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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教主难为全文阅读

作者:扬秋     穿越之教主难为txt下载     穿越之教主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迁怒

    大长老父子野心很大,父子两想干掉教主,自个儿顶上,只可惜,大长老与黎漱十几年的对阵,一直保持着不输得很惨,但也从来没赢过的战绩,叫人看了都替他急啊!

    大老远的跑到四长老的地盘上找教主,找不到人还冲着四长老发火,啧!当四长老是他孙子?想朝人家撒气,人家就得买他的帐?

    四长老耿直不假,但他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根据刘二送过来的资料,韩见早有自己的算盘,并对老先生一直挡在他前头感到不耐烦。

    他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在长子、次子之间摇摆不定,让韩见对他的耐心渐失。

    韩见野心勃勃,他能看着将到手的果实,被他继弟韩素给摘了去?

    “要是可以,我想把他们一家子全都给开了!”

    “嘎?”蓝棠被黎浅浅突如其来的发言,给怔得一愣,放下手里啃得正香的苹果,云珠立刻绞了条帕子给她擦手。“你刚刚说什么?”

    黎浅浅回眸一笑,“没什么,只是对大长老感到厌烦。”

    “哎唷!不只是你,我爹也烦他得很,他那个曾孙,你记得吧?”得到黎浅浅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接着说,“四长老给我爹传消息来了,他让庆州有名的大夫给他瞧过,那个韩玉唐的腿原本伤得没说得那么严重的。”

    “哦。”黎浅浅点头,“然后呢?”

    “听说是被人在药里动了手脚,才会变得那么严重。”

    云珠三个也听住了。

    “能近身侍候的,都是亲信吧?”黎浅浅问。

    “那是。不大长老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多年积累枝盘错节,侍候的下人虽说都是家生子,却不好说是谁的人。”

    黎浅浅点头称是,前世,她爸妈开的那车子出事前,才刚刚保养过,做保养的是跟她爸一起长大的司机邱展鹏,跟她爸感情很好,而且他也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任谁看,都会认为邱展鹏是被她父母连累的,因此她一直以为那位邱叔叔是好人,每年按时给他老婆女儿送生活费、学杂费,请她哥求祖父,帮他老婆安排工作,对她们母女可照顾了!

    他那个女儿看到她就摆臭脸,时不时就指责她,说要不是她父母,她爸不会那么早死,把她家的臭钱拿回去,她不屑用!

    最激烈的那次,是她高中一年级时,邱晓莉气冲冲的拿着秘书送去的生活费,跑到她教室来找她,把钱甩给她,因为是当众甩她的脸,没半个小时,她哥就知道了,急急忙忙赶回家,看她哭得不成样,气得骂她笨,帮那个白眼狼做啥!

    之后,她哥就把他查到的资料扔给她,她才晓得,她以为是好人的邱叔叔,竟然是动手破坏车子,害死她爸妈的真正凶手,他早就被她那几个叔叔给收买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死在那场车祸中,她那几个叔叔事后根本就没按约定那样,把钱给他的妻女,他的妻子张巧红是知道丈夫做了什么事,一开始也是对莫清远兄妹感到愧疚,莫清澄让人安排她工作,给她女儿生活费和学杂费,她心有不安。

    邱晓莉憎恨他们兄妹,她从没为他们辩解,只能任由邱晓莉对莫清澄发狠,莫清澄高一时,她改嫁,邱晓莉因此更加痛恨莫家,认为是莫家害得她的家破碎,直到莫清远把邱展鹏做的那些事甩到她脸上,并道,“既然你不屑用我们莫家的钱,那就请你和你妈把钱还回来吧!我不收你利息,只算本金,给你二十年时间,把你家欠我们兄妹的,还回来。”

    邱晓莉才知道,她的家会破碎,是她父亲造的孽,是她父亲害死了莫清澄的父母,是她的父亲害莫清澄父母双亡,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只是再多的忏悔,挽回不了莫家夫妇的性命,更挽不回被她肆意伤害的心,张巧红再婚之后,生了个儿子,和新婚丈夫移民到澳洲去,邱晓莉这时才真正体会到,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是什么滋味!更惨的是,没了莫清澄给的钱,她连学费都付不出来,更不用说生活费了!她积极的想要和莫清澄修补关系,可是从她跑去莫清澄班上大闹后,莫清澄就再也没去过学校,她被大哥保护起来了。

    黎浅浅回想往事,真是恨不得踢当时傻呼呼的自己一脚,她大哥只骂她一顿,还真是太便宜她了!

    “教主,张源昨儿下晌,又给尤先生送消息了!”春江小声的道。

    “哦?”黎浅浅眨了眨圆亮的眼睛,笑眯眯的道,“该不会是通知他,凤庄主他们今天要去云城,山庄里只有剩我和棠姐姐吧!”

    “应该是吧。”春江不解的问,“他通知尤先生这事,是想做什么?”

    “你说,二长老知不知道,表舅把教主传位给我了?”黎浅浅伸手在下巴上点了点。

    春江愣了下,“应该,不知道吧?”老教主传位给小主子,只有她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才晓得,就是被留在镇江城的素月几个也都不知情。

    “教主,您为何不把这事传开?”

    “那么早传开干么?你家主子我才多大岁数?功夫也还没学成,早早就显露于人前,大长老肯定会想着赶紧捏死我。”黎浅浅没好气的道。

    要不是黎漱一直带着她,又有蓝海研究出反跟踪的药物,大长老的人肯定早就找到她,出手对付她了。

    黎漱会在离开前把教主之位传给她,好方便她行事,选择不公开,就是不希望大长老他们会趁他不在,找黎浅浅的麻烦。

    黎浅浅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大长老要真想对付她,刘二他们未必保全得了她。

    春江笑了下,便把话题转开去。

    当晚刘二接到蓝海传回来的消息,那位尤先生经云城分舵主介绍,与凤庄主等人相谈甚欢,席间,尤先生一直介绍自家一位大龄姑娘,想要给凤庄主作继室,凤庄主不置可否,凤大公子却有些不耐,言谈间就刺了尤先生几句,场面有些难堪,凤庄主觉得义子有些过了,不过尤先生不会看人脸色,一直强行推销,才是造成冲突的主因。

    凤庄主有意压压义子的脾气,便作主后日请尤先生吃饭,算是代义子赔罪,所以他们要在云城多待几日。

    黎浅浅托着腮靠在迎枕上,凤庄主是特地来和义子、侄子一起过年的,现在年要过完了,他们也该走了吧?

    “尤先生没问蓝先生,为何不见表舅?”

    “没呢!”春寿笑吟吟的回道,边拿银叉挑亮放在几上的宫灯。“云城分舵主以乎不知道他是二长老的人,跟凤庄主他们说是他孙子在书院认识友人。”

    “你去请刘二过来。”春寿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把刘二请来,黎浅浅让他坐,又命春江上茶,等他喝了茶,才问,“云城分舵主何招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把尤先生引见给凤庄主和蓝先生,真以为他只是他孙子在书院认识的朋友?”

    “何招凡是老教主的好友,当初大教主和大长老争执不下时,是他出面说和的。飘渺山庄这些年的收入,都是上交到他那里,再由他转交给我们鸽卫。”

    黎浅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良久才道,“那你觉得他知不知道,尤先生是二长老的人?”

    “这不好说,也许知道,故意装不晓得,也可能是真不知情。”刘二苦笑,这个还真难猜。

    黎漱把教主之位传给黎浅浅,按说,就要称他老教主,可又要怎么在黎浅浅面前称呼黎漱之父呢?再说,黎漱真心不老!最后刘二干脆称黎漱为大教主,而年纪尚幼的教主则为小教主以示区分。

    “何分舵主与老教主是好友,但与大教主却没怎么往来。”刘二觉得何分舵主并未把大教主当好友之子来看待,黎漱与大长老之争,何分舵主并未偏向黎漱,而是居中搓和。

    也许,他是看不惯黎漱为了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子不肯成亲,认为他不孝,所以才待他冷淡?不过她表舅那个个性,也可能是何分舵主待他冷淡的主因。

    “既然何分舵主与老教主是好友,又怎么会和表舅没怎么往来,其中可是另有隐情?”

    话声才落,刘二脸上便露出苦笑,当然是有隐情的。“当年表姑娘失踪,长孙夫人想以亲女代嫁,大教主怒而扬言,必要找回表姑娘才肯成亲,拒绝迎娶表姑娘的继妹为妻,当然也拒绝了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其他人家。其中,就包括何分舵主的女儿。”

    啊!原来如此!何分舵主既与老教主交好,想要结儿女亲家是很正常的,长孙夫人把继女卖了,回过头来,想将自己生的女儿嫁给黎漱,按他的个性肯定闹很大,让长孙夫人下不了台。

    他那时候,肯定是把所有想叫他别再等下去,另娶她人为妻的人,当成了敌人看待吧?

    “如果那位何大姑娘嫁人之后,日子过得好,兴许这个结就解了,偏偏何大姑娘命苦,嫁人后的际遇不怎么好,夫妻不和时常大打出手,成亲五年后才生孩子,她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却又体弱多病,养到三岁多,出了痘子没能好就去了,这头办着儿子的丧事,那边她相公在外与人争抢名妓,不只丢脸还被打了一顿,婆家人自然是没好话,何大姑娘又是个急性子,一言不和就对长辈出手,差点被休回家。”

    黎浅浅听得好生无语,“何分舵主该不会是把他女儿的不顺,全怪到表舅身上吧?”

    刘二苦笑点头,“就是如此,何分舵主曾经跟他的妾室说,要是当初何大姑娘嫁给大教主,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黎浅浅摇头道,“错了!要是她当初嫁的是表舅,只怕会闹得更凶。你刚刚也说了,何大姑娘一成亲就夫妻不和还大打出手,她脾气又急,你觉得她这样的性子能跟表舅处得来?”

    想到大教主那张毒舌,刘二想了想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冷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戾色

    “要是何大姑娘日子过得舒坦,何分舵主也就不会因为表舅当年拒婚,而耿耿于怀了。”黎浅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虽然是白开,不过用甘甜的山泉水煮的白开,还是挺顺口的,至少比苦药汁好喝啊!

    刘二对黎浅浅的话很是赞同,心里又想,如果当年,大教主拒绝何家亲事的时候不要嘴贱就好了!但要大教主不嘴贱,可能吗?

    “以后遇上这些人情往来,你得多提醒我一声才行。”黎浅浅长叹一声。

    刘二笑着把一本蓝皮册子递给她,“这是?"

    “这是一些与教主较亲近的分舵主的资料,里头有他们的姓名、身份,家庭成员及一些小细节。”

    听刘二特别强调小细节,黎浅浅不由翻开来看,好嘛!还真是巧啊!一翻就翻到何分舵主的部份,她抬头看刘二一眼,刘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黎浅浅忍不住笑了。

    在拿给她之前,肯定先压开过,不然不会她一翻就翻到这页。

    仔细看了之后,她发现了一件事,“这何大姑娘早就和她表哥有口头婚约了,为什么没……”嫁过去?

    刘二轻轻咳了下,回道,“当初大教主与表姑娘订亲,何分舵主虽有意结亲,却不好开口,何夫人见女儿年纪不小,何分舵主也没跟她说自己的打算,她便和娘家嫂子订了婚约。”

    之后的事不用刘二说,黎浅浅都猜得出来,何分舵主思来想去,岳父家的孙子和老友的儿子,不管从那方面看,都是黎漱胜出,反正妻子和她嫂子只是口头婚约,既然有更好的对象,难道还不许他们反悔?

    何招凡变卦,他岳父也恼了,噢,只许你家女儿挑三拣四,把我家孙子当什么!黎何亲事还没落定,他已经为孙子订下亲事,而且动作迅速,半年后就把新娘子娶进门了。

    何分舵主被黎漱毒舌打击狼狈返家,经过岳家住的当阳城,与迎亲队伍正面相逢,骑在马上笑得灿烂的新郎倌,刺痛了他的眼,岳家几个侄儿们看到他,热情上前相邀去喝喜酒。

    到了岳家,看到笑得苦涩的妻女,他心痛如绞!暗发誓定要争口气,给女儿挑个世上仅有的好女婿。

    他是给女儿挑了个好女婿,可是成亲后的日子,是过出来的,婚前看上去斯文有礼的好女婿,对上个压根就无心跟他过日子的妻子,他能怎样?一言不合就挠上来,让他丢脸,成为同侪间被嘲笑的对象,回家来,对着妻子能有好脸色?

    人都是处出来的,没有无缘无故对人好的,也没有无缘无故对人恨之入骨的,都是有原因的。

    何分舵主怪责女婿对他女儿不好,完全略过他女儿在婆家是什么态度!

    黎浅浅轻笑,“他真是老教主的好友?”是自己说的?还是老教主与他往来密切?如果是这样,老教主会纵容儿子对他的好友出言不逊?

    刘二听了黎浅浅的问题后,不由一愣。“您这么一提……”他们似乎……仔细想一想,老教主好像从没说他和何分舵主是好友,他们会这样想,好像都是听人说的,听谁说的呢?想到此,刘二的脸色跟着一变。

    “只是因为他帮老教主代收私产的收益,就以为他是老教主信重之人?”黎浅浅失笑,“人都有私心的,老教主若真想儿子娶何大姑娘,又为何会给表舅与我娘订亲?”

    “人云亦云啊!”刘二长叹一声,“是我大意了!”

    黎浅浅拍拍他,“不怪你,谁让我表舅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说,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内情?”

    刘二点头,心里却道,怪不得大教主要传位给小主子,一样的消息,他愣是没看出什么猫腻来,小主子却看出问题来。明面上老教主似与何分舵主交好,但实际上呢?

    光看何分舵主因女儿婚事不谐,就迁怒大教主,不难理解老教主为何没压着儿子应允这门亲事了!何大姑娘要真是个好的,老教主会不乐见儿子放下长孙氏,娶她为妻吗?

    “既然知道这个人不可靠,那山庄的收入,以后就由鸽卫来收,不,由鸽卫和鹰卫一起来收。”

    刘二愣了下问,“这是为何?”

    “鹰卫的武力值高,鸽卫人才济济,找出几个会看帐的来,不难吧?”

    “是不难。”刘二反应过来了,“您是怀疑,何分舵主可能……”

    黎浅浅从旁边的几桌上取来两本账册,“这是之前你送过来的账本,你看看云城分舵的用度,和何家的用度。”

    刘二跟老账房学过看帐,没一会儿功夫就看出有问题,“这是山庄与何家往来的账本,不对,是私帐,您是打那儿弄来的?”

    “从张源那儿。”黎浅浅笑得狡黠,“这完全是意外收获。”

    张源从小厮做起,一路慢慢爬到总管的位置,曾是前任总管心腹的他,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自被前任总管派去给何分舵主送礼,就开始这长达十几二十年的记录,黎浅浅拿出来的这本私帐,是最近的一本。

    刘二一边翻看,一边问,“张源肯定把这本私帐藏得很紧,您是怎么拿到的?”

    黎浅浅嘿嘿笑了,“是福星的功劳。”

    福星来没几天,就成山庄的狗老大,这事刘二是知道的,可这和这本私帐有什么关系?

    “这藏得再隐密的账本,都得要拿出来时时添新的吧?”黎浅浅才说完,刘二便明白了。

    “不会是福星这小子吓着了他,把这本子给掉了出来?”这么巧?

    “就是啊!偏门跑腿的小蔡看到了捡起来,本来想还给他的,不过张源大概是被福星它们吓着了,撒腿跑得可快,小蔡那双飞毛腿愣是没追上他。”

    黎浅浅边说边笑,说完才发现刘二的眼神不对。

    “小蔡是鸽卫。”刘二突然说道。

    愣了下的黎浅浅反应过来了,小蔡是鸽卫,是有武功的,既然大家都知也外号叫飞毛腿,那他的轻功应该很不错,连他都追不上,就表示张源有武功,而且轻功很能不比小蔡差?

    “张源会武?”

    “他没学过。”刘二很肯定的回答。

    没学过?两人心里同时一咯噔。

    “刘二,我记得鸽卫有人会易容。”

    “是。”刘二面色凝重颌首,“我这就去看看。”

    他离开的时候,顺手发了通知给鹰卫,除了要加强黎浅浅身边的护卫,连蓝棠也得保护起来,还要通知大教主和蓝先生。

    云城尤宅,尤先生年近五十,偏瘦,蓄了八字胡,时不时要伸手去捻胡须,身着一身枣红山水纹锦袍,腰上挂着玄色绣奇石翠竹的荷包,缓步走在院中。

    “尤先生。”他来到一栋独立的小屋子前,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中,右边那位开口喊了他,左边那个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还老实吗?”

    “老实。”右边的侍卫咧嘴笑了下,“饿他一两顿,也就老实了!”

    屋里似乎传来闷哼声,不过门口的三人都听而未闻。

    “好好守着,等事了,再把人丢出去。”

    侍卫颌首应道。

    尤先生走到窗边往里瞧,屋里黑黝黝的,他眯起眼睛看了良久,才发现蜷在角落里的张源。

    看到人,尤先生便放下心了,笑眯眯的同两个侍卫又交待些话,然后便转回屋去,走到半道就开始飘雪,尤先生心情很好的跺跺脚,继续往前走。

    一个小厮从外头匆匆进来,看到他时眼睛一亮,“先生。”

    “如何?可打听到了?”

