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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嘻笑道:“你说的‘尾巴’,不是长在身上的,而是他们做坏事时留下的证据。害我还在想着,为何我身上却是没有尾巴?原来是我没有做过坏事!”
云中龙心中一震,只是点了点头,不敢再和她讨论,人身上有没有长尾巴的问题,又道:“至于翟人大军,卫国如果硬碰硬,必然不是对手,只能找机会再说吧。咱们先回你家,最好是找相国商辅和你爹商量一下怎么应付,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冷如玉高兴地道:“嗯,走吧!”说着,依然傍着他往司马府走去。猛地,脚下一顿,目光凝视着他,道:“对了,我以后要怎么叫你呢?”
云中龙见突然停下,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随意地道:“现在又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还要叫什么?”
冷如玉却是略有所失地道:“又不是总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到时候,人家叫你什么好?”
云中龙想了想,道:“只要你高兴就好了,大叔,大哥,大侠,都可以的。”
冷如玉得意地一笑,道:“你不过比我大五六岁而已,还想当人家的大叔。看你人还不错,有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大侠;没人的时候,就叫你大叔,好了。”
云中龙也只好由着她,不在意地对她笑笑,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司马府里。
那守门之人见到三小姐冷如玉与一名年轻男子一起回来,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是将两人让进屋子,高兴地飞跑进去,跟司马冷峻报喜去了。
云中龙与她到得大堂,只见司马冷峻端坐上座,旁边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正是冷如霜与冷如玉的母亲,冷峻现在的妻子周维。后来,又知道冷峻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冷如冰的生母,为人尖酸刻薄,又喜欢搬弄是非,贪小便宜,因此很不得冷峻的欢心,成亲几年后,只生下一个女儿,便郁郁而终了。而周维本来只是他的小妾,人很有几分姿色,又温驯听话,虽然没有什么大家风范,可是颇得他的喜爱,便让她做了自己的妻子。
由于已经是大晚上,家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冷峻夫妇,冷如冰,冷如霜,以及刚刚回来的云中龙,冷如玉六人而已。
冷峻见到两人进得屋内,忙迎上前,紧握住云中龙的手道:“这次多亏了少侠,不然非但卫国大军会全军覆没,而且我和这小丫头的命,也早就没有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既然住在司马府里,尽一份力,也是份所当为。”
冷峻爽朗一笑,道:“好,我们冷家永远欢迎你。”
周维还是首次听丈夫说事情的危险,不由问道:“夫君,你怎么会遇险?还有玉儿这傻丫头,又怎么会跑到城外去的?”
冷峻明显心情舒畅,卖弄似的,将石英因为儿子石磊被打成重伤,而向国君告御状,要求严加惩治行凶之人云中龙,而他如何据理力争。后来,国君想要偏袒石英,却传来翟人南侵的消息。自己却自作主张让云中龙随大军出征,以便让他将功折过。而后又将他们正准备迎敌的时候,翟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来,于是听取云中龙留下一部分精英在城外,大军全部暂时退入城池,保存实力的计策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引起众人一阵惊一阵喜,云中龙也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看卫文公对石英的依赖,还确实很有可能将自己严加处理,原来还是人家先帮自己说了好话。
冷峻又说到石英如何阻挠大军入城,云中龙不得不施展才能,从城下纵上数丈高的城墙,冖勇异常的将石英俘虏,威胁他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接着,又将云中龙如何在城下英勇杀敌,在城墙上救了自己的经过说了。说到终因石英延误大军入城的时机,以致三千余卫国大军尽数死于翟人之手,不由愤恨不已。
这时,冷峻看了一眼妻子周维,指着冷如玉道:“倒是你生的好女儿,女扮男妆混在家卫里面,随他们出现在城门下,结果被城门外的惨境吓坏了,好在自己在城墙上发现了她,而云中龙从万千翟人眼底下将她救上城墙,哪知,石英和他的护卫居然偷施暗算,以致云中龙身上中箭,两人双双坠落城下。自己见状,又急又气,于是杀了石英的几名护卫,并砍下了他的一条手臂,便此城墙上乱成一团,最后还是相国商辅出面才将事情平息。
等大家恍过神,才发现坠落城下的云中龙带着冷如玉杀死翟人勇士,骑着猛虎所向披靡地从翟人大军杀了出去,便不知去向了。
听完,大家都是感同身受的看着云中龙与冷如玉,而冷如冰,冷如霜,看着清秀可人的三妹,再看看卓尔不群,所向无敌的云中龙,隐隐有种羡慕不已的感觉。
冷如霜眼见两人安全无恙的归来,看起来格外的郎才女貌,不由担忧丈夫的安危,走到一边的冷如玉面前低声问道:“三妹,你们怎么回来的,一路上可曾看到你大姐夫吗?”
冷如玉见她满是担忧地样子,忙道:“大姐,你放心好了,大姐夫他很好,我们今天还在一起的呢?”看了看云中龙,又把无意之中发现通往宫内的地道,说了出来。
众人均是大惊,想不到城外竟然有秘道,直通宫内。
云中龙情知眼前几人均是冷氏最亲近的人,也就没想把地道的秘密隐瞒的意思。接着将鹿台的情况和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跟他们大致说了一遍。看了一眼,神色疲惫不堪的冷如玉,道:“司马大人,我看这小丫头忙了一天,也够累了的。不如,让她们先回去休息?”
冷峻自然知道他,这是有话单独对自己说,听女儿说他的字叫涟漪,便道:“涟漪啊,你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用跟我们客气。我的书房干净,一起去看看?”
冷如玉尽管对他撇下自己有些不满,可是在父亲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心知二姐中意于他,也不能表露什么,便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言谈甚欢的走了出去。
司马冷峻的书房,简陋而陈旧,几乎四处空空荡荡,倒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来偷听。只听他大爽朗地道:“我只不过一介武夫,会点用人之道,平时极少阅读,倒教你见笑了!”
云中龙笑了笑,道:“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如果说有人能力出众,只因为他找到了合适他的地方,在合适的时候做了合适的事。”
冷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说得好,虽然你说得有点玄乎,不过大意我还是知道的,就像有些人文才盖世,谋略如雨,可是让他们上战场去厮杀,可能还不如无知莽夫。”
云中龙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从地道出来,却是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先将陈飞和石英那对奸夫**的事提了一下,接着把石英用药丸控制国君,并伙同家人秘谋引翟人大军入城,而实现他们的千秋万代梦。
冷峻闻言心中巨震,难怪国君这些年如此宠信石英,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石英居然会丧心病狂到与翟人联络并打算放他们入城的地步。怒不可遏地道:“这贼子,只恨当初没有将他杀死,看来,事不宜迟,需尽快将他们捉拿,若是翟人大军入城,则万事休矣!”却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疑惑地道:“莫非你怕没有证据,无人相信!”
云中龙辩解道:“不是,要杀石氏一家,其实不难,大可以将他们先斩后奏,想来国君,也奈何不了。只是,要想击败翟人大军,解朝歌之围就难了。”
冷峻一听,忙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就是了,这里也没有别人。”
云中龙想了想,道:“说不上什么好主意,我的意思就是派人暗地里掌握石氏与翟人的联络情况,等他们达成协议的时候,先将石氏一族诛灭,以绝后患,然后将计就计,在城里设下埋伏,等翟人大军入城,让他们有来无回,另外让城外的商洛等人虚张声势,造出其他诸如齐,晋等国大军来援的假象,再乘机对翟人展开一番猛烈的攻击和追击。我相信,如此一来,朝歌之围可解,翟人大军必然败退而归。”
冷峻闻言大喜过望,赞不绝口道:“涟漪,你果然是人中之龙啊,上次见你便知道你非池中之物,这下更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想的实在太周到了,就这么办。”
云中龙却是有所忧虑地道:“此事成功率有百分之百八十,可是能不能把握住时机,实在是至关重要,老实说,我还是有些担忧,若是不能在石氏和翟人达成协议而翟人却没有入城之前作好准备,那么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冷峻更是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年轻而又沉着,傲然而又谨慎,人才俊雅,气度非凡;多谋善断,无人能及;武功更是万夫莫敌,无出其右,不由越看越是中意,道:“这个我可以全力把握,现在城中有一万大军在我手中,城中守卫共有四千余人,东南西北每个城门有两位正副城守率领一千人守城,其中东门南门二名城守乃是相国的次子和门生所掌控,再有就是王宫内由国君亲自掌握的二千侍卫。除了城内的民众,石英他最多只能影响到由其弟石雄所驻守的西城门而已。当然,现在翟人大军围城,我可以找借口监视他们。”
云中龙好奇地道:“北城门是由谁人驻守的?”
冷峻略一迟疑,涩涩地道:“北城门城守叫周伟,乃是内人的哥哥,他们本来是卫国的名门望族,可是这些年来,渐渐衰弱。便因为如此,内人才做了我的小妾,此人当时极力反对,后来内人还是跟了我,而此人却觉得委屈了妹妹,所以一直与我们僵持着。”
云中龙微微感慨,道:“看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行,不然,这仗可不好打啊。”
冷峻作为卫国司马,可是性子较急,这尽管不是什么太的缺点,可是在一定的时候,是非常致命的。两人商量好了之后,便连夜去找相国商辅了。
商辅年纪已经七十多了,身体还算硬朗,因此晚上一般睡得比较迟。听说,司马深夜到访,便想到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倒也没有丝毫不满地意思,也可看出他不但对卫国日夜操劳,而且为人不是一般的大度。
为了获得相国的信任和合作,云中龙将和冷如玉两人从地道潜回朝歌的事情告诉了他,并着重讲了两人识破石英以药丸达成他操纵国君的行径以及跟踪到石府发现他们企图联络翟人,与翟人达成协议放对方入城,而实现石氏千年万代的梦想。
商辅为人稳重守成,一直被卫文公视为国家柱石之臣,但他看到当日从城下翟人的千军万马之中杀了出去的云中龙,倒也信了太半。再加上石英这些得宠确实让他感到意外和恼怒,但是碍着国君与社稷,一直都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哪曾想,先是翟人大军围城,形势岌岌可危,现在居然听说石英等人想要献城,如何敢轻视。
当下三人商定决定分头行事,司马冷峻前往北城门联络城守周伟;商辅则派人去请镇守东,南城门的次子商城和门生前来商议,另外派出心腹人手密切观察石氏族人的一举一动;而云中龙暂时没有什么事可做,但是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他还得潜出朝歌与商洛等人联系。
云中龙回到司马府上,这才有空去看看几天不见了的吕梦雪几女。
看到吕梦雪的房间里还有光亮,心想她可能还没有睡,便轻轻走到了门口,只听夏荷在房间里埋怨道:“我就说他是一个大坏蛋,不要脸的家伙,亏你们还这么维护他,明明回来了,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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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梦雪情绪有点低落,辩解道:“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丢下我们的!”
云中龙也不想在门口多呆,推门走了进去,道:“背后说别人坏话,可是会有报应的啊!”
吕梦雪见到他,欣喜若狂地迎上前,道:“涟漪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中龙紧紧将她搂在怀中,笑道:“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们了?”看到边上冬梅也是高兴得快要哭出来,心想:这时候女子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自己只不过离开三四天,她们便担忧地瘦了半圈,一把将她拉到身边,道:“小丫头,是不是想我了?”
冬梅红着俏脸,低低地道:“听说翟人大军围了城池,我们都很担心你,我是有点想你,可是小姐才是真的很想你,姐姐也是,对了,还有阿秀,她们都说一个人不敢睡,然后大家就呆在一个屋子里,说着话,就慢慢睡了过去。”
云中龙不由看向静静呆在一旁的阿秀和夏荷,对着两人轻轻一笑。
阿秀红着脸道:“你别她瞎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却听夏荷仰着俏脸道:“担心他作什么,他那么厉害,那些翟人死光了,他也不会死。”
冬梅依在云中龙身上,偷笑道:“姐,你什么时候帮着他说话了?”
夏荷忙道:“没,没有,我怎么会帮他说话呢,这大坏蛋,不要脸的,没良心的家伙。”说着,“哼!”地一声,直视着他道:“我可没有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也不怕有什么报应。”
吕梦雪娇笑一声,道:“好了,大家都知道你最厉害了,你就饶了他吧。”
云中龙看着她们美丽的身影,欢乐的声音,身心感觉到格外地满足和幸福。
几人一起围着桌子坐着,边吃早些时候送上来的糕点,边说着话,本来几女吃得就不多,加上都有心事,东西都没有怎么吃过,现在大家在一起,吃得却倍加的香甜可口。
云中龙被她们缠着,便将事情经过和她们又讲了一遍。
吕梦雪冬梅很是关心地问他,如何从翟人大军逃脱,听说他被卫国人暗算受了伤,便都愤愤不平,又争着要查看他的伤势。
夏荷不紧不慢地道:“我听说,他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子才受伤的,好像就是那天我们见到的冷家三小姐吧。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云中龙见她们刚刚还说要看自己的伤势,闻言都是停在了那里,便道:“见义勇为,是一个社会好青年应该有的品格;要是换作是你有危险,我肯定会……”
夏荷扭转头,不信地道:“什么见义勇为,我看就是他就是见到人家小姑娘长得美,就什么都给忘了吧。我才要你这好色之徒救呢?”口中这样说,却想着他一定会救自己的。
吕梦雪在他手臂上一拍,道:“涟漪哥哥,什么叫‘社会好青年’,要是换作夏荷小美女有危险,你肯定也会不顾自己去救她的,对吗?”
云中龙哈哈一笑,道:“那当然,不过呢,别人救了也就救了,她可就不一样了。”
夏荷忍不住问道:“怎么不一样啦?”
云中龙色眼眯眯地盯着她,道:“我要是救了她,就得让她给我至少暖一年的被窝才行!”
吕梦雪冬梅阿秀一听,不由均是笑得合不拢嘴。
夏荷顿时又羞又恼,向他冲过去,就是饱以一顿粉拳,自己累了半死,他倒没有什么反应,气呼呼地道:“大坏蛋,不要脸!”骂着骂着,既然哭了出来。
吕梦雪在云中龙腰间一扭,嗔怪道:“明知道她好强,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云中龙哪曾想,夏荷突然会哭起来,见她一双纤手犹自放在自己胸前,猛地惨叫一声,“啊!”脸色苍白,手捂着伤口处,顺势便往地上倒去。
吕梦雪和冬梅忙将他扶住,阿秀也赶忙跑到他身后将他托住。
夏荷一愣,止住哭声,歉意地道:“怎么,碰到你伤口了吗?”
云中龙本来只是想转移掉她的注意力,哪知道,吕梦雪三女太过关心自己,竟然将娇艳欲滴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凝脂般的肌肤,如花的容颜,加上幽幽地处子芳香,整个人如坠温柔乡里,黯然**,妙不可言。心知,若是让她们知道自己是装伤,可能她们都会以为自己乘机占便宜。这就是,说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个谎,去掩盖谎言。忙暗地里催动先天功,脸色更是白的吓人,嘴唇也失去血色,眼神变得呆滞,额前渗出大颗颗的冷汗,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
阿秀很是着急地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子呢?
云中龙眼看夏荷又要哭出来,哑着声音道:“不关她的事,我的伤本来就还没有完全好。”
夏荷心里稍微好受一点,道:“你快点好起来,我不和你争了。”
云中龙低声道:“那你是答应给我暖被窝了?”
夏荷惊慌地看看吕梦雪三女,羞涩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你快点好,我都答应你!”
云中龙装病正难受着呢,很想神情一变,然后找这个好强可爱,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兑现承诺,可是想想身边一脸担心地几女,忙把这个诱人的念头打消。
吕梦雪几女将他扶持到床上,把上衣脱了下来,以前云中龙在齐国王宫里养伤的时候,她们已经看过他的身体好些次,倒也没有什么觉得难为情。
阿秀虽然在做农活的时候偶尔也看到过男子赤着上身,可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男子裸着上身,白皙的肌肤,结实有力的肌肉,竟是让她有种心悸地感觉。
几女这才发现,他的左肩膀上空了一个洞,肉往外翻卷着,伤口看上去极其吓人,心中都是莫名的痛切,不想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很是温柔地照顾着他。
云中龙心知,伤口上的腐肉已经剔除,新生的肌肉又还没有长出来,加上自己以先天功调养身体,因此直到现在还没有结疤的迹象,看上去也就特别的可怖了。
一夜无话,几女睡得也格外的安宁,吕梦雪与冬梅一左一右依在云中龙旁边,夏荷和阿秀倒没好意思,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两人在边上相拥着睡了过去。
云中龙与两女大被同眠,却是什么也没能做,不过精神还是好了很多,第二天便显得生龙活虎,气色更是神采奕奕。想起她们这些日子的担忧,便决定带她们一起去街上逛逛。
吕梦雪几女这些天都闷在屋子里,根本不敢轻易出去,就算是在司马府里,也是不敢随意走运。虽然她们都是男子装扮,可是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眉清目秀,就连司马府伺候她们的下人,都暗地里说她们一个个身娇体贵,温柔敦厚,性格内向拘谨,一点也不像男子。
原本司马冷峻便没有强压他们在司马府上的意思,而当他在西城门之战知道云中龙的手段之后,就更没有那份心思,甚至于一心想着要他做自己的女婿。
比之前几天的车如流水马如龙,现在看到最多的却是神情紧张地卫国大军和城池守卫在走来去走,此时的朝歌歌被翟人大军围困,城中民众都是人心惶惶,偶尔在路上有遇到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就连一路上两边平时生意兴隆的店铺,也大多关门大吉了,唯有几家以生活用品为营生的小店,还在勉强张罗着,也只是开了半边木门而已,似乎整个城池里,都笼罩在随时被翟人攻陷的恐惧之中。
为了不引人注意,几女还是化着男装,原本兴致都很高,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她们有点失望和不太适应。此时,正是朝阳初升的时候,晴空万里,他们几个衣着光鲜地男子,走着无人的大街上,就连她们也感受到了那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紧张和不安。
冬梅不由好奇地道:“真是奇怪,那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吕梦雪一声感叹道:“涟漪哥哥昨夜不是说翟人大军围困朝歌吗,也不知道卫人会不会守得住,要是让他们攻进城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阿秀猛地一怔,道:“反正现在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不如一起回客栈去看看?”
云中龙知道她担心卫大伯,便道:“也好,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几人刚刚走到‘悦来客栈’门口,便看到黄埔等人从里面走出来。
云中龙当初安置黄埔等人的时候,要他帮忙照看一下卫大伯,却没有想到他们都会在这里,原来客栈老板因为翟人大军围城,便急欲脱身,于是想着将所有房客赶走的意思,黄埔留在此处的兄弟,听说有人要赶走卫大伯,随即将事情告知了黄埔等人。
黄埔等人哪里会让人赶走卫大伯,也不让客栈老板关门,想去司马府找云中龙,终究没有敢去。心想:只要这老者在这里,师傅必然会找过来。正好云中龙给了他一笔不小的财富,而客栈老板又是急于转手,遂以正常市价五分之一的价格,将客栈盘了下来。因为没有什么生意,便将跟随他的三十多人全部安置在客栈之中。
云中龙这时才知道,那对卖艺母女被他们成天玩弄,终于不堪忍受折磨,先后在这两天自尽身亡了。他虽然对她们利用别人的善良,反过来伤害别人的行径非常得痛恨,觉得她们会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简直是死有余辜;可是毕竟事情太不光彩,因此也不敢让吕梦雪几女知道真相,只说那对母女早已经被杀了。
阿秀见到爷爷卫大伯,见他不但气色很好,而且精神抖擞,她也格外地高兴。
卫大伯乘着无人之际,便问她道:“阿秀,他对你还好吧?”
