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到来
魔法结社内的魔法师只感受到一些类似心灵魔法的余波，但在直面守门人攻击的甘道夫看来，守门人这一攻击远没有这么简单。
这是通过命运之网、使对方被施加某种‘不幸’光环的攻击。
在甘道夫看来，整个界域魔法阵所在区域之内，不止潜意识对事物的判断出现了偏差，魔法阵所涉及的游离魔力的流动趋势、以及作为界域魔法阵基石的某些物质的属性倾向，都开始朝着不利于自己这边的形势发展。
就好像守门人手指所指的范围内，一切事物都‘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还好精神力是超脱物质世界之外的能量，虽然由于衍生自生物的灵魂、导致次序上依然低于命运之网，但它不属于物质世界也不属于命运之网的特性却，让它成为极少数能够不受命运之网影响的特殊能量……”
魔法师的力量来自于知识，但力量的施展却要依靠精神力魔法力量的根基是不受命运之网影响的精神力。
“……魔法师大概是世界上对‘命运’抗性最高的超凡者了吧，命运守门人的这一波攻击要是放在其他超凡者身上、估计还真能够让对方成为‘被世界所厌之人’，但落在我头上，那就只能算是一个加大我精神力消耗的负面状态而已了……”
看来是魔法师果然还是很克制命运系的超凡能力的嘛！
远在瑞恩大森林的诺兰本尊微微放心。
“虽然不知道这个命运守门人是怎么做到、利用命运之匙实时干涉命运之网的，但他应该就是目前物质世界对命运之匙了解最深的人，他的存在对我始终会是一个大威胁……”
诺兰陷入了沉思。
“……想要把他直接做掉，但不清楚守门人是否也会有继任者，万一杀掉这个、让继任者发年了命运之匙中的记录，那麻烦就大了……还是得先试探他一下。”
……
虽然诺兰分析了很多，但对于诺兰的思维速度来说这些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魔法结社这边，依然还是在刚受到守门人的攻击、另外两名半真灵刚刚出手的时候。
未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虚实，甘道夫分身操纵着‘空间迷宫’、使它的表象出现一系列的剧烈波动，造成一种似乎艰难抵抗着守门人攻势的假象。
守门人似乎也没有发现问题，依旧持续地给‘空间迷宫’的范围内施加那种奇怪的‘命运光环’。
“因为是实时影响命运之网，所以守门人也要实时链接命运之匙、同时无法做其他攻击么……”
甘道夫默默分析着守门人的虚实。
同时，另外两名半真灵的攻势终于到来。
根据诺兰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情报，南面的那名半真灵自称‘秘术之王’，是一名背后没有真灵撑腰的野生半真灵，是那些体系混乱的超凡职业中、为数不多的走了大运走到这一步的天才。
但就算他再怎么‘野生’，体系再怎么不成熟，那也是一名真正超越了物质世界极限的半真灵！其破坏力可不是命运守门人那种依靠外物取巧的家伙可比的。
东面那个阿特尤斯手下的半真灵也是这样。
这是两名破坏力极强的半真灵，诺兰第一次直面这些超出物质世界极限的超凡生物！
“来吧，让我康康这个世界其他超凡体系下、超越物质世界极限的超凡者的实力吧！”
就当做是日后直接对抗那些真灵们的预演……
秘术之王是一名施法者，他的超凡能力有点念动力的感觉。虽然不如诺兰的魔法体系，但好歹是半真灵的阶位，因此他粗浅利用精神力的所谓‘意志力’，所造成的破坏力还是十分可观的。
只见他双手朝‘空间迷宫’做出合抱状姿势，笼罩‘空间迷宫’的整片空间仿佛被他操纵了一样、从四面八方向空间迷宫‘压’过去。
其产生的压力居然不受空间迷宫的影响，甚至连空间迷宫所产生的扭曲空间结构都在这种‘念动力’之下发生了向内塌陷的迹象。
“……空间系的施法能力？有点意思，这次事了之后可以找他好好‘交流’一下！”
诺兰默默定下了一个友好访问计划，然后操纵甘道夫分身、触发了界域魔法阵的几个应急程序，将魔法阵构成受到威胁的‘空间迷宫’稳定下来。
同一时间，半真灵战争骑士的攻击也到来了。
和传奇战争骑士一样，这名半真灵战争骑士的第一击依旧是战争之火的侵袭战争之火似乎是阿特尤斯这个集合了施法与近战的超凡体系的‘起手式’。
传奇的战争之火只有一种‘无源起燃’的属性比较棘手，但半真灵级的战争之火在‘无源起燃’之外，还有连空间都包含在内的‘无物不燃’以及‘不灭’这两种强大的效果。
他的打算也很简单，直接把魔法结社整个连空间本身一齐烧掉。
两方的攻势不论在范围还是破坏力上，都远非传奇可比，不愧是超越了物质世界极限的半真灵。
诺兰稍稍收起了一些对他们粗劣超凡体系的蔑视。
“果然达到超位的超凡者，没一个是好相处的……似乎空间系的属性是这个世界超位的标配？不过也是，要超越物质世界的极限，破坏空间结构的本身就是一种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诺兰来说，要应付他们的攻势，其实也很简单。
一个衍生自‘存在崩坏’的‘物质隔离’，或者直接将空间迷宫的范围再扩大、将他们全部‘吃’进界域魔法阵内，都能够简单有效地针对他们的攻势。
只是这场战斗有着表演给暗中的真灵们看的‘任务’在，诺兰不好表现出太强的实力、免得引来不必要的敌意，因此只能通过对现有的‘实力水平’进行微操，来对他们的攻势对症下药了。
“还好他们的手段虽然破坏力高，但破绽也是不少……”
随着诺兰的魔法阶梯越来越完善、距离根源越来越近，对于其他超凡体系，诺兰就越来越轻易地就能找出它们的破绽。
诺兰都想构思一个叫做独孤九剑的辅助观测魔法了……
‘佣兵之王’的破绽最大。
他的念动力虽然能够对空间本身施加强大压力，但正如之前那些传奇超凡者们的认识一样，他只能对空间施加直线方向的压力。
他的念动力是像一面平直的墙一样、向对手压过去的。
佣兵之王或许是一个天才，能够同时对多个方向施加压力，在多个方向上都能施加一面平直的‘空间之墙’，但方向再多，也形成不了无缝的球形，存在很多漏洞与空隙。
而战争骑士这边，战争之火虽然什么都能烧，但操作上似乎有些麻烦，火势看起来不太‘灵活’。
这就给了诺兰破解的机会。
“这两个很好对付，关键还在命运守门人上……在你的两个同伙都无计可施之后，我就不信你不全力出手，到时候我就可以好好观察一下你的虚实了……”
……
在魔法结社上演着真灵大战以来第二次大规模、高规格的超凡者战斗的同时，联合王国西北的死亡海域中，两名精灵王女通过世界树的传送门，来到了阿斯兰大陆这边。
“诺兰居然没有封锁传送门？还真是粗心大意呢。”
姬莉叶好奇的观察着传送门所在的小岛，语气轻松地说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精灵之森，并且一跑就跑了这么远，所以很有一种旅游观光的心态。
而另一边的克丽丝则冷着一张脸，自从晋升传奇阶位以来，她就一直这样，不复从前调戏诺兰时的活泼。
倒不是因为她受到了什么打击以至于人格大变，只是因为她依靠‘情绪源质’晋升传奇、导致自己很多奇奇怪怪的情绪总是会被无端放大。
为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所以克丽丝在察觉问题之后，就一直给自己施加了持续性的‘绝对理智’和‘机械心智’之类的魔法，以使自己的情绪保持在安全的阈值之内。
这导致了曾经为祸精灵之森的‘白银魔女’克丽丝，如今变成了更加令人冒冷汗的冰山魔女。
虽然赞同了姬莉叶‘狙击诺兰的建议’，但克丽丝对姬莉叶的态度可没有变好，两名精灵王女从很久以前就一直不对付。
大概是从道尔顿离开精灵之森、幼年诺兰由姬莉叶照顾开始？
“哼、姬莉叶，你别忘了你是偷跑出来的，诺兰可不会想到你居然会抛下王女的职责、偷偷离开精灵之森来阿斯兰大陆找他！至于我，当然是因为他信任我不会鲁莽行事！”
克丽丝双手抱胸，对姬莉叶一如既往地不屑一顾。
姬莉叶对克丽丝的态度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但你现在却和我一起来到这边了，还真是让人感动的信任呢~”
说完，姬莉叶就学着克丽丝的样子双手抱胸。
然而胸前的伟岸却让她双手无法放到向克丽丝一样的高度，于是只能放弃，并对克丽丝递去一个抱歉的笑容。
克丽丝眉头狂跳。
这家伙，果然很讨厌！
……
未完待续。
第106章 王女的见闻
诺兰当然不可能对对克丽丝和姬莉叶毫无防备。
自从察觉‘情绪源质’的污染以来，诺兰就在死亡海域两边的传送门所在小岛上布置了禁绝魔法阵，两个禁绝魔法阵的强度足以抵挡达到传奇阶位的克丽丝和九环的姬莉叶。
然而诺兰却算漏了一件事情传送门本身。
据暗金所说，传送门是真灵大战期间，世界树某段陷落在空间狭缝中的枯萎断根，由于断根具有一定的概念属性，并在漫长的时间中渐渐被空间狭缝所浸染，最终异变成为跨越死亡海域的、连通两片大陆传送门。
这一点在所有知道传送门存在的人中算是共识。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或者说暗金这种太古之后新晋的真灵们不知道的是，太古真灵作为天地孕育、概念人格化的原初生命体，们的躯体即使断裂成无数份，只要其人格没有消失、意志没有消散，这些躯体的碎片对们来说就依然是身体的一部分，是受们意志的掌控的！
因此，在未知的目的下，一直沉默的世界树、悄然解除了诺兰布置的禁绝魔法阵，并加速了‘情绪源质’对克丽丝和姬莉叶的侵染，使她们做出了偷偷跑来阿斯兰大陆、赶在另外两名王女之前逼诺兰‘就范’的决定。
……
死亡海域的电磁风暴，对一般的传奇超凡者来说也是一个颇具威胁的自然现象，但对掌握世界底层规则的魔法师来说，要通过这片死亡海域并不是一件难事。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死亡海域深处有着跨越整片海域的巨型空间断层、割断了死亡海域两侧，传奇魔法师独自一人、不借助任何助力就能横跨死亡海域……
克丽丝掌控下的风元素携裹住姬莉叶，两人很快就飞离了死亡海域的范围、抵达了当初诺兰等人第一次抵达阿斯兰大陆的那个海岸。
来到海岸上空，尚在半空中的克丽丝突然散去风元素组成的结界、将姬莉叶随意从高空中甩了下去。
不过姬莉叶也是九环**师，这种程度的小事对她根本造成不了任何麻烦，随手一个中阶的重力魔法就稳稳妥妥地落在了地面上。
落地后姬莉叶顺便还转了一圈、跳出一个优雅的舞步，随后用一贯雍容的态度对克丽丝说道：
“唉、克丽丝还真是个调皮的孩子呢，难怪诺兰一直躲着你哦~那孩子、其实是比较喜欢安静文雅的女孩子的呢……”
克丽丝似乎对姬莉叶的挑衅无动于衷，说道：
“把你的耳朵用魔法掩盖一下，这边的人类比较仇视精灵……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这边了，我们需要先去联合王国的一些城市里搜集一下情报，到时候要是你惹出什么麻烦，我可不会管你！”
……
两名对外表进行了掩饰的精灵王女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城市。
这里正是当初诺兰初次受到‘命运’关注的地方、也是朱利安和夏娜的家乡前诺克斯王国的国都、凯隆山城。
如今的凯隆山城依旧破落，但街上来往的人们却显得比较活跃。
“他们大多是向往魔法的年轻人，也有一些一事无成、想要突然被老天眷顾的中年人，以及一些想要研究魔法的学者，他们从联合王国西北各地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魔法第一次在阿斯兰大陆公开的地方。”
克丽丝随意地向姬莉叶解说着。
姬莉叶好奇地左看右看，她是第一次离开精灵之森，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四大精灵之外的文明形态，因此显得非常好奇。
“但是，追求魔法的话，他们不应该去寻找诺兰布置的那些据点、或者是前往魔法学院和魔法结社吗？”
“所以说来到这里的都是一些半吊子，只听过游吟诗人的故事就来到这里，想要像故事里的朱利安和夏娜一样，突然被‘上天眷顾’、成为强大的魔法师，但却连一些基本的情报都不去搜集，最终他们也只是在这里空耗几个月时光，然后老老实实地回到老家，继续耕地种田。”
两名王女之间的对话是通过魔法进行的，因此外人根本听不到她们的言论。
姬莉叶一边观察着几名正在高谈论阔的人类年轻人，一边说道：
“克丽丝你似乎对这些人类很有成见呢……我倒是很喜欢这些有趣的短生种，诺兰也是这样的。”
克丽丝对姬莉叶的话语不屑一顾，说道：
“你们所谓的‘喜欢’不过是长生种对短生种的傲慢罢了，诺兰那家伙更是这样，人类对他来说只有‘有用的’的‘用不上的’两种区别而已！”
自从情绪源质的影响扩散之后，克丽丝对很多事件的表态就变得十分直来直往。
就在两名王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的时候，前方的街角处传来了争吵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魔法师正在被全大陆所有神秘者围剿！”
“哈哈、小山姆，就算你之前曾被一位魔法师拒绝，也不能随便说这些谎话啊。”
“是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爱得越深、恨得越深？虽然我们都知道，被魔法师认定为没有魔法天赋是一件难受的事情，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散播抹黑魔法师们的谣言……”
一群闲散人员聚集在街角聊着，话题的中心是一名十七八岁的人类少年。
少年满脸通红，激动地大声说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被魔法师拒绝，他说的不是这些……”
少年想要解释什么，但显然其他人并不想听他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调侃少年而已。
见已经没有新鲜事来消遣，人群很快就散去，独留下少年一人在哪郁闷。
“……我说的都是真的，全大陆所有神秘者都要围剿魔法师，我没有骗你们！”
没有人对少年的言论感兴趣……除了两个不是人的精灵王女。
“你说魔法师被围剿？到底怎么回事？”
克丽丝上前直接发问。
一旁的姬莉叶对刚才那些人说的、少年被魔法师拒绝一事更感兴趣，不过也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让克丽丝先问。
少年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的消息感兴趣，稍显错愕，见是两个长相普通的男性冒险者，也没有多想，就激动的把自己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是、是的，两位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父亲从前是东部联合的骑士队长，我的消息是父亲从前的朋友从东面寄信过来告诉我的！”
“你父亲是东部联合的骑士队长，那你怎么会在联合王国？”
对于克丽丝的问题，少年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然后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说道：
“我的父亲在十多年前歼灭蓝山王国的战争中，被派到联合王国来追杀那些长耳朵的精灵，当时我也一起被带过来了……后来父亲和他的小队失踪，我就独自一人一直留在这里了。”
听到这里，克丽丝凭借高等精灵强大的记忆力，很快就回想起一件陈年往事。
十一年前，她和诺兰带着雪莉穿过死亡海域来到阿斯兰大陆时，诺兰曾经随手灭了一队追杀精灵的骑士队伍，当时那些骑士的领队，依稀记得相貌和这名少年有些相似。
似乎是一件陈年往事的后续？
如果诺兰在这里也许会有兴趣调戏这个少年一番，可惜的是克丽丝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恶趣味，也对短生种的人际关系完全不感兴趣，于是马上就把话题拉回正题上。
“东部联合针对魔法师，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来自东部联合的消息并不能代表全大陆的其他超凡者。”
“超凡者？哦、你说的是神秘者啊……我可以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前段时间我遇到一名魔法师，他告诉我所有魔法师都要前往一个叫做什么魔法结社的地方，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要集合起来、应对其他神秘者的围剿！”
原来是这件事。
听完少年的话，克丽丝顿时没了兴趣她是知道真理评定的。
少年见克丽丝失去兴趣向一旁走开，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着急，他已经开始有些习惯别人的不信任了。
另外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其实只是自己的猜测，父亲朋友的来信也只是让自己远离魔法师……
见克丽丝和少年聊完，姬莉叶才上前、饶有兴趣地向少年问道：
“小弟弟，我刚听他们说你被一名魔法师拒绝了？”
前面兴致缺缺地回答道：
“他没有拒绝我，他只是路过时顺便告诉了我魔法师要集结的消息……”
“原来你是根本就没有问他是否能教你魔法……”
