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栽培
“你这是打算和凤家庄抢生意?”黎漱端着热茶,问小徒弟。
“也不算。只是我一直觉得,瑞瑶教之所以会被南楚皇室觊觎,就是因为一直待在南楚,南楚皇室那些人以为瑞瑶教没有能力走出南楚,所以他们把瑞瑶教所谓的宝藏视为己有。”
黎漱苦笑,“你看出来了。我幼时,父亲也曾有雄心大志,想要扩展版图,但教内人心各异,尤其那些护法们,既想从教中得到金援及协助,又不肯老实交代他们的目的。”
他父亲又不是傻子,岂有看不出来的理,再加上他遭人算计,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只得把那些事放下,但还是早早撒手人寰,壮志未酬啊!
“所以我觉得,只有走出南楚,在中州大陆每个国家都有我们的人,当我们的实力强大,他们就算想把我们打压下去,也难以成事。”
“你不是还想着,要把瑞瑶教分割了?”不然怎么把大长老和二长老给踢出去?
“大长老盘踞总坛日久,年事已高,私心又重,不把他清出去,我们想做什么都要受他压制,再说,韩家人把瑞瑶教当成是私产,我们辛苦攒钱,他们捞得痛快,还嫌我们碍事,表舅您乐意被这些吸血虫吸附一辈子?”
黎漱笑,“你说的有理。”
本来就有理,不先安内,如何攘外?不先把大长老他们清洗梳理过,难道要往外扩展的同时还要分心关注他们,不让他们捞得太过?那也太累了,还不如在往外扩展版图前,先把这些内患处理掉。
只是她年纪小,想要一口气把事情做完,难度实在太高。
黎漱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懒。
所以他一直拖着,反正大长老年事已高,再拖个几年,等他死了,韩家那些人自然都要滚蛋,以为可以一辈子赖着瑞瑶教享福?想太多。
刘二办事效率不可谓不高,尤其他身边还有数个优秀的鸽卫,他只消交代下,他们便能在短时间内办妥,而且这次办得好,可是给他们添帮手,自然是要卯足了劲去做。
他们很快就在华城建立了一个幼鸽培训中心,华城虽然很繁华,但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时运不济的可怜人,他们从中筛选了有上进心,品性不错的人,人很快就齐了,可是在培训课程上遇到了难处。
他们都是精心培训出来的,知道的都是鸽卫是怎么训练人的,要他们以粗浅的东西来培训人,可就难倒他们了。
他们问到刘二这里,换刘二被难倒。
最后刘二只得硬着头皮去找黎浅浅,黎浅浅那知道鸽卫平常都要学些什么?更别说要挑那些粗浅的东西来教。
“不如你们把你们平常都学些什么写下来,我再来筛选内容。”
刘二想想也只能这样做,挠着头想了半天,才写了几条他记得的课程内容,黎浅浅看他写写停停,便道,“你怎么不找那些鸽卫们一起写?大家一起写,也能讨论,你们都是有实际经验的,对鸽卫培训课程中,那些是陈旧需淘汰的,那些是需要保留下来的,想来都有自己的想法在,正好趁此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也能给正式鸽卫的培训课程,注入新血、新想法。
不进则退。
鸽卫和鹰卫当年都是以皇室培训探子及护卫的方法训练出来的,日子长了,总是会有些不合时宜的规定跟不上时代,趁此机会去芜存菁。
当黎浅浅和刘二忙于幼鸽培训中心的课训规划时,黎漱则和谨一去了苏氏商号的新春拍卖会。
出门时,还遇上修紫宁一行人声势浩大的出门去,按说她离开王府回娘家安胎,自然就不该拖沓,毕竟还有人一路虎视眈眈的尾随在其身后,可是她却在华城待了下来。
这日是大年初五,百业开工的大吉日,苏氏商号的拍卖行,在这一天举办了新春拍卖会。
年前吴氏商号办的年终拍卖会上,出现了云大画师流传百年的画作,这幅画拍出了千两黄金引起轰动,不少人等着看苏氏商号的拍卖会,能不能抢占风头,把吴氏商号给压下去。
听说苏氏商号这回的压轴拍卖品,就是来自修紫宁之手。
全华城的人都在等着看,这位赵国皇子的夫人能拿出什么绝世佳作,来当拍卖会的压轴。
“辟毒丹?”黎漱坐在拍卖会的二号包厢里,扬眉问道。
谨一点点头,“听说就连赵国几大世家,都派人来竞拍。”北晋这里的世家豪族就更不用说了。
辟毒丹这玩意儿,可不多见,若能有那么一颗,那可是能当传家宝的宝贝。
“是那家流出来的?怎么会落到她手里?”黎漱问,谨一却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位主儿,手里只怕不只那么一颗,眼下她怀着孩子呢!最是害怕有人趁机对她下毒手的时候,若手里只有一颗,怎不留着保命,反拿出来拍卖?”
蓝海想了想道,“应该不是药王谷传出来的。”药王谷有辟毒丹更好的解毒丹,比辟毒丹有效,制药更容易,且用的药数量也比辟毒丹少。
不过辟毒丹在江湖上的名声响亮,药王谷又一贯低调,外界对解毒丹所知不多,市面上流传的也不多,因此辟毒丹的行情才会居高不下。
“有这颗丹药,苏氏的新春拍卖会就能把年终那一场给压下去了。”一幅画作值万两黄金,那么自己的一条命呢?为了保命,肯定有人会对这辟毒丹出高价的。
“你们说,修紫宁的这颗辟毒丹,会是打那儿得来的?”蓝海若有所思的道。
黎漱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谁知道。”他本来要带黎浅浅来开开眼界,不过那丫头竟然说,看过年终那场拍卖会之后,她心里已经有数了,就不来凑热闹了,她还有正事要忙,还是别耽误事的好。
真是,瞧瞧她这话说的,黎漱冷哼一声端起茶碗喝茶。
这茶的味道……谨一看他脸色有异,忙道,“听说这是上贡给女王的贡茶。”
苏氏商号真不愧是华城第一的大商号,竟然能把给北晋女王的贡茶,弄来给拍卖行的客人们喝,只是这个味道,咳咳,还真的不怎样啊!他还是习惯喝南楚产的青茶。
或者该说,是蓝海特地调制的青茶?
蓝海抿了一口便皱着眉头道,“这茶还是不要常喝的好。”
“哦?有问题?”谨一好奇问道。
蓝海睃他一眼,“这贡茶是给北晋女王的吧?女王是女的,所以他们在这茶里添加了一些东西,对女人很好,但对男人来说,就不怎么好了。”
“难道是针对女子特地调制,添加了滋阴补血的药物?”谨一反应很快,立刻就联想到了,再说男人血气方刚,好好的人补血气干么?
“不过世人只看到是贡茶,就一窝蜂的以为那是最好的。”蓝海摇摇头放下手里的茶碗。
他们这里正说话,底下却已经开始拍卖,第一件拍卖物不过是文房四宝,底价仅一百两银,价不算高,东西虽精致,但到底不是名家所制,不过负责拍卖的女子很会炒作气氛,而且竞拍的人里头,大概有拍卖行安插的托,所以竞价气氛热络,一口气炒作到六百六十六两银,算是开门红。
接下来的几件拍卖品,有古玩、有法器,还有画作及名家书法,都拍得不错的价格。
只是拍卖行中二楼以上的包厢,都还没人出手,让负责拍卖的那名女子有点焦燥,她之前可是听老板说了,今儿这些包厢里,可都是贵客,个个有权有势,任何一人都不能得罪。
趁休息时间喝茶润喉时,掌柜悄悄靠近她,低声道,“一会儿再使点劲儿,二楼以上的那些贵客都没动静呢!”掌柜的边说,眼睛边在包厢上扫来扫去。
“我知道。”当她不想那些贵客出价啊!可是之前的拍卖品实在上不了台面嘛!能怪那些贵客不出声吗?
“对了,那辟毒丹真的能解百毒?”
“当然。”不然他怎么敢把底价定在一万两银?
女子心说,一两金等于十两银,一万两银不就千两金,底价定跟人家的年终拍卖压轴拍得的金额一样,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
不过掌柜显然不这么想,见女子面露不豫,便道,“,我说你啊!这名家画作,再怎么值钱,能跟自己的小命相比吗?要是小命都没了,就算拥有再多的名家画作,还不是保不住。”
他对这个价格很有信心,事实上,想花钱保命的人还真不少,毕竟爬上高位的过程中,多少都与人结怨,谁也不知晓会不会有人因此想要自己的小命,花点钱就能买个保命丹,这生意谁不想做?
最后辟毒丹被炒作到万两金收官。
蓝海回去同黎浅浅她们一说,蓝棠眼睛为之一亮,“爹啊!反正咱们闲着也闲着,不若去抓些药,咱们炼些解毒丹来卖吧?”
蓝海指着女儿额头哭笑不得,“你啊!真是想钱想疯了啊?”
“唉,这不是闲着嘛!”蓝棠摇着她爹的手臂道,顾十风在旁鼓吹,黎漱倒是没意见,黎浅浅却道,“若是要炼丹,那就不能在客栈里炼。”
刘二日前才在华城买了宅子,蓝海便带着蓝棠过去炼丹,黎漱在那里住了两天,受不了炼丹的气味,遂拉着黎浅浅住到另一处宅子,这里暂定是幼鸽训练中心,黎漱来了后,便带着黎浅浅去看他们受训的情况。
虽然时日尚短,不过,他们所学倒是已经能应付粗浅的差事了。
“整天待在中心里受训,看不出他们到底学到了什么,定期把他们放出去,让他们实际去操作,这才能看出他们何处有所不足。”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变动
当幼鸽们的学习进入状况时,春天也悄悄降临华城,黎浅浅也终于迎来吕大小姐一行人。
本来她们早就该到了,不过因为遇上有人追杀,所以才会延到现在才到华城。
黎浅浅发现,吕大小姐身边侍候的四大丫鬟,少了那个长得最漂亮的,虽然很好奇,不过她没开口问,让春江安排她们去休息,吕金珠没有跟她客气,道了声谢,就随春江下去了。
“劳烦棠姐姐跟过去,帮她们把把脉,我看她们脸色都不怎么好。”
蓝棠点头,“她们的脸色这么差,我看不仅仅是没休息好。”蓝棠回想了下吕金珠她们的脸色,惊惧、愤怒等种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
黎浅浅同意的催促着,“棠姐姐快去吧!”
蓝棠让云珠回房去取她的药箱,自己则追上春江她们。
黎浅浅她们现在住的宅子,已非之前幼鸽培训中心那座宅子,因为幼鸽人数日渐增加,原有的培训中心显得有些小,黎漱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在华城的东城买了座四进的大宅子。
这里日后便是瑞瑶教在华城的分舵,因此宅邸里的装璜和家什都很高档。
吕金珠一路行路略有些惊讶,不过是暂居之地,有必要弄得这么奢华吗?希莲几个却觉得,瑞瑶教有此财力,真是太好了,她们大小姐就不用吃苦了。
春江带她们在黎浅浅住的四进院西厢,“这里有些小,要委屈吕大小姐了。”
“说什么委屈!我们都是黎教主的人,你们能住,我怎就委屈了?”吕大小姐心态调适得很快,她此来已不是之前与黎浅浅合作伙伴的身份,而是来给黎浅浅当手下的,希莲她们却不知她和黎浅浅的约定,所以得知要住在黎浅浅院子里,而不是住到客房去,脸色都有点不太对。
春江若有所指的睃了希莲几个,吕金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苦笑道,“她们还不晓得,我不再是吕氏商会的大小姐了,现在的我,只是瑞瑶教底下一个管事。”
什么?希莲她们愣住,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主子。
“大小姐?”
吕金珠朝她们笑了下,没有再多说什么,春江正想说什么,蓝棠过来了,蓝棠看她们神色有些不对,也没多想,只当她们是旅途上遇到事情,招唿她们进屋,一一替她们把了脉,“你们都受了惊吓,回头我开个安神汤给你们喝。”
吕金珠柔声道谢,蓝棠点头,写好方子让云珠给叶妈妈送去,然后就与春江告辞,让吕金珠主仆歇息。
不等她们走得太远,希莲就问道,“大小姐,您明明是吕家的大小姐,咱们商会和黎教主合作,您怎么会变成是黎教主底下的管事?”
希柳斥道,“希莲,你闭嘴。”
“希柳姐,难道你不想知道?”
“大小姐是主子,主子做什么决定,难道还要跟你一个丫鬟交代?去把大小姐的箱笼收拾好。”希柳不等希莲回答,扯着她去给吕金珠收拾箱笼。
希菊看看吕金珠,再看看希柳两人,最后不发一语从箱笼里找出茶具,“我去烧水沏茶。”
端着茶具出了西厢,希菊就看到春江和蓝棠站在不远处说话,她上前见礼,“春江姐姐,请问那里可以烧水沏茶?”
春江指了厨房的方向给她,希菊谢过,蓝棠拉着春江跟上去,“我们也要去厨房,一起吧?”
希菊怯怯的笑着点头,走没几步,春江就开始问话,希菊想到春江是黎教主身边的大丫鬟,因此对她的问题是有问必答。
“……这么说来,那些黑衣人之所以能紧追不舍,全是因为希梅在通风报信?”蓝棠问。
“是啊!大家一起侍候大小姐这么些年,没想到她竟然会被二老爷收买。”希菊说到此,情绪很是低落,蓝棠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抚。
“你们那位二老爷还真是了得,只是他为了啥啊?你们大老爷是他亲兄长,他这样算计你们大小姐,对得起你们大老爷吗?”
“就是啊!”希菊一想到此,就觉得气愤难平,“我们大老爷对二老爷向来是有求必应,对二房素来出手大方,可是他们先是算计我们大小姐,去给赵国的皇子做妾,后又派人追杀我们,真是好狠毒。”
希菊没什么心机的把她们这一路遇上的事全倒给春江她们听,她们刚离开的那几天很是平静,平静到希菊都觉得,大小姐带那么多护卫实在很多余,可是之后她就忍不住佩服大小姐的先见之明。
因为接下来的行程,就是不断的逃命,明明都已改换装扮,那些黑衣人却还是如影随形,直到大小姐决定让她们兵分两路,叫希莲假扮大小姐,带着她走一路,大小姐自己则带希柳和希梅走另一条路。
她和希莲两个由十个护卫领着,走了十来天,倒是难得的平静,没有遇上黑衣人,去到会合的小镇,却迟迟没等到大小姐她们,直到五日后,大小姐她们才姗姗来迟。
护卫们折损了近半,希梅不见人影,她后来从希柳口中得知,黑衣人之所以能紧追她们身后,全是因希梅悄悄留下信号所致。
“那希梅?”蓝棠问。
“希柳说,黑衣人最后一次攻击他们时,希梅大概怕自己会被误伤,所以奔向他们寻求保护,结果反被黑衣人一剑杀了。”
希菊觉得希梅应该没那么笨,可是希梅之前和二房的三小姐身边的丫鬟走得近,难保不是被那丫鬟给收买了。
只是想到在希梅心里,大小姐与她的情份,她们与她的情份,在她心里,都及不上三小姐许给她的好处,希菊心里就很不舒服。
蓝棠看希菊脸色灰败,不好再说什么,走到厨房后,拍拍她的背后,便径直去找云珠,春江带着她去找厨娘,然后才离开。
蓝棠与云珠出来时,看到春江就站外头等她们。
“要跟教主说吗?”
“当然要。”蓝棠点头加重语气,“吕大小姐现在是我们瑞瑶教的人,怎能眼见她有危险而不管?再说,她现在住在我们这里,得防着那些人找上门。”
春江笑着点头,回到黎浅浅住处,立刻向她禀告此事,黎浅浅却毫不意外,“教主,您早就知道了?”
“我哪那么厉害,只是那些黑衣人的动静太大,幼鸽日前不是出去做测试,就注意到他们了,说起来,幼鸽们的能力不错,才学没多久,就能注意到他们,而且还查出他们的来呢!”
让刘二及鸽卫们大感惊讶,该说他们天资过人,还是他们安排的课程好呢?
黎浅浅大方的嘉奖了幼鸽们,更给负责上课的鸽卫们奖励,让他们很是兴奋,幼鸽们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他们也很得意,又有教主给的奖励,之后在带幼鸽时,不由更加上心了。
鹰卫的统领看了也觉心痒,跟黎漱提出,也想建立个幼鹰培训中心,黎漱自是乐见其成,黎浅浅拨了款子下去,刘二有筹建幼鸽培训中心的经验,交由他来办最恰当不过。
刘二身上的担子又加重,不过他倒不在意,反正拉着鹰卫统领一起做,之后的事便理所当然扔给他去做了。
于此同时,住在华城迎福客栈的修紫宁一行人,遭到黑衣人的袭击,护卫死伤惨重,修紫宁受到惊吓,早产生下一子。
迎福客栈受创不小,此案在华城掀起轩然大波,华城城主下令严查,一时间进出华城的人,都要被严格盘查。
一路追着吕金珠她们而来的黑衣人,好不容易终于查到吕金珠一行人进了华城,没想到在城门口遇到盘查。
“娘的!怎么这么巧。”黑衣人之一气恨的跺脚,眼看目标就在华城里,可他们却进不了城。
“急什么?”领头的黑衣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听说那位主儿之前与南楚瑞瑶教的教主合作生意,她既一路南下,怕是想到南楚寻那位教主。”领头黑衣人面色沉沉。
“不过一个不入流的江湖门派罢了!”南楚那个鸟地方,能有什么大门派?说话的黑衣人鼻头右侧有颗痣,当他不屑的皱鼻子时,那颗痣也微微突起,非常的显眼。
“不入流?”领头黑衣人闻言冷哼一声,懒得跟这眼界浅显的家伙多说。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黑衣人扬眉,其他人纷纷转头不理会他,领头黑衣人更是干脆离开,想办法要混进城。
见领头离开了,才有与那人交好的同伴,悄声与他科普瑞瑶教的来头,当听到瑞瑶教创教教主,是曾经的天盛帝国的太子嫡子,那人的下巴差点合不上来,“你是说,那个瑞瑶教,就是之前传出有很多宝藏的那个门派?”黑衣人瞠目结舌的问。
他们家王爷也曾为之心动不已,还特地派人跑去南楚,想要拜入他们教主门下,好伺机查探他们宝藏藏在那里的那个瑞瑶教?
