不够。那么，就只能合作了。
但是，原本的这些本土大势力在自家地盘上好好地享受着各自的那份‘蛋糕’，凭什么要分给你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
于是，江言选择了另一种方法将原本份量有限的‘蛋糕’做得更大，然后选取出合适的对象，将变大的蛋糕适当分享出去一些给对方，从而将本土势力分化，拉拢一些善客来抵挡剩下的那些不适合进行合作的恶客。
既然是合作，那就得有足够的实力，虽然江言本质上其实还不具备跟此世本土的像是‘教国’、‘帝国’这样的底蕴深厚的顶尖势力正面硬碰的力量，但好在的是，这些本土势力也不是一条心，甚至还有着很深的矛盾，可供江言操作的空间非常宽广。
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
江言在这个世界里明面上的转世身天生就是帝国的一员，然后他在发展暗面的子机势力的时候跟与帝国敌对的圣光教会起了冲突。之后，江言有段时间里又正好利用的帝国的国运庇护来帮助自己抵抗教会的预言系窥探手段。
预言受阻，这事让教会虽然弄不清楚跟他们作对的江言的身份，但却阴差阳错地将这口黑锅扣到了帝国的头上，然后后续江言的报复时，以帝国为首的西大陆各国又束手旁观，甚至还在教会追查敌人的时候隐隐出手妨碍，这就让教会对那扣在帝国头上的黑锅更加深信了。
以帝国和教国为例，本土势力的矛盾就像个炸药桶一样，早就到了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阶段了，江言的暗中捣鬼又为其更添了一把火，虽然因为帝国的龙神、教国的主等各方势力背后的真正大佬们下达的各种‘神谕’，让这些冲突抑制了下去，但也只是暂时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等到龙神祭、圣子选拔这样的盛事结束后，或许便是秋后算账的时刻了。
这种时候，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积极筹备着扩增自家的实力，用于应对即将到来的乱局，也因此，对于某些方面的底线也就会松动了很多。
而江言正是看中了这一个时机，决定让自家的子机势力趁乱入局了，正式地登上舞台谋求更多的发展空间了。
对于拥有异能，并习惯以此发展子机网络支援自身的江言来说，最佳的资源，毫无疑问就是‘数量更多、资质更优秀、实力更强大的子机’！
三个‘更’，后两点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但‘数量’这一点却是难度不大。
越来越频繁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异神信徒和契约者，便是他为此早就埋下的准备工作。
江言打算让自己的‘子机网络’摆到明面上来了。当然，这不是要全盘暴露，会适当地做一些修饰。就比如说，子机网络那无孔不入的监控能力，就不是能让外人知晓的。
不然，‘个人**权’就是一个大问题！江言可不想因此而被扣上世界公敌的帽子！
话归正题，耗费了近两年的时间徐徐图之，江言当初随手埋下的异神的招牌如今已经深入扎根到了西大陆这片土地上，根据智脑搜集到了信息统计得知，现在哪怕是一般平民，十个人之中也至少会有一个人听闻过异神以及的信徒和契约者的相关传闻了。
特别是在最近一个多月，江言有意地让智脑通过无孔不入的子机网络在各种人群之中推波助澜地散播关于异神的传闻，这才是消息传播得这么广的主要理由。
而这些听过异神传闻的人，一百个里边有基本上就会有一个会出于各种理由，加入了异神的契约者甚至信徒的圈子之中，通过异神这一层壳，变相地成为了他的新子机。
别看各国高层们如今发现的异神契约者数量不少了，但实际上暗中隐藏起来的异神契约者的数量比明面上的那些还要多出了至少五六倍！
嗯，需要重点说一句，江言虽然早就有对外发展‘契约者’，但实际上真正让‘契约者’这个群体出现高速扩张的时间，以及异神的名头真正响亮起来的时间，其实还是在最近这一个月内。
为何？
因为这时候的江言，手下多出了‘佐斯’、‘影狼’这两个特殊传承智脑啊！
以前的江言，虽然有心打算加快发展‘契约者’的效率，但无奈的是，要培养契约者，彰显异神的那种神奇的伟力来取得世人的信服，就必须借助江言数据异能的‘安装软件’的能力，而这个能力，以前的江言是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完成的，因为普通的智脑子机们根本无法代劳这项工作。
江言其实也表示自己很无奈啊，明明被智脑们甄别、锁定出来的有意愿跟他（异神）签订契约的潜在子机对象有很多很多，但很可惜，他只有一个人，真灵上的伤势都还需要好好休养，再加上其他的事务，他哪有那么多功夫去花费在异神的工作上？
