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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个男神全文阅读

作者:炼狱噬魂     捡到个男神txt下载     捡到个男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3章

    高溪闻言抚须笑道:“好,说得好,有高超在,高氏可以高枕无忧了。”

    高超从来没见家主如此赞赏一个人,登时谦逊地道:“家主过奖了,这都是高超作为高氏子弟应该想到,应该说的。”

    高雄先听儿子将自己战败的事,有了一个很好解释,又听得兄长如此称赞自己的儿子,真是高兴不已,便问道:“既然如此,此事又该如何处置方好。”

    高溪目光一寒,道:“为了高氏的声誉,自然不能将人从高府交出去!”

    高雄不由道:“那就布下天罗地网,让他放马过来好了!”

    高溪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云中龙此人做事诸无忌惮,连王宫都敢孤身闯进去,我们根本无须去冒这个风险!”

    高雄只能默然点头称是,又道:“那又能如何?”

    而旁边的高超略一思索,突然双手一击掌,疑惑地道:“难道说让李代自己走出高府,如此一来,就完全与高氏无关了!”

    高溪忍不住笑道:“对,不过不是他走,而是我们赶他走!以他屠戮村庄的行径,万死不能赎其咎,这样的人我们留着他,除了弄脏高府的地方,还有什么用?”

    既而又道:“最好是能将人交给云中龙,这样也算卖给他一个人情,又不能做得露了痕迹,让人以为我们高氏怕了他,才将人交给他的。”

    高超想了想道:“此事说来甚为简单,今晚我以为李代诸人接风洗尘为名,邀请他们去香满阁边上的丽人院逛上一逛,另外将他所送的美丽女子悉数卖给妓院,然后再让人及时将消息传达给云中龙。

    等云中龙带人赶到的时候,我便借故离开。如果对方未能及时赶到,我亦可当场与李代等人翻脸,与他们划清界线,以示与高氏无关,而他们也不敢如何?如此一来,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与高氏无关。”

    高氏诸人一听,均是好话说尽。

    高溪也是连连点头,赞道:“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接着目光一寒,道:“在座的都是高氏的重要之人,如果有人不小心走露了消息,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商定计策之后,高氏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果然,晚上高超以高氏之名邀请李代诸人至齐都临淄颇有名气的丽人院接风洗尘,并了两名当红头牌红粉佳人相陪,直让李代诸人受宠若惊。

    原本他带着十数名美丽女子,两千两白银,投靠高氏,不曾想对方如此看重自己。

    比起当初投奔天风寨大当家侯四斤时,实有天壤之别,方知齐人称霸诸侯,非但武力强盛一时,生活更是无比奢华。

    高超作为高氏的后一辈的翘楚,自然不是易与之辈。

    他借着点红牌佳人之时,将李代所送的十数名美丽女子尽数付与丽人院的幕后老板公子商人,并说是人李代所有。

    公子商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桓公之子,吕昭,吕潘的兄弟。

    高超的身份和高氏的地位,他自然是知道的,对方主动向自己示好,自然是喜出望外,平时想拉拢对方,还不一定有机会。

    如此一来,一方面既可以与齐守之臣高氏走得更近,另一方面又能照顾自己的生意,做大声势,压过公子潘一头。

    这公子商人和公子潘一样都对齐国君位虎视眈眈,只是他的力量和势力明显不及有卫开方及卫国势力支持的公子潘,更不要说是有宋人支持的齐孝公吕昭了。

    可是此人很有手段,既与他们在暗中对抗,却又不露痕迹。

    而且他为人仗义疏财,不惜散尽家财,甚至举债施舍国人,因此在齐国也有不小的名气,也着实收买了不少人心。

    这也是为什么齐孝公十年之后,公子潘以卫开方杀太子自立为齐昭公,而齐昭公在位二十年之后,公子商人又杀齐昭公之子太子舍,自立为齐懿公的原故。

    高超同样作为心计不凡之人,自然也可以看得出公子商人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说不定他日还能登位为君,就算不能,也可以先行埋下一个伏笔。

    于是他一边拉拢公子商人,另一边好酒美人稳住李代等人,却派自己的亲信,悄悄地跑去和旁边香满阁的人传出消息。

    他知道公子潘与云中龙关系密切,为防万一,又以重酬买通香满阁的一名下人,让他飞马到桃花坞报信,然后让那人远走高飞,永远离开齐国。

    李代诸人既畏于高氏的威望,又深感高超的宠信,加上席上美酒佳肴,旁边温柔美妙女子相陪,直如坠入云里雾里,全然不知生死,只在顷刻之间。

    ?云中龙与秋叶等人待高溪走后,便回到了桃花坞。

    那时候,紫罗兰已经在庞然等人的陪伴下去了香满阁。

    云中龙想起几日未见的成若诗,登即和秋月三女交待一声,如果说高溪那边有什么动静,记得及时告诉自己,毕竟李代的仇不可谓不深,此人是非死不可的。

    然后独自一人去了楚国驿馆,因为成若诗有许多人保护,也用不着自己操心了。

    来到楚国驿馆,明显比之前要守卫森严多了,门口四名持戈楚人武士两相守卫着。

    行到近前,只听一名楚人守卫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楚国驿馆?”

    云中龙一愕,竟是不知如何应声。

    那人见他说不上话,就要上前驱逐。

    这时,从驿馆中步出一名三十来岁的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是此次楚赴齐的使者领头之人子南,喝止道:“不得无理!”

    见到云中龙独自一人傲然立于大门之外,大步上前道:“方才多有得罪,鄙人楚国子南,敢问阁下到此,是否想要找一个人?”

    云中龙又是一怔,茫然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子南一见他的飘逸若仙的风姿,又听他如此一说,哪里还不知道他是谁。

    便道:“是这样的,诗诗公主曾经要我留意一个叫作云中龙的人,想来就是阁下了!”

    云中龙一听成若诗要他留意自己,不由得道:“我此来正想见她一面!”

    子南摇了摇头,朝身后挥了挥手。

    不一会,后面出来一名年轻女仆,模样看不真切,身材一般,看她所着衣裳乃是齐人,想必是他们买的奴婢。

    只见她手上捧着一卷竹简,低着头,恭敬地走到子南身前三步处,双手奉上,却是头也没敢抬。

    子南从她手中接过,转身对云中龙道:“公主猜到你会到此,这是她留给你的!”说着,便将竹简,递了过去,

    云中龙心中一痛,想不到自己来找她,却是连见一面都不愿。

    转念一想,便已明了成若诗的心意,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手中接过竹简,只觉入手异常沉重。

    伫立良久,长吸一口气,这才伸手打开竹简。

    而他穿越到春秋时日渐久,虽然这时候的文字生涩难懂,好在他文字功底本来就深,学习能力非常好,而且是同文同种,早已经能识会写了。

    只见,在一卷竹简上写着娟秀的字,正是成若诗所著:

    挚爱的夫君云中龙见字如晤:

    与君相识,芳草碧青,万物滋长,君伤妾亡;

    与君相恋,桃花嫣红,枝繁叶茂,君情妾心;

