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原罪与美德
‘移动城堡’内部共有十几处单独的实验室，其中最大的是位于城堡中央、用来做重要试验的改造实验室，霍尔蒙克斯就是在这里接受修理的。
实际上霍尔蒙克斯原本的实验室并不是这里，他和另外几名‘兄弟姐妹’一样，在城堡中有着专属的实验室。
‘霍恩海姆’打了一个响指，向另外六名在各自实验室中待命的‘原罪魔人’发出了召集信号。
不多久，六名和霍尔蒙克斯一样、外形各异的魔人来到这个中央实验室。
六个魔人向‘霍恩海姆’单膝下跪、低头恭敬地问候道：
“父亲大人！”
和最早的初号实验体霍尔蒙克斯不同，这六名‘原罪魔人’身上应用到的改造技术要先进得多，灵魂中的感情机制没有被暴力破坏掉，因此还保留着作为人类时的部分情绪和思想。
“都起来吧。”
六名魔人应声而起，目光纷纷看向了实验室中央的霍尔蒙克斯。
“嘿嘿、’兄长大人’也会有今天啊～不是一直号称最强魔人的吗？怎么这样一副惨样！”
语气阴阳怪调的是“嫉妒”魔人，他对这个明明是最劣等魔人、却一直受到“父亲大人”重用的脑残兄长早就有所不满了。
“闭嘴、嫉妒！你是对父亲大人的技术和决定有所不满吗？”
另一名魔人呵斥“嫉妒”魔人。
“嫉妒”连忙说道：
“我不敢对父亲大人有丝毫质疑……只是，有些人真的就配得上父亲大人的信任和改造吗？霍尔蒙克斯兄长就不说了，居然差点被自己的手下败将腰斩！你、“傲慢”！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们中最弱小的一个，你有配得上这些的资格吗？”
“你！”
“够了！”
‘霍恩海姆’打断了针锋相对的“嫉妒”和“傲慢”，两个魔人顿时收声，向霍恩海姆低头认错。
这两个魔人的前身正是当年接受命运议会雇佣的冒险者、‘嫉妒’巴勒那与‘傲慢’索尔金。
这两个家伙在十年前还是冒险者的时候就一直互相下绊子，在成为“嫉妒”和“傲慢”之后，这种对立就更加剧烈了。
不过‘霍恩海姆’也没有对他们多作惩罚，或者说他们的这种关系正是‘霍恩海姆’精心策划、一手导演的结果。
由生物的原罪凝聚而来‘情绪源质’，只是‘灵魂源质’的一部分，想要得到完整的‘灵魂源质’，‘情绪源质’之间的冲突碰撞就是必不可少的实验数据之一……
见两个宝贵的‘实验素材’安静下来之后，‘霍恩海姆’说道：
“这次把你们叫来，是要告诉你们，接下来你们可以自由地在这片大陆行动了。”
六名魔人听后楞了一下。
“真的吗、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我可以出去随意吃东西了吗？”
“终于可以去欺负那些弱小的人类了呢~”
“……啊……好麻烦啊……到了外面，就不能随便睡觉了……”
“冒险者工会那些瞧不起我的家伙，好好期待本大爷的降临吧！”
“人类的男性……好久没尝过了……”
‘霍恩海姆’突然的决定让六名魔人都大吃一惊，隐隐中还有着兴奋与期待。
“现在大陆的形势已经不同之前了……”
‘霍恩海姆’指了指身受重伤、还在修复中的‘愤怒’霍尔蒙克斯，继续说道：
“……现在阿斯兰大陆，东部人类联合和西部联合王国的对峙已经升级到了随时爆发全面战争的程度，两方的强大超凡者都开始在大陆上活跃……就连已经传奇的霍尔蒙克斯，都轻易地败在新晋传奇的安东尼手上，你们如果大意的话，下场只会更惨。”
见六名魔人都有些不信的样子，‘霍恩海姆’接着说道：
“你们掌握原罪的力量，比一般的超凡者要强大得多，但你们得到力量的同时也失去了作为生物的某些重要部分，这让你们强大的同时，也有了致命的弱点，霍尔蒙克斯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希望你们记住这一点。”
“是，父亲大人。”
几名魔人嘴上答应，但‘霍恩海姆’知道他们根本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尤其是‘**’和‘贪婪’，这两个家伙之前就出去过，那时候诺兰还没有彻底搅混水，阿斯兰大陆的形势还比较稳定、超凡力量层次不高，让他们横行了好几年，养成了比‘傲慢’还要傲慢的态度。
挥手让兴奋的魔人们自行离去，‘霍恩海姆’心中如此想着：
魔法的流行已成定局，联合王国中虽然对朱利安的态度有所分歧，但对于这种系统性极强的强大超凡职业，那些贵族们在自认为榨干‘四大贤者’的价值之前是不会拒绝我传播魔法的，而即使是表面上最抵触魔法的东部联合，也都在暗中搜集魔法的资料，也有很多反对派团体偷偷在培养自己的魔法师……
依靠移动城堡的监视魔法阵，看到除‘懒惰’之外的无名魔人都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不再禁锢他们的移动城堡，‘霍恩海姆’喃喃自语：
“既然第一个目标已经接近达成，那传播贤者之名的第二目标就需要加快脚步了……‘原罪魔人’可是代表着‘炼金于长生之贤者’霍恩海姆的招牌，只要你们继续为非作歹，霍恩海姆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大，再配合其他三个贤者的运作，接下来的战争中，应该就可以将‘贤者’与‘魔法’的概念糅合了吧！”
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霍尔蒙克斯，‘霍恩海姆’继续自言自语：
“依靠七种‘情绪源质’凝聚的‘灵魂源质’果然还是半成品，我和克丽丝还能够依靠世界特权以及高等精灵的阶位压制副作用，但在一般生物身上，这种副作用越到后面影响越大……朱利安就是被自己的傲慢与懒惰影响，才迟迟无法进阶传奇！”
挥手让停止运转的魔法术式再次启动修复霍尔蒙克斯的身体后，‘霍恩海姆’伸出双手，两只手掌上分别凝聚出一团七彩幻象。
左手上的七彩幻象光芒稍显暗淡、隐隐有阵阵让人意识混乱的低语声传出；右手上的七彩幻象则光芒明亮，混杂了淡淡金色的七彩光晕中，隐约能够听到圣洁的呢喃声、让人心中宁静。
“夏娜之所以比朱利安要出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十一年前那一天她经历的‘悲剧’比朱利安深刻得多，她心中的信念也比朱利安要坚定，因此除了代表原罪的‘负情绪源质’之外，她的灵魂中还有着代表美德的‘正情绪源质’的碎片……”
霍尔蒙克斯的身体渐渐被修复，这半年来诺兰对他的‘硬件升级’将进完成，一个全新的‘暴怒魔人’霍尔蒙克斯即将诞生。
“正与负的‘情绪源质’结合，才是真正的‘灵魂源质’，之前的我面对那些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老怪物时有些太心急了，明明没有完成最终的测试，就将‘负情绪源质’融入了新的魔法体系中，让克丽丝和姬莉叶也中了招，搞到我现在到处躲着她们两个……说不好、这也是‘负情绪源质’的影响之一。”
那六名离开的原罪魔人，就是诺兰在察觉事情不对以后陆续开展进一步研究的实验产物，而本来就预计要成为‘最终型号’的初号机霍尔蒙克斯，正巧受了重伤需要修理，于是诺兰顺理成章地就对霍尔蒙克斯来了一次彻底的‘升级’。
这次改造将解锁霍尔蒙克斯作为人类罗恩时的情感和记忆，作为黄金冒险者的罗恩，人生经历丰富，十一年前那次遭遇也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这样的人生简直是‘原罪’与‘美德’诞生的温床！
“阿曼达这些年来过得可不好啊，作为战神殿仅次于你的通缉犯，好几次差点死在了你面前，而你眼中却只有对安东尼的‘愤怒’，完全不记得她，啧啧。”
改造已经大体完成，‘霍恩海姆’最后打了一个响指，启动了刻印在霍尔蒙克斯意识海中的庞杂魔法术式。
已经从‘愤怒’升级换代成完全体‘暴怒’的霍尔蒙克斯，混沌迷蒙的眼神渐渐明亮，十年来第一次露出了理性与感性的光彩。
‘霍恩海姆’脸上露出‘惊喜’，‘如释重负’地说道：
“噢、你终于醒了！我总算是成功了……花了十年时间，总算是让你恢复了理智……”
……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诺兰不擅长的事情
完成任务魔法术式停止运转，缓缓消散，露出了中间恢复了人类罗恩形貌的‘暴怒魔人’霍尔蒙克斯。
“我……霍恩海姆阁下……我这是在哪里？”
霍尔蒙克斯开口说道。
但由于多年没有开口说过话，导致身体记忆有所倒退，因此他说出来的话语难免有些语调奇怪。
‘霍恩海姆’微微一笑，说道：
“你在我的实验室中，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那场实验之后，你逐渐失去了理智，我花了十年时间，总算把你恢复过来了”
“……我……失去了理智？”霍尔蒙克斯说话变得逐渐熟练起来。
“是的，为了这是我的过错……现在为了搞明白当年你为什么会失去理智、以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需要你回想一下，在那场实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恢复了人类罗恩情感与记忆的霍尔蒙克斯，低头思考了一下后，缓缓说道：
“我……我记得、完成改造之后，霍恩海姆阁下让我去完成作为人类时的最后执念……然后我就离开了实验室……我在中部联盟遇到了那些骑士团的人，然后、然后……”
“然后？”
“然后我杀了他们大部分人……最后安东尼出现，我见到他后感到无比愤怒……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霍恩海姆’右手捏了捏下巴，说道：
“那……阿曼达呢？”
霍尔蒙克斯身体一颤，跪倒在地，面露痛苦，双手紧抓自己的头发。
‘霍恩海姆’连忙问道：
“你怎么了？”
“我……我是谁？阿曼达又是谁？”
‘霍恩海姆’隐藏在白色兜帽之下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
灵魂虽然有些被玩坏，导致失去了部分记忆，不过这样子才更好实验‘原罪’与‘美德’的融合……
“你是霍尔蒙克斯，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类罗恩尸体之上诞生的幽灵……”
霍尔蒙克斯缓缓站起，眼神迷茫。
“……我……魔人霍尔蒙克斯……罗恩……”
‘霍恩海姆’说道：
“你既是罗恩，也是霍尔蒙克斯……曾经我不成熟的改造导致了你们的分裂，但现在我已经将你恢复过来，你可以选择成为罗恩、接受他的记忆与执念，也可以选择继续当霍尔蒙克斯、一个被人类称为恶魔的强大存在。”
霍尔蒙克斯沉默了良久，目光逐渐清明，只见他抬起头，对‘霍恩海姆’说道：
“霍恩海姆阁下，我是霍尔蒙克斯，是您创造的魔人……至于罗恩……我有他的部分记忆，但我不想成为他。”
‘霍恩海姆’似乎有些意外他的选择，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对他的选择表示尊重，然后就让依然有些混乱的霍尔蒙克斯跟着魔法阵的指引前去自己的房间……
“失去的正好是自我认知的部分么？真是有够巧的……这样的你和阿曼达遇上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真是让我期待啊。”
……
阿塔兰大陆，精灵之森。
精灵王城的某处白塔内，诺兰的表姐、黄金精灵王女姬莉叶，正和白银精灵王女克丽丝、坐在某个房间内对峙着。
一头亮金长发、容貌和诺兰有六七分相似的姬莉叶，动作雍容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坐在对面的克丽丝说道：
“克丽丝，诺兰躲着我们就算了，为什么连你自己都从阿斯兰跑回来呢？这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能够和诺兰单独相处的机会哦。”
克丽丝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丝变化，区区十一年并不足以在高等精灵兼传奇魔法师的身上留下痕迹。
听到姬莉叶的话后，克丽丝哼了一声。
“哼！诺兰什么时候见都可以，反倒是你，把那个有缺陷的精神力阶梯学到了这种程度，现在不看着你，以后可得出大问题！”
姬莉叶手指轻轻挥动，指尖闪过一个魔法术式的痕迹，桌面上的茶具就自动漂浮起来、又沏起了一壶新茶。
“哦？说到要出问题的人，那不应该是克丽丝你先吗？毕竟，你为了赶上诺兰，凝聚了过多的‘情绪源质’，一举从六环魔法师冲到了传奇的阶位……现在的你，大概是诺兰最怕见到的人吧？”
姬莉叶的眼中闪过几缕黯淡的七色光芒。
克丽丝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挣扎，嘴上还是冷冰冰地说道：
“魔法上的事情我不需要你提醒，我就是有着这个自觉才回来的，顺便看着你！”
姬莉叶抿了一口茶，态度轻松地说道：
“真是冷淡呢，姬莉叶……你为什么不想想，根据长老会的决议，我们总有一天都会和诺兰结合，为‘精灵补完计划’而诞下子嗣，既然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那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就把诺兰给吃了呢？你也知道，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总是在逃避，我们要主动才行~”
克丽丝脸上的挣扎越来越明显，瞳孔中隐约开始泛起暗淡的七彩光芒。
姬莉叶见状，语气温柔地说道：
“虽然我不了解诺兰在对面大陆干什么，但这些年来他的变化我也是感受得的……他已经有了一个值得一生去追求的目标，终有一天，他会变得和世界树大人一样，从‘他’变成‘’，再也没有一丝凡人的痕迹……”
见克丽丝有所动摇，姬莉叶轻声一笑，继续说着：
“……虽然克丽丝你这些年一直在遮掩，但我看得出来，你对于诺兰、可不只是魔法上的追赶那么简单呢。”
“你说这些，就能说服得了我？”
克丽丝的语气虽然依旧冷冷的，但用词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不再坚定，眼中的黯淡七色光芒也开始明显起来。
手指再次挥动，茶具在姬莉叶的魔法操纵下再次浮起。
给对面的克丽丝倒了一杯茶后，姬莉叶用泛着黯淡彩光的翡翠色双眸看向克丽丝，说道：
“那先不谈这些，我们来说说另外两位王女殿下最近在做的事情……”
“赛莉卡和露西亚？她们两个不都一直呆在水里和树里吗，能有什么事。”
“呵呵、真是克丽丝特色的称呼方式呢……就是你口中所说、一直呆在水里树里的赛莉卡和露西亚，这两年可是开始研究起魔法了哦~毕竟是自己未婚夫成年礼的研究成果嘛，会注意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那两个冰块和原始人？就算她们研究魔法又能有什……”
克丽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
姬莉叶微笑说道：
“看来你也想到了呢，赛莉卡和露西亚的性格怎样，你也很清楚，一旦她们在魔法上也走到了我们的程度，可不会有我们这么冷静……”
克丽丝眼中的黯淡七色光芒再也压制不住，将她翡翠色的双瞳染成了黯淡的七彩。
只见克丽丝喃喃说道：
“……诺兰已经找到‘情绪源质’污染的解决方向，很快就会解决这个问题……不趁着现在他也陷入‘情绪源质’的污染时出手，等到他完成在阿斯兰大陆的布局……等他离世界根源更进一步……等他不再在乎精灵之森、不再愿意执行精灵补完计划的话……”
坐在对面的姬莉叶看着陷入‘情绪源质’爆发反噬的克丽丝，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双眸中闪烁着和克丽丝一样的黯淡彩色……
这时没人能够看到，晨光之城旁边的世界之树的树冠中，某几支朝向姬莉叶和克丽丝所在房间方向的树枝轻轻摆动着，上面也正闪烁着和两为精灵王女眼中一样的、代表‘情绪源质’的黯淡七色光芒。
同时，精灵之森东南沿海的那座小岛上，组成跨大陆传送门的那节据说已经坏死了的树根，正散发出同样黯淡的光芒，一个个堆砌在其上的魔法术式无声无息地消散着。
诺兰变得更强之后或许会不再在乎精灵之森，对姬莉叶和克丽丝来说是很值得在意的事情，对世界之树来说也是……
……
远在阿斯兰大陆某处的诺兰本尊，通过布置在晨光之城的后手已经大概猜到了姬莉叶和克丽丝的状态，叹了一口气：
“唉……早就知道会这样，还好在醒悟自己也中招之后，我就已经将传送门封印，不然两个失控的精灵王女真要跑过抓我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搞不好我也会把持不住、陷入‘情绪源质’的反噬……
……还好霍尔蒙克斯身上的实验很成功，配合其他实验体反馈的数据，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融合‘原罪’与‘美德’的方法了！
……这些实验体们同时还能继续搅乱阿斯兰的形势，现在已经将那个神秘的‘人类主宰’拉进了棋局中，得考虑更完美的隐藏与下一步的计划了……”
诺兰下意识地忽略了精灵补完计划，如同姬莉叶猜测的那样。
同时被诺兰所忽略的，还有原本应该十分重视的、就在晨光之城边上的世界之树，以及意识海中时时刻刻都在凝聚出‘情绪源质’滋养着自己灵魂的某个魔法术式是否已经被关停……
……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零一
阿斯兰大陆西北，联合王国王城佛伦斯特。
距离‘战神’阿特尤斯和神秘真灵的交手已经过去好几天。
虽然当初那种从命运印记中突然传来的悸动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亲身经历过十年前阿特尤斯概念攻击的命运议会对这种状况可是十分敏感，因此这些天来，十三名命运议员已经就这次突如其来的事件进行过多次讨论。
今天，命运议会再次召开了有关这次事件的讨论会议。
位于佛伦斯特贵族区某处的隐秘会议大殿中，除了首座的两席副议长依然空缺其一之外，另外十三名命运议员之席都已有主。
十年前，在十三和十四死在阿特尤斯手上后，当时的命运议会就开始着手准备新议员的选拔，经过一年的观察和测试后，最终在数十名候选者中选出了两名最有天赋的年轻人、继承了议会末席的十三号和十四号之位。