姬莉叶嘴角含笑，在某种方面她和诺兰有着相似的恶趣味。
被说中了心事，少年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姬莉叶笑着继续说道：
“如果再有魔法师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像之前那样、因为胆怯而不敢开口吗？”
少年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说道：
“魔法师有什么好当的，他们都被其他神秘者们围剿了，我才不要像那些傻子们一样、只想着成为魔法师！”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呢。”
……
克丽丝在一旁看着姬莉叶调戏那名少年，直到他们交流结束。
“……你和诺兰都是性格恶劣的家伙。”
“呵呵，我不否认我和诺兰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毕竟他小时候是我带大的，但是……”
姬莉叶正在说话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魔力波动、突然从凯隆山城东面不远处的空间中爆发。
克丽丝和姬莉叶愕然地看向魔力波动爆发的方向。
只见魔力波动的来源，是一片范围足有三四个凯隆山城大的空间，整片空间宛如布满裂纹的晶石一般，条条锋利的裂纹将整片空间分割成无数份、所透出的是一片片破碎的景象。
当波动达到顶点，一声自心灵深处响起的怪异声音传遍四方。
破碎空间随着这一声怪异的破碎声、瞬间化成一片被白光笼罩的区域。
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突破白光出来。
“是强行突破长距离空间阻碍的传送魔法！这种程度只有诺兰可以做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克丽丝一瞬间就认出了白光中的魔法术式痕迹，神色凝重地说道。
话音刚落，白光在又一次怪异的心灵之声后消失无踪。
原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浮岛。
浮岛被层层叠叠的周折空间包裹，无数复杂的魔法术式和原始符文在其中交替闪烁着。
这赫然正是被三名半真灵围攻中的魔法结社！此时竟然整个以空间魔法跃迁到了这里，强行突破了包围圈。
这时候凯隆山城的居民们，在两次白光闪耀后，都已经注意到远处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
魔法结社加上外围的空间迷宫，直径足有七八公里，因此即使与凯隆山城相隔数里远，其庞大的体积依然给凯隆山城的居民们带来十分震撼的压迫感。
更别说魔法结社是飘浮在半空中、包括其外围的空间迷宫和一系列的魔法术式，完全就是一副反常理的景象。
对普通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末日来临的景象，凯隆山城部分居民已经出现了恐慌的情绪。
之前的那名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浮空的魔法结社，喃喃自语。
“……那些发光的花纹，和那些奇怪的文字……这一定是魔法师的手段！又有魔法师来到凯隆山城了、我……”
少年心中激动。刚才对姬莉叶说的完全就是气话，他心里还是向往着伟力归于自身的魔法师的。
“有什么办法能够去到那座岛上面？这次我一定要成为魔法学徒，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因为胆怯而什么都没说了！”
少年看向之前那些嘲笑他的家伙们，见到那些人一个个都面色苍白、身躯战栗。
“哼、都是一些嘴上说得厉害的懦夫！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魔法师、回来告诉你们谁才是应该被嘲笑的对象！”
想到这里，少年又不禁看向了之前的那两名冒险者，想着自己成为魔法师之后是否有办法找到这两个可恶的冒险者、狠狠嘲笑他们一番。
然而当少年看向两人时，却见到那两个冒险者在一阵发光花纹和奇怪文字闪过之后，变成了两名容貌绝美的女子，然后在青色和红色的光点环绕下凌空飞起、化作两道流星向那座浮岛掠去。
少年双目园睁，张大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满是荒谬感。
这两人竟然是魔法师！而且还是能够飞行的强大魔法师！自己之前到底在做什么……
……
未完待续。
第107章 ‘贤者’的抉择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当秘术之王和战争骑士同时向‘空间迷宫’出手、发动附带有空间属性的攻击时，一旁划水的命运守门人也再次有了动静。
可惜的是，他的攻击并不涉及物质的破坏与改造、依然只是对‘命运’施加影响。
“看来守门人出手的限制很大，他应该不是完整的半真灵，只是借助命运之匙、才做到在某些方面超越物质世界的极限而已……而命运本来就是形而上的非物质**物，命运守门人等于是取巧得到了半真灵的阶位。”
其他人不清楚命运之匙的底细，所以很容易就被他唬住了，但诺兰是不会被糊弄过去的。
“我就不信，当你面对性命威胁的时候，还能这么淡定！”
诺兰终于决定通过过激手段试探这个奇怪的命运守门人。
诺兰的甘道夫分身控制着‘空间迷宫’，使它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命运’的强烈干扰、表面的空间折痕和魔法术式呈现出剧烈的抖动和闪烁，同时有些地方出现了向内凹陷的趋势，也有些地方的空间出现了被灼烧后的漆黑虚无。
秘术之王见状眼前一亮。
说实话，他原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甘道夫的这个乌龟壳。
作为‘野生’的超位半真灵，秘术之王缺乏对于物质世界之上的认知，虽然迷迷糊糊中，他也感受到冥冥中似乎有一个‘一切事物的根源’，但他已经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了。
因此面对甘道夫的‘空间迷宫’时，他完全是处于无从下手的状态，装作全力出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等待另外两位大佬破解现状而已……
没想到我秘术之王、居然还挺克制这些突然出现的魔法师？
秘术之王心里美滋滋，继续加大‘念力’的输出。
那名战争骑士戴着战神殿祖传的全覆面战盔，看不出表情，但他的战斗方式显然有着模仿阿特尤斯的地方，在放完一把火之后，提起长剑就向‘颓势愈显’的空间迷宫冲来。
秘术之王大义凛然地喊道：
“这位兄弟，放心去吧，你的背后有我们守着！今天就要让这个傲慢的魔法师为自己的独断付出代价！”
然后后退了一段距离。
那名超位战争骑士没有理他，这种‘野生’的走大运的家伙，根本就不被他看在眼内。
战争骑士冲到‘空间迷宫’的临界区域后，秘术之王很识趣地放开了对这一部分的压制、以免误伤
除了避免阻碍到战争骑士的进攻之外，更重要的是、念力所形成的空间压迫是与他的意识相连的，一旦这些空间受损，他本人也会受到影响……
战争骑士举起手中高仿阿特尤斯佩剑的长剑，带着浓缩的战争火焰向空间迷宫辟去。
剑峰所过之处留下一道形状狰狞的漆黑空间裂缝，裂缝的边缘不断被浓缩至暗红色、附带着淡淡金光的超位战争之火灼烧着，空间的断裂被越烧越大，很快就将‘空间迷宫’的一道最外围的空间隔绝之墙烧成虚无。
这种通过半真灵自身伟力形成的空间灼烧，威力比之一般的外放战争之火要强大得多，所形成的漆黑空间裂缝也久久不见恢复。
甘道夫双眼微缩。
之前的交战他一直在演戏、做出不敌的样子，但超位战争骑士的这一剑，却是实实在在地毁掉了‘空间迷宫’的一部分空间结构，就连底层的术式结构都有些受损。
这是诺兰的魔法体系问世以来，作为魔法体系中最强防御手段的界域魔法阵、第一次出现的损坏情况！
这才是真正的突破物质世界极限、能够轻松破坏物质世界基础的超位半真灵的真正实力！
“命运守门人是个取巧达到超位阶位的家伙，那个秘术之王也是个‘野生’的倒霉孩子，唯有这个战争骑士，有阿特尤斯撑腰、是真正的‘超越物质世界极限’的半真灵！”
诺兰稍稍收起了轻视之心。
“目前表面上的阿斯兰大陆，东面的势力对比西面和南面都显得太强大了，阿特尤斯虽然只是一个因太古真灵的算计而诞生的不完全真灵级，但他野心太重，有着脱离轨道的风险……即使他不脱离太古真灵们给他预定的轨道，他的强势对我也不是一件好事，趁这个机会把他的宝贝信徒给除掉，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诺兰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做掉这个战争骑士、对接下来的计划进行了部分调整。
此时，战争骑士已经在多次挥剑之后、在‘空间迷宫’上劈开了一道深入界域魔法阵内部的漆黑通道。
说是通道，其实是他不断烧毁空间、所形成的一道有着立体纵深的空间裂口。
通过空间裂口到达的，是物质不存的虚无之所、是物质世界之外的无尽混沌，任何被局限在物质世界的事物一旦进入了这里，就会瞬间失去‘存在’的基础，在一个刹那之内就会瓦解成魔力元素。
这些魔力元素，或再次跌落物质世界、成为物质世界游离的魔力元素，等待着某一天和别的魔力元素在四元素平衡之下，重新构成某种物质；
或升腾至未知的高维空间、成为某种‘源质’，默默维系着‘世界’的构成与时间的流动……
但超越物质世界极限的超为半真灵，却可以勉强做到在这样的‘虚无’中短暂存活！
超越物质世界极限，就意味着在某种阶位上与物质世界等同、足以独立于物质世界之外。
尤其是空间属性。
如果说命运守门人只是一个样子货，秘术之王只是一个在空间属性上的入门者，那这名战争骑士就是深谙此道的老资历、懂得如何更有效率的利用自己的阶位权柄。
只见他一头扎进自己劈出来的空间裂口里，身上燃烧着的战争之火被无形的力量压缩至极致、只有体表覆盖着淡淡的一层，但就是这淡淡的一层战争之火，却形成了一个能让他在虚无中维持自身存在的‘秩序场’、让他得到了在虚无中活动的可能。
而这名超位战争骑士不断挥剑、辟出来的空间裂口不断向‘空间迷宫’深处蔓延，其目的地正是几名被困传奇战争骑士的所在之处。
他是要先救出被困的几个属下！
“这家伙放着不管，怕又是一个真灵级！阿特尤斯在目前的阿斯兰大陆实力最强、势力最大、有相对完善的超凡体系、也有潜力出众的下属……”
远在魔法学院的诺兰本尊目光闪烁，心里给这个超位战争骑士宣布了死刑。
魔法结社中的甘道夫分身，叹息了一声，对三名半真灵说道：
“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与谁为敌，要拥有什么、又要破坏什么，我们只是一些默默追逐世间真理的探求者，一个不被打扰的房间，与几本同伴们所写的书籍，就是我们的所有……”
一边说着，甘道夫一边大张双手，整个界域魔法阵的术式结构和部分空间之墙、都随之发生了大幅度的变动与重构。
魔法结社的核心法师塔整体发出代表各种魔力元素的彩色光芒，条条魔力光带辐射至魔法结社的任何一处角落。
作为界域魔法阵供能模块的魔法师们，也感受到自己主动外放的游离精神力正在加速逸散
魔法师的精神力本来就比常人超出许多，此时魔法结社共有数千名正式魔法师集结，所产出的游离精神力是非常恐怖的，而这么庞大的精神力竟然每一瞬间都在极速被吞噬着！
看着高空上大张双手的‘引领魔法之贤者’甘道夫、不断辐射魔力光带的魔法结社核心法师塔、以及不断变动重构着的界域魔法阵……
所有人都知道，贤者阁下大概是在酝酿着反击现在颓势的大动作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魔法师们通过游离精神力与界域魔法阵的链接、却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种悲壮苍凉的感觉……
秘术之王继续装着大义凛然地说道：
“哼！甘道夫，你不需要再蛊惑我们了，你的野心我们都很清楚，作为术士联盟的创立者，我不会容许你实现野心的！”
什么野心？谁管呢，反正魔法师就要完了，甘道夫之后就是诺兰、霍恩海姆还有喀戎，前面有大佬带路，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现在说几句场面话又不用钱！说不定还能助长自己的威名，为自己的术士联盟拉来几个日后‘无家可归’的魔法师……
命运守门人依旧是语气淡然，说道：
“或许你们是无辜的，但‘魔法’却不是，它已经影响到秩序的根基。”
战争骑士没有表态，但手上挥剑的速度骤然加快、表明了他的态度。
‘甘道夫’似乎也料到了他们的反应，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继续说道：
“……早在数年前，我们几个就已经感受到、来自各方的隐隐排斥，他们几位有的建议全面开战、展示魔法师的尊严，有的建议像之前那样、选择退避、再次隐世……”
说话的同时，‘空间迷宫’的变动重构似乎完成了某一个阶段，激烈的变化稍显稳定下来，部分空间之墙在几番变化之后、将之前被困其中的所有传奇超凡者们，都集中到那名超位战争骑士的前进方向上，似乎是为了方便他的救援行动。
做完这些，甘道夫接着说道：
“……而我，则是认为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有什么问题、有什么矛盾，只要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说，总是能够找到解决办法的，因此我才高调的举行了这次‘真理评定’，为的也是将各位吸引过来，寻求交流的可能……”
这倒不是诺兰在瞎掰，这确实是他的备用计划之一。
如果他们真的愿意好好说话的话……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呵呵、我明明是几个老朋友中最年长的一个，但却总是会犯心软的错误，曾经的诺克斯王国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此时，那名通过空间裂口规避甘道夫在物质世界的一切攻击、不断前进着的超位战争骑士，已经到达了那些传奇超凡者所在区域附近，眼看就能把人捞出来。
‘甘道夫’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值得回味的过往，嘴上继续说道：
“……他们几个是不赞同我的计划的，但我以智慧与真理之名起誓，我必将保住所有前来参加‘真理评定’的魔法师的生命，为此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我只求、能够有这么一次机会，与各位好好谈谈……”
“事实证明你太天真了……”
这次说话的是即将救到人的超位战争骑士，只见他接着说道：
“……你们魔法师窃取了根源的力量、破坏了秩序的平衡，就算你们再怎么与世无争，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毁灭！”
说罢，超位战争骑士右手一剑划开了最后一道空间之壁，左手伸出了空间裂口、回到物质世界，一大片半真灵阶位的战争之火随之爆燃，眼看就要将这些传奇超凡者们携裹住。
‘甘道夫’再次叹息一声，说道：
“唉……是啊、我太天真了，不只是我，连支持隐世的诺兰都太天真了，霍恩海姆和喀戎才是对的，只有抗争才能赢得话语权、只有力量才能赢得尊重，我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才会一直以来犯下了这么多错误……”
话音一落，本来渐趋平静的界域魔法阵，突然开始向外放出刺眼的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无数细密的黑色线条逐渐出现在‘空间迷宫’四周很大的一片范围之内。
那是无数正在不断加速扩张的空间裂缝！
命运守门人极速后退、远远避开了白光笼罩的范围，目光惊疑。
刚才就在白光完全笼罩‘空间迷宫’的一瞬间，他通过命运之匙施展的‘命运所驱逐之域’同时失去了效用，就连命运之匙都传来了‘失去目标’的反馈。
他并不是正经的超位半真灵，对‘命运’其实也没诺兰那样深入的研究，因此不清楚破坏了自身四周空间结构、超出物质世界范畴的整个魔法结社，在刚才的一瞬间就已经完全脱离了‘命运’……
秘术之王更是显得不堪，界域魔法阵外放的白光，将他从多个方向施加的一百多个‘念力之墙’在一刹那完全粉碎，随后出现的无数空间裂缝，更是将他来不及收回的‘念力’切割成无数份。
甚至还有被空间裂缝吞噬的‘念力’，在其中被强行磨灭了秘术之王的‘意志印记’、被分解成细碎的‘源质’次级产物。
“啊啊啊！！！”
秘术之王抱头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他的‘念力’和‘意志力’都是变种的、不完全的‘精神力’，因为没有完善的理论指导，他只能通过灵魂本身来影响和操纵这些超凡力量，这导致了在‘念力’被粉碎、‘意志力’被磨灭的同时，他自身没有意识海保护、缓冲的灵魂，也同时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灵魂受创的痛楚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尽管秘术之王实际上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部分灵魂被强行磨灭的痛楚还是让他近乎失去理智……
