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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教主难为全文阅读

作者:扬秋     穿越之教主难为txt下载     穿越之教主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何人何意

    何蘅燕与丫鬟两人抱在一起簌簌发抖,脑子里边努力想要理出头绪来,可是她只觉得脑子钝钝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丫鬟则是紧紧抱住她,她又冷又怕,本来驾车的车夫哪去了?她会不会落得跟那车夫一样的下场。

    外头驾车的人拼命的抽打马儿,想让它们跑快点,只是这两匹马本性温和,要不也不会被二长老挑来给孙女拉车,那歹人熟练的驾着车,在京城的巷弄里东窜西跑,这是想要摆脱可能跟在后头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后头根本没车跟着,人是直接飞上民宅屋顶跟踪。

    却说黎浅浅这头,她们的马车是何家马车之前,按说后头的车出状况,他们不会太快发现,可驾车和跟车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毕竟黎浅浅是教主,又年幼,因此她出门,身边明里暗里跟着侍候的人,加一加至少有十人以上。

    而且春寿她们可是坐的马车,可是跟在何家马车之后,前头的车出问题,车夫和护卫岂有看不见的理?

    何家车夫被推下车后,就被春寿她们救起,鹰卫的人率先跟过去,可到底他们主要职责是保护黎浅浅,因此只派了两个人跟上去。

    春寿把何家车夫交给云珠,“你跟在棠小姐,肯定也学了些疗伤的手法,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跟过去了。”

    云珠抗议的话来不及出口,春寿已经不见踪影。

    车外春寿踩着车辕用力一蹬,就见她身姿优美的飞上路旁民居的屋顶,车夫朝她挥挥手,示意她鹰卫们去的方向,她微点头就如疾电飞射而去。

    追了两条街,才看到不远处的鹰鸽,以及……

    “教主?您怎么在这儿?”春寿讶异的望向黎浅浅,鹰卫护在她身后,倒是没看到春江。

    “她留在车里,保护棠姐姐和谢姐姐了。”黎浅浅盯着那辆撒腿狂奔的马车,头也没回的道。

    春寿自动上前跟在黎浅浅身侧,“咱们跟过去,别打草惊蛇。”

    鹰卫们应诺,此时何家马车快速的通过她们脚下的巷道,黎浅浅脚一蹬轻飘飘的落在车后,鹰卫一前一后疾射出去,他们一落在民居旁的大树上,一落在围墙上头。

    春寿则紧跟黎浅浅,她对京城的巷弄不如黎浅浅了解,跟着转没几下,就已经失了方向感。

    黎浅浅只得时不时拉她一把,春寿很不好意思,黎浅浅没功夫安抚她,只道,“回去好好练功,可不能再偷懒了!”

    “是。”春寿点头,此时前方的何家马车已经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前,鹰卫们已经来到,他们看了周围环境,各自找地方隐藏自己的身影,黎浅浅则拉着春寿趁民宅里的人忙着让马车进门的空档,偷偷的熘了进去。

    她们一进院子,就发现这宅子年久失修有些破落,车夫和门房两人分工合作,一人去开门,一人负责把何蘅燕主仆拉下车,然后就把人扔在屋子里后,将门上锁。

    “就这样扔着,不会有事吧?”门房问。

    那车夫嘿笑两声,从袖袋里抓出方才用来吓何蘅燕的黑蛇,“哪!拿着,那死丫头怕蛇,她要敢吵,你就拿出吓吓她便是。”

    门房年约四十许,接过黑蛇迟疑问道,“你这条蛇又没毒,那丫头会信?”

    “你放心。有用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乖乖被我抓过来。”车夫很是得意,笑咧开有着黄板牙的嘴,牙缝里还明显可见菜屑,门房看了一阵恶心,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车夫掏出来给他的这条黑蛇是无毒,但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藏着有毒的蛇呢?之所以会给自己一条无毒的蛇,大概是怕万一自己不小心,让蛇给咬了,坏了小姐的事,那可就不只他们两人的事情,而是连带他们妻子父母统统都有事啦!

    门房小心的蛇带到门口的小屋子里,找了个小瓮把它装进去,车夫跟过来看得直笑,“你把那蛇放到那里头,难道想要随身抱着那个瓮?你也不嫌累啊?”

    “我可不像老哥技高人胆大,我这胆子小,还是这样收着的好,省得出什么事误了小姐的事,那可就不好。”

    车夫想想也是,小姐的事要紧。“既然如此,你自个儿留心就是,我先回去跟小姐回报一声。”

    门房把车夫送到门上,看着他走远,他才伸手招来在巷弄里耍玩的几个孩子,“你们帮我看着门,我去打点酒。”

    “看门啊?行啊!不过老王叔,你可不能叫我们白干活啊!”为首的男孩子伸手搓了搓鼻子,把将流下来的鼻涕给擦了。

    “对啊!对!”小伙伴们异口同声附和着。

    门房大概常这么做,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来,“哪!给。”

    “老王叔,你老也太小气了吧?叫咱们兄弟几个做事,才给这么几颗糖,能顶得鸟事啊?”为首的男孩满脸不屑,小伙伴们也跟着学。

    “行啊你!”门房看着就笑了,伸手拍拍男孩们的头,“一会儿给你们带只烧鸡,回去可别跟人说啊!要不然被别人知道了,来我这儿抢了你们的差事,你们以后就没烧鸡吃了啊!”

    “成交。”

    男孩们就待在门口嬉闹起来,院子里头,黎浅浅让春寿留在原地别动,自个儿在院子里了一圈,确定都没人,才靠近何蘅燕被关的屋子,还没靠近,就听到里到压抑的哭泣声。

    “这是谁在哭啊?”春寿皱着眉头听了半天,还是没听出来是谁。

    “那个丫鬟。”黎浅浅道,“传消息回去,让人过来轮流守着这院子。”

    春寿点头,走到墙边点燃信号,不多会儿,就有鸽卫的人过来,黎浅浅把事情交代给他们之后,就带着春寿从后门离开。

    门前的那群熊孩子玩得疯,完全没想到院子里有人在,门房回来时,给他们一只娇小的烧鸡,至于够不够他们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拎着酒,提着自个儿的下酒菜,边哼着小曲儿,边把门关上。

    熊孩子们拿着烧鸡,欢快的跑走了,他们与跟着门房离去的鹰卫擦身而过,领头的孩子看着鹰卫那一身笔挺的短打,眼里满是艳羡,低头扯了下自个儿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不由重重叹口气。

    鹰卫四下打量后,就飞身进了院子,看到隐在暗处的鸽卫们,嘴角微抽了下,看到他们正在大快朵颐,不由暗恨方才怎么没顺手牵羊下,搞得现在自己得饿肚子啦!

    门房把酒菜放下后,就到关人的屋子外头查看一番,见没有异状,这才转回屋喝酒去。

    却说另外一个鹰卫,他跟着车夫身后一路狂奔,没多久就发现此人的武艺不差,轻功不弱,怪不得能飞身上何家马车,而没被他们立刻发现。

    临出城门时,鹰卫伸手放了个信号,然后便跟着车夫出京城,不多时就发现,车夫竟是往城外何家而去。

    难道掳人的是何蘅燕家的人?会是谁?她是何家大小姐,何蘅威和二长老都不在,唯一在的是……何大奶奶为什么要派人掳自己的小姑子?

    想不明白啊!

    前方车夫已经绕到何家后园,就见他很是规矩的敲了门,鹰卫记下他敲门的方式,然后就见门开了,一个婆子开了门,见是车夫立刻笑开了花,“你可回来了,小姐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回了。”

    “是吗?”车夫笑着掏出个荷包,“给。”婆子接过荷包,打开一看是打东齐南方来的槟榔,婆子迫不及待的掏出一颗放进嘴里,“还是你小子了解你娘。”

    车夫笑了下,问,“我现在就去给小姐回话,还是娘您去?”

    “你去,你去,小姐不喜欢看到我吃槟榔。”婆子觉得很是委屈,她打小就吃槟榔,习惯了,可是小姐觉得吃槟榔搞得满嘴通红,不雅相,所以不准她吃。

    跟着来到南楚,就更别想吃了,南楚不产槟榔,想吃,得托人大老远从东齐带过来。

    想到这儿,婆子心满意足的用力嚼了嚼,拍拍儿子厚实的肩头,“还是我儿子孝顺。”

    车夫嘿嘿笑了,随即不用人带路,径直往何大奶奶的院子去。

    来到院门外,他没再敲门,而是直接翻身入院,何大奶奶的大丫鬟正在收晾晒的衣服,被他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里抱满怀的衣服撒了出去,幸好没撒出去,要不然就得要重洗一遍了。

    “要死了啊!你!”

    车夫涎着脸靠上前搂住她,“来,香一个。”

    “去你的,小姐等你的消息呢!你还在这儿闹!”大丫鬟没好气的别过脸避开他。

    “是,是,是,我这就进去。”车夫不再耽搁,别人不晓得,他还能不知道吗?他们这位小姐自打嫁到南楚来,已经收敛很多了,但她未嫁时,做过什么事,他可是最清楚的。

    人都说惹熊惹虎千万别惹女人,而他家小姐,更是其中之最,绝对不能惹。

    车夫进去正房后,不到一刻就出来了,出来时满脸的笑,手里还一上一下抛着个大大的荷包。

    他一出来就找到大丫鬟,“瞧,小姐赏的。”

    “好好办事,可别误了小姐的事。”

    “知道,对了,你看,这是小姐让我拿去给人重抄一遍的字条,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抄?这样就能省下一笔钱啦!”

    大丫鬟一听眼前一片黑,幸好这大傻子找自己做这事。“你傻啊!这钱不能省,要不然让人顺藤摸瓜查到我们身上可就不好。”

    车夫这才反应过来,浑身吓出一身冷汗,幸好,幸好,不然误了小姐的事不说,他们要是被人查出与此事有关,那可就不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五十八章 欺瞒

    翌日天还未亮,何家后园东角门就悄悄的开了,大丫鬟开门后,小心翼翼的探头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静悄悄的,才伸手在身后招了招,不想一双粗砺大手就握住她的手。

    大丫鬟吓了一跳,转头见是车夫,娇嗔一声,“快走吧!别耽误小姐的事。”

    “来来来,香一个。”

    “别闹了!”大丫鬟强忍着不耐,娇笑着伸手推了男人一下,车夫涎着脸硬是讨了个香吻,然后才大摇大摆的出了门,他一走出去,门立刻砰地一声关上,车夫暗笑,这是羞恼了啊!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怎么没帮他弄匹马来啊!娘的,这是叫他再走回城去?

    昨儿怕迟了城门关了出不来,没想到去弄匹马代步,现在从府里出去,大丫鬟竟也没帮他弄匹马来,真是,转身拍门两声,没听到大丫鬟的声音,车夫不痛快了!

    想到自个儿昨晚上侍候她可尽心了!结果今儿一下床就变了脸,也不想想这大冷的天,他要一路走回城,难道不怕把他冻着了?

    车夫越想越气,伸手重重的拍了下门,这回里头有声音了,是原本守门的婆子,“谁啊?别想贪懒走近路,老太婆是不会帮你们走近路的,老实些,不然老太婆可就要去跟总管告状啦!”说完,就听到婆子拖着脚嘀嘀咕咕的走远了。

    车夫当下就不敢再拍门,转身老实的走人。

    从怀里掏出还在冒热气的馒头,恨恨的咬了一口,这是他临出门时,在他娘屋里拿的,要不然还得饿着肚子出门。

    天色昏暗,路上却已有不少行人,他不敢如昨日那样施展轻功,老老实实的走在人群中,鹰卫和鸽卫扮成一对赶集的夫妻,就走在他身后,车夫警觉性很高,这对夫妻不远不近的走在他附近,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走着走着,还时不时用眼瞟他们两,鸽卫年约三十许,见车夫老看他们,心知他可能起疑了,便貌似撒娇的朝鹰卫大声抱怨,“相公,相公,那人老是偷瞧我,是不是在看我长得漂亮啊?”

    话一出口,咳嗽声不绝于耳,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转头看她,看到她的尊容,咳嗽声中还夹杂着喷笑声。

    鹰卫脸色有点青,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受人注目过咧!不过能被选来做鹰卫,脑子自然不能太差,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的朝车夫歉意的笑了下,“你别胡说,就你这德性,也就老子生受了!还想祸害谁家去?”

    鸽卫长得真心不错,但出任务时,特意化了妆,看来粗俗不堪得很,众人听鹰卫那么说,纷纷暗点头,就这德性,人家多看几眼也是当然的,实在是丑人多做怪嘛!知道长得丑还头戴大红花,脸上的妆比戏台上的媒人婆还夸张咧!

    如此,为车夫关注她做了合理的解释,车夫经她这一闹,总算是放下心来,也不敢再瞧她,鹰卫安抚她时,光明正大的看了车夫好几眼,车夫明知他在看自己,却不敢再有任何反应。

    这一闹腾,也到城门前了,大家在排队等城门开,车夫埋头要往前钻,不过都被人堵了回来,最后更是被推到鹰卫他们面前,鸽卫没好气的瞪他好几眼,车夫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进城后,他急急往老王叔那儿赶,边走还不忘回头看,见没人跟着,才松了口气,丝毫不知,跟着他的人已经换人了。

    “难为你们了,这事解决后,给他们包个大红包奖励一下。”黎浅浅对刘二交代着,刘二谦虚的道,“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他们差事做的好,奖励他们是应该的。”黎浅浅摆手制止刘二再推辞。

    刘二便道,“我代他们谢谢教主了。”顿了下又问,“您看什么时候把人救出来?”

    “二长老祖孙都不在,她让人在这个时候把人抓走,为的是什么?”黎浅浅问。

    刘二摇头表示不知。

    “蓝先生可传消息回来了?”

    “今儿一早接到消息,说是何少爷已经无事了,只是需要好好的休养段日子,所以蓝先生已经往新凤家庄去,二长老他把何少爷带回南楚后,会先把何少爷安置在新凤家庄附近的城里,然后就先回京。”

    黎浅浅若有所思的对刘二道,“看来二长老并不放心何大奶奶。”

    刘二深表赞同,蓝棠不懂的望着他们两,“为什么这么说?”

    “何少爷受了重伤,要待在外地静养段日子,二长老却没派人回京把何大奶奶接过去照顾孙子,反倒安置好孙子,他就要赶回来,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怕何大奶奶犯浑,所以不敢让她去照顾孙子,又怕自己不在,何大奶奶会把脑筋动到何蘅燕头上去。

    原本他就是怕孙媳妇胡涂,所以把孙女扔在黎浅浅这里,自己不在家,也没派人把孙女接回家和嫂子作伴。

    现在孙子的事情处理好了,他静下心来后,越想越觉不妥,黎漱不管事儿,黎浅浅年幼,她懂内宅里的弯弯绕绕吗?肯定不懂,要是孙媳一意要回东齐去,肯定会把脑筋动到何蘅燕身上。

    二长老还不晓得,他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何大奶奶已经命人把何蘅燕掳走了,等他回来,等着他的就只有张歹人送来的勒索字条,以及何大奶奶的留书,道她带人去救何蘅燕了。

    蓝棠想到之前何大奶奶闹着要她爹去东齐救她表兄的那一幕,她一直以为何大奶奶是个温柔端庄的人,没想到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二长老因此让人把何大奶奶拘起来,何大奶奶掳走何蘅燕,该不会是想借机离开,好去东齐见她表兄吧?

    “应该就是这样,没错。”听到刘二回答的声音,蓝棠才晓得自己不知不觉把话问出口了。

    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蓝棠问,“既然知道她的目的了,为什么不把何蘅燕救出来?”

    “现在把人救出来,难保她又要再出夭蛾子,而且你说,我们现在若跟何蘅燕说,是你大嫂命人抓走你的,她会怎么想?”

    “肯定不相信。”蓝棠冲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她就明白了。“那现在呢?怎么办?”

    黎浅浅问春江,“派去何家的人可回来了?”

    “还没呢!”

    人是住在黎家,跟黎浅浅出去时,半道上被人掳走的,黎浅浅自然要担起责任来,所以春江一把蓝棠和谢芳华护送回黎家,就立刻派人去城外何家,通知他们,何蘅燕被人掳走了,顺道留在那里,看看歹人有无送勒索的信件过去,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好第一时间回来通知一声。

    “可要再派人去一趟?”

    “让大总管走一趟,嗯,你和谨一也去,再去将军府说一声,让将军府的总管跟你们一起去。”

    省得何大奶奶回头恶人先告状,跟二长老说,何蘅燕出事,他们没有任何表示。

    刘二颌首,转身找谨一去了。

    谨一与刘二出门后,黎漱就过来了,蓝棠看黎漱沉着脸,知机的起身告退,黎漱不等她走远,就问黎浅浅,“真是何蘅威那媳妇做的?”问的没头没脑的,不过黎浅浅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嗯。”黎浅浅问,“您说我们要走一趟吗?”

    “晚一些。”被掳的又不是他女儿,也不是他徒弟,他才不着急。

    黎漱不着急,黎浅浅知道何蘅燕安然无恙,自然更不着急。

    着急上火的是跟着何蘅燕来黎家小住的下人们,何蘅燕一晚上没回来,奶娘和几个丫鬟急得团团转慌得不行,一晚上没睡,好容易等到天亮,想回府去找大奶奶商议,顺道问一下歹人可有送消息过来。

    最重要的是,大奶奶可有什么章程不?

    何蘅燕毕竟是何家人,虽寄住在黎家,但出了事,根本不能期望黎漱或黎浅浅为她出头。

    奶娘和丫鬟们凑了些钱,派出最机灵的丫鬟,让她想办法打听消息,要是可以,最后是能回府一趟。

    不想还没开始行动,刘二就派人过来,“我们教主和大教主派人要去何府,你们有人要跟着去的吗?还是要统统回何府去?”

    她们可以回去了吗?可想到老太爷的交代,她们又不敢贸然行事,最后只推奶娘和一个大丫鬟回何府看看情况。

    来传话的人领她们出去,奶娘上马车前,看到前头骑马的刘二和谨一两个,心里更觉慌乱了,能让大教主和教主派出这两位做代表去何家,那就表示她家小姐真是被人掳走了。

    何府乱成一团,总管见到刘二和谨一到来,顿觉有了主心骨,急忙迎上前,“怎么样?歹徒可有消息了?”