阿秀欣慰地笑了笑,略为羞涩地点了点头。
卫大伯语重心长地道:“阿秀,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人家对你好,你就好心伺候着人家,不要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阿秀很是温顺地道:“爷爷,我知道的。如果不是幸好有他,我们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无论为他作什么,都是应该的,也是值得的。”
卫大伯满意地笑了笑,道:“我的阿秀,总算是懂事了,爷爷能看到你长大,过上幸福的日子,这就是我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了。”
阿秀娇声道:“爷爷,阿秀只想陪着你一起幸福。”
卫大伯忍不住有点老泪纵横,道:“好,咱们也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这些天,我都是吃好的,住好的,却什么也没做。”
阿秀小心地将价值不菲的珍珠拿给爷爷看了看,道:“爷爷,你不要为他担忧什么,他可厉害着呢,听说他一个人都能从翟人千军万马中闯出来。”
卫大伯在她额头一指,道:“看你这傻丫头,刚刚还说你懂事,现在就说谎来骗我了,要说他杀个百十来人,我自是深信不疑。那翟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那么多人,就是站在那里不动让你砍,也得砍好几个月,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人家。”接过珍珠看了看,又还给她,道:“看这个东西也值点银两,既然是人家送的,就好心保管着。”
阿秀亲眼见到云中龙花上百两银子卖的珍珠,心想说给爷爷听,他也不一定相信,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便起来甜甜地一笑,将珍珠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黄埔告诉云中龙本来有近五十名兄弟跟随,可是翟人大军一到,走的走,逃的逃,现在只有三十七人而已,原本是他的军师的陈皮和他马前卒大勇,都选择了留下来。
云中龙对他们并不了解,想到翟人大军,便试探他道:“你们都是卫国人,现在翟人来犯,朝歌城危在旦夕,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黄埔想了想,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们虽然都是马贼,但也是被逼无奈,不敢奢言尽忠报国,可不会放任翟人在我中原烧杀抢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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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龙也为他的热血沸腾所感,道:“说得好,现在朝歌西城门那里可能会有翟人奸细,你悄悄地派几个机警的人过去,密切监视那边的情况。”
大家再聊了一阵,黄埔提议将客栈作为联系点,又想请他们留着客栈。
云中龙想了想,他们都是一些粗鲁汉子,而吕梦雪,阿秀,夏荷,冬梅几个均是女子,虽然有自己在,无人敢逾越分毫,可是终究有所不便,遂谢绝他的好意。
云中龙领着几女从客栈出来,看到她们兴致都不高,隐隐有些担忧,似乎也被翟人大军围城的事情困扰着,不由道:“你们在屋子里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外面一定很好玩,很自在?而等到了外面,便会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吕梦雪抬头看着他,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说?也没有啊,我觉得出来随便走走,也蛮好的,这些天守在屋子,都快要发霉了。”
冬梅笑道:“那是小姐你心中想着他念着他,只要有他在,不管在哪里,都会很美好的!”
云中龙闻言一笑,心道:是啊,心态决定一切,云卷云舒,花开花谢,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非要伤春悲秋,把自己弄的抑郁寡欢,又能怨得了谁,道:“都别绷着脸了,又没有欠你们钱,而且样子也不好看。”
吕梦雪,冬梅一听,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阿秀亦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掩着小嘴,偷着乐了。
唯有夏荷强忍着笑,不以为然地道:“好不好看,都不要你管,又没人迫着看!”
云中龙转身凝视着她,却见冬梅钻到她身后,往她胳肢窝一搔。
夏荷顿时再也忍不住娇笑起来,见他正得意洋洋看着自己,既像要看自己的笑话,又像把自己的心思看穿一般。俏脸一红,便去追逐冬梅了。
偌大的街道,却是罕有人迹,却也给了他们随心所欲嬉戏的便利。
云中龙一行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当日的裁缝店铺处。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店铺虽然早已经关门不再营生,可是那老板却是为了云中龙的嘱咐,而多留了几天。
那店铺老板叫做许久,见到他们几人,如释重负道:“客官您总算是来了!”殷切地招呼他们到了客厅,送上茶水点心,而后叫他们稍等,自己过去盛放货物的地方拿东西。
吕梦雪好奇地道:“涟漪哥哥,你上次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做,便离开了,到底是跟这许老板交待了什么?让人家白白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天。”。
云中龙神秘莫测地一笑,道:“等会你就知道,肯定你见了会喜欢的。”
冬梅闻言满是羡慕地道:“那我有没有份?”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我那天本来想送梦雪和阿秀两人点礼物,可是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就特意为她们准备了这个,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叫人做给你。”
阿秀不由受宠若惊地道:“你不是已经送了项链给我了吗?不用为我破费的。”
正在这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老板,你手上这个是什么,卖给我!”
却听许久为难地道:“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这些天歇业,还请你多包涵!”说着,人随声走,不一会便已经出现在客厅里。
只见,他抱着一只和成人大小,浑身毛茸茸的可乐熊,他身后跟着三名秀丽女子。
又听,最前面的那女子道:“老板,我真的很喜欢你手上的这个东西,麻烦你卖给我
许久看到云中龙忙求饶似的,几步走上前,躬身道:“客官,你要的东西,小的为您做好了,不知道是否能够合您的心意?”说着,将可乐熊放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
云中龙将可乐熊抱起,正要把它交给阿秀,便听方才那名女子,一声娇叱道:“喂,那个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要乱弄,赶紧给我放下!”
转过身,只见一名姿色不俗的二八年华女子,急步走了过来。
云中龙也没心思搭理她,抱着熊,径直走到阿秀的身边,道:“这个叫做‘可乐熊’,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可以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阿秀看了看客厅里的众人,目瞪口呆地道:“你说这个真的送给我吗?”
云中龙轻轻颔首,将熊递到了她的怀里,道:“怎么,还愣着干嘛。虽然费了我一些心思,可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猛地,跟在那名女子身后的两名清秀侍女,赶在女子之前,来到他们身前,很是不满地道:“喂,我们小姐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云中龙看看微微含着笑的吕梦雪和嘟着小嘴的夏荷冬梅,对许久道:“许老板,我在你这里说明了要一对的,还有一个呢,还没有做好吗?”
许久连连道:“不,不,不,早已经做好了,就等您过来取了。”
云中龙便道:“那你还不赶紧拿出来,相信你不会我们失望的。”
许久担忧地看看那名二八女子,再看看他,一摇头,便走了出去。
那女子一张粉脸气得发青,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银两,才肯把那个给我?”
云中龙目光从抱着可乐熊阿秀洋溢着幸福的脸上扫过,再看轻笑地吕梦雪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夏荷及略为不满地冬梅身上扫视一遍,才转身直视着那名年轻女子道:“噢,小姑娘,长得不赖啊,刚刚怎么没觉得。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那年轻女子见他一直不理不睬,心下有气,等他下面对着自己时,那目光又很是灼热,叫人不敢与之对视,却也发现这男子,不但衣着淡雅,面容更是俊逸,只是眼神中带有嬉戏挑逗的意思,实在不知是哪家大户的少爷。
云中龙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是被自己英俊的外貌所迷惑了,还是被自己略带些邪恶地眼神给吓唬到了,心想:看来自己的魅力实在是有点太惊世骇俗了,就像是夜明珠一般,不管平时多么低调,可是到了漆黑的晚上,还是会那么光彩夺目。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赫然是冷如玉和她二姐冷如霜,她们领着几名侍女,身后跟着一大队侍卫,见到云中龙,便惊叫道:“大侠,怎么你也在这里?”又看到那名年轻女子,更是吃惊地道:“商馨姐,你怎么也在啊?”
那名被叫作商馨的年轻女子,见冷如玉竟然认识眼前的奇怪男子,要知道,她可是卫国当今相国商辅最为疼爱的孙女,平日里遇到的男子,都是对自己百般讨好,或是为她的美色而惊艳,或是为她的家世而敬佩,可是这人却对自己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就是像个无赖般对自己无礼。不由很是意外的道:“如玉,如霜,你们也是来找人做衣服的吗?”
冷如霜俏脸一阵羞涩,她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别人说,她去找吕梦雪,发现他们都没有在房间,于是一路找了过来,才会找到这里的。
却听,冷如玉打个哈哈,道:“是啊,商馨姐,今天不错,所以我们就随便出来走走看看,发现整条街都冷冷清清,只有这里有人,于是就进来看看了。”
商馨不经意地道:“如霜,听说你和石家的大少爷订了亲,怎么还有时间出来逛?”
冷如霜略有担忧地看了看端坐着微微笑着的吕梦雪,道:“那只是国君和石家的意思,现在翟人大军就在城外,我哪有心思去想这个。”
商馨笑了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打仗的事自有男子去做,也只有真正的战场,才能尽显英雄的本事,又哪里轮到我们去操心。”不屑地目光从云中龙及身着男装的吕梦雪几女扫过,道:“就像我哥哥商洛,听说前些天他和翟人在城外大战了几天,这样的男子才算得的是英雄,比之那些只知道躲在城里的缩头乌龟,要强得太多了。”
冷如玉走到云中龙的身旁,道:“大侠,算你走运,来,我给引荐一个大美人。”
商馨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轻蔑地看着他,对他方才的无礼,很是不悦。
云中龙也懒得去看她的脸色,嬉笑地道:“你不知道本少侠很忙吗,再说时间宝贵,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让我去认一遍!”
吕梦雪几女闻言,均是一笑;就连远在一旁的冷如霜,见到吕梦雪的笑容,亦是被感染一般,情不自禁地笑了,只是碍于商馨的颜面,不好笑得太明显。
冷如玉却是哭笑不得,好在她脸皮也厚,转眼看到许久抱着一只坐着的毛茸茸大眼睛,大耳朵,肚子圆圆的胖胖熊走了进来,忙走了过去:“老板,你这个叫什么,可以卖吗?”
许久见到一个很是美丽的青葱少女出现在旁边,对她笑了笑,道:“小姑娘,对不起,这是人家专门叫我给他做的。”抱着熊走到云中龙面前,便交给了他。
冷如玉看着和自己一般大小极是可爱诱人的胖胖熊,被云中龙抱在身前,随即讨好的走到他面前,小声道:“大侠,你这是准备送给我的吗?”
云中龙朝着她一笑,然后走到吕梦雪身前,道:“梦雪,给你的!”
吕梦雪早已经很是激动地站起身,抱着胖胖熊,歪着头靠在上面,甜美地道:“谢谢!”见到冷如霜虽然没有一直把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却是不断地游离在左右,想到她送自己的琵琶,心下一动,朝她走了过去,道:“谢谢你上次的琵琶,这个送给你!”
冷如霜不敢看她的眼睛,默默地将熊抱在怀中,心跳陡然加剧,心中一阵欣喜若狂。
云中龙见吕梦雪转身从自己的身旁经过,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吗?”
吕梦雪玉脸一红,用身子挡住众人的目光,在他腰间用力一掐,若无其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到怒气冲冲地夏荷和一脸委屈地冬梅,便安慰了她们两句。
阿秀见状,虽然心中很是不舍,抱着可乐熊走到一脸艳羡的冷如玉的身前,一指云中龙,悄声道:“三小姐,这是他给你的,他不好意思才叫我代劳的!”
冷如玉微微一怔,转而一喜,正要伸手接过,便听云中龙喊道:“等等,这可乐熊,可是我专门设计制作的,要送给我喜欢的女子的,怎么可以乱送呢?”
吕梦雪,阿秀,冷如霜闻言,纷纷脸上微微色变。
却见冷如玉嘻嘻一笑,道:“没关系,我不会在乎的!”一副你爱恋我,又不敢直接对我表白的心意,我完全能够明白的意思,心怕阿秀会反悔,一把将可乐熊抱了过去。
商馨第一次看到那毛茸茸煞是可爱的熊,便心仪不已,想把它买下来,谁知道云中龙根本不睬她,而现在两只熊分别到了冷如霜,冷如玉的怀中,也不好再向她们要,便对许久道:“老板,你这里还有那个……熊卖吗?”她现在才知道,这个叫作熊。
许久歉意地一摊手,道;“小姐,真是对不起,这是那位客官几天前按他的要求吩咐制作的,我们根本不会做,还是他教我们才做好的。”
云中龙看看手上空空的吕梦雪几女,便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可是走到门口,又折转身对着正要关门的许久道:“许老板,你现在有多少布匹?”
许久停下手中的动作,略有为难地道:“客官,难道你还要做这个熊吗?”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看在你为人信守承诺,便送你一桩好事。”
许久忙躬声道:“那小的就先在此先行谢过您的好意了!”
云中龙便与吕梦雪几女以及一脸幸福的冷如霜,欣喜不已的冷如玉她们和那些相随的侍女侍卫,许久便尾随在他们的后面一路跟到司马府。
心中憋闷的商馨,匆匆和冷如霜姐妹道过别,便黯然离开了。只是她心中对云中龙的反感和痛恨,却是历历在目,怎么也忘不了。
201
一路上,冷如霜,冷如玉备受众人关注和羡慕,吕梦雪与阿秀神色如常,倒也没有太多的失落感,只是夏荷冬梅两人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回到司马府不久,司马冷峻便派人去请云中龙到书房,商谈应付石氏和翟人的对策。
待云中龙进了书房,冷峻便迫不及待地道:“涟漪,北城门那边我已经谈妥了,东,南两城门有老相国出马,也不会有问题。只是我在西城门那边的眼线传来消息说,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异动的征象。咱们这样干等下去,也不知道石氏什么时候才会与翟人联络?”
云中龙不由道:“这事石英他们比我们更着急,就看谁能更细心,更有耐心,更是小心,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冷峻想了想,猛地道:“你看国君将如霜赐婚给石磊,要不让她去试试?”
云中龙吃惊地道:“司马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让如霜与石氏成既成事实,那么对她往后的人生,将是不可挽回的毁灭性打击。不瞒你说,我宁愿自己与敌人战死在沙场之上,也不愿意去牺牲一个女子的尊严和幸福来获得战争的胜利。”
冷峻长叹了一声,拍案叫道:“你说的,我当然明白,我明知道石氏意欲与翟人勾结,罪大恶极,可还是想着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实在是不配作一个父亲啊!”
突然,冷如霜从窗外以袖掩面痛哭着,奔了出去。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极快地消失在萧瑟的晚风之中,她的样子是那么悲痛欲绝,是那么孤寂冷清,是那么彷徨无助。
云中龙见状,道:“司马大人,我怕她一时半会可能会想不开,先过去看看她。”
冷峻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多岁,眼神空洞无力,瘫软在木椅之中,喃喃道:“去吧,一定要将她安全带回来,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云中龙赶忙朝着冷如霜离开的方向奔了过去,听得冷家仆人说她去了马厩,便跑了过去,见到她骑着一匹枣红的骏马飞奔朝外跑了,抢过一匹马便追了上去。
冷如霜骑术远没有冷如玉精湛,好在城内戒严,行人稀少,因此她策马在大街上行走,也没有惹出什么风波,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美貌女子骑着一匹骏马,便已经绝尘而过了。
云中龙远远看到她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心怕她会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一边策动胯下马匹加速向前,一边叫她停下。
哪知道,冷如霜选的是一上等好马,比他随意地选择中的马要好上不少,听他在后面追来,更是气不可遏的死命催马加速前行。
云中龙也不敢再刺激她,好在她骑术不精,虽然极其危险,可是她前进的速度也在一定程度上打了折扣,这才没有将人追丢。
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走出好远,到了一片无人居住区。
突然,冷如霜惊叫一声,她正想回头看看,哪知是一个拐弯处,马跑的速度太快,加上变换了移动方向,身子一个不稳,眼看便要摔落马下。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和她相距不远的云中龙见状,猛地向前一纵,人迅速从马背上离开,一把将刚刚从马上摔下的她搂住。巨大的惯性力,让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抱着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两人这才停止滚动,倒在草地上。
将她从地上扶起,轻声道:“你没事吧?”
冷如霜挣脱他的双手,转过身去,冷冷地嘲弄道:“你不用假惺惺来骗我了,是不是怕我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帮你们完成那个什么预谋了?”
云中龙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道:“你错了,我又不是卫人,朝歌城会不会被攻陷,翟人是否会烧杀抢掳,卫国会不会灭亡,对我来说,就像是衣裳上的泥土,根本无足轻重。也正是如此,我才会不屑于用女子去换取战争的胜利。”
冷如霜虽然无意听他说什么,可是听着听着,身子不自禁地一颤。
云中龙又道:“也许你不会相信,其实我很佩服你爹。”
冷如霜头也不回,道:“你这话对他去吧,跟我说了没用。”
云中龙轻轻笑了声,道:“换作我是他,如果可以击败翟人大军,让卫国不再受他们的侵犯,数以万计的战士们可以息兵止戈,不用再流血牺牲;所有的人们可以安居乐业,不用再担心妻离子散,别说是一个女儿,便是让我付出所有的一切,也是心甘情愿。”
冷如霜缓缓地转过身,喃喃地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云中龙点了点头,苦笑道:“也正是这样,你爹他远比我来得值得敬佩,像我只不过是一个非常自私的过客而已,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和东西,不受到威胁,就算天崩地裂,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应该试着去体验别人的感受。”
冷如霜担忧地道:“那他是不是很痛苦很难受?”
云中龙把目光看向了远方,道:“是的,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
冷如霜心中一阵悸动,既而抬起头,看着他自嘲地道:“就当是我傻,也是我这作女儿的一点孝道吧,算是被你说服了,你们到底要我去做些什么?”
云中龙将石氏一族意欲勾结翟人,在合适的时候献出城池,借翟人的力量而达成自己成就一国之君的梦想的来龙去脉和她细细说了一遍。
冷如霜惊讶地道:“他们居然想要谋反,难道就不顾这城里数万人的生死了吗?”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如果每个人都为别人着想,这个世间又怎么还会有战争?”
冷如霜闻言一怔,道:“也许你说得对,那赶紧回去吧!”
云中龙看着她,道:“不用着急,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牺牲你才行,而且就算是你嫁到石家,也不一定就能将石氏铲除,打败翟人。”
冷如霜惊喜交集地道:“那你说,要该怎么办?”
云中龙微微笑道:“我早想了很多次,既然石氏现在迟迟没有动静,那我们干脆就给他们一个行事的机会,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冷如霜欣喜地看着他道:“真的可以吗?”
云中龙翻身上马,道:“大可以一试,走吧!”
冷如霜想要翻身跨上马背,却听一声“哎哟!”,非但没有坐到马上,反而一跤跌在地上,坐在地上抱着脚,痛得忍不住喊出声来。
云中龙跳下马,蹲在她身前,道:“你的脚怎么啦!”
冷如霜不好意思和他如此近距离相对,低着头扭转到一边,小声地道:“可能是刚刚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脚下了。”
云中龙伸手抓住她的脚腕,道:“你不要动,我帮你看看!”
冷如霜一手抬着脚,一手去拉他手臂,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云中龙被她的手抓住,不由看向她,哪知她这时也转头看了过来,顿时一怔,道:“你的脚有些肿了,可能是扭伤了,要是不及时复位,以后可能会留下残疾的。”
冷如霜一听,吓了一大跳,忙红着俏脸,将手松开,身子向后躺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为免*****突起太过明显,尽力地弓着身。
云中龙抓着她浑圆修长的小腿,小心地为她除去鞋子袜布,露出她白玉无瑕的小脚,略微有些红肿,轻轻为她按摩了一阵。
冷如霜舒服地“嗯!”了两声,因为太过暧昧,吓得紧闭红唇,不敢再吱声。
云中龙又是一按一推,只听“咯吱!”地一声,便将她的脚校正好了。看了看她艳如桃李的脸庞,泛着红润,道:“你试着动一动,看复好了没有?”
冷如霜把脚从他身前移开,微微伸直,动了动,随即点了点头。
云中龙看一眼天色,渐渐被夜幕笼罩,心想:孤男寡女,相处荒郊野外,即使不落人话柄,也是终究不便,尤其是这女子心里并没有自己的情况下,就更要避嫌了。遂道:“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说吧,免得让他们担忧。”
冷如霜挣扎着,便要起身,却只能单脚着地,饶是如此,也痛得她直抽冷气。
云中龙四下看了看,猛地一把拦腰抱起她,朝马匹走了过去。
冷如霜吃惊地挣扎,很是惊恐地道:“你想干什么?”
云中龙将她安放在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背上,笑嘻嘻地道:“干嘛,我能对你干嘛,当然是送你回家了,难不成把掳到山上去作押寨夫人不成?”
冷如霜见他抱着自己,言语,行为都没有要进一步侵犯自己的意思,心下略微一松,听他这么一说,又是脸上一红,好在夜色渐深,也难以看出端倪。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你自己坐好了,可别又摔下来,到时叫我来对你负责啊!”说完,也不再理她,牵着两匹马缓缓向来的方向前行。
冷如霜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这卫国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子,我因何要赖上你?”