    “都说没看到教主,只有教主那个徒儿跟着他们来。”

    教主不在?去哪儿了?出事了?病了?所以蓝海才会急着让人帮忙找药材?那教主人会在哪儿?在山庄里头?那张源为何要骗他说,教主是个小孩子?

    就是因为如此,尤先生才会命人假冒张源进山庄去。

    教主和四长老搞出来的货栈和商队,不止给货栈所在的地方带来新气象,随着商队拓展范围,更多的货栈等着兴建,也有更多年轻人准备投入商队效力。

    虽然比不上二长老的商队收入高,但胜在离家近,没什么风险,单次收入不高,但长年累月下来,还是可以得到丰厚的收入,与二长老的商队相比,也不会相差太多。

    尤先生等几个门客早早就劝二长老,要及早做准备,不过二长老都没当回事,还是大少爷开了口,二长老才松口,不过听说商队里已有人请辞,说是要回乡去,其实是跑去江羡城应征商队领队去了。

    暗骂了这些投机者几声,尤先生把手伸进袖子里取暖,大步走回屋里,屋里侍候的丫鬟机灵的奉上热巾帕,侍候他擦手脸,尤先生被侍候得心里极为舒袒。

    好,真好,有人侍候着就是好!想到得意处,尤先生忍不住放声大笑。

    “爷,想什么呢?”娇娇柔柔的女子柔弱无骨的手搭到尤先生的肩头上,尤先生用力一拉,立刻暖玉温香抱满怀,女子娇柔的撒着娇,尤先生呵呵笑,手也跟着不规矩起来。

    屋里侍候的丫鬟悄悄的退下,来到屋外,寒凉的风挟带着雪花拂面。

    “真是个老不修!”一个杏眼桃腮的俏丫鬟听到里头的调笑声,忍不住狠声啐道。

    “姐姐这几天小心点,我瞧着那老头看你的眼神不太对。”清秀的丫鬟提醒她。

    “我知道。”俏丫鬟眼里闪过戾色,“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分舵主为何对他这么好?”

    又送宅子还送女人,还把她们拨过来侍候。

    “谁知道,反正把差事做好就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弯路

    “老头还真是奇怪,干么让人去打听教主的行踪,教主不是就在飘渺山庄里吗?”俏丫鬟不解问同伴。

    “谁晓得。”同伴好心提醒答,“你也别老老头老头的叫,回头一不小心在主子们面前说溜了嘴,可就有你罪的。”

    “知道。”俏丫鬟皱皱小鼻子有点不耐烦,同伴看她不高兴,也没多说,径自往耳房叫人准备热水去。

    俏丫鬟却转身往后走,经过耳房时,方才进耳房的同伴听到脚步声,探头出来问,“你去哪?”

    没有得到响应,只看到俏丫鬟转过墙角的身影,重回耳房,耳房里一个小丫鬟正忙着添柴,另有一个与俏丫鬟年纪相仿的丫鬟问,“兰香,你跟谁说话?”

    “梅香啊!”兰香嘟着嘴,同问话的丫鬟抱怨,“菊香姐,你说姐姐怎么总有这么多问题啊?”

    菊香边嗑着瓜子儿,边睨了兰香一眼,“得啦!别总叫她姐姐,她又不真是你亲姐姐。”

    兰香笑了笑,抬眼示意她那小丫鬟还在。

    菊香顺着她的眼看过去,看到那个小丫鬟,便收了声不再说话,直到那小丫鬟走出去搬柴,才又对兰香道,“那个梅香,我看就不是个好的,你看她一副妖里妖气的模样……”

    兰香朝她摆了摆手,“别说了!”虽然梅香不是她的亲姐妹,但名义上是啊!梅香若讨不着好,自己这个做妹妹的能好到那里去?

    “还不知道得在这鬼地方待多久?”菊香摇摇头,兰香想了下,凑到她耳边低语,“等尤先生回京,咱们大概就都能回去了。”

    她们几个都是何分舵主派过来侍候的,尤先生离开,她们自然就能回去,到时候这宅子要是转手卖了,就只留看门的老苍头,把宅子交给买主就能走,要是留着不卖,除了看门的,大概还要留一两个粗使仆役和婆子,她们这些丫鬟自然都不留。

    所以她们全都盼着尤先生赶紧走,好让她们回何家去,可是看着那老头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梅香可不一定。还有屋里的那位,你没看她多巴结老头。”菊香冷哼一声。

    “为什么说我姐不一定?”

    菊香瞪她一眼,心说你没救了!就说那不是你姐,干么老把她当亲姐看待,后又想,算啦!她又不是兰香的老子娘,干么替她操心。

    “老头看上梅香,别说你不知道。”

    “可我看她不像有那意思。”兰香道。

    “你傻啊!人家要真有心,还要表现出来给你看?”

    被她们两个讨论的梅香,换了一身劲装,悄悄的翻墙出去,在巷弄中走没多远,就来到一处大杂院,这里曾经是有钱人家的豪宅,家道中落后,转手卖人,新买主住没多久就因家族争产死于非命,这宅子也被族人分而占之,你占我也占,后来不止是同族的人,连姻亲也来插一脚,最后这宅子就成大杂院了!

    梅香左弯右拐的,很快地就来到大杂院深处的一间屋子,她才露面,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快进去吧!老太爷在等你。”

    “哦。”梅香快步走进屋子,屋里头空气有点浊,气味不是很好闻,北窗前的榻上坐着一对老人家,老太爷正在抽烟,噗嘟嘟的烟直往上冒,老太太则瞪着一双眼看着她。

    “回来了?”

    “哎。”

    “查得怎么样了?”老太太直接问。

    梅香嘟着小嘴有些不悦,“我都给送去侍候个老色鬼了,您说我能查到些什么?”

    老太太没好气的伸手直戳她脑门,“你就这么点出息?不是叫你要好好巴结何总管的,怎么还让他把你送出府?”

    梅香没回答,心说,你也要我去巴结了,可人家是总管,是我一个小丫头巴结得上的吗?人家派我去哪儿,我能不去吗?

    老太爷把手里的烟斗倒扣在桌上敲了敲,才对老伴道,“行啦!她能混进何家已是不易,还想她怎样?光一张嘴会说,你要真这么了得,怎么自个儿不去?叫小丫头去?”

    就是就是。梅香腹诽,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讨好老实样来,老太爷没再数落妻子,老太太青着脸没再说什么,转而问起梅香现在的差事。

    “挺闲的,要不然也不能溜回来了。”

    她是以兰香姐姐的名义进的府。

    兰香的亲姐姐梅香原本要进府侍候的,不过因收了假梅香家的钱,所以把名额让给假梅香。

    得知孙女被派去侍候,从京城来的一位先生,老太爷眼睛微闪了下,直追问尤先生的一切,老太太看了生疑,却没当着孙女的面问明白,直到把孙女打发走了,才开口。

    “那个尤先生是谁?”让你这么感兴趣?

    “你忘啦?我大姐夫家的大姑太太嫁的就是姓尤的。”

    老太太没好气的笑了,“这天底下同姓的人多了,你怎么知道就是你大姐夫家的人?”

    再说了,她那位大姑姐早二十几年前就死啦!就算是同一家,难道还能去套近乎?也不想想当初,为了把大姑姐留下的嫁妆拿回来,他们家可是和尤家形同撕破脸啦!

    老太爷把烟斗点上,呼嘟嘟的又抽起来,老太太听那声音,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就不再说话,只起身往外走,招来外头侍候的丫鬟,扶着她去厨房弄吃食。

    梅香回到尤宅,换下劲装洗了把脸,然后状若无事的又回去当差,尤宅里的人都没发现她离开又再回来,只有暗处才被派来盯梢的鸽卫略感讶异,这丫鬟的脸好像有点眼熟啊!

    是在那儿见过呢?

    飘渺山庄里,假张源还不知自己掉落了东西,也不知那样东西对张源来说很重要,他只是把张源身上的衣物和东西,照原样带在自个儿身上,回到张家,与张吴氏打了声招呼,就径自钻进屋里去,张吴氏虽觉丈夫有些不对,但也只是以为丈夫是不太适应新差事,心里犹不自在,才会表现怪异。

    完全没想到那个人是假冒的。

    暗处鸽卫的人已经潜入张家,见假张源进屋,便换了地方盯着,因假张源会武,所以他们在盯梢时,也就格外小心,假张源进屋后先是倒了热茶来喝,没想到茶水太烫,被烫到舌头,疼得他哀叫连连,气恼的提脚就往身边的椅子踢过去,不过失了准头,反倒踉跄了下差点跌倒,嘴巴还不干净的直咒骂着,鸽卫的人听他越骂越不象话,手指头上扣了颗石头,就像往假张源的嘴巴打去。

    “爹?”张杏端着甜汤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把鸽卫喊回神智来,连忙放下石头,假张源听到声音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开门让张杏进屋。

    不多时,张杏便满脸疑惑的出来,找到她娘,“娘,我爹有什么要忌口的吗?”

    “没有啊!”张吴氏正在给女儿的衣裳绣花,头也没抬的回道。

    是吗?那刚刚为什么她爹看到她端去的甜汤会变脸,还说他不吃花生。

    鸽卫听到张杏的话,心说,那假张源要露馅了?

    云城里,凤庄主正在听派驻在云城的记史公子回报事情,凤大公子坐在一旁专心聆听,凤三公子却坐立不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早起来就觉得心神不宁。

    凤庄主对这个小侄儿最是疼爱,见他坐不住,就命义子带他出去逛街玩儿去,凤大公子自是领命,凤三却摇头,“我都多大了,不用大哥陪着,我自个儿去逛街就好,让大哥跟着您,别耽误正事。”

    凤庄主见他懂事,很高兴,但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叫来心腹侍从陪着凤三,出了议事厅,遇上何青峦和孟达生,何青峦问,“你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外头逛逛。”凤三点头,不待他回答就走了,何青峦忙跟上去,“我陪你去吧!”

    凤三瞟他压在自个儿肩头上的手一眼,“要去就去,别老压着小爷,会害小爷长不高的。”

    “哈哈哈,长得矮就认了吧!”

    话声方落他便狼狈的被摔出去,何青峦才反应过来,凤三的手如影随形的袭向他的门面,何青峦连忙偏过头避过,“喂,喂喂,打人不打脸的啊!”

    “谁理你。”

    凤三边说,脚下挪移又打过来,何青峦连忙出招应对,两人你来我往的打得难舍难分,凤庄主的心腹无奈的站在廊下,看着三公子和神剑山庄少庄主过招,心说,照这样打下去,应该是不用出门逛街了吧?

    孟达生却是看得兴起,身为武林盟主,他的武功远在凤三和何青峦之上,他以为凤大公子的武功是他们这一辈兄弟里最强的,没想到真正强的会是年纪最小的凤三,还有神剑山庄向来以铸剑闻名于世,倒是没想到他们少庄主的武功不弱。

    等到凤庄主他们那边散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在凤庄主眼里,小侄子就还是个孩子,因为打闹起来,而忘了去逛街,倒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不过,凤三为何会坐立不安呢?想到他对黎漱那小徒儿上心,他们这趟下山,那孩子被留在山上,还有那个尤先生……“派人去山上看着。”

    “义父是怕?”凤大公子对何分舵主没好感,也对尤先生没好印象,尤其是知道尤先生的下人和何分舵主的人,都对自己身边的人旁敲侧击,追问黎教主的行踪,就更感厌恶。

    有什么事不能敞开来说,定要这样遮遮掩掩的打探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来历

    鸽卫发现假梅香看来很眼熟,第一时间就上报给刘二,刘二接了消息,便命人去查大杂院那对老夫妻的来历。

    “很眼熟吗?”黎浅浅问。

    刘二也不知,“要把人调来问吗?”

    “不用,把他调去盯着何家吧!”

    “咦?”刘二讶异的看着她,黎浅浅反问他,“让他继续盯着尤家,他看到那个梅香,就会忍不住想,自己是在那里见过她,万一因此反倒误了事怎么办?”

    有道理。

    “把他调开,他看不到梅香,就不会陷在里头一直想。”顿了下又道,“也许他离开之后,反倒容易想起来呢!”

    刘二颌首,回去就把那人调回去盯着何家,不想那人才去何家不到半天,就传回消息,他想起来是在何处见过假梅香了!

    “这么快?”听刘二来回禀,黎浅浅也觉得讶异。

    “是啊!”刘二感觉得无语。

    “那,他在那里看过假梅香?”

    刘二道,“您还记得何大小姐吧?”

    何分舵主的女儿,想嫁她表舅的那一位?黎浅浅点头。

    “假梅香的姑母是何大小姐的婆婆辜氏,原本觉得何大小姐能成为自家媳妇,是件好事,却没想到何大小姐气性大,动不动就跟儿子大打出手。”

    当娘的,怎舍得儿子被媳妇欺负,于是就想方设法想要打下媳妇的气焰,她的方法,就是抬一个良妾回来,这个人选就是假梅香的姐姐小辜氏,小辜氏性子温柔与表哥又是青梅竹马,一进门就入门喜,喜得婆家上下把她捧在手心里,何大小姐自然是不服气的。

    可是不服气又能如何?

    很简单,打上门去,直接把小辜氏的胎给打落了!

    婆家自然是不高兴,但碍于何分舵主在云城的势力,他们只能忍气吞声,辜氏回家去哭,小辜氏也哭,辜老太爷恼了,想着要给女儿和孙女撑腰,可要怎么做呢?辜家势不如何家,那就想办法让何家倒霉,没了撑腰的人,看何大小姐还怎么欺负人!

    “那个鸽卫是怎么想起来的?”黎浅浅对何、辜两家的纠葛没兴趣。

    刘二笑,“说来也巧,他一到何家,正好遇上何大小姐回门,然后他就想起来啦!他之前去何大小姐婆家时,曾见过小辜氏,假梅香和她姐姐生得极像。”

    黎浅浅笑着点头,“瞧,换个地方,换个人,他就想起来啦!要是一直把他困在尤家,对着那个假梅香想破头,怕也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呢!”

    刘二笑着应下,决定回去后,要时不时调动鸽卫们,这其实有个好处,比较不容易引人怀疑。

    “对了,这是京里刚传来的消息。”刘二将信递给黎浅浅,信上很简要的说了,藏宝图被偷一事,在京城已经广为人知,只是目前还无人知晓,藏宝图到底是落在何人手中。

    “这些人怎么这么笨啊?”黎浅浅摇头抱怨,刘二忍俊不住,只得装咳,“别憋着了,想笑就笑!”

    “拿到藏宝图的人不敢声张,怕招祸。”刘二为黎浅浅解惑。

    可这和他们的计划不符啊!就是要他们张扬,才好嫁祸嘛!黎浅浅挠挠脑袋,不行,好像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啊!从桌几下的抽屉翻出纸来,刘二见状忙走上前帮她铺纸,用白玉雕的双鱼镇压在纸上,然后站到一旁为她研墨。

    黎浅浅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在纸上左圈右连,看得刘二一头雾水,等到一张纸被涂抹得不成样,黎浅浅又换了张纸,直换了五、六张纸之后,她才停下手,不再败家了,刘二也暗松口气。

    外头传来丫鬟向蓝棠问好的声音,刘二抱起那团废纸要告退,黎浅浅没拦他,只问,“南城黎府可有什么消息?”

    “还是老样子,黎老太太把持着一切,那家酒楼因为一直亏空,所以由老太太做主,年前已经转卖出去。”

    “大房和二房?”

    “过年前,二房的一个妾终于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老太太和二老爷高兴极了,二太太也很高兴,高兴得砸了一整套官窑茶具。”

    嗯,看得出来她真的很高兴,“大房呢?”

    “大老爷也很开心,过年那天又收了三房妾。”

    这是想要继续打拚?也是啦!黎家三房中,大房、二房就像是约好了似的,统统生女儿,好不容易生下个宝贝蛋,却是个体弱多病的,真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供着拉拔着,养到现在总算能成亲了,可娶谁呢?

    大太太是很想给儿子娶娘家侄女儿,但老太太却不想给孙子娶蔡家女,看看老大媳妇的德性,要是再娶一个蔡家女做孙媳,只怕大房会毁在蔡家女手里。

    二太太也很想把娘家侄女给黎天赐做老婆,但她娘家不答应,黎天赐能活到现在,完全是祖宗保佑啊!万一才进门他就两腿一伸挂了,自家女儿不就得守寡?还可能背上克夫的名声。

    “黎天赐的婚事还没定下来?”

    “没有,不过几位姑娘的亲事都订下了,包括黎净净。”

    老太太做主,把黎净净许给了大太太娘家的侄子,不过大太太很不乐意,因为这个侄子吃喝嫖赌样样来,可谓五毒俱全,但她不敢驳了婆母,也怕得罪娘家兄嫂,只得暗暗期盼着,这门亲事能黄了。

    黎浅浅知道他们概况之后,就交代刘二,“还是派人盯着,他们毕竟是我的亲族,有什么事,我得第一时间知道,不能等人来通知。”

    刘二很以为然,黎浅浅年纪尚小,虽已是教主,她爹又是早早就被分出去,但分出府,又不是出宗,老太太还是她爹的嫡母,这老太婆要是拿孝字压下来,就算她是女儿身,不考功名,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再说,大长老他们若拿她名声败坏不能胜任教主一职来生事呢?

    大长老他们以前不是没想过,这么对付黎漱,但黎漱是男子,自小就是个脾气古怪的,黎漱这一支,就数他辈份最高,想拿孝字来压制他?那些族人怕是反会被黎漱以不孝为名,狠狠教训一顿吧?