    何府总管胖嘟嘟的脸皮上一抖,尴尬的笑了下,“还没有呢!”

    “怎么会没有?”谨一板起脸,还蛮有威严的,看得何府总管嘴角直抽。

    何府总管心道,我怎么知道歹徒为何还没送消息来?小姐可是跟着你们教主出门时被人掳走的,你们教主竟然连上门关切一声都没有,这象话吗?

    亏你们还好意思大剌剌的跑到我们府里来耀武扬威的,就是欺负我们老太爷不在府里,少爷生死不明,哼哼,等老太爷回来,我定要好好的告上一状。

    他不知,黎浅浅早已让人把发生的事情,命鸽卫通知二长老了,只是昨天才发生事情,讯息没那么快送到二长老手里。

    “你们大奶奶呢?”

    “老太爷命拘着,我们也没敢通知她。”何府总管对何大奶奶其实有诸多不满,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大奶奶管家以来,令他损失了不少油水,看看他,这段日子都瘦了啊!幸好她自己作死,把老太爷惹火了,下令拘着她,虽然还是有不少人去跟她请示家务,不过好歹他手里那些油水可终于回来啦!

    谨一与刘二交换了个眼神,看来何府总管压根不晓得,大奶奶的人可以从后园的东角门自由进出吧?

    他们没费事去提醒他,直接道,“她总是府里的主子,你们大小姐出了事,她做嫂子的却不知情?这说不过去吧?二长老回来,要是追究这个责任的话……”

    重鼓不用响槌,何府总管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额角冒汗的道,“我立刻就让人通知大奶奶去。”

    开玩笑,大小姐出了事,大奶奶不知情,老太爷会怎么看待自己?奴大欺主?这么大的事竟敢瞒着主子?

    边命人去通知何大奶奶,边跟谨一两人道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五十九章 惨白

    好不容易应付完谨一等人,何大奶奶眉头深锁,一众丫鬟仆妇们皆噤若寒蝉,大丫鬟倒了杯热茶,把她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茶换下,忽地端茶的手被紧紧握住。

    “奶奶?”

    “你说,他们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怎么说呢?看起来方才那两位与大奶奶的对话,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可仔细回想,又似是字字句句都有深意在。

    大奶奶会问她们这种话,应该也看出来了,只是她们能怎么说?

    大丫鬟们低头不语,一直想在何大奶奶跟前露脸的一个婆子便壮着胆子上前,“奶奶莫急,要奴婢说,他们应该是没看出什么来。”接着好生拍捧了何大奶奶一番。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靠近主子,难得有露脸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表现。

    何大奶奶却听得心烦,婆子说的这些话空泛得很,她想要听到的是肯定确切的答案,而不是虚泛的拍捧。

    听没几句,就扬手打断婆子,“行了,你下去吧!”她转向昨晚领车夫进门的大丫鬟,“采莲,昨儿交代你的事,确定他已经办好了?”

    “是。”采莲低眉顺眼的柔声应道,何大奶奶看着她的眼里滑过一丝恼怒,眼尖的看到采莲脖子上的印痕,她才舒缓了眼里的郁气。

    “等他差事办好,回头我做主,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采莲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身侧的手紧攒住裙,随即似想到什么般的松开来,她曲膝福礼,“谢大奶奶恩典。”

    “你们都看到了,好好的当差,日后亏不了你们的。”何大奶奶趁机对屋里众人道,知晓内情的几个大丫鬟,暗暗对采莲投以同情的目光,面上却要大声的应诺。

    鱼贯步出内室,大丫鬟之一的采月这才拉着身边的采菊,“大奶奶明知那阿德不是个良人,为何……”

    “咱们做丫鬟的,就是主子的人,主子吩咐你能不听吗?”

    “可这也太委屈采莲姐了吧?”说话的采月略有不服,采菊却道,“你若这般想,日后有的是委屈让你受。”

    采月大为震惊,不敢置信的望着采菊,采菊淡然笑道,“小姐要找人办事,咱们帮不上忙,难道还吝惜己身,不肯为小姐分忧吗?”

    这话一出不止采月目瞪口呆,就是旁边几个二等、三等的丫鬟也都听傻了。

    是啊!她们都是小姐的丫鬟,小姐要用她们去拉拢人,她们难道能说不?采莲之所以会拔得头筹,不就是因为,她曾经意图勾引大爷吗?大奶奶虽没把大爷放在心上,但也不许自己的丫鬟觊觎自己的丈夫。

    因此一逮到机会,就把采莲给推出去了!

    大奶奶还真狠!

    采莲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么给阿德那浑虫给祸害了!而且还是无媒苟合,若没有大奶奶发话,采莲就算怀了孩子,也没办法出嫁。

    采菊见大家都把话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言,她得好好想一想,看看要如何自助,从大奶奶这儿脱身离开。

    采莲还在何大奶奶身边,阿德的娘亲得知大奶奶发话了,兴冲冲的赶过来,真是没想到啊!她家那个儿子还能娶上大奶奶身边的大丫鬟,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大奶奶身边的丫鬟就数采莲最漂亮,又会来事儿,她家阿德能娶到这么一个媳妇,日后就不愁前程啦!

    此时的阿德已经与老王叔会合,探头看了下屋里,见何蘅燕主仆老老实实的蜷缩成团,便放下心,老王叔端了茶水和吃食,把门板下方的栓子打开,原来门板下方有扇小门,他从小门把吃食和水放进去,又把门锁上。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也不急,东西放下后就走。

    何蘅燕缩在斗篷下簌簌发抖,丫鬟比她更惨,她没有斗篷御寒还又饿又渴,听到外头没声音了,她就悄悄的爬起来,过去把吃食和水拿过来,“小姐,小姐,吃东西。”

    “不吃。”何蘅燕嘟着嘴不屑的睃了下丫鬟手里的吃食,嘴里硬气,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声响,丫鬟强忍着饿,把那冷硬的馒头递到何蘅燕手里,“小姐,不吃不行,吃了,咱们才有力气,要不然等有机会能逃,却因没吃饱手软脚软跑不动怎么办?”

    丫鬟是知道饿肚子的感觉的,虽然进府侍候小姐之后,就不曾再饿过肚子,可是那种感觉真的一辈子都忘不掉。

    何蘅燕从小到大没饿过肚子,不知道肚子饿会手软脚软,听丫鬟这么说,便拿过馒头吃起来,她可不想真有机会逃时,却败在手脚发软上头。

    隐在暗处的鹰卫看她们两狼吞虎咽吃得凶勐,差点给吓得从藏身处摔出来,不是说二长老家的孙女,是按世家千金的规格教养的,不过才饿个两餐,吃起东西就成这德性了?

    还有这两姑娘也太没警觉性,东西拿过来就吃,不怕人家在吃食里下药哦?何大小姐也真是个蠢的,怕不吃会饿到手脚发软,咋就没想到,吃食里若被下软筋散,饱是饱了,但手脚一样会发软啊!

    下软筋散还好,怕就怕就下春药之类的,好好的大姑娘给玷污了,就算被救回来,清白没了,一辈子都毁啦!

    鹰卫忘了,这下令掳人的是何大奶奶,自家小姑子的清白若毁在她下人手里,婆家饶得了她?

    他暗和鸽卫抱怨一二,鸽卫们无言以对,心说,大爷您想的好阴暗啊!幸好何大奶奶没这么歹毒。

    不过也因为鹰卫的提醒,鸽卫们很小心的防范老王叔他们动歪脑筋。

    那个车夫阿德不敢对何蘅燕起色心,但对她身边的丫鬟,就没有克制自己的欲念,不过老王叔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德性,深怕他一时冲动会坏事,不停的使唤他做事,一会儿让他去采买厚被褥及取暖的炭,一会儿又让他去成衣铺子估买厚实的衣物,不止他们两个大男人的,还有大姑娘们的,总不能让小姐的小姑子受委屈太过。

    老王叔自个儿也没闲着,拿着槌子在何家马车上敲敲打打,最重要的是把何家的标记弄下来,另外再弄个新的上去,又把新买来的皮毛鞣软,将车厢的缝隙给补起来,免得冷风会从缝隙里灌进去。

    边敲打,他忍不住和阿德抱怨,“不是说姑爷家家大业大吗?怎么给姑娘用的车,这么不讲究啊?你看看,这要是走长途,坐车里的人怕是走到半道,就病得七七八八了。”

    阿德是见过何家的富贵的,“这辆车就只是载何家那姑娘进城用的,又不走远路,自然没那么讲究,再说了,你懂什么?不就是给小姐看门的嘛!”

    老王叔没好气的啐他一口,却不再说什么。

    在东齐时,他没见过阿德这男人,要他说,这男人不牢靠,若有旁人能用,顶好是别用他,可是他见不到小姐,没法子跟她建言,只能勉强用着他。

    等老王叔把车弄好,阿德又熘回何府去,他还没进门,就让他老娘拦住了,“小姐叫你请人写的信呢?”

    “在这儿哪!我办事您老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婆子拿出信,似模似样的看起来,其实她压根不识字,阿德也不拆穿她,只指着信上的字念给她听,婆子听了点点头,“信留给我,这个给你。”婆子把装着银票的荷包给儿子,再三叮嘱他要小心谨慎,别被人逮着。

    阿德捏了捏厚实的荷包,满意的笑了,没有多跟老娘说什么,转身走远。

    婆子看着儿子走远,这才转身回去。

    不久,何大奶奶屋里发出尖叫声,何府总管接了消息匆忙赶来,“这是怎么啦?”

    “听说是大奶奶的陪房接了封信,她不识字拿进府来请人念给她听,谁知这一念就出事了。

    何大奶奶一看到何府总管来,就好像见到了主心骨,“你快看看,这信上写的,不会是真的吧?”

    原来歹人真的来信勒索了!

    何府总管不敢擅专,急忙派人去请黎浅浅等人过府一趟。

    黎浅浅等人很快就到了,同来的还有将军府的总管。

    何大奶奶不解的问,“怎好劳驾将军府的人走一趟了?教主您这可折煞我们了。”

    “何大小姐到底是与我一同出门时出的事,还是小心点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

    “我爹说了,为了不让歹人心存侥幸,还是让人去官府报案的好。”

    “可是他们信上说了,不能让官府的人知道。”

    “你放心,我爹正奉皇上之命,筹建支新的护卫队,我爹已经呈报上去,皇上也已经准了,襄我爹率人跟着府衙的人办案,定会将歹徒绳之以法。”

    黎浅浅拍拍何大奶奶的肩头保证着,有她爹和哥哥们出马,那歹人定然是无所遁形!

    何大奶奶被她拍差点吐血,乱套了!乱套了!不止衙门的人要掺和进来,还有黎家军?何大奶奶后悔了,不该急于一时,挑在何蘅燕跟黎浅浅出门时下手。

    原先黎浅浅他们没派人来,她还暗暗嘲讽了一番,祖父不是说黎漱很精明,黎浅浅很机灵,他们要真精明和真机灵,怎么会没看出是她派人下的手?谨一他们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被看穿了,暗自心惊了下,不想接下来完全没动静,她也就放下心来。

    万万没想到,人家不止去衙门报案,还跟皇帝报备了,让黎家军跟着一起办案,好借此训练他们。

    黎浅浅看着何大奶奶一张俏脸变得惨白,心里暗笑,叫你算计我,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章 打听

    暮色四起,寒风唿啸,老王叔收拾了工具,巡视了在马厩里休息的马匹后,才转回门边的小屋子,车夫阿德正忙着往桌上的火锅里放肉片,见他进来,连忙招唿他。

    “老王叔,快过来,肉烫熟了,趁热吃。”

    屋里白烟袅袅,热汤鼓嘟嘟的翻滚着,肉香、菜香令老王叔肚里馋虫直叫嚣着,他放下手里提着的木箱,走到窗边的水盆洗手,然后才转回桌边坐下。

    一开吃,两个人像是吃了这顿没下顿般的吃得飞快,直到吃得肚圆才歇手。

    老王叔摸摸浑圆的肚皮,大叹,“唉!我们这趟差回了东齐,怕是再不回来了。”日后想吃什么山珍野味的,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过嘛!“我还是喜欢吃海鲜,这南楚什么都好,就是想吃点海味,难。”

    车夫阿德倒是好养活,什么都吃,山珍海味他都吃,不在意日后有无山珍可享用,只是饱暖思***这一吃饱,黄汤下肚,就惦记起何蘅燕主仆两个了。

    何蘅燕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是别想了,可那个俏生生的大丫鬟嘛!瞅老王叔一眼,见他微着眼,像是快睡着了,便起身佯装要去解手熘出屋去。

    老王叔看着他出门,冷哼了一声,拎起还剩二两的酒,晃悠悠的进屋去。

    车夫阿德大摇大摆的开了门,见角落里蜷缩着的两个人影,嘴角勾起邪笑,把门虚掩上后,便如饿虎扑羊般直奔那两人影而去。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魔爪眼看就要伸向可怜无辜的两个姑娘,不想下一秒阿德惨叫出声,他的手指头竟然被扳断了?

    这两个姑娘有这力道?他是听说何蘅燕有学过武,但小姐说她那不过是花拳绣腿,当不得真的。那,真要是如此,这扳断他手的,难道是那个怯生生的大丫鬟不成?

    一记直拳直把他方才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不等他吐完,又一记重拳袭向他的肚子,疼得他弯着腰跪到地上去,紧接着两记肘子直攻他的背部,让他直接趴到方才他制造的那一滩上头。

    还来不及觉得恶心,他脑袋上就被狠踢了两记,然后晕了过去。

    这时,那两个“怯生生蜷缩成团的姑娘”才燃亮火折子,率先赏车夫一拳的那名鸽卫上前查看阿德的情况,另一人则是窜到门边往外张望着。

    “哗!老哥,你够狠的,直接把他手指给废啦?!”鸽卫鬼叫。

    鹰卫没好气的回头瞪他,“安静点,你是想把人引过来?”

    “嘿,这不是有你老哥在吗?”鸽卫的年约十六,鹰卫足大他十岁,这几天他们同一班盯梢,倒是培养出默契来。

    只是鸽卫叫人老哥,鹰卫却从头到尾只以“你”来称唿他,让鸽卫颇觉扼腕,鸽卫所学就是要和人迅速打成一片,如此才好从关键人那里套出可用的消息来,他从四岁从师,学到现在十多年了,从没失败过,没想到会在自家人身上惨遭失败!

    真是……

    鹰卫却不知他所想,闻到阿德身上的臭味,他正愁怎么把人扛出去。

    “干么扛出去?就把他丢着吧!要不然你让衙差们怎么交差?”鸽卫一脸不解的反问他。

    鹰卫指着阿德身上的脏污,“不扔出去,这怎么解释?”

    鸽卫见状呵笑两声,“放心,放心,自然能圆过去。”

    说完就打开门,迎进两名样貌清秀的少女,她们身形与何蘅燕主仆神似,脸上有伤,衣衫有破,看来就是遭人用强不从被暴打的模样。

    “你们要用李代桃僵之术?那万一他醒过来,说出真相……”

    话声方落,就看到两位姑娘一左一右拉起阿德,将他往墙角的木架子撞去,随即听到一阵激烈的咳呛声,那是喉咙被伤到了。

    阿德痛醒过来,喉咙痛得像似火在烧,想伸手去摸,却动弹不得,转头想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喉咙痛得连转头都难,挣扎了下,就发现手臂被人抓着,是谁?谁抓住他?谁推他去撞架子?

    才想着,就看到那架子迎面而来,剧痛再次袭来,他连哀叫一声都来不及就昏过去。

    鹰卫见状,佩服的拱手,他再不敢说鸽卫是弱者了。

    要知道这阿德可是有功夫在身的,据闻还不差咧!不然也不会被何大奶奶挑来干掳人的行当。

    三个鸽卫把屋子布置了一番,然后就留下两名女鸽卫,两个男人一个继续去盯老王叔,一个守在屋外保护她们两个。

    翌日,衙差上门,砰砰砰地把门拍得震天价响,老王叔咂巴着嘴下炕来,“谁啊?”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拍门声更大声了。

    老王叔打了个老大的呵欠,扯过衣架上的棉衣穿上,匆匆赶去开门,这一开蒙了。

    衙差们如狼似虎冲将进来,老王叔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硬塞颗麻核,双手反剪,疼得他直皱眉头,被推搡着进了院子,就见身着官服的衙役们直往关了人的屋子去,心道不妙,想张嘴示警,嘴麻得说不出话。

    惊恐不定的老王叔,见衙役们一进门就直往那间屋子去,便起疑了,院子里这么多间屋子,他们那间不去,为何一来就往这间屋子冲?

    他也不想想,衙役找上门来,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再说这满院子的屋子,独独这间屋子外头上了锁,足见这间屋子有猫腻。

    门一开就听到屋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及哭泣声,跟着就有衙役从老王叔屋里拖出两床被褥来,老王叔看着大怒,挣扎着要把被子抢回来,那是他花大钱买的啊!这南楚的冬天贼老冷的,要不是有这两床被子,他早就被冻坏了。

    衙役们才不理他,拿了被子径直进屋,屋里两名穿着单薄的姑娘,将自己用被子裹得严实后,才在衙役护送下出了屋,她们一出来就眨巴着眼,看起来就是被关,多日不见日光的样子。

    老王叔看到她们的脸,心中大为疑惑,这谁啊?何家那对主仆呢?哪儿去了?

    “呜呜呜……”抓着他的衙役不耐烦了,转头直接甩了他嘴巴子,老王叔这下子不老实都不行,因为他看到被衙役拖出来的阿德,脖子上青紫一片,胸前一大片秽物,虽然离得老远,但一闻就令人作呕。

    看那狼狈样,不用说也知道,阿德被打得不轻,只是是谁打得?衙役们打的?还是何家那对主仆?还是方才被护送出去的那两个女人?

    老王叔不懂,何家主仆哪去了?那两个女人又是怎么进到屋里去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门上那个锁头可结实的锁着门呢!

