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山寨版红玉血蜂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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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增多了四倍，这换算一下，那就是相当于安格斯这样的军级极限的强者在全盛时期的所有生命寿元的总和了。
这种代价要是全部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哪怕对方拥有着与安格斯等同的实力，也会落得个被榨干到暴毙的下场了！
实际上，江言当然不可能为了给安格斯安装一个龙裔软件就牺牲掉自己的一个二级极限实力的手下，所以在代偿安装的时候他是将所需的代价全都分摊了出去的。
而造成的后果，便是江言麾下的子机直接有超过千只的牛羊肉畜精神气衰竭而死，连遗骸都化为了仿佛干尸一样的存在。
然后，必须一提的是，安装软件时的代偿模式是需要由江言或者传承智脑来操作的，而能够进行代偿的转移范围也是有着一定的限制的，并不是随便将代价转移到谁的身上都可以的。
主要有两个要点，
其一已经提过，是需要对方愿意主动配合，这对于江言来说并无难度，以子机们的忠诚来说江言就算命令它们去死都没问题，更何况一点牺牲了。
另一个，则是目标的实力如果越是强大，江言对其进行异能软件安装时的代价转移操作的难度也会越大。具体的难度，是依据目标的实力与江言自身的实力的差距来变化的。
就拿安格斯来说，江言现在的修为随之真灵的逐渐痊愈，已经达到了二级极限，实际发挥的战力还可以跟寻常三级高手比肩了，这比之前的安格斯还要强了很多，也因此，代偿操作会比较轻松，江言能够将为他安装软件时的代价直接分摊到事先就准备好了的上千头畜牧型子机上，让自身几乎就没有损失。
但如果将对象换到那些三级高手身上的话，就不好说了，转移代价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也就是说，对于那些实力不比自己差的三级高手们，江言目前可没多少把握能帮对方转移掉安装软件时的代价，到时候很可能会直接榨取他们本人的寿元之类的东西来弥补软件能力被具现到自己身上时伴随而生的消耗。而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会严重损害自身的，对方必然会反抗，那样的话江言也就没法帮他们顺利安装软件能力了。
另外，三级高手在这个世界也是大国的国力支柱级别的存在，这种强者，通常来讲是不会随便流连在红尘俗世之中的，往往都会待在某种洞天福地之类的隐秘场所里潜心苦修以期望让修为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尤其是那种寿元大限即将到来的，更是会潜心闭关寻求突破。
这种潜修的高手的所在之地，性质就跟帝国的各大机密要地一样，有着结界、阵法之类的手段与外界隔绝，往往又是江言的子机网络没办法轻易触及到的地方。连接触到做不到，更别谈什么招揽了。
就是这种种的理由，才使得江言没有将拉拢的目标放到那些三级高手身上。
目前会被他拉拢的，最多也就只有像安格斯这样的实力在二级极限的人而已，而且还必须得有着强烈的愿望或者求，能让江言对症下药施行拉拢才行。
本土的各国势力的统治阶级也不都是傻子，江言打出的异神的招牌虽然看起来很是神奇，威能堪比神灵，但终究还是底子太浅了，无法轻易让这些处于社会上层阶级的高层们予以信任，所以目前被江言拉到麾下收为契约者的终究只是少数人。
就算勉强靠这少数人掀起了动乱，对江言来说也不会得到多少收益，因为那些真正国力强盛的各国的核心高层人员，很少有被江言拉拢成功的。
当然，江言对此也是很不着急，根据现在的局势来看，他至少还有五年以上的时间来慢慢谋划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利益发展。
这期间，江言会以异神的‘契约’继续慢慢蚕食本土势力里的高官贵族阶级，逐渐扩大自己这一方的筹码；但在普通人占了绝大多数的民间阶级，他也不会没有动作。
具体要做的，便是将沧澜域的红玉楼+‘网络平台’的那一套经营方式也搬到这个世界里来。
从古伦德家族身上夺来的那些产业，便是正好凑上了这个时机，作为原先在帝国之中富有名头的奴隶大商会，它这些产业的各项基础条件都是很不错的，充当江言此世基业的起步垫脚石是再合适不过了。
为了增大自家产业的市场竞争力，江言自然想到了套用自己以前经验。虽然这个灵子世界的整体文明技术比当初沧澜域那个偏古风的封建社会要先进了很多，但江言觉得自己那一套红玉楼的发展经验依旧是很有用的。
首先，沧澜域那边的红玉楼能售卖异兽，这边也能售卖精灵。
再来，便是推出自家独有的‘网络平台’。尤其是这一点，尤为关键。
这个世界没有发展出网络，大气中富含灵子的环境也限制了以电磁波为核心的现代化电子传信技术的发展。
以前还未发展出灵导技术的时候，人们有什么紧急情报需要传递时都是依靠传统的加入了精灵术式打造成的传讯术式晶石来实现的。这种术式晶石用起来会比较麻烦，必须以子母石的形式进行一对一绑定之后才能投入使用，只能用于单线联络，局限性太大了。
而在发展出了灵导技术后，虽然能够制作通讯器这样的类似于手机一样的装置，不想传讯术式晶石那样使用麻烦，但终究灵导技术还只是刚刚萌芽，这玩意的抗干扰能力其实非常薄弱，很容易受外界的灵子环境的影响，且传信范围非常有限。就拿江言口袋里的那枚通讯器来说，依靠搭建在帝都的某些造价非常昂贵的大型上级信号基站来实现不同的下级通讯器之间的相互传信，只能在帝都范围内使用，离开了帝都之后立刻就会变成废铁了。
而不论是传讯术式晶石还是灵导通讯器，都因为过高的技术要求和造价，而属于珍稀奢侈品之物，根本不具备大规模普及的功能。
但江言的‘网络平台’就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那阻碍的电磁技术发展的灵子环境，对江言的异能发出的神秘数据‘信号’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阻碍，也就是说‘网络平台’这个玩意依旧可以当做江言自家的主打产业。高速信息化的网络平台，对于没有‘网络’之类的社会文明来说，会具有多么大的优势，江言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说民生上的便捷性，单单是对军事上的助益作用，相信各国的那些统治者们只要有远见的，便不会拒绝江言推出的‘网络平台’吧。
哪怕抛去其他，单单是‘网络平台’这一条，便可以让江言即将组建起来的产业在这个世界稳稳占据一席之地了。
不过，江言可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一点，他还想让自己手里的筹码更多一些。
手里握着的筹码越多，到了未来，推广‘网络平台’、与各国谈判合作时江言能够占据的优势地位自然也就越大。
比如说，如果有像是‘红玉血蜂’生产的‘血晶、灵晶’那样的价值极高的特产就很不错了。
但可惜，目前江言手里没有这类东西。
每每想到这个，江言就颇为感到可惜当初他这具分魂离开沧澜域进行跨界穿梭的时候，可是利用沧澜域红玉楼的便利搜刮了一大堆的好东西，利用异能的数据转化给储存到了自己的真灵数据空间内的，就等着到了新世界后能够利用这些物资帮助自己在新世界迅速站稳脚跟，不至于白手起家。
然而，想法虽好，却赶不上意外变化。
因为星罗尊主的半途袭杀，离开沧澜域的江言出师未捷身先死，真灵直接受到了重创，当初的真灵数据空间也跟着遭了大难，就连最宝贵的‘世界原力’都没留存下来，更别说其他以数据化的形式储存在里头的东西了。
那时候他可是特意将几只红玉血蜂王以休眠状态封存到了由它们的蜂蜡制成的特殊晶玉之中，结果那几块晶玉，也已经毁灭在了无尽虚空之中了。
本来这没没什么，有着跨界进行数据化传送的江言，再从沧澜域那边传送过来一窝红玉血蜂王就行了，然而无奈的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灵子世界’跟‘沧澜域’的虚空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
因为途中需要经受虚空中的混沌乱流或时空风暴的压迫，距离越是遥远，跨界进行数据化传送时需要承受的负担就越重，连最能抵抗混沌虚空摧残的‘世界原力’被传送过来后都得损失掉很大一部分，身体结实的天阶兽王们传送过来也都得死在半路上，更别说是小小的红玉血蜂王了，根本没法撑到传送成功！
但江言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反而想到了一个颇有成功率的点子。
既然手里没有红玉血蜂，那我自己制造出来不就行了？
江言看重的也就只是红玉血蜂的那种能够生产具备了特殊功效的晶玉的能力，而恰好，红玉血蜂的所有天赋能力，他都有将其作为软件数据收集到自己的异能软件库里边！
那么，只要找到合适的载体将这些软件安装上去，重新制造出一群山寨版的‘红玉血蜂’就完全是可行的！
不过这种事真正施行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功的。因为，这个‘合适的载体’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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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后遗症，家里的电线差点断了。今天夜晚忽然停电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咱的码字工作也受到了恶劣影响……崩溃啊，一下停电一下接通，笔记本都生怕给烧了
【所以很抱歉，本章其实还有些缺漏，请明早再回来刷新阅读吧……】
【其实是为了全勤啦……_(:3∠)_咱这扑街就只能指望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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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法虽好，却赶不上意外变化。
因为星罗尊主的半途袭杀，离开沧澜域的江言出师未捷身先死，真灵直接受到了重创，当初的真灵数据空间也跟着遭了大难，就连最宝贵的‘世界原力’都没留存下来，更别说其他以数据化的形式储存在里头的东西了。
那时候他可是特意将几只红玉血蜂王以休眠状态封存到了由它们的蜂蜡制成的特殊晶玉之中，结果那几块晶玉，也已经毁灭在了无尽虚空之中了。
本来这没没什么，有着跨界进行数据化传送的江言，再从沧澜域那边传送过来一窝红玉血蜂王就行了，然而无奈的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灵子世界’跟‘沧澜域’的虚空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
因为途中需要经受虚空中的混沌乱流或时空风暴的压迫，距离越是遥远，跨界进行数据化传送时需要承受的负担就越重，连最能抵抗混沌虚空摧残的‘世界原力’被传送过来后都得损失掉很大一部分，身体结实的天阶兽王们传送过来也都得死在半路上，更别说是小小的红玉血蜂王了，根本没法撑到传送成功！
但江言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反而想到了一个颇有成功率的点子。
既然手里没有红玉血蜂，那我自己制造出来不就行了？
江言看重的也就只是红玉血蜂的那种能够生产具备了特殊功效的晶玉的能力，而恰好，红玉血蜂的所有天赋能力，他都有将其作为软件数据收集到自己的异能软件库里边！
那么，只要找到合适的载体将这些软件安装上去，重新制造出一群山寨版的‘红玉血蜂’就完全是可行的！
不过这种事真正施行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功的
第514章 来，先签了这份《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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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早就已经先到了会议室的芬恩也是听到了几人进来时的动静，顿时就被从某种失神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他连忙转头看了过去，便发现进来的这几个男女按衣着来看的话，似乎是跟自己一样的研究员，并且还全都是高级学士级别的。
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个房间里的，应该就是跟他有相同目的的人才对。
“对了！我应该是过来找通知上说的项目负责人的才对！”之前被江言的表现给转移了注意力，在看到这几名同行后，芬恩这才想起了正事。
不过他转头环顾了一下会议室，却依旧找不到自己想象中的可能是技师人。
“奇怪，那位技师还没有到吗？”
不同于芬恩，门口走进来的那一群男女学士都是由卢克斯直接指派的，已经事先听过了自己未来上司的资料，因此他们进来后，只是扫了一眼就将目光锁定到了端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江言的身上。
为首的一个年纪约四十岁的戴着一副眼镜的气质斯文的男子当先上前一步，走到了会客桌旁，对着江言点了点头，恭敬地微笑着问候道。
“您好，鄙人名叫莱尼，请恕我僭越，想必您就是那位颇受博士器重的少年天才，江言大人对吧？很抱歉，似乎让您费心久等了。”
后方，其余几名研究员也是上前了一步，纷纷对江言恭敬地做了一下简略的自我介绍。
江言淡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算慢，不如说你们来得很准时。”
“是。”以莱尼为首的研究员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将右手手掌盖在了自己的左胸心脏处，整齐划一地行了礼：“今后，我们就将作为您的助手跟随在您的部下，承蒙您看得起，实在是万分荣幸！”
“……诶？！”
看到这些高级学士那整齐的礼节和那恭维的话语，江言都还未回话，旁边的芬恩就瞬间瞪圆了眼睛，惊愕出声。
“等等，这位前辈，我该不会听错了吧……！你刚才说，你们是要追随这个小鬼？”
“你是……”莱尼打量了一下旁边的这个似乎早了他们一步到达的年轻人，对比了一下自己来之前温习的资料后，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这一次的研究项目的创意者，帕尼森学士吗？”
注意到芬恩脸上的愕然之色后，莱尼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帕尼森学士，你还不知道吗？关于你之前提出的那份《术式阵刻印》的研究项目，博士已经决定交由这位江言大人全权负责了。”
“他？”芬恩转头看了看江言，又看向莱尼，脸上的惊愕还是盘旋不去：“不是说，这一次负责这个研究项目的，同时也是担当我们未来上司，乃是一位博士亲自指定的优秀技师吗？为什么会是这个小鬼啊！？”
“诶？”这回反倒是莱尼面露疑惑之色了，他先是看了看江言，见这位未来的上司没有因为芬恩的态度而露出生气之色后，才转过头再看向了芬恩，反问道：“帕尼森学士，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你不知道吗？江言大人虽然看起来年轻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确实就是一位已经取得帝国认证的技师啊，并且，也是卢克斯博士指定给我们的未来上司。”
芬恩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看向了那个前不久还被自己以为只是区区一个实习助手的黑发男孩。
想了想自己已经二十多岁的年纪也才混到了高级学士的头衔，芬恩就忍不住露出了质疑的目光：“他？这么小年纪的……技师？”
“毋庸置疑。”莱尼很肯定地说道。
“很意外？”江言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权限晶卡，将其挂在了上衣胸口的口袋上，然后玩味地看着芬恩：“这位帕尼森学士，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依旧不相信我的身份？”
“咕……”看了一眼江言挂在口袋上的那枚晶卡上标识出来的帝国技师的认证花纹，确认无误后，芬恩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额角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擦，这权限晶卡的样式……还真的是技师！
“怎、怎么会呢？啊哈哈……”干笑了几声后，芬恩连忙打着哈哈，研究所的权限晶卡直接就代表了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有经验的人可以直接从上边的花纹样式判断出持有晶卡之人的等级。芬恩虽然没有获得过技师级别的晶卡，但也见过不少次实物了，他可以确信自己没有认错。
而这种权限晶卡可是跟个人的灵力进行绑定认证后才能使用的，不会出现冒充的情况，所以江言口袋上的那枚闪闪发亮的晶卡毫无疑问就证明了对方身份的权威性。
芬恩哪怕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无法再质疑江言的身份了。
“那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接受了博士的安排吧？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助手了，今后必须配合我的指挥行事，有异议吗？”江言笑眯眯地问道。
“呃……这个……”芬恩再度擦了擦额角流出了几滴冷汗。
确认了江言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技师的身份后，芬恩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其他的不说，单单是江言能够以才十岁的年纪就取得技师的认证头衔，就说明了对方的技术学识有多么恐怖。
同时，这又说明了对方的后台恐怕也不简单，不然哪怕技术学识达标了，想要在这个年纪取得这种地位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之前芬恩都没听说过帝国里有这一号天才人物，恐怕是最近才冒头的，但他可以肯定对方未来取得的成就绝对不会低，年仅十岁就能成就技师，那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岁或许就能成为媲美卢克斯那样的博士了？
这种超级天才，哪里是他一个没落的小贵族的旁支能冒犯的！
然而，芬恩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之前就已经将对方得罪过了啊……
我擦，谁知道被派到对方手底下做事，会不会被穿小鞋？
“怎么？现在你打算反悔了？还是说，想拒绝已经答应下来的来自上级的任命吗？”听到芬恩那迟疑的话，江言两眼顿时一眯，看着芬恩的目光瞬间变冷了许多。
“呃，不！您误会了！！”芬恩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猛烈摇头。
帝国的研究所属于官方机构，可不是跟民间的私营企业那样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因为涉及到了很多机密性质的研究工作，这里的职员性质就跟军人一样，阶级严格，下级人员服从上级的安排和指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并无直属关系的话那还好说，但既然已经经受了任命被调派到了江言的手下，那么芬恩就只能服从这个安排了，否则，他的行为就会跟军人违抗军令是一样的性质。
抗命的后果自然不用多说了。
尽管内心里不愿，但表面上芬恩还是站起了身来，同刚才莱尼他们一样将手掌盖在了自己的心脏处，一边郑重行礼一边大声说道：“芬恩帕尼森，很荣幸接受您的指挥！”
“很好。”江言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几人可以放松了，然后抬手敲了敲桌子发出脆响声，待得所有人都看过来后，才扫视了他们一圈：“嗯……包括帕尼森学士在内，一共六个高级学士吗？那老头倒还真舍得。”
清点过人数后，江言拿出了一叠文件放到了桌子上，看着他们问道：“我想，你们都应该清楚自己被调派到我的手下，是为了什么吧？”
包括芬恩在内，众人都是点了下头，尤其是芬恩，看着桌上的那一叠熟悉的文件，眼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期待之色。
“知道就好。”江言笑了笑，再度拿出了一叠文件扔给了莱尼，让他分发了下去：“都看一下吧，在展开关于《术式阵刻印》的研究工作之前，我们得先签署一份协议才行。”
接过文件后，六人扫了一眼，发现这居然是一份雇佣合同一样的协议书，不由得就面面相觑了起来。
还是看起来最年长稳重的莱尼，首先提出了疑问：“大人，请问这个是……？”
“如你们所见，是雇佣书。”江言淡淡一笑，指了指他们手里的合同文件。
“你们应该都接到了上级的命令，知道这一次不仅仅只是为了组建关于《术式阵刻印》的研究团队才召集你们过来的吧？这个任命，其实也是将你们正式调派到我麾下的专属研究室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私人助手了。”
“是的。”几人没有反驳，莱尼点了点头说道：“正如鄙人之前所说的，那是我们的荣幸。”
“既然明白，那就好说了。”江言咧嘴一笑，沉声说道：“先签了这份雇佣协议吧，这样，你们才算是正式完成了调职手续。”
诶？可是，相关手续不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吗？
听了江言的话，芬恩眼里顿时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他用眼角瞥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几位同事，发现他们居然也是一副有些不解的模样。
“怎么，有意见？”江言双手搁在桌面上，眯着眼睛扫视着六人问道，眼皮底下的漆黑瞳孔隐隐闪过了一抹竖瞳的残影。
不知道为什么，被江言这么看着，芬恩六人只觉得呼吸一窒，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但也是让他们后背不由得流出了一些冷汗。
“不，没有意见！！”几人瞬间低下了头齐声道，芬恩似乎是因为之前就已经体会过一次江言的气势威慑了，这时候是最快表态的。
“哦，那就快点签了吧，我的时间有限，可不想再浪费下去了。”见此，江言这才露出了和蔼亲切的笑容，对着几人摆了摆手说道。
芬恩、莱尼等人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拿起了手里的协议书和随身携带的用来记录数据的墨笔打算签名。
不过在落笔之前，谨慎的态度还是让他们下意识地阅读了一下协议书的内容。
嗯，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虽然这份协议书有点像是黑心企业家的那种霸王条款的痕迹，不过他们之前加入研究所时签署的入职协议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说半斤八两吧。
“嗯？”见他们那似乎又有了些犹豫的样子，江言突然冷哼了一声。
