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对练
将佐斯送走后，江言自身也飘起了数据化的光辉，依靠传送的能力离开了这座隐秘的地下基地，回到了帝都里的自家别墅的主卧房间里。
“智脑，将那个据点废弃吧。”刚返回，江言就对智脑下了一个命令。
如果没有发现飞影居然只是影魔的一个分身的话，江言还不会做出这个决定，但现在，他就打算放弃之前用于关押佐斯和飞影的那个地下基地了。
毕竟，既然是分身，那么必然会跟本体有着关联感应，虽然不知道这种感应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在江言想来，他刚才的那个地下基地的位置很有可能已经被影魔本体知晓了。
未免不必要的麻烦，江言便决定将那里废弃。反正，他麾下的隐秘据点数量非常多，刚才的那个地下基地并不算多么重要，更多的只是拿来充当地牢一类的作用罢了，废弃了也并不会让江言觉得可惜。
了解，我们会安排相关人员和设施进行转移。
“呃，稍微等一下。”忽然间，江言眼神一闪，又制止了智脑的行动。
请吩咐。智脑倒是没有丝毫的怨言，安静地停下了即将发出的指令。
“我想想……智脑，命令修改一下，人员设施不要全部转移，不过一些重要物资都要尽快撤走，同时，加强那个据点外围的侦查哨机网络，不过必须注意保持隐秘。”
智脑一下子就理解了江言的意思：您是打算将其打造成伏击用的陷阱吗？
智脑们很多时候都是对江言的命令言听计从的，不过如果它们觉得江言的决策有哪里出现错漏的话，它们也会及时出言提醒。当然，身为下属，智脑们最多也只是止步于建议的程度而已，如果江言听了它们的建议后也依旧坚持决策的话，智脑们也会毫无迟疑地按照他的想法执行下去。
当然，江言对于智脑们的建议也不会有什么反感，不如说很高兴听取这些时刻冷静的属下们提出的意见。
“嗯，就是这样，或许那个影魔会顺着分身临死前的位置感应找上那一座据点呢？”
可能性很小。
江言笑了笑，说道：“是啊，虽然我也觉得那种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对方才刚刚承受了一次分身损失的重创，不过万一真的发生了呢？”
明白了，一切遵从您的意志。
“嗯，佐斯那家伙呢？”
正在医疗部的陪同下进行取样检查。
“有结果了再通知我一下吧，顺道给他和他的那只嗜血分影狼，都带个信，让它们俩准备好了就快点上岗。”
有了这两个新鲜出炉的传承智脑在，江言终于可以将子机势力的发展工作分担出去绝大多数了。以前他还必须时刻都留下一些分魂常驻于子机网络里，用于充当‘软件安装器’和‘智脑制造器’，基本上脱不开身。但有了这两个传承智脑的帮衬之后，江言今后就是真的无事一身轻，基本上可以将全部心力都放到自己的修炼上来了。
当然，佐斯和嗜血分影狼如今的数据异能都还局限于一级，遇到二级的目标时它们就不能胜任了，这时候就仍然需要江言亲自出手了。
但相对来说，现在子机网络里的超过九成半的事务都是能够仅靠一级数据异能就可以搞定的，所以绝大多数时候根本不需要江言亲自出马。
了解，信息已传达……
不久后，智脑又传达了一则消息。
佐斯大人和影狼大人都回复说，希望能增加自身传承数据库的软件资料，不然无法胜任工作需求。他们希望您能帮忙共享一下相关数据。
“这个啊？好吧。”
江言表示理解，佐斯和影狼那两个传承智脑刚刚诞生，现在传承数据库里的软件资料基本上都是初始状态，极度缺乏软件数据，而江言麾下的子机势力的发展对软件安装的需求量和种类都是很大的。
农植部门，需要种植相关的软件、知识、技术的支持；医药部门，需要关于炼制各种灵药和医疗技能以及治疗系精灵术的软件技能支持；灵导装备的生产部门，也需要炼器铸造技术和精灵术式铭刻技术等相关的软件能力……
这些负责后勤生产系的部门岗位，对于各种相关知识技术的需求量的最大的，尤其是江言招收的员工们大多都是一些原本只懂得干些毫无技术含量的粗活的奴隶出身的人，想要这些员工们快速上岗的话就必须借助数据异能的软件帮助了，以前这种事都是由江言亲自完成的，现在自然也全都要交给佐斯和影狼代劳了。
江言按照以往的经验，从自身的异能数据库里挑出了一大堆的软件数据，剔除掉其中过于高级的部分后，剩下统统打包了起来通过异能网络的链接给佐斯和影狼发送了过去。
虽然都是比较低阶的软件，但因为数量很多，最终的软件数据量的总和也就比较大，所以传输所化的时间也很长，等到江言将最后一段数据发送完毕后，他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了。
“总算搞定了……还好也就只限于这一次！”
因为佐斯和影狼是目前他麾下的第一批的传承智脑，江言才必须亲自帮其传输软件数据，但只要这第一批的传承智脑搞定了就行。等到以后再增添新的传承智脑的时候，它们就不需要再来劳烦江言，因为它们只要直接找前辈请求互相分享数据库里的软件就行了。
当然，江言其实再偷懒一下，让传承智脑们自己去利用数据扫描的能力慢慢搜集自己所需要的软件数据，但那样所需的时间就会比较长了，还不如让江言直接分享现成的给它们。
搞定了新加入的两个传承智脑的事情后，江言静下心来，感应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契约精灵小白的状况，发现小家伙现在似乎还在深眠之中，很稳定地进行着蜕变。
观察了一阵子后，江言放下心来，又想起了之前让小白吞噬影魔分身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值得让他在意的只言片语。
江言记得，那时候被小白的吞噬能力给吞掉的影魔分身在临死前似乎发现了什么让对方非常惊讶、甚至感到恐惧的东西，而且对方好像还隐约提到了什么‘暴食’这样的字眼……？
调出了那时候的记忆反复检查了一下后，江言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确实是‘暴食’。
“吞噬能力……暴食？那家伙，好像认出了什么啊，能够让一个全盛时期至少也有三级修为的高等恶魔都感到惊讶和恐惧的东西……”
如果按照江言前世的记忆里的一些神话传说来推断的话，所谓的‘暴食’倒是让他联想到了什么，尤其是这个灵子世界居然正好还有与之相符合的要素。
圣光教会、天使形象的圣灵种、以及与之相对立的暗黑教会和恶魔形象的恶魔种精灵……还有‘暴食’？七宗罪之一？
圣经神话？
想到这里，江言摸了摸下巴，扫描了体内沉眠的小白一眼，嘴角玩味地弯了起来。
这小家伙……似乎来历也并非那么简单？
“看来，我还得抽个时间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神话、宗教、历史秘闻之类的记载了，或许能够发现些什么线索……”
……
一夜无话，第二天，江言很是精神地起了个大早。
在庭院里习练了一番武道将身体完全活动开之后，江言刚刚停下，便看到莉莉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正默默地观察着他的动作。
江言也不奇怪，抬手就打了个招呼。
“哟，早啊，莉莉！”
“早。”莉莉轻声回应着，双眸有些失焦，似乎在回想着刚才从江言身上观看到的武道技法。
这几天，少女也开始跟江言一起修习武道了，看她这样子，似乎从旁观江言练武的过程中有了什么领悟？
不过看她时不时有些迷茫的神色，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
“要不要来对练一下？”见此，江言就邀请道：“武道毕竟是与人搏杀的实战技术，与其独自苦修，倒不如来跟我实际过一过招？”
“好。”莉莉也不推脱，直接就点了点头。
“那来吧。”江言含笑而立，抬手直接对莉莉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可以先攻了。
呼……莉莉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心境趋于平静，待得睁开之时，双眸里已经是一片专注之色，再无其他杂念了。
单凭她这种瞬息间进入‘宁静止水’的心境的能力，就让江言忍不住想赞叹一声。
“强化。”
轻念了一声后，莉莉的身体皮肤表层上边随之亮起了一道道术式灵纹，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强大了数倍不止。
“超反应、威压！”
瞳孔微缩，如宝石般的碧青色双眸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微光，让少女的眼眸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晶亮有神了，与之直接对视的话，还能感觉到有一种莫名有些震慑人心的压迫感，如果这时候面临莉莉视线的人心有任何胆怯的话，恐怕战力直接就会被那气势削弱一部分。
“最后瞬步！”
纤足轻轻一点地面后，一圈几乎不可见的灵子爆发形成的光屑从莉莉的脚下散开，其本身则是瞬间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嘭！
直到莉莉的身影消失后，她原先所处的位置才紧接着传来了一声轻微的空气爆炸般的闷响，于此同时还有几片草屑被瞬间迸发而起气劲吹得飘荡而起。
与此同时，一道几乎只能看见残像的影子瞬间划过了七八米远的距离，卷动着丝丝烈风突进到了江言的面前，即将临身的时候，又是嘭地一声炸响，这道身影直接从江言的视野前方消失了。
江言目光看了一眼身前飘起了那一片片被气劲余波起的碎叶和飞尘，眉头一挑。
“不错。瞬步的爆发式加速你做的很好，不过转折时的动静还是有些大了点，这样容易被人判断出移动轨迹哦。”
如此一边说着评语，江言一边脸色淡定地抬手往左边一挡，也不见他有什么明显的动作，手臂上就浮现出了一道道的银白色的术式光纹，掌心一推，便将忽然出现在他身侧的莉莉轰击过来的小拳头挡住了。
咚地一下震响声之中，肉眼可视的冲击涟漪与一圈碰撞形成的浊白色气浪从两人拳掌之间爆散而出，吹得两人都是衣摆和发梢一阵舞动。不过江言自始至终都身形稳如扎根在大地之上一样晃都没晃一下，反倒是出拳的莉莉身体一震，被一股难以抗拒的柔劲反弹出了四五米才双脚用力踩了好几下地面，止住了退势。
但庭院里的草坪却被她踩出了好几个带着脚印痕迹的浅坑。
“攻击时不要一股脑地全力使劲，除非你确定了可以一击制胜，否则记得出力留三分，不然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变招衔接和收招。”
江言淡笑着说道，又瞄了一眼草地上的痕迹。
“还有，承受攻击的时候不要一味地硬抗，别忘记了我教给你的卸力技巧。”
“哦。”莉莉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言笑着，再度对莉莉勾了勾手指：“继续。”
莉莉也不废话，再度发动瞬步的技巧让自己的移动速度爆发式地提升，身影化为一道道残像突进到了江言的周身各处，一双小手时而捏拳时而竖掌地往着江言的全身毫不客气地招呼着。
出招的时候，莉莉的拳掌之间还隐隐有着灵力的光辉不断乍现，虽然都被江言轻描淡写地接下了，但那一圈圈不断爆开的烈风和肉眼可视的气劲涟漪，以及偶尔有气劲余波落到旁处时将庭院的草坪打得浮现出一个个脸盆大的浅坑痕迹的景象，无一不在说明着，莉莉的这些攻击可都没有留情的意思。
“不错，就是这样。”江言双手挥出漫天的残影将自身护得滴水不漏，口中不时地出声赞叹着，并时不时指出莉莉的一些缺陷。
让江言很高兴的是，莉莉的天赋真的很不错，学习地也非常用心，基本上只要是他指出过的错误，这丫头就不会再犯第二次了，并且随着交手经验的上升，往往三四个回合之后，很多的招数就能从最初的生疏到熟练甚至举一反三。
以江言的眼光来评判的话，她的武道天赋恐怕比沧澜域那边土生土长、练武了二十多年的洛英杰都要强悍了好几分！
啧啧，这就是真正的天才啊……
“好了，就到这里。”
半小时后，江言双手一推，又是一股柔劲从他掌间扩散而出，将正要进攻的莉莉温和地推到了数米之外。
然后他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的莉娜。
“莉娜，有事吗？”
“少爷，有您的通信，是来自于研究所的卢克斯博士的。”
第484章 异常的风气
“卢克斯的联络？”
江言挑了挑眉，走上前去接过了棕发小女仆手里酷似手机的通讯器，，看了看上边正在代表着‘通话中’状态而不停闪烁着的灵光信号，将其贴到了耳边。
“博士，有事吗？”
【言小子，你的日子还过得真悠闲啊。】卢克斯那有些低沉地从通讯器内传入了江言耳中，像是在怪责，不过江言并未从中听出来真的有什么不满之色。
江言没有在意，用很是自然的平淡语气回应道：“还行吧。倒是博士你，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莫非是破灵术式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吗？”
虽然最近几天的报纸新闻并未报道出什么消息，不过江言自身的子机网络已经告诉了他，卢克斯已经在昨天向皇帝陛下提交了从他这里获得的军用破灵术式阵的技术成果，并且还以此得到了那位皇帝的大加赞赏，让研究所获得了一大批的经费拨款。
当然，这些事情并非公开，因为军用破灵术式阵在还未全面列装到军队武装之前，还是先对其他势力保密比较好。
毕竟当世的局势也有些不太乐观，帝国的北方边境还处于在跟莱茵斯王国小规模交火的状态，这种军用破灵术式阵加持的武器最好是列装到一定规模后再选择某一场关键战役里突然亮相出来，那样也才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将其战果发挥到最大价值。
【kufufu……你小子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卢克斯怪味地笑了起来，【皇帝陛下对这一次的研究成果表示非常满意。顺道一提，你的才能也已经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进入了那位陛下的视线里，尽管我才是这项术式成果的‘第一研发者’，而你只算协助……但你毕竟也依旧在其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哪怕在外人看来你并非是主力，但能够参与到这种新式军用术式的研发项目里来，以你的年龄来说也已经很吸引人眼球了，不只是陛下，恐怕也有其他人已经注意到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到最后，卢克斯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慎重之意。
“哈……没想到博士你也会说出这样的关心人的话来啊？”江言话里的语气有些讶然，但实际上他的神色始终是平静无波。
【呵呵……也没什么奇怪的，手底下难得出现了你这样一个天赋吓人的年轻后辈，就算是我也会有爱才之心的啊。】卢克斯没有介意江言那隐隐有些讽刺意味的调侃，依旧笑眯眯地说着：【你已经证明了你的才能，要是再损失掉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说起来，听说在昨晚你小子遭遇到了仇家的袭击？】
“博士你也知道了？”
【在帝都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注意到都难了。听说袭击者是拥有着军级精灵使实力的高手，你小子没事吧？】卢克斯难得地关怀了一句。
倒也正常，正如卢克斯刚才所说的，江言展现出来的才能对他有很大的利益价值，自然就受到了他格外的重视。
“还行。”
【最近帝国可不太平啊……说实话，要不是知道了你小子身边时刻都有护卫暗中保护着，我可真不放心让你呆在研究所外面，要知道，像你这样的研究型人才一般来说都应该安置在更严密的保护里才是！】
听卢克斯的这话，看来昨晚的那一场跟佐斯它们的交战，已经让守在江言附近的十几名禁卫战士的情报公开了出去。
“多谢你的关心了，博士，不过我知道分寸，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的。”
【好吧……】
有着足足两位数的兵级顶峰实力的精灵使随行守护，就算是遭遇了军级精灵使的袭击，短时间里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了，更何况还是在帝都内部，随时都可以等到警备局和城卫军的支援。
也难怪卢克斯并不是太担心江言的安危，不如说，他现在对于江言身边的那些守卫们更加感兴趣一些。
昨晚发生的战斗卢克斯虽然没有亲眼观看，但也通过多方渠道了解到了不少有趣的信息，比方说，他就对那十几名兵级的护卫居然就能够短暂抵挡住两名军级高手的袭击，更关键的是事后居然还不没死任何一人的这种战果非常感兴趣。
卢克斯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不过他没有在通话中就直接向江言询问，毕竟这种通讯频道并不完全保险。
【话说，都已经休息了这么多天，你好歹也是在我的研究所里挂了名的，也差不多该回来工作了吧？】稍微转移了一下话题的同时，卢克斯还略有不满地对江言说道。
“博士，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昨晚才刚刚遭受到了袭击。”江言语气有些无奈和后怕地说道：“虽然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伤害，不过至少也得给我一些调整心情的时间吧？而且刚好我现在手头上也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
‘嘿……以你小子的性子，也还需要调节心情？’卢克斯显然不信江言的说辞，不过也没再深究下去，而是顺着江言的话头直接说道：【好吧，总之你如果没事了，就尽快过来一下。可别让我等太久哦。】
说完后，卢克斯也不等江言的回应，便直接挂断了通讯器。
“啧，这死老头，说完就挂，明摆着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了啊！”江言看了看手里那灵光指示灯已经黯淡下去的通讯器，撇了撇嘴，然后将其随手放进了兜里。
刚结束了跟卢克斯的通话，江言的子机网络里又有了新的通讯请求。
‘安格斯，什么事？’
【大人，今早，卢克斯跟我联系了一下，打听了几句有关于您身边的那批护卫的事情。】
‘禁卫战士们的？’
【是的，看来昨晚您那边的交战情报还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这并不奇怪，毕竟是一国之都。’江言对此倒是没有太担忧，‘不过也不用太在意，至少我可以肯定当时的现场附近五百米范围内没有其他外人存在，我自己出手时动作也很隐秘，想来就算暗中被什么人观察到了也没真的泄露出啥重要信息。最多也就是禁卫战士的表现比较突出，这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吧。安格斯，你那边可别自己漏了嘴！明白了吗？’
【是，谨遵您的意志！】安格斯恭敬地说道。
结束了与安格斯的网络通话后，江言招呼了莉莉和两个小女仆一起享受了早餐，饭后又指点了一番莉莉的武道修行，再唤来一名禁卫战士到庭院里当她的陪练之后，江言自己就回了屋里，并通过一道隐秘的暗门走入了一条斜向下的石阶。
借着墙壁上挂着的灵导晶灯的照明，江言顺着螺旋形的石阶往下走了一会儿，大概下降了二十多米之深后，便忽然视野一宽，来到了一个占地方圆二十多米的巨大圆形拱顶的石室内。
尽管深处于二十多米之深的地下，但周围墙壁上挂着的灵导晶灯倒是为这里提供的并不会影响视野的最低限度的照明，再加上铭刻在石壁上的有着恒定净化空气效果的术式阵，以及遍布在地面、天花板和四周石壁上的密密麻麻的隐隐流转着微光的更多术式阵灵纹所散发的些许亮度，使得这处地下室一点都不会给人潮湿、阴森和气闷之类的不适之感。
不如说，在踏入这个地下室之后，江言全身上下的毛孔反而自然地舒张开来，深呼吸了一口那清新的空气中蕴含着的比起外界还要浓郁多了近乎一倍的游离灵子能量，他的脸上随即就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嗯，看样子，这实验版的聚灵阵的效果还算是不错啊。”口中带着些许赞扬之意地说了一句，江言抬步从台阶上走下，往着石室的正中央行去，等来到了石室中央后，江言直接盘膝就坐到了虽然硬邦邦的、却因为石室内铭刻的恒温调节术式阵的效果而并不带有多少冰凉之意的地面上。
然后，一圈银白色的浑厚而又异常纯净的灵力从江言的身下注入到了四周的大地上，化为一道柔和的光圈如波浪般扩散而出，光圈所过之处，铭刻在地面上的密密麻麻的术式阵在这一刻全都显现了出来，就像是被点亮的烛火一样散发着五彩缤纷的流光，一下子就将石室照射得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的梦境仙窟里一样。