“对,就是那个瑞瑶教。”
“那……咱们还要杀了那女人?”要知道王爷派去那么多人,都没能雀屏中选,要是那女人能和黎教主搭上线,王爷再把那女人收入房,那他们王爷不就能和瑞瑶教搭上关系了?
“那也得先找到那女人。”旁边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同伴之一,低声的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一十九章 莫测
领头黑衣人四下打听了一番后,得知华城里,有另一批黑衣人,对七皇子怀孕的夫人下毒手时,心里惊愕不已,七皇子后宅女人不少,最出名的一个,大概就是曾号称是江湖第一美人的晴翠山庄大小姐修氏。
而这位修夫人听说很得七皇子欢心,只是怎么会让她大腹便便之际,离开王府独自归家,还安胎咧!王府不能安胎?京城不能安胎?定要返回晴翠山庄去安胎?
领头黑衣人腹诽着,这七皇子妃未免太蠢了,人都被她逼出王府,她还派人跟着来追杀,是怕七皇子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不过最最令人痛恨的是,怎么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就不能等上个一两天,等他们进城之后再动手吗?
真是,太过份了!
他们这一动手,动静搞得这么大,害得他们进不了城,这下可得在城外餐风露宿了!明明城里就有舒舒服服的客栈能住,为什么他们得要在城外受苦?
领头黑衣人怨气十足,回去跟同伴一说,大伙儿火气也上来了。
而无端被人记恨的那批黑衣人,这时也感到很心塞,娘的,怎么没人告诉他们,修夫人手下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啊?若不是他们武器精良人数众多,又是有心算无心,怕是占不了多大的便宜。
“那修夫人不是怀着孩子吗?怎么还能跟咱们动手!”躺在床上哼唧的男人,当胸那一刀就是被修紫宁砍的,不怪他大意,谁会想到,大腹便便娇滴滴的孕妇,动起手来一点不输他们这些大男人。
幸好她砍下来时,动了胎气,所以肩头上的伤是深可见骨,往下时许是没力了,所以只有皮肉伤,砍得不是太深,要不然他也没命在这里哼唧了!
屋里其他人或半坐或躺在床榻或炕上,带头的那人伤得最轻,所以他是坐在屋中央的大圆桌旁,其他人看他不说话,议论声也就渐渐没了。
屋外传来整齐的步伐声,带路的伙计在官差问话时,笑嘻嘻的道,“官爷问这间客房的客人啊?唉,说起来他们几个还真是晦气。”
“老实说,别给爷儿玩花样。”带队的捕头口气很不好,因为打进这客栈起,这领他们来查房的伙计就唠叨个没完,每一间客房的客人都有或悲惨、或可怜,总之就是让人闻之落泪的故事,他们已查了十几间房,耳朵听故事听到都要生茧子了。
现在一听他说这间客房的人晦气,厌烦的心说,又是让人听了要落泪的故事?烦不烦哪!
伙计嘿嘿讪笑,“官爷,真不是小的要多嘴,这间房的客人,是打赵国来的,听说是送红货的,只是行到半道,就遭高手劫货,人去了一半多,货只保住一半儿,剩下的人好容易撑着进了咱们华城,本来是在城门附近,找了间医馆疗伤,可是又被人追去劫货,结果被医馆的大夫赶出来。”
那又怎样?捕头冷哼一声,说是不想听,最后还是被逼着听完,真是苦逼啊!他是来当捕头的,不是来听人比拼悲惨故事的。
伙计看他眉眼间不耐之色渐升,忙敲了门,把人请进屋里,让捕头及捕快们好好的检查一番。
带头的那人一脸谄媚的笑容迎上去,“小二哥,怎么有空过来。”
“李哥儿,你们这房钱也该结一结了啊!”伙计换了张脸,方才面对捕头的讨好全不见了,姿态摆得老高,几乎是用鼻孔看人。
“是,是,是,那啥,等我们把货交出去,一准儿就把房钱都交了。”
“那就好,别再拖啦!我说你们那货既然老有人眼红,咋不赶紧脱手咧?”伙计一脸不解,被唤李哥儿的那人脸色一黑,道,“真不是我们要拖拉,实在是那东家不厚道啊!人要出门,也不跟家里讲一声,我们送货上门,他们家的人一推二五六,硬说不知有这回事,娘的,我们兄弟死了一大半,回去还不知怎么跟他们家里人交代,他家里人说他不在,就不接货也不给钱。”
李哥儿说得咬牙切齿,屋里众人也跟着骂娘,捕头等人眉头皱得死紧,这种事他们还是别掺和的好,草草检查一番就带队走人。
伙计见他们走出去,还不忘再提醒李哥儿要赶紧交房钱哪!边说边朝他们使眼色,李哥儿唯唯诺诺的应承着,把人送到门边,还不忘朝伙计手里塞了个荷包。
“一定,一定。交完货回头就把房钱清了。”
“嗯嗯。”伙计点头,边大剌剌的把荷包塞袖子里,完全不怕被捕头他们看见。
捕头视而不见,等伙计走过来,继续往下一间房查看。
屋里众人嘴未停,个个却略迟疑的看着李哥儿,李哥儿走到桌边,示意他们继续骂,大家便越骂越起劲儿,似乎方才说的全是真的一样。
捕头从另一间客房出来,听下属回报后,抬眼看了李哥儿他们那间客房,便示意下属不必再关注,下属便示意守在窗口的人收队。
直到捕头他们离开客栈,那伙计方才转回来。
“李哥儿,一会儿药熬好了,我就端过来,你们再等等。”
“。”李哥儿颌首应道,伙计将袖袋里的荷包取出来要还他,李哥儿摇头,“拿去帮兄弟们买些吃食,让他们补一补。”
“好。”伙计点头又跟李哥儿他们说了外头的情况,然后才转身离开。
“头儿,我们就一直待在这儿?”
“怎么,有意见?”李哥儿扬眉问,“修夫人已经产下麟儿,七皇子妃要是知道,肯定要大怒。”在王府里,想给七皇子生孩子?那可是得七皇子妃点头答应,修夫人未经七皇子妃同意就怀了孩子,七皇子妃为此已经跟七皇子闹过不止一回,也不知修夫人是给七皇子灌了什么迷汤,怎么把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她说要回娘家安胎,七皇子竟然就答应了!
要知道进了皇子府的女人,这辈子怕是再无出府的机会,可是修夫人却能回娘家安胎!怎不叫七皇子妃气恨呢?
他们一路追杀,都叫修夫人幸运逃脱,现在回想起来,应该不是她幸运,而是她身边有高手相护。
“我记得修夫人是晴翠山庄的大小姐,没错吧?”躺在床上那人又重提此事,大家不耐烦的嘘他。
“是没错,那又怎样?”
“喂,你们没忘记吧?她还没跟我们主子之前,听说武林盟主和那个凤庄主,都曾想得到她的青睐。”
躺在炕上右手折了的男人,不耐烦的用左手把身边的枕头扔出去,不过因不是惯用手,所以砸不远,掉在他的腿边,躺在床上那人见状咧嘴笑了下,不过不敢动作太大。
“晴翠山庄如今都已经在七殿下的掌控之下,你们说,修夫人身边那些高手,是打哪来的?”床上躺的那人扬眉得意的猜测道。
“你是说……”李哥儿若有所思,“如果说,修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七殿下的,所以她不敢在府里生产,就怕被人拆穿,所以才不顾身怀六甲,硬要出府安胎……”
这不是不可能啊!
众人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修夫人怕七殿下发现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不肯在王府生产,硬要出府安胎,又不肯在京郊的别庄,偏要千里迢迢回娘家。”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眼见大家越说越像回事儿,一名坐在窗前大炕上文士模样的男子清了清喉咙,提醒大家,“你们越说越离谱了,别忘了,修夫人有孕之前,可是和七殿下同进同出,日日同寝,何来机会与外人相会?”
呃,好像有点道理。
“你们莫忘了,我们是七殿下的护卫,不是七皇子妃的人。”虽然七皇子交代他们听七皇子妃的,可七皇子可没让他们追杀他的女人,还是怀了他孩子的女人。
李哥儿冷哼,“七殿下脑子胡涂了,宠信一个江湖女子,难道你们也要跟着他胡涂?”
“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殿下的人,理应听殿下的。”
李哥儿脸色难看的瞪着他,“你!”
其他人见状忙上前把李哥儿拉开,另有人劝那文士,“你别故意跟李哥儿对着干嘛!”
“你以为我乐意?我就怕回头我们没法儿跟殿下交代。”
其他人听他这一说,也跟着愁起来。
而甫产下麟儿的修紫宁却是抱着孩子得意万分,七皇子妃那个蠢货,以为殿下把晴翠山庄掌控在手里,她手里就没人了?真是傻啊!
“姑太太可把三小姐送回庄了?”
“已经送到了,七殿下也到了。”
“嗯,那就好。”修紫宁轻拍怀中的襁褓,“等他们圆了房,我们再启程回山庄。”
大丫鬟面露难色,“大小姐,您的身子这次可亏损不轻,还是等坐好月子再动身不迟。”
“嗯,也好。”修紫宁低头看儿子的小脸,见他睡得甜,她忍不住笑出声。“对了,听说冀王也在北晋?”
“是,冀王相中了吕氏商会的大小姐,不过临了却出了差池,听说最后被收进房的是吕家二房的三小姐。”
“哦?那吕大小姐呢?”
大丫鬟摇头,“那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章 纠葛
本来赵国冀王和黎浅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不过他没想到,新纳的妾室吕湘珠胆子这么大,竟然假借他的名义,派人狙杀吕金珠。
接到领头黑衣人传过来的消息,他差点气炸了!抽了侍卫身上的佩剑,就要去杀了吕湘珠,亏得他身边的幕僚及时劝阻。
“殿下,吕夫人是做错了事,不过到底也是为了您,为您着想。”
“哼!”冀王瞪着他等他说下去。
幕僚忙道,“您想想,吕金珠若死了,这吕大老爷势必一蹶不振,他就算想过继外孙,但他那几个外孙才丁点大,他撑得到他们长大吗?”
见冀王脸色微缓,幕僚又道,“吕大老爷若撑不下去,咱们帮吕二老爷拿下商会,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往里头安插咱们的人,这吕氏商会不就成了您的囊中物?”
幕僚看冀王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趁胜追击,“不过吕氏商会到底只是一个商会,若您能借由吕大小姐结识黎教主,皇上要是知道此事,肯定会很高兴。”
说到底,瑞瑶教的宝藏一直让中州大陆诸皇室记挂着,其中对瑞瑶教宝藏最在意的,不是南楚皇室,而是赵国,因为,赵国京城曾是天盛帝国的首都。
中州大陆诸国中,赵国是以天盛帝国传人自居。
拿到瑞瑶教的宝藏,等于是得到天盛帝国皇族的认可,因此赵国皇室对瑞瑶教的宝藏一直虎视眈眈,只不过因为瑞瑶教缩在南楚境内,他们不好越过国界,对瑞瑶教的人施压,另一方面,也是怕引起南楚皇室的不满,毕竟南楚皇室对瑞瑶教的宝藏也是志在必得。
几乎每一位初登基的赵国皇帝,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取瑞瑶教的宝藏,只不过瑞瑶教代的教主,都是不管事的主儿,行踪飘忽不定,改找长老合作,却发现长老们对宝藏一事所知不多,逼得他们不得不放下此事。
这也几乎成了任赵国皇帝的心病。
倘若冀王能与黎教主交好,肯定能让皇帝对他青眼有加。
幕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冀王要是再听不懂,那他可要好好的考虑,是不是要换个主子了。
幸好冀王没那么蠢,他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你说的有理。”若不是吕湘珠那个没脑子的,派人去狙击吕金珠,他们也不会晓得,吕金珠原来和黎教主熟稔。
“不过吕氏还是得罚。”这才进门几日,就该越过自己行事,要是饶过她这回,日后怕是谁都管不住她了。
幕僚低下头扮了个鬼脸,谁管你要不要罚你的小妾啊!拜托!
吕湘珠自被冀王收房之后,就一直被娇宠着,几曾受过冷落,可说是专房独宠啊!谁知这天从早等到晚,就是没等到冀王的人,本来还拿乔,要等冀王来哄才肯吃中饭的吕湘珠,硬是等到夕阳满天倦鸟归巢,也没等到冀王来。
气得她将晚膳打翻,侍候的丫鬟个个抖若筛糠,却没人敢上前一劝。
直到那两个随她进门的丫鬟过来,才勉强消了气。
打发屋里侍候的,那两个丫鬟才上前与她说了打听来的消息。
“你是说,王爷又惦记上我那好姐姐了?”吕湘珠气得眼都红了。
“应该是如此吧!”两个女武师不耐烦的看她一眼,“你别气啦!赶紧想办法,把冀王的心笼络回来才是要紧。”
不用她们两个说她也知道,但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冀王的人,叫她怎么去把人笼络回来?
吕二老爷这厢原本请了人,想对吕大老爷及其女儿们、外孙下手,谁知,大老爷却突然把女儿们和外孙分送回婆家,如此一来,可就不好对他们下手了。
想到那些人狮子大开口,开出的价码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逼得他只能找吕松想办法。
吕松要是有钱,哪还需要跟吕二老爷折腾,口头上安抚了他几句后,就借口不适躲着不见人。
吕二老爷本还想叫吕湘珠帮忙,谁知派去的人连吕湘珠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回来了,他想对大房出手的事,也只得暂时搁置下来。
隔几日,吕湘珠的姨娘派人送东西去给女儿,才惊愕的发现,冀王已经离开北晋,那她闺女儿呢?
而在客栈里的李哥儿一行人,因为该听七殿下的,还是该听七皇子妃的,而生了嫌隙,虽在一间房里休养,但自那天起,两方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其他人看着头疼,可也无能为力。
底下人悄悄商议一番后,给七皇子捎了信回去,信里除了请罪,就是尽量把责任推到七皇子妃头上,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若不是七皇子妃下令,给他们几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修夫人出手。
故不论七皇子收到信之后,会做何想,他们把信送出去之后,心里一直压着的大石头,虽没有一下子就消失,但到底减轻了不少。
“那我们还要对修夫人出手吗?”
“等七殿下的消息再说吧!”
“可万一李哥儿……”李哥儿是他们的头儿,他下令的话,他们能不听吗?
提议送信出去的那人想了想,道,“我们这些人伤的伤,死的死,再要去,还有谁跟他去?”
细数屋里诸人的伤势,也只有李哥儿伤势最轻,现在要再对修夫人出手,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能去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对了,方才我去厨房端饭的时候,听人家说,城里新开了家酒楼,卖的吃食很不一般。”
“能怎么不一般?”众人嘘他,大伙儿喝着药哪!吃进嘴的东西都得小心,免得跟喝的伤药药性有所冲突,反误了自己的伤势。
“听说是从南楚请来的厨子。”
“南楚?这酒楼的东家这么大手笔,从南楚特地请厨子来北晋开店?”
大伙儿七嘴八舌讨论起来,“等我们伤势大好,就一道儿上那间酒楼好好的祭祭五脏庙。”
“好啊!”
正在坐月子的修紫宁,也听说了这新开的酒楼,南楚的菜色她是知道的,也一直为她所钟爱,尤其是吃着那些月子餐,对南楚的菜肴更加期盼了,只是她身边侍候的人,无一不以坐月子期间,最好别乱吃,以免影响小公子的健康为由,不让她尝鲜。
修紫宁原本只是有点想,但也没到非吃不可的地步,可是这时候若有人不准她吃,就引起她逆反的心理,本来是想不管不顾派人去叫一桌酒席来吃,可看到怀里奋力吸奶的儿子,她的心就软成一滩水,因为是早产,奶娘不好找,所以现在是她亲自喂奶。
“等我出了月子,我们就在那家酒楼摆满月酒。”
“是,奴婢待会就让管事去订酒席。”
“嗯。”嘴角翘得老高,根本压不下来。
侍候的丫鬟们互相交换了个笑容,她们这夫人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说到吃,就开心了。
刘二他们原本是想要低调,维持一贯的作风,但是他们的教主却突然抽风,和吕大小姐两个出门逛了几日,竟给捣鼓出一间酒楼来,而且还大肆宣传酒楼的厨子是从南楚礼聘来的。
天晓得他们手头上根本没有善厨的人好吗?还从南楚来的咧!