芬恩、莱尼等人闻言，知道这位上司有些不耐烦了，连忙不敢多迟疑地粗略将协议书检查了一遍，大致确认了没有什么过分的陷阱条款后，墨笔一挥，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在签完了名字的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协议书上隐隐有着一丝银白色的微光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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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意外地很好用
事情实在是发生得太快了，他们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一抹诡异的银光就消失无踪了。
还是莱尼最快反应了过来，目光一变，连忙一边暗自检查自己体内是否有了什么异常，一边看向了江言沉声问道：“大人……敢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另外的五个人也是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江言，他们都本能地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签下的那份协议书，以及之前那眨眼即逝的诡异银光都非比寻常。
“不理解吗？”江言笑了笑，抬手再度啪的一下打个一个响指。
看着江言的这个再度做出来的动作，莱尼和芬恩六人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并后退了两步远离了江言一些。
“哈，用得着这么警惕我吗？”失笑了一下，江言摇了摇头，看着他们，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也先别问，先消化一下脑海里的信息吧。”
“您……！”莱尼正要开口，却忽然一愣，其他五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因为，他们都被自己脑海之中忽然多出来的某些信息惊住了。
“居然……是这样子吗？我们还真的是不知不觉间签下了不得了的东西啊。”半响后，还是莱尼先开口，他脸色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惊疑不定地看着江言，捏了捏手上的纸质协议书，对他问道：“仅仅签下名字就能够化为具有实质约束力的契约力量？大人，这些合同协议……莫非是用传闻中的高等恶魔种的皮肤制成的契约卷轴吗？”
脑海里多出来的信息也只是说明了他们刚才签下的那份协议契约的功效，让莱尼等人认识到了这协议契约并不只是口头说着玩的，其他的就没有解释更多了，所以莱尼才会这么问。
这种类似于纸张卷轴一样的、只要签下同意后就能够具备实质的约束力量的契约，他曾经听闻过的类似的东西里与之符合，就只有利用恶魔种的特殊皮脂制作而成的恶魔契约了。
“并不是。”江言瞄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不过你如果想当做是类似的东西，倒也不算错误。”
然后，江言的笑容带上了几丝玩味，问道：“怎么？莱尼，你要去举报我涉嫌与恶魔种势力勾结吗？”
“您说笑了。”莱尼面露苦涩，摇了摇头说道：“签下了刚才那种契约的我们，不是已经没有了告密的可能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尝试告密，但就跟莱尼刚才的话一样，在签下了刚才的契约后，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莱尼的身份有些特殊，他的口袋里其实就放着一枚可以直接跟卢克斯进行通讯的特殊通讯器，然而他刚才就暗中已经试过了，仅仅在刚刚生出了想要告密的念头的同一瞬间，他是身躯就在同一时间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了，紧接着，又很诡异地就连那股念头也不由自主地消散掉了。
一直到莱尼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中不再有企图告密的想法诞生为止，他的身体掌控权才重新回归到了自己的意志主导下。
而这个时候，刚才的那种身不由主的感觉已经暗中将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不过他的情绪掩饰得比较好，这才没有在江言面前出丑。
莱尼暗暗用眼角瞄了一眼其他五人，发现他们似乎也是跟自己一样，这一刻脸色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苍白惊惧之意，看着江言的目光中满是惊恐和敬畏，个别比较年轻的人的眼底还有一丝竭力隐藏起来的愤怒和不甘，显然，是对这位新上司的暗中坑害自己的做法感到非常地不满。
特别是芬恩，他的岁数在六人里头算是最年轻的，而这会儿他看向江言的目光里的愤怒之色就数六人里头最为强烈的了。
“别这么看着我嘛。”江言顶着六人那怨怒的眼神，脸上却是毫不在意地悠然一笑：“虽然暗藏契约的做法确实有点不厚道，不过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够精明，没有察觉到协议书里的陷阱吧！另外……”
无视了因为他的话而更加愤怒的六人，江言看向了莱尼，目光玩味地问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莱尼，你们几个高级学士本身就是博士那家伙安插过来的我这里的眼线吧？给我说实话，这算是我的‘命令’。”
闻言，莱尼的脸色顿时微变了一下，但因为江言刚才下达的命令，他哪怕内心存着不甘，也只能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老老实实地说道：“正如您猜测的那样，不过您有一点误会了，真正充当眼线的只有我而已，其他四人都是博士正常召集过来真正给您做研究助手的，他们并没有收到博士的暗中命令。”
“真的是这样吗？”江言冷笑了一下，看向了其中一名男性研究员，问道：“你，实话实说，自己的底子干净吗？”
那名男研究员名叫多鲁，听到江言的话后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努了努嘴唇，最终还是没忍住，就跟刚才的莱尼一样很快便不由自主地交代了底子：“不，我是费鲁格博士安插在第十一号研究所里的眼线。”
“卢克斯知道你的身份吗？”江言又问。
多鲁老实地回答道：“我想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一次我会被博士调集到您的手下，应该也是属于偶然事件。”
费鲁格博士，跟卢克斯一样位列于帝国顶尖博士之位，算得上是卢克斯的同行竞争对手，不过对方的背景跟卢克斯不同，属于某个大贵族的派阀成员。
顺道一提，之前江言共享给卢克斯的军用破灵术式阵的完成品技术成果，跟这位费鲁格博士有了一点冲突在江言的破灵术式阵发表出去之前，对方正是帝国内负责这一块研究项目的负责人！
并且，还是已经差不多研究到了快要成功的地步，结果却不幸地半途被江言抢先一步拿出了完成品，使得这一份技术功绩被卢克斯和江言联手抢先截胡了。
明明只要再等几个月时间，费鲁格就能完成同样的军用破灵术式阵的成品技术，结果他偏偏晚了一步！
你说这事儿气不气？
嗯，顺道一提，之前就说过，江言交给卢克斯的那份军用破灵术式阵的成品技术，是直接将帝国某个研究所里的半成品技术资料用异能复制过来，然后再以自家的子机智脑们的在演算和实验方面得天独厚的优势抢先一步将术式阵的研究完善到了成品阶段的。
而当时江言取材的对象嘛……挺巧合的，正是这一位费鲁格博士。
可想而知，那位费鲁格博士在看到了卢克斯抢先发表出来的完成品技术，并且技术资料还很诡异地跟自己正在辛苦研究的半成品技术极其地相似后，他的脸色会有多么精彩了。
该说确实是巧合吗？自家的技术成果惨遭了剽窃的这位费鲁格博士现在也往卢克斯的研究所里安插了眼线，并且这个眼线还正好被派到了江言手下，竟然误打误撞地找对了正主了。
正可谓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环了。
不过对于费鲁格博士来说很遗憾的是，他的这枚眼线还没来得及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就直接被江言识破了。
“喏，你看？”等到多鲁说完之后，江言对着莱尼耸了耸肩，让莱尼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
作为卢克斯特意安排的到江言这边的眼线，莱尼显然是卢克斯的心腹，自然对卢克斯是忠诚的，因此在知道了自己身边居然多出了一个自家主子的竞敌安排的间谍后，除了惊怒之外，就只有庆幸了，庆幸对方现在暴露了出来。
不止是莱尼，芬恩等人也是站在跟他相同的立场上的，毕竟都是同一座研究所里的同伴，他们这会儿自然是一致对外。
多鲁面对其余五人那如同针刺一样的目光，不禁缩了缩头，脸色不由得也有了些躲闪之意。
“好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现在既然到了我的手下，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踏实干活吧。”江言拍了拍手，打断了他们之间那僵硬的氛围，待得所有人看过来后，说道：“那么，你们对此还有什么意见吗？”
张了张嘴，众人想要抗议，不过在想到了身上多出来的那份诡异契约后，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江言刚才给他们签的协议契约，因为是隐藏在普通的纸面合同协议里的，他们并没有太过于重视，直接就当做是正常的企业雇佣合同来看待了。
结果理所当然的，协议里边的一些霸王条款，他们也没有予以足够的重视。
比如说这样一些条款：
一、‘必须对江言这位老板的一切个人**和内部研究资料保密’。
二、‘在职期间，不得作出任何背叛江言的行为，且必须遵从江言的命令，不能阳奉阴违’。
三、‘必须全力配合江言定下的研究任务’。
四、‘若是离职，所有的涉及江言利益的记忆信息都会被强制进行保密处理’。
五、‘雇佣期限三十年，中途只要没有江言的同意，就不得擅自脱离’。
六、……
……（此处后续省略n项契约条款细则）……
这些条款，如果只是当做纸面上的合同协议来看的话，其实并不算是有异常的，对吧？
特别是，对于有着间谍任务的莱尼和多鲁而言，如果只是单纯的纸面协议的话，他们显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他们表面上虽然会做出遵从的样子，但暗地里绝对会搞小动作。
反正只是纸面协议罢了，只要间谍行为不被发现，不就行了吗？
结果现在，纸面协议变成了具有实质约束力的神秘契约后，他们就被坑了。
特别是契约的第二条，那个写着‘必须遵从江言的命令，不能阳奉阴违’的条款，原本在莱尼他们看来也只是在工作时遵从上司的指挥行事这样的罢了，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帝国的研究所某种意义上也属于军管单位，研究员们也相当于军人军人服从上级命令并没有错，对吧？要是对方有不合理的命令，他们大不了向更上级的领导抗议不就行了？
还有第五项条款，‘没有江言的同意就不得脱离’，正常情况下，莱尼这些人若是对江言这位上司感到不满了，只要向更上级提出申诉，比如说由卢克斯出面的话，这种私人雇佣关系也是可以强制终止的。只要不是已经卖身的奴隶，就都能获得帝国在这方面的相关律法的保护。
结果现在，这些条款也变成了实质契约后，那可就变成了大坑，甚至超级天坑了。
这完全就变成了卖身契了啊！还是连帝国律法也没法干涉的卖身契约！
坑得莱尼他们将自己差不多卖了个干干净净，如今不得不对江言惟命是从了。
“得了，用得着露出这样一幅苦瓜脸吗？”看到自己的新手下们都是露出一副懊恼加悔恨的模样，江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说道：“在我手下做事又不是说就会吃亏了！福利待遇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呵呵……”莱尼等人干笑着，目光里明显透着对江言的不信任。
这也难怪，毕竟江言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签下刚才那份暗藏了陷阱的合同协议，是没有将协议条款真的变成‘永久’性质的卖身契的，仅仅只是让他们为自己工作三十年而已。
因此，这些人暂时只能算是身处于外网的临时子机，跟江言的核心班底是不同的，江言一些真正的隐秘也就没有对他们和盘托出。
不过，江言对此倒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三十年的时间下来，自己到时候的势力绝对是发展到今非昔比了，到时候自然也就不缺这一点人手。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明天再过来正式开展研究工作。具体的任务安排和相关的资料，之后自然会有智脑给你们分派。”摆了摆手，江言对这些人下了逐客令。
“智脑？”莱尼等人闻言都有些疑惑。
见此，江言意念一动，将一些必要的信息直接通过外网传输到了他们的脑海里，并且发动契约权限，下达了好几个命令。
半分钟后，将脑海中忽然冒出来的信息消化了一些的莱尼等人脸色都是或多或少地像是的刚得到了新玩具一样，好奇地尝试起了外网平台和智脑的种种功能。
“回去后，都好好熟悉一下外网平台的使用方法，有不懂的就问智脑！另外，别忘了将明天要用到的资料都仔细看过！”
又吩咐了几句后，江言便打发走了这些人，然后拿起了他们随手放在了桌上的那几张协议书，看着上边的白纸黑字，渐渐地，嘴角露出了一抹畅然的淡笑。
‘原本还只是灵光一闪的想法，将子机契约的《网络协议》换了一种表现形式，倒没想到，拿来坑人时竟然意外地很好用啊……’
第516章 完美的实验素材
刚才的那种将异能的协议契约隐藏在普通的纸张合同内，然后让别人在合同上签约，从而让异能的协议契约生效的做法，确实是江言最近两天才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新方式。
江言的子机协议契约，虽然约束的效果很强力，但却必须要先得到签约人的同意后才能够生效。以前的时候，江言用异能的子机协议契约去招揽他人，都是用比较直白的方式，将协议契约直接具现在对方面前或者传输到对方的脑海之中去让对方签约的。
但这种方式，却会增加对方看待协议契约时的警惕心理，从而提高了签约的难度。如果签约目标是有必须的理由的话那还没什么，但若是像是刚才的莱尼、芬恩、多鲁他们这些人的话，因为没有必要的理由，想让他们签约就比较麻烦了。
要知道，就算是用上了威逼利诱的招数，也会有不小概率的失败风险啊，而且施行起来也有些麻烦，效率太低了。
结果，江言在思考这种事的时候，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从佐斯那儿听到的某些事情。
那是前阵子佐斯在家族遇难后，求助飞影一起帮助他复仇的时候，跟飞影签订了恶魔契约的相关经历。
这让江言想起了这个灵子世界里的恶魔种的一种惯用的手段。
高等恶魔种的皮肤剥下来后会附带有该恶魔种的特有力量，如果使用特定的方式炼制一番的话就能够制作成拥有恶魔种的契约力量的皮纸，并使得书写在皮纸上的契约条款具备了直接对签约者的灵魂产生强制约束力的奇特效果。
这种恶魔皮纸甚至会被做成契约卷轴，作为特殊的珍贵道具用于买卖交易，不仅是恶魔种，连普通的人类都可以自主使用它的力量来签订具备强制执行力的契约条款。
比如说，商人若是使用这种恶魔契约卷轴，就可以用来签订效力颇高的奴隶契约。
佐斯出身的古伦德家族，其先祖就是跟寄生在飞影身上的那只影魔分身的本体签订了与血脉依存传承的契约，从而让那只影魔为古伦德家族效命的。
他们双方签下的契约的内容其中就有一条，规定了影魔必须供应恶魔契约卷轴给古伦德家族使用，帮助古伦德家族发展高端奴隶买卖。这一点，也是过去的古伦德家族能够成长为帝国里有数的大型奴隶商会的一个理由。
而江言，想起了恶魔种的契约卷轴的事情后，就琢磨起了自己的异能那生成子机协议契约的能力，是否也能够像恶魔种那样制造这种任何人都可以通用的契约卷轴，然后当做商品来卖呢？
结果实验的结果，却是失败的。因为江言发现，他没办法将自身的子机协议契约的数据代码永久固定在皮纸之类的媒介上，无法让皮纸道具变成类似于恶魔契约卷轴那样的东西。
短暂地将子机协议契约的数据代码附着在皮纸上倒是可行，但却需要江言花费心力使用异能去维持这个效果。而他只要放松下来，收回了维持异能的心力，那么附在皮纸上的那些数据代码就会立刻消散，令其变回普通的废纸了。
这样子，显然无法达成江言的预期目标。
要知道，恶魔种使用自身的皮肤做成的契约卷轴，功效可是不会自行消散的，哪怕离开了制作者的手、或者提供该皮肤材料的那只恶魔种死掉了，这种恶魔契约卷轴也是依旧可以照常使用的。
这么尝试失败后，江言自是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地，他又由此联想到了一个新的点子。
其成果，便是现在的坑了莱尼等人的暗藏卖身契陷阱的雇佣合同协议书了。
再度强调一下：江言自己的异能生成的子机协议契约能力，是只要达成了‘签约目标同意了’这这一个步骤，便可以生效的。
只要对方‘同意’了，就等同于对江言做出了对应契约条款的‘授权’的手续，那么江言就可以凭借这份拿到手的‘权限’通过异能对其进行相应的干涉，甚至支配对方的身心行动。
那么，关键是，怎么才算是达到了‘同意’的程度，从而等于‘授权’了呢？
江言仔细研究过这个‘同意→授权’的规则，结果他发现，只要对方的主观意识上有过认同协议契约条款的意念，哪怕仅仅只有一丝微弱的念头、只有短暂的一个瞬间，那也是足够了。
亲手在协议书的同意人一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对于这种行为，江言事先就做过测试，结果意外的发现，这其实也能算是一种对他的子机协议契约的‘同意’！
理由似乎是因为在做出了亲手签下名字的这一行为过程，就像是望梅止渴、观火觉热的原理一样，达成了某种作用于心灵上的应激性的刺激反应，让对方的潜意识至少也产生了一丝‘同意’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哪怕再渺小再短暂，对于江言的异能规则来说也是不可忽略的。
于是，子机协议契约的‘授权’步骤就这么达成了。
人是很难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心灵活动的，越是灵智高等、情感丰富的生物就越是如此。哪怕是修炼者，心境修为提高上去了，这种心灵方面的不由自主的特性也只会被抑制削弱、而不会被彻底根除。不然，也就不会有‘心魔’的说法了。
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西天佛主、天道圣人那一类的难以描述、太上忘情的至高存在，才能做到大彻大悟，完全掌控自己的心灵，从而不受心魔之类的扰动影响吧。
回归正题，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异能生成的协议契约居然还能这么使用后，江言的脑筋就动了起来，冒出了一个主意。
他何不利用这种方式，伪造成普通的合同协议书，拿去蒙骗无知小白呢？
只要将异能的契约制定成跟表面上的协议书的条款内容一模一样，那么对方在签下表面协议书的同时，是不是也就变相地同于是同意了暗藏的异能契约？
结果，实验表明，确实是如同江言设想的那样，这种取巧的做法是可行的。
于是，莱尼等人毫无疑问就成为了第一批被江言用这种方法坑了的可怜人。
“以后，就将这个方法也用到未来要招聘过来的外网成员的身上吧！”江言的手心里冒出了一朵灵火，随手将已经没用的协议书烧了个干净。
他有自信，自己组建的这个私人研究室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比卢克斯的这座研究所要差。
只要私人研究室以后拿出足够吸引眼球的作品成果，名气也会随之打出去，到时候招揽专业的研究型人才也会轻松很多，就比如帝国的各大研究机构，因为有着官方背景和历来积累下来的名气，就可以很轻易地从帝国的相应专业院校的毕业生之中吸收到大量的人才，而其他的民间没什么名气的私人小团队就根本无法争得过这些业内巨头。
对此江言是有充足自信的，而他为此特意向卢克斯交易得到组建拥有完全自主权利的私人研究室的主要理由就在于此，为的，便是能名正言顺地从帝国的那庞大的人力资源之中为自己挖掘优秀的人才。
而若是江言的名气上升了，虽然有利于挖掘人才，但到时候各路的牛鬼蛇神之类的玩意肯定也不会少了。
就跟卢克斯的研究所内会出现多鲁这样的间谍一样。
江言可没兴趣去跟其他势力的间谍们斗智斗勇，所以他决定将这种伪装过的卖身契约陷阱以正规的入职必须的合同协议的形式，招待到以后每一个加入进来的成员身上，有着异能契约的约束，再加上暗中的智脑监督，想来不说是万无一失，但也差不多了。
……
……
第二天，江言带着六名充当随行私人护卫人员的黑衣禁卫战士，再度来到了卢克斯的研究所内，进入到了卢克斯专门给他分配的一栋相当于三层高的公寓楼规模的私人研究室内，见到了早先一步到达的莱尼和芬恩等六个人。
“嗯，看你们的表情，都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了吧？”瞄了一眼众人的脸色后，江言微笑着问道。
六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莱尼主动开口接过了话头，耸了耸肩苦笑道：“如您所说，毕竟，我们已经没得选择了。”
“很好，那么废话不多说，开始正事吧。”江言满意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了一眼研究室内的环境。
中间是犹如手术台样式的巨大圆桌，头顶有着一盏挂在天花板上将整个研究室都照射得一片敞亮的白炽晶灯，角落里摆放着储存柜、器材架等用具，远处还有换衣室、消毒室、仓库之类的房间。
卢克斯分配给江言的这座研究大楼内，并非只有江言现在使用的这一间实验室，不过其余几个现在还处于空置的状态就是了，江言暂时也用不上。
倒是器材用具什么的都很普通而简陋，居然连一台像样点的仪器都没有，让江言看得有些皱眉。
细心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变化的莱尼连忙解释道：“大人，我去向资源部申报过了，但被否决了……”
“算了，意料之中，毕竟我之前好像说过，器材资源会自备。”摇摇头打断了莱尼有些紧张的解释，江言对着自己带来的六名禁卫战士示意了一下，对方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分散开来，将研究大楼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
主要是找找看，有没有暗藏像是监控器之类的东西。
确认了没有问题后，这些禁卫战士们便站到了门口默默担当起了值岗的工作。
然后江言看向了莱尼等人，问道：“实验体准备好了吧？”
“是的，我们已经从资源部申请到了相应的实验体。”莱尼点了点头，走到旁边拉开一张帘布，两个被刑具拘束着、意识沉睡不醒的身穿手术服的囚犯就出现在了江言的眼前。
指了指囚犯，莱尼补充了一句：“这两人都是从帝国的死牢里提出来的死刑犯，我们这种机构需要进行人体实验的时候，通常都是使用这种人的。为了方便押送到这里，他们事先被注入了迷药。请问，要现在弄醒他们吗？”
“没必要，先搬到手术台上去。”江言摆了摆手。
两名守候在旁边的禁卫战士立刻手脚麻利地走上前，很是轻松地就像拎小鸡仔一样将这两个实验体搬到了手术台上，并打开手术台自带的一些机关装置将其肢体都固定了下来，以防止待会儿他们的挣扎行为妨碍到实验。
禁卫战士退下后，江言走上前去，拿出一副干净的手套给自己戴上，然后抬手就按住了其中一人的脑袋，手心里冒出了一串串银白色的数据流灌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锁定ip，载入软件数据，开始强制安装……