深处界域魔法阵深处的超位战争骑士，也在白光发出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想要赶紧伸手将那些传奇们救下，但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不受控制了？
战争骑士看向自己深出空间裂口的左手，却发现从中爆燃而起的战争之火竟然仿佛失去火源的世俗火焰一样、呈现快速消散的趋势。
“怎么回事？我的……不！”
战争骑士还在疑惑，一阵剧烈的痛楚却突然从左手传来，只见一道细细的裂痕在左手臂甲上形成环绕的一圈，位置刚好是在空间裂口与物质世界交界的横截面上！
战争骑士猛然抽回左手，然而为时已晚，他抽回来的只有半只手臂，伸出空间裂口的、自肱二头肌以下的大半条左臂，连带其上的甲胄，都被永远地留在了‘空间迷宫’之中。
切口处整齐光滑，臂甲的内部金属结构、以及手臂横截面的各种细节都清晰可见，血液不断从断臂中溢出，却又迅速被其后的空间裂口吞噬、在虚无中被磨灭……
“啊！我的、我的手啊……你、甘道夫，你这该死的逆神者！”
暴怒的同时，战争骑士心里也有些疑惑，他的‘秩序场’足以让他独立于物质与虚无之外、并存续超过半天时间，而自己左臂被断，明显就是被物质与虚无的界限所切割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突破了他的‘秩序场’！
战争骑士憎恨地盯着‘甘道夫’。
竟然拥有轻松破坏‘秩序场’的手段……魔法师，又多了一条死罪之证！
但当他不再管那些传奇、想要从来处退回‘空间迷宫’之外时，却发现，自己身后的‘虚无’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缩小了许多、被包裹了进‘空间迷宫’之内。
他的退路已经被断绝！
战争骑士全覆面战盔之下的双瞳微缩。
被他的半真灵级战争之火灼烧过的‘虚无’，即使在物质世界中也足以存续一段不短的时间，此时竟然短时间内就缩小了这么多……
他猛然转头看向‘甘道夫’。
“甘！道！夫！你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半空中，‘甘道夫’依然是面带缅怀与惋惜，缓缓说道：
“……我曾经以为，交流才是智慧生物之间应该有的相处方式，但原来只有力量、只有抗争，才是永恒的主题，我不会再犯错误了……并且，我也向几个老朋友们承诺过，一定会让这些孩子们平安回去的……”
说话的同时，‘甘道夫’的身躯隐隐有些半透明的迹象，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波动、伴随着无形不可见的诡异魔法术式，从‘甘道夫’的身躯中迸发……
……
未完待续。
第108章 燃烧灵魂
‘甘道夫’决定牺牲自己，来救出所有魔法师，以及杀伤这些敌对魔法师的超凡者。
或者说，是诺兰决定了舍弃‘甘道夫’这个分身。
对诺兰来说，这次与阿斯兰大陆明面上势力的对抗，不论过程如何，最终需要达成的目的共有以下四个：
第一，向正在暗处观察的真灵们传递‘魔法师还没有半真灵以上的实力’这一假消息，以避免受到过多的关注；
第二，让魔法师的强大印象深入人心，同时令魔法师内部产生某种信念或者凝聚力；
第三，减少阿斯兰大陆目前相比低阶超凡者数量而言、显得过多传奇以上阶位的超凡者数量，以平衡超凡者社会的生态，让低阶超凡者拥有良好的上升空间、超凡的秩序不再被少数强大的超凡者所把控，
第四，在达成以上几个目标的前提下，引起其他没有在阿斯兰大陆布局的太古真灵们的兴趣、让们自发地插手阿斯兰大陆的局势，诺兰则可以借此将魔法师群体从旋涡的最中心中抽离。
为了达成这四个目标，还有几个关键的平衡点。
如果四大贤者同时出手，则表明魔法师对于其他势力有着强烈的对抗心理，很容易引发真正的‘全大陆公敌’这种情况，因此‘出场’的只有甘道夫，并且通过语言表达了其他三名贤者的立场，以免引起其他势力的敌视。
另外，对敌对三方的超凡者造成减员的同时，魔法师群体本身也必须出现损失，否则一名贤者就足以对抗三名同阶位超凡者的话，也会引起来自暗处的猜忌目光。
魔法师损失的最好是具有代表性的人物，这样既平衡了暗处那些真灵们的心理，也能够使魔法师群体内部产生共鸣。
‘引领魔法之贤者’甘道夫，显然就是最好的牺牲对象。
作为魔法结社的最高席，同时拥有多名高序列的魔法师学生，在魔法师群体中知名度最广、形象也最亲善……
因此从一开始，诺兰就打算‘牺牲’掉甘道夫这个马甲。
‘甘道夫’刚才所说的所有话语，都经过了魔法术式的放大传播，不止敌人听到了，所有魔法结社内的魔法师们都听到了。
对敌人来说，这些话加上甘‘甘道夫’接下来的自我牺牲、是诺兰计划中的‘示弱’的表态；而对于魔法结社内部的魔法师来说，这却是一次使他们产生共鸣、产生使命感的绝佳机会。
配合上诺兰早有预谋布置的一系列隐秘的心灵和情绪引导术式，那效果就更加倍儿棒了……
……
“老师！”
负责维持界域魔法阵某个节点的朱利安最先发现了不对。
此时的朱利安赫然已经达到了传奇魔法师的阶位，对于世界真实的理解更进一步，因此很快就察觉了‘甘道夫’这个神秘魔法术式的不寻常。
那种无形、不可视的诡异术式，他曾在某一本署名霍恩海姆的破旧手札中看到过相关的描述。
在发现‘情绪源质’之前，魔法体系中的精神力阶梯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当时的研究中曾经有过‘燃烧灵魂以短暂获得大量灵魂源质、并以之产生庞大的精神力’这种课题。
确实通过这种自残的方式，魔法师能够做到短时间拥有超出灵魂承载极限的精神力量，但灵魂的损伤至今还没有稳妥的修复办法，因此这个课题很快就由于‘情绪源质’的发现而废弃了。
但燃烧灵魂的手段却被记录了下来。
不能用来解决精神力阶梯的问题，但还是可以作为一种魔法师的备用手段的。
这卷署名霍恩海姆的破旧手札，写成的时间是魔法历第十三年，也就是诺兰十三岁的时候，是在魔法之种被播撒遍两个大陆之前，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甚至这卷手札本身就是孤本、不像魔法结社建立之后的那些魔法书和研究资料那样、有着复数的拓印本。
朱利安是在不久前一次前往魔法学院交流时，‘恰巧’从魔法学院图书馆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发现的这卷破旧的废弃手札，这才知道了有燃烧灵魂的爆发方法的存在……
“朱利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娜和另外两名传奇也察觉了不对，向朱利安问道。
只是本该用高序列魔法师之间的传讯频道交流的他们，此时却‘似乎’因为对现状过于不解、而用了广域的心灵传音，导致几乎整个魔法结社的魔法师们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朱利安着急的说道：
“这个术式的构成方式，我在一本魔法历十三年的一卷孤本废弃手札上见过，是一种燃烧灵魂的爆发手段！”
“燃烧灵魂的爆发手段？外界的那三个应该都是超位的超凡者，甘道夫老师一人并不足以应对三个同阶位对手的围攻，所以需要用上这种爆发的方式来打破困局……”
另外一名传奇魔法师先是一惊，随后就松了一口气，老师既然还有着压箱底的手段，那这次危机大概还在他的预计之内、没有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但是夏娜作为和朱利安一样、最早追随甘道夫的学生之一，她从朱利安的表现看出来，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她的丈夫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惊慌失措的人。
“到底怎么了？”
夏娜看向朱利安。
朱利安看着上方的甘道夫，语气惊疑不定。
“手札中并没有记载燃烧灵魂的完整方法，但对术式构成的原理有着非常详细的描述，燃烧灵魂只是为了得到短暂的精神力爆发、是应急手段而不是拼命的手段，因此并不会出现使自身灵魂受到过重伤势的情况、得到的精神力增幅也在可控的阈值之内，但是……”
夏娜已经想到了朱利安所担心的事情，接着他的话说道：
“但是老师现在爆发的精神力潮汐已经远远超出了安全的阈值！”
目前共有四名传奇在魔法结社，出去刚才说话的三名传奇魔法师之外，还有一名非魔法师的传奇超凡者。
此人正是当年被诺兰拐跑的霜冻骑士约翰。
约翰在四人中年龄最长，想问题也比较成熟稳重，听完朱利安和夏娜的对话后说道：
“刚才贤者阁下和敌人对话时，说过要保住魔法结社所有人的安全、并且似乎要对敌人发动强势地反击……”
“这太勉强了！”
说话的是刚才松了一口气的第三名传奇魔法师，他是当年约翰带回来魔法结社的三名战争孤儿之一，名叫柯尔特，算是魔法结社的第二世代成员、是朱利安两人的后辈。
柯尔特紧张地说道：
“面对三名同阶位半真灵的围攻，依靠界域魔法阵保住魔法结社内所有人已经很勉强了，想要反击根本不……”
柯尔特还没说完，半空中持续向外辐射着巨量精神力潮汐以及诡异魔法术式的‘甘道夫’，再次发出了广域的精神力传声：
“魔法道路上前行的孩子们，因为我的任性，让大家陷入了现在的危局……但我既然身负贤者之名、身为魔法结社的最高席，我必会令大家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朱利安几人已经猜到‘甘道夫’将要做什么，想要上前阻止，但因为界域魔法阵正在以极高效率运转中、作为节点之首的他们一时无法离开自己负责的术式核心，于是只能激动地对上方的‘甘道夫’说道：
“老师，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我们可以向另外三位贤者求援……对了、诺兰阁下最擅长空间魔法，他一定可以很快来到这里的！”
“老师……”
“甘道夫阁下……”
其他中低序列的魔法师和魔法学徒们，此时也已经大概猜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在诺兰布置的隐秘情绪引导术式的影响下，都不禁把心提了起来。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说‘与对面和解’这样的话。
因为通过之前‘甘道夫’与对方的对话，大家都很清楚，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妥协的可能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诺兰在暗中引导的缘故……
被困‘空间迷宫’之内的那名超位战争骑士一语不发，但在止住左手断口处的血后，他就一直在缓缓将体内的战争斗气压缩进右手握着的长剑中。
刚才断臂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察觉、‘虚无’与空间迷宫的临界面存在着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强行冲撞的话他很难保持自身在‘虚无’之中的秩序场，也有可能被‘甘道夫’趁机打破秩序场、使自己被‘虚无’吞噬。
因此他此时只能不断蓄力、等待出手的最佳机会，而‘甘道夫’似乎同样在酝酿着什么，但他的对手有三人，大家都是半真灵，到时候‘甘道夫’势必无法做到针对所有人。
到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
‘空间迷宫’之外，命运守门人和秘术之王一退再退。
他们两个，一个是借助外物才达到超位的样子货，一个是没有靠山的‘野生’幸运儿，并且两个都没有完善的超凡体系以及理论知识……
因此他们对于‘空间迷宫’发出的这些意义不明的白光，以及那些还在不断扩大的、将‘空间迷宫’缠绕起来的漆黑空间裂缝，都是有些避之不及。
秘术之王刚从灵魂撕裂的剧痛中缓过神来，额头上还保留着因为剧痛而暴起的几根青筋、双眼也因此而充血通红，表情显得狰狞无比。
“……没、没想到魔法师居然还擅长灵魂领域的手段！”
他完全不知道这是空间属性范畴的影响，还以为刚才是受到了‘甘道夫’的灵魂攻击。
“魔法师、果然有些东西！竟然能够伤到我秘术之王……”
他已经有些退缩了，要不是自己的术士联盟中仅有的几个传奇都失陷在‘空间迷宫’之内，他现在就想要跑路了。
当然，要不是因为这样明哲保身的性格，作为‘野生’超凡者的秘术之王大概也无法走到今天这一步……
虽然内心一万个想跑的念头，但表面上的场面话还是要讲的，我秘术之王威风凛凛的身姿怎么可能败坏在这里？
于是秘术之王盯着满是青筋、带着一双充血眼珠子的脸，摆出一副认可对手的态度，风度翩翩地说道：
“甘道夫，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没想到你对意志力和念力也有所涉猎，在灵魂领域的实力上我承认是你更高一筹……”
瞥了一眼一旁神色郑重的命运守门人，以及被困‘空间迷宫’之内、断了一臂但依旧摆出了进攻姿态的战争骑士，见两人都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秘术之王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但是，你已经犯下的罪过是不可饶恕的，现在赶紧把被你囚禁的那些人放出来，或许还能减轻你身上的罪孽！”
看样子你已经被逼到要拼命了的样子，还不赶紧把人给放出来！说不定还真能放你一马？
‘甘道夫’和命运守门人根本就懒得理他，就连魔法结社内的那些对空间和灵魂理论有所涉猎的高阶魔法师们，此时脸色都是有些古怪。
这家伙真的是超位半真灵吗？怎么说话完全没说到点上，还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被困‘虚无’之中的超位战争骑士，全覆面战盔之下的面孔也是眉头直皱。
虽然听说菲利普通过世俗国家的外交手段，说服了一个大陆南方的半真灵出手，但没想到来的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说起来，术士联盟是知道的，但这个秘术之王怎么没听说过？说他是某个古老存在的小弟吧，但这个蠢样又不太像，他到底什么来头？”
其实秘术之王之前只是单纯的低调、或者说不敢高调而已……
另一边，命运守门人没有关注秘术之王的‘伟论’，而是思考为什么‘空间迷宫’整片区域都脱离了‘命运’。
“……这些白光不知道是什么，但那些黑色的裂缝应该是空间的断裂，就和那个战争骑士辟出的漆黑区域一样……这么说起来，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重新感应了一下，果然那个战争骑士也不再‘命运’之中了……”
虽然同样是一个‘知识水平’低下的半吊子半真灵，但常年接触命运相关事物的守门人好歹算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分析清楚了现状。
“……进入了空间裂缝，就等于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空间裂缝同样也可以将某个区域从这个世界‘隔离’……原来，命运也会有无法顾及到的方面……唉、经历了这么多年，命运的传承早就已经残缺不全，也许人王陛下当年是有留下这些值得注意的事项的，可惜……咦！”
突然，命运守门人身躯一震，想到某个关键。
“命运议会成立的这一百多年来，共遇上过两次不在命运掌控的意外事件，一次是阿特尤斯的诞生，一次是十一年前和阿特尤斯的对抗……阿特尤斯目前是一位和人王陛下处在相同层次的强大神灵，但当年可不是！并且十一年前的冲突也来得有些蹊跷……这其中似乎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秘密！”
守门人目光闪烁，开始通过灵魂深处的印记连通了命运之匙，打算仔细检查一下这两次事件的隐秘记录。
……
未完待续。
第109章 乔斯的野望
一天之前，联合王国中央英吉利行省，首都佛伦斯特城的地下。
第十三号命运议员乔斯克伦，来到了命运大殿的门前。
一同前来的，还有零四号命运议员、英吉利大公、联合王国的当代国王亨利六世。
相比十一年前那睿智干练的中年形象，这些年来在与东部联合的明争暗斗中损耗了大量精力的亨利六世，现在已经呈现了明显的老态。
脸上的法令纹、眼角的鱼尾纹、花白的双鬓，无不述说着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但是亨利六世原本已经有些弯曲的腰背，最近却开始重新挺直了起来自从命运守门人突然主动出现、议会代代相传的一些传说被证实之后。
两人并肩来到命运大殿的门前、停下了脚步，亨利六世向乔斯问道：
“乔斯，你想好了吗？这两天大概就是守门人与魔法师的直接对抗，你决定了选择这时候进入命运大殿、而不是留在外面参与接下来对魔法师的‘纠正’行动吗？”
乔斯转身看向亨利六世，说道：
“副议长阁下……”
亨利六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语气轻松的说道：
“呵呵、乔斯，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你不必对我这么拘谨。”
自从命运守门人出现之后，亨利六世的心情就一直不错，现在看向这个平民出身的、自己女儿的恋人，也感觉顺眼了许多。