    黎浅浅的情况和黎漱不同,得防着大长老拿黎老太太来攻击她。

    “趁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已接任教主,赶紧找事给他们做。”黎浅浅朝他伸出手,把他怀里的纸拿回来,蓝棠带着拿食盒的云珠进屋,看到她又要开始忙,连忙开口,“先喝些甜汤暖一暖。”

    黎浅浅笑着从命,刘二也跟着分了一碗,蓝棠盯着他们喝完甜汤,命云珠把碗收下去,自己则走到黎浅浅的桌边,拿起那些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纸来看。

    “怎样?看得懂吗?”

    蓝棠指着一团团的黑圈圈问是什么意思,然后拿起笔,学她在上头画线做连结。

    “哪,你看看。”画完了,蓝棠递给黎浅浅看,黎浅浅和刘二一起观看,心里同时闪过惊讶,“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做的?”

    蓝棠笑着戳她额头,“你傻啦?藏宝图既是在总坛不见的,大长老也去四长老那儿,找教主请罪了,为什么就不能是他监守自盗?这些作为全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为?”

    “咦?”

    “先把人引去总坛,和大长老那里,让他们家自顾不暇,再伺机放出藏宝图确实被盗的消息。”蓝棠说到这里,黎浅浅便接下去,“再把那三处有人去查探的消息放出来。”

    大长老一家别想置身事外。

    “上次我让你派人去查,黎深深生父是何人,可有消息了?”

    “有。”刘二一脸兴奋,“黎深深的生父可能是南楚皇族。”

    蓝棠惊讶的瞪着刘二,“黎深深的身份不凡,你怎么这么高兴?”

    “当然啊!”刘二笑眯眯的指黎浅浅,“教主也这么想,不信你问她。”

    黎浅浅点头,“其实,我那好祖母为何要把她们母女塞到我们三房来?不就蒋家不想让黎深深沦为私生女吗?那么认一个生死未卜从未谋面的人做亲爹,虽说是嫡女,但很有可能,这个爹若能回来,她就会被打回原形,与之相比,若能找到身份高贵的亲爹,只要她亲爹认了她,就是宗室啊!就算庶出,也好过当我们三房的嫡女强吧?”

    蓝棠恍悟点头,随即又道,“小蒋氏自己都不知道,当初和她生孩子的男人是谁,我们要怎么查?”

    黎浅浅转头看刘二,刘二笑容加深,“小蒋氏傻,不代表她家里人笨,她不说,不代表她家里没人知道,只是不愿说罢了!”

    小蒋氏养在深闺,何以当时会与个不知来历的人珠胎暗结?

    无非是遭人算计罢了!

    她一出事,原本为她相看的夫婿就许给她一个族妹,从这一点反推回去,就不难还原当初发生了何事。

    所以刘二才会说,蒋家不是没人知道黎深深的生父是谁,只是不愿说,因为揭穿了,就是自家要受指责,谁会这么傻?

    之前他们就曾猜测过,只是没有证据,现在刘二这么说,可见是已经查出些什么了。

    “把小蒋氏母女的消息,想办法传给那位贵人知道。”黎浅浅道,“到底是不是,就看那位贵人怎么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做坏事也得有脑子

    当黎浅浅与刘二、蓝棠说话时,一只灰色的胖信鸽从张源家扑棱飞出,负责守着张家的鸽卫见着,待信鸽飞出一段距离后,扬手挥去,信鸽随即栽了下去,另一名鸽卫起身扑将过去接个正着,检查了下那只信鸽,见它没有受伤,便抬手和击中信鸽的同伴打了个招呼,顺手喂了胖信鸽吃的,然后才拆开它脚上的小信筒。

    抽出里头的纸卷,展开一看,鸽卫的脸一沉,此时击中灰信鸽的同伴过来了,见他脸色不对,便从他手里取过纸卷。

    “咱们帮他把时间改一改,地点也改一下,免得扰了教主。”

    “嗯。”

    两个人说干就干,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小纸片,掏出笔来舔舔笔尖,然后模仿纸卷上的笔迹,在纸片上腾写,比原定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地点也改了,等墨迹干了,便卷成纸卷塞进信筒里,放手让灰胖信鸽飞走。

    原来的纸卷便送到刘二手上,刘二看了不禁冷笑,想派人来试探什么?还是想趁大教主和蓝海他们都不在,除掉小主子?

    得知守张家的鸽卫做了什么,刘二命人去把他们两个换过来,好生的训斥了一番,他们所为不是不好,只是得跟上头先说一声,否则万一时间上配合不来,岂不要糟?

    黎浅浅得知后,并没说什么,只是和蓝棠带着春江她们避到安全的地方去,刘二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说服她,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配合,倒叫他有些反应不及。

    “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扯你们后腿的。”进密室时,黎浅浅郑重的对刘二道,“我们不知来的人是何方神圣,你们若应付不来,我又强要出头,岂不是拖累你们,他们的目标是我,我若不在,你们便不用和他们死扛,他们找不到人,自然就会撤退,记得保全自己。”

    刘二点头,让春江把黎浅浅带进密室里,春寿从内将密门关上,刘二自去安排应对一事。

    当晚子时,数条人影跳进山庄的东墙,猫叫数声却没得到响应,领头的那人气得跳脚,“人呢?”不悦的叫嚷着,边还用却去踢身边的同伴,“方伍在干什么?不是约好了子时吗?”

    被踢了一脚的同伴不高兴的瞪他一眼,心说,我怎么知道方伍在干什么?

    另外几个同伴燃起火折子,问“方伍没来,八成是被事情绊住了,要等他吗?”

    领头那人性子急躁,闻言便叫道,“不等了,不等了!咱们自个儿去。”

    “咱们不熟地形啊!自己来,会不会迷路?”

    “随便啦!”领头的不耐烦道,“找不到那丫头,便放火烧吧!我就不信烧不出那个教主来。”

    说完便在前带路,走没几步,他便不耐烦再往前走,“行啦!就在这里放火吧!”随手指了一处屋子,示意其他人纵火。

    其他人便四下散开,寻找适当地方放火,领头那人也在找地方纵火,手举着火折子跳上抄手游廊,左右瞧了下,伸手就把燃着的火折子往窗框下点火,只是这窗框就是点不着,气得他直跳脚。

    左右张望了下,索性跑下游廊,往廊边种的矮树丛折了些树枝,转回头才发现,窗框及腰,他折的树枝堆不起那个高度,要是点火也只是烧着窗下的墙,要折多少树枝才能堆跟窗框同高?

    原来纵火也是件技术活?

    正想叫同伴来帮忙折树枝,才想到不对啊!他折腾半天了,都没点着火,他们呢?跟自己一样?

    试探的叫人,却没有半个人给他回应,这是怎么回事啊?放下树枝往回走,可是走了老半天,别说看到他的人了,就连火苗都没见着,他们人呢?

    “喂?人呢?老刘?老蔡?”怪了?人都上那儿去了。

    角落暗处里,站着五、六个鹰卫,他们脚边躺着昏迷不醒的黑衣人,正是方才分散开去放火的那几人。

    “要拿下他吗?”

    “去吧!”带头的小队长点头,一个瘦高个儿的鹰卫就冲了出去,几声闷哼就把人拖回来了。

    小队长打量了下那几人的穿著,便点了六个人,交代他们去张源约的集会地点等候,他则带着其他人把那被制服的人带走。

    黎浅浅在密室里睡得并不安稳,天还没亮就起了,抬头一看,春江和春寿两坐在她左前方的榻上,头碰头靠在一起打盹儿,大概是觉得冷,两人缩成一团,黎浅浅下床趿了鞋,将一床被子拖过去,给她们两盖上,福星紧跟在后,还不忘用毛毛大尾巴刷刷小主人的脚丫子。

    黎浅浅从床旁的檀木三屏风扯下件外袍披上,然后抱起福星,福星舔舔她的手,表示它很开心,小主人抱抱耶!黎浅浅拍拍它的狗头,提脚走出去。

    密室很大,有厅有房还有厨房,从房里出来的走道上点着火把,火把嗤嗤作响,她嗅了下,没有味道,空气中没有燃烧的气味,密室的通风做的很好,往前走经过进来的大厅,大厅里只点了盏灯,有些黝黑,她继续往前走,叶妈妈和苏妈妈还没睡,她们说话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黎浅浅放下福星把鞋穿好,福星在怀不觉得冷,一把它放下,就感觉有股寒意窜上来。

    穿好鞋又把福星抱着,走向厨房。

    叶妈妈正站在炉灶旁,手里拿着大汤匙在锅里搅拌,边和在桌边做针线的苏妈妈说,“明儿来煮甜汤喝,你想喝什么的?”

    “还是先顾着两个姐儿吧!”苏妈妈笑,“棠姐儿又抽高了,这儿也变大了呢!”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叶妈妈却有些发愁,“年前好不容易把小主子养了点肉,没想到才几天就瘦了一圈。”

    “是抽高了吧?”苏妈妈抬手比了个高度,“我记得啊!咱们刚来的时候,小主子才到这儿,现在也抽条了!自然要变瘦。”

    “是长高了,裙襬要再放一吋。”叶妈妈提醒她。

    “知道。”山庄里有不少绣活做得不错的媳妇,她们的衣服就交给那些媳妇去做,但黎浅浅和蓝棠的衣服,则由苏妈妈带着春江她们几个来做,当然,主力是苏妈妈,春江她们三个没多少闲暇做绣活。

    “咦?”叶妈妈发现门口有人影,抬头一看,发现黎浅浅抱着福星站在门口。

    “小主子怎么醒了?”叶妈妈问。

    “择席吗?”苏妈妈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门边牵起黎浅浅的手,发现她手心是暖和的,便朝叶妈妈点点头,叶妈妈手上的活计丢不开,见状笑着对苏妈妈微笑示意。

    黎浅浅闻到汤的香味,不禁眼睛一亮,直朝灶上瞧。

    “还没好,等好了,就盛给您喝。”黎浅浅点头。

    苏妈妈把她抱上椅子,厨房里很暖和,福星呜呜地叫,待不住了,黎浅浅一松手,它立刻溜到叶妈妈旁边大摇尾巴。

    “真是机灵,知道有好吃的啊!”叶妈妈从旁边的锅里捞了根带肉的大骨头,放到福星用的碗里。

    福星立刻朝她用力甩了了尾巴几下,然后就快乐的奔向食物去了。

    “小主子睡不着?”

    “嗯。”叶妈妈看看火候,盛了碗汤给她。

    白稠的汤里浮着两根熬得透烂的排骨,还有青翠的葱花,汤鲜味美,排骨软透入口即化,小小一碗就让她的胃暖暖的,喝完了汤,黎浅浅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该睡了,我送小主子回房去。”苏妈妈抱起黎浅浅,叶妈妈笑着点头看她们离开,福星早就啃完大骨头,趴在一旁休息,见小主子走了,它立刻起身跟出去。

    走到大厅旁,就看到刘二进来。

    “如何?”黎浅浅看到他的笑容,便放下心了。

    “逮到人了。”刘二笑眯眯,跟着苏妈妈转回大厅,苏妈妈把黎浅浅放到上首的太师椅中,福星便跳上去窝到黎浅浅怀里,方便她取暖。

    刘二和苏妈妈一起点了几盏灯,让大厅亮堂些,然后她就避回去厨房,留黎浅浅和刘二说话。

    “他们可招了?”

    “招了,根本不用上刑,就直接招得一清二楚,是尤先生派他们来的,想看看大教主在不,若他不在,就趁乱把您给掳了去,或……”刘二突然卡住,不知要怎么说。

    黎浅浅不在意的摆手,“宰了我?”

    “是。”刘二摇摇头,很庆幸尤先生识人不明,派来的人实在太差了,把事情经过跟黎浅浅说了一遍,“亏得他派来的人懒,才没在山庄里造成损失。”

    “不是说他们纵火?”

    “他们是想啊!不过现在还天寒地冻的,他们想找干枯的树枝来助燃,可对庄里地形不熟,他们上那儿找干柴?现折的树枝不够干,要堆到够高也得费番功夫。”

    幸好没让假张源跟他们碰头,不过假张源对山庄也不怎么熟……

    “他们不只是懒,还很笨吧?”黎浅浅打了呵欠指出。

    “呃?”刘二愣了下,“这是怎么说的?”

    “既然屋里都没人了,也都要放火烧屋了,那直接闯进去点火不就成了,干么在外头花那么大的功夫瞎折腾?”

    咦?好像是啊!他们要放火的地方,都是没人住的屋,放把火烧了就是,干么还去弄什么干柴啊!

    “不过幸好他们懒,脑子也不好使,不然咱们可就亏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人物也有小算盘

    房子没有被烧,自然是很好,可就怕那些人的主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总不能寄望他们的人都这么蠢,而且这次能逮着先机,纯是意外之喜,不能期望日后都这么好运。

    “能被尤先生寄以厚望,派来掳我,想来是尤先生平常就极为倚重的人?”黎浅浅一双眼睛亮亮的,很是精神,刘二看着有些无言,现在早过了小主子平日上床睡觉的时间,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她很精神啊!

    刘二收敛心神,道,“那个领头的,是尤先生妾室的弟弟,平日就是带着狐朋狗友危害乡里,仗着尤先生在二长老那里当差,很是嚣张跋扈。”

    “所以嚣张跋扈到我头上来了?”黎浅浅抿着嘴嗤笑一声,“尤先生派人来掳我,不管是不是二长老的意思,我都算他头上去。”就是表舅在,也会这么算,不是二长老给的胆,尤先生敢这么做?

    “那……”刘二有些迟疑,“要怎么处置他们?”

    “不是说没上刑,他们就都招了吗?那就好吃好喝的供着,大张旗鼓的给二长老送过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刘二愣了下,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可是想要教主的命啊!再听黎浅浅说,大张旗鼓的送进京给二长老时,就笑了。

    “行,这就去办!那尤先生那儿?”

    “管他干么?他等不到人,难道敢上门来讨要?”黎浅浅笑了下,拍拍福星,“就这样吧!连夜把人送出去,别等他反应过来,追上去杀人灭口。”

    “不至于吧?”刘二不觉得尤先生有此能耐。

    “就算不是杀人灭口,也可能想把人劫走,只要人不在我们手上了,要怎么向二长老究责呢?”

    刘二颌首应是,这次全是因为先识破张源为人假冒,才能顺藤摸瓜先行提防,不过也是尤先生太托大了,估算这是个容易简单的差事,派宠妾的弟弟前来,是为了给他捞功,没想到会被人算计了吧!

    “那个假张源不错,连张源的妻女都没发现有异。”黎浅浅道。

    刘二苦笑,“那家伙不知是打那学来的易容术,跟我们的手法很像。”他蛮担心最后查出来,是自家人传授那家伙易容术的。

    “回头好好的整顿一下吧!人都有私心,尤其是做暗探的,他们接触的人多,看的世面广,难免多想,心大也是自然的。”黎浅浅提醒他。

    “是。”

    刘二自去安排人把假张源及闯入山庄那几人送走,黎浅浅说好吃好喝嘛!所以他很热心的为他们安排,每天三餐全是大鱼大肉供应,保证他们到京城时,一个个被养得油光水滑的。

    负责护送的鹰卫听了很不爽,“小主子真是这么交代的?”

    “是啊!让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哦,对了,别忘了要沿途大张旗鼓啊!”

    这才对嘛!

    接了人,也不捆着他们了,把那几个去放火的家伙喜得不行,以为他们是碍于尤先生的势,才对他们这么客气,开始趾高气昂起来,倒是假张源觉得不太对头,可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想要开口劝几句,却反被人嘲讽了一番,再见关着他们的这些大汉们,每天顺应他们要求,照三餐送来大鱼大肉,还有宵夜哩!才几天功夫,大家都胖了一圈,他再想说什么,都没人要听,于是他也有些自暴自弃的,跟着大吃大喝起来。

    短短半个月,他们几人都变了样,而且全都视杯中物如命。

    二长老接到消息后,气得半死!他派尤先生去云城,只是让他和何分舵主打好交道,并趁机好好的打探一下,飘渺山庄的情况,没想叫他做什么,谁叫他自做主张的,派人去杀黎浅浅啊?

    事情要成了,也就成了,记他一功,偏偏事情没成,还被人逮个正着,大张旗鼓的给送回来!脸都被打肿了啊!

    真是气死人了!

    何蘅威得知后,匆匆来见祖父,见祖父气恼,悄声问,“是不是要派人去做了?”比了个斩的手势,二长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大张旗鼓送过来,走到半道上遇袭,你说会是谁动的手?”

    何蘅威自知失言,面红耳赤的低头不言,二长老长叹一声,“咱们就等着他们把人送上门吧!你和你妹亲自去备上厚厚的礼,等人一到,就请他们带回去给小主子。”

    “那,那几个混蛋呢?”

    “随便吧!”二长老没心思去管这些家伙的死活。

    何蘅威点点头应下,带着妹妹满京城逛,兄妹两要备厚礼向黎浅浅赔罪,被宣扬得众所周知。

    意在撇清派人谋害黎浅浅的事,与他们家的关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鹰卫才刚把人送出去呢!

    尤先生做了一晚上的梦,醒来时却完全记不得自个儿梦到了什么,伸手抹抹脸,张嘴就喊,“人呢?都上那儿去啦?”

    他新收的小妾没出现,屋里侍候的丫鬟们也没露脸,只有他一个侍从匆匆跑进来,“先生,先生,不好了!”