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哪怕是在意识昏厥的状态，这名实验体也下意识地出现了挣扎的反应，不过因为肢体都被拘束着而完全没法反抗江言，只能脸色痛苦地像一条被压在砧板上的咸鱼一样，徒劳地做出微微抽搐的反应，并且脸上的血色也在不断地消退着。
看着实验体的挣扎动作，江言微皱了下眉头，随后撇撇嘴，一记轻功率的神元炸弹直接送入了他的脑海里，顿时就让这货安静了下来。
双方的实力差距过大，哪怕是正常的自由状态，这个实验体就算想要反抗，也没法抗拒江言异能的强制安装。更别说是现在浑身都被拘束着还吃了江言一发神元炸弹了。
半分钟后，江言才抽回了手掌，而这时候的实验体脸色比起刚才已经苍白了很多，看起来就跟大病了一场似得。
毕竟只是消耗性的实验体罢了，江言可没好心到帮他代偿安装软件时的代价。
如法炮制，江言又花了半分钟将另外一名实验体也安装上了所需的软件。
脱掉手套后，江言扫了一眼这两个实验体那虚弱的状态，皱了下眉，又摸出了两瓶闪烁着丝丝灵光的药剂交给了自觉上前的禁卫战士们，让他们帮忙灌进了那两个实验体的嘴里。
随着药剂入肚，很快的，两名实验体脸上的虚弱之色就渐渐褪去了。
旁观一直旁观着的莱尼等人看得是默默咽了一阵口水，心中不由得为这位新上司的土豪感到佩服。
他们的眼力都不差，自然也能辨认出江言刚才拿出来的两瓶药剂的品质。如此立竿见影的恢复效果，那绝对不是什么廉价的药剂，然而江言却眼皮都不眨地用在了区区实验体身上，可见这位新上司有多土豪。
再想想江言给他们开出的福利薪资……几人忽然觉得，跟着这位新上司为其效力，似乎也还不错的样子？
“芬恩。”没去管这群新手下的心境变化，江言转身对着他们中的某人招了招手。
“呃……我在。”猝不及防间，被忽然点名的芬恩愣了一下之后，才有些紧张地站了出来，微微弯腰走到江言面前，谨慎地尽量不以俯视的角度看这位新上司。
江言看了看双方的身高差距，吊起了死鱼眼，忽然心情有些不爽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收拾好了这微妙的心情，问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怎么利用智脑的辅助功能，并且熟悉过了吧？”
“是、是的。”芬恩连连点头。
“《术式阵刻印》的设想最初是由你建立的，既然这样，想来你也有思路了吧？那么这次就由你担当组长带领其他人完成这项研究，没问题吧？”
“诶？我……我吗？”芬恩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这样。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大胆尝试！”江言肯定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手术台上的两个实验体：“动手吧，有智脑的辅助，只要一开始的思路正确，想来是不用担心会失误的。”
芬恩脸上闪过一分惊喜之色，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地问道：“大人，我们的实验体名额有限，不是应该谨慎一些，先研究出方案再慢慢实践吗？”
“放心，这两个实验体已经做了特别改造，哪怕你随便折腾，都不用担心会轻易弄坏。对你来说，绝对是最佳的实验体！”
……
ps：这次修正后免费补了800字算是寥表歉意…
第517章 记者
帝都，黄昏夕下。
在报社担当记者的韦恩先生，终于结束了这一天工作的，等到了期待已久的下班时间。
“喂，韦恩，待会要不要跟大伙一起去喝一杯？”
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后，正打算离开的韦恩忽然受到了几个同事们的邀请。
韦恩想了想，便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好。”
“嗯嗯，正好，两天后就又到了新的一个月，到时候这个月的工资分发的时间了，今晚就好好喝个痛快吧！”
不过就在这时候，报社的社长尼克先生却走了过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韦恩等人的谈话。
“小伙子们，有空去逛酒吧的话，不如先努力去找一找更能吸引人的新闻素材怎么样？”已经人过中年的尼克先生这时候的脸庞有些不自然的涨红之态，眼神也有些浑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满地拿起这一周的报纸连连怒拍着桌面。
“看看，看看！我们报社这一期的报纸，居然还剩下了这么多，销量比起以前来说是不是不太好看了，啊？”
韦恩等人见状，面面相觑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之色。
尼克先生继续不满地喷吐着唾沫星子，将手中卷起的报纸摊开举起来对着众人，抬臂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报纸上的文字。
“东尼男爵家的小姐疑似与莱帕尔便利店的会计小伙私会？罗伦子爵前天又娶了第六房的妻子？斯格尔点心屋遭到抢劫，损失严重需要闭门一个月？看看！看看啊……你们都写了些什么垃圾稿子！难道说，你们一天到晚就只能找到这样无趣的事情来敷衍读者吗？就没有更加有趣、更加轰动的事件了吗！啊？！”
尼克先生摇摇头，一把将报纸撕烂了丢进垃圾桶里，怒骂道：“如果真要报道这种花边新闻，至少也给我写一写警备局的长官大人那样的公众人物啊！”
“呃……可是，尼克先生，真要写那种报道的话，对我们报社来说会很不妙的吧？”迟疑了一下后，韦恩一脸为难地说道。
真要去报道那种有权势之人的负面新闻的话，虽然能够赚眼球，但事后说不定就会被对方报复啊。他们这间报社又不是那些背后有靠山庇护的大型报社，可经不起上头那些达官贵族的打压。
“那就去找一些像是刺杀、恐怖袭击之类的事件啊，市民们对于精灵使大人们的消息报道可是很感兴趣的！或者教会的神父的绯闻之类的也行，不是吗！”
似乎是激动得气血上涌了，老尼克的脸庞涨得更加红了几分。
“尼克先生，要获取那种跟超凡者相关的事件的第一手消息的话，没有一定的实力可是做不到的啊，但我们社里又没有超凡者……”韦恩又是脸色为难地说道。
只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力量的他们，妄想去参与到涉及到超凡者的事件里去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弄不到，新闻稿子没到手，命就会先没了也说不定。
他们当记者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可不是想将生命也奉献给新闻工作啊。
“真是一群废物！这都办不到，那我要你们何用！养你们，简直还不如去养一群猪猡……”老尼克瞪圆了眼睛，对着下属们喝骂道，并且开始不断地吐出一连串的难听的脏话。
老社员们基本上都已经习惯了自家这位上司那心情不爽时就喜欢逮住属下辱骂的行为，除了那些无法忍受的人之外，至今还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心态比较坚韧的或者迫于生计而无奈的。
他们在面对老尼克的辱骂时已经习惯了默默承受，因为敢于在这种场合里反驳对方的话，只会导致更加糟糕的后果而已，这已经是有前车之鉴的例子了。
看看现在老尼克那不自然的脸色和容易激动起来的情绪，他们就知道，这位上司肯定又躲在哪里喝酒结果喝上头了，这会儿就跟个醉鬼似得，热闹对方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最近才刚被招聘过来的、才刚刚二十三岁正值年轻气盛的韦恩。
“尼克先生！”没有注意到老尼克的状态异常，听了一会儿对方的辱骂后，韦恩的眼中闪过了几分不忿之色，没忍住就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您对我们如此不满的话，为什么不招一位比我们更擅长刺探情报的新人进来呢？或者去精灵商会里买一只具备打探情报的特长的精灵也可以啊！像是前阵子新开业的虹晶商会，不就有卖这种精灵吗？并且他们还是有着‘保障忠诚！哪怕成年精灵也几乎必定可以结成契约’的响亮招牌口号，说不定买下一只就能挽救报社的业绩危机了呢？”
糟了！
韦恩的前辈们听到韦恩的话后，全都脸色微变，暗暗叫糟。有几人还露出了焦急和有些后悔的神色，后悔自己居然忘了，没有提前告诫这位新加入的后辈他们社长的坏毛病。
“嗯……？”
果然，老尼克听到韦恩这个新人居然敢反驳自己后，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嗝儿……”他吐出了一口含着酒精味的浊气后，眯着眼睛打量了韦恩一眼，吊着低沉的长音，缓缓说道：“我记得……你，是叫韦恩，对吧？”
“是的，尼克先生。”韦恩这时候也隐隐发现了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不过毕竟年轻气盛，最后还是脖子一硬，顶着老尼克的不善目光毫不退缩地承认道。
“你，刚才说的很有气势嘛？”老尼克粗着嗓音，上前了一步，然后忽然冷不丁地伸手就揪住了韦恩的领带，粗暴地将他提到了自己面前，眼里浮现出几道血丝，脸色微微扭曲地一字一句说道：“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么……很好！你刚才说过的那些，就当做我给你的特别任务，由你来完成吧！”
“咕……！咳咳……”韦恩渐渐脸色发青，被老尼克抓得有些难受，扭了扭脖子才勉强挣开了对方的钳制后，半跪了下去，他捂着脖子脸色难看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看向老尼克，不解地问道：“您说，任务？”
虽然这么问，但韦恩的心中也已经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啊，没错。”老尼克居高临下地看着韦恩，微笑道：“去虹晶商会为报社购买一只特长跟踪探查的精灵，或者，去招聘一位如你所说的优秀记者过来为我工作！这，就是我给你的任务。”
“那么……”韦恩闻言，脸色看上去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
“哦，我差点忘记了！”但老尼克却忽然一挥手，打断了韦恩刚要出口的话，然后冷笑着说道：“补充说明一下，这是你自己的‘任务’哦，所以，去那个虹晶商会购买精灵所需要的金钱，又或者招聘新人所需要的一切费用，都要、你~自~己~负责哦。”
“这怎么可能！”韦恩脸色顿时一僵：“虽然开业还没多久，但尼克先生您难道都没听说过吗？虹晶商会所卖的精灵，哪怕是最便宜的档次，要价也是很昂贵的啊！”
招聘更优秀的新人什么的，韦恩也就是一说，他很清楚凭借自己现在工作的这家报社能开出的价码，是没办法将真正有能力的人留住的。真正有才华的王牌记者首选的目标只会是那些帝国顶尖的大型报社。
而且，就算要招人，作为业界新人的韦恩也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该去哪里入手啊。
想比较起来，还是选择他听说过的那个虹晶商会这条路子更实际一些。但可惜，这也是一个需要充足的经费才能完成的任务。韦恩的私人存款可不够去那种地方消费啊。
“那种事老子才不管啊，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老尼克一点都没有体谅韦恩的想法，反而是满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无情地说道，然后他就一脸不耐烦地转身拉开报社的大门打算离开了。
“哦，对了！”走出门外的老尼克忽然停了一下，回过头来一脸嘲笑地对着韦恩说道：“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那你下个月也不用继续来上班了。顺道一提，到了那时候，你这个月的工资也别想再领到了哦，就当是顶撞上司的补偿吧，哦哈哈哈哈……”
地一声，大门被粗暴地关上，老尼克那带着几丝醉意的刺耳笑声也随着门板的阻隔而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十多秒后。
‘可恶！这个该死的吝啬老头！’韦恩阴沉着脸用力一拳锤在了桌上。
“那个，韦恩，你还好吧？”一个前辈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不要紧，谢谢。”韦恩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回应道。
“唉，你还是太年轻了啊，我们的社长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前辈们摇了摇头，劝告道：“其实，只要等到明天他脾气过去了，你再把态度放低一点，主动去跟他道个歉，应该就会没事了。”
“是、是吗……”
韦恩知道这些前辈们的劝告是可行的，但他想象了自己自己真的去道歉后可能受到了屈辱，便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看出了他脸上流露出来的不甘，其他几人都是摇了摇头，也不再多劝了。
因为闹出了这种烦心的事情，韦恩也没了跟众人一起去逛酒吧的兴致，草草告别了之后便独自一人回家了。
走在路上，他默默盘算起了自己剩余的存款。
‘还真是……完全不够用啊，如果下个月拿不到工资还被解雇的话，可就连这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啊！作为外乡人，在这个帝都里就算想想及时换新工作也没那么容易啊……可恶！’
烦心烦躁地抓了抓脑袋，韦恩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回乡下去了，至少那里的生活虽然比不上帝都，但至少再不济，也能靠做些传统农活过日子。
烦恼着的韦恩，并不知道，在他的背后的一栋屋檐上，一只羽毛漆黑的乌鸦正转动着黑黝黝的眼珠子静静地盯着他看。
乌鸦的脑海之中，一个神秘的精神意念微微波动着。
【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吗？一脸遇到了巨大麻烦的表情呢……智脑，查一查这个人的身份。】
了解，录入扫描形象，链接哨机云资料库开始搜寻相关信息……完成。身份信息已整理完毕，请查收。
【唔……原来还是个实习记者？背景也普普通通的……很好，既然是记者的话，有这职业便利，倒是很适合传播吾神的荣光吧！智脑，将这个人列为待选目标，晚上试试接触一下吧。】
已备案。提问你打算将他作为传教的契机？
【是啊，毕竟是当记者的，只要有可以博人眼球的新闻稿子，想来他肯定会愿意配合我们的吧？】
那么，以防万一，请允许我就此事请示于布莱恩教宗大人。
【这是当然。】
片刻后。
已获得教宗大人的许可。
【很好！吾神的伟大荣光，必将笼罩这个世界！现在，这还只是小小的一步而已……】
寄宿在乌鸦脑海里的精神波动渐渐平息了下去，随后翅膀一震飞上了高空，悄悄追上了韦恩的脚步。
……
夜幕降临，帝都街头浮现出了一片片灯红酒绿之色。
独自在外解决了晚餐所需的韦恩，拎着一瓶廉价的劣质麦酒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一脸晦气地在房间内自酌自饮了起来。
半瓶麦酒下肚后，酒量不怎么高的韦恩吐出了几口浊气，晃晃悠悠地放下杯子。
“哈……果然还是好不甘心啊……要不，趁着两天的时间里，去试试看能不能找个新的工作，好歹当初为了当记者而努力了好久，才学会了写文章，凭着这一手，多少也该有点希望的吧……嗝儿……”
唠唠叨叨地洗漱过后，回到自己卧房里躺下的韦恩很快就打着呼噜睡了下去并进入了梦乡。
混混沉沉间，韦恩半梦半眠的意识忽然间清醒了很多，发现自己居然有出现在了下午的报社之中。
而在韦恩的眼前，是正在对着他破口大骂的、面目可恨的老尼克，从他口中吐出的是跟下午几乎没有区别的种种难听的脏话。
韦恩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周围，发现报社内只有他们两人，下午的前辈们并不在。
墙壁上的日历上的数字，却显示着此刻正是今天，一切都让韦恩感觉到了强烈的既视感。
“这是……怎么回事？”
第518章 你感觉满意吗？
“混蛋，小兔崽子！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如此愚蠢的你居然会是我的报社的员工，实在是令我感到羞耻！居然敢用如此无礼的态度对待我，你的家人就没教导过你所谓的礼仪教养吗？果然是乡下出来的穷酸土包子，要不是我善良的尼克大人那时候收留了你，恐怕你已经像个死老鼠一样饿死在街头了……”
在韦恩还在愣神的时候，老尼克的唾沫星子依旧在不断朝着他喷飞着，并且，越说越是难听。
“……闭嘴！！”
终于，哪怕是还在对着突变的诡异环境感到疑心疑鬼，但韦恩也忍不住听得脸色涨红地憋了一口怒气，猛地大声怒喝着打断了对方的辱骂。
“哈？”老尼克闻言一愣，随后还要张嘴，却猛地发现自己的嘴巴里居然说不出话语了，最多就只能“嘎嘎……嗬嗬……”地无意识发出一些嘶哑难听的无意义的呻吟。
老尼克双眼惊恐地涨红了脸，双手一起使劲捂着自己的脖颈，有时还慌乱地抓挠几下似乎想要挣脱开什么东西，但他却除了自己的脖颈之外什么也没触摸到，自然也依旧还是没办法正常说话。
看着老尼克的这个变化，站在他身前的韦恩也是惊得愣住了，不知道这老尼克现在又在搞些什么鬼。
一边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老尼克那惊恐的神色，韦恩一边摸了摸下巴嘀咕着：‘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不是假装的啊？’
“嗬嗬……！？”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后，老尼克的情况还是没有任何的好转，他的情绪更加慌乱和惊恐了一些，然后视线开始转来转去试图找出造成自己现在这幅异样状态的罪魁祸首的踪迹。
结果，报社里并没有其他任何生物的存在，老尼克别的没找到，就只看到了那个站在自己面前脸色惊讶和好奇地偷偷观察自己的混账穷酸小子。
是你干的好事吗？！
没来由地，老尼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愤怒了起来，一脸仇恨地挥舞着拳头朝着韦恩冲了上来。
韦恩被老尼克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但好在他一直在看着对方，见此也是堪堪反应了过来，连忙一偏头躲过了老尼克的第一下挥拳。
然后韦恩缓了口气，又惊又怒伸出手抓住了老尼克挥动的拳头，大声地冲着对方呼喊道：“该死的，你疯了吗！？”
但韦恩却没想到老尼克被他质问后，居然脸色更怒地又忽然出手偷袭了他，呃不对，这里应该说是出脚偷袭了才对。韦恩都还未注意到的时候，他的胃部就被老尼克重重地顶了一膝盖。
老尼克年轻的时候似乎也是练过的，哪怕现在人过中年了也没有退步多少，趁着韦恩因为胃部遭受重击引起的剧痛反应而弯下腰去满脸难受地干呕时候，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合握在了一起在韦恩的背部上空高举了起来，然后脸色狰狞地重重一肘子打在了韦恩的后背上。
“噗呃……”
再度受到一记重击的韦恩只感觉脊背似乎都要断掉了一样，痛苦地张大了嘴巴，依稀间似乎感觉自己的嘴巴里咳出了什么带着铁锈味的液体，脑袋里嗡嗡嗡地直响着，无力地摔趴在了地板上。
“嘎！！”
充斥着耳鸣噪音的听觉隐隐捕捉到了头顶上的老尼克那嘶哑的闷吼声，然后韦恩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疼痛感不断从身体各处传入了感官里。
勉强睁开眼皮看向上方，就见到老尼克脸色狰狞可怕地捂着自己的咽喉，一双眼睛泛着血丝地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并不断地抬起穿着肮脏皮鞋的大脚一下又一下地往着自己的身体踢打和踩踏着。
那不断传到大脑之中的痛苦，便是对方的踢打和践踏造成的。
而看老尼克的神情，恐怕对方一点都没有要留手的意思啊。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会被这个疯子打死的……！’
求生的望让韦恩的思维勉强提起了几分清醒，他咬着牙勉强聚集起了一些力气，竭尽全力地怒吼着一拳朝着老尼克再一次落下的踩踏的鞋底打了上去。
“给我……滚开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诸神听到了他的祈祷，明明受伤的他挥出的拳头其实并不具备多少力量，但在跟老尼克那恶狠狠踩下来的皮鞋相撞后，居然是后者被如同一块破麻袋一样直接被揍飞了出去了老远，足足倒飞了五米后才落地，并且正如韦恩刚才怒吼的那样，对方落地后整个人都化为了滚地葫芦一样不断翻滚着撞倒了报社内的几张桌椅，最后轰地一下撞在了报社的墙壁上将墙壁都撞出了几道大裂痕后才停了下来。
‘诶？我那一拳能打出这么强的威力？’
看着这一幕的韦恩自己倒反而有些怀疑了起来，那份惊讶甚至差点就让他忽略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带来的疼痛。
“唔呃……”不过很快痛苦又提醒了他，让他忍不住一脸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疼痛最严重的地方闷哼出了声。
“好疼疼疼……疼……诶？等等……好像已经不疼了？”
意识里刚想着必须要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势的韦恩，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体上传来的痛苦之感居然在神奇地飞速消退着，仅仅几个眨眼之间，他那些伤痛部位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再也感觉不到痛苦。
有些不确定地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真的没有疼痛感之后，韦恩一脸惊奇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头左右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并做着各种活动，发现那些伤痛还真的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但他可是还很清楚地记得刚才被老尼克殴打时的那份记忆和感觉啊，总不可能是他的脑子在刚才也被老尼克一起打坏了吧？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该纠结这个的时候……韦恩看向了被自己刚才一拳直接打到了七八米开外的墙壁里的老尼克。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厉害了……’
‘不对，现在更要紧的不是这个！这个老吝啬鬼都没动静了，该不会……’
念及此处，韦恩心脏一跳，脸色紧张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轻轻挪动脚步走了过去。
来到距离老尼克三米的地方后，韦恩看着半靠在不满了裂痕的墙壁里的、垂下了脑袋一动不动的老尼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喂喂！该不会……这老吝啬鬼就这么被我打死了吧？！’
想到了自己可能失手杀了人，韦恩就有些惊慌了起来，他还年轻呢，可不想因为杀人罪被警备局抓捕到帝国的牢房里去啊！
韦恩扫了一眼周围，看到报社里没有第三者存在，外边也静悄悄地似乎没有路人目击到。
‘怎么办怎么办，要逃跑吗？将这家伙直接放在这里不管了？但之后被发现的话，我会被通缉的吧……？！’
