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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教主难为全文阅读

作者:扬秋     穿越之教主难为txt下载     穿越之教主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议亲

    四长老和黎漱抱怨,“平日看她们两,都是老实本份的,没想到竟然会闹出这种事来。”

    黎漱似笑非笑的看他,“平日有嫂子压着,她们不老实本份,轮得到她们侍候你出门?”

    说的也是。

    四长老挠着头不太好意思的请黎漱帮忙向蓝海赔不是,那两个妾室去找蓝棠讨药,让四长老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他毕竟是蓝棠是父执辈,让个未出阁的小辈知道他房里事,任他再怎么心大,也觉得臊!

    黎漱摇头,“你那小妾吓到人家闺女儿,你让我帮你说句话赔不是,就算了啦?若是你,你会轻易饶过对方?”

    四长老苦笑,怎么可能?若有人跟这么说,他非得把对方整死不可。

    “表现点诚意出来,否则叫我怎么去帮你说情?”

    “知道了!”于是四长老一边和徐庄主议亲,一边派人在城里搜罗珍奇小玩意,给黎浅浅及蓝棠送去。

    黎浅浅没那么多时间玩,虽然四长老与徐家联姻一事,她和黎漱不插手,但四长老为了表示尊重,每次商议婚事细节时,都会邀请黎浅浅师徒列席,黎漱也就罢了!黎浅浅毕竟还小,四长老怕她坐不住,特地挑了不少玉把件给她,想以此贿赂她,让她列席时,能乖乖坐着。

    黎韶熙和凤奕两人也没闲着,带着人在少云山区四处蹓达,黎漱还派了鹰卫陪着他们两。

    其实少云山庄与瑞瑶教四长老联姻,对武林来说是件大事,不少人对此非常感兴趣,黎浅浅之所以会老实列席,就是怕凤奕会托她挟带人进去偷听,出乎她意料的是,凤奕不提也就罢了!还跟她大哥一起出门游玩,难道他不担心凤家庄拿不到这事的消息?

    黎韶熙得知她的疑惑后,便去问凤奕,他也很好奇啊!

    凤奕摸摸鼻子道,“他们早就混进去了,根本不必我出面。”凤家庄的数字公子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若要凤奕出手帮忙,那他们也不必混了!

    黎韶熙若有所思的问,“你跟我老实说,你们是才派人混进去,还是早就……”

    “呵呵。”这种事叫他怎么回答,只能傻笑企图蒙混过关,黎韶熙也没想逼问出什么来,见他不说,也就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回头就让人盯着凤奕,看看有没有人连系他,盯了几天,得到的回报让他有些失望,因为一切正常。

    也许是因为女大不中留,议亲的过程很快,少云山庄提的要求算蛮合理的,如张桑州年过四十,徐玉娇仍无子嗣才能纳妾,要求小两口每年至少要回娘家省亲一次。

    其他的细节多不胜数,黎浅浅听了就忘,倒是陪在她身边的叶妈妈听得很认真,还不忘做笔记,黎浅浅私下和蓝棠说,比她们做功课还认真呢!蓝棠转头就让云珠去跟叶妈妈借笔记。

    她自幼没亲娘,本以为她的婚事会由两位表舅母帮忙操办,就算凤庄主夫人不喜她,只要凤庄主交办下来,她也不敢不从,没想到她还没及笄,她们两就先后过世了!

    对于议亲时要谈些什么,她完全没概念,现在有机会能就近旁观,自然要好好的观察记下,叶妈妈难得遇上同好,这几日回去后,就抱着做的笔记往蓝棠房里去。

    黎浅浅看着直摇头,春江冷眼瞧着,“教主,叶妈妈这是怎么了?”叶妈妈没孩子,把教主和她们当女儿,这回如此积极,该不会是……

    春寿心直口快,听了头就直接道,“大少爷他们年纪不小了,府里没有当家主母,将军就算要再娶,也没别人能帮着操办,怕是要教主帮着操办,叶妈妈这是怕到时候心里没底吧?”

    教主小,到时候挂个名,真正忙活的应该是叶妈妈。

    “你忘啦!我还有个祖母呢!”黎浅浅提醒道。

    “将军不是已经被分出府,将军若要再娶,老太太做不了主吧?”春寿不以为然道。

    黎浅浅笑,端起茶碗抿了下,“她是做不了主,但不妨碍她操办父亲的婚事,她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吧?”

    “早到啦!”春江道,“刘二叔一早送来的。”

    黎浅浅伸手接过春江给的纸条,上头写的密密麻麻,黎浅浅略看几眼,就惊呼一声,终于想起来她临出京时忘记了什么啦!

    呵呵,她忘记交代人留心季瑶深送来的消息。

    她可以想见,季瑶深得知她出远门,却没通知她时,会是什么情形了!肯定暴跳如雷啊!

    不过黎浅浅忘了,她是教主,她忘了事,底下办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忘?刘二虽跟着来了浣州,但刘易留在京城啊!他这两年也算磨练出来了,虽然黎浅浅忘了交代一声,可是他们一直在留心季瑶深,她一送消息过来,他便做主处理了。

    “嗯,刘易做的好,回头让刘二好好的赏他。”黎浅浅颌首。

    “老太太到京城,没给将军惹事吧?”

    “呵,你觉得呢?”黎浅浅笑,心说,黎老太太想摆嫡母的派头,也得看她爹让不让。

    黎韶熙兄弟早在她老人家抵京之前,就已经挖了坑让她跳,她和二太太风尘仆仆抵达京城,原想着住进将军府,二太太的兄弟更是早就盘算好,要怎么利用将军府的名头,在京里扎根,再不济也要藉将军府的名头,好好的捞一笔。

    结果还没进京,就被守在城门口的黎经时父子接往金鱼胡同,黎老太太以为金鱼胡同里的宅子就是将军府,没想到一进府,就看到长子夫妻带着长孙女夫妇候在门前。

    二太太扶着老太太下车,眼睛不住打量四下,虽是冬天,但廊下摆了不少开得鲜艳的各色菊花,门窗上贴着的窗花皆是各种喜庆的花样。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祖母!您要进京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老爷知道您大冬天的出远门,怎么也放心不下,就让我们陪着赶进京来。”黎沁沁笑吟吟上前,与大太太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的手道。

    二太太被挤开,心下微恼,看着长嫂有些不悦,“大侄女这话,是怪我擅自做主,陪着婆婆出门了?”

    “侄女不敢,只是我们和瑞瑶教的人紧赶慢赶的,还以为没追上人,没想到进京这么久,祖母和二婶才姗姗来迟啊!”黎沁沁一双明媚大眼扫过二太太的娘家人,二太太连忙开口袒护自家兄弟。

    黎老太太听了几句就觉不耐烦,“行啦!沁沁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倒了几百句来回,有完没完啊?”

    “娘。”二太太愤愤闭嘴。

    黎大老爷趁机开口要领老太太进内宅,不想还没进二门,就有人过来向黎经时禀事。

    众人全看向黎经时,黎经时听完亲随的话后,就向黎老太太告辞,“老太太,我先走一步,回头有空再过来看您。”

    黎老太太不悦怒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着出去?我老婆子千里迢迢的进京来看你,你连陪我走进去的时间都没有?”

    大太太皱了眉头试图扭开老太太的手,只是老太太怒极掐得死紧,根本无法挣脱。

    “皇上有令,急召我进宫,不是我不陪老太太进去。”黎经时面无表情的回答。

    黎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皇上,是皇上急召啊!“那你快去吧!快去,快去,回头出了宫记得早点回来,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黎经时没有应声,只跟黎大老爷交换了意味深长的一眼,然后就带着儿子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远了,黎老太太才反应过来,庶子父子两都没跟她行大礼,真是没规矩啊!不等她数落下去,黎大老爷已经上前扶住她,黎大太太趁势避开去,黎沁沁也退下来,黎老太太母子走在前,大太太和黎沁沁紧跟在后,黎沁沁伸手去撩母亲的袖子,被大太太拒绝了。

    “别,回头再看,别让你祖母发现了。”大太太拍拍女儿的手背道。

    黎沁沁不高兴的嘟了嘴,低声和大太太咬耳朵,后头她丈夫被二太太的兄弟围着问话苦不堪言,他数度想向妻子求救,但都因妻子专心和岳母说话而失败。

    二太太则拉了一个路过的仆妇问道,“怎么没看到二老爷?”

    “二老爷?”仆妇纳闷的问。

    “是啊!”

    “府里只有大老爷和大姑爷,没有二老爷。”

    二太太愣了下,没有二老爷?那她相公在那?不对啊!就算没有二老爷,也该有三老爷和两位少爷吧?

    “三老爷?您说的是黎将军?”得到二太太点头的肯定答复,仆妇笑道,“这里是黎府,将军和两位少爷住在将军府。”

    二太太不解的问,“这里不是将军府?”

    “不是,将军说将军府里住了不少将士,他们日夜操练,怕影响大姑爷读书,又将军已经分出府了,老太太是老大爷和二老爷奉养的,自然得跟着大老爷才是。”仆妇笑吟吟浑不觉二太太已经傻了。

    二太太脑子已空,傻呆呆的看着仆妇的嘴巴不停的开合,她听得见仆妇在说什么,可是不明白是何意。

    老太太听了只字词组,很快就反应过来。转头质问长子,“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们已到安排给老太太住的正院,大老爷没回答,只让她进院子,老太太固执的不肯动,大老爷只得快速交代,然后趁母亲没反应过来,把人哄进屋子里。

    被屋里暖和的气息一熏,老太太整个人警醒过来。

    “这里不是将军府?”

    “不是,此地是三弟特意为您租的,沁沁夫妻也住在这儿。”

    大孙女婿要应考,老太太是知道的,可她出门时,却没想到招呼他们一声,好一道进京,现在被长子那么一说,忽然就觉得有点心虚啊!

    黎沁沁朝侍候的人使眼色,让她们侍候老太太进屋梳洗,然后才跟父亲说母亲被祖母掐伤了。

    大老爷看着妻子手上的伤有些不忍,转头让人去寻药来。

    二太太冲上来,抓着大老爷问,“大哥,相公呢?他怎么不在这?”

    大老爷没好气的道,“他在京外黎教主的庄子上,我去看过他了,我跟他说母亲就要到了,让他跟我进京里来,可他不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消息

    黎大老爷没跟二太太说的是,二老爷如今在庄子上左拥右抱,日子过得可快活了!只不知为何他会住在京外的庄子上,既然是住在黎漱的庄子,那也能住在京里黎漱的宅子。

    他不知不是黎二老爷不想住,而是人家不让住。

    一开始住在城外,对惯于声色犬马的二老爷来说,实在很痛苦,可是手里没钱举步唯艰,在庄子里吃喝不愁,他是寄住,不敢使唤人太过,不过后来添了两个貌美丫鬟相伴,日子变得有滋有味,尤其这两丫鬟略通文墨,一个有管好声音,一个善舞,她们两又好奉承,把二老爷哄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黎经时返京,按二老爷原本的计划,是要去和他修补关系,可想到要跟黎经时低声下气,心底难免有些不喜,也有些不服气,觉得当初若是自己去从军,不定会比黎经时做的更好。

    善解人意的两个丫鬟不解的问他,为何黎老太太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出人头地,能建功立业,反让黎经时替他从军?挑拨他们母子关系之后,又拍捧二老爷,说她们相信,若二老爷有机会从军,肯定会比黎经时更出色,更杰出云云。

    初时黎家兄弟被强行征兵,二老爷在心底喊着完了!完了!就我这个料,一旦上了战场,肯定就是死。

    等到黎经时父子代他们从军,二老爷额手称庆,有人顶祸真是好。

    三房父子音讯全无的这些年,他从未想起这个庶弟,直到小蒋氏顶着三夫人名份重返黎府,才让他忆起这个弟弟,不过也是代黎经时感到遗憾,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小蒋氏得为他守活寡。

    直到黎经时父子立了大功,见到来旨的钦差,听多了黎经时父子的事迹,他不免兴起与之争锋的想法,不想小蒋氏母女狠甩了他一巴掌。

    窝窝囊囊的窝在这京外偏僻的庄子里,二老爷憋屈的几乎要吐血,幸亏得了这两朵解语花,不只明白他的心,还懂得怎么劝解安慰他,叫他怎么忍心放手?

    因此大老爷来,说了母亲和二太太将到京城,他还是不想动,只想一辈子待在这里,过着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

    大老爷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去过一回,就再不想见他,只是二太太问到他脸上来,他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这夫妻两一个两个都没把他这大哥放在眼里,自个儿亲弟弟,他忍,弟媳妇也如此?我呸!转头瞪着二太太道,“二弟不想进京来,若二弟媳想找他,一会儿我就请管事送你们过去。”

    二太太有事想跟丈夫说,自然是乐意前往,但她兄弟不想啊!好不容易进京来一趟,虽然此处不是将军府,但好歹也是黎经时兄长和嫡母的住处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家姑爷竟然跑到京外庄子去住,要找他就得跑到城外去,真是麻烦啊!

    他们不想去,因为看黎大老爷的样子,大有他们出了门就再也进不来的感觉啊!

    这还真不是他们的错觉,大老爷是真不想二太太娘家人住下来,这宅子虽然大,可二太太娘家人来得有点多,黎府的主子连下人加一加,怕是都没人家多。

    大老爷怕他们鸠占鹊巢,大女婿要考科举,他们夫妻要在京里长住,他自己是不怕他们就此住下,反正过段时间,他就得回莲城去,母亲自然是跟着他走,这宅子就此让二太太娘家人占了,于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女儿、女婿怎么办?

    将军府别想住进去,那金鱼胡同这里就不能离,这里环境好,附近住的都是逹官贵人,说出去都觉脸面有光。

    因此绝不能让二太太的娘家人住进来。

    这么想着,大老爷态度便坚决许多,让二太太看了有些胆怯,没有丈夫陪在身边,她也感到底气不足,一心只想赶紧找到丈夫。

    管事上来听大老爷如此吩咐,躬身应诺,便将二太太跟她娘家人一起送出京城。

    老太太梳洗后出来,已不见二媳妇的人,诧异的想问长子,却见他皱着眉头似有心事,再看大媳妇坐在椅子上,让大孙女给她的手上药,老太太皱起眉张口想问,突然想起些什么,遂不再说话。

    大太太看到老太太出来,连忙示意女儿停手,她好跟婆母请安,不过黎沁沁没理会她,直到把药上完,绑上绷带后,交代侍候的丫鬟们小心侍候。

    大老爷转头吩咐人去请大夫来,“娘这一路受罪了,让大夫好好诊个脉,开些补品,好好的补一补。”

    “哪需要这么讲究。”老太太嘴上拒绝,脸上却笑出了花,可见大老爷的这个提议深得她的心。

    大老爷哄老娘那是有一套的,三言两语就把老太太哄得笑个不停。

    直到天色暗下来,下人来问要在那儿摆饭时,老太太才问,“二媳妇哪儿去了?”

    “儿子送她去二弟那儿了!二弟住在黎教主在京外的庄子上,怎么也不肯进京里头来,只好请二弟媳去跟他说,他们夫妻两好说话。”

    老太太只能认同的点点头,一会又问,“他怎么会住到黎教主的庄子去?”

    “这儿子也不晓得。”

    他问了,不过二老爷没回答他,老太太对此不太满意,“你这是怎么当人家大哥的,怎么他什么事都不肯跟你说?”

    这您得问他,问我,我哪知啊!大老爷讪笑,没说话,等仆妇送上晚饭,用过饭后,老太太便道,“明儿让老三来一趟,就算被分出去了,他也还是我们家的人!还是得认我这嫡母。”

    是啊!是啊!大老爷笑而不语,等妻女侍候老太太睡下出来,走出正院后,黎大老爷才对长女道,“之前让你送信去平亲王府,可有回音了?”

    黎沁沁摇头,“哪这么快,表妹她们母女如今一个是平亲王的妾,一个是庶女,府里有亲王妃当家,哪可能让她们随意与外人往来。”

    大老爷摇头,对小蒋氏的选择很是不解。

    你说好好一个大姑娘家,不老实的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要自作主张与男人往来,搞到最后只能作妾,原本已经是二弟屋里人,怎么会在二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混进平亲王府去?若当个侧妃倒也罢了!好歹是上皇家玉牒的妾嘛!结果只是个夫人,听说这王公贵族的后宅可不好混,小蒋氏那样子的一个人,也就莫怪才得宠怀了孩子就被人整掉了。

    一听就知王府水深,好好待在二弟身边不好吗?硬要去亲王府混?大老爷不知小蒋氏是被亲女儿给坑了的。

    季瑶深靠着黎浅浅给的银子,在亲王府中逐渐站稳脚跟,让平亲王对这个养在外头的女儿很是刮目相看,虽然年纪尚小,但聪慧,凭着自己的力量在后院里站稳了,还护住自己的亲娘,与府里娇生惯养只知耍脾气要亲娘护持的姐妹们要强上许多。

    平亲王因此决定,除了上闺学之外,再请名师进府来教导她。

    不得不说,平亲王的这个决定,让季瑶深再次站上了风尖浪口,不过因为她已不是初进府时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手里已有不少人手,遍布在整个王府中,有人想害她?早就有人把消息送到她这里,敢害她,就别怕被反击啊!