    与君离别,落叶枯黄,满目萧条,君忧妾绝。

    幸于红颜,伴君左右;奈何薄命,身不由己。

    生既为君妇,死亦为君鬼。世间难相见,黄泉不相负。勿念!爱妻成若诗绝笔。

    信上所说,两人相识的时候,正是在三月鹰飞草长,满是生机的山野之地。

    当时云中龙为了救她身受重伤,成若诗也从赴齐的路上变成了逃亡之人。

    到得两人相恋之时,正是桃花盛开,风光无限的美好时光,两人在桃花下舞剑弹琴,心心相印,好不幸福甜蜜。

    此刻别离的时刻,却是落叶纷纷,一片萧瑟。

    现在云中龙先后在齐国得罪了侯四斤等人,田园将军,齐侯,高雄,正是树敌众多,忧患重重的时候,而且一经别离,也就此生难见。

    因为成若诗早已决定既不愿已经逝去的子房小桐等亡魂不得安息,又不想委曲求全,更不想负了她最爱的夫君,嫁作他人妇,那她的结局,必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中龙看得分明,上面满是泪痕已干,想是她边伤心欲绝的哭泣,边写字留给自己,而且她料定自己必然会来找她,所以才会早写好留言的。

    饶是他定力非常,又是心理早有准备,可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心伤欲死。

    尽管他武功已经少有敌手,可是此时此刻,竟是有一种无言地挫败和心力交瘁的无力感,就像是浑身有着无穷的力量,偏偏就是使不出来,那份憋屈,几近让人崩溃。

    突然,心中一动,自己原本想将她的身世告诉成若诗,再劝她一起离开齐国,远走高飞,可是此刻看来,就是她知道了,这结局也是改变不了的。

    因为从她走出楚国的土地时,就清楚她的选择,等到在林中遇到伏袭,子房,小桐等人死去,就决定了她不会背弃她的使命。

    如果她不能令得楚齐联盟,那么他们所有人的死,将变得毫无意义。

    不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享受与云中龙一起幸福平凡的夫妻生活,而自投罗网跑到齐国了。

    念及于此,心下却是更加有如明镜,既然无法说服于她,如果不能让楚齐联盟,只怕她会念念不忘,终生不安。

    与其如此,不如先想法促成联盟,然后再找机会与她远走高飞。

    虽然如此一来,难度无疑大了无数倍,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冷静下来之后,对子南道:“恳请先生代为传两句话!”

    子南正色道:“请说,我一定转告!”

    云中龙躬身道:“多谢!”说完,转过身,猛地拔出身后飞云剑,人如天外神龙,凌空而舞,很快,便收剑入鞘。

    只见在驿馆面前片开阔地上,用剑气写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字字深入七分,铁划银钩,苍劲有力,却是极有分寸,可见他对剑气的掌控,已近随心所欲。而所留的字句,更是缠绵凄恻,意然决然。

    云中龙看了看被惊傻了张大了嘴巴地守卫和一脸震惊的子南,朗声道:“还请代为转告!”人随声去,片刻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既然心中有了计较,留在此地也就没有了意义。

    而以无坚不摧的飞云剑在坚地上留字,既表达了自己此刻对成若诗的思念和对她永不放弃的态度,也希望楚人对自己生有几分畏惧,可以好生对待她。

    四名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留在坚实的地,触目惊心地大字,犹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见到一旁的子南,忍不住问道:“将军,这人他是神仙吗?”

    子南摇头苦笑,道:“不是,今天看到的谁都不要说出去,不然军法处治!”说着,转身进了楚国驿馆。

    心中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实在眼前这一幕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楚国令尹子文,大将军子玉,将军子西,子上,子南,子房等,均是楚国若敖氏的后裔,此时正是军政大权在握之时。

    楚国不乏勇武之人,子上,斗勃,更是勇冠三军之人,便是他勇力绝伦,无人可当,可是与眼前之人比将起来,仍然有点远远不如的感觉。

    子南心神不宁地进入后院,与成若诗说了云中龙代为转达的话语,正想问她此人的来历,却见她闻言很是激动,若不是有一直以来良好的素养,早就哭了出来。

    子南见状,只得悻悻而退,另找时机再行询问了。

    心中不断地转着念头,像这样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若是能拉拢过来,楚国想要称霸中原,岂不是易与许多。

    成若诗将侍女打发出去,掩上门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喃喃地道:“老公,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又安慰自己道:“他一定不会怪我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说了!”

    口中反复地念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说得真是太好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说这样的话。

    如果是在以前,必然会依偎在他的怀里,尝尽温柔,做一个幸福快乐幸福的女子,然后大赞几声,与他亲昵无比地粘在一起。

    可是此刻是相思难相见,明明知道对方就在前面,却不能在一起。虽然隔得不远,可是感觉好像是天各一方一般。

    念着他说的话,想起他的亲切的样子,想起他的好,想起两人一起的点点滴滴,着实让人乐不思楚,很想不顾一切,即刻与他远走他方,从此双宿双栖。

    想着哭着,良久,竟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154章

    云中龙惘然若失地从楚国驿馆,回到桃花坞,尽管心里茫茫然不知如何及时将成若诗救出,可是见到秋月几女的时候,已经换成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她们很快就要离开齐国了,又怎么会让她们走的不安心呢?

    秋月见他回来,略有担心地问道:“云大哥,怎么样了?”

    云中龙只得道:“若诗不肯见我,也没什么?”

    过了一会,便转移话题道:“小兰还没回来吗,高溪那边有没什么消息传过来?”

    一旁的先姿道:“小兰一大早便随庞然等人去了香满阁,都大半天了,还是没有消息。”

    突然,欧阳倩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刚刚听香满阁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是罗兰在那里见到她的亲生母亲,还说今晚高氏之人会在香满阁边上的丽人院为李代等人接风洗尘,我知道那人确实是公子潘的人,却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云中龙一听,高溪果然没有食言,只是如此一来,既保存了高氏的颜面,又不与自己发生直接冲突。

    尽管如此一来,事情变得麻烦了一些,但对自己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下道:“消息应该是真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吃过晚饭,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女均是点头称是,这些天一直在桃花坞待着,早想出去走走了。

    秋月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哪里都是人间仙境。

    先姿是名门大家闺秀,就算略有不愿,也能安于在此,何况大家在一起,日子也还不错,虽然和他独处的时候不多,可是也心满意足了。

    欧阳倩生性好动,只是经过这些天的波折之后,已经变得内敛了许多,只是如果不能出去,也还罢了,既然可以到外面走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云中龙和她们说完,又叫人找来秋风秋叶两人,要他们再去高府盯梢,一有动静,便立刻回来报信。

    他心里非常清楚,丽人院乃是烟花之地,必然是人潮如流,尤其是晚上,虽然不怕让人看到,但是也没必要搞的太张扬。

    因此,他是想在李代等人从高府去丽人院的路上动手,只要选个好点地方,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高府与丽人院相隔不远,只有约八百步的距离,中间太多是繁华之地,倒是高府高门大院,甚是显眼,旁边的倒显得颇为冷清,当即决定便在高府门口动手。

    这样尽管有些让高氏难堪,却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官职在身之人,能够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随意抓人。

    相反,齐国还有不少人想抓自己,只是他们有所顾忌,才迟迟没有下手。

    因为庞然等人随紫罗兰去了香满阁,云中龙又叫人请先锋带上几名得力的家仆一同前去,再怎么说李代等人有那么多,又不是当场将他们给杀了,所以人多一点,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除去这个人间毒瘤。

    到得傍晚时分,小凤已经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众人一齐用餐,云中龙才知道小英一听说他们要离开齐国,昨天回来之后,就已经去准备了,竟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匆匆用过饭后,一行人便要往高府赶过去。

    这时,秋叶从外面着急地闯了进来,大叫道:“姐夫,不好了,他们已经出府了?”