云中龙轻笑一声,牵过他来时骑乘的那匹马,翻身坐上马背。
冷如霜看看四周漆黑一片,心怕他骑马扬长而去,任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略有不安地道:“你不会因为我说了你两句,就不管我了吧?”
云中龙回过头,对着她诡异地一笑,淡淡地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什么英雄,所以没有什么风度,即使见美不救也很正常。”
冷如霜看着他嬉皮笑脸地样子,花容失色地道:“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云中龙又是一笑,道:“你很想知道吗?”
冷如霜心怕他会作出什么无礼之举,此刻月黑风高,两人又是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忙改口道:“既然你有事急着回去,那你先走好了。”
云中龙骑马信步而行,手上牵着驼着她的枣红马,边走边道:“走吧,要是让你爹和你妹妹,他们知道我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肯定不会放过我。且说,在此漫漫长夜,能够与这么一位绝色女子草前月下,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冷如霜俏脸一红,却是心下一宽,既而又诧异地道:“你很喜欢如玉丫头?”
云中龙一怔,看她一眼,道:“像她那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喜欢她才正常。”
冷如霜不由道:“可她今年才十四岁,你觉得这样对她公平吗?”
云中龙不以为然地道:“她多大跟我没有关系,喜欢一个人只是对她有所好感,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再说便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都还不一定会在一起。”想到世事难料,范雨婷,成若诗及紫罗兰,吕兰馨,小凤等先后离开自己的身边,忧伤之际,顿生心灰意冷之感,再也没有争芳斗艳,拥美而乐的兴致。
冷如霜闻言,也不敢再和他争辩,只是想着尽快回家,而后要三妹如玉远离此人。
两人缓缓而行,等到他们赶回司马府的时候,早已经是夜深了。
冷峻与妻子周维及三女儿冷如玉担忧冷如霜,因此一直在大厅中守候着,见到两人回来,均是喜出望外,迎了出去。
冷如霜在三妹冷如玉和母亲周维的扶持下,下了马,叫了声:“爹,娘!”
周维心疼地道:“回来了就好,你的脚怎么回事?我们扶你过去,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冷如玉扶着冷如霜,目光看向云中龙道:“怎么会让二姐受伤的?”
冷峻“嗯!”了一声,道:“涟漪,你也饿了吧,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云中龙想到许久,便道:“这事一下子说不清楚,你自己有空再去问她好了。对了,今天跟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许老板还在府上吗?”
冷峻不由道:“不就是一个裁缝让老板,能让你这么着急吗?还是先用过餐再说吧。”
云中龙摇头道:“我不饿,这个人也许帮可以我们早日完成计划。”
202
冷峻“噢!”的一声,道:“他应该还在,我立刻派人去请他过来。”
云中龙看着冷氏三母女进了内堂,忙道:“这个不急,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让石氏自动跳出来,也就不用再牺牲如霜姑娘的幸福了。”
冷峻高兴地道:“如此甚好,我正为这事忧心如焚,那你说说好,怎么办?”
云中龙道:“我们可以在夜里从城墙上往城外放些稻草人,却故意让翟人知道,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想要夜里袭击,等他们大举杀过来时,便会发现其实只是虚惊一场。如此三番五次的骚扰敌人,让他们不得安宁,待到他们不再注意的时候,便以真人放到城下,再找机会袭击他们。另一方面,也为石氏联系翟人,提供了方便,免得我们对他们如何联络翟人,而伤神费脑,如此一来,便可一举两得,事半功倍。”
冷峻听了,连称妙计,商谈过后,便回书房研究如何将计划尽快尽好的实行。
云中龙在这一刻,竟是出奇地希望战争可以早日结束,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退出江湖,从此不再理人世间的争斗,去过些避世隐居的自在生活。回到房间里,竟是发现吕梦雪几女均有所担忧地等着自己,心中顿时一暖。
吕梦雪像个妻子般迎上前,帮他将外衣脱下,不经意地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云中龙点了点头,将事情经过大概跟她们说了一遍,吃着阿秀端来的糕点,和夏荷斗斗嘴,暂时将大战的事情抛在一边,似乎又回到以往的快乐时光。
自从翟人大军围困朝歌城,卫文公只是在当初冷峻一气之下将宠臣石英的右手手臂砍断,城头大军守卫一片大乱的时候,到过城墙一次,而后便一直龟缩在王宫之中,将所有防御工事交给司马和相国两人全权负责,他也知道,领兵打仗卫国只能靠司马,运筹帷幄还需相国,而宠臣石英只能在太平盛世的时候取乐而已。
次日,卫国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先行谈妥,再召集朝歌城四个城门的城守一齐商议,决定在夜里用稻草人试探一下翟人大军。
果然不出所料,翟人大军眼见朝歌城城头放下数以千计的人,只道城中的卫人终于耐不过性子,想要趁夜里冒险袭击他们,以解都城之围。
翟人虽然是蛮夷部落,不会什么治军,可是他们民风凶悍,猛不畏死,比之一般中原人还是要强上许多,这是各自所生存的环境所决定的。
只听,鼓声巨响,顿时喊杀声从四面城下响起。
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大战似乎又开始了。
翟人毕竟不笨,他们并没有用骑兵向前进攻,而依靠简易的防御工事,先行稳住自己的阵脚,再一步一步向城下推进,严阵以待。
等到翟人进入攻击范围内,城墙上石头,箭矢如雨般倾注在翟人大军头上。
顿时,翟人大军死伤一片,也不敢冒然进攻,而是用箭往依城而站的卫人身上猛射,或是用奋力掷出手中的长矛,直接将那些人钉在墙上。
大战持续到几近天明,这才双双收兵罢战。
朝歌城头一片欢欣鼓舞,是夜只以十数人被箭矢射中所带来的伤亡,便换取了翟人大军上千人的阵亡,可以说是卫国与翟人战争以来,少有的胜利。
翟人待天明之后,才知道昨夜城下被他们所杀的人只是卫人精心所制的稻草人,虽然恼怒不已,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朝歌城高墙厚,如果翟人大军不顾一切强攻,就算是最终能够攻陷城池,可他们也得付出无法相信的惨重代价。
连续三天,卫人每晚都对翟人进行骚扰战术,虽然翟人上过一次当,后来的伤亡减少了许多,可是对他们的士气打击,异乎寻常的大。他们每次都得严阵以待,心怕卫人会真的乘夜袭击,让人发疯的是每次卫人可以杀到他们,他们却奈何不了卫人。
这天,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又召集各城守及军中重要将领召开军事会议。
相国商辅看了大家一眼,道:“翟人大军围困朝歌,实乃我卫国之耻,幸好国君英明,各位各司其职,才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可是眼下入冬尚早,翟人迟迟不肯退去,唯恐久则生变,所以我刚刚和司马大人商议了决定与翟人议和,暂时解了眼前之围。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大家同为国君效命,为卫国而战,还须群策群力。”
一时间,众人便分为战与和两派,各自说着自己的理由。
商辅看了看一旁沉默地朝歌城西城门城守石雄一眼,问道:“石城守,你镇守西城门,又是石大夫的亲弟弟,不知你对议和有何见解?”
石雄没想到他会突然指点问自己,忙站起身来,道:“翟人乃是虎狼,便是以各种好处令他们退兵,只怕是来年还会再犯我境,长此以往,卫国必不堪其重!”
众人均是看向了他,纷纷表示赞同,连连说“是啊!”“说的不错!”
商辅略有动容地看着耸,道:“那依石城守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石雄微微一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守,怎么敢妄议国家兴亡之大计?”
司马冷峻冷哼一声,道:“国家兴亡,与我等休戚相关,因此大家才更应竭尽其能,为国君分忧,为民众赢生计,为社稷谋福址。”
石雄见大家都是点头,又把目光看向自己,便道:“既然如此,我觉得应当议和!”
顿时,便听一名耿直之人叫作刘起的将领,道:“如此不战自败,实非大丈夫所为!”
石雄看了看他,又道:“说是议和,其实是战!”
众人都被他搞得糊涂了,商辅想了想,道:“你的意思,假装议和,然后拖延时间,等到寒冬一到,翟人自会退回北方。”
石雄连连点头,道:“相国所言甚是,只是翟人这几天被我们骗得惨了,未必便会相信,如此一来,前往议和之人,必然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是若是派出无关紧要之人,又显得没有诚意,也会让他们难以置信,因而误事。”
司马冷峻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亲自出马好了。”
商辅忙劝阻道:“这个万万不行,现在好不容易,我军稍微有了一点士气,若是你这个时候出城有个什么意外,这仗还怎么打?”
众人也是齐声劝说,司马乃是大军之首,岂可孤身犯险等等。
这时,刘起起身道:“末将愿往,虽万死而不辞!”
相国商辅赞赏道:“好,当真大好男儿!”既而又有所担忧地道:“此去非但凶险万分,而且至关重要,为保万无一失,必须有个计谋出众,应变不凡之人才能成事。”
石雄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到自己的身上,忙站起来道:“既然大家看得起石某,我自当全力以赴,必然不令各位失望。”
相国商辅道:“无论此行成败,两位将永远成为我卫国的英雄,为了此行的成功,此事如果有人敢泄露出去,我定上禀国君诛其九族。”看着大家均是一副严谨地样子,又道:“好了,石城守,刘将军,你们先回去休息一阵,午时到西城门与翟人交涉。”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商辅与冷峻相视一眼,道:“希望他说的是对的,不然,我等全部成了他的帮凶,其罪大矣!卫国亦将亡矣!”
冷峻一怔,道:“到了此刻,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过了一会,又有所不忍地道:“相国,你说我们要不要和刘将军将真相说给他知道?”
商辅摇了摇头,道:“不可,刘起性子太直,若知道石氏欲与翟人勾结,必然坏事!”
冷峻不由道:“那他此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商辅淡然道:“两军交战,死伤又岂止一点,一切看他的造化吧!”
冷峻亦是了然,道:“那我先回去了,如果他们真的达成协议,很可能这两天便会是生死一战了,我们必须得作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大战的气息越来越浓,两人当下心事重重地分开,各自回了家。
司马冷峻回到家,立刻便找云中龙商议对策。
云中龙听说,石雄答应前往与翟人大军议和,便知形势更是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不由道:“现在最关键的是作好西城门的防御工事,另外为了不打草惊蛇,石雄出城之后,依旧让他们的人当城守,给他们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错觉。最好是能尽量多的掌握石氏一家人的动向,尤其是石雄回城之后,更要清楚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冷峻点了点头,道:“石氏之人这些天,都很少见到踪影,听说石英向国君告假,说是在家养伤,这自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云中龙心中暗叫侥幸,要不是自己听到一点端倪,而后前往偷听,那么石氏所作的这一切,还真是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今天石雄的表现,就叫人丝毫看不出破绽,只怕唯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大家才能看清他们的嘴脸,可是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即日午时,卫国相国商辅,司马冷峻及准备作为和谈使者的石雄,刘起,几人在众将领的拱卫,众军士的护卫下,登上朝歌城西城门城墙上。
鼓手擂响巨鼓,一时间,鼓声大作,声震云霄。
城下翟人围困朝歌多日,尽管在当日曾经重创卫国大军,几乎差点直接攻入城内,可是这几天,卫人用稻草人之计,既折损了翟人不少人手,坠了他们的士气,又因被卫人骚扰,大多数人都没有休息好。正当他们以为卫人只会趁夜里搞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白天的时候,断然不敢派人挑衅。哪知道这日正是艳阳高照,居然响起震天价的鼓声。于是,众人忙打起精神,纷纷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严阵以待卫人的挑衅。
就在翟人在城下排好兵,列成阵的时候,才发现卫人根本没有和他们交战的意思,只有两名大官在众人陪护下,立于城头,不由感到很是不满和疑惑。
商辅派出卫人中通晓翟人语言之人,将议和的要求大声喊给翟人听。
翟人听了,均是大喜过望,虽然议和之后,便无法再大肆掳掠卫人的财货和女人,可是不用再流血战斗,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何况卫人亦会为此付出极为可观的代价。
这次率军南侵的正是翟国之主,他原以为能够在卫人的领地上大肆抢掠一番,便可回北方过一个殷实的冬季,毕竟卫人虽然弱小,可是朝歌城异常坚固,易守难攻,想要在短时间内攻陷,几乎不太可能,如若寒冬提前来临,卫人根本不用动手,便可能令他们死伤惨重;再且迟则生变,若是卫国周边的齐国,晋国等率大军来援,后果更是难以预料。公元前660年,翟人便曾经攻陷了朝歌,可是后来当时称霸中原的齐桓公命公子无亏率大军与卫人一齐击败翟人,这才没有让卫国亡国。可是,他可能还不知道,虽然时间只是过了二十多年,可是此时的齐国,比之当时的齐国,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了。
翟主亦是派出精通汉语之人,与卫人相谈达成一致,决定卫人人派出两名使者前往翟人大营中,商谈具体的和谈的细节。翟人一直与中原各国为邻为敌,曾经多次南侵,尤其是实力较为弱小的卫国,更是成了翟人打秋风的主要对象。有战争便会有交集,因此,两方有精通对方的语言的人,这一点再是寻常不过。
得到翟人的同意,卫人从城墙上,用吊篮将和谈代表石雄和刘起,放到城下。
两人随即被全副武装的翟人押送到大营中,与翟人代表商谈。
石雄与刘起按照之前约定好的一套,和翟人代表讨价还价,最终咬定给予翟人黄金二千两,布料五千匹,美女三百名,作为翟人退兵的条件。
就在双方和谈的时候,另一处营中的帐篷中,翟主立即召集手下重要将领及主要谋士一同商议对策,另外派人严加防范,以防卫人假议和真开战。
203
只见帐下一个中胡子年汉人上前道:“国主,汉人工于心计。前些天,我军大败卫国大军于城门下,那个时候卫人没有求和,而这几天卫人用诡计害我军有所死伤,恢复不少了士气。因此,他们此刻冒然求和,只怕十有**,是另有所谋。”
便听一名狐氏将领道:“卫人羸弱,他们能奈我们何。只是眼下至多一个月后,便是寒冬季节了,我们若是不能及时退回大漠,只怕是只能徒劳而返。依末将看,还不如早日答应议和,既得到财货,又能让卫人惧怕我们,以免夜长梦多。”
翟主想了想,又看了看众人,才道:“两位所言都有道理,时间越来越对我们不利,不如就权且答应卫人的条件,看看他们到底想耍花什么招再来应付不迟。”
那胡子汉人道:“国主英明,不如今夜设宴款待卫国的两位使者,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出一些虚实来,总好过大家在这里胡乱猜测的好。”
翟主点了点头,道:“金明,这事就由你一手去办吧,若能识破卫人的奸计,算你大功一件,要是没有其他的事,都回去把自己的事做好。”
是夜,金明设宴招待石雄,刘起两人,案上摆满翟人从卫国四处抢夺而来的佳肴美酒,不一会,又有十数名被掳掠而来的年轻女子,姿色也还不错,进来为他们助兴。
刘起本是性直之人,见招待的金明及歌女,均是汉人,不由怒目而视,大喝道:“你们既是汉人,为何要助纣为虐,为翟人所用?难道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吗?”说着,大手一挥,桌案翻了个底朝天,酒菜倒了一地,便要将他们尽数赶出帐外去。
外面的守卫听到异响,纷纷闯了进去,见状便要将石雄刘起两人交给翟主处置。
石英忙上前道:“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呢?”
哪知,在争持之中,金明的额头被酒杯擦破,顿时,怒不可遏,对着守卫道:“将他押下去,好好替我照看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唯你们是问。”
那些守卫依言,便将刘起押走了。
又有人去抓石雄,却见他紧紧抓住金明的长袖道:“请听我解释!”
金明大袖一甩,差点掀翻在地,怒目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石雄对他使个眼色,示意叫守卫等先退走。
金明亦是机灵之人,早从言谈之间,看出此人似乎另有玄机,遂挥挥手,叫帐内所有人都先行退走,而后背身而立道:“现在好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石雄暗暗松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会气息,一字一顿地道:“议…和…是…假…的!”
金明不由转不定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道:“你说什么?”
石雄微微一笑,道:“他们议和只为拖延你们的时间,根本没有求和的意思。”
金明惊讶地眯了眯小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逗我玩吗?”
石雄忙道:“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定金子,偷偷的递了过去,道:“还请兄弟代为向翟主引荐一下,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金明这时才发现,他塞进自己手中竟然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脸色一变。要知道,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菲的财物,悄悄地将黄金收起来,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跟我来!”
石氏在卫国可以说是权极一时的名门望族,这么一点黄金,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石雄闻言一喜,却是小心谨慎跟着他走了出去。心想:也该是天遂人愿,不然哪有如此际遇?
金明将石雄领进翟主的帐内,忙拿出黄金递了上去,告饶道:“启禀国主,这人想要用黄金收买小臣,但臣听他说有重要事情,所以自作主张将他带了过来,还请国主恕罪!”
翟主赞赏地一点头,道:“既然是人家的一片好意,那你收下吧!”目光一扫石雄,道:“听说你有重要地事想要和孤谈,不知是什么事,说为听听罢!”
石雄看了看帐内的左中,却是没有开口言语。
翟主看出他的顾虑,微微一笑,道:“你尽管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孤的心腹之人!”
石雄点了点头,道:“我本是卫国当朝重臣石英的亲弟,奈何司马冷峻嫉贤妒能,居然在城墙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兄长痛下杀手,所幸家仆力保,这才留得一命,却是断去一条右臂。如此胆大妄为,又叫我等如何心安,这才不得已行此下策。”
翟主敏锐地目光直视他的眼睛,道:“你是想报仇雪恨?”
石雄昂然道:“报仇自是我心所愿,但我更想和翟主作一笔交易!”
金明不由插口道:“你凭什么和国主谈交易?”
石难微笑道:“我们可以将整个卫国的防御情况如实相告,全力配合你们。如果可以,便是打开城门任翟人大军进城,也无不可!”
翟主淡然一笑,道:“你说了,我们就会信吗?”
金明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国主,那日我们攻打朝歌西城门,臣听人说过曾经见城墙上厮杀过两次,后来那次更是乱成一团,想来确实有事情发生。”
石雄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当日如果不是我们故意拖延时间打开城门,又怎么会有那场惨败?正因如此,司马冷峻才会对我兄长痛下杀手的。”
翟主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我们确实有交易的可能性。那你们又如何让我们完全信任你,确保你做到刚才所说的呢?”
石雄胸有成竹地道:“此事说来不难,如果翟主愿意与我们交易,我们自会安排好内应,到时可由我亲自引领一千翟人精锐之师,占据西城门,得保城门大开,翟人大军可以直入朝歌。如果翟主觉得此事太过凶险,便可将石某的项上人头送回城中。”说完,一副引颈就戈的气势,尽管他话说得自信满满,可是对于对方是否会答应,还是有些疑惑地。
翟主轻轻一笑,道:“你们甘冒如此风险,看来所图非小!”
石雄坦然自若地道:“那是自然,如果事成,朝歌城内所有财货尽归翟主所有,我们另外加送美女六百名,但翟主必须答应我们将卫国国君,相国,司马及一干大臣全部处死!”
翟主微微一怔,道:“你们是想取而代之!”心想:他们这些人,还果然不是一般人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此一想,对他所说的话,倒也信了太半。又想了想,才道:“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考虑周全才行,你今夜在此休息,明日孤自会给你答复。”说着,便命人将他带走了。这才看了看帐下众人,要他们说说自己的看法。
便听那名狐将军道:“国主,臣愿意领一千精锐据守城门,只要大军入城,卫人还不是任我等宰割!如果情况有异,臣第一个便将其斩杀当场。”
金明疑惑地道:“此事有**分是真,当初周天子之所以东迁,便是朝中内乱,有人引戎人入京,并占据镐京,才不得不东迁的。”
翟主闻言点了点头,道:“此事孤早就知晓,只是他们会想不到我们一旦进入朝歌,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隐秘,故意没有提出来?莫不是倚仗当日在西城门一战中那个轻易击败翟人第一勇士,所向披靡的汉人绝世高手?”
金明略一思索,道:“此事亦有可能,也可能是他们十分痛恨某个人,恨不得与对方同归于尽,可是本身又不是对方的敌手,这才会出此下策。”
翟主深以为然,叹道:“一个人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如此,此事大可一试!”