    开春后,想动手害她的人数剧增,送消息来给她换取赏金的人也增多,她手上的钱似水般流泻出去,逼得她不得不再向黎浅浅开口。

    只是这次回复不似之前那般快速,去到相约见面的地点,来的人也不是黎浅浅,而是一个她没见过的中年媳妇子。

    “你是谁?”季瑶深瞪着她质问。

    “教主有事出远门了,季小姐有事但说无妨。”中年媳妇子便是刘易易容的,赴约前他想过了,若以原本的样貌来,若被人发现,难免会对李瑶深的名声有不良影响,季瑶深的名声有瑕,他是不在乎的,但怕季瑶深会因此赖着教主不放,那可就不妙,所以刘易决定易容成中年媳妇子来赴约。

    季瑶深虽不敢轻信,但手里没钱,回头若有人再给她送消息来,她没钱给赏银怎么办?只得忍着羞赧开口讨要了五百两银子。

    刘易心道这小姑娘也太会花钱了!一次要得比一次多。

    “不好意思啊!季小姐,教主虽不在,但规矩不可废,您得拿出等价的消息来换钱。”

    “我,我不知这消息值不值五百两,不过这是我在父亲书房时不小心听到的。”季瑶深说道。

    “您说,我来评估就是。”老实说,刘易不觉得季瑶深能拿出什么大消息来换钱,不过这一次,可真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你是说,西越派人来和平亲王谈生意?”

    “我只听到一点点,那人说西越的国王派来的使者已经进入赵国,问父亲要派何人去跟他谈生意。”季瑶深虽上了几天闺学,但闺学里讲的是诗词歌赋,针对的是女子的才学,对这个世界与国家大事并无涉及,因此她只知自己身处的国家是南楚,曾是她名义上的父亲黎经时是被征去和西越打仗,除此之外的事,她便一无所悉。

    也之所以,她才会对自己听到的这则消息,到底值多少不能确定。

    要刘易说,这消息若确实,怕是值上千金!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季瑶深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通敌

    “消息准确?”黎经时脸色沉重的问。

    刘易点头,“回将军的话,我们接到消息后,就立刻去查证了,昨天下晌,平亲王三子季观宜临时出行,对外的说法是,其外祖母病重,季观宜代母前往探视。”

    平亲王?黎经时对此人并不陌生,当年就是他前往楚岭征兵,也是他,搞大了小蒋氏的肚子却不认账,才会让黎老太太拿此为由,擅自为他降妻为妾,逼他的结发妻子委屈度日,最后死在小蒋氏手中,他的小儿子也是被小蒋氏害死的。

    全都是因为平亲王敢做不敢当引起的。

    小蒋氏和黎老太太两人该死,平亲王更加该死。

    现在又听闻,他竟与西越有往来,这是通敌。他怎么敢?

    黎经时紧咬着牙,询问详情。

    刘易苦着脸摇头,“就这么多了,平亲王府虽好混进去,但平亲王的地盘却如铁桶般牢固。”

    要不是有季瑶深在,他们根本就查不到这件事。

    原本不派人潜进去,是不想跟朝廷的人扯上关系,后来教主为方便和季瑶深连系,才让人潜进去,只是平亲王的书房重地,他们是怎么也插不进手。

    “将军,这能算通敌吗?虽然我们支持赵国和西越打仗,可是严格说起来,保卫的是赵国的地盘,跟咱们南楚没啥关系啊!”刘易不解问道。

    严格说起来,确如刘易所言,南楚跟西越并无什么旧仇,西越当初对自己建朝的地置不怎么满意,想要往中土扩展,但赵国以共主自居,怎能忍受西越的这种行为?所以便以共主的身份,召南楚、北晋和东齐诸国相帮,北晋擅战,但地广人稀,又是好战份子,自家尚且纷争不断,哪来闲人去帮人打仗?

    不过他们还是派了一支部队去支持,但实际上能发挥多少作用?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南楚的兵力是几个国家中最弱的,皇帝想以此培训出自家的强兵强将,不过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被派去的领兵的,大概都是京里勋贵们的子弟,纯去进修的,如黎经时他们这样,从民间征来的民兵,那纯粹就是给这些进修镀金的官n代们垫脚的炮灰。

    至于东齐?他们早前派过一支部队,大老远从东齐到赵国与西越接壤的边境,一路上就没骚扰沿途的百姓,惹得民怨沸天,最后赵国皇帝只得委婉的请东齐军队不必再来支持了。

    其他小国家就甭说了,黎经时在天险关这么些年,就没见到过半个,不知压根就没派人来,还是被派去别地方支持。

    但如果平亲王利用征兵支持赵国的机会,悄悄的建立自己的军队呢?

    当他身在局中,他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部份,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后,再加上进京后,参与的数次会议,让他眼界渐开,思考事情时,不再局限在眼前,而是学着站在高处,观看整个局势。

    若是在之前,刘易来跟他说这件事,他肯定是不相信,但现在,他抱持着高度的怀疑。

    黎老太太抵京那天,皇帝召他进宫,就是因为收到消息,指称朝中有人在养私兵,规模不小,且战力不容小觑。

    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玄衣卫的统领,小小年纪的玄衣卫统领,大概就和黎韶熙兄弟差不多大,但人家早已独当一面,统领玄衣卫为皇帝做事了!

    皇帝子女皆十数人之谱,当中不乏表现出色之人,但皇帝却迟迟不曾立太子,黎经时虽才进京不久,但大家如何评价这些皇子们,他早有所闻,再看皇帝的态度,怕是对这些年长的皇子们没有寄以厚望。

    不过想想也是,皇帝正当壮年,朝臣们就急着要他立太子,摆明了是要帮自家支持的皇子上位,任谁大权在握久了,都不会容忍有人觊觎他的东西,尤其是皇权。

    我可以给你,但我没给你的,你不能来抢。

    对自己的皇子们尚且需要防备着,那对他的兄弟们呢?

    黎经时在天险关时,就听说过玄衣卫,这支皇帝亲军才成立不到五年,统领很年轻,武功却很高强,当时驻守在天险关的几位副将,就曾语带嘲讽又艳羡的口吻道,“若咱们家也是皇上亲信,自然也能像齐治平那样,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受皇上宠信。”

    “齐治平的老娘是镇国侯最宠信的妾室,听说镇国侯的书房就只有她不必通传,就可以来去自如,就连镇国侯夫人都没这待遇呢!”

    想到这儿,黎经时忍不住想到,皇上跟他说的话,他要不要答应呢?若是应了,他手底下这些人就算从军中退下来,也不愁没地方去。

    可是女儿才帮他手底下这些人找了条出路,待遇也许比不上替皇帝办事,但胜在自由,也不用涉及朝堂上的那些阴私。

    但是不答应,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平亲王坐大,危害到皇权?答应下来,又要怎么跟皇上说平亲王这事?

    黎经时发现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当黎经时正在为是否揭发平亲王此事苦恼时,黎浅浅则被张大奶奶惹恼了!

    这女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老要她出面插手张桑州和徐玉娇的婚事,是欺她年纪小不懂事,想着忽悠她去出头,搅黄这门亲,如此一来婚事告吹,张大奶奶忧心的事不会发生,而且也不会有人怪在她头上?

    哼哼!叶妈妈和蓝棠忙着做笔记,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老来拦她的路,真是够了。

    张大奶奶也是一肚子气,这死丫头怎么油盐不入啊!好说歹说这么久,都没能让她答应帮忙。

    张家侍候的人也觉头疼,桑州少爷那说是夫人的眼珠子,他一直拖着不肯答应成亲,夫人愁白了头,也没让他老实,现在好不容易他自个儿乐意娶妻,大奶奶竟想不开的要搞破坏,她们简直不敢想,若真让她做成了,回头夫人不好修理媳妇,只能把气出在她们身上。

    黎浅浅等张大奶奶说到一个段落后,便扬眉看着她,问,“你都说了?”

    “教主,我说的话,您可都听明白了?这徐家肯定是不安好心的,您……”

    见她又要把陈年旧事挖出唠叨,黎浅浅朝她笑了下道,“真是对不住啊!我还有事,就先走啦!”说完不待张大奶奶再开口,就与春江两旋身飞上屋顶,见她们全看着自己后,才朝她们摆摆手,“走啦!”纵身往前飞跃,几个飞纵就不见人影。

    张大奶奶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她们远去,侍候的人全都低着头不敢多言,“她怎么敢?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不远处的黎浅浅微撇了嘴角,春江则愤愤道,“这张大奶奶也太自以为是了,当她自个儿是谁啊!都已经跟她说过了,这事您不管,她还是不死心的找您去搅黄这事。”

    “以后看到她,就远远的避开去,省得浪费时间。”黎浅浅早就可以这么做了,只是不好不给面子,谁知张大奶奶变本加厉。

    “您看是不是跟四长老提一下,让他管好张大奶奶?”

    黎浅浅看春江一眼,心说,还是别吧!他那两个妾室搞得事还不够吗?再来张大奶奶这一笔,她怕四长老以后真不敢面对自己了。

    “对了,三长老那儿如何了?”

    “听说她表哥再娶了,不过她那舅母很不满意,就此赖在咏香园里不肯回家,她表哥带着妻小来接她,她就闹腾得整个颂城的人都知晓,她对这媳妇不满意。”

    新媳妇才进门,就被婆婆这么搞,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黎浅浅想了下问,“可影响到三长老了?”

    “那是一定的,那位舅太太要三长老评评理,又在来访的太太、奶奶面前数落媳妇的不是,还不忘在那些人面前,说她家外甥女如何如何的好,听说本来有好几位相中三长老做媳妇的太太,因此打了退堂鼓呢!”

    黎浅浅直摇头,“幸好二长老家没这种事。”

    春江坏心的提醒她,“您忘了,何大奶奶和何大小姐两个做的事?”

    “她们姑嫂相得,也是难得的事。”只是何蘅燕太过自以为是,“凤大公子都已经离开京城了,她也该死心了吧?”

    “二长老给她相看的几个人,她都不喜欢。”她们索性坐在屋顶上,远远的看着张大奶奶主仆。

    虽然黎浅浅她们离开了,但张大奶奶主仆却还是待在原地不动,这是在干么呢?

    过了好半晌,就看到有几个妇人由客栈的伙计领进来,她们走到张大奶奶面前停下,双方似说了些什么,客栈的伙计领了赏走掉了,张大奶奶指着黎浅浅住的客院,不知在跟她们说什么,就听那几个妇人笑着频频点头,然后就跟着张大奶奶走了。

    “春江,你猜她想干么?”黎浅浅看着她们走远,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

    春江听力没她好,心知教主必是听到什么了,见她问,摇摇头老实道,“奴婢不知。”

    “张大奶奶啊!她想帮我做媒呢!”拿话哄她去搅黄张桑州的婚事,不过是其中一个目标,最主要的目的是,困着她好让那几个妇人来相看她,虽然她这回失算,让自己走掉了,但她把黎浅浅的住处指给她们看,让她们回头留人下来相看。

    反正她是一定要回来的嘛!

    不过既然知道她的目的了,还能让她得逞?“走,找我大哥去,回头咱们就换地方住。”

    春江用力点头,不过她不懂啊!“这张大奶奶才到这里多久,怎么就认识这些人,想帮您做媒呢?”

    黎浅浅笑,“这还不简单,你想想看,虽然她想搅黄张桑州的婚事,但这城里谁人不知,她是少云山庄大小姐未来的妯娌?攀结不上少云山庄,巴结她未来妯娌也无不可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一己之私

    黎韶熙得知有人在打他小妹的主意,眼都红了,浅浅才多大的孩子,就有人想借她的终身大事,为自己谋利?

    他接到消息时,凤奕就在边上,知道有人要跟他抢媳妇,这么可以,当即派人去查那几个妇人的底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晓得,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这些人家全是什么东西?

    家中营生就没个做正经生意的,开花楼的、开赌坊的,她们许给张大奶奶重金厚利,只要成事,再给重谢。

    “亏得张大奶奶不晓,黎教主的亲爹是皇上新看重的臣子。”凤家庄被派来传消息的小厮满脸笑,说完还不忘拍拍胸口表达庆幸之意。

    凤奕瞪他一眼,“就这些人?”

    “这几位是先付了重金的,张大奶奶也狡猾,收了钱可不保证成,说她只是引路的,成不成,得看她们自己的本事。”

    江湖上众所皆知黎漱武功高强,但生性疏懒,他教出来的徒弟能有多强?大家都保持怀疑的态度,那些和张大奶奶搭上话的人家,都是些城里不怎么入流的,真正入流的人家,谁会去巴结张大奶奶,她们等着张大奶奶上门巴结呢!

    瑞瑶教就连教众都已退出少云山势力范围几十年,因此浣州人虽知,瑞瑶教近来搞什么货栈、商队,声势看涨,但对他们来说,还不如巴好少云山庄为上,毕竟那都是浣州之外的事。

    黎浅浅这位新教主年纪小,又是个女的,压不压得住人,都很难说啊!君不见那个最资深的大长老都不看好她而求去吗?瑞瑶教这百年基业,怕是最后会毁在这位女教主手里啊!

    听说四长老与少云山庄少庄主议亲时,两位黎教主都列席参与,这是怕四长老被少云山庄给笼络过去,才特地列席的吧?

    “明明是四长老硬要邀浅浅去的,怎么传到外人嘴里,就成了如此?”

    人嘴两张皮,上下一碰随人说,他们又不可能跟所有人一一掰扯,黎韶熙冷哼一声,“这张大奶奶图什么?”

    “图什么?先前她找教主想坏了她小叔子的婚事,后来陆续有人来拜访她,许以利益想要靠她牵桥搭线,攀上少云山庄,后来不知怎么会变成给教主相婆家。”凤家庄于此地经营许久,对浣州地面上的事,了解较深,探查到的消息也较完整。

    若非黎浅浅对张大奶奶的纠缠生烦,并留了个心眼,怕是直到出事才会发现不妥。

    凤奕对黎韶熙道,“先帮浅浅换住处,其他的事,之后再来处理。”

    黎韶熙对他把浅浅的安危放在首位的做法很是满意,点点头命人去处理此事,并派人去跟黎浅浅说一声。

    今日徐家人邀请四长老一家去山庄赴宴,张大奶奶找了借口没去,黎漱则是被四长老请去压阵。

    少云山庄里妆点得美仑美奂,走在山庄里,黎漱发现庄里侍候的,不论男女老幼,个个都是练家子,武功兴许不高,但人人会武,在这点上,就比瑞瑶教强,因为瑞瑶教总坛里,会武之人仅占侍候人数的十分之一罢了!

    若是能让总坛全换上会武的人,嗯,那肯定不错,只是他和黎浅浅常年不在总坛,大长老退隐了,总还是要安排个人坐镇总坛才成。

    看一眼正和徐少庄主说话的四长老,黎漱暗摇头,不成,四长老连自家老婆和族人都摆不平,让他去坐镇,只怕他老婆及族人更要闹腾了。

    徐少庄主与四长老相谈甚欢,徐少庄主对自家女儿的娇纵很是头痛,他们夫妻从女儿还没及笄就开始操心她的婚事,没想到这缘份,当真是该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啊!

    谁会料到,道清观的弟子捉来的男子,竟会跟徐玉娇互看对眼,而且,那人竟是瑞瑶教四长老的儿子,少云山庄在浣州是首屈一指,但离了浣州呢?人瑞瑶教可不像他们困于一地,前几年听说二长老办了商队,不只在南楚行走,听说这生意都做到赵国、北晋去了!

    四长老也不差,这两年在庆州一带开的货栈和商队,不止自家赚钱,连带着让不少百姓也跟着赚钱,日子跟着好过了。

    如今成了儿女亲家,若能合作,想来双方都能得利啊!

    少庄主心里想着事,面上就有些心不在焉,四长老就算发现了,也没说什么,他也有些分神,因为昨日家里传消息来,妻子已经缓过气来,打算这两日就启程往浣州来。

    毕竟是她最疼的小儿子要成亲,她这当娘的,自是要来瞧瞧准儿媳妇,家里几个孩子都是由她一手操办婚事,从挑亲家选媳妇、挑女婿都是亲力亲为,轮到小儿子了,无论如何都不愿撒手。

    四长老的次子也捎信来,说的却是张家族人,得知张桑州将与少云山庄的大小姐成亲,便兴冲冲的说要来看看未来的准侄媳妇云云,话说的轻巧,其实就是想要跟过来想分好处。

    四长老这几年也历练出来了,看得人多了经的事也多,从前很多需要妻子揉碎了跟他细说分明的事,现在不用人提点,他也能看明白了。

    没建货栈和商队以前,他有什么难事,只能自己硬扛,想找族里人帮忙,那是做梦。

    但自货栈和商队建起来后,族人就毫不隐瞒要求的靠上来,现在又想攀上亲家?呵呵,真当自己好忽悠?

    因为双方家长都有些心不在焉,反倒让小辈们自在许多,徐玉娇悄悄和未婚夫眉来眼去,长辈们都没发现,她们乐得自在。

    等到散席,送走准亲家了,少庄主才往父亲住处去。

    还没踏进院子,就听到管事正在和父亲回报,“道清观的几位道长伤势已有起色,就是那几位道姑强势得很,硬是不让咱们的大夫进去为道长们请脉。”

    院里侍候的丫鬟看到他,忙起身问安,他点点头便走进屋中,徐庄主端着茶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没事,既是他们的人不让我们进去诊脉的,回头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管事颌首又说了几件事,徐庄主一一回答后,便让管事退下。

    “送走了?”