由于当年出现了第三次命运告示之后、又史无前例地和一位‘神’陷入了敌对关系，所以那次选拔并没有遵循命运议会百多年来的传统、通过各种间接的方式选出真实身份不为人所知的继任者，而是十一名议员共同考察、选出了两名知根知底的继任者。
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也就是命运议会新的十三席和十四席。
他们是议会中除了副议长亨利六世之外，唯二以真面目示人的议员。
此时命运议会的圆桌大厅内，气氛有些沉闷。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因为他们对于之前那次突如其来的悸动至今仍然毫无头绪，命运之匙也没有丝毫给予警示的迹象。
联合王国的财政大臣、零三突然开口说道：
“要不……我们赶紧选出新的零二、继任预言者吧！”
零五马上反对：
“不行！十三和十四还有半年才到达完全融合命运印记的标准，在‘裁决任命’失效的现在，强行选出预言者只会导致他们两个的陨落，我们还得再多花最少十年时间来培养新的继任者！”
亨利六世也说道：
“零五说的不错，在失去两席议员的情况下，即使选出了预言者的继任者，我们也无法发动命运之匙的权能，一旦到了九年后的二十年期限，阿特尤斯发现我们无法发动命运告示的话，只会让他猜测到我们的一些弱点。”
零三已经不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经历了战争与十年时光的洗礼，他现在只是一个有些怕事的老头子。
“唉……那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办，阿特尤斯太强大了，没有预言者的我们实在很难和他抗衡。”
众人都陷入沉默。
这些年来，阿斯兰大陆东西方两大势力的对抗吸引了整个大陆的视线，作为称雄上百年的联合王国，虽然没有在局部战争和代理人战争上逊色于东部联合，但东部联合作为一个草创的新兴国家，在联合王国的打压下还能逐步崛起，也是整个大陆有目共睹的。
联合王国却似乎一直保持克制，东部联合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扩大战争规模、整体处在稳步上升中。
在民众和大陆其他势力看来，就好像是联合王国怕了东部联合一样。
从这一点上来说，是联合王国这边完败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联合王国这边退让了，暗中操控王国走向的命运议会，想要为预言者的出现争取时间、不想过早直面阿特尤斯，这才明面上维持局部战争的局面、暗中步步退让。
而阿特尤斯也是不清楚命运议会的底细，所以也没有将战争升级。
局面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下维持了十年。
当年的交锋之后，命运议会就仔细查阅过资料，结合阿特尤斯的特性、以及新任十三无意间的‘体型’，确信了真灵级的存在。
对于这种规则之外的超凡者，命运议会实在是没有太多应对手段，只能寄希望于预言者……
就在大厅内气氛逐渐沉闷、眼看就要像之前几天那样那样不了了之的时候，‘十三’突然开口说道：
“诸位，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其他人的目光都瞬间看向‘十三’。
‘十三’虽然是贫民出身，但天赋却在议会的所有人中都是最高的，而且他思维敏锐，在继任之后的将近十年，议会面对阿特尤斯时的很多困难，都是在他的‘建议’之下得到解决，因此众人都对他的‘发现’不敢轻视。
“我的孩子，你发现了什么？”零五语气温和的问道。她对这个和自己同样出身贫民的少年很有好感。
‘十三’稍微思考一下后，说道：
“我们之前一直在猜测，阿特尤斯不主动将冲突升级，是因为没有试探清楚我们的底细、不想让当时脆弱的东部联合面对联合王国的强大军力，但是现在东部联合经过十多年的整合，已经在军队力量上不输给我们太多了，以阿特尤斯的现在对我们的了解，他完全可以直接出手干预……”
议会众人听后都是脸上阴郁，十三说的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情况，所以一贯蔑视世间一切的命运议会才会急切的想要新的预言者的诞生。
副议长亨利六世有些期待地说道：
“十三，快说说你的发现吧！”
十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诸位还记得为什么议会一直以来只有十二人，就算加上编号零二的预言者也只有十三人，但议会编号却排到了十四吗？”
“那是因为零一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位置，零二是预言者的编号，所有议员都是从零三开始排位……”
回答十三问题的是零三，但没等他说完，零五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了他：
“十三，难道你想说的是关于零一的传说？”
“零一的传说？”其余命运议员们听后都皱起了眉头。
见其他议员都按照自己的计划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零一，十三点了点头，神色郑重地说道：
“没错，我认为，零一的存在是真实的！并且，正是把阿特尤斯惊退的！”
“……惊退？”亨利六世发现了十三话语中的信息。
十三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认为，几天前我们集体感受到的悸动，是阿特尤斯的偷袭引起的，而之后没有发生更多事情，正是因为零一将阿特尤斯惊退的缘故！”
“这不过是在逃避事实的幻想罢了……”零三继续着悲观发言。
十三不为所动，接着说到：
“既然阿特尤斯的存在，证明了真灵的传说确实是真实的，那么为什么零一就不能是一个古老的真灵呢？”
众人议论纷纷，长久以来面对阿特尤斯时的劣势，让他们失去了以往那种操纵世界命运培养出来的自信，十三的言论仿佛让他们重新找到精神寄托。
见众人已经开始在讨论历史上那位伟人会是庇护议会的真灵，副议长亨利六世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想着：
正是因为零一只是一个象征，命运议会才能够维持这么多年来的独立，如果那个传说中凌驾在议会之上的零一真的存在，那议会还会是议会吗？零一的目的会与议会的利益一致吗？
……或者说，那个“零一”，会允许议会继续占用命运之匙、会允许议会存在吗？
“零一到底会是谁呢？”
亨利六世不禁回想起英吉利王族……不、是命运大殿守护者一族、某位古老存在的侍者与眷族，自己一族多年来一直口口相传的一段不为人知的传说：
“创世后两千年，人类先祖诞生，三百年后，人类拥有了智慧，又三百年，第一位古老王者出现……
四百年间，古老王者，带领弱小的人类，在强大生物遍地的世界上挣扎求生，建立了第一个人类国度，同时为人类开辟出最原始的超凡之路……
传说，这位古老王者最后死在真灵大战中，但他的侍者却知道他并没有死，而是沉睡在一个处于世界之外的遥远地方……
当时的人们称呼他为人王，
其名为所罗门。”
第九十三章 不同的试探对象
命运议会的历史只有数百年，但命运大殿却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守护这个大殿的古老家族也一样。
其他人会认为零一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称呼，是因为议会最初建立的时候，那一代的守护者是这么说的。
但实际上，每一代的命运大殿守护者继承人，都很清楚：零一、传说中执掌命运的古老王者，在历史上是切实存在的！
亨利六世目光闪烁。
“历史人物就该存在于书本当中，几千年之后突然出现，是想要窃取后人的成果吗？”
命运大殿守护者家族的先祖，在久远以前只是那位古老王者的侍者，按照规定和当时的阶级，侍者自己他的后人是只有打扫、参拜大殿的权利，并且不得暴露在外人视线下。
可是如今的守护者家族，不但建立了王国、成为统治大陆西北的英吉利王族，甚至还窃取了命运之匙的一部分权能、组建了暗中操纵世界走向的命运议会！
在这个时候却发现，那个传说中自己先祖的主人、家族权势的最根本来源、一直认为早已死去的古老王者，居然有可能还活着，而且还是那种规格外的真灵级超凡者，这是亨利六世最不愿意看见、也不能接受的！
十三在发言完毕、引起众人讨论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坐在高背椅上，趁着别人都被话题吸引没有关注自己，默默的观察起亨利六世的反应起来。
见到亨利六世目光闪烁的样子，十三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
“命运大殿的守护者家族果然知道点什么，但显然他没有说出来的打算，是因为这么做不符合他的利益吗……命运适应性是我唯一的超凡天赋，因此不管怎样，一个永久掌握议会副议长席位的守护者家族，是我最大的对手！”
至于那个被自己提出来的零一假说，十三并不在意。
“能够和战神阿特尤斯抗衡的，只能是甘道夫阁下等四大贤者了吧！”
毕竟自己按照甘道夫阁下的要求，在命运大殿中布置了那么多隐秘的魔法术式刻印……果然甘道夫阁下早就料到阿特尤斯会不守规矩的！
命运议会编号十三的新人议员，本名为乔斯克伦。
确认了亨利六世的态度之后，乔斯也不再沉默，再次带齐了节奏。
“诸位，我提议将局部战争升级！”
“什么？你疯了！”
“等等，十三说得有道理，如果零一真的存在，那么别说局部战争的升级了，即使是马上展开全面战争，我们也不怕东部联合那些土包子！”
“但万一零一并不存在呢？万一是阿特尤斯的陷阱……”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诸位，我赞成十三的提议……”
说话的是亨利六世，作为副议长，他的话语在议会中还是很有重量的。
而且身为守护者家族这一代的继承人，亨利六世一定会知道一些隐秘，所以众人停下议论，等待他的解释。
亨利六世继续说道：
“不管之前那次悸动的缘由是什么、最后又为什么突然停止，但是阿特尤斯的再次试探是明确的事实，因此即使我们继续退让，他也会一点一点地逼迫我们……所以，与其让他逐步逼近，还不如我们这边占据主动！”
听完亨利六世的发言，零五也表示赞同：
“我认为零四说的有道理，况且，我们也不需要马上将全部战场的冲突都升级，只需要先进行局部的试探就可以了，顺便还能从阿特尤斯的态度试探出零一是否存在。”
亨利六世点头表示赞成，这正是他的打算，不过他想要试探的不是阿特尤斯，而是零一……
其他命运议员在稍微讨论过后，也都赞同了乔斯的这个提议。
乔斯面无表情，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他也在试探，不过试探的既不是阿特尤斯、也不是零一，而是亨利六世！
“一切如我所想，亨利六世也惧怕零一的传说，他果然想要独自把控议会、掌握命运之匙……哼、可不能让你堵在我前面了！”
……
中部联盟南部，某个东西面分别与大陆两大势力接壤的小王国，一场在联合王国和东部联合各自支持下的内战，已经在这个国家打了将近十年。
战线歪歪扭扭地将国家分裂成两半，最开始的时候，内战的两方还很有激情想要统一国家，但经历了十年的分裂之后，认清了双方背后两大势力态度的内战双方，已经没有了那种热情，最近两年连战争都打得很敷衍，甚至还出现了敌对双方的士兵在战场上一起聊天等收兵的情况……
这一天，双方迎来了内战打响的第十个年头，同时也是这个国家原本的一个重要节日。
最大的一个战场上，双方又一次吹响号角，士兵们又开始了一次战场聊天的和谐环节。
“和平真好啊！不知道今天老迈克会带什么好吃的东西……”
有的士兵甚至连铠甲和武器都懒得带，直接带上食物和酒准备和敌人野餐吹牛……
但士兵们不知道的是，这样和平，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联合王国所支持的王国一方，指挥官的住所中，负责这一战场的军官们迎来了己方背后的爸爸。
“……这、使者先生，要我们今天就展开全面战争什么的，这也太突然了吧！”
“是啊，而且我们的士兵都没有做好战争准备！”
“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面对军方的抱怨，联合王国的使者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可是……”
军方将领还想继续争取，但使者打断了他，宣布道：
“我们的法师团已经在现场待命，对方也一样，这次全面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如果想要自己的士兵多活下来几个，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去指挥你们的军队吧！”
“法师团！那种传说中的魔法师军团……”
四大贤者并没有限制低阶魔法的外传，因此魔法师这个职业已经在阿斯兰的国家上层流传。
并且一直有传闻说，联合王国和东部联合两大势力，已经将这种出了名杀伤力巨大的超凡职业组成了军队编制。
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以魔法师组成的军团，几时只是低阶魔法师，那也是非常恐怖的一股力量了！
“等等、你说对面也有！”
将领突然意识到联合王国使者刚才话里的一部分。
“没错，这次不但是我们，东部联合那群野蛮人也派出了法师团。”
使者肯定了将领的猜测。
当然，“对面的法师团其实也是联合王国这边派出去的魔法师装的”，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来不及对联合王国的擅自决定做出抗议，想象到魔法师军队互相对抗之下、自己那些摸鱼士兵将会如何伤亡惨重的军方将领们就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上层怎么会突然想要挑起战争？”
联合王国的特使也不明白为什么王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不同于命运议会清楚阿特尤斯的恐怖，这些联合王国中高层人员都对本国的强大很有自信，对这十年来王国的忍让早已心生不满，这次命运议会的决定正符合了大部分人的期望。
“正好，早就看那群东部的野蛮人不顺眼了，这次就趁机将他们赶出这个国家！”
命运议会本来只是试探的决意，也许不会这么简单就能被下面的人执行了……
……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菲利普
战场上，那名带上美食和一天话题的王国士兵，在上次约好的地方，见到了反叛军的老迈克。
果然，对方带上了现在只有反叛军占领区才有出产的查苏酒。
“噢、迈锡尼在上！老迈克，你真的把查苏酒带来了，你就不怕你们的长官发现吗？”
迈锡尼是阿斯兰大陆神话传说中的一位大地之神，在这个分裂的国家中有些广泛的信仰。
“哈哈哈，小子，我只是带了一点酒而已，我的长官还带上了旅行马车，听说里面美食、美酒、女人，什么都有！他才不会我这一点可怜的查苏酒呢。”
“……我们这真的是在打仗吗？我本来还抱着死在战场上的决心参军的，没想到每次上战场竟然都只是来聊天！”
“这难道不好吗？本来就是一场无聊又无用的战争，要不是被联合王国和东部联合逼着，根本就不会打起来，或者说早就结束了！”
“……我们王国的分裂是联合王国和东部联合造成的……这个传闻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哪个战场能够出现敌对的士兵像我们一样悠闲的？还不是因为这场战争本来就不是咱们想打起来的……”
类似这样的一幕在在这出战场上四处可见，这些扎堆聊天的士兵们，有的是多次对阵的老交情，有的甚至原本就是亲友关系。
“和平真好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畸形和平，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甚至连他们的生命，都将化为两个庞然大物互相算计中的、能够使己方话语更加‘有说服力’的一个数量词。
……
半个月后，一个消息传遍阿斯兰大陆：
联合王国宣称，位于中部联盟的、因东部联盟介入而导致分裂的塔斯科王国，在王国方原意签订和解协议、十年的内战即将迎来终结的时候，反叛军以东部联盟提供的魔法师团队为尖兵，对准备握手言和的王**发动偷袭，导致毫无防备的王**死伤数百人；联合王国的法师团随后赶到，杀伤地方士兵近数百人后惊退东部联盟的法师团。
本来松散的中部联盟内部国家发生战争这种小事是不会吸引整个大陆的目光的，但显然大家的关心点都不在那个小国家的和平与否上，而是在内战双方背后的势力上。
东部联盟和联合王国的冲突升级了。
为了替塔斯科王国复仇，以及为了表示对对东部联合在毫无人道的偷袭行为的‘谴责’，短短十天之内，联合王国的法师团在塔斯科反叛军的占领区内展开了闪电般的报复袭击。
而一开始偷袭战场前线部队的‘东部联合法师团’，却在每一次和联合王国法师团的遭遇战中都迅速败北，最终竟是逃得无影无踪……
塔斯科王**紧随联合王国的法师团，仅仅半个月就将分裂近十年的王国归复统一。
耐人寻味的是，十年来一直对冲突持保守态度的联合王国图突然强势起来，而十年来一直强势的东部联合却在最初的袭击之后、在这次事件中悄再无动作。
阴谋的味道传遍整个大陆的有心人鼻间，但现阶段所有人都还在保持观望。
没有人相信有战神阿特尤斯撑腰的东部联合会缩卵，他们在等东部联合对这件事情的反扑。
果然，习惯了唯我独尊的阿特尤斯并没有让大家失望。
……
“命运议会！很好……仗着有个老家伙撑腰就干放肆起来了？居然在挑起争端后还嫁祸给我……哼、战神殿组建也有一些年了，之前为了搜集魔法的资料而一直在追捕那些野魔法师，是时候让整个大陆知道，神明的威严不容挑衅！”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阿特尤斯，得到消息后气愤的咆哮声传遍整座战神殿。
此时战神殿和东部联合的高层，都战战赫赫地站在位于蓝山之颠、由前蓝山王国王宫改建而来的战神殿中央大殿中，俯首倾听阿特尤斯的话语，一动也不敢动。
阿特尤斯发泄完之后，向侍立在一旁的头号战士安东尼说道：
“安东尼，我的战士，我准许你再次带领圣殿骑士团出击、扫灭联合王国的那些卑鄙小人，用这一次的胜利来洗刷你上次失败的耻辱吧！”