结果还没等无比惊慌的韦恩彻底做出决定，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只见他面前的老尼克那不知道死了没有的身体居然如同烟花一样，啪地光芒一闪，随后就变成了一阵光屑，在被吓了一跳的韦恩的双眼注视下快速消散无踪了。
随后，整个报社里的桌椅、墙壁、天花板，连带着透过报社的窗台观看到了外面的街道也是齐齐变得模糊了起来，最终统统都像是一阵随风而逝的泡沫一样消散在了韦恩的面前，最终呈现给他的，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和什么都感觉不到的空寂。
幸好这种诡异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在韦恩的恐惧心理刚刚升起的几秒后，他的视野刷了一下又亮了起来，等到光芒散去，他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报社，而原本应该被打得不知死活的老尼克居然又完好无损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并且不只是老尼克恢复了，报社内的环境，包括窗口照射进来的夕阳余晖、墙壁上的日历、被撞倒的桌椅和碎裂开的墙壁，一切也都恢复到了原状。甚至，老尼克还在他的面前滔滔不绝的喷吐着唾沫星子，辱骂的语句居然都跟之前的一样。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刚才韦恩所经历过的时间被倒流回去了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刚才的都是我的幻觉不成？’韦恩很是不解地想到。
正在气势汹汹地对着韦恩狂喷的老尼克似乎又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于是又一次暴怒起来，挥动起了拳头打算攻击他。
很有既视感的一幕。
“又来？！”
不过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的韦恩反应更快，瞬间就中断了思考并作出了应对，他后退两步躲开了老尼克的偷袭，然后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了因为一击不中而露出了破绽的老尼克的肚子上。
“啊！！”
就跟刚才的那一拳一样，这一次的踢踹又发挥出了超乎韦恩想象的威力，居然将人高马大的老尼克踹得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后，一头撞进了墙壁之中，将那面石砖墙都撞出了一片片夸张的碎痕。
然后老尼克就倒在那里直接不动弹了。
“又、又是这样？”抬起自己的脚试着踢了踢，韦恩的脸色是一阵懵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腿脚也变得这么有力了。
看了看倒在墙壁下的老尼克，韦恩吞了吞口水：‘不会又死了吧？’
不过老实说，第二次经历这种事后，他心中的疑似杀人后的恐慌感和罪恶感已经消退了很多，毕竟之前老尼克那身体忽然化为泡沫消失的一幕实在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诡异感还有惊讶和疑惑，所谓的杀人后的实感也因此而淡化了很多。
另外，韦恩还隐隐察觉到了，在罪恶感淡化后，他的心中居然有了一些畅快的情绪。
那是对于自己能将那个该死的老吝啬鬼打倒后，带来的一种解气、报复般的反击行为，而随之产生的畅快情绪。
就仿佛之前在老尼克那里所受到的屈辱攒下的憋闷和不爽被全都一口气发泄出去了一样。
没等韦恩仔细回味这种感觉，他就发现面前的环境再发生了变化，那墙壁下不知生死的老尼克，以及报社，周围所有的环境，都再度化为了一阵泡影消散掉在了黑暗之中。
随后，刺眼的光芒一闪，等到韦恩再度看清的时候，他的面前再度出现了气势汹汹的老尼克，以及那似乎一成不变的报社。
‘果然……这其实是假的吧？都是幻觉吧？！’韦恩看着这一幕再度重复的场景，了然点了点头。
然后，韦恩这次不等老尼克发起攻击，他自己就先上前一步，用力抬脚就踹在了老尼克的胸口上。
“那我还忍什么？老不死的，在幻觉里居然还是这么讨人厌，我早就听够了你的叽叽歪歪了，赶紧闭嘴吧！！”
明显猝不及防的老尼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口中的辱骂都还没说完一句呢，就惨叫着被韦恩这‘轻轻’的一脚踹飞出去了老远，撞进墙壁里躺尸了。
‘呼！好痛快！！’没有心理压力后，尽情踹出这一脚的韦恩只觉得心情也跟着这一踹而变得雀跃了起来，就跟在酷暑天里喝下了一大杯冰镇的高档酒水一样无比地畅快。
接下来的一幕幕就仿佛轮回一样，老尼克和报社的场景一次次地在韦恩面前上演着重复了一幕，韦恩也得以一次次地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和不满一次次地通过殴打老尼克宣泄出去。
只是三五次过后，似乎感觉有些无趣，韦恩居然还发现了这个神奇的幻觉的新用法。
只要他用话语说出的命令，老尼克就会无法反抗，就像是一开始的‘闭嘴’，和后来的‘滚开’，都被完美的执行了。后来，他带着想要打倒对方的意志而打出的拳脚攻击，哪怕力道再怎么绵软无力，但也依旧可以将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余力，只能像个人体沙包一样无力地承受。
虽然内心之中认定了这些都是幻觉，但韦恩却能很好地代入进去，因为这一切的触感都实在是太真实了，呼吸的空气、击打时反馈的手感、耳朵里听到的惨叫，一切都让韦恩感觉不到虚假的地方，如果不是这诡异的不断轮回的场景和那一次次‘刷新’在自己面前的老尼克，他恐怕甚至无法将这些都当成是虚假的幻觉来看待吧。
也不知道过去了过久，当韦恩再度一次将眼前的‘虚假的’老尼克殴打得没了声息后，心中的负面情绪似乎因为已经充分地宣泄完了，所以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体会不到多少报复性的畅快之感了。
然后，对方化为了泡沫消散，但这次韦恩等候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再见到那人体沙包再度‘刷新’出来。
正当韦恩对此感到疑惑时，一个听不清男女老幼的声音忽然在报社之中响了起来。
【呵呵呵呵……！很愉快，是吧？】
“……谁？”
【这里是依靠吾神伟大的神力所创造出来的梦幻世界！韦恩先生，你……感觉满意吗？】
第519章 这里是天堂吗？
“……谁？”听着那个难以辨识的声音，韦恩顿时脸色骤变，一脸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左右转头观察着四周。
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报社内的工作室，这一圈搜寻下来，韦恩并未发现可疑的目标。
而那个难以辨识的声音则继续回响着，以温和而带着几丝虔诚之意的语气说道。
【这里是依靠吾神伟大的神力所创造出来的梦幻世界！韦恩先生，你……对这里感觉满意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韦恩没有接话，而是脸色更加紧张地焦急大声问道。他努力地想要根据对方的声音传来的方位来判断对方的位置。但韦恩很快就发现，他居然连确认对方的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过来的都做不到。
就仿佛那个声音是由位于四面八方的整个空间发出的，无处不在的一样。
【你这是在找我吗？呵呵……】
那个难辨男女老幼的神秘声音如此说着，语气温和地轻笑了几声。
然后下一秒，声音就从韦恩的正前方的不远处响了起来：【不用紧张，韦恩先生，我对你并无恶意。】
韦恩立刻目光一转扫了过去，然后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前五米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姑且称呼对方为‘人’吧。
对方身高跟韦恩相仿，看身材很可能是个男性，穿着一身洁白的绣着亮银色精美边线的牧师长袍，牧师袍的衣领处是连带着兜帽的设计，同样绣着亮银色边线和一些简约却十分精致花纹的兜帽这时候盖在了对方的头顶上，恰好就将对方的面容遮在了一层阴影之中。
不过仔细观察过后，韦恩却惊讶地发现，那一件牧师长袍里居然是什么都没有的真空状态！牧师袍的下摆因为垂落到了地板上所以看不出具体如何，但兜帽内、衣领下、袖口里看起来居然都是一片空洞，除了表层的牧师袍之外内部什么都没有！
简直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透明类人形生物在穿着牧师袍一样，显得很是诡异和神秘。
这也就是为何在称呼对方为‘人’的时候还要打个引号的理由了。
“噫！”
反正韦恩在看到对方这种诡异的姿态后，就被吓了一跳，脸色微白地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哦呀？这倒是失礼了，看样子我有点吓到你了呢。】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吓到了韦恩，这个隐藏在白色牧师袍里的神秘人那空洞洞的兜帽似乎是因为做出了摇头的动作而左右晃了晃，然后一只长袖背到后腰，另一只长袖折在胸口，以这个姿势对着韦恩微微鞠了个躬，以着难辨男女老幼的奇异无机质的声音，温和地对韦恩说道。
【只是因为某些规则，我暂时不能随意展露自己的真面目，所以请容许我在此对你道个歉。】
虽然依旧是难以辨认其特征，对方那神秘和诡异的形象也让韦恩不得不感到警惕和隐隐的敬畏，不过因为对方那温和的语气和举止，韦恩多少还是安心了一些。
至少现在看起来，对方还是愿意好好交流的，而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扑过来攻击自己的怪物。
镇定了一些后，韦恩深呼吸了一下暗暗给自己鼓了一口勇气，随后尽量平静地看着那白袍人影问道：“可否解释一下呢？你是谁？还有，这个……幻觉？也是你做的吗？”
【幻觉？】
白袍人影语气顿了一下，然后摆了摆衣袖，说道：【不，韦恩先生，或许你刚才没有听清吧？那我就再介绍一下好了。这里，是借助了吾神的伟大神力所创造出来的、‘梦幻’的世界！】
“梦幻的世界？还有……神？”作为一名在职的记者，韦恩瞬间抓住了对方话语里的重点。
【没错，你如果要更简便的理解的话，也可以将这里当做是吾神的神国的一部分。当然，这种简陋的梦幻世界，对于吾神的伟大神力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白袍人影张开双臂做出环抱虚空的姿态，语气虔诚而有些高昂地解释道。
就算听不出对方的口音，韦恩也可以感受到对方那话语之中对其口中的所谓‘吾神’的虔诚信仰之情。
那种姿态和语气，韦恩只在圣光教会的一些教士的身上看到过。
韦恩内心里做出了推测：如此看来，对方多半应该也是一名‘神灵信徒’了。
不过，这个白袍人影身上的牧师袍的款式，韦恩没有从已知的任何宗教人士的教士服装中找到与之相符的。
通常来说，宗教人士身上的服装是可以看出来很多专有特征的，比如说圣光教会的教士服装，就会有象征圣灵种的洁白天使羽毛的花纹和十字架的刺绣标志，高级的神职者更会直接在身上佩戴十字架之类的祈祷、象征用的仪式器具。
而这个神秘人的白色牧师袍的衣服上，韦恩没找到什么眼熟的特征，唯一有发现的，便只有对方在胸口心脏的位置佩戴着的一枚通体雪白色的散发着剔透莹光的、做工非常精致的由六个正三角所组成的六角水晶。
‘也就是说，并非是在明面上有名的宗教！’韦恩在内心中继续分析着：‘隐藏的宗教里比较有名的也就是崇尚恶魔种的暗黑教会了，看这家伙的这种洁白、大气的正面派衣着风格，也不像是出自于暗黑教会的……’
韦恩的目光落到了对方胸口佩戴的六角晶石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对这个晶石的样式有些模糊的眼熟之感。
‘唔……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韦恩仔细思索着自己那种眼熟的感觉的来历，不过他的思路很快就被对面的白袍人影打断了。
只听白袍人影忽然问道：【韦恩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只是对你口中的那位‘神灵大人’有些好奇……”韦恩回过神来后，连忙解释道。
虽然暂时还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神灵’，但至少韦恩明白，这个不明身份的白袍人影绝对是一个标准的信徒，这种时候不论他口中那所谓的‘神’的真相如何，他如果去质疑对方的信仰的话，都不会有好结果！
要知道他现在可依旧被困在这个幻觉世界里，不知道怎么脱困呢，万一对方有了歹意，韦恩可就真的叫破喉咙都没有卵用了。
所以他觉得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头说下去好了。
【哦？韦恩先生，你莫非有兴趣加入吾神的荣光庇护之下了吗？】白袍人影显然对于韦恩的反应很满意，欣喜地笑着问道：【那么，要不要加入我们呢？】
“呃，这个……”韦恩顿时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怎么忽然说出这么直白的话啊，一言不合就拉人入伙，这让他该怎么接？
韦恩忽然又有些害怕了，他该不会遇上了什么蛊惑人心的邪教人士了吧！
以记者作为工作目标，虽然没有真的报道过什么大事件，不过关于邪教徒的事例，韦恩也是从业内的渠道里听说过不少的。
他一个普通人遇上了这种能施展神奇的幻觉能力的疑似邪教人士的人物，很慌的好不好！
【哦呀？看样子韦恩先生对我这边还有着一些误解呢？】眼见韦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答应还是拒绝，白袍人影语气听不出多少愤怒情绪地说道。
“呃，不是……”韦恩闻言顿时就是心脏猛跳了几下。
不过还没等他多慌乱几下，白袍人影就忽然语气一缓，笑呵呵地说道：【哈哈……安心吧，韦恩先生，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对你并无恶意，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咳咳，不好意思，啊哈哈哈……”韦恩只能干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安。
知道对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白袍人影笑着继续说道：【看样子韦恩先生你需要放松一下情绪呢，唔……】
说着，白袍人影的兜帽转了转，扫了一圈寂静无人的报社工作室那有些杂乱的环境。
【这个场景似乎就有些不合适了，那么……】
啪！白袍人影抬起了一只袖子，从他空荡荡的袖口处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响指声。
下一刻，环境骤变！
韦恩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得视野恢复后，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报社了，而是出现在了一片环境优雅的华贵庄园的小院内。
他自己正站在一片松软的青草坪上，面前放着一张洁白明亮的桦木圆桌和休闲椅，头顶万里晴空，阳光暖洋洋的跟初春时节一样并不会给人燥热之感，丝丝清凉的微风带着田园特有的淡淡花草香气幽幽飘来，院子外的不远处一片翠绿小林之间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清脆悦耳的燕雀的啼唱。
再转头，透过并不算太高的庄园的外栏杆，可以看到远处起伏绵延的田园、山丘和雪白的云海以及如同被清水洗净的蔚蓝天空构成的庞大远景，单单只是看着这幅风景图像，就给了人一种悠远宁静的舒畅之感。
韦恩也不由得在这幅景色下沉浸了片刻，但很快，他就一个激灵，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处境。
‘不对！！明明刚才还在报社里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样？！而且这种景色，是不是有些太过美好了些，帝国有这样的地方吗……对了，没错，这肯定也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虽然内心里认定了这是幻觉，然而韦恩的心中还是有些动摇了。
因为，这个‘幻觉’带来的各种体感，实在是很难让他察觉到虚假的地方。
脚踩草坪时的松软触感，呼吸空气时的清新感，和那种乡土田园特有的自然气息，耳中听到的林间鸟雀的叫声，视觉所看到的所有景色……这些，是不是太过于逼真了些？
唯一让韦恩感到有点儿违和的，便是这些环境都有些太完美和谐了，反而让呆惯了现实世界那种环境的韦恩明显感觉到了一丝落差。
毕竟，真正的乡土田园环境，他可是亲身待过很长时间的，哪怕最原始的未开荒区域也根本不可能有像他现在体会到的这种自然风光那么完美。
别的不说，空气里除了清新自然的气息之外，肯定也不会少了某些不良气息的，比如说，腐烂的动植物尸体、动物与昆虫的各种排泄物和体味的残留之类的，那绝对不会有多么好闻。
反正肯定不会有那些文艺作品里描述的那么美好就是了。
正因为这份超越了现实的完美舒适的环境和美景，初次接触的韦恩才会短暂地沉浸了一小会儿。
【怎么样，韦恩先生，吾神所创造出来的这些梦幻世界，非常有魅力吧？】
旁边传来的温和之中带着丝丝自豪感的中性嗓音，将又稍微走了点神的韦恩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一转头，韦恩就见到了那个白袍人影正坐在白色圆桌的对面另一张休闲椅上，抬着手臂，袖口之处神奇地凭空悬浮着一个精美透亮的高脚酒杯，杯子里承载着的澄清的液体正一点一点地从倾斜的杯口流出，落入那个空荡荡的兜帽之中，然后突兀地消失不见。
“这是……酒？”韦恩忍不住耸了耸鼻翼，将空气中飘散过来丝丝甜香而又微醺的气息吸入了鼻子里。
然后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原因无他，单单是闻着那气味，韦恩就发现那绝对是自己不曾品尝过的优质美酒。
【韦恩先生，还是坐下来吧。】注意到了韦恩的反应，白袍人影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臂指了指韦恩身旁的椅子，那显然是特意为韦恩准备的座位。
韦恩依言坐下后，又是一愣，因为他发现一个高脚水晶酒杯忽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前的桌面上，闻着杯口挥发出来的酒香可以得知，那里头装着的正是刚才勾起了他馋虫的那种澄清的酒液。
【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尝一尝吧。我保证，这绝对是你无法拒绝的享受！】
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实在忍不住馋虫的躁动的韦恩最终还是伸手拿起了酒杯，然后小心翼翼地饮了一口。
从未体验过的芳醇口感与直冲腹腔的那股膨胀温暖的滋味，让韦恩意识都有些飘忽了起来，忍不住大声赞叹了一句：“好喝！”
【呵呵……】
白袍人影淡淡地笑了笑，又是轻轻一打响指。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精致美味的糕点、水果摆满了圆桌，那散发出来的香甜可口的气息让韦恩不由得又是咽了咽口水。
这还没完，只见数名面容姣好、肌肤胜雪、身材婀娜多姿、身穿华美绸缎的女子从庄园院子中的虚空中走了出来，脸蛋上带着丝丝柔美可人的微笑，抬起纤白如葱的小手走了上来，有的提着酒瓶开始为韦恩斟酒、有的拿起点心给他喂食，有的用小手为他锤肩按摩……
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的韦恩，一下子就迷失了。
“啊啊……这里……是天堂吗？”
第520章 劝诱，或者说忽悠
美食、美酒、美女，再加上优美舒适的环境。
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的韦恩，一下子就迷失了。
“这里……是天堂吗？”
【韦恩先生，看来你确实很像喜欢我的招待，不过说这个世界是天堂就有些不合适了哦，吾神可不是圣光教会的那个喜欢放金光的伪神。】白袍人影语气忽然有些冷淡地说道。
“呃，抱歉！是我失言了！”听到对方的语气变化，韦恩瞬间从失神之中惊醒过来，连忙开口道歉。
在一个疑似神灵信徒的人面前将对方的信仰扯到另一个不相干的神灵身上，是非常失礼甚至可以说作死的行为，视那个信徒的信仰心和个性而定，甚至可能就此直接激怒对方，韦恩觉得自己被对方暴怒攻击都不是没可能的！
幸好的是，白袍人影似乎也不是那种个性十分偏激的人士，听到韦恩焦急的道歉后，便大度地表示原谅了他。
轻巧地揭过了这个小插曲后，白袍随手又是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一阵轻悠舒缓的林间小曲就凭空在这片世界之中回响了起来，音量并不刺耳，就跟风吹过树林时若有若无的枝叶交碰的声响差不多，恰到好处地融入了这一片环境之中。
韦恩对于音乐并无太多天赋，但听着这个小曲，也不知不觉间有了一种放松下来的感觉，觉得这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听觉享受。
他看了看身边那些巧笑嫣然的美女们，又拿起水晶杯喝了一口美酒，体味着嘴中那香醇的滋味，眼神里依旧有着丝丝震撼之色。
“这些……真的只是幻觉吗？”
【呵呵……我等信奉的那位伟大的存在，执掌梦幻之理！此处即为吾神的神国的一角小小的投影，是位于梦幻之中的世界！相对于现实来看，也可以说是‘虚幻的梦’一样的存在。】白袍人影淡笑着为韦恩说明道。
“也就是说，确实都是幻觉，都是虚假呢？”韦恩听后，好奇地就问了一句，他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认知，并且还有对方的说明，恐怕都不会相信这一切居然都不是现实。
毕竟，韦恩现在从这里感受到的一切事物都是在太逼真了，嗅觉、味觉、触觉、视觉、听觉等感官所反馈回来的信息根本就不像是虚幻的。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虚假的，但也可以说是真实的。】白袍人影很有耐心地继续为韦恩解答道。
“既是虚假，也是真实？”韦恩表示不解了。
【呵呵，其实很简单就能够理解。】白袍人影放下了酒杯，抬起衣袖指了指韦恩自己，问道：【韦恩先生，你觉得，现在的‘你’，也是虚假的吗？】
“呃，这个……”韦恩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白袍人影也没有指望他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又笑呵呵地问了一句：【如果，你认为此处的自己是虚假的，那么要不要来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呢？】
“！！”明明对方说话时的语气非常温和，但韦恩却瞬间就觉得浑身汗毛一竖，只觉得有一股大恐怖的异样感压得自己都有些浑身僵硬，差点拿不稳手里的水晶酒杯了。
就仿佛，预感到了自己即将死亡了一样。
被这股预感一刺激，韦恩因为连续喝了好几杯酒而有些熏熏然的脑袋瞬间就醒了很多，丝毫都不敢迟疑地回绝道：“不！那就不必了！！”
他生怕要是拒绝得慢上一秒，自己就真的被对面的白袍人影送去‘体验死亡’了。
单单是之前在那个报社的幻境里，被老尼克殴打的时候带来的痛苦，就已经给了韦恩足够的前车之鉴了。
哪怕被告知了这里并非现实，但一切的体验都太过逼真了，韦恩可丝毫不敢去尝试一下在这种神奇的地方‘死’一次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反正，那可以肯定不会好受就是了。