乔斯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答应道：
“是，陛下。”
“哈哈、这次对魔法师的‘纠正’议案完成以后，你和凯瑟琳也差不多要完婚了吧，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过你可得记得、将来别在议会上叫我父亲哦~”
亨利六世难得地调侃了一句。
作为英吉利大公，亨利六世子嗣很多，但明面上的正统继承人只有两个女儿，而二女儿还小、其他的私生子又是无法继承爵位的，因此将来继承大公之位、甚至成为欧玛斯联合王国国王的，只能是长女凯瑟琳。
因此王储凯瑟琳的丈夫，就成为了整个联合王国贵族们所追逐的‘宝座’。
然而凯瑟琳最终选择的对象，却是一个平民出生的普通商人、乔斯克伦。
虽说联合王国也存在贵族与平民结合的例子，但作为未来国王王夫的人选竟然是平民出身？这一点依旧让整个联合王国的上层贵族为之哗然。
按理来说国王亨利六世应该会插手这段恋情、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平民远离凯瑟琳公主，然而亨利六世的态度却显得有些暧昧：
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只有位列命运议会十四席议员之一的关联者们，才知道亨利六世态度暧昧的原因。
乔斯克伦虽然是平民出身，却是命运议会的第十三席议员，并且是命运议会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两人之一，将来很有可能会继承‘零二’、成为下一任的预言者。
而作为命运大殿的眷者一族，英吉利历代大公同时也会继承命运议会的副议长之位，但是亨利六世的两个正统继承人却都没有命运方面的天赋。
这要是在一般年代，没有天赋也就没有天赋了，反正坐在副议长之位上是眷者一族的权利，能不能使用副议长之席所属的‘命运印记’的能力，并不影响这一点。
然而，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阿斯兰大陆都会陷入到多方角逐的混乱形式，副议长之席的权柄不能出现空缺！
乔斯本身命运议员的立场、以及凯瑟琳恋人的身份，只要他将来成为王夫、很适合代替凯瑟琳接人下一任的副议长之席。
因此不论是预言者的候选人，还是英吉利作为眷族的命运席位继承人上，乔斯克伦竟然都是最佳的人选！
而作为英吉利大共、欧玛斯联合王国的国王，亨利六世本能的不喜欢平民出生的乔斯，更别说他还追到了自己的女儿，据侍卫的情报他们甚至还发展到恋人‘以上’的关系……
作为一个大龄老父亲，亨利六世每次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冷静考虑的话，乔斯确实又是最适合成为凯瑟琳丈夫的人选：在大陆形式混乱的未来，凯瑟琳的丈夫必须是一名有着出色的命运方面的天赋、最好还是有着成为议会成员资质的年轻人，好代替凯瑟琳继承英吉利一族的副议长之席。
这也难怪亨利六世对待乔斯的态度会这么暧昧了。
亨利六世也很奇怪，要说乔斯他是提前布局这些的吧，但情报显示、乔斯勾搭上自己女儿的时候还没有入选命运议会的后备成员名单、只是一个单纯的努力奋斗脱离贫民窟的上进少年，不可能知晓命运议会的一些隐秘；
但实际上却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乔斯的存在似乎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了下来、把所有路都堵上了，使能够选择的选项最终只有他一个。
不止亨利六世，其他命运议员也都对此感到有些郁闷，尤其是那几个原本就打着美少女养成的主意、暗中偷偷刷了凯瑟琳好几年好感的男性命运议员们……
直到两个月前，议会传说中的命运守门人突然出现，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守门人通过对命运之匙的影响、使十二名命运议员都从灵魂印记中得到了身份确认的反馈，之后就开始对每一名议员都进行了‘检查’，确认了所有议员的‘清白’身份……
并且钦定了乔斯继任眷者一族的副议长之席！
“既然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那就让他继承这个位置吧……至于预言者的人选，九年之后再说也不迟。”
就这样，乔斯获得了命运守门人的认可，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必将继承下一任副议长之席的事实……
虽然守门人的出现，证实了命运议会在暗中有着更高层的存在，这让立志掌控世界的命运议员们感到憋屈，但在现阶段而言，一个强大的命运守门人的存在、却能够让他们面对东面的巨大压力有所减轻。
因此所有人都是一副既憋屈，又庆幸的心态……
亨利六世也是这样。
尽管乔斯的平民身份还是让他有些膈应，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再加上最近守门人的行动让他压力骤减，亨利六世看待乔斯却是顺眼了许多。
……
对于亨利六世难得的一句调侃话，乔斯也是露出了笑容，说道：
“陛下，命运至高无上，我不会在议会上犯这种错误的。”
亨利六世点了点头。
这小子其他还好，就是耿直了一点，将来作为王夫继承英吉利的命运席位，可要代表英吉利一族在议会中的利益，做事可不能再这么不灵活了！看来得要让凯瑟琳好好引导一下他……
心里这么想着，亨利六世嘴上却说着不相关的内容：
“嗯、命运凌驾在世间万物之上……可以和我说说你选择这时候进入命运大殿的理由吗？”
乔斯一脸虔诚地回答道：
“守门人的出现，证实了议会很多只在传说中的事实，这让我深刻认识到自己在命运之前的卑微、也认识到自身能力的不足……现在议会即将陷入全大陆多方角逐的旋涡中，我认为需要抓紧时间增进自己在‘命运’之上的理解！因此，与其只作为一个旁观者参与对魔法师的‘纠正’行动，还不如趁这段时间、进入大殿感受命运之匙运作时的律动……”
嗯……还算合理。
亨利六世也不多想，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语之后，转身打开了命运大殿的大门。
在亨利六世看不见的角度，乔斯正仔细观察着亨利六世操作命运大殿大门的每一个步骤……也许是考虑到日后乔斯会继承自己的位置、这些东西迟早会知道，因此亨利六世完全没有防范乔斯的窥视。
“命运大殿每七天才能开启一次，七天之后，我会来再次把门打开、带你出去，这段时间内你就独自在大殿中修行吧！”
亨利六世离去，巨大的黑曜石大门缓缓关上。
命运大殿内，只剩下闪烁的蓝色火焰、金色符文，以及乔斯一人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呼……”
乔斯松了一口气，目光凌厉。
总算是进来了！
前几天，甘道夫阁下通过意识海中的魔法术式联系到自己，告知了接下来即将有一次重大事件发生的消息。
乔斯当然知道这个重大事件指的就是命运议会联合其他超凡者势力对魔法师实行的‘纠正’行动。
由于先前触动了那个隐藏在命运之匙背后的太古真灵，诺兰不得不将所有布置在命运之匙四周的监察术式全部清除、以免引起注意。
因此在得知命运守门人的存在之后，诺兰想要再次获得关于命运之匙的实时情报，就不得不经过‘内鬼’乔斯的帮助。
前几天的时候，诺兰的‘甘道夫’分身就通过刻印在乔斯意识海中的隐秘术式联系上他，让他在守门人前往魔法结社期间，监视命运之匙的动态。
因此乔斯一早就向亨利六世提出过在命运大殿中修行的请求，今天守门人一离开，他就以‘深感自身的缩小无力’为理由，独自进入了命运大殿‘修行’。
“甘道夫阁下说过，要打破这个腐的社会，必须要先对那些凌驾在凡人之上的、过于强大的超凡者们进行清除，让世界不再被少数强者所支配，让弱者拥有可见的上升空间……”
乔斯看向大殿中央，那个表面不断有金色符文幻生幻灭的悬浮黑曜石柱‘命运之匙’。
“……不论是命运议会还是战神殿，都是让大陆动乱、让民众流离失所的罪人！而隐藏在这些扰乱大陆安宁的势力背后的、那些已经强大到超出常理的神灵们，更加是世界永远无法回归和平的根源！”
乔斯喃喃自语。
这些年乔斯在命运议会内部接触到了很多阿斯兰大陆暗面的隐秘，诺兰也时不时地提供许多真真假假的‘秘密’给他，再加上年少时被权贵欺压、父亲死在自己眼前的经历……
乔斯逐渐培养出‘怜悯永无出头的弱者、仇恨把控世界走向的强者’这样的心态。
“……但是超凡力量的存在却是世界真实的一部分、人们追求超凡力量的**也是无法断绝的，因此需要在没有过于强大的神灵的基础上、建立有秩序的超凡社会！”
乔斯来到命运之匙所在的巨石平台上，跪坐在命运之匙前、做出冥想的姿势，并默念咒文、默默开启了意识海中那几个监察术式。
“……甘道夫阁下也许有利用我的地方，但我不在乎……这些年来我见识过许许多多的超凡体系，但没有一种是像魔法体系这样、有着如此完善的上升阶梯，让任何弱小者都能在其中找到前进的道路……想要建立有秩序的超凡社会，魔法体系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我和甘道夫阁下的利益关系是一致的……”
意识海中的监察术式已经启动，命运之匙的一切变化都将被观察、记录，并在另外几个刻印魔法术式的转换下、通过物质世界与‘虚无’之间的狭缝，传递到远方某位贤者手中的对应魔法道具上。
乔斯如今已经是六环的中阶魔法师，是除诺兰之外唯一一个修行‘命运’相关术式的魔法师，但他对于命运之匙上的种种信息都还没办法做到详细的解读，因此此时只是一个单纯地担当‘转播’的工具人。
“大概明天才会开始总攻吧……”
想着暂时似乎也没事情可做，乔斯的思维不禁开始发散开来。
“……我本来以为甘道夫阁下等几位贤者建立的魔法师势力，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撬动那些黑幕，但没想到反弹的力度竟然这么大，那些黑幕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就让甘道夫阁下他们的处境变得艰难、需要我冒险从中相助……”
“……希望魔法结社可以平安度过这次劫难……不、这次的事件似乎一直在甘道夫阁下的算计中，只要处理得好，未必不能在保全魔法结社的同时、重创那些出手的超凡者们！”
“……这次事件之后，整个大陆就将迎来全新的局面，不论是魔法师的胜利、还是守门人他们的胜利，大陆表面上的这些建立在少数寡头权势之下虚假秩序都将被打破，接下来就是实现我宏愿的最佳时代！”
“……凯瑟琳是个好姑娘，希望她将来能够理解我……不、她一定会恨我的，他可是英吉利家族的继承人、那个神秘‘零一’的眷族！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不起、凯瑟琳，我无法放下自己的‘野心’，我不会是一个好丈夫，我、我从一开始就利用了你……”
时间在乔斯的自责与回忆中缓缓过去，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
“差不多了吧……”
乔斯通过意识海中预设的计时魔法术式，大概估算着远方事件的进展，精神逐渐紧绷、不再任由昨天的那些杂念影响自己，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命运之匙的变化。
某一刻，宛如亘古不变的命运之匙上、突然传出了一股意志波动，命运之匙四周的符文开始出现复杂的重构和变换现象。
“来了！这就是甘道夫阁下所说的那个机会！”
乔斯知道，这是命运守门人的意志开始涉足命运之匙核心的现象。
守门人的意志降临之后发现乔斯在这里，倒也没感到奇怪这个年轻人之前就表示过自己要在命运大殿中修行。
此时正是‘甘道夫’开始燃烧灵魂、战争骑士被困、秘术之王一头雾水的时候，也是守门人意识到‘命运’的局限、想要深入命运之匙探究当年隐秘记录的时候！
“就是现在！”
等守门人的意志波动渐渐隐入命运之匙内部的时候，保持着闭目冥想姿态的乔斯猛然睁开双眼、紧握的双拳向命运之匙撒去大片施法媒介，同时瞬间触发了意识海中的多个准备好的特殊魔法术式。
命运大殿中的那些诺兰之前抹去的魔法术式居然再次浮现！
虽然每一个术式都显得残缺不全，但在乔斯的术式与魔法材料的补充下，竟然呈现自我修复的迹象，仿佛一切都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有序且迅速。
……
魔法结社，身躯呈现半透明迹象的‘甘道夫’保持着悲壮的形象，但在魔力光带与魔法术式遮掩下的面庞，却稳稳地盯上了界域魔法阵之外的命运守门人。
瑞恩大森林，魔法学院核心研究室中，诺兰本尊也是面带微笑。
“……那个人类主宰、神秘的‘零一’，身处‘虚无’的混沌中，是无法直接观测物质世界的具体情况的，命运之匙和命运守门人就是他的留下的‘眼睛’，命运之匙的麻烦暂时还没办法完全解决，但不触动‘零一’的前提下稍微干涉还是很简单的，并且命运守门人也是‘零一’的一个很好处理的软肋……”
命运大殿中的布置正在迅速修复，诺兰举起右手，复杂的魔法术式在他手上浮现，以这个魔法术式为中心、四周小范围内的空间出现了扭曲与模糊。
诺兰做好了随时跨空间干涉命运之匙的准备！
魔法结社上空，‘甘道夫’周身辐射出的精神力潮汐越来越强烈，无形的不可视之术式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复杂。
‘甘道夫’双臂大张，声音通过魔法的传播、在方圆十多公里范围内所有人的意识中响起：
“魔法师的敌人们，如果这就是你们所期望的结果，那就好好感受、来自贤者之愤怒吧……魔法师们，今天的一切都只是源自我之前的软弱，希望各位不要因此而产生不必要的怨怼，也希望各位、谨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在朱利安和夏娜等学生带着哭腔的叫唤中、在魔法结社所有魔法师对甘道夫的话语‘发自内心’的共鸣中、在所有敌人由于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而紧张起来的目光中，
‘甘道夫’的身躯彻底化作一团璀璨的太阳，超出高阶魔法师观测阈值的强烈能量波动在一刹那爆发……
……
未完待续。
第110章 信仰（今天分章了，二更晚一点）
尽管知道情况不妙，但是被困‘空间迷宫’之内的战争骑士也没有别的法子，在‘虚无’中的他行动艰难、自己憋得大招还没有蓄能完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甘道夫’化身一轮太阳。
外面的两个家伙似乎也指望不上。
秘术之王嘴上喊得最响亮，但实际上是个怂包；命运守门人也许还有什么手段，淡看样子他现在关注点似乎不在这边……
“不能再拖了！甘道夫打算拼命、外面的两个家伙又指望不上，被困在这里的我就是最容易对付的目标！”
战争骑士对两个猪队友恨得直咬牙。
然而当他做好准备、正要将手中蓄力了大半天的长剑朝‘虚无’与物质的临界劈出去的时候，却发现‘甘道夫’的第一目标似乎并不在自己这边……
此时整个魔法结社，包括外围的‘空间迷宫’都已经被无数空间裂缝包裹着，仿佛一个从物质世界隔离出去的孤岛。
在‘甘道夫’的身影被魔力光辉完全笼罩的同时，空间裂缝也正好连成一片、在魔法结社之外形成一圈漆黑的外轮廓。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各个角度去观察魔法结社的话，就会发现无论在任何视角看来、魔法结社的四周总是会有一圈漆黑的描边，就好像这圈黑色永远都把侧面朝向观测者的视线一样。
那是物质世界之外的‘虚无’，和战争骑士之前做的一样、‘甘道夫’把整个魔法结社都陷进了‘虚无’当中。
然后，成为‘虚无’当中一座浮岛的魔法结社，竟然开始移动了起来！
浮岛在白光的笼罩之下，仿佛航行在那片传说中世界最北端的冰海之上的巨舰，而浮岛所经过的物质空间则像是被巨舰不断破开的冰面一样、层层断裂破碎。
那层笼罩魔法结社的白光，原来是一种广域的秩序场。
然而不同于战争骑士侵入‘虚无’时的秩序场，‘甘道夫’所施展的这种秩序场，不但能保护其内的物质在‘虚无’之中的存续，还能破坏其外的物质空间结构、形成新的‘虚无’。
这似乎是一个比界域魔法阵更‘硬’的乌龟壳……
并且是一个会动的乌龟壳。
只见浮岛一路破开物质空间、开始朝西北方快速移动，沿途留下一道漆黑的‘深渊’。
秘术之王本来还在担心‘甘道夫’会有什么大动作，但见浮岛似乎只是在‘逃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再次嘴嗨了起来。
“甘道夫，你堂堂四大贤者，竟然要逃跑吗！”
回应他的是一道‘疾驰’而至的漆黑‘闪电’。
那是浮岛四周的漆黑虚无上分裂出去的一道空间狭缝、以一种形似闪电和晶体裂纹的轨迹向秘术之王劈去。
说是劈可能不太准确，因为空间狭缝并不是线性前进的攻击现象，而是空间本身的开裂，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虽然是个半吊子，但凭借超位半真灵的阶位加持，秘术之王还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大危机感的降临，下意识地就挥手布下层层叠叠的念力之墙。
然而挥手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果然，空间狭缝毫无阻滞地将秘术之王的念力之墙和空间本身一同撕裂，秘术之王又一阵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难言剧痛。