“是、吾主！”自从荣光骑士团近乎全灭、放开身心接受了战争火种的安东尼，心智已经变得不再完全属于自己，对主人阿特尤斯的话语完全不会拒绝。
不过另外一些战神殿的高层圣殿骑士却提出了疑问。
“吾主，联合王国在命运议会的暗中操纵下，这些年已经发展出数量和实力都十分可观的庞**师团，如果发动圣殿骑士团和联合王国法师团的全面战争，势必会抽调绝大部分正在追捕在野魔法师的‘捕猎队’成员，这与我们之前‘尽量扼杀魔法传播’的方针不符！”
这些高层圣殿骑士说话直来直去，但阿特尤斯却完全不在意，这些高层圣殿骑士都一定程度上接种了他的战争火种，虽然不如安东尼强大也不如安东尼好用，但在忠诚上却是值得信赖的。
因此阿特尤斯也只是语气正常地说道：
“无妨，之前以为‘魔法’这一超凡途径的背后也是某一个想要成神的家伙……，但现在我已经确定了那只是四个自大的‘凡人’罢了，因此之前的方针可以作废了！现在、是命运议会这边的势态更重要……对方的背后，可是有着一个明确存在的伪神啊！”
“什么、伪神！”
“这是亵渎！”
“那个狂妄的命运议会果然应该在神火中接受净化！”
阿特尤斯很满意自己这些忠仆们的反应，头盔的面罩之下的嘴角翘起，但表面上还是保持威严地说道：
“好了！对异教徒的惩戒不应该只停留在嘴上，用你们的行动证明你们对我的虔诚！”
说完，就挥手让他们退去。
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言权的东部联合高层，也在行礼之后，转身面无表情地跟着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的圣殿骑士们离去。
“菲利普。”
阿特尤斯突然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东部联合高层的其中一个人。
被叫到的人转身，再次对阿特尤斯行了一礼后问道：
“伟大的战神冕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他东部联合高层不敢回头，但脚下步伐都不禁放缓、耳朵竖起菲利普是他们的领袖之一，战神冕下对他说的话显然也会对他们的将来很有影响。
阿特尤斯并不关注那些凡人们的小心思，他向菲利普说道：
“菲利普，你是凡人中不可多得的值得我信赖的人，从四十五年前还是一个乞丐的你跪倒在我面前开始，你就一直是我虔诚的信徒。”
菲利普单膝跪下，唱诵道：
“伟大的战神阿特尤斯冕下，您是战争的主宰、人类的永恒庇护者，菲利普永远是您忠实的信徒。”
阿特尤斯点头，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来你经营东部人类联合体，让被精灵压迫的人类从苦难中崛起、成为大陆上当之无愧的最强国之一，你的虔诚我切实感受到了。”
“一切都是战神冕下您的荣光照耀的结果，菲利普只是您的园丁。”
阿特尤斯很满意菲利普的话，接着问道：
“那么、菲利普，我问你，你愿意成为我的第二名选民，像安东尼一样，获得我神力的加持，立于我的神国之上、享受永恒的生命吗？”
永恒的生命！
菲利普还没有说话，几名慢慢吞吞还没走出大殿的东部联合高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人生走到他们这个地步，大愿什么的早就随着蓝山覆灭而完结，权势也到达了顶峰，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想要去追求的，大概也只有永恒的生命了
追随在战神冕下的身侧，还担心会没有权势吗？看看安东尼是如何从一个落魄骑士团长翻身的？
但是在众人忐忑又失落的等待后，得到的确实菲利普拒绝的话语。
“……伟大的战神冕下，菲利普感激您原意降下神恩的大度，但请宽恕您贪心的信徒菲利普……我想在升入神国、成为您永恒的侍者之前，带领东部人类联合体，完成人类的真正崛起！”
那些终于挪到大殿门口的东部联合高层们，在听到菲利普的回答后都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些暗恨：
菲利普这个老家伙，果然还是想占着元老会的最高席不走！
阿特尤斯有些意外菲利普非选择，但想了一下确实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管理这个庞大国家的人选了，于是也同意了菲利普的请求。
“我赦免你的贪婪，你也不必为此自责，菲利普、你的决定很对，不愧是我最虔诚的信徒之一！好了、都退下吧。”
菲利普第三次行礼，然后转身跟随那些步伐恢复轻盈的元老们离开了大殿。
……
走下蓝山、离开了战神殿的雾状金光辐射范围之后，菲利普无视了其他元老们离开前投向他的自以为‘颇有深意’的目光，独自矗立在空荡荡的原野上，也不让马车夫驾车靠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座被金光笼罩的高山。
那是蓝山，当然、现在叫做阿特尤斯之峰。
从前这里是蓝山王国的国都中心，现在城市已经是一片荒野，只有这座高山孤独的耸立在这里，雾状的金光将一切胆敢靠近神座的生命湮灭、整座高山以及附近半径数百米的范围内寸草不生，大地和空气都泛着微微的金光，威严、却也冷漠。
十多年前，那里还是被一片常年的绿色所覆盖，虽然山顶那座宫殿修建地越来越豪华、宫殿内的长耳朵们生活越来越奢靡，但那株使方圆上百里的土地都四季如春的生命之树，还是为这座愈加腐朽的蓝山增添了一丝温暖。
菲利普转身看向已经被青草覆盖的某一处街道遗迹，那里曾经是蓝山王国国都的贫民区。
菲利普眼神有些恍惚。
几十年前，曾经有一个被精灵和有钱人类欺压到失去家庭和亲人、快要饿死的少年倒在那里，是一个蓝山精灵少女的好心施舍救了那名少年。
少年一直不知道那个精灵少女是谁，但他铭记这份恩情，认为精灵并不都是骄奢淫逸的恶人，因此就算少年后来遇到了战神阿特尤斯、获得了超凡的力量，带领人类反抗精灵的暴政并最终成为反叛精灵的联军首领，他也力排众议、接受了似乎是‘好心’的黑暗精灵的加盟。
只是命运总是如此无常，直到他终于带兵踏破蓝山精灵‘生命王城’的大门、成为第一个踏上蓝山之颠的叛军人类时，他才知道：
那个少女竟然就是蓝山精灵王国的公主雪莉道顿。
而这个少年，正是菲利普，那个雪莉数十年前救助过的人类乞丐，十多年前偷偷将雪莉放走的人类叛军首领！
“从被精灵压迫，到被神灵统治，人类依然只是‘凡人’、是仆人……什么都没有改变！”
菲利普双手握拳，眼神中透出一丝不甘，语气也全然没有了刚才在战神殿时对阿特尤斯的毕恭毕敬。
“我的选择是对的么？人类的真正崛起，自由与平等，都只是我的妄想么……这么多年来，我一手建立的人类联合体中，没有我所期待的自由与平等，只有新的压迫和新的不公平……雪莉，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魔法元年与贤者之席
当菲利普还在为自己的选择和坚持感到迷茫的时候，十多年来‘音讯全无’的雪莉，正在极光城的魔法学院中向今年新入学的魔法学徒们讲述魔法学院的历史。
“……各国根据神话传说和历史事件的不同，有着各自的年历计算方式，这些年历计算方式大多不过数十上百年，数百年以上的国家年历几乎不存在……这对于那些只生活在一国之内的平民们来说没什么，但对于眼光超越一国范围的人来说，这种对历史的认知方式是并不适用的……”
身着魔法学院讲师制式的蓝色法师袍、左边胸口上佩戴着铭刻了六环魔法纹路徽章的雪莉，拿起讲桌上一本厚厚的硬皮书，书页自动翻动，一层层魔法术式凭空浮现，雪莉身后悬浮着的黑板上开始浮现一幅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造型为树状图的编年史，一根‘主干’从‘超凡沉寂’为起点，一直延伸到前不久传遍大陆的‘联合王国与东部联合的代理人战争升级’，记录了大陆从真灵大战结束开始直到现在的主要事件。
‘主干’之外，每一个时间点上都会延伸出数个‘分支’，标注着同时发生的、值得被记载的事件。
“……我们魔法师在研究的是世间的真理，而不是为了去服务谁……我们和那些庸俗的宫廷魔法师不一样，在探求真理、接近根源的过程中，物质世界的发展历史会是很好的参考经验，因此我们更需要对历史有一个全面的认知……”
雪莉左手托着那本使授课内容自动浮现的、魔法学院每一名讲师都会配发的《导师之书》，右手在翻开的书页上轻轻拂过，魔法术式随之发生变化、悬浮黑板上的‘大陆编年史’上几处关键的时间节点被标注了出来。
“……创世最初三千年的太古时代，是超凡伟力肆虐物质世界的时代，混乱是那个时代的最大特点之一，有关太古时代的具体历史已经不可考证，并且现代文明的起源追溯到起点也是在真灵大战前后，因此魔法师最高席的四位贤者阁下、在多年前编写这份‘大陆编年史’的时候，考虑到广泛的适用性和准确性，把以‘太古真灵隐匿’和‘真灵之裔消失’等事件为关键点的‘超凡隐匿’事件划定为真灵大战结束的标志，也是我们历史的起点……”
右手再次轻轻拂过，几行文字在‘大陆编年史’上浮现，雪莉继续说道：
“……从我们魔法师的角度出发，那是超凡伟力消失、秩序降临物质世界的一年，也是文明之光被点燃、超凡体系开始出现的一年，是凡人能够开始追求真理的开端……这一年，即是‘文明历元年’！而今年，已经是文明历第六千九百三十年。”
大体呈直角扇形结构的阶梯教室中，响起了一阵阵轻微的惊叹声。
雪莉看着这些年轻的魔法学徒们惊叹、憧憬的样子，心中有些欣慰。
在接触魔法之初、还没有成功铭刻根本术式的时候，雪莉就已经担任魔法学院的讲师一职，在七年前成功铭刻第一个四环术式、成为中阶魔法师，并获得蓝袍加身的‘魔法之子’称号后，她就已经有资格得到学院教授的席位、成为引导正式魔法师们的‘魔导师’。
但雪莉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反倒是对启蒙那些刚刚踏上魔法之路、懵懂中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孩子们更有热情。
而蓝山覆灭的记忆虽然依旧深刻，但对现在她来说已是有些遥远……同胞们的下落都已经明了，现在专注魔法研究的雪莉不再会对那段经历感到不堪回首了。
雪莉对那段记忆的执着，现在只剩下依旧行踪不明的哥哥谢尔了……
留出几十秒时间给这些孩子们感受历史的厚重后，雪莉继续说道：
“从文明历元年至今的将近七千年间，发生过许许多多的重大事件，这些都是你们作为魔法学徒需要大致知晓的内容，但学院并不会具体要求每个人对此的掌握程度需要达到多少，因此如果你们想要深入了解这些历史的话，需要在空闲时间内自己到学院图书馆中查阅相关文献……而除了上古与近代的划分这些常识性的知识之外，有一段历史是各位作为魔法学徒必须要记住的……”
右手再次在《导师之书》上轻轻拂过，悬浮黑板上另一段十分接近现在的历史被标注了出来。
雪莉接着说道：
“……三十年前、即文明历第六千九百年，是魔法道路的贤者们开始聚集、白袍贤者议会最初出现的一年，这一年，是为‘魔法元年’！”
……
临近中午，授课结束。
稚嫩又年轻的魔法学徒们集体起立向讲师雪莉行了一个法师礼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阶梯教室。
有几名比较好学的魔法学徒留了下来，在一番互相鼓励之后，紧张地走到雪莉面前。
一名被同伴推出来大头阵的人类少女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
“导、导师！我我我们能向您请、请教问题吗！”
雪莉会心一笑，她每次授课结束都会故意留下，就是为了给那些主动地孩子们一个机会。
毕竟会主动的学徒即使天赋不算太好，将来成就也不会差，更何况能在学院考核中考进她的教室的，天赋也差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语气温和地说道：
“学院内其他讲师怎样我不清楚，但我的教导方式比较接近南边的魔法结社，我既然是这个教室的讲师，那只要我还在教室中，你们都可以随时向我提问。”
雪莉的话让这些好学的魔法学徒们胆子稍微壮了起来。
之前打头阵的那名少女稍微放松、再次胆地提问道：
“导师，那个……我、我因为一直以来都对魔法十分憧憬，之前刚进入学院的时候，就在图书馆中翻查看过一些这方面的文献，我记得在阿塔兰大陆，‘魔法’在上千年前就出现了，但是为什么是以贤者之席的出现作为魔法的元年呢？”
少女一开始还有些结巴，但话说到后面就越来越清晰了起来，她身后的其他几名魔法学徒也都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问题十分疑惑。
对于魔法学徒们的提问，雪莉笑了笑，回答道：
“本来这等到你们成功冥想初始术式、开启意识海成为灰袍魔法学徒后，这些才会作为魔法师席位序列的补充内容告诉你们，但既然你们首先发现到了，那我提前告诉你们也无妨。”
“魔法师席位序列……”稚嫩的学徒们咀嚼着这个有些拗口的词汇，这是一个没听过的新名词。
雪莉微笑着说道：
“世人广泛以学徒、低阶、中阶、高阶、传奇来区分魔法师的阶级，但那只是象征实力的阶位而已，在我们正统魔法师的内部，有着不以实力来区分身份的‘席位序列’，席位序列的高低与魔法师对真理的掌握程度直接相关，席位越高、知识储备就越丰富，也越靠近世界根源……而序列中的最高席，就是贤者之席。”
那名少女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但这跟魔法元年的划分有什么关系呢？”
雪莉再次打开了手中的《导师之书》，书页自动翻动，一个个图像、一段段文字在《导师之书》上幻生幻灭，隐约可见是魔法阶梯相关的阶位说明。
雪莉感叹道：
“也许名为‘魔法’的超凡力量早已出现，但‘魔法’真正成为一个有序的、完善的力量体系，却是贤者们从零开始开创出来的……可以说，最早的那些‘魔法’，只能算是一种超凡力量罢了，直到白袍贤者们搭建魔法阶梯、开辟出一条到达根源的可行之路，名为‘魔法’的超凡体系才真正出现！”
学徒们议论纷纷，对‘魔法’与魔法体系的区别总算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也理解了为什么魔法元年要定在贤者议会出现的那一年。
在多次提问之后，那名少女已经变得大胆起来，只见她接着问道：
“所以，四大贤者们都是当初搭建魔法阶梯的人、是最靠近世界根源的魔法师？他们的实力有没有那位魔法结社的‘烈焰魔导师’朱利安那么强大？”
雪莉笑着回答：
“白袍贤者作为魔法师席位序列的最高席，达到这个席位的魔法师代表着他已经掌握了一部分接近根源的知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实力就弱小。事实上，虽然蓝袍魔法师的实力从中阶到传奇都有，但一旦达到红袍大魔导师的席位，魔法师对真理的理解就足够让他的实力不低于九环了……而白袍贤者对世界真实的理解已经接近根源，这种理解反馈到实力上，最低也是传奇大魔法师！”
……
魔法学徒们都已心满意足地离开，雪莉也合上《导师之书》，离开教室、向自己位于魔法学院住宿区的私人独栋别墅走去。
路上，雪莉突然回想起，在那名少女最后的一个问题中、自己似乎有没回答到的地方。
“四大贤者是否都是当初搭建魔法阶梯的人么……这一点似乎文献中也并没有明确记载，不过从年龄来推断的话，甘道夫阁下和喀戎阁下、霍恩海姆阁下他们三位，应该确实就是最初的贤者之一，但是诺兰阁下……”
雪莉翻了翻手中的《导师之书》，扉页上写着四位著作者的名字，赫然就是魔法师最高席的四大贤者的名字。
而位于最上位的第一作者，正是魔法学院的院长兼首席教授、精灵之森四大王族中唯一的王子、‘知识与神秘之贤者’诺兰晨星。
别人不知道，但雪莉曾经去过精灵之森，也和纳兹等呆在阿斯兰大陆的四大精灵们关系不错，因此很清楚一件事：
诺兰阁下和克丽丝一样，都是在精灵之森四大精灵划定的文明历中、第六千九百年出生的，诺兰出生的那一年，就是贤者之席出现的那一年，也是魔法元年，而诺兰现在又成为了四大贤者之一……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关联么……呵呵、我在想什么呢？也许最初的贤者们更早就已经在聚会了，但最终是四大贤者统一了魔法阶梯的理论，并且诺兰阁下是其中功劳最大的那位，因此为了纪念这位天才，才将魔法元年以他的降生为划分吧！”
雪莉摇了摇头，像几乎所有想到这方面巧合的‘知情人’一样，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但放弃思考这个问题的雪莉却并不知道，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接近了这个世界另一个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真实’……
……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超位之上的分歧
四大贤者只是一个表象，真正的‘贤者’只有诺兰晨星一人。
这个隐藏在物质世界近年来各种浪潮之下的另一个‘真实’有没有其他人猜到呢？
当然是有的。
不说暗金这个从头到尾旁观了‘四大贤者’诞生的真灵级别知情人，在诺兰以‘情绪源质’暂时解决了精神力阶梯之后，阶位快速提升到传奇、对世界真实理解更进一步的克丽丝，结合种种线索也大致猜出了四大贤者的真面目。
另外纳兹和贝拉、希金斯这几名和克丽丝一样最早接触诺兰魔法体系的上位精灵，由于知道诺兰有‘元素分身’这一传奇大魔法，因此也对此有一个大致的猜测。
不过诺兰并不在意有人会看得出来。
‘四大贤者’与‘贤者’的概念划上等号之事已成定局，整个阿斯兰大陆的智慧生物都是这个结果的支撑者，甚至近十年开始阿斯兰大陆的文献中都会留下相关描述，文明所承载的历史，也是诺兰这个谋划的‘见证者’！
在没有人发现诺兰的真实意图、企图扭转诺兰布局了十年以上的‘魔法师四大贤者等于贤者’这一普遍观念的前提下，不需要诺兰再做什么，‘贤者’这一概念都会随着时间流逝与魔法之名的流传、渐渐绑定在‘魔法’的广义概念上，诺兰自身也可以轻松地掌握‘贤者’这一概念。
……
此时的诺兰，在悄然引导了七名原罪魔人前往预定的实验环境后，回到了位于魔法学院深处的一座被多重魔法阵拱卫着的法师塔中，开始了又一次的用魔法术式调动‘贤者概念’的尝试。
诺兰稍微解开了意识海中某一个封印用的魔法术式，一股其妙的触感随之传来：
冥冥中有什么和自己很亲近的事物在呼唤自己的灵魂，似乎只要自己在心中作出回应，就能够得到那个让自己的灵魂感到渴望的神秘事物一样。