    “什么事儿不好了?”尤先生砸巴了嘴几下,嗯,臭的很,一张嘴,那侍从忍不住闭气,赶紧把事说了,然后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说什么?柯昌昨儿晚上没回来?”那么简单的差事,他不会办砸了吧?还是太简单了,办完了之后,就拉着同伴们喝酒庆功去了?

    “不止柯爷没回来,连同他那些伙伴们也没回来。”侍从不知他们去办什么事,只晓得他们一夜未归。

    “急什么?去,去街上打听打听,看看昨儿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侍从巴不得这一声,大声应了后拔腿就跑,把宿醉的尤先生闹得脑仁儿疼。

    侍从跑了,他新收的小妾才慢悠悠的晃进来侍候他,两人好生腻了一会儿,小妾才慢条斯理的整理衣物,尤先生双眼冒出绿光,看得小妾好笑又得意。

    转头唤菊香几个进来侍候,自己则退到一边,唤人端早饭来。

    吃到一半,那个侍从黑着脸跑进来。

    “尤先生,不好了!柯爷他们被抓了。”

    “什么?”正在喝粥的尤先生直接把粥喷了出去,菊香几个忙上前收拾,尤先生不耐烦的推开她们,“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侍从很快的把事情交代完,尤先生气恼的重重搥桌,“这个混蛋!竟然自做主张,不按我的交代做事。”

    小妾和菊香几个交换了个眼神,悄悄的挪移到邻间去。

    “让人回去和何分舵主说一声,可别让尤先生拖累了。”小妾细声交代,兰香点点头,转头看了下,没看到梅香!“怎么没看到我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理她做啥?”小妾没好气的道。

    兰香却道,“就是这个时候了,才更要盯着她啊!不能让她坏了咱们的事。”

    何分舵主派她们来侍候尤先生,除了是要交好他,更是要监视他,现在得知他竟派人去掳教主的徒弟,自然是要跟他说,让他早做因应,省得到时被教主究责时,却一无所知。

    “尤先生怎么敢啊!”

    “怎么不敢?”小妾冷笑,“他为什么一直派人去打听教主的行踪,偏偏一直查不到,那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教主不在这附近啊!他就想挟持教主的徒弟,毕竟那丫头小,能被教主收为徒,肯定有其特别之处,说不定值一张藏宝图啊!”

    菊香等人听她这么一说,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啊!只是,尤先生怎么肯定教主手上还有藏宝图?”

    “要是没有,为何人会不在此地?不是说教主走到那儿,都会带着那丫头的吗?你们想想,既是如此,又有何事重要至斯,让教主把那丫头扔在山庄里头,自个儿跑不见人呢?”

    不得不说,小妾说的很有道理。

    看同伴们眼中的佩服,小妾很是得意,她说的这些全是听尤先生说的,尤先生独处时会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她只消躲在暗处就能听个清楚。

    “教主既然收那丫头为徒,难道会没有传她武功?尤先生派柯爷他们去掳人……”柯昌几个可都只是空有一把力气的混混,遇上练家子,那就只有一面倒的份啊!

    小妾呵呵笑了两声,她能说,她也觉得尤先生派那几个人去,是脑子坏了吗?

    飘渺山庄遇袭的消息早早就传到蓝海耳中,天还没亮,他就急急往山上赶,凤庄主也带着凤三兄弟跟着来,孟达生和何青峦自也没落下,匆匆赶到山庄,看到一切如常,几个人都有点懵。

    不是说遇袭?怎么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

    黎浅浅还在睡,蓝海揪着刘二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二从头细说,说到假张源时,蓝海笑了,“我就说怎么觉得那人有点怪,原来是假冒的。那本帐呢?”

    “已经派人去细查了。”

    “查了不办,光查又有何用?”

    刘二道,“小主子说了,以后几处私产都由鹰卫和鸽卫一起收帐,何分舵主再不能把山庄视为自己的私有物了。”

    蓝海还是有些不悦,凤庄主开口了,“浅浅毕竟还小,先收拢她表舅的财产是上策,手里有钱,想做什么不成?你让她贸然去处置何分舵主,顺利把人扯下来倒也罢了,但扯下来之后,换谁来主事?你们对云城分舵的人事都不熟吧?谁是可信的,可用的,都不熟吧?与其贸然出手,以至后继无人,倒不如先蛰伏,待梳理清楚后,再出手。”

    蓝海低头称是,凤庄主拍拍他的手,转头对刘二道,“幸好你们不曾小看这些小人物,他们也是人,也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要谨记此次教训,万万不可小觑人。”转头看义子和侄儿,“你们也记在心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搭理

    忽然房中传来巨响,小妾等人都吓住了,怔怔的对望一眼,然后才一起悄悄的走到门边,往里头张望,只见那侍从已经离开,尤先生坐在椅中,身前的桌子倒在地上,方才的巨响应该就是桌子倒地发出的。

    “老爷?”菊香等人轻唤着。

    小妾胆子大一些,提着裙子往前走,来到尤先生面前,只见他的脸色铁青,牙关紧咬,颊肉直颤,两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处于惊怒之中?

    菊香等人与她交换了个眼神,兰香提脚跑了出去,命人回分舵找何分舵主,等她回来,小妾见她点头,知道消息已送出去,然后才放声尖叫,“快来人啊!老爷出事啦!”

    奉二长老之命,跟着尤先生到云城来的那几人,听到这叫嚷声,不禁微愣,尤先生是二长老心腹,他们亦然,不过尤先生是出主意的,他们是出拳头的,尤先生派人打听黎漱下落,他们也是知情的,甚至要比尤先生更早知晓,黎漱不在云城,也不在山庄里。

    尤先生要派人去山庄,他们便候着尤先生派人来请,不想尤先生根本没知会他们,径自派人去了,派得还是那个空有张嘴没半点本事的柯爷,呸!什么玩意儿,也敢在他们面前自称是爷!

    “去打听打听,看看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应声而去,没多久就满脸古怪的转回来。

    “怎么回事?”

    小厮挠挠头,把刚刚打听到的事情说了,“爷儿,您看,这事……”

    “这事咱们不管,既然捞功劳的事轮不上咱们,那出了事,也别想咱们去替他收尾。”众人隐隐以当中一紫面壮汉为首,他一发话,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合。

    “那,尤先生……”病了,他们也不出面吗?

    “真病了?”

    “大夫还没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真病了,屋里侍候的丫鬟已经让人送消息去分舵了。”

    紫面壮汉闻言便放下心,“有何分舵主在,还用得上咱们出面吗?去,去去去,去守在尤先生那儿,机灵点,要有什么事,就回来讲一声,若要找我们去,就说我们几个喝多了,上头,还在歇着。”

    小厮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颜大哥,咱们不去关心一下,成吗?”

    “有啥不成的?咱们不得尤先生倚重,心情不好,借酒浇愁呢!这不喝多了吗?还没醒啊!怎知道他出事?”

    众人深觉有理,“哪,咱们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去吧!去吧!有什么大事,自有何分舵主扛着。”

    谁让何分舵主眼里就只有尤先生一个,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他们凑上去干么?别什么好处没捞着,反倒吃力不讨好的,被派去为尤先生收拾善后才好。

    睡觉,睡觉,睡觉去!

    何分舵主接到消息后,不禁大骂一声胡涂,却没有前来探望,只派了心腹管事去,心腹管事见何分舵主如此态度,来的速度就有些慢,不想他慢,大夫比他还慢。

    这却真怪不了去请大夫的人,昨儿下半晌有马车相撞而翻覆,正好就在尤宅附近的西门外,西门附近的坐堂大夫全都被请去救人了,去请大夫的小厮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回城休息的大夫。

    匆匆把人拉来,年约四旬的大夫上气不接下气,喘个不停,待见了病人就直摇头,“老夫才疏学浅,才疏学浅,没本事救啊!”

    小妾见状啼啼哭哭的请大夫尽力而为,看那小妾哭得梨花带雨,大夫心有不舍,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取来金针就往几处大穴扎,这大夫却有几番真才实学,这一扎,竟是把尤先生抢救回来,只不过这偏瘫之症,不是那么好治。

    尤先生醒过来后,眼歪嘴斜的,何分舵主的心腹管事见了,心里已有数,命丫鬟们好好侍候,随即请大夫去开药。

    进了偏房,大夫执笔为尤先生开药,心腹管事便问,“我们老爷这病?”

    “就是保养着,看他造化了!只是不能再动气啦!再动气可能就一命呜乎!神仙难救!”大夫头也没抬的开着药方,嘴里边说着要注意的事。

    心腹管事点头拿了药方,顺手给大夫诊费,送大夫出门时,随手将药方甩给跟随的人,“帮尤先生抓药去。”

    “是。”

    心腹管事又回到尤先生屋里,好生一通安抚,言说何分舵主因城外的意外忙得不可开交,把那意外张冠李戴的套到何分舵主身上去,何分舵主可不是不愿来,是分不开身哪!

    尤先生在病中,怎知其中玄机,感恩戴德的点头道谢,只是这头点的也不利索,心腹管事见状略感心酸,随即就又硬起心肠来,谁让他自做主张,自做孽不可活。

    应付完尤先生,交代了小妾及菊香几个好生照料,“等情况稳定,就把他送回家去。”又不是分舵主的人,能帮他家里人把人送回去就不错了,还管他死活?

    小妾等人点头应诺,原本她们几个过来侍候后,就将尤先生带在身边的人给排挤出去,现在嘛!是把人召回来的时候了。

    二长老后来得知尤先生办砸了差事还得了偏瘫时,气得不行,命人好生惩治柯昌几个一番,然后才把人给了结,至于患了偏瘫的尤先生,压根就没能回到京城,半道上就因翻船而溺水身亡。

    二长老的这番作为,令一直跟随他的手下及幕僚们,纷纷起了别样心思。

    再说飘渺山庄这厢,确定黎浅浅安然无恙,凤庄主觉得无愧好友,便打算带义子和侄儿回京,临行前,给黎浅浅一个巴掌大的玉佩,正面是凤纹,背面则是篆体的凤字,“有什么事,让人拿这玉佩去凤家庄的据点,他们便会帮你的忙。”

    “谢谢庄主。”黎浅浅郑重接过。

    “我们怎么没有?”何青峦巴着凤三的肩头,有些无赖的道。

    孟达生摇头,“我可不要。那玉看起来就很贵重,我常常跑来跑去,万一被我搞掉了,让人拿去要求凤家庄做歹,可就不好。”

    “人家也没说给你!”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何青峦和孟达生成了莫逆之交,本就交好的凤三在他们两面前,总是被他们两连手海削,凤三也不是省油的灯,以一敌二,不但没被比下去,还常常把他们两个虐得不要不要的,只是三人遇上凤大公子,那就只有老实听训的份。

    何青峦不止一次揽着孟达生的脖子,不解的问,“凤大明明是凤三他哥,为什么只要他一张口训话,我们两个就老实跟着凤三听训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孟达生没好气的挣开他的手,虽然也是想不明白,不过他才不纠结在这事上头,“凤大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有啊!”别说,凤大公子跟在凤庄主身边见多识广,确实是比他们三个有见识,孟达生虽是武林盟主,但他其实没什么威严,武林同好家里遇到什么难事啦!缺钱需要人帮忙,就会找他帮忙,他之所以嗜钱如命,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穷啊!

    他心肠软好说话,常常人一哭求,他就掏心掏肺的倾尽所有的帮助人,他家里那长辈们很多就是这么赖上他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他的武功会高出同龄人这么多,都要归功于这些长辈们不遗余力的倾囊相授,当然啦!这都是有私心的。

    万一那天他不是武林盟主了,他们这些人可就不好再赖着给他养啦!所以得确保他一直是武林盟主,再说这小子资质不错,人品也好,正气山庄住久了,也习惯了,因此他们可说全力在栽培孟达生。

    凤庄主看在眼里,并没戳穿那些老家伙的心思,反正孟达生的亲长辈们都不说话了,他一个外人多什么嘴?

    凤三知道要回京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就像所有放假的孩子一样,都讨厌收假啊!虽然他爹娘也没怎么要求他,可是想到赖在凤家庄不走的两家人,他的心情就超级不好的。

    只是有凤庄主压着,他再不爽,也只能乖乖听话。

    送走了凤庄主一行人,飘渺山庄就沉静下来了。

    黎漱接到消息,再让人送信过来时,已是二月底了。

    黎浅浅收到信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山去了,蓝海最近又改动药浴的方子,叶妈妈也调整了她的饮食,过年后,她的个子就像春天新冒的嫩芽开始往上窜,虽然和蓝棠站在一起,还是矮了她一个头,不过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何分舵主三番两次派人送帖子来,想要来拜访蓝海,都被蓝海以没空给拒绝了。

    何分舵主的两个儿子气得直跳脚,何分舵主倒是不以为意,只有当山庄总管不再往分舵送出息时,他才变了脸色。

    尤先生被送往京城后,被他关在屋里的张源自然就被放出来了,何分舵主的人认得他,将他带回分舵,何分舵主从他那里问了不少事,然后才放他回家。

    “有蓝海在山庄里,这出息怕是不会再送过来,请您转交了吧?”何分舵主的长子何乐山沉着脸道。

    他们一家早就习惯,每季飘渺山庄送过来的出息,还有总管奉上的礼,现在全都没了,心里难免不快。

    何分舵主沉着脸没说话,他在意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教主的信重,这对他在教里的地位影响颇大,也直接关系到二长老会不会再同他继续合作。

    这些年他将飘渺山庄送来的出息,交给二长老的商队运出去卖,可是赚了不少啊!现在货的来源被掐了,没有货,二长老那人还会搭理他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哄骗

    午后的春阳给瑞郡王府后花园染上一层暖洋洋的金光,一名年约十二的青衣小厮,快步跑进偏门旁的一座小院子。

    虽地处偏僻,但粉墙绿瓦修建的很是精致,院中植满奇花异草,小厮闻到一股花香,走过去看了下,见是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发出的香味,忍不住手就伸过去了。

    “住手!”一个富态的妈妈从树丛后走出来。“郡王在休息呢!谁让你冒冒失失闯进来的?还有啊!这里头的花呀!草的,可比你这小子金贵多了!你那贼手别去乱碰。”

    “唉哟!柳大娘,您别吓我啊!”小厮拍拍胸口,被老太婆吓得不轻。

    “少给我贫,去去去,滚出去。”柳大娘推搡着小厮。

    “不成哪!世子在找郡王。”小厮哭丧着脸,哀求道。

    柳大娘皱着眉头,瞪着小厮,“这个时候,不都是世子爷歇午的时辰?怎么会闹着找郡王?”

    你问我,我问那个去啊?小厮心里腹诽,却不敢露在脸上,只哀求着要请郡王过去一趟。

    “世子身边侍候的人,全都是吃闲饭的?”哄个孩子都哄不来?

    小厮苦笑,他那知啊!他是负责跑腿的,近身侍候世子的差使轮不到他。

    “行啦!我去跟郡王说一声。”

    柳大娘指着小厮,“你就给我待在这儿,那儿都别去啊!”

    “是,是,是!”小厮斩钉截铁的应声。

    柳大娘这才转身走了,小厮暗呼口气,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直打转,这小院真是漂亮,听说是整个郡王府最奢华的地方,但这里没住人,郡王也只偶尔到这里来,不过这里管事的,却是郡王的奶嬷嬷柳大娘。

    郡王妃在世时,也从不管这座怡红小院的事,府里大伙儿都说,这怡红小院其实就是瑞郡王给奶大他的奶嬷嬷养老用的,要不怎么会好的都往这里摆?

    之所以不声张,还不是怕静王府上的静太妃娘娘着恼吗?明明是她生的儿子,却让个奶娘抢在头里,享了她的儿孙福。

    正胡思乱想时,柳大娘侍奉瑞郡王出来了,小厮忙迎上去,俊美的瑞郡王冷冷的看他一眼,随即领头走出怡红小院。

    柳大娘只送到门口,看着瑞郡王走远,就转回院中。

    她一路来到正房,正房内室里飘散着一股********后的气味,柳大娘皱着眉头指挥小丫鬟们去开窗通风,床帷后传出女子的呻吟声,“南珠,给我倒茶来,我渴。”

    确实是该渴了!嚷了一下午啊!柳大娘鄙夷的勾了嘴角,指了个小丫鬟去倒水,小丫鬟快步去外间倒了水来,走到床前掀起床帷一角把水送进去。

    柳大娘看着那小丫鬟把水杯端出去,这才走到床前,“姑娘,您也该走了!”

    “走?”床上的女子有些不解,这不是她的闺房吗?叫她走去那儿?

    “是啊!该走了!哪,赶紧的,出来把衣服穿一穿吧!”看在她把郡王爷侍候得挺好的,就不跟她计较之前的无礼了。

    “你是谁?”床帐猛地被掀开,床上的女子厉声问。

    “我是谁不重要,要紧的是,你还是赶紧滚吧!”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长平公主怒斥叫道。

    柳大娘才不甩她是谁,不过是个艳帜高张的窑姐儿,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来人啊!给我掌嘴。”柳大娘话声一落,立刻冲进来好几个粗使婆子,一使力就把床上的长平公主扯下来,长平公主自小娇生惯养,诸事不用她亲自动手,那扛得住这些做惯粗活的婆子的手劲儿,三两下就被制服了。

    柳大娘说掌嘴,婆子不敢马虎,掌掌劲道十足,没几下就已经把长平公主娇嫩的脸颊打肿。

    长平公主本就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再被这么一阵暴打,整个人更加迷茫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会身无寸缕在这里?她的侍女呢?她的侍卫呢?还有苏琪遥呢?