关键是，他当然不认为现在存在于这里的自己会是虚假的，那么就很难说在这里受了伤害之后会不会对现实里的自己造成影响了。
【哦呵呵呵……很明智的选择。】白袍人影悠然地笑着，带着些许赞赏之意地点评了一句，然后继续开口。
【这里是‘梦’，也就是‘精神’的世界，存在于这里的人都是以‘精神’的形式，毫无疑问也是真实的，所以将其当成是‘另一个现实’也是可以的！虽说是‘梦’，但一切的感觉都跟现实没有区别！这一点相信韦恩先生你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吧？】
“是的。实在是非常神奇！对于那位梦幻之主的伟大，请允许我送上最真诚的赞美！”韦恩很是上道地送上了恭维的话。他知道，这些信徒最爱听这个。
果然，听了韦恩的赞美，白袍人影的话语里立刻多了几分喜悦之情。他笑了起来，又带着明显的自豪之情说道：【这个‘梦’的世界是由吾神的神力创造，自然也受到了吾神的支配，在这里，只要是吾神虔诚的信徒，都能够获得仁慈而慷慨的赐福，不会存在贫困与病魔的纠缠和现实俗世的烦扰。在这里，你几乎可以获取到一切想要的！】
韦恩看了看摆满了酒食的桌面，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些殷勤侍候的美女们，不得不承认对方虽然口气说得有些大，但确实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不过，韦恩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小问题。身为记者，挑刺可以说是记者的职业病了。所以斟酌了一下语气后，韦恩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出来：“是这样没错……但是，这里毕竟不是现实吧？只要回到了现实，一切不就都恢复原状了吗？”
也是白袍人影至今为止都没有做出带有敌意的行为，反而好声好气地接连帮韦恩解答了疑惑，他才敢这么问。
【哈哈哈……】白袍人影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让韦恩都都有些感到害怕，暗暗后悔不该胡乱质疑的时候，才收住了笑声，说道：【韦恩先生，你很聪明，也问道了关键点上了。是的，你说的其实没错。】
‘诶？居然不反驳？’韦恩微楞了一下，不过并未插口，因为他觉得对方肯定还有后续。
果然，停顿了一下后，见韦恩摆出了继续倾听的姿态，那白袍人影似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摊了摊手，继续道：【不过，我之前就说过了，这里并非完全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此处世界，可以说是吾神的神国的一角微末的神力诞生的投影所化，因此也多少具备着‘神国’的一些性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韦恩顺着对方的话语思索了下去。
说到神国，韦恩就直接想到了比较出名的圣光教会对信仰的那个主的宣传里，就有提到的主的神国，也就是那个名为天堂的世界。
根据教会的描述，那似乎是……
“……让信徒的灵魂在‘神国’里获得神灵的庇护，继续为神灵奉献信仰的同时享受永生的恩惠吗？”
韦恩呢喃着说出了对于神国的理解，越说他的目光就越是惊讶，最后忍不住看向了白袍人影，颤声问道：“难道说……”
【没错，就如同你所想的那样！】白袍人影的兜帽点了点，笑着道：【此处‘梦’之世界虽然不是吾主真正的神国，但同样可以做到让信徒的灵魂长久生存下去，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完全将这里当成现实来看待也是没问题的！】
【而真正的神国那里，更是可以享受到永恒的恩赐！】说着，白袍人影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虔诚的向往之情。
听着白袍人影口中的诉说，哪怕不是那个疑似神灵的信徒，韦恩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的憧憬。毕竟，那可是‘永生’啊，哪个凡人会不想要？
【是啊……当然，永恒的恩赐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获得的，必须是真正的非常虔诚的信徒才有机会！那是个神圣而完美的世界，信徒甚至可以在里面拥有‘心想事成’的加护，一切望都可以获得满足！】
“那真是遗憾……”
【不过，就算没有神国那永恒的加护恩赐，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小小的‘梦’之世界，也比外界的充斥着太多烦恼困苦的现实要美好了太多！】表达了向往之情后，白袍人影忽然话锋一转，对韦恩问道：【你说是吧，韦恩先生？】
“呃？”韦恩被问得呆了一下，扫了一圈周围后，当然是点点头，赞同道：“确、确实如此，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世界！”
【对于吾神的信徒来说，就算是想要一生都生活在如此美好的梦幻世界里，也不是不可以的哦？】白袍人影笑吟吟地对着韦恩伸出了空荡荡的袖子，似乎是在发出邀请。
【韦恩先生，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呢？】
“……”
说实话，头听到对方的邀请，韦恩这时候其实是有点儿动心了的。实在是这里的一切享受，对现实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平民的他来说都太有吸引力了。
毕竟，现实里的他就只是一个身价穷酸的小记者，还是那种随时都可能面临着被炒鱿鱼的风险的业界新人，哪有可能像现在这个‘梦’之世界里这样，喝到如此高档的美酒，吃到如此美味的点心水果，享受到如此美丽的女孩们的温柔服侍？
做梦还差不多！
呃……好吧，真要说起来，按照先前这个神秘的白袍人影的一系列解释，他现在其实跟正在做梦也可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这个‘梦’太过于神奇和真实了点。
想到这里，韦恩不禁皱了皱眉。
卧槽，该不会目前为止的经历，还真的就是他个人的一场美梦罢了，然后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好像也不对诶……哪有人能这么清醒地认知到自己是在做梦的？
思路莫名跑偏了的韦恩，连忙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完全没有留情的那种。
然后他的脸皮就不由得得抽搐了起来。
嘶！！超级疼的啊啊啊啊！！！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狠的力气了！韦恩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检查一下刚才被拧的位置，就会发现皮肉上多出了一大片青紫的伤处。
【……韦恩先生，虽然说是‘梦’的世界，但也请你不要将这里看作是那种普通的低级梦境啊。】白袍人影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同时又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然后韦恩就发现自己大腿的痛疼瞬间就消退了。
“咳咳……抱歉，实在是今晚的经历太过于神奇了，让我忍不住有些不敢置信，啊哈哈哈……”韦恩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脸色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我很理解，毕竟这是人之常情。】白袍人影摆了摆手，然后又问道：【话说回来，韦恩先生，虽然是有些冒昧了，但关于刚才的邀请，可否告知我，你的答复如何呢？】
“呃，这个……”韦恩脸色露出了一丝迟疑，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眼中有着向往、心动，也有着几分惶恐。
但实际上，除了这些，他的眼神的深处却还暗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
出身于帝国的韦恩，还是个年轻而富有朝气的小伙子，就算是心中有着普遍的对于帝国自古流传的龙神的崇敬之情，但也没有加入教会成为每日虔诚祷告的那种真信徒的想法。
连本国的龙神，他都是这个态度了，就更别说是现在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白袍人影所说的什么梦幻之神了。
就算到了现在，韦恩也对于那个所谓的梦幻之神心存几分怀疑的态度。
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着名为恶魔种的在大多数民众之中普遍为邪恶形象的存在，而恶魔种，是最善于伪装自身，以花言巧语蛊惑人心的。而除了恶魔种之外，偶尔也还会有着某些诡异的家伙带着神灵的名号做些蛊惑民心的事情。
韦恩虽然没见过，但帝国官方对于这种邪神、伪神之类的家伙的宣传可是很重视的。
嗯，当然，官方那边对此都是往负面方向去宣传的。
另外韦恩通过刚才的‘自残’行为，其实还悄悄确定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哪怕自残，以剧烈的痛觉刺激自己的意识，也依旧无法主动脱离这个所谓的‘梦’之世界！
这个发现，实在是让韦恩太没有安全感了！
就在韦恩忐忑犹豫的时候，白袍人影忽然说出了让他大大松了口气的话来。
【好吧……看样子韦恩先生暂时是无法给我答复了呢。那就算了，放心，因为我已经说过，我们对你是并无恶意的。】
第521章 成长后的杰诺
对方的主动放弃，真的是让韦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毕竟能不被逼迫的话当然最好了。因为要是对方真得强逼，在这个古怪的身不由主的‘梦’之世界里，韦恩可完全没自信能反抗得了。
【呵呵……毕竟吾神也是仁慈的嘛，可不像外面的某些伪神邪神那样对人不怀好意，会动不动就给不顺从的人冠上所谓的异端的名头然后施加恶意！所以韦恩先生其实完全可以放心。】白袍人影似笑非笑地说道。
“咳，感谢您的宽容！哈哈……”韦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小心思恐怕瞒不过对方了，闻言只能尴尬地干笑。
好在白袍人影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未在这个问题上死抓着不放，很快就提出了一个新话题。
【那么韦恩先生，作为招待了你的回报，可否来跟我做个小小的交易呢？】
“交易？”本来还稍稍放松了一些的韦恩听到这个词后，精神瞬间就又变得紧绷了起来。
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比如恶魔种那种存在就很喜欢跟人类进行交易，以这种方式从人类身上谋取各种意义沉重的代价。
如果是处于走投无路境地的人，对于这种交易机会还能接受，但韦恩自认为他还并没有到那种地步，对于这种事情也就有些抵触了。
但现在肯定也不能直接拒绝的，韦恩暂且怀着紧张的心情问道：“能先说一下是什么样的交易吗？”
【不必紧张，并非是会让你为难的事情。】白袍人影笑了笑，问道：【韦恩先生，你在现实里的工作是一名报社记者，对吧？】
“……是的。”
明明自己没有说过，但对方就直接知道了自己的个人信息，就像是一开始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样，这让韦恩稍微有些吃惊。不过他在想到这个不可思议的‘梦’之世界，和对方那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自己拉入了这个‘梦’世界的神奇手段后，也就释然了。
【那么就好谈了，这说是交易，但其实更像是一份建议。】白袍人影又问道：【据我所知，韦恩先生你现在很希望可以获取到一份足以担当热门话题的新闻吧？】
“确实如此。”韦恩老实承认道，同时心中的惊讶又增了几分，并且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做到的，但如果不是自己被暗中专门监视了的话，那么对方恐怕就有着相当强悍的情报搜集能力了。前者的可能性被韦恩自己否决掉了，毕竟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专门监视的，所以更倾向于后边的那个可能。
‘看来，最好不要随便撒谎呢……虽然原本就没打算那么做就是了。’
沉默了几秒后，在韦恩忐忑的心情之中，白袍人影说出了让他吃惊的话语：【那么，你有没有兴趣为今晚的这些经历，写一篇新闻呢？】
“这种事……可以吗？”韦恩惊讶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打算要求自己保守秘密的，毕竟这种随意创造并操控‘梦’之世界的手段，以及执掌这种神奇力量的那位所谓的‘梦幻之主’，韦恩之前可是并没有听说过啊。
好吧，这不怪韦恩。
在帝国上层阶级、乃至西大陆的绝大多数国家高层的圈子之中，关于异神的情报信息虽然已经并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对于下层的平民们来说，情报信息却并未大规模流传开来。
其中的原因有几个，上层统治者有意进行的舆论压制是一条，大多数的异神契约者自身那不愿意随意暴露自身的行事做法也是一条理由。
这导致了除非异神主动联系或者有契约者进行介绍，不然绝大多数的平民根本接触不到有关于异神的信息。
尽管异神想要的话完全可以主动上门找那些心有求的人进行契约交易，但这种消息被封锁了的状况总归是不利于异神的契约者和信徒的快速扩张。
因此，白袍人影，以及他所属的组织便是打算打破这种状况了。
韦恩这种可以推动信息传播的记者，便是被选中的突破手段之一。
【当然可以。】白袍人影笑着回答道，【不如说，我们很乐意让吾神的荣光与伟大被更多的人所知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找到我呢？”韦恩思考了一下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明明找那些大型报社的知名记者做这种事，不是更好吗？”
【呵呵，这里边就有我们自己的原因了，韦恩先生可以不用在意。】白袍人影只是笑了笑，没有解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找那种大型报社的人当然宣传效果会更好，但却有一个前提：对方肯答应才行。
要知道，作为可以进行舆论操控的特殊媒体机构，帝国的那些大型报社背后都是有强硬后台的，基本上全都跟帝国官方有着很深的联系，甚至大多都是帝国的国立企业。也就是说，这些报社的新闻发表，是需要看帝国官方的脸色来办事的。
以帝国现在那群高层人员对异神的谨慎态度，哪有可能会主动帮忙宣传？
上头不同意，那么下属的记者们自然也就不敢擅自进行这种报道了。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韦恩细说了，不然对方说不定会选择拒绝。
“呃……我能拒绝吗？”韦恩皱紧了眉头，然后小心地询问道。
【好吧，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论愿不愿意，我们都会送你一份小礼物作为见面礼的。】白袍人影笑着道，并没有因为韦恩的态度而生气。
随后他从休闲椅上站了起来：【嗯……时间似乎也不早了，韦恩先生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欢迎下次再聊，我很期待你下次能带来令我高兴的回复。】
“诶？”韦恩闻言，略微楞了一瞬，随后就反应了过来。“我……可以离开了？”
被突然之间拉入这个‘梦’之世界，遭遇了种种奇异的事情，再加上刚才的连续拒绝，韦恩是真的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放自己重获自由。
【当然，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我们对你并无恶意，自然也不会强行关押你。】白袍人影挥了挥手：【那么，韦恩先生，再见吧！祝你接下来睡个好觉。】
“呃，谢谢……”韦恩呐呐地回复了一句，随后就感觉双眼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明明按理说应该是在‘梦’的世界里，但还是有着越来越沉重的睡意袭上心头，最终他的意识在一阵恍惚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了看桌子对面那已经空置下来的休闲椅，白袍人影又是挥了挥手，然后往前轻轻一个迈步，便一瞬间这个‘梦’之世界消失了，再度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另外一片完全不同的空间之中。
这里呈现出来的，只有如同宇宙般的深邃空寂的黑暗，和一颗颗或大或小的光点与光怪陆离的巨大泡泡构成的奇异星海。
在白袍人影的身后，正是一颗大概两米多高的泡泡，凑得近了，透过表面的的一层流转着丝丝银白色淡光的半透明薄膜，可以依稀看到内部的景色。
云海、山岚、草坪、树林、庄园、庭院桌椅，乃至于美食美酒和娇俏的女侍们，刚才白袍人影和韦恩所经历的一切，都仿佛被极度微缩后的袖珍盆景一样呈现在了这个泡泡内部。
欢迎您的回归，杰诺先生。
【智脑，这次的梦世界的实验信息也已经采集好了吧？话说，有必要每次都做这种信息采集吗？】白袍人影的兜帽翻开，露出了一张二十多岁的五官精悍端正的男性脸庞。
已经收集完毕，正在进行排查演算。已发现可优化空余空间，初步预计可以将下一次建立类似模板的‘梦世界’的数据资源节省下23%。
【……咳咳！可以了，以后这些事你不用再跟我说明，我可不擅长处理这些。】杰诺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智脑的说明。
因为过往的出身，他比起这种管理类型的事务，更喜欢粗暴简单一些的打打杀杀类的任务。
可惜的是，最近组织里并不没有这种需要他出马的战斗类任务，反倒是文职类型的工作量比较多，杰诺这一次也算是被打了壮丁了。
作为最初经受了江言派出的智脑教导培养的潜力种子，如今的杰诺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在黑荆棘商会旗下的地下角斗场里苦苦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弱小奴隶，已经成为了一名得力干将，自从离开角斗场之后，就被江言安排到了子机网络之中的中层管理者的地位上，在智脑的协调下处理着现实世界方面的各种事务。
他现在明面上还有一层身份，便是被江言和安格斯招揽到思林特家族的异神契约者的客卿，也是明面上的那群黑衣禁卫战士组成的护卫队的队长。
顺道一提，杰诺的天赋并没有让江言失望，虽然当初在智脑的帮助下踏入正式修炼时他的年龄已经到了二十五岁，算起来起步已经有些晚了，不过在江言的异能帮助和大量的资源、再加上本身的天赋资质也不错，还是很快就超越了很多的同龄人。在前阵子时闭了一次长达数月的大关，实力大跃进，出来后如今已经有了二级五阶的军级精灵使中流的实力了。
虽然为了实力的快速提升，杰诺的天赋潜能被开发得有些揠苗助长了，但好歹也是经历了快两年的过渡时间，潜能被破坏得并不算严重，至少将来只要多花时间继续栽培，他独立冲击三级境界的希望还是有不小的。
因此，被江言稍微看重了一些，在目前培养的种子之中，受看重的程度可以说仅次于莉莉和哈尔那群人。
与韦恩这样的记者接触，也是这一次布莱恩（就是原名巴恩的那位‘死’了一次的神父）的传教计划的一小环，最好是由比较有人情味的人来执行，智脑那种没有太多情感的冷冰冰的家伙可不太合适，于是布莱恩便将手头没有其他繁忙事务的他也给抓过来了。
【啧！明明是大半夜的还要忙活加班，我可不是你们这样的灵魂数据化之后就可以做到不眠不休工作的智脑啊……】杰诺冲着飘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智脑光球抱怨道。
这次的任务是教宗大人的命令，反正杰诺先生您也是挂名的主教之一，为吾主传教本就是分内之事。若是您有异议，我可以帮忙传达给教宗大人。智脑丝毫不懂得体贴，直接给杰诺提出了一个明显不算好的建议。
【算了算了，果然跟你们这些没趣味的智脑开玩笑也是没有意思！你帮我将这次的结果给教宗大人报告一下吧，我懒得写那种玩意了，现在可以让我先回去休息了吗？】杰诺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说道。
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夜零点，虽然他现在是在基于子机网络所建立的特殊梦幻空间内，理论上也是处于睡梦状态，但杰诺依旧感觉到了生物钟惯例带来的疲劳感。
要知道，白天他可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的啊，比如担当战斗课系的教官，去帮由智脑搜集起来、经历筛选后安排到了思林特家族名下的产业里接受更优质资源培养的那些天资不错的少年们做一些实战指导的训练什么的。
要论单人与小队规模的战斗技巧和经验，从地下角斗场那种刀口舔血的地方杀出来的杰诺无疑比大多数人都要合适担任这种工作。相反的，文职类、交际类的工作就并不让他喜欢了。
有那个批改文件和与人哔哔的精力，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跑到野外狩猎团队里去帮忙捕捉野生精灵，或者干脆闭关努力修炼变强！
可惜，上头似乎并不期望将他单纯地培养成一个高级打手啊。
挠了挠脸，杰诺忽然问道：【话说，智脑，那位大人最近有没有下达其他命令给我吗？我可不想继续做这种跟人动嘴皮子假装神秘、谈判造势的活计了，费脑子！】
智脑直接无视了杰诺的抱怨，倒是语气冰冷地回复了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
确实是有新的任务，这是详细的任务信息，请查收。
杰诺看了看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一道光屏上那一个个档案资料，目光的重点放在了最前列的两个人身上，文字资料的旁边还有相应的肖像配图。
两人，一个是有着明亮金发的如同精致的洋娃娃一般可爱的、表情有些呆然的大概十一二岁的幼龄少女，另一个则是容貌跟前者有些相似的痕迹但神态却有些冷漠和傲气、脸上带着醒目如刺青一样的伤疤的金发少年。
【我看看啊……哦，这次又是要当教官了吗？】
第522章 难以拒绝的礼物
天色转亮，初阳的光线透过了窗户照入了室内，落在了房间里还在酣睡着的年轻人的床边，渐渐升高的暖气开始缓缓驱散了室内昨夜积攒的阴凉，也让年轻人的睡得更加舒适。
一直到墙壁上的挂钟走到了设置好的时间，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叮铃声后，年轻人才不情不愿地从睡梦之中被惊醒了过来，皱了皱眉后睁开了眼皮。
“唔……早上了吗？”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后，韦恩掀开了被单走下了床铺，皱了皱眼角自语道。
很难得地，他发现自己今天早晨的精神比起平时都要明显好了很多，似乎是因为昨夜睡了一个质量很不错的好觉的缘故，养足了精神？
“说起来，我昨晚……”想到了自己那与往常不同的睡眠状态，韦恩就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奇特的‘梦’。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在睡觉时做过梦，但以往的任何一次，就都没像昨晚的那个‘梦’那样清晰，感觉起来完全不似梦境，而是真的进入到了一个有别于现实的梦幻世界一样，韦恩发现自己在其中所经历的一点一滴都被自己记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一点儿虚假的模糊感。