“啊啊啊！！！”
与此同时，处在浮岛前进方向附近的命运守门人，似乎正在思考什么、放弃了对‘甘道夫’的狙击，甚至向一旁让开了一段距离。
这次事件的最后，貌似将要以‘秘术之王受创、命运守门人退避、战争骑士和所有传奇被困、甘道夫付出不明代价后魔法结社整体逃离’而告终……
但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三个半真灵代表的只是大陆的表面势力，暗地里还有一大堆对魔法体系抱有想法的老家伙盯着这里。
他们、或者说们，可不会允许这次事件就这么虎头蛇尾地就结束了！
果然，当看到三个半真灵都无计可施之后，一些隐藏起来的家伙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天空上突然泛起大片的金色灿光，充满庄严与仪式感的阵阵钟鸣声从中隐约传来，金色灿光之中似乎有着大量背长双翼的人形生物飞舞着，片片羽毛徐徐飘落。
一个背长四翼、浑身沐浴圣洁光芒的身影从金色灿光中飞出。
由于金色灿光覆盖的范围极广，并且发生在物质世界无穷高的高空之上，因此几乎整个大陆的民众都见到了这一幕，甚至其他大陆都能够观察到天边那一抹不自然的金色……
神圣的光芒、圣洁的身姿、虚幻缥缈的钟鸣声，这一切都与神话传说里的描述是如此的吻合，部分或基于信仰或基于敬畏的民众、已经对着天上的‘神迹’拜服了下来，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系的混乱祈祷语句。
但似乎早有预谋的，在一些城市的人流密集之处，出现了一些手捧书籍、高声念诵着句式正规的祈祷经文的人群……
远程关注着这一切的诺兰本尊，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地笑容。
“果然，不是所有太古真灵都心甘情愿地遵守‘零一’的规则，虽然稳定的文明形态确实是神职凝聚的关键，但不是所有老家伙所的谋划的神职都是可以和‘人类权柄’所兼容的，像‘光明之主’这种需要信仰构成神职部分的太古真灵，就不太乐意见到世俗王权完全把控物质世界的走向……现在文明的秩序基本已经稳定，一但出现机会，肯定会认不住出来传播信仰的。”
现在出手，正好是一个所有太古时代的老家伙们都不会阻止的好机会！
不止‘光明之主’需要传播信仰，但显然抢占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再有人想要出手，就会超出大家的忍受范围
如果所有需要信仰的太古真灵都开始大肆活跃，那会对现有的文明秩序产生不可预估冲击，这是其他不需要信仰的太古真灵们所不愿意见到的。
强行冒头的话，不但有可能会把大家这么多年的布局破坏掉、甚至还可能会挑起又一次的真灵大战……
因此抢占先机的‘光明之主’，成为了在大家容忍范围唯一一个能够插手这件事的太古真灵！
这件事情，也成为了在人类文明渐趋成熟、物质世界的秩序基本稳定之后，太古真灵们抢占信仰资源的序幕。
“来吧、诸位，文明秩序的果实已经成熟、神职几乎唾手可得，还想要保持克制已经不可能了，信仰的资源可是手快有手慢无啊~”
诺兰看热闹不嫌事大。
从‘光明之主’出手的一瞬间，事件的性质就已经发生改变了，不再是‘大陆明面上的势力想要制裁不听话的魔法师、瓜分魔法体系的宝藏’，而是变成了‘太古真灵开始插手物质世界、为凝聚神职做最后的准备’！
这种情况下，已经表演足够、将‘弱小’的形象演得深入人心魔法师们，就已经不在那些老家伙们的首要关注目标之内了……
可以说在‘光明之主’出手的那一刻起，诺兰计划中的四个目标中、第一个和第四个就已经基本达成！
剩下的第三个目标‘令魔法师内部产生凝聚力’，只要事件结束就基本能够完成。
对诺兰来说，这次事件只剩下最后一个没有完成的任务削减阿斯兰大陆过多的高端超凡者数量。
“只要‘甘道夫’分身顺理成章的‘自我牺牲’掉、将一些预先准备好的魔法体系核心资料散播出去，那魔法师群体就能从这次事件的旋涡中心抽身了，接下来魔法结社逃没逃掉，都不在那些太古真灵们的关注之内了，们的目光可不会一直局限在这些‘小事’上，同样的，大陆表面上那些势力的半真灵的死活，也不在们的关注之内……”
……
未完待续。
第111章 阿特尤斯入局
诺兰不知道‘光明之主’是如何能够抢占这次机会的，但能够出手的理由，正是基于正在发生的这次‘围剿魔法师’事件。
因此诺兰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的首要目的已经不再在自己身上而放松对的警惕。
或者说，起码在魔法体系的部分核心资料‘被动’外泄、满足了太古真灵们在这方面的‘好奇’之前，诺兰仍旧必须保持着对们的警惕。
物质世界无穷高的高空之上，那个从未知空间中踏出的四翼天使，在几乎全大陆所有人的注视中向下方飞去。
按理说，根据透视学上近大远小的原则，距离地表无穷高处出现的这些景象，深处地表、缺乏超凡观测手段的一般人类应该是无法看清楚那片金色灿光中的景象的，更别说看到那些飞舞着的天使幻影、以及出现在物质世界的四翼天使了。
然而奇怪的是，阿斯兰大陆所有一般人类，此时只要注视四翼天使的方向，就能够清晰地看到拿到被圣洁光芒笼罩的身影，视线内与四翼天使之间的距离仿佛被生生抹去了一样。
“‘光明之主’掌握的是‘光’相关的概念，能够做到修改生物的视觉这并不奇怪，但能力的辐射范围竟然能够覆盖整个大陆，太古真灵的实力和阿特尤斯那种新晋的真灵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由此也可以想象，在太古真灵们行走世间的太古时代，物质世界到底是有多混乱
一个光明之主就能够大范围地改动透视规则，那当一群太古真灵肆意扰乱物质世界的各种规则的时候，物质世界根本就没有秩序可言。
四翼天使很快就降临到魔法结社所形成的浮岛上方。
距离地表已经如此接近之后，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身着白衣金甲的女性天使。
面对浮岛之外那个由空间裂缝所构成的‘虚无’之域，四翼天使显然没有三个后辈那么无从下手，他们一族跟随‘光明之主’，经历过真灵大战，这种程度的物质世界秩序崩坏，她可是见的多了！
只见天使四翼伸展，手中长矛状金色武器高举，无尽光芒从她的身躯以及手中长矛向外辐射，明明应该是刺眼的白光，但落在所有看向它的人的眼中，却丝毫不显得刺目、甚至让人内心升起一股温暖与宁静。
这种神棍手段阿特尤斯也会，只不过阿特尤斯用出来只有安抚信徒心灵的效果，但这个显然只是半真灵的四翼天使，在‘光明之主’的力量加持下，使出来的效果却比阿特尤斯这个真灵还要好。
不但非信徒也能从总感受到安抚心灵的力量，甚至对于敌人还能同步产生压制的效果！
正在‘燃烧灵魂’的‘甘道夫’现在就面临着四翼天使的圣光压制。
在外人看来毫不刺眼、让人温暖且安心的圣光，在面对魔法结社的方向却展现了其凶残的另一面。
刺目的白光穿透了笼罩浮岛的‘虚无’，甚至渗透进‘空间迷宫’之内，使魔法结社内部出现了温度急剧抬升的迹象，同时无尽的白色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即使闭上双眼、也能感受到无尽的白光正在粗暴地渗入自己的意识海，使人感受到阵阵刺痛。
也许是处于传播信仰的目的，‘光明之主’对四翼天使降临地表之后的画面也依然进行了全大陆‘直播’。
诺兰对此是表示欢迎的。
“这算是变相帮我宣传了魔法师的强大形象，虽然会使得魔法与神明信仰之间的冲突提前显现，但这是迟早的事情、不可避免，与在其日后对神明信仰完全占据一般民众的思维习惯之后再爆发冲突，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埋下对立的种子、让日后不至于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排斥魔法。”
浮岛之上的应急魔法术式被触发、界域魔法阵中应对这类突发情况的备用方案被启动，‘光明’相关属性的防护机制与更高规格的空间隔离瞬间启动，在‘甘道夫’燃烧灵魂之下释放的海量精神力潮汐的灌注下、很快就将四翼天使的这一下广域攻击造成的影响瓦解。
但四翼天使的手段显然不止这一种。
圣光笼罩在浮岛四周的‘虚无’之壁后不断朝内压缩，在浮岛外形成了层层叠叠的金色，仿佛在‘虚无’之壁外在添上了一圈外壳，使浮岛此时在任何角度看起来都像是被金色与黑色的两圈轮廓加粗描边了一样，从视觉上产生了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割裂感。
浮岛被金色压制之后，前进的速度顿时大减。
“不愧是数千年来一直隐居在物质世界之外的太古真灵眷族，在秩序场上的造诣可比阿特尤斯的小弟高得多了。”
四翼天使所用的压制方法，和诺兰困住战争骑士的手法差不多，都是对秩序场的另类应用。
“不过只是这样的话，可拦不住我燃烧一个分身所换来的力量！”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空间迷宫’，再次开始了活动。
“界域魔法阵作为魔法师的常规终极手段之一，可不止能够被动挨打的啊~”
浮岛本身的防护措施没有发生改变，但浮岛之外的空间却突然受到了‘空间迷宫’的影响，发生了扭曲与错位的现象，从四翼天使身上发出的、连续性的圣光，辐射的轨迹出现了怪异的扭曲与断裂，看上去就好像变成了一副冷抽象艺术品一样，并且笼罩在浮岛之上的圣光压制也在错乱的空间中被转移到一旁，‘好巧不巧’地将命运守门人笼罩在其中。
诺兰可没有忘记还有这个有可能会刨出当年秘密的定时炸弹的存在，能够借刀杀人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四翼天使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家伙，见一般的圣光手段无法压制对手后，她高举的金色长矛垂下、四翼微微蜷缩，做出了向前俯冲突刺的姿态，受界域魔法阵影响而断断续续的圣光瞬间收回，凝聚在长矛的刃尖上，身体四周也开始被一层无形的力场所笼罩，扭曲的空间在立场的辐射下无声破碎，碎裂的空间碎片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抚平、迅速回归成平直的正常空间。
似乎感受到对手的强大，又或许是被燃烧的灵魂所剩无几、必须尽快做出决断，‘甘道夫’所化身的魔力元素太阳再次膨胀、魔力光带与原始符文的数量剧增，本来稳定的精神力潮汐甚至出现了不可控的迹象、大量失控的精神力开始逸散到四周。
失去圣光压制的浮岛，在无数魔法术式与符文的笼罩下，化作一颗巨型发光陨石，拖出一道狰狞的漆黑‘尾焰’、朝四翼天使撞去。
四翼天使的蓄力也正好完成，微微蜷缩的四翼猛然向后张开，整个人随之向前方极速俯冲；长矛刃尖部位被压缩的金色圣光爆发，并由于俯冲的速度过快缘故、向后拖出螺旋状的尾焰，使四翼天使看起来就像是化作了一个螺旋状的尖锥、正极速向前方刺去。
情况似乎将要变成‘甘道夫’和四翼天使的激烈碰撞，然而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直被困在一段狭小的‘虚无’中、被‘空间迷宫’携裹着移动的超位战争骑士身上，本来只足够维持自身秩序场的战争之火，在一刹那间爆燃而起、直接填满了这节狭小‘虚无’，并瞬间烧穿了与‘空间迷宫’之间的临界。
超位的战争骑士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些，是阿特尤斯降临了。
战神阿特尤斯将自己的意志降临在的信徒身上，使这名超位战争骑士成为了的一个化身！
远方关注着这一切的诺兰目光愉悦。
“终于来了，等的就是你啊！”
……
未完待续。
第112章 守门人必须死
浑水摸鱼是诺兰猥琐发育的中心思想。
虽说目前太古真灵的视线算是从自己身上移开了，但就现在这件事而言，魔法师依然处于事件旋涡的中心，想要彻底抽身，还需要一件突发事件的‘乱入’才行。
本来诺兰计划当中有很多种脱离事件中心的方案，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适用的备案，在那个超位战争骑士头铁装进‘空间迷宫’的之后，诺兰就决定了相对冒险，但收益绝对最大的一个方案。
让阿特尤斯本人入局这次纷争。
命运守门人掌握命运之匙的隐藏记录，随时可以翻看十一年前事件的隐秘，因此他在诺兰今天的必杀名单之内。
但守门人的死绝对会引起那个神秘的‘零一’的注意，因此在诺兰原本的计划中，是通过其他方法让‘零一’和其他注视着这次事件的太古真灵互相制衡，自己再牺牲甘道夫分身，让事情发展成甘道夫与守门人同归于尽、‘零一’由于其他老家伙的缘故无法插手的结果。
这么做会引起‘零一’对四大贤者的一些猜忌，但只要甘道夫只是一个马甲这件事情不暴露，短时间之内诺兰还是不需要直面‘零一’的，只要在文明的秩序出现剧变、‘零一’不得不重回物质世界之前，诺兰完成了自己的布局，到时候就不需要担心‘零一’了。
可是头铁的战争骑士给了诺兰另一个更好的选择。
阿特尤斯可不想那些太古真灵那样，要么强大到不屑于收小弟、要么在物质世界之外有着自己培养数千年的眷族，他可以咬咬牙接受失去几个传奇阶位的小弟，但作为战神殿仅有的一个半真灵、日后也许会是自己从神的那个超位战争骑士，阿特尤斯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真的遇上性命危险。
因此困住这个超位战争骑士，阿特尤斯就必定会出手救他。
由于诺兰之前的运作，阿特尤斯和‘零一’之间的冲突已经被激发到几乎摆到台面上了，深谙搅屎棍之道的诺兰表示，只要阿特尤斯敢插手捞人，他就敢让阿特尤斯悲伤击杀命运守门人的锅、让他和‘零一’之间的矛盾再次喜加一！
只不过，原本阿特尤斯最多只会出手把小弟救下，但现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让他忍不住要直接下场。
作为控制欲极强的新晋真灵、并且在凝聚神职之路上走出了一段距离的天才，要说什么东西最能够刺激到，那就只有太古真灵的存在、以及信仰资源之间的争夺了。
显然‘光明之主’的存在完美符合了以上两条。
“虽然出手的也是一个需要传播信仰的太古真灵这点有些出乎意料，但只要战争骑士被困、阿特尤斯就必定会插手，这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机会！阿特尤斯的直接下场只会让我做得更加不着痕迹罢了……”
诺兰的目标是那个似乎已经远离了这次纷争中心的命运守门人！
“乔斯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守门人的意志已经深入了命运之匙的核心，真是不迟不早、时间刚刚好！”
‘空间迷宫’之内，被阿特尤斯意志降临的战争骑士朝‘甘道夫’所化的太阳劈出一剑，附带有战争概念的破坏力的剑光轻易就划破了‘空间迷宫’的层层壁垒，几乎就要劈到‘甘道夫’身上。
‘甘道夫’慌忙地启动了应急术式，整座浮岛在一阵白光闪烁之后转移了空间坐标、来到了现场的另一个位置，原地留下了一个漆黑的‘虚无’空洞、以及被‘吐’出来的阿特尤斯化身。
然而浮岛虽然暂时离开了阿特尤斯化身，但附带有概念之力的那道剑光却依旧保持着对‘甘道夫’的锁定、与浮岛一同转移了位置，并保持者向‘甘道夫’劈去的势头。
‘甘道夫’又启动了下一个应急术式，魔法术式与符文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大幅度的变动、浮岛四周的空间在越来越耀眼的白光照耀下出现了大面积的扭曲与错位，同时‘甘道夫’所化身的魔力太阳再次膨胀、精神力潮汐出现了更大规模的失控逸散现象。
就在剑光即将触碰到魔力太阳的一瞬间，浮岛整体的空间坐标再次发生了变动。
剑光之上附着的战争概念之力泛起暗红的微光、想要再次锁定‘甘道夫’，但这一次却是‘甘道夫’快了一步，浮岛在战争概念之力即将完成锁定的前一刹那、极速向中心的某一个点塌陷，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光划过，只将魔法结社的藏书大殿劈碎一角，一堆建筑碎片在其上铭刻的魔法术式失控后、化作道道虹光四散而去。
这时一些暗中窥视的超凡者们终于出手，或从突然出现的‘虚无’之中伸出手、或通过空间的折叠隔着无穷距离传递出力量，纷纷开始抢夺这些内部依然有着大量魔法书籍的建筑碎块。
至于通过空间跃迁消失掉的魔法结社，没有人去追。
打击魔法师只是命运议会与战神殿等物质世界新兴势力的目标，对于们这些太古真灵而言，在确认了魔法师不是又一个所罗门的造物之后，们对于魔法师的兴趣就只剩下有限的好奇心了。
起码大部分太古真灵都是这样……
阿特尤斯此时显然也不再关心魔法师。
作为称霸阿斯兰大陆数十年的新晋真灵，一直知道这个世界暗处有着许多老不死的家伙存在，多年来一直没有在传教上做得太过分也是因为顾忌这一点。
阿特尤斯也曾考虑过是不是这些太古真灵们也发现了神职的奥秘，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们的踪迹，所以无法得出结论。
而现在，他知道答案了。
刚才出手的那些太古真灵们的概念，都已经被阿特尤斯所记下，从来自概念之间的共鸣，阿特尤斯在一瞬间就已经得知了很多情报。
太古真灵们不但知道神职之秘，而且还走得比自己更远，甚至们中还有人与自己的道路产生了冲突！
尤其是这个‘光明之主’，竟然在传教上早有布局，刚才那场‘神迹’、配合上那些有组织的凡人信徒，竟然短时间内就将自己的影响力辐射到整个大陆，将战神殿日后的许多信仰资源给夺走。