    云中龙带着欧阳倩先姿秋月小凤四女,从后院走了出来,走到门口一见他,便道:“小叶,你慢点,把事情说清楚!”

    秋叶看了看姐姐秋月,这才稍微平静下来,道:“今天下午我和风哥一起在高府附近盯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提前出来了,我们也没敢露面,只得回来报信了。”

    欧阳倩不由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云中龙想了想,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可能是高府之人知道了你们在暗中监视,猜到我们的用意,所以改变主意了。既然埋伏不成,就另外找机会好了。只要知道李代的下落,就不怕他跑到天涯海角。”

    于是,云中龙带着欧阳倩先姿秋月小凤四女,及先锋和几名先氏得力家仆,在秋叶的领路之下,浩浩荡荡去往丽人院。

    到了丽人院门口,云中龙一行人见到早已一路跟随到此的秋风,知道李代等人此刻正在里面寻欢作乐。

    他们一行人有男有女,可是他们均是衣着光鲜,气质不俗,那守门之人略为惊诧,可是却没有阻拦他们。

    走进大厅,秋风远远指着一席位上的一名满脸横肉,面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的男子道:“就是他了,上次庞兄弟,跟我说过,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云中龙见状,对众人道:“我先过去,你们一会见机行事!”便独自朝那席位走了过去。

    未等他走过去,从中转出一名男子,身材中等,模样还算雅致,三十来岁,已经拦在他的面前,正是丽人院的幕后老板公子商人。

    他也是一个富有野心之人,自然对齐国最近所发生的了如指掌。

    而云中龙这些天将原本刚刚结束了众公子争位之乱的齐国,再次搅拌得风起云涌。

    公子商人当然能认出他,只是奇怪他素来与公子潘交好,为何突然到了自己的地盘。

    因此,心中有着疑惑,又摸不清他的底细,只好直接上前接触了。

    公子商人以身子当在云中龙面前,想起对方这些天在齐国的所作所为,谦虚谨慎地道:“这位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中龙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在这样的公众场所,也只得暂时隐忍,见机行事了,再者看着此人的眉宇之间,与公子潘有几分相似之处,也就没有拒绝,道:“恭敬不如从命!”

    公子商人也不隐瞒,开门见山道:“久仰少侠威名,今日到此,不知有什么指教?”

    云中龙已经隐隐猜到他的身份,道:“原来你是这里的老板,莫非是齐国公子?”

    公子商人一听,大吃一惊道:“原来少侠还知道商人?”

    云中龙见他脸上的惊慌之色,一闪而逝,显然是怕自己此来对他不利,又见自己果然所料不错,这人还真是公子潘的兄弟,干的事情也是如此一般。

    可见,开办妓院着实是一门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实力,有背景,不然,随便去几个人就把你拆了。

    便道:“在下并不知道这是公子的地方,多有冒犯,只是这里面有几个人,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他们带走,还请公子通融通融?”

    公子商人也不是笨人,刚才看到他直往李代等人的席位过去,加上之前高超与他接触,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

    当下为难地道:“少侠有所不知,这几个人乃是高氏的客人……”

    云中龙一听哪里还不知道,高氏这招丢卒保车的计谋,便道:“这里不是高府,自然与高氏无关,如果到时高氏有人出面,便交给我来应付好了。”

    公子商人一听,心中念头急转,他现在没权没势,却是野心勃勃,唯有用钱和女人去收买人心。

    此刻云中龙这么一说,顿时感到这是天赐良机:李代等人不过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死活完全不放在他心上。

    可是云中龙不同,他可是敢独闯王宫,光明正大战胜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高雄的风云人物。

    若是能帮助对方这一次,说不定能与他扯上一点关系,最不济也能卖给对方一个人情。

    遂作出一副为难地样子,道:“非是商人不肯,人家既然到了这里,总不能眼睁睁坐视不理,如此与理不合!”

    云中龙听了,自然知道对方答应了自己,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这才和自己讨价还价。道:“只要公子愿意与在下合作,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滚出去,如此一来就与公子无关了!”

    公子商人一听合作,不由道:“愿闻其详!”

    云中龙轻轻将他的计划说了一遍。

    公子商人听了,大声叫好,更是钦佩对方的智计才能。

    先锋等人见云中龙走到门口,便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云中龙一挥手,道:“别着急,一会再说,我们坐一边看好戏就行了!”

    一行人在李代等人的边上坐定,秋月先姿两女都很是拘泥。

    她们一个是纯净如水的渔村之女,一个是久居闺中的大家闺秀,在这风月场所,难免有些不太自然,一左一右依在云中龙的身旁。

    小凤原本就是歌姬出身,对这样的场面也习以为常;欧阳倩以前是落虎岗大当家,她不一定认识李代等人,可是对方肯定能认出她。

    为了保险起见,只得让她一个人暂时留在门口处,等候消息。好说歹说,最后抬出为了给秋月含冤死去的父母报仇,这才将她说服。

    因为她上次任性出走,以致让秋月被擒,差点万劫不复,虽然最后平安无事,可是她对秋月心中一直是很愧疚的。

    公子商人依照云中龙所说,先许以重利派出丽人院最妩媚最会诱惑人的红粉女子,让她们想尽法子往李代等人身上摩蹭,然后乘他们不注意,将银两弄到手。

    那些女子为了完成任务,不但将自己香喷喷的身子靠在他们身上,更有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直接坐在李代的双腿上,直喜得他乐不可支。

    李代等人面对如此娇艳的美人,这般热情相待,一个个热血中烧。至于他们身上的银两,哪里还会放在心上。

    不一会,李代早已不再满足于手上的快感,便道:“难得让爷高兴一次,今晚就让爷给你们一个痛快吧!”说着,一张丑陋的脸上色眼迷迷。

    哪知,那两名红粉女子杨柳细腰,像蛇一般柔滑,转眼就溜了开去,直逗得李代等人极为放肆地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很有几分媚眼的三十来岁人称七姑的女子,走到李代等人面前,躬声道:“方才小巧和小珍她们说,这位爷要包她们,请您先付一部分房钱!”

    李代一听,高兴地道:“还以为她们不肯,原来他妈的和我玩这一套,好,我喜欢!”

    说着,就去掏腰包,可是一摸,竟是空空如也。

    不由一惊,只以为自己不小心在哪里掉了。

    便问其他几人道:“老子的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你们谁有银两?”

    那些人闻言一一摸索,这才发现所有人均是身无分文。

    李代心感不妙,又想到请他到此的高超,便道:“这位妈妈,你也看到,所以暂时不能找姑娘了,等我朋友他来了再说!”

    七姑早已得到公子商人的交待,顿时冷嘲热讽道:“看到什么,什么朋友?”

    那李代可不是怕事的主,一见对方不买账,恼道:“不就一点小钱,还怕大爷赖账吗?”

    七姑冷哼一声,喝道:“好啊,你们这些王八蛋,没有银子,还敢来丽人院大吃大喝;没有钱,也敢学人家**,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说着,转头连续三击掌。

    只见,刚刚还一片温馨的丽人院,冒出十几个打手,杀气腾腾地将李代等人围在中间。

    云中龙着实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一个古代妓院老鸨,居然如此会演戏,无论表情,动作,台词,均是可圈可点,绝对是实力派。

    见到这般似曾相识的情形,不由想起以前看的喜剧,情不自禁地叫道:“关门,放狗!”