    “是。”徐少庄主恭敬道。

    徐庄主点头,“这门亲事是我们和瑞瑶教和解的契机,万不能搞砸了。”

    “是。”徐少庄主应诺,当年祖父一意孤行,亲事不成反成仇,最直接的受害者其实就是他那被祖父放在心尖上疼宠的姑姑。

    他那姑姑自小就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娇女,几曾遇到过如此挫折,几经挫折后才订下亲事,只是姑姑的性子娇纵,他那姑父也是家中的宠儿,两个都是娇娇儿,脾气大,从来都是要人哄的性子,成亲未满一年,小两口已因大打出手而挂彩数回。

    后来……徐少庄主摇摇头暗叹气,便是因为这姑母,他们才对徐玉娇的婚事更加小心谨慎,只是没想到她会相中张桑州,他们原就有意想和瑞瑶教修好,只是一时不知从那里着手,倒是没想到会因徐玉娇的婚事,而出现了契机。

    “父亲,若姑姑知道此事,会不会……”

    徐庄主抬头望着儿子,“会如何?当年拒绝娶她的人早就死了,就连那人的儿子也过世好些年,她若还想不开,那是她的事,咱们少云山庄不能再因为旧事,而停下脚步不前进。”

    徐少庄主苦笑,“就怕祖父想不开,派人去跟姑姑说。”

    想到父亲的性情,徐庄主也忍不住头疼。

    “父亲还是派人看好祖父,尤其祖父身边侍候的那几个。”那几个不论男女,都不是安份的。

    若不是祖母发威,祖父这些年也不会如此老实。

    当年要是祖母没有因伤不管事,也不至让祖父把事情搞得这么糟。

    徐少庄主看父亲一眼,低声道,“要儿子说,那几个不安份的,早就该清理了,偏您心软。”

    徐庄主苦笑,若是能将那些人从父亲身边铲除掉,他早就动手了,偏偏父亲护着不让人动他们分毫,有时他免不了要怀疑,为什么父亲会如此偏袒那几个下人,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啊!

    “为何祖母也忍着他们?”

    不光儿子想知道,他也想啊!可他活到这把年纪了,还是不得而知。

    “派人守在光华院外头,不许他们擅自出入山庄。”徐庄主沉着脸道。

    光华院便是徐老庄主养老之地,院里侍候老庄主的那几个家伙,素来眼高于顶,甚至不把徐庄主父子放在眼里。

    “要是他们要抗命?”徐少庄主有些迟疑。

    “那就杀无赦。”徐庄主沉声道。

    徐少庄主愣了下,笑意浮上脸上,不过半刻就又敛起笑容,“祖父那儿怎么交代?”

    “我去跟你祖母说一声。”少云山庄这些年一直在浣州跨不出去,怕的就是父亲犯浑,万一再惹事,不是每次运气都那么好,遇上像黎老庄主那样好性子的人。

    “我想,母亲也不愿自家的基业毁在父亲的手里。”

    徐少庄主颌首,起身告退出去,徐庄主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儿子走远,才吩咐人,“去跟老夫人说一声,晚些我过去跟她商量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失算

    得张大奶奶指点的几位太太,离开客栈时,特地来黎浅浅住处打探,殊不知这院里已经换了住客。

    新住客来头不小,是北晋吕氏商会的大小姐,吕氏商会会首吕豪膝下有五朵金花,大小姐吕金珠年近三十,犹待字闺中,是个火爆性子的美丽女子,身边的女侍卫个个貌美如花,人人使得一手好鞭法。

    春寿眼露艳羡的边整理东西,边对春江说,“姐姐不知,那吕大小姐身边的女侍卫个个使得好鞭法,听说她们南来的路上,遇到过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结果被她们一鞭子抽翻了,那纨绔少爷的随从和打手想发狠,也被她们抽翻。”

    “真的?”

    “嗯。”春寿很是羡慕。

    春江却摇头,“她们是痛快了,焉知回头那纨绔少爷的家人,不会对那被欺凌的人家里报复?”

    春寿愣住,“不是吧?他们家孩子做错事,他们不思反省,还反过来报复人家?”

    “家里的长辈们若是明理的,又怎会教出这样调戏人的孩子来?”

    春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过……

    黎浅浅若有所思,半晌对春寿道,“让鹰卫的人去守着,要是那些人想动什么歪脑筋,好歹帮着点。”

    春寿应诺而去,春江把衣物归置好,又把首饰盒一一排整齐,这些天教主的首饰盒与日剧增,除了黎大少爷送的,还有大教主送的,哦,还有凤三公子悄悄送过来的。

    大少爷和大教主送的,都是适合教主这年龄的小姑娘戴的首饰头面,凤三公子送的,就比较别致,好像全是以各式珠宝镶嵌的小花簪,方便跟其他的首饰头面搭配,不过若单以小花簪来装扮,也撑得起来。

    不得不说,凤奕的眼光确实是好,不像黎韶熙和黎漱,前者是习惯买什么都听人推荐,卖家当然希望客人买一整套,他们才有赚头嘛!后者是压根没研究过,要买什么,直接交代下去,便有人代劳。

    凤公子夫人的陪嫁铺子有银楼,她没有女儿,长子是下任凤公子接班人,她忧心小儿子日后的生活,便手把手教他怎么经营铺子,虽然后来凤公子兄弟发现凤奕是个学武的好苗子,也没让凤公子夫人改变作法。

    只是苦了小小年纪的凤奕,什么都要学,学的东西比两个哥哥要多,要不是他聪明,怕是早就被压垮了!

    “凤三公子送的这些小花簪,您看是不是就放在外头,好方便您平时配戴?”春江觉得小花簪小巧玲珑,比较适合黎浅浅平日梳的发式,简单清爽不繁复。

    “嗯。”黎浅浅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吕氏商会是常常到浣州来吗?还是这回是头一次?”

    春江愣怔住,“奴婢待会就命人去打听。”

    “嗯。”

    不多时,刘二就让人送消息过来了,吕氏商会以前虽也跟南楚的商会有所往来,不过这次是头一回走到浣州来,事实上,他们似乎是追着黎浅浅他们而来,或者该说,是追着瑞瑶教与少云山庄联姻一事才来。

    少云山庄大小姐出嫁,自然是要准备嫁妆,瑞瑶教四长老娶媳,这聘金必不可少,吕氏商会除有商队行走各国之间,还设有珍奇古玩铺子,成亲时的聘礼、嫁妆,他们的珍玩都能拿得出手。

    做生意可不能待在店里,等客人找上门,得主动出击才成。

    所以吕大小姐得了消息,命副领队把货物押送到地头,自己则挑了些适合做聘礼和嫁妆的珍稀古玩往少云山而来。

    只是初来乍到,没想到客栈没房了!让她有些头大,正想换别家客栈试试,竟然遇上有客人要换房,还是以大换小,腾出来的客房恰好够让她的人全数住下,不用再另觅住处。

    侍候的丫鬟很贴心的道,“没想到大小姐的运气这么好,可见这笔生意肯定能成。”

    “但愿如此。”吕金珠淡淡的看丫鬟一眼,并没有因丫鬟说好话,就对她另眼相看,反倒还是淡淡的,让那丫鬟有些气馁。

    待被打发出来,丫鬟才轻叹口气,她在大小姐身边侍候多年,深知她们家大小姐难讨好,吕家几位小姐里,如今就剩大小姐还没嫁出去,她身边侍候的丫鬟和女侍卫,也跟着她一起磋磨了青春。

    想到临行前,她老子娘想方设法进府找她,跟她说起她的婚事。

    娘那大嗓门偏要压低了声,小心翼翼的跟她说,“西村村长的孙子,你也见过的,是个秀才,前年老婆难产死了,只留下个女儿,你爹的意思是,你也不小了,嫁过去虽是当现成的娘,不过人家家底丰厚,前头留下的女儿养大了,一笔嫁妆也就打发了,等你生了儿子,那家里头还不由你说了算。”

    那日娘亲同她絮叨了大半天,她没敢应下,怎么敢应?大小姐自个儿婚事未订,她们怎么敢去同她说这个。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门口有人影晃动,她才往前走一步,就被女侍卫们拦下。

    “怎么回事?”

    “那几个妇人一直在院门外徘徊,也不知是做什么的?”这要是男人,女侍卫早就去赶人了,但问题她们是女的,能对她们大小姐造成什么危害吗?

    事实证明,危害可不小,因为那些女人是被她们的主子留下来,帮着自家少爷们来踩点的。

    当晚,陆续有人潜进院中,不过女侍卫们可不是吃素的,白天那些仆妇早就引起她们的注意,怎么可能让人得逞。

    于是乎一声接一声拔高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客栈里的住客纷纷亮灯出来关注,伙计和掌柜也急忙赶来,伙计们还好,衣着虽有些凌乱,但精神还足,一过来就忙不迭跟出来关注的住客赔不是,掌柜的就有些萎靡不振了,匆匆赶来后,这一眼就让他脚软了。

    天哪!他大舅子家的浑蛋怎么在这儿啊?想到晚上那顿丰盛的晚餐,妻子一直绕着问的话,他脑子轰的一声,要不是身边的伙计扶得快,怕他当场就要摔个狗啃泥。

    妻子是怎么说的?大舅子家的浑蛋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他说亲了,问他可认识什么年龄相当的姑娘家?还问他自家客栈里,最近可来了什么贵客,贵客里可有和她侄儿年纪相合的姑娘,姑娘是何来历,有什么人相陪云云。

    莫不是那时,妻子就和大舅子夫妻在算计这事了吧?

    不过他忘了说,那位黎姑娘嫌离自家兄长的客房远,所以搬了地方,腾出来的大院子,正好给北晋来的吕大小姐给住了。

    这位吕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强悍,不过想想也是,吕家就五朵金花,要不是不强悍些,怕家业都要被旁支给夺了。

    只是,她太强悍了,强悍到北晋那些男人都不敢娶,听说吕大会首想在各国招婿,可惜吕大小姐都及笄十多年,还是没嫁出去。

    吕家的女侍卫点起了灯,亮堂堂的院子里哀鸿遍野,城里出了名的几个纨绔竟然全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有个以长相俊美出名的纨绔,脸上那道长长的伤,一看就知是鞭子打的。

    “掌柜的,你们家客栈不安全啊!竟然大半夜的,有人混进来想要偷盗,要不是我们姐妹们警醒,将他们逮个正着,不然这损失可就大了!”

    女侍卫头头一手执鞭一手扠腰,仰着头得理不饶人的对着掌柜的道。

    掌柜的只能低头赔礼,一边派人把那些伤者拖出去,一边关心吕家主仆们可有受到惊吓,并不断许出赔礼,请她们高抬贵手不予计较。

    吕金珠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的一眼,示意女侍卫头头全权负责后,就由丫鬟侍候进屋里去。

    掌柜的许下不少赔礼,又安抚好各住客,这一方热闹没多久就散去了。

    吕大小姐这时才问丫鬟,“之前不是说没客房,怎么那么刚好腾出这座客院?”

    “您觉得有问题?”

    “太巧了点。”

    丫鬟应命而去,没多久就又转回来,“问了伙计们,说这儿原是瑞瑶教那位小教主住的,后来他们那个四长老的长媳老来纠缠不休,小姑娘大概不厌其烦所以才换了客房,住到离她兄弟近些的客房去。”

    “那一开始,怎么不就住一块?”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些晚上来的这些家伙,跟白天守在咱们院子外头那些仆妇有关系。”丫鬟顿了下,“奴婢刚才问的那个伙计说,那个张大奶奶白天跟那几个仆妇的主子有说有笑的。”

    吕金珠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该不会是这张大奶奶想算计黎小教主,结果咱们倒霉,一头撞了进来吧?"

    丫鬟就算觉得就是如此,也不敢坦白说。

    “行啦!准备帖子,明儿一早就给黎小教主送去,我明儿就去会一会她。”

    丫鬟怔了下才应声退下。

    张大奶奶这里得了消息,却是慌得不行,见丈夫呼呼大睡,她悄悄起身出了内室,外间心腹丫鬟正急得团团转,见她出来,顾不得行礼,便急急上前拉住她的手。

    冰冷的触感让张大奶奶心惊,直觉的就想甩脱开,不想丫鬟紧紧攒住,指甲都扣进张大奶奶的手背里。

    “大奶奶糟了,教主不知何时换了院子,现在那院里住的不是教主,那些少爷们被逮了个正着啊!”

    什么?

    张大奶奶眼前一黑,意识消失前,她彷佛看到那些银票、金子从她怀里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胆大

    客栈里的客房,竟然有人潜入意图不轨,这让住客们大为恐慌,今天是那位吕大小姐身边的女侍卫鞭法了得,才没让人得逞,他们不过是一般百姓,没有这么了得的护卫保护,出了事怎么办?

    于是一大早客栈掌柜和伙计忙翻了,除要安抚留住客人,还要防止此事外传,不过任掌柜的使出浑身解术,还是有不少住客选择离开,花一样的钱,晚上却不得安眠,当他们是冤大头啊?

    出门在外花钱住客栈,图的是什么?无非是舒适、安全方便,如果花了钱,却无法让他们安心休息,耽误了生意怎么办?

    搬,搬,搬!

    饶是掌柜的许了众多好处,仍是挽留不住这些去意甚坚的客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黎教主和吕大小姐他们仍住在此处,没想要离开。

    用过早饭后,吕大小姐命人去送帖子,然后坐到镜台前,让丫鬟侍候她梳妆。

    几个丫鬟边侍候边讨论着前一晚的事情,经过了一晚的沉淀,丫鬟们又有了新的猜测。“大小姐您说,这事会不会太巧了?”

    “就是,这会不会是二房老爷设的毒计?"不怪丫鬟会疑心,因为吕大小姐的父亲没有儿子继承家业,所以族里不少人对这嗣子的位置虎视眈眈,丫鬟说的二房老爷,与吕大会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与哥哥不同的是,他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

    长子在北晋为官,虽是个小官,但好歹有前途,次子跟着他经营家业,做得有声有色,独幼子,文不成武不就,也没什么生意头脑,于是二老爷夫妻便想把这小儿子过继到大房去。

    就算这小儿子不成材,等他过继去了大房,成了吕氏商会的继承人,有五位精明能干的姐妹在,并有权有势的姐夫、妹夫护着,还怕他撑不起吕氏商会吗?

    有吕氏商会做后盾,长子的官途自能更顺遂,自家的生意也能和商会互相帮衬,多好啊!

    他们夫妻算盘打得劈啪响,但都只算到自家的利益,没去想过大房是否乐意?

    吕大小姐是姐妹几个里,对过继这个堂弟最为反对的,她并不反对过继,是反对这个人选,原因很简单,他都已经成亲了,现在才过继养不熟,还不如过继族里年幼且无父无母的孤儿。

    二老爷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好的,万没想到会冒出个程咬金来,而且吕大小姐这话就差直接指着他小儿子的额头说,你就是个白眼狼。

    后来二夫人就开始连合族人,非常积极的为吕大小姐相看婆家,只是心有怨念又兼有私心,挑出来的人选自然不可能好。

    不得不说吕大小姐的终身大事,会拖延至今,全拜吕二夫人所赐。

    吕大小姐身边的女侍卫会这么多,也是被她逼出来的,因此丫鬟们才会猜,是否是二老爷他们设计的。

    “应该是碰巧。”吕大小姐闭着眼道,“如果是二叔设计的,那就表示有人被他收买了。”

    会来少云山是临时起意的,她二叔应该还没那么神通广大,能预知她会来此地。

    “不是说可能是冲着那个黎教主来的吗?”吕大小姐道。

    “可是那位教主会武吧?那些纨绔就这样闯进来,能占多少便宜?”明知占不到便宜,还硬要闯进来?

    “这也太没脑子了!”

    黎浅浅没在外头显露过她的武功深浅,又有张大奶奶的误导,所以那些纨绔才会以为只要闯进来,就能成功大半,而且不能拖,否则夜长梦多,拖得时间长了,人家就有防备了,他们再想闯进来就难了。

    完全没想过,人家从一开始就避开了。

    送帖子的丫鬟回来,皱着眉头对吕大小姐说:“小姐,帖子送去了,不过不知黎教主几时才有空见您。”

    “什么?这也太托大了吧?”正在帮吕大小姐挑首饰的丫鬟闻言恼道。

    “就是,咱们大小姐要见她,她竟然没空?”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吕大小姐心烦。

    “闭嘴!人家黎教主来少云山是有正经事要做的,咱们突然去拜见,人家没空再正常不过了,什么托大,人家那儿托大了?”吕大小姐不悦的瞄她们一眼,“再说咱们是来做生意,你们没忘了吧?”

    是没忘,可是她们跟随吕大小姐,走过许多地方,从来都是别人眼巴巴的送帖子求见她们大小姐,几曾这么委屈的去求见人。

    吕大小姐其实对此也有些不悦,但她没忘记,她是个商人,是她想卖东西给四长老和少云山庄,丫鬟们以前看到的都是人家来拜见她,却不知事前,她让自家的管事们在外造了多少势,才让人捧着银票求上门来。

    但这回不一样。

    一来时间紧,根本没时间让管事们在外造势,二来她来的匆促,对少云山庄及瑞瑶教四长老虽略有研究,但对黎浅浅师徒则是一无所知,事实上,她完全没想到这对师徒竟为四长老儿子要订亲,而特地从京城赶过来。

    自从凤家庄出事后,江湖上就少了打听消息的管道,消息不灵通,对生意人来说,实在很不方便。

    “一会儿派人去看看,凤家庄有没有出最新的消息。”

    “是。”几个丫鬟脆声应下,凤家庄在中州大陆各地都有贩卖消息的分舵,她们跟着大小姐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不过她们只给凤家庄的伙计高评价,他们不止长得俊俏,还个个能言善道,还很有礼貌,不会因为她们只是丫鬟就慢怠。

    能有机会跟他们见面,是她们平淡生活中最亮眼的一刻。

    等出去买消息的丫鬟,从凤家庄伙计手里,得到黎浅浅师徒之所以赶来少云山庄的内情,吕大小姐也从派去客栈里打听消息的丫鬟嘴里,得知张大奶奶昨夜昏倒了。

    “可知是何时昏倒的?”

    “咱们这边逮到贼人后不久。”丫鬟嘟着嘴道。

    那就派着人盯着她这里?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晓得她这里出事?吕大小姐冷笑。

    “未曾照面,张大奶奶就送我这么一个大礼,不大礼回报她,岂不显得我不识礼?”

    众丫鬟们看得心里直发毛,大小姐您这样子好可怕啊!