这才让过去的近两年的时间下来，异神这一块招牌还是发展得这么缓慢。
而现在就不同了，新加入的两个传承智脑，哪怕它们的能力比起江言来说还有些不如，但数据化的智脑可是几乎不需要休息的，足以将异神的工作里绝大多数的任务都代替江言完成了。
别看现在只是多出了两个传承智脑，但仔细计较一下就会发现，这可是让异神这一块招牌的工作的效率一下子增长了好几倍甚至数十倍！
而最近又抓到的几个二级的刺客，更是让江言很是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他又多了几个能用来改造成传承智脑的优质素材，工作量可以进一步减轻了，异神这个顺势发展出来的新子机圈子的扩张效率也会进一步暴增。
到了现在，时机已经合适，江言才开始正式让自家的势力浮出水面。
以异神的名头拉拢像是安格斯这样的中层贵族或高官成为契约者，便是江言对各国的一个试探性的‘进攻’。
因为只是试探，江言只挑选了一些在各国内部的地位不高也不低、基本上都处于中层位置的贵族、高官来作为拉拢契约的目标。
就比如安格斯这种，他虽然贵为帝国侯爵，但当代的思林特家族的实力却相对于其爵位和领地来说都有些偏弱了，目前偌大的思林特一家几乎可以说全靠着安格斯那老牌军级精灵使的实力和过去思林特家先祖遗留下来的余威来维系着。
然而家族内龙裔的血脉传承已经没落，新生代又青黄不接，不论是安格斯的嫡系子女还是儿孙们或者旁系成员，虽然有零星勉强达到了军级的境界，但除了老侯爵之外却连一位军级高阶都没有，老侯爵的实力又久久无法突破到传奇级，以至于这位侯爵家支柱的寿元大限眼看着都要临头了。
说实话，江言都怀疑，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安格斯的思林特家族还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大贵族地位都很是悬念了呢。
以安格斯的例子作为典型，江言让智脑们披上异神的名号去试探着招揽的目标人物大多都是类似的情况。这种身处于困境之中的人，面对传闻中的异神抛出的诱饵，咬钩的概率比起其他人来说就显然要大太多了。
目前，就算单单是杜拉冈帝国的内部，江言也已经成功让七八家底蕴深厚但却面临着没落危机的中坚贵族和高官势力投靠了他，等于是已经在杜拉冈帝国的内部打入了一枚深深的钉子。
卢克斯之前跟安格斯私下会面时谈到的，便是这些人物。
他们有不少甚至隐藏得很好，连卢克斯的情报都无法察觉到异样，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遵照江言的意志给予帝国沉痛的一击背刺。
当然，不仅是帝国，其他各国也是没被落下，甚至通过这种有针对性的招揽方式，江言还暗中将几个小国的国王都给掌控住了。
只要江言想要的话，通过这些人，随时都能够让整个西大陆陷入一片内乱、战火纷飞的局面。
但可惜，这也只是暂时的内乱一下而已，除非有更多的外敌趁势插手，否则是无法真正动摇西大陆的那些霸主级实力的根基的。
因为江言目前还不敢将爪子伸到那些实力超出二级范围的真正的大高手身上，也就是这个世界评价里的传奇境（三级）的强者。一来，江言现在的实力恢复得还不够，没有把握将其镇压；二来，能让三级高手动心的条件，他现在的实力还支付不起。
比如说，之前安格斯通过江言的异能软件操作能力，安装上了一个龙裔血脉，从而让自身的寿命上限和修为都获得了突破。但其实，原本以安格斯自身的条件，他是无法承受这种高级软件的安装的，因为那种血脉软件的安装会大量榨取当事人的生命力作为代价消耗，以他本来就寿元无多的身体根本就无力支付得起！真要强行安装，只会自取灭亡！
但江言获得沧澜域的另一个自己那十几年累积下来的经验的共享，其中就有异能对此开发出来的专门的解决手段。那便是代偿模式。即，软件的安装代价，可以由江言或者传承智脑代为支付。
当然，江言还不至于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所以这开发出来的代偿模式并非一定要江言或者传承智脑自身支付，也是可以分摊给其他对象的，不过，前提是对方愿意主动配合！
江言那数量无比庞大的子机们，自然就满足这个条件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钻漏洞的额外代价，这种代偿模式也有一些缺点，那就是会让软件安装时应该支付的‘代价’变得更加沉重！
举个实践过的例子吧，为安格斯安装龙裔血脉，原本的消耗是一个他这样的军级高手全盛时期的四分之一的寿元。
而用了代偿模式的情况下，这种消耗，就暴增成了原先的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