被派去酒楼当掌柜的鸽卫很忧心,怕开幕的时候被人戳破牛皮。
就在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酒楼开幕了,还获得一致好评,不少客人道,没想到能在北晋吃到地道的南楚菜。
刘二这时才晓得,当初之所以会推南楚菜,是因为吕金珠身边就有两个厨子是南楚菜的翘楚,他们两是北晋人,年轻时去南楚学的手艺,吕金珠带商队走南闯北时,在南楚遇到他们两,一个是因酒楼东家年纪大了,想要回老家就把酒楼卖了,新东家买下酒楼是想开戏园子,他因此丢了工作。
另一个则是酒楼老东家过世,接手的小东家不懂行,全由小东家的妻舅瞎指挥,外行人指挥内行人,不少人趁机揩油捞了不少油水,最后酒楼经营不善倒了。
人都说同行相忌,可他们两个却是同是北晋人,人不亲土亲嘛!所以平常交情就不错,不想两个人的际遇也雷同,差不多是同时丢了工作,两个人相约喝酒时,就想要回北晋去。
正好遇上吕金珠也在他们喝酒的酒馆里谈生意,谈完生意,从包厢走到大堂,竟听到有人用北晋话在交谈,好奇听了一耳朵,又听他们想回北晋发展,便将他们招揽来。
只是她回到北晋后,不是被父亲软禁,就是被冀王骚扰,一时间便忘了他们两个,后来和黎浅浅逛街闲聊时,才想起他们二人。
领黎浅浅一行人去吃过他们两做的菜后,黎浅浅便拍板定案,决定由他们两负责酒楼的厨房。
刘二得知此节后,忍不住向黎浅浅抱怨,“您要是早点跟我说一声,我们也就不会一直提心吊胆,就怕开幕时被人揭了老底。”
哈哈哈,黎浅浅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一时给忘了呗!你前段时间不是忙着幼鸽们和幼鹰们的事吗?所以我就忘了跟你说啦!”
“下不为例啊!”刘二觉得头好痛的叮咛着。
“一定,一定。”哈哈,黎浅浅应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心虚
华城城主府,黑色厚重的府门缓缓开启,一队穿着黑色皮甲的府卫,骑着高头大马,迅速由府门出来,城主郁森清带着儿子郁计远,女儿郁素亮在他们的保护下,一路往城东的方向前进。
不多时就经过城东兴乐坊的坊门,再往前行,便是一座彩楼,那是城里新开的一家银楼起的,银楼前人头钻动很是热闹,有专责的伙计忙着为客人安置马车,另有负责引领客人的伙计,将一拨拨的客人迎进门。
看到城主父子三人来了,银楼的掌柜连忙出迎,郑重恭敬的把人迎进银楼里。
“城主。”掌柜将城主父子领上五楼,东家专用的房间。
房里已经有人,听到响动,坐在桌前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来,郁城主朝她露出笑容。
“贤侄女已经来了。”
“是。许久不见了。”修紫宁起身对郁城主福了福,郁城主摆手让她坐,郁大少爷郁计远面露狂喜,“紫宁,你回来了。”
修紫宁回以一笑,却没有同他说话,而是径自转向郁大小姐郁素亮,“亮亮好久不见。”
“紫宁姐姐。”郁素亮朝她露齿一笑,随即便低下头跟在她哥身边坐下。
郁城主与修紫宁客套几句,就进入正题,晴翠山庄被赵泽拿下之后,所有的生意都由修紫宁出面洽谈,这也是当初她和赵泽说好的条件,第一赵泽没那么多人手,第二与晴翠山庄合作的,都认识修紫宁,由她出面比另派人去接手要省事许多。
修紫宁专房独宠,又手握这么钱财在手,怎么不叫七皇子妃等人心生忌惮,尤其是七皇子妃,怎能容她生下子嗣,将来和她的儿子相争吗?
修紫宁自己很清楚,她如此高调,七皇子妃饶得了她那才奇怪,可是她若不这么高调,怕是才进皇子府,就死得无声无息了。
有的时候,越高调,越多人知道她,那些想对她下手的人,就越不好动手。七皇子妃虽为皇子妃,但不代表七皇子登基后,她就一定会是皇后,她的娘家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外戚。
赵国虽才建朝八十多年,但任皇后里,元配发妻封后者仅开国皇后一人,其他的多是皇帝登基后才册封的。
听说开国皇帝之所以会册封元配为皇后,也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因为开国皇后的父兄,除是骁勇善战的勇将外,还有善谋略的文臣,换句话说便是外戚势力,开国皇帝为求帝位平稳,不得不妥协。
修紫宁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她把晴翠山庄从她爹那里夺过来,赵泽以为她被爱情冲昏了头,一心为他,孰不知,她夺过来之后,却是要紧紧抓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若有那么一天,赵泽真当上皇帝,她凭着手里的权、钱,就算不当皇后,也能叫赵泽不敢轻易动她们母子。
所以她才不管自己尚在坐月子,就跑来和郁城主谈生意。
郁城主早知晴翠山庄主权易主,看着眼前这娇滴滴的美少妇,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他的儿女就比不上人家的呢?回眸看自家儿子,正一脸傻样的盯着修紫宁看,郁城主心里暗骂一声祸水。
面上却笑容不减的和修紫宁针对各项生意的分成拉扯不休,郁素亮有些无聊的坐在一旁,郁城主分毫不让步步进逼,修紫宁说得口干舌燥,幸好郁计远一直帮她续上茶水,可是郁城主这只老狐狸,依然让她有些捉襟见肘。
眼睛微瞟,见郁素亮坐在一旁发呆,便笑着转头对她说,“亮亮可是无聊了,不如我们下楼去逛逛。”
“不必了。”郁素亮一张口就要拒绝,不过话才出口就被她爹给拦住,“也好,春天了,是该挑些鲜亮的首饰。”郁城主话音方落,便引来儿女诧异的眼光。
他们爹没问题吧?竟然会注意到春天了,要挑鲜亮的首饰?
修紫宁笑着与郁城主赔礼,起身挽住郁素亮的手,就像亲密的好姐妹一般,相偕下楼去挑首饰。
银楼共有五层,一楼大堂,是招待一般的客人,二楼招待的是富户,三楼以上就只有世家豪富之流方能进门,四楼又更上层楼,首饰也更加出众。
修紫宁自不可能带郁素亮去四楼以下的地方逛,直接拉着她,在四楼会客的大堂坐下,立刻就有人奉上香茗点心,并有专人负责招待,修紫宁让负责的侍女取来最新款的头面。
不一会儿,侍女就领着六七个侍女,端着檀香木托盘过来,托盘上铺着红绒,红绒衬得各式镶宝头面显得更加耀眼。
每一款都是郁素亮没见过的,她爱不释手的轻轻抚过,嘴角上满意的笑容,清楚的告诉大家,她有多喜欢这些首饰。
“如何?好看吗?”
“好看。”郁素亮脆声应道,修紫宁轻笑道,“喜欢不,喜欢就全送你了。”
“真的?那怎么好意思呢!”郁素亮不好意思的扭着手指头道。
修紫宁轻摸她的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我家那小子满月,你来帮忙招唿客人就是。”
“一定。”郁素亮用力点头。
郁城主看女儿一眼,转头对修紫宁道,“银楼的分成可以再谈,不过其他几项真不能再改了。”
“行啊!”修紫宁笑,会中断谈判,带郁素亮下楼来挑首饰,为的就是银楼的分成,她不想给郁家太高,既然郁城主说可以再谈,那就不怕他事发反悔。
修紫宁和郁城主重新回到五楼谈判,郁计远本要跟上去,不过被得了父亲眼神示意的郁素亮拉住,“哥,你帮我看看,我要挑几件送人。”
郁计远无奈的看着佳人远去,让侍从先把修紫宁送给郁素亮的头面送回去,然后才请侍女挑几件适合姑娘配戴的首饰来。
郁素亮见状,忙交代道,“挑有兰花、梅花、牡丹花样的首饰,海棠的也行,还有丁香。”
侍女浅笑应下,领着人离开。
四楼大堂只剩他们兄妹两个客人,郁素亮忍不住数落哥哥,“紫宁姐姐已经嫁人了,大哥你以后看到她,别再这样死盯着人瞧,万一传回她相公耳里,生出什么误会来,那可就不好了。”
“知道啦!”郁计远被妹妹数落,觉得面子下不去,烦燥的站起身来,忽地听到有侍女引人上四楼来。
就见一名穿着焦红比甲的侍女带着几名姑娘上来,最小的那个似乎才十岁出头。
郁计远看到其中一名女子时,暗暗诧异了下,慌张的坐下来,惹来郁素亮的白眼,“哥你干么啊?”
“没事,呃,你看一下,那个穿宝蓝色衣服的女人,是不是很眼熟?”
郁素亮闻言看过去,不禁愣了下,“不是说她被她爹嫁给赵国的冀王了吗?”
“我们没看错吧?”郁计远想从妹妹那得到肯定的答案。
“没错。”郁素亮斩钉截铁的道,“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谁晓得!
因为吕大小姐出事,吕氏商会在华城的分会也频出状况,郁家趁机捞了不少好处,乍见吕大小姐在华城出现,郁家兄妹两都有些心虚之感。
兄妹两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好避免被吕金珠看到他们两。
那头侍女带吕金珠她们坐下,“您几位这边坐,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招唿您。”
“谢谢,姑娘你忙你的去吧!”蓝棠弯弯的笑眼,侍女却不敢应,没办法,今儿客人来的有点多,掌柜的认出吕大小姐,便让她把人领到四楼来,省得得罪了贵客,可是人领上来,却没看到半个四楼的侍女,让她不禁有些急。
这身着宝蓝小袄的姑娘虽这么说,可吕大小姐没开口,她根本不敢动啊!
蓝棠见她不动,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许人家银楼的规矩,就是客人身边不能没有人跟着。
等了好半晌,才看到四楼的侍女们端着托盘过来,领头的那人看到她,眉头一皱,“你们先端过去让郁大小姐和郁大少爷挑选。”
其他人看黎浅浅几人一眼,便去见郁家兄妹。
“苏管事。”领黎浅浅她们上楼来的侍女对领头的侍女福了一福,然后不等那苏管事说话,就一个箭步上前,将吕金珠的身份跟她说,苏管事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吕氏商会的吕大小姐啊!
“行,我知道了,我来招唿她们,你先下去复命吧!”
“是。”那名侍女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好奇,那对坐在不远处的男女是何人。
这间银楼是新开幕的,不过掌柜和里头的侍女,都是晴翠山庄的人,之前他们是在晴翠山庄旗下的产业做事,因此掌柜认识吕金珠,不过他不知道郁城主他们还没走。
“金珠姐,你可认识那两个人?”黎浅浅趁苏管事带人去沏茶的空档,指着郁家兄妹问吕金珠。
吕金珠看了那对兄妹好一会儿,“不认识,不过他们两应该认识我吧!”
“我看他们的身份应该不低,难道你不认得?”蓝棠补充道。
吕金珠摇头,“真不认识。”但从他们两人闪避自己等人的行为来看,他们应该是认得自己。
待苏管事领人上茶送点心,她暗指了那两人问,“那两位是何人?”
“那是我们城主的儿子和女儿。”
原来如此。吕金珠之前虽被父亲拘在家里,但商会里出什么事,她心里大概都有谱,华城的分会出事,郁家没少落井下石,只是她没想到,郁家兄妹看到自己,会是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奉陪
郁城主和修紫宁谈妥后,便起身告辞,临行还和修紫宁约好,等她儿子满月时,会让郁素亮去帮她招唿客人。
修紫宁欣然谢过后,亲自把郁家父子送上马车,再回到五楼时,侍候的丫鬟小心的探问,“您为何要对郁大小姐这么客气?”
“客气吗?”
“是啊!您几时送过人这么多套头面,就她,一口气拿了您七、八套呢!”丫鬟为主抱不平。
修紫宁笑,“你还没看到,郁大小姐刚刚买了多少套头面,还有零散的首饰,她今儿虽拿了我不少头面,但我也从她那儿赚了不少钱。”
可是郁大小姐买的那些头面、首饰的价值,那及得上方才大小姐送她的那几套头面的价码。
修紫宁没和丫鬟说太多,反正说了她也听不懂,何苦浪费口舌呢?她自己心里清楚,送出去几套新款式头面,会给银楼和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就先不说那些分成了,郁素亮在城中是出了名的仕女,她身上穿戴的首饰和衣裳,往往能引领华城少女们的流行。
可惜郁城主夫人已经去世,郁大少爷尚未娶妻,要不然她也不会送郁素亮那么多套头面。
此时四楼的那位苏管事,寻了个空档,悄悄的上楼来。
“你是说,吕大小姐在四楼?”
“是。”苏管事微抬眼,“您可要下去和她碰面。”
修紫宁沉吟片刻,“也好,说起来我们两也三、四年没见面了。”说着便起身带着苏管事去见吕金珠。
吕金珠正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小姑娘绊嘴,蓝棠看上的每一套头面,都被黎浅浅挑剔,挑到最后,蓝棠索性跳起来要挠黎浅浅,黎浅浅笑嘻嘻的起身绕着吕金珠和几个丫鬟们跑,蓝棠在后头追,跑着跑着,黎浅浅忽地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扑地,幸好及时被人扶住。
“谢谢。”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一双黑亮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扶住她的人,直把那年轻人看得心跳加速。
“不客气,小心脚下,地滑。”年轻人一口气说完,小姑娘已经被人接过去,他忽然感到一阵空虚,怅然若失的看着刚刚扶人的双手。
“谢谢。”蓝棠防备的替黎浅浅又道了声谢。
黎浅浅早就知道年轻人他们上四楼来,要不也不会和蓝棠玩得有点疯了。
她眼微抬,很快的扫视过年轻人身后那几个人,男的最大约莫二十来岁,与年轻人相仿,小的约莫十四、五岁,女的最大的大概十八、九岁,小的还未及笄,不过个头儿高挑,就是一张脸还没长开,显得很稚嫩。
就见其中一个已及笄的姑娘冷哼一声,“表哥,你离那些别有心机的女人远一点的好,万一被纠缠住了,回去我看你怎么跟舅舅交代。”
另一个较沉稳的姑娘轻轻拉了她的袖子,不让她继续说,可说话的姑娘毫不以为意的甩开她,还转头扬眉挑衅的问那沉稳的姑娘,“杨表姐,你说怎么老是有不自量力的人,想要攀附上我表哥来呢?”
黎浅浅暗哼一声,转头和吕金珠对上眼,大大的眼睛彷佛在问她,怎么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吕金珠朝她苦笑,老实说,她当初在和黎浅浅说起这家子时,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意外。
黎浅浅也不在意,拉了蓝棠就回了座。
年轻人对那姑娘说的话毫无反应,他直直的看着黎浅浅,直到她走回吕金珠旁边坐下,他这才发现吕金珠,“大堂姐,您什么时候来华城的?”
“之前。好久不见了,见之也长进了啊!”吕金珠意有所指的扫了他身后的那几人一眼。
吕见之笑着摇头,“他们都是大堂姐您见过的,这是我的好友张纬江,黄瀚,这是我表妹程婉容,表姐杨贵枝,她们是金表妹的表姐和表妹。”
蓝棠悄悄与黎浅浅咬耳朵,“那位金表妹来表哥家做客,还带自己的表姐妹一起来。”
“还一起来华城新开的银楼挑首饰,嗯,那位金表妹家的财力大概很雄厚。”黎浅浅也跟她咬耳朵。
“不过也可能只是慷他人之慨。”蓝棠朝吕见之的方向暗呶了下嘴,黎浅浅点头。
吕金珠和吕见之都不会武,黎浅浅她们又压了嗓门,所以他们根本没听到黎浅浅他们在说什么,但程婉容凭借着女人高超的直觉,认定她们两个在那里窃窃私语,肯定是在说他们的坏话。
当下就板着小脸,指着黎浅浅她们两质问,“你们两在说什么?是不是没攀上我表哥,所以在那里说我表哥坏话。”
黎浅浅眨巴着眼睛,看眼前这脑子犯抽的姑娘一眼,然后便拉着蓝棠走过去吕金珠身边。
“叫你们两爱闹,瞧,差点摔了吧!”吕金珠亲密的把黎浅浅拉到身边坐下,蓝棠也跟着,见她们如此亲密,吕见之愣了好半晌,才怔怔的指着黎浅浅她们问吕金珠,“大堂姐,她们两是谁?”
“她们是我的好友,刚从南楚来的。”
吕见之在家里,曾听他大哥说过,大堂姐与家里闹翻离家南来,好似前来投靠瑞瑶教的教主。
他记得瑞瑶教的教主似乎尚未及笄,不由好奇的打量起黎浅浅二人,往蓝棠的发式看了一眼,随即便肯定黎浅浅就是瑞瑶教的教主,只是心里不免存疑,听说瑞瑶教的教主武功高强,怎么会因与人嬉闹,就失足摔倒?看来传言不实啊!莫不是黎浅浅那师父故意往外放话的吧?
吹嘘自家徒弟、儿孙武功高强,堪称武林第一人的事,并不少见,每年总要上演个数十回,莫不是这位黎小教主也是其中之一?