    衙役们也没打算为他解惑,推搡着出了院子。

    出了门就听到街坊们指着他议论纷纷,老王叔没心情去细听,他正琢磨着衙役为何会找上门?是他和阿德两那里露馅,引起街坊的怀疑,去衙门那里告他们一状?

    黎韶熙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王叔,“大少将军,亏得是何家那姑娘替咱们姑娘挡了灾,要不然可就是咱们姑娘受罪了。”

    黎韶熙闻言转头对亲兵笑了下,问,“怎么说是那姑娘替浅浅挡灾呢?本来就该是她倒霉。”何大奶奶的目标本来就是她,何来替浅浅挡灾之说。

    “可是……”何大小姐的丫鬟是这么说的啊!

    黎韶熙伸手在亲兵脸上拍拍,“那丫头说的你就信,本少将军说的你不信?”

    亲兵一听连忙把头摇得跟什么似的,旁边的亲兵们见了直笑,等黎韶熙走了,他们才取笑他,“我看你啊!是被那丫鬟给迷住了吧?竟然宁可信她,也不信大少将军的。”

    被取笑的亲兵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异性充满了好奇心,常年待在军营里的他们,对女人这种生物是充满好奇心,难得能近距离接近,还是个娇娇美美的小姑娘,能不动心吗?

    别说小亲兵了,就是取笑人的他们也想有个娇美柔软的姑娘能亲近啊!可是他们两位少将军都是律己甚严的,都这把年纪了,没成亲就算了,屋里连个侍候的通房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有木有?

    跟黎家军交好的将军们及其麾下还好,与他们交恶那些人,就曾大剌剌取笑两位少将军还是童子鸡云云,连带着他们也被说得很难听。

    两位少将军就是领人直接揍回去,大少将军还对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扔了句,“男人有没有能力,是看拳头,不是看你有过几个女人。”

    言外之意,我的女人没你多,但我的拳头比你硬,想再来找事,不介意把你揍得像猪头,让你连去找女人都不敢。

    不过两位少将军自个儿虽不往花楼去,却不拘着他们,只是他们记着大少将军那句话,谁也不敢去逛青楼了。

    还真别说,他们因此存下的钱,可比那些贪花好色的多上好几倍,大少将军说了,等差事有着落了,就让人帮他们相看媳妇儿,叫他们有钱留着娶媳妇养孩子,不比拿去养花娘要强?

    衙役们押着阿德走过时,听到这一两句,个个嘴角不由微抽,这什么少将军管得还真宽啊!也亏得这些小伙子们肯听他们。

    可回过头一想,又都感叹起来,若他们年轻时,也能有个上官肯这么带着他们,他们哥儿几个,也不会混到现在,都还没钱娶老婆。

    何大奶奶送走黎浅浅他们之后,心下忐忑不安,想要派人进城去老王叔那里看看,又怕这么一动反倒会引人注意,最后只得派采菊去她陪嫁庄子走一趟,让庄头进城,借走亲戚的名义去打听情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走

    何蘅燕主仆紧跟在衙役身后,快步进入衙门内院正堂旁的暖阁,进了暖阁,就看到黎浅浅身边的叶妈妈,站在两熘各八张交椅旁,见到她进来,微笑施礼,“何小姐。”

    何蘅燕四下张望,不见黎浅浅和蓝棠,急急拉着叶妈妈问。“这是怎么回事?浅浅和蓝棠呢?”

    “教主她们有事,特命奴婢过来相陪。”叶妈妈心说,我家教主是什么身份,需要纡尊降贵的进衙门来陪你,看你大嫂的下人过堂吗?

    何蘅燕板着脸略感不悦,“她们不是答应我,要陪我来的吗?”

    叶妈妈面上笑,心里则不以为然,“教主她们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还请何小姐见谅。”

    人没来,可还是派了心腹过来相陪,何蘅燕还能如何?再说上衙门这种事,本就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若非事关己身,她也不想来,只是心里到底不舒服。

    “明明就答应我要陪我来的,临了又变卦。”何蘅燕故意嘀咕出声,就是要让叶妈妈听见,丫鬟睃叶妈妈一眼,见她脸色未变,嘴角的微笑仍在,但她却觉得有股寒意从叶妈妈身上散发出来。

    丫鬟轻扯何蘅燕,示意她别再说了。

    叶妈妈微微一笑不搭理她们主仆,昨儿明明是这何大小姐软硬兼施硬要逼教主和蓝小姐来陪她,教主她们压根就没应她,最后何大小姐扔了话,不待教主她们回就径自跑了。

    今儿却说教主答应她要来,真真是睁眼说瞎话。

    早上教主跟她说,何大奶奶让人掳走小姑子,毕竟是何家的私事,她不好插手多管,让自己在何大小姐面前也别多话,最好伺机找借口走远些,免得事后被人记恨。

    何蘅燕见叶妈妈一副淡然的样子,就觉得气闷,想要再寻她晦气,就听到堂屋传来知府问案的声音。

    她立刻丢开叶妈妈,靠到暖阁与堂屋间的扇去,侧耳聆听里头的声音。

    叶妈妈早知内情,看何家主仆靠上去,她便悄悄退开,退到门边时,回头见她们主仆专心听审案,悄悄的开门走了出去,外头自有衙役候着,见她出来,立刻上前相询,得知她是黎家下人,便恭敬的领她走出去。

    叶妈妈出了府衙,坐上马车一路疾驰回了将军府,黎经时和黎韶熙去旁听审案,只留黎茗熙在家养伤,黎浅浅得知后便带蓝棠来给他疗伤,谁让蓝海还未归呢!

    蓝棠虽不及其父经验老道,但胜在女子特有的细心,加上有蓝海特制的外伤药膏,伤口很快就愈合了,黎茗熙开始坐不住,想要跟着去府衙凑热闹,黎浅浅就被黎经时请过来守着她二哥。

    面对着小妹,黎茗熙不得不老实,怕小妹无聊,还命人上街搜罗了一堆玩意儿回来。

    叶妈妈回来时,将军府的下人正好扛着箱笼回来,里头满是他们刚搜罗回来的宝贝。

    黎浅浅看着那一箱小玩意儿,不禁嘴角微抽,竹蜻蜓、各式各样各种材质做的风车、哨子、陶笛、彩陶制的七巧板、七巧玲珑琐、孔明锁、小花鼓……到底当她几岁啊?

    “浅浅都不喜欢吗?”黎茗熙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妹问。

    “二哥喜欢吗?”

    呵呵呵,他都几岁的人啦?要是成亲得早,这些东西都能给他孩子玩了,见黎浅浅眉眼不动的样子,猜也猜得出来,她对这些玩意儿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好吧!浅浅喜欢什么,二哥让人去买来给你?”

    “我想要什么自个儿会去买,二哥还是别费心,老实的养伤为上。”黎浅浅没好气的让他躺平,黎茗熙傻笑。

    “小妹你别生气,这次纯属意外,意外啦!”他解释着。

    那天带人去深山老林出巡,谁知没遇上拦路劫匪,却遇到了只大白虎,他身上的伤就是被大白虎的爪子抓伤的。

    黎浅浅已经数落过他,这会不再说他,只会眼瞅着他看,看得他心虚,“这不是想着我家小妹屋里缺块白虎皮吗?”

    “嗯哼!二哥你傻啊!在京城边上打到白虎,那能留着自己用?那得献给皇上的。”原本她也不懂,还是叶妈妈跟她说,这白虎是祥瑞,若是在别地方打到了倒也罢了!偏是在京城附近,打到了白虎不献给皇帝,岂不是双手奉上把柄给政敌吗?

    被叶妈妈这么一提醒,黎浅浅方才醒悟过来,当时顾不得她二哥的伤,急急忙忙去找她爹,得知她爹己经听她大哥建言,把白虎献进宫里去了,还以此换得黎家军跟着去办差的机会,这才松口气。

    亏得她大哥脑子动得快。

    做武将怕的就是功高震主,功无可赏,黎韶熙让父亲依心而为,反让皇帝觉得他就是个亏欠女儿太多,急于补偿的傻父亲,不止允了他的请求,更高看他一眼。

    何大奶奶大概想不到,自己的这番作为,于己是徒劳无功之外,还白白斩断自己的臂助,更使得夫家与她彻底离心,她想给黎浅浅添堵,反使黎经时得利。

    何蘅燕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步出府衙,她原本乘坐的那辆车虽被老王叔修改得非常完善,可惜因是物证,得留在府衙库房,因此她现在搭的将军府的马车。

    一上马车,何蘅燕的丫鬟就忍不住抱怨了,“明明有辆更好的车,为何不派那辆给小姐用?”

    将军府只有黎浅浅一个女眷,偏偏将军这个宝贝女儿平日不住在将军府,而是住在她师父兼表舅家里,将军府的下人是万分期望她能回将军府,但将军觉得自己和两个儿子不常在家,怕女儿真回来长住会没人陪伴,还不如住在她表舅那里,至少有蓝棠相陪嘛!

    黎经时没少给女儿添置东西,出入用的马车自然是挑最好的。

    丫鬟说的更好的车,就是黎经时特别为女儿添置的。

    何蘅燕心里也是这么想,虽明知那辆车应该是为黎浅浅添购的,但她不是不在吗?为何自己不能用呢?也不怕长久不用会坏掉啊?她心里虽如是想,但面上却训斥了丫鬟两句,毕竟外头赶车的车夫和护卫都是将军府的人。

    “不知道咱们家的人何时会过来?”虽然将军府宏伟大气,到底不是自家,使唤起人来都不方便啊!

    “一会儿你问问他们。”何蘅燕长叹一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场灾祸竟是大嫂在背后指使的,方才那两名歹人,一个因伤了喉咙无法说话,但另一人却说的翔实,只是他跟随嫂子嫁来南楚之后,就一直待在府外,并不知嫂子为何要命他们绑架自己。

    而唯一应该知晓内情的那个车夫,偏偏受了伤无法说话,不说那问案的大人觉得扼腕,就是何蘅燕自己也恨不能冲进去,把实情从那人口中摇出来。

    可是就算她想这么做,那些守在暗处的衙役也不会让她冲进去。

    “小姐,大奶奶会不会是因为,老太爷不让蓝先生随她去东齐救人,又将她禁足,所以她才迁怒到您身上来?”

    “不知道。”何蘅燕没好气的应道,她又不是那贱人肚里的蛔虫,怎知道她想些什么?“渴了,有没有喝的?”

    丫鬟张望了下,“没看到,您还是忍忍,一会儿到了将军府再喝?”

    “你仔细找找就是,唆什么。”何蘅燕不耐烦的道。

    丫鬟只得认命的在车里翻找,也许是她的动静太大,所以车夫在外头说,“茶水在座椅的右侧底板下,底板上有个圆形扣环,一拉就开。”

    也许是怕丫鬟乱翻,车夫说的很仔细。

    丫鬟很快就找到装着热水的银,倒了杯茶给何蘅燕。

    何蘅燕原本以为她是被黎浅浅连累,所以才会遭人掳走,现在真相大白,竟是自家大嫂做下的,心里是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刻杀回家去质问她大嫂,为何要这样对待她?

    她们家对她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怪不得家里会突然送那么多帖子过来,大奶奶这是怕您一直待在黎家不出门,她的人找不到机会下手,所以才会把那些帖子全送过来啊!”

    何蘅燕现在也想明白了,“我就说嘛!黎浅浅之前在宴席上,老不给人面子,怎么会突然间来了那么多帖子。”

    “想不到大嫂的人还挺强的,她自个儿出不了门,她的陪房却能帮她弄到那么多请帖。”何蘅燕冷笑。

    她却不知,不是何大奶奶的人了得,而是黎经时父子的身价日渐升高,他们父子整天不是在城外军营,就是在宫里,那些想要与之交好的人接近不了,只能走女眷路线,可是黎经时父子都没老婆,唯一打着黎经时嫡母旗号的黎老太太却被黎大老爷夫妻看得牢,根本无法靠近,而且听说这老太太不慈,黎经时跟她大概连面子情没很薄弱。

    真费功夫攀结上她,大概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想办法亲近黎浅浅。

    便是因此,何大奶奶的人一放出消息,说快年底了,黎浅浅的师父要忙盘账,她有空出门玩了,黎浅浅立刻收到许多请帖。

    “小姐,这事,您不好跟大奶奶对质,还是,等老太爷和大爷他们回来帮你做主吧?”

    何蘅燕也是这么想,可是一回去难免要对上她,这么一来,她岂不是不能回家?不回家,她能上那儿去?住在将军府?这两天是怕歹人会发现她们主仆不见,找到黎家去,所以安排她们住将军府,现在歹人就逮,她们是不是要重回黎家去?

    不等她们主仆讨论出个结果来,外头就有马匹快速接近,来人与车夫迅速说了几句,车夫便对她们道,“何大小姐,方才来人说,何大奶奶留书出走了,小的这就送您回府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二章 借机

    “呀!小心点啊!”车里传来丫鬟娇唿声,外头车夫额角冒汗的应了一声,湿滑的手几乎要握不住缰绳。

    车里头奶娘坐在何大奶奶身边,边帮她把被褥盖严实,边让自己冰冻的手取取暖,“真不怪王大,他平日在庄子上不过是赶破驴车的份,那想得到今天要赶马车?”

    何大奶奶不置可否,这辆车只有她、奶娘和采菊及采莲四个人,采莲得知阿德被官府抓走后,就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似喜又忧,一点小事就能让她暴跳如雷,采菊其实很想让采莲到后头的车上去,只是小姐点名要采莲侍候,她只能多看着采莲一些。

    采菊倒了杯茶给何大奶奶,她才接过,车子就又一阵晃荡,杯里的茶水差点洒了出来。

    “不喝了。”何大奶奶被洒出来的茶水烫到手,气恼的把茶杯往采菊手里一塞,采菊反应不及,茶杯里的茶全洒到她手上了。

    采莲看着暗庆幸,该,叫你抢在头里讨好小姐。

    奶娘作势训斥了采菊一番,又装模作样的叫采莲拿药给上了,“要是担误了小姐的事可怎么好?”

    后头的马车里,几个小丫鬟和仆妇围在一起取暖,她们这辆车可没熏笼和手炉,只有一个大炭盆,要是车厢紧密严实,倒也够暖和的,可惜,这辆车是庄子上送货载人的,车板间的缝隙虽小,但冬天的风刁钻得很,专往人衣领、袖口这种缝隙钻。

    “小姐到底在赶什么?府里的老爷、太太有送信来吗?叫小姐赶回去?”说话的仆妇是何大奶奶特地从东齐带来的厨娘,她平日就埋首研究美食,对旁的事是一概不晓,其他人听她这么问,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说。

    幸好这厨娘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见大家都不回她,以为大家跟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便也不多问,伸出手在炭盆上取暖。

    行行复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都暗了,还没到宿头,虽然有护卫随行,但到底是在荒郊野外,叫人怎么心慌?

    她们这一车人缩在一块打盹儿,不多时就又被冷醒,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

    “这里有座破宅子,咱们先在这儿歇歇吧!”车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车里,一听就知道给冻的。

    她们缩在车里好歹还有个炭盆,男人们或骑马或驾车,可是无处避风雪的,怎么不冻?

    好不容易找到处宅子,虽然有些残破,但总能避风雪,能睡个安稳觉。

    隐在他们之后跟踪而来的鸽卫和鹰卫们,就不禁暗赞他们家教主的先见之明了。

    他们这一年新做的斗篷内里是毛料,外层可防水,还给他们配了防水的双层牛皮长靴,及小羊皮手套,刚拿到的时候,大伙儿还在心里嘀咕,不是说教主很缺钱吗?怎么下这么大本钱给他们添置东西。

    后来才知道,这些毛皮、牛皮和羊皮全是吕大小姐提供,教主和大少将军兄妹两设计的,让他们先试用,看看效果如何,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日后要在锦衣坊贩卖。

    虽然只是试用品,但他们到底赚到了实惠!

    只不过就算身上穿戴的衣物再暖和,到底还是及不上房子来得暖和啊!

    “可总算停下来了。”领头的鹰卫叹气,原本以为何大奶奶娇贵,大概走没多远就会停下休息,完全没想到会走那么远。

    “还有三天就出南楚了,怎么办?要拦吗?”

    “不知道。”鹰卫摇头,问同行的鸽卫头领,“教主可传消息了?”

    鸽卫头领摇头,“还没呢!”抬头望天,这种天气鸽子放飞出去,也飞不远,太冷了。

    鹰卫头领想了下,问,“你们可有易容的东西?”

    鸽卫们诧异的看着他,“有是有,你想干么?”

    “有能遮风挡雪的地方,难道你们还想在外头吹风?”自然是易个容换个身份混进去避风雪嘛!

    “那需要易容,直接过去不就得了?”

    “啧!我说你们傻的啊?咱们要直接过去,万一被认出来呢?”

    鸽卫头领抚额,“你放心,风雪这么大,遮头盖脸的很正常,他们不会看到咱们的脸。”

    鹰卫头领看着他好半晌,才点头,“行啊!要是被认出来,你得负责啊!”

    鸽卫头领无奈点头,带头走向破宅子,这破宅子是三进院,他们进来时,何大奶奶的护卫头子从篝火旁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说话,其他人不是埋头吃饭,就是靠在一起取暖打盹儿。

    他们直入二进院,各自寻了屋子歇下,鹰卫头领才低声问,“就这样?不用跟他们打招唿?”

    鸽卫头领笑,“都是行路人,借住于此,你要真去和他们打招唿,他们反倒要疑心你有什么企图了。”

    哦,是这样吗?鹰卫平常不跟人打交道,于此自不比鸽卫了解,既然鸽卫头领这么说了,那他还操什么心啊!

    鸽卫头领闭着眼道,“明儿派人到附近找找有没有凤家庄的分舵,请他们帮忙传消息回京去。”

    鹰卫头领闻言方放下心来,这附近没有瑞瑶教的分舵,但是凤家庄有啊!天冷鸽子不好飞,请凤家庄帮传消息也行啊!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的消息?

    教主和凤家庄的主子们交情好,也许他们愿意告诉教主?