江言持续地往着聚灵阵里注入自身的灵力，一直到将天花板上的阵轨也一起激活后，便心神一动，推动着这个规模巨大的术式阵轨缓缓运转了起来。
嗡！大气之中的游离灵力微微一颤，便如同受到了什么引力牵扯一样，开始有序地汇入到了石室之中，并重点往着江言所在的中央阵眼的位置聚集着。
江言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石室里的空气中蕴含的游离灵子的平均浓度再度大幅度地提升了，变得比外界更浓郁了足足两倍之多！
大气灵子、天地元气、或者游离魔力……无论是什么体系的修炼者，待在高能级的环境之中所获得的好处都是毋庸置疑的，就像是现在江言所处的这个地下石室，借助了聚灵阵的效果将大环境中的游离灵子人为地集中过来后，灵子浓度提升了两倍，就几乎相当于在这里修炼的速度也会比外界快了两倍！
“智脑，如何？”端坐在聚灵阵中心静静体悟了一阵子这显著提升的灵子环境后，江言忽然开口道。
……灵子流动符合预期，各节点阵轨运转良好，暂未发现问题。
“嗯，保持严密监控。”江言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又是眉头微皱了一下：“智脑，演算一下，在保持隐秘的前提下还能够继续提升聚灵效果吗？”
……否。以现有情报推算，如果继续提升灵子浓度的话，就必须加大聚灵阵的效果范围，这会使得外界的帝都内的灵子流动出现不正常的反应，很有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样啊……”江言略微失望地砸了砸嘴，放弃了继续加大聚灵阵运转功率的打算。
“真是可惜了……这帝都本身的选址就坐落在一条非常不错的大地灵脉的主要节点位置上，在整个西大陆区域里都是少有的几处风水宝地之一了，换了其他地方的话，聚灵阵的效果可就不能如现在这么理想了。”
虽然可惜，但现在江言还不想将这种聚灵阵的技术给暴露出去，毕竟他的羽翼目前还未彻底丰满啊。
聚灵阵这个大型环境类术式阵，是江言根据在沧澜域那边流传的用于汇聚天地元气的聚元阵的思路，再辅以这个灵子世界的当地环境特性进行一定的改良后弄出来的，效果也跟聚元阵的本意是一样的，都是汇聚一定范围内的环境里的游离能量将其集中到某个特定位置，从而人为地制造出更适合修炼者需求的高能环境。
不过，让江言有些无奈的是，这个灵子世界似乎并无一类的用于环境干涉的技术，至少在目前这个精灵盛行的时代里没有。
至少，江言目前并未听说过谁的手中有类似于聚灵阵技术的情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修炼文明的主题比起‘让人类自强’来说，更加注重于培养和使役精灵的方向，不论是江言自行鼓捣出来的灵武者的自修体系，还是聚灵阵这一类的能够更有利于人类自我修炼的技术，都不太盛行。
炼药技术也是，虽然有各种回复类、治疗类的辅助型的超凡灵药体系，但直接用于增强人类修炼效率的灵药却很少，能够直接用来增加人类力量修为的‘升级类’的灵药更是几乎就没听到过。
灵子世界的这种现象，跟沧澜域世界里的那种动不动就有增加修为的各类丹药是有明显差异的。甚至在大多数的有超凡修炼体系的世界里，能提升修为的‘升级类’的丹药、药剂反而才应该是占据了主流的风气的才对。
或许这在灵子世界的本土生灵来看是理所当然的，但在灵魂来自于外界的江言看来，却实在是有些奇怪。
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这种风气的一样。
第485章 引动灵脉
江言的眼界并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限制，虽然他过去实际上只穿越过一个沧澜域世界，就算是留在沧澜域里的分魂也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坐镇在红玉楼本部不会轻易移驾，但因为有着红玉楼旗下发展的众多转生者穿越诸天万界后带来的返利，其中除了世界原力、众多的异界修炼体系、知识技术之外，各个世界的风土人情的考察资料也是一大收获。
这些收获给哪怕足不出户的江言也带来了非常宽阔的学识和眼界，至少，比起只能困守一界的本土生灵要好多了，所以他才会对灵子世界的主流风气感到疑惑。
这个灵子世界的过去数百上千年的历史发展就像是被刻意引导的一样，人类的自强自修之道被或明或暗地抑制着，压抑了其他超凡体系的诞生，使得精灵使独行其道，让使役和培育精灵的超凡体系成为了当世的主流。
如果这是因为世界规则的特殊限制，让人类只能专注走‘精灵使’这一条道路，其他的超凡道路行不通或者发展非常艰难的话，倒是也情有可原了。
然而根据江言自身的体悟来判断的话，这个灵子世界里并没有上述那种特殊的规则限制，他自己改良出来的灵武者体系，以及杜拉冈帝国渐渐兴起并发展得越来越强大、渐渐在当世的战争之中占据着越来越主流地位的现代灵导科技体系，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存在什么针对人类自修自强之道的特殊抑制，不论是要发展精灵使的力量还是要选择自修，又或者二者兼得，都是可以的。
精灵的力量是不错，不过想要让精灵强大起来，就必须花费大量的心血和资源来将其培养升级，这跟自修所需的消耗其实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并且在江言看来，还会让人类对于精灵有了不小的依赖性。
对此，江言曾好奇地让子机网络里的智脑们做过一个调查统计一个不错的人类使役者搭配一个跟他同等资质潜力的精灵，双方都是从孩童时代/幼年期为起点建立契约、共同成长，到了最后，谁的获利最大呢？
答案是精灵的那一边。
精灵的寿元普遍都比人类的生命周期要更加悠长，越是高等的精灵就越是如此。而高等精灵们的幼年期到成年期的跨度同样也比人类要远远超出，需要花费漫长的岁月才能渡过较为弱小的成长期。
然而，依靠与人类的契约，高等精灵们从人类契主的身上能够获得大量的资源供养，就可以大幅度缩减自己的成长周期了，并且还是无副作用的。
举个例子，一头高等亚龙哪怕不刻意修炼，寿命也能有五百年之久，如果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的话，甚至可以将寿命大限再增加至少三四成，如果侥幸突破的血脉阶位的上限，更是可以活到上千年之久！
而这样的亚龙种的高等精灵，单单是从幼年期到成年期的成长周期就有近百年之久。
然而如果跟人类签订契约，从人类契主身上获取到足够的供养的话，它们的成长周期便可以变得跟人类几乎一致，短短二十年左右便可快速跨入到成年期的巅峰状态！
这其中，虽然精灵那一方会因为契约的条件而将自身的悠长生命力分享给契主，但通常来说那对于先天寿命就很悠长的精灵而言并不算是什么负担，对比于快速进阶的代价来说完全是很划算的。
往往等契主都寿终正寝了，契约精灵很可能还正值壮年呢！
杜拉冈帝国的皇室过去所契约的纯血龙种便经常是这样的情况，也仅此，传闻杜拉冈帝国之所以能够在过去与大陆霸主首席的神圣教国争锋，便是因为其皇室存在着先祖龙裔们逝世后留下来的契约龙种的守护。
这种消息虽然在外界看来还只是传闻，但可信度却很高，而江言更是已经从安格斯口中确认了该传闻真的是确有其事。杜拉冈帝国皇室的幕后其实一直都存在着一批先辈流传下来的守护之龙的庇护。
当然，这批守护之龙基本上都是受到了皇室先辈们的遗言委托，才愿意在契主死后还继续庇护这个帝国的，但大多数的守护之龙并不会永久性地留下来当帝国的保护伞。
除非在原本契主的后辈子孙之中再次找到了符合自己心意的新的契约者，否则这些守护之龙通常只会护佑帝国几代之后便离开，便将庇护的职责交给下一批成长起来的龙种后辈们，前辈们则是重新返回到龙族位于精灵界的族地之中去过自由的生活了。
因此，帝国幕后的那些守护之龙们，也是会更新换代的，
嗯，关于先代的守护之龙卸任离开后的去处的传闻也是安格斯告诉江言的，至于是否真实？其实那老头自己都只是听说而已。
真正知道内幕的或许只有皇室吧……
言归正传，当江言搜集到以上的由智脑们考察、统计出来的分析报告后，他总有种感觉这个世界的精灵们，怎么有点像是在拿人类契主当作自家种族后代的人形育儿苗床一样？
普通的低等精灵种族并不会给江言这种感觉，但龙种在内的上位幻兽种们、以及圣灵种与恶魔种这一类的高等级种族，在江言看来就很有这种意味啊……
天使、恶魔那边就先不说了，因为并不在子机网络的主要覆盖范围，所以情报工作并不算完善，但幻兽种，尤其是杜拉冈帝国引以为豪的龙种这边对待人类的态度，确实是给了江言一些异样感。
促成江言如此猜想的，是一份子机网络无意中探听到的情报，那是关于所谓的‘纯血龙裔再造计划’的情报信息。
《纯血龙裔再造计划》，居然不仅仅是帝国皇帝等上层统治者们的授意，背后似乎还隐隐有着纯血龙种在提供支持！
至少，与龙种精灵有着深厚渊源的杜拉冈帝国，敢执行这种与龙裔血脉有关的实验项目、还将先辈们传承下来的龙裔血脉送进实验室里摆弄，这基本上是不可能无视那些先祖传承下来的守护之龙们的意见的。
需知，拥有着龙裔血脉的人类契主才是与龙种精灵相性最好的，再联想到最近百年以来的杜拉冈帝国的龙裔传承越来越有出现断层的迹象，那么在幕后为这个帝国提供庇护的高等龙族们会点头支持龙裔计划也就并不算太奇怪了。
越是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江言就越是感觉这个世界的水很深。
摇摇头，江言收回不知怎么就飘飞出去的杂念，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聚灵术式阵上。
看着遍布着在视野的所有角落里的聚灵术式阵轨流转的无数荧光，呼吸间感受着空气中那股令人身心舒畅的浓郁灵气，江言却是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
“才这点水平的灵子浓度，还是不够啊……听说圣光教会的圣山里飘荡的圣光都浓郁到遍布整片天空、山顶的神圣灵子甚至都聚拢成肉眼可视的霞光了……”
江言虽然没有亲自体验过传闻中的那座圣山的风貌，但能让原本稀薄到不可视的大气灵子汇聚到连普通人的肉眼都可以直接清晰察觉到的地步，便足以见得那个环境里的灵子浓度有多高了。
江言以前在沧澜域的天地元气浓度最高的蛮骨山脉中心地带里布置的聚元阵修炼室内，曾体会过大量的游离能量集中汇聚于一处后形成的充斥着雾态游离能量的环境的滋味，在那种环境中的修炼效率几乎都有正常环境里的数十倍了。
想来圣山的传闻如果不假的话，那也至少是有着十倍于外界的高浓度灵子环境吧？
怀念着那种修炼环境的江言，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这些聚灵阵。
“智脑，给我出出主意呗，有没有在不引起帝都官方注意的前提下提升聚灵效果的方法？”
智脑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推演着可行的方案，数秒后才回答道：聚灵术式阵的效果若要加强，灵子的异常流动就很容易引来窥视，尤其是帝都的几处负责日常监控城内以及周边范围里的灵子反应的预警机关，他们拥有着各大研究所出品的专业侦测型灵导设备，我们很难瞒过去。
“啧！那些可以探测到异常灵波反应数据的玩意吗……”听到这话，江言也有些苦恼了起来。
这基本上是个死结了。就像是现代社会里的天气预报局会利用卫星侦测大地上的气象流动、根据云层的分部和流向来分析未来的天气状况一样。
江言这边如果利用聚灵阵过度提升自家附近的灵子浓度的话，高浓度的灵子汇聚便会自动散发着明显高于外界的灵波频率和灵压，基本上是很难瞒过那些侦测型灵导设备的感应的。
“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吧！”无奈地摇了摇头，江言心神一凝，发动了自己的某个软件能力。
大地亲和！大地操控！
“智脑，辅助我！扩大范围，抑制灵力波动。”
遵从您的意志。
淡淡的银色灵力化为无形的波纹，如同雷达般往着江言的脚下扩散，并直接渗入了地底下的岩层土壤之中，层层深入。
江言的感知也随之灵力的扩散而往着数十米、上百米深处的地底下渗透了进去。
精神共振……完成。
接到江言的命令后，子机网络里的多个高级智脑直接就降临了过来，将自身的精神力波动自主地调整到了与江言同样的频率上，彼此的精神力共鸣着，居然很快地巧妙融为了一体，一下子顺着江言的灵力渗入到了地下深层之中，一下子就将江言自身的灵力探测波的作用范围增幅了好几倍。
感知链接……完成。
双方的感知力也被智脑们主动以江言为主导地链接到了一起，然后，此处深埋于大地之下的无数情报信息，无比清晰地一一反馈到了江言的脑海中。
随着探测范围的不断加深，渐渐地，一道无比伟岸的、散发着如渊如海般的浑厚灵力的巨大‘河流’与众多的或大或小的支干小河，渐渐出现在了江言的感知触觉内。
成功与深层大地灵脉链接……调整灵波频率……对接完成，开始抽取灵脉之力……警告，灵力流出速率过大！开始辅助疏导灵力流动……
警告！灵波反应逼近危险值，急需进行抑制……申请更多智脑支援！……取得许可……开始自主抑制灵波扩散频率。
伴随着多个高级智脑的协调辅助，江言并未耗费太多的功夫，便引动了深埋于帝都脚下的那条大地灵脉之中蕴藏着的无穷灵力里的一丝，将其抽丝剥茧地往着自己的位置引导了过来。
尽管被江言导出的这些灵力相对于整条灵脉内流过的海量灵力来说仅仅只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一丝，但对于江言一介人类来说也是极其庞大的了。
地下室内，无声无息间，如同喷泉一般的大量灵光从江言脚下的地板之中不断喷涌而出，并直接就一股脑地灌入了江言的身体里。
面对这些疯狂灌输进来的灵力，江言的神色也是格外地认真了起来，这个时候哪怕是他也不敢马虎了，因为至少稍微一个失误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仅仅两三个呼吸间，被从灵脉之中引出的那些灵力的份量几乎就足够将一个二级七阶的精灵使硬生生给撑爆了。却都在江言和智脑们的精准微操掌控力的制约下，乖乖地顺着江言的灵力引导有序地流入他的体内。
要不是他的异能带来的天赋有着异常精准的微操掌控能力，并且还有着多个高级智脑们的辅助，江言还真不敢这么干。
如果那些喷涌而出的地脉灵力是水的话，那现在的江言看起来就跟一块永远不会干燥的海绵一样，疯狂而又平静地将所有涌出的泉水都汲取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的余波都没有泄露到外面。
哪怕灵力被近乎完美地引导着流入了体内，但因为这些灵力的数量还是有些过大了，作为承载媒介的江言的身体依旧很不好受，尤其是这些灵力还是未经提炼过的，质量难免会有些驳杂，直接灌入人体内可是非常不好受的。
这种事情就相当于常人直接饮用野外河流里的未经消毒杀菌的生水一样，一般人不‘拉肚子’就算不错了。
然而，江言却只是在最开始时皱了皱眉头就平静了下来，哪怕浑身被这些灵力冲刷体表都沿途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他的身体也是没有出现丝毫的颤抖。
“果然啊，直接提取地脉而来的灵力的纯度有些差……但算了，反正小白也不挑食。”如此嘀咕了一句后，江言心念一动，汲取而来的灵力全都一股脑地导向了体内依旧沉睡着的那只诡异的史莱姆的身上。
然后这些从大地深层里抽取出来的地脉灵力就跟遇到了一个无底洞一样，哪怕后续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地底涌出，也很快就会飞速地消失在了江言的体内。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江言顿时放松地呼了口气，不禁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时额角滴出了冷汗：“呼……总算堵上了！妈耶，这小家伙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已经吞了一个二级三阶的恶魔分身的灵魂和全部灵力，居然还不够蜕变的消耗，甚至都快把我自己的灵力也给榨掉大半了……”
第486章 暴食的意志
本来将影魔的分身喂给了小白之后，江言还以为应该是足够它进阶所需的了，结果却没想到在平静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江言就发现这小家伙居然开始无意识地主动汲取他的灵力。
最初的时候，因为被汲取的灵力量很少，江言还没有太在意，但很快地，江言就发现了有些不对他的灵力被抽取的速度居然在一点点地加快！
而等到吃过了早饭之后，江言发现小白对他的灵力汲取甚至已经达到了可称是鲸吞的程度了。
这显然太不正常了，要知道，灵力是与灵魂息息相关的一种力量体系，而江言自身的灵魂强度和本质都远超正常的二级强者，由此，他的灵力的储量和质量也同样都是远超同阶的，虽然目前的灵力修为还只是二级极限，但实际换算一下的话，甚至已经可以等同于好几个同阶的精灵使的灵力修为的总和了。
而就是这样夸张的灵力，居然还有些难以满足小白进阶蜕变的需求的迹象。
逗我玩呢！
意识到不对劲的江言立刻就主动抑制住了小白无意识地对自身灵力的过度索取，然后他便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刻满了聚灵阵的地下室之中。可惜聚灵阵的效果还是差强人意，最终也只能强行引动地脉的灵力来填补小白的需求了。
幸好的是，江言的这只史莱姆精灵是个荤腥不忌的大胃王，基本上对任何属性的灵力都能吃得下去，不然真让江言自己拿灵力喂食的话，他还真有些不自信了。
有着地脉的供养，暂时不愁灵力之后，江言这才开始仔细地检查小白现在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仅过去这么久了还未进阶完成，甚至还忽然之间就开始大幅度向他索取灵力了。
然而还没等江言动手仔细检查，他就发现体内的情况忽然发生的剧变。
原本沉眠于身体之中的小白，在吞吃了不知道多少的地脉灵力之后，居然还不满足地再度朝着江言自身的灵力发出了索取！
如果是平常的精灵使的话，其契约精灵寄宿在他们的体内就等于是灵体化地跟他们的灵力交融在了一起，想要榨取契主的灵力甚至都可以无视契主的意愿强行进行的。
不过江言不同，精准的掌控力让他能够牢牢掌握住体内的每一个微观灵子能量的动向，在小白打算再次吸取他的灵力而使得他自身的灵力有些不受控制地有往小白那边流失的的迹象时，江言只是意念一转，便将自身刚有异动的灵力又牢牢镇压住了，让小白连一点毛都吸不到。
“我说，你这货，到底怎么回事……嗯？！”已经感到有些不满的江言眉头大皱，刚想质问，却话到了半途便脸色骤然大变。
因为他发现体内的小白在发现无法轻易吸取到契主的灵力后，居然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如同黑洞般的强制吸引力，就如同在大河的底部开了一个无底洞一样，让江言自身的灵力都抑制不住地被这股吸引力强行牵扯了过去。
“这是……你的吞噬能力？！居然敢对我用？！！”江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但正因为知道，他才怒火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吞噬能力是小白的杀手锏，对其有很深了解的江言知道那几乎是一种什么都能吞的可怕能力，以往拿来对付敌人基本上都是无往而不利，然而现在小白居然将这种能力对准了他？
这完全就是准备反噬契主的节奏了！
吞噬之力直接就在体内爆发开来，江言自身的灵力开始如同泄洪一般连他也抑制不住地往小白那边流失过去，不仅如此，甚至他感觉到了自己这具身体里珍贵的气血能量、甚至连关乎寿元的生命精气都有些摇摇欲动的迹象。
“给我住手，这是命令！”
江言通过与小白彼此间建立的精灵契约发出了命令，但对方毫不理会，反而吞噬的力度似要更大几分。
然而江言并未惊慌，则是冷着脸，寒声再度开口，无法言喻的并非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响起：
权限命令停止行动！
瞬间，如同卡壳了一样，江言体内即将彻底暴动起来将他所有生命啃噬殆尽的恐怖吞噬力，刚刚起了一点苗头就忽然散去了。
江言从地上站了起来，命令道：“智脑，停止抽取地脉灵力吧！注意善后。”
了解。
随着智脑们的动作，地板上很快就不再冒出灵光了。
江言继续，这一次却不是再对智脑们说的，而是又对体内的史莱姆精灵下了个命令。
权限命令从我身体里出来！