程婉容见吕见之不理会自己,气得直跳脚,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黎浅浅她们,直到眼角扫到了吕金珠,方才一惊,变了脸色。
吕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她娘送她来华城姑母家时,曾交代她,要她若有机会见到吕大小姐,千万要想办法和她打好关系,这不仅对她日后嫁进吕家有益处,还能帮她们程通商会稳住脚跟。
想到自从程子尧被他外祖父过继去南楚后,程通商会便每况愈下,时至今日,曾经是北晋大商会之一的程通商会,早已被踢出大商会之林,原本有十几支商队跑遍整个中州大陆,如今只剩下三支商队勉力撑着。
想到过继了程子尧之后,金氏商会一扫败相,短短几年内,已然取代程通商会在北晋的地位,程婉容就气得脸黑。
怪不得她娘要说程子尧是白眼狼,竟然帮着自己外祖家,来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怯怯的朝吕金珠讨好的笑了下,见吕金珠只对自己笑了下,并未开口说话,心里又恼了起来,觉得吕金珠这么大年纪了还嫁不出去,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不过在座的人,全都没人在意她,只有刚从五楼下来的修紫宁多看了她一眼。
“那一位是……”
苏管事定睛看了下,才认出修紫宁说的是谁,“是程通商会的小姐,她的姑父是吕氏商会华城分会的会长。”
“原来是他家的亲戚啊!”修紫宁又问,“吕大小姐身边那两位,确定身份了?”
“是,未及笄那位是黎教主,已经及笄的是蓝神医的女儿,听说也是个小神医。”苏管事连忙将刚刚查到的消息奉上。
修紫宁问明黎浅浅她们的身份后,便笑容满面的上前去。
其实当修紫宁出现在四楼时,黎浅浅就发现了,她连忙轻推了蓝棠一下,蓝棠本来在笑,看到修紫宁时,笑容便立刻消失。
吕见之面对着她们,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看到她们两的小动作,吕金珠也发现修紫宁了,她靠在蓝棠肩头低声道,“她都已经嫁人了,她之前拿凤庄主和孟盟主自抬身价的事,就别再提了。”
“我知道。”蓝棠咬着牙道。“事过境迁旧事重提,伤的不只是她一个人,我不会这么傻的。”为了逞一时痛快,而坏了凤大哥和孟大哥的名声。
虽然他们两个丝毫不在意。
“对了,孟盟主前两天不是传信说,这几天会到吗?”黎浅浅忽然开口道。
蓝棠瞄她一眼,“放心吧!华城还在戒严呢!他进不来。”
“他现在进不来,不代表过几天,他依然进不来,要是让他见着……会不会出事啊?”吕金珠对孟达生的脾气不是很了解,所以有些担心的问。
黎浅浅和蓝棠对看一眼,然后摇头,“他不会的。他根本没见修大小姐,也不知她长啥样,所以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大伙儿能把他和修大小姐扯到一块儿。”
杨贵枝见她们三人说得欢,不由笑了下道,“吕大小姐你们在说什么趣事啊?能否跟我们分享一下?”
“不能。”吕金珠摇头拒绝她的要求,杨贵枝原以为吕金珠会随便说点什么,把事情圆过去,完全没想到她会摇头拒绝,一时之间感到有些下不了台,不禁红了眼眶。
程婉容见状立刻跳出来相护,只是冲动的喊完话才懊悔自己的冲动。
不过修紫宁可没那闲情逸致陪她们两玩,一过来便直接无视两个情绪化的小姑娘,只跟黎浅浅三人打招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公平
修紫宁原就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人,入了皇子府后,在后宅中与七皇子妃等人斗智斗勇,与人应对的能力更上层楼,吕金珠与之交锋都有些吃力,更何况其他人。
黎浅浅和吕金珠早就说好,北晋是吕金珠的主场,若无必要,遇事就都由吕金珠出面,所以修紫宁三番两次的试探,都让吕金珠接过去,修紫宁暗恼,却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毕竟黎浅浅的年纪摆在那里,她是吕金珠带来的,吕金珠要护着她,任谁都说不出个错字来。
吕见之虽是男子,但看到大堂姐这样护着黎浅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能这样护着一个外人,却对他这堂弟淡然视之。
他却不曾想过,吕金珠遇着难处时,他这堂弟为她做过什么?黎浅浅一行人却是千里迢迢从南楚来接她,两相比较之下,能怪吕金珠的心偏袒黎浅浅吗?
当然吕见之不知内情,因此,他对吕金珠护着黎浅浅,感到气愤及难堪,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啊!大堂姐却把外人看得比他重。他压根没发现,修紫宁对他是视而不见,只冲着黎浅浅一个人去。
至于程婉容她们,看到号称武林第一美人的修紫宁时,难免都有些自惭形秽,她们坐在一旁,看吕金珠和修紫宁聊天,见修紫宁数次针对黎浅浅,却都被吕金珠巧妙的挡回去,不禁对吕金珠感到佩服。
吕金珠年纪大她们许多,都快三十的老姑娘了,样貌也不如修紫宁,可是人家落落大方的样子,面对修紫宁这位身份不凡的夫人丝毫不逊色。
修紫宁毕竟还在坐月子,与吕金珠这样斗来斗去,其实很耗心力,加上她之前还和郁城主议事,耗了不少心神,不一会儿功夫就显出疲态。
吕金珠这才笑着赔礼,“瞧我,竟忘了修夫人才诞育麟儿不久,还在坐月子吧?修夫人真是辛苦了!这样吧!回头您请满月酒,我们必奉上大礼庆贺您喜获麟儿。”
“谢谢。”修紫宁浅笑道谢,亲自送黎浅浅她们下楼,黎浅浅和蓝棠、吕金珠及春江等人共乘一车,吕见之骑马,他那表姐、表妹及表妹的表姐妹则同来时,并乘一车。
只是,来时不觉得,回程时,看到了黎浅浅她们乘的马车时,方才觉得自家的马车很寒酸,程婉容有些不悦,杨贵枝看看人家的车,再看看吕见之安排给她们搭的马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同是吕家人,为什么人家乘的马车不管是材质、大小差别竟这么大,再看看人家拉车的马,就更觉心塞。
原本还以为吕见之家家境不错的,可与他大堂姐家一比,就显得不入流了。
难道这就是嫡支和旁支的差别?
吕见之看到黎浅浅她们的马车,心里也是一惊,不过他心惊的不是大房的财力,因为这车很明显就不是他大堂姐家的,没看那车夫是听那丫鬟的,那丫鬟刚刚可是一直跟在黎小教主身边。
黎浅浅他们才不管程婉容她们心里想些什么,黎浅浅接过春江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才放松的道,“那位修夫人心思真多,以为我小,三言两语就能被她套出话来?”
“她们家的人向来如此,以为全天下就她们家的人最聪明,旁人都是傻的。”吕金珠冷笑,“不过就是有男人吃她那一套。”吕金珠是个讲究实力的人,想要别人听你的,就亮出自己的实力来,别借别人的势来压人。
但修紫宁却是习惯用借势压人,以前借凤家庄和武林盟的势,现在嫁人了,就拿赵国七皇子的名头压人。
“不过她似乎忘了,这里是华城,是北晋,不是赵国,在北晋仗赵国皇子的势欺压人,真不知该说她精明过头了,还是该说她就是个蠢的。”
想到修紫宁方才时不时把冀王、妯娌挂在嘴边,吕金珠就气不打一处来。
黎浅浅伸手拍拍她,“别跟她生气,气坏了自己就划不来了。”
“我知道。”吕金珠顿了下,“您真让我出面?”
“这里是北晋,我在这里太出风头,回头南楚皇帝怕是要找我爹的麻烦了。”
“他们这些大权在握的人,想找谁麻烦,就找谁麻烦,就算没理由,也能找出百儿八十条理由来。”
所以吕金珠觉得,黎浅浅还是应该适时展现自己,不过现在在车上不好提这事,还是等回去之后,再跟她好好谈。
回到住处,黎漱他们出去了,黎浅浅问了下,才晓得原来是华城光华寺住持请黎漱和蓝海去喝茶吃斋饭。
“吃茶?光华寺的茶很特别吗?”蓝棠问。
吕金珠想了下才回答,“光华寺有两座茶山,他们的功夫茶远近驰名,尤其是以茶入菜更是一绝。”
蓝棠抚额,“肯定是我爹怂恿的。”
早几天因为黑衣人袭击,城主下令彻查,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追查了这么些天,城主自己都觉吃不消,把事扔给底下人的去做,自己则好生休息一番,所以今天他才能精神饱满的去跟修紫宁谈生意。
也就因为如此,黎漱这两天接到不少请帖,请他去家里做客,不过黎漱理都没理,光华寺住持相邀的帖子也是被弃置不顾。
刘二嘿笑一声,“今儿您几位出门之后,蓝先生嫌无聊,就把那些请帖拿来翻阅,没想到让他看到光华寺住持的请帖。”于是让人去打听了一番,得知光华寺的特产后,他便撺掇着黎漱一道儿去。
“这光华寺在城里还是在城外?”黎浅浅忽问。
刘二笑,“在城里,城北。”不然这请帖怎么送进来。
黎浅浅点头,让春江把今儿买的首饰入库,刘二探头看了下,问,“咦?您今儿去了城里新开的那家银楼?”
“是啊!怎么了?”蓝棠正在清点,闻言抬头问。
“听说那间银楼是晴翠山庄的产业。”刘二道,黎浅浅看他朝自己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想了下便明白过来,“晴翠山庄就算易主,也还是由自家女儿打理,这也没什么不对嘛!”
“如果修大小姐老老实实的,只管她家的产业,那自然不关咱们的事。”
黎浅浅愣了下,随即想到自家新开的酒楼。“不是吧?这才几天,她就已经打上我们酒楼的主意了?”
刘二嗯哼一声,“您也不瞧瞧,咱们那酒楼的环境,听说曾是天盛帝国一位大儒的老家,里头亭台楼阁样样精巧,又有那两位厨艺高手在,修大小姐那人惯会占人便宜,有这么好的酒楼摆在那儿,她怎会不心动?”
为了摆满月酒,修紫宁亲自去了趟福满园酒楼,结果就是,她打定主意,要把这间酒楼纳为己有。
短短几天就已经派人找福满园的麻烦好几回,若不是吕金珠找来的那个掌柜厉害,把事情处理的滴水不露,只怕这会儿,福满园酒楼已经易主了。
蓝棠惊讶的道,“不是吧?那她刚刚在我们面前,怎么能摆出一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明明就在算计她们的酒楼啊!
黎浅浅看她一眼,道,“说不定她心里也觉得,我们几个人很狡诈,明明晓得她在算计我们的酒楼,却还能一派云淡风清的样子跟她谈笑风生。
咦?是这样吗?
吕金珠伸手拍拍蓝棠的头,“浅浅说的是。所以她回去之后,会想我们到底是晓不晓得她在背后算计我们?”
此时的修紫宁已经回去,奶娘见她回来,连忙抱着小公子过来,谁知还没见到修紫宁,就被丫鬟给挡了回去。
“外头风大,别把公子抱来抱去的,回头要是受了寒,你担待得起吗?”
可是之前,不是夫人说,只要她回来,就要立刻看到小公子的吗?奶娘面上唯唯,心里却暗撇了下嘴。
修紫宁换了身半旧的玫瑰红褙子,半依在窗前大炕的大迎枕上,“你们说,她们是还不知道这事,还是……”已经知晓,却在她面前装不知情?
大丫鬟们对看一眼,摇头回道,“奴婢们愚顿,不知是何情况。”
修紫宁不耐的看她们一眼,然后才冷哼一声,“去把管事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夫人,山庄的管事传信来了,您要不要看一看?”
“看,快拿来。”她急冲冲的对那丫鬟叫道。
丫鬟连忙从怀里掏出信来,还没递给修紫宁,就已经被她一把抢过去,只见她越看脸色越黑,最后黑如锅底,砰地一声,她那拿着信纸的右手,重重的把信拍在身边的几案上。
“那个贱人!她好大的胆子。”
怎么回事啊?这是?此时一个脸圆圆的嬷嬷的走进来,看到气得头顶冒烟的修紫宁,忍不住暗叹口气,她这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脾气……
“这是怎么了?”
看到嬷嬷进来,修紫宁气恼的把信纸扔给她,“你看看,修紫静那个死丫头,枉费我为她操那么多心,全喂狗了!”
嬷嬷捡起落到地上的信纸,苦笑道,“大小姐明知嬷嬷不识字的,还叫嬷嬷看!”
修紫宁这才把信拿回来,对嬷嬷道,“修紫静那个死丫头,她竟然放蛇咬殿下。”
“嘎?那殿下还好吧?”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殿下竟然说她有个性!”没有圆房,被她弄伤,竟然还打算回京后,就上表封她做侧妃。
她为殿下把娘家所有的产业弄到手,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也只是个夫人,而她妹做了什么?竟然就要被封做侧妃?凭什么?这太不公平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四章 心急
那嬷嬷看着她暗叹一声,却是不敢把心里话跟她说,在嬷嬷看来,大小姐这么强势,让一向高高在上的七皇子心里不喜,他自小被人讨好巴结,出宫开府后,内院的女人们更是一个个绞尽心思想要留住他的心,就是端庄大气的七皇子妃也得对他卑躬屈膝,更论她人。
一开始会被修紫宁吸引,除了她容貌出众,还有那隐然的傲气,丝毫不因他皇子身份,而有所退让,但随着入府成为他的女人之后,原有的傲气便成了硬脾气,就算对上七皇子妃这个正室,也毫不退让。
出策谋算自家财产献给七皇子,七皇子一开始不是不感激,可是他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对他掏心掏肺?把娘家财产献给他?修紫宁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再说,修紫宁嘴上是说为了他,事实上他也确实担了这个名,但实际上,晴翠山庄真正落入谁的手中?外人不知,七皇子不晓得吗?
在他面前说的好听,是帮他分忧,实际上却是一点权也不肯外放,这叫为他分忧?当人是傻子啊?
嬷嬷是旁观者清,看得很明白,大小姐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哪晓得男人的心理,可嬷嬷就算看得清,又如何呢?如今的大小姐身份不如以往,自己想提醒她都不知要如何开口。
原以为大小姐是个聪明人,谁知她竟干了件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来!见七皇子对二小姐、三小姐有意思,就起了心思把两个妹妹也拉进皇子府,亏得二小姐运气好,早一步嫁了人,只可惜了三小姐。
不过,山庄里传来的消息,能做准吗?
三小姐脾气不好,得知大小姐的打算后,更是视大小姐如洪水勐兽,要不是大姑太太出手相帮,只怕三小姐没那么容易就范。
“阿静手里怎么会有蛇?”修紫宁不懂,如果她手里没有蛇,那么她早就和七皇子圆房,不会被他另眼相待,更不会让他起心想封她做侧妃。
嬷嬷想了下,怯怯的开口,“听说前几年,大姑太太意外习得驯蛇之术,您看,会不会是……”
修紫宁冷哼一声,“倒是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姑母竟然会驯蛇术。”既要驯蛇,必要亲自喂养,若全让下人去做,驯出来的蛇是听下人的,还是听自己的?
“倒是没想到,姑母对三妹这么好,自家女儿不教,却教了三妹。”
“听说是大表小姐怕蛇,所以……”也就是说,姑母是逼不得已,才将此术教给修紫静?哼,真是走运。
“对了,那些黑衣人可找到了?”修紫宁不好天天盯着郁城主,只能派自己的人去追查,可是她带出来的人,因为之前的袭击,折损了不少,剩下的有一大半在养伤,能用的人太少,想要在短时间查到那些黑衣人的线索,可谓比登天还难。
但不管如何,还是得查。
嬷嬷摇头,语气颓丧的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大小姐之前没有把大庄主架空,拿下晴翠山庄,为了彻底将晴翠山庄掌控住,所以华城铺子中管事以上的所有人,全都被修紫宁以大庄主的名义叫回庄里去了,铺子因无人管事,因此全部歇业,要不然他们在华城也就不至于这么捉襟见肘。
千金难买早知道,怪谁呢?谁又晓得会有人这么狠心袭击一个孕妇!
另一方面,冀王一行人终于来到华城附近,被吕湘珠派出来的黑衣人与他们会合后,立刻就被重责五十大板,然后被关起来了。
他们被罚后,有几人颇为不服,但在听说吕湘珠被扔在北晋京城,根本就没跟着冀王南下,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该!就该让那女人受点教训,主子总算是恢复点脑子了!没再被这心狠手辣的女人所迷惑。
“吕家二房就没一个好东西,明明跟王爷说好,是把他大哥的女儿送来给王爷作妾,结果竟然把自家女儿给送来,啊呸!真是够了!”
“就是,二房要什么没什么,那吕氏除了年轻,心思狠毒,什么都没有,要不是王爷给她撑腰,她早就被那几位主儿给折磨死了!”
他们被杖责一顿,一个个只能趴在床上养伤,一个个闲着没事做,就只能靠耍耍嘴皮子来解闷。
负责给他们疗伤的管事在门外听得直摇头,直到他们越说越不象话,方才领人端药进来。
“你们那张嘴啊!还是老实点的好,免得祸从口出。”管事板着脸严肃的斥道。
虽被训了,不过大伙儿都知道,管事是为他们好,齐声道,“知道了!”