    黎浅浅一早就得知张大奶奶昏过去的消息,“叶妈妈,你代我去看张大奶奶,让她好生歇息。”

    “是。”叶妈妈暗摇头,这张大奶奶好好的日子不过,算计到她们教主头上来,这算什么?“您不打算跟四长老说?”

    “说什么?说他家长媳心寛手长,闲到管到我的头上来?"黎浅浅笑,“她只会万分委屈的跟表舅和她公爹说,她是怕我日后不好找婆家,所以才想帮忙的,谁知那些太太们误解了她的好意呢?”

    张大奶奶又没让那些公子哥儿们,半夜闯入客栈来,若说她有错,也只是没跟人家说清楚罢了!就怕那些公子哥儿们的娘亲也只能哑巴吃黄莲。

    “只是我没想到,这家客栈的生意这么好,咱们才换房,腾出的客房立即就有新住客进住。”

    还以为会空个几天呢!

    “您是不晓得,四长老和少云山庄联姻,可是件大事啊!您不知道,这客栈里住了多少来自各地的商人。”

    商人的嗅觉最灵敏,那儿有机会就往那儿钻。

    若是自此双方化解了旧怨,那浣州可望引进四长老掌管的货栈及商队,如此一来,浣州百姓的生计可就有了新出路,商人们观望着,希望能有机会掺一脚。

    若是婚事黄了,双方交恶,闹得比从前更加不可开交,商人们便可趁隙而入,不管是与那一方做生意都能得利。

    “吕大小姐派人送帖子过来,您今儿真不见她?”

    “这么急干么?我又不是整天闲着等着见她。”黎浅浅笑,知道春寿好奇,想从吕大小姐的女侍卫那里,得到关于修理那些纨绔们的第一手消息。

    春江没好气的瞪了春寿一眼,春寿被瞪得蔫蔫的,黎浅浅看着只觉好笑。“行啦!一会儿我带春江去少云山庄就好,你就留在客栈里吧!”

    “是。”春寿立刻血槽满满,元气十足的应诺。

    春江拿她没辄,数落她:“瞧瞧,教主都比你成熟。”

    “欸,咱哪能跟教主相比?”春寿嘿笑,送黎浅浅她们离开后,叫小丫鬟守着屋子,自个儿则溜出去和人套近乎打听消息去了。

    张大爷一早醒来才晓得,妻子半夜昏倒了,顾不得斥责丫鬟们,忙让人去请大夫来,大夫一诊脉,便笑容满面的恭贺他,老婆有喜啦!

    张大爷乐不可吱,高兴的去跟他爹报喜,四长老才吃过早饭,听完小厮的回报,正想派人去叫长子夫妻过来询问,没想到长子竟先过来了。

    不待他开口,长子就先报喜,四长老顿时有些为难,长媳有孕,还能斥责她胆大妄为算计教主吗?不斥责她,就等于是默许她如此的作为,但是要斥责她,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两相为难下,四长老便把满腔怒火全往长子身上撒,张大爷被骂得莫名其妙,感觉百般委屈,被打发出来后,四长老身边的长随才悄与他透露内情,可把张大爷吓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少云山庄出事

    不等张大爷反应过来,就有丫鬟来报,道是吕大小姐派人给张大奶奶送礼来。

    “吕大小姐?”这谁啊?张大爷不解的看着丫鬟,这丫鬟是四长老身边侍候的,见状跟长随互换一眼,才道,“教主之前住的客房,现如今是吕大小姐住着。”

    换言之,昨晚发生贼人入侵客栈的地点,就是这位吕大小姐的住处,张大爷听她这么说,原还想不起来其中关连,待看到长随和丫鬟的表情后,才想起来,脸色跟着变白。

    吕大小姐昨晚上受了惊吓,今天一早就往张大奶奶这儿送礼,那表示什么?人家一个外人都知道张大奶奶做了什么,那教主和大教主岂有不知的理?想到父亲的震怒,张大爷忽觉脚下一软,亏得长随反应快,将他扶住了,不然他肯定要跌坐在地。

    “这……”

    “大爷,大奶奶有孕在身,得好好养着,回头您还是跟四长老说一声,让家里另派人过来,帮忙操持桑州少爷的婚事吧?”长随边说边看张大爷,似是在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其实应该由四长老夫人来,但长随不知她身体状况如何,可大奶奶做了这种事,就算她怀了孩子,四长老眼下不能惩罚她,但也不能不做出处置,不然岂不成了他默许儿媳行事了!

    张大爷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才开口,“我晓得了,一会儿就过去跟父亲说,请他老人家修书回家,看是请母亲走一趟,还是让二弟他们过来接手。”

    长随暗点头,“那小的先去忙了。”

    张大爷颌首,丫鬟也跟着告退,张大爷等他们都走远了,才缓缓走回住处,屋里欢声一片,就是张大奶奶也面带红晕,笑得很开心,似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事。

    他们成亲两年,却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好不容易传出喜讯,她会高兴也是正常,但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笑得如此没心没肺,仆妇看到他,上前询问吕大小姐送来的药材要怎么处理。

    仆妇们怕这时送上去,会让张大奶奶心情过于激动,要是因此动了胎气可就不妙。

    “吕大小姐送的是些什么药材?”张大爷直觉吕大小姐送的药材有问题,否则仆妇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仆妇小声的说了几项药材,张大爷听得直皱眉头,“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些药材有何用处。”

    仆妇抬头看他,往后退了两步才道,“全是妇人坐小月的。”

    “坐小月?”

    “女子怀胎未足月小产,产后也须坐月子调养身子,便是坐小月。”仆妇低头道,心里却在想,送一个才知有喜的孕妇坐小月的药材,诅咒她小产,吕大小姐此举真是恶毒。

    所以她才不敢把东西贸然送进去,要是大奶奶不懂,倒也罢了!要是懂呢?若因此动了胎气,她可就罪过了!

    张大爷叹口气,让仆妇把那些东西拿出去,看是扔了还是拿去卖钱都随她。

    仆妇闻言大喜,不想竟因此发笔小财,连忙迭声跟张大爷道谢,张大爷摆手让她赶快走,“别让大奶奶知道,不然……”

    “是,是,大爷放心,奴婢没跟旁人说。”

    “很好,下去吧!”

    张大爷不耐烦的赶她走,仆妇欢天喜地的退下,他还不知道,吕大小姐的礼不止这一项,接下来陆续又收到数回坐小月的药材,另外还有六个花楼名妓,及一套嫁裳。

    花楼名妓及嫁裳是大张旗鼓送来的,因此没能瞒过张大奶奶,她终究还是动了胎气,大夫三天两头被请来安胎,气得骂这些侍候的人怎么不当心些,明知孕妇不能动气,怎么还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外人见到吕大小姐这般关切张大奶奶,未几便有传言说,吕大小姐看上张大爷,才会趁张大奶奶有孕故意气她,就是要让她一尸两命,如此她才能顺利嫁进张家。

    吕大小姐身边侍候的,听闻消息全都气炸了!这都是什么人传出去的恶毒传言啊!

    黎浅浅这里也得了消息,春寿听了瞠目结舌,“怎么会传出这种话来?”吕大小姐和张大爷根本不曾谋面,怎会传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我们的人推波助澜的吧?”黎浅浅让人把刘二请来,刘二忙得脚不沾地,接过春江倒的茶,一气连喝了三杯,才舒缓了烧灼的疼痛。

    “不是,是吕大小姐二叔的人故意散布的。”刘二觉得吕二老爷很没大脑,吕大小姐被算计一事,若传出去,虽然名声会不太好听,但好歹是被人所害,责任不在她,可是现在这个版本,是将前因全隐了,是讲后头吕大小姐的作为,吕大小姐就算想为自己辩驳,都会显得很苍白。

    “以张大奶奶的作为,我觉得吕大小姐怎么做,都不算过份。”要不是刚好遇上张大奶奶有喜,不然她也要回敬她一二。“只是外人不知前头之事,便觉吕大小姐做得太过。”

    “您还不想见吕大小姐吗?”

    “见啊!怎么不见,这是这些天忙吗?”黎浅浅笑得很可爱,刘二心道,明明您都是去玩的好吧!压根就不是在做正事。

    四长老家和少云山庄联姻一事大致底定,现在要忙着准备聘礼,张大奶奶被禁足安胎,张大爷也跟着没事做,整天闲得慌,张二爷夫妻很快就赶到接手一切,二奶奶没想到会有自己出头的一天,一来就先去拜见黎浅浅等人,让四长老对她更加满意。

    大媳妇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以为她是自家的长媳,就没把黎浅浅这教主放在眼里,以为可以靠拿捏教主的婚事大赚一笔?真是傻到家了!

    四长老在二儿子夫妻赶到后,就把张桑州的婚事交给他们去办,自己则与黎浅浅他们商量货栈及商队的发展。

    本来他进京就是为了这事,没想到中途会发生张桑州被掳的事,更加没想到会因此与少云山庄联姻。

    小儿子的婚事落定,接下来就该安排他做事了,成了家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要担负起养家的责任,只是要安排他做什么?就有些伤脑筋啦!因为还得考虑亲家的想法。

    黎漱他们谈了几天,把四长老管理的货栈和商队做了梳理,将各掌柜、管事的职责明确订定下来,又和黎韶熙讨论退下来的黎家军,要怎么安排。

    “另设货栈和商队来容纳他们,怕将来会出问题,还是先让他们融入现有的货栈和商队?”

    “嗯,他们打仗还行,但做生意……”不是黎韶熙贬低他们,实在是在军中待久了,习于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们要学会自己动脑,而不是事事等人吩咐才做。

    “都可以学的。”黎漱拍拍他的肩头。

    黎韶熙点头,“就怕他们学得慢,拖累人。”

    “那也没什么,谁不是从不会学起的?”黎漱道,当初他也没想到,那些教众能够做得这么好。

    “还有要教他们识字和数数。不求精,至少不会被人随便哄了去。”黎浅浅提议。

    黎漱颌首,黎韶熙若有所思的看着妹妹,对这个妹妹,他总有种恍若看着隔世的那个妹妹的感觉,可是,怎么可能呢?他落到这个异世来,就已经是件玄幻至极的事,清澄怎么可能跟他一样呢?

    只是他越看,就越觉得异世的这个小妹像清澄,长得当然是不像,他自己也长得跟前世不同,只是黎浅浅的某些小动作,跟清澄实在如出一辙。

    凤奕对此大表赞同,凤家庄因情况特殊,所有人都要识字,字也许写得不太好,认得不很全,但都要识字,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派出去成为数字公子们或是护史公子们的助手,传递消息虽不一定要用字条,但接到人家传来的字条总要识得上头的字。

    因为这个举措,曾经被江湖人肆意嘲笑了好些时候,直到发现凤家庄每个据点的人都识字、写字,让他们买卖消息时方便许多,方才收敛不敢再嘲笑人。

    黎韶熙知晓这好处,只是也明白,这要耗费不少精力和银钱。

    黎浅浅直言,“若是一直都是免费教学,有些人便觉得不必用心,而且不是说他们进来,我们就得特别优待他们,这会让其他人反弹,反对他们不利,所以要设门坎,每十天考核一次,若一直不用心,过不了关,那就只好请他们离开。”

    黎韶熙点头,“不过有的人就是没那个慧根,硬是学不会怎么办?”

    “那就要看他的态度,若是他很认真很用功,可是就是学不会,没关系啊!人家一天认十个字,他十天认一个字就好,我相信功夫不负苦心人,总是能学会的。”黎浅浅坦,“第一批学识字的伙计,也是有这样的人,只要他自己不放弃自己,我们就不放弃他。”

    初步达成协议之后,黎韶熙便和亲卫将黎家军中出自庆州、浣州附近的人列出来,他们有些已经退下来,有的跟着管事在京里铺子做事,有的已返家,黎韶熙便将这些已返家的人挑出来,打算这些天走访一遍。

    黎浅浅这边则要列出何处有空缺,可让他们填补进去。

    她正和春江边看名册边整理时,春寿端着茶水进来,“教主,不好了,少云山庄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少云山庄秘辛

    少云山庄能出什么事?黎浅浅等人瞪着春寿等下文。

    春寿被瞪得愣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听说是他们老庄主身边侍候的人,因意图行刺庄主,被庄主的护卫格杀,老庄主得知后,竟然气得拿刀要砍儿子咧!”

    为了犯大错的下人要砍亲儿子?这是亲爹吗?

    “现在呢?”黎浅浅问。

    “奴婢只听到这些,要不,奴婢再去打听?”

    黎浅浅摇头,“不用了,我们去表舅那儿。”这么大的事,鸽卫们肯定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回来了。

    黎漱这里却是才接到消息,意外的比春寿迟了些。

    春寿的消息来源是客栈大厨房,消息快还灵通,鸽卫们毕竟是初来乍到,自然不比他们已耕耘多时,传递消息就慢了人家半拍。

    刘二为此还专门开了课,给鸽卫们特训了大半个月,此后鸽卫们的实力便蹭蹭蹭的往上升,这是后话暂不提。

    黎漱见徒弟来了,便道,“既然晓得少云山庄出了事,咱们不能不去关切一下,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一行人才出客房,就见四长老也带着儿子们过来,他和徐家是准亲家,得知徐家有事,当然要走一趟。

    徐庄主早就看他爹身边那几个侍候的人不爽,偏生他爹护得紧。

    这次和四长老家议亲,老庄主很不高兴,三番两次逼迫儿子改变主意,徐庄主这回却是取得母亲的同意,不管老庄主怎么说,他都不曾让步。

    没想到老庄主竟然因为此觉得下不了台,竟派身边人去行刺儿子,徐庄主早有防备,怎可能让他们得逞。

    “老庄主的人自视甚高,一开始并未将徐庄主的人看在眼里。

    直到那带头的男子被徐庄主一剑刺死,他们才发现情况不对,只是那时已经迟了。

    徐老庄主得知消息,暴跳如雷,取过挂在墙上的大刀,便要去找徐庄主理论。

    “老太爷,您别急,别急,为了那个不肖子,若把您气出个好歹来,可就说不过去了。”

    “哼!那个不肖子!那是他侄子,他亲侄子啊!”老庄主苍老的手背重重的击向身边的桌几,手里的大刀闪着精光,这是当年他成亲时,老庄主夫人送的礼。

    拿着这把刀要去砍老庄主夫人生的儿子,说起来有些讽刺啊!

    光华院侍候的这些人都有些自傲,平日山庄上下都待他们十分礼遇,纵横山庄几十年,几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光华院里上至管事嬷嬷下到丫鬟,全都傻眼了!

    一名穿锦着缎的老太太扶着丫鬟的手,从屋里急急赶来。

    “老太爷,老太爷,她们说猛儿他……”

    “死了!”徐老庄主愤愤道。

    老太太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蒙住了,一美貎妇人跌跌撞撞的扑过来,“父亲,她们说,猛哥儿……”话还没说完,那边厢就又来了啼哭不止的几名少妇,“相公!相公!相公人呢?”

    一时间满院子尽是女人的哭声,老庄主听得心烦,三番两次想制止她们,但到底是没开口,只瞪着侍候的下人,怒喝道,“还不快侍候太太、奶奶们回房?”

    哭哭哭,就只会哭,除了哭还会干么?老庄主摇头提着刀往外走,为首的老太太见状忙要跟上去,其他人也跟着去,到了光华院的门口,却被守门的婆子们拦了回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我!”老太太气得直跺脚,“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惹恼我,不怕老庄主知道了发落你们?”

    看门的婆子摇头道,“姨老太太,如今是庄主当家,庄主下了令,不许你们出院子,您几位若定要出去,不如先派人去请示庄主,若庄主点头应了,老婆子绝不拦你们。”

    被称为姨老太太的老妇人闻言一噎,怒视着看门的婆子。

    她身后的美妇人和少妇们俱静,再不敢出声,就怕引来姨老太太的怒火,她们这厢出不了门,那厢徐老庄主提着刀,带着身边的几个护卫直奔庄主住的正气院。

    来到院门口,老庄主看着院门上挂的牌匾,眼里掠过阴郁,他曾是当家主事的庄主,但他从不曾住在正气院过。

    成亲后他就跟妻子住在芯薇院,孩子们出生后,他就迁居光华院,庄主专属的正气院,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入住过,思及此火气上头,手一挥竟将正气院黑底金字的牌匾一分为二,看门的婆子尖叫一声就往里头跑,跟着老庄主来的护卫恶虎扑羊,手起刀落就收割了数条人命。

    正气院里一时尖叫声不断,老庄主的护卫个个武功不凡,护着老庄主直驱徐庄主面前。

    徐庄主没想到他爹这么狠,一上来就下狠手,差点没闪过迎面而来的刀光,还是他的护卫反应快,伸手扯他一把,反手以剑挡住老庄主的刀,徐庄主才没被他爹给劈了。

    说起来徐老庄主的内力,远远不及东齐长平公主的侍卫,不然徐庄主的护卫就算挡住他的刀,也护不住他的小命。

    徐庄主惊魂未定,被护卫护着退到安全地带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爹是真的要杀他,前后两任庄主的护卫们打成一团。

    庄主夫人在儿媳、孙媳的扶持下,缩在屋里从窗户往外看,老天哪!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公爹的人要来行刺丈夫,丈夫杀了那领头来行刺的人,公爹竟因此拿了大刀要来砍丈夫!

    少庄主夫人和众奶奶们也不懂啊!看到各自的丈夫纷纷加入战局时,她们不由紧捏着手里的帕子,直盯着窗外,深怕一眨眼丈夫就出事。

    直到老庄主夫人的声音传来,她们才松了口气。

    “统统给我住手。”

    老庄主夫人一开口,所有人全都老实的停下手,本来还冲着徐庄主骂骂咧咧的老庄主也老实的闭上嘴。

    老庄主夫人年纪虽不小了,但身姿挺拔似苍松,她的眼虽有些混浊,但比老庄主要澄亮许多,老庄主看着她满眼愤恨,似极不满,“都进来坐下说。”

    等进了屋分主次坐定后,老庄主夫人才问儿子,发生了何事?