“……现在‘贤者’概念已经与‘四大贤者’有了根深蒂固的联系，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和‘贤者’相融、进阶真灵阶位！”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诺兰却将意识海中那个封印用魔法术式再度开启，并在此加固了几层，丝毫没有和‘贤者’概念相融的意思。
和当初‘存在崩坏’一样，诺兰想再次尝试用魔法术式来表述一个‘概念’。
“……掌握‘概念’、与‘概念’相融，相当于得到了一个特大号的世界特权，但和一般的世界特权不一样，和‘概念’相融后，不再是超凡者主导特权，而是超凡者被特权所主导，因此概念真灵们才必须做出与‘概念’相符合的行为……并且，这种相融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很有可能这只是张单程票，终生无法研究释义相差太远的‘概念’，最终连往后的发展方向都要被局限死！”
涉及到自己没有完全解析的‘概念’，诺兰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托大凭空构建术式，而是安全起见、准备好了相应的施法媒介。
至于咏唱咒文，那是一种使魔法师的思维和精神力调同的手段，对诺兰来说完全没必要
如果连这个世界上最熟悉魔法的各项原理、一手搭建了术式结构规则的诺兰都要依靠咏唱咒文来辅助施法的话，那‘魔法’这一超凡体系也未免太难学了！
一边布置施法媒介的摆放位置，诺兰一边继续想着：
“……我依靠魔法术式解析和描述某个‘概念’、就能发挥出真灵阶位的实力，甚至令暗金这个正牌概念真灵都以为我是真正的真灵，而且还是擅长战斗的那种……
……只要解决了‘原罪’和‘美德’的结合、完善了魔力与‘灵魂源质’的正反馈模型，到时候不缺精神力、魔法阶梯也再没有缺陷的我，就能够以魔法术式将所有解析出来的‘概念’都铭刻在意识海中，通过多个法术位概念术式的轮流触发，我就能够做到许多比正常概念真灵更全面的事情……
……那我到底还需不需要进阶真灵阶位呢？
……还是说，超位魔法师之上不一定需要成为半神真灵……将内部逻辑自洽的‘概念集合’都用魔法术式解析出来后，那魔法师和真灵逐步扩展自身‘概念’的释义范围并最终成神，又有什么区别？”
超凡生物能够发挥超出物质世界常理的力量，即为半真灵，也就是诺兰魔法体系中的超位魔法师。
在此之上，如果超凡生物能够掌握作为世界根源碎片的某个‘概念’的话，即为真灵级超凡生物。掌握了‘概念’的真灵们，能够操控自己的‘概念’所描述范围内的大部分事物，做到扭曲和改写现实！
因此真灵已经可以称之为半神了。
诺兰在十一年前解析出‘泛魔力感应术式’之后，就已经达到了超位魔法师、也就是半真灵的阶位。
但和大部分半真灵依靠积累力量、由下而上的超越物质世界上限不同，诺兰超越界限的方式是又上而下的。
诺兰可以用魔法术式对‘概念’进行描述、进而发挥出‘概念’的改写现实之能！
不过这不意味着诺兰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些能被他用魔法术式描述出来‘概念’。
从和暗金的交流以及诺兰自己的一些相关研究表明，真灵对‘概念’的掌握有一个硬指标，即：‘随时都能零消耗地使用概念之力改写现实’。
而诺兰却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专心构建术式才能触动部分‘概念之力’，只能算是运用、是借用，和真灵的掌握完全不一样。
抛开天生的太古真灵不谈，后天进阶的真灵们，都是在超越了物质世界极限、对某个‘概念’有一定了解和接触后，在各种情况下突然地就做到了对‘概念’的掌握。
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据暗金所说是一个很唯心的过程，每一名进阶真灵阶位的超凡者过程都不一样，根本无法准确地向他人转述。
比如暗金自己，是在经历了一次和自身‘概念’相关的事件后、在自我感动中莫名其妙地就将‘概念’掌握了。
那名当初暗中救助过蓝山难民的新晋真灵，则是对某个‘概念’深入研究与实验之后，以大量的数据和理论作为基础，自然而然的达到了掌握‘概念’的程度。
战神阿特尤斯，则是在反抗山达纳矮人统治的过程中逐步靠近了‘战争概念’，并在面对矮人王特斯拉的时候一举掌握了部分‘战争概念’。
因此在精神力储量不再是问题的现在，对多个零碎‘概念’都有深入研究的诺兰，实际上已经可以开始尝试掌握概念、登上半神真灵的阶位了。
尤其是在‘贤者概念’上。
‘贤者概念’本来就于‘魔法’多有重叠，再加上诺兰以整个阿斯兰大陆的智慧生物作为‘见证’，将‘贤者概念’与‘四大贤者’划上等号，如今的诺兰想要与‘贤者概念’相融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但这些年来诺兰却一直在有意地回避这件事。
原理没有完全弄明白的东西绝对不要去尝试！
经历了‘情绪源质’污染事件的诺兰，现在对待这些原理不明的事物态度非常谨慎。
从九环到传奇、传奇到超位、超位到真灵、最后真灵成神，这一个接近根源的过程是诺兰原本的规划蓝图，但当在‘概念’领域上的研究深入、越来越接近世界真实的时候，诺兰却越来越感到疑惑：
超凡生物想要达到真灵阶位，必须和某个‘概念’相融，而这种融合是灵魂层面的，是在真灵自身不可控制过程的情况下，‘概念’主动融入真灵的灵魂、让灵魂结构发生未知的变化，能够做到‘随时都能零消耗地使用概念之力改写现实’这一真灵的标志；
而超位魔法师如果解析出某个‘概念’的魔法术式，只要在精神力足够的前提下，也差不多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如果增加‘灵魂源质’的问题被完美解决，那么岂不是说，超位魔法师不需要和概念相融，就能做到真灵阶位能做到的一切？
那么超凡者成为真灵的意义在哪里？
为了一个可以依靠自己努力就能做到事情，让自己的灵魂接受未知的改动、获得一个大号的世界特权？
还是说真灵是成神的前提、不和概念相融的话即使解析出内部逻辑自洽的‘概念集合’、也无法得到神职？
……但是如果用魔法术式就能描述神职呢？
“最初得知神职之秘的时候并没有想得到这么远，谁能想到‘概念真灵’本身就有可能存在隐患呢？但不管怎么说，‘神职’都是‘概念’之上距离根源更进一步的研究对象，就算不考虑和概念相融进阶真灵，先把内部逻辑自洽的‘概念集合’解析出来是不会有错的。”
……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行走世间的序幕
诺兰当初能够顺利构建出‘存在崩坏’术式、操纵‘物质存在’这一概念，是基于他对这一概念的深刻理解，并且魔法本身和这个概念的相性很好，才能水到渠成地成功把术式构建出来。
包括后来成功构建的其他几个概念术式，都是诺兰先解析了其原理之后才进行尝试的。
但‘贤者’概念不一样，这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无法像‘物质存在’这样的具象概念一样，通过解析原理去理解。
“智慧、神秘、理性……这些组成‘贤者’概念的部分都是比较抽象的描述，以我现有的魔法术式构建体系，根本没办法对这种虚无缥缈的对象进行描述，还好‘贤者’概念已经基本被我纳入了‘魔法’的范围内，我才能够以此为突破点、尝试对这一类型的抽象概念进行解析……”
诺兰的思维模式还是无法做到摆脱物质世界生物的局限性、能够直接理解抽象事物的程度，因此虽然在形而下的具象概念上有着不错的进展，但对于形而上的抽象概念则依旧没太大进展。
因此，将‘贤者’概念纳入‘魔法’概念集合这一计划，也有着帮助自己尝解析解抽象概念的目的在里面。
“对全新的领域进行探索么……二十年前在精灵之森的时候，也是通过这样一步步试错的过程搭建魔法阶梯的……当初是以精灵的自然天赋作为突破点，而这次是以加持在四大贤者身上的贤者概念作为突破点。”
此时身处法师塔核心实验室的诺兰，已经开始了“以魔法术式引动贤者概念”的实验。
大量繁杂的魔法术式以诺兰为中心、在实验室中星罗棋布。
魔力与精神力结合而来的特殊魔法回路，连接这诺兰的意识海深处与不可名状的神秘境界，无数契合世界根源的神秘符文、随着魔法回路的律动不断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
这一幕和阿塔兰大陆断牙山脉中的那个山体实验室内十分相似，只不过实验室的各种从天空祖龙的断牙换成了诺兰本尊，并且多了那些神秘符文。
“……这些从命运之匙上拓印下来的神秘符文，果然比古精灵文字更加贴近世界根源，通过简单的语法排列就能轻松引动超凡力量……”
这些幻生幻灭的符文赫然就是命运之匙每次发动时所表现出来的神秘原始符文。
“……真不知道这些符文是命运之匙这件概念器物天生自带的，还是那个神秘的人类主宰所开创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对于这个七千年大阴谋幕后黑手的评价，还得在上升一个档次……”
暂时不去想这些，诺兰的注意力回到正在进行的、以自己作为媒介的实验上。
魔法术式已经全部进入运转状态，刻印在实验室各处的魔法阵也亮起了魔力的光芒，作为“燃料”的施法媒介也正在缓缓消耗中。
这个实验需要以诺兰本尊作为连接“魔法”与“贤者”的桥梁、对实验过程中的无数反馈数据进行主观的甄别与分类，因此相当一段时间之内诺兰这个本尊都无法离开这个实验室了。
“……果然，贤者概念只是与四大贤者的形象有所钩连，只有符合四大贤者设定的行为举止才能引动贤者概念……是因为作为见证人的阿斯兰人民对四大贤者的接触太少了么……”
四大贤者的四种贤者设定，涵盖了贤者概念的方方面面，并且有着和魔法概念重叠的部分，是诺兰计划中贤者与魔法的重要链接。
但此时四大贤者设定所包括的碎片概念中，只有常年行走长河平原的卡戎部分，能够比较顺利的被魔法术式所解析，其他三个设定中的碎片概念则依旧晦涩不明。
“看来，需要让四大贤者和特定人群的距离感拉进、让贤者概念更多地聚焦在四大贤者本人身上，而不只是在四大贤者这个描述上……分身需要在大陆上多点出镜才行！”
诺兰现在只有一个集合了自身所有非根本术式的元素分身在外，这个分身大部分时候扮演者甘道夫的马甲坐镇魔法结社、随时监视命运议会。
现在本尊不能移动的情况下，这个分身就要负责接下来“大贤者行走世间”计划了。
……
联合王国西南，魔法结社最高层中，诺兰的甘道夫分身睁开双眼，暂时放下了对命运大殿中监视魔法阵的关注。
“现在已经引动了那个隐藏在命运之匙背后的神秘真灵，接下来随着联合王国与东部联合的战争升级，很有可能会再次接触直接命运之匙，如果不是像上次那样有着阿特尤斯的掩饰，我的存在很容易被他发现……”
下定了决心，“甘道夫”手指轻轻一捏，布置在命运大殿中的魔法阵列迅速隐匿、无法隐匿的部分直接凭空崩碎消散，不留丝毫会导致诺兰自身暴露的可能。
“接下来，就是“贤者行走世间”了么……正好召开了又一次的真理评定，可以以此作为行走世间的序幕。”
甘道夫从巨大高背椅上站起身，手中木杖往脚下一顿，他的话语声就随着法师塔的魔法阵波动传遍整个隐藏在界域魔法阵之下魔法结社。
“各位前来魔法结社的魔法师与魔法学徒们，选智慧之光照耀魔法的殿堂……我，甘道夫，宣布本次的真理评定，将在三天后举行，请诸位做好准备……”
被界域魔法阵包裹着、宛如一个小世界的魔法结社内，所有听到声音的魔法师和魔法学徒们都不禁看向了小世界最中央的那座最高的法师塔顶层。
那里是魔法师最高席的四位白袍魔法师之一、“引领魔法之贤者”甘道夫阁下的尊座所在，此时正闪耀着耀眼的七彩魔法光芒。
有些聚在一起的魔法师们议论纷纷。
“真理评定终于要来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获得贤者阁下的认可、得到蓝袍魔法师的身份……”
“嗨、真正能够得到蓝袍加身的魔法师要么是天赋卓越的人，要么是做出了重大研究成果的人，无论哪一种都是天才人物，怎么可能回事我们这种默默无闻的低阶魔法师呢？”
“就是啊，连那些比较优秀的中阶魔法师都无法得到蓝袍魔法师的身份，我们就更别想了！”
“真羡慕那些魔力适应性奇高的天才，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身份与地位……”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不知道吗？最近几年高阶魔法师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发现了单属性很难晋升传奇阶位这一点了，那些魔力适应性奇高的天才也许前面走得比别人快很多，但在传奇这个门槛上却要比其他人更慢跨越！”
“是啊，那位第三序列的六席魔导师之一的烈焰魔导师朱利安阁下，就是被自身的火元素适应性困住，才迟迟无法达到传奇阶位的。”
“朱利安阁下的妻子、原第三序列的夏娜阁下天赋不如他，还不是在去年成为魔法结社成立以来第一位晋升传奇、登上第二序列的新世代魔法师……”
这些负责指引为了参加真理评定而来的魔法学徒的低阶魔法师，正当着一群新来的魔法学徒面前侃侃而谈，本来只是普通议论的内容，随着魔法学徒们艳羡的目光逐渐变成了纯粹的吹牛皮。
当初三名被帕特带领的战神殿骑士团追杀过的魔法学徒，也在这一批新人当中。
由于自己已故的老师本身就是一位黑袍中阶魔法师，并且常年在“敌占区”奔波，这三名魔法学徒眼界还是不错的，因此并没有像其他新来魔法结社的学徒那样，被几个看门低阶魔法师给忽悠了。
“先不说九环到传奇这个天堑，单单低阶到中阶、中阶到高阶，这两个对精神力需求以及魔法术式精细度要求骤然提高的关键瓶颈，就能够让绝大部分人无法更进一步了，这些引导者只是在显摆自己的阅历罢了！”
“没错，他们根本就没说到点上，魔力适应性高的人可以走法术位魔法师的路子，但天赋一般的人也可以通过苦学魔法材料学和魔法咒文学来弥补、成为咏唱魔法师，也不见得就比法术位魔法师要差，那位夏娜阁下大概就是这样的例子。”
三名见识不错魔法学徒向同行的另外四名魔法学徒低声说着。
当然，能够前来魔法结社总部的大部分魔法学徒都有些实事求是的研究心态，对几名引导者的对话内容也不会全信。
第一次来到魔法结社这种魔法师圣地的他们，更多的对于一些只有在这个魔法师各种圈子才能听到专用的词汇很感兴趣。
“一直都听说魔法结社和魔法学院有着一套不同于阶位评判的魔法师序列标准，我们只知道四位贤者阁下是最高席，像什么第二序列第三序列，可都是第一次听说！”
同行的四名魔法学徒向三人说着。
“这些都是成为正式魔法师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反正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是连最低席的灰袍都不是的魔法学徒就是了！”
“真理评定是由贤者阁下亲自主持的魔法师资格认定仪式，贤者阁下的眼光肯定比那些常驻的评审团高多了，也许这次就会有一些之前被埋没的天才被挖掘出来。”
“不知道我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天赋，这次也许会被贤者阁下挑选中也不一定……”
类似的讨论在这一批新来魔法结社的学徒中此起彼伏。
见自己吹得牛的已经吸引不到人，几名低阶魔法师也悻悻收声，回到工作状态。
他们都只是灰袍低阶魔法师，之前一直没有获得黑袍的资格，稍有见识的魔法学徒都知道，这说明他们成为中阶魔法师的希望非常渺茫。
“唉……灰袍是正式魔法师的耻辱，地位还不如天赋和研究成果好一点的魔法学徒……希望这一次由贤者阁下亲自主持的真理评定能够让我们获得黑袍的资格吧……”
类似的一幕在魔法结社各处上演着，不止期待一飞冲天的魔法学徒和渴望摆脱歧视的灰袍低阶魔法师，目标定位蓝袍甚至以上的魔法师们，都在等待着三天后的真理评定。
……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真理御座
在一众魔法师与魔法学徒的紧张期待中，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中陆陆续续有收到讯息的魔法师从外界匆忙赶来，就连极光城魔法学院也在选项诺兰的吩咐下，派了一批新入学的学徒与临近毕业的魔法师前来参加这次魔法师之间的盛会。
本来空旷的魔法结社因此变得拥挤起来，魔法结社的中高阶魔法师们因此不得不将界域魔法阵的范围扩大，并对新包含进魔法结社范围的森林进行改造、修建出大量房屋，这才使得前来参加这次盛会的魔法师们不至于在野外撑起魔法结界过日子。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魔法结社的上空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魔法术式。
这个巨大圆形魔法术式内部有四个关键的结构节点，那是代表了四大贤者立于魔法师之巅的四个神秘符文组合，也是整个巨大术式的核心结构。
在四个节点四周，环绕着色彩与大小不一的多个结构稍显简单的符文结构，那是四席贤者之下、魔法师第二序列与第三序列的诸位强者的徽记。
再之后的，则是一些纯粹的术式结构，已经代表了中阶魔法师与普通高阶魔法师数量的无数简单几何符文。
无阶位魔法术式“真理御座”。
这是一个毫无实用性、只有纯粹记录意义的魔法术式。
魔法师的席位序列中，只要登上了黑袍之席，就有资格列入“真理御座”，成为这个巨大魔法术式结构的一部分，因此这个巨大魔法术式的每一个部分，都代表着一名中阶或至少有中阶潜力的魔法师，“真理御座”的结构越复杂、就说明魔法师的群体越庞大。
“真理御座”是以最高席的贤者议会的存在作为根基、永久存续的纪律性魔法术式，登上了“真理御座”，即等于被铭刻了在魔法师的历史中、有资格接受所有后来者的瞩目，这是每一名追求真理的魔法师都无法忽视的极大荣耀。
这么一个据说是从魔法元年诞生的、意义非凡的巨大魔法术式，如今虽然基础结构已经非常繁杂，但核心的四大贤者席位之外却仍有许多空缺，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此时所有魔法结社内的魔法师和魔法学徒都来到室外，注视这个象征魔法师全体荣耀的巨大魔法术式。
“真理御座”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迄今为止的数次真理评定都是以“真理御座”的出现作为开场，并且在魔法结社和魔法学院中都有微缩版的“真理御座”术式模型，因此只要在魔法结社和魔法学院呆过一段时间的正统魔法师们，都对它并不陌生。