    原本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是热闹,大家很是期待这场闹剧会是怎么样收场,只是怕被殃及池鱼,都避得远远的。

    唯有云中龙这一桌泰然自若,冷眼旁观,可是他这么一喊,顿时大家都将不解的目光看向了他。

    云中龙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不好意思,酒后失言,你们继续!”

    那些打手均是公子商人的门客,多有武功,他们早已得到主人的吩咐,也不顾旁观之人的反应,将李代几人围在中间,更不废话,直接出手揍人。

    反正,主人交待只要不把人当场打死,吓到客人,出了什么事,也有他在,完全不必管那么多。

第155章

    其实,在此还有两名武功高手坐镇,只是这样的场面,还用不到高手出场。

    李代等人均是烧杀抢掳惯了的山贼,虽然也是亡命之徒,可是他们哪里是那些打手的对手,不到片刻,一个个直接被打倒在地或者桌子底下。

    那些打手见几人都倒在地上惨号,出来一个带头之人,喝道:“如果有谁敢再哼半句,立刻打断手脚,扔到门外去。”

    李代等本想作出一副可怜相,薄得在场之人的同情,哪里知道大家都是在一边看戏,全无出言制止的意思,只得依言照办。

    几人均是乖乖趴在地上,丝毫不敢违逆。

    那领头的打手走到七姑的跟前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事就叫我好了!”

    七姑妖娆的一笑,道:“好!”

    转身走到李代等人面前,一个一个指过去,道:“你们这些王八蛋,现在知道错了吧?”

    李代哪里敢吭声,有两个胆小之人,忙附声道:“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放心,这银子一定会尽快还给你们的!”

    七姑风情万种地笑笑,道:“知道错了就好,银子也不用你们还了!”

    不等对方松口气,又道:“只是既然做错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代等人一听,心下凉了半截,这是妓院,还是黑店啊?

    打了客人个半死,还要让客人付出代价,虽然心里不服,可是现在是人家的菜,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哪敢反抗!

    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弱弱地问了句:“请问,是什么代价?”

    七姑妩媚地一笑,道:“其实很简单,既然你们来这里,就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你们欠的银两,就在这里做工还账吧!”

    李代等人一听,竟然是让他们做龟公,想想也唯有忍了,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办法呢?于是,都没有出声。

    七姑一见,便道:“你们都不作声,就是答应了。”

    顿了顿,才道:“很好,果然是听话的奴才!”接着道:“现在你们几个样子长得好点的,就在这里做三个月陪客的男妓;样子一般的就在丽人院做半年端茶递水的杂役。”

    其中一个样貌清秀之人,闻言身子一冷,胆战心惊地道:“妓院都是妓女,哪有妓男的?”

    七姑怒吼道:“妓女是天生的吗?老娘说了三个月,就是三个月,你要是敢再废话,老娘让你在这做三十年男妓!”

    那人哪里还敢出声,装死不说话了。

    倒是周围的人,被七姑的一番震的不轻,却也没人开口反驳。

    七姑见状,心满意足地道:“样子难看的,就没办法了……”

    说着,一副很是为难地表情,看了看脸如死灰的李代,道:“放心,我们丽人院也不是什么以貌取人的地方,再说就算是废物,也有用的时候!”

    不顾李代一张猪肝脸上僵硬的表情,全场所有人拼命忍住的笑意,又道:“那就只能是在丽人院倒替我们所有人倒一年的夜香了!”

    听到这里,云中龙听她说妓院不是以貌取人的地方,哪里还能忍得住,这老鸨也太无敌了吧,弄出个男妓,就很有创意了;还将妓院说成是垃圾回收站。

    想到李代在妓院给人倒一年的大小便,直笑得肚子都疼了。

    他这一笑,妓院内所有的人,都是放声大笑。

    相对能够笑得出来的人,有些人却是哭也不能了。

    李代的同伴倒是松了口气,比起这个他们还是要幸运多了,都看向面如土色的李代。

    云中龙看了看身心倍受打击的李代,突然转身,对着旁边的秋月先姿小凤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人的肩膀上长着个猪头的?”

    三女齐摇头,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云中龙一指李代,道:“你们看那个猥琐的家伙,不就是个大猪头吗?”

    三女一听,不禁莞尔一笑。?

    忽然,一边的秋叶若有所思地道:“姐夫,我觉得这些坏人现在的样子,比杀了他们更让人觉得解恨!”

    云中龙闻言,不由看向身旁的秋月,道:“小月,你说是不是现在杀了他们,为那些含冤死去的村民们报仇?”

    秋月一听,心中一阵茫茫然,她这些天一直与如意郎君朝夕相处,满是柔情蜜意,仇恨之心倒是渐渐淡薄了,看了看秋叶,才道:“云大哥,我也不知道,不如你们决定好了!”

    云中龙并非什么烂好人,李代等人眼前的遭遇,确实值得让人同情,可是这也要分对象,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何况这些人原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

    闻言道:“依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死上一千遍,也不足过!现在暂且看看再说……”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李代尽管贪生怕死,爱财好色,也不是什么士,可也咽不下这口气。

    猛然不顾浑身的伤痛,从地上爬起身来,吼道:“不过就是欠你几个臭钱,想杀老子就干脆一点,想折辱老子,门都没有!”

    七姑一见,还真有人不怕死,顿时一愣。

    一时间,大堂里一片诡异地安静。

    云中龙见状,站起身,双手鼓了几掌,道:“好,果然是条汉子!”

    转头对七姑道:“这位美女,这位兄台的账,就由在下来还好了!你意下如何?”

    美女的称呼,无论老少美丑,几乎是通杀,况且这女人,着实有几分姿色。

    七姑一见他长身玉立,面容俊美绝妙,气质淡雅飘逸。

    闻言粉色丝布一甩从他身上拂过,媚笑道:“这位小兄弟,真是会说话!”说话间,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屏风处。

    只见里面的人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丽人院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地方,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我也乐得做回好人,就成全你好了,反正留着这废物,也没有用,还要糟蹋粮食!”

    又看到屏风后的人伸出三个手指,便道:“他们八人既然卖身给了丽人院,那么照规矩一个,白银三百两!”然后一个个数过去,除了李代外还有七人,“一共是八个人,本来应该收你二千一百两,不过,我看你人很不错,就收你个整数二千两好了!”

    旁边有人忍不住提醒道:“老板娘,三八二十四,你是不是算错了?”

    七姑一听,差点跳起来,道:“你知道什么,管他三七二十四,老娘说二千就是二千,半卖半送,不行吗?”

    那人听了,不由笑道:“如果所有人做生意都像七姑一样,那就好了!”

    七姑顿时怒道:“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样子,还想和老娘做生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怕站出来,吓到别人吗?”

    众人一听,均是忍不住大笑不止,那人闹了个红脸,哪里还敢搭话。

    云中龙回到桌边,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道:“你们看看自己有没有带银两?”

    秋月先姿小凤三女都是摇了摇头,既然是跟了他出来,哪里还会带银两出来。

    倒是秋风身上有二两银子,以作备用之需。

    先锋正想去问那几名家仆,云中龙制止道:“不用了,二两就差不多了!”

    先锋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人家要二千两,他现在只有二两,居然说差不多,虽然只有一个字之差,可是这差距可就大了。

    只是他知道对方行事异乎常理,这才没有多问。

    云中龙从秋风手中接过银两,道:“谢谢!”