    怎么都不见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她细想,柳大娘已经命人为她更衣,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南楚京城的朱雀大街上,身后是南楚颇负盛名的一家酒楼,她眯着眼看了下,阳光刺眼,只让她认出昭五两字,下方的字看不清了。

    脸颊生疼,她轻轻用手抚着开始发烫的脸颊走进酒楼,苏琪遥!竟然敢算计她!等她回去,定要跟她好好算一算这笔帐。

    凤家庄的楼外楼,苏夫人面沉如水坐在椅上,平日最爱娇憨赖在她身边的苏芳遥,此刻正乖巧的坐在一旁,大大的眼睛在母亲和跪在地上的长姐身上转来转去。

    “夫人,奴婢把九小姐带下去吧?您和大小姐有什么话,只管慢慢说。”

    “不必,就让她在一旁听着,她不小了,也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该做。”苏夫人满脸通红,贴身侍候的丫鬟和嬷嬷们不敢再劝,一个个束手垂目不敢乱动,就怕把苏夫人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你那来的胆子,竟然敢算计公主?你自己想死,尽管去死,别拖累你爹和一家子骨肉。”苏夫人难得说出这般无情的话,苏琪遥泣不成声,不敢回话。

    她脑子一团混乱,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那来的胆子敢算计长平公主,偏偏还成功了!那股得意与喜悦,在她上了马车回来后,逐渐消退了。

    恐惧迅速占了上风,被她算计的毕竟是一国公主,是连她爹都要小心供着的主儿,她是怎么鬼迷了心窍起心去算计她的啊?

    就因她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才会被苏芳遥发现不对,把侍候她姐出门的人叫人问了遍,她便急急忙忙的来跟她娘告状了。

    苏夫人得知后气不打一处来啊!

    “说啊!”

    被母亲这么一吼,苏琪遥哪还敢犟,如竹筒倒豆般的全招了!苏夫人眼前一片漆黑,半晌说不出话来,耳边苏琪遥还在细诉。

    若不能嫁给凤家兄弟,那还嫁来南楚干么?她才舍不得把女儿远嫁,要不然也不会同意丈夫回东齐,把庶女送过来,没想到长女会被长平公主的人撺掇得昏了头,不肯跟她回去,定要嫁南楚人。

    她正发愁,要怎么说服女儿呢!毕竟长平公主自己的婚事都没着落,她有那闲空管别人的婚事吗?长平公主在东齐是很得宠没错,但这里是南楚,宫里做主的是南楚的皇帝,不是东齐的皇帝和皇太后。

    更何况,凤庄主可不买南楚皇帝的帐,长平公主想要嫁他做续弦,都还悬着呢!就不用说为苏家女安排婚事了!长平公主的嬷嬷们说得天花乱坠,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长平公主在南楚是没有半点影响力的。

    想安排苏琪遥嫁入南楚的官家?

    等她真正入主凤家庄,当上主母再说。

    可是苏夫人已经打定主意,年后就要带着女儿们回东齐,苏琪遥不想走,她怕自己一走,就只能认命嫁给东齐那些粗鲁不文的武官们。

    因此日前去赴宴时,就跟那几个交好的小姑娘说起,自己就要回家的事,然后也不知是谁起哄,说既然凤庄主不想娶,长平公主又想留在南楚,那就给她换个人嫁呗!

    紧跟着一群小姑娘开始列名单,有说自家叔伯好,不过有妻,不能娶个异国公主回家,又有说,她家长辈丧偶正要续弦呢!有人说娶长平公主好,毕竟是个公主啊!家资不菲,要是自己有这么个长辈,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拿。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没完,然后就有人怂恿她把长平公主约出来,她起先是不肯的,后来被人一激,就拍着胸脯做了。

    一口气说到这儿,苏琪遥便说不下去了,苏夫人等了半晌,不见女儿往下说,气得重重拍桌。“然后呢?把人约出来之后呢?”

    苏琪遥一噎,整个人一跳,老实的开口往下说。

    不知是谁说,长平公主是东齐皇族,再嫁到南楚来,若是配个小门小户的,好像有些衬不上她的身份,于是就有人从诸王里选,皇帝的儿子们年长的,与长平公主年岁匹配的,都有正妃在,年纪小些的,还没出宫开府呢!

    最后挑中前年正妃才过世的瑞郡王,瑞郡王是先帝的儿子,与静王是同母的兄弟,不过他吃亏在年纪小,成年出府时,已是兄长为帝,也没能像他哥一样,在皇帝跟前建功立业,所以只能封郡王,而不像他哥一样封王爵。

    不过到底年轻俊美,在京城很有名气,不少人想把女儿嫁进郡王府,只是这位瑞郡王很挑剔,前瑞郡王妃是他亲娘静太妃选的,听说他不是很满意,与她面和心不和,瑞郡王妃过世时,他正在画舫上与妓子行乐,为此,静太妃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

    “你们是怎么把人弄去……”饶是为人妻为人母,苏夫人当着女儿们的面,有些话还真是说不出口啊!

    “她们有人说,瑞郡王很风流的,但因郡王妃一事被静太妃训斥,所以他不出门寻芳了,改在自家院里,修筑了院子,专门供他寻欢作乐。”

    苏琪遥到底还没出阁,说到这儿,头都低到几乎埋进胸口里了,苏芳遥还有些懵懂不知,看看姐姐,又看看娘亲,一脸的茫然。

    “你们就把人送去郡王府了?”

    “是。”其实后面的事,她也不怎么清楚了,只知道那些小伙伴个个都是能人,把长平公主约出来之后,她还在想要怎么跟公主说,就有人命伙计送茶进去,茶里被掺了药,长平公主一喝就倒,接下来的事自有人去处理,一切顺利让人觉得像在做梦似的。

    “我只是希望长平公主能留在南楚,实现她的诺言,安排我嫁入南楚的朝官家中,我不想回东齐去,嫁那些粗鲁不文的武官,我错了吗?”

    苏琪遥喊完后,哭得泪如雨下,苏夫人无言以对。

    屋里落针可闻,服侍的人皆不敢动,直到有丫鬟来通报,“不好了!不好了!长平公主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意

    长平公主?苏夫人惊恐又诧异的看着长女,苏琪遥全身抖若筛糠,苏芳遥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出息!”

    苏琪遥闻言立时转头瞪她,她是长姐,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幼妹来说她,苏夫人冷哼一声,“行啊!你闯了大祸,还不许人说啦?!”

    屋里侍候的人噤若寒蝉,心里却在急,长平公主上门找麻烦来了,夫人娘仨儿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聊?

    苏夫人心里急得上火,可她能怎么办?谁让女儿犯浑呢?谁不好开罪偏去算计公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琪遥被娘亲这么一喊,顿时就缩了,藓夫人看她那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转头见到小女儿,连忙叫奶娘把她带下去,做错事得罪人的是长女,长平公主若要出气,就让冲着自己和大女儿来,可别她惦记上小女儿才好。

    苏芳遥却不想走,若长平公主不想让她们家好过,就算她避开了,也一样逃不掉。

    没等苏夫人再说什么,长平公主已经进来了。

    脸颊上的红肿清晰可见,她一冲进屋里,二话不说冲着苏琪遥就先甩了七、八个巴掌,苏夫人心痛如绞,冲上前去拦阻,“公主,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呢?我家琪遥那儿得罪您了,您直说就是,怎么这样打人呢!”

    追着公主而来的宫女和太监们,见状都傻眼了,这苏大小姐是把公主气得有多重啊!竟然让公主毫不顾及身份的亲自上手打人?还是随后追过来的嬷嬷们见状不对,推搡了几人,叫道,“还不快请公主歇下,动这么大的怒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要她们这些嬷嬷们,公主何必大老远的跑到南楚来嫁人,他们东齐的男人比不得南楚的男人吗?那个凤庄主不识抬举还等他干么?人虽是长得不错,但到底是已经成过亲的老男人了,女儿都老大了,还是个不知轻重的,能把自己娘亲活活气死的丫头,就算凤庄主样样好,有这么一个女儿,可就万样不成。

    可是长平公主是能听人劝的主儿吗?

    她们也只能顺着公主的交代去做,万万没想到的是,长平公主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竟然栽在苏家大小姐的手里。

    想到自家尊贵的公主竟然会被苏大小姐设计,被个不知名男人当玩物,末了还被人当成妓子给轰了出来,真真是奇耻大辱啊!

    只是这件事能当众嚷嚷出来吗?不成!

    所以上前拦阻长平公主继续发泄怒气的侍女和太监们,一出手就先朝长平公主的哑穴点下去,然后才打昏她。

    领头的嬷嬷走上前,满意的点点头,让侍女们把长平公主抬回去,然后她才对苏夫人道,“公主这是被个卑鄙小人给气着了,偏偏找不着那个小人,所以才来问苏大小姐的,不是有意来寻苏大小姐麻烦的,若苏大小姐知道那人是何人,还请她据实相告。”

    把长平公主跑来打苏琪遥一事,定性为问她那小人是谁,苏琪遥不肯说,长平公主才会气急打人。

    苏夫人听了气得浑身直发抖,看长平公主那样子,应该是吃了大亏了,但也不能这样不讲理啊!殊不知,长平公主根本没打算讲理,再说此事怎么说理?要说理就要把事情摊开来,这不啻是要把她受的屈辱公诸于世,能说?当然不能。

    嬷嬷们见领头的嬷嬷如此定了基调,便连番上阵把苏夫人轰得头晕眼花。

    苏琪遥被打得七晕八素的,长平公主被拉开后,根本没人搭理她,任她萎顿于地,苏芳遥倒是走过去关心了下,不过她年幼体弱扯不动,便不动她姐了,让她装死躺在地上避祸,嘴角不屑的微扯了下,就这出息,还想挑人嫁?

    以为嫁到南楚的文官家,就能琴瑟和鸣幸福快乐一辈子?作梦哪!

    她娘当初为什么想把大姐嫁给凤三,不就是想,姨母做婆婆,好歹都能护着她一些,谁知后来会改弦易辙变了调,她姐瞧不起武人,却不知人家还看不上她咧!

    她可是听说了,凤三好像对个小丫头很好,不止凤公子夫妻乐见其成,就是凤庄主也赞同呢!凤家上下都对凤三的婚事有了决议,她娘想要来横插一杠,自然是惹人嫌。

    偏偏她姐还自以为是的拿乔,瞧不上人家,以为是凤家上赶着要娶她吗?错啦!是她们家上赶着要把她嫁进凤家。

    苏夫人被公主的嬷嬷们围攻,一时半会没功夫去管两个女儿,苏琪遥脸上疼得要命,可是怕自己一动,就会将那些嬷嬷们引过来,所以她根本不敢动,也不敢张开眼,感觉到身边来了人,她便寄望对方能把自己拉到旁边去,免得被那些激动的嬷嬷们波及到。

    只是等了很久,那人都没动静,她才壮着胆子偷偷睁开眼,“把我拉到旁边去。”见是小妹,她忙开口指挥道。

    “不想死,就老实装死,别动。”苏芳遥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眼睛却是在关注她娘。

    苏夫人虽是官夫人,但在长平公主的嬷嬷们面前,却只有老实听训的份,谁让她女儿坑了公主呢?她心虚底气不足不敢回嘴,老实得不行,让众嬷嬷们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数落了半晌,便鸣金休兵打道回府。

    苏夫人看着她们浩浩荡荡离去的身影,还有些回不了神,这就走了?没事了?

    当然有事啦!长平公主吃了亏,还是大闷亏,能不想办法收拾苏家人吗?要不是碍于此地是南楚,凤家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她都想让她父皇把凤庄主给收拾了!

    对凤家庄,凤庄主,她不好出手,但收拾苏家人,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怜的苏大人还不晓得,自己的仕途到头了!

    他正在东齐皇帝面前奏对,东齐皇帝对长平这个女儿很感头疼,生得虽像她娘,脾气却是火爆,要不然前驸马也不会死了!唉!说多了都是泪啊!既然她自请远嫁南楚,秉持着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女儿的原则,东齐皇帝大笔一挥,给要再嫁的长平公主又添了嫁资。

    消息传到后宫,众嫔妃有喜、有怒也有忧,喜的自然是长平的亲娘皇后娘娘,怒的则是四妃及她们的女儿们,忧的则是那些位卑的嫔妃们跟她们的女儿。

    都说公主不愁嫁,但也是有分的,长平公主那样的自然不愁嫁,就连再嫁,皇帝都还要再给嫁妆,那她们这些嫔妃所出的公主怎及得上?嫁妆不丰,岂不是在婆家人面前低人一等?

    至于四妃的女儿们,自然是愤愤不平,凭什么长平再嫁,父皇还要再给嫁妆?这不公平!一个个吵着闹着要皇帝补偿她们。

    东齐皇帝最后只得妥协了,把后来再添的嫁妆砍掉,却悄悄的把苏以望叫来,命他护送公主嫁妆去南楚时,悄悄挟带过去。

    苏以望连连应是,心里却在想,既然是悄悄挟带见不得光的,不知是否能从中捞些好处?

    耳边东齐皇帝问,“听说你打算嫁庶女去南楚?”

    苏以望连忙道,“是有这打算,只是……”既然嫁不了凤三公子,老婆就不想把女儿们嫁到南楚,长平公主想要有人嫁到南楚做为臂膀,他只得把庶女嫁过去。

    东齐皇帝听了不怎么高兴,既然是要给他女儿添臂助的,庶女的见识和教养及得上嫡女吗?别都一个个小家子气的,没给他女儿当助力,反成了拖后腿的才好。

    听到东齐皇帝这么说,苏以望额上的冷汗直滴进衣领,“皇上,其实,下官的妻子不怎么会教孩子,嫡、庶都是不成材的,与其让她们姐妹给公主添麻烦,倒不如,在朝中择几个出众的名门闺秀,与南楚的朝官家联姻,也好为公主解忧。”

    “嗯,你说的好。朕正有此意。”

    说完便让苏以望跪安,苏以望才走出大殿,就见朝中几位大臣匆匆奉召而来。

    苏以望一抹额头的油汗,脚下不停的快步出宫去。

    一回到家中,便立刻修书给妻子,叫她赶紧带着女儿们回东齐,隔没两天,东齐京师就传出皇帝要选几位才学出众的大家闺秀,与南楚的朝臣联姻。

    消息一出,众人皆危。

    与南楚朝臣联姻,那是好事?

    再听说,嫁去南楚后,最重要的不是拉拢夫家人偏东齐,而是要帮衬长平公主。

    有没有搞错啊!皇帝?您也太宠女儿了吧?为了您的女儿要嫁那个江湖人,要我们的女儿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去帮衬她?

    公主是皇帝的宝贝,可他们家的女儿也是自家的宝啊!

    结果就掀起了一阵结婚热潮,已经订亲的赶着成亲,还没订亲的赶着相看,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亲事定下来。

    苏以望得了皇上的话,反应最快,不止两个还滞留在南楚的嫡女被他订下亲事,就是家里的庶女们也统统许了人家,还不忙帮族里的侄女们也相看了人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动手

    关于在东齐发生的事情,黎浅浅虽远在南楚云城,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凤三把这些事情当成是故事,统统传给小伙伴们看了。

    蓝棠虽此略有不满,这笨蛋怎么就不知多写些他大哥的事情,东齐的皇帝要把他女儿,还是要把东齐闺秀嫁到南楚来,她都不在乎啊!不过,“凤三有没有说,那个长平公主到底要嫁给谁?”

    “嗯……凤三说,长平公主虽贵为一国公主,但也没有强压人娶她的理,更何况,她怀孕的时候,凤庄主还没回到京城,总没有强逼人替她肚里孩子负责的理吧?”黎浅浅一边看信一边回答,还不忘往嘴里塞吃的。

    蓝海说吃核桃补脑,春江几个就坐在桌边敲核桃,打算要给黎浅浅两个煮芝麻核桃糊,黎浅浅不想吃食盒里的甜点,就拿刚敲好的核桃来吃。

    “小主子可不好多吃,会上火的。”

    “喔。”黎浅浅拍拍手,端起茶碗来喝,然后才又往下说,“长平公主的宫女想要栽赃给凤公子,不过,没能成功,反被凤公子夫人拿话挤兑回去,羞得长平公主现在已经搬出凤家庄了。”

    蓝棠听了连连点头,“这长平公主也太不要脸了吧?”

    “好像是她身边的宫女自做主张的,长平公主大概是不知情的,她没功夫去注意这事,因为她孕吐很严重,连喝水都要反胃。”黎浅浅看着信道。

    蓝棠哼笑道,“该,谁让她算计凤庄主和凤公子,以为是公主就了不起喔?”顿了下又问,“凤三有没有说,她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明知兄长无意娶长平公主,长平公主却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势,凤公子怎能不派人盯着?也就因为派人盯着,才晓得那看似清高的苏大小姐,被人撺掇着设计了长平公主,当然也晓得长平公主怀的孩子是瑞郡王的。

    “等着看长平公主嫁谁,不就知道了?”黎浅浅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蓝棠冷哼一声,“凤三胆子肥了啊!竟然这样吊我们胃口?”

    黎浅浅笑而不语,没说吊她胃口的是自己,凤三把详情都写了,完全把黎浅浅当自己同龄的小伙伴,不过也不怪他,谁让黎浅浅的表现就比蓝棠要懂事,让他感觉什么事都能跟她说。

    “他那表姐走了没?”云珠洗了手,拿了苏妈妈新做的衣服来给蓝棠试穿,蓝棠展开手让云珠帮她试衣,边扭头问黎浅浅。

    “没呢!”看蓝棠一脸郑重,黎浅浅不禁多问一句,“怎么了吗?”