在日常研究魔法、探求真理之余，魔法师们最喜欢的一个消遣就是讨论“真理御座”的变化。
而每一次真理评定也是“真理御座”变化最大的时候。
“果然夏娜阁下已经晋升了第二序列，离核心又靠近了一步！”
“是啊，符文与术式结构也发生了改变，现在的描述含义中多了许多对传奇阶位的描述。”
“只是一个对传奇魔法师的概述结构，就已经让我们这些中阶魔法师都看不懂了……”
“魔法师存在本身就是世界真理的揭露者，越强大、越靠近根源的魔法师，他的存在就越是不可名状，阶位低的魔法师根本就无法理解！”
“……说起来，你们有留意到朱利安阁下的结构部分发生了变化吗？”
“咦？好像真的是！”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半年前夏娜阁下晋升传奇阶位之前，她的表述部分也是像这样先发生了部分结构的变化……”
“难道说魔法结社又要诞生一名传奇魔法师了吗？”
“我看这很有可能，朱利安阁下和夏娜阁下都是最早追随甘道夫阁下的魔法师，他们两位同一年登上传奇阶位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唉……一直有传闻说魔法结社的组织形式比我们魔法学院要更优秀，就连魔法学院内部，也是以魔法结社的形式授课的雪莉教室成绩最好。”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魔法结社的由于愿意接受所有能够找到这里并通过考核的魔法师，很多魔法学院毕业的魔法师，都会来到这里呆上两年、与来自大陆各处的其他魔法师交流，这才导致了魔法结社的高序列魔法师比例真么。”
“是啊，魔法学院培养的都是学徒和低阶魔法师，相比之下魔法结社这边更像是一个更高级的学院了……”
类似的讨论魔法结社内各处都上演着。
有的魔法师关注于魔法结社和魔法学院的对比，有的在关注同序列的竞争对手最近有无变化，有的在关注“真理御座”上的特殊符文结构……
但有一群身份特殊的魔法师，关注的却有些与众不同。
魔法结社边缘新建的临时居住区一角，一群身上没有任何魔法结社或者魔法学院这类正统魔法师标识的人，正聚在一起、一边警惕着四周其他魔法师的目光一边低声讨论着。
他们是东部联合培养的法师团的精锐小队，此时竟然以魔法师的身份混进了魔法结社中！
由于诺兰刻意泄露部分中低阶魔法师的培养方式，导致整个阿斯兰大陆各处都有着自学的“野魔法师”，并且这些野生魔法师也在魔法结社的接纳对象之内，这就让敌视魔法师的东部联合找到了派遣间谍渗透的机会。
这些年来，东部联合一直在猎杀野魔法师的同时，派出间谍假装野魔法师混进魔法结社，以获取外界没有流传的完整魔法阶梯资料。
诺兰很清楚这一点，但一直没有阻止，或者说这种情况的背后，根本就是他自己在推波助澜……
“队长，按照情报，这个魔法术式中每一个有着单独表述符文的术式结构，都代表着一名至少高阶的魔法师，这里能够看到的这些术式结构已经有接近二十个了！这已经和战神殿的高阶数量差不多了！”
“冷静点、福斯！我们只需要时刻谨记，我们东部联合的背后是战神冕下，是凌驾于所谓的四大贤者之上的伟大神就足够了！区区一群邪恶亵渎的魔法师，数量再多也根本没什么好疑虑的！”
间谍小队的队长训斥完年轻的队员后，向另一名气质稳重的队员说道：
“尼尔斯，对比过和之前的情报的区别了吗？”
名叫尼尔斯的男性队员是小队中的咒文学专家，专门负责解析一些正统魔法师的深奥符文表述。只见他扶了扶佩戴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说道：
“四大贤者的表述部分没有变化，第三序列的蓝袍魔法师数量有所增加，多了几名没有环绕在四大贤者四周的蓝袍魔法师，应该是获得蓝袍资格的野魔法师……第二序列中比之前多了两人，应该是那个名叫夏娜的新晋传奇魔法师以及原罪魔人霍尔蒙克斯。”
“魔法师又多了两个传奇么……”
“……还有一点，环绕在炼金与长生之贤者霍恩海姆的术式结构周围的下属表述部分从之前的三个变成了七个，根据已知的情报分析，可以判断原罪魔人的数量上升到了七个！”
咝！
间谍小队其他人闻言都能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罪魔人一实力强大、极难杀死，并且能够操控情绪之力，所到之处总会挑起民众的情绪混乱、导致一系列的治安事件，是东部联合多年来的头疼对象。
“安东尼阁下好不容易才将实力最强的愤怒魔人霍尔蒙克斯除去，这一下子却又突然出现了好几个！”
“以原罪魔人一贯的作风，我们东部联合一定会是他们的敌对对象！”
“魔法学院的院长是精灵诺兰，并且成员也大多是蓝山余孽，卡戎也一直在培养南方的那群异族，甘道夫将魔法结社扎根在联合王国，霍恩海姆创造的原罪魔人一直敌视我们东部联合……四大贤者是要挑起魔法师和我们的战争吗……”
间谍小队的队员们低声议论纷纷，但语气中用难免有些惊慌与恐惧。
越是深入研究过魔法，就越是知道魔法的强大，也越是清楚魔法师群体潜力的恐怖。
尤其是在了解过“真理御座”的表述内容之后，这些间谍魔法师们就更加清楚天空上那个巨大魔法术式背后究竟代表着多么可怕的意义。
“够了！”
队长忍不住大声呵斥了自己的队员。
由于声音过大，不可避免的吸引了四周其他魔法师的目光，小队成员们在紧张中慌忙停止了讨论。
队长也在发现自己的失误后语气缓和下来，再次低声说道：
“四大贤者和战神冕下是否会有冲突，这不是我们能够接触的领域，我们只需要尽力造成自己的任务就够了……”
虽然依旧是激励的话语，但队长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不再坚定。
“……我们这次除了要刺探魔法师的最新情报之外，也有一个上头吩咐的重要任务，希望大家不要忘记了！”
尼尔斯扶了扶单片眼镜，接过队长的话题继续说道：
“我们是这些年来第二批潜入魔法结社的间谍小队，在法师团中我们是最精锐的小队……但三年前潜入的第一小队，曾经是比我们更加优秀的、由东部联合最天才的法师组成的王牌小队，但就是这样被给予厚望的第一战队，自己一念之前突然与总部失去联系……因此我们这次，还需要暗中调查他们失联的真正原因！”
小队成员听后都变得严肃起来，可以说这个秘密任务才是他们本次潜入的首要目的，那些东部联合千挑万选培养出来的第一世代王牌法师们的失踪，已经在法师团中引起了一些不好的传闻，这才需要他们这些第二世代的王牌潜入调查。
队长接过话，接着说到：
“最坏的预想，是他们都已经暴露了身份，已经被魔法结社监禁甚至处死……如果他们暴露身份后被魔法结社追究出法师团内部的鉴别方式的话，即使这几年法师团已经更新了几次鉴别术式，但我们本次行动还是会有很大的暴露可能……”
随着队长的话语，队员们逐渐变得紧张肃穆起来。
“……这次任务我们很有可能会牺牲在这里，但任务必须要造成，即使是明知必死，也要在死前向总部传回消息，这是我们的使命！被战神冕下允许研究邪恶魔法的我们，要有献出生命的虔诚与觉悟……”
……
但间谍小队不知道的是，在魔法结社某处，同样有一群魔法师聚集起来，通过监视与成像魔法阵观察着他们。
一名女性魔法师笑着说道：
“喂喂、我说，我们不去和他们相认真的好吗？接下来就是真理评定了，无论怎样我们都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到时候可就尴尬了！”
另一名男性魔法师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能怎么办？直接找到他们、跟他们说，你们敬仰的第一小队、曾经法师团的王牌们，已经彻底背叛了东部联合、一心一意加入了邪恶亵渎的魔法师组织？”
另一名魔法师也叹气说道：
“唉……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但是真到这个时候来临还是让人感到有些别扭……队长，你快说点什么吧！”
被称呼为队长的人从一旁座椅上站起来，缓缓套上了去年自己被评定序列之后、由贤者甘道夫阁下亲自赐予的蓝色法师袍。
他竟然是一位第三序列的蓝袍魔法师！
也许他就是“真理御座”中，那几位没有环绕在四大贤者四周、不属于四大贤者直属体系的那几名第三序列“野魔法师”之一……
这名被称为队长的蓝袍魔法师沉默了一下后，缓缓开口说道：
“我认为，我们其实根本不必要在意这件事……大家都是战争孤儿，没有亲人、朋友也都是同一个小队的成员，即使暴露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患……更何况，大家不要忘了当初我们是为什么要选择彻底背叛东部联合的……”
听到这名“队长”的话后，这些围在一起魔法师们都是一愣，随即又不禁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是啊，感受过这里对于真理探求的氛围之后，谁还会想要再回到那个只是单纯培养士兵、对战神狂热信仰的地方呢？
“……他们也都是在魔法上很有天赋的后辈，这才会被东部联合培养成为精锐，我想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们的解释、要不了多久就会自然理解我们的理由了。”
……
魔法结社中心最高法师塔顶层，诺兰的甘道夫分身默默关注着下方的动静，嘴角微翘。
魔法本身的魅力，令所有深入研究过它的人都会默默培养出一种追求真理、渴望掌握自身命运的心态。
通过放纵这些间谍的潜入，魔法结社和魔法学院这些年来，可是没少从东部联合和联合王国等别有用心的国家中“招安”他们悉心挑选、用心培养出来的好苗子……
……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喜闻乐见的剧情展开
‘真理评定’，实际上就是一次由四大贤者亲自主持的魔法师资格与序列的评定仪式。
不过由于主持者是魔法师最高席的贤者阁下，因此不论是评定结果的含金量、还是这个‘可遇不可求’事件的象征性意义，都要远比那些由第三第四序列组成的常驻评审团们的序列判定要值得重视得多。
虽然对诺兰兰说，这算是一件比较麻烦的琐事，但因为事关‘提高真理御座在魔法师群体中的认同度’、之类的各种各样事关‘魔法’概念凝聚的布置，所以这个‘真理评定’每一次诺兰都会举办得很有仪式感。
尤其这一次真理评定，可是集结了十年来魔法之种传播的成果、无数优秀魔法人才云集魔法结社，号称史无前例的魔法师最大盛会！
因此诺兰不但在剧本的原本‘设定’上做得比之前几次更加浩大、更加有逼格，另外一些充满戏剧性的‘剧情转折’也是在诺兰的引导下、很自觉地自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使事件向着诺兰预计的轨迹发展……
……
魔法结社核心法师塔的顶层，诺兰的‘甘道夫’分身一如既往坐在自己的贤者制作伤。
眼角斜视了一眼界域魔法阵之外、那些即将登台的蠢蠢欲动的‘演员’们，‘甘道夫’喃喃自语：
“……东部联合这边，表面上和联合王国正面硬肛，实际上包括安东尼在内的三名传奇都暗中来到了这里，阿特尤斯已经认为没必要再顾忌魔法师了，因此他手下的半真灵一定会藏在附近……联合王国那边也一样，如预计之中一样、命运议会派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传奇战力，这下可以好好见识一下他们一直藏着掖着的所谓‘命运守门人’到底是什么了，竟然连乔斯这个备受看好的十三议员都知之不详！”
除此之外埋伏在界域魔法阵外的，还有一些中小势力势力派出的超凡者队伍，但都是一些连传奇都没有的小喽，诺兰压根懒得管。
倒是远离埋伏圈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些传奇阶位甚至以上的波动传出，从魔力波动与借助命运的感应下，诺兰判断他们不是阿特尤斯的小朋友或者命运议会的守门人。
诺兰猜测，那大概是被阿特尤斯和命运议会的突然冲突升级搞得一头雾水的真灵们派出的小弟弟，或者直接就是们本身……
“……魔法师需要一场旷世大战来在世人眼中树立不可磨灭的印象，以此来加身‘魔法’在世界根源中所占的比例……另外，以魔法结社和魔法学院为核心的正统魔法师们，也需要一场所有人都无可逃避、并且必须‘虽败犹荣’的战争，来将自己从接下来的战争漩涡中摘出去……而现在，这个舞台已经被‘好心人’们搭建好了！”
……
铭刻了名为魔法之超凡伟力的见证、巨大的魔法术式‘真理御座’静静在魔法结社上空转动，仿佛星轨运行、亘古不变。
在‘真理评定’的过程中，这个巨大魔法术式将全程悬挂在魔法结社上空，所有在‘真理评定’过程中被评定序列，或者获得序列上升的魔法师、魔法学徒们，将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登上‘真理御座’，被历史所铭刻。
魔法结社和魔法学院的常驻评审团的评定方式，是每月一批同序列的参与评定魔法师，在一系列不同领域的测试上进行临场发挥，最后评审团会通过每位魔法师的表现、以及和同期的对比，给予评定结果。
‘真理评定’也与此差不多，不过由于规模过大，因此形式从少数人的‘测试对比’，变成了喜闻乐见的大规模积分比赛模式。
具体积分方式诺兰懒得想太多，随便搞出了一套能用来排榜的积分制度，丢进了界域魔法阵的子术式、让其自行运转之后就不再费心这些。
反正大部分魔法师们最期待的也是贤者的亲自认定，至于那些庸俗或者不求上进的魔法师会不会执着于一个临时榜单，这并不在诺兰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诺兰自己挑选好苗子也不需要靠这些不靠谱的形式主义。
早在这些魔法师们踏入魔法结社范围内的那一刻，诺兰就已经对他们的潜力和实力做出了多方面的评判了，‘真理评定’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不过是一个给那些已经被自己钦定的幸运儿们培养正面信念的舞台罢了。
当然，如果天赋好但表现实在得不堪造就的，诺兰也不会当做没看见。
现在的他可没闲工夫像当初朱利安和乔斯那样缓缓引导，那些有重大缺陷的魔法师自然就会被扫下诺兰的名单中，自能在魔法师的发展浪潮中慢慢打滚。
而那些‘真理评定’中表现优异、有着值得拿来实验的执着信念的魔法师，也会被诺兰写上名单中。
真金不怕火炼，烂泥扶不上墙壁，人被杀就会死……这都是莫得办法的事情嘛。
……
时间来到清晨某时的整点，巨大的钟声从核心法师塔顶层传出，那是‘真理评定’正式开始的象征。
核心法师塔塔顶之上，甘道夫独自一人凌空站立，身上白袍随风微微飘动，复杂魔法术式的幻生幻灭、以及精神力动荡引起的七彩雾霭，将‘引领魔法之贤者’的身姿衬托其中，深深震撼到所有初见或早已面见过贤者甘道夫的魔法师们。
所谓的神究竟如何，魔法师们尚不知道，但真理与智慧的雍容姿态，此时已经牢牢刻了在他们的记忆中，并将伴随魔法之名的流传，永久地铭刻了在历史之中……
甘道夫手中材质不明的木杖轻轻一顿，清澈透明的天空中突然析出无数魔力光点、形成一大片七彩氤氲的发光云雾。
手中木杖轻轻一挥，七彩魔力云雾开始以甘道夫为中心快速转动起来、并凝聚成无数只颜色各异的‘光鸟’，在魔法结社上空划出无数道优美的弧线，投向了所有向界域魔法阵留下了精神力印记、以表示参赛的魔法师与魔法学徒们。
甘道夫再次挥动木杖，魔法结社半空中闪过无数魔法术式与神秘符文的痕迹，一声奇诡的固体破碎声音在所有人意识海中响起，随后整个被界域魔法阵包裹起来的魔法结社、边缘突然向四周更远方迅速扩张。
但通过观察界域魔法阵临界点显示的景象，可以看到外界的景象呈现一种夸张、怪异的扭曲状
并不是界域魔法阵向外扩张了，而是界域魔法阵内部的空间被凭空增加了！
这些凭空增加的空间内荒芜一片，甘道夫再次挥动木杖，无数魔力元素以四大基本元素为核心迅速组合成为实体物质、在荒芜空间中构筑起一个个比赛场地。
参赛的魔法师们也随着‘光鸟’的指引，纷纷前往了自己所属的比赛场地……
……
‘甘道夫’做完一系列表演之后，随手凝聚出一张悬浮半空的巨大高背椅，就这么坐在魔法结社高空之上、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青春激昂的魔法师‘大比’。
“……如果这是前世某些网络小说的话，这种机会难得的学院大比情节怕不是要写上将近五万字……呵呵、可惜对我来说，这次大张旗鼓的重点并不在‘真理评定’上，不然还真想好好看个几万字的学院比赛……”
目光越过界域魔法阵的边界，‘甘道夫’暗暗观察起那些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暴露的传奇们。
“……传奇阶位的就接近十个了，而且肯定还有半真灵躲在暗处……作为一个‘总所周知的疑似传奇到半真灵之间’阶位的魔法师，这种待遇真的非常难得了……”
此时那些埋伏着们还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这当然不会是好心要等魔法结社搞完活动的意思，而是突如其来的空间魔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这么多年下来，诺兰的魔法阶梯已经非常完善，空间体系的魔法也不再是困扰诺兰的问题，以白龙萨诺斯瘦了数百吨为代价、诺兰通过天空祖龙的断牙逐渐挖掘出了这一体系的超凡奥秘……
“得让萌新们先有完整的游戏体验啊~抛出大范围空间魔法这张牌，大概可以吓到他们安安静静等到‘真理评定’结束了……”
……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新的恶龙、超凡的**
那些埋伏着们如诺兰算计的一样，警惕于突然冒出来的空间魔法，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出手。
暗面中的交锋暂时陷入了胶着，这让明面上的‘真理评定’能够顺利举行。
‘真理评定’的各项具体内容中，有术式构建领域的，有魔法咒文与符文学领域的，有魔法材料学领域的，有炼金与魔法阵领域的，另外也有实际操作或者互相对抗之类的内容……
这些具体的内容涵盖了诺兰魔法体系的方方面面，对参与者的天赋、努力以及心性都有着全方位的检测，是能够真正测出魔法师各项隐藏才能的、即魔法又科学的系统性筛选。
当然，这个完美的魔法师测试系统的背后，都得依赖于诺兰恐怖的实时计算能力、以及有针对性的主观安排，因此无论是换其他魔法师来主持、或者完全由预设好参数的大型魔法阵完全代替演算，都无法单独胜任这份计算量庞大的工作。