并且那些传教士所传播的教义，和阿特尤斯的战神教义有着大量的冲突，可以预见双方未来绝对不会是和谐相处的关系！
阿特尤斯在阿斯兰大陆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之前被命运议会阴了一次就已经有些憋屈了，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有一个不知道从那个棺材板下面跳出来的老不死、竟然打算薅自己惦记了老久了的羊毛？
更别说另外的那些太古真灵，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会在物质世界传教、和自己抢生意……
因此阿特尤斯现在急需一场和正面大战，向所有凡人强调自己的存在，同警告那些有可能和自己抢生意的太古真灵们。
那些太古真灵们抢夺完魔法结社的书籍之后，也没急着隐匿，而是停留在物质与虚无的界限上、饶有兴趣地等待着阿特尤斯和光明之主接下来的争端。
阿特尤斯此时在们看来，就好像是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正在闹脾气一样……
当然也有人不希望们真的打起来，毕竟真灵级别的战斗对物质世界规则的破坏实在太大，对很多需要依赖稳定的文明秩序来凝聚神职的真灵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已经有好些个太古真灵做好了即将出手阻止阿特尤斯和光明之主的准备。
事情的性质已经完全变质，真灵级的目光已经不再原本的‘制裁魔法师’事件上，再没有人再去关注那个逃走的浮岛。
也没有人注意阿特尤斯劈出去的那道剑光，不知为何威力竟然丝毫没有衰减，在魔法结社整个消失之后，依旧笔直地朝着某个方向激射而去；
也没有人注意到，刚从命运之匙核心记录中得知十一年前命运启示失效真相的命运守门人、脸上惊愕的表情；
也没有人注意到，剑光激射的轨迹前方，正正就是命运守门人所在的位置；
并且所有人包括守门人自己，也都没有注意到，先前四翼天使施加在魔法结社上、后被甘道夫通过空间转移甩开了的封镇之光，正好将守门人四面八方所有角度都笼罩在内，似乎有魔法术式的痕迹在其中隐约闪过……
魔法结社已经整个跃迁跑路，甘道夫也即将灵魂燃烧殆尽，魔法师的另外三个贤者都远在天边，这一切都仿佛只是巧合，而即便不是巧合，和命运议会、和‘零一’早有嫌隙的阿特尤斯才是所有人怀疑的对象，而阿特尤斯本人想来也不会在意这个‘意外’，并且会很乐意地接下这个‘奖状’。
“谎言总是需要下一个谎言去掩盖，这种谨小慎微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但是现在，只能对命运守门人说一声对不起了，此时我大势未成，你就必须得死！”
远方，诺兰本尊喃喃自语着。
……
未完待续。
第113章 贤者之陨
“这、这是！”
当命运守门人的意识透过命运印记的联系、沉浸在远方命运之匙的核心后，很快就通过世代相传的守门人权限，在海量的命运记录中锁定了十一年前‘启示’和‘告示’出现异常的那个时间段。
“命运启示没有语言错误，当时议会认为之所以命运告示会出现异常，是因为启示的内容涉及蓝山精灵，而阿特尤斯对蓝山精灵的态度使双方在巧合之下发生冲突、以至于阿特尤斯本人也牵涉进那一次的启示范围……”
但是这段隐藏在命运之匙核心信息库深处的记录，却告诉守门人，事情并不简单。
“……‘启示’的目标对象没有发生改变，但是‘告示’的目标却发生了偏移？有人影响了命运之匙的判定！”
守门人正要深入这段异常的数据中查找问题的根源，来自命运印记的警示却让他的意识回到身体上。
这时候正是魔法结社整个跃迁消失、太古真灵们的踪迹一闪而过、阿特尤斯化身降临后不久。
命运守门人维持着惊疑不定的表情，还在思考刚刚从命运之匙内部得到的消息，却看到一道暗红色与金色缠绕的剑光正直直向自己激射而来。
虽然不知道是阿特尤斯趁机攻击自己、还是在刚才自己不知道时擦枪走火，不过守门人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他满心都是对于刚才得知的信息的疑惑。
正当守门人打算躲避开这道剑光、然后就赶紧回去命运大殿检查命运之匙的时候，却发现四周那些散乱的圣光残余竟然变得凌厉了起来、阻挠着自己离开。
“嗯？”
圣光残余之中一闪而过的魔法术式痕迹，虽然隐蔽，但还是被距离过近的守门人发现了。
“魔法术式的痕迹？对了！刚才的那段记录里面……”
守门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脑海中几个零散的线索即将串联起来。
但他来不及多想，阿特尤斯的剑光已经近在眼前了。
意识再次通过命运印记连接上命运之匙，守门人打算用老方法、通过命运对物质世界的影响来解决现在的状况。
然而诺兰精心布置的这个局面又怎么会这么好解决？
身处命运大殿中乔斯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刻，所有限制、影响命运之匙的术式都已经重构完毕，就等着守门人的意识再次降临大殿中。
当守门人的意识通过灵魂中的印记连接上命运之匙、被命运之匙引导至大殿之后，却发现回应自己意志的并不是命运之匙内部的功能模块，而是密密麻麻、如同牢笼一样的魔法术式！
“这是……魔法师！原来一开始就是魔法师搞的鬼，命运启示没有出错，是魔法师暗中引导了现在的这一切！不论是与阿特尤斯的冲突，还是现在针对我的这个杀局！”
命运之匙完全没有回应自己的呼唤、灵魂中的命运印记仿佛死物一般毫无动静，被命运之匙所给予的虚假半真灵阶位无法在这种情况给自己提供任何帮助，而自己除此之外不过是一个堪堪达到高阶的超凡者，面对一个或者是一群超位魔法师早有预谋设下的陷阱、根本无能为力……
守门人此刻没有焦躁，接触命运多年的他，很快就理智地分析出现在的状况，他也知道自己是大概是无法幸免了。
阿特尤斯的剑光刺入被圣光掩饰外表的魔法术式，二者之间不但没有产生冲突碰撞，魔法术式甚至还稍稍修正了剑光的轨迹路线、并为其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加速充能。
“甘道夫燃烧灵魂的迹象不是作假的，他是真的将自身的本质近乎燃烧殆尽，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
突然，守门人想到了那个最年轻的贤者，那个在魔法历元年出生的、在命运启示期间来到阿斯兰的异大陆精灵王子，一个细思极恐的推测浮现在他脑海中。
“……不、不会吧……”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了。
燃烧着战争之火的剑光、在隐秘的魔法术式加持之下，瞬间划过了命运守门人的身体，将他从中切成两半，被魔法术式困在原地的灵魂也无法动弹分毫、被战争之火焚烧殆尽，就连他残留在命运大殿中的一丝意识碎片，都在命运大殿内魔法术式引来的凌厉战争概念焚烧下灰飞烟灭，包括魔法术式本身在内，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
……
物质世界之外的‘虚无’中，成为一座悬浮孤岛的魔法结社、在‘甘道夫’以燃烧灵魂所获得的海量灵魂源质凝结形成的广域秩序场的庇护下，在漆黑中拖出一道长长的白色尾巴、孤独地向物质世界的另一个空间坐标潜行着。
此时‘甘道夫’似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在将所有燃烧灵魂换来的源质爆发、换来魔法结社整体跃出物质世界之后，从‘甘道夫’身上传出的、一直持续不断的精神力潮汐就已经停止了。
此时的‘甘道夫’身躯呈现半透明的虚幻状，微弱的灵魂之光将他的轮廓勾出，否则旁人根本难以看到他现在近乎幽灵的身姿。
朱利安和夏娜等学生将‘甘道夫’飘落的虚幻身躯缓缓托至地面，一些高阶魔法师围在四周，中低阶的魔法师在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
悲伤压抑的四分萦绕在所有人的心间。
‘甘道夫’身上在没有一点魔法与精神力的波动，除了虚幻的身躯之外、看起来与一个寻常老人无异。
“混沌虚无之中的规则与物质世界并不共通，我在将魔法结社拖入这里之前，修改了秩序场的某些参数、让我们的时间比物质世界流逝得更慢一些，趁着这段时间差以及混沌虚无的特性，我已经把消息告诉了诺兰他们，他们会在魔法结社于物质世界的跃出点上接引你们……”
“老师……”
朱利安等学生听着‘甘道夫’的话，心中万分悲伤。
尤其是朱利安和夏娜，两人一个自小无父无母、一个少年被亲人出卖，在危难之中是从诺克斯之杖中出来的‘甘道夫’救了他们，多年的相处与言传身教，两人早就把‘甘道夫’当做是自己的半个亲人对待，此时面对‘甘道夫’的消逝，自然感到最是伤心。
并且，保护魔法结社的秩序场，是‘甘道夫’以自己剩下的所有灵魂源质凝聚出来的，但由于只是临时构建的拟态术式，并不具有正式魔法术式的可存续性，因此魔法结社每在混沌虚无中多存在一秒，秩序场就会损失多一部分、‘甘道夫’的灵魂残余就会被虚无多磨灭一分。
“你们不必为此感到难过，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失去了肉身，一直以来都是以灵体的形态存在着，因此从我燃烧灵魂的一瞬间，我这个早就该死去之人、就已经注定要彻底消散了……”
‘甘道夫’语气祥和地向朱利安等人说着。
“你们也不要怨恨其他三位贤者，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早有预料，而做出与敌人交流这样幼稚决定的人是我，而我们之间也早有约定，一旦事情不可挽回，为了避免引发魔法书群体与全大陆的对抗，他们不得出手……我也希望你们日后，要谨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要忘了只有力量才能保证魔法师探求真理的权益……”
说着说着，‘甘道夫’的身躯就开始渐渐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在所有魔法师的呼唤中，‘引领魔法道路之贤者’甘道夫，只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飘荡在魔法结社的上空。
“要记住，在拥有足够捍卫真理的力量之前，‘隐秘’与‘理智’，将是魔法师行事的第一原则……”
……
稍微收拾心情的魔法师们，在几名传奇魔法师的指引下重新回到界域魔法阵的功能区域中，在对界域魔法阵进行了对应变式之后，浮岛跃出了混沌虚无、再次回到了物质世界。
此时的物质世界，距离光明之主显现‘神迹’、阿特尤斯化身降临、魔法结社跃迁逃离、命运说门人被杀，不过过去了短短的片刻，以至于位于大陆西北边缘地带的凯隆山城的人们，大多都还没注意到天空之上的‘神迹’。
只有两个通过视觉伪装魔法、伪装成冒险者的精灵王女注意到了天空之上光明之主的刻意‘直播’。
不久后，浮岛跃迁至凯隆山城的附近，同一时间，浮岛前方不远的空间也出现了一阵扭曲，诺兰的一个元素分身同时传送至此诺兰本尊还在魔法学院的核心实验室中解析‘贤者概念’。
下方凯隆山城中的姬莉叶和克丽丝，也在发现诺兰后解除了视觉伪装，双双冲了上来。
诺兰本来只是来收拾魔法结社的局势，却没想到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两个如狼似虎的精灵王女竟然不知怎么的就突破了自己对传送门的封锁，在这里正好把自己逮了个正着……
……
未完待续。
接下来开始处理精灵补完计划的剧情
最早开始看这本书的书友们应该会知道，这本书在第一卷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写一部分感情戏的，但是由于第一次写书，自己也没这方面的写作经验(看得也少)，因此写得比较烂，后来针对这个问题对第一卷的剧情进行过大改(但还是有很多遗留问题)。
精灵补完计划是这部分剧情的起始，同时也是我的大纲里主线剧情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之前由于精灵补完计划会涉及诺兰与四大王女的纠葛，而我不是很擅长写这些，因此一直在回避写这部分剧情，导致从第二卷开始，主线剧情直接跳到了阿斯兰大陆，很多大纲中阿塔兰大陆的剧情都被删减了，甚至逐渐的，本该是前期主线中心的阿塔兰大陆完全被边缘化、本该是副本的阿斯兰大陆取代了主线场景的地位……
诺兰尽管在阿斯兰大陆布局许久，但他始终是要回到阿塔兰大陆、回到精灵之森，将精灵补完计划的后续剧情进行下去的，并且为了前期的铺垫不至于与后面的剧情产生太过严重的割裂(现在第一卷的一些剧情已经与后面出现割裂了)，在‘魔法结社危机’这个剧情**结束之后，主线剧情必须要重新回归到阿塔兰大陆了。
这意味着，诺兰的私生活纠葛成为了首要填上的坑之一，而我并不擅长写这些，尽管四大王女中我已经打算将另外两位从剧情重心边缘化，但对写了几个月阴谋诡计法爷之耻的我来说，下笔时依旧是感到有些滞涩……
好吧，其实就是卡文了。
说实话，我其实可以继续水阿斯兰大陆的字数，比如几个被放生的原罪魔人、被诺兰的喀戎分身挑拨反击人类的异族、写作菲利普读作琴酒的男人与雪莉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黑暗精灵的谜团、失踪的谢尔、黑化的阿曼达、暗金和她的千年老闺蜜等等等等……
总之我其实能够从这些坑里面随便挑一个出来水出个万来两万字，但是没必要，这些坑是我为了将来主线需要的时候刻意保留下来的。
现阶段我想先将精灵补完计划填上、把世界之树这个关键角色的塑造带入主线剧情中。
所以说……为了保证故事的质量，请容许出差一天累成狗屎九点钟不到就眼皮打架根本没法集中精神码字并且接下来还必须要写一些本人不擅长的剧情的卑微的我再此请个一天小假！！！
●给大家跪了！
第114章 贤者的具现效果(注：下一章先不要订)
分割阿塔兰大陆与阿斯兰大陆的死亡海域内，一座被魔法结界保护着的浮岛、在雷鸣与空间裂缝遍布的核心区域附近飘荡着。
浮岛的一边是一般人认识中的凶险绝地死亡海域，另一边却是一片被无尽雷狱笼罩着的巨大漆黑空洞，是对传奇超凡者而言都是绝地的、名为‘世界之漏’的巨型空间隔断。
这里是真灵大战中天空祖龙和海洋主宰的战场遗迹，是物质世界已知的最大的秩序崩坏之地。
而浮岛，自然就是在‘甘道夫’的牺牲之下，成功逃离围杀、被诺兰‘接应’的魔法结社。
此时距离魔法结社跃迁进混沌虚无、逃离纷争中心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承载魔法结社的浮岛也在诺兰的改造下被赋予了行走在物质与虚无间狭缝的功能，成为魔法结社的移动式大本营。
朱利安等甘道夫的学生也在最初的悲恸之后，很快就收拾好心态，将备份化作各自坚定的信念，积极引导着其他魔法师们参与浮岛的修缮与改造当中。
所有事情似乎都正在渐渐向好的方面发展。
除了困扰诺兰的那件事情……
魔法结社核心法师塔的顶层，这里是整个魔法结社的核心，界域魔法阵的所有核心构成都连接到这里。
这里只有第二序列以上的魔法师才有自由进入的权限，原本一直是甘道夫冥想思考问题的地方，其他拥有权限的第二序列魔法师们也不会随便进入。
而在甘道夫消逝以后，这里暂时就变成了需要负责改造魔法结社结构的诺兰的私人办公室。
“办公室”中。
诺兰坐在甘道夫的高背椅上，身前是一张由魔力元素凝聚的悬浮石桌，桌上是一堆散乱的卷轴和书籍，诺兰手中那支以昨天趁乱拔下的一根天使之羽制成的羽毛笔、正不停地在纸上划动，脸上一副秉公办事的认真工作样子。
然而此时“办公室”内的人却不止诺兰一个。
两张同样由魔力元素构筑成的椅子呈犄角之势‘架’在诺兰两侧。
不同风格的两张椅子上，坐着的正是白银精灵王女克丽丝，和诺兰的表姐、黄金精灵王女姬莉叶。
姬莉叶和诺兰一样，在身前摆了一张桌子，只不过上面摆放着的却是一套从诺兰留在精灵之森的珍藏里‘借’来的茶具。黄金王女正在优哉游哉的地沏着茶，仿佛永远都是一副雍容的模范王女姿态。
另一边的克丽丝却板着脸、长裙下的长腿翘起，手中拿着一本魔法书不知道在默默读着什么当然诺兰知道，那本书不过是刚才某位白银精灵王女用法师之手、随手抓取一把魔力元素之后凝结成的一本假书……
‘办公室’中的氛围有些怪异。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从诺兰引导浮岛转移至这里后的第一天开始，已经持续了好些天，以至于底下的那些八卦女魔法师们私底下都在讨论这位最年轻的精灵贤者阁下、是不是和据说是他未婚妻的两位精灵公主在那个‘甘道夫尸骨未寒’的核心法师塔顶层房间里发生么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诺兰‘奋笔疾书’，心中计算着距离浮岛准备好下一个空间坐标转移的时间还有多少、等待着‘自救’的机会。
姬莉叶品着自己沏的一壶小茶，一语不发
以稀有度超越ur的世界树掉落枯枝制成的茶具、来泡世界树每一百年在仅仅蜕落七片的细叶制成的茶叶，能够做到这么奢侈的，这个世界除了诺兰、大概也就只有那些从诺兰那里偷摸拐骗抢来以上宝贝的姬莉叶了……
时间在微妙的气氛中渐渐流逝，渐渐接近了诺兰为浮岛新设置的几个魔法阵结构充能完毕的预计时间段。
很快，在一阵波段构成十分奇妙的魔力动荡过后，几个诺兰为了实验从‘贤者概念’中感悟出来的一些魔法形式而构想的魔法阵、完成了长达数天的充能。
正当诺兰以为即将又是一天无硝烟的战争结束的时候，冷着脸的克丽丝却出乎诺兰意料的开口说话了。