“梦吗？说实话，还真希望那个美好的世界能够跟我的‘现实’调换一下啊……”
正因为记得很清楚，所以现在韦恩在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廉价的公寓里，又变回了那个必须为了生活所需而奋斗挣扎的穷酸小子之后，他的心理就产生了严重的落差感。
毕竟，两边实在是差别对比得太明显了啊。
他现在就开始怀恋那个美妙的梦之世界了。
不过现实还是让韦恩不得不正视起了自己的处境，看着自己所处的这个廉价公寓房间，他就想起了昨天下午在报社惹下的那些麻烦事儿。
要不是在梦之世界里通过那极其逼真的不断地殴打羞辱‘老尼克’的过程将自己的精神压力在那个时候宣泄出去了很大一部分的话，恐怕韦恩现在已经焦躁难耐地匆匆出门去想办法了，哪里会有现在这样的冷静心态还待在房间里思考人生。
“那个梦之世界里的经历，到底是自己的虚假幻想，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呢？”回想着昨晚的梦境时，韦恩自然也想到了那个神秘的白袍人影，以及对方所说过的那些话语。
韦恩对于那个白袍人影的话语还是挺重视的，他现在很想知道昨晚的梦境里的经历到底只是自己个人的无端幻想，还是说真的有所谓的梦幻之主的信徒与自己接触并发出交易邀请了。
个人来说，韦恩是希望后者的，毕竟如果是真的，这就代表了他这个平凡的穷酸小市民遇到了不同凡响的珍贵机遇，先不论最终结果的好坏，但至少对于现在的面临职场困境的自己来说就是个能带来希望的结果。
只是，该怎么确定真假呢？
韦恩忽然想到了某个线索：“说起来，那家伙不是说送我回归现实后，还会给我一点小礼物作为见面礼的吗？那么……那礼物在哪？”
“嘎~！”
韦恩刚刚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就忽然听到了自己房间的窗台上传来了一声很是嘶哑的像是乌鸦发出的叫声。
他连忙一转头看向了窗台，结果就看到了一只仅有拳头大小的浑身羽毛深沉乌黑的怪鸟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外面，昂着鸟头用一双淡褐色的眼睛隔着玻璃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乌鸦？”韦恩做出了判断，虽然对方的体态比起一般的野生乌鸦似乎有些小了几圈。
城市里有很多的野生小动物，比如野猫野狗、乌鸦麻雀之类的，自己的窗台上偶尔落个乌鸦并不会让韦恩感到奇怪，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只乌鸦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怕生，并且眼神里的灵性似乎也太高了些。
韦恩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几分很人性化的情绪，那是一种带着好奇和审视意味的目光。
彼此对视了几秒后，韦恩都还没做出行动，那乌鸦就先动了。
！！
一下又一下的，乌鸦开始用自己黑色的喙嘴不轻不重地啄击面前的玻璃，发出很有节奏的响声。听起来，简直就仿佛是在敲门一样。
韦恩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结果他就发现那只乌鸦看着自己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了一抹不耐烦的神色，同时啄击玻璃的节奏也明显加快了。
很明显的，对方这是在催促他了啊。
诶？这种智商……等等，难道这个是精灵？！
很多的幻兽种的低等精灵如果不使用超凡力量的话，从外表看起来就跟普通的野生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了，如果是修炼的灵力的超凡职业者，就能够凭借对灵力的感知技巧察觉到它们体内的灵力气息，从而判断出对方究竟是普通动物还是幻兽种的低等精灵。
但韦恩既不是精灵使役者也不是精灵术师，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而已，他的家境和收入也没有余力给自己购买和饲养精灵成为共契者，所以并不具备直接判断区分低等幻兽种精灵与普通动物的能力。
不过，有一点常识，韦恩这样的普通人也还是知道的。
只要是精灵，其灵智就基本上会明显超出普通动物很多，最不济也会有人类三四岁小孩子那种程度的明显人性化的灵智水准，再往上实力越强、种族越高等，精灵的灵智则越是高等。
现在，他窗外的这个‘乌鸦’的表现，很明显就不是普通乌鸦能做出来的！
意识到对方也是一只精灵后，韦恩的脸色就凝重起来了。哪怕是最低等的凡级精灵，普通人面对它们的时候也跟在野外手无寸铁之时独自面对一只野狼是同样的危险等级，也不是说就必死无疑了，但要是一不小心就真的可能会送命。
‘为什么会有精灵来找我啊？！……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首先该怎么办？要立刻大声向大街上巡逻的警备队求助吗？’
韦恩脸色紧张地缓缓远离了窗户的位置，一边向着房外走廊的方向挪动着脚步，一边顺手抓起了床铺上的被单缠在手上当做以防万一时的临时防护，同时双眼一点都不敢放松地观察着窗户外边的‘乌鸦’精灵的动作。
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全力逃跑的准备了，要不是怕突然出声会激怒了对方，或许这时候他立刻大声呼喊才是更正确的行为。
“嘎！”
结果，那‘乌鸦’精灵似乎注意到了韦恩的做法，忽然停下了敲击窗户玻璃的动作，然后在韦恩紧张的目光之中，抬起了自己的一只爪子搭在了玻璃上，就那么看不出用了多少力气地在玻璃上轻轻画了个圆圈。
对方那双仿佛由黑铁铸造的尖利爪子划过的时候，韦恩注意到了其爪尖似乎泛起了一丝灰黑色的微光。
然后……
‘叽嘶’一声并不算多刺耳的摩擦声之后，一个拳头大的圆形缺口就被‘乌鸦’精灵很轻松地从玻璃上挖了出来，看得韦恩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他已经没有多少吃惊的时间了，因为那只‘乌鸦’精灵已经顺着玻璃上的缺口麻利地钻进了房间内！
“嘎！”
进屋后，‘乌鸦’精灵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了一记叫声，然后扭着小身子走向了韦恩，这动作却吓得韦恩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他看着对方身下的那一双能轻易切开玻璃的黑色小爪子，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被这玩意抓上一下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皮开肉绽是肯定的，甚至还可能挖心掏肺！
区区的棉被带来的防护，现在已经完全没法给韦恩安全感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与明知道是梦境的那时候不同，现实里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可能危及生命的情况的韦恩，现在已经有些六神无主，慌得一批了。
结果就在韦恩心惊肉跳准备不顾一切地全力呼救的时候，‘乌鸦’精灵却忽然停住了步子，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之中隐隐有银华闪烁了一下。
随后，一个分不出男女老幼的中性嗓音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你好！韦恩先生，我是侍奉于伟大的梦幻之主的眷属，冒昧打搅了还请见谅。现在已经将属于你的礼物送达，请你查收。
“诶？……诶诶诶？！”韦恩听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那个声音是从‘乌鸦’精灵的体内发出来的，这时候没有理会韦恩的心情，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以下是礼物的介绍。名称：黑鸦，种类为幻兽种精灵，等阶为凡级，已成年，拥有技能变色羽、远视、夜视，额外附送固有精灵术式技能视觉共感。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就请你完成验收程序吧。
“等……等等！请等一下！”总算回过来神来的韦恩这时候连忙说道。
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乌鸦’精灵发出的声音没有丝毫的不耐，不如说根本没有带上多少情感波动，而是完全平铺直叙地询问道。
“呃……抱歉，请先让我缓一缓……”韦恩抓了抓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后，凭借着那强烈的痛觉总算让自己的意识冷静了不少，这才开始整理现状。
还好，虽然刚才心情很是紧张，但至少对方说过的话韦恩还是记得的。
“呼~~你刚才说，梦幻之主的眷属？”很快韦恩就问出了关键的要点：“难道是……是昨晚的那个‘梦’？”
没错。
“……你们所说的礼物，就是大清早地过来给我这么一个‘惊’喜吗？”这已经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啊喂！
不，这只黑鸦才是要送给你的礼物。
“那你是谁？”韦恩疑惑地看着这‘黑鸦’，明明声音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啊。
我只是吾主的眷属之一，现在只是临时附身在黑鸦身上为你解释必要的信息，之后就会自行离开……
眼看对方似乎并无恶意，韦恩的胆子又大了很多，怀着好奇的心情又向这所谓的梦幻之主的眷属询问了不少的问题。
尽管很多问题都没有得到详细解答，对方直接回复了一句‘无可奉告’，但有限得到的情报也让韦恩忍不住连连惊讶了起来。
按照对方的意思，他昨晚的那个‘梦’之世界的经历无疑应该是确有其事了。然后，那个白袍人影说的礼物便是眼前的这一只名叫‘黑鸦’的凡级精灵，既然是礼物，自然是要送给他的，也就是说，只要韦恩愿意收下，这只‘黑鸦’今后就会成为他的契约精灵，接受他的命令供他使役了。
虽然韦恩不是精灵使，也不知道该怎么与精灵订立契约，不过因为是赠礼，这些事情都会由对方包办了。并且韦恩也不需要担心契约的成功率问题，对方对此表示已经作出了保障。
“连精灵都直接当礼物送了，还真是慷慨呢……”韦恩起初听完后还很是兴奋，但很快地，他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韦恩身为一个普通人，没有修炼灵力，那该怎么饲养精灵？
虽然这只‘黑鸦’看起来已经是成年了，但对方的日常活动需求也是必须有消耗的。难道他得像是很多共契者一样，直接折寿用生命灵力去供养？
结果，韦恩得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
这只‘黑鸦’已经接受过特殊处理，只要不是超出日常活动的范围，就必须要契主支付灵力供养。所以，你可以放心使用。
“是、是这样的吗？”
黑鸦的眼中银华微闪：还请放心，由我提供帮助，这只‘黑鸦’会以主动臣服的形式与你签订契约，是以你为主导地位的。如果你未来对此感到不满意了，可以随时主动解除契约将其舍弃。
对方都做出如此优待的诚意了，韦恩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反驳的。
老实说，虽然内心仍然有些本能的警惕，但对于这种堪称是‘天上掉馅饼’的好处，他实在是很想要吃下啊。
如果是别的精灵还不至于这样，但这一只‘黑鸦’，根据这梦幻之主的眷属的介绍所言，那正好是非常适合他工作的具有隐秘侦查特长技能的精灵，对他的帮助非常大。
变色羽可以让黑鸦隐藏自己的踪迹；远视、夜视可以更好地跟踪、探查情报信息；固化的精灵术式视觉共感，可以让不懂得精灵术的韦恩这样外行人也能直接远程读取到黑鸦的眼睛所探查到的情报，哪怕黑鸦不小心暴露了，也不会轻易牵连到自己；再加上还不需要他特意费心思供养……
想到了得到这东西后的种种好处，韦恩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在这所谓的梦幻之主的眷属的帮助下收服了黑鸦后，对方果然如之前所说的那样，直接就以韦恩无法察觉到的方式离开了。
临走前只给韦恩留下了一句话。
我等随时欢迎韦恩先生的加入，就算你现在对此没有兴趣也没关系，合作愉快。‘梦’之世界随时欢迎你的再度光临。
合作？
韦恩原先不明白对方的说法，但很快他就想起了昨夜那个白袍人影对自己提出的委托。
想起来后，韦恩就有些无奈了起来：“啧……都拿了好处了，看来不办事也不行了啊！”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很快就会因为这份好处，而惹来巨大的麻烦。
第523章 卖不出去？那就送货上门！
有了决定的韦恩很快就为了撰写稿子的事情忙碌了起来，取出工作必备的纸笔，他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经历，考虑了好一阵子，才构思好了大致上的文章框架然后开始动笔。
如果只是单纯的编故事，韦恩其实真的没有太高的水平，但好在这一次的新闻不需要瞎编，他只要将自己昨晚的经历全都如实写下来就行了。
稿子的标题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第二个现实？不可思议的梦之世界！》，然后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将那个梦境世界的美好之处都详细描写一遍，再添加上一些自己对于那位神秘的梦幻之主的似是而非的主观臆测。
为了将自己的亲身经历以理想中的辞藻编织到纸面稿子里，韦恩前后总共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勉强写出了一篇算是符合心意的文章。
暂时停下的撰写后，韦恩拿起稿纸检查了一遍，然后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迟疑。
“与其说是新闻，看起来倒更像是不知道哪个民间街坊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很不靠谱的样子啊，……这样子真的有人会相信吗？”
挠了挠脸，最后韦恩还是摇了摇头，决定稿子就这样好了。
不过就在韦恩决定停笔的时候，忽然间就大脑恍惚了一下，等到他再度清醒的时候，再看看手里的稿子，就皱起了眉头，又忽然感觉有了些不满意的地方。
‘唔……总觉得就这样似乎还不够啊，太平淡了？干脆在后边再添加些什么吸引人眼球的内容？’
心神有些恍惚的韦恩并未发现，站在自己旁边的桌面上乖巧地梳理着自己一身羽毛的黑鸦精灵，其瞳孔之中隐隐流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异光。
‘……嗯，有了，试试这样吧！’
思索了片刻的韦恩的脑海里忽然又是微微恍惚了一下，然后他神色有些呆滞地拿起了笔，再度在稿子的末尾部分加上了看起来有点像是商家广告的几段话：
【你是否在为现实里的苦难而悲叹、无力呢？无否内心充满了哀愁烦闷？是否对人生感到了失望？是否畏惧于噩梦的折磨？那么，不妨试试向那位梦幻之主祈祷看看吧！传闻说，只要在深夜临睡前在室外对着天空，心怀虔诚地发出祈愿，或许梦幻之主的眷属便会接收到你的祈祷，从而为你带来那名为‘美梦’的赐福。】
【一个侥幸造访过梦之世界的人在醒来后，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蒙受到了神灵的恩赐，并留下了这样似有深意的话：梦幻之主的眷属无处不在，创造了梦幻，也执掌契约之理，在人间传播蕴含希望的美梦的同时，也会遵循契约之理收取公正的代价！烦恼之人啊，若是心中有着强烈的愿望的话，便诚心祈祷吧！或许，那些神秘的眷属们便会予以回应，从而带来改变命运的机会。】
写完这两段内容后，韦恩的脑子才忽然清醒了过来，手一松，笔杆子啪地一下摔到了地板上。
“奇怪？我刚才……”
韦恩皱着眉头，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那支笔，他并未察觉到自己刚才的那一阵有些不正常的恍惚状态，只是奇怪自己怎么好端端地就忽然拿不稳笔了。
“算了，就这样吧。”想不明白的韦恩决定无视掉这个小插曲，然后拿起自己刚刚新写出来的那两段内容，扫了一遍后，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嗯，好像这样也不错啊，虽然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哪里的小道消息了，但或许正好就符合那些闲得无聊的坊间主妇的喜好？反正这次我本来就是按照奇闻趣事的风格来写的！”
过去的韦恩所在的报社基本上都是去报道一些权势不高的没落小贵族老爷的花边绯闻来企图博人眼球，结果显而易见，他所在的那个小报社的业绩是越来越凄凉了。而现在，韦恩看着自己的这篇刚写好的稿子，便觉得自己倒不如以后就试试看换一换风格好了。
一转头，看到旁边乖巧待着的那只黑鸦精灵后，韦恩的心情就更好了。
有了黑鸦这个助力，韦恩觉得就算这次他写的稿子，老尼克还是不满意也没关系了。大不了就跳槽。
凭借着黑鸦的那些与记者行业相性很不错的技能，现在已经算是一名‘精灵共契者’的他就算想要跳槽去那些大型报社想来也是没太大难度了。
怀着好心情，韦恩让黑鸦自行灵体化回到他的体内，然后就带着稿子出门前往了报社。
接下来，原本还并不是很有信心的韦恩却惊讶地发现，他在报社的行动意外的顺利完成了。
老尼克原本对于韦恩还是态度非常恶劣，就算韦恩拿出了稿子也是一脸不满意地打算挑刺的。
说实话，面对着老尼克的刁难，有了底气的韦恩当时已经打算当场发飙了。
结果还没等韦恩翻脸，他就看到翘着腿坐在办公桌后边神色倨傲的老尼克忽然间似乎头晕了一下，差点没坐稳给摔到地上去。
而等到老尼克恢复过后，态度就变了，变得似乎对于韦恩提交的稿子很满意的样子。虽然还是对韦恩没什么好脸色，但却同意了将他提交的稿子做成报纸刊登发表出去。
老尼克那前后明显有些反差的异常态度，让韦恩感觉有些奇怪，暗暗寻思着对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
但韦恩最终还是没有对此多管闲事，反正他现在也对老尼克有很多不满，对方就算生病了也轮不到他操心吧。
就这样，韦恩撰写的稿子通得了老尼克的亲自拍板同意后，经过人工排版印刷后，隔天便借助报社的渠道发布到了设立在街道旁边的一间间书刊店的门口。
……
……
又是一天清晨的，帝都的市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开始忙于生计工作。
路过街道打算前往工作地点的绅士们出于了解最近的时事的目的，或者单纯地只是打发上班时短暂的闲暇时间，很多都会从路边的书店、报刊之类的地方买上一份报纸。
报纸这玩意，是最近数十年西大陆的灵导技术大规模兴起发展后，各国的民间灵导技术普及所带来的一种新兴的娱乐方式。
聪明人，在哪里都会有的。
在有远见的统治者的政策调控下，帝国很快就将这种可以操控国民舆论走向的重要宣传手段掌握在了官方手里，通常涉及到时事新闻与政策的修订和发布之类的重要信息，都会由被帝国官方势力直接或间接操控的那些大型报社机构来主导。
这一方面，施行君主集权统治或者贵族封建统治的西大陆各大帝国王国就做的很好。所谓的‘言论自由’什么的，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想揭露高官权臣、名门贵族、甚至皇室子弟的丑闻？还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就算能做，那也必然是已经取得了高层默许的。
像韦恩任职的那个小报社，其实最多也只能做一些不痛不痒的小贵族的花边新闻就是极限了，再来就是一些民间趣闻之类的报道，根本触及不到帝国真正的主流舆论。
不过，这种小报社出产的报纸，也还是或多或少地能有客人会愿意买单，毕竟，被当成是一份茶后消遣的话这种花边趣闻还是挺合适的。
不过也因此，这些低级报纸上记载的东西，可信度和销量就都自然比不过那些正规大型报社了。
“啊嘞？这是什么啊？”一个穿着得体修身的西装的年轻男子拿起了一份韦恩的报社制作的报纸，随意扫了一眼上边的标题，又一目三行地扫了几秒后，便嗤笑了一声就将报纸丢回了报刊亭的木架子上。
这里的报纸是做成了折叠的小册子的模样，将大半的内容都隐藏起来的，只留出表层的一部分显眼的内容供顾客判断是否要购买。而只要没有撕开粘合折叠的贴纸，顾客就可以选择不买单。
这样的形势下，顾客们对于报社的信誉度和对应报纸的口碑就很看重了，往往都会优先挑选那些平日里就更受欢迎的报纸。
丢下报纸后，年轻男子失望地评价道：“呵呵，真是可笑！也不知道哪个愚蠢的笔者胡乱写出来的玩意，与其整天瞎编这种莫须有的东西，还不如写一点乡土特色景点的介绍还更实际一些！”
“说的对啊……”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附和了一声，拿着一份付钱后已经拆开的报纸看了看，然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奇怪，以前我记得这一家的报纸是很少写这种看起来没任何实料的稿子的才对……”
类似于这年轻男子和中年男人的情况还有很多，不只是这个帝都街头，甚至整个帝国的各大城镇、乃至于西大陆的各个有开设报纸行业的国家里，都有似曾相识的一幕幕发生着。
对那些记载着梦幻之主相关信息的‘特殊’报纸之类的读物感兴趣的顾客也不是没有，但数量相对于整体来说就很少了。
……
……
报刊亭的亭子顶盖上，以及街头的绿化树的树丛枝丫间，麻雀、乌鸦之类的野鸟静静地栖息着，各自的小眼睛都时不时地观察着街上的景象。
街上的人类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对这些野鸟根本没有过多的在意，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一会儿这些野鸟们的精神正被一种难以察觉的网络链接了起来，一道道意念资讯正顺着这种链接不断地交流着。
各自的棋子们，任务完成得如何？
出现了几个脑子比较机灵的，对任务稍微造成了些阻碍，不过用上了暗示术等备用手段之后就并不是问题。
嗯？手尾干净吗？需注意，不要对吾主的信誉造成负面影响。
已确认，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
那就好……各位，统计一下任务成果。
……
果然，小型私营报社的宣传效果还是有些不够，生产出来的报纸销量太少了。
这也没办法，知名的大型报社的背后都有官方审查，我们就算可以催眠那些下层的普通编辑发表稿子，也很难在不暴露的前提下通过审核的那一关！
就算小报社的销量比不上知名大型报社的报纸，但至少还是能勉强有人问津。
确实，根据观测记录得出的统计数据显示，平均一百个购买报纸的人里，就有超过五人愿意观看我们准备的那些棋子所发表的文章。
不够，效率太低了！按照教宗大人的计划，我们必须尽快打响吾主在各国民间的知名度，从而加大扩增信徒的效率！否则，将不利于后续的谈判行动。
采取第3号后备方案吧？
投票表决。
赞成。
附议。
附议！
……
根据表决结果，请示上级……已取得许可，确定执行第3号方案。
那么行动吧。
无声无息间，在看似无害的鸟儿们的脑海中的链接网络里回响的那些意志们便快速达成了统一意见，然后各自展开了行动。
当然，在表面上，这些鸟儿们依旧是一片正常，没有做出任何异样的举动毕竟它们只是被那些神秘意志充当眼线和临时交流情报信息的平台载体罢了，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不会使用这些相对显眼的东西。