“等到原罪与美德结合的实验完成，找到了完美的‘灵魂源质’凝聚方法，就差不多可以开始尝试人造灵魂了吧，到时候弄一个阵灵或者塔灵什么的出来，魔法师就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
诺兰的‘甘道夫’分身一边保持着贤者之席的睿智姿态，一边抽出部分监控‘真理评定’之余的空闲思维、不着边际的想着。
“虽然法师塔、法师之屋、移动城堡等魔法师老巢的经典形式都已经出现，但苦于现阶段的魔法体系没有完善的‘附灵’模块，这种没有了布阵之人主持就发挥功用不大的魔法师营地形式、并不受大部分魔法阵布置能力不高的魔法师们欢迎，他们更多的是喜欢随身携带几乎所有家当，这在他们看来即方便又保险……但其实这也更容易给别人送快递……”
有魔法师主持的法师塔等中小型魔法阵，确实称得上是是魔法要塞，但一旦离开了作为核心计算单位的魔法师，这种体量小的魔法阵根本没有足够的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
这导致了在超凡者之间冲突还未全面爆发的现在，大部分魔法师都喜欢到处走动，因此对于法师塔和移动城堡之类的笨重乌龟壳没有太大的兴趣。
“……随着文明进程的推进，神职凝聚的条件已经逐渐成熟，要不了多少年，物质世界就会在太古真灵的逐渐回归下、涌现出大量的高阶以上超凡生物，到时候即便是得天独厚的魔法师，也不可能再向现在这样大大咧咧的出门溜达了……附灵体系的完善必须和完善‘灵魂源质’的计划同时进行！”
诺兰默默的往自己意识海中、以某些简单魔法术式构成的任务日志上，加上了一个新的词条，与之前的一些关键任务并列。
……
‘真理评定’的某个比赛场地中，潜入魔法结社的、负责打探情报以及寻找第一小队消息的，东部联合法师军团第二特殊行动小队的队员尼尔斯，迎来了一次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特别的‘重逢’。
“你是、你真的是卡罗大哥？为什么！”
被尼尔斯成为卡罗的魔法师，站在比赛场地的另一方，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对詹恩的质问无动于衷。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在默默叹息，这一刻总是要来的，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靠魔法来说话吧！
只见他抬起右手，一圈圈魔法术式由外向内快速地逐层构建起来。
卡罗面无表情地说道：
“尼尔斯，有什么要说的，等打完再说吧！”
说吧，卡罗右手的四环魔法术式瞬间释放，一圈淡青色的气流环绕在他身体半径两米的范围内。
这是一个风属性的四环加护型魔法。
虽然表面上不留情面，但趁对手失神抢占了先机的卡罗，显然也是不想占这个便宜，因此只是临时构建出一个加护魔法。
见对面的卡罗已经进入战斗状态，尼尔斯也回过神来，顾不得再多想，身为职业军人的他很快就分清了这种状况下的次序先后。
卡罗的态度和立场还不明缺，如果他真的已经叛变的话，尼尔斯的形势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但此时卡罗似乎没有揭发尼尔斯身份的意图，因此迎合对方的战斗要求、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趁机质问，才是现状之下的最佳选择。
回过神来的尼尔斯二话不说，从自制的非制式法师袍内掏出了数管施法媒介，一边向侧方游走以躲避对方可能的发书锁定、一边开始了快速地咒文咏唱。
在小队中负责对魔法符文进行解析的尼尔斯，是一名专注于咒文与符文学的‘咏唱魔法师’。
第一小队失联之前，卡罗是三环魔法师，像大多数法师团中不负责符文解析的法师一样，都只是单纯的、机械的只会某一个系列的数种魔法，并没有专精于某一领域。
但凭卡罗刚才轻松就能临时构建四环魔法术式来看，尼尔斯判断他现在至少也是四环到五环的法术位魔法师！
“失联的这一年，卡罗大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第一小队的其他人……”
施放出一个四环土属性场域魔法、正准备越阶咏唱施法的尼尔斯在心中分析着情报。
但可惜没等整理出什么，发现破绽的卡罗就瞬间触发了意识海中根本术式上的一个法术位魔法。
同样是一个土属性的四环场域魔法，但通过对魔力波动的调整等有针对性的微操，卡罗施放的魔法和尼尔斯的魔法产生了短时间的魔力调同效果。
这一短暂的机会被卡罗有意利用，瞬间就通过魔力调同将尼尔斯的魔法效果抵消，并使得被扰乱的魔力纠缠上尼尔斯的无形精神力、快速朝着尼尔斯反噬过去。
“这是什么魔法？！”
作为被东部联合用阉割过的魔法体系培养出来的纯粹士兵，尼尔斯对这些活用魔法基层理论产生的特殊效果完全一无所知。
不过作为精锐法师团士兵的尼尔斯还是很快找到的间接的解决办法。
只见他触发了意识海中一个二环土属性法术位魔法、朝着一侧快速施放，絮乱的魔力流顺着同源的精神力也朝那个方向转移过去咏唱魔法师也有法术位，只不过受限于天赋，他们通过咒文咏唱越阶施法的性价比，要远比专研法术位施法大得多。
将自己转移到尼尔斯一时无法锁定到的位置的卡罗，看到尼尔斯的表现也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同样从军队法师团走出来的他卡罗，很清楚东部联合对魔法师这个超凡职业到底阉割到什么程度，绝大部分人都只被允许得到与自己的军衔和岗位对应的魔法术式资料、只懂得零碎的几种魔法，只能被称为军人，而不是探求真理的魔法师。
而尼尔斯刚才的随机应变竟然涉及了一些粗浅的魔法基层理论！
“……有这样的才能，你却甘心当那些权贵的走狗吗？”
卡罗从前就是第一小队中负责联系与沟通的成员，此时用起东部联合法师团的内部通讯魔法来简直毫无压力。
虽然法师团的内部通讯魔法已经更新过几次，但对曾经的‘通讯频道’依旧熟悉的尼尔斯，也还是能够和卡罗通过这个过期的‘频道’进行交流的。
“我们曾宣誓要为了联合体贡献自己的所有、以东部人类的荣光和自由作为毕生的使命，背叛了联合体的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
“……我承认我们是背叛了誓言，但我们从来没有出卖曾经的战友……至于背叛的理由，就是你正在回避的、我刚才的问题，尼尔斯，有这样的才能、有这样接触世界真实的机会，你却甘心当那些权贵们的走狗吗？”
两人一边持续着中等强度的魔法对抗、一边用通讯魔法争辩着。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好像在经过了刚才的一次强袭无果之后，双方陷入了互相试探的胶着状态一样。
尼尔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反驳卡罗的话：
“……我是在为了联合体人民的自由和权利而奋斗……”
“你犹豫了，尼尔斯，看来你也很清楚，现在的东部联合，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领导人类推翻蓝山精灵腐朽统治的伟大联合体了……它也已经腐朽了！”
“不、不是的！我们还有菲利普阁下……”
“菲利普阁下一人能做什么？联合体最近几年的决策、哪一个不是那些尝到了权利滋味的家伙们要扯好几天嘴皮子才能确定下来的、最终还只符合他们的权益的该死的法案！”
“菲利普阁下是元老会首席！他一直在反对这些有损人民利益的决策……”
“哼哼！事实上就是仅仅菲利普阁下一人根本无法扑灭他们的野心，甚至连撼动这个新生的权贵联盟都做不到……曾经击败恶龙的勇者，最终成为了新的恶龙！”
尼尔斯沉默不语。
……
类似的对话在另一处更大的空中比赛场地上也上映着。
各属性的中高阶魔法的互相碰撞中，身穿蓝色法师袍的第一小队队长高更，和本次潜入的第二小队队长詹恩，分别悬浮在比赛场的两侧半空上对峙着。
他们同样也正在用特定频率的通讯魔法对话着。
“……也许曾经那些领导东部人类联军的领导者们现在大都堕落了，但以菲利普阁下为首的自由派系一直在抗争着，也许短时间之内我们无法扭转这种形势，但包括像我们在内的希望改变的下层人员，总有一天会走到联合体的中上层的，到时候我们自然就能够改变东部联合……”
第二小队队长詹恩平静地向高更述说着自己的观点。
两人都是高阶魔法师，不论所学的体系是否被阉割过，阶位到达高阶的魔法师已经能一定程度上感受世界真实，因此相较其他超凡体系来说要更加理性和冷静，即使打起架来也都显得斯斯文文的。
高更对詹恩的观点嗤之以鼻，说道：
“先不说在那些权贵成为了既得利益者之后、菲利普阁下不通过内部战争是否能扭转腐朽的联盟，在联盟高层之上，可是还有着凌驾东部联合整个元老会之上的神权统治！”
詹恩无言以对。
高更继续说道：
“要不是战神阿特尤斯的绝对统治下、不允许东部联合出现内部动荡，菲利普阁下早就发动内战清洗那些被权力腐蚀了的权贵们了，那些队员们不清楚，我想已经达到高阶的你是清楚这些的！”
詹恩叹息了一声，终于开口说道：
“唉……但那又能怎样，无论怎样那东部联合都是我的故乡，我无法理解你们做出背叛这个选择的理由！”
“背叛？我不认为我们是背叛，我们既没有暴露身份、出卖东部联合的情报，也没有做出过任何敌对东部联合的事情……我们只是，脱下了身上被施加的枷锁，放纵了自己想要超凡脱俗、想要探求真理的**罢了！”
不等詹恩搭话，高更就语气幽幽地继续说道：
“……更何况，阿特尤斯的绝对统治，是建立在他的绝对力量之下的，在魔法上深入到这一步的你，应该也能模糊的才想到，所谓的神不过是一种强大的超凡者、一个超凡阶位罢了！想要真正改变东部联合，靠得不是内部改革这种现状之下如同发梦的奢望，而是令联合体脱离阿特尤斯控制的强大力量！”
说罢，高更触发了自己前不久刚刚铭刻固化成功的一个九环法术位魔法，咆哮的魔力在精神力和魔法术式的牵引下，迅速跌落物质世界并释放出达到物质世界规则极限的恐怖魔法。
所有加护、场域与攻击魔法都被瞬间撕碎，有所失神的詹恩毫无悬念的被击败了。
魔法结社上空，宏大、繁杂的圆形魔法术式‘真理御座’上，第四序列的某一个游离符文组合，在一阵闪烁之后迅速解构、并延展出许多更加复杂的术式结构与符文阵列，很快就重新构成了一个拥有独立符文描述的第三序列席位。
这是‘真理评定’开始以来第一个涉及第三序列的席位晋升，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所有深处魔法结社的魔法师，包括一些在魔法学院中关注着‘真理御座’复刻模型变化的魔法师们，此时都开始了议论纷纷。
“有一位天才被贤者阁下发现了？！”
“我看不像，这个席位的符文组合中有着关于‘物质极限’的描述，看来是一位高阶魔都师、并且很有可能是九环**师的阁下，得到了贤者阁下的认可获得了第三序列的席位！”
“唉，可惜高阶魔法师本来就已经是蓝袍了，再晋升序列也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蠢货！第三序列可是被贤者阁下认定为有着传奇潜力的上位之席，达到这个席位的魔法师现在不是大魔导师就是传奇**师，这又哪需要什么实质的好处……”
……
随手将高更列入第三序列、在‘真理御座’中刻下属于他的徽记之后，诺兰的‘甘道夫’分身目光转向了界域魔法阵之外。
刚才‘真理御座’的变动，引起了外界那些埋伏者的又一次悸动。
这些家伙怕魔法结社又会整出点什么花样，现在估计耐心已经不多了。
“……虽然比预想中要提前了一点、导致‘真理评定’可能无法完成全部项目，但这次居然意料之外的收获了东部联合内部的重要情报，并且好苗子也差不多发掘光了，让这些萌新魔法师们提前面对突如其来的‘剧情转折’也还算是没有超出我的计划……”
……
未完待续。
第101章 感受面对魔法时的劣等感吧！
甘道夫所领导的魔法结社，位于联合王国西南部的一片广袤森林中，从整个阿斯兰大陆的地理来讲，魔法结社位于大陆正西面。
因此，此时包围魔法结社所在界域魔法阵的埋伏者们，其人员组成也非常鲜明。
正北方是联合王国的人马，东面是战神殿的圣殿骑士，南面的是大陆中南部的一些中小国家的势力，西方最弱小，但也因为靠近海域和阿斯兰大陆的火山地带、所以那些来自未知真灵的视线也更多从这个方向传来。
魔法结社核心法师塔的塔顶之上，甘道夫稳坐石椅、悬浮在半空中。
“那么，就让好戏提前开始吧！”
甘道夫缓缓站起，身后的石椅随机化作魔力飘散。
装作刚刚发现有人包围了界域魔法阵的样子，甘道夫开口说道：
“不知道是哪几位朋友造访这小小的魔法结社，没有邀请诸位客人进来，这是我作为主人的失责。”
甘道夫的声音通过界域魔法阵的几个附属术式、转换成直接在生物意识海中响起的‘意识之声’，通过魔力的共鸣传遍了界域魔法阵内外。
下方，‘真理评定’还在举行中，但甘道夫的声音传遍整个魔法结社之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纷纷停下正在做的事情，疑惑地抬起头。
有几个场地中的战斗和比赛还处于白热化阶段，因此这一停顿让好些个魔法师差点被对手的魔法命中要害，还好比赛场地附带的监控魔法阵，及时通过高阶位魔力的强制调同与扰动、瞬间静默了场地上的所有魔法，否则这突发状况下怕是要出现伤亡了。
正当所有魔法师都疑惑不解的时候，受到甘道夫另外传讯的几名第二序列魔法师飞上高空、用广域传声魔法对下方的魔法师们说道：
“魔法结社外有多名传奇阶位的未知超凡者包围，贤者阁下将要完全激发界域魔法阵以应对未知状况，所有第四序列以上的魔法师马上来到核心法师塔顶层、参与界域魔法阵的运作！”
“第四序列以下的魔法师请回到魔法结社中心区域，参与魔法阵的精神力补充！”
“对方很大可能是由所有敌视魔法师的势力联合组成的队伍，这将是魔法问世以来最艰难的一次劫难，但我们相信，从今日起、魔法师之名将真正永垂不朽……”
几名第二序列的传奇魔法师接到贤者甘道夫的传讯、理清楚状况之后，很快就进入应对状态，有对其他魔法师安排任务的，也有安抚、激励地序列魔法师的。
魔法结社中大量比赛被打断的魔法师们，虽然依旧有些不知所措，但起码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有人围攻魔法结社！
不论结果如何，这都起码是传奇阶位之上的争斗，这个过程绝对不是高阶以下的魔法师能够参与的。
这种时候，听候魔法结社高层的安排、参与界域魔法阵的防护工作才是于情于理都最合适的选择。
名为魔法的超凡体系问世十年以来，终于要经历其真正崛起之前的第一次考验了。
魔法难学难精，但相比现有的所有超凡体系，魔法的完整性和系统性是它们所完全无法比拟的。
如果说其他超凡体系只是一个能让人打开超凡之路的钥匙、但打开们之后却是一片迷茫的话，魔法就是能让人走向一条笔直大道的通行证。
相较其他在魔法师看来稚嫩得引人发笑的超凡体系，魔法拥有前路可知的优越性！
所有魔法师在接触魔法之后，都会产生一种对其他超凡体系的蔑视心理，部分魔法师甚至会产生“世界上只有两种超凡者，魔法师和其他超凡者”这样的想法。
但实际上的情况却往往是：魔法师们在大陆上经常处于被其他超凡者联合敌视的势态。
大陆东部的超凡者甚至在战神殿的影响下、对魔法师各种围追堵截，集体进入了一种狩猎魔法师的狂欢；而其他地方虽然不至于矛盾激化，但超凡者们也很少会能够与魔法师和谐相处。
因此不管平时态度如何，大部分魔法师们都认为，早晚有一天魔法师群体要和其他超凡者干一仗大的。
而现在，这次魔法元年以来最大规模的魔法师聚集活动，成为了那些敌视魔法师的势力联合动手的机会！
……
甘道夫的声音传遍了界域魔法阵之内，也向外传播了很远的距离，确保所有准备动手的埋伏者们都能够听到。
至于那些围观的家伙，就让他们看着吧！反正在接下来的这场大战中即将透露的信息、也足够满足他们的了！
随着甘道夫的声音传出，保卫着魔法结社的界域魔法大阵瞬间完全激活。
平时将魔法结社遮蔽的隐形术式关停，整片空间在一阵扭曲之后、整个魔法结社从中‘跃出’。
那些在‘真理评定’时被‘制造’出来的比赛空间也随之跃出、强塞进物质世界中，整片空间像是被顽童暴力拼贴的拼图一样，显得错乱无比。
埋伏包围者们知道行迹已经暴露，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准备动手，因此也不再隐藏，在一阵阵汹涌的变种魔力爆发中飞上了半空，形成另外一个包围魔法结社的简陋圈子。
但包括被包围的魔法师们在内，没有人会认为这个圈子真的就‘简陋’。
四个方向都被复数的传奇阶位超凡者包围，真灵大战之后，这世上再没有出现过比这更‘严实’的包围圈了！
“北方两个传奇的气息中有着命运之匙的味道，南方和西方一共六个传奇则是乱七八糟什么超凡体系都有，最重要的是东方的三个传奇！那三个气息让人作呕的家伙，身上都有着阿特尤斯的味道，但战神殿这么多年一直活跃在明面的安东尼却不在其中、而是还在和联合王国对峙的战场上……这么说安东尼只是个吸引眼球的备胎，这三个才是阿特尤斯这么多年来真正的‘家底’之一么……”
魔法结社解除伪装之后，甘道夫的身姿也随之出现在埋伏者们的眼中。
在十多年前第一次在联合王国西北的卡隆山城现世、并一发九环大魔法炸毁一片子爵领之后，这还是甘道夫第一次公开露面。
不同于常年行走大陆的喀戎和在魔法学院偶尔授课的诺兰，甘道夫和霍恩海姆一直是四大贤者中比较神秘的两个，尤其是甘道夫，除了听说他一直呆在魔法结社核心法师塔顶层之外，就连偶尔造一个魔**祸东部联合的霍恩海姆、存在感都要比他强。
此时的甘道夫白须、白发、白袍和手中木杖都依旧，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除了看起来腰杆笔挺之外，和普通的人类老年学者似乎没什么两样。
但以这名白发老人为中心、不断解构重组的庞杂魔法术式，以及遍及整片空间、足以让低等生物的身体直接失去知觉的恐怖魔力波动，却在默默地告诉所有人，这个老人是有着‘引领魔法之贤者’之名的、魔法师最高四席之一的强大魔法师！一位疑似半真灵的强大超凡者！
虽然甘道夫说的是问候的话语，但这姿态明摆着没有和包围者们坐下喝茶聊天的意思，而包围的超凡者们也没有废话的意思，直接出手！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逼迫甘道夫使出全力，以确认四大贤者的实力水平。最好的情况是甘道夫死在他们手下、魔法体系的所有秘密都被他们瓜分，但要是甘道夫能够抵挡得住他们这么多传奇的围攻，那就证明他确实起码是半真灵的阶位，到时候自然有他们身后的半真灵出手。