    “我是觉得,她连一国公主都敢算计,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还是防着点的好。”

    黎浅浅点点头,走到书桌前,打算写封信提醒凤三一下。

    春江连忙去净手来帮忙研墨,春寿端着剥好的核桃去找叶妈妈。

    黎浅浅刚到这个世界时,还真是不习惯拿毛笔写字,后来强迫自己练字,练到现在也小有所成,至少写的字方方正正的,不再像刚开始时,写得歪七扭八的,凤三初时见她写的字丑,还安慰她,说他小时候字写得也很丑,是他大哥和二哥天天陪着他练字,一笔一划的纠正他,才慢慢练出来的。

    当他在飘渺山庄时,总是会陪她一起描红练字。

    黎漱身为表舅兼师父,自然也盯过她练字,不过黎漱的耐性远不如凤三,事实上凤庄主父子也为此感到惊讶,他们是看着凤三长大的,对他的性情再了解不过,要知道这家伙有时候连对着他亲娘都没啥耐性的。

    他竟然能耐着性子陪黎浅浅习字,莫怪凤家人都把黎浅浅当成未来的凤三媳妇看了。

    不过因为黎浅浅还小,凤庄主等人不好明言,只是逮着机会就帮着凤三亲近黎浅浅,难得的是,黎漱也没二话啊!让凤庄主兄弟大大的松了口气。

    却不知,黎漱不是没二话,而是人家看自家徒儿还小,还没开窍呢!再说他很清楚,自个儿是没那个耐心陪小徒儿写字的,有人乐意陪,字写得也不错,那就是他啦!至于婚事?呵呵,丫头还小,急什么?

    和蓝海通了气,蓝海是看着凤三出生长大的,黎浅浅这两年都是自己照顾的,若是两小能成一对儿,他自是乐见其成,不过黎浅浅还小,又是个女孩子,要是婚事最后没成,黎浅浅受到的伤害会远大过凤三,蓝海自己一个大男人带个女儿,深知女孩家不容易,很自然的偏向了黎浅浅。

    当然,这也是因为凤三自小就皮实,跟他哥两个常带着蓝棠做怪,当爹的舍不得骂女儿,自然是就怪罪到凤三头上去。

    这是做父母的通病,好的都是自家孩子懂事,但凡坏的,都是别人带坏自家孩子的。

    黎浅浅上辈子就是个宅,而且被哥哥管得严,就算有人对她有意思,也压根凑不到她面前来,而且她现在外表年龄才几岁啊?哪想得到凤庄主他们都把她和凤三当一对儿了!

    对她来说,凤三就像是个脾气有点别扭很傲娇的小伙伴,完全没把人当异性来对待。

    因此和他通信这件事,她完全没想太多,就是好朋友互通消息嘛!

    蓝棠本来还有点吃味儿,毕竟她才是和凤三一起长大的哥儿们,怎么凤三的信怎么都是写给黎浅浅的?后来又想,凤三若真给她写信,她可有那个耐心看完?还要回信呢!有那功夫,她还不如去帮她爹的忙。

    蓝棠最近开始跟她爹学医术,虽然起步有点晚,不过打小她就跟在蓝海身边学医,只是心思全在凤大公子身上,学得不怎么认真也坐不住,现在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方夫人母女对凤庄主父子下毒一事后,她就兴起学医的念头,蓝海自是乐见女儿继承衣钵,教起来甚是认真。

    原本娇宠女儿的他,要求可严了。

    就见春寿端着刚出炉的芝麻核桃糊过来,“棠小姐,蓝先生问你,让你背的药谱可背好了?”

    闻言,蓝棠忍不住捂脸惨叫,“我忘记了!”

    “快去背吧!”黎浅浅笑着戳她的额头一记。

    “我走啦!你别忘了叫凤三要记得,每期的江湖名人录要按时送过来。”蓝棠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交待。

    “知道,知道!”黎浅浅朝她摆摆手,见她带着云珠走了,才又继续写信。

    待信上的墨迹干了,封入信封里,交给刘二送出去。

    刘二把信送出去后,又转回黎浅浅跟前来,“有事?”

    “是。”黎浅浅看他神色略带气愤,却不开口,便打发春江两个下去,屋里都没人了,才开口问,“什么事?”

    “韩素死了。”

    韩素?黎浅浅挑眉等着下文,刘二接着又道,“韩素陪着大长老和韩玉唐夫妻去大教主,不果,大长老就朝四长老发火。”

    “嗯,我记得。”黎浅浅点点头。

    “四长老没搭理大长老,大长老却认定四长老故意不让他们见大教主,双方起了口角不欢而散。”

    这他们都知道啊!“那韩素怎么死的?”

    “中毒而亡。”刘二愤愤而言,“韩见的人对外放话,说是大教主派人杀的。”

    黎浅浅惊讶的瞪大眼,伸手摸着下巴,“韩见的人对外放话?他人在哪儿?是在总坛,还是去了江羡城?”

    “这……不清楚。"刘二想了下摇头回道。

    “让他们查核这则消息,不要以讹传讹,还有就是,韩见的人会对外放话,咱们的人就是呆子,任人给大教主泼脏水?叫他们反击回去,大长老家本来就内斗不止,我不介意他们家家丑外扬。”

    嗯,他也不介意!大长老家闹得越凶越好。

    “韩素死了,他娘呢?什么反应?通知总坛的人,若她还活着,就想办法把人接出来,相信她心里最清楚,她儿子死了,对谁最有利。”

    “您的意思是……”人还活着的话?这表示韩见有可能弒母?

    “把人接出来后,不用跟她说太多,只要好好安顿她就是。嗯,让他们小心行事,他们是意外发现此事的。”黎浅浅若有所思的道。

    刘二想了下,随即露出微笑,“您放心,不会误事的。”随后便有几只信鸽自后园飞出,很快莲城总坛的鸽卫就接到消息。

    “我就说呢!怪不得大长老夫人被拘起来了,连门都不让出,真是够恨的了!”杀了人家的儿子,还拘了人家老娘。

    “哎呀,不好,他们把侍候的人都打发了,是不是要对那老太婆下手了?”

    几个人交换一眼后,随即拔腿就跑,来到大长老院子外,就听到一阵喧哗声,见院门外聚集了一堆人朝里张望着,他们分别凑上去,“这是怎么啦?”

    “还能是啥啊?大房的几个婆娘说侍候大长老夫人的几个人手脚不干净,要把人打一顿,然后发卖掉。”

    隐约还能听到里头传来大长老夫人凄厉的叫嚷抗议声,可是她的声音太过微弱,几乎被其他人的叫骂声盖了过去。

    “怎么办?”几个鸽卫以暗语对话。“这事不好办啊!”

    “大庭广众下怎么救人?”

    “见机行事。”

    “叫杨婆子她们来吧?大长老夫人毕竟是个女的,咱们不好出手啊!”

    “有道理。”回答的人转身正要去找杨婆子她们,抬眼一看,就见杨婆子几个女鸽卫正一脸凶横的在院子里,紧抓着大长老夫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喪子

    人生三大悲,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

    大长老夫人得知儿子死了,顿觉眼前一片黑暗,完了!什么都没了!她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没有留下只字词组给她这个做娘的,就这么走了?叫她怎么相信,怎能承受?

    忽然听到外头一阵笑语,大长老夫人气恨得起身,她的儿子死了!大房的人得意了?

    大长老夫人理智顿失,吵闹不休,她身边侍候的人依附她们母子,韩素没了,不止是大长老夫人的下半辈子的依靠和指望没了,她们亦然。

    主子要吵,她们也闹腾得凶。

    主仆皆忘了,大长老院中,大长老夫人虽是当家主母,实力却是万万及不上大房人多势众,韩见的孙子都娶媳妇了!人数上的悬殊,很快就让大长老夫人落败。

    身边侍候的人全都被她那些好儿媳、好孙媳们以各种理由处置了,杨婆子她们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了。

    她又哭又闹在大房人的眼里,如闹剧一般可笑,她的痛,她的恨,于大房来说不痛不痒。

    不过是个继母,如今又没了儿子,就像没了牙的老虎,再兴不起风浪。

    大长老夫人平日是个文弱秀气的女子,可今日却疯狂的令杨婆子几个人都快抓不住她,韩见夫人见状,忙朝她们示意,要她们下狠手,杨婆子几人颌首,手下看似用力,实际上却是放了水,让大长老夫人挣脱出去。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韩见的妻子,大长老夫人冲过去就朝她脸上用力一抓,立时十道血淋淋的痕迹出现在韩见夫人的脸上,大长老夫人完全没有留余地,指甲狠狠的往她脸上招呼。

    韩见夫人痛叫出声!几个儿媳全看傻了,“你们都是死人啊!快过来把她拉走!”

    儿媳们见太婆婆疯狂如斯,脚下犹豫不决,就怕自己贸然上前,会将太婆婆的怒火引过来。

    韩见夫人年纪比大长老夫人要大,被她这么一抓,心里冒火,儿媳叫不动,孙媳们更是直接吓傻了,恶由胆边生,边反击边对大长老夫人耳语,“你儿子死了!你活该没人送终,可怜啊!连老婆都没娶,也没留下个种,你们二房啊!就此断子绝孙了!”

    “你该死!”

    韩见夫人的话,有如水滴滴进沸腾的油锅里!

    大长老夫人再度揉身而上双手毫不留情的挠上去,杨婆子她们似是也吓住了,就站在旁边呆看着,直到韩四老爷韩伦过来,高声怒斥一声,才彷佛打破了停滞住的空气一般,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杨婆子等人把大长老夫人拖走,韩见夫人的脸满是鲜血,韩大夫人等人想靠上去说几句话,都被婆婆的厉眼瞪得不敢动。

    “行啦!去请大夫来给我疗伤。”见儿子转头喊人去请熊副堂主来,她忙又道,“去莲城请,别给我找熊问天,那家伙就是个庸医,什么本事都没有,连女儿教不好。”

    韩伦忙改口,管事点头,不用交代他也知道,熊副堂主没本事,请他来只是白白遭罪,对于伤势一点用处都没有。

    杨婆子等人把大长老夫人带出去,左弯右拐了几次,就来到一处长巷里,巷里早停了辆马车,把大长老夫人送上车,她们便四散开来。

    韩见夫人的伤势不轻,吃了那么大的亏,应该不会轻饶刚刚对她袖手旁观的儿媳和孙媳们,想来一时半会儿是想不起来大长老夫人。

    黎浅浅这里得知大长老夫人被接出总坛后,不禁跟刘二说,“她也是可怜。”

    刘二笑道,“她手里也是有人命在的。”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蓝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刘二不禁转头看她。

    这几天因为外头下起绵绵细雨,天气有点寒,黎浅浅便和蓝棠待在屋里,叶妈妈让人在屋里摆了熏笼,刘二过来时,蓝棠已在屋里,见黎浅浅没避着她,刘二便当着她的面说了大长老夫人的事。

    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表意见。

    黎浅浅朝她笑了下,转回头问刘二,“表舅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刘二摇头,随即又道,“不过韩素的死因,倒是有眉目了。”

    “哦?”

    韩素是陪着大长老和侄孙去庆州的,扑了个空之后,大长老便赖着四长老,逼他说出蓝海的下落,要叫蓝海给韩玉唐疗伤,四长老哪肯说,两人就僵持住了,韩素对韩玉唐的作态很不满,也不想想,他曾祖父年事已高,还拖着病弱的身子陪他寻访大夫给他疗伤,他却总是摆张臭脸给谁看?

    不说自己是他的叔祖父,父亲可是他的曾祖父,对长辈如此不敬,要真把他的腿治好了,也是个不敬长上的混蛋,他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还向父亲建议,既然找不到蓝海,不若另行寻访名医,千万别再像当初那样,耽搁了疗伤的最好时机。

    熊芳殊却在丈夫面前挑拨,说韩素就是不想他好起来,当初他被关起来,说不定就是他使的坏,在他药里掺东西让他的腿伤更加严重的,肯定也是他。

    韩玉唐本就对熊芳殊言听计从,他父母、祖父、曾祖父说上百句、千句、万句都及不上她说一句,她说韩素对他使坏,他便认定是如此。

    而且他们大房向来视二房韩素为仇敌,韩素就是祖父当上大长老的绊脚石,他们大房这么看他,焉知韩素母子不是这样看他们,所以韩素会让人对自己下手,完全是说得通的。

    大长老经么儿劝说后,便请来庆州知名的大夫为曾孙疗伤,得到的答案都是要安心静养,练武是不可能了!但耐心多练练,行走还是不成问题云云。

    得到这样的答案,让韩玉唐整个崩溃,涛天的怒火全往韩素而去。

    有心算无心。

    韩素完全不知侄孙竟如此痛恨他,甚至要致他于死。

    韩玉唐虽然双腿成残,他身边侍候的人却不比韩素少,而且个个都是一时之选,趁着一日夜间偷袭被约出来的韩素。

    只怕韩素到死,都不晓得韩玉唐为何要派人杀他。

    大长老就这么两个儿子,临老丧子,心中难掩哀痛,从莲城到江羡城一路奔波劳顿,本就虚弱不已的大长老承受不住打击颓然倒下,韩见正好赶到,得知此事便奔去看老父。

    大长老涕泗纵横质问他,是不是他做的?

    韩见否认,大长老如何能信?小儿子一死,长子就冒出来了?说小儿子的死与他无关?当他老了,不中用好哄骗了吗?

    不管怎么说,老父都不相信自己,韩见心一横便把事情推到黎漱身上去,甚至还把三长老也扯了进去。

    反正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大长老听得半信半疑,小儿子为何不成亲,不就是因为三长老那个贱人不肯嫁,吊着他儿子不放吗?三长老为何不嫁,因为她还妄想着要嫁黎漱,偏偏黎漱不肯娶她,她没成亲,连带着韩素也不肯娶妻。

    可是三长老已许久不曾和小儿子连络了,他的死,难道真与三长老有关?

    韩见想不到自己这招脱身之计,会惹来黎浅浅的关注,还有三长老的反击。

    当黎浅浅这厢得知详情时,他正在和孙子夫妻说话。

    “你们老祖宗年岁大了,陪你们奔波一趟已经很是劳累,现在遭逢丧子之痛,怕是要留在此地休养,等他调养好了,再行回总坛,至于你们,既然庆州的名医没能耐,不如另寻名医去。”

    “我不要。”韩玉唐板着脸拒绝。

    “你想上那去找名医?京城?还是回总坛?”

    “祖父。我不想走。”他心里隐约有个感觉,他的腿只有蓝海能治。

    韩见抹了把脸,道,“你们去京城好了,反正京城有分舵,也不愁没地方落脚。”

    “祖父?”韩玉唐错愕的问,他明明说不想走的,为何要安排他去京城?

    韩见冷笑,“你以为能瞒你老祖宗多久,他才会想明白,你叔祖是你派人杀的?还有你,你是我韩家的媳妇,当以温柔娴淑为目标,让玉唐娶你,不是让你来挑唆他,对自家人下手的?"

    “祖父?”韩玉唐见祖父朝妻子开炮,不禁伸手想要护住她。

    熊芳殊伸手挥开他,“您老人家真是聪明,是怎么看出来的?”

    “雕虫小技罢了!你以为能挑唆他,很了不起了?”

    “您客气了!”熊芳殊笑眯眯的伸手轻抚丈夫的肩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没有挑唆他做什么,他可都是自己拿的主意啊!”

    轻描淡写的将责任全推给了韩玉唐,韩见低头打量孙子的神色,见他一脸蒙懂,心里不由长叹一声,这就是他和父亲许以重望的孙子?遇事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完全听从媳妇的,熊芳殊说什么就是什么?若哪天熊芳殊跟他说,自己这个祖父要放弃他,他是不是也会命人对自己出手?

    不成。

    韩见决定回头就将韩玉唐身边侍候的那些人全数调走,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熊芳殊一眼,便转身离开。

    熊芳殊低头与韩玉唐咬耳朵,韩玉唐被她撩拨得耳根都红透了,她才笑着咬了他耳垂一口,顺势倒到他怀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主意

    对于大长老家的内斗,黎浅浅让人保住大长老夫人后,就不再多问,反让人关注大长老管辖下的商号,韩见的儿女众多,孙辈也多,年纪稍长就在大长老掌理的商号里挂名任管事。

    虽只是挂名管事,但掌管一家商号的掌柜,往往还得对他们卑躬屈膝,商号里的盈利除上缴公中的外,还得另拨一部份给他们,掌柜们对此是苦不堪言,因为韩家这些老少爷们,一个比一个胃口还大,利润就那么多,除上缴的外,他们自己难道就不从中拿取一些?

    可是有韩家人在,他们所能得到的,就被韩家人分薄了去,若都光拿事不多事,那也还罢了!怕就怕这些老少爷儿们不知趣,光拿钱还不够,还想捞更多,以妻女名义开店,与商号做买卖,以次充好不说,卖给商号的价格,远比外头商家所开的价格高出三成不止。

    黎浅浅身着淡粉交领襦衫,衣上绣的不是常见的粉樱、绯桃,而是嫩绿的卷草纹,看起来很是清新,头上梳着的是垂鬟分肖髻,赤金小花簪中心镶的是南珠,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粉嫩嫩的小女孩。

    不过说的话题,却让端着茶点心进屋来的叶妈妈忍不住愣了下,教主和刘二正在讨论要怎么惩处那些贪墨的管事及掌柜们。

    “我觉得他们纵有错,也远不及韩家人大。”刘二若有所思的拍着手里的册子,册子里是大长老手下那些掌柜们的详细资料。

    “看看他们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些什么,再看看他们底下那些伙计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可知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他们错不及韩家人大?那可就错了!”