    何蘅燕坐在黎家客房里嘤嘤啜泣,黎浅浅和蓝棠两个坐在桌前,各捧一盏茶,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

    “浅浅,你就帮帮我的忙吧?”哭了头晕眼花也没能从黎浅浅嘴里讨句肯定的答复,何蘅燕怕自己就算哭死了,这死丫头依然会对自己不理不睬,只得渐渐收了声娇怯怯的问。

    “我不知道何姐姐要我帮你什么忙?”黎浅浅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两手一摊问。

    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用上了,可到底要她帮忙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只叫她先答应帮她忙,以为她年纪小好骗?

    何蘅燕一愣,她没说吗?

    “没,你从头到尾只知道哭,只说要浅浅帮你忙,可到底要她帮忙什么却是都没说。”蓝棠在旁补上一句,莫怪自己和何蘅燕处不来。

    遇事就找人帮忙,自己却只站在旁边看别人忙乎的,以为一句轻飘飘没什么诚意的谢谢就能了事?

    “我是想,想请浅浅带我去找大嫂。”何蘅燕一口气说完,又急急忙忙道,“当然,只我们姐妹三个出门,实在太危险了,所以我想请浅浅的两位哥哥陪我们一起去。”边说脸蛋边慢慢的红了起来。

    黎浅浅看着大疑,和蓝棠交换了疑惑的眼神,又和春江等人对上,春江暗暗向她摇头,黎浅浅试探的开口问,“你要去找你大嫂?”

    “是。我想问她,为什么要派人去掳我……”何蘅燕想起自己受到的惊吓就气愤难平。

    黎浅浅为难的挠挠头,“何姐姐要去找你大嫂,我们是不好拦你,不过,二长老就要回来了,你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要让二长老急死?”

    何蘅燕自然晓得祖父快回来了,等他回来,追查大嫂行踪的事就轮不到她出头了!

    “快过年了,我爹必定不会允我出远门的。”

    “不是说你爹最疼你了,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答应的。”何蘅燕笑吟吟的望着黎浅浅道,殊不知她哭得脸红鼻子红,样子狼狈得很。

    黎浅浅呵呵笑,明知她爹不会允她这个时候出远门,却硬要她陪,说她爹最疼她,一开口肯定会答应,那她开了口,她爹不同意,就是不疼她喽?

    明知就要过年,不止要她陪着一道去东齐,还要找她两个哥哥陪着去,留她爹一个人过年?

    就为了她想要质问何大奶奶,为何要派人掳走她?

    “何姐姐,二长老就要回来,不如等他回来再说吧!”黎浅浅起身拍拍何蘅燕的肩头,蓝棠在旁附和,“你哥的伤不知几时才能好全,二长老心里肯定难过得很,你大嫂偏在这个时候惹官非,你就行行好,别再给他老人家添事了。”

    免得他要是病倒了,又得找我爹救命。

    何蘅燕气嘟了嘴,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份,再说她们要是早应承自己,早早出门,说不得现在都已经把她大嫂给揪回京了。

    却不知黎浅浅是故意放虎归山,这女人心思不单纯,看她以前和何蘅燕姑嫂相宜,谁知她一翻脸出手就是狠招,丝毫不顾及从前的情份,也不管会不会坏了何蘅燕的闺誉,这是打算撕破脸,不打算和何蘅威继续过下去了啊!

    既然如此,那还帮她遮掩什么?

    帮何大奶奶一把,让二长老祖孙看清楚,尽早把这事处理掉,省得日后又要麻烦到自己头上来,不过不代表她愿意陪何蘅燕跑去东齐,再说了,找她和蓝棠陪她去还不够,还要拉她两个哥哥去,是想做什么?

    想到方才何蘅燕的脸红,黎浅浅隐约明白了,不过,她不想何蘅燕做她嫂子,压根就不想让她有机会亲近自家两个哥哥,更别说她二哥还卧床养伤呢!何蘅燕又不是不知道,却还这样要求,这是不把她二哥的身体健康当回事啊!

    从客房回到内院,春江才低声和黎浅浅道,“何小姐身边的丫鬟跟她说,她如今的名声不好,还是找个知根底的婆家好。”

    云珠便道,“何小姐的奶娘说,咱们家两位少将军就是知根底的,而且放眼京城,也挑不出比他们更配得上何小姐的人选了!所以何小姐便相准两位少将军了。”

    想要借机亲近她的哥哥们,又能借此事在他们面前示弱,男人都有英雄情结,谁会对楚楚可怜的落难少女不动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三章 心机

    “阿燕和……”二长老呛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气来。

    “您想想看,大小姐虽然是遭了难,可实际上除了受点惊吓,什么伤都没有。”更没有受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全是因为教主派人暗中保护得宜,“但是因为大奶奶的人被府衙的人抓了,大小姐的名声难免折损。”

    说话的是二长老身边最得用的方军师,此人五十出头,笑起来一副弥勒佛的样子,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当初东齐王家上门想联姻,他是头一个不赞成的,他认为与王家联姻后,就要收掉原本的商队,对自家不利。

    但王家派来的人非常有说服力,他们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方式,到最后二长老身边所有的人都赞同了,方军师也只能顺大流。

    早在大长老隐退,韩家人北上进京时,他就警告二长老,宁可敬着黎漱师徒,也断不可与他们撕破脸。

    目前二长老手下的商队全都要仰赖王家,一旦与王家撕破脸,商队的生意势必要受影响。

    唯今之计,就是巴紧黎浅浅师徒两,如此,若东齐的商道出问题,他们的商队也还有其他退路可行,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但何蘅威有妻,就算黎浅浅肯,黎漱和黎经时会同意让她嫁?不管何蘅威是休妻还是和离,他们都不会答应的。

    那就只有让何蘅燕嫁,但嫁谁?嫁黎漱?他要是肯娶,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大长老和他斗智斗勇这么多年,都没能如愿以偿,二长老认为自家孙女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黎漱点头迎娶。

    方军师就把脑筋动到黎浅浅的两个兄长身上,黎经时父子虽得皇上看重,但帝宠往往得来不易,却消散得很快,他们想在京里站稳脚跟,除了他们父子自个儿争气之外,女眷间的往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黎浅浅现在是颇受京中女眷青睐,但是她年纪太小,又杂务太多,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辅助父兄,那么当务之急,就是为黎经时父子选个熟稔京中人事,知晓人情世故的媳妇或是儿媳妇。

    黎经时就不必想了。

    但黎韶熙兄弟嘛!以方军师来看,他们兄弟两等于就是专为何蘅燕量身打造的女婿人选,会武,相貌俊美,高大健硕,最重要的是,他们两年纪都不算太大。

    而且他们是黎浅浅的兄长,对何蘅燕被掳一事,最清楚不过。

    “若是大小姐能嫁进黎家,和教主成了姑嫂,那日后……”就算二长老百年之后,也不愁没人会帮衬大爷了。

    这话不用说,宾主二人心知肚明。

    “只是咱们想得简单,黎家父子未必会照我们所想。”

    方军师叹气,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那是指女方声誉良好,男方也有意,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现在是女方已经声誉受损,如果她再不管不顾做出倒追的动作来,就算如愿嫁入黎家,也可能是被冷待的份儿。

    都是大奶奶惹的祸。

    如果她没这么做,那么何蘅燕的终身怎会令人犯愁?

    “等回京城后,看看情况再说。”二长老闭上眼抽了口烟,自家孙女长得漂亮不说,还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施展下魅力将黎家那两个混边关的小伙子给迷住,那有何难啊?

    可这话不好说出口,说了,不就是自夸了吗?做人还是要谦虚点。

    其实二长老很矛盾,他一方面觉得何蘅燕要迷住黎韶熙兄弟不是件难事,一方面又觉得这兄弟两,是黎浅浅的亲兄长,又是自小混边关打仗的,能混出名堂来,还得皇帝看重,应该不是太好忽悠的人。

    此时他不禁很后悔,在京里时,没有找机会见见这兄弟两,那个时候他没将黎家兄弟放在孙女婿的名单里头,因为黎经时才入京多久,就算一时得了皇上的青眼,他家在京中根基不稳,说不定那天就得罪了人失了帝宠,他可不想辛苦栽培的孙女就这样废了。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孙媳都被他拘起来了,竟然还能算计小姑,原本以何蘅燕的条件,也许能嫁给朝官的嫡子,现在嘛!若要嫁嫡子,大概就只能作妾了,五品官以上的官家更是甭想了,就算作妾,人家有更好的人选可挑,为何要选她?

    “来人,研墨,我要问问王家,他家姑娘做出这等事情来,他们意欲为何?”

    方军师暗摇头,王家还能怎样?无非是让何大奶奶病故,然后再挑一个当龄的王姑娘嫁过来呗!

    此时的东齐王家,王老太爷得知孙女做出此等大事,气得直跳脚,“孽障!孽障!”这个死丫头!当初知道她大姐的事,是她在背后设计的,他就说此女不可留。

    可是老妻和儿子夫妻舍不得,到底是养在跟前多年的孩子,素来懂事又嘴甜,都说她是因心仪表兄,所以才会鬼迷了心窍,再有身边丫鬟教唆,才会犯了错,不是存心的,不是故意的。

    大丫头后来再不肯踏入王家,肯定就是因为他们这个态度所致吧?

    那年大丫头再度离家时,放话再不归家,让王老太太母子认为是她拿乔,她妹都已经低声下气的认错了,她还不肯原谅,是她心胸狭窄,不是二丫头的错。

    王老太爷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过来,二丫头根本就不曾对谢家那小子死心吧?要不然怎么会在丈夫性命攸关的时候,不去照顾丈夫,而是闹着回娘家?

    莫怪亲家老太爷会生气的把她禁足,她做的未免太过份了!一个姨表兄弟,竟比丈夫重要?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夫家休了她,她竟还胆大包天的命下人掳走小姑!真是!真是!!王老太爷跌坐回椅中,问来传消息的何家管事,“那孽障现在在何处?”

    “大奶奶已经入东齐,大概再过几天就会到了。”

    “等等,不是说这几日都在下大雪,你又是如何知道的?”王大老爷防备的问自称是何家管事的男子。

    男子笑,“我家老太爷到底是瑞瑶教的二长老,我们教中自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方法。”难道还得把秘密告诉你们啊?

    王家人都很想知道,只是他们敢开口问吗?这事要处理不好,就要从亲戚变仇家啦!还想着人家会把自家机密告诉你?当人傻子啊?别逗了。

    男子见把王家人噎得够呛,嘴角微微翘起。

    “对了,我们家姑爷的伤势如何了?”经媳妇们提醒,王大太太这才想起此事,她拿着绣帕拭泪边问。

    男子面上笑容更加亲切了,但嘴上说的话,却锋利如刀。“托您诸位的福,我们大爷尚幸逃过一劫,亏得大奶奶没有随老太爷同去,否则大爷若知大奶奶一心只想着那位谢表少爷,肯定会大受打击,说不得小命就得交代啦!”

    男子顿了下又道,“亏得我们大爷只想着大奶奶,要不也不会因此受了伤,唉!怪不得我家老太爷总说多情总被无情伤,您说,我家大爷当初若就应承下,娶那姑娘做平妻,不就不用受这个罪了吗?”

    王家人讪讪,都深觉何大奶奶太过份了!

    这会儿人还没到,就算他们想惩罚何大奶奶,也得人到了再说不是,因此王大太太就安排人领何家管事下去歇息。

    “可别,我还得赶回去,不能在外头待太久。”何家管事很坚持,王家人怕强留人,反倒会引人反弹那就不美,因此打赏了个厚厚的荷包,才让人离开。

    出了王家,何府管事笑眯眯的揣着荷包,打马向最近的城镇而去。

    一进小城,他就熟稔的左转右拐,状似无意般的甩掉了王家派来的跟屁虫,随后才转进一家卖胭脂的铺子。

    良久,等王家的小厮们转过来时,他已经没了踪影,“这家伙也太滑熘了,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了?”

    “若他真是何家的下人,为什么要甩开我们?”年长些的小厮道。

    “肯定有问题。”正讨论着,要不要回去禀报一声时,就看到那名何家管事牵着马,从路边一卖面的摊子走出来。

    “那不是那个家伙?”

    咦?是啊!他怎么从这边转到那头去的?

    他们这地头蛇竟然都还没这家伙熟悉城里的地形?说出去会被人笑吧?可不说,万一老爷因此未能发现什么疏漏的地方,而出状况的话……

    “咱们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年纪较轻的小厮不似年长这位想得多,他看事简单,不明白的,咱上去问问呗!又不会少块肉,就算问了他不答,也没啥损失嘛!

    年长的小厮想想也是,反正没损失,那就去问吧!一起来到何家管事面前,他正在一摊卖首饰的路边摊前,和老板讨价还价呢!

    “咦?何管事,您老怎么在这儿啊?”

    “哦,本来就觉得肚子饿,如果在你们那里也没吃喝招待,一出来自然就得祭祭五脏庙啦!"何家管事也挺实诚的,话说得很直接,只是王家小厮们听了脸色不太好看啊!“来来来,你们帮我瞧瞧,我这要捎回去给我家婆娘的。”

    小厮们被拉着挑首饰,这街边卖的自然都是便宜货,何家管事会做人,请他们帮挑后,又一人送了一支簪子,说是谢礼,这么一打岔,王家两小厮回去便道没什么不妥之处。

    王老太爷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又命王大老爷修书到南楚何家相询,“爹,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唉!你不懂,这何家管事,你们之前谁见过了?一来就说咱们闺女犯了大事,还闹进府衙去,你信?”纵使知道何大奶奶不省心,也不至于相信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吧?

    自然是要查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四章 猝死

    何家管事并不怕他们查核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确实是二长老颇为倚重的管事,只是他也是鸽卫的一员。

    得知情况后,他很为何蘅威不平,他与何蘅威可算是一起长大的,情份自然不同,得知何大奶奶所为之后,便有心给王家添堵,更何况他也没说错,何大奶奶确实心有所属,发小受了重伤生死未卜,妻子却在家里扯后腿,换谁看了都不爽。

    更何况何大奶奶还把何蘅燕扯下水,他虽是鸽卫一员,但跟黎浅浅这教主离得太远,真没什么必须誓死效忠的心态,有的只是对何蘅燕这青梅竹梅的别样心思,他对何蘅燕有情,但他也明白,就算何蘅燕名声受损,二长老也看不上自己,把孙女许给他,他也没想娶何蘅燕。

    只是对造成她陷入这般窘境的祸首,他一点都不想让她好过。

    正好,南楚传来与他心意不谋而合的命令,他自是乐意遵从。

    快步走进宅子,负责东齐这条商道的高总管正好从屋里送客出来,就见他将客人送出门,便快步朝他而来。

    “你方才上那儿去了?”害他们差点就损失了笔生意。

    “我去王家送信去了。”

    “大爷如何了?”高总管忧心忡忡的问,不能怪他忧心,二长老就这么个孙子,小夫妻还没孩子呢!要是何蘅威就这么去了,他怕二长老会扛不住啊!

    一旦他出事,该谁来接手啊?

    何蘅燕是个千金大小姐,只会花钱,什么正经事都听不进去,何大奶奶就甭说了,原本以为她是个有福的,可成亲这么久没消息,怎不叫人急?

    要是何蘅燕是个懂事的,高总管不会这么担心,何蘅燕在他眼中是个任性的大小姐,眼睛只看得到花团景簇的富贵表相,根本不知道,那繁花似锦的美景底下处处是陷阱,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她一心想嫁高门世家,想做官夫人,却不想想自身的条件,真让她如愿以偿,何家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高总管跟着二长老辛苦了一辈子,绝对不希望二长老的心血,成为何蘅燕的嫁妆,成为她夫家的钱袋子。

    高总管的想法,也是二长老手下人普遍的想法,他们虽是出自瑞瑶教,但心里从未将自己视为教中人,自然也不认为,二长老掌管的商队是属于瑞瑶教的。

    他们其实还蛮希望,二长老能彻底与瑞瑶教切割,虽然听说,新教主的父亲是南楚皇帝跟前备受宠信的,但那又如何?帝宠从来就不是永远不变的,今日是皇帝宠信的大臣,明日可能失了帝宠,成为天牢里的阶下囚。

    高总管的父祖就曾是赵国皇帝的宠臣,但一朝失势,就连区区九品小官也能踩死他们,他算好运,得二长老拉了一把才逃出生天,但他的家人却没他命好,早在初进牢狱不久就死的死,疯的疯。

    他不相信官府,不相信皇权,所以他觉得,黎经时父子现在得宠,说不得隔天皇帝就翻脸无情了,还不如别抱太大的期望的好。

    何家管事从怀里把二长老的回信捞出来,“给。”

    高总管接过信,一目十行很快就把信看完了。“太好了,大爷没事。”

    只是还需静养。

    “大奶奶几时会到?”

    “还要几天吧!”何家管事道,说着便凑上前去,与高总管咬起耳朵。

    高总管听得直点头,“好,就这么办。”

    “只是行事要小心些,别让人看出来是咱们干的。”

    何家管事点头,“那是自然。”说着就离开去办事了。

    没几日,何大奶奶一行人就回到王家所在的小城,只是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王家在城外的庄子,这庄子原本是给她大姐做陪嫁的,但她出了事,这庄子就给了她。

    这庄子离谢家别院很近,她留在王家的亲信告诉她,谢振玉病了之后,就在谢家别院调养。

    何家管事因何大奶奶算计何蘅燕而记恨上她,早在她回来之前,就把她的事全都查清楚,包括她名下这庄子。

    她一抵达,何家管事就知道了,派人通知了谢家人和王家人,以及谢振玉的岳家,何大奶奶都已经嫁人了,还念念不忘谢家表兄,这么情深意重的情谊怎能不让谢家人知道呢?

    而且他还查出来,谢振玉的妻妾不是小产,就是毫无消息,而且谢夫人和谢老爷都中了毒,只不过药性不强,眼下只会让人觉得身体不适,大夫诊脉也看不出来,而这一切,都是何大奶奶派人做下的。

    何家管事得知这些事情之后,深觉此女太可怕了,原本还有点顾忌,怕二长老知道会不快,现在嘛!还是捅给谢家人和王家人晓得好了,让他们去处理,也省得二长老为难。

    王老太爷看到那些口供,气得两眼一黑,整个人就这样昏了过去,谢家那头更是暴跳如雷,谢老爷指着妻子的鼻子大骂,“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外甥女,啊!真是蛇蝎心肠啊!”