众人这时,纷纷跪拜,道:“国主万岁!”
当下,便派人前往回复石雄,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人竟然已经入睡了,好似全然没把这事当作一回事一般,如果说不是他有着十足的把握,便是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这可是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灭,又怎么可能会是小事,他这样做乃是故意为之,正是要翟人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后手。
次日,一大早翟主便派人将卫国两位和谈使者送回朝歌,至于刘起虽然是刚直不阿,可是杀不杀他,对于翟人来说完全是无可无不可的小事,只是为了与石氏的协议可以顺利进行下去,却不引起大家的疑心,自然是留着他的小命了。
石雄与刘起回到朝歌,便向众人说了与翟人达成的协议,作为翟人退兵的条件,卫人付给他们黄金二千两,布料五千匹,美女三百名。
消息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如此一来,卫人头上悬着利剑,总算是暂时放下来了。这个代价虽然很大,卫国又是小国,可是也不是不能承受之重。再怎么说,一来不用打仗死人,二来若是翟人攻陷城池,将会把所有一切财货席卷一空,相比起来,议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翟人强卫人弱,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一时间,朝歌城中鸡飞狗跳,尤其是家中有美女者,更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而云中龙因为裁缝店老板许久依约等了自己好几天,才能将可乐熊胖胖熊交付自己,不由对他另眼相看,便将稻草人之计的功劳全推到了他的头上。
司马冷峻事后大喜之下,论功行赏自然是对他优宠有加,非但给了他一笔不菲的赏金,更是一度想给他一个官做做,可是却被他推脱了。
此次,议和之事传出之后,所有布料的价格登时水涨船高,许久并没有打算发国难财,却也将积压数年的布料,全部以市价被朝廷征用,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更赢得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名声,加之有了当今司马的照顾,此后,他的生意做得更是红火。
此时此刻的石雄,他还不知道石氏的秘谋,早已经为人所洞悉,并且在他所管辖的朝歌西城门及石氏宅院里边都布置了为数不少的耳目。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脸色如常对石雄与刘起大加赞赏,加以抚慰,众人亦是对两人由衷的钦佩,敢去翟人军营,又能顺利完成议和的任务,这份胆魄和能力,也着实不易。
两人一走,众人也纷纷散去,只剩下相国商辅和司马冷峻,云中龙这才现身出来。
司马冷峻道:“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与翟人协商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动手了。”
商辅也有所担忧地道:“是啊,如果让他们抢先了一步,则万事休矣!”
云中龙知道两人的担忧,道:“他们如果达成了协议,那必然会选择在晚上入城,如此才能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目的,还是将刘起叫过来了解当时的详细经过,加上线人的大量消息,便可以作出初步的判断。再说,只要他们在城中,还怕他们会飞了不成。”
司马冷峻疑惑地道:“话是这么说,可要是有个万一,卫国岂不是完了?”
三人将刘起叫来,听他略有忐忑地把当时与翟人发生冲突,而石雄极力劝阻,最终却还是被人先行赶出的事详尽地说了一遍。
商辅将一头雾水的刘起打发走,慎重地道:“如此说来,必须有所行动才行了。”
云中龙不由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此事只有当晚我们两人听到,其他更无一丝证据,如果说石氏一口咬定,又能奈他们何?”
司马冷峻冷声道:“难道说等他们将翟人大军引入城中,再去对付他们,这才能做到有根有据;再且,我便不信石氏每个人都是铜皮铁骨,连死都不怕?”
商辅亦是点头道:“此等事关重大,便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因小失大!”
云中龙一怔,正是如此,总有人认定有些东西比人命重要,不知道有多少人便是死在这上面,历史上最有名的莫过于宋朝的抗金名将岳飞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所冤杀。可是对于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的石氏,虽然说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可他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也就不会有心里愧疚。这便像剑无好坏,关键是什么人在用剑而已。想到这里,不由对两人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们这不是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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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辅老脸一红,道:“我说,臭小子,这事可全是你搞出来的,你现在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们两个老家伙身上,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云中龙眼见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有如此了,就算是石氏与翟人尚未达成协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真要是一着不慎,整个卫国便会岌岌可危。
正在这时,黄埔领着一个精悍瘦小的汉子前来求见云中龙说是有重大事情求见。此人乃是陈皮之弟陈民,平时最是游手好闲,轻身功夫比之一般人好出甚多。
商辅与云中龙道:“此事你不宜出面,这恶人便交给我们来做好了。”说着,与司马冷峻交换一眼,便要前去缉拿石氏诸人。
云中龙忙制止道:“事情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且听他将事情说清楚再去不迟。”
黄埔与陈民这才知道,眼前的一老者一中年人,正是卫国权极一时的相国商辅,司马冷峻,见过云中龙之后,忙对两人下跪行礼。
司马冷峻大手一挥,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陈民也许是赶得太急,还是被两位重量级的大佬给吓得够呛,喝了一口凉茶,这才微微平静下来。只听,娓娓道来:当日西城门之战,大当家的师傅,一人当万,所向披靡,乃是我们所有卫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哪知,狗日的石英(屎人),先是阻挠大军入城,以致数千将士暴尸城下,而后又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暗算云大侠,实在万死不足以消其恨。
云中龙被他当着几人面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做人还是低调点好,便插口道:“废话就不用说,说重点,你没有看到大家都忙着呢?”
陈民这才恍过神来,恭敬地道:“是,大侠,其实我就是听了别人说了石英的无耻之尤,于是便一心想着如何替大侠出一口恶气。可是,小的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贼,后来,有幸被大当家的义气所感,这才不再作鸡鸣狗盗之事。”
司马冷峻脸色一变,正想举步离开,又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忍住了。
云中龙听着他先是夸了自己,而后又是佩服黄埔,忍不住笑了笑,道:“我说陈民是吧,你要是再将你们家的族谱给我们背一遍,估计有人会想要杀人。”
陈民看看几人的脸色,忙正色道:“本来小的发过誓不再偷别的东西,可是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恶气,于是这几夜都偷偷潜入了石英的宅院,寻找机会下手……”
相国商辅与司马冷峻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喜,原来是跟石氏有关,早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不是害大家干着急吗。
陈民看着几人均是静下心听自己说话,尤其是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寻常之人,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大家都如此在意自己的话,心中不由生出一阵自豪感。便接着道:“石氏宅院又高又阔,而且守卫森严,好在小的身手还算不错,这才混了进去。”
几人心下都是一惊,听他这么一说,尽管石宅守卫森严,可是他却每次都潜了进去,还不是等于是在夸自己功夫了得,却因为事情与石氏有关,而不再去计较他说的这些了。
陈民又道:“小的本来是想从石英家里偷些贵重物品出来,让他亏个损手断脚,可让人气恼地是,我每次都潜进他家里,可是却没有发现一样看重的东西。说来也合该是他们倒霉,这些天听大当家的吩咐,前去西城门打探消息,加上连续几夜潜入石氏宅院,精力也有所亏欠。因此,昨夜潜入石英的书房的横梁上,竟是忘记了在天色破晓之前离开了。”
云中龙,商辅,司马冷峻,都是凝神贯注地听着,心知最紧要的终于要来了。
便听陈民接着道:“就在刚刚不久前,等小的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早已大亮,知道白天想要出来,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正打算躲在书房里挨到天黑再说了。哪知,突然听到下人说二老爷回来了,吓得小的连忙趴在横梁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不一会,便听到石英将内院里的所有守卫全部撤走了。当时,小的吓得要命,还以为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接着,便有六七个人进了书房,便听石英低声道:‘二弟,事情怎么样了?’”
就听那个被叫作二弟的欣喜若狂地道:“大哥,他们答应了,而且约好三天后的晚上,由我亲自去引他们入城,如此一来,大事可成了。”
商辅略一点头,愠色道:“果然是他,还真有此事!”
陈民不解地道:“我当时吓得要死,根本不敢去看他们,也不知道他是谁!”
司马冷峻冷然道:“那是石英的弟弟石雄,今天我们便是叫他去与翟人假装议和,实则是拖延他们的时间,哪知道,这些人当真是狼子野心。”
云中龙不由道:“陈民,那你还听到了些什么?”
陈民想了想,道:“后来,便听石英说如此甚妙,那翟人有没有问你为什么我们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这样做呢?又有没有说我们为何敢跟他们合作呢?”
石雄一怔,道:“翟人确实问了我们这样做的缘由,我便对他们说了我们的条件,加上此事对于他们来说风险极小,由不得他们不答应。只是,后面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提起,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给忽视了,真是失策。大哥,你对此有什么高见?”
石英诡异地一笑,道:“此事现在还不迟,到时你引他们入城的时候,只要不经意地提及,我已经早在翟人大军围城之前,便已经派人前往齐国求援了。如此一来,既可以消了翟人的顾虑,又可以让他们知道,便是入了城,若是想占为己有,也是得不偿失的。”
石雄欣喜地道:“大哥高见,取而代之是实,齐国援军是虚,虚虚实实,攻破城池之后,也必然教翟人不敢在朝歌多作停留,一旦齐国援军赶到,将他们堵在城中,那翟人便大势去矣,他们又怎么会不知其中的厉害。”他虽然也算得上是足智多谋,可是比起他兄长石英的老谋深算,还是有所不如的,正是这样,石氏内部才会变得和谐。
陈民接着又道:“之后,石英便要众人各自安守本分,更不得对其他人透露半句,再后来,他们便纷纷神情激动,很是欣喜地散去了。直到他们离开之后,小的才敢从横梁上下来,却是惊讶地发现,内院根本没有人巡防,看到有一驾马车似乎要出去,于是小的躲藏在马车下面,不一会,便到了出了石氏宅院,去往西城门,看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便悄悄地从马车底下溜了出来,才知道那是石雄城守的马车。”
这时,黄埔接口道:“师傅,当初你要弟子悄悄地派人到西城门附近打探消息,这陈民出了石家之后,便当即和哥哥陈皮找到我,我觉得事情很重要,便自作主张,便到司马府找你,哪知,他们说你到了这里,我们便连忙赶了过来。”
司马冷峻与相国商辅相视一笑,道:“这位陈壮士,还真是无意之中立了大功一件。”
陈民欣慰地一笑,道:“让相国,司马两位大人见笑了,小的只不过想出一口恶气,总之是对石家不利的事情,小的自是在所不辞。”
云中龙忍不住一笑,道:“这便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众人均是大笑,商辅忙正色道:“既然如此,司马大人,便由你派人先将石雄及其同谋先行控制住再说,他们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犯,千万疏忽大意不得。”
司马冷峻点了点头,道:“我即刻去办,石氏宅院那边可就全靠相国大人了。”
云中龙见两人先后离开,便对黄埔,陈民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们都是卫人,想想如何击败翟人,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
黄埔,陈民忙躬身道:“师傅,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云中龙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个人不在他权力有多大,财富有多少,武功有多高,关键还是看他做了些什么,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得了武功绝世高手,但是只要你努力去作,却可以成为人人都敬仰的民族英雄。我当然希望你们都可以做一个出色的人,更希望你们可以做个对社会对人类进步有所助益有用之人。”
黄埔想了很久,才道:“师傅,虽然我只是一个马贼头子,你说的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怎么去做一个有用的人,我一定不会让您觉得丢脸的。”
云中龙欣慰地笑了笑,道:“你们现在就做得很好,大家都看得到的,不要太计较眼前的得失。”接着又叹息道:“都去忙吧,朝歌之围应该也快是时候解决了,将人分散出去,密切注意城内的变化,同时也注意自己的安全,毕竟兵荒马乱,不是太平盛世可比的。”
黄埔陈民两人忙应是退了下去,心里实在不明白,便如他这种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又怎么会为什么而叹息,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不能得到的吗?
云中龙意兴阑珊地回到司马府上,便看到吕梦雪几女正在后院弹着琵琶,正自欢乐着。
吕梦雪见到他停下手,将琵琶往石桌上一放,迎上前道:“涟漪哥哥,你怎么就回来了?”
云中龙不由一笑,道:“怎么不想看到我吗?”
夏荷跟上前,便推着他往外走,道:“是啊,既然知道,还不识趣点!”
云中龙轻笑一声,道:“我说小丫头,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夏荷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道:“你没有看到我现在只是一个小书童吗,什么男女有别,我不懂。哎,我说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赶都不赶不走!”
云中龙一个转身,将她搂在怀中,两人面对面紧贴在一起,心中一荡,道:“感觉怎么样?”接着,又似有所悟地大笑道:“对了,我忘了,你是小书童,不是女孩子!”
夏荷闻着他淡雅的男子气息,感受着他浓厚地阳刚之气,不由俏脸一红,一双纤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裳,低声道:“臭流氓,快点放开我!”
冬梅见状笑道:“姐,你这是要赶人家走,还是等不及投到他的怀里了”
夏荷又急又羞,脚下一蹬,便朝着他的脚尖踩去,哪知他似乎全无感觉,一张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水蜜桃,嗔怪道:“算我怕了你了,放了我吧!”
云中龙见她娇羞可爱地样子,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夏荷一怔,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几人面前亲吻自己,娇喝一声,捂着脸钻进了房间内,迅速掩上门,身子靠在门后。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一点,犹在感觉脸上烧得厉害,心跳得仿佛要跳出身体一般。口中喃喃地道:“大色狼,臭流氓!”
便听冬梅跟到房间门外,拍打着木门,娇笑道:“姐,你躲什么,又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要躲也是他躲才对吧!快出来看看他耍无赖的样子。”
云中龙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平时挺强势的一个人,竟然这样就落荒而逃了,再听冬梅所说,板着脸走过去,道:“我是无赖嘛,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一下才行!”
吓得冬梅用力拍着木门,道:“姐,快开门,他来追我啦!”奈何门内的夏荷全无反应,只得娇喝着,向着边上的房间跑了过去。
阿秀亦是被他们逗得娇笑连连,花枝乱颤。
吕梦雪忙挡在他的面前,笑着道:“涟漪哥哥,你不要再逗弄她们了,放过她们一次吧!”
云中龙见她身着男装,明艳妩媚之外,更有一份英武之气,确实是动人之极,难怪像冷如霜那样的美女,也会被她迷住,一时间竟是出了神。
吕梦雪见他傻傻地看着自己,心中大喜,略微低头,娇柔地道:“怎么了?”
云中龙不由想起当初在齐国的时候,自己也曾痴痴地看着成若诗绝美的脸庞,还记得她当时娇笑道:“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吗?”自己也是笑着道:“没有花,不过比更花更美!”想想还当真是,轻轻叹道:“人比花娇,命比纸薄,花落又花开,伊人今何在?”
吕梦雪闻言亦是心中一痛,静静地依在他身上,道:“涟漪哥哥,你又想起她们了?”
云中龙看看她,道:“是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对你们很不公平?”
便见吕梦雪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涟漪哥哥,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便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毫不迟疑为你去做所有的事。而且,你想着她们,更说明了你是至情至性的人,所以我觉得她们都会对你这般,才是理所当然的。”
云中龙心下一阵苦笑,道:“梦雪,我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这样让我好有压力的!”
吕梦雪一笑,道:“我爱的是最真实的你,所以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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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龙又与她们说笑一阵,不但紧张地精神放松了许多,抑郁地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老爷司马冷峻请他到书房有事相商。于是对吕梦雪,阿秀,冬梅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们要小心点,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吕梦雪几女连连点了点头,又有所担忧地道:“涟漪哥哥,你也要小心,千万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要知道,在我们的心里,便是一万个翟人也比不上你的一根毛发来得重要。”
云中龙轻轻一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教训时时放在心上,半刻也不敢忘记。回来之后,你们可以放心检查我全身,要是哪里少了点什么,如假包换!”
却见夏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俏脸嫣红地道:“臭流氓,一见到美貌女子便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还敢在这里撒谎骗人,真不要脸!”
云中龙一怔,还真是差点忘记了,到了这春秋时期已经一年,但所经历的事,却是几十年一般,自己这些日子,基本都不会再去想现代社会的事情了。虽然偶尔还会想到父母,雨婷,可是明显越来越少,心中竟是一阵茫茫然。
吕梦雪见他默不作声,便道:“好了,小荷,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云中龙良久才醒过神,正色道:“司马大人找我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和你们多聊了,待我回来之后,再与你们好好地亲热不迟!”
吕梦雪几女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到得后来又是变得油嘴滑舌,不由略微羞赧,痴痴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均是一阵出神。
司马冷峻见到他,心下一宽,迫不及待地道:“涟漪,石雄及其同谋,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败露,此刻全部被我捉拿住了;另外相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将石氏诸人全部缉拿了,唯独不见罪魁祸首的石英,不知道他怎么会不见踪影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云中龙略一点头,道:“石雄等人必然是矢口否认此事了,而石英很可能是去找国君搬救兵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国君再宠信他,怕也不一定会保他们?”想到国君,不由想起那条地道,以及鹿台的商洛等人,便接着道:“司马大人,不如叫上相国大人一起去求见国君,顺便带上我入宫一趟,我想借着地道出城一次。”
司马冷峻深以为然地道:“如此甚好,也该是将石氏这个卫国祸害彻底铲除的时候了!”
云中龙忙道:“不可,暂时不能对他们下手,攘外必先安内,至少也得将翟人赶走之后,才能对他们动手,不然,便等于是前功尽弃了。”
司马冷峻一愣,醒悟道:“差点坏了大事,只因这一家人实在太过可恨了,害得如霜差点失去清白之身,一想到这,本帅便忍不住想要除之而后快。”
两人来到相国府前,由司马冷峻去邀上商辅一起同往王宫。
相国与司马均是权倾朝野的重臣,一路上倒也没有人敢阻拦,径直到得议政大殿,却被告知,国君已经有数日不曾到此上朝了。
云中龙低声道:“也许他尚在寝宫之中,反正地道应该也是在那里,如此正好!”
商辅看了看他,想到卫文公自得到陈国的公主陈飞,整日耽于淫乐,以致像石英这样靠献媚取宠的小人得以弄权,叹道:“当真是美色误国啊,所幸涟漪你当日未曾遇到那个狐狸精,不然也有可能会误了大事!”想起陈飞那绝美的容姿,楚楚可怜的娇柔,诱人心魄的妩媚,令人**蚀骨的风骚,实在难以置信会有什么男人能够抵挡得了她的诱惑。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狐狸精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当时有个浪女被我当场打晕了。”他与冷如玉先是地道里听到陈飞与垂暮之年的卫侯卫文公欢好,既而又与同样是垂垂老矣的石英行苟且之事,想想便觉得恶心,后来她居然想来诱惑自己,又岂是一个“浪”字,所能尽述。而且,在他看来,世上美丽女子何其之多,若是为人恶毒,居心叵测,行为放荡的女子,便是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因此,也就不像老相国那般把她当成洪水猛兽,反而是完全没有把她看得太重,更不会放在心上。
商辅疑惑地道:“你把她打晕了?不可能,你打得的人肯定不是她!”
三人说着便到了卫侯的寝宫,却是惊讶地发现,除了几名侍卫守在大门口,便只有两名内侍在里面,其他人竟是一个不见。那内侍想要阻拦三人,也被司马冷峻所喝令住,可是问他卫侯人在哪里,却都是一问三不知。
云中龙凭着记忆力,确定这里便是当夜从地道出来的地方,遂悄声道:“地道就在这里面!”声音不大不小,却只有他们三人可以听得到。
商辅吃惊地道:“真的是她!国君既然不在寝宫也好,你快去快回,我们在此等候!”
云中龙在寝宫里的桌上床上摸索一阵,见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便笑着道:“你们大可不用在此等候,这里已经有四五天没有人住了!”
司马冷峻诧异地道:“此话当真?”
云中龙点了点头,将床移开,在最角落处果然发现一个机关,轻轻一旋,便听到了石板移动的声音。不一会,便露出了当初与冷如玉一起潜入城的地道。看了看两人,道:“相信这里不会有别人进来,不若将外面的侍卫和内侍打发走,然后一起去城外走走?”