    黎浅浅笑着指明,“若没有他们纵容,韩家人胆敢得寸进尺?他们的顶头上司不是韩修他们,而是大长老韩宥,如果说,他们往上呈报了韩修等人的行为,韩宥明白告诉他们说,由他们去,那倒也罢了!这些掌柜没跟韩宥说,为的是什么?”

    因为他们贪墨了,他们怕,若向大长老告韩修等人的状,说不定反过来被韩修他们反咬一口,到时差事被掳了不说,怕还要被大长老惩戒,倒不如对韩修等人的作为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他们没想到,人的贪念与**,就像是野兽,是会不断的长大澎胀,等到他们控制不住那股贪念和**时,就可能被它们吞噬,更有可能会被它们驱策着,去做出违背自己本性的行为。

    黎浅浅接过叶妈妈手里的茶,抿了一口后,想到了前世她那自认为是大好人的堂哥莫清石。

    莫清石是她二叔的长子,原本是个好好先生,可是当他知道莫清澄手里的服装公司和金饰公司每年获利有多庞大后,他开始积极劝说她,想让她松口将公司授权由他来代管。

    有莫清远在,莫清石就是个陪衬的,他没耐心从小公司职员做起,他想要像莫清远一样,在祖父面前有一席之地,他父亲的公司有他父亲在,不可能交给他管,放眼望去,就只有小堂妹莫清澄手上的两家公司,规模正合他意,小堂妹课业忙,又是个死宅,等闲不愿踏出自家大门。

    说服她授权交给他来管理,不过小事一桩,有了这两家公司,他就能展现自己的能力,让祖父对他刮目相看。

    因为他一直以来的形象太好了,还是莫清澄的黎浅浅因埋首在程序里头,便不加思索的签字授权给他代管。

    第一年获利亮眼,不过公司体质本就良好,有此成绩只能说是预料之中,没太特别。

    第二年获利开始下降,下降的幅度不大,第三年就大幅下滑,等到第四年时,就开始惨赔收场。

    莫清远就在此时介入,将莫清石中饱私囊的证据扔到二叔一家面前,指着莫清石质问祖父,明知他是这样子的人,为何放任他?

    他们兄妹反被祖父叫过去痛责。

    “他也许一开始是很真心想要做出一番事情出来,可是,是你们放纵了他的野心,你授权把公司交到他手上之后,可曾去关切过公司的近况?公司那些职员明知他有问题,为何没到你面前来说?难道不是你让他们觉得你放弃他们所致?”

    祖父那长篇大论的斥责,她已记不太清楚,但他说人心和**是会随着时间而日渐长大,公司是她的,把它交到莫清石手上后,就不闻不问,是她的错,是她的放纵滋养了莫清石的野心。

    大长老就像当年的她一样,以为把自家儿孙安排进各商号里,就万无一失了,他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这些商号并不是韩家人所有,就算是韩家的,他的这些儿孙也并不是一块铁板,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公中有,不代表他们有,瑞瑶教有,不代表他们有,只有把钱全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头,那才是他们的。

    韩素活着时,他们怕大长老会将他们手里的权抽走,交到韩素手里。

    现在,他们除了担心大长老会骤逝外,还要担心韩见会因他们的表现不佳,把他们的权抽走,交到他们的兄弟、侄儿手中。

    “现在,是韩见积极在打听大教主的行踪了。”刘二提醒她。

    “是怕他父亲骤然过世,大长老的位置会落入旁人之手?”

    刘二点头,其实这也不难猜,大长老自己也知道,他年事已高,再撑也没几年了,要不然他为何想要逼黎漱收韩玉唐为徒?他也在为长子继任大长老一职铺路,只是韩见确实不如韩素有能力,但他年岁及人脉远远优于韩素。

    现在韩素死了,大长老伤心过度,整个人几乎都废了,不可能替韩见安排了,韩见自己不来,难道要坐等父亲过世后,囊中物落入他人之手?

    不,不成!

    大长老的任职,完全取决于教主,这是韩见最近才从父亲身边心腹口中探知的。

    若不知此事,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得知此事后,他不禁要怀疑,父亲之所以没有积极为韩素和三长老订亲,是不是怕黎漱会因此事,对韩素印象不好?这些年,父亲不曾安排自己与教主亲近,反倒给韩素好几次接近黎漱的机会?

    是不是在父亲心里,韩素才是继任大长老一职的最佳人选?

    想到这次,父亲明明是带他的孙子来找蓝海求医的,陪在他们身边的,却是韩素,韩见心里就如打翻了调味罐,五味杂陈啊!

    韩素的死,让韩见对老父的感觉越发复杂起来,另一方面,他也开始积极寻找黎漱,想要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及好感度。

    只是大长老之前和四长老起争执,四长老虽没放在心上,但四长老夫人可没那么好性子,你老子都踩到我男人头上来了,还想老娘给你好脸色看?没门儿!

    韩见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全都碰壁,这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情况。

    这日,得知还是毫无所获的韩见,正在屋里大发雷霆,有个心腹忽道,“大老爷,您看,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打听的好?”

    因大长老要养病,他们不好挪动,同时也因教主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江羡城,所以他们便一直在此地打听,可是连日来的打击,让他们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他们一定是得罪人了,有人在阻碍他们打听教主的行踪。

    反推回去就得知,这幕后黑手肯定是本地的地头蛇,韩见来此地后,并未去见四长老,毕竟他爹之前才和四长老大吵一架,他觉得自己上门有点掉价,便一直拖着没前去拜托,但四长老与大长老是同辈,韩见纵使年纪要比四长老还大,但辈份却矮人家一截,要是可以,他宁可不去见他。

    所以他的心腹就算猜到在幕后做怪的是四长老夫妻,也不敢在韩见跟前明言。

    韩见听到心腹这么说,便问为何?

    众心腹交换了一眼,“属下们是想,也许,教主根本就没进江羡城,要不怎么会打听不到他的行踪?城外有货栈,教主不需进城,直接在货栈落脚就成了。”

    “既如此,我们明日就往城外去打听,将人手撒出去。”

    “诺。”

    等人都走了,他才拖着脚步去见老父,大长老整个人都脱了形,原以为他只是丧子之恸难以承受,才会变了样,现在再看,就觉得那似乎是没了指望,才会难过至此,不再看他,韩见转头离开。

    韩玉唐夫妻已于日前动身前往京城,韩见派了不少人随行护送,这些人不单只是护送他们而已,他们还肩负了一项重任,要二长老的眼皮子底下,打听京城的行情。

    他爹一直想把自己的势力打入京城,可偏偏二长老像只拦路虎似的挡着他,韩见觉得父亲太把二长老当回事,人家不让你去,你就乖乖听话,连动都不敢动?他就不信,一旦他在京城的铺子及商号开张,二长老能赶他们走?

    京城又不是他二长老家的,凭什么不许他们在京城开铺子?无非是怕人多口杂,他欺压教众的事情会被人知道进而传出去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查帳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韩见对大长老一位势在必得,一旦老父过世,他没能继承大长老,那韩家失去的,会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多。

    权势、富贵、地位,多不胜数,一直以来,韩家就受到教众的尊敬与追捧,当大长老易位,会有人取代韩家,成为教众尊敬的对象,他们韩家不再是被人备受敬重的对象。

    大长老管辖下的商号、铺子都将全数易主,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滋事体大不容轻忽,想到老父的病容,韩见觉得自己该早做准备才是。

    他早有心想从父亲手中接过大长老的职位,只是他一直以为,长老的传承是由父传子,子传孙,并不知教主才是真正做决定的人,现在他知道了,教主的行踪却查不到。

    以前还能用追踪蜂来追查,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追踪蜂竟然失灵了!

    韩见自小就是众人巴结拍捧的对象,活到这把年纪了,第一次遇到挫折,他遍寻不到教主的行踪,所有人都跟他作对!

    将探查重心转移到城外之后,果然从货栈附近摆摊的几个老头子口中探知,黎漱一行人往庆州山区去了。

    韩见暗松口气,命一部份人往庆州山区去探查,他则带着剩下的人往反方向去追查,他得防查,这消息是有心人故意散布出来的。

    大长老虽在病中,但长子这些日子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么儿的死令他伤透了心,更令他伤心的是,出手的竟然是他看重的曾孙,韩素不曾挡了他的路,为什么他要对他叔祖出手?

    查明真相后,大长老更加痛心,这就是他看重的曾孙,这就是他一心想要扶持他,坐上教主大位的孩子!耳根子这么软,人云亦云也就算了,遇事不曾查证就贸然行事,韩素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虽然他大哥一家子防他跟防贼一样,可那孩子从不曾对他大哥一家子起什么坏心!

    对韩玉唐也是爱护有加,毫无防备,才会步入韩玉唐夫妻设下的陷阱惨死,想到儿子破碎不堪的身体,大长老浑浊的眼滑下泪水,难道是报应?老教主临终时,望着他不肯闭眼,嘴角翕翕,他最后没能留下一句话,但大长老总觉得,他说了,他其实说了,要不然他脑海中不会总回荡着那句话。

    他说:“你会有报应!”

    你会有报应!

    你会有报应的!

    一声声不断在脑海回荡,一声高过一声,直到将他吞没。

    所以他想要把他的儿子掌控在手里,可惜的是,老教主可能识人不清,但他教养孩子的手段确实比他强,突遭丧父之恸的少年愣是让他掌控不住,与他斗了十多年,熬到自己年老,他也长大了!

    大长老所依仗的,无非是他是大长老,是教中的长老之首,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他不是教主的长辈,无法命教主孝顺自己,他还是直到多年之后,才想明白,当年他就不该拦着教主找到长孙氏,黎漱若成亲,就算他再不愿,也得将长孙氏的父亲敬着,毕竟那是他的岳父。

    偏生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窍,一心只想塞个好控制的女人给黎漱做妻,忘了从长孙氏娘家下手。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大长老心如刀绞,脸色青白,伸手捂着胸口,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侍候的人全看傻了,有人跌跌撞撞冲出去请大夫,也有人去请韩见,另外还有人跑去端药来,院子里乱成一团。

    韩见带着大夫过来时,大长老已服过药睡下了,大夫把了脉,摇头对韩见道,“老太爷哀思过重,老夫的药只能缓解一时,不能治愈,大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夫眼里满是不悦,病人自己不惜命,大夫再怎么高明也不管用。

    韩见唯唯,将大夫好生送出去,回过头就要整治这些侍候的人,心腹管事忙拦住他。

    “大老爷不可,老太爷需要人侍候呢!若您把这些人全处置了,虽一时痛快了,可老太爷看到侍候自己的全是不熟悉的人,心里怕更要对您有意见了。”

    如果韩见将大长老身边侍候的全换了,大长老怕是会以为长子要孤立他,那些人是大长老的耳目,他一个重病的老人,靠的就是这些人,韩见要除去他们,不就等于是斩断大长老的耳目?大长老行将就木,会不会因此奋起反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长老手里的人都是万中选一的精英,心腹等人不觉得韩见手里的人马,能敌过他们。

    压服不住他们,反被收拾,就算大长老留下话要由韩见继任大长老,等他两腿一蹬,那些人便会依令臣服于韩见吗?

    韩见一噎,这也是他一直在担心的事。

    他真没把握,能顺当的从老父手中,接过他手里的这些人。

    与他面对相同问题的,还有黎浅浅。

    虽然她已从黎漱手中接过教主一职,但她从没妄想,自己立时就能号令教众上下。

    她很有耐心,一口吃成胖子是不可能的,但她可以慢慢来,一口一口吃,总能达成目标。

    首先,就从大长老名下的那些商号着手,一步一步来吧!

    这日午后,莲城南城瑞丰大酒楼,伙计刚将结完帐的客人送出门,忽地迎面过来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人,伙计朝他摆摆手,“客官对不住啊!我们酒楼要歇午啦!下回用餐请早。”

    “我们不是来用餐的,我们是来查账?”我们?伙计这才看到灰袍男子身边一位身着青衣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才到自个胸口,这么丁点大,就跟人来查账?

    与此同时,莲城瑞瑶教名下其他商号的掌柜,也都接到消息,有人上门来查账了!

    这个时候来查账?

    不是应该要先办韩素的丧礼吗?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查账?

    掌柜们都想不明白,韩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去了?较敏锐的掌柜立刻就想到,接下来该不会是韩家大房开始要内斗了吧?

    只是,谁跟谁斗?怎么看不出来这些来查账的,是谁的人啊?也一头雾水!这些来查账的,是打那儿冒出来的啊?他们怎么全都不认得?

    怪了!

    韩素已于日前运回莲城,但因他并未在瑞瑶教中担任任何职务,因此不便在总坛举丧,所以韩见命人将他送回韩家在莲城的老宅,并命妻子带儿孙去帮忙操,他还不知道,妻子领着儿孙差点逼死继母,韩见夫人也不敢让丈夫晓得,不管怎么说,大长老夫人都是她的婆婆,辈份上长她一辈,若是人还在总坛里,什么都好说,偏偏人不见了!

    当日送她出去的人,竟被人暴打一顿昏迷,也不知救走她的人是谁,韩见夫人不敢折腾太过,只敢派人悄悄打听,谁知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几个粗使婆子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却没看清打她们的人是谁?令韩家大房上下不寒而栗,是谁,能在总坛里不动声色的救走人?

    难道是教主?

    可是教主为何要这么做?

    若不是教主,那又会是谁?想到竟然有人能在他们大家的眼皮子底子,堂而皇之的把大长老夫人救走,大伙儿就觉得毛毛的,总坛一直是韩家一家独大,后来教主回来,短短数日就令情况改变,他们已经拿捏不住在云停院里侍候的人,就算教主没回来,也控制不了他们,好不容易收买了一个人,隔天就被人暴打一顿扔出来。

    重复几次,出再多钱都收买不动了!逼得他们只能改用威胁的方式,却是不想,被他们扣住的人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救走,还顺道将他们看守的人胖揍一顿。

    最后就是苛扣他们的月银,只是没想到,南城的分舵主就直接派人把他们的月银送过来。

    韩见夫人气得半死,因为这些事都是她吩咐下去的,偏生没有一件顺利,她不敢让丈夫和公爹知道,也不敢让儿媳和孙媳们晓得,只能悄悄的命儿子和孙子去帮她办。

    办的好,自然有赏,办不好,自然就挨骂。

    这本也正常,但次数一多,纵使再孝顺的儿孙,也会起反感。

    再加上这回,她与大长老夫人起冲突落败,让她在晚辈面前直接丢了脸面,因此她是能避就避,压根就不想出面,偏偏丈夫交代她带着儿孙回老宅,为韩素操持丧礼。

    去上香的人,都只看到韩家的小辈们,既没看到大长老夫人,也没看到韩见夫人,不免有好奇的人开口探问,韩修等人有些不自在的圆了过去,待得知有人上门查账,不免将目光投向韩见夫人。

    “那些人是母亲派去的?”

    “不然还有谁?”自家做的帐那么隐密,那些来查账的却都能清楚的指出问题来,若说不是人指点,他们怎么会晓得。

    他们家做的帐,可都是韩见夫人一手指点的啊!

    “母亲这是想干么?”跟父亲争权?还是……

    他们这边胡乱猜测,韩见夫人得知此事后,却是怀疑丈夫,将韩素送回老宅,命她带着儿孙来给他操持葬礼,于此同时,莲城里却出现一堆查账的人?若不是他命人做的,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夺食

    韩见夫人把儿子们叫过来质问,“你爹在搞什么?这个时候派人去城里查账?”

    “不是,娘您派人去的吗?”韩修兄弟几个面色怪异的反问她。

    “好好的,我派人去查什么帐啊?”韩见夫人莫名其妙的道。

    韩修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由年纪最大的韩修开口,“不是您派的,也不是爹,那难道是祖父?”

    韩见夫人皱着眉头问,“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你爹?”

    “父亲若派人去查账,为何要瞒着我们?”韩修斩钉截铁的道。

    韩见夫人笑,“你祖父人还瘫着呢!他的宝贝儿子死了,他有那个心情查我们的帐?”

    现在问题不在是谁派人去查账,而是会查出什么来!

    若是自家人有必要这样大动作查账吗?

    祖父?难道是因为韩素的死,他怪罪在大房身上,所以要找他们麻烦?可那有什么意思?

    想不懂啊!

    “会不会是教主?”

    教主?

    会吗?

    “教主手里有这么多人手吗?”

    这是个好问题。谁不知道教主手里没什么人,要不平常怎么会只有个谨一跟前跟后的而已?一点都没有堂堂教主的威严!

    因为黎漱和大长老常年不和,所以韩修兄弟几个,对黎漱这个教主一点都不熟,几次见他,都只看到谨一一个人,便以为他手里无人可用。

    其实这也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受广大教众们的尊崇,令他们自觉高人一等,一直生活在云端上的人,不屑去理解那些被他们视若蝼蚁的教众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们认为教众们以为大长老效劳为荣,却没想过,教众们会更乐于为教主效命,教主怎么可能会没人可用呢?