伴随着江言的命令落下，一团绝大多数是雪白色的、但却带着极少一部分诡异的灰暗色调的灵力团从江言的胸口钻了出来，期间似乎还有些想要挣扎地不断颤动着，但最终还是一点点地脱离了江言的身体掉落到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刚一落地，灵力团就化为了实体的史莱姆，不过这只显化出来的史莱姆跟江言以前看到的小白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样了，它原本的雪白纯色的身体上多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诡异花纹，如斑斓的毒蛇一般遍布着史莱姆之躯的所有角落。
白色黑纹的史莱姆落地后似乎就恢复了行动能力，直接一个几个快速轻巧的小蹦跳，跑到了江言十米之外的位置，然后才停住，在江言的注视下，其体表拟态出了的一颗暗红色的带着血丝的眼珠子，直接与江言对视在了一起。
那只眼珠在看到江言后，瞳孔之中浮现出来诸多的情绪，有惊讶，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些高傲和淡漠，但唯独缺少了以前的小白对江言的亲近。
“你是谁？”与之对视了良久的江言，冷不丁地吐出了一句话，声音里的情感冷得像冰渣一样。
“呵呵……”这只白底黑纹的史莱姆体表瞬间变换出了一张嘴巴，咧着嘴角开合了几下，居然以有些难以辩认的中性嗓音清晰准确地说出了人类的语言：“为什么这么问呢？亲爱的契约者哟，我不就是你的契约精灵吗？”
“不对，你不是小白！”江言目光很是森冷，开口说道：“虽然确实存在着契约感应，但灵魂的波动变了……还有，我可不记得我家的小白会有着这么浓郁的属于恶魔的负面气息！”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本来就是恶魔，只不过进阶后取回了本来的姿态呢？”白底黑纹史莱姆咧嘴笑着说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满是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遍布着聚灵阵的术式光纹的地下室，然后视线又落到了江言的身上。
“大范围凝聚环境灵子？契约者啊，你似乎很不简单呢？虽然能弄出这样的术式阵出来，还有刚才那种奇怪的命令，居然让我都有些难以抗拒……呐，好久没碰到你这样有趣的人类了，你……有没有兴趣真正地臣服于我呢？”
“该臣服的不应该是你吗？擅自在我的契约精灵身上鸠占鹊巢的恶魔先生？”江言双眼眯起，异能悄然扫描上去：“影魔？……不对，那家伙早就被小白消化干净了，而且灵魂的波动也不一致，也就可以排除影魔本体的可能性了……奇怪，除了属性不同之外，你的灵魂波动居然跟小白的这么相似？”
“哦？你管这具宿体的表意识叫‘小白’吗？”白底黑纹史莱姆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个通俗又贴切的名字啊，老实说，我都没想到居然会让将这种堪称是杂鱼种族的史莱姆选为了宿体，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不过更让我惊讶的却是居然还真有人愿意将史莱姆收为契约精灵并且还培养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白底黑纹的史莱姆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检视自身一样，嘀咕了起来：“唔……奇怪，就算有暴食因子的帮助，区区一只变种的拟态型史莱姆也不应该能够成长得如此夸张！水、冰、火、风、地、雷……连互相对立的光和暗都有？！怎么可能！所有的属性天赋居然都已经集齐了，全属性亲和天赋？！”
“诶？等等，还有这是……超速再生？自我增殖？精神操控、钢之加护、毒素抗性、毒液合成……居然有这么多的能力，我的天！这次的宿体真的还是一只史莱姆吗？！！”
越是检查自身，史莱姆的眼珠子里的惊愕之意就越强烈，到后来甚至都有些变得呆滞了。
因为这具身体里单单是一小会儿间粗略检查出来的天赋能力，就让他有些数不过来了，其他的还没细致探查出来的能力都不知道有多少！
“不可能的，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史莱姆存在……等等！”它口中喃喃低语着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忽然猛地眼珠子一缩，死死地盯在了江言的身上：“难道说，是你做的？！！”
在这黑纹史莱姆惊疑自身的天赋能力数量之多、种类之多样的时候，江言并未出声打扰，而是一直沉默地观察着对方，此刻见到对方看来，他才一挑眉头：“你问我这个？……原来如此，看来你虽然暂时占据了小白的躯体，但并未获得小白的记忆啊。”
“小子！”黑纹史莱姆直接无视了江言的试探，语气高傲之中带着一抹抑制不住的贪婪之念地对江言说道：“荣幸吧，我改变主意了！你现在效忠于我，我可以宽恕你之前的无礼，并赋予你君临此世顶点的伟大力量！”
然而，江言却没回答它，而是双目里银色的光华微微闪烁，扫视着黑纹史莱姆的身躯，似乎透过躯体看到了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并且口中念念有词：
“原来是这样……被天赋力量内残留的某些传承意志给侵染了吗，居然觉醒出了一个潜藏的新意识？嗯……看这言行，好像还觉醒出了一些传承的记忆信息吧？我就说小白的吞噬天赋是怎么来的，看来都是你口中的暴食因子的影响喽？”
“小鬼，别不识抬举，告诉我你的回答！”黑纹史莱姆脑门上爆出了几块青筋，注视着江言的那颗眼珠子里弥漫上了杀意。
“在那之前，先说说看，你到底是谁？”江言终于给予了回应，淡然地对黑纹史莱姆问道。
“我？我当然是……呃？”白底黑纹的史莱姆闻言，神色傲然地刚要开口，却忽然自己一愣，眼珠子里流露出了一抹迷茫之色，话语也戛然而止。
然后史莱姆的眼珠子里不断地浮现出了纠结无比的神色，有些出神了。
“呵……看来你觉醒的记忆信息，很有限呢。”江言见此，却是了然地笑了笑。
“哼！”听到江言这么一说，黑纹史莱姆冷哼了一声，也不纠结了，目光里恢复了高傲地注视着江言：“虽然现在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必定是个伟大的存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言归正传，小子，回到刚才的问题，你的答案呢？”
江言以看白痴地目光看着黑纹史莱姆：“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原来的那个小白，虽然它蠢萌了一些，但至少比起你这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家伙要乖巧多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江言话里的拒绝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
“小子，本来念在你对这具宿体的栽培的功劳份上，我已经难得宽容地给过你机会了……”黑纹史莱姆神色阴沉地说道，然后目光一狠，身体瞬间膨胀到了三米多高的巨型姿态，又一个变形，化为了有着蝠翼、头顶冲天犄角、身体酷似人形但浑身漆黑一片的影魔的姿态！
正是小白的拟态变形的能力！
“既然不识好歹，那我就吞了你好了，想来你身上的秘密也多少能够强行获得吧！吼！！”狰狞地嘶吼了一声后，身形高大的影魔背后的蝠翼一扇，猛地就化为了一道黑影，瞬间消失，下一秒就突兀地出现在了江言的背后，嘴巴咧成了一个极度令人惊悚的夸张弧度朝着江言就罩了下来。
然而
“你似乎忘了什么啊……权限命令禁止行动！”
第487章 侵入识海
“权限命令禁止行动！”
在江言的指令发出的同一瞬间，在他背后的影魔那即将落下的漆黑大口，猛地僵住了，浑身都变得动弹不得，甚至其口中本来即将爆发的那股吞噬一切的波动也跟着瞬间就消散掉了。
“？！！”
影魔史莱姆那漆黑的恶魔脑袋上的双眼瞪大着，眼瞳里满是惊愕之色，它发现，自己如今居然全身都忽然变得不听使唤了，别说是发动攻击，它现在就连转动一下眼珠子或者张嘴发一下声音都做不到。
尤其让影魔史莱姆惊讶和不解的是，它居然连自己为何无法掌控身体的原因都弄不清楚。
看着前方那缓缓转过身来，正一脸淡然地看着自己的黑发男孩，影魔史莱姆瞳孔里狠厉的神色不断翻腾着，一遍又一遍地试图驱动自己的身体，可它的身体仍然没有回应给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行动。
很诡异的是，它感觉自己的躯体所有的感知都很正常，也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使用什么特殊手段给自己施加禁锢，但它偏偏就是动不了，甚至连驱动体内的灵力运转都做不到……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宿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似乎是影魔分身的姿态吧？确实，算起来那家伙应该是小白吞噬过的精灵口粮里修为最强的一只了，倒是一个拟态的好选择。”江言上下扫视了一眼影魔史莱姆僵硬的身躯，然后注意到了它眼里的浓浓的疑惑之色，便嘴角一弯：“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一次你不能像之前那样反抗我的命令了？”
影魔史莱姆没有说话，不过眼里确实流露出了深深的不解之色，以及一抹好奇。
“因为啊……”江言的双眼里流转着淡淡的神秘银华，看到影魔史莱姆眼中的神色变化后，忽然嗤笑一声：“嘿，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影魔史莱姆闻声，目光一呆，随后眼里顿时爆发出了浓浓的愤恨之色，它知道自己被这可恶的人类耍了。
万分恼火的影魔史莱姆恨不得立刻将对方吞噬得一点骨头渣都不剩下，然而这却只能是妄想，实际上它哪怕意念再怎么爆发，也依旧无法驱动这具史莱姆之躯半分，只能沉默地不停以仇恨的眼神对着江言干瞪眼。
江言完全无视了对方那满是杀意的目光注视，而是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影魔史莱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虽然他嘴上对这个莫名其妙占据了小白躯体的神秘意志很是不屑，但其实江言并没有真得放松过警惕，异能的扫描探测能力一直在笼罩着对方，无时无刻不监控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子机权限有效，灵魂ip并未出现太大偏差，这么说确实是小白的灵魂无误，但这主导意识却改变……等等！’
观察了一会儿后的江言，忽然脸色微变，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异常的现象这影魔史莱姆的灵魂ip数值居然在悄悄发生变动！
伴随着灵魂ip的一点点改变，江言还察觉到了自己对小白这个‘子机’的后台核心支配权限，居然也在一点一点地出现松动！
证据就是，影魔史莱姆体内的原本被他的权限命令给牢牢限制着的灵力，居然隐隐开始有了一丝要回应影魔史莱姆的意志而暴动起来的迹象！
影魔史莱姆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这家伙也是狡猾，居然在表面上装作毫无异样地继续不断对着江言释放着夹杂了浓浓的愤怒和不甘的杀气腾腾的眼神攻击，暗地里则是不动声色地不停试图取回体内灵力的掌控权。
要不是江言时刻都警惕地发动着异能的扫描能力监控着它的状况，并且感觉到了子机权限效果的变化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忽略了过去。
江言立刻加大了催动异能的力度，通过权限操作将刚刚取回了一点儿自主权的影魔史莱姆体内的所有动静再度镇压了下去。
“！！”影魔史莱姆感觉到了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好转的局势再度回归原样，它的眼里随之浮现出了愕然之色，随后又化为了满满的愤恨和不甘。
‘灵魂ip的变动……果然是小白的灵魂出了问题吗？’没在意影魔史莱姆的心态变化，江言干脆抬起手，一巴掌按住了影魔史莱姆的脑袋，手心里银色的数据流涌出，如同涂漆一般将影魔史莱姆漆黑的身体染上了自己异能特有的色彩。
一股股异能数据在扫描过身躯之后，直接开始侵入到了影魔史莱姆的灵魂意识之中。
‘小白的意识……反应好微弱，是在灵魂的深层吗！这个感觉……好像是被封锁住了？’感悟着用异能深度探查到的信息，江言眼神格外地冷冽。
通过探查，江言大致上搞清楚了小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
简单来说，有点像是东方玄幻体系里的修仙者受到负面影响后产生的‘心魔’，用科学术语的话，也可以说是‘多重人格’。
它的灵魂并未被替换，然而性格意识却正在发生变化，一股未知的力量生成的新的性格意识将它原本的那个江言熟悉的蠢萌意识压制住了，并且对方正在反客为主地侵占着小白的一切。
根据之前从影魔史莱姆的口中听到的几段话语来推测，原因江言已经有了些猜测，估计就是对方提到过的所谓的暴食因子搞出来的鬼吧。
对方就像是在以小白为苗床，将包括身躯、灵力和灵魂在内的一切都作为滋生的养料壮大着来源于暴食因子的某种未知的传承意志，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夺舍重生了，不过夺舍的起因并非是外来者，而是来自于内部。
这种将力量传承到某些生灵的身上，再通过将其当做宿主培育壮大之后，借助力量本身对该宿体的影响进行夺舍的做法，江言也是从红玉楼所搜集的情报信息里听说过的一些。
这种特殊力量的寄宿体，通常都是某些修为恐怖的大能者暗中布下的棋子，目的不外乎两个要么是为了借体重生，要么是为了滋养力量，然后待得未来果实成熟之时再加以收割，哺养主体！
而显然，根据之前的表现，新生的这个……姑且称之为‘暴食’的未知意识很不安分，对身为契主的江言很不友好，居然一诞生就打算反噬他。
若非江言在最开始决定将小白当做自己的契约精灵培养的时候，便直接将其利用异能收为了‘子机’，否则这会儿面对它的反噬很可能会头疼不已了。
“这手法倒有些高明，简直跟我的子机发展方式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口中赞叹了一声，但江言的脸上却是一片不爽：“但谁管你是哪个老怪物的棋子啊，老子辛辛苦苦栽培到现在，哪能让你说采摘就采摘了！”
数据化传送的银色光华从江言的身体中涌现而出，同时包裹住了江言和影魔史莱姆，化为一个银白色的光茧后迅速消失在了地下室之中，穿透万里以上的空间阻隔，一起转移到了一个宽敞的不知名地下溶洞内。
这一处地下溶洞是江言麾下的子机们在西大陆的一些荒凉偏僻的边壤地区建立起来的临时性据点之一，位置处于超过五十米深的地底下。
因为只是临时的据点，内部的设施自然极其简陋，溶洞只经过了简单的平整、扩宽和加固处理从而保持干燥通风和防止溶洞坍塌，并且在四壁挂上照明用的灵导晶灯之后，再派了一批可以长期在地底下生活的精灵型子机驻守就行了。
当然，也修建了一些监牢之类的地方，之前江言在刚俘虏了佐斯等人的时候，选择将其关押的也是这种临时的据点。
为的，便是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随时将其舍弃掉。
江言让手下们修建这种临时据点的目的，就只是为了一个比较安全的不会被外界干扰的隐蔽环境罢了，好拿来为他做一些可能存在着风险的事情的时候提供便利。
转移到这个溶洞据点后，江言也不多废话，直接链接上网络发出了呼唤：佐斯！影狼！过来。
江言目前麾下的实力最强的两个子机兼智脑，也是唯二的传承智脑的佐斯古伦德和嗜血分影狼，收到了江言的呼唤后，立刻就停下了手头上的事务，纷纷灵魂离体通过网络的传递，降临到了江言的面前。
主上，请吩咐。两颗银白色的表面有着一道数据光环旋转环绕的银色光球自虚空中浮现出来，悬浮在了江言的上空，一齐等候着江言的指示。
“给我封锁这里，用最保险的数据防火墙。”
遵从您的意志。
两个传承智脑闻声一震，一道道数据代码构成的光链从它们身上飘飞了出来，在虚空中互相交织衔接，很快就在江言和影魔史莱姆的周身编织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十米宽的圆形银色大光罩。
同时，在防火墙之外的区域，不需要江言多做吩咐，其他的智脑们便指挥着附近的子机守卫们提高警惕在溶洞内、和溶洞外的岩层之间、以及上方的地表区域展开了严密而又不起眼的巡逻警戒工作。
江言扫视了一下身边的银色大光罩，又闭目全力感知了一下，发现就连他自身放出的神元扫描也无法穿透这一层‘数据防火墙’探查到外界的状况、出自当前的灵子世界里探知系精灵术也全都无效、仅仅只有江言自己的同源异能发出的数据探测波可以透过智脑布下的防火墙抵达外界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这一道数据防火墙，或许实际的防御能力不怎么突出，但在隔绝内外的信息情报传输的方面却是有着顶尖的效用，并且尤其可以阻隔防火墙内外的相互感应能力。
早在沧澜域的异能刚刚觉醒的那时候，江言就用过这种数据防火墙的方式，阻隔了一窝红玉血蜂与它们的蜂王之间的种族精神感应的联系，如今异能更加强大了之后，江言也将这个能力更完善了几个台阶，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再度碰到红玉血蜂族群的那种状况后可以派上用场。
而现在，江言就用在了影魔史莱姆身上。
江言不知道小白身上的那所谓的暴食因子究竟是谁布下的棋子，更不确定是否存在着幕后之人，对方又是否能够通过与棋子之间的感应注意到他这里的状况。
如果不先做好对应的隔绝措施的话，江言可不敢轻易出手触动对方的手段。
之所以江言不在自家别墅的地下室里就动手，也是因为心有顾忌，这才选了转移到现在这个临时据点里来。
检查过了数据防火墙，确认没有纰漏后，江言又通过异能，将用于压制影魔史莱姆的那份权限暂时授权给了佐斯和影狼这两个传承智脑，让它俩代替自己控制住影魔史莱姆。
然后，江言自己则是手掌按在影魔史莱姆脑袋上，闭上眼，通过异能链接上了小白的灵魂，然后直接就发动了数据入侵的能力，进入了对方的灵魂识海里面。
视野一转，江言的意识已经出现在了一片被浓浓的黑雾遮蔽着的如同星海宇宙般的空间之中。
所谓相由心生，灵魂里的意识形态基本上是由主人的心灵的念想决定的，江言估计，他眼前的这一副光景，便应该是小白如今心境的最直接写照吧。
被黑色的雾所遮蔽着吗……看来那小家伙的原本意识现在有些无助呢。进入到了这片灵魂识海内部后，江言就已经可以清晰感应到小白本尊的准确位置了。
‘呼……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对本身就已经成为我的子机了的对象进行数据入侵，难度倒是意外地小啊。’江言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开始往着感应到的位置前进。
本来江言是打算直接进入小白的灵魂识海的最深层，也就是直接进入这片星海空间的最中心，去看看小白的原本意识究竟怎么样了的，然而实际行动起来后，江言才发现做不到，似乎是位于灵魂表层占着大多数主导地位的‘暴食’意识在阻拦着他。
眼前这一片遮天的黑雾便是对方阻拦的手段。
所以江言只好采取入侵破解的强制手段了。
江言一路朝着识海深处飞速前行，沿途所过之处，大片大片的黑雾被他身上散发的一道道数据流光直接击碎，破开。
似乎是因为小白早就已经是江言的子机了，它所有的主权都已经交给了江言，有着这份权限在手，这就省去了江言破解防御的步骤，入侵起来的阻力意外地小。
【怎么会……你这家伙，居然能直接闯入到了‘我’的灵魂识海里来？！】
江言才刚踏入灵魂识海的时候，‘暴食’的意识就察觉到了，识海空间里的无边黑雾剧烈动荡了起来，回荡着它的充斥着不可置信之色的大叫声。
【不！该死的，给我滚出去！！】然后‘暴食’意识自然就反击了起来，灵魂识海可是一个生灵的灵魂的核心所化，如果被外敌侵入，像是夺舍之类的危机就很容易发生了。
然而，‘暴食’做出的抵抗根本拦不住江言的入侵，甚至都无法延缓几分他的侵入速度，不论黑雾再怎么汹涌狂暴，在江言放出的银色数据之光的冲击下都是一击而溃，被轻而易举地破解开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要不是‘暴食’意识的出现强行侵占了史莱姆灵魂的部分主权，江言甚至都完全不需要走‘破解’的这一步骤了。也是因为这一小部分主权的丧失，江言才会感觉到自己对小白的子机控制权限有所松动。