    然后走到七姑面前,道:“美女,非常抱歉,我现在只有二两银子,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的时候,七姑亦是满脸惊诧,却见屏风之后的人拼命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叹息道:“还以为可以赚点棺材本,可是偏偏都是些贱人,根本没有几个人要……这回真的是亏大本了,二两银子还不够,这些贱人刚刚吃喝用的,哎,既然是你,那就卖了吧,总比烂在手里好啊!”说着一副捶胸顿足的颓废模样。

    这么一来,众人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是真的,明明是蛮不讲理的悍妇,此刻竟然像是温柔多情的女子一般;明明说要二千两,到最后竟是二两就卖了。

    云中龙将二两银子递过去给她,笑着道:“那就多谢了,现在我可以带人走了吗?”

    七姑摸着手上的银两,媚开眼笑道:“钱货两清,当然可以了!”

    云中龙扫了一眼李代等人,道:“如果不想再呆在这里,就跟我走吧!”说完,自顾自走到原先的桌旁,对众人道:“我们也该走了!”

    一行人从丽人院走了出来,李代等人本来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又见云中龙气度很是不俗,便以为是哪户大家少爷,于是赶紧连滚带爬跟在后面。

    云中龙秋月这才发现欧阳倩并没有在外面等候,也不知道此刻去了哪里,不由问道:“倩姐姐,她不是在门口的吗,她去哪里了呢?”

    云中龙尽管心中也是狐疑,此刻却是无暇去想,现在要做的便是赶紧找个偏僻的地方,将李代等人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便道:“她可能已经先回去了,我们也走吧!”说着,领着大家向一处方才经过时见到的一处隐蔽处。

    行到二百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就在众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云中龙已经远远见到,十多武功好手,将一个女子团团围在中间,另有数人围着拱卫在一座马车四周。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原本留在丽人院门口的欧阳倩。

    眼见情势危急,脚下猛然加速,往前飞掠而去,转眼便到了近前。

    哪知,那护卫马车的数人见有人急步赶来,立即分出四人上前阻拦,喝道:“什么人?”

    云中龙哪里会将他们放在眼里,背后飞云剑一扬,出手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那四人武功也甚是了得,早从他飞奔之速,便知此人大是劲敌,再见到对方拔剑,出招,全无迟缓,哪里还敢直撄其锋,纷纷闪避开去。

    云中龙眼见一招逼退四人,知道这些人武功着实不弱,比之公子潘的两名护卫开山,冯强还要略胜一筹,若是单打独斗,应该和先姿欧阳倩在伯仲之间。

    此时,也未想赶尽杀绝,毕竟现在最重要是护得欧阳倩周全,断然喝道:“住手!”

    那围攻欧阳倩的十多人,却是置若罔闻,手上加紧进攻,全无怜香惜玉之心。

    云中龙飞身上前,一式‘一剑飞雪’,将十余人尽数逼开。

    那些人正欲再上前攻击,只听马车中一个声音响起,“住手!”只见一名三十多岁,身穿正卿的官服的俊雅男子走了出来。

    云中龙哪会理会,既然敢对自己身边的女人动手,而且警告过他们,那就要为自己做的负责。起手便是一式‘剑气寒霜’。

    只见,尘土飞扬,剑气纵横,杀气毕现。

    那些围攻之人识得厉害,想要退避,奈何‘剑气寒霜’威力太甚,所覆盖的范围太广,而云中龙出手如电,飞云剑锋芒毕露。

    俊雅男子只觉身子一凉,耳边一声金铁闪击声,惨叫声。

    再看时,只见方才围攻欧阳倩的十余人,悉数剑折人亡。

    由于出手实在太快,声音刚过,人影已分,云中龙静静立于欧阳倩身旁,面色平淡,仿佛刚刚杀了十多人,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这时,先锋等人早已赶了过来,立在云中龙身旁。

    李代等人见到被围攻的人居然是落虎岗的女大当家,再见到云中龙如此神乎其神的剑法,不由魂飞天外,哪里还敢上前,相互使个眼色,便想乘乱溜走。

    云中龙早已料到,不然也不会让欧阳倩先避开他们了,转身对先锋先姿秋风秋叶道:“看好他们,如果他们敢走,左脚先走就砍了他们的左脚,右脚先走就砍了右脚。”

    秋叶突然问道:“姐夫,要是他们两只脚一齐走,怎么办?”

    云中龙没好气地道:“那你想怎么砍,就怎么砍好了!”

    看了看胸口起伏不定的欧阳倩,关心地问道:“小倩,你没事吧?”

第156章

    欧阳倩猛然投入他的怀里,喃喃地道:“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云中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叫你在门口等,怎么会和人打起来的?”

    此刻,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和护卫他的几名武功好手,早已对云中龙的武功和手段,心中震撼不已,走到了他面前十步处,很是吃惊地道:“原来是你!”

    他虽然没有见过云中龙,可是对方的人才,武功,在齐国临淄可以说是路人尽知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云中龙看了看他,淡漠地道:“很抱歉,我不认识你!”

    又对怀中的欧阳倩道:“小倩,你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倩平静一下因方才剧烈打斗而变得紊乱的呼吸,道:“开始我在门口等候,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你们却是都没有出来。于是,就在旁边随意走走看看,哪知道,让我看到了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好奇之下就跟了上去。”

    先姿不由问道:“那人是谁啊?”

    欧阳倩顿了一会,才道:“便是这些天一直和我们呆在一起,又很少说话的小英。”

    云中龙不自禁道:“是她!那后来呢?”

    欧阳倩接着道:“我见她很是紧张,生怕有人看到,心中就很奇怪,便悄悄跟踪了她。后来,一路跟到这里,正好他们在这里,见到我,就将我围住了,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云中龙看着她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大当家,离开她熟悉的落虎岗,疼她爱她的父母,随着自己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中满是怜惜,轻抚她的香肩,道:“以后要多小心,免得大家都为你担心!”

    欧阳倩很是温顺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俊雅男子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一场误会,真是误打误撞!”

    云中龙看他排场不小,气度不俗,显然是大富大贵之人,冷声道:“误会?如果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事情不知会是怎么样,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那俊雅男子不由一笑,道:“好,果然是一个千年难得的经世之才,实不相瞒,老夫作为齐守之臣,一心为齐,却不知在无意中得罪了不少徒具野心之人,这才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每次出行都会带上一队人马护卫。刚刚这位姑娘,悄然靠近老夫等人,让下人们以为她是刺客,所以才会误会的。”

    云中龙一听,齐守之臣,心中一动,大周天子所封齐守之臣,只有两家,一为高氏,另一个便是国氏,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的年龄,当下道:“你是国氏归父?”

    那俊雅男子吃惊道:“少侠,也知道老夫的贱名?”

    云中龙没想到眼前之人,真是在历史薄有名声的国归父,光凭他这份谦虚谨慎,气度,便知此人绝不简单。

    春秋曾有记载国归父曾经率领齐国大军与晋文公等联盟,大败楚国于卫国城濮;后又代表齐侯参加践土之盟,支持晋国称霸中原的大业。

    国归父见他愣在那里,又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确实是一场误会。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就让老夫略表对这位姑娘的歉意。”

    云中龙一见欧阳倩受惊的模样,心下一痛。

    可是对方如此低姿态,还真有点不好发作的感觉,不由道:“不必了,好自为之吧!”

    李代突然趴在地上,朝着欧阳倩爬过去,叫道:“大当家,饶命啊!”