因此在这些包围者们看来，无论怎样，这一次都是魔法师嚣张十年的终结了，完全没必要说什么废话，干就完事了。
最先出手的是人均暴脾气的战神殿三名传奇战争骑士，整个魔法结社东面的天空、在他们现身的时候就已经被映成一片暗红，战争之火烧遍了他们脚下的大片森林，并逐渐有向两边蔓延、包围整个魔法结社的趋势。
和一般的骑士类超凡者不同，阿特尤斯开创的战争骑士体系有着类似施法者的能力，只要虔诚信仰战神阿特尤斯、借助阿特尤斯赐予的器物与力量，就能施放不弱于同阶位魔法师的大范围‘战火’系列法术攻击。
这三名传奇战争骑士现身之后，瞬间就释放了各自的‘战火之潮’，留下一人操纵‘战火之潮’的趋势，另外两人二话不说、化作两道暗红色流星、带着丝丝缕缕的金色，猛然撞向了界域魔法大阵。
战争骑士这种兼顾施法和近战的超凡体系，虽然不太完善，但在诺兰看来已经有‘战斗法师’的雏形了。
然而可惜，这些自信过头的铁罐头们，显然没有搞懂，借助物质世界某些固有存在作为基点、以大量生灵下意识逸散的精神力实现另类‘永动’的界域魔法阵、到底和普通的魔法阵之间有多大的区别。
或者说除了极光城的蓝山遗民和瑞恩大森林的龙族之外，就连绝大部分魔法师都不清楚，一个完全运作起来的界域魔法阵，到底有多可怕的力量。
这一部分的魔法之始，只有达到传奇的魔法师才有资格接触与研究，这些敌对势力派再多的间谍、捕捉再多的野魔法师，也不可能知晓这种将物质世界作为术式基础的高深理论！
这将注定了这些传奇们冲击都只能是送人头，和当初的瑞恩大森林绿龙没什么两样。
两名传奇战争骑士一头扎进了界域魔法阵的范围、冲进了魔法结社四周那圈扭曲皱褶的空间中。
但是预想中超凡力量的碰撞却没有出现，两道暗红色的流星在进入皱褶空间区域之后，仿佛被静止了一样、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这一幕让另外三个方向准备一起冲进去的传奇们顿时停下。
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两道红色流星并不是完全静止，暗红中带着点金色的尾焰还在保持着突破空气阻拦时产生的轻微律动，而他们四周的空间也不是完全不变，而是在扭曲中快速向后倒退。
两名传奇战争骑士仿佛陷入了一片永无止境的扭曲空间之中！
不过好在空间类的超凡现象也不是没有其他例子，因此包围魔法结社的传奇们也不至于完全没了办法。
“这种空间延展的效果只能向单一方向起效，我们在不同方向同时远距离攻击，等到他他顾及不了的时候，就是我们突破的时候了！”
一名联合王国、或和说是命运议会的传奇，用特殊的传讯手段向其他包围者说道。
他所说的确实是空间类超凡现象的某些局限性，包围魔法结社的传奇们也都知晓这些，于是他们也不多废话、填补上包围圈之后就开始施展其各自超凡体系远程的手段。
颜色各异的超凡力量、从四面八方汹涌着向魔法结社冲击而去，就连已经陷入界域魔法阵的两名传奇战争骑士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招，不再空耗、而是在扭曲空间中，再次施放了‘战争之潮’。
有着乔斯在命运议会最为内应的甘道夫，自然也知晓怎么破译他们的通讯手段，因此也监听到了他们的应对手段。
不过甘道夫却并不着急。
这种所谓的超凡‘常识’，不过是他们这些粗糙的超凡体系、对世界的某些错误认知罢了。
把这些错误的知识，用在应对以智慧和掌握真理标榜自身的魔法师上，实在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
更别说他们那些只是单纯地挥霍自身的变种魔力与精神力，依靠量的堆叠引起质变、以产生在物质世界具现超凡力量的所谓‘攻击手段’，在魔法师看来简直是幼稚得可怜了……
此时正好魔法结社内的魔法师们，都已经按照几位传奇魔法师的指引，进入了界域魔法阵的功能模块中，甘道夫眼角含笑，再次开口说道：
“在魔法师面前卖弄知识，可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事情……诸位一直在堵在门口、又不打算进来做客的话，那我只好将先诸位‘请’进来了……”
手中木杖往脚下轻轻一顿，一个魔法术式瞬间出现并扩散、与界域魔法阵的某个术式结构重叠，魔法结社之外本来已经静止的扭曲空间，顿时开始‘活动’起来。
“既然你们已经不再掩饰对于魔法的恐惧与嫉妒，那我们也不应继续忍让……在这个界域魔法阵‘错位空间结界’中，好好感受面对魔法时的劣等感吧！”
……
未完待续。
第102章 甘道夫的空间迷宫
目前诺兰布置的真正界域魔法阵大阵一共有四个，除去体量最大精灵之森守护大阵不谈，剩下的三个分别是瑞恩大森林的‘极光大结界’、断牙山脉的‘元素壁垒’以及守护魔法结社的‘甘道夫的空间迷宫’。
‘极光大结界’和‘元素壁垒’都是以诺兰最初解析出来的‘物质存在’概念为核心布置的界域魔法阵，而‘空间迷宫’却是解析天空祖龙断牙的成果，其核心是逐渐完善的空间魔法体系。
作为诺兰整理完善的空间魔法，当然不可能和那些各有缺陷的空间类超凡现象一样，轻易就被针对。
在包围魔法结社的传奇们、采取应对空间类超凡现象的一般手段来对付‘空间迷宫’的时候，诺兰就知道，这个界域魔法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那些作为这次围攻魔法结社的真正主力、依然躲藏在暗处的半真灵们，相比也能很快察觉这一点，因此想要令这些势力的传奇战力出现损失，只能趁现在了。
“作为基层的普通超凡者数量稀少，但传奇阶位以上的超凡生物比例却不低，这样的畸形超凡社会是从太古时代就存在、并一直延续下来的毛病……为了营造健康、和谐的超凡社会环境，只能委屈你们这些势力损失上那么几个传奇了……”
甘道夫将手中木杖往脚下某个魔法术式一点，整个‘空间迷宫’界域魔法阵都随之开始了变动，大量错位的术式结构相互纠缠，形式不同的多种符文在‘空间迷宫’各处不断浮现。
所有来自外部的攻击在进入‘空间迷宫’范围之后，都和之前的两名传奇战争骑士一样，陷入了循环扭曲的空间中、无法触及魔法结社的真正领域。
但随着甘道夫对‘空间迷宫’的操作，本来静止的扭曲空间开始了轻微的动荡，位于其中的那些超凡能量攻击、以及两名传奇战争骑士的身影，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模糊现象。
这让那些围攻的传奇们以为，甘道夫已经被他们逼到极限了，于是纷纷兴奋地朝‘空间迷宫’进行更加猛烈的攻击。
“刚卡鲁的十字星锤！”
“深渊突刺！”
“星爆弃疗斩！”
虽然这些传奇们嘴上喊着响亮的绝招名称，但他们发出的攻击在甘道夫看来，都不过是一些对变种魔力与精神力的粗劣运用，要不是有着传奇阶位的加持、使得他们的攻击中附带上临近物质世界极限的各种属性，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能量攻击只需要一个魔力扰动就能轻松打断。
见‘空间迷宫’的各项子系统都已经进入运作状态之后，甘道夫也懒得再和他们玩回合游戏，他要趁那些半真灵还没察觉的时候，让各大势力的传奇战力出现折损！
手中木杖再次一顿，遍布‘空间迷宫’的术式结构以及各式符文瞬间静止，已经剧烈抖动到一个极限的皱褶空间也在一刹那的静止之后，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极快速度、向四面八方极速扩张。
毕竟是在物质世界中到达极限的高等生物，这些传奇们在诡异的空间波动突然扩张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妥，但他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极速扩张的皱褶空间包含在其中了。
从头到尾一直没有移动过的甘道夫，笑着说道：
“欢迎各位来到‘甘道夫的空间迷宫’，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远处，察觉事情不对的半真灵们也不再隐藏，带着一股股强大到连物质世界都似乎无法容纳的波动、向‘空间迷宫’这边冲来。
世界初生不过万年，超凡的秩序至今都并不完善，再加上经历了上古之初的‘超凡隐匿’事件，导致超凡者的诞生非常困难，因此相比天赋、对这些超凡体系来说每一名传奇的诞生更重要的反而是运气。
和体系完善的魔法师不同，每一名传奇都是这些超凡体系不可复制的唯一‘珍品’，可不能在这里遭遇什么状况外的折损！
然而他们出手还是太晚了。
‘甘道夫的空间迷宫’可是诺兰在空间本质上研究成果的结晶，其核心是足以达到‘概念’层次的一个无阶位魔法。
虽然由于‘魔法并不依靠世界特权来展现概念力量’的特殊性，导致这个界域魔法阵表面上无法看出‘概念’的痕迹，但毫无疑问这是完全超出了物质世界极限的、达到了半真灵标准的超凡力量。
再加上有着一整个魔法结社的纯正魔法师为界域魔法大阵进行供能，只要真灵们不亲自出手，这个‘空间迷宫’根本无惧几个半真灵的围攻。
‘甘道夫的空间迷宫’在将所有围攻魔法结社的传奇都‘吞噬’之后，又瞬间恢复到原本的范围大小，外界的一切都仿佛从未改变，只不过在外界观察皱褶空间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本覆盖范围只有小小的直径不足五公里的‘空间迷宫’之内，竟然给人一种仿佛塞下了一大片广袤空间的怪异感觉。
当然这并不是错觉，而是‘空间迷宫’之内真实地容纳了超出自身原本体积上百倍的巨型‘临时空间结构’，并且这些临时空间之中，还遍布了无数类似之前困住两名传奇战争骑士的扭曲空间类似的、形式各不相同的空间陷阱。
迷宫之名可不是随便起的，这是一个连传奇都会失陷其中的无尽牢狱！
外界，出现的半真灵共有三人，北、东、南各一人，从方向就能大致猜出他们属于哪一方。
三名半真灵在围攻魔法结社的传奇们失陷‘空间迷宫’的下一秒就已经抵达了界域魔法阵的范围之外。
扭曲的空间静静的拘束在固定的范围之内、似乎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刚才瞬间‘吞噬’了近十名传奇阶位超凡者时所泄露的一丝气息，让三名半真灵清清楚楚地感知到、这是超越了物质世界极限的超凡力量。
魔法第一次在世人眼中展现出传奇之上的力量层次！
“甘道夫，将人放出来吧，你是在与整个大陆的超凡者为敌！”
说话的是来自南方的那名半真灵，是大陆南方某个超凡者势力的领袖，此时语气十分不善，手中武器也闪耀着剧烈的超凡力量光芒，随时准备出手。
他们这些体系杂乱的超凡者，原本就对魔法这种完善到让人嫉妒的超凡体系垂涎很久了，这次借着大陆东西方两大强大势力同时向魔法师动手的机会，想要参合进来趁机捞一波，没想到连内裤都赔进去了。
另外两名半真灵暂时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没有好好谈判的意思，都做出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姿态。
尤其是那名来自东面的半真灵，身上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全身甲已经在渗出雾状的金色光芒，从遥远距离之外的战神殿中某位存在处降下的概念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
这名战神殿的半真灵骑士，很清楚自家战神冕下对魔法体系的态度。原本以为这么多年的捕猎行动已经将魔法体系的资料搜集得差不多了，但这次魔法结社却突然展现出超越物质世界极限的未知力量、以及这种未在战神殿情报记载中的大型魔法阵，这些魔法体系中未知的技术已经足够让他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更何况相较于其他不完善的超凡体系而言，战神殿的战争骑士体系背靠一位唯一在阿斯兰大陆上活跃的真灵级存在，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借鉴魔法体系的地方，所以传奇战争骑士的诞生并不再是纯粹运气的概率事件，安东尼的成功晋升就说明了这一点。
因此在这名战神殿的半真灵眼中，三名旧批次的传奇战争骑士的性命、显然没有魔法体系的未知领域更有价值，他更加倾向于直接动手将甘道夫干掉再说其他。
“亵渎了真神领域的邪恶魔法师，即使你屠杀了所有向你举起手中之剑的正义勇士，战神的眷属也不会向你屈服，你终将接受战争之火的净化！”
战神殿的半真灵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持续接受着阿特尤斯的力量降临，显然远在大陆另一边的阿特尤斯也支持他‘打过再说’的态度。
最后一名半真灵倒是一直安安静静，既不表态，也不做出什么有倾向性的行为，就这么静静地立在‘空间迷宫’北面，默默观察着甘道夫这个‘新晋半真灵’。
这名半真灵来自联合王国、或者应该说是来自命运议会。
他是连甘道夫安排进议会内部、作为第十三席命运议员的乔斯都无法得知其具体情报的神秘‘命运守门人’。
虽然命运议会这些年来在乔斯的暗中影响下对魔法师态度暧昧，但甘道夫可不会因为他们可能存在的善意而忘记已经展现出来的恶意。
人家都已经派人来围剿魔法结社了！
并且，这三名半真灵都是甘道夫本次计划的第二步中，必须与之交战的对象。
第一步是轻松拿下近十名传奇阶位的超凡者以展现魔法师的强大，第二步是通过与三名半真灵对战，以将四大贤者的实力‘定位’为比较强大的半真灵。
本次故意集结、以产生让敌人围剿的机会，目的是为了宣传魔法体系的优越性与塑造魔法师的强大势力，但在真灵暗中操纵物质世界的形势下，魔法师的形象不宜塑造得过于强大，以免引起多名真灵的针对。
并且诺兰要让魔法成为这个世界‘根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在他的计划中，有着“向其他超凡体系传播魔法的奥秘、令它们吸纳魔法的一些理论来改进自身，进而让魔法的影子遍布所有超凡体系”这样的规划。
因此实际上诺兰根本就不在乎别的势力觊觎魔法体系，倒不如说，诺兰很乐意他们这么做。
计划最终需要达成的结果是“魔法师惜败围攻者，魔法体系的秘密资料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流传出去”，所以不论怎么说，最终魔法体系的一些资料还是要‘被迫’流传出去的。
当然表面上还是不能直接表现出这点的，一些表面的戏份还是要演足。
只见甘道夫叹息一声后，说道：
“我们魔法师只是一些渴望默默研究世间真理的求知者罢了，从来没有想过要与谁为敌、要争夺什么，为何诸位总是将我们彼此的关系放在对立面呢？”
……
未完待续。
第103章 目光聚焦
对于甘道夫的问题，南面的那个半真灵以及东面的战神殿半真灵都没有回答，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不会被几句话就说得良心发现。
反倒是北面一直没说话的那名‘命运守门人’，回答了甘道夫的问题。
“……魔法太完善了，完善到任何人都能够在其中找到前进的方法，大量弱小之人将迅速变得强大起来，这会让现有的秩序出现崩坏。”
这名来自命运议会的半真灵说话十分耿直，完全没有像另外两人那样表面功夫一套一套的。
既然对方都已经摊牌了，诺兰也不再做戏，操控着甘道夫分身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代表所有魔法师，在这里向诸位理论一下了！”
话音一落，‘空间迷宫’再次发生了变化，各式符文和复杂的魔法术式结构浮现。
三名半真灵也没再等待，瞬间出手。
……
魔法结社之内，‘真理评定’被打断后，大量的魔法师在高序列魔法师的安排下，进入了界域魔法阵‘甘道夫的空间’中的各处精神力基点，听从安排为界域魔法阵有序地提供精神力。
那几名东部联合法师团潜入小队的成员也不例外。
几人趁着先前混乱集合到了一起，被安排到了同一处魔法阵基点中。
除了队长詹恩和队伍中的符文专家尼尔斯、在之前的‘真理评定’中遇上了目标中的第一小队成员外，其他队员之前都忙于节奏紧凑的各项比赛，并没有发现第一小队的成员。
本来应该是要向队员公开的情报，但此时詹恩和尼尔斯却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也许是他们两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因此很快就察觉了对方的异样，在交换了眼神之后，两人趁着其他队员关注天空上甘道夫和几名传奇超凡者的对峙时，悄悄走到了一边。
“……尼尔斯，你也遇到他们了吗？”
作为高阶魔法师的队长詹恩原本就知道得比较多，因此此时也相对镇静，首先开口。
尼尔斯之前和卡罗的对战尚未结束就发生了传奇围攻魔法结社的乱入事件，此时正心绪纷乱，听到詹恩的话后，不禁把心事说了出来：
“队长，我遇上了卡罗大哥，他、他说第一小队所有人都背叛了，他说他们是因为联合体的腐朽所以才背叛的……我、虽然卡罗大哥他们背叛了联合体，但我还是相信他的为人，他不是会说假话的人……而且，这些年来我或多或少也感觉到了，联合体中的官僚们越来越跋扈、越来越像以前蓝山王国那些的长耳朵了……队长，我们的东部联合真的变质了吗？我们不是还有菲利普阁下吗？”
听完尼尔斯的心事，詹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已经连你们都有这样的感觉了吗？”
“……队长？”
“没错、他说的都是真的……东部联合在推翻蓝山王国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变质了！要不是还有菲利普阁下在坚持，东部联合早就彻底糜烂了！”
“连队长你都这么说……”
尼尔斯作为法师团中专职符文解析的咏唱魔法师，由于知道的比其他职位的队员们要稍多，他知道、法师团中一旦达到高阶的魔法师，就有资格接触一些一般作战人员无法接触的隐秘。
尼尔斯原本还在期待詹恩会说出‘那只是表象，联合体实际上依旧纯洁’这样的话，就算只是安慰也好……
但没想到詹恩却干脆的承认了联合体的**，这样本来就心绪纷乱的尼尔斯更加混乱了。
突然，尼尔斯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看着詹恩，紧张地问道：
“队长，不会连你也……”
由于尼尔斯紧张之下没有控制说话的音量，他的话终于引起了其他队员的注意。
“尼尔斯，你在说什么？”
“该不会是尼尔斯的哪件丑事又被队长知道了吧、哈哈！”