“诺兰，你找到解决办法了吗？”
诺兰楞了一下，他还以为克丽丝会想第一天那样、说一些关于精灵补完计划的事情，但没想到克丽丝却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克丽丝似乎也知道诺兰没想到自己在说什么，只见她撇了一眼姬莉叶之后，接着说道：
“我说的是‘情绪源质’的后遗症问题，当然也包括对完善的‘灵魂源质’正反馈模型是否已经完成架设的疑问。”
克丽丝说完，不止诺兰、就连姬莉叶都感到有些意料之外。
明明是和姬莉叶一起来逼诺兰‘从了’自己的克丽丝，竟然突然变得画风奇怪……不对、是变得正常了起来。
诺兰楞了一下过后，没去细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而是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似乎忽略了很久的问题。
诺兰没有回答克丽丝的问题，而是表情严肃地反问克丽丝：
“克丽丝，你仔细想想，刚才我的几个魔法阵结构完成冲能时引起那段魔力波动时，你感受到了什么？”
克丽丝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感受到了什么？不就是一阵波段有些奇怪的魔力动荡吗、这对你不是家常便饭……咦！”
说到一半，克丽丝就反应过来。
那段波动过后，她一直由于‘情绪源质’影响而导致有些偏激的情绪竟然平稳了下来，这使得她一直压制这些负面情绪所用的大量意志和精神力都被解放了出来、让她久违的进行了理性思考。
姬莉叶双目微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瞪了一眼双手抱胸的姬莉叶，克丽丝忙向诺兰问道。
趁着自己智商在线的时候，姬莉叶要赶紧把事情搞清楚，她实在是不想在做一个被人轻易影响的蠢货了，尤其是影响自己的还是姬莉叶那个可恶的肉包！
诺兰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是‘贤者概念’的一个具现效果。”
“贤者概念？”
虽然还是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释义中包含了‘理性’、‘智慧’等内容的‘贤者概念’，显然有着这方面的可能，克丽丝已经想到了个大概。
诺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就是‘贤者概念’！传出刚才那段奇特魔力波动的是几个我实验解析贤者概念而构建的魔法阵，因此在蓄能完成、内部术式结构自洽并开始运转之后，引导出‘贤者概念’的一丝具现效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其实我早就应该反应过来了，我明明是受‘情绪源质’污染最严重的的那个，但这么几年来却依旧能保持大方向上的理性，之前还以为是我超位魔法师阶位的压制住了那些负面影响，但其实最大的功臣却应该是‘贤者概念’！”
然而可惜，即使是十一年来每天都在扮演四大贤者、沉浸在‘贤者概念’之中，但依然无法完全抵消诺兰所受到的海量‘情绪源质’的负面影响，以至于很多小问题被积压放大至今、已经成为了足够诺兰头疼的大问题。
……
未完待续。
第115章 诺兰的漏洞（可以订了）
诺兰从一开始就知道，‘情绪源质’会有副作用，将其纳入精神力进阶阶梯的话，魔法师是会受到一定影响的。
但因为在来到阿斯兰大陆后，得知了太古时期的一些列隐秘，察觉到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样‘纯粹’，太急于解决精神力进阶问题的诺兰，在没有完全弄清楚‘情绪源质’会对主体产生什么影响的时候，就亲自进行了尝试……
结果是诺兰认为‘情绪源质’虽然会对主体的判断产生影响，但影响的程度有限，并且魔法师可以通过诸如‘绝对理智’之类的心灵系魔法来解决这些不良影响。
现在看来，会做出这样不妥善判断的诺兰本身，在亲自尝试了将‘情绪源质’纳入精神力阶梯的时候，就已经受到负面影响了。
当时诺兰在将‘情绪源质’纳入了精神力进阶的方案中，搭建了一套实验性的精神力阶梯阶梯，虽然没有在新世代的魔法师中进行普及，但一少部分第三序列的魔法师们在达到六环之后，面临精神力不足以支撑进阶的情况时，都对诺兰设置了序列权限的这个不完善精神力阶梯进行了尝试。
诺兰当时所设置的权限正好是第三序列，第三序列的魔法师不是高阶就是有着传奇潜力的天才，在心灵系魔法上都有着不低的造诣，在诺兰看来足以应对‘情绪源质’的负面影响。
实际上，这些对这套不完善的精神力阶梯进行了尝试的魔法师们，大部分都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影响，受到影响最大的大概就是朱利安了，但即使是朱利安，也不过只是稍微变得好大喜功、在面临一些选择时变得武断而已。
像是夏娜和另外几名最初的魔法学徒，由于少年时的经历使他们心中都有着对某个理念的坚持、对‘情绪源质’的抗性更高，因此更是几乎没有受到负面影响的迹象。
于是诺兰放心地任由这套有缺陷的精神力阶梯在魔法师中流传开来了。
而当克丽丝接着这套精神理阶梯获得了大量精神力供给后，一夜之间就从六环魔法师进阶到传奇、成为第一个单属性突破极限达到传奇阶位的魔法师，把自己在风元素上的多年研究成果转化为与之相匹配的实力。
而在进阶之后，却像诺兰一样，因为受到短时间内灵魂被灌注大量‘情绪源质’的影响，在很多方面都出现了异于平常的举动，这才引起了诺兰对于‘情绪源质’负面影响的反思。
但即使是这样，诺兰都没有察觉自己对于‘情绪源质’所会带来的负面影响的防备依旧低于安全阈值。
而诺兰是在什么时候察觉这一点的呢？
是在诺兰完成四大贤者的布局后，‘贤者’这个概念被‘四大贤者’同化、集束到诺兰身上开始。
当‘贤者’越来越多地被‘魔法’所同化、化身四大贤者时的诺兰越来越多地得到‘贤者概念’的加持，诺兰原本因为常年受到大量‘情绪源质’影响而导致有些不理性的思维终于开始回复正常。
诺兰也是因此才察觉出‘情绪源质’竟然已经开始腐蚀自己的思想，而这种可怕的后果正开始在采用这套不完善精神力阶梯的魔法师之间蔓延。
最严重的就是克丽丝和姬莉叶两个。
克丽丝是在魔法上不输给诺兰的天才没错，但她的阶位只有传奇，并且单属性精通的她并不像诺兰那样全能、很多混合属性的心灵系魔法克丽丝并不擅长，这导致了世界上第二个传奇魔法师，竟然变成了一个放纵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性与**、对第一个传奇魔法师展开各种姿势的猛烈追求的‘痴女’……
而表面上完美的模范精灵王女、实际上原本就是隐藏绅士的姬莉叶，由于也不像夏娜他们那样有着深刻的经历过往和坚定信念压制‘情绪源质’，所以在依靠不完善的精神力阶梯、成为世界上第三个达到九环**师阶位的魔法师之后，痴女化也同样严重，令原本就对她有些打冷颤的诺兰更是避之不及。
好在察觉到事情不对的诺兰马上对两位尚未察觉的精灵王女细说了情况，这才让当时影响还不严重的两位王女产生警惕、与诺兰做出了在找到解决方法之前避免接触的约定。
然而诺兰依旧是低估了‘情绪源质’的影响，或者说他低估了受‘情绪源质’影响最深的自己、对状况的误判程度。
……
“我怎么就一直都没有想到，可以利用‘贤者概念’来对抗‘情绪源质’的影响、让你们先恢复正常，而是一直执着于寻找‘原罪’与‘美德’的平衡来解决‘情绪源质’呢？”
诺兰对这个状况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一种他自己发现的源质、一个他自己搭建的系统，竟然让他受到如此严重的影响、判断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偏差！
而一旁由于‘贤者概念’的具现力量溢出而导致恢复理性的克丽丝，也回到了当初那个唯一能够跟上诺兰思维的魔法天才的样子，冷静分析了起来：
“也许‘情绪源质’并不是纯粹的恶**物，从客观思维出发，作为接近根源的‘源质’之一，‘情绪源质’不应存在如此具有倾向性的主观属性，是我们的主观使用方法使得它产生了这样一系列的结果……这些先不谈，连达到超位魔法师阶位的你都在无意中受到影响，并且连沉浸在‘贤者概念’之中都无法察觉问题，显然受到影响最大的你、后患也潜藏地越深……诺兰，你有必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意识海了！”
诺兰神色凝重，对刚刚完成了充能的几个延伸自‘贤者概念’的魔法阵下达了一系列结构变换的指令、以使得刚才那种概念溢出的现象得以持续再现，并通过传讯魔法告知了朱利安等第二序列魔法师大概的情况后，就在克丽丝和姬莉叶的护法下暂时停下了这个分身的运作技能，把大部分运算能力归并到本体上、进行入冥想状态。
克丽丝和姬莉叶尽管潜在也是的如狼似虎，但诺兰对于正常状态下理性的他们还是有着足够的信任的。
进入冥想状态的诺兰，在对意识海深层的繁杂魔法术式的逐一检查后，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那个持续吸引‘七原罪’、凝聚成‘情绪源质’的魔法术式，自己竟然一直以来都遗忘了！
大量的‘情绪源质’在诺兰本身不知道的时候，侵染了他的灵魂。
……
未完待续。
第116章 解决方法
不过也许正如克丽丝的分析一样，作为接近根源的世界源质之一，‘情绪源质’的本质是不具备主观意义上的恶性影响的，只会根据主体本身的某些情况而产生负面影响。
再加上诺兰这几年来几乎与‘贤者概念’合而为一，抵消了受到大量情绪源质侵染灵魂所造成的大部分负面影响，因此诺兰才不致于像克丽丝和姬莉叶当初那样近乎性情大变，只是在一些小问题上选择的倾向发生了偏差。
但不论‘情绪源质’的本质再怎么客观再怎么无害，被其侵染过后会对自我造成不可控的影响、这还是现阶段无法避免的事实！
诺兰果断切断了对这个术式的精神力输入，并毫不心疼地将这个已经铭刻固化在自己意识海中的无阶位魔法术式强行崩解。
在将精神力阶梯的问题根源解决之前，诺兰决定先将‘情绪源质’凝聚、侵染自己的源头彻底断掉再说。
这个名为‘原罪之环’的魔法术式虽然并无具体阶位，但诺兰当初构思的时候，为其架设了跟随主体的意识海强度与精神力层级自行深化重构的要素，因此铭刻了这个术式的魔法师阶位越高、‘源质之环’的复杂与深奥程度也越高。
而诺兰意识海底层深处的这个达到超位的‘原罪之环’，在结构上更是几乎达到了概念术式的层级。
将这个术式强行崩解所造成的心灵震荡是一个麻烦，并且会溢出到物质世界当中，但好在诺兰意识海中有着阶位更高的真正概念术式镇压，并且本尊位于魔法学院所有法阵术式的最核心实验室，这次相当于传奇阶位全力一击的心灵震荡被死死地限制了在核心实验室内。
在‘原罪之环’崩解、造成心灵震荡的同时，被长期积压在这个术式中的七种‘原罪’情绪瞬间在诺兰意识海中爆发，或低声喃呢、或疯狂呐喊的无尽呓语声充斥在诺兰的意识之中。
早有准备的诺兰同时触发了一系列心灵系传奇阶位以上的魔法与之对抗，并在‘贤者概念’的具现力量帮助下，很快就消弭了这种足以让心志不坚定的传奇阶位超凡者都马上发疯的扭曲疯狂。
“呼……”
解决了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漏洞的诺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忍不住有些后怕。
要是这个‘原罪之环’一直被自己忽略，跟随自己一路完成晋升到超位之上，那到时候所产生的后果诺兰根本不敢想象。
也许这个初生万年的世界将会迎来第一位疯狂的邪神，并且这个邪神在疯狂之外有着足够的阴谋诡计，也许这将会为这个世界开启一个混乱而扭曲的黑暗未来……
打了一个冷颤，诺兰把不断发散的思维拉回，想着这大概是因为‘原罪’在意识海中爆发所造成的残余影响、让自己竟然久违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重新冷静下来的诺兰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海似乎变得澄清了许多，原本由于铭刻了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的魔法术式而导致的些许浑浊感消失不见，自己的思维也随之轻灵活跃了许多，许多以往不曾想到或者忽略的问题都清晰地回想了起来。
“这才是立志要成为魔法始祖、看清世界根源的我所应该有的冷静思维……虽然当初对世界真实的认知懵懵懂懂，但这种将所有变数都把控在手中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啊！”
心中感慨完之后，诺兰也开始思考起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克丽丝和姬莉叶不像我这样有着概念术式护佑意识海，其他受到‘情绪源质’侵染的魔法师也同样，他们都难以做到崩解‘原罪之环’以绝后患，像夏娜他们那样有着深刻过往与坚定信念支撑的还好说、足以支撑到我完善真正的‘灵魂源质’与‘源质之环’，但克丽丝和姬莉叶这种受影响已经很深、而且缺乏足够的‘美德’要素与‘原罪’制衡的，等到我找出解决方案时，怕是已经出现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
诺兰将情况详细向克丽丝和姬莉叶说明。
克丽丝神情严肃，作为诺兰之外在魔法道路上走得最远的人，她自然很清楚这些线索背后的含义。
而姬莉叶则依旧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需要深入你们的意识海中检查一下‘原罪之环’的情况。”
诺兰向两位精灵王女说道。
克丽丝自然十分赞成，姬莉叶也开口笑着说道：
“这是要进行‘神交’么？呵呵，真是怀念呢，自从诺兰你离开精灵王庭进入断牙山脉，我们就好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呢。”
诺兰还没有作出反应，克丽丝就冷起脸呵斥道：
“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姬莉叶双手抱胸做出对克丽丝用挑衅姿势，正要说点什么，一脸牙疼表情的诺兰就打断了她们即将开始的争吵。
“好了好了，正事要紧，这种事情放到之后再说吧……”
这两个精灵王女一直以来关系都不怎么好，真不知道她们当初是怎么凑到一起、做出一同前来阿斯兰大陆逮我的决定的……
克丽丝哼哼不说话，把头扭到一边，拒绝被两团可恶的肉包堵住自己的视线。
姬莉叶也恢复了平时那副可靠的王女姿态，笑了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目光之中略微闪烁，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克丽丝已经达到传奇阶位，并且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她的情况应当最严重，因此诺兰也最先开始检查她的意识海。
诺兰分出部分精神力，在几个特殊术式的加持与改造下，将这部分精神力固化为一个能够容纳自己意识降临的虚幻‘精神体’。
精神体在克丽丝全然信任的开放下进入了她的意识海。
如果说诺兰的意识海是一片浩渺的星空，无数魔法术式是点缀其中的各级天体，那克丽丝的意识海就是一片上不见顶下不见底、急缓不一的风在其中恣意吹拂的抽象‘天空’，魔法术式就是天空中聚散不定的云。
由于诺兰是精神体进入别人的意识海，无法像面对自身意识海时那样，拥有‘一即是全’的高维视角、能够同时观测意识海的任何一个角落。
因此此时在克丽丝的意识海中的诺兰的精神体，就仿佛是孤独漂浮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天空’之中的渺小人类一样。
在这片缥缈的天空高处，是无数以风属性魔法术式为主构成的术式之云层，在云层顶上，是一座由更高阶位术式构筑的虚幻建筑，那是克丽丝赖以单属性晋升传奇阶位的传奇术式。
这里仿佛神话传说里的天国景象……如果不是‘天空’之底那个散发着黯淡七色光芒、让人心里某些情绪出现暴动的巨大圆环存在的话。
克丽丝的情况比诺兰想象的还要严重，受到太多‘情绪源质’侵染的她，只有传奇阶位并且缺乏概念术式的镇压，‘原罪之环’已经占据了克丽丝意识海的很大一片区域，想要彻底崩解怕是会对她的意识海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难道要像当初培养夏娜他们那样，暗中安排一些副本给克丽丝‘历练’，引导她暂时达到‘美德’与‘原罪’的平衡……不行、克丽丝对我的这些手段并不陌生，这么做不会起到多少效果，并且要让克丽丝都足以产生历练效果的剧本安排，怕是又要牵扯进物质世界的动荡之中，刚从旋涡中抽身的魔法师并不能再次涉足这些纷争……”
诺兰感到为难，同时离开克丽丝意识海的精神体，也在姬莉叶暧昧的笑容中进入了她的意识海。
姬莉叶是九环大魔法师，虽然对比克丽丝诺兰这些怪物来说十分弱小，但好歹也算是物质世界常规情况下的巅峰了，意识海也算得上是广阔。
魔法师的意识海在达到传奇之后，才会像诺兰和克丽丝那样出现内部景象的具象化，作为九环**师的姬莉叶意识海还只是一片精神力与魔法术式交织的抽象空间。
相比一般的九环**师来说，姬莉叶算得上是全才了，不但铭刻了四种基础属性的根本术式，并且都深入到了九环的程度，有一丝当初诺兰为全属性术式准备时的影子。