……
……
又是一天清晨，城镇之中鸡鸣犬吠之声此起彼伏，万物都在渐渐洒落的日光的提醒下复苏了过来。
家家户户的人们也开始了自己新一天的忙碌。不过，在那之前，在各家各户里却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家庭主妇在清晨醒来后，刚刚怀着清爽的心情拉开自己房间的窗帘，却惊讶地发现面前的窗户上居然被贴了一张写着奇怪文章的纸条。
“这是什么？恶作剧？”好奇心让这位夫人将纸条取下，默默地看了起来。
“梦幻……之主？”
第524章 一起做梦！
这一张纸条摊开后，呈现出来的内容正是类似于韦恩的那一篇新闻稿子末尾所写的好似路边随处张贴的商家广告、又似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坊间闲谈趣闻一样的文字。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着这一段文字的时候，妇人莫名地有些在意，似乎隐隐有个听不清楚具体是谁的声音在脑海里告诉着她：不要怀疑，纸条上的这些话有可能是真的！
被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引导下来，妇人自己的潜意识里也不知不觉间对于纸条上的这些文字或多或少地提起了重视态度，眼神渐渐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就仿佛这些文字里隐藏着什么价值万金的宝藏的信息一样，让她无意识地就沉迷了进去。
“诶？我刚才……”足足一分钟后，专注地将纸条上的内容完整读完并潜意识里还将其认真地记了下来的妇人，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再度看了看手上的纸条，这时候就没有了刚才那一小会儿的被莫名吸引的冲动了。
“奇怪……”妇人疑惑地挠了挠脸。
她再度看了一眼纸条，发现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信纸，涂写的文字笔墨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算了，说不定只是谁家调皮孩子的恶作剧！”
最终，并未具体想到有什么异常的妇人，只能这么猜测了。毕竟这种事对于那些整天闲的蛋疼的熊孩子来说，做出来完全不会奇怪。
没有多想的妇人，将窗户重新关好，便转身去忙活一家人的清晨事务了。
不过，或许是在看了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后，以及最初的那个仿佛内心里的潜意识冲动的引导在作祟，妇人的内心里有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之念。
造成的后果便是，她并没有将那张纸条直接当成垃圾丢掉，而是鬼使神差地随手将之收了起来。
相似的情况，出现在了很多户市民的家中，有的是在窗户玻璃上贴了纸条，有的是直接通过烟囱、敞开的窗户之类的地方送入室内放在了显眼的窗沿下的桌子上，有的是贴在室外的门板上，有的则是直接投进了住宅大门前供邮差或者报纸投递员放置物品的信箱内。
大多数的市民们在看到了这些描述着奇怪文字的纸张时，很多都跟妇人一样对其并未太过于重视，只当成了小孩子的恶作剧或者邮差送错了，不过很多人也在会心一笑后，将纸上的内容稍微记在了心里。
当然，真正愿意相信纸张上所描写的那些话语的人，其实非常少。大多数人都只是将其当做是自己在闲暇时与邻里聊天的一件有趣的谈资来看待了。
不过后来，将其当做邻里坊间的趣闻来跟朋友们谈起的那些人却惊讶地发现，不只是自己家，居然有其他人也遇到了相似的事情。
虽然挺巧合的，但很多人依旧对此并不重视，毕竟只是普普通通的纸条广告而已，大多数人除了认为是谁的恶作剧之外，还有更多的人则是认为这可能是某个无良的商家在做恶劣的广告推销行为，然后再对这种涉嫌私闯民宅、骚扰民居的恶劣行为表示一下愤慨之情。
当然，他们发表完了感想后，便又很快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学习、工作之类的其他更实际的事情上了。
只有直觉敏锐、思维机灵的少数人，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这种‘巧合事件’的波及范围居然非常宽广，居然在同一时间涉及到了帝国的每一个城镇，这些人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面或许隐藏着什么异常之处，然后提高了警惕心。
更有一些警觉意识比较突出的人，直接给当地的警备局送去了举报信和抗议信！
特别是抗议信，主要是在抗议警备局对城镇内部的治安疏漏的问题。
毕竟，在那些聪明人看来，不管是单纯的恶作剧、还是某些商家的恶意广告、又或者更深层次的阴谋家，这一次对方能够悄无声息地将纸条送到他们家里，那么下次，是不是就能送进来一个要人命的炸弹了呢？
负责城镇内部治安的警备局居然没有任由这种事发生在市民家里，可以说是已经失职了。
接到了举报和抗议的警备局的工作人员们，各自起初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种市民的举报行为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每一天都能收到几起，现在的这个‘恶意广告’最多也只是暴露了一些治安隐患而已，又没有闹出人命或者失窃之类的恶**件，因此便没有得到重视。
然而，随之时间的推移，各地的警备局收到的内容类似的举报居然越来越多，并且出奇地巧合到了同一时期！
重点还是，将这类‘恶劣广告’事件的发生地点统计一下，便会发现其波及范围实在太广了，完全已经不是可以把‘小打小闹’当借口来无视过去的级别了！
不过，等到警备局对其有了足够重视，打算采取应对措施的时候，那已经是两三天之后的事了。而到了那个时候，事件的异常程度却已经进一步升级了。
……
……
转眼间，忙碌的一个白天便过去了，到了夜幕降临的时间。
托了那些所谓的‘恶劣广告’的各种纸条的福，经过一天的酝酿、传播后，梦幻之主的名头已经在少数普通平民的心中成功留下了印象。
雷蒙便是这其中的一员，他的职业是一家手工厂的底层工人，早上从自己家的大门上发现了那一张写着奇怪话语的纸条。
感谢帝国历代的皇帝，尤其是那位威尔大帝！托那位英明神武的陛下的福，从几十年以前开始，帝国就已经基本完成了对国民的基础识字教育的普及福利，使得雷蒙这样的普通工人也能够学会辨识日常生活所需的通用文字，所以他要读懂那纸条上的内容并不算费劲。
报纸刊物之类的文化行业，也正是因为国民的识字率的普及提升，才在最近这些年兴盛起来的。
跟大多数的人差不多，雷蒙对于那张纸条上所写的东西是不怎么相信的，最多当成了一个恶作剧而已。
而今天在工厂里上班的时候，因为自身的一些小失误而被上司狠狠痛骂了一顿，还被罚掉了很大一笔工资的雷蒙，心情很不好。
好不容易让那位刻薄的上司放过了自己，勉强免去了被辞退的危机的雷蒙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回到了家里，面对着空荡荡的家，听着左邻右舍隐隐传来的那些家庭谈笑的声音，年近中旬却至今仍旧单身的雷蒙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就算回到了家里，他也哪怕是连个安慰自己的人都没有啊！
好吧，这栋房子好像也不是他的，他仅仅只是个暂时的租客而已……
念及此处，悲从心来的雷蒙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倾诉，都想着是不是该去附近的酒吧来个自我安慰了。
但摸了摸钱包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白天刚刚被扣了一顿工资的雷蒙，如果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里节衣缩食甚至被房东赶出去流浪的话，就必须好好忍耐一下了。
结果最后，雷蒙只能到附近随便打个瓶劣质麦酒回家独自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苦逼地借着堪比工业酒精直接兑水做成的劣质麦酒带来的麻醉感，让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喝完了一瓶后的雷蒙很快就趴到了床板上，醉醺醺地刚合上眼皮前，无意间瞄到了被他随手丢在床脚地板上的一张已经被揉皱了的纸条。
醉醺醺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好似有一道电流通过了大脑，让雷蒙一下子记起了这玩意的来历。
“嗝儿！哈哈……”吐着恶臭酒气的雷蒙喃喃低声道：“梦幻之主……？嘿嗝儿~！既然说得那么好，那你能不能实现我的……愿望呢……？”
带着这些话语，雷蒙脑袋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睡下后的他，并未察觉到，虚空中的某个意志已经注意到了他，并对他刚才的话作出了回应。
发现祈愿者！检索目标……完毕，初步确认无异常，愿望受理。开始接引意识……
在那个神秘意志的引导下，睡梦之中的雷蒙的精神意识，毫无抗拒地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之中。
与雷蒙类似的情况，在帝国的许多城镇里的各家各户许许多多的民众身上发生着。
尽管很少有人会愿意相信那种看起来像‘恶劣广告’的纸条上所写的东西，但天下间什么样的人都有，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的人可不会少见，或者当做睡前的消遣之类的心态而随便试试的人也是有的。
在这个并不强制要求信仰心的杜拉冈帝国里，因为崇尚弱肉强食的竞争法则的缘故，帝国的广大子民们平日里的生活节奏虽然很有活力，但其实也有些紧张。
很多人的内心中，其实都会因此累积下不小的压力。特别是对于那些在‘竞争’中落败的人、对遭受到了现实困境的压迫的失败者们来说，这份心理压力就更大了。
如果是在遍地都是圣光教会信徒的教国里，就算平民们会因为各种困境、不满而产生心理方面的负面情绪，但信徒氛围浓厚的他们却也有着圣光教会宣扬的教义、信奉的神灵可以作为心灵寄托的手段。从而妥善处理好心理方面的多余负面情绪。
而并不太提倡宗教信仰的帝国，在这方面便有些相对不足了。
上层阶级还好说，因为兜里有钱，他们有的是方法可以尽情地放松自我，从而生活得轻松自在。可那些兜里没多少余钱的底层人士就不好办了。
越是对现实有不满的人，就越是容易在心灵上渴望救赎，哪怕那一份救赎其实只是虚假的，他们也会在现实的压力下敢于去尝试。
因此，梦幻之主的眷属们所伸出的橄榄枝，总会有人愿意抓住的，并且数量绝对不会少！
这一夜，可是很长的。
做着‘美梦’的人，也是格外的多呢。
……
……
时间又到了隔天的早上。
躺在床板上，脸上带着丝丝满足笑容，甚至可以说有些陶醉之色的雷蒙，忽然眉头皱了皱，脸上的笑容迅速消退，转为了浓浓个不舍之色，最后归于平静。
过了半响后，他忽然眼皮一颤后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神中透出一片茫然。接着在几秒后，头瞳孔猛地一缩，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却发现入眼的还是那个廉价而孤单的房间环境。
“果然……那都只是梦吗？又回到这个现实了啊……”雷蒙苦涩地笑了笑，自语道。
他晃了晃脑袋将残留的睡意摇散，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跳下床趴到地上一阵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昨晚被自己随手丢弃的描绘着梦幻之主的只言片语信息的纸条。
看着纸条上所写的内容，雷蒙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留恋之色，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呼……虽然说是梦，但那里的经历我居然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今晚，要不就再试试看祈祷一下？”
帝国境内，在今天一大清早醒来后，会这么想着的绝对不止是雷蒙一个。
许许多多在昨晚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对那所谓的梦幻之主做了祈祷的人，在当晚的睡梦中都经历了一次让他们记忆非常深刻的‘梦境’之旅。并且，还全都是让人流连忘返到有些不想再面对现实残酷环境的‘美梦’。
有了对比才有伤害，清醒过后，这些人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期盼着能够继续睡觉入梦。
也有很多人直接躺回了被窝里倒头就睡。
可惜，哪怕这些人再怎么尝试，也没法再自主回到那个美妙的梦境世界了。
按照那些梦幻之主的眷属的说法，就是他们拒绝了成为那所谓的梦幻之主的信徒，而又不肯支付享受梦境世界时所需的代价，所以已经不被梦境世界所欢迎了！
第一次是‘试用服务’，可以免费，再往后还想享受，那可就要‘收费’了！
……
ps：脑袋发晕，可能有些生病了，状态很不好……最近的白天和晚上气温变化好大，各位小伙伴们也要注意哦
ps2：温馨提醒，月末到了。您手中的剩余月票即将过期作废哦~
第525章 越来越多
对于那些在现实生活中承受着困苦压迫的下层平（贫）民们来说，在梦境世界里的一系列如同极乐仙境一样的体验无疑是足以让他们流连忘返的至高享受。
体会过那种享受的人们，就算明知道梦境世界里的那些事情相对于现实来说都只是虚假的，哪怕知道自己在梦境中哪怕已经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了也没用，只要离开梦境世界回到现实就又会变回平凡穷苦之辈，也依旧对其趋之若鹜。
理由无他，实在是身处于那个梦境世界时的一切感官体验都太过于逼真了，从而很难给人与印象中的‘虚幻之梦’同样的实感！
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甚至就算事先便被明确告知了那只是梦境的世界，也依旧会将其当做了与现实没有分别的另外一个‘真实’的世外仙境来看待！
体会过梦境世界的美好的人，在回到现实后，总会忍不住将梦境里的美好与现实里的种种困苦做对比，落差感越大，他们对于梦境世界的留恋也就越是强烈。
然后，这些渴望着在梦境世界里享受更多美好的人，却发现天下果然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初次免费体验后，如果还想继续获得那种享受，他们就得支付对应的代价了。
而在初次听说了这种‘付费’制度，一下子便劝退了很多想要继续享受梦境世界的‘祈愿者’。
理由是，他们付不起，又或者说不愿意支付。
能够被选中去免费体验一次梦境世界的人，其本身在现实世界里的生活境况就几乎没有能算是富余的，更关键的是那位梦幻之主似乎对于凡人世界里的钱币并不感兴趣，对方想要的代价，却是另外一些听起来就会让人感觉不太好的东西。
‘气血’、‘精气’，再来就是‘精神能量’！
以上这些东西，都还只是最基本的代价，严重一些的，甚至就连最重要的‘寿命’和‘灵魂’都在梦幻之主会收取的代价的概念范围内！
重点也就在这里了，因为对方收取这类代价的行为，听起来，是不是就跟‘邪神、恶魔’之类的让人恐惧的邪恶存在很喜欢做的事情极其相似？
也难怪听说了要付出这种一听就似乎很严肃的代价才能继续享受梦境世界的人们，会退缩了。
不过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是，执掌梦境世界的梦幻之主眷属们也明确地告诉了他们，梦幻之主是公正而宽容的，就算收取代价也只会遵循《契约》的规则来进行，而是否要答应契约就全看祈愿者的个人意愿，梦幻之主和其眷属们绝不会强迫祈愿者。
入梦的祈愿者必须先跟由梦幻之主赐予了代理权能的眷属们签订一个《入梦契约》，才能继续享受梦境，而收取代价的行为也一定会遵照契约条款来。
简单来说，就是会遵循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原则，绝对不会像邪恶的恶魔种那样打着契约的名头却做出诈骗之事！
并且梦幻之主眷属们还会对入梦的人贴心地解释关于代价的详细规则，详细程度到了支付多少的代价可以在梦境世界里对应地享受到什么程度的待遇，另外，就连支付出去的代价又会对入梦者造成什么样的消耗与损害也都会提前进行说明。
举个形象点的例子来说的话，按照《入梦契约》的规则，你付出了相当于现实之中‘全力地不间断长跑三千米’所需的‘精力’，便可以在梦境世界里享受到时长为半个小时的‘一位容貌气质在现实里属于千里挑一级别的、风格还能任意定制的美丽女仆的全心全意侍奉’。
好吧，这个例子可能有点儿污，其实就相当于让入梦者做个超真实版的高级‘春梦’，而且不仅够真实，‘春梦’的对象形态还能根据入梦者的要求做进一步的自由定制……
不过没办法啊，谁让很多的入梦者都是没有太多见识的底层平民，问他们能够想到的享受方式，第一印象无非就是金钱、权势、异性这三类了，因此这么举例的话对这些人来说绝对很容易就能理解┓(`)┏。
反正那些所谓的‘梦幻之主的眷属们’其实都是一群思考模式非常趋于理性化的家伙，也就是由江言麾下的智脑们来扮演的，灵魂经受过数据化改造的它们基本上就不会存在不必要的羞耻心了。
嗯，顺道一提，如果真的有入梦者想要体验一把‘春梦’的话，当然也是由负责搭建梦境舞台的智脑们来模拟制造出入梦者理想中的人物角色去服务顾客。
该角色的衣着、身材、容貌都是智脑制作出来的，而其表现出来的言行动作、神态表情、记忆人格，也全都是由智脑以梦幻**的软件技能搭配自身那数据操作和超强演算的天赋能力从而模拟出来的。
也就是说……想要体验高级春梦的这些入梦者，他们享受的那些‘俊男美女’的虚拟角色，其实如果换个说法，就是由智脑亲！自！扮！演！的！
具体的操作过程很简单，只要给该智脑安装上表演类的软件能力，再配合智脑本身那精准到入微的技巧性，就能将演技发挥到完全看不出破绽的完美级别。而做着春梦的那些顾客根本不会知道，那些正在侍奉他们的‘理想角色’的真面目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顺道一提，江言麾下的那些智脑们，其未经改造前的灵魂的来源，按照人类的性别概念来判定的话，大部分都是男性。而智脑们为入梦者提供服务的时候，是不会特意区分自身性别的……
这还真是个yoooooo~~的事实（笑~）呢。
当然，为了别吓跑客人，这一条情报肯定是不会向那些寻求桃色类型的梦境享受的入梦者透露的啦！反正，智脑们虽然内在里已经没有多少感性情绪，但那源于江言异能改造的百分百精准的技巧天赋，却可以让它们所模拟出来的言语、表情、眼神、动作、呼吸、心跳之类的表现全都毫无破绽，再加上梦境世界的特殊加持，露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咳咳，一时间扯远了，让我们回归正题。
总而言之，顶着‘梦幻之主眷属’的名头的智脑们，会将《入梦契约》作为类似于‘订货清单’般的东西预先向入梦者展示，并根据入梦者选定的梦境服务条件，来人性化地调整《入梦契约》，从而列出相应所需的代价，然后交给入梦者做最后的确认。
入梦者确认后，便能够触发表面上伪装成《入梦契约》形式、实际上则是江言的异能衍生出来的《网络协议》的契约规则，让智脑们获取到入梦者身上的相关‘授权’，从而按照协议条款限定的权限来收取入梦者身上的各种代价。
江言以前就曾经想过一个事：既然自己的异能软件在安装是会伴随着代价的消耗，那么，跳过‘安装软件’的这个步骤，他能不能直接就收取到‘体力、精神力、寿元’这些非物质性的代价等值物呢？
答案是，可以！
至今为止，江言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他究竟做过了多少次的‘安装软件’的这个过程，不论是作用在自己身上的还是作用在别人身上的，异能发动时那种‘收取代价’的过程也同样被他重复了无数次。
熟能生巧，以前他只是没想到罢了，而现在，自然而然地，江言就成功做到了。
如今用在梦境世界里的这种极具可控性的通过‘权限’来收取代价的做法，便是江言根据自身的异能软件安装的原理所开发出来的一项衍生应用方式。
当然，江言现在虽然可以自主抽取代价，但这种做法也存在着对应的限制。
首先，这种抽取代价的行为对他人而言无疑是一种侵犯，被抽走代价的目标是可以察觉到异样，从而进行反抗的。江言通过这种方式与目标进行对抗时的费力程度，还要远超出直接用拳头跟对方暴力战斗时所需的耗力。
也就是说，这对于实战基本上并无帮助，江言与其拐弯抹角地想着用这种方法杀敌制胜，那还不如直接提起刀子莽过去来得轻松！
但如果江言这边掌握了相关的授权的话，他或者智脑们自主抽取代价就会变得轻轻松松的了，这就属于‘正当操作’，被抽取代价的一方无法违约，想反抗也没用。
其次，不论权限如何，目前江言能自主抽取的代价，可选范围也是有限的。
举个例子，就算江言这边在《入梦契约（网络协议）》上写了要求入梦者支付‘幸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作为代价的条款，且入梦者也同意了，授予了江言这边权限，江言这边也是没办法真的抽取到对方的‘幸运’的。
因为，权限是到手了，但他连‘幸运’这玩意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都不明白该怎么接触，又怎么做到对其收取呢？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把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了你并且还告诉了你账号密码，允许你随便取款，结果你却连他的账号是在哪一家银行开户的都不知道。
光有权限，却连目标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取东西？
所以目前，江言可以自主收取的代价，除了那种实质性可以触碰到的之外，非物质性类别的就只有‘精神力’、‘生命力’、‘寿元’、‘灵魂能量’、‘灵力/真气/真元之类的能量’这些，至于‘幸运’、‘命格’、‘智慧’、‘感情’之类的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江言就无能为力了。
江言之所以能够做到将‘生命力’、‘寿元’之类的东西作为代价做到自主抽取，原因还是那句话，‘熟能生巧’！
这些东西，他在无数次的‘安装软件’的过程中经常与之接触，于是就自然而然地领悟了，懂得了这些东西的性质，也就能够进行抽取。然后智脑子机们也可以通过跟江言的链接，从而分享到这一份经验。
而江言之所以做不到对‘幸运’之类的高深莫测的东西的抽取，便是因为‘经验不足，无从下手’啊！
不然，他还真的很想试试能不能将别人的幸运值抢过来把自己变成一个运气逆天的人，或者抢别人智慧将自己的智商提升到妖孽的级别。
……
……
距离智脑们开始大规模将平民拉入梦境世界算起后，来到了第三个夜晚。
相比起第一夜的试水，和第二夜的大规模‘初次免费体验’的开业大派送，智脑们所建立的梦境世界在第三夜就普遍地转为了收费模式了，也因此，第三夜的入梦者的数量相对于前两次来说大幅度地锐减了。
毕竟，哪怕智脑们做出了安全的保证，人类的本性也是多疑的。没有多少人会敢于尝试支付《入梦契约》里的那些听起来就很可能有隐患的各种代价。
不过，世界上也从不缺少那种只为了享乐就能鼓起勇气的人。
所以第三夜的入梦者数量总体上来说还是很可观的，就拿帝都这一座人口超过百万的帝国最繁华的城市来说，签订了《入梦契约》从而以‘付费模式’享受第二次梦境体验的人，数量就达到了足足上千人！
帝国全境加起来，这一晚上选择了签约付费后享受二次入梦的人数，更是达到了五位数以上，还逼近了六位数大关！
嗯？你看这个数据觉得很少吗？
不不不！这，只是开始。
到了第四夜，仅仅是帝都这一块，再次选择了签约付费入梦的人数，数量相较于昨晚就直接暴增了五六倍！至于其他城镇就更不用说了。