【混蛋，这是你自找的！！】察觉到了自己的抵抗无力的‘暴食’意识，那气急败坏的语气忽然一变，满是狠辣和贪婪地大吼着：【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了，在这这里你就无法用那种古怪的命令强行束缚我了是吧！敢侵入到属于‘我’的领域里来，这是你最大的败笔啊！】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江言只觉得视野里一抹黑芒忽然闪现而出，化为一头漆黑的巨蛇忽然朝着他张开了獠牙，口中发出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吞噬一切的气息。
【哈哈哈哈！来，成为我的食物吧！】
第488章 打破平衡
【抱歉，请暂时不要订阅本章！】
【抱歉，请暂时不要订阅本章！】
【抱歉，请暂时不要订阅本章！】
【抱歉，请暂时不要订阅本章！】
【抱歉，请暂时不要订阅本章！】
…………
……
【成为我的食物吧！！】
如此大吼着，漫天的黑雾汇聚压缩，大半都化为一条如山脉般的无比巨大的黑蛇之形，张着遮天盖地的黝黑巨口就朝着江言扑了下来。
“吞噬的能力吗……？”
江言抬头面色平静地扫了那即将临身的蛇口一眼，身躯上散发的银色光华猛地暴增了无数倍，如同一颗银白色的烈阳般从大地上冉冉升起，万丈的亮银之光如海潮般直接对着黑蛇逆冲而上。
见到这些迎面而来的银光，黑蛇的双瞳里闪过几分不屑和戏谑之色，依旧是毫无迟疑地张口咬了下去，居然犹如触碰了实体一般将那万丈的银光结结实实地咬住了一部分，然后巨蛇口中吞噬万物的气息一下子强烈的数十倍，咬合之处的空间似乎都出现了轻微的扭曲之象。
随后，巨蛇咬住了银光猛地一下甩头，居然引发了一声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咔擦声响，本来看似虚幻的银白之光就被它硬生生地咬碎了一个大缺口，瞬间便减少了近乎一半的光辉！
咔吧咔吧……漆黑巨蛇的蛇口上下咀嚼了两下，如同吸尘器般，那些被蛇口咬碎后开始飘散的漫天银色光屑便一股脑地被蛇嘴吸收了过去，一个眨眼间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啧啧……没想到你的灵魂力量居然这么庞大？居然让拥有暴食之力的我都感觉到了一些满足感……】漆黑的巨蛇眯了眯眼，似在品味着刚吃进肚里的那些银色耀光的味道。
随后，它垂下脑袋，盯着江言的眼瞳里弥漫起了浓浓的食欲和贪婪之色，然后脑袋一弹，张嘴就再度朝着江言盖了下来。
【吼！再让我更多地享受一下吧！！】
江言看着自己爆发而出的真灵之力被如此简单地吞噬了近半，脸色却没有出现丝毫的动摇之色，只是一个闪身，行动飞快地往着识海中心继续突进。
“模拟传承白银龙魂。”
前进的同时，江言口中轻喝了一声，身上霎时间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双眼化为银色的竖瞳，一颗颗银白色的看起来很是晶闪漂亮的半透明鳞片迅速遍布了全身的皮肤表层，好似披上了一层全身式鳞甲一样，伴随着这种变化，一份高等而悠远的气息开始从江言身上弥漫了出来。
真灵之力随即再度喷涌而出，在一股莫名的气息的引导下，四散的银色光辉瞬间聚拢，拟形成了与漆黑的巨蛇争锋相对的银白色的巨大龙形姿态，龙鳞、龙角、龙牙、龙眼、龙爪，全都栩栩如生好似真正的龙族在此处显现了一样，其成形后，龙瞳中就闪现出了灵动的威严气势，抬头看了扑来的漆黑巨蛇一眼，便毫无畏惧地张大了龙鄂怒吼着主动迎向了黑蛇的扑咬。
看着对面那条迎面扑来的银白龙形，漆黑巨蛇的眼中闪过几分惊讶，因为它居然从那条龙形身上感知到了真正的龙魂威压，并且看起来血脉纯度似乎还不低！
明明双方都还没正式接触，漆黑巨蛇居然就感觉到自身隐隐有着一些被压制了的势头，那是对方的龙威所带来的对其他生灵的天然震慑力在作祟。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居然会产生出了一丝下意识的退缩想法？！’
察觉到了自己被那股龙威影响到了的漆黑巨蛇目光里浮现出了骇然之色，但随后又化为了冷酷的残虐。
‘管你是什么鬼东西，吞了就是！’
【吼！！】
【昂！！】
漆黑巨蛇与银白龙魂纷纷咆哮着，脑袋一个交错，两张大嘴毫不客气地就互相啃咬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就这么以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厮杀了起来。
咔擦！清脆的碎裂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仗着暴食的吞噬之力，漆黑巨蛇很快就先下一筹，直接将银白龙魂的脖颈咬断，然后又蛇口一个摆动将银白龙魂的龙头一起咬住，顿了顿，随后目光一个发狠将其咔擦一声咬成了破碎的光屑，最后一个吸气全部吞入了肚子里。
【吼吼】畅快的巨吼声从漆黑巨蛇的嘴巴中扩散而出，回荡在整个识海空间里，看起来它似乎很是得意一样。
然而实际上，这时候的漆黑巨蛇的内心里却是另有想法。
‘好硬！！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有暴食的加持，我都差点要啃不动了……’刚刚咬碎猎物脑袋的漆黑巨蛇的眼中闪过了几分愕然和恼恨之色。
不过看着面前断了脑袋的银白龙魂，漆黑巨蛇的眼中又浮现出得意的畅快。
‘呵呵，就算你气息再吓人，还不是承受不了我的一击！’
但就在暴食的漆黑巨蛇心情得意的时候，那条没了脑袋的银白龙躯便突然一挥龙爪扇在了漆黑巨蛇有些懵逼的脑袋上，地一下震荡识海的爆响声之中，将其一爪子拍飞了出去足有数公里之远。
倒退了好几秒后，懵逼中的漆黑巨蛇才猛地回神，甩了甩那被一爪子拍得都有些明显变了形的脑袋后，它的双眼顿时红了。
【区区食物，居然敢……吼吼吼！！！】漆黑巨蛇的心灵一下子被怒火充斥了每一个角落，嗷嗷怒吼着，在身上的一阵黑雾翻涌修补好了自己的脑袋后，便再度朝着银白龙魂扑了上去，暴食的吞噬之力加持下的蛇口毫不留情地连连往着银白龙魂身上不断扑咬。
而趁着漆黑巨蛇被拍飞得懵逼的那一小段时间里，银白龙魂的龙躯身上有大量银色灵光涌现而出，一个眨眼间，其断首的脑袋就已经修复了回来，然后它也毫不示弱地再度咆哮着跟漆黑巨蛇撞在了一起。
双方在这片灵魂识海空间的天幕间来回扭打、互相撕咬，单单是碰撞时激发的震动就引得这片识海空间不断波动着，但下方的江言却无视了这阵动荡，依旧身形飞快地朝着识海深处冲刺着。
最多，也就是稍微抬一下头扫一眼上方的两大巨兽的交战。
上方的交战看起来似乎是漆黑巨蛇占据了上风，凭借着那个吞噬的能力，它一次又一次地将银白龙魂撕咬得支离破碎。幸好这里是灵魂出层面的世界，否则按照银白龙魂那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啃咬吞噬得尸骨残破的模样，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另外，也还是多亏了江言一直在默默为那银白龙魂提供真灵之力的供养，才让它以不计损伤和消耗的代价暂时跟具备吞噬能力的漆黑巨蛇堪堪牵制住。
虽然银白龙魂的实力也并不差，每一下的反击都能对漆黑巨蛇造成巨量的伤害，让对方也是一次次地半残，但靠着一定的‘主场’优势，对方只要将这片弥漫在灵魂识海空间里的黑雾汲取一部分，便立刻就将伤势补充回来了。
而江言这边，客场作战的他状况看起来似乎就不太妙了，一次次释放真灵之力补充白银龙魂消耗的江言，身上的银白色灵光的威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越来越低，
【小子，绝望了吗？哈哈哈……】漆黑巨蛇垂下脑袋，看着从最开始能够释放着漫天银华到现在只能让银白龙魂盘旋在自己周身守护自己的江言，很是得意猖狂地尖声嘶叫了起来。
“呐，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该说，真不愧是由小白的灵魂所生成了意识吗？”面对漆黑巨蛇的示威，江言脸色一片平静，好像一点都看不出来自身有什么弱势的模样。
他目光不经意地往着四周扫了一圈后，忽然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我现在更加相信你们是共用一个灵魂了，因为……你这性子跟小白一样，有时候，都会变得稍微有些太蠢了啊。”
【你说……什么？】漆黑巨蛇的刺声大小瞬间停止了，目光里放射着凶戾的气息。
然而下一刻，它眼里的神色就转为了惊愕，因为背后忽然传来的那一声带着不忿之色的有些糯软的吼叫声。
【咪！】
随着这个叫声的落下，漆黑巨蛇只感觉自己背后的后半截蛇躯忽然一疼，一种被什么给狠狠啃咬住了的剧痛之感传入了它的感知里。
漆黑巨蛇吃痛之下，猛地一转头，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仅仅比起自己要小了半个体型的巨大雪白色球状生物，对方正咧着一张布满了锯齿的大嘴将自己的后半个蛇躯都吞入了那副大嘴里，不停地撕咬着。
【宿、宿体意识？！】漆黑巨蛇惊讶地大叫道：【怎么会，明明刚才还被我牢牢压制着的……呃？】
话说到一半，漆黑巨蛇目光看向四周，发现这片识海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存在任何遮蔽视线的黑雾了，整个识海空间都是一片清晰可见的环境。
“呵……已经意识到了？”江言呵呵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早就已经没有余力去压制小白的本体意识了啊！不得不说，我明明只是稍微引诱了一下，你居然就脑袋发热地直接跟我死磕了，一点都没注意到周围的那么明显的变化……”
说着，江言不由得耸了耸肩，嘴角不禁上扬：“连我自己都为你感到吃惊了呢。”
漆黑巨蛇沉默了，目光里吃惊、愤怒、懊恼不断交织，身上的气息剧烈的波动并渐渐沸腾了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就在这时，‘咔擦’一下，一声断裂的脆响忽然响起，伴随而生的，还有漆黑巨蛇那骤然拔高的惨叫之声。
【嗷！！！】
小白鼓着腮帮子来回刮磨着嘴上的两排锯齿，将从漆黑巨蛇身上咬下来的小半截蛇躯彻底吞入体内，撑得它的身体都有些膨胀了，但很快一股跟之前的漆黑巨蛇很是相似的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在它的体内波动了一下，那鼓胀的体型就迅速恢复了原状。
并且，体型还一下子成长到了可以跟黑蛇对等的规模。
【混蛋啊啊啊啊！不过是区区一个宿体意识罢了，居然敢反过来吞噬我？！】似乎不同于江言造成的伤害，由小白这一下突然吞噬造成的伤害让暴食的黑蛇感到了万分的疼痛？瞬间就让它怒气值爆了表。
不过想想倒也没毛病，江言之前的真灵模拟的白银龙魂的攻击虽然也打得暴食黑蛇会疼，但终究没严重伤到对方的根本，汲取一下那些黑雾就可以将伤势瞬间恢复了。
然而小白的这一下突然袭击，可就是结结实实地将它给重创了。被吞噬掉的躯体可全都是它的意识根本所化啊，并且因为是被彻底吞噬的缘故，这直接就失去了再修复的机会！
试问暴食黑蛇如何不恨？
【死！！】
满心的暴怒让黑蛇一下子无视掉了江言的存在，扭头就扑向了小白意识化身的雪白史莱姆，张开的蛇口中弥漫的吞噬之力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咪！！】谁知小白也是完全不怂，同样一咧嘴巴，整个身躯化为了雪白色的跟江言之前真灵模拟的白银龙魂很是相似的一条白龙，不管不顾地张嘴就朝着黑蛇咬来。
两道同样的加持了吞噬能力的大嘴互相错开，居然刚好各自咬住了对方的一截身躯，随后，如黑洞般的漩涡从白龙与黑蛇的口中各自爆发，疯狂地将对方的身躯吞噬进了自己体内。
吞噬敌人的同时，自身也在被吞噬；龙躯和蛇躯不断地减少着，却又因为吞噬敌人时从对方身上得到的同出一源的能量而令自身的消耗被快速补充了回来……就这样，白龙与黑蛇头尾互相咬合着，诡异地陷入了互相吞噬得无限循环的状态。
………………
………………
………………
………………
第489章 消化不良
江言的异能之中扫描并复制其他生灵身上的软件的能力，在他最初觉醒异能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顺风顺水，一直到遇到了三级的天阶高手的时候江言才发现，这个复制的范围也是存在有限制的。
只要是修为达到三级境界的强者，就能够让自身的力量之中带上独属于自己的烙印，这种特质会呈现出一种专属‘加密’的附加功效，就像是越是实力强大的高等级生命体，所流传的血脉基因的解密难度就越大一样。
这种机制，反应在江言的异能上，便是会让他的扫描软件的能力在面对三级以上的强者的时候，变得不怎么顺利了，具体的感觉差不多就犹如是在雾里看花一样。
当然，江言可以做到加大扫描力度，从而尝试强行将这层阻隔突破，进而强行扫描出对方的软件数据，不过这样子动作就会有些大了，若是面对三级高手的时候，这种强行扫描的行为就有较大的可能性会被对方察觉到。
举个例子的话，就跟被人直接拿精神力肆无忌惮地透视着你的底细一样。
当然，江言的异能的威力向来都是跟他自己的实力相挂钩的，如果他将来达到了四级大能的层次，那么到时候扫描三级目标的时候，估计也可以轻松在不引起对方警觉的前提下扫描成功并复制下对方的软件了吧。
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对方直接在江言的扫描范围内使用软件，使用的频率越多，活跃度越强，软件本身的信息也就会自然而然地在江言的眼中泄露得越来越多的，这便会让江言扫描该软件的难度相应地降低下去。
在以前的时候，江言也试过扫描并复制小白的那种吞噬能力，当时的结果，算是复制成功的同时也同样算是失败了。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在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暴食因子还未成长起来的缘故，江言复制到的吞噬软件居然是劣质版本的，跟小白本身在没有他的异能帮助下的会呈现出来的劣化性是一个模样，再加上江言自身与那软件的相性似乎有些不佳，复制到手后在他身上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吸收其他的物质与能量并将其快速消化罢了。
类似的软件能力，江言本来就有一个食灵了，复制到手的劣化版吞噬只能说聊胜于无，最多也就是那种吞噬物质层面的目标并加以消化的效果让江言多了一些小手段罢了。
emmmm……为什么吞噬物质的能力说是小手段？
看看小白这个史莱姆就知道了，它吞噬实体物质的时候几乎就是将猎物直接吞进肚子里进行消化的方式，而江言这个人类，总不能也去学小白那样茹毛饮血吧。
不过现在，小白在即将蜕变，进阶到二级的关键时刻，它体内的暴食因子也跟着壮大，虽然使得某些大能棋手埋下的布置忽然趁机爆发，让小白的灵魂受到其力量的影响而生成了一个类似于心魔一样的第二意识威胁到了它原本的意识。但同时，这在江言看来却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根据江言的扫描分析得出的结论，只要小白能够撑过这一次的暴食因子的作乱，将因其而诞生的意识体击败并化为养分吸收的话，那么它就很有可能将这份不知道谁埋下的暴食之力彻底驯服，消除隐患从而将之真正地据为己有！
对于这个结论，江言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江言不知道小白是否是唯一的暴食因子的宿体，不过一般来说，这种反制方式是很难达成的。
因为，小白这样的宿体身上的暴食因子的意识体爆发出来的时候，对方的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原本宿体的主意识压制，同时反噬宿体的契主！
而一般来说，精灵虽然都是跟契主同步成长，但实力很可能还是契约精灵那边会强很多，毕竟精灵使都需要依靠精灵的力量嘛。更别说，是小白这种拥有吞噬能力，可以大肆榨取契主灵力与生命力的大胃王了。所以若是其他人做了小白的契主，在面临暴食意识体觉醒后的反噬的时候，基本上都会难逃厄运。
毕竟他们不像江言那样不仅自身实力比精灵还强了老远，而且还有着异能子机权限的控制麾下精灵的保险手段。
所以说，不知为何成为了暴食因子宿体的小白真应该庆幸遇到了江言这种主人啊……
言归正题，就是因为发现了小白可以通过击败并反吞噬暴食意识体的方式从而将暴食之力的隐患消除，江言才没有在突入灵魂识海后乱来，反而暗中拖延时间跟暴食意识将其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让原本被压制的小白得以脱身并反制敌人。
幸好，大概是因为诞生于小白的灵魂，相当于小白本体意识的另一面，这个暴食意识体居然在某些方面的智商水准也跟小白有点像，轻易而举地就顺着江言的期待而行动了，顺利地让江言都有些为对方表示无奈。
另外，江言拖延时间，第一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第二目的便是为了解析并复制对方的一种名为暴食因子的软件了。
大概是因为暴食因子真正觉醒了，这一次江言再次用异能扫描后，发现这个软件居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解析并复制得到的软件数据比起以前的劣化版本来说，就像是被完善了某些缺陷一样，能力大大增强了。
或者说，这时候的暴食因子，因为小白这个承载力量的‘苗床’本身的成长而反过来受到了滋养，从而也跟着成长了，某些幕后黑手种下的限制也跟着自然而然地解除掉了，这才让江言复制到了更优化的软件版本。
而江言现在要做的，便是将经由自己的异能所复制到手的暴食因子，安装到与暴食意识体僵持着的小白的身上，增加小白这边的力量砝码，从而打破平衡帮助它取胜！
不过，在那之前，江言还得琢磨一下异能的一些细致操作。
“呼……”
深吸了口气后，江言沉静心神，看着眼前的互相僵持着、彼此争斗不休的那圈由黑白龙蛇交缠的意识体，他的双目之中有着大片的数据流光开始疯狂闪烁了起来。
重新扫描灵魂ip……深度解析ip数据……尝试辨明特定人格意识所属片段……
需要在同一个灵魂之中，试着将互为一体却有彼此不同的多个人格意识给区分开来，这对于江言来说也是一个有些难度的挑战了，毕竟以前的他可真心是从未尝试过这一类的有‘人格分裂’症状的目标。
好在，最终江言还是没有失手。
辨明完成！……指定ip片段……载入暴食因子，开始安装！
江言的身体之中，开始飘散出大量的真灵之力所化的银白色光辉，汇聚成一片片银色的神秘数据代码构成的光链往着前方交缠不清的黑白龙蛇圈探了过去，异常精准地就一下子链接到了小白的意识体所化的白龙身上。
补偿消耗代价，转化软件数据……完成。开始注入暴食因子数据……
伴随着江言自身的真灵之力的消耗，大量的白色流光顺着代码链灌输进了小白体内，顿时就如同充气球一样，代表小白意识的白龙之躯猛地膨胀了起来，一下子就压过了暴食意识体所代表的黑蛇之躯，咬着对方的蛇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其一点一点彻底蚕食掉了。
哪怕黑蛇发现了这个状况，拼了老命地咬着小白的龙尾催发着吞噬能力，也无法改变自身的蛇躯变得越来越少，小白的龙躯却越来越大的事实。
【不！为什么！明明、明明我才是真正的暴食之主……！】
【咔吧咔吧……】小白啥也不说，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充盈的力量，越发欢快地死命吞咬着眼前越来越短小的蛇尾。
暴食黑蛇眼看自身似乎真的要完，干脆松开了咬住小白尾巴的蛇嘴，拼命地扭身挣扎了起来。
可惜，如果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暴食黑蛇还能强行从小白的嘴下逃脱但现在，双方经过之前的一番互相吞噬与循环之后，彼此之间早就有了一些无法再分割的联系，真正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这时候再想轻松分开，又哪里是暴食黑蛇可以决定的。
就是因为它们这种彼此间过于粘合的状态，江言之前才没打算亲自出手击垮暴食黑蛇，反而是拐着弯子借助了异能的力量转化出同源的暴食之力注入到小白身上，才帮助它取得胜利。
眼见无法挣脱的暴食黑蛇，视线忽然看到了一旁江言身上，绝望的蛇瞳里爆发出了一阵疯狂。
全部，都是这个家伙的原因！若非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江言似乎没看到暴食黑蛇的视线，他忽然收回了异能，断开了继续转化暴食因子资助对方的行为，然后低头略微皱眉，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吼！就算要死，你这混蛋也给我一起陪葬吧！！！】