“主子呢?吕夫人没跟来,主子还好吧?”
“啧!你以为主子一天都离不开女人啊!”管事走过去拍了问话的人脑袋一下,其他人哄堂大笑,被打的那人也不恼,他旁边的人笑他,他也只朝他们咧嘴笑了下。
管事交代他们好好养伤之后,就匆匆离开,来到冀王住处外,才问门外的侍卫,“王爷还在和长史说话?”
“长史已经离开了,王爷现在是和侍卫长说商量对策。”侍卫回答。
“郭长史已经离开了?”管事有些惊讶,这位长史不是才从赵国过来,怎么才见到王爷,就又要赶回去?
侍卫有点无奈,他说的是离开好吧?可没说郭长史回去了。“郭长史早就到北晋了,只是华城进不去,所以才会住到长留县去,知道王爷在这儿,才匆匆赶过来禀事,现在禀完事,自是要回去收拾东西搬过来。”
管事乍听侍卫这一段话略感吃惊,因为这家伙向来寡言,每回问他话,都是单字回答,他原还以为再这样下去,这家伙八成会成哑巴,没想到逼急了,还挺能说的嘛!
“要搬过来啊!那有没有人给他安排住那儿?”
侍卫暗翻白眼,“这是您老的事吧?”他一个侍卫管得了长史住那儿吗?
管事讪笑着拍了自个儿脑袋一记,说的也是,老了,老了啊!脑袋都不管用了,怎么会问个侍卫这种事呢?
冀王和侍卫长谈话告一段落,侍卫长告辞出来,就听到管事和侍卫的对话,面色微黑的走过来,“管事,王爷正等着你进去回话。”
“啊!是,多谢侍卫长提醒。”管事哈腰道谢,急急进了院中,侍卫长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对门口的侍卫道,“好好守着。”
冀王见管事进来,噼头就问,“华城可解禁了?”
管事摇头,冀王见状便恼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黑衣人袭击咱们七皇子的宠妾。”这话每天重复好几遍,冀王不厌烦,他们就得陪着继续玩。
“还没抓到人?”冀王心说这华城城主也未免太差劲了,贵为一城城主,手里侍卫、衙役几百号人,竟抓不到行凶之人?这些人都是吃闲饭的?真是没用。“这要是在我们赵国,肯定早就将人绳之以法……”
冀王又开始重复数落北晋人办事的效率,管事已经听了一路,耳朵早就对这些话耳熟能详,还能掐着点附和冀王一声,让冀王听了兴致高昂,说得更加兴高采烈。
几个姿容出众的女子款款走来,进到院中,身着宝蓝斗篷的女子一个箭步想要抢先进屋,后头跟着的也不甘示弱,争抢着想要第一个进屋,不想在门口被守着门的侍女拦住。
“王爷在跟管事说话,请几位夫人委屈一下,在外头等一等吧!”侍女在门口听着屋里冀王说的正欢,要是这会儿让这几位闯进去,扰了王爷的兴致,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让开。”被挡住的宝蓝斗篷女子气道,伸手要推开侍女,发现侍女寸步不让,气的狠甩她一巴掌。
侍女虽被打的嘴角流血,但依然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尽责的挡在门前。
“你!走开。”打人的女子气恼的扬起手,再甩侍女一巴掌,后头原本抢着要进屋的女子们,已不复方才的急迫,反倒一个个站得远远的冷眼旁观。
门口的动静太大,到底打扰到冀王的兴致,重重的咳了一声后,坐到窗前的大炕上,管事则转身出来,就看到侍女寸步不让的挡在门前,而气恼不已正打算再扬手打人的女子,看到他出来,立刻就换了张脸,委屈不已的告起状来。
“余管事,你看看这死丫头,竟然敢挡着不让我进屋去啊!万一王爷等久了,恼了我可怎么办啊!”
管事了一声,急忙上前拉开侍女,亲自打帘把那名女子请进去,“王爷自是知道姚夫人的,您别恼!这丫头不识抬举,回头我就好好的教训她,姚夫人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管事卑躬屈膝好一番拍捧,才把姚夫人给哄了进去。
见她进去了,其他人方才举步款款走来,谁知才走进门,就见到姚夫人被冀王狠狠的甩了两巴掌。
姚夫人都被打蒙了,完全不晓得冀王为什么打自己。
其他几位夫人也看傻了,王爷怎么打人呢?
只有余管事晓得,王爷方才说到兴头上,被姚夫人打断了,心里有气呢!姚夫人自己撞上枪口,可怪不得别人,管事冷笑一声,对被打的侍女呶呶嘴,示意她赶紧退下。
侍女见状连忙遁走,她才走,就听屋里冀王怒吼道,“余管事把她给我押出去,还有她们几个,统统给我轰出去。”
冀王一声吼,余管事不敢怠慢,赶紧召来几位粗使婆子,让她们把姚夫人和那几位夫人全送回房去。
姚夫人被婆子们粗鲁的推出门外,方才回过神来,“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对我啊!王爷。”
声音很是婉转清脆,她那管声音一直为冀王所钟爱,每次只要她有所求,冀王无不答应的,只是今天也不知是那里犯到冀王,不管她怎么喊,冀王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是暴怒不已。
余管事见姚夫人等人被婆子推出院子,转身要去做事,身后才忽然传来一声,“余管事请稍候。”
余管事回头,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位夫人,她虽同姚夫人她们一起过来,可是她却没跟进屋去。
“黄夫人。”余管事恭敬的朝她一福。
“余管事,敢问余管事,可知王爷今儿脾气怎么这么大啊?”黄夫人容貌仅中人之姿,但她气质温婉,在府中人缘最好。
不过余管事面对她的问题,只呵笑两声,充做回答。
黄夫人也不纠缠,见他不答便福身离去,余管事看她走远,才摇头离开。
王爷为何心情不好?还用得着问吗?大老远跑来北晋,想把吕氏商会收为己用,没想到半道出了差错,原以为收吕家二房的小姐,扶持吕二老爷坐上商会当家人的位置,再容易不过,却被自做聪明的吕夫人给坏了事。
想要亡羊补牢重新把吕大小姐追到手,却被困在华城之外,叫冀王怎不心急,心情怎么好得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不明
“不是说光华寺在华城里吗?怎么应邀去吃顿斋饭,吃了一整天?”都过宵禁了,怎么还没回来?黎浅浅不知为何觉得心很慌。
蓝棠站在窗前,望着廊下随风摇晃的灯笼,一摇一晃的眩划出流曳的虹光,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就觉得很烦燥,自己是怎么了?
“表舅他们出门前是怎么说的?”黎浅浅问叶妈妈,黎漱他们出门时,黎浅浅她们早就出门了。
叶妈妈静心想了半晌,“大教主晚上会回来吃饭,让您回来就老实待着,别乱跑。”
可现在天都黑了,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人却没有回来,也没派人传消息回来。
黎浅浅从炕上跳下来,穿着玫红的绣鞋,在屋里团团转,谨一是跟在表舅一起出门的,有他在,蓝海就没带侍候的人,所以黎漱、谨一和蓝海,一行三个人,哦不对,还有个车夫,一共四个人,黎漱武功高强,谨一也不差,蓝海武功不怎么样,但一般的江湖人想拿下他,还是有点难,至于车夫?那是鹰卫,武功虽及不上谨一,但绝对比蓝海强。
这样的四人组合,在华城里头,想拿下他们?那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
春江在黎浅浅转圈差点绊倒时,伸手扶住她,“教主别急,把鞋穿好。”
“喔。”黎浅浅扶着春江的肩头,伸出脚让她帮忙把鞋穿好。
春寿看黎浅浅担心,便开口问,“要不要奴婢去请刘二叔过来?”
“好,快去。”
春寿转身就要出去,被叶妈妈拦住,“外头冷,加件衣服再出去。”加了件绣花小袄,春寿便匆匆出门,没多久就把刘二请来,刘二急得鼻头上都冒汗了。
“教主。”
“刘二你这是怎么了?”
刘二苦笑,张嘴要说话,却连咳了好几声,“茶。”黎浅浅忙让春江给他倒茶,叶妈妈拦了春江,舀了碗汤给他,刘二一口喝完,才道,“方才鹰卫回报,大教主他们出事了。”
“怎么回事?”黎浅浅忽觉膝盖一软,刘二忙扶住她,将她抱到炕上,“你坐。”黎浅浅拉着他袖子道。
刘二只得坐在炕沿,娓娓道来,黎漱他们进光华寺,扮成车夫的鹰卫没跟着进去,他跟着一个小沙弥去了大食堂,黎漱他们则跟知客僧去见住持,鹰卫用饭后,正想去找人问问,黎漱他们在哪,就有一个小沙弥跑来跟他说,黎漱他们在听住持讲经,鹰卫虽觉奇怪,因为他们大教主对佛经不感兴趣,可想到是住持请他们来的,大概碍于情面,不得不听住持讲经吧!
反正大教主要是坐不住,肯定就会离开了。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倦鸟知返彩霞满天,鹰卫这时才请人去问黎漱几时要回,没想到知客僧却说,黎漱他们用过中饭后,就告辞了。鹰卫一听就知出事,与知客僧说起,有个小沙弥来通知他,说黎漱他们留在住持处听他讲经。
知客僧大惊,住持已经不再讲经,早几年他大病一场,病好了后,肺就不成了,讲话稍微久一点就会喘,调养了几年,情况只略好些,他们原本是想请药王谷的大夫来给住持诊治,可惜一直和药王谷的人擦身而过。
这次听闻瑞瑶教的大教主师徒来华城,身边有位名医,似是药王谷的人,便请他们来寺里吃斋饭,想藉此查清那位名医来,也好商请他为住持诊治。
本来是相谈甚欢,只是还没说到此事,就被人打断了。
黎漱他们见住持有贵客到访,便起身告辞,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竟自此从寺里消失。
“鹰卫问完话,便急忙赶回来报讯,我已经派人前往光华寺,不久就会有消息了。”刘二有些担心的看着黎浅浅,黎漱他们三人都有武艺防身,又都是大人了,遇着事知道怎么护着自己,他怕的是黎浅浅年幼不知轻重闹腾,他只是一个人,没那么多精力,既要寻人还要安抚孩子。
“我知道了。”黎浅浅很平静的点点头,“表舅他们一有消息,你立刻让人来通知我。”见刘二张口欲言,黎浅浅抬手道,“不说大教主与我的关系,就说他们是我瑞瑶教的人,我是教主,他们遇着事,我怎能置身事外?”
刘二听她这么说,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就怕黎浅浅害怕慌乱,毕竟她的身份特殊,虽是孩子,但她是教主,所有人都要听她指挥,若她乱了分寸,行事慌乱,怕是反会给大教主他们添麻烦。
“你已经派人去光华寺了?”
“是。”刘二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图,大家靠过去一看,发现是光华寺及其周遭的地形图。
光华寺位在华城之中,是闹中取静,早年建寺时,华城还没现在的规模,因此光华寺占地极广,光华寺的茶很有名,但他们的茶山并不在华城周遭,而是位于晴翠山庄附近。
因为封城,大伙儿只能在华城里活动,光华寺因占地辽阔景色优美,又有名茶、斋饭,故近日光华寺游人如织,寺里所有的知客僧全数出动,却还是捉襟见肘,只得把才进寺不久的小沙弥们都叫来帮忙。
知客僧在鹰卫临走前,曾把所有的小沙弥都叫来让他认,很可惜的是,后来传话给他的小沙弥不在其中。
至此,知客僧知道他们被人利用了,想到医术高超的蓝海就这么与住持擦身而过,知客僧人们恼恨不已,心里都有些迁怒那位突然来访的贵客,若不是他突然来访,师父他们早就能和蓝海提起住持师祖的病了!
几位大师父在住持房里,讨论要怎么找人,忽地有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和尚,匆匆告进,“见过住持,师父、各位师伯、师叔。”
“静心,你怎么来了?”他师父戒律堂首座皱着眉头问道。
“回师父的话,外头黎施主的徒弟来了。”静心和尚恭敬的答道,其他几个和尚听到黎施主的徒弟来了,脸色微变,只有住持没有变脸,他温和的道,“快请人进来。”他早听说黎施主的小徒弟才十一、二岁,天色已晚又冷,叫人家一个小孩子大老远跑来,他于心不忍啊!
而且黎漱他们还下落不明,住持大师想想就替那小徒弟难过。
其他人脸色不怎么好,怕人家上门来兴师问罪的,直到看到被簇拥着进门的黎浅浅,他们脸色又是一变,怎么黎施主的徒弟这么小?还是个女孩子?
刘二上前引见住持,黎浅浅双手合十行了佛礼,住持大师也回了礼,双方分主次盘腿坐在蒲团,刘二方说明来意,负责待客的知客僧被唤来,又把引鹰卫去用饭的小沙弥喊来。
刘二一一看过,与他们简短对话后,便知黎浅浅的用意何在了。
“给我们车夫传话的小师父,应该假和尚,就不知我师父他们离开时,是那位师父领他们出去的?”黎浅浅问。
知客僧愣了下,方道,“是我,我领他们去住持师祖那里,也是我领他们出来,只是出了门,就遇上今天来的那位贵客,他让我领他去见住持师祖,黎施主他们便让我去忙,他们自己出去就行。”
所以表舅他们是出了住持的住处,就被人给劫走了?
用劫好像不太好听啊!黎浅浅轻点着下颌,兀自胡思乱想着,刘二看她的样子,知道她走神了,也没叫她,继续和住持大师等人谈话。
“不知那位贵客是何人?”
突然黎浅浅开口问道,住持大师没有因她打扰而生气,反而温和的道,“是真阳公主府的长史。”
屋里其他人听到黎浅浅突如其来的问话,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可听到住持大师说的人之后,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真阳公主?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啊!这是谁来着?黎浅浅对众人的变脸没兴趣,只是沉着脸努力想要想起真阳公主是谁,刘二上前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您忘啦?之前您不是来接黎老爷和两位公子,记得不?嫁给白露城少城主的那位郡主,就是真阳公主的女儿。”
啊哈!想起来了。
“听说真阳公主的驸马近来不适,真阳公主派人四处寻访名医。”若是他们听说过蓝海的医术,那么强将人请去为韩驸马看病,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为何要用这种手段?不能好好上门相请吗?刘二腹诽,忽然他想起那一大摞的帖子,公主府的帖子会不会在那一大摞帖子里头呢?
硬着头皮跟黎浅浅提了下,黎浅浅伸手抚额,为什么她觉得回去翻那摞帖子,肯定能发现公主府的帖子呢?
“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不过是乌龙一场,怕就怕不是如此。”黎浅浅低声道。
刘二苦笑,大教主他们若不是被公主府的人请走的话,那他们去那里了?
跟住持大师他们告辞,回到住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那些帖子,果不其然,在那一大摞帖子里发现了公主府的帖子,嗯,还不止一份,同时,还有其他北晋的王公大臣们送来的拜帖。
“华城不是被禁,他们是怎么把帖子送进城的?”黎浅浅边问边看公主府的帖子,“华城有真阳公主的府邸?”
“没有。”刘二摇头,“不过应该有别苑吧!”
“派人去查清楚,如果表舅他们真是被公主府的人请走,城门还没解禁,所以人应该还在城里。”
刘二讪笑,“那可不一定,华城的城主虽有权封城,但真阳公主的人持有公主府令牌,华城城主管不到他们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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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呱噪
光华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没多久时间,就找到目击黎漱他们被人请走那一幕的证人,人数还不少,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完那一幕,戒律堂首座和其徒弟静心,都觉得耳朵有点痛。
问完话之后,戒律堂首座便让徒弟去通知黎浅浅他们。
黎浅浅他们已经回去,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只有刘二及几个鸽卫,刘二没有向静心师父介绍他们,只问了证人何在,静心师父领他们去了安置那些人的小院,那些人被问过话之后,都已经睡下了,临时又被叫起来,一个个都摆起了臭脸,刘二朝鸽卫们点点头,他们会意,各自散开随意挑一个证人交谈起来。
夜色深浓寒风阵阵,刘二低声问静心,“有没有地方让我熬些姜汤,他们是来帮我们找人的,总不好害人家染了风寒。”
静心师父看着他好一会儿,方才道,“随我来。”
刘二抬脚跟着静心师父,来到小院的耳房,耳房里有一个三眼灶台,“水、姜都有,就是没有糖。”
“无妨。”刘二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打开纸包就见里头摆着三、四片泛着淡黄的糖片。“我们家教主年纪小,我们随身带着糖片,以备不时之需。”
黎浅浅要是在这儿,肯定要大声抗议,你随身带糖片,跟我有啥关系!