    欧阳倩一见他,喝道:“你这样的叛徒,无耻狗贼,居然还敢求饶?”说着,拿出短剑,就要过去将他杀之而后快。

    李代早已料到有此一着,他求饶只不过是一个晃子。

    在先锋等人的监视下,只能坐以待毙,于是决定冒险一试,装作求饶,接近几名女子,再劫持其中一人作为筹码,以此来达到自己活命的目的。

    先姿与秋月一起身边跟着先锋等人,他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而小凤因为身份的关系,与两女离开好几步的距离,而她姿色亦是不俗,身边却没有几个人守护,如此一来,就成首选目标人物。

    先锋等人见他趴在地上,均已放松了警惕性。

    等云中龙明白他的意图时,李代早已一个打滚,转到小凤的身后,从身上摸出一柄匕首,横在她颈部,狞笑道:“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

    欧阳倩一见,怒道:“马上放了她,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代嘿嘿一笑,道:“对不起了,左右是个死,至少得拉个伴。”说着,看看小凤略微颤抖的娇躯。

    淫笑道:“可惜了个小美人,活着的时候不能享受,就陪我一起做个风流鬼好了!”说着,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云中龙淡然自若的道:“你以为凭她,就能要挟我吗?”

    李代刚刚见过对方一剑将十余人斩杀,全无表情变化,心中也是一阵心慌,可是到了这步田地,由不得他选择了,强笑道:“反正是死,再说,我放了她,你会放过我吗?”

    云中龙一听,知道他动摇了,平静地道:“为什么不能?我从来就不认识你,根本就不屑于杀你;如果我真要杀一个人,无论是谁,他都必死无疑!更别说你手中的人只是别人送我的一名歌姬,对我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之人!”

    李代一听,事实好像确实如此,心中更是动摇不定,犹豫不决,目光看向边上的欧阳倩。

    欧阳倩知道他是怕自己杀他,眼见云中龙已然答应了放过他,便道:“像你这种废物,杀了你,还怕弄脏我的剑!”

    李代闻言大喜过望,他久在落虎岗,知道这女大当家向来说一不二,正要去看周围其他人的时候,突变又起。

    小凤本来心中满是恐惧,可是亲耳听到云中龙口中所说,‘她只是一名歌姬,完全是可有可无之人’,只觉如遭雷击。

    想到这些天,一直与秋月先姿欧阳倩如姐妹一般相处甚欢,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更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而看低她,感觉像是家的温暖。

    而从一见面就显示出卓越非凡的武功,俊尔淡雅的气质,万中无一的人才,那个不可一世的主人,就一直对她照顾有加,与诸女全无分别。

    虽然从来没有对她说什么,可是她也能感觉出他的关爱和情感,而且她要求并不多,只要可以陪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一丝关心就足够了。

    然而,此刻什么都化为了虚有,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在骗自己而已,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也一点也不关心她的生死。

    想到这里,看着云中龙云淡风轻的表情,只觉活着索然无趣,猛地身子一前,颈部往匕首一横。

    李代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看着缓缓软倒的小凤,一手握着带血的匕首,双手摊开以示与自己无关,道:“这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原本,云中龙和欧阳倩都答应放过他,可是这女子一死,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云中龙早已抢上前,一把将小凤搂在怀中,心痛万分而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凤依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道:“主……人的怀抱……真好……,只是……奴家……再也没有……机会……依靠了!”

    云中龙看了看她的颈部,深入三分,血如泉涌,眼看是活不了。

    心下一想,已经明白了她这样做的原因,神情登时变得很是痛苦和悔恨,将她的身子扶正,道:“小凤,对不起,我刚才是骗他的,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你呢?”

    小凤脸上惨然带笑,艰难地道:“真的吗?”

    云中龙此时心中悔极恨极,早知道是这样,他怎么也不会说方才那番话了,点了点头,坚定地道:“当然是真的,只是……”

    不知为何,从懂事以来,就没有流过泪的他,眼中竟是忍不住流出泪水来。

    小凤努力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因痛苦而变得生涩的脸庞,缓缓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道:“主人,你不用难过,奴家能死在你的怀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闻言,为什么这时候的女子会是如此容易满足,那么纯真,那么可爱,那么美!难过地别过头,不忍再去看她。

    过得一会,猛地低头在她额头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一下,又在她脸上吻了一会,才在她略微泛白的红唇上深深一吻。

    在这一刻,他真的是动情了,只想给她最后的温柔,最美的温存。

    小凤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的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吻我,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再遇到主人……”说着,眼神望着远方,面含微笑,安详死去。

    云中龙感受着怀中的佳人,最后的一点气息慢慢消散,眼看着一个如此美丽年少的女子,就这样因自己而死,心中说不出的自责和悔恨。

    良久,拦腰抱起芳魂已杳,身体渐渐变冷的小凤,现在他只想好好的抱紧她,静静地陪她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只觉对周围的人和事,都变得不那么在意了。

    国归父眼见悲剧上演,结局已然无可挽回,而此刻云中龙神情颓废,便躬身致歉道:“今日多有得罪,后会有期了!”

    说完,在几名护卫的拱卫下悄然走了,另外留下几人处理方才被云中龙所杀同伴的尸体。

    猛地,欧阳倩走上前,一脚将目瞪口呆的李代踢翻在地,大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便走上前欲当场结果他的性命。

    李代忙跪地求饶道:“大当家,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欧阳倩怒不可遏地道:“还敢说,不关你的事,今天我看你这个叛徒,能跑到哪里去!”说着,就提着短剑追了上去。

    突然云中龙转过身,他想到棠溪村的惨案,不由道:“将他们先带走,然后由秋风和秋叶他们处理吧!”说着,掉头而去。

    欧阳倩略有不解,却是应了声,“噢!”

    知道他此刻心情很是不佳,便没有多说什么,也懒得再去理那爬在地上的李代了。

    等大家走了之后,云中龙,秋月,先姿,欧阳倩找了一处山青水秀略显偏僻的地方,将小凤的尸体入土为安了。

    四人在她坟墓前默默无闻地伫立良久,直到天黑时分,几人才不舍的看了看那很是惹眼的新坟,回到了桃花坞。

    过了一会,秋风回来说,李代等人已经全部被他们杀了,而李代死的最惨,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死之前受尽了各种折磨,最后还是秋叶见他太过痛苦,才朝他胸口刺了两下。

    李代临死前,竟是对杀他的秋叶说了声谢谢,他罪恶的一生,从此也就划上了一个句号,而棠溪村将近一年前,所发生的惨剧,也算是有了一个彻底的交待了。

    只是那些无辜死去的村民,却是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云中龙看着三女陪在自己身边,都是一言不发,显然对自己的状况很是关心,便勉强笑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不如早点去歇息吧!”

    秋月红着眼睛,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着道:“云大哥,别太难过了,小凤她不在了,我们都和你一样难受,可是你还有我们啊!”

    云中龙一怔,在她背上抚摸一阵,又将边上的先姿,欧阳倩两女搂在身边,心道:是啊,她们这么信任我,依赖我,怎么可以一点都不顾及她们的感受呢?

    实在今天发生的事,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才会一时乱了心智的。

    现在身边的女子似乎越来越多,可是现在只是其中一个人离开了,就令得自己六神无主。若是因此,让其他身边的女子有什么闪失,自己岂不是更是后悔莫及。

    心下暗道:这时候的女子,着实都很美丽,善良,可爱,又容易动情,看来自己以后,真得避开才是,免得到时候,伤人又伤己。

    突然,想起在楚国驿馆的成若诗和早就出去准备的紫罗兰,成若诗是齐侯未过门的女人,又有子南等人的保护,人身安全应该没什么。

第157章

    倒是紫罗兰一去快两天,还没有消息,虽然有庞然等人的保护,可是刚刚发生小凤的事,心中没来由的一惊,略有不安地道:“小兰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欧阳倩应道:“暂时还没有人传消息过来,既然上次说是遇到了她的亲娘,那可能会耽搁一下,有大哥他们的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这次小凤的事,给我的冲击很大,现在齐国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我想你们三个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欧阳倩想要再说什么,先姿道:“嗯,虽然我们都舍不得离开你,可是现在情况确实有点不妙,这次就听云大哥的吧,不要再让他为我们担心了!”