暴食黑蛇恶狠狠地咆哮着，猛地伸长了脖子，黑蛇脑袋朝着江言这边笔直了窜了过来，等到江言抬起头来的时候，浓浓的猩风已经直扑江言的面门，口中的那股漆黑的好似直通万物尽头的幽深漩涡更是让江言也有些汗毛竖起的感觉。
这一次，暴食黑蛇不同于之前跟江言的真灵之力所化的白银龙魂的戏耍游斗，而是抱了同归于尽的狠心直接瞄准了江言的真灵本体而来。突然的袭击，哪怕是小白也有些微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却有些赶不及阻拦了。
啪！
江言对此却没有丝毫惧色，只是淡定地抬手轻轻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也不见江言的这个行为有什么大动静出现，但很巧合地，朝着它扑过来的暴食黑蛇就那么浑身一震，躯体忽然如同中了石化术一样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的真灵之力，真的就那么好吞吗？”江言淡然地扫了暴食黑蛇一眼，看着对方漆黑的蛇躯上隐隐闪过了一丝丝银白色的暗光，嘴角咧起冷笑着说道：“暴食这种看似能够吞噬万物的诡异力量，看似逆天，但也不是没有限制的，这一点我早就在小白身上研究过了。硬实力的差距过大的话，这玩意的作用便也有限得很了，而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就比我强呢？”
【可……恶……！！！】面对江言的嘲讽，暴食黑蛇满是不甘和怨毒地艰难怒吼出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无法动弹的它被后边追上来的小白暴怒着张大了嘴巴就是一口，完整地被吞进入了肚子里，很快就彻底没了声息。
咕噜咕噜……
看起来差不多消化了暴食黑蛇的小白，忽然身体有些痉挛地颤抖了几下，然后不由有些难受地张开了嘴巴。
【噗……嗝儿……！】
一边颤抖着一边如同打饱嗝一样，一大片一大片的银白色的光屑不断地从小白的最终喷了出来，仔细一看，还会发现那一片片光屑其实是由数之不尽、无法理解的银白色数据代码所构成的。
而那些银白色的光屑在离开了小白的躯体后，全都自发地汇聚成了一道道很有江言异能特色的数据光链，直接钻回了江言的真灵之体体内。
接连咳嗽喷吐了好一会儿后，一直到体内再无任何银色光屑散去，小白才终于平静了下来，露出了一副终于轻松下来了的神色。
“……咪~”
看着这种现象，江言没有丝毫的意外神色，只是淡定地将这些自动飘回来的银白色的真灵之力收回，并摸了摸小白靠过来拱了拱自己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对它告诫了一句。
“所以说啊，小白，你可得记得千万别学刚才那个傻蛋那样，什么东西都敢乱吃，不然迟早会消化不良！”
第490章 又来了
以前的时候，江言就已经遇到过一个具备了吞噬类能力的对手，那便是他的软件库里的食灵能力的原主人，出自于沧澜域的红玉血蜂族群里的一只变异蜂王。
当时为了收服那只变异蜂王，江言跟对方展开了精神层面的直接交锋，结果一开始精神力就被对方使用变异出来的种族能力食灵给啃了，而那个时候的江言也才一级的实力而已。
然而那时候的结果却是红玉血蜂王的憋屈败北，它的食灵能力对江言效果极差，几乎可以说被完克了，理由就在于江言那因为异能而同样变得异于常人的特殊灵魂，居然让吞噬了他精神力的红玉血蜂王出现了‘消化不良’的反应，让对方不得不放弃了依靠食灵对付江言的办法，最终只能跟江言硬碰硬拼消耗，然后败于江言手上。
而现在到了灵子世界，之前的暴食黑蛇也遇到了跟当初的红玉血蜂王一样的情况，甚至更恶劣一些江言这一次，精神力已经升级成了强化版的真灵之力，并且被暴食黑蛇吞食后江言还主动控制着真灵之力潜伏在了对方的体内悄然蛰伏了起来，等到了关键的时刻才忽然爆发，让这些真灵之力从内部予以了对方致命一击。
所以江言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担心过暴食黑蛇的威胁，之前那种被对方以吞噬能力压制的现象也不过是他故意的，包括那些蛰伏于对方体内的真灵之力在内，他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暗手。
不过，江言倒是没想到会如此顺利，要不是对方眼看没活路了就打算拉上自己来个垫背的话，他甚至其实连一张底牌都不需要掀开吧。
“咪~”听到江言的叮嘱，特别是看到江言脸上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小白歪了歪脑袋，然后人性化地点了点头应和着。接着又满是欢喜地继续探头探脑地蹭着江言的手掌，一副求抚摸的样子。
小家伙似乎是因为之前被暴食意识封锁在识海内、差点被吞噬掉的经历还有些害怕呢，这时候劫后余生了，便忍不住对江言这个契主寻求安慰。
“真拿你没办法。”江言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还是顺着它的想法，抬手逗弄着它的脑袋。
“咪~咕……”
一人一宠就这么在识海空间里稍微玩闹了一小会儿后，忽然间，小白微微眯起了眼睛，睡眼迷蒙，似乎变得越来越犯困的样子。
哪怕江言就在它的面前，小家伙也是情不自禁地有些想呼噜了。
“即将步入深度沉睡吗？”江言一眼就看出来了小白现在的状态，扫描了一下，发现它虽然精神有些疲懒，但并无大碍，反而是灵魂强度和灵力的修为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拔升着。
“嗯……看样子，是即将蜕变完成了吗？”
弄清楚了小白状态后，江言便放下心来，看了看开始因为小白的意识陷入深度沉睡而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的识海景色，便身形一闪，从这个识海空间里退了出去。
回到现实空间里的江言，睁开眼，目光直接落到了身前那正散发着淡淡白色光华的雪白史莱姆的身上。
扑通……扑通……
史莱姆身上的白色灵光越来越盛，并且如同大茧子一样越来越厚，渐渐将那雪白色的球体彻底包裹住，让人看不清内部的变化，同时光茧开始如同心跳的脉动一样，有节奏地收缩膨胀着，每一次的脉动都可以感觉到其气息增强了一点儿。
很快，这史莱姆光茧所散发的气息在江言的感知中，便如同水到渠成般毫无波澜地跨过了一级极限的那道坎，达到了二级一阶的强度。
然而到达二级境界后，对方这股增强的趋势却没有就此停下，反而还越演越烈了，气息继续蹭蹭蹭地往上稳步增长着，很快就突破到了二级二阶的层次，并且还依旧不停歇地继续往着二级三阶的层次攀升着。
见小白一经蜕变就这么快速地接连突破了好几个小阶并且都还迟迟没有停下趋势的模样，江言原本还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出现揠苗助长的隐患，不过等他用异能扫描之后发现小家伙的这种升级突破的进度一直都很平稳，同时体内越发强大的灵力也没有出现丝毫的不稳定的迹象后，江言就又放心了。
“厚积薄发吗……”
想想也是，江言自己都懒得去计算这两年来他到底喂给了小白多少只精灵当做口粮了，零级的杂鱼先不说，单单是一级的口粮恐怕都超过两百只了吧，另外还要算上一只二级的影魔分身，再加上江言这位接近三级的大高手身上超过一半的灵力的贡献……
如此庞大的积累，在渡过了暴食因子生成了‘心魔’劫难、突破了等级瓶颈后全都一股脑地爆发出来，按照江言的估算，这一次的晋级，二级三阶绝对不会是小白的止步阶段。
“看来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啊……”江言对着不断脉动着的史莱姆光茧扫描监控了一小会后，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灵力增强速度依旧没有丝毫迟滞的迹象，想了想，干脆将其再度收回了体内。
论起最佳的培养精灵的环境，比起有着契约的调和关系与充足的灵力供养的契主体内，难道还有更合适的吗？
将小白收回体内后的江言，又接连取出了好几瓶的高级恢复灵药连连灌入了嘴巴里，将自身体内之前被暴食因子意识暗中冒充小白的名头从而偷偷汲取掉的灵力空缺先补充到了完满状态，这才有了处理其他事情的闲心。
闭目检查了一下自身的状态后，再度睁开眼睛的江言，双眼之中有着一抹惊讶和疲惫之意萦绕不去。
“啧，没想到真灵之力的消耗居然有些出乎了预期！”
本来只是打算在帮助小白战胜暴食因子意识的同时顺道实验一下新复制的那个名为暴食因子的软件，以及尝试一下安装软件时的新用法，但这其中的消耗却是有些超出江言的预先估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暴食因子这个软件本身的特殊，江言以真灵之力按照复制到的软件数据以异能转换出来时，单单是刚才支援小白的那些，就耗费了他真灵之力总量的10%多。
要知道，小白本来就拥有了暴食因子，江言所需要做的不过是将其在原有基础上进行小幅度地增强，充作小白与暴食因子意识对抗平衡的天平上的一小根稻草而已。
结果就是这样的‘一根小小的稻草’程度的软件力量，居然就得花费掉江言10%多的真灵之力以作代偿！那么，如果是需要安装完整般的暴食因子呢？
本来江言还打算将这种大杀器一样的暴食因子向麾下的所有战斗型子机都普及一下呢。
想想，一个具备了暴食因子的恐怖吞噬能力的精灵，只要敌人的攻击强度没有太超出它的吞噬与消化上限就几乎奈何不得它，堪称是同级无敌了！那么数量达到一千只、一万只的全都拥有暴食因子的几乎能够碾压同级对手的精灵军团，能发挥出多么强悍的威势？
那场面，想想就酸爽。
但现在，在意识到这玩意的软件安装所需的消耗后，江言只能立刻又打消了那种没好的畅想。
因为实在是供养不起啊！
江言已经将佐斯和影狼两个目前最高级的传承智脑找过来尝试过了，确认了这个暴食因子的软件数据无法载入到它俩的那才区区1级的传承数据库里，这便意味着暂时智脑是没法帮他分担关于这种暴食因子软件的安装工作的。
甚至就算可以做到，江言也怀疑这种他自身进行安装都需要消耗颇大的特殊软件，智脑们或者接受安装的子机们是否可以承受得起软件的代价消耗。
‘算了……大规模普及既然不可行的话，那就只能走精英路线，并且还得我亲自负担相应的工作量了……’
如此想着，稍微有些不甘心的江言，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道灵光。
‘诶？话说……我手里的软件除了暴食之外，食灵也是一种有着吞噬效果的软件吧，虽然原本只能吞噬精神力，但在这个世界里因为灵力的能量体系与精神关联颇深的缘故，似乎这个软件也能够起到在一定程度上吞噬灵力的效果？’
那么，这两种有些相似的软件，能不能取长补短一下，将本来有些局限性的食灵改良一番，提升实战效果的同时却又不用像暴食那样因为软件等级过高而无法量产普及？
越是想着，江言两眼越是发亮了。
甚至具体的改良方案江言都有了思路了，就像是以前江言对手上的有关于‘自愈’、‘再生’、‘增殖’之类的软件资源加以整合改造后，开发出名为自我再生的新软件的那时候一样。
虽然这一次的软件素材只有两个，远比不上之前开发自我再生时那样的足足两位数的各种素材任意挑选的时候，但对江言来说，勉强也达到了开发新软件的最低标准了。
就是难度会有些大了些而已。
将这个实验记在了备选事项里留待以后空闲时再进行后，江言回过神，看了看身边那些依旧维持着数据防火墙的隔离护罩任何的智脑们。
招了招手，一颗拳头大的银白色光球就飘到了江言眼前。
“佐斯，刚才有什么异常吗？”
银色光球轻轻震动着，发出冰冷的回应声：暂未发现。
“那就解开防火墙的隔离吧，该收队了。”江言点了点头，命令道，反正这一趟出来该办的事情都做完了。
之前还答应了卢克斯空闲下来后得过去他的研究所一趟呢，江言也挺好奇那老头又有啥事儿找自己，便升起了返回了心思。
是。智脑们齐声回应着，随后溶洞据点里覆盖在地面上的流动着无数数据代码的银色大光罩就光华渐渐暗淡，正要解除。
但就在这层数据防火墙刚刚解开一个小缺口的那一瞬间，江言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恶寒之感，身体一抖就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冰冷刺骨的寒意爬上了他的全身。
但哪怕以江言的敏锐至极的感知，也无法辨明出这种莫名的寒意的具体来处。
然而，这种感觉江言却已经有些熟悉了。
“这种感觉……停！！！”他脸色骤然一变，毫不犹豫地朝着智脑们厉喝道：“恢复防火墙的隔离！立刻！！！”
智脑们的反应几位迅速，在江言的命令声都还未落下时，它们就已经齐齐大放银华，刷地一下将正要解体的数据防火墙重新补好了。
并且不需要江言多吩咐，它们就还主动加大了防火墙的隔离力度，原本半透明的还能看得到外界景象的银白色光罩一下子增厚了数倍，几乎如同实质化的钢铁大锅一样彻底遮蔽了江言对外的视线。
声音、光线、气息、磁场……宏观的、微观的，所有的资讯交互都被数据防火墙彻底阻隔了下来，让待在防火墙的隔离罩内部的江言体会到了一种有些莫名的空寂之感。
‘……还不够！’江言的脑门里滴下了些许的冷汗。
在防火墙护罩恢复的瞬间，江言内心徒然升起的那股危机预感就猛然降低了很多，但依旧还是在他的心头荣绕不去，并且还有着渐渐上升的趋势。
‘玛德，是哪个混蛋又在用命运系的手段来推算我？！这种感觉，不像是圣光教会的那帮子预言教士啊……’
是的，江言发现自己这一刻，大概又被某些修为恐怖的大能以他为目标使用了命运系的推算个人**了。
现在的那种有些熟悉的莫名危机感便是最好的警示！
尽管最近一阵子江言因为跟圣光教会起了冲突的缘故，被对方的预言所多次进行了推算，已经有些稍微习惯了。不过，继最初那次的猝不及防差点被教会的预言圣图暗算成功之外，像今天这一次的这么浓烈的危机感还是江言第二次遇到。
第491章 神秘的‘线’
眉头紧锁的江言目光扫视了一圈周身的数据防火墙，双目之中银白色的朦胧之光浮现出来，一道道银色的数据流从他的身体之中如波纹般扩散而出，注入到了身边的那层由多名智脑们合力构建出来的防火墙光罩上。
接受到江言的异能之力注入后，霎时间，这一层数据防火墙上的银华猛地明亮了几分，内层的数之不清的数据代码频繁闪动了起来，不仅是光罩上，内层的整片空间都开始不断地流过一道道肉眼可视的数据流，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比起之前，似乎一下子变得鲜活了很多。
待在这样的宛若掉入了电脑虚拟空间里的数据防火墙内部的江言，与外界的资讯交互被隔绝得更加彻底了，甚至莫名地有了一些不存于世的错乱之感。
“呼……还好。”闭目感知了几秒的江言，发现那种冥冥之中给予自身的浓烈危机感终于遏制住了，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如果他全力施为的数据防火墙都无法挡住对方的推算的话，江言就只能咬咬牙动用身上的取自于杜拉冈帝国的国运庇护了，那玩意可是非常珍贵的消耗品，用一次就少一点的，可以的话江言尽量不想拿去消耗。
毕竟杜拉冈帝国的国运庇护是来自于帝国的整体国运冥冥之中的单方面的赋予，除非江言能够坐到一国之主的至尊地位上从而获得国主那可以主动执掌国运的权限资格，否则他就只能被动地接收这种气运上的庇护而无法主动索取更多。虽说可以使用秘法主动激发自身的那份国运庇护从而短时间大幅度提升庇护效果，但伴随而生的便是自身那份国运庇护的剧烈损耗，江言这时在帝国里的身份地位还不算高，真耗光了身上的那份国运庇护的配额的话，短时间里他可就就没有补充了。
目前江言身上的杜拉冈帝国的国运庇护，还大多是依靠安格斯的效忠、卢克斯的研究所的任职以及那份新式破灵灵导术式发表后获得的皇帝为首的高层的认可而来的，除非江言一下子大幅度提升了自己在帝国里的地位，不然短时间里耗光了后就别想快速补回来。
幸好的是，江言目前针对这个世界里的命运系的外来窥视手段，已经开发出了另外一套有效的防御方法那便是他现在以异能所施展的数据防火墙。
对于占卜、推演、预言这一类的神秘手段，江言从红玉楼搜集到的众多秘典秘术里所得的资料之中找到了很多，加以自身的钻研体悟后，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占卜、推演、预言之术，无非就是一种针对于‘信息资讯’的读取方式罢了。
不论是何人何物，只要存在着，就会与森罗万象产生互动，在世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小到来自于人际关系的生平记录，大到来自于自然界的万物的记录，甚至还有来自于天体星辰的记忆，有着无数的或明或暗的‘信息资讯的记录者’。
而占卜术士、预言师之类的家伙，便是依靠种种奇特的秘术技巧，从这些‘记录者’身上读取他们想要的情报信息的。
修为实力通天的仙人、神灵之类的强悍存在，甚至还可以读取‘天道’、‘世界意志’、‘时间轴’、‘命运长河’这一类的最上级的记录库里所记载着的情报信息！
并且，他们往往还有着对自身的信息被他人擅自读取时的预防能力，甚至还能对窥探者做到干扰、误导、以及反击。
而就算不通这方面的防御秘术，但超凡者的伟力归于自身，只要实力够强或者地位足够崇高的话，个体的情报信息也会有着水涨船高的相应份量，别人想要妄自窥探的话就必须有着相匹配的实力和手段才行了。
以上的，便是江言对于占卜推演之道的个人理解了。由此，江言也就有了应对之策。
说到底，自身的个人情报之所以会被敌人推演得手，本质上就是因为自身的信息被读取了，那么，只要将其隔绝、掩盖起来不就行了？
恰好，江言偶然发现，他自身的天赋异能在对于资讯信息方面的操作上竟然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早在当初刚穿越到沧澜域的时候，江言还并未接触到相应的知识，就已经凭借着本能而摸索出了数据防火墙这样的具有隔绝信息交互效果、连红玉血蜂族群的种族天生的蜂群内部的感应能力都可以屏蔽掉的异能小技巧。
而在前阵子江言从圣光教会的预言术上吃了亏后，他就开始着手开发针对性的反制能力了，这种数据防火墙便是其最满意的成果。
事实上自从开发出防火墙技巧后，经过实践测试，江言如今就算是面对教会的那件四级预言系的圣图秘宝的窥探，也可以依靠全力施为的数据防火墙做到自保一小段时间了。
这也是事后江言还敢出手暗中报复圣光教会位于西大陆的那些据点而不怕被对方找上门的重要底气之一。
现在，江言又遇到了企图窥探他的某些恐怖存在，单单是那种窥探时传来的强烈威胁感，江言就知道如果正面跟对方碰上的话自己绝对无法抗衡，但好在，对方似乎并非专精于预言推演之道的家伙，所以江言现在的实力所布置的数据防火墙才能够挡得住其窥探。
哔……哔哔……！
忽然间，轻微的好似电子讯号告警的响动传入了江言的感官之中，那却并非是自然界存在的声音，而是江言从自身释放出来的数据防火墙上面‘听’到的动静。
目光微转，江言便看到他周身的那些数据防火墙构建的银白色光罩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数据代码频繁加速闪动的现象，并且越演越烈。
“还没放弃吗？”目视这一幕的江言眉头紧锁地皱眉着嘀咕了一句。
这种数据防火墙上呈现出来的反应，其实就代表着防火墙正在承受着入侵攻击，有外来的异样资讯正企图突破他的防火墙的封锁。
而在防火墙发生反应的同一时间，江言忽然感觉到体内沉睡状态的小白也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迹象。
看这反应……该不会现在的那个窥探者是跟小白有什么关系的吧？！
惊讶之余，江言也瞬间有了些猜想，连忙分出一丝心神释放异能，对着体内的小白细细扫描检查了起来。
“原来如此……”数秒后，江言的松了口气，随后目光有些凝重了起来。
真相果然如他所料，他发现小白的体内的暴食因子，居然在这时候自动地变得有些过于活跃了，有种隐隐想要回应什么的感觉，但又因为被江言的数据防火墙所压制着才没得逞。
结合防火墙外面那不知道来自于何处的神秘窥探者的入侵行为，江言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家的这个契约精灵身上的暴食因子恐怕就跟对方有关系了。
在数据防火墙所圈定的这个小小的范围内，江言的感知能力几乎可以堪比他自身的真灵数据空间里的主场权限带来的极致掌控力，因而小白体内的暴食因子与外部的窥探者之间的那种奇妙的关联性，此刻在江言的眼中几乎是分毫毕现了，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一样的感觉。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小白体内的暴食因子的反应后，江言脸色阴沉了起来：‘果然啊！这玩意，差不多相当于某种力量的种子吗？现在即将成熟了，幕后棋手就想要收割回去……？’