商辅与司马冷峻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便找了个理由将寝宫内的人全部打发到了外面,这样一来,除非是国君回来,几乎是没有人敢进来此处了。
云中龙待两人进入地道,这才将床复位,取了火引,也跟着进了地道。
三人从石阶上走下,走在地道之中,大叹鬼斧神工,直非人力所为。等他们从地道出来,见到鹿台的景象,更是叹为观止。原以为鹿台早已经被毁,哪知道除了那些人工建造美轮美奂地楼宇之外,所有山峰林木,巨石水潭,现在还存着大半。由此可见,当初商纣王花了七年时间无数人力民工建造鹿台,是多么浩大的一项工程。
云中龙见两人看着眼前如画一般的美景,均是默然。这才想到这相国商辅本来便是商朝的后裔,尤其是他这等上年纪喜欢勉怀过去的人,难怪他会见景生情。当初见到商洛的时候,就远没有他表现出那么的多愁善感,这也许便年纪不同,所想亦有不同吧。
良久,轻咳一声,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触景生情的,道:“请两位大人在此稍等,我去找商洛过来商议击败翟人大军的大计。”
商辅与冷峻这才醒过神,眼下翟人大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哪里有时间去想其他,纷纷道:“去吧,我们顺便可以在此赏玩一下风景。”话虽然如此说,可是想着翟人大军的围困,哪里还有心情去观赏这如诗如画的人间仙境。
少顷,云中龙便将商洛找了过来,众军士见到他均是敬仰不已,只道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不会去管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商洛见到爷爷和岳父,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给两人叩头。
云中龙待他们行礼完,便道:“商洛,现在城外情况怎么样?”
商洛见爷爷和岳父也很是关注,正色道:“大家在此都还好,不但粮食充足,更且有鱼有肉,生活倒是还比平时好出不少;只是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是有近两万翟人在朝歌城外四处抢掳,奈何人数太少,只能眼睁睁看他们作恶!”说着,恨恨不已,既恨翟人的凶残贪婪,又恨自己家园被人恣意毁坏而无能为力。
司马冷峻和他简要地说了朝歌城内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便转过头对云中龙道:“涟漪,当初你要我们分兵于此,不知有何妙用?”
云中龙看了看三人,道:“当时情势危急,分兵可以让大军尽多的入城保存实力,另外是想借此牵制一下翟人,哪知翟人只顾着一鼓作气将城池攻下,根本没有发现这支精锐之师。我今天所以来这里,便是要发挥出这支奇兵的作用。”
商洛一听,高兴地道:“涟漪,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这些天大家好吃好喝,看似悠闲快活,心中却是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城池的安危
云中龙胸有成竹地道:“三天之后,便是翟人与石氏协议入城的时间,咱们可以充分这两天时间,好好准备给予翟人当头一击。当前最重要的便是,说服石雄等人与我们合作,诱骗翟人中计,然后在西城门口预先挖掘好一个巨大的陷阱,在关键的时候,阻断城外的翟人继续入城;而城内早先作好防御工事,放翟人大军三四千人马入城,而后使用陷阱,关门打狗,尽歼入城的翟人,城外的翟人却因为被陷阱所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我们所杀。”
司马冷峻闻言,大喜道:“好,这事交给我来办好了,也该是杀杀翟人锐气的时候了。”
商洛不由道:“涟漪,那我们呢?如何才能攻翟人一个措手不及?”
云中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能不能击败翟人大军,就全靠你们的了。”
商洛不可思议看了看他,苦笑道:“什么,就我们一千人马,怎么可能击败翟人大军?”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战争之道,便是虚虚实实,这一次,你们肩负的任务很艰巨,但是若是成功,则是卫国之幸,社稷之福。”
商洛激动地道:“涟漪,你说,便是粉身碎骨,我商洛也要与翟人死战到底!”
云中龙摇头道:“不行,你这样做,只能算是勇士,却成不了事!”见三人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又道:“我是要你虚张声势,先准备尽可能多的火把,等得到城内的信号,便全部点燃,务必在夜里看上去漫山遍野,有如数万齐国大军来援一般,然后齐齐擂起震天的鼓声。如此一来,翟人先是入城的三四千人马尽没,加上想要入城被城墙上卫军所杀之人,至少也可能令他们死伤近万人,这个时候突然在他们身后出现数万大军,必然可以吓翟人个半死。如果不想被内外夹击,便只有仓惶北逃了。”
相国商辅听了,顿时老泪纵横地道:“如果涟漪早到朝歌,卫国又岂会沦落为弱小之国,受尽翟人的抢掳,得尔一人,可得天下矣!”
司马冷峻与商洛亦是赞不绝口,连呼“妙计!妙计!”
云中龙心想,这不过是适逢其会,再说自己熟读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便道:“各位言重了,如果说商洛你们有时间宽裕,还可以在翟人往北的必经之路上布下陷阱,虽然不一定会杀伤多少翟人,但是必然会对他们的心里打击更大,估计此战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打卫人的主意了。”
商洛忙应道:“我必全力以赴,绝对不能让这些虎狼之人好过!”
相国商辅与司马冷峻亦是深有同感,连连点头称是。
云中龙又道:“此事成败尚未可知,商洛你主要是虚张声势,尽可能让翟人信以为真,而不在与对方拼命,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么一千人,如何会是翟人大军的对手!”
商洛躬身道:“涟漪乃是天纵其才,商洛受教了!”
云中龙见商辅与冷峻怔怔地看着,不由心中一阵发毛,忙道:“时候也不早了,商洛你尽快去准备准备,千万不可轻忽,我们就先回朝歌去了。”
商洛点头称是,此刻更是对他佩服得无以复加,便送他们入了地道,就忙着去准备了。
云中龙三人在地道里没有听到异响,便从床底出来,又将床移回原位。
商辅当先向外走去,便见到那之前被打发出去守门的内侍,便不怒而威地道:“方才我等在商议抵抗翟人的大计,可曾有人闯进来过?”
206
那内侍见到他脸色严厉,忙恭敬地道:“回禀相国大人,没有人进过!”
商辅微微点头,道:“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便说我和司马大人来过!”
三人出得王宫,商辅猛然回头道:“涟漪,你来朝歌也有些时日了,听说一直是住在司马府上,现在有空不如一起到老夫的相国府看看?”
云中龙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也不便拒绝,便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司马大人要一块去看看吗?”
司马冷峻见商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仿佛心怕自己不知道不让自己掺合的样子,笑道:“还是算了,相国府我可没少去过,倒也没有见到什么宝贝,以后有时间再去不迟!”说着,心领神会地看了商辅一眼,便头也回地走了。
商辅亲热地将云中龙招待到厅堂,吩咐下人上最好的茶水糕点,又悄悄地命人去找自己的宝贝孙女商欣,说是有重要的事找她商量。
云中龙吃着糕点,品着茶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心想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好呢?
正在这时,一个娇滴滴地声音响起,“爷爷,您回来了!”
云中龙看到她,不由一阵头大,忙把脸扭到一旁。
商辅拉着商欣的小手,走到他身前,道:“欣儿,来,爷爷给你介绍一个大英雄!”
尽管云中龙侧着脸,可是商欣还是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惊讶地道:“怎么是你?”
云中龙一手捂着脸,道:“不是我,姑娘你认错人了!”
商辅一拍大腿,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真是太好了!”这才发现他的样子有点怪异,仿佛害羞似的,忙不解地道:“涟漪,你这是怎么了?”
云中龙舌头一卷,道:“没什么,牙齿有点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当真是冤家路窄,当初自己不理她,无视她,现在着实有点头疼!
商欣夸张地大笑道:“爷爷,您不是在说笑吧,就他这样只知道讨好女子,傲慢无礼的混蛋,还是什么大英雄,狗屁的大英雄,就一个绣花枕头罢了!”说着,忙掩住小嘴,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也不怕别人知道,可是在爷爷面前自然不能这样说。她虽然恼怒云中龙当初对她无礼,可是后来派人了解了一下,却也是知道了一星半点。只晓得他住在司马府,并非卫国人,似乎有几分本领,在她看来,也就是司马府的稍微厉害一点的家卫而已。
商辅闻言气脸色发青,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过来向人家道歉?”
云中龙也好再躲在一旁看戏,站起身微微一躬,道:“多谢相国大人的一番盛意,我还有重要的事急着去做,就先告辞了!”
商辅忙追过去,道:“涟漪,哎,你去忙吧,都怪老夫太宠爱她!”
商欣看着爷爷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便讨好地道:“爷爷是不是累了,欣儿为您捶捶?”
商辅看着云中龙傲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若有所失,无力地道:“你也下去吧!”
商欣只得悻悻而退,却是在离开时低声道:“那样的混蛋,能有什么好事?”
哪知道,声音虽然很小,却被老而弥坚的商辅一字一句听在耳中,顿时怒不可遏地指着门外道:“你给我滚!”就算他知道这都怪自己平时太宠爱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可是在他眼中云中龙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挽救卫国唯一能力挽狂澜的希望,可是却被她说得如此不堪。饶是他数十年的修养,亦是勃然大怒
商欣自小被相国府上所有人当作掌上明珠珍视,哪曾受过如此喝骂,而且是自己最亲最爱最敬佩的爷爷,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涌,哭泣着狂奔而去。心里却是涌起涛天的恨意,尽管一起只见过云中龙两面,可是这两次相见,足以让她恨之入骨了。
云中龙有点兴味索然,回到司马府上,便直接进了吕梦雪的房间,心想:为什么同样是女子,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所以女人光是好看,还是不行的。平日里充满欢声笑语的房间,此时却是空无一人,他正想找个人慰藉一下自己,哪知道全不见人影。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猛然发现桌上压着一块竹片,只见上面写着“瑶池侯君!”四个字,心中一动,暗道:难怪不见人影,感情是想相约秘境好两人单独相处。
这里的瑶池并非西王母所说之仙境,而是司马府上内院里一处极为隐秘的温泉池,乃是冷氏女子专门用来沐浴的,只有司马冷峻夫妇及冷氏三姝寥寥几人知道。白天几乎不会有人,只有有人需要沐浴的时候,才会进去,并且会在入口处吩咐下人守卫不让他人进入。云中龙当日与吕梦雪几女刚好碰到冷如玉从瑶池出来,这才知道司马府上有这么一处绝妙之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并没有见到其他人,难道都去瑶池了,心中犯着疑问,便向当日冷如玉所说的地方,找了过去,好在现在正是白天,倒不用担心撞到人,被人以为居心不良。
七转八折,九曲十弯,总算是看到了前面一处水潭,可让人心惊地是里面有着一个曼妙的女子倩影,她背对着这边,乌黑发亮的秀发湿漉漉随意散在肌肤若雪的肩上,颈间,背后,一双如同白藕的玉臂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云中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女子沐浴,当初便正面看了先姿的风采,还差点惹来杀身之祸,好在他还算机警,竟然因此意外地发现了绝世武功“先天秘录”。可是,此时此刻又不相同,由于是背对着,也看不出到底是吕梦雪,可是从她留字,相约在此,自是有着献身于自己的意思了,而两人以往赤诚相见,也不在少数,只是尚未突破男女之间最后的那层障碍。
加重步子,走到了池边,那女子身子动了一下,却见她犹自没有回头,便轻咳了一声,看看四周,再凝神一听,确认没有其他人,心想:她可能终究是女子,不太好面对自己,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也就没必要再多想,不然,岂不令她心寒,以为自己对她不屑一顾。
当下平静地脱了衣裳,上身光着,只剩下一条内裤,感觉到有点凉,他此刻已经学会了先天功第六重了,身体素质早到了超过常人十几倍的强悍存在。
一脚踏入水池之中,便感到一阵温热,趟着水,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来到了她的身后,听到她的喘息有点急切起来。
云中龙情知她很紧张,缓缓地伸出双手,从她腰间抱了过去。感到她身子一颤,吹弹可破的后背肌肤便贴在了自己的胸膛,入手却是一块绵滑的布兜。低下头把下巴放在她的肩旁,摩挲着她的脸颊和发丝,轻声道:“你来很久了吗?”
她意乱情迷地“嗯!”了一声,却是不敢回头看他。
云中龙摸索到她的背后有根绳索似的细布条,于是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小心地解开了它,然后从她颈上取下,让她拿在手中。
她想要阻拦,却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既而顺从地接在了纤手中。
云中龙良久才反应过来,心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看到吕梦雪房间里所留下的字,来到这里,和她眼看就要成就好事,哪知她却成了冷氏的二小冷如霜,而真正的吕梦雪却是恰到好处地闯进来,坏了两人的好事。
等他从水池中出来,穿好衣裳走出来的时候,便见到冷如玉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忙道:“小丫头,你吃炸药了?”
冷如玉有些手足无措,竟是难过地道:“你对二姐作什么了?”
云中龙心想这时候女子最重贞节,冷如霜她会不会因为差点被自己得逞而想不开啊,忙道:“小玉,你现在什么都别问了,赶紧去看着你二姐,我怕她寻短见!”
冷如玉悲切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着,一跺脚,一溜烟跑没影了。
云中龙心中也是一阵窝火,这都什么破事。回到吕梦雪的房间,便见阿秀急切地道:“云大哥,你回来的正好,她不知道怎么了,说是要收拾东西回齐国了。”
进了房间,夏荷冬梅正在劝阻着吕梦雪,不让她收拾东西。
云中龙眼见两个小丫头,眼中都快要涌出泪水,便道:“小荷,小梅,你们先出去一会!”
夏荷冬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吕梦雪,终究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云中龙见吕梦雪意欲跟着离开,忙一把抱紧她,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吕梦雪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冷冷地道:“放开!”
云中龙见她态度生硬,只得放开她,却是抢先站在门口,将门关紧反拴上。
吕梦雪收好自己的包袱,来到他身前,也不看他,道:“让开!”
云中龙心中一痛,想起她为了自己不惜得罪齐侯,搭上自己的清白之身甚至于当着天下人之面为自己而死,而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更是离乡背井,四海为家。忙双手拦在她身前,诚挚地道:“梦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要走,我便答应你,行吗?”
吕梦雪心神一怔,既而冷静地道:“好吧,有什么话就说,以后就机会了!”
云中龙只觉千言万语在心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竟是愣住了。
吕梦雪见他无言以对,便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起再跟我说吧!”
云中龙不由一急,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吕梦雪看了他一眼,道:“在外面呆腻了,所以我想回家了。”
云中龙忙道:“那等翟人大军退走之后,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吕梦雪一挥手,道:“不用,有多少大事等着大侠你去做,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云中龙知她心中有气,便道:“我知道你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可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
吕梦雪似笑非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你了?”
云中龙猛地道:“是也不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刚才我把她当成了你才会那样做的。”
吕梦雪玉脸一红,讥笑道:“你这样说,就不怕冷二小姐心寒吗?”
云中龙坦然道:“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心寒,但事实便是我看到你房间的竹片上所留下的字,以为是你要我去瑶池的,然后我就把她当成了你!”
吕梦雪吃惊地道:“你说的就是这个!”说着,从桌子上拿起那块上面写着“瑶池侯君”四个字的竹片,在面前舞了舞,朝他递了过去。
云中龙接过一看,道:“就是这个,要不然我怎么会去那里,我还莫明其妙呢?”
吕梦雪恍然大悟道:“刚才阿秀说想爷爷了,我们便和她一起去了一趟‘悦来客栈’,回来的时候,听司马府上的下人说,冷二小姐在我房间里留了东西,我看到那竹片,便去了瑶池,哪知道发现你们竟然在那里……”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口了。
云中龙这才将事情原委想明白,原来是冷如霜想委身于化了男装的吕梦雪,便约了她前去,故意在水池中裸身相侯,哪知道刚好吕梦雪出去了,而自己进了她的房间,却以为是她约自己,更误以为池中的女子便是吕梦雪,这场误会才会上演的。更因为这段时间吕梦雪一直身着男装,而且她和冷如霜均是秀发披肩,从身后不仔细分辨,确实难以分出谁是谁来,加上意乱情迷的冷如霜误导自己,又有眼前的美色所惑,就更是稀里糊涂了。
此刻见吕梦雪冰释嫌疑,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她犹自气鼓鼓地,便将被冷如霜所打的脸颊凑上前去,道:“你看,这就是弄错人的后果!”
吕梦雪看了他的脸,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掌痕,可想而知,当初冷如霜是如何的用力,何其的愤怒,顿时忍俊不禁地道:“这是你自找的!”
207
云中龙见她气消了不少,从她手上把包袱拿下来放到一旁,苦笑道:“梦雪,我可全是为了你,若不是我李代桃僵,被打的人,可就是你了!”
吕梦雪想起刚才见到两人的所作所为,脸上绯红,道:“我才不会像你那么下流!”
云中龙无法想像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在池中是怎么样一番光景,将她搂抱在怀中,笑道:“我可是把她当成你,才会下流的,要早知道是她,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吕梦雪在他身上一拧,道:“得了便宜还要卖弄是吧?”
云中龙在她嘴唇一吻,道:“还生气吗,要不要把该做的事情认真地重做一遍。”
吕梦雪在他身上一捶,娇嗔地道:“涟漪哥哥,你会不会怪我太自私了?”
云中龙不由一阵头疼,爱情是自私的,可问题是现在自己身边便已经有好几个女子,难道为了其中一个女子。便要放弃其他人吗?这一点,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做不到的。
吕梦雪见他不说话,便要挣脱他的怀抱,哪知他抱得更紧,只得作罢,却是仰着脸看着他俊逸地脸庞,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想要离开吗?”
云中龙不假思索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看到我和别的女子欢好?”
吕梦雪摇了摇头,接着便用满是疑惑和委屈地眼神看着他,道:“涟漪哥哥,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一点也不喜欢我,更不想和我在一起?”
云中龙心中一突,忙道:“当然不是了,梦雪,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吕梦雪忍住没有将眼眶中的泪水落下,道:“我知道你心中对若诗姐,兰馨姐她们的离去,心中悲痛歉疚,难以忘怀,为什么到卫国才不到一个月,你就会和如霜小姐在一起,可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却从来没有对我如那般亲热过?就算我可以当作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吗?”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泪水如决堤的大水一般汹涌而出。
良久,才接着道:“我当时便是这般想的,不是因为你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而是以为你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才会如此伤心欲绝地想要离开的。”
云中龙一阵恍然,心中更是难以平静,轻声道:“其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一生之中只爱一个女子,与她不离不弃,天荒地老。”
吕梦雪嫣然一笑,道:“涟漪哥哥,你太可不必为此犯难。且不说诸侯中的国君和大臣,便是稍微有钱有点本事之人,哪个家中不是娇妻美妾,侍女成群的。而你无论是人才,武功,文采,谋略,均是当世少有,人家只占其一,当可大富大贵,成就一时风云人物,可你却是悉数拥有,更且重情重义,对女子又不像财物货品一样看待,像这般奇男子,试问当今天下谁与其敌,而又有哪一个女子会不喜欢的呢?”
云中龙闻言,也是一阵汗颜,道:“这种话留着闺房说说就好,若是传出去,怕会笑掉人家大牙。既然真相大白了,我想也应该跟小荷她们说一声才是,免得她们太过担心了。”
吕梦雪亦是莞尔一笑,挽着他的手,便向外走了出去。
夏荷三女正心急如焚地在院落中走来走去,此时见两人神情亲密无间地走出,均是松了一口大气,连忙向两人围了过来。
吕梦雪突然道:“涟漪哥哥,你说冷二小姐她会不会……?”
云中龙亦是有所担忧地道:“我也担心啊,可除了让她妹妹看着她,还能怎么办?”
吕梦雪想了想,道:“此事皆由我而起,就由我去说服她吧!”说着,便要过去。
云中龙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也好,事已至此,还是恢复成女儿家吧。哎,本来是想少惹些麻烦,哪知道麻烦偏偏来惹你。”
吕梦雪应了一声,便去找冷如霜了。
冬梅一听可以恢复女儿身,便欣喜地道:“太好了,穿着这衣裳,开始那几天,觉得还好,可是久了便浑身感觉怪怪的。”说着,便拉上夏荷进房间换衣裳去了。
阿秀看了他一眼,道:“云大哥,我也要换吗?”