静心师父今儿才见过黎浅浅,对刘二这话并无怀疑,那就是个还要人哄的孩子,侍候的人随身带着糖片并不足为奇。
帮着刘二升火、打水拍姜,等姜汤煮好,刘二把姜汤舀到碗中,然后才掰糖片加进去,静心师父找来一个大托盘,和刘二一起把盛了姜汤的碗摆上去,然后走到堂屋里,随刘二来的鸽卫们已把那些证人安抚好,分给他们一人一碗姜汤后,静心师父唤来两个和尚,叫他们留在小院,听候刘二差遣。
刘二笑着谢过,看着静心师父提着灯笼的高大身影,没入深深的夜色里。
“来来来,喝一碗祛寒。”刘二热情的招唤他们,两个和尚年约二十,有些羞赧的谢过,端起姜汤一口饮尽。
“好辣!怎么这么辣?”略瘦削的那个和尚喝完后,直喳唿着,另一个和尚却是面不改色,平静的把碗放回灶台上。
“多谢。”
“是我该谢你们才是。”刘二笑眯眯的道,此时一名年约四十许的圆脸妇人,端着迭在一起的空碗过来。
“刘二啊!这是他们喝完的碗。”
“,多谢柳嫂子了,还帮我端过来。”
妇人笑了下,看了两个和尚一眼,对刘二道,“没事,反正闲着,那些人喝完姜汤,都回去睡了。”
“好,我知道了。”刘二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碗,放到墙角的木盆里,从水缸里舀水过来,打算要洗碗,那个喝姜汤面不改色的和尚靠过来接手,刘二愣了下,似有些不知所措。
“刘二…叔,您别管他,让他帮着洗碗吧!”见刘二和善的点头,知他认同自己对他的称唿,那和尚才续道。
“我还不知道二位师父该如何称唿。”刘二见他这么说,只得放手让他的同伴接手去洗碗,自己则和那和尚离开耳房。
“我是福慧,他是我师兄,叫福净,我师兄不爱说话,您别见怪。”
“不会,不会,福慧师父,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我们大教主的事,害贵寺不得宁静。”刘二郑重对他施礼。
福慧师父忙回礼,“您这么说可折煞我们了。”福慧师父垂眼道。
“找这些证人,可忙坏寺里诸位师父了吧?”刘二皱眉忧心问道,“回头等我们大教主回来,定要好好谢谢诸位师父。”
“您太客气了。”福慧师父咧嘴笑了下,“对了,刘先生你们那位教主多大了?我们几个师兄弟猜,她应该还没及笄吧?”福慧笑嘻嘻的把话题扯开去。
刘二由着他把话引到黎浅浅身上,附和着道,“是啊!我们教主还没及笄,还是个小姑娘呢!她自幼命苦,还没出生,亲爹和兄长就被朝廷征去打仗,嫡祖母不慈……”
福慧师父是个泪点很低的人,听刘二说起黎浅浅的旧事,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刘二见他数度别过头去,心里有数却没点破,“……,若不是我们大教主恰巧救了她,怕是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她娘亲的下落。”
瑞瑶教大教主收徒的事,早就传遍中州大陆,个中细节也早就被有心人扒得清清楚楚,刘二现在说的这些,光华寺的僧人们都听说过,福慧师父彼时也听闻过,但不像现在感触良多,甚至还数度落泪,虽心觉有异,不过他没有多想,只将自己会如此善感的原因,推给了这寂寥的夜。
右肩上有人用力的晃动他,福慧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睁开眼看到师兄福净的脸,他吓了一跳,“我睡着了?”
福净点点头,“他们走了。”
“走了?几时的事?”
“天将亮时,说是已经问出线索,就不再叨扰。”福净一个字一个字咬字咬得很清楚,福慧知这是他强调事情时惯用的口气,也就不以为意。
福慧伸出手,福净拉他一把,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耳房,小院里很安静,不过时有鼾声从房里传出来。
“他们问到线索了?”福慧伸手揉眼,福净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
但到底问到了什么线索?福净摇头,“他们没讲。”福净一晚上没睡,眼睛都熬红了,没办法,他平常就是个作息正常的和尚,一个晚上不睡觉,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经验,因此一看福慧打呵欠,他便忍不住跟着一起打了好几个呵欠。
福慧无言的看着师兄,“师兄你一个晚上没睡?”
“嗯。”说着福净又打了个大呵欠。
“那你可看出他们那里不对劲?”
“没有。”福净斩钉截铁的道,“师弟你看出来了?”
“没。”福慧摇头,静心师叔叫他们两个过来,是想叫他们盯着刘二他们的,只是那个刘二带来的人有点多,他们两个根本盯不来。
“你说他们都问了什么?”福慧挠挠脑袋,想不明白啊!
同一时间,黎浅浅坐在炕上,脚边是暖唿唿的熏笼,身上披着厚实的被子,没办法,叶妈妈怕她着凉,所以硬要她披着被子。
“你说他们的回答都一样?”黎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刘二,刘二点点头,面色凝重,“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浅浅让春江取纸来,春寿知机的取来笔墨,开始研墨。
“你先别急,把他们说的位置标出来。”刘二上前接过笔,从怀里掏出鸽卫们交给他的问话记录,仔细核对后,在纸上标记出证人的位置。
“不对啊!如果他们在这几个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住持的房门,又怎么看得到大教主他们出来?”
黎浅浅看着他标记的位置,沉吟良久,“光这样看是不准的,得去现场看。”
现场?刘二不解的看着她,黎浅浅见状反应过来,笑了下道,“就是住持的住处,我们看这张图,觉得在这几个地方,因有墙挡住了所以看不到房门口,但也许并非如此呢?”
她指着图上的房舍,“图纸上看来,应该是看不见,可如果这堵墙画的时候,画得太长了呢?”
“这图纸是静心师父给的,应该不会有错吧?”刘二小心的道。
黎浅浅笑着摇摇头,“我没说有错。”她笑弯了眼,指着图纸说,“只是他们的说词让我无法信服。”
刘二也对他们的说词存疑,只是,“光华寺为何要找一堆有问题的证人给我们?”
“也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直接给我们线索,只能想办法拐弯抹角的跟我们提?”刘二顿了下,自言自语道。
黎浅浅看他一眼,“也许吧!”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难言之隐呢?
“那个贵人。”忽然两人异口同声道。
“又绕回来了。”难道真是公主府?黎浅浅抬手挠挠耳朵,“派去真阳公主别院的人回来了吗?”
刘二摇头,“还没。”抬头看向春江,“去看看他们回来没。”
春江颌首转身出去,春寿则问,“教主,要不要摆早饭了?就算要找人,也得填饱肚子才好做事啊!”
“嗯。摆饭吧!”
春寿笑弯了眼,一蹦三跳的往外头走,“快,教主让摆饭了。”
当丫鬟们把早饭摆上桌,春江也回来了,她先凑到黎浅浅身边低语,“嗯,知道了,让人继续盯着。”
春江颌首应下,刘二扬眉询问的看着黎浅浅,黎浅浅便让春江跟他说,刘二听完之后,忧心的皱了眉,“戒备这么森严,可见一定有问题。”
鸽卫们去过真阳公主在华城的别院,发现别院的戒备十分森严,问过左右邻居之后,发现华城刚刚禁城时,此地的戒备尚属普通,可过了几日,此地就忽然多了许多人,不过大概是怕被人误当成是黑衣人,向城主举报,他们穿的大都是深青、深蓝等色的劲装。
此时,黎漱他们正被人推着往前走,这条路很窄,两侧石壁有些潮,时不时还能听到水滴落地面的声音,只是这密道狭长,虽听得到声音,却无法判定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快走,快走,别停下来。”尖细的嗓音令人听了很不爽,黎漱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回,方才把心头上的怒火给压下去。
这家伙就别落在自个儿手里,要不然他肯定要他好看。
走在黎漱和谨一中间的蓝海一个趔趄,亏得有谨一扶他一把。
“小心点。”
“。”蓝海应了一声,扶着谨一的手站稳后,才又举步跟上去。
后头那太监又叽叽喳喳个没完,这次不止黎漱他们听了不耐烦,就是他们自己人听着也很烦,不等黎漱他们做出反应,绑他们来此的头头就先发火了,噗噗两声,那太监便扑倒在地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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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困局
黎漱没有说话,只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他们被下了软筋散,随身带的武器、药物全都被搜走了,但他那一眼,还是让那个头头备感压力。
那人啐了口痰在那太监身上,又狠踹了他两脚,方才把他踢到角落里。
蓝海眼睛微眯,那头头心可真是狠。
不过看他对那太监下那么狠的手,是否可以说他们双方并不是同一边的?那太监是北晋真阳公主派来的,一开口就说要请蓝海去为驸马治病,而那个头头不发不言,只是跟在一旁。
没想到,他一发狠就把那太监给杀了。
黎漱和谨一默不作声,冷眼看着这一切,蓝海却有些悲悯,他是大夫,看到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没了,心里不可能没有感触,不过眼下,他更怕这人对他们动手。
又继续往前走了不知多久,众人肚子都有些饿了,有人掏出干粮来止饥,不过都没人想到黎漱他们。
谨一有些惭愧的道,“大教主,都是我不好,没准备点吃的在身上。”
“不怪你。而且就算你放了吃的在身上,也被他们搜走了。”黎漱低声回道。
蓝海自责不已。
都怪自己,当日就不该贪什么好茶,硬拉着黎漱他们去光华寺。
初到光华寺,看到住持时,蓝海以为光华寺人请他们去,是想他为住持治病,却没料到遭人算计,把软筋散下在斋饭里头,他们毫无防备的步入了人家的陷阱里。
“阿棠和教主两个,肯定要急坏了!”蓝海暗叹一声在心里道。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忽然走在最前头的人停了下来,他一停,黎漱他们自然也跟着停,那头头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一头撞上他前头那人的背,那人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却不敢说什么,反倒是撞人的头头火气很大,抬脚就踢那人的小腿,疼得那人抱着小腿退到一旁去。
那人前头就是蓝海,那头头嘴里嚷着,“怎么回事啊?咋不走了?”边嚷边伸手用力推开蓝海。
他不敢伸手去推黎漱和谨一,这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要不是给他们下了软筋散,他根本不敢靠近他们两,再说那软筋散的效用到底是多长,他也不确定,所以他真不敢冒险一试。
因此他只敢推开蓝海,朝前头大喊,“你停下来干么?继续往前走啊!”
“头儿,前头没路了。”领路的人也很无奈,他生平就怕狭窄的空间和蛇,偏偏头儿指派了他领路,他问过真阳公主派来的那个太监,确认这条路无误的,谁晓得走着走着,竟然是条死胡同?
“怎么会?”头头急了,那太监被自己杀了,现在发现这条路有问题,也没人能问了,难道是那家伙故意误导他们?不,应该不会才是。
想到办事不力会落得什么下场的头头,对自家主子的恐惧,战胜了他对黎漱他们的防备,伸出手用力推开他们,然后挤到他们前头去,“起开。”
黎漱他们闪到一旁,让头头过去。
领头的人就站在一堵墙前头,头头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怎么会没有路了,他有些错愕的伸手在那堵墙上摸来摸去,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要困在这里?
其他人也惊慌的挤上前,黎漱他们三人识趣的退开,好让他们过去,黎漱拉着谨一和蓝海往后退,直到和前方的人隔开一段距离后,谨一才悄悄问,“大教主,您还好吧?”
黎漱漫应一声,双手轻轻在墙上游移,谨一虽不知他在做什么,不过很自觉为他遮掩,蓝海也跟着伸手在墙上探索着。
“咦?这墙是空的?”蓝海小声说道,他清楚的感觉到有股风吹在他贴着墙的手指头上。
黎漱点头,“这里应该是有道门,可以通往墙后的路,只是不晓得怎么打开。”他们身上没有火种,没有灯,没有火把,只能靠摸的查看这墙有何不同。
蓝海想了下道,“要不回头找那太监的尸身,看看有没有线索?”
“那太耗时间了,而且他们也不会让我们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太久。”黎漱示意他们看前方,虽然那头头有些失态,其他人却不忘他们的职责,虽都挤在前头寻找出路,但还是有人暗地里盯着黎漱他们。
大概是怕他们跑了吧!
呵呵,谨一想笑,这里路就这么几条,能跑那儿去?而且他们还被下了软筋散。
“那咱们还找路吗?”谨一问。
“暂时不找了。”黎漱问蓝海,“你身上的药都被搜刮光了?”
蓝海恨恨的点头,“不过你放心,他们是看不出那些是什么药的。”
“我是担心那个吗?”黎漱瞪他,“本来还想若你身上那些药还在,应该可以调配出软筋散的解药来。”
蓝海恍悟,不过老实答道,“就算没被搜走,那些药也调不出解药来,他们用的这药,太精纯了,不像是一般药房炼制的,倒像是宫里头专用的。”
“宫里的?”黎漱若有所思的问,蓝海点头,伸手搓了搓鼻头,“不过不太像北晋宫里用的,倒像是东齐……”
东齐?北晋的真阳公主,和东齐人有往来?
东齐面海地形狭长,确实有和北晋相连的州府,东齐的皇子和北晋的公主有所往来,似乎也不足为奇,只是,是怎么样的交情,方能让真阳公主不惜大费周章,也要把蓝海掳去为人治病?
那个太监是真阳公主的人,那么眼前这些人,是东齐那个皇子的人?“只怕真阳公主与那东齐人也不怎么对付吧?”否则怎么会只派一个太监来领路?还偷偷摸摸的叫他们走什么密道。
就算是公主的别院,这密道也不是随便让人入内的吧?毕竟谁知道,那天这密道会不会成为保命符呢?
黎漱沉吟着,就算华城被禁,真阳公主的车驾若要出城,何人敢拦?城封了又怎样?郁城主要抓杀人凶手,难道还能查到公主的头上去?毕竟被袭击的人,不过就是赵国皇子的夫人,就算身怀六甲又如何?若真怕被人袭击,她就不该出府,大老远的跑到他们北晋来。
可是真阳公主府的长吏没安排他们从大门出府,反而安排他们走密道,而且只有一个太监跟着来,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那个头头托大,还没走出密道,就把那个太监杀了,以为只要顺着路走,就一定能走出去,只可惜事情不如他所料,这下子一群人全堵在这儿了。
当他们发愁要如何出去时,黎浅浅他们已经找上真阳公主府,长史一口咬定他和黎漱他们失踪一事无关,黎浅浅他们也不能拿他怎样,只能生闷气。
“怎么办?”坐在公主府正厅的屋顶上,蓝棠气闷的看着底下公主府的下人们。
真阳公主不在华城,所有事都交由长史官处理,长史官一推二五六,就算黎浅浅他们找到被他收买的寺人,也撬不开他的嘴,刘二气急发狠说要把那长史抓来施以私刑,保证他老实开口招供。
不过被黎浅浅打了回票,他们身在北晋的地盘上,动静别太大为妙。
“城门还没解禁,表舅他们若真被他们拘着,肯定要找地方关着他们,是吧?”蓝棠点头附和,黎浅浅又道,“表舅武功绝伦,谨一和蓝先生都有武艺防身,要怎样拘住他们?”
“下软筋散。”蓝棠脱口而出,黎浅浅闻言眼睛一亮,“对,不过这只能制住他们一阵子,不能一直拘着他们。”
蓝棠低头想了一下才道,“他们不会一直拘住大教主的,刘二他们不是查到,真阳公主的驸马真的病了吗?他们不惜绑人,也要把我爹找去,表示那人病得不轻,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尽快把我爹送去给他治病。”
“您的意思是?”叶妈妈坐在小杌子上,边听他们两分析事情,边拿着小锤子敲核桃壳。
“我觉得我爹他们已经不在华城了。”
“那会在那儿?”春江提醒,“城门还没解禁呢!他们要怎么出城?”
黎浅浅忽地笑了,“出城的路不是只有一条。”
“咦?”
黎浅浅让人去把刘二请来,与他低声说了几句,刘二有些纳闷,“只要公主别院的地形图?”
“嗯。”
刘二颌首走了,隔天早上才把他好不容易寻来的地形图给黎浅浅。
黎浅浅将地形图平铺在桌上,自己站在椅子上,仔细的端详良久,然后才问刘二,“你可能从这地形图,看出有何隐密的密道或密室?”
刘二苦笑的看着地形图良久,“您不说,我还真没实地验证过,当初先生教的是否为真!”
这也就是说,他是学过的,只是没实际运用过?
“没关系,咱们就试试,说不定能让咱们查出点蹊跷来。”
刘二应诺,与黎浅浅一起研究那张地形图,别说,这张地形图都快被他们看出洞来了,还是没能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叶妈妈有心想劝他们停下来,好好的吃顿饭休息会儿,可想到下落不明的黎漱他们,她又张不了口了。
直到出门好几天没回来的顾十风,突然冒了出来,得知蓝海连同黎漱他们不见了,他便跟着黎浅浅他们一起埋首研究地形图。
“我说,咱们要不要实地去堪验一番啊?”顾十风建议道,老实说他光看这些图都已经看花眼了。
“行啊!”说走就走吧!黎浅浅点头,爬下椅子就感到腿软啦!
叶妈妈和春江两个护住她,“您怕是饿狠了,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总要吃饱睡足,才有精神和力气去找大教主他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八章 满月酒
“嘿嘿,不是我说啊!这藏宝图啊!我看得多了,这密道密室的,我也见多啦!只要我一看到,肯定认得出来。”
这是笃定真阳公主的别院里有密室或密道?黎浅浅迟疑的看着顾十风,顾十风见状便笑咧了嘴,“我也不跟你多说了,回头你见识我的本事,就知真假。”
黎浅浅点点头,“那就有劳顾先生了。”
顾十风嘿笑两声退下去准备,刘二信不过他,问黎浅浅,“您看是不是多安排几个鹰卫随行?”