“怎么可能、他们两位都是那么严肃的人……”
“唉、所以说你是新人啊~”
由于突如其来的乱入事件让队员们从对任务的紧张感中释放出来，因此并不知情的他们此时都显得有些松懈过头。
詹恩本来想顺势就向队员们坦白之前和第一小队遭遇的事情，但见到他们这样的反应，詹恩意识到这时候向他们说这些似乎还早了点。
向尼尔斯递去一个眼神后，微笑着对其他队员们说道：
“呵呵、没什么，我们在聊起从前第一小队还在时候的一些事情……”
尼尔斯看着转移了队员们注意力的队长詹恩，眼神复杂。
虽然不知道詹恩之前遇到第一小队的哪个成员、他们之间又说了什么，但尼尔斯已经从刚才詹恩的态度中猜到、詹恩内心里大概是已经倾向于赞成第一小队的做法了。
抬头看向上方激活了‘空间迷宫’的甘道夫，尼尔斯心里叹了一口气。
也许当菲利普阁下他们这些初心不变的人、拥有了像四大贤者这样的强大力量、才能令东部联合重新变回当初那个象征了人类荣光与自由的理想状态……
只是，就连强大的魔法师，现在也需要面临来自整个大陆所有超凡者的联合抵抗，贤者甘道夫能不能度过这一关都难说，现在队长他们想要依靠魔法修正东部联合，似乎太早了……
……
诺兰之所以小心翼翼地扮演着甘道夫的身份、没有直接放出一大堆概念级魔法横扫，是因为他知道魔法体系发展到现在，确实已经引起了不少超凡者的瞩目。
不只是真灵大战之后新晋的真灵，还有那些隐藏起来的太古真灵们。
毕竟诺兰传播魔法体系的一大目的就是干涉根源、使魔法成为世界根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那些经历过真灵大战的太古真灵们，对于这种干涉世界根源的事情敏感得很。
那个不知名的人类主宰，暗中引导物质世界走到现在，导致人类文明称霸各个大陆已经成为世界发展、神职凝聚的关键。虽然别的太古真灵们都默认了这点，但从暗金的情报以及其他蛛丝马迹分析，们对于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是感到有些憋屈的。
这时候要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同样想要将自己的某些东西烙印进‘根源’的家伙，那些太古真灵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将‘根源’的某些部分弄成自己的形状、其他人还没办法反对，这样做的家伙有一个就够了，诺兰要是被发现自己的真正目的，怕是不等他的伟大蓝图铺展开，马上就会有一大堆老家伙们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将他原地拍扁……
之前由于不完善的‘灵魂源质’的影响、导致诺兰在传播魔法一事上显得有些冒进，露出了一些破绽，导致吸引了好几名太古真灵的目光，因此最近的一系列‘魔法师退让’计划，未尝没有亡羊补牢的意思。
……
阿斯兰大陆西南约占大陆面积六分之一的地区，是一片地势复杂的连绵山区，其中心处是一片火山群。
说是火山群，但阿斯兰大陆的高阶超凡者们都知道，那里实际上只有一座巨大火山，那些被认为火山群的、不过是大火山的几个分支火山口罢了。
大火山最中心出，是一个平静、巨大的岩浆湖。
这里在太古时代，被超凡生物们称为之‘地心之口’，是这座大火山的真正火山口。
自从真灵大战之后，地心之口就维持了将近七千年的平静，完全没有了太古时代那时不时就喷吐无尽岩浆、淹没大地的恐怖姿态。
但最近这座平静了数千年的岩浆湖却发出了轻微的动荡。
粘稠的岩浆艰难地泛起层层‘波浪’、一些比平时大得多的巨型气泡时不时从岩浆湖中心冒出来……
‘地心之口’深处，一片炽热与暗红之中，一股比岩浆颜色更亮的不明流体、和一个颜色比岩浆更暗的不明固体，缓缓移动了自己的形体。
两道古老的意识从中传出，正在用古老、晦涩的意志之语进行着交流，打破了‘地心之口’深处只有光与热的平静。
上一次们之间的交流，还是近两百年前、战神阿特尤斯诞生的前夕，并且交流只有短暂的数天就得出了结果。
而这一次，们之间断断续续的交流，已经持续了数月。
引起们这一次长达数月的交流与对外观察的，正是一个名为‘魔法’的未知超凡体系，一个完善得让身为概念化身的们都为之惊讶的、完美超凡力量体系。
……
瑞恩大森林以北、与阿塔兰东大陆相隔死亡海域的大洋，是巨兽与海怪的乐园。
这里栖息着的巨兽们没有什么繁衍兴盛的种族，甚至连出了名的繁衍困难的龙族都要不如，基本每一个巨兽族群能有两位数的人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些巨兽们没有修行什么超凡体系，但每一个个体的力量都足以与成年巨龙相媲美，达到了传奇标准的巨兽也有不少，极少数个体甚至超越了物质世界的极限！
但这样强大的巨兽们，大部分族群到现在甚至只剩下一个成员，或者说他们中大部分从古至今一直都只有一个成员……
它们是太古时代的遗留，是世界初生时最原始的生命形态，是物质世界目前的秩序中所容不下的部分。
这样的强大生物之所以数千年来一直蜗居这片大洋、大陆上的生物完全不知晓它们的存在，是因为在这片大洋中，有一个恐怖的存在一直镇压着它们的躁动。
那个沉睡在大洋中心‘深渊裂缝’中的恐怖存在，间隔十多个昼夜才发出一次的鼾声、每一次都使得大洋之底回荡起一阵让巨兽们躯体僵硬的莫名气息，这使得巨兽们数千年来谨记不得离开大洋的这一禁忌……
但就在在几个月前，规律的、绵长的鼾声突然停止，换成了间隔只在一天之内短促呼吸声。
虽然那种镇压所有巨兽的莫名气息这数月没有出现，但所有巨兽们都知道、那个恐怖的存在已经醒了……
……
物质世界之外，某个被彩色流光携裹着、在无尽混沌中漂流着的浮岛上，金色的符文不断幻生幻灭着。
黑曜石大殿中的王座之上，古老的人类王者单手撑着一边颧骨，目光跨越了混沌与物质世界的壁垒、投向了物质世界中的阿塔兰大陆，那里是精灵之森的所在。
作为太古时代那些老家伙中谋算最深的一个，通过一些不起眼的痕迹之间的联系，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事件真正的‘起源之地’。
“嗯？”
然而，看到的确实同样‘疑惑’的世界之树，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
“只是一次巧合与意外吗？”
古老的人类王者目光深邃、另一只搭在王座扶手上的手轻轻拍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阿塔兰大陆，精灵之森中。
世界之树的枝丫轻轻律动着，仿佛数千年来一成不变的风景，但如果通过高维空间的观察、就能发现代表世界之树的灵魂光芒正闪烁着思考的波动，这让有心人知道、这株世界上最古老的的生命之一、精灵的生命之母，已经睁开了看向外界的‘眼睛’。
似乎和自己的老朋友们同样关注着某件事情，并对一些关键的地方感到疑惑。
但是在物质世界中，世界之树的枝丫间却偶尔闪过几缕微不可查的黯淡彩色光芒，将某位大意的精灵王子留下的一些‘特别的’痕迹悄然掩埋……
……
在物质世界的其他地域、甚至物质世界之外的莫名领域中，都有着类似的一幕在上演着。
各个古老的意识都渐渐苏醒过来，久违地集体将目光投向了物质世界。
而聚焦了们的目光的，正是名为‘魔法’之事物。
物质世界的走向，也许将在们接下来对‘魔法’的判断之后，产生重大且深远的变动！
……
未完待续。
第104章 诺兰的破绽
超凡者从一到九阶，是一个逐渐接近物质世界极限的过程，不论是善于解析规则的魔法师，还是其他的体系不完善的超凡者，达到九环或者九阶，就意味着这名超凡者对物质世界某一个领域的掌握达到了顶点，可以将这一领域的超凡力量完全施展出来。
九阶之上的传奇领域，则是在完全掌握某一领域之后、在此之上做到对这些领域的完美发挥，真正地达到物质世界的极限。
在诺兰最初搭建魔法体系的时候，采取的是多属性混合组成传奇术式、以突破九环到传奇的界限。这样做规避了‘如何以单一属性超越九环’的研究瓶颈、让他迅速接触到物质世界的极限，但实际上却让魔法体系从九环到传奇这一过程产生了一些基础性的缺失。
因此后来在阿斯兰大陆培养朱利安和夏娜等第一批魔法学徒时，未尝没有通过他们来弥补这一缺陷的打算。
只是没想到最先完成了单属性触碰物质世界极限、完善了魔法体系这一缺陷的却是克丽丝……
虽然达到传奇阶位的超凡者，在对力量的掌握以及施展出来的威力上，都远超一般的九阶超凡者，但从距离‘根源’的位格来讲，传奇依旧是属于物质世界的范畴、依旧被物质世界隔离在‘根源’之外。
而超凡者一旦达到超位、半真灵这个阶位，就意味着超越物质世界的极限、踏上了探求‘根源’的道路。
传奇到超位、可谓是天人之别！
别的不讲，单单是可以一定程度破坏物质世界规则、发挥对于物质世界生物来说近乎无解的攻击，就让超位和半真灵足以视所有物质世界生物为凡尘了。
而现在，诺兰的甘道夫分身，就面临着被三位半真灵围攻的局面！
……
最先动手的是北面的守门人。
诺兰自问这些年来已经对命运议会渗透得很深入了，但关于这名半真灵界别的‘命运守门人’的情报依旧少得可怜，因此对他的关注也最多。
只见守门人静静矗立在半空中，伸出右手手指向‘空间迷宫’点去，一种莫名的悸动随之笼罩在整个魔法结社上空。
‘空间迷宫’内，不论是被困在无尽扭曲空间中的传奇超凡者们，还是魔法结社内的所有魔法师，都瞬间感受到了一种持续性的、仿佛半睡半醒时突然失重感的怪异感觉。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导师，我、我感觉不太对劲……”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会有事吧……”
“我感觉不太好，除了固化的根本术式之外、我意识海中其他常驻术式已经快要维持不住结构稳定了！”
“我也是……噢、不！我竟然对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术式产生了一瞬间的怀疑，导致它内部回路冲突、就在刚才突然崩散了……”
“……三环‘魔法师之心’衍生的心灵镇静系魔法对这种奇怪的感觉有抗性，七环的‘绝对理智’就能完全抵御其对情绪的影响，但这种怪异的失重感似乎是物质层面的冲击、连‘绝对理智’都无法抵消……不知道传说中传奇阶位的‘贤者之智’能不能完全豁免？”
“这种感觉……似乎是迷茫、彷徨以及对未知的恐惧等多种负面情绪的集合，是谁对魔法结社发动了广域心灵冲击么？”
“我感觉不太像是心灵方面的超凡力量……”
“……去年藏书大殿中新增了霍恩海姆阁下对于‘灵魂源质’的最新研究成果，我最近一直在钻研这个，所以对属于‘灵魂源质’次级衍生的生物情绪有一些研究……这个奇怪的攻击、虽然确实作用了在情绪上，但起因却不太像是心灵的领域……更像是、灵魂对某种未知威胁的直接反映？”
“这些负面情绪虽然范围极广，但从严重程度来讲甚至不如‘原罪魔人’的情绪侵染，保卫魔法结社的界域魔法阵不可能连这种程度的外来攻击都抵御不住，我看这很有可能就是来自灵魂的直接映射……”
“这怎么可能！灵魂系可是如今魔法体系的不完善领域之一，就连四大贤者都没有发表过成体系的灵魂研究成果，在魔法师之外却有超凡者能够做到直接对灵魂作用的非物质攻击？”
“这太不可思议了！物质世界所有生物的灵魂在高维上是统一联系的整体，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精确定位每一个灵魂的？还是说他们的攻击范围涵盖了整个物质世界……”
作为对精神力这一灵魂衍能量掌握最深的超凡者，魔法结社内所有开启了意识海的魔法师和魔法学徒、都在守门人的无声攻击来临时瞬间就收到了来自灵魂的反映。
魔法学徒和低阶魔法师几乎无法抵御这种源自自身灵魂的负面情绪浪潮，要不是在启动界域魔法阵的时候、每一组魔法师都在安排下、由更高阶的魔法师作为主导，导致这些主导的魔法师们能够在发现不对时、及时使用对应的心灵系魔法帮助他们，此时魔法结社估计就要陷入混乱了。
中阶魔法师有一定能力抵御这些负面情绪，但依旧会受到影响，只有高阶以上、并学习过‘绝对理智’这一七环魔法的魔法师，才能在派出负面情绪之余、还有精力进行理性的交流。
第二、第三序列的魔法师精英们甚至还有余裕对这次攻击进行分析……
其实他们已经大致分析出守门人这个攻击的作用机理了。
高空上的‘甘道夫’面无表情，维持着界域魔法阵的各方各面、以应对接下来另外两名半真灵的攻势，但远在瑞恩大森林极光城中的诺兰本尊，已经通过‘甘道夫’分身，观察分析出了这个特殊‘攻击’的作用机理、以及‘命运守门人’的真面目！
“对命运之网的实时干涉？对范围内的个体施加多方面的‘劣势倾向’？因为不像‘命运预言’那样涉及时间跨度的干涉，所以不需要通过同步命运之网来获得强大的计算能力、可以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保持一定的自我？”
最早诺兰规避来自命运之网的视线的方法，是将自己被记录在命运之匙中的‘瞬时状态’与特征、通过传奇魔法‘元素分身’分离出去，已达到被监事的只是自己的分身、自己本尊可以通过操控分身与来自命运之网的神秘力量周旋。
后来利用命运议会的‘命运启示’不具有实时性，将命运窥视转移到战神阿特尤斯身上，诺兰成功将自己摘出了物质世界表面上的最大泥潭。
在甘道夫安排乔斯成功混入命运议会、成为联合王国头号反骨仔之后，获得情报优势后的诺兰，才放心将魔法体系大肆传播、将自己的计划铺开。
表面上有命运议会和阿特尤斯的冲突遮掩、暗地里还有起源不明的贤者议会做掩饰，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年轻的‘天才’精灵王子，会是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
但是谎言越多、破绽也越大。
命运议会每二十年一次的‘大预言术’，是对阿斯兰大陆未来二十年形势的粗略预言，命运议会会基于自身的利益将一切障碍排除，但不意味着预言中的关键对象就一定具有多大威胁。
诺兰初到阿斯兰时，恰巧遇上了命运议会的又一次‘大预言术’，极有可能影响大陆形势的他，理所当然地就被命运之匙从命运之网上‘捕捉’住。
但命运议会曾经的数次预言中，只有矮人王特斯拉和阿特尤斯登上真灵阶位那一次、才出现了超出物质世界极限范畴的对象，其他几次不过是大陆形势的预言，出现的最强大威胁者不过传奇。
因此当时初到阿斯兰的诺兰，就算真的暴露了在命运议会和其他超凡者眼中，也不过是被贴上一个‘有威胁的超凡者’的标签罢了，只要经营好形象，照样可以演得一手好戏、暗中调戏整个大陆的发展。
然而当时刚刚知道神职之秘、知晓太古真灵们在暗中操控物质世界，因此谨慎的诺兰，选择了一系列在当时看来最优解的手段来将自己完全排除在‘命运告示’之外，并不嫌事大的在暗处煽风点火、把矛盾闹大。
这使得诺兰一旦暴露，能够暗中引导这么一件大事件、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一位概念真灵的他，马上就会被所有势力列入‘极度危险’的黑名单中、被谨慎的太古真灵们视为眼中钉！
为了维持这一危险的平衡，诺兰只能‘一错再错’，努力将自己的真正姿态隐藏、使自己永远处于比事件的背后更深一层的算计中。
于是在后来发觉真灵大战的真相、以及察觉了那个算计了从太古时代末到现代整整七千年的神秘‘人类主宰’后，诺兰为了避免暴露，只能选择再次将矛盾转移升级、导演了‘人类主宰’与战神阿特尤斯的直接对抗。
但所有这看似完美的一切算计，在最初的时候，就被埋下了最大的定时炸弹。
命运之匙。
十一年前，命运议会上任预言者使用大预言术时，诺兰的灵魂特征就被命运之匙所捕捉，虽然命运之匙给予命运议会的‘启示’中只有诺兰当时瞬时状态的一组符文密码、并被诺兰最终规避掉，但实际上诺兰的灵魂特征已经被‘登记’在命运之匙中了！
这个见证事件一切起因的概念器物，就是诺兰最大的破绽！
本来诺兰计划中，趁着在神职凝聚的条件彻底成熟之前、太古真灵不会回归物质世界，自己只要在他们回归之前完成‘将魔法融入根源’的布局，到时候有着一整套自魔法衍生的概念集合做支撑、自己就不能完全达到真神的战力水平，差别也不会太大，就算暴露了也不需那些老家伙们。
但现在，却出现了能够运用命运之匙、实时干涉命运之网的半真灵。
一旦他从命运之匙中发现了十一年前事件起因的蛛丝马迹……
别的不说，可以想象那个神秘的‘人类主宰’第一时间就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连带着阿特尤斯和隐藏在他背后的不知名存在、以及另外一些暗中观察的太古真灵们，都不会让诺兰再这么舒舒服服地搅风搅雨下去……
因此这次围攻魔法结社事件中，被困的传奇也好、现在围攻的另外两名半真灵也罢，甚至那些暗处的视线，在诺兰看来都不如那名‘命运守门人’重要！
交涉是不可能交涉的，对方背后可以肯定就是神秘的‘人类主宰’，的目的是让人类文明主宰物质世界，令所有神职凝聚的关键都离不开人类文明的稳定发展、自己则掌握作为其他神职凝聚基石的‘人类文明权杖’；
但诺兰的‘魔法’需要融入根源，势必会扰动物质世界的发展，人类文明主不主宰物质世界先不谈，就像‘守门人’所说的那样，魔法体系太完善了，它会令超凡者的比例上升、让现在物质世界的‘凡人文明’变质成‘超凡文明’，到时候‘以人类文明的发展最为神职凝聚的基石’这一条路还走不走得通，就是一个问题了……
因此诺兰和那名神秘的‘人类主宰’之间，现阶段绝无友好相处的可能！
用诺兰前世的话来讲，这就是大道之争。
……
“从算计阿特尤斯开始，方针就已经错了，但在完成‘情绪源质’的提炼之前，事情还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将‘情绪源质’添加入魔法体系之后，我的一系列选择都有些偏激了，虽然当时是省事不少，但到现在都发现这些选择所造成的后果反而更加严重了……”
瑞恩大森林，极光城的核心实验室中，诺兰本尊依旧被繁杂的魔法术式环绕，正默默思考着。
诺兰最近在解析‘贤者概念’上取得了一定成果，获得了贤者相关的概念之力加持后，诺兰的思路无比清晰。
“……如果不是恰巧布局的‘贤者概念’能够抵消‘情绪源质’的影响，我还不一定能够即使发现这些问题……现在趁着能够暂时豁免‘情绪源质’的影响，得赶紧将一些破绽弥补一下！”
诺兰本尊通过甘道夫分身默默观察着‘守门人’，目光闪烁不定。
“不管是无法做到、还是还没有发现，总之他现在还没有察觉我留在命运之匙上的破绽的亚子……要不、直接把他做掉算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