云中龙见她俊秀的书僮模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便道:“随便你好了,只要穿着舒服就好了,现在在司马府上,也不怕生出什么事端来。”
阿秀乖巧地一点头,也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云中龙一个人在院落中闲庭漫步,正觉无趣,突然童心一起,来到夏荷冬梅两女的房间门口,用力一敲,大声道:“快开门,我刚刚有样贵重的东西,忘了拿了。”
便听夏荷慌乱地道:“臭流氓,真不要脸啊!”响起“哗哗!”地穿衣声音。
却听冬梅好整以暇地道:“哟,我怎么没看见,不如你自己进来找找吧!”说着,声随人走,不一会便向门口走了过来。
夏荷在房间急着道:“小梅,你发春了,什么都不穿,就跑去开门。”
冬梅嘻嘻笑道:“姐,你别紧张,咱们跟了小姐十多年了,也应该知道小姐不好意思,咱们便让他先看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云中龙脸皮虽然厚到一个可耻的程度,可听着两个小丫头的对话,心里涌起明悟:调戏小美眉不成,反被人家调戏了,看来还是功力不够啊!
云中龙想着左右无事,便在吕梦雪身后跟了过去。
少顷,冷如玉正从房间走了出来,在过廊之中走来走去,有些手足失措。
吕梦雪走上前去,道:“冷三小姐,我想见一下如霜姑娘。”
冷如玉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二姐她说了,谁都不想见,尤其是你和和那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心知肚明,那个人指的就是云中龙了。
吕梦雪闻言,心想今日若不把话清楚,这冷二小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再说人家对自己如此青睐有加,自是不能任由她饱受折磨了,径直走到房间门外,叫道:“如霜姑娘,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请你开门一见!”
冷如霜凄婉地道:“你此刻还来见我作什么,难道你也是想来看我笑话?”
吕梦雪也是犯起一阵心酸,道:“如霜,你先开门,我给看样东西,你便明白一切的!”
却听冷如霜心灰意冷地道:“你走吧,我谁都不想见了!”
猛地冷如玉在吕梦雪的身上一掐,顿时,大声惊叫了一声。
冷如霜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情急之下,忙将房间门打开,看到她与三妹完好无损的立在门口,不由苦笑道:“如玉,连你也来捉弄我?”
冷如玉一把将吕梦雪推进房间,才娇滴滴地道:“二姐,你就不生我的气嘛!”
冷如霜眼见吕梦雪便在眼前,似乎相识以来,两人从没有如此接近,只是此刻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已经远得不能再远了,也不去看她,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吕梦雪一顿,道:“如霜姑娘,你误会他了!”
冷如霜听了一愣,转过身,看着她痛苦地道:“误会?”既而又冷漠地道:“如果这就是你想要说的,那么请你离开吧,我再也想看到你们!”
吕梦雪见她把脸扭向一旁,猛地一把自己头顶的发髻松开,如缎子般光滑发亮的秀发垂落在胸前,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更是美艳绝伦。
冷如霜看着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喃喃地道:“你,你……”
冷如玉不敢置信地道:“你是女子?”目光却是落在吕梦雪微微隆起的酥胸处。
吕梦雪轻轻颔首,道:“我们一路从齐国到此,还要途经数国,所以为了不惹人注意,才作男子妆扮的,哪知事情会变成这样?”
冷如霜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看上的心上人,却原来是女儿身,怔在那里。
冷如玉这时才明白,二姐喜欢的人是眼前女扮男装的吕梦雪,而不是那个将她从翟人千军万马中救出来的大侠,心中不由一阵暗喜。又突然想起什么,道:“既然你是女子,那么你们每天在一起,岂不是……”犹自有着不信,伸出纤手在她突起的胸前轻轻一点,顿时惊叫道:“二姐,她真是女子,还长得那么美若天仙!”
吕梦雪被她弄哭笑不得,道:“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为了一个女子,而孤身闯进王宫之后,我便决定永远要和他,不论走到哪里,都会一直陪他走下去。”
冷如玉心下更是好奇心大起,他会闯王宫救人必然不假,可那女子又是谁,忙道:“天仙姐姐,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跟我讲讲好不好?”
吕梦雪看了看她,又见傻傻地坐在一旁的冷如霜,便道:“三小姐,你要想听,我一会可以给你讲,只是你先请到门外一会,我有几句话想对你二姐说。”
冷如玉忙不迭地点头,道:“好,那我到外面等你!”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冷如霜见三妹走了出去,竟是笑道:“你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吕梦雪坐到她身旁,低声道:“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冷如霜见她一副满是自责地神情,反过来安慰她道:“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傻了。”
吕梦雪微微笑道:“谁不是呢,我本是齐国的女公子,跟着他流亡天下,甚至于不惜搭上自己的小命,难道我就不傻吗?只是为了他,便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冷如霜俏脸一红,道:“他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
吕梦雪娇笑一声,道:“他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如霜这才想起,初见云中龙时,他幽雅风趣的说话惹得自己两姐妹不顾其他的娇笑,既而不可一世地将石磊打压得没有一点脾气,更以绝世的武功令所有人折服;而后父亲对他倍加推崇,以及那次自己负气出走,他为自己医脚,心想这人还真找不出什么不是来。再想到两人在瑶池之中的亲密行为,听了她话中有话,竟是满脸嫣红,心如鹿撞。良久才道:“他好不好,我如何知道,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吕梦雪一把搂过她的肩头,道:“也许以前没有,可是今日之后,便有关系了。”接着,又将云中龙先自己一步看到竹片,更把她当成自己,才会变成如此的。
冷如霜想起当时自己意乱情迷,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其他人,脸上更是红润迷人。难怪当时她见到两人在水池中亲密,会摔袖而去的,当时还以为她是为自己而生气,此刻才知道她当时是因为他才如此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地。
吕梦雪见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便悄声道:“瑶池的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放心,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如果你想跟他,我也会很乐意地。”说着,在她肩上轻轻一拍,道:“如霜,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门外早已经等不及的冷如玉见到她,欣喜地迎上前,道:“二姐,她不会再想不开吧?”
吕梦雪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让她一个人先冷静一下,走吧!”
冷如玉略微担忧地看了房间一眼,还是跟着她走了。
云中龙见到吕梦雪与冷如玉神情亲密,有说有笑地走远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冷如霜,便听到房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啊!”心怕她有个什么意外,便朝房间里闯。
哪知,房间门“吱!”地一声打开了,眼前一个人影便撞进了怀里。
只觉身上一紧,一个软玉温香的女子**挤压在胸膛上,一阵似曾相识的幽幽体香钻入鼻翼,正是在瑶池中那股熟悉地气息。低头一看,便见冷如霜正杏眼圆瞪,瞧着自己。
正在这时,司马冷峻在院落中惊讶地叫道:“啊!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冷如霜从他怀中挣脱,脸上泛红道:“爹,你找我有事吗?”
司马冷峻爽朗地一笑,道:“本来有事的,现在没有了。”
208
云中龙忙走上前,道:“司马大人,不要误会,我刚刚听到房间里有人大喊,怕有什么意外,于是急忙过去,事情便是这样子了。”
司马冷峻连连点头,笑着道:“对,对,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冷如霜一嗔,道:“人家正心乱如麻,爹,要是再胡说八道,女儿就去告诉娘了。”
司马冷峻忙拦住她,道:“我的好女儿,我知道错了。”又对云中龙道:“在家里,就不要生份了,直接叫我‘岳父’,哦,不是,是‘伯父’就好了。”
云中龙这才发现卫国大军之首的司马,其实除了领兵打仗,也是蛮可爱的一个人,便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小侄便叫你‘伯父’好了。”
冷如霜却是俏脸羞红,道:“老不正经,真是丢人!”
司马冷峻大声一笑,不以为耻,反为以荣,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丢人的,我过来便是想要和你们商量一下你们的事,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冷如霜一愣,道:“我们的事,我们有什么事?”既而想到方才的一幕,心下又羞又气,道:“老不正经的,你再胡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司马冷峻忙缄口,却是对云中龙道:“涟漪,如霜她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你多担待一点。”心怕女儿潜藏的乃父之风,会让他感到杀气腾腾,以致大事不成。
云中龙想想虽然自己现在心里并不喜欢这冷家二小姐,可是无疑相比性格开朗大方,活泼可爱的冷如玉,她是一个温柔娴静,小家碧玉的美女,再说刚刚在瑶池两人差点阴差阳错成就了好事,这对此时的女子可是不可磨灭的影响。便道:“多谢伯父抬爱,如霜姑娘,美艳非凡,性子温柔婉约,小侄自是求之不得,只恐侮没了她。”
却听冷如霜低声道:“虚情假义,没一个好东西。”
司马冷峻转过话题道:“涟漪,老相国方才找你过去,是不是想把他那宝贝孙女许配给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谈得怎么样?”
冷如霜心下好奇,他有何能耐,让卫国相国与父亲如此依重,争相将女儿,孙女嫁给他,插口道:“必然是让人家扫地出门了,还能怎么样?”
云中龙一阵苦笑,道:“确实相差无多,看来如霜姑娘对我的事,倒很在意。”
冷如霜被气得娇笑一声,道:“脸皮真厚,怕是比之朝歌城墙,也是毫不逊色,难怪人家说,你一个人便可当住翟人大军,敢情如此!”
云中龙想不到她会奚落自己,也不退让道:“那是,你说得一点不错,满天下还就只有你最了解我了,伯父你仔细看看我这脸上有什么不一样?”
司马冷峻端详一会,疑惑地道:“只是有点红,当然还有比任何人都要俊一点。”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伯父,你可知道这是让人家给打的,现在想想,翟人大军围城数日,也是无计可施,可这人却是一掌差点将我打扁,可想而知此人的厉害了。”
司马冷峻心中不解,还有什么人能打他的脸,看到一旁二女儿快要暴怒的样子,便明白了过来,当下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你们年轻的事,我也搞不清楚。”
冷如霜听他提起瑶池那一幕,又急又羞,道:“你这是活该!”心怕他脸皮厚,当着父亲的面把两人亲热的事说出来,甩开父亲,一溜烟跑了。
司马冷峻与云中龙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不由齐齐笑了。
司马冷峻看着冷如霜含羞而去,拍着云中龙的肩膀道:“涟源,我这可真是‘引郎入室’。对了,你们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老夫再助你一把?”
云中龙心下亦是一阵茫然,转过话题道:“既然已经让伯父撞破了,我也就不必多言了。倒是眼看便到翟人大军入城的时候,石雄等人怎么样了?”
司马冷峻脸色一紧,道:“石氏诸人都被关在天牢之中,可惜他们根本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可以与翟人串通一气,却不愿助我们击败翟人?”
云中龙想了想道:“问题的症结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石雄,其实要说服他并不难,我猜测他之所以不愿意合作,乃是因为他相信石英可以救他们,所以才会拖着的。因此,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石英给找出来,不然事情还真是有着太多的变数。”
司马冷峻无奈地道:“此事说来蹊跷,当日陈民前脚来报信,相国后脚便去了石府,其余相关的人一概而擒,唯独不见了石氏家主石英。”
云中龙疑惑地道:“难道说会是他……”
司马冷峻一怔,喃喃地道:“你的意思,是说相国大人故意放他一马?”
云中龙微微摇头,道:“不可能,相国大人恩怨分明,不可能会放过他,那是不是你们的人在搜查的时候,遗漏了什么地方,以致让此人逍遥法外的。”
司马冷峻断然道:“我听当时去的军士说,在石府挖地三尺,也没有一点结果。”
云中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只得道:“既然如此,伯父你与相国主持加固西城门内的防御工事,石氏那些人就暂时先不要动了,我带人去找一下石英看看。”
司马冷峻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天佑卫国吧!”说着,便走了出去。
云中龙回到房间,并没有见到吕梦雪,一问才知道她被冷如玉缠着讲事情,直到现在还未回来。想想左右无事,便将已经恢复女儿身的阿秀,夏荷,冬梅叫上,一起去叫吕梦雪,如此一来,就算是找石英一无所获,也不会觉得无趣至极了。
四人来到冷如玉的房间,果然正与吕梦雪在窃窃私语。
吕梦雪听说云中龙要带上自己等人去街上,这还是她换上女装之后,在朝歌城内第一次外出,加上这些天他始终忙着对付翟人,都没有时间陪自己,自是期待已久,喜出望外了。
冷如玉一听他要去寻找石英的下落,当即嚷嚷叫着也要前往,人却跑到二姐冷如霜的房间里,道:“二姐,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冷如霜正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听她这么说,便道:“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吧。”出得房门,见到云中龙与吕梦雪几女都在,便欲掉头回房。
冷如玉见状,一把拉住她,道:“大侠说是要将卖国贼石英找出来,二姐,你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就一起去帮帮忙,说不定还能立大功呢?”
冷如霜听了才知道事情原委,低声在她耳边道:“有他这样子找人的吗?我看是游山玩水还差不多。这家伙真是虚伪,明明是出去玩,偏偏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吕梦雪见到她,当即亲热地上前挽住她的手,道:“如霜,我们一块去走走好吗?”
冷如霜看了看众人一眼,便点了点头。
只见几女中,吕梦雪艳冠群芳,美艳绝伦;冷如霜小家碧玉,温柔娴静;冷如玉亭亭玉立,娇蛮可爱;夏荷,冬梅两女难分彼此,均是娇小玲珑,可爱迷人,一人已经是姿色出众的女子,两相昭映,更是美艳不可方物;阿秀容颜俏丽,貌美动人;当真是各有千秋,美不胜收。好在此时城内因为翟人大军围城而严禁行人外出,不然这么多绝色女子一齐出现在大街上,必然会引起难以想像的震动。
一行人在街上东张西望,倒是引得原本许多关上门躲在家中避难的人纷纷朝外观看,却是没有发现一丝线索,这也让性喜清静的吕梦雪冷如霜两女有些不适。吕梦雪自不会说什么,只要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而冷如霜却是不同,她对云中龙犹自不能释怀,又不能对他怎么样,见状秀眉轻蹙,道:“难道说那石英在做了猪狗不如的坏事之后,还会在大街上闲逛,心怕没人会抓他吗?”
云中龙亦是一阵无语,不过她这话也不无道理,便道:“如霜姑娘说得正是,既然石英心怕有人找到他,那么他躲的地方必然很隐秘,咱们应该往人少的地方去找。”他也是故意顺着她而言,依石英老奸巨滑,谁知道他会不会出其不意躲在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可是此时全无头绪,左右是一样,还不如依她的意思去试一试。
正在他想着此事的时候,便听阿秀好奇地道:“你们看,那家人的宅院好漂亮!”
夏荷依言看过去,更是惊奇的道:“是很漂亮的,可怎么被人封了呢?”
云中龙等人看将过去,果然眼前是一幢占地数亩的豪宅,与其周边的住宅相比,确实称得上是奢华至极了,大红木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封”字,而且看样子已经许久没住人了。
冷如玉吃惊的问道:“二姐,怎么朝歌城内,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冷如霜犹豫了片刻,才悠悠说道:“我也是听爹他们无意中说起,这处宅院,乃是当年太子急的宅第,后来宣公强娶了原本属于自己儿媳妇的齐姜,之后更派刺客将太子急刺杀。此后,这间宅院就成了无主之物,曾经有人进去住过,可是里面的人第二天全部无影无踪了。如此三次,这宅院便成了无人敢近的‘鬼屋’。朝中既怕恐慌越传越劲,也不想将国君的丑事弄得天下尽知,于是,官府便找个借口将它封了。”
冬梅一听‘鬼屋’,便有些心惊地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吕梦雪几女亦是有所同感,便欲转身离开此处。
云中龙凝神一听,竟然听出里面居然有声音,好在他乃是21世纪的人类,并不相信鬼神一说,不然亦会被吓一大跳,脸色平静地道:“这里这么漂亮,不如一块进去看看。”
冷如玉与夏荷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倒是跃跃欲试,冬梅,阿秀,冷如霜,吕梦雪却是被惊吓得不行,可是除了冷如霜之外,也没有人会出言反对。冬梅紧抱住吕梦雪的一条胳膊肘儿,阿秀与她们一起紧跟在云中龙的身后。如此一来,冷如霜纵然百般不愿意,也不得不随着大家了,不然非但显得她胆小怕事,更要一个人在这偏远的地方回去。心中极是后悔,若早知道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明明说了是‘鬼屋’,还偏偏要一看究竟,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免得现在自己心里都是心惊胆战地。
云中龙领着几女绕过正门,来到一处矮墙,一跃站在墙头上,探手将冷如玉,夏荷拉了上去,接着又将阿秀,冬梅,吕梦雪拉了上去。
冷如霜看了看,只得将纤手交到他手中,让他拉了上去。却说,她所穿着的衣裳领口较低,加上酥胸饱满,从墙下看下去,几乎一览无余。雪白的肌肤,深邃的沟壑,挺拔丰满的玉女峰,甚至平坦的小腹下,也是依稀可见。
冷如玉见云中龙抓紧二姐冷如霜的玉手,眼神却是看着她的风光旖旎处,竟是无所顾忌地道:“二姐,大侠他乘机占你便宜了。”
冷如霜自然能感应到他那灼热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朝她自己衣领里瞧,可是大家都不说,便当作全然不知好了,她这么大声喊出来,顿时俏脸一红。
云中龙饶是老脸皮厚,也被她说得有点尴尬,故作无意地道:“这有什么,刚刚你们每个人我都有看过,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把几女都震惊住了,纷纷朝自己胸前的领口看去。
冬梅却是笑着道:“没事带人家来爬墙,还说不是故意的,也只有我才会相信。”
几女看了才知道,虚惊一场,她们穿着的衣裳,领口明显要比冷如霜的高,而且胸部太多尚未发育完全,还不具备那个规模,只有吕梦雪的酥胸可以看到冰山一角。
云中龙也不想再在此纠缠不清,轻轻一跃,悄然无声地进了内院,又将几女一一接下来,转身对她们作个禁声的手势,便带着几人朝里面走了进去。
209
云中龙进了内院,当先而行,夏荷与冷如玉在他身后数步相随,吕梦雪,阿秀,冬梅,冷如霜四人在她们后面不远不近,均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不等他走到门口处,便听到房间内一个女子声音争吵道:“好歹我也是国君夫人,你不要以为我是你石家的歌姬,侍女,居然想让我去引诱朝歌北城的周伟?”
过了一会,响起石英低沉的声音,道:“飞儿,就当老夫求你了,事关重大,只要你依了我这一次,以后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听到他的声音,外面的云中龙心头一喜,正愁无处找他,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居然带着国君夫人陈国公主陈飞躲到了这里,难怪找不到人了。
陈飞冷冷一笑,道:“我贵为一国之母,想要什么得不到,又何必听你使唤来,使唤去的。石英,你我最好从此以后划清界线,都不要再作无谓的纠缠,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石英阴沉沉地冷哼一声,道:“陈飞,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如果我出了意外,就不会再有任何忌惮,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陈飞明显是被对方的阴狠给吓了一跳,心怕他会与自己玉石俱焚,忙和颜悦色,风情万种地道:“好冤家,难道你真的舍得将人家送给别人吗?”
石英满意的道:“当然不舍得,像你样迷人的妖精,谁会舍得抛下你,只要这一次,你答应我,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依着你的。”
夏荷与冷如玉见他止步不前,正觉奇怪,走到他身旁,凝神一听。冷如玉顿时听出两人的声音正是当初她与云中龙在地道听到的,忍不住道:“原来是他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
吕梦雪几女正自心不在焉地的看着他们,听到她的话,才知道,里面居然有人,心神均是定了下来,忙向云中龙的身旁走了过去。
石英在房间听到外面女子说话地声音,大吃一惊,冷喝一声道:“是谁?”
云中龙心怕,房间有什么秘道,他们会受到惊吓,逃跑了,忙对身边几女道:“你们先在外面不要乱走,我先进去了。”说着,以剑护身,从窗外撞了进去。他既不想她们轻易涉险,又怕房间里的两人衣衫不整,让她们见到,终究不太好,这才决定一个人先进房间的。
房间里的石英,陈飞,只觉眼前一亮,窗户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待看清闯入的云中龙之后,石英心下顿时是凉了大半截,而陈飞则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上次在卫侯寝宫便见过他,连忙上前求救道:“这位壮士,我被他掳掠到了这里,求求你,将我带走吧!”
石英眼见云中龙被陈飞当在身前,便想乘机溜走。
云中龙早已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一个转身,迅速无比地绕过陈飞,一掌将石英击飞了出去。只听,他一声惨叫,已然双腿尽断了,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陈飞见石英地惨状,忙又跟到云中龙面前,搔首弄姿,媚眼如丝地道:“壮士,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带我离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云中龙正眼也懒得瞧她一眼,走到石英的面前,道:“石英,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还想与翟人联络,遇到我,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认倒霉吧!”