诺兰估计姬莉叶大概是想要和自己一样，以全属性混合晋升。
但不得不说这难度很大，首先不说姬莉叶是标准的黄金精灵王族、魔力适应性偏向四大基础属性中的火元素，就连和诺兰同为完美精灵的克丽丝最终也只能走上单属性的道路，姬莉叶想要平衡四大基础属性晋升传奇，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大概也是她明明是第三个达到九环的魔法师，但却一直卡在这里、以至于朱利安和夏娜等后辈都纷纷超越她的原因……
然而，这些并不是诺兰现在最关注的事情。
姬莉叶的意识海中，有着远比这更让诺兰感到惊诧的情况。
在姬莉叶意识海内多个魔法术式的包围之下，一个弱势得几乎连一环魔法术式都不如的黯淡七色圆环、孤单又无助地漂浮在其中。
并且姬莉叶的意识海中根本不见那种动荡的情绪潜流，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原罪之环’，也只是缓慢的吞吐着微量的情绪之力，缓慢的凝结着‘情绪源质’、增益出一丝丝微量但不绝的精神力……
这种在面对‘情绪源质’是连诺兰都不曾有过的克制，就仿佛姬莉叶根本就没收到过‘情绪源质’的影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117章 王女的责任
姬莉叶完全没有受到‘情绪源质’影响的迹象？
那她为何表现得如同克丽丝一样？是别有图谋？还是受到了另外的未知影响？
突然，诺兰楞了一下，想起来：
姬莉叶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自己这个同族的表姐，表面上是个完美的模范精灵王女，实际上却是一个隐藏的绅士……
当诺兰的精神体离开姬莉叶的意识海并回归主体意识后，看到的是眼前噙着一丝满足微笑的黄金精灵王女，以及一旁表情同自己一样十分精彩的白银精灵王女。
虽然没有亲自深入查探姬莉叶的意识海，但在对方没有抗拒的情况下，克丽丝还是大致地感应到内里的情形，很显然她也察觉到姬莉叶没有收到‘情绪源质’影响这一点了。
事实上，姬莉叶还真的就没有受到过任何负面影响。
看着表情精彩的两人，姬莉叶继续动作优雅地沏着一壶新茶，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有说过自己受到过负面影响吗？”
“那你……你为什么……”
想到在自己‘失了智’期间和姬莉叶之间说过的那些让人害臊的话题，克丽丝直感到一阵难言的羞耻感直冲脑门。
“不得不说坦诚的克丽丝小妹妹真的很可爱哦~真是有些舍不得呢，可惜，诺兰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姬莉叶放下手中茶杯，一脸回味无穷、又有些遗憾地说道。
克丽丝满脸通红，想要说什么反击一下，但因为被一生之敌所算计导致的强烈羞耻感、让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诺兰也也十分疑惑，甚至还想到了一些很可怕的猜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姬莉叶虽然内在有着外人所不知道有一些变态倾向，但表面上那个完美的、尽责的精灵王女却也不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诺兰大概就是猜出姬莉叶的动机了
不论有没有私心在里面，这个黄金精灵王女都是打从心里想要推行精灵补完计划的，但又因为知道诺兰一定会封禁连通两片大陆的传送门，所以一步步引诱渐渐失控的、魔法水平仅次于诺兰的克丽丝，打算怂恿她打通传送门。
只不过她们都没想到，传送门竟然完全没有被封禁。
关于封禁魔法阵在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消失一事，诺兰在见到两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当时就曾猜测过，那道由世界树枯萎树根异变而来的传送门与本体还存在着联系，是世界之树将封禁抹除。
只不过对此缺乏直观证据，因此没有下定论，这些天来诺兰在调整浮岛的深层结构的同时、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世界之树？还是‘零一’发现了自己？或者是其他路过顺手‘好人好事’的太古真灵？
本来诺兰还在头疼这个问题，从这出发能够得出一些他现在不愿意接受的推测……
但现在线索都串了起来，诺兰很快就推论出了真相：
是世界之树暗中解除了自己的封禁魔法阵，作为精灵之母、唯一一个几乎完全通晓诺兰第一阶段魔法体系的太古真灵，传说中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生命体的世界之树绝对有这个能力；
诺兰随着这些年来不断在魔法道路上深入、对世界真实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渐渐产生了暂时回避这个计划的想法，而诺兰上一次检查封禁魔法阵的时间在大半年前，随后不久就察觉了‘情绪源质’对自己的影响、并开启了此次算计太古真灵们的计划来弥补漏洞，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诺兰没再注意封禁魔法阵的反馈；
从时间线索来说，世界之树就是在那大半年里抹除了诺兰的封禁魔法阵，大概也是因为察觉了诺兰的变化以及他即将实施的行动将对物质世界的形势产生重大影响，而精灵补完计划有绝对是世界之树的成神关键之一，因此才会暗中协助两名精灵王女前来阿斯兰大陆。
而有了以上的推论，姬莉叶不受‘情绪源质’影响的原因大概也就能猜到了：
诺兰的魔法体系中，灵魂相关的部分虽然在来到阿斯兰大陆后一直是独自进行实验研究，但这方面的核心根基却一直都是最初与世界之树交流时、世界之树告知的那些关于灵魂本质的抽象描述与具现，再加上世界之树有过多次创造种族的的经验，要说对生物的情绪不了解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因此很有可能早就对‘情绪源质’有着深入的了解、起码比诺兰要知道得多；
而姬莉叶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套从诺兰的珍藏里顺来的茶具，是由世界之树的‘部分’制成，和传送门一样、实际上与世界之树本体依旧是有着联系的，世界之树就能由此保护或及时警示她，使她免受‘情绪源质’的负面影响。
姬莉叶大概从一开始就和世界之树进行过沟通，更有可能‘精灵补完计划’本身，就是她最初在长老会中提出的结合她的性格以及自己那不靠谱的爷爷和叔叔的尿性来看，这真的很有可能……
诺兰心情有些复杂。
姬莉叶有着病娇的一面，但又有着对族群尽职尽责的一面，到现在诺兰都已经有些不太确定，从前她调戏自己时说的那些让人脸红的话，是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世界之树的谋划，因此才尽责的履行以为精灵王女的责任、对自己玩起乙女向美少年养成游戏来……
说起来，姬莉叶确实只在自己和克丽丝面前才有一反完美王女形象的痴女反差，在其他所有人眼中，她都是那个四大王女中最年轻、却又是名望最高能力最强的黄金精灵王女……
一旁的克丽丝见诺兰和姬莉叶表情古怪地‘眉来眼去’，有些不解。
她在魔法相关事件的直觉上不比诺兰差，也很快就分析出事情的大概，甚至连世界之树在这其中的影子都大概摸到了一点。
但也许是因为情商和平常的诺兰不相上下的缘故，因此克丽丝对于此时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完全摸不着头脑。
姬莉叶抿了一口茶，正要熟练地开口调戏一下诺兰和克丽丝，但看到诺兰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倔强和不解，又把到了嘴边的骚话吞了下去，叹了口气。
诺兰啊，你在很多方面已经超越了世界上所有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也许你已经是自古以来最聪明、最睿智的灵魂之一，但其实你依然还只是当初那个初生时彷徨面对陌生一切、在很多地方幼稚得很的小家伙啊……
……
未完待续。
第118章 理智与感情
气氛僵持了一阵，姬莉叶首先打破了这份沉静。
“我们身为王族，有些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这确实是我最初的动机，我并不否认……”
责任吗……
诺兰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信奉一切事物的内在都必然会有着逻辑自洽的合理性。
这是他开创魔法体系的出发点，也是贯彻始终的价值观。
比如他和克丽丝，诺兰认为他们之所以从小到大都一直纠缠不休，是因为两人是同时诞生的唯二完美精灵，在精灵之森中的话题性导致的舆论让他们产生联系，之后又因为在魔法上的研究与探索，两人才建立了长期的‘认可关系’。
这就是诺兰所认为的、他和克丽丝之间的‘羁绊’
一种由基于身份与血统所引起、又因有着共同探究目标而能维持下去的人际关系上的联系。
因此对于姬莉叶，诺兰也一直套用了自己的世界观去分析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所以对姬莉叶所说的‘责任是最初动机’并不感到意外，但却莫名感到有些难受……
对于精灵补完计划，其实诺兰也并不是不愿意履行作为精灵王子的责任、为族群的整体进化提供助力。
但这些年来他在阿斯兰大陆一步步探索世界的真实与历史的真相，逐渐陷入了太古真灵们的千年谋算之中，对那些老怪物们的老谋深算可谓是深有感触，以至于对世界之树的感官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警惕了起来。
再加上诺兰内心里原本就对无法完全分析拆解的人际关系存在怀疑情绪，这更使得他在潜意识里开始抗拒精灵补完计划、抗拒成为世界之树成神计划的一环。
见诺兰表情阴晴不定，姬莉叶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那副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本来就是她真面目的病娇面容，语气轻柔地说道：
“唉……诺兰，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完全不受‘情绪源质’的影响吗？”
诺兰楞了一下，不明白姬莉叶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她难道以为我无法分析出、是因为世界之树的庇护让她避免失控？
但诺兰还在消化完这个似乎有些突兀的问题的时候，姬莉叶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因为，我一直在抗拒魔法！”
这下不止诺兰，就连一旁的克丽丝都感到思维有些跟不上。
世界上第三位达到九环阶位的魔法师、最早接触诺兰的魔法体系的精灵王女、同时也是除诺兰和克丽丝之外在魔法知识上造诣最深的姬莉叶，竟然说自己一直抗拒魔法？
姬莉叶苦笑着说道：
“是不是感到很意外、感到不可思议？其实在我看来，会对此感到意外的你们，才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诺兰此时完全不知道姬莉叶在说什么，只觉得作为世界上最擅长理性分析的魔法师中实力最强、知识底蕴最厚重的自己，此时竟然感觉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
反倒是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克丽丝，在听到姬莉叶的一番话后，身体颤动了一下，表情一下变得十分精彩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等两人做出反应，姬莉叶接着说道：
“诺兰，你的理论中，‘情绪源质’之所以会对灵魂造成这么大的不良影响，是因为它只是不完整的‘灵魂源质’，是其‘原罪’的一面，对应的还应该有‘美德’的一面，二者中和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灵魂源质’……
所以在你的学生中，那些有着丰富经历、感情浓烈的魔法师，相对的就更加能驾驭住‘原罪之环’、抵抗负面影响……
所以你就一直在探索总结‘美德’在灵魂源质中对应的部分，想要像‘原罪’一样被你找到通过魔法就能解决的办法……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你的那几个达到传奇阶位的学生之外，那些数量众多的中高阶魔法师们、甚至部分天赋不错的低阶魔法师，同样也接触到了‘原罪之环’、他们的意识海同样也受到了‘情绪源质’的侵染，那是否他们所有人都有过悲惨的过往、有着深刻的思念与信念吗？
并不是的，他们中大部分都只是寻常家庭出生，有着寻常的亲友、寻常的生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并没有所谓的‘美德’来帮他们中和‘原罪’，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失控，就像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姬莉叶说到这里，诺兰就已经大致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克丽丝也目光复杂的看着身旁这个自己的‘一生之敌’，双手握紧了又松，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诺兰张了张嘴，但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微微的抖动，以及作为超位魔法师绝对不会出现的目光涣散，让旁人看出他此刻的内心究竟有多大的动摇。
良久过后，诺兰才喃喃说道：
“……我……我太过理性了么……原来一直以来，都不是‘原罪’与‘美德’的问题，或者说那根本就不应该是这个问题的内容……原来这是个从很久以前就被我亲自埋下的、理性与感性之间界限的问题……在我开始探寻灵魂本质的时候，这个问题终于爆发，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和那些蔑视生命、只为自我的太古真灵们一样的道路……”
见诺兰已经意会到自己的意思，姬莉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诺兰最终还是无法分辨理智与感情的界限，成为那些冷漠的所谓‘神明’。
之前她虽然隐约看出来问题的倾向，但想着诺兰总有一天得履行精灵补完计划、期望到时候再以时间去消磨诺兰内心的冷漠，但没想到在阿斯兰大陆这些年的阴谋诡计中，诺兰竟然变得更加靠近绝对的理性思考，甚至对自己的族群、对自己的亲朋都抱以一种冷静地可怕的眼光去分析，而名为感性的生命的光辉正在他眼中渐渐消散，他开始抗拒精灵补完计划。
并且在看到一向活力十足、自己的‘好玩具’克丽丝都渐渐有了这种倾向后，姬莉叶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意识到再不干涉，诺兰也许就将走上一条与所有人都渐行渐远的道路。
这让姬莉叶回想起，诺兰刚降生的那几年，看待这个世界时那种陌生感与隔离感，那些隐藏在深处的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本来在诺兰之后的成长中，在精灵之森内大家的感染之下渐渐融化，但此时仿佛又再次回来，并会使他更加远离……
于是在与世界之树沟通过之后，姬莉叶决定亲自过来将诺兰逮回去，让他再次融掉……
见诺兰差不多消化完刚才的话，心态似乎也出现了较大的动摇，姬莉叶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也许世界之树大人确实有利用你的地方，但是我们一族的始祖与庇护者，在获得的赐福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同时，我们也与建立和不可切断的羁绊……
我知道你这些年见识了太多太古真灵的算计与隐秘，觉得们是没有人性、冷漠的存在，所以你在顾虑自己将来可能会和世界之树大人产生冲突……
但这只是基于你在阿斯兰接触到的那些冷漠的太古真灵们、基于他们给你的固有印象所作出的判断，而我认为世界之树大人和那种所谓‘神明’都并不一样，你曾经很喜欢缠着问问题，对于的仁善与和蔼，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世界之树大人是我们精灵值得尊敬、值得沟通的长辈！”
姬莉叶提到世界之树，反而让诺兰的思绪集中了起来，不再混乱。
并不是因为他完全接受了姬莉叶的说法，实际上诺兰此刻内心很多思绪依旧是无法理顺，只不过姬莉叶提到世界之树，让他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找回了注意力集中的点。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