然后第五夜、第六夜，人数又持续增加……在第七夜的时候，选择签约付费入梦的人数就已经回升到了当初免费时期曾经达到过的最大值！
而这个人数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如同滚雪球一样地快速暴涨着。
第526章 推荐奖励制度
通过对自身的异能的进一步开发后，江言如今不仅能够自主抽取他人身上的‘精神力、精气活力、寿元’之类的各种代价，还能将这些代价当做‘储备物资’给寄存到子机网络里。
江言的子机网络并非实质化的物质存在，在无法被外人察觉的同时，原本也是无法流通和存储实体物质性的东西的。以前子机网络刚建立的时候，江言也就最多用它来储存麾下的海量子机平日里富余出来的非实体性的‘精神力’能量，用来给自己和众多的拥有食灵软件能力的智脑们当做补充活动消耗所需的恢复药而已，差不多相当于网络电子游戏里的‘蓝瓶’。
而现在，江言将子机网络开发出了更多的玩法，让它的功能更加全面了。比方说，储存除了‘精神力’之外的更多范围的资源。
不过，想将东西存进子机网络还得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先经过一步特殊的数据化的转化工序。
这其中的原理，其实就跟江言异能伴生的存在于他真灵深处的那一方数据空间一样，在存储东西的时候必须先将其转化成异能专用的‘数据化’的特殊格式，随后才能存进去。
这种将各种东西在原始形态与数据形态之间互相转化的能力，只要配合上子机网络的那种遍布天下的广泛覆盖范围，以及数据态的东西可以储存在网络里并顺着网络的链接进行传输的特性，真的是非常地好用。
江言异能的高级应用能力数据化传送，便是基于这一点。
现在，江言的子机网络已经能够给予他麾下的无数子机们除了‘精神力’支援、供养之外的其他资源支持了，目前的可以提供支援的选项就新增了‘灵力’、‘精气’、‘寿元’……这样的。
很容易看得出来吧？这些其实全都是江言的异能目前可以锁定并自主抽取的代价范围内的事物。
理由其实跟之前说的自主抽取代价物的时候提到的限制是一样的。
江言不是没有能力将更多的东西进行数据态转化然后送进子机网络里储存和传输，但这个能力其实是还有一个前提条件的。
由江言进行转化后存在于子机网络里的物品，其数据化的状态并非是随便放任不管也还能永久稳固的，而是必须要有江言或者智脑出力，持续性地为其提供维护。如果不这么做，待在子机网络里的数据化物品很快就会发生数据混乱、资讯错误、构成崩溃等一系列的后果。
被临时转化为数据态的东西无法稳固存于网络之中，本身性质越是趋于现实物质界的东西就越是如此。这一点，江言之前在梦境世界就尝试过了。
目前被发现的唯一不会让被临时转化成数据态的东西产生不稳趋势的，唯有与江言的异能联系最深、由他的灵魂本源所化的那一方数据空间之内而已。
换了其他地方，子机网络不行，基于子机网络而生的梦境世界当然也不行。
而江言的数据空间的容纳量是有上限的，他一般只会用来储存非常珍贵的东西和用来应急的东西，并且还不能全部占用，必须留下足够的空余，用来避免万一遭遇了紧急情况却没有空余容量可用。
而子机网络对于数据态物品的储存量上限，就不像江言自己的数据空间那么拮据了，构成网络的子机单位数量越多，其储存上限就会越高。
唯一的关键问题，就是这些数据态储存物的持续稳定性了，而这个，目前普通级的智脑们是没办法代劳的，唯有江言，以及能力非常接近江言的传承型高级智脑才能做到。基于这一点，才限制了江言把子机网络完全当做便捷的‘泛用性随身公共仓库’来使用的想法。另外，目前而言，就算是二级或伪三级的传承智脑也无法做到对物品进行数据态的‘转化’和‘还原’的操作，必须由江言亲自出手、或者由真正三级的传承型智脑才能完成。
幸好的是，被指定为代价从而被江言或者智脑们自主从生灵身上抽取得到的那些资源，一开始就是数据态的并且格式比一般的临时数据化的物品更加稳定，无需智脑们再做任何转化工序就能直接存储进子机网络里，还不需要特意进行后续维护，并且还可以被直接当做江言或者传承智脑使用异能时专用的消耗物来使用！
说起来有些复杂，那举个例子吧：
传承智脑在帮一名子机安装软件的时候，哪怕这个子机本身支付不起代价了，传承智脑也能直接挪用储藏在子机网络里的备用资源替他代偿支付。而且因为用的是事先就已经储备好了的代价资源，所以就算使用代偿的方式，也不需要其他的子机再做出牺牲了！
江言的异能之一‘软件安装’无疑是一种非常逆天的能力，而一直以来限制了这个能力发挥的，无疑就是伴随而生的‘代价消耗’了。
而现在，这个能自主抽取代价转化为数据再作为备用资源储存进子机网络的新能力成果，对于江言来说其意义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了吧？
唯一可惜的是，目前能够跟江言一样做到对指定的代价进行自主抽取的智脑必须是传承型的才行，传承智脑的数量限制了代价这一备用资源的储存效率。
不过，随着江言手头上改造出来的传承型智脑数量的增多，这一效率问题也会变得越来越小。
江言之所以选择现在向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推广出‘梦境世界’，便是因为他麾下的传承型智脑现在的数量也已经满足最低限度的要求了，可以开始大肆利用‘梦境世界’这一块独一无二的产业，从外界的无数人类身上源源不断地搜刮出名为异能代价物的战略级储备资源。
现在开始，每一个夜晚，在众人熟睡的时刻，江言麾下的子机智脑们建立的梦境世界迎来的入梦者的数量都在稳步增加着，并给他带来了大量的价值还远在世俗钱财之上的好处。
如今的梦境世界里，关于付费入梦的规则已经越来越完善了，跟江言以前在沧澜域推广‘红玉网络平台’时弄的那一套类似的，这一次江言也推出了一种名为‘信用币’的专属于自家的虚拟等价货币制度。
入梦者客户们登入梦境世界时，按照《入梦契约》支付出去的种种代价，都会直接被量化成或多或少的‘信用币’数值，然后他们再将这‘信用币’用于各种梦境功能的消费上。
这么做的好处是，对智脑来说有利于对代价进行统一的计量管理，还能使得代价的交易更加便捷高效；对入梦者客户来说则有利于进行代价的预存，让他们可以通过‘分期充值’的方式来降低被一次性抽取代价时对自身的损害程度，从而能够攒足了大量的代价等值的‘信用币’用于消费那些要价昂贵的高级梦境功能，甚至还能做到向他人买入‘信用币’。
像是‘精气’、‘精神力’这一类的东西，一个身心健康的人类就算每天都被抽取一点儿，只要量不过分，那就跟献血是一样的，并不会对人体自身有什么损害，事后只要好好休养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当然，‘信用币’制度的推出让入梦者客户彼此之间也可以进行‘信用币’的互相交易，但，这种交易是必须征得梦境世界官方的同意才能进行的，因此不会存在被外人恶意操控交易从而谋取私利的可能性。另外江言这一边的梦境世界官方还能借此从中收取交易手续费之类的费用，凭白多得一些利益，岂不美哉？
之所以在推出付费模式后，梦境世界每天的入梦者数量都还在大幅度增长，原因是江言配合‘信用币’制度后，又让智脑们推出的一项福利规则：推荐奖励。
奖励内容为：入梦者客户只要能够拉入更多的客人进入梦境世界签订《入梦契约》并消费到一定额度的‘信用币’，那么身为推荐人的他们就可以获得不少数值的‘信用币’奖励。
这样一来，只要那些敢于尝试支付代价充值了‘信用币’然后享受过了梦境世界的一系列美妙功能的首批入梦者们，发现其实这种事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大风险后，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会自发地去劝说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之类的熟识的人们一起加入进来，原因，自然是为了免费得到更多的‘信用币’奖励！
人都是社会性的群居生物，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家人、亲戚、朋友、街坊邻里、工作单位的同事……这庞大的互相绵连起来的人际关系网之中，只要其中有一个人敢于参与到了梦境世界内成为一名入梦者客户，再品尝到了那种甜头后，他们基本上就会身边的其他人推荐。
毕竟，只要亲身经历过后就会发现，所谓的‘支付代价’这种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不是吗？
而且，还不需要支付现实世界的任何钱财，只不过是像慈善献血一样做些不会真的对自己有害的一点儿付出罢了，还能帮助亲朋好友获得那个‘推荐奖励’，何乐而不为？
然后，就像传染病一样，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陆陆续续地成为了入梦者。
等到杜拉冈帝国的官方势力注意到入梦者的事件隐含的严重性的时候，已经彻底变成了难以收拾的局面了。
帝都警备局，局长的办公室。
“混蛋！你们难道都是饭桶吗？！居然让事情恶化到了这种地步！？”警备局长脸色非常难看地拍打着办公桌，怒声对着自己面前的下属们咆哮着。
“呃……”底下的警备局各科的警官们，闻言都是脸色有些惭愧和无奈，沉默以对。
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罪他们啊，毕竟那个所谓的梦幻之主与其眷属根本没有明目张胆地出来闹事扰民，对方一切的行动都是隐藏在那个‘梦境世界’内，而根据已经获取到的情报显示，那里可是受对方完全掌控的、犹如‘神国’一样的领域，他们这些警备队再怎么警惕地巡逻也根本顾及不到那里啊。
要不是有对方这几天的动作实在太大、行事太肆无忌惮了，再加上一些热心的忠于帝国的聪明市民发来的检举，在座的警备局高层很可能还仍旧被蒙在鼓里呢。
但就算知道了，现在又有什么用？
“现在，老子被上头问责了，那位陛下都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情！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老子少说也得被撤职！”见没人说话，警备局长气急败坏地继续咆哮着，指着这帮人，一点优雅都不顾了，他连续爆粗口大声说道：“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知道吗！所以，饭桶们，现在赶紧给老子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事儿！”
解决？
……能怎么解决？
局长大人啊，我们现在连那个梦幻之主和其眷属是怎么将那么多数量的市民拉入梦境的，都还弄不懂啊！而且对方的行动地点都局限在那个现实世界里似乎找不到任何踪迹的‘梦境世界’里啊，连追踪都没办法，又能怎么奈何对方？
“呼……怎么？都不说话？”警备局长怒锤了一下办公桌，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问道。
乔森警官看了看，发现这帮同事们全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自己也是不由得眉头紧锁着。
然后乔森就被心情更加糟糕的局长大人点名提问了：“乔森，你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乔森闻言，不由揉了揉眉心，暗暗苦笑了一声后，上前一步说道：“好的。”
没办法，两人的私交不错，警备局长对他平日里也是多有照顾，这时候对方有难了，他也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不说交情，职责上也躲不过去。
“局长，关于这次的事件……”
第527章 怀疑的目标
“局长，关于这次的事件……”乔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缓缓说道：“首先，我们当前最需要也最重要的，是情报。那个所谓的梦幻之主的真身还未知，必须先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实力如何、有什么目的’这些情报才行！”
“是啊！”
“正如乔森所说。”
警备局的各科警官们都是纷纷点头附和道。
“所以呢？”嘭地一下炸响，警备局长用力一拍桌子让办公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然后阴沉着脸问道：“这些老子当然都知道，问题是现在该怎么获取情报？！连正主在哪儿都找不到啊！”
“咳，关于这一点……”乔森叹了口气，继续主动说道：“其实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警备局长阴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期待地看着乔森示意他赶紧解释。
“局长，您先看看这个。”乔森拿出了一卷报纸，放到了警备局长的办公桌上，指了指上边那醒目的标题。
“这是一家名叫好心情的小型报社，在上一期的周刊发表中所出售的报纸。”
警备局长拿起报纸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了。
报纸上那一期的新闻内容，显而易见的，正是关于最近一周里的那个闹得帝国民心动乱，让他这个警备局一把手陷入了卷铺盖危机的大量市民疑似被那个所谓的梦幻之主蛊惑加入以‘入梦’为名头的邪教恶**件。
并且，看起来这还是一名记者以他‘入梦者’的视角写下来的关于梦境世界的一次亲身体验！
“这个，是怎么来的？”警备局长看完报纸后，对乔森问道。
“最近这一周，都可以在路边的报刊亭里直接买到类似的报纸。”乔森耸了耸肩，说道：“我调查过了，整个帝国各地的许多家小型报社，都在六七天前有售卖出类似于这种新闻的报纸，内容文章虽然有些细节差异，但整体上的主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对于这个所谓的梦幻之主以及那个‘梦境世界’的体验介绍！并且，或多或少的都附上了一段带有帮那个梦幻之主进行宣传的意味的语句。”
“该死的！”警备局长顿时就怒锤了一下桌面，质问道：“这些报纸，我没看错的话都是好几天以前的了吧？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局长，您误会了，这些报纸都只是出自于一些私营的小报社，销量都很差强人意，平日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会去过多关注的，帝国对于这种没什么影响力的小报社的审查程序也很轻……”
“呵呵……很轻？”警备局长听完乔森的解释，轻蔑地嗤笑着道：“真是可笑！这么明显有问题的新闻，负责审查的人居然还放过去让它发表了，你跟我说这只是因为审查程序比较轻的缘故？”
“咳咳……”乔森面色有些尴尬地没有接这个话茬。
警备局长话里的嘲讽意思他也很懂，显然，个中的理由无非就是负责审查的人被收买了，才会让这种明显有问题的报纸成功发表出来。
不过那已经不是他应该插手的属于其他职权范围里的问题了，自然会有专门负责内部监察的人去处理，不需要他一个负责城镇治安的警备局的警官操心。
“事实上，这些报纸最多只能算是诱因，真正造成这次的‘梦境邪教’事件恶化、广泛传播的，其实是这种东西。”乔森抬手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已经被揉出了大量褶皱的纸团，放到了局长面前的桌面上。
警备局长将这些纸团拿起来，依次摊开检查了一遍，然后皱眉说道：“又是这种蛊惑民心的文字宣传？”
“这些都是我们从大街小巷的路边角落捡到的，很多的民居里也能发现类似的东西，询问附近的居民后我们发现，这些宣传纸条往往会被直接黏贴在大门、窗户、墙壁之类的容易吸引人居民注意力的地方。联络各城镇的警备分局后我们还发现，这种宣传纸条的传播范围居然遍及了整个帝国所有的城市和乡镇！”乔森面色严肃地说道：“注意，是所有！没有任何一个乡镇例外！甚至一些人口才刚刚达到三位数的地处边境的偏僻小村庄里也同样有类似的这种东西！”
听到乔森语气严肃的强调，包括警备局长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事态的严重性。
如果连边境的小村庄都没有例外的话，这一次的暂且称之为‘梦境邪教’的幕后黑手，别的不说，单单是其影响力的范围之广泛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了。
“知道这些纸条究竟是谁敢张贴的吗？”警备局长问道：“既然波及范围这么广，总该能找到一两个行动者，或者至少也该有目击者吧？”
“很遗憾。”乔森面露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发现这些纸条的居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有些人则以为是家里遭到了非法入侵。但不管是哪种想法，他们都没有发现幕后主使者的身影。连一个可供怀疑的嫌疑人……都找不到！”
警备局长眉头大皱：“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是的，至少是没有‘人’……”乔森无奈地说道：“这种宣传纸条只出现了一次，并且时间都统一集中在了夜深人静的半夜时刻，那个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早就已经熟睡了，少数熬夜醒着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们的夜班巡逻警员在那天晚上同样也没有发现。”
乔森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记事本翻了翻，看了一下上边的调查记录后，说道：“事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派人在出现纸条的地方做了很多次详细的检查，结果……所有被调查的现场，都是连半个可疑的脚印之类的痕迹都没有找到过。”
“纸条的字迹和书写的笔墨、还有构成纸条的纸质材料，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最普通的随便哪一个小工厂就能做出来的印刷纸墨而已。”
“我们试过搜集统计回来的数据，按照纸条张贴位置的数量与分布密度来进行分析，但也同样没有特别的发现。目前只知道幕后黑手的这种宣传手法是如何完美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实现的还属未知，作案时间仅限在了那个特定的夜晚里，范围遍及了帝国全境的城市、乡镇、村落等每一处有成群人口栖息的地方！而在帝国之外的其他国家领土范围里，我们却暂时没有发现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看起来，似乎这个幕后黑手的活动范围暂时是仅限于我们帝国境内。”
听着乔森的一条条调查和分析，警备局长的眉头更加用力地皱着。
他等乔森暂时停下汇报后，问道：“所以，以结论上来说，想从四处张贴的纸条这一方面入手调查的话，暂时是找不到线索的？”
“是的。”乔森表情无奈地点头道，眼看局长的脸色又黑了下去，他赶紧补充说明道：“但我们其实还找到了另外一个，不知道该不该算是突破口的线索。”
‘那你还不赶紧说出来！！’
警备局长忍不住差点吼出去的咆哮之语，目光不善地催促着乔森。
乔森倒也不是想要卖关子，只是他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调查而来的发现都报告一下罢了，眼见上司不耐烦了，他当然不敢再多话，直接指了指之前放在桌面上的那些报纸，又指了指那些纸条。
“按照时间先后的顺序来看，这些报纸出现得还在那种宣传纸条之前，所以我们也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一下，结果找到了负责撰写这些报纸的记者和编辑，以及敢于将这种报纸公然发表出来的那些小报社的社长……”
警备局长问道：“然后呢？你审讯他们了？”
“是的。”乔森脸色有些失望地说道：“审讯过程其实很顺利，但得到的结果却并没有太大的价值。首先，是那些报纸的新闻稿子的撰写者，他们能够提供的情报就跟他们在报纸上里写出来的那些游记般的经历，是基本没有区别的。”
警备局长目光沉吟了一下，语气有些冷酷地问了一句：“你确认他们的口供的真实性了吗？”
“当然。”知道警备局长话里意思的乔森直接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那些人经过反复检查，发现其实都只是普通人，而我们这边还在动用了一点儿‘特别’的审讯程序后，用上了谎言侦测和精神催眠术式以及专用的自白药剂，结果可以证实口供的真实性。”
“有没有他们被伪造了记忆的可能性？”警备局长想了想，又问道。
乔森翻了翻笔记，说道：“这一点也已经尽量详细地检查过了，并没有从他们身上发现被修改过记忆的痕迹。只是……我们用了一点比较过激的特殊手段后，从他们的大脑里发现了一丝被下达过特定的精神暗示术的痕迹。”
“哦？”警备局长一听这个发现，精神立刻一震：“暗示的内容有查出来吗？”
“有。”乔森点了点头，看到了警备局长那期待的目光，他却是苦笑了一下：“不过，其实那些暗示术的施术痕迹倒像是故意留下来的，与其说是被我们发现的，倒不如说是对方主动告诉我们的。内容并无太多的意义，只是暗示了这些报纸的撰写者、编辑和报社的社长们，让他们无视了这个报纸里的内容可能带来的危害和可能引来的帝国的问责，转而乖乖想办法不计代价地将报纸尽快发表出来而已。”
停顿了一下后，韦恩目光闪了闪，回想起了自己在特殊审讯室里看到的那个名叫韦恩的年轻人被审讯员一顿折腾后差点变成白痴的模样，目光便带上了一抹同情，语气怜悯地说道：“为了更保险地获取尽量真实的情报，我们还用了灵魂读取和强制回忆的术式，基本上可以确认了那些人的经历并非虚假，而是真正的‘入梦’所得。”
警备局长看了看刚才那份报纸，说道：“所以，其实连他们也不知道一点儿关于幕后黑手的有价值的信息吗？”
“准确来说，至少我们可以从他们的经历之中得知那个所谓的梦幻之主的目的以及‘梦境世界’的大致状况。”乔森指正道，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个情报的准确与否，还得先建立在他们在梦境世界里遭遇的那些‘梦幻之主眷属’是并未对他们说谎的前提上才行。”
“也就说……是为了给那个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梦幻之主传教并搜集信徒的信仰吗？”警备局长揉了揉眉心，满脸烦躁地感慨道：“真是见鬼的，帝国有一个圣光教会在外虎视眈眈就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联合整个西大陆各国的力量才将对方明里暗里地排斥在了外边，结果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了另外一个不同的宗教？”
而且，警备局长认为，似乎这个新冒出来的梦幻之主比起圣光教会来说还更加地难对付啊，直接在帝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下子在全国的民间大大小小每一个城镇乡村里建立起了一定的信徒基础，并且直到现在都还让他们这些官方势力抓不到破绽。
最可恶的是，他们甚至连对方的大本营都找不到！
“目前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吗？”警备局长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盯着面前的部下们，咬着牙说道：“只有这些，我们根本没法向上头交差啊混蛋们！”
“呃，其实还有一个发现。”乔森翻了翻笔记后，一拍额头说道。
警备局长忍下了揍这家伙的冲动，沉声道：“……说！”
“其实，那些帮助了‘梦境邪教’作了宣传的报纸记者们，都或多或少从那所谓的梦幻之主眷属那里获得到了奖励，这些奖励都并非虚假的梦境之物，而是涉及到了现实存在的！而这些奖励，让我有了一个初步的怀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