    原本谢老爷还有些得意,王家女争嫁自家儿子,不惜不择手段迫害自家姐妹,可见自家儿子有多优秀,现在才晓得,根本不是自己儿子优秀,而是王家那女儿有病。

    “回头你好好的把家里给我仔细的梳理一番,我不想再看到有王家收买的钉子出现。”

    谢夫人自己难道就不怕吗?她怕啊!怕死了!压根没想到,从妹妹那里讨要来,帮着给媳妇和儿子屋里人调养的嬷嬷,竟然会在调养的汤药里动手脚,真是请鬼抓药单啊!有那嬷嬷在,儿子这辈子就别想有子嗣了!

    还有她和老爷,他们怎么中的毒?

    原来是她每年送来孝敬他们夫妻的熏香,怪不得冬日时,他们夫妻的身体就常常不适,原来问题就出在这儿,老爷因留宿姨娘们的屋里,所以病情没她那么严重。

    查明病因后,她立刻让人把剩下的那些熏香全送给大夫检查,大夫研究数日后,便给他们夫妻开了药,幸好他们用的时日浅,还能救,再长一些,就是神仙下凡也难救。

    谢老爷带着那些熏香,带着夫人、大夫找上王家,要王家给个交代。

    何大奶奶还不知情,整天待在庄子上,不停派人去谢家别院送帖子,想要见谢振玉。

    丝毫不知,王家已和谢家达成协议,他们自己处置何大奶奶,何大奶奶的那些嫁妆则一分为二,一半赔偿谢家,一半留在何家,作为何蘅燕的嫁妆。

    当然,这是他们两家自个商议的,并未知会二长老。

    二长老得知消息时,何大奶奶的庄子已经因一场大火而烧毁,其中所有人全都没能逃出来。

    面对前来跟他说此事的王大老爷,二长老冷哼一声,“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要处置她,好歹也该先知会我一声吧?这样就把人给处置了,却还得挂着我家长孙媳的名头?”

    将来我家孙子的媳妇儿,还得在她牌位前执妾礼?门儿都没有!以为留下她一半嫁妆给何蘅燕做陪嫁,就算赔罪了?

    想得太美了!

    “亲家老太爷不满意?”

    “那是当然。”二长老冷笑,随即开出自己的条件,王大老爷听到他的条件时,几乎要疯。

    “这太过份了!你这要求几乎是我们王家一半的财产了!”还要休了他女儿?他女儿都已经死了啊!这未免太过份了吧?

    “谁让你家女儿算计我家孙女?我家孙女好好的名声毁了,你让她嫁谁去?”

    王大老爷闻言心思微动,很想开口建议,不如就把你家孙女嫁过来吧?可看二长老的黑脸,直觉告诉他最好别说,幸而他没说,不然他大概就会被二长老当场给灭了。

    碍于王、谢两家手里的证据都是来自何家管事的,王大老爷最后不得不低头,接受二长老开出的条件,赔了王家近半的财产给何家,又将自家占的商队股息让了一半给二长老。

    王大老爷一脸黑的回去跟老太爷复命后,差点没被他爹给打死,幸好老太爷病后手上力道不大,这才让他保住了一条小命。

    至此,二长老和王家合作的商队,原本是五五分的,现在则是二八分,王家占的比例少的可怜,从此只能看着商队丰厚的盈利捶心肝。

    王家虽不至于要靠这盈利维生,但是赔了近半家产后,原本看不上眼的盈利,也变得无比重要了。

    于是就有人提出,“不如再嫁个女儿去何家?”

    提议的人差点被其他人打死,不过这建议还是被王老太爷听进去了,然而他想结亲的对象,却从何蘅威改换成其他人,不管什么人都好,就是不敢再碰南楚人。

    “事情办好了?”黎浅浅送走凤家三兄弟,回城时瞟到刘二的身影,便把人叫上车来。

    春江倒茶给刘二,刘二捧着热茶暖手,闻言轻点下头,“何大奶奶已经被休,如今该称她王二姑奶奶。”人都死了,还管怎么称唿她?

    刘二笑,“其实我们一直觉得这王二姑奶奶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到底是谁给她的药,谁在背后撑腰,让她胆子这么大?”

    “查出来了?”黎浅浅听他这么说,就知他应该是已经查出来了。

    “是。”刘二也不卖关子,直接挑开来,“正是东齐那位长平公主,瑞郡王王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五章 秘药

    “她?"黎浅浅愣了下,没想到会是她,只是……“王家是她的人?”

    刘二摇头,“那倒不是。”王家若能攀上这一位,又何需把王香婷嫁来南楚?

    “长平公主的人刻意去接近王香婷,想让她利用何蘅燕的人脉,暗给南楚的官家千金们下药,好控制她们为她所用。”

    计划本来是很好,只可惜王香婷不是个听话的棋子儿,拿到长平公主给的东齐宫中秘药后,便立刻派人送回东齐,交给她安插在谢家的棋子。

    长平公主没什么耐心,没几日就派人催问,王香婷让人推说怕出事,所以要先试药,她在南楚,不好在南楚试,万一露了馅,让人顺藤摸瓜查到长平公主身上就不好,所以就拿东齐的谢家人来试药。

    王香婷的人话说的好听,长平公主身边人也觉得如此甚好,公主如今的处境不好,就别雪上加霜了!

    却不想王香婷是个坑货。

    明明平日看来就是个知书达礼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谁想到她会突然脑子抽了呢?

    搞这么一出,坑了自家小姑,把自己身边人全坑死了,把娘家坑害惨了,临了还坑了长平公主一记。

    黎浅浅想不透长平公主为何要搞这些,既然都已经嫁为人妇,也为人母,那就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啊!还瞎折腾什么呢?

    黎漱倒是能了解长平公主的想法,生来就尊贵无比高高在上,想要什么就有人捧到跟前来讨好,不必花精神去讨好谁,就是嫁了人,婆家也是任她捏圆搓扁,就是把驸马搞死了,婆家人也不敢吭声。

    没想到她好不容易相来当二任丈夫的凤庄主,竟敢拒绝她?

    更没想到她会被小姑娘们算计,最后只能嫁南楚皇帝的弟弟,还是个不成材的,要是个有能耐有担当的,倒也还罢了!因此不甘心的她,才会算计凤家庄,搞得凤公子夫妻惨死,凤庄主再度痛失亲人。

    知道他过得不好,她就痛快了!

    就算付出代价,也值了!

    但她又想到当初算计她的那些官家千金们,如能将她们控制在手里,叫她们往东,她们就不敢往西,这辈子都只能唯唯诺诺的趴服在自己脚下,光想象那个画面,就能叫长平公主乐上半日。

    黎漱直接就出手了,刘二跟她回报时,长平公主已经再次尝到痛失人手的苦,她是东齐公主,就算南楚皇帝下令禁她足,也没能禁她太久,她除了是东齐公主还是瑞郡王王妃呢!有钱有权,就算她的权势大不如前,到底是比旁人有权势。

    有钱又有权,培植心腹得用的人,也就不是件难事。

    黎漱一出手,长平公主辛苦栽培的人手就陆续被官府抓走,他们的罪名不是贪墨东家钱财这等小事,而是为东齐公主效力,意图谋害南楚官员,在南楚制造动荡不安。

    南楚朝政动荡,谁会得利?

    不用实证呈上,只需皇帝觉得有危险就成。

    南楚皇帝本就对瑞郡王娶长平公主不满,但人家小夫妻爱,他做哥哥的也不好棒打鸳鸯,但是后来长平公主做得太过份了,逼得他不得不出面,本就对这个弟媳妇不满意,现在竟又传出她派人给这些官家千金们下药,想要控制她们,控制她们做什么?

    南楚皇帝自有想法。

    越想越心惊,明面上命人查仔细,免得冤枉人,私底下却是要人仔细彻查,万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宁可错杀不能错放。

    有皇帝的旨意在,就算静王想求情,也不好开口,瑞郡王则是狠揍了妻子一顿,为什么不能老实安份的待在后宅,定要给他惹事端?难道她不知道,他和他亲哥的处境艰难吗?皇帝日渐年老,诸皇子们羽翼渐丰,上回虽被狠削了一顿,但皇位的魅力实在太大,有谁能禁受得起诱惑,完全不动心?

    别说皇帝的儿子们,就是他和静王,对那把椅子,又何曾真的死心过?

    他不动,不代表他没那个野心,而是他哥的条件比他强,又有他们母亲及外家的全力支持,他只能静待机会出击。

    可是他们兄弟那么努力打消皇帝对他们的疑心,可能都全将功篑一亏,就因为这女人不肯老实待在内宅里。

    黎家军这回可躬逢其时,奉皇上之命,跟在大理寺的人去彻查,临行前,还被皇帝召见,出宫后,黎经时找儿子们和幕僚来讨论了下对策,最后决定,就照皇帝交代的,仔细彻查,绝不放过丁点蛛丝马迹。

    瑞郡王府被翻个底朝天,长平公主的住处被翻查的都没法住了,瑞郡王第一时间就要牵着儿子抱着女儿进宫哭诉,被黎韶熙派人拦住了。

    “郡王爷,您这会儿可不能走,得看着我们做事啊!不然要是有个差池,我们可担不起。”

    瑞郡王爷手无缚鸡之力,黎韶熙看来斯文但手下功夫还是不弱,一伸手就把瑞郡王世子给抱起来,黎茗熙笑眯眯的抱起长平公主所出的小姑娘,道:“唉呀!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好,要是被她娘给坑害了,那可就太冤了!”

    瑞郡王一愣,心道,是啊!做错事被逮着的又不是他,他要是不在这里盯着,万一这些人趁搜查之机,给他屋里塞些东西,那他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嘛!

    黎家这两个少将军提醒得好,他不能现在进宫去。

    瑞郡王不走了,两个孩子也交由各自的奶娘带走,黎韶熙朝弟弟眨眨眼,黎茗熙则对他扬扬拳头。

    继续干活去。

    瑞郡王府遭搜查,静王太妃一知道,就由由静王妃婆媳簇拥着进宫,找皇帝喊冤去。

    “我生的孩子,我知道他的性子,他就算有那个心使坏,也没那个胆。”静王太妃生得绝美,就算已经白发苍苍,然一举一动仍是优雅柔美,虽是在为儿子喊冤,但并没有市井妇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狼狈样。

    皇帝看着,心里却不怎么舒坦,他永远记得,静王太妃当年在先皇跟前诬蔑他母妃时,就是这副模样,先皇便是被她这模样所惑,完全不听他母妃解释,便将人禁足宫中。

    “都是他娶的那女人做的,皇上,您要明查秋毫啊!”静王太妃完全不知自己挑起了皇帝早已遗忘的过往,犹抱怨着小儿媳的种种。

    “他这媳妇可是他自个儿挑的,不是朕让他娶的,太妃跟朕抱怨这事,是怪朕当初没拦着他娶吗?”

    静王太妃愣了下,她没这个意思啊!她只是想把小儿子捞出来而已。

    皇帝不耐烦跟她多说,挥挥手命人把她们婆媳三代给清出殿去。

    走出御书房,静王太妃脸色丕变,换上精明的面容问媳妇,“你看,皇帝……”

    “母妃您胡涂了,皇上的心思岂是咱们能猜测的?”静王妃暗暗提醒婆婆,眼下还在皇帝的地盘里呢!在这里问她这种话,是嫌自家还不够惹眼吗?

    静王太妃这才反应过来,“是我莽撞了,一时心急,竟忘了分寸。”

    静王世子妃静静的跟在她们身后,眼睛却不住张望着,眼见前头领路的宫女机灵的离得老远,便上前扶了静王太妃,“太妃您看,要不要去见太后?”

    “别,让我去见那老货,我怕会克制不住脾气。”

    太后和太妃原就不对付,只是进宫一趟,却不去见太后,似乎说不过去啊!

    “那您委屈点。”静王世子妃示意她昏倒,静王太妃愣了好一会儿,才放软身子华丽丽的昏过去啦!

    静王太妃进宫为子诉冤,结果情绪太过激动昏过去啦!

    宫里太监和宫女立时忙了起来,太监总管领人送来软舆,将静王太妃送到最近的宫殿安置,然后请御医,好一通忙乱后,御医道是心火过旺忧思过甚,年纪有了,要好生保养,别想太多。

    静王太妃不以为意,静王妃婆媳却不能不当回事,回去后亲自侍疾,京中的夫人们赞声连连。

    太后得知后,狠摔了一套白玉描兰茶具,“装,就会装。”

    皇帝正在听黎经时回报这次彻查瑞郡王府的情况,瑞郡王那里没查出有什么不妥,倒是长平公主屋里,查出不少不明药丸,黎经时建议交给太医院详查,皇帝没有二话,召来太医院院判,把那些药丸全都交给他去查验。

    院判见猎心喜啊!这些药瓶一看就知来不凡,与他以前好不容易弄来的东齐宫中秘药的药瓶一样啊!

    看黎经时一眼,想到这位才从瑞郡王府回来,心里就有数啦!

    这些药瓶肯定是从长平公主那里得来的。

    真是太好啦!要知道中州大陆分裂成数大势力之后,就数东齐皇室的秘药最出名,听说东齐太医院的第一任院判,就曾为天盛帝国皇室效力,赵国开国皇帝当时也知道有此人,可惜没抢过东齐,不过自己抢不到,没关系,我帮你把消息散布出去,从此不只我一个要抢这人,多的是人跟你抢,让你防不胜防。

    东齐开国皇帝也忐贼的,从那人嘴里套出方子后,就把人给灭了,让大家没得抢人。

    自此后,各方势力开始打起偷药方的主意来,东齐皇帝让人大量制造秘药药丸,然后公开烧毁药方。

    这才让大家消停,不再盯着东齐皇宫。

    但是……院判在心里算了下,看来东齐皇帝耍了所有人一记啊!就算药方被烧了,他们就不能事先抄录下来吗?看看这数量,就知道东齐皇室的秘药数量惊人啊!要不然能让外嫁的公主持有这么多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六章 坑货

    不过现在这些秘药全到他们手里了,而且数量、种类繁多,想怎么研究就怎么来,完全不怕没存货,真好真好!院判乐得满脸皱纹菊花开,喜得让皇帝看不下去了,挥挥手让他赶紧去研究那些秘药。

    院判乐滋滋领着一队小太监,小太监们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全是一个个小药瓶,太医院里早接到消息,一伙人候在门口,当看到院判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们时,大家都目瞪口呆了。

    “怎么这么多啊?”

    院判笑呵呵,“没想到吧!由此可见东齐皇帝有多疼长平公主了!竟然给她这么多秘药当压箱底啊!”

    院判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原本还以为就只有呈上给皇帝看的那些,没想到那不过是百分之一而已!

    黎韶熙他们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什么样的父亲,会给女儿一大堆秘药?

    “那又什么奇怪的?”黎浅浅觉得他们太过大惊小怪了。“要知道,长平公主原本想要嫁的是谁?那可是在武林中地位极其特殊的凤庄主耶!东齐皇帝原本是想透过女儿,收服那些江湖人的吧?”

    顿了下她又问,“对付那些武林高手,你们觉得是用钱用权还是用药比较有效?”

    咦?黎经时父子愣住了,他们根本不知长平公主原本想嫁的是凤庄主,现在听黎浅浅这么一说,也都反应过来了。

    一时间,他们真不知是该替那些武林高手庆幸逃过一劫,还是该为南楚那些官家千金们一掬同情之泪。

    “说起来,长平公主好像打来了南楚后,这运气还真是够背的。”黎浅浅笑。

    蓝棠笑眯眯的给大家倒茶,“咦,你没说,我还没注意到,还真是耶!”

    长平公主在东齐,那可是皇帝掌心里的宝贝,弄死了驸马,婆家也没敢说什么,还得老老实实的帮她养孩子,让她放心再找下家去。

    可惜,长平公主不止坑婆家还坑孩子,因为凤庄主不娶她,便派人谋害他弟弟一家子,结果反把自己的孩子给坑惨了。

    现在又把她父皇给坑了!

    这运气还真是……

    “对了!二长老几时回来啊?”蓝棠倒完了茶,想到还住在客房的讨厌鬼,忍不住开口问。

    黎韶熙兄弟互相交换了诡异的眼神,黎浅浅视而不见,对她爹问:“大伯父他们打算几时回莲城?”

    总不能把莲城的生意都扔着吧?她不介意全接收下来啊!只是归还无期哟!黎经时闻言苦笑,“你大伯父早就想回去了,只是……”

    老太太赖着不肯走啊!她还想从小蒋氏那儿讨好处呢!毕竟她护着小蒋氏母女这么多年,为了给她们母女名份,不惜做出贬媳为妾的事情来,如今小蒋氏母女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怎么可以不回报她呢?

    对上一个不讲道理的老太太,能怎么办呢?黎经时身为已经被分出去的庶子,他是可以隔岸观火袖手旁观,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黎老太太对他一家做过什么,脑袋清楚的人都不会说什么,奈何就是有脑子不清楚的人啊!

    要是这种人还是御史台的言官,那就呵呵了!

    当满朝文武全都把目光放在瑞郡王妃那个坑爹、坑丈夫的货上头时,静王悄悄的指使了几个言官,弹劾起黎经时不孝来了。

    因为查抄瑞郡王府,黎家军大出风头一把,言官们把火力集中在他身上,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瑞郡王的压力立时锐减,只是能攻击黎经时的东西也不多。

    毕竟,他好好的一个家,就是被黎老太太亲手给毁了的,还想要他如何孝顺嫡母?再说了,黎老太太两个嫡亲儿子、媳妇都在京里,还要已被分出家门的庶子怎么孝敬她呢?

    言官们和支持黎经时的人,就在大殿上吵起来,有人在旁呵斥,道皇帝在上头看着,也没能让他们停下来,双方人马大打出手,言官人虽不多,但静王的人不少,暗地里趁拉架的时候,偷袭支持黎经时的人。

    支持黎经时的,大部份是武官,不过人数不多,且多是低阶武官,文官们则大多是冷眼旁观,黎经时虽得皇帝重用,但到底根基尚浅,这些老狐狸们就算要投资,也得擦亮眼睛,不然一头栽进去,万一明儿皇帝就翻脸不认人呢?