石英狠毒地道:“你不要得意地太早,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你们陪葬。”
陈飞闻言,大惊失色,忙对边上一脸风轻云淡地云中龙道:“壮士,只要你带我走,他勾结翟人的事,我可以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告诉你。”
石英见到她百般奉承,想要诱惑云中龙,却被他完全不放在眼中,本来就极为窝火,现在听她居然还想把自己卖了,以博得对方的重视,怒不可遏地道:“陈飞,你这条发情的母狗,如果胆敢胡乱咬人,小心老夫将你大解八块。”
便听到被云中龙撞破的窗户边上,探进两个玲珑可爱的小脑袋,正是好奇心大作,上前观看地夏荷与冷如玉,只见她们饶有兴趣看着房间里的三人。
冷如玉忍不住道:“这老家伙,说了半天,总算是说了半句人话了。”
夏荷惊诧地道:“半句,我怎么就听不出来?”
冷如玉强忍住笑,道:“你说那个衣裳袒露,没脸没皮的,是不是正像老东西口中所说的‘发情的母狗’?”她自然听到了陈飞意欲诱惑云中龙的话语,再加上眼前所见,心中顿时大大的不是滋味,这才故意说话讥讽她,对于一旁的石英,倒是全然不顾。
陈飞一听,被气得不轻,娇叱道:“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可知道我是谁?”
便听夏荷对她做个鬼脸,而后转身朝着窗外叫道:“小姐,你们快点过来看看,这里有两条狗,一只老狗,一只母狗,真是太好笑了。”
吕梦雪几女,一听房间里没有危险,这时倒是好奇,不由与她和冷如玉一起进了房间。
陈飞一阵惊诧,一下子进来了六名女子,没有一个是姿色平庸之人,就连发育尚未成熟地夏荷,冬梅,冷如玉三女,亦是或娇小玲珑,或亭亭玉立,给人一种分外可人的模样,若论姿色,其余三女之中,她只比阿秀略胜一筹,与冷如霜不相上下,比这吕梦雪尚有不余,然而她长于献媚取宠,加上有不少男人的滋润,身材紧致,肌肤红润,倒也颇有几分迷人的资本,难怪连老相国商辅会说她是狐狸精了。
夏荷见吕梦雪她们几个不知道房间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凝视着陈飞,便道:“小姐,眼前这条发情的母狗,竟然想勾引你的人,要不要我们帮你出出气?”
吕梦雪一惊,心知夏荷虽然有时候任性了点,但也不是莽撞无礼之人,面带微笑走到云中龙的身旁,悄声在他耳边道:“小荷说的是真的吗,你刚刚有没有对她动心?”
云中龙看了看夏荷,冷如玉两女一眼,双手一摊,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说了算。”
冷如玉闻言对着冷如霜使个眼色,道:“二姐,我帮你教训这条不知羞耻的母狗!”说着,与夏荷两人成夹击之势,向前面的陈飞逼了过去。
陈飞惊惶失措地道:“你们两个疯丫头,想干什么?”
夏荷与冷如玉一前后,将她放倒在地,恣意在她身上蹂躏起来,口中道:“你不是什么都可以的吗?就先让你毁了容,再把你卖妓院也不错啊!”
开始,陈飞还能顽强的反抗两下,可是她娇生惯养,哪里是两个丫头的对手,尤其是一向野惯了的冷如玉,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幕辣妹摧花的戏码。
陈飞眼见不敌,周围又没人帮她,就算是对两人求饶,也直接被两人当作取笑的话语,不由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野杂种,又不是你们的男人,那么在意作什么?”
夏荷与冷如玉听了,下手更是不容情,尤其是冷如玉在地道里听过她放荡的行为,更是一边骂着:“叫你诱惑男人,叫你不知羞耻!”一边不停地手脚并用,往她身上招呼。
陈飞开始还能哼哧两声,到得后来,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云中龙等人也见识了一下,两个暴力小蛮女的手段。
冬梅略有担心的道:“姐,你们不会是把人家给活活的打死了吧。”
夏荷与冷如玉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脚,却发现倒在地上的陈飞,早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两人对视一眼,道:“像她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糟蹋粮食,还不如死了干净。”说着,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飞,又道:“看她的样子,就是欠揍!”
云中龙扫了一眼吓得目瞪口呆地石英,抓紧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对着如梦初醒的吕梦雪几女道:“‘鬼屋’看来就是他们搞的鬼,把他带回去再说吧。”
冷如玉不由一指生死不明的陈飞,道:“大侠,她呢,要不要带回去?”
云中龙心想这女人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偏偏还惹怒了她们,也算是她倒霉,没好气地道:“你们要是想带个人肉沙包回去,就随便,反正我是没心情管她死活。”
吕梦雪几女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陈飞,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他们走了之后,陈飞才慢慢醒来,只是她已经不再是风姿迷人的国君夫人,而是变得痴呆;不久朝歌城内便传言多了一个女疯子,经常说自己是卫国第一美人,身材倒是让人很是心动,可是一张脸却被弄得丑陋不堪,再过一些子,便死在了街头。
云中龙领着吕梦雪,冷如霜,冷如玉,夏荷,冬梅,阿秀六女,拖着被废了的石英,回到司马府,司马冷峻见到石英被擒,喜出望外,连忙吩咐手下,将石英押往大牢。他则与云中龙前往相国府,邀请相国商辅一起审理石氏通敌一案。
不一会儿,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云中龙及一些侍卫,来到关押石英的大牢。
商辅看着萎缩在地上晕迷不醒的石英,对身边的侍卫下令道:“将他弄醒!”
便有两名侍卫用清水浇在石英的脸上,见他猛然醒来,这才退到一边。
商辅一脸平静地看向石英,道:“石英,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石英略微调整了一下心绪,才放声大笑道:“我私通翟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既然落在你们手中,便没有想过再活命,不过,你们想要杀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司马冷峻冷哼一声,道:“石英,你通敌叛国,就算是国君再宠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石英不由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些天国君不知道到何处去了吗?如果老夫有个什么不测,那必然会一大帮人陪着殉葬。”他自然明白云中龙并非卫国人,更不会在乎什么君权,国君,可是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他们不同,他们可以说是卫国君权至上,除了国君之外,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因此直到此刻,他才敢将真相说出来。
商辅动容地怒道:“石英,你竟然敢劫持国君?”
云中龙不以为然地道:“谁做国君有什么不同,试问一百年间,有多少人君死于非命,多少诸侯国破城亡;再说,卫文公年迈昏庸,偏信小人,若为卫国社稷想,他死了,确实是有利无害,便是一般之人,有相国,司马大人辅助,何愁卫国无主?”
一席话,不但让石英傻了眼,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你们这是谋朝篡位,大逆不道!”就连一旁的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实在是他的看法太过胆大和不可思议了,可是细细回想一下,却又觉得事实确实如此。
云中龙看了看怔在当场的相国商辅,司马冷峻,正色道:“当务之急,便是严惩石英,彻底打破石氏诸人的幻想,才能让他们合作,将翟人大军击败,以解朝歌之围。”
相国商辅有所担忧地道:“如今国君下落不明,就算是想要处死石英,他终究是朝中大臣,没有真凭实据,着实令人难以信服,此事,可否再从长计议?”
司马冷峻亦是点了点头,道:“相国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尽管我恨不得马上处死石英一族,可是总不能公报私仇,如此一来,我等与他们又有什么差别?”
云中龙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先将石英的下场让石氏诸人知道,再让他们配合就要容易的多,一切还是等击败翟人大军再说吧!”
相国商辅与司马冷峻相视一眼,道:“眼下,只得如此了。”
囚禁在大牢中的石雄看到被侍卫带回来的兄长石英,全身是血,断了一条臂膀,双腿亦是断折,眼神无力,口不能言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悲切地喊道:“大哥!”
210
云中龙为了更好绝了石雄的念想,故意将石英搞得如此凄凄惨惨,待两人见过面之后,便让司马冷峻将石英暂时押走,关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才走到石雄的面前,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以为石英能逃得了天网恢恢吗?”
石雄昂起头,道:“成王败寇,既然落在你们的手上,便没想过要活着出去,要杀就杀吧,我石雄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可也不是畏死之人!”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你们是死是活,原本不放在我的心上,况且你们本身犯下的便是抄家灭族之罪;不过如果你能跟我们合作,不敢说饶你们不死,但是至少可以让你们石氏留下两条血脉,不致烟火从此以后断绝于世;若是大事可成,你们非但不会是人人痛恨的卖国求荣之辈,反而会成为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毕竟知道真相的人,只是寥寥无几,又非搬弄是非之人,此间利弊得失,我想你大可考虑得很清楚。”
石雄一怔,良久才道:“你想要怎样,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
云中龙一听,便知对方有所动心,乘胜追击道:“我们只要你按照你们原来的计划,用计诱翟人大军入城,而后于以痛击,借此击败翟人;我虽非什么君子,但也不是食言而肥之辈,再者有相国,司马两位大人在,你还怕什么?”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闻言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石雄思考许久,终于开口道:“也罢,就当老夫为朝歌城所有军民尽自己的一点心力。”
云中龙高兴地点头道:“如此甚好,先将他安置在司马府边上,另外派人去布置陷阱和防御,只等三日之期一到,便可大败翟人大军,解除朝歌之围了。”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也先后在侍卫的护送下走了。
在紧张兴奋而又满怀期待的心情下,与翟人相约的三日之期,转眼即到。
云中龙亲身前往朝歌西城门查看防御工事,,城门里面已经被清空了,足以容纳四五秆人,然后高高的内城城墙,这样自然是为了加强防御,就算是外城破了,有内城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攻破的。再去看了早已经他精心设计埋设在城门口的陷阱,为了在关键时刻打开陷阱,便全部换上信得过的军士,并着黄埔等人掌握时机分寸;以及满怀希望的卫国守城军民,尽管不算斗志昂扬,却也是表现出了拼死杀敌的气势。期间再一次出城与商洛等人取得联系,知道他们一切布置妥当,更在朝歌以北的一条河中布下了埋伏。如此一来,这场大战,可谓是万事俱备,只等翟人上当,前来攻城了。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好时间。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早已经带领勉强凑起来的三万卫国守军,各自分散在朝歌城内的防御工事里面,静静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生死攸关的大战。
云中龙与司马冷峻等人眼看着,悄然无声地将石雄从西城门用吊篮放下了城墙,便由他下了城墙守在城门处,此战关系着数以万计之人的生死,倚在厚重的城门之后,也不由的有些紧张;而司马冷峻作为卫国大军的领军人物,自然是留在城墙上的前哨站,以方便他能够及时有效地指挥守军与翟人大军作战。
古代一些重要的城池,为了防止攻城者通过挖掘地道,使得高大坚固的的城墙成为摆设,均会在城内挖掘深达数丈十数丈的宽深沟渠。云中龙正是见到了这些深沟,才想到用陷阱来阻断翟人入城的计策。因此,只在城门口处挖了一处两丈余见方十数丈深的巨大的陷阱,再和城内的沟渠联接起来,便成一个深不见底,常人难以想像的无底洞。但是因为沟渠都是现成的,只要稍微加深一些便好,所以看似工程巨大,却是没有花费多少劳力财力。为了杀伤翟人,又在沟底倒插了许多长矛利刃,在陷阱上面,用一根长条圆木横在中间,一头固定在坚实的地里,另一端则用绳索绑好,以利在关键时刻可以将绳索砍断,圆木的一断便会掉进陷阱里,而两边搭在圆木上的木板和泥层,也会随之掉落,站在上面的人自然也是跟着掉下去了。岌岌可危的陷阱挖在城门口,这是高度机密,更因为现在翟人大军围城,也没有人敢出城,他们又是选在晚上动工,此事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原本作为西城门城守的石雄,也先是被关,接着又被软禁,也无从知道一星半点消息。
云中龙站在城门之后,看着身后全然看不出一点痕迹的陷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去找了一下躲在秘密地洞里随时待命砍断绳索的黄埔等人。见到他们均是一副既紧张万分,又兴奋不已的模样,便要他们放松一点,然后自己又到了城门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云中龙等人既紧张又兴奋的期待中,寂静无声的城门外传来先是一声巨响,然后静寂下来,接着又是三长两短的夜莺叫声,正是事先约定好的入城信号。
云中龙吩咐留下来的十数人打开城门,只听“吱吱吱!”的声音响起,厚重地城门缓缓开启。门仅仅开了一线,便被人从外面迫不及待地强行推开。他忙领着十数人退走,只留下隐在秘洞里的黄埔数人,其余一概由早准备好的吊篮拉到了城墙之上。
翟人骑兵如潮水般地涌入城中,只是城内一片开阔,全无藏身之处,便一古脑冲进前方一条大道,大道很长,直通内城,两边均是数丈高厚墙。
便在此时,城内燃起堆堆冲天的熊熊大火,城墙上冒出无数的人头,然后箭矢,石头,便如雨下一般倾泻在夹在高墙内的翟人骑兵身上。
这时,翟人将领狐将军在石雄的引领下,进到了城内,顿时心中一阵狂热,当他发现城内竟然没有人守护城门,亦没有丝毫抵抗便让他们进了城,只道是石雄早就安排好的,随即极为满意的看了对方一眼,跟着便下令骑兵大举入城。
石雄眼见城内拐角处上到城墙上的阶石处已经被堵塞得死死的,再见到夹在甬道内的翟人被高墙上的卫人袭击而纷纷落马,死于非命,便知道此番翟人必然会损失惨重,只是翟人大军势大,有数万之众,又悍不畏死,看着依旧不断涌进城内的翟人,心中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翟人攻城失败,自己也算是为卫国尽了点力;如果朝歌城破,有了与翟人之间的那份协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决定静观其变了。
城内的战斗一直在持续着,由于翟人挤在看似宽阔的通道里,一时间死伤累累,而高墙上的卫人却是损伤有限。只是翟人骑兵速度太快,在付出上千人的生命之后,已经有人抵近了通道尽头的内城门处。而内城门远没有外城之门那么厚重,不过翟人暂时没有攻城的工具,因此一时半会,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碍。
云中龙眼见城内已经聚集了五六千翟人大军,更有人在撞击内城门,虽然这样很快便被城内的卫国守军所杀,可也捏了一把冷汗,若真是被翟人突破了内城,则自己精心所布置的局面便成了摆设,而朝歌城也会毁于一旦。猛然一声长啸,响彻夜空,大喊一声,道:“立即动手,驱除翟寇,守卫朝歌!”正是令黄埔等砍断绳索,放下陷阱的号令,同时也为屡屡受挫的卫人守军抗击翟人而鼓舞士气,以增强大家的积极性。
接着,便听到整个朝歌城内都是卫人高声喊着,“驱除翟寇,守卫朝歌!”
不一会,朝歌西城门处,传来一声久违的轰然巨响,数十名翟人骑兵应而落,掉进了陷阱之内,发出不绝地惨叫声,而从城外涌进的翟人骑兵,也有许多人来不及止步,而步其后尘,有幸停在陷阱边上的人,望着前面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在黑夜里格外的可怖,听着同族弟兄们的惨叫,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了。
云中龙找到正站在城墙指挥守军攻击城外翟人的司马冷峻,道:“是时候往城下扔圆木和巨石了,只有先行把城门给堵死了;不然陷阱很快就会让翟人给填满的。”虽然陷阱连接了城内所挖掘的沟渠,但是只要不是流动的东西,便可以很快将陷阱填满。
司马冷峻眼见翟人大军死伤无数,而卫人却是伤亡甚少,不由大喜过望。闻言,立刻下令道:“放巨石和圆木,教翟人有来无回!”
城下早已是死伤惨重了,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了,翟人大军本来便是冒着城上的箭矢和石块,往城内冲,现在不只是他们死难者的尸体阻挡着,更有城头,扔下的圆木和巨石。
翟人顿时死伤更多,而城门却反而被尸体和石头,巨木所阻住。
司马冷峻看着翟人犹自不要命的踩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往城上攻击,不由担心的看向云中龙道:“涟漪,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他们会离城墙越来越近的!”
云中龙看看城下,再往城内一看,道:“司马大人尽可放心,只须坚持一个时辰,便可以肃清城内的翟人,到时通知城外的商洛等人,自然可以击退他们!”
司马冷峻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了,还是要先把城内解决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云中龙颔首道:“好,我去城内帮忙。”说着,便向城内杀去。
便在此时,有翟人骑兵走到狐将军的跟前,大声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退路被人堵死了,城门口有陷阱,城门也给堵死了。”
狐将军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转而目光不善地看向一旁地石雄。
石雄眼看着进入城内的翟人越来越少,而通道里的翟人也太多死于当场,当即一笑,道:“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们也有今日吧!”说着,奋不顾身地向狐将军扑了过去。
两人相隔不远,又是突然发难,狐将军饶是久经沙场,也被他抱着滚落马下。
石雄将他压在身下,掏出藏在身上的短剑,便朝他刺了下去。
狐将军亦非泛泛之辈,抓紧他的手腕,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倒在地。
石雄毕竟是以智谋见长的城守,论武功,身手,如何会是翟人悍将的敌手,想要将对方掀翻在地,却是几次均是无能为力,反而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抓得死死的,只见狐将军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短剑猛然向他胸前刺了下去。
此时,入城的四千余翟人大军,已经折扣了一千余人了,而且城门被堵,又有陷阱阻挡退路,顿时,成了瓮中之鳖,困兽之斗了。没有了后续之兵,翟人也不再冒死往通道里推进,以图攻破内城门的防御,而是围在领兵将领狐将军身边。
狐将军眼见自己等人成了孤军深入,不由恨恨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刺中胸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石雄,若不是上了此人的当,又何至于此。
云中龙倒也没想到石雄竟然会在此时与翟人将领撕破脸,左右想想,也许他早已存了必死之心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快自寻死路了。心知:眼下时间便是生命,早些清除城内的翟人,朝歌城便少一分破城的危险,城内的十数万军民便多一分安全保障。站在十数丈高的城墙上,抓过一只吊篮,将绳索系在城头的木桩之上,手持飞云剑,整个人如一阵旋风般,居高临下掠向被众翟人拱卫在中间的狐将军处。
人尚未落地,挥剑便是一式‘一剑倾城’,朝着前面的翟人杀奔过去。
众翟人军士眼见有人从如此高的城墙之上一跃而下,如天神下凡一般,早已惊呆了,待看清此人居然是当日负伤闯出翟人大军重围的云中龙,更是心中直打鼓。原本他们深陷卫国包围之中,士气便已受挫严重,此时见到这不可一世的战神再世,就更是万念俱灰了。甚至忘了对他放箭,仿佛他是不可战胜的神话传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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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将军见状,心知若不能当住此人,提振一下推动的士气,他们入城的翟人只怕再无生机,在数十名亲卫的护卫下,向他的方向迎了过去。
不等他们靠近,便觉一阵强横无匹的剑气,迎面袭来,前面数十人尽皆当场毙命,饶是狐将军久经沙场,武功底子不错,亦被剑气激得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正当他想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颈部已然中了一剑。艰难地转过头,发现石雄带着狞笑,胸口血如泉涌。竟是方才一剑并未将他刺死,而狐将军无巧不巧倒撞在他的身上,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出来,把自己也一起拉了进去。
通道里的翟人渐渐地被清理一空,商辅见云中龙势不可当,翟人主将又已战死,情知机不可失,当即下令众守军倾巢从内城杀出。
翟人本来就士气全无,眼见主将身死,更是斗志尽失,只是为了活命,作着垂死挣扎。
城内的战斗成了一面倒的形势,只用半个多时辰,入城的四千余兵将全军覆没,由于翟人屡次三番侵犯卫国,此战翟人竟是无一生还,就连掉落陷阱之中侥幸未死之人,亦被商辅派人尽数诛灭,杀戮一空。整个城内,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城池,尸体更是层层叠叠。
司马冷峻正领着众守军与翟人大军进行攻城战,尽管翟人进攻一次比一次凶猛,可是朝歌城城高墙厚,加上此战准备充足,才得以让翟人徒劳无功。见到云中龙与商辅朝这边走了过来,顿时喜出望外的道:“城里都解决了吗?”
商辅点了点头,道:“正是,若非涟漪的奇谋妙策,又如何能如此大挫翟人?”