    秋月也道:“那好吧,云大哥,你一定要快点来见我们!”

    云中龙尽管心中也是茫茫然,老实说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安然度过,可是哪里能让她们知道,便道:“我一定会的,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

    秋月忽地悄悄在他耳边道:“云大哥,今晚你能到我房间过吗?”

    云中龙原本心中很是抑郁,一听,再看到她羞红着俏脸,顿时心下一荡。

    于是也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啊,就让我们好好述述离情!”一想到晚上的缠绵,那份离愁和对未知的恐慌,不由淡了许多,也对往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

    四人一起在院落里散了一会心,虽然都没有说什么话,可是大家因为身边的人突然离去的忧伤情绪,却是变得淡薄了。

    过了一阵,吕潘叫人过来报信,说是明天卫开山将会带人回卫国祭祀已故的父母亲,叫云中龙这边作好准备,午后便告起程。

    另外,紫罗兰明天一大早将会和她刚认的亲母一起回桃花坞,到时便会一同前往卫国。

    云中龙收到消息,立刻派人请来先轸父子,与他们一起商议离开齐国的事情。

    原本,先轸等人已经能感受到齐国即将到来的风雨,如坐针毡,他们早已准备离开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几人商量好离开齐国的细节,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

    先锋忍不住再次劝道:“涟漪,你和我们一起走,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秋月先姿欧阳倩均不言语,却是目光殷切地看向他,自然是希望他能一起同行了。

    云中龙顿感心力不支,道:“你们先走,免得我担心,再说我要走,相信也没有几个人拦得住,你们就放心吧!”

    先轸父子见说服不了他,只得摇着头离开了。

    三女也各自回房休息,云中龙一个人在院落中安静地踱着步子,心中却是汹涌澎湃。

    想着自从来到这春秋时候,在自己身上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不由有些神情恍惚,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等他醒过神来,已是明月高悬,这才想起与秋月约好的**之会,忙起身朝她的房间走去,依他此时此刻的功力,虽然不一定能做到踏雪无痕,却也是落地无声。

    来到门口,里面悄无声息,显然是已经睡下了,双手在门上缓缓的一推,登时洒进一片月光,将他的身影照得很是修长,轮廓分明。

    脚步轻轻走了进去,只见前面一张锦绣之床,床上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面庞朝着里面,侧身而卧,发出一阵阵微不可闻的鼻息。

    云中龙心中一动,他自然能觉察出她并未睡着,原来她一直在等着自己,心中一片暖流涌上心头。

    可是片刻之后,他竟是心上发凉:如此全无防范,若是有采花贼恰巧遇上,岂不是……

    如果她把别人当成自己,那就悲催了;就算她临时发现不对,以她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反抗之力。

    如此一想,直吓出了一身冷汗,尽管事情并未发生,可是这样的事,确实是很可能会出现的,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想到这里,心中很是矛盾,却是一点缠绵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知为何,他竟没有立即叫醒她,告诉她这样做很不妥,而是站在床前慢慢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的脱下,小心地放在一旁。

    云中龙将自己脱得一丝不剩,上了她留下的半边床,她身子明显的一颤。

    他伸出右手向前摸索,只觉手上一片润滑,竟然没有穿亵衣。

    她突然身子向里一缩,显然是不太适应。

    云中龙再次将手放在她的香肩处,这次她只是微微一抖,没有避开。

    于是,他身子一侧,腾出左手,往她身下探去。

    手上一软,正是她的挺翘的臀部,只是感觉有些异样,这才知道她下身着了一件单薄的小亵裤。

    见她没有反抗,右手猛地向前一滑,堪堪握住她胸前的饱满。

    谁知她突然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他。

    云中龙顿时一怔,无比诧异地道:“仙子,怎么是你!”这床上女子并不是秋月,而是一直作为大家闺秀的先姿。

    只见床上娇小玲珑的身子,微微颤抖,俏丽的脸庞满是红润,一双美目紧张万分地看着一脸不可思议地他,口中呢喃道:“云大哥,你很失望是我吗?”

    云中龙这才回过神来,道:“怎么会?”

    先姿不由问道:“那你怎么会这样的神情?”

    云中龙不由自主地道:“你这样,就不怕进来的会是别人吗?”

    先姿闻言一怔,过了一会,摇头道:“怎么可能,这里不是只有我们四个吗,除了云大哥你,还会有谁呢?”

    云中龙不置可否地道:“万一我有事不能来,刚好有人闯了进来呢?”

    先姿惊叫一声,小手捂住嘴巴,又吐了吐香舌,道:“对不起,云大哥,我没有想到那么多!”既而又很是不安地道:“云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云中龙将她搂紧,道:“当然不会,这又不是你的错,以后要多小心,知道吗?”

    先姿想想那种可能,心有余悸地道:“知道了,云大哥,我会和她们也说一下的。”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好,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先姿略微羞怩地道:“月妹妹说‘你为棠溪村死去的村民们报了大仇,从此她含恨九泉的父母,也终于可以瞑目了’。又说,‘马上要与你分开,见我们都对你……’还说‘要为她父母守孝,所以才让我今夜陪着你的。’”

    两人心意早已尽知,此刻更是赤诚相见,可是她毕竟是久居深闺的小家碧玉,有些话难免说不出口。

    云中龙见她羞人的模样,逗她道:“她是不是说你们都对我情深一片,爱我入骨,愿意为我做牛做马,是不是?”

    先姿一听,娇嗔一声,忍不住伸出粉拳在他胸前一阵乱捶。

    过了一阵,突然问道:“云大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在一起,而若诗姐和小兰她们与你相识还不到几个月,就天天在一起了,这是为什么?你喜欢她们多过我吗?”

    云中龙一听,忍不住叹息道:“很多事,我也不想的,可是往往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的。”

    猛地正色道:“仙子,我不想你们今后后悔,尤其是现在我自己都没有把握,所以,现在你离开还来得及!”