    也许在以前是如此,但自从庆州的货栈开始营运之后,改善了庆州山区及周边村镇的教众及百姓们的生活,其他地方的教众与百姓开始期待,货栈也能开到自家附近来,不少人盼望有机会到货栈及商队工作,好能改善自家的生活呢!

    有了成功的例子在前,大家的信心倍增。

    大长老开的商号、铺子及酒楼茶肆等处,对伙计的要求不低,那些住在偏远山区、乡里间的人们,口齿不流利、反应不够快,做事不机灵的根本就进不了,想要改善自家生活,却苦于无路可走。

    擅言词的,反应快的,便留在货栈门面上做事,只会埋头苦干不擅与人应对的,也有差事让他们做,孔武有力想四处走动的,可选择跟着商队四处送货。

    可比在大长老的手下做事,要多了好些个选择。

    而且听说,在商队和货栈里工作,月钱不会被拖欠更不会被苛扣。对这些家里等钱用的人家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

    因此教主会缺人手吗?不会,一点都不缺,真的。然而韩家人下意识不愿去相信,教主在教众间比大长老更有威信。

    而此时的莲城最大的珠宝坊里,刘二带着黎浅浅坐在二楼的账房里,黎浅浅坐在桌前,面前摆着账册和算盘,一手拨算盘核算账目,一手翻着账册,总数结算出来,就腾写在旁边的新册子上。

    高大壮硕的珠宝坊刘坊主,对刘二陪小心,边悄悄的用眼打量着黎浅浅,黎浅浅算账很快,不多时,就把今年度的帐全对一遍,挑出好几项有问题的账目,然后开始对前一年的帐。

    刘二接过黎浅浅挑来出来有问题的账本,看她做的笔记,指着账本一笔笔追问刘坊主,可把刘坊主急坏了,这些帐上的首饰,一部份是韩修拿走的,另一部份则是韩修的妻女取用的,还有被韩修的女儿拿去讨好婆家人的,还有一些是韩修的兄弟们拿去讨好外室,或送妻小的。

    总之都是韩家人拿走的,刘坊主很干脆的把责任统统推到韩家人身上去,反正本来就是他们拿的,他也没冤枉他们嘛!

    刘二很好说话的让他蒙混过去,刘坊主暗松口气,心说,这人也不难搞嘛!却不知,刘二的杀招在后头,“刘坊主是珠宝坊的坊主,不是他韩家的奴才,韩修只是珠宝坊的管事,他每个月取用的珠宝首饰,都在几千两之谱,这还没算上他的妻女及其兄弟每用花用。”

    顿了下看刘坊主变了脸色,刚想开口反驳一二,就听黎浅浅道,“方才刘二爷就说了,刘坊主是珠宝坊的坊主,不是韩家的奴才,在珠宝坊中,你是掌柜,他不过是个管事,你却任由他每月支取高达数千两之谱的首饰,你这掌柜,坊主做得不称职啊!”

    “刘坊主,你既看不上珠宝坊坊主一职,宁可去给韩修做事,那我们这小庙也容不下您这位大菩萨,您把手里的钥匙全交出来吧!我可是先警告你!我带来的这孩子胆子小,你要是给我吓着他,可就别怪我这手里的刀不留神弄伤你啊!”

    刘坊主看到刘二手里的匕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是那个孩子在算账,刘二则是闲坐一旁,原来刘二是打手啊!那么只要自己抓到那孩子,就能扭转情势了?

    说做就做,刘坊主的身体比心思还快的冲向黎浅浅,看到那孩子瞠大了眼,傻呼呼的看着自己奔到她跟前,刘坊主不禁一笑,刘二啊!刘二,叫你托大,带个孩子来老子这里查账,别怪老子不留情面给你!

    蒲掌般的大手伸向黎浅浅,她似乎被吓傻了,刘坊主的手就这么往她脸颊一搧,然后就越过她的肩头要抓住她的脖子。

    忽然刘坊主发现不对,眼前那孩子一双澄亮的眼眸里,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只有平静无波如月夜下澄净的湖水,反射出他的恍悟。

    下一刻剧疼从手传来,不知何时,他的手被小账房反扭压往后,剧痛令他汗如雨下,“我交,我交就是了!别废了我的手啊!”

    “吃里扒外的家伙,留着手要干么?废了吧!”话声方落一道银光快速闪过,此时刘坊主方知,刚刚的痛不算什么,现在的疼痛才真的叫人痛彻心肺!

    啊!

    刘坊主的叫声响彻云霄!

    隔日,珠宝坊暂时歇业,人们从外头经过,只听到里头传来叮叮咚咚的敲打声,有人说大概是在重新装修,也有人说,瑞瑶教总坛派人来查账,查到刘坊主亏空不少银两,刘坊主推说钱是韩家人拿走的,韩家人却叫刘坊主把钱吐出来。

    两边吵闹不休,把珠宝坊都打砸了,因此得歇业重新装璜。

    不管外头怎么说,黎浅浅总算从大长老手里撬了一块墙角下来了。

    “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刘二有些蒙,韩家在莲城经营了数代,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把珠宝坊给拿下!

    黎浅浅坐在窗前看着雨水落下,听到这话,忙回头提醒,“这是因为珠宝坊才做不久,那个刘坊主也是个胆小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咱们哄了。”

    对付刘坊主的手段真是再简单不过。

    刘坊主以为她是孩子,软弱好控制,没想到她那么有力气,能反扭他的手掌,然后拿着匕首在他眼前一挥,同时按住他的麻穴,让他以为自己的手断了!亏得那家伙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要不然也哄不住他。

    “这家珠宝坊的房地契,还在大长老手里,要去弄回来吗?”

    “那自然是要的,不过呢!不急,你不是说韩见安排韩玉唐往京城去了,已经到了吗?”

    刘二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才道,“那对夫妻可会折腾了,去了京城分舵,可把许分舵主一家子给整惨了!吃的、喝的、用的、住的全都要最好的,要不然,那个熊芳殊就跑到分舵厅堂里嘤嘤啜泣,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在人家问的时候,盈盈泪眼委屈万分的看许分舵主一家,就有正义之士跳出来为她主持公道。”

    刘二到现在都没想通,这个熊芳殊怎么如此能耐,一语不发还愣是让所有人站在她那边。

    白莲花!

    黎浅浅心说,几年不见熊芳殊的功力见涨了啊!

    “不过嘛!要对付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遇上个能说会道的泼辣货,你看她还能装不?”

    刘二想了下,“问题是上哪儿找能说会道的泼辣货来对付她?”

    “干我们什么事啊?”黎浅浅问,刘二愣了下,“难道不用理她?万一她又在外头说教主的不是,好为她相公脱罪?”

    “她现在住在那儿?有二长老在,你觉得他会放任一个小辈在他的地盘上大放蕨词?”黎浅浅朝他眨眨眼,“还是把心思放在珠宝坊上头吧!既然刘坊主已经做出点成绩来了,咱们就在这个基础上,把铺子做大吧?”

    “咱们这样子做,真没问题?”这算虎口夺食啊!

    “有什么问题?我是教主,大长老名下的铺子、商号全都是属于瑞瑶教的,不是他韩家的私产,他韩家人中饱私囊,我还没跟他们家算账呢!他敢来找我麻烦,那不正好,省得我再花时间找上门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告状

    这是打算要收权?

    大长老家经营数代,想要从他们手里拿回经营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教主,您这么做,竟不是坐实了传言?韩素的死……”

    黎浅浅绽开笑容,“现在的教主是我!可不是表舅,我和韩素没有任何关系,也就一面之缘,我邀约他,他就毫无防备的赴约?你信吗?那些老江湖信吗?”

    “您的意思是?"

    “表舅上次的信里说了,让我找机会把消息放出去。”黎漱临上雪山前交代她,把她继任教主的事传出去,一来是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二来是让那些护法们准备着回总坛来向新教主效忠。

    再有就是,黎漱和她讨论过长老们的任命与职责,黎漱对大长老倚老卖老的作为很是不满,觉得大长老一家子对瑞瑶教并无太大的贡献,却贪财好权,还把持着总坛,就算大长老的祖上曾有功,也被他这些后人们的作为给抵消了。

    黎漱原是主张把大长老、二长老贪墨的事送交官府处理,黎浅浅不赞成,反倒在信里问他,想不想要把大长老惹出来的问题彻底解决?

    藏宝图外流一事,收到的效果不如预期,不过在做的时候,大伙儿都蛮开心的就是,只是黎浅浅后来晓得,有江湖名门抢夺藏宝图的手段,有些粗暴残忍后,便有些不舒服,再得知两个宝藏地点,被人取走宝藏后竟然被捣毁,甚至放火烧山,完全不顾后果的作法令人发指。

    被选为作为藏宝之处的山庄,都是风景秀丽的地方,却惨遭横祸,黎漱得知此事后气得夜不成眠,谨一忧心不已,传了快信向蓝海求药。

    黎浅浅愧疚不已,换她夜不成眠,蓝棠看得着急得半死,把她爹拖过来给黎浅浅诊脉,蓝海只得问她,“你是神吗?”

    “不是。”

    “那你事先知道,那些人会为了宝藏而杀人吗?”蓝海怕她钻牛角尖。

    黎浅浅摇摇头,“我只是对表舅感到歉疚罢了!”因为这个主意才害得那三座山庄遭殃,连带着附近的山头也倒霉。

    蓝海却见不得她自责,“说到底,都是大长老造的孽。”

    要不是他胡乱对外放话,瑞瑶教怎会惹来那么多注目?不止江湖人对宝藏一事关注,就是宫里的和京里的达官贵人们,也是频频关切,一个个都是冲着宝藏来的。

    那得到宝藏,却放火烧山及捣毁藏宝处的人,肯定是因为,得到的宝藏与所预期不符,所以恼羞成怒了!以为是藏宝图不完整,所以他们没能找全,拿到全部的宝藏,自己拿不到,也不愿让别人得到,便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毁了。

    其实不该意外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瑞瑶教的宝藏又不是无主的,严格说起来,那些人争夺瑞瑶教的宝藏,跟强盗小偷没什么两样。

    只是所谓的白教,做法较为和缓,****则直接得很,给不给?不给就杀人全家,可白教就真的都是好人?错了,他们只不过比较会装罢了!

    黎浅浅苦思良久,最后建议黎漱,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家底不薄,索性趁此机会,把大长老和二长老分出去,树大分枝,瑞瑶教为何会引历代南楚皇帝不安?势大、人望、财帛丰,非战之罪啊!

    货栈和商队运作顺利,势必要让南楚皇帝对瑞瑶教更加戒慎,要如何小心求生存?

    大长老及二长老手里的商号、商队众多,如果将他们两家分出去,瑞瑶教对南楚经济所能造成的影响力便会减低,同时也会削弱瑞瑶教的威胁性。

    此时宣布她为教主,消息传出后,大长老与二长老势必不满,伺机挑起他们对她的不满,逼他们对她出手,如此才能名正言顺的将他们分出去。

    同时借此良机,把宝藏的麻烦甩给大长老他们,宝藏不就是大长老搞出来的吗?二长老则是帮凶,帮忙散布消息,那这个麻烦甩给他们两去背,再合适不过。

    刘二听她这么一说,心下略安,教主心里有成算就好,他就怕她心里没成算,遇着事就慌了手脚。

    黎漱已将教主传给徒弟的消息一经传出,大长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韩见则是愣了半晌,良久才恢复过来。

    “消息为真?”

    “是。听说早在去年,就已经传位了。”回报消息的小厮低着头,小声的回道。

    “可恶!”韩见大手一挥,桌几上的茶盘茶具皆被挥下桌去。

    小厮噤若寒蝉,更加不敢妄动,几个心腹对视一眼,心说,二长老那位手下打听到的消息,看来也算不得是假。

    教主确实是在飘渺山庄里,只不过此教主非彼教主罢了!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黎漱会悄无声息的把传位给黎浅浅呢?

    看看大长老,都已到油尽灯枯的境地了,也没想着要把大长老的位置传给长子,就算还需要教主首肯,但他若早早放话,难道教主会故意为难人,不答应吗?

    不可能。

    尤其是现在,教主只不过是个小不点,她懂得屁啊!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想到这儿,韩见就坐不住了。

    急忙要赶去见父亲,正好心腹传来莲城最近的消息。

    心腹见他要出去,忙伸手拦了他,将有人去各商号查账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韩见说了,另又格外提起珠宝坊被收走的事。

    韩见气得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早派人来说?”

    看看事发时间,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心腹摇头道不知,心里却猜测,会不会是有人从中拦截,故意不让消息传到他们耳中?

    韩见道,“会不会是教主派人拦了信鸽?”此时他说的教主可不是黎浅浅,而是黎漱,他还没接受黎浅浅那毛丫头已是教主的事实。

    心腹们面面相觑,根据他们对韩见夫人的了解,她八成以为赶在韩素出殡时查账,是韩见的手笔,如果她真这么想,那压着儿孙们,不许他们与韩见互通消息,倒是可以理解的。

    人都有所偏爱,皇帝爱长子,百姓偏幼儿,不能说不对,韩见和大长老偏疼韩玉唐,韩见长子韩修偏疼宠妾么子韩林,甚至放任宠妾对嫡长子韩刚下毒手,而身为祖母的韩见夫人却是偏宠次子韩纬。

    这其实也没什么。

    但牵扯到利益,关系就大了!

    大长老在两个儿子之间摇摆不定,不止韩见不满,大房上下全都很不满。

    韩素一死,就没人和韩见争大长老的位置了,紧接的要争的,就是再下一任大长老的人选。

    韩修自认是最佳人选,但韩纬有韩见夫人支持,同是嫡子,为什么他不成?他可比大哥有才多了!

    韩见万万想不到,他这大长老的位置都还没到手呢!他的妻儿们就已经开始在为继任的人选争抢了。

    心腹们见韩见只把眼睛放在教主身上,而没想到内宅出状况,嘴角抽了抽,皆不知是要点破的好呢?还是别说破的强。

    不过他们都晓得,让韩见再纠结下去,事情都甭做了。

    “大老爷,您看,这是玉唐少爷让人送回来的信。”

    韩玉唐是写信来告状的。

    他们夫妻两个快要被二长老的孙子、孙女欺负惨了!请祖父快派人去救他们,顺便教训人,好为他们夫妻出气。

    “二长老的孙子是怎么欺负他们了?”

    看孙子信上说的语焉不详,韩见没好气的问。

    心腹们这才递上随行侍从们传回来的消息。

    原来,韩玉唐夫妻到了京城后,就和何蘅威兄妹对上了!

    熊芳殊本就对丈夫不满,可是碍于他是大长老的曾孙,她不敢多想,可是来到京城这个花花世界后,她才晓得,自己的眼界太小了!曾经以为韩玉唐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家世好,生得也好,武功一流,还有望成为教主的徒弟,甚至成为下任教主,更好的是,他对自己倾心,事事听从自己的。

    后来见到教主,她惊觉这世上,有人比韩玉唐的条件更好,但教主狠狠的下了她的脸子,让她丢尽脸面。

    她才在母亲的劝说下,决定抓紧韩玉唐为上策。

    倒是没想到,伴着残夫还能到京城小住!

    这一住,就让她开了眼界,原来,韩玉唐跟人家一比,就被比到泥地里去了!什么天之骄子?跟何蘅威一比,连跟人家提鞋都不配,再跟着何蘅燕出门赴宴,看到人家身上穿戴的,再看自己身上的,熊芳殊顿觉羞惭不已,言谈间便有些讨好巴结人。

    何蘅燕不想熊芳殊会如此态度,倒也不以为意。

    熊芳殊见总是攀不上何蘅燕,从下人口中得知,何蘅燕与继外祖母和继姨不和,便自以为是的在言谈间踩许芳蕙。

    许芳蕙本要出嫁了,不想男方的母亲重病,婚事便延后了,许分舵主深怕这个女儿再犯浑,派了不少人看着她,许分舵主夫人高氏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儿,讨好丈夫。

    他们夫妻都没有想到,熊芳殊会踩自家女儿去讨好外孙女。

    许分舵主不管内宅事,但高氏可是管着分舵内宅事务,于是熊芳殊的日子就难过了。

    高氏很精明,她让下人针对熊芳殊,却依然厚待韩玉唐,本来这样的安排,熊芳殊要是闹开来,只会自取其辱,跟丈夫告状,也只会落得胡乱挑拨的下场,高氏千算万算没想到,韩玉唐对妻子言听计从,不分是非对错的。

    于是乎,在韩玉唐的信里,就成了二长老一家子欺负他们夫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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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136/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之教主难为最新章节! 作者:扬秋所写的《穿越之教主难为》为转载作品,穿越之教主难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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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教主难为介绍:
她是个父母双亡的死宅,但有万能大哥护着,日子可好过了!奈何难逃野心勃勃的亲戚们算计谋害,来到异世之后,方知有兄长护着有多好!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辈子的她是个武林高手?还被师父交付重担当起了一教之主,想到从此背负着成千上万教众的生计,黎浅浅整个人都不好了,真是太瞧得起她了!凭她这细胳臂,她扛得起吗? 教中长老们不服,时不时找她的麻烦,朝中的皇子们也纷朝她递出橄榄枝,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贵人们面上朝她笑的甜,背后捅她刀子可是毫不手软,焦头烂额之际,她那堪称白莲花的嫡母和嫡姐,以及她那好嫡祖母,似乎嫌她麻烦不够多,时常上门找麻烦不说,要她照顾整个家族,更想踩着她好让嫡姐去攀龙附凤? 真当她真是好欺负的?穿越之教主难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之教主难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之教主难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