    他们不就白投资了吗?

    因此他们不表态支持那一边,但都睁大眼睛在观察皇帝的动态。

    皇帝坐在上头,比文官们看得更加清楚,老实说,在皇帝看来黎经时做的不错,虽被嫡母苛待,但他仍依礼而行,譬如黎老太太进京前,他就为嫡母、嫡兄们准备好了宅子供他们居住。

    言官们质问,为何不请他们去将军府住?

    人家不早说了吗?老太太年纪大禁不得吵,将军府里可不止住他们父子三个,还有黎家军呢!他们在京中无处落脚,做为他们的上官,提供这些胞泽弟兄住处,再合理不过了!

    至于言官们的质问,为何不让他们去住金鱼胡同的宅子呢?很简单啊!他们人数太多,金鱼胡同的宅子塞不下啊!而且没有地方让他们操练,想也知道,最合理的方式就是他们住将军府,而让惯于享受的黎老太太住到金鱼胡同的精致宅子去。

    吵到后来,言官们提出的质疑已经非常情绪化,让皇帝都觉得你们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这些天上朝,就是在吵这些?”黎浅浅看父亲一脸憔悴,同情的问。

    黎茗熙剥了栗子喂妹妹,“不止,每天都换新花样,但总的来说,就是找碴,他们不敢对着皇帝去,就另觅蹊径,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其实从他们针对父亲那时开始,皇帝应该就已经看出来了。”

    傻叉言官们还以为自己很高明呢~

    “是谁在背后指使的啊?”黎浅浅乖乖吃栗子,吃完栗子吃水果,看得叶妈妈直担心她吃太多水果和零食,一会儿吃不下饭就该糟。

    “还能有谁?自然是静王和那些皇子们。”

    皇子们想笼络黎经时,动作不能太大,免得被皇帝发现,认为他们是要跟自己抢人,静王则是想把焦点从瑞郡王身上移开,他办到了,但却悲哀的发现,他的人似乎被人盯上了。

    黎浅浅笑,“朝堂上有不少静王的人?”

    “平亲王的人也不少。”黎韶熙把妹妹面前的水果、糕点推开,倒了杯白开给她。“相形之下,皇子们的人反倒不多。”但这只是明面上的,这些人私下又各有支持的皇子,静王和平亲王两人毕竟是皇帝的兄弟,皇帝又不是没儿子,是吧?投靠这两位,不过是因为他们封亲王较久,手头宽裕不说,在朝中的势力也比才成年开府的皇子要大。

    黎韶熙看着黎浅浅把白开喝完了,摸摸她的头,“朝堂上这些事,自有皇帝会操心,你只管你那些铺子就是。”

    “你们真的都对何蘅燕没意思?”黎浅浅见两个哥哥避之唯恐不及的拼命摇头,忍不住就笑了,“干么呀!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被你们当成是洪水勐兽看了。”

    黎韶熙兄弟互看一眼,黎茗熙道,“她可比洪水勐兽可怕得多,幸好你没让她在将军府继续住下去,不然我们两大概都要住到营地去了。”黎茗熙说完还余悸犹存的拍拍胸口,结果牵动伤口,疼得他皱了眉头。

    “你的伤还没好全,还是老实点,去炕上窝着吧?”蓝棠看他那模样,忍不住道。

    黎韶熙笑着起身扶他上炕,“瞧,叫你老实偏不听,挨骂了吧?”

    黎浅浅让叶妈妈把药膳端上来,一人一碗,黎经时直皱眉头,不过女儿咳了一声,他就拿起汤匙老实吃起来,黎韶熙接过黎茗熙那碗,“来,大哥喂你。”

    “不用,我自己来。”黎茗熙气得脸红,当着妹妹的面被大哥投喂?太丢脸啦!

    “别闹啊!不然伤口又痛了啊!”黎茗熙自小就没赢过他哥,现在自然也不例外。

    黎浅浅和蓝棠一人各一碗桂圆红枣粥,甜的,吃得两个女生眉开眼笑。

    黎漱也端着一碗药膳,和黎经时不同,不用人盯,他很快就解决掉一碗,并且拒绝了叶妈妈再来一碗的建议。

    “三长老又来信了,你看要怎么处理?”黎漱放下碗,旁边谨一悄声提醒,他方记起这事。

    黎浅浅托着腮,“要不我们干脆亲自走一趟吧?”三长老的问题也不能总拖着,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

    黎漱挑眉质疑,“你有时间出京?”别忘记接下来有数家陆续开幕的铺子,她走得开?

    “总是要让那些掌柜和管事挑起来,我总不能永远待在这里,守在他们背后吧?”她付高薪给他们,还要诸事亲力亲为?他们年纪都比她大,难道担不起事?那要他们做啥?

    黎漱被她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黎经时父子三人在旁边看得挺乐的,难得看到表弟(舅)被女儿(妹妹)堵得说不出话来。

    蓝棠笑笑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那何蘅燕要怎么办?让她继续住下去?”

    “也没什么不可以啊!”黎浅浅耸肩,“我要是她,肯定是要赶紧回家去,把她大嫂留下的那些钉子全都清干净,不过,她大概比较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七章 长进

    黎家二门边的小屋子里,守门的婆子甲拿着抹布走到门边,弯腰从小炭炉上提起正唿噜作响的大茶。

    “,我说客房那位这些天怎么老实啦?”

    不再想方设法往二门里钻,也不再从她们这里打探教主的行踪了,让她们凭白失了赚外快的机会啊!

    “唉唷!出了那种事,她能不老实?”婆子们普遍觉得何蘅燕之所以会被她嫂子设计,肯定自己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何大奶奶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非常好,她们觉得这么好的何大奶奶,会做出这种设计陷害小姑子的事情来,肯定是何家人亏欠了她,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也有婆子觉得何大奶奶不对,就算在夫家受了委屈,也不该把气撒在小姑子身上,尤其之前两姑嫂处得多好啊!这是背叛。

    婆子们因此吵了起来,最后还是被过来巡视的内总管训了一顿才停歇。

    “你们都多大年岁的人了,为了不相干的人的事情在这儿吵闹,万一扰了主子们,可怎么是好?”

    内总管是黎漱特意调过来的,她板起脸来时,很是威严,婆子们老实的站在那里挨训不敢回话。

    “还有,何小姐是客,你们都是侍候老了的,难道不知不可在背后议论主人和客人?”内总管利眼一扫,婆子们个个低头不敢动,“所有人罚俸三个月,若再犯,就直接发卖出府。”

    “是。”

    婆子们齐声应诺,直到把人送走,都不敢再说什么。

    何蘅燕这厢已经改变心意,打听黎浅浅的行踪,又有何用?还是制造与黎家两位少将军相遇的机会比较重要。

    只要她成为黎浅浅的嫂子,就算再不愿,黎浅浅还是得来和自己打交道。

    奶娘和丫鬟们乐见其成,之前看着自家小姐一直委屈求全,去讨好黎浅浅,已让她们觉得十分别扭,后来小姐出事,黎浅浅她们却平安无事,那时她们就愤愤难平,认为自家小姐是为黎浅浅挡灾,所以才会遭人掳走。

    后来虽然真相大白,但何家这些仆妇心里还是觉得黎浅浅亏欠了自家小姐,就算蓝海不应承大奶奶,但黎浅浅若允诺,让蓝棠走一趟呢?大奶奶也就不会心急家人,而做下错事累及她们小姐了!

    现在何蘅燕的名声受损,那么让黎韶熙兄弟娶她,既可使她终身有靠,也能挽回她的名声,更能让何家在瑞瑶教里的地位牢固,有二长老的人在,黎浅浅想做什么,还愁没人支持吗?

    何蘅燕身边的人全都如是想,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的想法,何蘅燕的想法越来越偏,甚至认为自己愿嫁黎韶熙兄弟,还是委屈了!他们应该欣喜若狂的答应下来,并且要把自己高高的捧起才是。

    刘二从客房侍候的丫鬟那里,得知何家主仆的神奇想法时,差点把下巴给惊掉了。

    “你确定没听错?”

    “没有,她们派人守在将军府,只要两位少将军出门,她们就拉着何小姐追上去。”来回话的丫鬟掩袖轻笑,“不过将军府与咱们府有些距离,目前为止,她们就没追上过一回。将军府的人也不是白吃饭的,才看出她们想干么,还戏弄她们几回。”

    刘二摇摇头,“这姑娘不能再留在咱们府里。”给丫鬟打赏后,他便去找黎浅浅回报去。

    黎浅浅屋里正在打包行李,“喔,对了,记得给你爹捎封信去,跟他说一声,免得他回到京里找不到人。”

    蓝棠正在核对要带出门的医书,听到这话,便点头回答,“知道了,昨儿那封信上就写上了。不晓得凤大哥他们现在走到那儿了?”

    春江领人又拿了几个箱笼过来,看到刘二就站在门口,不由唤他一声,“刘二来了,怎样?”黎浅浅抬起头招唿他。

    刘二快步进屋,将适才那丫鬟说的转述给黎浅浅知道。

    黎浅浅笑着摇头,“不管她,由她去吧!”

    “就这么丢着?”刘二诧异的问。

    春江她们也一脸疑惑,难道不阻止她去接近两位少将军?

    “是啊!”黎浅浅对着她们摇摇食指,“你们以为我两个哥哥是笨蛋吗?拜托!他们既然能凭军功得皇帝青眼,你们觉得他们会被何蘅燕给套住?”

    可是,“女追男隔层纱,这内宅女子的手段,只怕两位少将军应付不来!”刘二很隐讳的提醒。

    “放心吧!”想到两个哥哥交换的眼神,黎浅浅觉得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何蘅燕想干么,她做妹妹的要是干涉太多,反会让他们觉得没脸,她可是懂事体贴的好妹妹,才不会让哥哥们没脸。

    人家亲妹妹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外人还能说什么?

    “您看要不要跟黎将军说一声?”刘二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好歹人家可是想当他的儿媳妇,总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黎浅浅摸着下颌,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大哥他们大概没让他知道这事,是得跟他说一声,免得回头二长老找到他那儿,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因此被二长老算计了,咱们都该哭了。”

    “那……”刘二做了个请的动作,黎浅浅笑着跳下炕,把准备行李的事全扔给蓝棠她们,自个儿领着刘二走了。

    黎经时正在和黎漱讨价还价,宝贝女儿要出远门,就算有黎漱在,他还是不放心,他们父子已经半正式领职在身,未经皇帝允许不得出京,连黎家军都不能擅动,只能派亲卫跟去。

    黎漱觉得累赘,咬死了不肯应,以前怎么没发现,黎经时属狗的啊!不答应就赖着软磨硬泡,不达目的不松手。

    比当年的大长老还难应付。

    黎浅浅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两个扯着一个茶互不相让,“呃,你们忙,我一会儿再来。”边说边往后退,还因为退得有点急差点绊倒。

    刘二眼尖没跟进去,这会儿正好伸手在黎浅浅背后扶了一把,避免她仰面跌倒。

    “进来。”黎漱懊恼的叫她,这死丫头轻功又见长,他竟然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黎经时的声音就亲和多了,“丫头进来。”

    黎浅浅稳住身子才一蹦一跳的进屋来,“你们吵完啦?”

    “多事。”黎漱斥道,“啥事让你这么急着进来,也没让人通知一声。”

    “我以为您早听见我来了,所以没让人通知。”黎浅浅讶异的瞪大眼睛,黎漱瞪她。

    “有事说事,别顾左右而言他。”

    “哦。”黎浅浅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完了,黎经时听说有姑娘想嫁他儿子,心里小有得意,不过,这姑娘是在名声坏了之后,才相中他家儿子,而且是不管逮着那个,嫁那个都好,这就让黎经时异常不爽,因为这表示,人家是冲着他家现在的权势而来,并不是单纯喜欢黎韶熙兄弟,要不然怎么会有逮着那个嫁那个的心态呢?

    “你放心,你哥他们的婚事,得他们自个儿乐意才行。”黎经时就差拍胸膛给女儿打包票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黎浅浅笑嘻嘻的点头。

    说完了事,黎漱看看时辰不早,命人备饭,吃过饭之后,拉着徒弟护送黎经时回府,然后就带徒弟在京里随意逛。

    逛着逛着,黎浅浅就发现了一个熟人的身影。“她怎么在那儿?”

    黎漱带她逛街,自然不是逛什么珠宝衣饰的店,而是书画铺,听到她的话,黎漱好奇的问,“谁啊?"

    “我二伯母。”黎浅浅回道。

    原来是黎二太太。黎漱曲起手指敲她脑袋,“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她不能来逛街?”

    “行,当然行,只是她逛的是书画铺子,就奇怪了啊!她虽识字,但不懂画,要逛街,也该去布庄、银楼之类的地方吧?”

    “或者,她不是来逛街,而是拿东西来卖。”黎漱拉着黎浅浅隐入一旁店家的木板大招牌后,沉着脸示意她看。

    就见一个伙计打扮的男子,从黎二太太身边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长形的包裹,丫鬟怯怯的放手,那伙计接过手后,脸上带着笑,哈腰对黎二太太比了请的手势,黎二太太左右张望了下,才随伙计走进那间铺子。

    “别急,你叫人过来盯着,咱们先找个地方坐。”

    黎浅浅点头,张望了下寻了处隐密处,将召唤鸽卫的信号放出去,不多时就有人过来了,见是黎浅浅召唤,来人笑容满面的上前见礼,看到黎漱在旁,忙又朝他施礼。

    “不必多礼。听教主吩咐。”

    “是。”来人年约五十岁,笑起来很像弥勒佛,听完黎浅浅吩咐后,便转身去安排人手了。

    他很快就又转回来,领黎浅浅他们到一间茶楼,要了间能看到那间书画铺子的二楼包厢,将他们安置好,才又出门办事去。

    茶楼伙计很快就把茶点送上来,见黎浅浅还是个小姑娘,又送上两盘甜的糕点,黎漱见他机灵,出手打赏时颇大方,伙计乐得眉开眼笑。

    黎浅浅见状,便问他楼下那间书画铺的情况。

    伙计得了赏钱,自是无所不答,“那间铺子与旁的铺子不同,他们掌柜的不怎么老实,虽说来卖东西的人多少都是有难才会上门,但这条街上的掌柜们开价都不至于太狠,独独这家繁荣书画坊的掌柜最是狠,同样的一幅画,拿去别家能卖八十两的,他家就只给这个数。”

    伙计用手比了个十,脸上的表情甚是鄙夷。

    “两位客官,是想他家卖东西?您两位听小的的劝,可千万别去,要去,就去街头那间文华书画铺,那家的掌柜最是识货,也厚道。”

    黎浅浅笑着摆手,“不是我们,是我们家亲戚最近遭了难,可脾气硬,我叔跟他说,借他钱周转,他不要还跟我叔吵起来,说他已经找了买家,等他手里那批画卖出去就有钱了。可问他买家是谁,他愣是不说,我们只好跟着他,就怕他吃亏。”

    伙计了一声,“那客官您可千万拦着点,不然您那亲戚可就吃大亏了!”

    “是,谢谢您了。”黎浅浅笑眯眯的跟伙计道谢,把人送出门,黎漱冷哼一声,“长进了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能不长进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六十八章 私盗

    连喝了三茶,笑弥勒回来了。

    黎漱拦住他不让他见礼,“有话直说。”

    笑弥勒立时将他们查到的事说给两位主子听,原来黎二太太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那家书画坊的掌柜的给的价钱很低,黎二太太本想换别家卖,可对方拿她不慎打碎他店里的镇店之宝一事来要挟她,若她敢去找别家,就要追究镇店之宝的事。”

    “镇店之宝?”什么样的镇店之宝打碎了,店家能大方不计较,只要求对方继续跟自家做生意?黎浅浅一听就觉有问题,黎漱就更不用说了,做生意做到用这等手段,也真是够了。

    黎漱压根不在意,黎二太太有没有被人威胁,但黎浅浅在意啊!因为,黎二太太住在金鱼胡同里,她手上能有多少钱?这是在京里,可不是在南城,她有嫁妆可供她变卖。

    而且以她的出身,她的嫁妆大概不会有书画类的陪嫁吧?就算有也不可能从南城带来京城,所以她会有什么宝贝,值得繁荣书画坊的掌柜不惜用手段,也要弄到她手里的东西?

    除非……

    “派人去金鱼胡同走一遭,顺便走一趟将军府,通知黎大少将军一声。”黎漱吩咐笑弥勒。

    金鱼胡同是黎韶熙买的,里头的装璜摆设也全都出自他的意思,若那宅子里有东西丢了,问他最快了。

    得知消息的黎韶熙很快就到了,他也不客套,直言道,“我们那位好祖母嫌手头不够宽裕,本是叫身边侍候的人,把宅里的摆设拿去转卖,只是那些下人宁被打死也不敢从。”说到这里,黎韶熙深深的看了黎浅浅一眼。

    黎浅浅轻咳了下,“所以老太太就找上儿媳妇了?”

    “大伯母不应,她有大伯父撑腰,敢跟祖母叫板,二伯母则不然,二伯父现在还赖在城外的庄子上,她家兄弟跟着上京城,就是想从她和祖母手里讨好处,她没那个胆子反抗祖母,只能对她言听计从。”

    黎大太太因有生儿子,底气足,虽然儿子病恹恹的,但好歹也养到娶妻生子了,可二太太不然,她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在婆婆和妯娌面前,就少了底气,再加上二老爷生性风流,光看他勾搭上小蒋氏就知,此人品性如何,他不会在母亲面前护着妻子,二太太没儿子,女儿养大了要外嫁,她没有依靠,只能对老太太言听计从。

    不过她大概也想象不到,不过是拿一幅画出去转卖,为何会被人盯上。

    黎韶熙道,“到目前为止,她已卖出三幅前朝书法大家的字,还有两幅严大家的画作。”

    严大家?

    从黎漱微怔的样子,黎浅浅猜这严大家应该很有名。

    “你怎么会有严大家的画?”而且还这么不上心的放在金鱼胡同里?那些人识货吗?黎漱狠狠的瞪黎韶熙一眼。

    黎韶熙笑,“我原以为是赝品。”

    黎漱看着他良久,黎韶熙还是一脸灿笑,“我是个武夫,对书画能有多少研究?”认不出真假,也是正常的嘛!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黎漱怎么听就是觉得怪呢?