‘唔……也不对！这种事时候就开始收割，未免也有些操之过急了……’江言摸了摸下巴，联想到了自己之前对小白身上的暴食因子的一项推论，眼底便闪过一丝了然，冷冷一笑：‘那么看来，是幕后棋手察觉到了栽下的种子即将脱离掌控，这才试图挽回？’
事实似乎确实也印证了江言的猜测，因为他发现，随着小白在沉睡之中将体内的之前包括暴食因子带来的‘心魔’也一起吞噬后带来的资粮消化得越来越彻底、实力等阶也越来越高的时候，它体内的暴食因子与防火墙之外的神秘联系也在同步降低着，不一会儿，就微弱到了快让江言的异能都扫描不到的程度了。
这意味着小白体内的这份暴食因子即将被它完全掌控，彻底脱离幕后棋手的制约。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那暴食因子对外的联系的‘线’变得越来越淡薄、脆弱，江言却反而眉头紧锁着，眼中有着一抹犹豫之色在不断闪烁。
他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彻底断开这条‘线’，毕竟如果保留着的话，只要江言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他甚至有机会可以凭借这玩意尝试一下算计那个幕后棋手。
但那毕竟是哪怕没见面，也能够在冥冥之中仅靠一丝窥探之意就带给了江言巨大威胁感的神秘存在，其中的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江言才会如此心生迟疑。
这万一选错了，他可就是自己作死了。
这犹豫来犹豫去，江言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用做出选择了。
因为那根‘线’居然意外的比江言想象的更顽强，明明感觉已经是薄弱得几乎虚幻化，变得将断未断……但左等右等，它偏偏就是不彻底断开，一直维持着这种不上不下的模样！
哪怕小白体内的暴食因子已经被它掌控了，没有了一丝不受控制的迹象，这根诡异的‘线’也依旧存在着。
江言见此，眉头大皱，也不再犹豫了，他直接尝试着动手看看能否手动切断这种‘线’。
但江言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这根‘线’江言只能凭借着异能的数据化视角才能勉强感知得到，其他的无论是肉眼还是灵力探查都毫无所获，所以江言要对付它的话也只能尝试从异能上着手。
“呼……试试看吧。”
闭上眼皮，江言专注心神沉入到了‘数据化’的视角之中，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根神秘的‘线’。
‘嗯……该怎么切？……这样？’
伴随着他的意念转动，江言灵魂之中的象征本源的那颗星环银球忽然微微震荡了一下，随后一道道数据代码从他的灵魂深处涌现了出来，汇聚到了那根‘线’的旁边，化为了一柄无法辨识、无法形容的‘刀’。
本能地，江言明白了，这把‘刀’便是顺应了他的心意，有着切断那种神秘之‘线’的功效。
‘嗯……看来就是这样？那么……’江言品味了一下这种奇妙的感觉，然后，毫不犹豫地意念一动：
‘斩！！！’
无形的刀刃猛地朝着‘线’劈落了下去。
奇特的数据化视角之中，那条神秘之‘线’被无形之刃结结实实地斩了一下，江言甚至能够感觉到‘线’上传来的颤动之感，并且还一下子黯淡了很多，距离断开似乎更近了一步。但甚至没等他生出一丝高兴之念，那条被斩得扭曲了起来的‘线’就忽然猛地瞬间绷直，一股反震的力道随着扩散而出，居然硬生生将江言凝聚的无形之刃直接震碎了。
下一瞬间，一股来自于灵魂的刺痛感让江言的心神不禁都恍惚了一下，数据化的视角猛地散去，现实中的江言则是忽然如遭雷击了一样，脸色刷了一下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苍白之色。
江言体外的数据防火墙构建的银色光罩更是因为他的心神失守，而忽然变得有些不稳了，幸好佐斯、影狼两个传承智脑以及其他众多高级智脑时刻都注意着状况，在江言失误的瞬间就同步加力，这才稳住了数据防火墙。
与此同时，似乎江言刚才斩击‘线’的行为触动了什么，防火墙之外的那个本来已经有了一些消退趋势的窥探感居然猛地激增了很多，给江言的感觉就像是某个沉眠之中的恐怖猛兽被惊醒了一样，直让江言有些本能地心惊肉跳的异样感。
第492章 蛇与封印
在江言刚刚帮助小白吞噬了暴食因子意识体的同一时刻。
不知何处的某个不见天日的深沉黑暗空间内，一抹被浓雾遮蔽、偶尔才露出一些边角的漆黑色的神秘存在，在混沌色的空间之中静静漂泊着。
这片混沌色的空间很是空寂荒凉，就仿佛被世界给遗弃了一样，除了那抹隐藏在浓雾之中的神秘巨影之外，便只有一道道自虚空之中延伸而出的如同用黄金铸就的巨大锁链了，金色的锁链就像是在禁锢犯人一样探入浓雾之中，偶尔浓雾没有遮蔽到的地方，可以看到锁链结结实实地缠绕在了那片漆黑巨影的身上。
然而哪怕是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微光的那些巨型锁链，也无法将那神秘巨影身上的无比深沉的漆黑之色给驱散一丝，就仿佛对方将世上的所有色彩都给吞噬了一样，只留存有那最深沉而虚无、却又能包容一切的纯粹黑暗之色。
咚……咚……！的每一次呼吸都有节奏地传出一声声绵长悠远的脉动感，每一次的呼吸，都引得混沌色的空间隐隐震荡了一下，让束缚在其身上的无数金色锁链隐隐一亮，爆发出一阵抚平一切的金色涟漪将混沌色的空间内的震荡镇压了回去。
某一时刻，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巨影微微一震，引得周身的金色锁链哗啦啦地一阵连响，一颗无比庞大的脑袋从浓雾之中探出，微微眯着一双仿佛由红玉所铸就的朱红色的巨眼，似梦似醒地看向了不知道何方的虚空，从那昏昏沉沉、犹如埋藏着森罗万象的倒影的目光之中，依稀可以看到几分疑惑之色。
维持着这个在半梦半醒之中凝望虚空的状态，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某一瞬间，巨影忽然瞳孔一缩，仿佛昏睡之中的猛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了眼皮露出了那双如蛇类的竖瞳，竖瞳之中的昏沉迷蒙之意一下子全部消退了，唯有仿佛被蝼蚁挑衅了一样的浓浓的愤怒之色在倾泻而出。
“吼！！！”
巨影裂开了的嘴巴，单单是这个张嘴的动作就引得附近的浓雾翻卷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怒吼声如同吹起了十二级台风一样，一下子就将那片遮蔽着的巨躯的浓雾给尽数撕开，露出了底下的蔓延不知多长的犹如蟒蛇般、却长着如同鱼龙之属的一排排附带着狰狞倒刺的背鳍与羽翼般的翅鳍的异形巨躯。
这条巨蛇的身上缠绕着的那从虚空之中延伸而出的一条条金色的锁链，于此同时其大概七寸的要害部位还被一根暗金色的龙族样式的巨大犄角以尖端给深深地刺入了进去，伤口处还不断地有一丝丝金色的雷霆与漆黑的能量在互相纠缠着，时不时地互相对撞湮灭，每一次的湮灭，暗金色的龙角上的光辉似乎都会微不可察地黯淡一丝。
异形的漆黑巨蛇怒吼着宣泄自身的愤怒，恐怖的气息混合着纯粹的音波居然就让这片混沌色的不知名空间发出了剧烈的震荡，虚空隐隐都响起了不堪重负的一丝丝哀鸣之声。
无比深沉的黑暗像是要侵吞一切似的，从漆黑巨蛇的异形蛇躯之中弥漫而出。
不过很快地，缠绕在巨蛇的身躯之上的那一道道金色的锁链猛地金光一盛，伴随着丝丝霸道意蕴的光明气息扩散出来，隐隐还能听到丝丝圣歌在空间之中回响着，无数枚神秘的金色符文与圣光从锁链之中涌现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那股从巨蛇身上扩散而出的暗黑给镇压了回去，同时锁链本身还咔啦咔啦地骤然勒紧，如刀割般切入了漆黑巨蛇的鳞肉之下，让蛇躯痛苦得不禁连连颤动着。
于此同时，那根刺入了巨蛇的心脏要害之处的暗金色龙角也猛地一亮，似有蕴含着丝丝威压的龙形的虚影从角上浮现了出来，发出了几乎不逊色于巨蛇咆哮之威的龙吟声，而随之龙影的显现，龙角上的金色雷霆也瞬间变得更狂暴了好几分，呲啦一下爆发将巨蛇心口的黑芒尽数湮灭，并毫不留情地顺着对方心口的创伤灌入了巨蛇的体内，以雷霆的刚猛霸道尽情破坏着对方体内的一切。
“嗷吼吼吼！！！”
受到这一系列的打击，漆黑的异形巨蛇满是愤怒而又包含痛楚地咆哮着，扭动起蛇躯连连挣扎了起来，让这片不知名的混沌色空间的震荡越来越强烈，甚至还有一道道一闪即逝的幽深碎痕伴随着丝丝咔擦作响的崩坏之音在虚空之中时隐时现，让所见之人不禁担忧着空间是否会就此崩碎。
幸好的是，似乎这种程度的震荡还不足以真的崩碎空间本身，外加这片空间好像带着自我修复的能力，在扭曲的碎痕刚刚出现的时候，虚空中有有无数的繁杂无比的术式阵轨显现了出来，散发着一阵阵的玄妙波动，眨眼间就将出现的崩坏迹象给轻柔地扫平了。
挣扎了一会儿后，漆黑巨蛇才渐渐消停了下来，气息变得有些虚弱的眯着红玉色的竖瞳扫了一眼自己周身那些虽然还是密密麻麻、但却已经比起一开始要缺损了几条的金色锁链，又看了一眼心口处的雷光变得有些黯淡的龙角，竖瞳之中流转出了浓浓的怨恨之色。
“这该死的封印！”
咒骂了一声后，巨蛇的瞳孔之中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眼神冰冷地静静凝望着虚空，若有所思。
‘明明只是苗床罢了，居然在种子刚有起色的时候便挣脱了本座埋下的暗手吗……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但以种子觉醒后勉强反馈回来的一丝残留信息来看，宿体的实力应该还连传奇之境都没达到，而且，似乎并不属于任何一个高等种族？还真是奇怪，到底是凭什么做到的……该死，要不是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性，当初就该多做几重暗手才对！’
思虑了良久后，红玉色的竖瞳之中闪过了一抹狠厉。
‘不论如何，以防万一，都得稍微调整一下计划了！’
至于那个奇怪的宿体？虽然有些在意，但并不怎么担心。
哪怕现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无法直接强行窥探出对方的踪迹，但从对方敢染指种下的力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双方结下了无法避免的宿怨，迟早会有碰面的时候！到了那时，再慢慢处置就是。
第493章 因果线
另一头，地下溶洞内。
“嘶……”刚刚被迫从数据化视角里退出来的江言，脸色发白地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因为精神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而不由得咧了咧嘴角。
源于精神上的痛楚让江言很是不爽，不过更让江言糟心的是来自于防火墙之外的那种强烈无比的威胁感，那种仿佛被无比恐怖的存在窥探的感应实在是让江言有些坐立不安，就像是有一柄轻轻一落就能让自己人头落地的利刃悬在脑门上一样。
“这天生敏锐的直觉，有时候或许也不是一件好事啊……”脸色苍白地苦笑着，江言强行忍着精神刺痛的折磨死命地催动着异能，竭尽全力地强化着数据化防火墙的隔绝能力。
而佐斯、影狼它们这些传承智脑也不需要江言的刻意提醒，在共同维持网络防火墙的时候开始，它们就已经与江言保持在高度链接状态了，这时也是通过江言的感知判断出了情况的危机，于是高级智脑们在全力辅助江言的同时，也立刻开始从子机网络之中抽调更多的有生力量过来支援。
越来越多的灵魂智脑接到命令后也顺着网络的链接一一加入到了江言所在的溶洞战场内，甚至就连一部分精英的1级阶位的下级智脑也没有漏下。
以江言为主心骨、佐斯影狼两个传承智脑为枝干，两位数的伪2级的高级智脑为辅助节点、再加上成百上千的下级精英智脑们为基点，所有人一起协作对数据防火墙全力进行了强化。
几乎一切的资讯信息都被防火墙隔绝，以异能的视角在江言眼中还是银白色的闪烁着大量的数据代码的半透明隔离层，在外人看来却是空无一物，不仅如此，因为隔绝了所有信息交互的缘故，江言的痕迹就像是从这个世上被抹去了似得，整个人变得越发地虚无缥缈，存在感无限地降低着。
现代科学上有一种理论，说是物质之所以能被确定了是‘存在的’，便是源于其他对象对这种物质的‘观测’与‘认知’。
某个理论上，那著名的被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薛定谔先生给关进了小盒子里反复折磨、一直持续着半死不活状态的猫咪，便是因为缺乏了第三者的认知观测，而苦逼地不得不一直持续徘徊于‘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的暧昧界限上。
江言现在的状况便是有些符合了这种‘观测’理论，明明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那里坐着，但从他人的视角看过去却会在不知不觉间将其无视掉。
“嘿……存在感降低？好像……又无意间摸索到了这种防火墙的新效果啊，似乎可以拿去用在暗杀方面？”
感受着防火墙之外的那种大恐怖之感还在持续的江言，只能苦笑着自乐道。
耐心地维持着防火墙，直到十几个呼吸后，江言才感觉到内心里那让他不禁心惊肉跳、寒毛直竖的强烈危机感渐渐褪去了。
“呼！蒙混过去了吗？”又等待了一会儿，确认危机感散去后，江言才放松了紧绷的心神，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他从防火墙上抽回了自己的心力，却让数据防火墙就这么解除，而是抱着谨慎的心理，让手下的智脑们代替他继续维持着。
这样一来，万一那个神秘的恐怖存在忽然杀个回马枪再度窥探他，他也就不至于措手不及。
放松下来的江言，这才有了闲余去整理之前在数据化视角里斩切那根他‘看’到的神秘的‘线’时的经历。
一想到那根‘线’，江言就仿佛再度体悟了一遍斩切不成被反震回来的糟糕体验，他的精神上的刺痛感就更加强烈了。
“擦嘞！到底是什么玩意……”
使劲揉了眉心好一会儿后，江言精神上的刺痛感才渐渐缓解了下去，他略微放松地呼了口气，随后眉头微微拧起，也不知道沉思了多久，他的眼中渐渐地若有所悟。
对于那根奇怪的‘线’，如果说原先的江言还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话，现在的他却是有些懵懂地理解了一点儿了。
在刚才用异能凝聚的无形之刃去斩切那根‘线’后，虽然最终还是没能将其斩断并且还被反震得差点受伤，但江言也不是没有丝毫收获的。
‘线’受到攻击后发出的反震之力虽然震碎了他的异能之刃，但那种异能之刃可是跟江言的心神紧密联系的，被震碎后固然会受伤，不过二者的碰撞也由此意外地让江言触碰到了‘线’的一丝本质概念。
通过与这丝概念的短暂接触，将获得的少许资讯加以解析后，江言才算是明白了‘线’的真相。
他心神复杂地感慨了起来：“代表了因果的线吗……还真是意外地见识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江言这时候的心情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了。
因果之线，那已经是涉及到了神秘莫测的‘命运’之道的玩意，在众多的超凡力量体系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神秘，寻常修炼者千辛万苦也不见得可以实际触碰到一丝门槛，而他居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意外得以窥见了一丝本质。
想来，又是因为自身那奇特的异能所带来的便利吧。
经过这一次的对因果命运的窥探的经验，江言已经算是摸到了一丝门槛，至少，他现在本能地领悟到了自身异能的一种新的用法，江言把这个刚领悟的新能力命名为‘数据之眼’。
顾名思义，便是通过数据化的异能视角，来解析、‘窥看’目标身上的因果命运之‘线’的能力。
这种‘线’如其名，代表着目标身上的与其他存在之间的因果联系，会有很多种不同的表现形式，比如大名鼎鼎的‘月老的红线’，便是一种代表了‘姻缘’的因果线。
本来偶然领悟了这种窥看因果线的诀窍后，江言是应该高兴的，然而现在的他却又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之前他看到的那根从小白身上延伸出去的不知道跟什么存在牵连在一起的因果线，居然是一种宿命类的因果，而且还是非常凶险的那种宿命。
有着这根因果线的存在，小白将来必定会跟因果线所牵连的目标碰撞上，哪怕江言带着它四处躲藏，对方也迟早有一天会在冥冥之中的命运的推动下，主动找上门来。
至于被对方找上门后会怎么样？反正江言认为是敌非友。
第494章 说话了
为什么江言这么肯定是敌人？
因为，按照江言对这根因果线的些许粗浅的观测，他发现因果线其实由小白体内的那些暴食因子身上延伸出去的，也就是说，未来若是碰面，敌人必定是为了这份暴食因子而来！
再联想到之前的暴食因子意识体对小白的称呼，也就是‘宿体’什么的……事情的真相江言也就能猜出几分了。
现在江言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迎难而上，积极备战，积蓄实力，在将来要么主动出击要么等待敌人自动上门，反正都是别怂，直接上去就是干；而另一个选择，便是放弃这份暴食因子，从而避开这份因果线的纠缠。
江言观测到的这条因果线，本质上是联系在暴食因子之上的，而不是小白的身上，虽说在一般人看来暴食因子已经跟小白融为一体彻底化为了小白的一份能力，二者无可分割，但对江言来说情况却不是如此。
江言的异能有着可以复制其他生灵身上的软件的能力，也能将一份新的软件能力安装到其他生灵身上，不过还有一种软件方面的异能应用方式，江言平日里很少使用。
那便是名为删除的软件操作方式。顾名思义，可以将目标身上的软件删除掉，不论是知识，技能、功法、秘术，甚至是血脉天赋都可以删除掉！
这一项能力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挺强大的，因为可以无视目标的意愿强行对目标进行强制删除操作；但实际上对江言来说也有些鸡肋，因为删除软件的能力基本上只能对那些比江言弱小的目标才能做到强制生效，对于那些比江言实力还强的目标就没什么作用了，对方是可以反抗的。当然江言也可以强行镇压目标的这种反抗，这里头比拼的就是实力的强弱了，因此才说这种事删除操作只能拿来欺负一下比他弱小的家伙。
作为江言的契约精灵兼子机，小白当然不会反抗江言的意志，因此若是江言想的话，他完全可以通过异能将小白身上的暴食因子给删掉，从而摆脱那份莫名其妙的因果纠缠。
但思考了足足数分钟后，江言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暴食因子保留下来。
因为这份暴食因子对他，或者说对小白的帮助实在太大了，让江言终究很有些舍不得。
通过异能分析，江言发现小白的吞噬者的天赋能力，之所以可以强到异常便是基于暴食因子的存在，拟态者也是与之对应，这才构成了现在的小白的不断快速变强的资本。
想想，小白从最初的才堪堪一级阶位的一介杂鱼级史莱姆，成长到现在的突破到二级的军级精灵的程度，总共才耗费了不到两年的时光而已，这种快速到异常的进阶速度，就算是纯血龙种的高等精灵恐怕也很难有这么夸张的成长速度吧？哪里是一个史莱姆可以拥有的！哪怕异变种的也很难说得过去啊，不然史莱姆一族也不会被世人公认为下等的杂鱼精灵了。
终归起来，基本上也就是吞噬者的能力占了绝大多数的功劳了，当然，江言在这其中倾注进去的海量资源也是功不可没。但如果没有吞噬能力，江言哪怕依旧能够供给小白充足的口粮，它也无法消化得这么快。
若是失去了暴食因子，恐怕小白的成长速度得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了，江言可还指望着依靠这个小家伙快速成长起来后的对他这个契主的反哺来快速治愈自身的真灵伤势呢。
既然做出了决定，江言也就开始思量起了具体该怎么应对未来的挑战了。
‘寄宿在暴食因子之上的因果线，依据之前的尝试失败的结果来看……我似乎无法将其强行斩断！’江言回想起了他之前试着用异能之刃斩切因果线失败、反而受到反噬的场景，眉头苦皱了起来：‘贸然尝试，估计只会引得反噬……吗？’
如果可以在保留暴食因子的前提下将其纠缠的因果线斩断的话，江言也就不必再烦恼这么多了，可惜……
‘依据先前的那因果线被明显触动了的样子来看，我的异能之刃确实应该有着将其斩开的能力，至于失败的原因……大概是实力不够？’
从之前被因果线反噬时偶然触碰到的一丝因果资讯里解析出来的少量知识，江言明白了一个必须注意的事项：因果的强度也是因人而异的，越是强大的存在身上包含的因果命运，就越是难以被他人干涉，贸然触碰，多半都只会落得个螂臂挡车的下场。