“让他们暗地里跟着就是。”黎浅浅也信不过顾十风,从华城被封那天起,他就出门去,直到今天才回来,这段时间,他上那儿去了?蓝海是他表哥,得知他失踪,他并没有紧张失措,还能和她有说有笑的,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反观蓝棠,吃不下睡不着,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一蹦三尺高,短短一天时间她已经迅速消瘦下去。
叶妈妈心疼的不行,亲自熬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撇去浮油盛进碗里,盯着她把鸡汤喝完。
“棠姐姐就别跟我们去了,在家好好休息。”黎浅浅看她心神不属的样子,决定让她待在家,蓝棠原本想要争辩几句,但又想她们只是去探查有无密室密道,很快就回来,便老实应下。
密室还好,若要进密道,要准备的东西肯定不少,尤其是驱虫粉等药物,她还是待在家里,帮忙准备这些东西吧!
刘二得知后暗松口气,老实说蓝棠的情况不是很好,他还真怕她坚持要去,万一她撑不住露了踪迹,岂不是误事?
鹰卫统领挑了六个拔尖的,暗地里跟着,自己则带着三个心腹跟着黎浅浅,随顾十风去探路。
顾十风很快就回来了,一行人等到天黑才行动。
一行人施展轻功,很快就重回到真阳公主的别院,因为正主儿长年不在此地,因此有很多地方,入夜后是没有燃灯的,刘二打头,领着大家前往之前看地形图时,觉得可能有密室或密道的地方。
连续找了四座小院,都没有找到密室或密道,刘二等人有些失望,一名鹰卫嘟嚷着,“难道这座别院真没密室?”
“密室应该是没有,密道嘛!倒是有两到三条,只是不知他们安排大教主他们走那一条。”顾十风若有所思的道。
“你看出来了?”
黎浅浅看着他直笑,笑得顾十风觉得背后有点毛,轻咳了下强自镇定,道,“看出来了,黎教主看不出来吗?”
“术业有专攻,我看不出来,不是很正常的吗?”黎浅浅两手一摊道,“倒不知顾先生对此颇有研究。”
顾十风笑,“还好,还好。”他顿了下,问,“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那几条密道?”
“先看看入口在那儿,要进去,还得从长计议。”刘二道,顾十风不以为忤,带着他们去看了几条密道的入口,一个入口在花园假山里,一个在正院书房的内室,还有一个,在正院东次间的夹墙里。
顾十风带着黎浅浅她们,一一看过,还跟他们演示了怎么进密道,然后趁天还没亮,离开了别院。
回到住处,黎浅浅便开始打呵欠,刘二忙道,“教主累坏了吧?要不我抱您回房,您就睡吧?”
黎浅浅摇头,“我能走回去,你带他们去检查东西,等睡饱了,就准备出发。”
“是。”刘二应诺。
顾十风在一旁有些为难的道,“密道的入口在公主府的别院里,不好这样劳师动众的进去吧?要是惊动了人,岂不误事?”
“哦,那你说怎么办呢?”
“不如我带黎教主去。”话声才落,就看到刘二他们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顾十风忙又道,“刘二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还有他们几个。”刘二抬手指了鹰卫统领,顾十风看着这些凶神恶煞,忽然感觉这笔买卖,他好像亏了!要是这些家伙发现自己背着他们做的勾当,肯定会剥了自己的皮。
怎么办呢?
不等他想出解决之道,刘二已经让两个鸽卫把他带下去。
回到黎浅浅屋里,刘二不等大家坐定,就冲口而出道,“这个顾十风肯定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黎浅浅好奇了。
刘二道,“顾十风虽不怕蛇,但他不喜欢狭窄的地方,对密道之类的地方更是敬而远之。”
咦?可是刚刚那个顾十风,说起进密道一事,可一点异状都没有啊!刘二想了下,遂道,“该不会被人假冒了吧?”
叶妈妈他们听了都愣了下,假冒顾十风?有这个必要吗?目的为何?
春江的眼睛不由自主往黎浅浅手腕上的红娘子瞄了下,会是因为它?还是为了瑞瑶教的宝藏?春江忍不住越想越多,想到最后脑仁儿都生疼了。
春寿靠上前,问黎浅浅,“教主,您一个人和刘二他们去找大教主?”
这种时候自然是不带丫鬟了,黎浅浅轻拍她肩头道“你们在家里好好待着,嗯,顺道再帮忙熬些汤,等我们一回来就有得喝。”
春寿应下,春江却小声对黎浅浅道,“教主去哪儿,我是一定要跟的。”
云珠附和,蓝棠伸出手轻戳云珠的额,“你主子我都还不一定能去,你就抢着去了。”
黎浅浅抚额,她们是去找人兼救人的,云珠他们争着要去,岂不是惹事吗?
“行啦!你们统统不许去。”被吵得头晕眼花的黎浅浅最后拍板定案。
“连我也不能去?”
“嗯,你得帮我守好后方。”黎浅浅好生劝了许久,才让蓝棠点头,只是这会儿她也累得只想趴下,再不说话了。
这天,恰好是修紫宁儿子满月,酒楼里高朋满座,修紫宁抱着孩子,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而入,不少男人看着她,眼睛都直了,这位可是号称武林第一美人哪!而且还曾让凤庄主和孟盟主两人争风吃醋呢!
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弃他们二人,选择嫁入赵国皇室。
赵国在中州大陆上,虽以正统自居,但诸国心知肚明,没有一个国家堪称是天盛帝国的正统。
修紫宁虽是大美人儿,但终究是江湖人出身,进了赵国七皇子府后,虽为七皇子添丁,也只捞了个夫人当,不少江湖人士为她大抱不平,觉得她委屈了。
不过也有人认为,修紫宁是江湖人,那位七皇子纳她为妾,怕是想拉笼江湖中人,由此看到了自己的出路。
江湖人,纵然有着再高深的武艺,没有钱填饱肚子,一切都是空谈。
郁城主带着儿女出席,接到帖子的人几乎全都到了,除了,吕大小姐她们,别说露面了,连让人带句话来都没有。
修紫宁气煞了,只是今日是她儿子的好日子,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搞砸了儿子的满月酒。
只得强颜欢笑,将场子应付过去。
黎漱他们失踪,黎浅浅他们想尽办法要找人,酒楼的经营,及其他事情就全落在吕金珠身上。
吕见之的父兄让他带着表妹们出席宴会,程婉容以为能见到吕金珠,谁知竟扑了个空,因此全程臭着张脸,完全辜负了她那好样貌。
好不容易熬到席散,坐上自家马车,她才怒气冲冲向吕见之抱怨,“不是说你那位姐姐会来吗?怎么一直不见人呢?”
吕见之不是没有脾气,被程婉容如此质问,他火气也上来了,“我大堂姐是个大人了,她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一个外人交代?你问我那时,我就告诉你了,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来,怎么,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你怎么说话的?”
“你才是怎么说话的?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你转?你谁啊?脸面这么大?”吕见之气起来就口不择言,霹雳啪啦胡说一气,自小就被人娇宠的他,最近被他娘压着,要对程婉容客客气气的,早就让他憋了一肚子气,偏生这位表妹是那种不会看人脸色的主儿,他都快气死了,她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有这种表妹,谁还需要敌人?光她一个,就能把人活活气死了,哪还需要敌人来气她。
“有你这样做人表哥的吗?”程婉容见吵不过,就开始装可怜,吕见之压根不买账,“装,再装嘛!等城门一解禁,我就立刻派人送你回家去,我家这小庙容不下你这位大菩萨。”
“你!”程婉容气急,伸手就要挠吕见之,不想吕见之脚下一拐,就将她拐倒,然后他就趁隙熘了。
徒留程婉容在车里气得跳脚,坐在一旁的杨贵枝垂下眼,不敢让程婉容看出自己在看热闹。
吕见之下车后,就命车夫快把车赶回去,他自己则带小厮一起去找吕金珠。
吕金珠正忙得焦头烂额,看到他来,如逢甘霖,兴冲冲的冲过来抓壮丁。
修紫宁儿子的满月酒办得很隆重,一点也不因华城被封而有所影响,当然这和郁城主有点关系,谁让他与修紫宁合伙作生意,遇着事自是要帮衬一二。
修紫宁回去之后,立刻派人去查,为何吕金珠及黎浅浅他们都没有来。
嬷嬷领命而去,却迟迟问不到答案,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来回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二十九章 探路
修紫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嬷嬷,“你说根本没见到人,是怎么回事?”
那嬷嬷怕挨打,连忙道,“唉呀!您不知道啊!那黎府的门子可托大了,老奴好说歹说,他就是不买账,说什么都不放老奴进门,您说说,老奴不过是去看看,黎教主和吕大小姐她们是不是遇着难处了,所以才会忘了今儿公子的满月酒。”
修紫宁冷哼,“既然人家不识抬举,咱们也不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话说得很硬气,心里却有些忐忑,吕金珠那天应得好好的,到底为什么没有来?还有那个黎浅浅,她原本打算趁今儿的机会,好好跟那丫头套近乎,没想到……
没来也好,今天来的客人不少,她一个人要独撑大局,实是不容易。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殿下……”当她被人追杀动了胎气,挣扎在生死在线生孩子时,他在哪儿?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修长的手指捂住嘴,晶莹的泪水顺着莹白的脸颊滑下,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后悔嫁给他,后悔什么都听他的。
她好后悔啊!
此时,华城里城西一处破旧的民宅里,顾十风也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侄女儿顾金柳,傻啊!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看不穿十几岁丫头片子眼里的算计,真是傻到家啦!
他用力使劲儿,想要挣脱紧个住他双臂的牛筋绳,这牛筋绳很软且韧性十足,不管他的手臂怎么鼓劲儿,一放松那牛筋绳就恢复原样,完全没有被挣断开来。
娘的,这死丫头,就别落在他手里,否则他肯定要给她好看。
正胡思乱想着,屋子的门忽然开了,门轴发出粗嘎的噪音,要不是双手被缚,他肯定要伸手捂耳朵了。
“十老爷?”
“你谁?”顾十风防卫性十足的反问回去,来人愣了下,随即轻笑出声,“十老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别装神弄鬼的,赶紧的报上名来。”
“小的是顾华,是大老爷指派去照料金柳小姐的。”
果然是他。顾十风并未放松,反倒更加警戒,“不是让你们盯好她夫妻两个,怎么会随她到华城来?”
顾华苦笑,“十老爷,您确定要在这里跟小的叙旧?”瞄一眼空无一物的屋子道。
“哼,带路。”顾十风重重的哼的一声。
顾华在前领路,把他带进正堂,请他坐下后,又亲去沏茶来,“十老爷见谅,此地久无人居住,很多东西都不全。”
顾十风盯着他良久,才开口,“你跟着顾金柳,可知道那男人是谁了?”
“姑爷是南楚人,其父曾在朝为官,只可惜英年早逝,他是由寡母一手带大的。”
顾华续道,“姑爷姓方,名信怀。”顾十风质疑看着顾华,听起来这人就是个极其平凡的人,可是那个骗了顾金柳的男人,可不像是这样的人。
“方姑爷父亲亡故后,并未回老家为父守孝,而是跟着寡母前去投靠姨母夫妻。他的姨父便是鼎鼎大名的凤家庄老庄主。”顾华边说边将他手上牛筋给解开,顾十风闻言不禁瞠大眼,“你说的是真的?”双手忍不住在手臂上揉着。
“是。”
既有这样的亲戚,那么方信怀身怀高深的武艺,也就不足为奇了。
“姑爷那一身武功却是在离开凤家庄之后,因缘际会得高人指点才习得的。”只是那所谓的高人,在他眼里一点都不高明。
方信怀的武功骗骗不懂行的外行人,还可以,要真遇上高手,那就真的只有作死的份。
“哦?他不是随母住在凤家庄,住的好好的,怎么会离开?”
顾华苦笑,把他听来关于凤家庄老庄主夫人之死,凤老公子夫妻之死全都说给顾十风听。老实说,顾金柳要是他女儿,他宁可打断她的腿,也不会让她随那种男人离开。
顾十风第一次听说凤家庄的变故,听完不由惊唿,“怪道凤家庄会举庄迁移,莫不是就是因为如此吧?”
谁晓得呢?顾华说了一大堆话,径自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气喝尽,顾十风见状,忍不住跟着喝了杯茶,一口气喝完后,咚的一声,他便趴到桌上不醒人事了。
顾华站在桌边,看着他良久,最后才叹口气,起身出去。
“成了,你们去关门吧!”
“华子哥出手就是不凡,真是厉害了!”说话的两个男人,一高壮一矮瘦,不过两个人都是目露凶光的混子,重重拍顾华肩头后,就转身去把门关上,然后用粗粗的铁链将门栓上,还用铁将军把链子给锁住。
“好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闻到那味道后,饶你是胃再强壮的人,也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顾华想了下便随他们去吃饭,屋子里的顾十风侧耳听了许久,除了唿啸而过的风声,就只有外头偶尔传来孩童的嬉戏声。
“娘的,当老子是谁,那等劣质的蒙汗药,也拿来蒙人,呸!”顾十风起身动了动手脚,见顾华没有点他的穴道,庆幸的笑开了嘴。
他开始检查屋子,门被锁了,只能从窗户翻出去了,不过不能从门旁的窗子出去,大概是早就打算好,要放火烧房,所以屋里没有什么东西了,顾十风拿起椅子往窗子砸,不多会后窗就被他砸出洞来,伸手把窗旁帘子扯下来,卷成团,搁在椅子上,然后脱下外衣披在窗帘卷上,让它看来像是一个人趴在桌上。
左右看了下,觉得没问题了,就翻身出屋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和顾华去吃饭的那两人就回来了,在门旁的窗子往里张望了下,因门被锁了,窗帘半遮掩,屋里显得特别昏暗,见桌边似趴着人,觉那就是顾十风无误,“行啦!赶紧的,把东西搬过来,赶紧把事办完好走人。”
“唉,不是我说啊!这顾姑娘心也太狠了吧?屋子里那人好歹是她叔叔不是,她被出族又不是她叔叔的错,凭啥就这么要置人于死啊?”
“嘘,主子的事,那容得你我在背后议论!”厉声喝斥同伴后,高壮那人便提脚去了跨院,被留在门前的那人气恼的用脚踹门,可到底不敢违了主子的吩咐,气唿唿地跟去跨院,和同伴两人一手提一捆干柴,很快就把门前、窗下堆满柴薪。
“还要洒酒吗?”
“自然,这样才烧得快。”他们分头进行,把酒泼在柴薪上,然后点火,火舌很快就舔上干燥的柴火,窗框及门扉,火势勐烈,小院不多时就被火舌吞噬,那两人退得有点慢,头脸和手上,都有被火星波及的痕迹。
这个坊区住的都是中下阶层的人,这座闲置良久的小院一着火,立刻就吸引不少人来帮忙灭火。
开玩笑,不赶紧帮忙把火灭了,万一延烧到他们家怎么办?
顾十风翻出窗户后,就近躲在小院的角落树丛里,等到大家冲过来救火,他才混入其中伺机逃离。
顾华远远的看着失火的小院,待见到小心翼翼离开小院的顾十风时,他才笑出声来,十老爷果然逃出来了,幸好他安然无恙,不然他还真难跟大老爷交代。
顾华看着顾十风离开,然后才转身回去复命。
顾金柳得知顾十风死在火场中,沉默良久才让顾华下去。
方信怀从内室出来,见状忙上前抱住她,“别伤心了,你小叔叔若知道你的苦衷,肯定不会怪你的。”
“是吗?”真不会怪她吗?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和男人有更好的前途,不惜哄骗叔父,置他于死地。
方信怀哄着她许久,见她还是不开怀,正寻思要怎么哄她开心时,外头忽有人来,他一时情急,只得敲昏她。
“进来。”
“方爷。”来人是个年约五旬上下的男人,他冲方信怀抱拳一礼。
“你来干么?”方信怀显然不太乐意看到他。
男人笑,“方爷,当初可是您姐弟几个,主动找上我们主子的,怎么,翅膀硬了,就不乐意帮我家主子做事了?”
方信怀回以一笑,“当初说好了,只要我们帮你们主子效命,五年后就会放我们自由,五年之期就要到了,你们主子难道要反悔了?”
男人摇头,一脸失望的看着方信怀。
“方爷,您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们家主子在你们姐弟身上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旁的不说,光是您这身手艺,就不是寻常人家训练得出来的。”
方信怀冷哼,“虽说得你家主子相助,不过我这身手艺,也是自己花功夫钻研出来的,你别说的好像没有你家主子,我就一事无成似的。”
“方爷,您跟我争这个,有用吗?”男人嗤笑一声,方信怀听在耳中,觉得他似是在嘲笑自己。
“得了,言归正传吧!”男人不再绕圈子说客套话,直接切入正题,“我知道方爷已经混入黎教主身边,就不知何时能把黎教主带来给我家主子?”