    “我听说,你爹可是有举人之才的。”

    “咦?是吗?表舅打那儿听来的?”黎韶熙微偏着头一脸疑惑,那模样和他妹如出一辙。

    笑弥勒悄悄向黎浅浅拱手求救,黎浅浅笑着朝他挥手,“再帮我叫两盘点心上来。”

    “等等,他们这里有什么吃的?我快饿死了!”黎韶熙老实不客气的道。

    笑弥勒看看黎漱,又看看黎浅浅,见前者没有什么反应,才自动报了菜单,黎韶熙毫不客气的点了十来道菜,听得笑弥勒眼都直了,这位少将军您点这么多,可吃得下啊?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黎韶熙大手一挥,“两份一样的,另一份送到旁边我亲卫那去,他们跟我一样,从早上起身忙到现在都还没吃。”

    “大哥你们在忙什么?”黎浅浅看看天色,这都掌灯了,“怎么会饿到现在都没吃?”

    军营里没给吃的?

    黎韶熙细数了下今儿的行程,忙了一早上,将近吃中饭时,被叫去黎家,从黎家出来,才找了家面馆点了炸酱面,准备填肚子,结果面才上桌,就被皇帝急召进宫,一路忙到方才回府,就得了消息赶过来。

    黎浅浅忙让笑弥勒去点菜,笑弥勒转身出去,黎漱才冷哼道,“你早知道她们盗卖你们宅里的东西?”

    “是啊!老太太不是不肯走吗?要是屋主发现他宅子里的东西被人盗卖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住下去?”

    “蠢。”黎漱冷笑。“那老太婆会是在意脸面的?再说了,那宅子不说是你爹出钱租的,租屋盗卖屋主的东西,真传出去,你觉得人家是说老太太的不是呢?还是会说你爹不孝,只租了宅子给嫡母住,却不曾供养她,害她得拿屋里的东西出去变卖?”

    黎韶熙愣住了,他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黎浅浅笑着拍拍大哥的肩头,“老太太变卖东西换钱,不会是为了给小蒋氏花吧?”

    “应该是。”黎老太太身边侍候的,不是黎浅浅的人,就是大老爷的人,院里侍候的则是黎韶熙安排的,老太太打进京就闹着要见小蒋氏,若不是季瑶深用话挡着,怕老太太早就按捺不住了。

    京城居大不易,这里可不像在南城,大老爷手里没那么多钱供老娘挥霍,就算黎经时父子和黎浅浅都在京里,他也不好向他们开口,三房几乎是被他娘净身出户的,现在人家有钱有权有势,那是他三弟有本事,他还要脸,那能向三弟或侄女开口借钱。

    他手头紧,老太太想给小蒋氏肚里的孩子添点东西,自然就遭到拒绝,老太太就恼了,叫下人去变卖东西,却被拒绝,肚里火气旺着呢!二太太虽答应她的要求,却也叫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也就是因为她那样子,才会引起书画坊掌柜的注意,进而发现她手里持有的是稀世珍宝。

    不久菜上来了,黎韶熙吃了半饱后,才有精神问笑弥勒话。

    “你跟我说说,他们店里的那镇店之宝,真的很珍贵?”

    笑弥勒笑,“不管珍不珍贵,都已经是成碎片了。”所以珍不珍贵,全由店里人随便说。

    黎韶熙点点头,“看来得要去会会这位掌柜,毕竟他从二伯母那里买走的,可是我的东西。”

    黎漱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需要派人帮忙吗?”

    “当然要。”有帮手为何不要?黎韶熙理直气壮的道,“对了,这位怎么称呼啊?就把他借给我吧?”

    笑弥勒正要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忽地听到这句,便愣住了,这是要把自己借过去?

    “行啊!老成,你就暂调过去帮忙,若需要用到鸽卫,只要派人跟刘二打声招呼就好。”

    “哦,好。好。”笑弥勒愣愣的点头应诺,他望向黎浅浅,就见黎浅浅站到椅子上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头,“跟我哥去,好好干啊!我看好你哦!”

    呃,教主,如果您说这话的时候,能够不要窃笑就更可信了。

    黎韶熙回去的时候,顺道把笑弥勒给带回去了。黎漱带着黎浅浅走出书画街时,已是夜幕低垂,满天星斗与人间灯火齐争辉。

    黎二太太早就离开回家去了,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拿出去的书画越多,换得的钱就越少,她虽不懂书画,但她知道那裱褙和所用的卷轴可都不便宜,这宅子的屋主有必要花大钱,裱褙假货吗?这些假货真都只值两三百两?

    黎老太太急着呢!特地派人守在二门上,二太太一回来,就被人请到老太太那里去,老太太满眼期待的望着她,等看到她掏出的银票面额后,气的把手边的茶盅给砸过去。

    “你个败家婆娘,怎么只得这么点银子?”

    “娘,媳妇都是按您的话去做的,媳妇也不懂为什么只得这么点银子。”二太太被茶盅砸到肩头,幸好茶盅里只余茶渣,虽被茶渣弄脏了衣服,但好歹没被烫伤。

    “我说你啊!就不能长长心眼吗?”老太太叨念起来,二太太听得很不耐烦,但又没胆反抗,只能忍受,后来还是有丫鬟来报大老爷过来了,老太太才作罢,摆手让二太太离开。

    二太太忍着泪扶着丫鬟的手快步离开,才一出老太太的院子,就忍不住靠在丫鬟的肩膀痛哭出声。

    丫鬟感觉肩头被打湿了,却动都不敢动,怕扰了二太太,虽说二太太算是家中脾气最好的主子了,但她总是主子,受了委屈要朝她们撒气,她们也只有生受的份。

    好不容易等到她哭声渐歇,丫鬟松了口气,扶着她回房去。

    “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二太太一脚深一脚浅,似踩在棉花团里,丫鬟们不敢应声,把她送回房,将她交给心腹嬷嬷去侍候。

    “你说,我们几时才能回去?”心腹嬷嬷正为她拆髻卸钗,听她这么问,忙安抚道,“等蒋表姑太太生完孩子,咱们应该就能回去了。”说完见二太太整个人软绵无骨的摊在炕上,不禁笑着摇头。

    “太太,您别怪老婆子多嘴,您啊!还是想想法子,把老爷哄回来吧!就算生不出孩子,也不能让外头那些女人踩到您头上来啊!”

    二老爷乐不思蜀留恋城外不肯回来,二太太被老太太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却没人能帮她的忙,要是二老爷回京里来住,老太太看在二老爷的面上,多少要给二太太脸面。

    二太太听了却皱起眉头,“我不要,他不回来才好,省得又带那些小妖精回来气我。”

第二百六十九章 量力而为

    心腹嬷嬷无奈,她已劝说多次,二太太态度却是越来越强硬,不过想想也难怪她这么想,二老爷不回来,她只要侍候老太太一个人就好,二老爷要真回来,肯定会带着他的新宠,到时候,二太太就不止要侍候老太太,还得侍候二老爷,更得照顾二老爷的新欢。

    看着一个个鲜嫩娇美的贱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还会在二老爷跟前给二太太上眼药,别说二太太了,就是心腹嬷嬷光想就堵得慌。

    “要不您……”心腹嬷嬷顿了下,不知要如何开口。

    “嬷嬷有话就说吧!”二太太扶着额,语气疲惫。

    心腹嬷嬷却没立刻就开口,而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您看,要不要去找浅浅小姐帮忙?”

    “她?”二太太嗤笑,“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

    二太太是内宅妇人,凡事都是听丈夫吩咐,对外头的事情不甚了解,就算听过身边人说起黎浅浅的身份,也没把黎浅浅放在眼里,毕竟,她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站起来都还没自己高呢!

    上次黎老太太被韩大老爷所惑,拉着人去莲城找黎浅浅麻烦时,二太太被留在南城,后来虽去了莲城,但那时黎浅浅并不在,她便很理所当然的认为,黎浅浅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她运好,被黎漱相中收为徒,二太太心里对此其实蛮不平的,一直认为,若非黎净净和小蒋氏那贱人的女儿,黎浅浅也不会被黎漱所救,进而收为徒,想到当初家里为了争收徒大会的请帖闹得不可开交,二太太便心口闷闷的。

    要不是黎净净她们,说不定这教主的位置就会落在她女儿身上呢!都怪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贱人!既然出手了,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人弄死?

    “二太太?”

    “没事。我没事儿。”想到这些陈年往事,二太太就一肚子火,现在再怎么不甘又如何?那死丫头都已经是教主了!

    心腹嬷嬷看二太太的表情,就知她大概又沉溺在往事里,暗叹口气,心腹嬷嬷心道,想这些旧事,还不如把精神放在有用的地方咧!比如说,怎么把二老爷的心拉回来,就算生不出儿子那又如何?只要那些贱人能生,二太太身为正室嫡妻,将孩子抱过来养,那是谁也挑不出理来的,怕孩子的生母以后作妖,留子去母就是。

    不过现在二太太看那些贱人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她们真要怀了,二老爷会放心让二太太照顾她们?生了儿子,会放心二太太抱养?

    任何一个脑子清楚的,都会防着二太太对孩子下手吧?

    可是这会儿,她真不知该怎么劝了,把话题扯到黎浅浅身上去,其实是想把话引到黎经时父子身上去,可二太太压根就不让她有机会把话题引过去啊!心腹嬷嬷恼得头疼欲裂,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上夜的炕上躺下,这感觉依然萤绕于心久久不去,让她整个晚上就像煎饼般的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隔天醒来,不安的感觉越发沉重,压得她几乎要喘不气来,直到下晌,大太太派人来请二太太,她正在后院看婆子晾晒衣物,听到消息心头一急,疾走两步就踩了小石子儿扭了脚踝。

    二太太见状命她留在院里休息,她带丫鬟过去就是。

    坐在抱厦的杌子上,看着二太太带着两个大丫鬟走远,心腹嬷嬷心一沉,总觉得要出事啊!

    “教主您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春江把清单递给黎浅浅,黎浅浅翻了翻便点头,“给三长老的礼呢?”

    她没看到啊!

    春江抿嘴一笑,“给三长老的礼还没送过来呢!”

    瑞瑶教新近开幕的这几间铺子,可说是目前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铺子,天宝坊的师父们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大老板交代下来的工作不能怠慢,然而订单太多,饶是他们紧赶慢赶,还是得要再花上个三天时间方能完成。

    不过这其实也已经是破他们之前的记录了。

    而且掌柜的说了,若是教主看了后觉得满意,还会发给他们一笔奖金!不管这笔钱是多是少寡,能从教主手里得来奖励,本就值得骄傲。

    “嗯,让他们做的仔细些。”黎浅浅交代下去,“想来不久,就能把铺子开到梅州去。”

    这事早已在计划中,春江点点头,“回头,奴婢就让人去天宝坊,跟掌柜的说一声。”

    “你看着办。”黎浅浅把清单放下,拿笔在桌上的纸上记下此事,又把计划要做的事全写上,春江靠过去,跟她核对。

    过了一会儿,春寿端着茶盘进来,“教主歇会儿,喝口茶吧?”

    黎浅浅把笔搁下,春江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问,“瞧你,在高兴什么?”

    “嘿嘿!”春寿把茶盘放下,帮黎浅浅倒杯茶之后,才道,“那家繁荣书画坊被衙门查封了,听说有人去衙门报案,说他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被人偷了,衙役逮着小贼后,循线查到书画坊,在铺子里发现不少来路不明的前朝文物,衙差不敢擅自做主,知府便带着人亲自去查看,这一看不得了,不止有前朝文物,还有严大家的画作。”

    好吧!严大家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有他的画,就这么大惊小怪?

    “这严大家是天盛帝国开国初期的大画家,他的画色彩瑰丽,题材多以盛世风华为主,天盛帝国的开国皇帝看了他的画作后,就曾言,希望在朕的治理下,能让画中盛世早日到来。"春寿忙为教主科普。

    此后天盛帝国在开国皇帝的努力下,渐将中州大陆全数收入版图,盛世降临。

    天盛帝国灭亡后,中州大陆陷入分裂的状态,新兴势力抬头,逐渐形成各国分据的局面,因有天盛帝国开国皇帝的前例在,这些皇帝们不免暗暗期望自己的国家,在自己的治理下,能成为第二个天盛帝国。

    那么拥有严大家的画作,就成了这些皇帝们的目标,他们不以拥有一幅自得,而是想要拥有全部,各国面上和睦,但私底下为争严大家的画作,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西越之所以长年派兵侵略赵国,这也占部份原因。

    听说当时西越使者找到了严大家的一批画作,正要出价买下时,赵国使者也恰巧赶到,而南楚使者与他前后脚赶到,画作的持有人便让他们竞价,价高者得。

    西越使者以自己先到为由,要求持有者只许卖给自己,没想到持有者会让他们竞价,立时就不满了,带人去持有者家里,逼他卖画。

    而南楚使者却找上赵国使者,南楚使者自知,自家若要与赵国和西越比财力,那是不自量力,但若能与赵国合作,助他们取得所有画作,那么自家分个一两幅,应该不是难事?

    赵国使者对南楚使者的提议,颇不以为然,赵国地大物博,财力雄厚,那需要南楚这小国的银钱支助?

    但从南楚使者口中,得知西越使者的行径后,他一气之下便允诺南楚使者,决定合作好好打西越的脸面。

    赵国本就财力雄厚,再加上南楚的支持,轻易的打败西越,取得持有者手中严大家所有画作,共计八幅,赵国使者也很讲信诺,大方的给了南楚三幅严大家的画。

    西越使者灰头土脸的回国之后,自然是怎么抹黑怎么来,激起西越皇帝的怒火,激化西越与赵国边境的战火,而也因为这次的合作,赵国将南楚拉进与西越的对抗中。

    说来也巧,赵国自得了那严大家的五幅盛世百卉后,国运日渐兴旺,而南楚也渐走向繁荣,而没能抢到画作的西越,旱灾和水患相偕而至,造成极大的损失不说,人民也流离失所,本以为撑到冬季,情况就能好转,没想到却迎来百年难能一见的大雪。

    气候的剧烈变化,对西越来说可谓雪上加霜,人民锐减不说,农产畜牧也跟着遭殃,国力重挫,使得西越皇帝不得不迷信。

    黎浅浅摸着下颌,有点难以置信啊!这严大家的画作如此抢手,她大哥是怎么弄到手的?

    还放在金鱼胡同里,让老太太命二太太拿出去变卖?

    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哪!

    想到她哥那天说的,黎浅浅隐隐有个感觉,她哥是故意坑人,被坑的只怕不止黎老太太婆媳,还有天险关的徐将军!

    “知府把严大家的画取走了?”

    “嗯,听说已经送进宫去。”春寿道,“皇上知道画作的来头后,立刻就派人传老爷和两位少爷进宫。”

    宫里,黎韶熙跪在皇帝跟前道,“臣是武夫,不知那画作真伪,想着那画漂亮,就挂在祖母屋子里,想讨祖母欢喜,那知道祖母比较喜欢银票,把画拿去换钱。”

    “不是说那是屋主的?”皇帝板着脸问。

    “皇上,臣的祖母明知那是屋主的,还是拿去变卖换钱,要是知道那宅子是臣的私产,只怕臣早就保不住那点产业了。”黎韶熙道。

    皇上问,“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你祖父的正室,是你父亲的嫡母,你们孝敬她也是正理。”

    “皇上说的是,不过也得量力而为,总不能为了满足老人家,而误了皇上的事。”

    皇上不解的问,“此话怎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七十章 遣回

    “陛下,您有所不知,臣祖父过世前,曾命臣父接掌家之权。”

    啊咧?整个御书房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黎经时,黎经时低着头没说话,任由众人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

    皇帝忽然想到,黎经时在他父亲过世后不久,就被嫡母分出府,听说什么都没分给他。

    他转头看身边的总管太监,这些事是总管太监回报上来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见皇帝看过来,忙点头回应。

    拜黎韶熙兄弟及黎浅浅所赐,黎老太太当年怎么对待庶子的,全京城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御书房中众人恍悟,黎老太太在丈夫死后,就违背了丈夫的遗愿,把庶子给赶出去,大家看着黎家父子,都深感不容易啊!想想看,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突然间从云端掉落,身无分文被赶出家门,他原该是这个家的家主的。

    首辅忽然想起来,黎经时的元配妻子……似乎原本是卖身为奴的丫鬟,成亲后就被黎老太太分出去,小两口胼手胝足努力打拼,好不容易攒起一点家产,却遭到黎老太太无情的打压,最后夫妻两只得带着孩子避居到山区的小村子。

    就算如此,黎老太太还是没停止打压庶子,黎经时父子被征兵后,黎家三子被卖,四子溺死,黎经时妻子挺着大肚子要强忍丧子之痛,侍候被婆母硬塞过来的正妻。

    惨哪!

    有黎老太太这样的嫡母,谁还需要敌人?怪不得皇上会重用黎经时父子。

    黎韶熙见众人的表情,知他们心中天平已然偏向己方,便又续道,“黎家三房中,仅臣家有四子,大房独生一子,身子骨偏弱,二房只有女儿,没有男丁继承家业,家祖母心有不平,也是在所难免。”

    呵呵,小子,你这话说的,看似为你那好祖母说话,其实是在给她挖坑吧?

    “眼见臣父子得皇上重用,臣祖母心有不甘,在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儿孙才有资格得皇帝的青眼,自她进京后,便一直闹腾不休,想要拿捏臣父子,以供她驱使。”

    黎老太太一进京,她的所作所为自有人关注着,听黎韶熙这么说,都觉得这小子说得太过轻描淡写。

    黎韶熙微抬眼,皇帝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黎经时,他又垂下眼心里微笑,开口为黎老太太描补一二,道她不是存心要盗卖屋里的画作,纯是因为担心她侄女儿所致。

    得,这下子平亲王夫妻也中枪,老太太的侄女儿,就是那个曾经被硬塞给黎经时的那个,她未婚生女,众人根本想不到,她一个远在水澜城的乡姑,是怎么和平亲王扯上关系的,还给平亲王生了个女儿。

    说起来这一位的经也够离奇的,先是给平亲王生女儿,然后嫁人为妻,夫妻两却从未圆房,直到黎经时立功,皇帝派钦差去他老家接他的妻女进京,才晓得挂名他妻子的小蒋氏,竟是平亲王的老相好?