    徐庄主看老庄主一眼,并不言语,老庄主倒是愤恨不耐急着想开口,老庄主夫人看着他,直看到他把话咽下去,指了庄主身边站着的管事让他说。

    管事三两下就把话说清了。

    一早老庄主身边的人来给庄主送吃的,老庄主向来与庄主不合,怎么可能让人送吃食来,果不其然,来人来者不善,吃食里掺了毒药不说,领顶那人指尖还夹着淬了毒的暗器。

    徐庄主怒极,下令格杀,老庄主知道后就提了刀来砍庄主。

    老庄主夫人听了怒极反笑,指着老庄主的鼻子道,“好你个徐进良,怎么,熬不住了?”

    “你,你别欺人太甚,猛哥儿都已经被他们杀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你那好孙子若不想来杀我儿,又怎会死于非命?”

    内室里,庄主夫人等人全都听傻了,那什么猛哥儿竟是老庄主的孙子?老庄主不是只有一妻没妾,除了庄主兄妹几个嫡出的,没有庶子女吗?怎么会冒出个孙子来?

    “呵!”老庄主夫人看着丈夫冷笑,老庄主沉着脸不语。“当初你入赘时,曾对天发誓不得有二心,若有违誓言,就让你断子绝孙,如今可不就是应了你的誓言吗?”

    老庄主夫人顿了下,看丈夫的脸色更加铁青,扯了嘴角露出笑意,“瞧,你背着我纳了妾,让她生的儿女从你本姓,若只是如此,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你们两千不该万不该,用你们两的女儿把我的女儿给换了。”

    徐庄主听到这里不禁一楞,母亲这话是何意?少庄主等人也听傻了,祖母该不会是说他们那娇纵的姑母,不是祖母所出?

    “你知道?”老庄主错愕的瞪着老妻,不敢置信问。

    老庄主夫人笑,“是啊!我知道。”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只可惜我知道的太晚,筝儿已经因难产去世了,终其一生都不曾唤我一声娘,她才该是我少云山庄的娇娇女,不想被你这亲生父亲偷天换日,被当成是贱婢给草草发嫁。”

    老庄主别过头不敢与妻子对视,他也没有想到,妾室黄氏会将筝儿那么随意的嫁出去。

    一样是他的女儿,他再偏心也有个限度,只是没想到,因为黎老庄主拒婚一事,竟让他那妾室因此把怒气发泄在筝儿身上,大有我女儿嫁不到好人家,你女儿也别想落得好,尤其那时,老庄主夫人根本不知自己疼若性命的掌上明珠是西贝货,那让老庄主和她有种隐讳的快感。

    黄氏年轻时,天真的以为就算是作妾,只要有丈夫的宠爱,偌大的少云山庄迟早会落在自己儿子手里,等到儿女要说亲时,她才发现现实是很残酷的。

    少云山庄真正的主人不是老庄主,他竟然是赘婿,因他违背誓言纳了自己为妾,所以她这个妾不能见光,她生的孩子不入徐家族谱,而是入老庄主的本姓谢。

    老庄主忽地想到一事,转过头直勾勾的瞪着妻子,“你说,猛哥儿的父亲和叔父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他那两个儿子身体向来健壮,怎么会相继得了风寒就去了?

    “这你不该问我,而该问你那位相好的做了什么,你那两个儿子会死,全都是他们亲娘作的孽,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老庄主像是老了十几岁似的,整个人完全不复之前的精神奕奕,原来如此,他们以为老庄主夫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却不知人家早就识破他们两了。

    黎浅浅他们过来时,老庄主已经被送回光华院去,老庄主夫人终于放下一桩心事,心情大好,看到黎浅浅她们来,便令儿子备宴。

    庄主夫人闻言有些迟疑,“庄主,山庄里才死了人,举宴欢庆似有不妥?”

    徐庄主苦笑,“你敢拂了母亲的意思吗?”

    不敢。庄主夫人摇头,别看她已经当祖母的年纪了,叫她对上婆婆,她还没那个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照拂

    宴会上老庄主夫人情绪一直很高亢,高声笑语不断,庄主夫人带着儿媳们边侍候,边提着心,就见老庄主夫人红光满面双眸晶亮,不时拉着曾孙女和黎浅浅等小姑娘说笑。

    男客那头都听得到,屏风那头老庄主夫人不时高昂的说笑声。

    蓝海听着暗觉不妥,跟四长老咬耳朵,让他去跟准亲家说一声,怕老太太高兴过头,小心乐极生悲。

    不必蓝海提醒,徐庄主也觉得母亲的情绪不太对劲,不过还是承了准亲家的情,命人传话给妻子,小心侍候母亲。

    黎浅浅和蓝棠就坐在老庄主夫人的两侧,对她越来越高亢的情绪,自然都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蓝棠有些怕,黎浅浅倒是还好,前世就有个堂姐是个很情绪化的人,稍有事不如她意就高声叫骂,不过要是顺了她的心,她也会很直接反应回馈,直来直往倒也算好相处,至少比弯着拐跟她讨要东西的堂姐及堂嫂们来得强。

    老庄主夫人平日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今日这表现全是因为放下心中重担,从她得知女儿被丈夫调包,命运多舛,就一直隐忍至今,如今丈夫果然得了报应,老庄主夫人欣喜不已。

    以为把妾室和她生的儿女藏在光华院中,给他们一个下人的身份就能避人耳目?当她是个傻的?可她不就是个傻的?养在身边的女儿不是她生的,她竟然不曾怀疑分毫,若不是当年丈夫硬要招黎漱的父亲为婿,婚事不成后的种种举措,都曾一度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婚事不成就不成,何苦闹大了,反让女儿难堪?老庄主夫人后来才晓得,原来都是那个妾室在背后唆使的,只是她见识不多,以为处处为难瑞瑶教,就是为徐金凤出气,殊不知反弄巧成拙,使徐金凤的婚事愈发艰难。

    老庄主夫人原以为,黄氏是故意使坏让徐金凤婚事艰难,谁知她本意是为徐金凤出气?这与她进门后一直以来的作为大相径庭,让老庄主夫人因此起疑,派人潜藏在光华院里多年,才总算知道真相。

    老庄主夫人这些年午夜梦回时,总会忍不住想,要是当日她再晚一些才得知真相,说不定她的儿女就被黄氏给害了!幸好,她派人盯着光华院,得知女儿被换,也意外的探得黄氏伺机要谋害她的儿子们。

    黄氏大概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要谋害徐庄主兄弟的毒药,为何无效,而她的儿子们又是因何一夕暴毙。

    老庄主夫人嘴角噙笑,对当日自己的反击很满意,老太太一边回想往事边喝酒,散席时,她老人家已经喝得醉茫茫。

    庄主夫人亲自服侍她老人家睡下,不禁松口气,脚一软差点就跌坐在地。

    仆妇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夫人当心。”

    “母亲。”儿媳及孙媳们全都被她吓出一身冷汗。

    “没事,没事。”庄主夫人安抚她们,儿媳们不敢大意,亲自扶着她走出老庄主夫人的内室,来到外间后,才开口试探的问道,“祖母,方才曾祖母…姑…”

    话没说完,就让庄主夫人一个厉眼给瞪没了。

    “这事以后别再提了,统统给我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是。”媳妇及孙媳们齐声应诺。

    虽然大家对自家的八卦非常有兴趣,但长辈发话了,她们只有听命的份。

    待各自回房,方才和身边得用的仆妇讨论一二。

    黎浅浅她们在回家的车上,也在讨论此事,因有鸽卫,黎浅浅她们对此事的了解,反比徐庄主一家更清楚些。

    “原来这徐老庄主是入赘的,他那时硬要跟表舅的父亲结亲,怕是想给自己找靠山,只可惜人家不想让他靠。”

    “幸好黎老教主没同意,不然可就麻烦了!”看老庄主这些年的作为,当年若真让他如意,呵呵,现在还有否瑞瑶教呢?

    当初会做徐家赘婿,想来必有其因,但无论如何,都不该违背誓言,更别说还偷天换日,把徐老庄主夫人的女儿掉包,令人母女终其一生不得见,那谢筝只怕到死,都不知为何至亲之人伤她最深。

    黎浅浅轻叹一声,蓝棠抱着迎枕已经昏昏欲睡,听她这声叹,迷迷蒙蒙的道,“对了,徐老庄主死了个孙子,正伤心呢!要是晓得老庄主夫人竟高兴开宴欢庆,会不会气昏过去?”

    黎浅浅转头看春寿,春寿会意探头出去跟车夫说了几句话,便又退回来,“已经让人通知刘二叔了。”

    “嗯。”

    蓝棠打了个呵欠,“浅浅也睡一下吧?”

    “你先睡,我一会儿再睡。”黎浅浅拍拍她的头,蓝棠很快就沉入梦乡,云珠靠过去护着她,怕她在睡梦中去撞到头。春江示意春寿学着点,春寿点头,转头看黎浅浅,似在等她睡觉。

    黎浅浅瞪她一眼,“京里可有新的消息?”

    “有。”春江嘴角微翘。

    黎经时将平亲王通敌的证据全数交给皇帝去发落,皇帝不动声色,只命玄衣卫关注平亲王的动静。

    黎老太太久等不到庶子来跟她服软,便想拿捏他和黎韶熙兄弟的婚事,只是她一个在京城没有任何人脉的老太太,想要为黎经时父子说亲,谈何容易?

    京城里混官场的,就没一个傻子,黎老太太还没到京城,她对黎经时一家做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看那传言一传数月不曾消退,再看老太太还没进京,黎经时就已另租宅子供嫡母、嫡兄居住,便能看出黎经时与老太太之间的关系,有心与黎经时结亲的人家,心里都有底了,谁都不会去跟黎老太太亲近。

    黎老太太等不到黎经时,派人去找官媒,也不知这京里的官媒特拿乔,竟然就没一个上门来,最后只得让长子去把黎经时请来,先修好与庶子间的关系再说。

    谁知竟然扑了个空,将军府空荡荡的,因为黎经时父子奉旨入京营练兵去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回来。

    黎老太太气极拿起面前的茶盏就要砸出去,黎大太太忙开口劝阻,“母亲这屋里的摆件全都是房东添置的,您要是砸了,咱们就得照价赔偿。”

    黎府没钱吗?当然有,可是能花庶子的钱,何乐不为?早在知晓这宅子是黎经时出钱租的,她就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多待些时日,可是她一恼就砸东西的习惯难改,自在京里住下后,她已经砸了十多件茶具和摆件,丫鬟仆妇不敢瞒,老老实实报上去,大老爷劝不动老娘,只得老实掏钱赔偿,可是再有钱,看着老娘这样砸钱,大老爷也觉心疼。

    只得老实跟老娘交底,他们带出门的现银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若莲城那再不送钱过来,他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老太太却道,“怕什么?老三不是在京里?缺钱用找他拿就是。”

    “娘,三弟到底已经跟我们分家了。”

    “怕什么?不过是跟他周转些银钱罢了,他堂堂一个大将军,难不成还要跟我斤斤计较那一点银钱不成?”

    大老爷劝不住老娘,只能让妻子多提点母亲身边侍候的人。

    因为大老爷夫妻处处管着她,让老太太忍受不了,派人去京外把二老爷夫妻接回来。

    二太太是巴不得回京里来住,有婆婆压着,看二老爷新收的两个小妖精还怎么作夭,二老爷勉为其难跟着来人进京,最主要是想就此把老婆甩给老娘去管,别整天跟他跟得死紧,尽瞎折腾他那两朵解语花。

    黎浅浅听到这儿忍不住要问,“黎沁沁夫妻呢?”

    “大姑爷忙着和书院里的同窗交际,大姑奶奶则是忙着和大姑爷同窗的家眷套近乎,大姑奶奶得知将军和少将军不在京里,跟老太太说,大老爷他们整天吵,吵得大姑爷无法静心读书,想要跟大姑爷搬去将军府住。”

    黎沁沁这话一说,老太太也寻思开了,她也想住进将军府享福去。

    祖孙两便挑大老爷不在家时,一起去了将军府,结果自然是铩羽而归,老太太气得不行就病倒了,大老爷急着请郎中,大太太和二太太侍疾,二老爷那两朵解语花急着想在老太太跟前露脸,这么一来二太太当然不允,妻妾就在老太太面前吵起来,最后甚至大打出手,老太太被她们的花拳绣腿给吓昏过去,郎中来诊脉,双方为了谁侍疾又在郎中面前吵成一团。

    堪称闹剧一场。丢脸丢大发了!

    黎二老爷不在乎,但大老爷要为女儿、女婿着想,为此跟二老爷吵了起来。

    金鱼胡同里天天精采万分。

    “老太太没说要见侄女儿?”“

    “说了,只是如今小蒋氏的身份不同以往,平亲王妃不点头,老太太想见她,根本就不可能。”黎老太太也不可能自己找上门去,怕平亲王府会赏她闭门羹。

    黎浅浅想了下问,“她就没想到,可以借季瑶深开路,好探望小蒋氏吗?”

    “老太太怕是压根就没把季姑娘放在心上,哪会想到从她着手。”

    也就小蒋氏那傻子,才会以为女儿在黎府时,因有老太太照拂而过得很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冲喜

    黎浅浅沉吟半晌,“让人传话去金鱼胡同,叫人伺机给老太太提个醒,饮水思源,黎家帮平亲王把女儿养到这么大,怎么能没点表示呢?”

    “平亲王会理她?”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黎浅浅只管放火,只要火不烧到她和她在乎的人身上就好。

    黎老太太拿不住黎经时,身边没钱,好容易才让她找到弄钱的路子,她能放弃?季瑶深痛恨黎老太太,憎恨黎家,有机会让她灭黎老太太的威风,怕是再乐意不过。

    “季瑶深还有跟我们的人连络吗?”

    “有,现在都是三天连络一次,不过已经没再跟您要钱,而且还会打赏跟她碰面的人。”原本不懂俗务的小姑娘,现在不一样了,“刘易那天从她手里接到赏钱的时候都吓到了。”

    从来都是他拿银票给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从她手里接到赏银,也难怪刘易会吓到。

    “那天她身边肯定跟着人,八成是平亲王指给她的。”

    春寿点头,“您怎么知道?”

    黎浅浅但笑不语,春寿也没纠缠不放,事情交代下去后,黎浅浅放丢开了,因为少云山庄派人来和四长老商量,婚期可否改近一点,因为老庄主和老庄主夫人两双双病重,老庄主夫人希望闭上眼之前,能看到曾孙女出阁。

    徐庄主虽早已对老父失望透顶,但知道他病重将不久于人世,心里还是挺难受的,加上母亲也病重,便想着是否能以喜事冲一冲病气,好让两位老人家病情好转。

    四长老没有异议,只是二爷夫妻两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四长老夫人接到消息也赶过来了,还把家里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全都带来,族里也派人跟过来,伺机跟黎浅浅及徐庄主等人打好关系。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再住在客栈里,就有些不划算了,四长老得知妻子带着这么一大票人过来,便做主在城里买了座大宅子,日后张桑州陪妻子回娘家,才有地方落脚。

    四长老手脚很快,没几天就看好宅子,一办好过户等手续,就带着儿子媳妇住进去,管事带着人只先收拾了正院和两处小院子,供四长老及两个儿子住,其他地方可以慢慢收拾。

    客栈之前因为入了夜贼,走了不少客人,如今四长老他们一搬出去,就显得更加冷清。

    掌柜的颇为头疼,自那日闹事后,生意就直线下降,现在就剩黎老爷和吕大小姐两拨人了,散客更是寥寥可数。

    黎浅浅这天终于见吕大小姐了,可把吕大小姐的丫鬟们乐坏了,总算能看到黎教主了!只是等真的看到黎浅浅真容,她们失望的发现,这小姑娘根本就不像是一教之主,太小了!这模样真能扛得起来?

    吕大小姐与黎浅浅相谈甚欢,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黎浅浅那天之所以要换房,是巧合,还是她已经看出有所不妥?

    黎浅浅没瞒她,“当然是看出来了,只是我没想到,客栈的生意这么好,我才迁出来,后脚你就住进去了,我原以为大概要隔个两三天,才有新房客住进去。给您添了麻烦,真是对不住。”

    至少在那几个纨绔闯进来时,客房里应该是没住人的,没想到会失算,黎浅浅跟吕大小姐道歉。

    吕大小姐笑着摇头,“这关你什么事?这世道啊!犯错的人一点都不知反省,反倒是被人算计的你来跟我赔不是。”张大奶奶压根不觉自己有错,还觉得吕大小姐是无理取闹。

    不过人家是孕妇嘛!真要跟她算账,等她生完孩子再算不迟。

    黎浅浅也笑,“没办法,这世上就是有人想法如此奇葩,她要害你,你不老实让她害,反击了,就是你不对,谁让你反击的?谁让你看穿她想害你的?”

    “就是,就是。”吕大小姐笑得花枝乱颤,“你这孩子说话真有趣,难得咱们两投缘!”

    黎浅浅笑弯了眼,两人聊着聊着,就说聊起了生意经,吕大小姐说起了这些年,带着商队走南闯北遇上的趣事,只是说着说着,忍不住说了心里话,其实她也想要安定下来,不想再天南地北的到处走,但没有兄弟继承家业,她们姐妹不拚,难道要把父祖辛苦建的基业拱手让人?如果让的是让她们心服口服的人也就算了,偏是令她们姐妹都厌恶的叔父父子,吕大小姐真不想让他们得逞。

    本来是姐妹们共同朝外,可是现在……

    妹妹们出嫁了,上有公婆下有妯娌,新媳妇进门没个三五年是立不住脚跟的,她不能拿家里这些事让她们烦心,种种苦楚只能自个儿往肚里吞。

    因为黎浅浅年纪还小,所以她们边聊边喝茶,吕大小姐觉得颇不够味,总觉得这种时候该喝酒,而不是喝茶,但看着黎浅浅的小脸蛋,吕大小姐又觉得不能带坏孩子。

    黎浅浅倒是不在意喝什么,只要别再叫她喝补汤就好。

    说着说着,吕大小姐先睡过去,黎浅浅打了个呵欠,**江研墨,“教主您要做什么?”