寄宿于暴食因子之上的那条因果线很明显牵连到了一个对现在的江言来说极其危险的未知存在，单单是刚才对方顺着冥冥中的感应试图窥探江言时带给他的强烈威胁感就已经表明了，对方的实力必定远超如今的他。
想到这里，江言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我该庆幸，刚才的我贸然去触碰与对方有牵扯的因果线，居然只受到了一点儿让精神疼痛一阵子的轻微反噬吗？’
之前的反噬哪怕是以江言的异常精神耐性也是受到了持续挺长时间的强烈创伤，并且过了好一会儿有所缓解，而且哪怕是现在这一刻，也都还让江言有些隐隐作痛的残留感。
这让江言确信了，若是当时那反噬力度再强上几分的话，估计很有可能会让他本就带上未愈的真灵再度受到一记沉重打击了吧。
也正是这一份让江言都有些后怕的认知，才让江言打消了再度借助异能的神奇能力去触碰那条因果线的想法。
虽说再来一次或许有着再度解析到更多的因果命运之道的知识的可能性，但毕竟之前解析到知识的那次很可能只是偶然现象，万一再来一次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白白挨了一顿更严重的反噬，那可就太傻了。
江言可不想去做不必要的冒险。
就算有些窥视‘因果命运’的奥秘的想法，那也可以等到自己以后实力更强了再说。
如此，按耐住了冒险冲动的江言，盘坐在溶洞内默默等待着体内小白的修为继续缓缓攀升着。
‘都已经堪堪突破到二级四阶了吗……增长的速度已经有些缓和下来了，不过依旧沉睡，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彻底稳定啊……’略微无聊地在等待之余，他干脆钻研起了对因果线的另外一些更为安全的研究。
数据化视角锁定……因果线确认……
集中心神发动异能的江言再度进入了那种奇异的数据化感知的视界之中，‘看’到了那条无形无质的因果之‘线’。
当然，这一次他不是打算再去作死地攻击‘线’了，而是为了给这一条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因果线’尝试添加上一些‘保险装置’。
如今待在智脑们全力维持的数据防火墙的隔离护罩内部，江言倒并不担心被暴食因子的幕后黑手轻易抓到，但他总不能一直窝在这防火墙里不动吧？
不只是江言，子机网络里可也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麾下的这帮高级智脑们去忙活呢，离开岗位太久了可是会出乱子的。
所以江言就转动起了念头：‘虽说不能强行切断，那么我至少也能试着给它遮掩了一下吧……？不求能完全屏蔽，但至少别被幕后黑手直接感应定位了就好！’
遵循着这样的想法，江言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地催动着异能，在因果线的周围凝聚出了只有他能够感知到了的一道道数据代码。
编织隔离网络……
然后，这些数据代码被江言按照数据防火墙的形式进行编制，缓缓地化为了一个无形的拦截网，被他仿佛蜘蛛向猎物撒网一样，轻轻地架在了因果线所延伸在暴食因子这头的端口上。
行动的整个过程江言都尽量做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触动了因果线的反击机制，幸好这种程度的行为最终都没有引起大碍。
编织完成。执行防火墙功能，开始进行信息隔离……效果良好，未出现异常反应。
如此，无形无质的针对于信息资讯交互的一道隔离层，便被江言巧妙地设立在了因果线的这一头端口上。有了这一道隔离层，江言也就不用太担心那幕后黑手的窥探了。
虽然这层保护罩的效果估计没有他和智脑们联合全力施为的那么好，但至少也能作为一个突发情况下的缓冲。
至少，江言在架设了这么一道隔离网之后，他就莫名地感觉到了有些轻松的安心感。
以他那敏锐的直觉来看，那大概不是错觉吧？
观察了一阵子这条因果线上的隔离层的良好运转，确认了应该没有问题后，江言想了想又是异能一动，将自身的意识单独分割出来了一小部分。
分体意识分割……完成，设置自动化恒定任务……完成。
将这一小份的分体意识投入到了该隔离网的日常维持工作之中后，江言就抽身退出了对因果线的观测。
然后江言又将注意力投入到了对自身刚刚领悟到不久的那一丝因果命运的奥妙的钻研上。
通过刚才的尝试，江言成功达成了针对于小白的暴食因子的因果线的部分遮掩的小实验，于是他就又开始鼓捣起了对自身因果命运的摸索了。
现在的这种彻底隔绝一切资讯交互的数据防火墙虽然效果很好，但也因为隔绝得太过彻底了，不能运用在日常行动上，对江言来说就有些不方便了。
江言想要的是像刚才的对因果线的隔离操作那样的，给自己架设一层更加便利的、能够不影响他的日常行动、更具有针对性的隔离网的保护。
但就算静心钻研了超过一小时后，他却没有获得多少有用的成果。
原因或许也有江言对因果命运之道的理解还太粗浅的缘故，但江言感觉自己那源于异常灵魂的天生命格似乎也背了个不小的锅，让江言难以观测自身。
‘说起来，根据以前的经历，我的命格好像是‘异数’来着，本身就有着他人难以窥探的特性……’
自带的‘异数’的命格让江言在面对外敌的涉及命运系的窥探的时候有着先天的顽强抵抗力，除非是实力远超他的大能存在，否则哪怕江言什么防备都不做，寻常的与他同格实力的敌人也很难窥探到他的命运信息。
这固然很便利，但在某些时候也会给江言造成些麻烦，比如说在对江言想要对自身的命运信息进行研究时，他就会遇到同样的阻力。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有得必有失了吧。
不能详尽地观测自身的命运信息的话，江言自然也就难以对症下药地设置对应的防护了。
摇了摇头，江言暂时搁置了这种难有进展的研究。
恰好在这时候，小白似乎终于消化完了之前近两年所累积下来的资粮，那连续跳了好几个层次的晋级状态终于停住了，并且也不用江言叫，它的意识很快就从深度沉眠之中苏醒了过来。
一团纯净无暇的、宛若白雪般的剔透灵光，从江言的体内飘散了出来，刷的一下就在江言抬起的手掌上汇聚成了一团如同棉花糖般柔软的球状物。
“咪~~”
江言手掌直接微微用力掐了掐手心里这个通体绵软至极、触感甚至让人都有些舍不得放手的小家伙，看了看对方与还未晋级之前基本上毫无二致的形象，不由得咧了咧嘴：“明明实力大进了，可你倒是看起来几乎就没什么变化啊！”
当然，江言也不是对现在的小白形象有什么不满意，只不过稍微有些觉得这家伙有点缺乏了威势啊。
“那……要修改吗……主人咪~？”雪白的肉球张开拟态的一张卡通小嘴巴，用奶声奶气的如同小女孩儿一样的嗓音、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江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算了，你顶着这幅萌萌哒的样子，至少对那些初次见到的敌人来说也挺有欺骗性的。”
然后他忽然一愣。
“嗯？！等等……小白，你能说话了？！”
第495章 对暴食因子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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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要修改吗……主人咪~？”
在江言刚吐槽玩晋级后本体形象依旧没什么威慑力的小白后，对方就忽然以一副带着稚嫩的奶声气质、听起来显得轻柔软糯的幼女式的嗓音对他问道。
“……小白，你能说话了？！”微楞了一下的江言眨了眨眼睛，不由得问了一句。
“嗯……是哦~”雪白团子也眨了眨似乎泛着一层清澈水光的明亮眼睛，奶声奶气地又说了一句。
那种带着浓浓稚气的轻柔嗓音，如果忽略了对方的形象，那么听在江言的耳中就仿佛有一个小女孩儿在细声细气地跟他说话一样。
这下子江言可以肯定了，小白这是真的具备了人类的语言沟通能力。
他好奇地问道：“话说，你怎么忽然就可以说话了？”
精灵的灵智通常都是非常高的，一般的凡阶的精灵若是与人类相处时间够长的话，都可以轻易地理解人类的较为简单的口语指令，兵级精灵差不多就能顺畅听懂人类常说的那些日常口语了，而军级精灵更是可以通过契约建立起来的精神传念的形式，直接与人类契主无障碍地进行对话，哪怕它们的躯体并不具备人类声带的发声功能也没关系。或者控制力够好的话，也可以通过震荡灵力来直接发声。
不过，人类的语言体系是很复杂的，以精灵的智慧水准来说，差不多得达到军级精灵的地步，才算是真正能够拥有不输于成年人类程度的智力，当然，这说的是平均水准，某些刚诞生时天赋起点就很高的高等精灵族群是例外的。
智商不达标的话，它们要学习语言这种高深的知识技能，会非常地困难。
而这其中，小白的表现尤为突出，以前江言也不是没试过不通过正常教导的方式，而直接以异能的便利让小白学会人类的语言知识，不过尝试了一段时间后他就放弃了。
拥有着拟态能力的小白，完全可以模拟出近似于人体声带的结构，语言运用所需的基础硬件对它来说并不是问题，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种族是低等精灵‘史莱姆’的缘故，小白以前的智商水准比起同阶实力的精灵们似乎要偏弱一些当然，这说的是整体的智商，而在战斗的意识判断上，这货似乎受到了江言的影响，直觉反应非常得敏锐，再加上江言用异能给它添加上的一些像是野性直觉之类的软件的加成，倒也并不是需要担心小家伙会在战斗的关键时候卖蠢。
江言以前曾对它做过智商上的测试，结果发现不论他怎么训练，甚至试过借助异能将对应的知识直接灌输进了小白的灵魂里，结果依旧没什么作用，小白的智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哪怕脑子里已经拥有了完整的语言知识，它依旧不能好好运用。
简单来说，就是虽然记忆里有了知识，但它却无法理解。甚至那些强行灌输进去的知识，只要是它无法理解的，那么它很快就会将其遗忘掉。
换作人类的话，江言的异能的知识灌输的做法，就算是一个六岁孩童，理解起来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说那些所谓的神童天才，年龄很小就显得非常早熟懂事的孩子不论在哪个世界的人类里都是可以找得到的。
相比之下，在江言看来，小白就好像被限制住了范围一样，哪怕对其悉心教导，但超出了它有限的灵智水准的东西不论怎么教，对它都只有事倍功半，甚至直接就是白费劲的结果。
以前江言觉得或许等到进阶之后，这家伙的实力提升了，问题就会像其他精灵那样好转了吧。
不过小白现在刚刚才晋级，按理说就算具备了能学会语言的智商，也不至于立刻就能开口说话了啊。要知道以前的它可是哪怕灌输了语言知识，也总会没过多久就会被它全部遗忘掉的。
在江言思考的同时，小白也在有些眼神迷茫地自我思考着，半响后，它才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是……在吃掉了那个可恶的黑漆漆的家伙后，就一下子知道了很多事情……”
“黑漆漆的家伙？”江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白说的是啥。
“就是……那条黑漆漆的蛇。”小白想了想，又补充道。
“哦，你说的是那个暴食因子意识体吧。”江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闪烁地思考着小白这种变化的缘由。
江言记得，之前的那个暴食因子意识体，似乎也是具备着开口说话的能力来着？
虽然就算会说话，对方的智商似乎也依旧不怎么样……
‘对方跟小白是同一个灵魂里诞生的另一种不同的人格意识，还跟暴食因子息息相关……话说，如果对方早在一开始就存在着，只不过类似于潜意识而被小白主导的表意识压制着，然后一直潜伏到了小白晋级的关键时候才趁机壮大自身，这才跑出来兴风作浪呢？’
以这个猜想来推论的话……或许之前的小白的智商缺陷，也有一些原因是跟这个分走了它部分灵魂主权的暴食因子意识有关系？
这么说……暴食因子哪怕还没有觉醒，对宿体的影响也会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吗？
‘嗯……好像也不对！’江言仔细用异能解析了一遍自己复制到了暴食因子这个软件的数据资料，发现并没有那种发生在小白身上的缺陷。
啊，对了！
江言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他复制过来的这个暴食因子的软件，似乎跟原版的已经不一样了，要形容的话……应该可以称之为【纯净版】？
目前江言的异能软件库里的暴食因子，是在小白完成了对它体内的暴食因子生成的‘心魔意识’的逆反吞噬后，才得到的已经被消除了隐患之后的版本。
也就是说，江言手里的这个版本，就算安装给了别人，对方也不用担心会再有什么潜伏的心魔出来搞事了。
不过，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那种冥冥之中犹如宿命一样的‘因果线’似乎依旧会作用在暴食因子之上，这一点不论安装给谁都是一样的。
小白醒来后，江言撤除了智脑们的防火墙保护，然后离开了这个临时的溶洞据点，换到一个新的据点后，便开始了一些实验研究，而因果线的问题便是他在尝试将暴食因子复制给他人后发现的。
另外，通过进一步对暴食因子所联系的因果线的分析，江言大致上明白了这玩意代表的似乎是一种‘养蛊’一样的因果性质即，所有的暴食因子的拥有者，最终都会以养蛊一样的形式互相吞噬，一直持续到仅剩下最后一名的胜者为止！
在分析出了这个结论后，江言就更加确信了，这个世界里的暴食因子的寄宿体，应该真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并非只有小白一个，并且，几乎所有的宿体应该原本都是用来培养暴食因子的苗床了。
这种命运，似乎是源自于那个暗中播撒出暴食因子种子的幕后黑手所定下的意志引导而成的，除非宿体们有着足以反抗对方的实力，不然就别想逃过去。
江言眯了眯眼睛：‘呵……播撒种子，等到发育成熟后再出来收割成果吗？’
对那幕后黑手来说，这么做的目的或许是为了疗伤，或许也有可能是用来作为修为晋升的资粮！
证据就是，江言给实验体安装上了暴食因子之后，身边的小白居然罕见地对那个实验体有了一种本能一样的渴望将其捕食、吞噬的冲动！
不只是小白有这样的冲动，那个实验体也同样如此，哪怕……对方只是区区一个凡级的实力远比小白要弱的普通精灵。
而之后江言放任小白遵循了本能的冲动去吞噬了对方，结果江言就发现了小白体内的暴食因子壮大了一丝，并且修为也跟着提升一些了那是比起它吞噬与实验体同样实力的却不具备暴食因子的普通猎物的时候得到的提升幅度还要明显多了一筹的进步。
之后江言又挑出了两只实验体，分别给它们安装上暴食因子的软件，随后让这两个家伙互相吞噬，结果活下来的胜者居然也明显地让实力快速提升了。
要知道，这可是几乎没有副作用的实力提升啊！
这种融合了暴食因子的存在，对于其他同样拥有暴食因子的宿体来说，彼此之间都是可以用来快速提升实力的最佳的口粮，互相遇到了，看这些暴食因子的实验宿体的反应，妥妥的都是如养蛊般的互相吞噬的结局了。
发现了这一点的江言，几乎是当场就有了立刻抓一大堆的精灵、给它们统统安装上暴食因子的软件、然后当成高级口粮全喂给小白从而让它快速进阶的冲动想法！
可惜很快，江言就意识到了这种取巧速成的想法并不具备可行性。
首先，小白现在蜕变结束后，实力已经达到了二级四阶、逼近二级五阶的地步，以它的这种等阶实力，吞噬零级、一级的猎物就算依旧能够带来些实力的提升，但幅度却很有限了。它如今想要再通过吞噬获得快速晋级，就必须得至少是二级等阶的猎物才行。
其次，暴食因子这个软件，目前的佐斯、影狼两个伪三级的传承智脑还无法载入其软件数据，也就是说这个软件的安装工作依旧得由江言亲自操劳，然后，这个软件的安装代价也明显处于耗能巨大的范畴，想要大批量的进行普及的话对江言来说负担就有些重了。
因为这个软件在安装时的消耗机制，居然是授予能力的一方为必须支付代价的主方，这似乎就是凭空制作出暴食因子的新种子时的必要消耗。
对江言来说，变更安装规则，硬要让那些宿体来承担代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安装时的那份消耗会直接让弱小的宿体被榨干。本身实力就强大的宿体虽说能够承受得住，但它们除非是臣服于江言的子机，否则在被安装、榨取力量的时候就会反抗江言的异能操作，从而导致安装受阻甚至失败了。
最后，吞噬暴食因子宿体所获得的成长幅度，对小白来说虽然比起吞噬普通猎物的时候要稍微高一些，但差距其实也不是太大，之间的收益比例在江言计算过后，就并不值得他劳心劳力地去用异能操作来批量给小白制作高级口粮了。
不过后来，江言在有些不满足的心理推动下，又让他找到了一个价值不错又可行的暴食因子软件的异能用法：将暴食因子软件进行拆分、简化处理，使其降级后，让安装的消耗代价也跟着降低，然后
………………
…………
……
最后，吞噬暴食因子宿体所获得的成长幅度，对小白来说虽然比起吞噬普通猎物的时候要稍微高一些，但差距其实也不是太大，之间的收益比例在江言计算过后，就并不值得他劳心劳力地去用异能操作来批量给小白制作高级口粮了。
不过后来，江言在有些不满足的心理推动下，又让他找到了一个价值不错又可行的暴食因子软件的异能用法：将暴食因子软件进行拆分、简化处理，使其降级后，让安装的消耗代价也跟着降低，
第496章 半路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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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言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播撒了多少数量的种子，不过如果换位思考、让他来做的话，江言肯定会将种子往着全世界范围进行散播，以整个世界的生灵来作为自己的哺育暴食种子的苗床来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所以想来，这种类似于小白这样的暴食因子的宿体数量绝对不在少数。他不过是将其人工复制了一些，再圈养起来了而已。
当然，具体操作起来可得小心一点，江言不想因为这种口粮养殖计划而过早地招惹上幕后黑手，所以他是不打算直接在子机们建立的地下基地里开展这种养殖场的。
就算幕后黑手没引过来，但以暴食因子宿体之间的那种本能地渴求互相吞噬的冲动，将养殖它们的培育地随随便便就建立在显眼之处的话，有不小的可能性会将存在于世界上的其他暴食因子的宿体吸引过来。
哪怕江言尽量找了隐秘的地方进行量产化养殖，也有着不小的可能性会招来麻烦。
因为他发现，暴食因子宿体之间的那种趋于互相吞噬的因果牵连关系，居然是每一个宿体都会存在的，就算是他用异能复制出来的量产品，也一样不会例外。
对于因果之道有了一些理解认知之后，江言可不敢小觑这种东西了，有着因果线在冥冥之中牵线搭桥，哪怕他这边龟缩不出，其他的正牌宿体也有可能会在命运的推动下以一系列的巧合形式找上门来。
虽说，招惹到其他的正牌暴食因子宿体上门，对江言来说只要对方的实力不到三级，那么就不算什么麻烦，反而可以当做送上门的美餐。而三级实力的宿体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冒出来，对他来说也就并不具备太大的威胁。
但总归会被打扰到吧？据点的隐秘性也就会受到影响，到时候万一被顺藤摸瓜之类的，由此惹出更大的麻烦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惜了，江言目前的能力不足以将这种附带在暴食因子上边的因果线剔除掉，否则他大可不用顾忌这么多！
因为这些原因，江言决定若是要执行这种养殖计划的话，就得将其地点另外隔离开来，幸好对于如今的江言来说，在野外找个偏僻之地，当场开辟新据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他手底下有的是配备了相应需求软件的可以用于开垦荒地、建造据点等功效的劳工类子机，人力物力都不会欠缺。
……
因为出了一些意外，江言在暴食因子的研究与实验方面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等到他将暴食因子口粮的养殖计划起草出来，接着将剩余的琐事丢给了智脑让手下们代替自己继续忙活后，这才有了闲心关注其他的事情。
结果，江言这才忽然想了起来，自己似乎答应了某个人闲下来后就会过去见面来着……
“啊……差点都给忘了！”江言一拍脑袋，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他上一次跟卢克斯通讯，都已经过去了三天多的时间了。