    小蒋氏母女进京后,就进了平亲王府,大伙儿都等着看这对母女被赶出来,万万没想到,平亲王还蛮疼爱这个遗珠,而她母亲小蒋氏,能在一众千娇百媚的王府侍妾中杀出重围,不止备受平亲王娇宠,还怀了身孕!

    平亲王妃虽然贤惠,但平亲王已多年未再添子嗣啦!所以这小蒋氏不止运气爆棚,还颇有手段啊!

    皇帝在重用黎经时前,曾一度颇为忧心,怕自己相中的这名勇将,其实与弟弟平亲王交情匪浅,不然怎么会为了护住平亲王的女儿,不惜贬妻为妾呢?后来派人详查,确定因小蒋氏母女之故,害得黎经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虽始作俑者是黎老太太,但追根究柢,若不是平亲王风流成性勾搭小蒋氏成奸,黎老太太也不会为护侄女,而擅自作主。

    总的来说,平亲王与黎经时有仇,平亲王也许不会放在心上,但对黎经时来说,平亲王就是害他一家的罪魁祸首,所以就算平亲王想拉拢他,黎经时也不可能答应的,皇帝方安心了!

    耳边黎韶熙还在为黎老太太的行为解释,皇帝看着他,心想,黎家父子是厚道人,被黎老太太这样对待,却还是在朕面前为她说话,如果他们胡涂一点的话……

    想到小蒋氏母女得平亲王的宠爱,如果平亲王让这母女两,向黎老太太开口,让她要求黎经时父子靠向平亲王……不成,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皇帝下定决心,正要开口,眼睛却正好扫到摆在一旁的严大家的画作上。

    “这两幅画作,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哦!那两幅画啊!是当初在天险关打仗时分到的。”

    打胜仗分战利品,自来就有成例,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干涉,只是皇帝很好奇,严大家的画作是怎么落到黎韶熙手中的?

    黎韶熙推了弟弟一下,黎茗熙随即气急败坏的开口告状。

    原来当日打了胜仗,徐将军命他们父子去带人去清理战场,回到城里时,战利品中的金银珠宝早被人瓜分一空,他们父子就只能拿人家不要的这些书画。

    黎茗熙算是御书房中年纪最小的,告起状来就算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偏偏人高马大,让人看着有点想笑,忍不住想要好好安抚他。

    皇帝指着画作道,“那可是严大家的画作,你们父子好歹读书识字,难道没认出来?”

    “陛下,臣才多大点就跟着父兄上战场了,战场上那有功夫让人去修习这些东西。”黎茗熙指着那些画道,“臣只晓得金银珠宝可换钱,这些玩意儿,若不是臣大哥说看起来心情蛮不错的,大概就被臣一把火给烧了!”

    首辅等文官听了不禁拍着胸口暗唿幸好,皇帝也暗道侥幸,黎茗熙悄与大哥交换了记眼神,抬起头闪着单蠢二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皇帝。

    “行啦!这两幅画就留在朕这里,另外补给你们黄金千两,绢……”皇帝开口赏赐了一堆金银珠宝,他越说,黎茗熙脸上的笑容越大,眼睛越发晶亮,看得皇帝大为开怀。

    皇帝这辈子赏赐给人的次数多不胜数,但独独这回,让他笑得开怀赏得痛快!不止是又得了两幅严大家的画作让他高兴,黎茗熙那欣喜若狂的小眼神,更是让皇帝开怀不已。

    皇帝才说完,就见黎茗熙磕头谢恩,三个响头毫不折扣,个个磕得砰砰响,看得众人都替他觉得疼。

    不过想到皇帝赐下的那么多宝贝,又不禁羡慕嫉妒恨啦!

    黎茗熙被得皇上示意的总管太监扶起来,他才站稳就对黎经时道,“爹啊!这下子可不愁没东西给妹妹做嫁妆了!嘿嘿!我要把那些漂亮的布留起来,以后给妹妹带去婆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大哥伸手给捂住了,“行啦!知道你好本事,给妹妹攒了这么嫁妆,不过这些咱们可以回家说,现在正事还没办完呢!”

    “哦。”黎茗熙一副呆蠢萌弟弟形象,让皇上看了忍不住要摇头,这孩子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

    不过黎韶熙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对首辅道,“回头让刑部好好清查,务必把这案子给我审明白了。”

    “是。”首辅和刑部尚书、侍郎齐声应诺,敢在京城如此明目张胆嚣张狂妄的,背后都有靠山,只不知这家繁荣书画坊背后的东家是那位了!

    皇上这个意思,是不管背后有何势力,全都给他挖到底?

    首辅几个心里都忍不住暗自发愁,可千万不要是自己支持的皇子才好。

    至于黎老太太等人?

    本来皇帝不想管,可架不住黎茗熙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直瞅着自己瞧,便一时冲动道,“黎卿既已被嫡母分出来,从此便是两家人,但她到底是黎卿嫡母,卿仍需对她尽孝道,不过她有嫡亲的子孙在,想来生活无忧,如此,黎卿每年就孝敬她敬老银十两便是。”

    “是。”黎经时暗松口气,与儿子们交换了个眼神。

    “她既有儿孙在,自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不好让她在京里为黎卿烦忧。”皇帝慢慢的道,似是在斟酌语句。

    “皇上英明。”众人齐唿,心里却在想,皇上这是想干么?

    “她年纪也大了,黎卿回去后,同你嫡兄们好生商议,择日护送她老人家回乡赡养吧!”

    “臣遵旨。”

    旨意传到金鱼胡同时,黎老太太都蒙了!皇帝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吗?她连进宫晋见都没资格,为什么他老人家不管黎经时不孝,偏管她住在那里啊?

    “我不走,我还没见到珍珍和她的孩子呢!”黎老太太生气的直跺脚,黎大太太前两日诊出有喜,所以她是坐在一旁看热闹,见黎老太太气急跳脚,直觉不好,忙扶着丫鬟起身,打算离远些,要知道二太太还在府衙没回来,可没人能帮她挡住老太太的火气。

    她好不容易才怀上,不想被老太太给坏了事。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反倒把老太太的注意力给引过去。

    “我在说话,你在干么?”黎老太太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想拉住大太太的手,不过大太太身边的仆妇反应很快,大太太这胎得来不易,老蚌生珠啊!要是一举得男,那大老爷还不乐疯了!她们这些侍候的,肯定也能鸡犬升天,所以怎能让老太太坏了她们的事。

    就见仆妇、丫鬟们把大太太护得泼水不进,老太太却火气更盛,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大太太的方向砸,仆妇们见状忙护着大太太出去,老太太一击不中怒火中烧,眼前是一片火红。

    危颤颤的追过去,还不忘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就砸,仆妇们被砸得头破血流,大太太看得双腿发软,天哪!老太太这是疯魔了吗?

    老太太身边侍候的连忙上前拦阻,却不敢出手太重,就怕伤了老太太,双方你追我逃,直到老太太抄起身边一个茶盏扔过去,仆妇们及时把大太太带出去了,但那个茶盏却直直砸中,兴冲冲回府的二老爷怀中女人的腹部。

    二老爷看傻了,女人被砸中疼得直叫!她抱着肚子像虾子般蜷缩起来,整个人直往地上滑,二老爷被她带得坐在地,伸手撑住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地上一片湿滑,低头一看,“血啊!”

    众人一看,坏了!那女人罗裙下开了朵暗红的血花,血越流越多,朝老太太脚下漫涎而来,老太太慌了,整个人往后一跳,嘴里嚷着,“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二老爷茫然的抬头看着母亲,就见她嘟嚷着,然后仰身倒下,昏过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回头

    天才蒙蒙亮,金鱼胡同驶出好几辆马车,护卫们骑着大马,护在马车旁,摇摇晃晃的马车一路往城门去。

    城门内外人头钻动,等着进城、出城的人们在城门小吏的吆喝下,歪歪斜斜的排成列,金鱼胡同过来的车队也在小吏的指挥下排入队列里。

    大太太手护着肚子,靠在厚厚的被褥上,临行前,大丫鬟们被黎大小姐叫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因此侍候大太太时,格外的尽心。

    “大太太您喝点水。”

    “嗯。”虽然已经怀胎生子好几回,但毕竟已经不年轻了,因此大太太不管吃穿用度都十分小心谨慎。

    “二房那个女人……”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大太太仍心有余悸。

    “慧姨娘被留在京里调养身子了。”大丫鬟之一道。

    大丫鬟二道,“您别多想,吉人自有天相,大夫不是说了,只要慧姨娘把身子养好了,日后还是能生儿育女的。”

    但先决条件是,二老爷还记得她这个人。

    这次回莲城,二老爷本来是抵死不肯走的,但大老爷把圣旨拿出来,二老爷只得老实听话,跟着回莲城去,金鱼胡同便只留下大小姐夫妻两个主子,不过听说这宅子也租不久,要是大姑爷没考上进士,大概就只能回南城老家去了。

    “老太太呢?”

    “您放心,老太太有二太太侍候着,没事儿。”

    老太太那天晕倒后,二太太就从府衙回来了,得知老太太砸掉了丈夫新欢肚子里的孽种,二太太欣喜若狂,大太太看她喜形于色,还派人去让她小心些,二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二老爷扑上去胖揍了一顿。

    二老爷也是够狠的了!二太太伤势未愈,他就把人踢去侍奉老太太。

    车队后头的一辆车,都是粗使的仆妇和丫鬟,她们大都是跟着大老爷他们进京的,因此说起二房的事情来,格外的起劲儿。

    “不是听说二太太被衙役请去问话吗?怎么一点伤都没有?”那几个侍候二太太的丫鬟及仆妇,可都被得遍体鳞伤,其中一个婆子回来没两天就伤势过重过世了。

    但是二太太身上的伤,都是二老爷打的,难道衙役没对她动刑?‘

    “好歹她也是黎将军的嫂子嘛!再说拿那些书画去卖,也不是她的意思,充其量只能算是被指使的。”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讨论起来。粗使的丫鬟们倒是挺安静的,不是她们不想插嘴,而是她们年纪小,在这些婆子面前,本就胆怯,之前壮着胆子插了一句,结果引发婆子们好一阵狂批,那丫鬟自此就再不敢多嘴,其他人见识了婆子们的威武,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话。

    这几天类似的讨论已经进行过好几回,在府里时,有大小姐压着,她们不好放开来说,现在,头上没人管着了,婆子们还不敞开来聊?

    车队中间是老太太的车,黎韶熙特地请人装修过,此举还在京里引起话题,有人批评他装模作样,也有人说他太过宽厚,正反两面评价都有,亲兵们怕他听了不痛快,反被他说了一顿。

    “不管怎么老太太都是祖父的妻子,她年纪不小,却为我父子千里迢迢而来,如今回乡又要受累,我们身为晚辈心里委实不安,恨不能身替,可惜能力不足,只能帮她把马车弄得舒服些,令她坐得安稳。”

    这话说得,黎浅浅听闻都忍不住要骂,得了便宜还卖乖!为什么把车子装修过,如此一来,老太太就不能借口坐得不舒服,走没两天就说不舒服又返回京城啊!

    不明究理的人倒是一致给予黎韶熙好评。

    黎浅浅试坐过黎老太太的车之后,回头就把自己出行要用的马车全部升级,拜黎老太太所赐,黎漱这回坐马车没再抱怨了,而且自梅州回京后,就命谨一让人筹办一处马车修装铺子,还别说,这铺子的生意非常好,更因为黎浅浅强制一个月只限量接单十辆,生意还会更好。

    黎漱本来是让掌柜放开来接单,黎浅浅问他,“会做马车的人多了,可咱们这车却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铺子里的师父就这么多,他们的心力有限,若要求他们做多,就只能降底质量,您是要咱们的铺子沦为和外头那些车铺子一样?还是继续维持做只有我们铺子才有的车厢?”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黎老太太坐在这辆马车里,却是抱怨连连,一会儿嫌车垫太软,靠得腰酸,一会儿又嫌闷,坐得她直想睡……闹得侍候她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就是二太太也只能忍气吞声,她们做丫鬟的,还能说什么?

    二太太这时不在老太太的车里,她待在自己的车里头,旁边二老爷正满脸不耐的抱怨着。

    “老爷要真舍不得,不如留下来陪慧姨娘?”二太太不顾丫鬟在旁使眼色,直咧咧的对丈夫道。

    “你别以为我不会这么做。”二老爷色厉内荏的吼着。

    “眼下才出城门,老爷若想回去,还来得及。”

    二老爷颇为心动,可是回心一想,不成,没钱,留在京里那是寸步难行啊!这死女人想激他留下来?为何?是觉得自己被请去府衙问话丢脸了?怕自己叨念她?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才不会让她得逞。

    城门上,黎经时父子看着黎家车队渐行渐远,方才相偕下了城门,和城门官打了招唿,父子三人翻身上马,在亲卫簇拥下,出城门往营地去了。

    黎浅浅这厢得知黎老太太离开了,不禁愣怔了下,“我们早说要出门的人,忙到现在都还没动身,他们反倒先走了?”

    “有皇上的旨意在,谁敢再拖沓?”黎老太太再横,也不敢违背皇帝的旨意。

    不得不说,有皇帝的旨意在,黎大老爷做起事来轻松许多。

    平亲王府里,平亲王对黎老太太的去留并无太多感觉,只是隐约觉得皇兄这几日对自己的态度略有转变,不知是好还是坏啊?

    季瑶深则是额手称庆,老太婆走了,皇帝下旨命她归乡,想来她是再无机会进京来了。

    小蒋氏抱着小儿子一脸遗憾,“我还想让姑姑瞧瞧你弟弟呢!怎么就回去了呢?”如今的小蒋氏是有子万事足,因有了儿子,平亲王妃给她的待遇要比以前好上太多。

    不管吃穿用度,还是身边侍候的人,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就连季瑶深看着,都不免要惊叹,莫怪那些女人挤破了头,也要进府侍候她父王,进府成了她父王的女人后,这日子过得可比外头好太多了!

    只是危险也多上好几倍。

    从她姨娘生下儿子之后,已经遇到太多暗算,搞得现在她不敢相信平亲王妃派来的奶娘,只敢让她姨娘亲自喂奶,平亲王为此还高看她姨娘一眼,认为她不管如此做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身材,一心只为孩子好,这才是为人母应有的表现啊!

    因此赏赐不断的涌入小蒋氏屋里,平亲王妃得知后,只平淡的道:“她的运气还真是好。”

    “还让她们动手吗?”

    “都被人看穿了,还送上门去让人笑话啊?”平亲王妃斜睨丫鬟一眼,“让她们都收手吧!”平亲王妃顿了下道,“人家如今有了儿子,有了底气,她们有什么?让她们机灵点,好歹先生个一儿半女,再去和人家比吧!”

    丫鬟们愣了下,亲王妃这意思是……“您这是要让侍妾们的避子汤先停下吗?”

    “是啊!”亲王妃笑,“我啊,想开了,挡着不让人生,亲王爷不高兴,嫌我不贤惠,何苦呢?反正亲王府日后是世子,她们的孩子就算生下来,养不养得大还两说,就算养大了,将来分出府去,不用给多,他们都得对我和世子感恩戴德,毕竟,我们可比那黎老太太厚道多了。”

    呃……说的也是啊!想那黎老太太把黎将军分出去的时候,可是分文不给,但人家黎将军争气啊!这才几年的功夫,就已经建功立业,成了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黎老太太千里迢迢进京,想拿捏黎将军父子的婚事,结果啥也没干成,还被皇帝下旨遣回,真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她们光想都替她觉得臊得慌。

    亲王妃笑得灿烂,既然蒋姨娘这么一把年纪还能生儿子,那些侍妾们比她年轻,生儿子的机率比她高,只要她们也生儿子,那可就能和蒋姨娘平起平坐啦!如此斗起来才能更加精采。

    蒋姨娘现在有儿有女,看似圆满了,但季瑶深再过几年就及笄,然后就要出阁,等那死丫头出嫁,看还有谁帮蒋姨娘筹谋策划。

    所以她不急,等着隔山观虎斗。

    平亲王妃能想到的,季瑶深当然也想到了,她派人去给黎浅浅送信,想要见她。

    “她怎么又找你啦?”蓝棠抓着云珠核对医书清单,听到春江说季瑶深想见黎浅浅,不由皱起眉头不高兴的道。

    “她当然要找我啦!你忘啦!她的金主走了,自然要再回头找我做生意赚钱啦!”

    之前黎浅浅她们去少云山庄,虽有刘易和季瑶深连系,但毕竟是陌生人,又是男子,季瑶深怕惹事,便不再和刘易他们连络,刘易虽没把人撤回来,但季瑶深已单方面切断合作关系。

    跟黎老太太搭上线后,她虽拦着不让老太太见小蒋氏,但是她没少从黎老太太那里挖钱,反正理由是现成的,要给小蒋氏和她肚里的孩子花用,钱来得太容易,季瑶深越要越多,要不然黎老太太也不会铤而走险,明知不是自己的东西,还叫二太太和下人会去卖。

    现在黎老太太走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季瑶深,所以她又回头找黎浅浅来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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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教主难为介绍:
她是个父母双亡的死宅,但有万能大哥护着,日子可好过了!奈何难逃野心勃勃的亲戚们算计谋害,来到异世之后,方知有兄长护着有多好!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辈子的她是个武林高手?还被师父交付重担当起了一教之主,想到从此背负着成千上万教众的生计,黎浅浅整个人都不好了,真是太瞧得起她了!凭她这细胳臂,她扛得起吗? 教中长老们不服,时不时找她的麻烦,朝中的皇子们也纷朝她递出橄榄枝,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贵人们面上朝她笑的甜,背后捅她刀子可是毫不手软,焦头烂额之际,她那堪称白莲花的嫡母和嫡姐,以及她那好嫡祖母,似乎嫌她麻烦不够多,时常上门找麻烦不说,要她照顾整个家族,更想踩着她好让嫡姐去攀龙附凤? 真当她真是好欺负的?穿越之教主难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之教主难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之教主难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