    “把这些事记下来,等吕大小姐清醒后,好跟她谈生意。”

    “您想跟她做生意?”春江对这位相貎艳丽的大美人印象极好。

    “是啊!”黎浅浅让人将吕大小姐安置在临窗的大炕上,带着春江去隔壁的堂屋,“吕氏商队从北晋来,经过赵国,我们的商队目前就只在南楚走动,想要在京城做生意,就得有能吸引那些达官贵人们的货,如果和吕氏商会合作,就能从她手里取得这两个国家的货。”

    不管是珠宝首饰还是布匹皮货,都与南楚所产大不相同,以前不是没有商家跟吕氏商队进货,但量都不多,也不定时,时有时无,虽然一时价高所得的利润不错,但也很容易被健忘的客人们遗忘。

    生意百百种,其中以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药材其实也不错,但她不懂医术,不敢贸然插足,还是以女人的商品为主打,先在京城立足再说。

    “大少爷他们手里的铺子,卖的不就是赵国和北晋来的毛皮和粮食……”春寿其实也不太清楚有些什么,不过这两样她印象最深刻,因为大少爷可是挑了不少好毛皮给教主做衣服,至于那些粮食,叶妈妈和蓝棠研究了许久,才弄出几样食谱来,有粥、有甜点,还有咸的点心,不止教主吃了说好,就连大教主那挑食的,也点头称道。

    黎浅浅笑了下,“大少爷他们铺子卖的,是黎家三房的,我和吕大小姐合作,是瑞瑶教和吕氏商会合作,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可不都是一家人吗?”

    “亲兄弟尚要明算账呢!”黎浅浅分得很清楚,“大哥他们那铺子,可不全是他们自个儿出的银子,黎家军们也出力不少,总不能抹掉他们的功劳。

    春江暗松口气,都是同一个祖宗,她就怕教主会想不明白,糊里胡涂的把瑞瑶教的产业与黎家三房的铺子混为一谈,幸而教主脑子清明。

    黎漱得知后,笑嘻嘻跟蓝海道,“早说了,浅浅是个聪明的孩子。”

    蓝海只笑不语,先前怕徒弟胳臂肘往父兄那头弯的人是谁啊!

    黎韶熙轻笑不语,回房后修书一封去京城给父亲,妹妹一年年大了,该给她攒嫁妆啦!

    接到信的黎经时才刚从宫里出来,从亲卫手中里过长子的信,眼睛微眯,他家浅浅才十岁,要不要那么急着给她攒嫁妆啊?

    真是!这个混蛋,他是迫不及待把他妹子嫁出去吗?哼哼,等他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黎茗熙微眯着眼,伸手挠着头,有些不知所措,他哥只是说该给妹妹攒嫁妆了,又没说要马上把人嫁出去,他爹在急什么啊?

    “爹啊!大哥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不过应该快了,那个徐庄主的父母病了,老庄主夫人要求在死前看到曾孙女出嫁。”

    父子两骑在马上,边走边聊,亲卫们紧跟在侧,四周大姑娘小媳妇们投过来的眼光,让他们几个颇感骄傲,他们家将军和少将军生的英武,走到那儿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咱们家小姐生得也好。”亲卫甲道,其他亲卫点头附合,“就不知咱们家小姐将来会嫁到谁家?”

    “不过小姐的婚事是由将军做主,还是由她师父做主?”

    “人都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然是听将军的。”

    “可是小姐是她师父养大的,这养育之恩大如天,生恩不如养恩大,说不得小姐的婚事,得听她师父的咧!”

    众人听了纷点头,“有道理啊!”

    他们没发现到,前头并辔而行的将军脸都黑了,二少爷忍笑,憋得满脸通红。

    都是大哥他们害的,还有平亲王,哼哼!黎经时越想越不高兴,回头就派人去把刘易喊来,跟他咬了一阵耳朵,刘易出门时,脸都是黑的,下回谁再跟他说黎将军是老实人,他就跟谁急,那一位哪是什么老实人啊!

    没几日,平亲王世子养小倌、外室的事曝光,世子妃气得昏过去差点小产,平亲王妃也不好过,她娘家兄弟在任上贪墨,纵容子侄欺男霸女强占民产,遭人弹劾,几位侧妃家里也不好受,弹劾名单上也有她们父兄大名。

    说起来小蒋氏真是个好生养的,这不,才调养好不久,就和她房里的通房一起传出喜讯,可把平亲王乐坏了!

    季瑶深却觉不安,偏又说不出那里不安,这日她甫下课,带着丫鬟从住处出来,想要去探望传出喜讯的小蒋氏,不想在夹道里,与一俊秀少年相遇。

    少年双眼晶亮的看着她,看得她心头小鹿乱撞,这人是谁?

    擦身而过后,她忍不住问身边的丫鬟,“那是谁?”

    “那是亲王妃娘家的侄儿。”丫鬟道,“姚表少爷今年要考秋闱,书院的先生们都说,他很有希望高中。”丫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让季瑶深看了暗笑,摇摇头走了。

    却不知那少年对她印象深刻,去了亲王妃跟前,便旁敲侧击她的事,惹得亲王妃不悦。

    “你啊!好歹收收心,别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亲王妃苦口婆心劝道。

    少年不耐烦的低头应诺,亲王妃见他服软,心里高兴,让人取来她特意备下的礼过来,“这是给你的,等你高中,姑姑再送你更好的。”

    少年瞄一眼丫鬟手里捧着的礼盒,又是文房四宝,从小到大他不知从这姑姑手里接过几套文房四宝了!难道就不能送点别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连手

    季瑶深回房后,就接到鸽卫传给她的消息,黎老太太想要见她。季瑶深拿着纸条沉吟半刻,才将纸条揉碎扔到茶碗里,茶碗里的茶已经被她喝了,她提起桌上的茶壸,往茶碗里倒,透明的暗褐茶汁很快就将纸条上的字给冲晕开来,一个丫鬟匆匆从外头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略不怎么好看。

    刚刚她侍候季瑶深回房,被看门的婆子拦了下,等她追上季瑶深的时候,正好看到扫地的粗使婆子笑容满面的,不知递了什么东西给季瑶深,她追上前想看仔细,就被季瑶深打发出去。

    等她回来,就只看到泡在茶碗里吸饱水,几乎要化成纸浆的玩意儿?季瑶深在跟谁连络?她得跟王妃说,但是要怎么说呢?万一王妃问她,季瑶深在跟谁连络,她要怎么回答?

    季瑶深拿了本书在翻,看到丫鬟的脸色,嘴角微微翘,想找她的麻烦?哼!想到纸条上说的事情,她皱起了眉头。

    那老太婆之间派人来,说要见她娘,让她做主给拦下了,没想到她竟会把脑筋动到自己头上来。

    环顾四周,屋里侍候的丫鬟不下十人,但没有一个真心视她做主子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算是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了。

    她这里的丫鬟,一半是亲王妃派来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以王妃为主,一开口就是王妃知道了会怎样怎样,另一小半是她爹给的,她们也是一开口就是要她为王爷多想想。

    剩下的,则是府里其他主子指来的。

    这些丫鬟背后全都另有主子,对她这明面上的主子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她要真遇上事,这些人没有一个靠得上的。

    季瑶深暗叹一声,以前遇到事情,她还能找她娘商量,现在却不成了,她娘又有喜了,若是能一举得男,日后她就有亲兄弟可以依靠了!再说,不能让她娘知道黎老太太进京了,她娘向来依赖黎老太太,她好不容易让她娘定下心,老实待在王府里。

    若她知道黎老太太来了,自以为有老太太给她撑腰,肯定就不会老实待着了,一旦她有什么异心,亲王妃肯定不会容她蹦跶。

    季瑶深又叹了口气,为什么她就不能像黎浅浅那样,处处有人护着,为什么她想要什么,都要费尽力气去争取,去……她用力眨去眼泪,没关系,等她娘生了儿子,一切都会好转的。

    平亲王府世子住处,堂屋里,平亲王高坐首位,他正抬手揉着眉心,亲王妃坐在一旁,拿着紫色丝帕按着眼角,“这孩子真是三灾八难的。”边说边透过丝帕的遮掩,打量着丈夫的神色。

    世子坐在一旁,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大块青色地砖,他怎么也想不到,妻子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怎么会因为他养小倌、外室而动胎气?

    亲王妃看儿子的神色,知他想不明白,再看丈夫一脸怒色,直觉就想先隔开他们父子两,免得父子两起冲突,但一时半会儿,她实在想不出来用什么理由,隔开两父子。

    就在这时,正好看到一个小厮在门口探头探脑,“什么事?”

    不等亲王妃开口,身边的大丫鬟已经上前查问,不多时就见小厮被大丫鬟领进来。

    “王爷,有消息回来了。”平亲王闻言霍地起身,大步流星就要往外走,平亲王妃见他要走,便松了口气,不想他又转回来,“你最近就好生待在府里吧!那儿都别去了。”

    “可是……”不是要叫他去和西越使者洽谈的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平亲王不等他说完,“你老婆还在里头安胎呢!老实把人安抚好了再说。”这次说完不等平亲王妃母子反应过来,他便离开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爹!”平亲王妃气恼的拍打身边的桌子,世子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看着他娘不说话,平亲王妃见他如此吓坏了,忙上前扯了儿子的手。“孩子,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没事,只是儿子想不通,她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事,要说她因此而气恼动了胎气,儿子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相不相信又如何?反正人是被气出问题来了,能说什么?“反正你最近老实点,别让你老婆再出事,不然你岳丈家怕是要派人来兴师问罪了。”

    世子点点头,到底是老实了一段日子,只是觉得有点气闷,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他呢?是侧妃们和他那几个弟弟?但侧妃们的娘家最近也没少闹出点事来,感觉上不像是她们做的,或者是她们做的,但怕他和他爹查到她们头上,才故意示弱,让娘家闹出些事情来?

    弹劾这种事,向来看的是帝心,皇帝若有心要针对你,那不管有没有人弹劾你,都会查出事情来,若得圣心,就算弹劾你的人握有实证,皇帝不信,那便安然无恙。

    所以世子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侧妃她们给害了。

    他相信威胁来自自家人,听了父母的话,面上老实了,私下却着人查侧妃们和他那些弟弟们的底细。

    平亲王大概想都想不到,他积极想为自家拚搏一把,家里的儿子们却在起内讧,斗得你死我活。

    饶是素来健壮的平亲王,见到儿子打群架的场面,也不禁气得想打人,世子信誓旦旦说找到证人,他是早已收敛,没养小倌也没养外室,都是弟弟们派人在世子妃跟前乱造谣的。

    世子的那些弟弟们自然也道,他们是冤枉的,双方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黎经时没想到平亲王府的事会没完没了,刘易也没想到,他们不知道,南楚皇帝也伺机出手了,平亲王通敌一事,皇帝一直压着没处置,不表示他不想动他,而是想查清楚再说,然而他心里却直窝火,他待这弟弟不好吗?他竟然与西越人往来?是想造反不成?

    发现黎经时出手,他便跟着也出手了,然而平亲王府的闹剧热度一直不减,就要归功于瑞郡王了。

    黎浅浅她们回到京城时,平亲王府的闹剧热度还未消退。

    黎浅浅一行人去浣州,是为四长老去的,没想到最后会成就一桩喜事,然而他们不可能为了吃顿喜酒,而一直待在浣州,再加上黎浅浅决定要和吕氏商会合作,他们跟四长老说一声,不等四长老夫人到浣州,就启程回京了。

    其实黎漱现在对四长老夫人很有意见,不过不想让四长老为难,便找了理由避开她。

    因为当日张桑州之所以会惹上道清观的人,就是四长老夫人的侄儿在旁挑唆的,张桑州被掳,也是那侄儿的功劳,四长老夫人明知侄儿有错,却在通知丈夫儿子被掳时隐瞒下来。

    说到底,就算张桑州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在她的心里,仍是及不上娘家侄儿的份量,对黎漱来说,四长老是他的至交好友,他的儿子便是他的子侄,四长老夫人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侄儿欺负,他却不成。

    所以得知四长老夫人要过来,他便想离开了,正好黎浅浅和吕大小姐说定合作事宜,他们不能光在浣州空谈,得回京城实地去堪察,看是挑那间铺子才合适。

    黎韶熙倒是没跟他们一起回京,他带着人绕去附近的城镇,探望返乡的黎家军。

    凤奕也没跟着回京,被黎韶熙拉去帮忙了,凤奕想讨好未来大舅子,便跟着去了。

    黎漱看着直发笑,凤奕这家伙可别傻呼呼的被黎韶熙的给哄了才好。

    一进京就听到人在说平亲王府旳八卦事,春寿两眼晶亮看着黎浅浅,“去吧!去吧!注意自己安全啊!”

    “是。”春寿说完便溜下车混进人群中,春江看着她消失在人群里,不禁回头跟黎浅浅道,“您太纵容她了。”

    “那也没什么。”黎浅浅笑,“你们本是鸽卫,跟在我身边当丫鬟本就委屈了,让她去打听消息,就当是不让你们学的那些本事给荒废了。”

    春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教主是这个意思啊!

    回到府里,春江指挥着丫鬟安置箱笼,叶妈妈则一头埋进厨房里,黎浅浅现在虽不用时常喝补汤,也不用时不时泡药浴,但隔段时间仍是得保养一下,以免前功尽弃。

    黎浅浅捧着本书坐在窗前,屋里丫鬟们忙进忙出的,等到箱笼归得差不多了,春寿才拖着脚步回来、

    “如何?”春江倒了杯茶给她。

    春寿接过一口气喝完。“平亲王府的事还真不少呢!”说着便如倒豆似的把平亲王府最近发生的事说给黎浅浅听。

    “季瑶深没被扯进去?”听完后,黎浅浅问道。

    春寿摇头,“没呢!她娘又有喜了,她把她娘身边护得跟铁桶似的,平亲王妃见了都忍不住说她好。”

    羡慕小蒋氏有个好女儿啊!她们是护着女儿,像养娇花似的,不让外头的风雨惊醒女儿们,可小蒋氏却是被女儿护得周全,有女如此,叫人怎不羡慕呢?不过羡慕归羡慕,不代表她们就能坐视小蒋氏母女在亲王府中坐大。

    季瑶深有平亲王的人护着,她们不好出手,但小蒋氏嘛!她们不用自己出手,自有人会替她们动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讨要

    对平亲王府的闹剧,黎浅浅是听过就算,但对黎漱来说,却看出问题来,把刘易喊来一问,才晓得黎经时做了何事。

    刘易摸摸脑袋,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大教主……”他想问自己是否做错了,可又不敢问,天知道他还是头一回这么接近大教主咧!。

    黎漱抬眼看他,刘易被他看得心里越发没底,最后还是黎浅浅过来救他。

    “师父,别逗他了,万一把人吓坏了,以后做事束手束脚的,回头耽误了事,你又要骂人了!”黎浅浅穿着淡绿绣粉樱襦衫,梳着双丫髻,髻上的宝石小花簪晶莹透亮,整个人看起来粉嫩嫩的,黑亮的大眼睛写着不满,黎漱被她一看,忽地感觉得有些心虚。

    “行啦!这事你办得很好,继续努力。”黎漱板着脸道。

    刘易闻言方松口气,立马大声应诺,黎漱无言的看他一眼才打发他走。

    “您这坏习惯得改。”黎浅浅坐到椅子上,没好气的数落他。“明明觉得人家事情办得好,称赞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干么这样吓人啊!”

    黎漱没好气的伸出手指戳她浏海下光洁的额头,“有你这么拆师父台的?”

    “方才刘易说,那事是我爹让他做的?”

    “嗯。”黎漱有些不太情愿的应了声,“还算有点脑子。”

    黎浅浅笑了下,“不是说平亲王通敌吗?皇上容得了?”

    “谁知道。”黎漱耸肩,他对南楚并无归属感,南楚的亲王要和西越往来,那又如何?不干他的事,他对南楚皇室一点好感都没有。

    黎浅浅耳濡目染,对南楚的归属感也不强,甚至对皇室隐隐有厌恶感,谁让南楚的开国皇帝及其后的几任皇帝,都曾经觊觎瑞瑶教的庞大资产。

    瑞瑶教的创教教主可是天盛帝国的皇孙,南楚开国皇帝彼时不过是天盛帝国的一个小小番王,侥幸成了一国之君后,竟敢觊觎他的东西?呵呵。他没带人打进宫去,就已经很给面子好吧?

    因而自他而下的每一任教主,又岂会把南楚皇帝放在眼中。

    黎经时则不然,他常年待在军中,受军中教育熏陶,家国的观念要比黎漱及黎浅浅强,而且他在天险关对抗的就是西越军,他是恨不能一拳把西越军全打回西越去,别再来骚扰。

    没想到朝中竟然有人扯后腿,与西越人往来,若是一般商贾,那也就算了,毕竟商人逐利,有利可图就往那儿去,可都不是,与西越军往来甚秘的,竟然是皇室中人。

    新仇加旧恨,黎经时只让刘易搞这几件事,实在是太厚道了,不过再想想,黎经时的出身及经历,敢如此算计平亲王已经算有胆子了。

    皇帝后来会重用他,也是因为这一点。

    黎浅浅算算时间,问刘二,“按说平亲王府的闹剧也该歇了,怎么会闹这么久?”从他们还在浣州就闹开了,现在他们都回京了,闹剧却还没停歇。一般最多不是闹个个把月就完了吗?