云中龙轻轻摇头,道:“非我之功,乃是卫**民的英勇抵抗,更有大家配合的默契。”接着转过话题,道:“对了,城下战争进行如何了?”
司马冷峻心有余悸地道::“翟人当真是骁勇无比,难怪我们中原各国难以与其为敌,幸不辱命,总算是坚守住了,我想再守上一两个时辰倒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有你们在,就更不用说了,也让老夫可以稍微地放心一点了。”
云中龙眼见城下翟人全不畏死的踩着同族兄弟的尸体一次次向城头攻了过来,心中实在弄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明知必死,还是一往无前。放眼翟人大营远处,已经燃起了不少火光,心知,与商洛等人商定好,大战爆发两个时辰之后,便让他们虚张声势,吓退翟人大军,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翟人善骑射,若在全无屏藉的地方开战,中原之军自然不是敌手了。可是他们不应该贪得无厌,舍弃自己的长处,来攻打城池,这简直是自取其辱。我想商洛他们已经快准备好了,先传令下去,一盏茶工夫之后,便让大家齐声大喊:‘齐国大军来救我们了!’。如此一来,摸不清虚实的翟人,怕是只有退却了。”
司马冷峻闻言大喜,笑着道:“好,我这去办,这里就暂时请你们俩个照看一下。”说着,双手一拱,便去召集手下的众将领传达命令了。
城下的战斗呈现胶着状态,但是攻城的一方必然要比守城的一方死伤惨重的多。
不多时,城下的翟人也发现身后远处有着越来越多的火光,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了,攻城的节奏也慢了下来。这时,城头城内响起,巨浪一般地欢呼声,一声响过一声,大喊大叫着:“大家快看,齐国大军真的来救我们了!”
翟人大军主营中的翟主本来就已经忐忑不安了,这时听到朝歌城内的呼喊声,更是有点不知所措。忙将汉人胡子金明叫进来商量对策。
翟主焦急地道:“城内开始还有喊杀声,后来竟然全然没了动静,而城池一时半会,也攻取不下;最糟的是现在后方又有大队人马出现,我们该如何是好?”
金明听了,满是担忧地道:“如此说来,狐将军等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那石雄曾经说过,他们在我们围城之前,便以派人向齐国求援了,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了。”
一名翟人将领吃惊地道:“那我们岂不是会让对方里应外合杀个措手不及?”
翟主不由把期待的目光放在一向足智多谋的金明身上,道:“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吗?”
金明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想,道:“如今,我方士气太为受挫,确实不宜久战,唯今之计,只有在齐人大军赶到之前撤离,不然,可能大事不妙!”
翟主犹自不甘心地道:“那狐将军他们呢?”
金明恼恨地道:“我想他们早已覆灭了,不然绝不会任城门让卫人堵死的。”
众将领见翟主还在犹豫不决,纷纷上前道:“汉人太过奸诈,必定是在城内设下了埋伏,狐将军他们才会不敌的,只有我们保存实力,才能有机会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金明也是点头道:“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翟主眼见众将领均表示退却,只得下令大军向北退走。
翟人大军见到远方漫山遍野的火光,夹杂着混乱的马蹄声,震天的鼓声,更是胆战心惊,数万人马急急忙忙仓皇北逃,连帐篷和己方的死难者,都没来得及处理。待得遇上商洛等人在河边设下的埋伏之后,就更是不要命一个劲向北逃走了。
朝歌城上的卫国守军见到翟人大军撤离,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天喜地地欢呼声。
夜里朝歌城内灯火通明,无人都谈论着此次与翟人大军的激战,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之际,也为能大败翟人而欣喜若狂,奔相转告着翟人败退的捷报。
此役,翟人大军入城四千余人马,无一生还,在攻取城池的时候死伤也有四五千人,加上大军北撤之时,亦有不少人死于混乱之中,光是今夜之战,翟人死伤竟达万人之巨。而作为守城一方的卫国,因为以有心算无心,加上准备充足,布置妥善,指挥得利,城内交战伤亡还不到千人;城头的伤亡也不过千余人而已,总体伤亡才不到二千人数。可以说是,翟人屡次侵卫以来,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次了。
只是,交战之初,卫人大军在城门口,三千余人被屠戮殆尽,加上翟人在南侵及围城期间,四处烧杀抢掠,人口死伤何止上万人,更有无数财货被夺被毁。要说损失,纵然加上翟人此次所有战损,相比较而言,卫国付出明显要更为惨重得多。
大战落下帷幕,云中龙总算是可以尽情地放松下来,与相国商辅,司马冷峻告别一下,便先行回了司马府,告诉众人大战胜利的好消息去了。
相国商辅,司马冷峻,乃是此战最为关键地两个人,尽管为了这场战争,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踏踏实实地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可是此时还是兴高采烈的吩咐众人处理着战场后事。将满地的血迹清洗,把众多的尸体集中搬到城外焚烧掩埋掉。
数万军民先是将城内清理一新,再派出快骑向北察看,确定是翟人一时间不会再回来了,才打开城门将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圆木,巨石,一一清理开来。数万人直忙碌了大半夜,整个战场,这才收拾得差不多了。
直至次日中午,司马冷峻才满身疲惫不堪,却是志得意满地回到司马府中。见到正悠闲自在地在院中漫步的云中龙,不由道:“好小子,你倒乐得逍遥!”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早些回来报个信,让大家睡个好觉?”
突然,门“吱!”地一声,身材修长,玲珑可爱的冷如玉从房间里闻声走了出来,看了云中龙一眼,很是开心地问道:“爹,翟人大军真的走了吗?”
司马冷峻一指云中龙,笑着道:“当然是真的,说起此战,这小子,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冷如玉饶有兴趣地道:“噢,是吗?爹,你有空一定要和我好好地说一说!”
闻讯赶来的冷如冰,焦急地上前道:“爹,我夫君他怎么样了?”
司马冷峻一点头,道:“冰儿,你放心吧,翟人根本来不及去窥探,便退走了,洛儿他们自然是安全无事了。要是不放心,现在便可以去城外找他了。”
冷如玉接口道:“大姐,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带去吧?”说着,把目光看向一云中龙,满是期待地道:“大侠,能带我们姐妹一起去一趟吗?”
司马冷峻打着哈欠,捶着后背,边走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老夫累了个半死,没人关心过问,就连小的也是这样,实在是令人伤心费解啊!”
云中龙见两姐妹一齐看向自己,便道:“你们先等一会,我去问下她们愿不愿意一块出去走走?”心想:翟人大军围城以来,大家都像关在笼子内的鸟一样,现在翟人撤走了,也该带她们出去散散心才好。说完,转身而去了。
冷如玉心中一动,道:“大姐,你先在这等我一会!”说着,也转身离开了。
冷如冰眼看着两人先后离开,尽管心里着急,却是发作不得,不说现在仍然是兵荒马乱的,便是没有他们两人的带路,她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得到人,只得木然等候着。
吕梦雪几女见到云中龙昨夜平安回来,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她们倒不关心此战是翟人胜,还是卫人战胜,只要他没事,比之什么都要重要的多。听他说翟人大军撤退了,自然也是欢喜的,此刻他要带大家出城去游玩,就更是兴历不已了。忙着各自梳妆打扮一番,这才随他一同出了房间,去与冷氏姐妹会合。
吕梦雪这才发现,冷氏三姝居然都在,不由微微一怔,转而对她们轻轻点头示意,又对冷如霜道:“如霜,你也在啊,这些天过得还好吧?”
冷如霜不敢看她们一行,低头道:“多谢你的关心,如玉说要带我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反正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决定出去走走了。”
冷如玉嘻嘻一笑,道:“既然是出去散步,人多才热闹嘛!”
云中龙领着众人坐着马车,一路前往鹿台的旧址所在,城内城外尽管已经清理过了,可是经过大战的气息,却不是几天可以清除得了的。
众人来到鹿台附近,纷纷下了马车。不一会,远远地便看到商洛抱着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因为女子背对,所以看不清脸庞,可是却能一眼认出来商洛。
冷如冰俏脸一僵,心中一寒,还是随着大家往前走了过去。
冷如霜与冷如玉相视一眼,担忧地看了大姐一眼,走到她身边,陪着她向前走。
这时,商洛也看到了他们,松开怀中的女子,大声喊道:“涟漪,快过来这边!”
大家这才看清楚,那女子竟然是商洛的妹妹商欣,不由都是一阵好笑。
冷如冰第一个朝他奔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着道:“夫君,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商洛抱着她,抚慰着她,道:“不就是分开几天吗,怎么生离死别似的?”
冷如冰娇笑一声,依着他身边,整个人如沐春风,喜不自胜。
商洛朝她微微一笑,一手牵过商欣的小手,道:“小妹,来,哥给介绍一个人认识。”待他看清楚云中龙身后的诸女,目光不由一滞,要说在卫国冷氏三姝已经是一等一家喻户晓的绝色美女了,可比起眼前的吕梦雪,无论是明艳不可方物的姿色,还是高贵典雅的气质,落落大方的举止,明显是略有不如;而身旁的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虽然尚未发育成熟,可是也已经是人见人爱,动人以极了;就连最后边的阿秀,也是姿色不俗,尽管微有逊色,可是比起自己的妹妹商欣,却是不迵多让。
云中龙向吕梦雪几女介绍了一下商洛,她们开始只知道是冷如冰的夫君,此时才知道竟然会是卫国相国商辅的孙子,也是此次击退翟人大军的功臣之一,不由对他也极是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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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一指身后的商欣,道:“涟漪,这是小妹商欣,都被我们给庞坏了。”又对商欣道:“小妹,快点过来见过这次抗击翟人居功至伟的大英雄!”
商欣满是不屑看了云中龙一眼,疑惑地道:“大哥,你说的人就是他?”
商洛歉意地对云中龙笑笑,道:“你们之前已经认识了?”
云中龙对他一抱拳,也不去看商欣,道:“商洛,我带她们到鹿台附近去走走,就不耽误你忙正事了?”说着,看看吕梦雪几女,便转身而去。
商洛本来想陪他们一起过去,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过去了,便回首对妻子道:“冰儿,为夫带你四处走走。”见冷如霜茫然站在原地,而冷如玉想跟着云中龙他们而去,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是好,竟是一时愣住了。
商欣走到冷如霜身旁,道:“如霜,我们也一起去走走吧!”看着,云中龙的背影,冷笑道:“他不过就是一个绣花枕头,除了会哄女人开心之外,真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她这时也发现,在几女之中,她只能算是敬陪末座,心里自然很不舒爽了。
商洛闻声转过身,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若不是有他,卫国早已经完了!”说着,当着几人的面,将云中龙如何让大家保存实力,又如何发现石氏的阴谋,并将计就计,引翟人大军入城,再用计歼灭城内的翟人,并虚张声势假扮齐国大军吓走翟人,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直听得几女合不拢嘴。至于秘道的事,也就略过不提了。
冷如玉本来还想追过去,可是听到关于他的事情,也就津津有味地听商洛说了下去。说到精彩之处,她也会说上几句,毕竟她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参与者之一。
冷如冰和商欣,在她们眼里,商洛是最厉害,最优秀的男子,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对一个人有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很是好奇的听他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详细清楚。
冷如霜这才知道,他不仅是武功超绝,更且深谋远虑,机智过人,不由芳心乱窜。
商欣听了,依然不服气地道:“这不过是他运气好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商洛气恼地喝道:“够了,你现在也知道我没事了,一会儿,我便派人送你回城吧!”说着,掉头而去。他对云中龙可谓是由衷地钦佩,别人说他的不是,比说自己更难以忍受。毕竟,自己比起他来,尚且远远不及,若他满身不是,那自己岂非更不堪?
商欣委屈地道:“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们都要护着他?”
冷如冰上前抱住她,安慰道:“何必跟你哥哥呕气,走吧,大嫂带你走走!”
商欣这才破涕为笑,娇嗔道:“还是大嫂对我最好了。”
冷如霜见两人神情亲密,也就不欲再掺杂其中,对三妹冷如玉道:“如玉,你不是说带我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不知是在哪里?”
冷如玉自然不喜有人背后说云中龙的坏话,只是碍着大姐的面上,没有多说什么,听二姐这么一说,忙道:“离这里也不远,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冷如冰转过身,略有担忧地道:“这样不太好吧,二妹三妹,你们两个姑娘家孤身在外,终究有所不便,还是让夫君派人保护你们好一点吧!”
冷如玉却是一刻也不愿多留下与商欣相处,道:“大姐,你放心吧,这里桂皮会有人过来,翟人大军围城之后,就更不会有人过来了,不会有事的。”
冷如冰见她语气坚决,也就不再劝阻,道:“那你们不要走得太远,有什么事大声叫唤,便会有人前去接应的。”毕竟她们已经进了石林,到了鹿台附近,地方也就只有那么大而已。
冷如霜情知三妹胆大异常,听大姐这么一说,也不会再说什么。跟在她的身后,心中略有不安,很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错落有致的巨石。
鹿台四周一片宁静,偶尔有不知名的鸟雀叫上几声,更显寂寥。
眼见冷如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冷如玉不由有些恐慌,不由攀上一块巨石,站到顶上,朝着水潭的方向大声喊道:“大侠,你在哪里?”
鹿台附近山石林立,顿时回音阵阵,几乎传遍所有角落。
云中龙几人离开时间并不久,加上几女醉心于此地的风景如画,此刻正在水潭边四处闲逛,突然听到她有些焦急的喊声,不由均是一怔。
吕梦雪担忧地道:“好像如玉的声音,她们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还是先去看看她们再说。”她并不知道冷如玉为何叫云中龙为大侠,但依稀可以听出她的叫声。
云中龙一点头,道:“也好,听声音她们离这里应该也不远。”几人于是又从原路返回,不一会儿,便看到冷如玉正在巨石之上高兴地朝他们挥手,喊道:“在这里,快过来!”
冷如霜见到几人,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如玉她忘记路了,差点把我给气死了。”
冷如玉娇笑着,跟她吐吐舌头,也不愿大家知道她是害怕才呼叫的,一个纵身,便欲从巨石之上跳落下来。她本来便聪明伶俐,自幼喜武好动,这样做也算不上什么。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是一个失足,从上面跌落下来。
吕梦雪几女不由一阵紧张,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将下来。
冷如霜更惊讶地小嘴都合不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云中龙眼见情形紧急,也顾不得众女都在场,一个急跃,双手一伸,将她堪堪拦腰抱住,没好气地道:“看你还敢不敢爬那么高了?”说着,缓缓将她放了下来。
冷如玉见大家都看着他们,这才慢慢地从云中龙怀中站起身,道:“石头上面太滑了!”
夏荷见她犹自不舍得从云中龙怀中出来,不由娇笑道:“我看倒不是石头滑,而是有人想它滑才是真的。”说着,略有不悦地目光看向云中龙。
冷如玉玉面一红,辩解道:“你若是不信,可以上去试一试?”
夏荷嘻嘻一笑,道:“我才不想让那个大坏蛋,占我便宜呢?”
冷如霜轻轻咳嗽一声,走到吕梦雪身前,道:“梦雪,前面的风景真的很美吗?”
吕梦雪微微颔首,笑着道:“正是如此,不如一块去看看吧!”
云中龙也不想夏荷与冷如玉两人纠缠不清下去,便道:“时候还早,我带你们四处看看。”
一行人进入错落有致林立着的巨石,只见头面群峰耸立,山间云雾缠绕,如梦似幻;再行一阵,便进入了一片松柏参天的茂密树林,绿叶成荫,遮天蔽日,夹杂着莫名的鸟兽虫鸣,给人一种清闲自在的感觉,也更显幽深寂静;穿过密林,便是成片的葱葱郁郁竹林,此时已经是浓冬季节,这里却是一片绿色,生机盎然,着实让人感觉别有洞天;顺着幽然小径,走过竹林,眼前一片开阔,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虽然没有什么鲜花盛开,可是空气里却弥漫着沁人心肺的淡淡幽香;经过花草之地,便依稀可以旧日的鹿台所在,前面是一个硕大的水潭,潭边立着不少巨石,中间有不少垂柳点缀着,潭中水清如镜,更有不少鱼儿,在水中的柳枝下穿梭来去,各自追逐着,玩得不甚乐乎。
除了云中龙与冷如玉之前来过之外,吕梦雪,冷如霜,夏荷,冬梅,阿秀几女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美绝人伦的仙境,不由惊叹不绝,赞不绝口。
冷如玉见到冷如霜目不瑕接的看着,这里的美妙风景,顿时得意地道:“二姐,你觉得风景如何?我带你来这里,没有骗你吧?”
冷如霜轻“哼!”一声,道:“还没跟你算之前那笔帐呢?”
冷如玉没了底气地道:“那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商欣那女人会出来搅乱?”
冷如霜忍不住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只要你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冬梅不经意地道:“这里的风景可真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你说若是可以,咱们在这里一直住下去,该有多好啊。”
吕梦雪娇笑一声,温柔看向云中龙,道:“涟漪哥哥,你觉得呢?”
云中龙亦是一笑,道:“好当然好,只是我怕你们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无法接受这种什么都要靠自己,与自然为伍,清淡的日子!”
吕梦雪闻言笑道:“我们从齐国出来,便想跟你到各处去走走看看,了解一下别人的生活起居,自然也就可以习惯流亡在外的生活,更何况是这种安定的的日子。”
冷如玉兴奋地道:“我也早就想到各处去走走了,正好跟你们一起有个伴!”
冷如霜没好气在她身上一拍,道:“真不害羞,人家有说带你去吗?”
吕梦雪走到她身旁,道:“如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冷如霜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见一旁的云中龙也正期待地看着她,一时间也弄不清,是不是他不好意思和自己明说,才由她代口的,茫然道:“我没想过,也不知道。”
冷如玉忙道:“当然了,二姐的心思我最清楚了,她这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冷如霜不由气急跺脚,道:“如玉,你想跟人家走,那是你的事,可别想着拉上我!”
冷如玉被她说得玉脸一红,她的那点小意思,大家几乎都能看穿,只是很少有人愿意当场说破而已,方才夏荷说她也不过是无心之举,远没有现在来得直接彻底。
云中龙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见她一脸难堪,又看看鹿台附近的风景也太多看过了,要去的地方走得也差不多了,而且时候也不早了,便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冷如玉羞郝之下,不由头垂得很低,猛然看到潭底有一个很是精美的瓷瓶,不由惊叫一声,诧异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说着,纤手朝潭底处的瓷瓶一指。
真实大家以为她不过是借辞掩盖自己的心思,却听夏荷亦是惊奇地道:“好漂亮的瓶子!”便见她找了一支长竹,朝着水中荡漾着美丽图案的瓷瓶伸去。
众人这才发现,原本平静的水面,随风吹动,潭底的瓷瓶若隐若现,上面青色的图案,线条,纹路,清晰可见,确实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不一会,夏荷手中的长竹碰到了瓷瓶,又听她道:“奇怪,怎么会碰不倒呢?”原来她见瓷瓶直立放着,便想碰倒它,再插入瓶口将它捞出来。
云中龙上前走到夏荷身旁,道:“给我,我来试试!”接过长竹,直抵瓶底,稍微用力,果然是一动不动,便道:“果真如此,怎么会这样呢?”
吕梦雪微微笑道:“不就一只好看的花瓶吗,有什么好计较的?”
冷如玉突然想起不远处的秘道,不自禁地看向云中龙,道:“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云中龙心念一动,对几女道:“你们在这等等,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一个优美的鱼跃,扎进水中,向瓷瓶处潜了过去。这才发现,瓷瓶远说不上精细,很明显是很古老原始瓷器,不过在这个时候,也就难能可贵了。
抓住瓶子一提,还是没有动静,遂握紧瓶身,先是往右旋转试试,还是没有一丝反应,再往左一试,竟然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心中顿时一喜,情知是太久没有移动过的原因,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左旋转,不一会,便传来一阵“吱吱吱吱!”地响动声。
云中龙从水潭出来,便听到众女齐声惊讶地指着水潭中间的一处假山,只见正中有两块石头左右相望着,中间露出了一条二尺宽的缝隙,浑然天成。如果不是她们正盯着那里看,还以为天然如此的,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就连他方才才看过,也难以看出端倪来。
吕梦雪见他浑身湿漉漉地,关心地道:“涟漪哥哥,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身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