这算不算放了那老头鸽子？
江言回想了一下自己几天前跟卢克斯通话时的内容，随后就撇了撇嘴角，脸色变得不在乎起来了：“算了，反正我当时也没有答应下具体的见面时间。”
虽然并不是太在意，不过现在江言也暂时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忙活了，他便决定抽个时间去见一见卢克斯那老头，看看对方找自己是打算做些什么。
以数据化传送的能力，江言一下子就从偏远之地的据点里返回到了自己在帝都的别墅之中，通过精准的坐标定位出现在了自己的卧室内。
结果刚一出现，江言就看到了很有些诡异的一幕画面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只见一个身穿着可爱系风格的黑白女仆裙的棕发少女半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双手抱着江言常用的棉绒被单，一脸满足地将脸蛋儿埋入了江言的被窝里，脸颊微微泛着异样的红晕，典型地一副在遐想着什么的模样。
以江言的敏锐眼力，他还发现这个棕发小女仆在将脸埋入被窝时，对方那规模傲人的小胸脯有着明显的起伏，似乎是在做着深呼吸一样的行为，因为他的耳朵还捕捉到了对方那娇俏的小鼻子处传出的一阵阵虽然音量轻微、但节奏明显有些刻意的吸气声……
莉娜？
奇怪，这小丫头在做啥？怎么跑进了他的被窝里了？
心中疑惑的江言，便走了过去，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江言的脚步声太轻了，他都已经光明中正大地走到床边了，棕发小女仆居然还是没注意房间里多出的动静，依旧是一脸怪异红晕地抱着属于他的被单。
结果，还没等江言开口，对方就无意识地发出了有些傻气的嘿嘿轻笑声，并且还有一些模糊的小声呓语传了出来。
“嘻嘻……果然，能闻到少爷的气味呢……”
“……”闻言，江言顿时一头黑线。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这丫头究竟在干什么了。
深吸了口气后，江言语气平静地忽然出声问道：“莉娜……你在干什么？”
“噫！？”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床铺上的小女仆身子猛地石化了。
“该……该不会……”
数秒后，脸色满是惊愕的莉娜眼皮颤抖地睁开了双眼，转动着显得无比僵硬的脖颈看向了床边。
“哟”江言淡然地对着她抬了抬手，平静地再度问道：“你在做啥？”
然后他就从棕发少女的俏脸上看到一副精彩的颜艺变化。
少女精致可爱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涨红，数秒后，又转为了青色，最后变得惨白惨白的。
“少……少爷？！”棕发少女瞪大了一双如琥珀明玉一样的明亮眸子，但这一刻她的双眼里却没有了往日里的活力，反而透出了满满的惊恐，身子甚至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莉娜，你……算了，我就不过问你刚才在干些什么了。”江言看着少女一副被吓到了的害怕模样，也没了深究的兴致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的？”
“那、那个……”莉娜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言的脸色，发现他确实没有发怒的迹象后，脸上的苍白这才消退，然后她连忙手忙脚乱地跳下了床铺，低着头有些不敢看江言、语气诺诺地解释道：“少爷，我其实……其实是来为您打扫房间的！”
一边说着，棕发小女仆还连忙弯腰拿起了被摆在床板旁的地板上的一块吸尘的用不知名兽类的软毛制成的蓬松掸子，示意自己确实是来做清洁打扫的。
“好吧，那你继续。”江言摇了摇头，对着莉娜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呼！”等到江言离开后，棕发少女紧张得紧绷起来的脸色才忽然一垮，长长地松了口气，连连拍着自己的胸怀缓解着那被忽然惊吓后怦怦直跳到现在都没缓解下来的心跳节奏。
半响后，莉娜脸色彻底缓和下来，这才抬起纤白的小手擦了擦额头流出了冷汗，语气心有余悸地嘀咕了起来：“呜哇！差点被吓死了！”
她扫了一圈卧室后，又有些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语气更加小声地嘀咕着：“少爷也真是的，居然毫无征兆地就忽然冒出来，不知道这样真的会吓死人的吗……”
莉娜刚抱怨完，一个让她差点把魂儿都给吓出来的男孩的声音就忽然从她的身后响起。
“哦？你说什么？”
江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了莉娜的背后，正目光冷淡地看着这个背后议论人的棕发小女仆。
“哇噫噫噫！！”棕发少女下意识地悲鸣出声，然后直接一个大转身就跪趴到了地板上去，就差抱住江言的大腿了。
好吧，要不是江言本能地后撤了一步，这丫头或许就真的想抱上来了。
“少爷，咱知道错了啦！！”
望着面前五体投地的棕发小女仆，江言嘴角又是抽了抽，随后似乎就当做没看见她一样，几步走到了一旁的书桌边，从抽屉里拿起了一张有着晶片纹路的卡片放入了衣兜里，然后沉默地转身再度离开了房间。
忐忑不安的莉娜见到江言这么干脆地打算离开，还以为少爷又一次打算不计较她刚才的乱说话了，结果就听到了门外走远了的江言的一句不带感情的话。
“看来，之前的梦境特训课程让你的精力有些过多啊，没关系，我会吩咐智脑，帮你加倍训练量的。”
一句话，让留在房间里的莉娜面容一僵，陷入了堪比中了石化术的状态，脸色灰白一片。
没再去管楼上的那只似乎有些皮痒的小女仆，江言走下楼后，跟吉娜和莉莉又照了个面。
两女对于几天不见的江言忽然又从房间里冒出来，都没有感到惊讶。
因为江言经常以数据化传送进行来回于据点的空间转移的缘故，别墅里的三个女孩子们对于江言这种时不时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忽然出现的情况，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江言随口打了个招呼，并安抚了一下想要找他切磋的莉莉后，便坐上灵导车出了门，直接往卢克斯的研究所而去。
江言趁着这个时间，无聊之下随口问了吉娜别墅的近况，结果听到了有些意外的回答。
“你说，最近别墅周围的监视眼线比往常多了不少？”坐在后座上的他略微皱眉地对开车的吉娜确认着。
“是的，并且最近我们外出的时候，好像也有被跟踪监视的痕迹。”
………………
【以下内容稍后会修正】
【以下内容稍后会修正】
【以下内容稍后会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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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了莉娜的背后，正目光冷淡地看着这个背后议论人的棕发小女仆。
“哇噫噫噫！！”棕发少女下意识地悲鸣出声，然后直接一个大转身就跪趴到了地板上去，就差抱住江言的大腿了。
好吧，要不是江言本能地后撤了一步，这丫头或许就真的想抱上来了。
“少爷，咱知道错了啦！！”
望着面前五体投地的棕发小女仆，江言嘴角又是抽了抽，随后似乎就当做没看见她一样，几步走到了一旁的书桌边，从抽屉里拿起了一张有着晶片纹路的卡片放入了衣兜里，然后沉默地转身再度离开了房间。
忐忑不安的莉娜见到江言这么干脆地打算离开，还以为少爷又一次打算不计较她刚才的乱说话了，结果就听到了门外走远了的江言的一句不带感情的话。
“看来，之前的梦境特训课程让你的精力有些过多啊，没关系，我会吩咐智脑，帮你加倍训练量的。”
一句话，让留在房间里的莉娜面容一僵，陷入了堪比中了石化术的状态，脸色灰白一片。
没再去管楼上的那只似乎有些皮痒的小女仆，江言走下楼后，跟吉娜和莉莉又照了个面。
两女对于几天不见的江言忽然又从房间里冒出来，都没有感到惊讶。
因为江言经常以数据化传送进行来回于据点的空间转移的缘故，别墅里的三个女孩子们对于江言这种时不时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忽然出现的情况，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江言随口打了个招呼，并安抚了一下想要找他切磋的莉莉后，便坐上灵导车出了门，直接往卢克斯的研究所而去。
江言趁着这个时间，无聊之下随口问了吉娜别墅的近况，结果听到了有些意外的回答。
第497章 ‘殴打小朋友’的佐斯
“是。”吉娜没有多问，直接依照江言的命令将灵导车平稳地停在了路旁。
“你安静坐好。”江言对她吩咐了一句后，便自个儿拉开后座车门走了出去，看了看有些冷清的街道。
他从自家别墅开车前往位于帝都郊区的卢克斯研究所里，差不多已经走完了大半的路程，因此已经进去了郊区的范围，周边的建筑和人烟相对于市区来说已经稀少了很多。
大概袭击者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决定了动手的吧。毕竟他们如果再迟疑一会儿，江言乘坐的灵导车就会研究所的区域范围了，那边可是有很多驻守力量的，到时候再想动手时的难度就会暴增许多。
当然，现在江言所处的这一段路也只是相对于市区来说比较冷清罢了，并不是就没有其他人存在了，就像这会儿，百米外的路边就有几个市民在以好奇的目光看着江言。
见到这些路人，江言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抬手就打了个轻响。
“扰乱视线。”
一圈银白色的灵力从他的响指里迸发而出，并且还有一枚立体的术式阵闪现了一下，紧接着，淡淡的灵光便从江言的指尖扩散了出去，眨眼间将附近十米范围都圈在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光圈内，最后以江言为中心点刷地一下构建成了一个直径十米的、普通人肉眼看不出异样的半球形结界。
“诶？”远处的一些注视过来的路人里的少数天生感觉比较敏锐的人这时候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了一瞬间的些许异样，但仔细深究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归结于自己的错觉了。
灵导车旁，江言看着结界成形后，又双目短暂地流过一丝银白之色，口中轻声念诵了一下：“群体暗示。”
一圈非常微弱的精神波动便如同波纹般向外辐射了出去，波及到了附近数百米的范围内的所有生灵，那些注视着江言这里的路人便神情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随后纷纷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奇怪？我刚才在看什么来着？”甚至有人还脸色有些迷茫地嘀咕了起来。
这些路人们困惑了一小会后，便不知道为什么，纷纷心里头下意识地就不再对之前还好奇关注的那片区域感兴趣了，并且很多都记起了自己似乎有一些事情要忙，不一会儿就各自行色匆匆地散去。
“很好，清场完毕。”看着这些路人都纷纷顺从地散去，江言满意地笑了笑，接着抬手一挥，一团银白色的数据代码构成的流光就从虚空之中穿梭而出，很快就在江言的面前化为了人形。
待得银白的光华消散，一身黑衣、气质冰冷、脸上还戴着一个白色面具将容貌遮住了的佐斯便出现在了原地，对着江言躬身行了一个礼节，问候道：“见过大人。”
江言笑着打了个招呼，对他说道：“哟~佐斯，忽然把你从基地里拉过来，没打扰到你吧？”
他似乎可以从佐斯身上嗅到一丝消毒水的气味，想来之前这老头或许待在医疗部门正忙活着什么吧，现在却被江言一个命令就召唤过来了。
看那脸上戴着的面具，江言便知道了，这货似乎刚刚做完了改换身份所需的整容手术，这会儿正处于疗养休息的阶段。
虽然被半途打搅了休息时间，不过佐斯当然不敢对江言这个拥有绝对权威的上司有怨言，他直接摇了摇头，一脸冷漠地回答道：“遵从您的意志。”
“那么，不废话了，任务你知道了吧？”江言点了点头，抬手往天空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可以看到高空中正有一个气势汹汹的带着面罩的男人正坐在一只翼展六七米的羽毛灰白的巨鹰的背上，冲着江言这边急速俯冲而来，一人一鹰的体表裹着一层淡淡的青色灵力护罩，将飞行途中遭受的大气阻力统统滑开，不仅将飞行时的动静压到了最低，还让他们的速度就跟一闪即逝的电光一样，普通人的肉眼甚至都无法捕捉到其飞行轨迹。
对方这会儿已经突进到了距离江言四十米以内的低空了，面罩人的双目之中有淡淡的灵力在闪烁，显然加持了某种视觉强化的术式，江言随手间设在周身的那层针对普通人的‘扰乱视线’的结界显然是根本无法阻碍到对方的视线。
面对已经逼进到了头顶的凌厉恶意，江言看都没看，而是语气轻松地对佐斯说了一句：“抓活的。”
“是。”佐斯也不废话，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嗯？！”上空的面罩男看着下方的抓捕目标身边的那个白色面具人忽然间失去了踪迹，不由得就是吃了一惊。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巨鹰身形忽然猛地沉了一下，飞行轨迹都差点被打乱了，同时身后也传来了一股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森冷气息。
‘背后有危险！！’心中警兆大响的面罩男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将一层浑厚的灵力附着到了手臂上，扭身就是一肘子打向了自己的背后，在灵力强化下的肘击直接将空气打出了一圈淡白色的气旋，昭示着这一击的凶猛。
然而一只有些苍老的泛着丝丝黑芒的手掌却后发先至地扣上了面罩男的手肘，下一刻，他手肘上附加的灵力防护就被那只手掌硬生生地捏成了细碎的光屑，连带着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咔擦骨裂声响起。
“唔呃……！”手臂关节粉碎的剧痛让面罩男的脸皮也是不由得抽动了一下，闷哼出声。
然后没等面罩男做出更多的动作，又是一只笼罩着暗黑色灵力的手掌探了过来，看似轻巧地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肉眼不可见的一股暗劲伴随着一股渗透性极强的灵力冲击，就这么被一掌拍入了面罩男的头部，他时刻维持在体表的灵力防护甚至连阻碍对方半秒都做不到就被强行突破了，让敌人的暗劲顺利地冲击到了最为脆弱的大脑上。
“！！”面罩男双眼一突，只觉得脑袋晕眩了一下，便很是干脆地昏厥了过去，然后无力软倒的身体就被站在他身后的佐斯随意地揪住了衣服后领，这才没有从高空上直接摔下去。
不过，身为契主的面罩男是干脆利落地被佐斯解决了，但两人身下的作为面罩男契约精灵的巨鹰可还保有战斗力，这也正是精灵使真正难缠的地方。
“唳！！！”发现自己契主被敌人攻击的巨鹰顿时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厉啸，一转头便锁定了自己背上的敌人，也顾不得之前契主下达的抓捕下方地面上的黑发男孩的命令了，它直接一拍翅膀止住了俯冲的势头，同时探头将鹰喙对准了近在咫尺的佐斯的身体毫不客气地突刺了过去。
锋芒堪比全力冲刺起来的骑兵刺出的长枪、质地更是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鹰喙尖端瞬息而至，紧随突刺而后传至的极度刺耳的尖啸声和爆裂到能够撕裂布帛的锋利劲风更是已经说明了，对方这一下鹰喙突刺甚至可能已经撕破了音速的屏障。
真要挨实了的话，恐怕就算是同阶的体质优秀的精灵也会被扎出来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吧。
看着这一幕，眼底泛着丝丝灵光、瞳孔微微收缩的佐斯却是脸色分毫未变，只是抬起了空闲的那只手臂，同时口中冷漠地吐出了一个术式名：“强化。”
然后握拳，将瞬间就遍布上了一道道黑色的电路排线一样的**强化术式特有的光纹的、肌肉如同绷紧了的大弓一样微微鼓胀起来的手臂往前反手一挥，异常精准地就用拳头的背面反手砸在了正巧伸过来的巨鹰的脑袋侧脸上。
咔擦一声，似乎又有什么骨头碎裂的轻响声从巨鹰的脑袋上传了出来。
然后这只巨鹰便满眼充斥着不可置信之色地整个脑袋都在一股巨力下直接微微变了形状，原本气势汹汹突刺而来的鹰喙也顺着被打击的力道横向偏移了轨道并且半途就碎了一半，大量的鲜血顺着裂口喷洒了出来，最终歪着脖子从半空中往着地面栽落了下去。
而佐斯见此还不满足，身处于巨鹰背上的他在巨鹰刚刚身形落下的瞬间就神速抬起了一只脚，然后重重地在鹰背上狠踏了一下，轰地一下闷响声中，肉眼可见的一圈黑色的灵力冲击从他踩踏的位置爆散而出，下一瞬间，巨鹰的身体就随这一脚被一下子折成了很形象的u字型，歪斜破碎的鹰喙不由得张开喷出了一大口猩红中带着丝丝灵力光屑的血雾，然后在一阵凄厉的悲鸣声中，整个鹰躯都速度猛然暴增地垂直往着大地上摔落了下去。
上空中的佐斯在踩出了一脚后，身形借着这股反冲力道，不降反升地猛然拔高了一些，然后他顺手松开了早已丧失了意识的面具男，身体忽然整个被一层黑色的灵力罩住，变成了一团黑漆漆的人形阴影，刷地一下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等到佐斯再次出现时，居然就已经跨过了数十米的距离，从他映照在下方大地上的一片阴影之中钻了出来，而这时候高空中坠落的巨鹰才刚刚摔落到了他的头顶五米之上。
然后佐斯沉下身，身体全身都闪现出了强化术式的纹路，接着一个踏步扭腰，手臂仿佛离弦的弩箭般朝上方挥击，拳头在击出的瞬间便罩上了一层黑色的灵力护铠，裹挟着一圈圈空气被强行撕开时产生的淡白色气浪，狠狠地打进了刚巧落下来的、脑子早已经被一连串的重击给打懵了的巨鹰精灵的肚子里。
咔擦一声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同时还有一阵闷雷般的炸响声从巨鹰精灵的身体之中传了出来。下一瞬，一圈圈肉眼可视的涟漪状冲击气流甚至直接从它的背上穿透了出来，撕起了无数的灰白色残羽，同时搅得上空的气流形成了一阵波及近二十米半径的混乱气旋，如龙卷风般一直升上了约五十米高的高空之后这股劲风才渐渐消散开来。
“噗嘎！！！”
巨鹰精灵的身躯以被佐斯击中的腹部为中心点再度对折了一下，变成了n的形状并再度喷出了一大口的夹杂着些许零碎的似乎是内脏残片的血雾。
而巨鹰从高空受到重击而急速坠落时的冲击力，也因为佐斯这一拳的重击带来的对冲而被抵消了。
当然，为此佐斯也承受了相当的反作用力，他的身体猛地一沉，脚下踩着的路面都瞬间凹陷下去了一个深五厘米、宽两米的遍布着蛛网般的龟裂碎痕的浅坑，可想而知这巨鹰坠落下来时携带的势能有多么沉重。
但佐斯只是这么沉了一下后，就单手托着巨鹰，动作轻松地重新挺直了腰板，脸上没有丝毫的吃力逞强之色。
然后，他随意一甩手，将已经意识昏厥，气若游丝，身体甚至都开始因为沉重的伤势而自动有了灵体化趋势的巨鹰直接丢到了路面上，然后又忽然抬手往上一托。
啪嗒一下，一个人影从上方砸落了下来，正好就被佐斯举起的手臂托住，他的泛着强化术式灵光的手臂只是轻轻一压，就卸去了对方从四五十米的高空坠下时累积的惯性，然后跟巨鹰一样很是随意地就被佐斯丢到了脚边。
做完这些，佐斯对着江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浑身就被一层漆黑的灵光罩住，眨眼间下潜进了他自己脚下的阴影之中，随后这一团阴影便无声无息地贴着地面快速往着江言来时的方向滑行而去，两秒后便融入了路边的某栋建筑所投下的大片阴影之中，不知所踪了。
江言瞄了一眼已经远去的佐斯离开的方向，知道他是要赶往了远处打算生擒第二个追踪者，顺道支援那些因为提前御敌而陷入了苦战的禁卫战士们，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啧啧！虽然有着偷袭的嫌疑，但能随手几招就将拥有二级三阶实力的精灵使和他的契约精灵重伤到失去所有反抗力，这战斗力还真不愧是伪三级的阶位评价了，碾压二级的敌人就跟殴打小朋友似得……”
收回目光，江言低头看向了地面上躺尸的一人一鹰，视线落在了因为伤势严重而即将被迫无意识地灵体化消散的巨鹰身上。
“嘿嘿……送上门来的新的传承智脑的改造素材啊，可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