    刘二噙着笑回道,“皇帝和瑞郡王都插手了,热潮消退些,瑞郡王就又让人炒热。”

    黎浅浅不懂,“瑞郡王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帮他亲哥出气呗!”黎漱道。“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和吕大小姐去看铺子?”

    “哦。”黎浅浅应道,带着春江她们回去,才进屋就看到蓝棠在她房里的软榻上窝着。

    “咦?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要去那儿?”蓝棠放下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做的针线。

    黎浅浅嘿笑着走到榻旁,从绣篓里取出她方才放下的帕子,“蓝先生不是去凤家庄了,我以为你会跟过去。”

    “我爹是去看二公子,我去做什么?”蓝棠笑,“对了,之前留在庆州那几个丫鬟都不小了,你看是不是要放出去?”

    那几个丫鬟啊!黎浅浅伸手在桌上点了点,蓝棠不说,她都忘记她们几个了。

    “传话过去,让管事看着办吧!”虽说顶着侍候她的名义,但实际上根本就没侍候她几天。

    蓝棠点头,正想说什么时,春江来报,谨一来了。

    “谨一不在你表舅身边侍候,跑来干么?”蓝棠好奇的问。黎浅浅回以一笑,“待会见了他不就知道了!”

    春江出去带谨一进来,谨一进门先跟黎浅浅见礼,然后才道,“水月宫的少宫主及金氏商会的少主知晓您要和吕大小姐合作,都派人上门来打听消息了。”

    “他们消息可真灵通啊!”

    水月宫和金氏商会原本和瑞瑶教都有合作的,与水月宫的合作案,当时是有点试探意味,后来水月宫出了点事,黎浅浅她们又东奔西跑的,合作案也就一直维持原样没变。

    当初少宫主看了四长老主持的货栈和商队,便拿回去试,将货栈改成是自家的仓库,商队改成自家的货运队,大大的改善了水月宫之前遇上的问题,也让有心与少宫主一较长短的长老们起了杀心。

    黎漱知道水月宫出了事,却没让黎浅浅知道,至于双方的合作案就这么维持下来没有变,直到现在。

    “水月宫现在没事了?”黎漱虽没跟她讲,但黎浅浅看账册,大概就能知道水月宫出事,现在账面上,水月宫出的货较之前多,次数也规律了,不像之前数量和到货日都相差得很离谱。

    因为黎漱没表示意见,她也就装着不知道。

    “没事了,少宫主已经清理门户,接下来应该都会没事了。”谨一听她这么问,就晓得她知道了,抬头看她一眼,很想问她是从何得知水月宫之前出事的。

    黎浅浅问,“那金氏商会?”

    之前老太爷过继外孙,黎漱还去观礼了,还合作过一段时间,后来瑞瑶教的商队上了轨道,金氏商会内部开始争权,把金老太爷连续气晕了好几回,只是那些人并不就此罢休,不依不饶,就是想要从金老太爷爷孙两手里,把金氏商会抢过去。

    以前的金老太爷手段还算温和,但自过继了金子尧后,他的作风丕变,一改往日息事宁人的作法,只要犯到他们祖孙手上,定是毫不客气。

    就连亲女儿也一样。

    金子尧的亲娘为此哭断肝肠,也没能挽回老父和儿子的心,最后她只能狼狈逃回北晋去。

    “金子尧的娘亲脑子还真是……”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老父和亲儿子?在她的心里,其实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吧?

    谨一呵笑两声,不予置评。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吕大小姐那样,为了家族产业,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护住家族产业,也有金大小姐这样的,三言两语就让男人给哄了,儿子都过继给娘家了,她还想帮着男人算计娘家的财产给男人。”黎浅浅暗摇头。

    谨一笑了下问,“大教主的意思是,既然和吕氏商会合作,那这两家也一起谈吧!”

    黎浅浅想了想,“行啊!不过详细情况得再和他们的人谈谈,如果可行,就合作。”她是不可能来者不拒的。

    “这是自然。不过大教主说了,现在是您当家您做主,所以这生意就由您来谈了。”黎浅浅嘴角微抽,这才是重点吧?

    这样就把这事甩给她了?呵呵真好啊!

    谨一似也看出她不痛快,不过又能如何呢?他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

    “那就劳烦你去把他们的资料整理过来,不用我跟你说要整理些什么资料了吧?”

    “不用,不用。”谨一说完便溜了。

    春寿看谨一跑得飞快,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春江嘴角弯弯看她一眼,黎浅浅则道,“研墨,铺纸。”

    叶妈妈过来时,就看到春江正小心翼翼,把一张张写满字的纸给铺在临窗的大炕上,春寿则是弯腰收起晾干的纸。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教主不像是在练字,倒像是之前在规划货栈和商队时写的计划书?叶妈妈把手里的托盘放到炕边的小几上,伸手想要帮忙,春寿忙开口制止她。

    “妈妈别动,教主这些东西上头都列了编号的,要是弄乱了,一会儿要再排顺序可就麻烦了。”

    叶妈妈一听不敢动了,看着黎浅浅振笔如飞,也不敢出声打扰,直到她停笔,才出声提醒。

    “教主,您的补汤别忘了喝。”叶妈妈道。

    黎浅浅拗不过,只能老实接过一口饮尽,叶妈妈心满意足的端着空碗走了,春江问,“您写好了吗?”

    “嗯,先就这样吧!”黎浅浅伸长了手,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才坐到炕上去。

    春寿把己经晾干的纸张收拢,正要说话,就看到刘二来了。

    “教主,刘二来了。”

    “什么事?”黎浅浅看刘二满眼兴奋的样,不由好奇问道。

    刘二笑咧了嘴,“黎老太太方才拉着黎二太太陪她去平亲王府,要求要见小蒋氏,结果人家亲王府的门子不止把她们拦了,还直言说,蒋夫人虽是夫人,可到底只是妾室,妾的娘家人不算亲王的正经亲家,想要见蒋夫人,就得先跟亲王妃请示,若亲王妃允了,方才能进门。”

    黎浅浅颌首,“他说的没错,那黎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也不知那来的底气,说不让见蒋夫人,那她要见平亲王,她想问问亲王,她黎家帮他养大了女儿,这笔帐该怎么算?”

    直接上门讨要养育费?黎老太太是家里无人在朝做官,所以不知轻重吗?大老爷和二老爷呢?怎么没拦着老太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闹事

    其实刘二说反了,不是黎老太太拉着二太太陪她去,而是二太太撺掇着她,怂恿她去平亲王府闹事,为的就是绝了小蒋氏重回黎家的机会。

    二老爷带着小蒋氏母女两进京来,结果小蒋氏母女进了平亲王府,他则窝到黎漱在京外的庄子上享清福,独留自己,在南城丢了那么大的脸,现在她回想起来,都还觉得脸**辣的臊得慌。

    明知会丢人,丈夫却连提醒一声都不曾,几个女儿更是怨她,觉得是她让她们没脸,因此她绝对不能让小蒋氏重回黎家来。

    “没想到黎老太太现在才找上门去。”黎浅浅感叹道,她还以为这老太太受不住气,派人去见小蒋氏被拒绝,肯定就亲自上门了,没想到竟然熬到今天才上门?

    “那是因为大老爷压着,不让她出门的关系吧?”蓝棠猜测。

    黎浅浅转头看刘二,“大老爷今儿不在?”

    “不在,他和二老爷一起出城,已经有三天了吧?”刘二顿了下回道。

    “和二老爷一起出城?去哪儿了?”黎浅浅好奇的问。

    刘二回答的挺快的,“去大教主的庄子了。”

    “他又去做什么?”

    “听说是他新收的一个妾室的祖母做,他特地去给那个姨娘撑场子的。”刘二边说边觉得很无力,叶妈妈听得瞠目结舌,“这位二老爷也未免太不讲究了吧?”

    拉着大老爷去给他的小妾撑场子?

    “大老爷虽被他拉了去,不过得知二老爷想干么后,就甩脸走人了。”

    “等等。”黎浅浅忽道,“二老爷的新姨娘难不成是表舅庄子上的人?”

    “不是,不是。”刘二忙道,“是大教主庄子附近的人。”

    黎浅浅问,“这位新姨娘的心思是不是很大?”

    她祖母做,竟然叫二老爷拉着大老爷去给她撑腰?而二老爷竟然也应了?真是……

    刘二笑呵呵,“心大是一定的,心要不大,能上赶着去侍候二老爷?”黎二老爷再怎么俊秀斯文,也是能当那姨娘爹的年纪了!“这姨娘不是咱们安排的那两个。”

    “不是?”黎浅浅一听愣住了。“二老爷从庄子上带了几个姨娘回来?”

    “四个,还有两个通房。”刘二对黎二老爷的风流成性也深感无奈。

    黎浅浅这次真的无语了!

    这才多久,二老爷身边的女人已经从两个升级到六个了。

    “其实二老爷会想回庄子去,也是因为金鱼胡同里侍候的丫鬟,全都不甩他,所以……”刘二摸摸鼻子。

    黎浅浅看他一眼道,“他才会想回庄子,因为那里多的是上赶着要侍候他的姑娘。”

    刘二尴尬的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

    “让人继续盯着,随时送消息回来,我要看看,季瑶深会怎么处理。”

    没多久,鸽卫们就送最新消息过来了,季瑶深请示过嫡母后,便匆匆赶到东角门内的花厅,黎老太太看到她,有些失望,二太太见只她一人来,垂下眼嘴角微翘。

    老太太难得上门来,小蒋氏却连露脸都不曾,这说明什么?

    “老太太安,表舅母安。”季瑶深礼数周到的一一见礼。

    她身边的嬷嬷见状满意的颌首,不过看黎老太太婆媳,就这样大剌剌的受了季瑶深的礼,不悦的看了她们两良久,但是黎老太太婆媳显然和她没有默契,对她的不悦完全无感。

    “你娘呢?我难得来这么一趟,怎么也不来迎接我?”

    季瑶深怯生生的回道,“姨娘有喜了,父王让她少到外头来走动,得罪老太太之处,还请老太太见谅。”

    有喜了?黎老太太愣怔了下,她没想到小蒋氏这么好生养,生完季瑶深之后,几年没动静,不过那是因为男人不在嘛!瞧,后来跟二老爷搭上了,才多久就有喜了。

    现在又有孩子了!真是好生养啊!老二现在收得那几个妖精,妖里妖气的,都进门多久了,都没传出喜讯。

    黎老太太一边为老二没福气叹气,一边感叹小蒋氏的好福气,可惜这福气已经不属于黎家了!当初要是没答应让她进京就好,那么今儿小蒋氏怀的就会是二老爷的孩子了。

    二太太大喜,满满的喜悦都快要从她身上满溢出来,季瑶深可不觉得她是在为她娘高兴,那二太太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开心?

    二太太当然开心,小蒋氏怀了平亲王的孩子,就算闹着要回来,就算老太太给她做主,平亲王也不可能放人!只要把丈夫和小蒋氏远远的隔开来就好。

    得知小蒋氏有孕在身,老太太当然不可能让她来迎接自己,可是大老远的跑一趟,没见着人,心底总是不踏实。

    季瑶深就算再聪明伶俐,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那禁得起老太太声泪俱下的死磨活赖,再说往来侍候的下人这么多,全都看在眼里呢!她可不能在平亲王和嫡母那里留下坏印象。

    可又怕娘亲见了老太太,就又心生动摇。

    二太太听了老太太的要求,心里暗恼,可是又不能反对的太过,只能提醒老太太,“表妹素来和老太太亲近,知道老太太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怎会不来接您,肯定是身子不适,咱们就别去叨扰她了,让她好生休息吧?等她诞下麟儿满月的时候,咱们再来沾她和小公子的福气?”二太太见老太太眉头松了,连忙再加一句,“回头说不定大哥和相公都要再添丁呢?"

    这话的意头好,表示小蒋氏会生儿子,沾她母子的福气,自家也再添孙,嗯,好,这个话她爱听,但这就表示今天她见不到小蒋氏了?

    季瑶深恨不得老太太赶紧走,二太太这个话说的好,既帮她娘找了个好理由,老太太若是还闹着要去见小蒋氏,万一闹得她动了胎气……“老太太向来疼娘亲的,我看还是让人去请娘亲过来见见吧?”

    “不,不用了,不必了!你让她好好养胎,等她生下孩子,我再过来看她。”老太太忙制止她唤人去请小蒋氏,季瑶深暗松口气,不想老太太又道,“平亲王可在府中,我有事要跟他谈。”

    季瑶深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吧?这老太太真想跟平亲王拿养育费?拜托,她养育自己什么了?亏她好意思拿这点情份去跟父王要钱。

    季瑶深直觉老太太就是去找平亲王讨养育费的。

    老太太确实是这么打算,不过进了平亲王府后,她觉得还是藉此跟平亲王提要求,请他帮老大和老二安排官职好了!这些日子她苦候庶子不到,要按她的脾气,肯定要打上门去,偏偏老大管着她,不许她出门,凭什么要她儿子听那女人的儿子的?

    黎经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官身嘛!哼!等着瞧,等她儿子们也当了官,哼哼!老太太不住冷哼,彷佛儿子们已经当上官了。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等老太太沉浸在梦幻中太久,季瑶深就兜头给泼了盆冰水。

    “父王和大哥出京办事去了。”季瑶深软软道,“还不知娘亲生产时,赶不赶得回来呢!”

    老太太一听不敢置信的瞪着季瑶深,“你说什么?”

    “我说……”季瑶深又复述一次给她听,老太太顿觉眼前一片黑,儿子们的前途,她的钱,平亲王不在京城,她要怎么跟他讨要季瑶深的养育费,还有儿子的官位!

    看老太太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季瑶深暗乐在心,脸上却要装出一副担心害怕的模样,“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难道今日竟是白跑一趟?

    站在角门里,看着黎家马车离开,季瑶深露出甜甜的笑容,转回头就看到亲王妃派来的嬷嬷。

    “宫嬷嬷。”

    “十二小姐,亲王妃让老奴来看看,客人可走了?”

    “走了。”季瑶深甜笑,“老太太到底担心姨娘的身子,说等姨娘生了儿子办满月酒时再来。”

    宫嬷嬷点点头,“老太太是个明理的人,亲王妃也是这么说的。”

    季瑶深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想,亲王妃会不会让她姨娘平安生下孩子?如果是儿子,她不会弄个留子去母吧?

    去上闺学的好处是,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也能结交不少同窗蜜友,但坏处是,会认识不少和自己不对盘的人,还有个她不知是好是坏的,那便是会听到不少各家秘辛,其中就包括主母对付妾室、庶子女的手段。

    和宫嬷嬷虚应几句后,她便和宫嬷嬷分手,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回房。

    回房才坐下不久,就有亲王妃身边大丫鬟笑吟吟的捧着托盘给她送衣服和首饰来。

    季瑶深看了一眼那些名贵的衣服,又翻看了下那些首饰,“一会儿我去跟亲王妃道谢。”

    “奴婢回去就跟亲王妃说。”送走大丫鬟后,她也不耽搁了,命屋里的丫鬟把亲王妃的赏赐入库,就带着大丫鬟去跟亲王妃道谢。

    回来后,她遣退侍候的人,把亲王妃赏赐下来的首饰翻看着,看了好一会儿,就没了兴致,府里其他小姐也许会很喜欢,但不是她,她在泰和楼出入好几回,还看过黎浅浅身上的新款首饰,亲王妃赏的首饰全是老款式不说,成色也不好,至于那些衣服,样式虽是最时兴的,但是都不是她的尺寸,她才多大啊?等到她能穿这些衣服时,这些样式早就过时了!

    比她在黎家时,老太太按季给她添的新衣还差,她现在身份可不同了,亲王妃却故意让人送这样的赏赐来给她?这是在敲打她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四十章 敲打

    平亲王妃纤纤素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宫嬷嬷正在向她禀报季瑶深与黎老太太婆媳的对话,“这么说起来,这丫头倒还算懂事,也不枉我赏了她那些东西。”

    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大丫鬟互相对看一眼,亲王妃赏赐下去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那些东西实在不适合十二小姐的年龄,等到她能穿戴了,那些样式早过时了。

    季瑶深将那些衣服入库,只留首饰在手边把玩,平亲王妃知道后,就派人给她另送了时兴样式的几盒首饰过去。

    七小姐过来时,正好遇上奉命送首饰过去的大丫鬟,不高兴的翻了一遍后,她点了金芙蓉镶粉玉步摇及绿翡云头金簪两样,“把它们送到我房里去。”

    “七小姐,这是亲王妃指给十二小姐的。”大丫鬟面有难色回道。

    “怕什么?我娘的东西赏了她,难道她还嫌?就是少给了她,又怎样?难不成她知道了,敢来找我闹?”

    话是没错,但七小姐您这么受宠,有必要跟十二小姐抢那点东西吗?

    还真让大丫鬟猜对了,七小姐也许并不在意那两样首饰,但是因为大丫鬟拦了,她就更要抢到手了,因为她不想被大丫鬟看扁了。

    有的人就是为了想抢而抢,明明她所拥有的,要比她抢来的首饰强上好几倍,但她就是想要从讨厌的人手里,抢来她们看重的东西。

    大丫鬟把首饰送到季瑶深那里时,嘴角翕张,几度想跟她说,有两样首饰被七小姐截胡了,可又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得叹口气转身走人。

    季瑶深这里早有小丫鬟拿这事来讨赏,所以她早就知道了,看着那些首饰盒忍不住叹气,堂堂平亲王府的嫡女,竟然比黎浅浅那丫头还小气。

    被季瑶深认为大气的黎浅浅,这会儿可一点儿都不大气,相反的,她正非常小气的在和吕大小姐讨论合作事宜。

    只是她巨细靡遗的作法,让吕大小姐这混迹商圈多年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你到底多大啊?怎么做起事来,比我们家的老账房还讲究?”说是讲究,其实是说她龟毛。

    黎浅浅不以为忤,反倒笑得很甜,“宁可事前仔细些,也不要合作之后,因为事前没说清楚,闹出事来伤了情份的好。”

    “你这样一点都不大气。”一点小事也要斤斤计较,小气死了!