“急什么呢!那丫头年纪虽小,不过戒心挺重的,我根本没办法把她和她身边的人隔开来。”
男人闻言又嗤的笑了下,“这有何难。”他靠到方信怀耳边低语几句,方信怀听完后,面有难色的应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三十章 出发
顾华回到顾金柳夫妻暂居的宅子,顾金柳身边的丫鬟接到门上通知,连忙赶过来。
“怎么样?可办妥了?”顾华沉着脸看那丫鬟一眼,“成了,十老爷已经死了。”
丫鬟闻言抿着嘴笑了下,“知道了,我这就回禀小姐去。”临走时还对顾华抛了个媚眼,把顾华恶心的不行。
见那丫鬟走远了,方才拔腿往外跑,娘的,真是有够恶的,不想其他人却颇为羡慕他,围着他不让走。
“华哥,艳福不浅啊!”
“小姐身边的丫鬟,就数丹青能干又漂亮。”
“可不就是吗?”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顾华根本没心思听,边走边虚应几句,待把人全打发走,已经走回到他的住处了。
关上门把这些人全挡在门外,顾华方松了口气。
大老爷当日可是把方信怀手筋脚筋全挑断了,可是任谁也想不到,被挑断手脚的,竟不是方信怀本人,而是族里一个族老的宝贝孙子。
顾金柳被逐出族时,顾华就被顾一风派来照顾她,当他看到手脚完好的方信怀时不由大吃一惊,之后才从顾金柳口中得知,方信怀擅易容,当他初入顾家时,就防着事情败露,他将那族老的孙子弄来,暗地里让人照顾着。
事情败露时,他便和那人交换了身份,被顾家挑断手筋和脚筋的,其实是族老的孙子。
他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回顾家,顾大老爷接了信,急忙派人去找那族老,方知他孙子出门做生意,已有半年不在家,待派人去找,才发现人失踪了,最后找到他时,他早已成了义庄里的无名尸。
方信怀利用他逃过一劫后,就把人弃置荒野,他因被挑断四肢无法觅食而活活饿死,族老气急下昏厥过去从此没再醒过来。
顾氏族人因此恨死了顾金柳,若不是她引狼入室,顾家怎会遭此横祸。
只是,金柳小姐对此似乎完全无感,让顾华这个看着她长大的人,都觉心寒,明明以前是个懂事又明理的小姑娘,怎么结识方信怀之后,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完全失去了从前的慧黠,变得冷漠无情。
顾华这里为顾金柳的变化唏嘘不已,顾十风已顺利脱身,正急急忙忙要赶去见黎浅浅师徒。
来到黎府外,门子看到他,亲热的上前问候。“顾十老爷来了,我们教主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您过来。”
收拾好了,等他过来?黎浅浅怎么知道他要来?收拾好了,收拾什么?摸着脑袋不得其解的顾十风,随小厮进了二门,刘二看到他时,眸子攸地瞪得老大,然后就冲过来,一拳打在他肩头上,“好十爷,您可总算来啦!”
“怎么回事啊?”顾十风紧抓着刘二的手,追问着。
“什么怎么回事?”刘二不耐烦的道,“你可别跟咱们装傻啊!”刘二没好气的道。
见顾十风完全不在状况内,刘二气不打一处来,后来还是跟在他身边的鸽卫提醒,“刘头儿,您看眼前这位会不会是正主儿啊!”
“你是说?”刘二闻言愣怔了下,然后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起顾十风,顾十风被他看得手足无措。
“刘二,你这是咋啦?”
“十老爷,您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和我们蓝先生重逢的?”
顾十风虽觉得有异,不过到底还是反应过来了,把当日的情况说了一遍,刘二这才吁了口气。
“十老爷见谅,实不相瞒,这几日有人假冒您,出入府中,昨儿还陪着教主去真阳公主的别院探路。”
顾十风举起手做了个讨饶的姿势,“你说慢一点,什么人假冒我?还陪教主去公主别院探路,为什么要去公主别院探路?”
刘二轻咳了下,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给他听,十风听完之后,深觉匪夷所思,“你是说有人假冒我,大教主和我表哥去赴约后,就不见人影?”
“是。”
刘二面带失望的看着他,“您这几日到底是上哪儿去了?”要不是他到处乱跑,又怎会让那人混进来。
顾十风摸摸鼻子羞赧道,“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女儿,你晓得她做了什么吗?”
把自己被顾金柳骗,然后被关起来,直到今天被人救了的过程,全说给刘二听,刘二听完之后,忍不住叹气,这都什么事啊!怎么全挤到一起了呢?
等见了黎浅浅,刘二代顾十风把事情做了交代,黎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十风,顾十风第一次发现,这位小教主看人的眼神很有大教主的威风。
想到这小教主是大教主的表侄女儿,顾十风有些不安的四下张望了下,“怎么没看到我表侄女?”
“棠姐姐忧心太过,方才让她服了安神汤,让她睡下了。”
因为蓝棠挂心父亲,整个人精神绷得太紧,黎浅浅怕她会出事,让叶妈妈熬了安神汤,哄着她喝下,想强迫她歇息下。
“黎教主你们怎能肯定,大教主和我表哥就是被公主府的人捉走的?”不是说黎漱的武功深不可测,怎么会让人得逞?
“还不是你表哥贪嘴。”刘二没好气的道,黎浅浅看他一眼,道,“不能全怪蓝先生,表舅会答应去赴约,也是因为他自己有心要去。”黎浅浅安抚的看着顾十风,然后跟他解释,为何他们会认为是公主府的人把他们抓走的。
顾十风听完,说不出辩驳的话,不过还是提醒他们,“我是觉得不能把希望全放在一人身上。”
不然万一不是他们,岂不是错过救回黎漱他们的机会?
黎浅浅颌首,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一伙人又把那一摞摞的帖子拿来,仔细的从头再筛选一番。
“我觉得真阳公主的可能性最高。”
“我也这么想。”
大家都如是想,那么再度造访真阳公主别院势在必行。
只是从早上等到晚上,顾十风等来等去,却不见大家动身,不禁好奇的找刘二问话。
刘二看他一眼,道,“我们在你出现。”
等他?他就在这儿,等他?正要开口诘问,忽地灵光一闪,“我们在等那个冒充我的那个人?"
“正是。”刘二看看他,好一会儿后,忽地伸手攒住他的衣襟,“走,得给你动动手脚,免得那个人远远的看到你,就脚底抹油熘了。”
说做就做,刘二揪着顾十风进屋去,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再度打开,顾十风整个人已经变了样。
黎浅浅看着他端详良久,说不出来刘二在他身上动了那些手脚,可是他整个人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叶妈妈等人也是看着他,暗暗惊叹,没想到刘二还有这一手,纷纷对他投以赞叹的眼光,刘二表示很受用,暗哼了一声,他们做鸽卫的,怎么会不懂易容术呢!呵呵!
黎浅浅托着腮,“这个打扮可不能再叫你顾十爷了,得换个名字,不然可就露馅啦!”
“那是自然。”顾十风明白她的意思。
换了身衣服后,他便跟在刘二身边,充当小厮,刘二看着他左脸上的大黑痣,便对黎浅浅道,“不如就叫他大志吧?”
“大志?”大家不解,怎么会想到叫这么个名字呢?
“哪!”刘二指着顾十风脸上的大黑痣,“大志,好记又好叫。”
黎浅浅点头,拍板定案,“就叫大志了。”
云珠扶着蓝棠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不禁多看了顾十风一眼,乍看之下,觉得这人很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他,感觉得怪异。
她走到黎浅浅身边,朝顾十风的方向抬了下巴,问,“这谁啊?”
“你表舅。”黎浅浅弯弯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看得蓝棠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表舅?”不懂啊!为什么她表舅会换了个样?也不对,他没换样子,就是看起来不太像他本人。
完了,她都语无伦次了。
“刘二在他脸上动了点手脚。”黎浅浅把顾十风这些天的经跟蓝棠交了底,蓝棠这才上前向他见礼,顾十风慌忙避让。
“那个假货来了吗?”
“还没呢!”黎浅浅话声才落,春寿就匆匆跑进来,“教主,那个假货来了。”说完忍不住朝顾十风那边看了一眼,这世上竟然有人长得这么相像,不过屋里这个现在看起来,又跟外头那假货不太相像了。
“请他进来吧!”
“是。”春寿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的走出去,还是春江朝她挥了挥拳头,她才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人领进来了。
方才没有人可供对照,现在一照面,才发现假顾十风,和大志还没变装前,真是一模模一样样。
“黎教主可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自然。”黎浅浅含笑点头,假顾十风满意的笑了下,问,“请问有多少人要一起去?”
黎浅浅把事情交代给刘二,自然由刘二来回答,假顾十风听他说完后,忍不住道,“太多了,这也太多了。”
“而且,你们这是去救人,还是去逛大街啊!带这么多人大剌剌的闯进真阳公主的院子里,当人是瞎子看不见吗?"
他数落得很高兴,完全没发现大家对他的漠然,他就这样一直叨念着,直到刘二没好气的问道,“顾十老爷,您确定要继续念叨下去?再念下去,只怕天就要亮了,咱们还去不去救人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三岔口
假顾十风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愤的瞪了刘二一眼,刘二可不悚他,大剌剌的反瞪回去,跟他比谁眼大?呵呵,怕他啊?
“罢了,罢了!大不了我多劳累一点就是。”假顾十风故作委屈的叹气,“不过话可说在前头啊!一会儿可都得听我的,不然要是出事,我可不管啊!”
“知道了!唆。”刘二哼哼两声,把假顾十风气得又要跳脚,方才回道。
一行人等到天色黑下来,才往真阳公主别院去,临出门时,假顾十风看到蓝棠带着丫鬟也要去,本张了嘴想说什么,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闷头领路。
春江和春寿两没有跟着走,而是在黎浅浅他们离开后,跟着鹰卫隐在他们身后,暗中保护着,大教主己经丢了,他们可不能再把教主给弄丢。
黎浅浅他们已经探过路,所以这次进别院时很是顺利,并未发生假顾十风所担心的事,只是假顾十风嘴巴上仍是不饶人的一直念叨着,听得顾二等人好想点了他的哑穴。
他们进的是正房里的那条密道,顾十风一看要进密道,就有点抗拒,刘二悄声对他道,“你要真受不住就别进去。”
“我行的。”顾十风却对他说。
“那好,要是觉得受不了,你就跟我说一声。”要是可以,刘二真想直接不许他进去,可是顾十风是蓝海的表弟,不是他们瑞瑶教的人,不好太过对他太过强硬。
黎浅浅闻声回头看大志,也就是顾十风一眼,伸手轻抚手腕上的红娘子,这小家伙出门前饱餐了一顿,正睡得香,感觉到主人的手温,娇憨的扭动了下身子,又沉沉睡去。
蓝棠走在她身边,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伸出手想碰红娘子,可又怕它会不高兴,所以迟疑了下还是把手收回来。
这条密道隔一段距离,就有火把照明但不是很亮堂,不过对黎浅浅他们来说,并不是问题,他们夜视能力都很不错,所以黎浅浅把蓝棠的动作全看在眼里,只是她并没有让她来摸红娘子,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太肯定这么做会不会惹毛红娘子。
它对自己很亲昵,不代表她亲近的人也能为它所接受。
走在最前头的假顾十风,边走边伸手摸着荷包,里头摆着的药,足以摆平这里所有人,只是要怎样让他们服下?
他原以为,不会有太多人去救人,要他用武力降服刘二他们,然后把黎浅浅带走,实在不切实际,因为他最清楚自己的武功如何,所以那人给他的药正好解了他的难处,大概只需一半,就能制服刘二他们。
但没想到的是,人数一下子暴增,要想制服他们,势必要把所有的药用上,可他没用过这药,所以他不确定手上的份量,能不能把他们全都制住。
他的犹豫不决,全被黎浅浅他们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挑破而已。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刘二怕黎浅浅累了,忙叫停要求休息。
假顾十风正愁没机会下手,听到刘二的要求,便假做为难的应下。
这一路走来,他破了两个小机关,让刘二他们对他的防备松懈不少,假顾十风心里暗喜,却不敢大意。
大伙儿原地坐下歇息,云珠帮蓝棠揉着小腿,其他人则是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假顾十风摸摸腰间荷包,最后还是没动手。
休息了一阵子后,大家又开始往前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大家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密道里气味变了,空气里飘荡着浓重血气。
黎浅浅和蓝棠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这么浓重的血气,表示有人受伤了。
刘二轻拍她们的肩头,“没事的,大教主他们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
黎浅浅点点头,蓝棠迟疑了下后才应声,只是越往前走,血气越发浓重,大志的脸都白了,要不是一个鹰卫在他身边撑着,怕是早就腿软得走不动了。
假顾十风脸色也变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儿?不会是那些人等不及,就先动手了吧?
再往前走,便看到密道的右侧有扇门,没有门扉,走到门前便可清楚看清门里的情况,有七、八个人倒在地上,那浓重的血气便是来自他们身下,浸湿了地板上铺的地毯,还一路往外延伸,在他们的身后。
走在最前头的假顾十风首先受不住,快步走到角落吐了一地,大志闻到那酸臭的气味,差点撑不住跟着吐,还是守着他的鹰卫见状不对,飞快的在他背上拍了几下,才让他没有跟着狂吐。
黎浅浅抬手在自己和蓝棠、云珠身上点了穴,让嗅觉暂时失灵。
蓝棠这才舒了口气,“这些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不知道。”刘二带头上前检视了那些人身上的伤痕,“是被人用刀砍死的。”一一检视完后,他向黎浅浅禀报。
“嗯,是同一人所杀?”
“并不是。”刘二摇头,从伤口上的刀痕,可以看出至少有两人行凶,“不过下手很利落,应该是吃这行饭的。”
杀手?黎浅浅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刘二。
刘二点头,“下手没有一点迟疑,而且他们动手时,这些人是毫无防备的。”一名鹰卫指着地上的足印,“他们是悄悄潜进屋的。”
黎浅浅走过去看那些足印,“他们似乎是从墙里出来的。”
鹰卫回道,“正是,只不过我们看不出这墙要怎么开。”
所有人的眼光全投向假顾十风,成了众矢之的,假顾十风有些不爽的冷哼一声,“别看我,这墙的机关在另一面,他们行凶完就退回去了,咱们这头是打不开的。”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往前走吧!”黎浅浅率先走出去,其他人也跟着走,只有假顾十风拖拖拉拉的走在最后。
他跟上来后,立刻就有鸽卫到刘二身边回报,“他刚刚在那些人身上摸索了一番,似乎在看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东西能看出他们身份的。”
“那他有找到吗?”
那名鸽卫摇头,“并没有,他很失望,临走前还踢了那几具尸体一脚。”
真是够恶劣的。
“继续盯牢他,我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鸽卫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盯紧他。”
刘二又交代了几句,然后才转身追上黎浅浅他们。
又再往前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这次不等刘二开口,他便先开口让大家休息。
刘二冷哼,“算他识相。”
黎浅浅嘴角微翘,看样子他想要动手了?
大家就地坐下休息,假顾十风很殷勤的给他们每个人倒了水,大志接过水就闻到里头的味道很熟悉,之前他才因为喝了一杯这种味道的茶水,而被人关起来,所以他对此印象深刻。
张开嘴就想叫大家别喝,就在这时,他看到黎浅浅对自己摇头,彷佛在告诉他别声张,鬼使神差下他便闭上嘴,在黎浅浅的示意下,把那杯水喝了。
果然,一喝完就旧事重演,他努力的不让眼睛闭上,可是身体自有其意志,最后他只看到所有喝了水的人,全都瘫倒在地,不!他大喊着,他以为自己喊出声了,可是实际上他的声音根本没有发出来。
下一秒他便失去知觉,昏过去了。
假顾十风等所有人都昏过去,才站起来用脚踢向刘二,“叫你瞧不起老子,老跟老子作对!”他抬脚想要把刘二踢翻,可是他悲伤的发现,就算刘二已经昏死过去,他却无法踢翻他,“死猪,怎么这么沉。”
气恼不已的他,走向蓝棠和云珠,“这两个丫头长得倒不错。”他一早就盯上她们两个了,不过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办,只能忍痛割舍,不过占点便宜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伸手在蓝棠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在云珠玲珑的曲线上巡索了一遍,然后才一把拎起黎浅浅,迅速向前飞奔而去。
等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大伙儿才翻身坐起来,云珠气得满脸通红,蓝棠则是把身上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挑了半天之后,才从其中一个艳红色的小瓶子里掏出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药丸。
“给。”
“小姐这是?”云珠不解。
“回头见到那家伙的时候,想办法让他吃下去。”蓝棠阴恻恻的道。
刘二虽急着想追上去,不过还是停下脚问了一声,“那吃下去会怎样?”
“不怎样,只是让他这辈子都无法人道了。”
众人全都一悚,不由自主的避蓝棠远远的,云珠却很高兴的接下药丸,“您放心,奴婢肯定达成任务。”
假顾十风拎着黎浅浅跑了一段路之后,到底还是撑不住了,便把黎浅浅扔在地上,自个儿坐到地上大喘气,他在墙上仔细的观察着,直到看到墙上浅浅的记号,方才松口气。
还好没走错,休息够了,他起身看了看黎浅浅,就算是个孩子,可是这样拎着走得久了,他的手还是受不了,想了想还是把人背在背上好了,只是黎浅浅还处在昏迷的状态下,想要把她背起来,似乎不是那容易。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把人背起来,扶着墙喘了口气,才继续往前走。
这次走没多远,就来到了个三岔口,他看着眼前的三条岔路有些头疼了,这下子他该往那条路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