    吕大小姐如是说,黎浅浅毫不介意,依然不改其意的揪着合约一样样细谈。

    直到把所有列出的事项都谈完了,吕大小姐连灌两水,“你表舅他们也真敢,就放你全权做主了。”她不是没和年纪小的主事者谈生意,但往往他们身边都会跟着一堆名为侍从或管事的人,只要遇上需要做决策时,小东家都要询问那些人的意见,有时他们也无法决断时,就要中断会议,让他们回去请示真正做主的人。

    每当这种时候,吕大小姐总会无比颓丧,因为她是女子,他们不愿与她直接面对,便派了继承人来和她谈,可遇上什么事要做决定时,就又要回头去请示他们。

    往往因此浪费了不少时间,令吕大小姐气恼不已,却也无能为力。

    谁让她是女儿家,那些男人宁可这样浪费时间,也不愿跟她直接谈?

    像黎漱他们这样,全权交给黎浅浅一个小女孩来做主的,可说一个都没有。吕大小姐不懂,黎漱那样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放权给黎浅浅来当家?

    黎浅浅不以为然的道,“表舅他们不耐烦管这事,不放权给我做主,硬要自己来谈,回头有什么问题,还是得找我出面,那多累啊?干脆全交给我,他也乐得轻松。”

    吕大小姐听了直笑,“你表舅还真敢。”

    “反正不会亏钱,他有什么不敢的?”黎浅浅道,春江进屋里来,请示要在那儿摆饭。

    黎浅浅转头看吕大小姐,“就摆这儿可好?”

    “行啊!”吕大小姐打量了四周一眼,“你这儿布置得不错。”

    她们是在黎浅浅住处后小楼的二楼谈事的,小楼环境清幽,四周还种了不少树,清风拂面树声沙沙,顿感神清气爽。

    “还好吧?”黎浅浅笑,“其实这里会是棠姐姐的功劳,我只不过是说了想要什么样的,然后就是她和丫鬟们负责把它弄出来,感觉不错吧?”

    吕大小姐点头,“你们姐妹两感情不错?”

    “那是。”黎浅浅点头,春江很快就领人把饭菜摆上亲,用过饭之后,吕大小姐就回客房歇息了,黎浅浅这里却还不得闲,她负责和吕大小姐谈合作,黎漱也没闲着,他和水月宫派来的总管及金子尧的心腹洽谈合作事宜。

    目前他还不打算在京城开铺子,他想把货栈和商队的模式,运用在京城周边的城市,当然,这个模式早有人学了去,不过他们学到的只是皮毛,黎漱打算采用的是已经微调过的模式,不再是草创时的那一套。

    之前在庆州时,他就觉得手里人手严重不足,现在仍然面临相同的问题,黎经时手里倒是有不少黎家军退下来的人,但要怎么跟他们合作,将双方人手凑在一块,还有不少问题要克服。

    要依黎浅浅说,便是让黎经时的人开家镖局,然后和瑞瑶教的货栈及商队签定合约,固定派多少人长驻在货栈和商队中,人员可以固定,也可机动调派,但因不是瑞瑶教的人,所以有些场合,他们是不必参加的。

    至于货物来源,有吕氏商会和金氏商会两大商会在,大体上不必愁,另外还有水月宫的药材,黎漱和他们谈的内容,大致都是先和黎浅浅商讨过的,也都有合作过,就是把当初的合约再微调过就成。

    另外还有黎经时的黎家军,黎韶熙还没回京,黎茗熙对这些东西不如大哥了解,至于黎经时,呵呵,他就算了,基本上是长子说了算,他就是个点头盖章的。

    所以黎漱把这事压着,等黎韶熙回来再说。

    水月宫的总管不是第一次与黎漱谈生意了,他发现黎漱越来越难搞,当然不是说他以前好说忽悠,而是他越发精明,跟他谈生意,几乎占不到便宜啦!金子尧的心腹管事也有此感。

    他们却不知,这已经算好的了!等他们之后和黎浅浅洽谈时,才发现真正难搞的是这位他们一直没放在心上的小教主。

    黎浅浅带着春江,抱着今儿洽谈的纪录过来找黎漱时,他们这厢还没散,她便在暖阁里等了会儿,刘二便找了来,将黎老太太去平亲王府的后续回报给她。

    得知平亲王妃赏赐给季瑶深衣服和首饰,她忍不住笑了下,“这内宅里的手段,就是送这两样?”

    “一般还有送铺子、庄子和人的手段,不过平亲王妃应该不至于送她铺子和田庄。”那就只剩下送人了?

    “黎老太太回去之后,没有再闹腾了吧?”

    “没有。”刘二也感到很惊讶,任他想破头,都不可能明白老太太脑子里在想什么。

    黎浅浅倒是可以猜出一二。

    “那老太太心里想的无非是钱和权,我爹是武将,有皇命压着,就算她拿出孝道来压我爹,也越不过皇命。”

    “教主,您不怕她拿孝道来压制您?”刘二很早之前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问出口。

    “怕什么?她虽说是我的祖母,可我从出生到现在,嗯,好像就只见过那么一面?”黎浅浅扳着手指头想了想,嗯应该没记错才是。“而且我爹是分出去的,她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不介意把我爹记到别人名下去当嫡子。”

    黎大老爷这回进京,可是早早跟她透了底的,他早帮黎经时在族谱上找好人家,如果他娘闹腾得太过,与其将人得罪死,还不如帮他们一个忙,将黎经时过继给人,如此他娘不能再找黎经时麻烦,挑他的刺,但黎经时父女却要记他这个情。

    到时候虽不是同房的兄弟,但好歹还是一族的,黎浅浅多少还是会照拂他。

    黎浅浅没想到黎大老爷想得这么远,不过他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很清楚他亲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亲王不在京城,她想讨养育费,只能找他要,平亲王妃可不会搭理她,再有嘛!我爹一直没上门任她予取予求,她肯定认为是因为我爹如今有官身之故,所以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肯定会想要跟平亲王要求,请他帮忙,给我大伯父和二伯父弄个官来当当。”

    刘二听得目瞪口呆,那老太太不会真这么想吧?

    “你等着看吧!等平亲王回来,她再上门去,肯定会说这事的,她现在老实,肯定是季瑶深跟她说她娘有喜了,黎老太太不傻,肯定明白小蒋氏那样的身份和来,能怀上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因为她而出意外,那她就别想跟平亲王讨要好处,反倒要担心平亲王找她麻烦了!”

    黎老太太那人就是个欺善怕恶的,平亲王有权有势,对上他,老太太只有老实听命的份儿,敢闹腾?不怕平亲王捏死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四十一章 浮动

    “老太太回家时,大老爷可回家了?”

    “还没呢!”刘二面露不豫,“黎大老爷离开庄子就进城了,不过没回家,而是到西城的一间酒楼要了间包厢。”

    黎浅浅好奇了,“他要包厢是要跟人见面?”

    “应该是,派去盯他的鸽卫还没回话,所以还不知他跟谁见面。”黎大老爷进京时间也不算短了,认识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会是什么人?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是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

    刘二并不知道,他也才回京不久,留在京城的鸽卫们还没一一跟他回报,再说黎大老爷一直以来表现都比他弟弟靠谱,所以盯梢的主力都用在二老爷身上,大老爷这里相对就有些薄弱了。

    “那等他们传消息回来,再跟我说一声。”

    刘二应诺先告退了,他事情多着呢!之前在路上收到三长老的舅母又在找她麻烦。

    要刘二说,三长老那位舅母之所以有底气,老来找她麻烦,就是因为她迟迟不肯成亲,如果她干脆一点,找个人嫁了,或是直接招赘,那位张老太太也就没底气再来闹腾了。

    刘二之所以会关注此事,是因为张老太太现在不止是在三长老家里闹腾,年前开始,她就常常带着孙子和孙女,跑到三长老掌管的铺子去闹事,三长老那些铺子的生意因此直线下降。

    教主知道此事后,一直不曾表示意见,所以他们也只能看着不插手。

    刘二找上谨一,把这事说了,“老哥啊!你得给帮出个主意啊!”

    “别别别,这事可别找我。”谨一连连摆手,“三长老一直不肯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心里在想什么,可大教主摆明了就对她没意思嘛!教主都比你清楚,这事,咱们谁都不能管。”

    刘二挠着头,“可是三长老掌理的铺子,生意一直往下掉,我是怕再掉下去,会影响到我们其他的生意。”

    谨一看他一眼,有些无奈,“你以为三长老真是个弱女子,拿她那好舅母一点办法都没有?”谨一冷哼,“告诉你,她如果真没点手段,你以为她是怎么坐稳三长老位置的?”

    虽然因为战乱、天灾影响,女人当家的事情并不少见,但男人仍是见不得女人当家,三长老继任其父之位,难道底下的人全都老实从之?自然不可能,刘二掌理鸽卫,对三长老对付那些对手的手段自是再清楚不过。

    “可她那舅母是她长辈……”

    “她之所以不对那女人动手,无非是想在大教主面前示弱,让大教主出手相帮,教主出手也成,所以教主知道了也不动声色。”谨一笑道。“你别多事了。”

    其实谨一是觉得,大教主也许不曾考虑过,但教主肯定考虑过,要把三长老给换掉,三长老自己大概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很积极的想要争取,在梅州兴建货栈及商队。

    教主曾对大教主说,三长老能力不差,可惜的是,她非常看重自己。

    她爱慕黎漱,希望能与之结为连理,但黎漱不喜欢她,她却一头栽进去,一心以为只要黎漱对自己有心,就会来助自己一臂之力,所以她掌理的铺子往往生意稍好些,就会开始下降。

    若不是知晓张老太太想把她和她儿子凑作堆,谨一还以为张老太太老找她麻烦,全是出自三长老授意的呢!

    “那三长老管着的生意,就这样任之?”刘二再三确认问道。

    “看看吧!”谨一拍拍他的肩头,“二长老最近在干么?”

    “他,呵呵!”刘二笑着摇摇头,“他原把北边的商队收了,可听闻教主想跟吕氏商会合作,他便想要分一杯羹,连送了几次帖子来,想要来见教主。”

    教主在京里往多久了,他从不曾想来拜见,教主离京,他也不曾露面,现在听说要和吕氏商会合作了,他就冒出来了。

    他是想把吕氏商会挤出去。

    说实话,若自家有商队能往来北晋和赵国,肯定赚得较多,不过,黎浅浅对二长老印象极差,宁可和吕氏商会合作,也不想跟他合作,再说了,他不是因为孙媳是东齐人,而把北边的商道给收了,改专营东齐与南楚之间的商队了吗?

    如果她点头同意他所求,就还得等他再筹备并召集人手,如此得耽误多少时间?吕氏商会本就行走三地,只需在平常带的货里头,添加瑞瑶教要求的货物即可,根本不费什么事。

    而且吕大小姐可比二长老坦率,二长老那个人随时都在算计人,跟他做生意,绝对不如和吕氏商会合作划算,她脑子又没进水,怎会舍吕氏商会而去就二长老呢?

    二长老要这么容易放弃,那才奇怪了!

    当黎浅浅分别和吕大小姐等人签字合作后,黎韶熙和凤奕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十几名已经卸甲归田的黎家军。

    黎浅浅和黎韶熙密谈半日后,黎韶熙笑嘻嘻的伸手揉乱妹妹的头发,“我回去就跟爹说,想来他应该是没意见的。”

    黎浅浅不高兴的拍掉他的手,“不要乱揉我的头。”

    “嗯?”黎韶熙愣怔了下,眼前的小少女虽与他妹长得不像,但方才的动作、表情,几乎如出一辄,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眼里有着不敢置信,期待还有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在黎浅浅扬眸望过去时,他已然恢复正常,黎浅浅看他一眼,便将方才怪异的感觉丢到脑后去。

    现在要忙得太多了,没时间去细想。

    等黎韶熙走了,刘二皱着眉头:“教主,二长老又派人送帖子来了。”

    “吊着他。”黎浅浅直接了当的道,“当初他要建商队,可没跟表舅商议过,他要收起来另开往东齐的商队,也不曾跟我商量,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做什么事,还得听他的?”

    刘二闻言展眉一笑。

    “再说了,他建商队用的是公中的钱,赚得的钱有八成进了他自己的荷包,凭什么来过问我们的决策?还是说他这位二长老比教主更有权威?”

    黎漱深感有理,回头就让人传出这话,刘二把修饰过的话放出去,没两日就传遍了。

    二长老听闻之后气恼不已,他原已准备放出风声,直指黎浅浅这位教主不厚道,自家有商队不用,硬要和外人合作,置他于何地呢?

    但刘二放出的话里,指明了二长老他公器私用,所以这商队当属二长老的私产才是,他们教主大度,不予其计较,但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的跟他私有的商队合作。

    要知道二长老不管走到那儿,可都是把他的商队挂在瑞瑶教名下,不少人跟他做生意,是冲着瑞瑶教这名头来的,那些话一传出来,不少人直接终止同二长老商队往来,二长老得知后差点气昏过去。

    何蘅燕气极,闹着要找黎漱师徒两兴师问罪,被何蘅威赏了一巴掌。

    “哥,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何蘅威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个极聪明的人,可是他妹妹却是屡教不听,冲动不说还蠢笨如猪,想找黎浅浅他们兴师问罪,凭什么?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教主?

    她要真去了,正好坐实传言中说的,祖父对黎漱继任教主不满,对黎浅浅担任教主不满,要不然怎么会纵容孙女跑去质问教主?

    何大奶奶匆匆赶到,看到丈夫怒掴小姑这一幕,心下很是满意,面上却是娇斥道,“妹妹年幼,相公好好说便是,可不好动手。”

    何蘅燕抚着**辣的脸蛋,眼泪倔强的不曾落下来,何蘅威看得很是心疼,可是他真不能再纵容她下去,眼看着她都己经成为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懂事。

    正要再说她几句,就有丫鬟来报,道是二姑娘的几位友人上门来找。

    “是谁?”

    “户部郎中的孙女,吏部侍郎家的姑娘,还有次辅家的三小姐……”丫鬟一一道来,听得何大奶奶眉头微皱,这几位日前才来过,还和小姑闹得很不愉快,怎么会又跑来了?

    “还能是为什么?这死丫头派人送信去给她们,说是珠宝坊又有新出的样式。”何蘅威冷哼,自教主与姚大少爷合伙开了珠宝坊,莲城那边每季都会派人送新款的首饰来给何蘅燕。

    何蘅燕有不用钱的首饰可穿戴,自然是乐不可支,后来为了巴结讨好那些官家千金们,便大方的送出自己不喜的几样首饰,没想到因此真让她结交了不少姑娘家。

    只是僧多粥少,难免会有人没分到,何蘅燕若是个八面玲珑的,肯定是能够把这些千金们都安抚好,只可惜她不是,而且她脾气还不小,若是大家都捧着她,倒也还罢了!

    那些官家千金有的自视甚高,还觉自家有风骨,明明就拿人手短,偏还要表现出自己的风骨,十足十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何蘅燕这些日子以来都被拍捧惯了,哪受得了气。

    一来二往的就起了冲突,双方还各自放话,绝不再和对方往来,看在二长老祖孙眼里,这些小姑娘实在是孩子气,只是就算她们闹孩子脾气,他们也不能轻忽,毕竟她们背后可都有靠山在。

    起冲突的隔日,他们就派人送了礼去给那些姑娘的家长们,原以为会隔段时日,才会再看到她们,没想到这才几天,她们就又来了?

    交代妹妹要好生招唿客人,千万别再起争执后,何蘅威才被妻子拖走,“我还没交代完呢!”

    “行了!你再说下去,只怕妹妹要翻脸了。”何大奶奶柔声道。

    何蘅威苦笑,“你说她这性子像谁啊?我们家都是性子平和的人啊!”

    何大奶奶面上笑着,心说,还不是被你们爷孙两宠坏的,怪谁呢?

    微风徐徐,何家后园的水榭里,年少的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正在互相比评各自身上的首饰和服饰。

    户部郎中家的姑娘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紫藤步摇,“你们可见过黎家那位少将军了?”

    “见过了,见过了,那位少将军生得可真是俊哪!”

    “我爹说,黎将军有两个儿子,不知姐姐说的是那一位少将军啊?”

    “唉呀!那个都一样,都生得俊俏就是,以前我总以为这武将八成都是身材魁梧声若洪钟之辈,直到见了他们两位,才晓得原来以前是我狭隘了!”

    这些姑娘们全是文官家的,对武将家自然是没好话,但今日她们却对黎将军家的少将军们称赞有加,让何蘅燕不禁好奇起来。

    “不过是两个粗野的武将罢了!也值得姐姐们一再提起?”

    “唉,你不知道,这黎家啊!可不同于其他的武将,他们跟着他们老子一路从小兵丁一路晋升到将军,这可不是常有的事,而且听我大哥说,皇上似乎有意要重用他们的父亲。”说话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姑娘。

    户部郎中的孙女忙问,“皇上可是有意让黎将军去主持新建的那支亲卫?”

    “你也听说了?”

    “当然,听说皇上日前召见他们父子三人,没想到黎将军直言道,大少将军出京办事去了,还没回来。”小姑娘顿了下又道,“我爹回来就说,这黎将军可真是胆大,竟然敢这样跟皇帝说话。”

    要不怎说他是皇上的近臣呢?

    小姑娘们的父祖对黎将军,是又羡又妒,可没奈何,那差事是武将领职,他们是文官,抢不来啊!小姑娘却没想那么多,只听家中长辈说,两位黎少将军是良配,引得小姑娘们芳心浮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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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教主难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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