    先姿失色道:“云大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正因为在乎你们,所以才会这样说,我不想……”不等他说下去,先姿已经用温热的红唇堵上了他的嘴。

    长吻一通,才气喘吁吁地道:“云大哥,只要你心里有我,这就已经足够了,你知道不知道,当初既然答应了和你在一起,不管以后你变成怎么样,永远都不会再改变!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云中龙猛地一愣,原本自己是想,因为自己只是因情势所迫,才和她走到一起,不像与成若诗一般,两人真心相爱的,所以才会对她们若即若离,哪知道换来却是令她们心里既很是疑惑,又极是痛苦。

    原来,在这个时候,太过为别人着想,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心中阔然开朗,笑道:“好,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辜负你的!”说着,身子一翻,将怀中的玉人压在身下。

    先姿当日撞见过他与秋月的好事,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此刻能与心爱之人一起共赴巫山**,心中既很是期待,又不免有些恐慌。

    云中龙双手撑起身子,低下身吻向她的额头,脸庞,嘴唇,颈项,耳垂,再一路下滑,迷人的沟壑,饱满的玉峰,平坦的小腹。

    先姿被他一阵湿吻,挑逗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直让她欲仙欲死。

    他知道她乃是初经此事,自然极易动情,再者他已是花丛老手,只不过略施手段,便让她浑然忘我。

    大手从她的饱满移下,直接将她身子最后的亵裤队除下。

    先姿本能的配合着他,又情不自禁地一声呻吟,下面早已春水如潮。

    云中龙见她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美模样,立时跃马扬枪,直奔主题。

    随着先姿一声似痛苦似快乐的“啊!”声,两人紧密地结合了在一起。

    先姿在经历了人生最初的那次阵痛之后,终于迎来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欢乐。

    秋天,一个变得成熟而可以收获的季节;一个有些萧瑟而充满离愁的季节。

    秋天的夜,不冷,有些凉,两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云消雾散。

    看着沉沉睡去的先姿,云中龙心中升起一阵激情,无论如何为了她们,也一定要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得精彩。

    未来的日子,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但一定不会再让身边的人,虚度岁月,空守红颜,黯然神伤。

    想着明天的离别,马上回来的紫罗兰和她刚认的母亲,还有最魂牵梦萦也最放心不下的成若诗,心中全无头绪。

    过了不知多久,他也睡了过去。

    次日,初为人妇的先姿因为昨夜太过放纵,直到太阳升得很高,这才悠悠醒来,只觉下身又酸又麻,全身竟是没有什么力道。

    好不容易,从被褥中伸出一双如白藕一般的玉臂,慵懒的俏样,凭添几许风姿。

    感受到身边的他还在,心中不由兴起一阵暖意。

    翻个身,将自己的身子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用手在他胸口划着十字和圈圈,问道:“夫君,你在想什么?”

    尽管两人名分早定,可是她一直都是叫他‘云大哥’,此刻两人珠胎暗结,又没有第三人在,所以称呼,也变换了。

    云中龙此刻正傻傻望着床顶,闻言一愣,拥着她的娇躯,道:“你醒了,还好吧!”

    先姿突然动情地道:“夫君,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此时,正是浓情蜜意,初识个中滋味,哪里愿意轻易离别呢?

    云中龙无奈地摇了摇头,每个人都自己的坚持,成若诗不愿放弃她的使命,而他又如何能舍她而去呢。

    世事本来就是如此,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先姿一见他的神情,很是后悔自己说出这番大刹风景的话,忙抬起头,正色道:“夫君,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一定要答应我,活着来见我。好吗?”

    云中龙看着她殷切地眼神,轻轻地在她红润的脸庞上吻了一下,道:“我会的,我们很快就会永远在一起的!”

    先姿点了点头,埋首在他胸前。

    与他相拥良久,才恋恋不舍地道:“夫君,时候也不早了,可能小兰她们快要回来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吧。”

    云中龙这才想起紫罗兰和她母亲等下就会过来,这要是她们来,而自己却还在鬼混,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虽然紫罗兰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却是自己无可争议的女人,这与岳母第一次见面,总得给留下个好点的印象。

    毕竟人家养这么大一个闺女,也不容易,对她们好,是理所应当的。

    只不过无论是先姿之母谷小玉,还是欧阳倩之母欧阳氏,都是很好相处之人,更且很是宠爱女儿,爱屋及乌,对他也是和颜悦色。

第158章

    这让他放松不少,远没有现代相亲,或是见丈母娘的不安。

    当即应了一声,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院落,来到门口,竟是意外地发现有一名管家似的中年人,领着十多名很是年轻的美艳女子,悄然守候着几个箱子。

    云中龙不解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看起来很是诚恳的管家上前行礼,道:“云大侠,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云中龙一听,感情人家已经在这等了大半天了,再一想公子,难道是吕潘,知道自己要走,所以送女人和东西过来挽留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要是他的话,根本不须这样,而且送这样的礼,也没见过这个人啊!

    而眼下齐国现在除了齐侯,死了的公子无亏,也就还有四个人,如此说来,极有可能是公子商人的杰作了。

    想起公子商人当日在丽人院幕后配合自己演的那出戏,心下了然。

    不由道:“你们公子的好意心领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管家一听,神色顿时一变,道:“云大侠有所不知,公子曾经吩咐过,一定要请您收下,不然我就不用回去了!”

    云中龙听到还有人这样送礼的,竟是有些无奈,倒也不是他矫情,只是此刻他知道,欠债难还,尤其是情债,人情债,爱情债……

    看到十多名美丽女子一个个目光**,而又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己,想来如果不收下这份奇怪的礼,可能他们所有人都有麻烦,便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请代我好好谢过你家公子!”

    那管家这才如获大赦的应道:“公子说了,能与大侠合谋,实在三生有幸!”

    云中龙哪里不知道公子的商人的意思,他既想结交自己,又怕受自己牵连,只找个下人来送礼,就是日后事发,以他的地位,势力,也不会对他有什么负面影响。

    果然是狡猾,不然他日后,也作不了齐国国君。

    叫人将箱子抬进院落里,又将那些年轻女子安置在一边,这才把那管家打发走。

    正在他为怎么处置那些女子而走来走去时,庞然等人领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后面有六名年轻女仆拥着两名女子走到了近前。

    两名女子姿色不俗,虽非倾城倾国,却也明眸皓齿,娇艳动人。

    尤其是较为年轻的那人,她正是几日不见的紫罗兰,在她身旁是一名样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三十多岁的妇人。

    她脸上明显染上不少风霜,以致看起来她的年龄要比实际大上许多,皮肤粗糙,手上长满厚茧,衣衫却是整洁一新,依然保持着姣好的容颜,正是紫罗兰的亲生母亲,已故齐国大将军罗汉的夫人。

    原本一个身份显赫的美艳妇人,在经历了家道中落丈夫被杀的遭遇后,命运完全改变了。

    而出身虎门将女的罗兰,也因此成了妓院花魁,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兼且她敢爱敢恨的性格,也不会是如今这番光景。

    云中龙忙迎上前,微笑道:“小兰,你们来得正好!”

    紫罗兰满眼情意地道:“主人!”接着,转身扶住身旁妇人的手腕,立于身侧,为他介绍道:“主人,这是我娘!”

    云中龙一看两人长得当真有七分相似,只是紫罗兰明显更年轻更漂亮,要说两人没有关系,打死也不相信,忙行礼道:“伯母,你好!”

    那妇人见状哪敢受礼,吃惊地想要去扶起他,可是手伸出一半,又不敢去碰他,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女儿。

    紫罗兰忙将他扶住,道:“主人,你不用这样的!”

    云中龙见大家都一副不解的神情,才知道那时候的妾是没有任何地位,何况紫罗兰还算不上是他的妾。

    想不到自己出于礼貌,竟会变成怪物一般,只得解释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对长辈以礼相待,这是我应该做的!”

    罗夫人忙欣慰地道:“好,兰儿,你有这样的主人,为娘也就放心了!”

    庞然秋风等人眼见他们一家子相见甚欢,便纷纷告辞,想要离开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云中龙正愁如何处理那些女子,见他们要走,心中一动,叫道:“等等……”

    庞然等人均止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云中龙转身对紫罗兰道:“小兰,你先带伯母先到后院休息一下,我处理点事,马上就过来了!”说完,领着庞然等人去了大厅。

    紫罗兰带着母亲在女仆的陪护下,进了桃花坞的后院。

    云中龙来到大厅后站定,目光从庞然,秋风,大虎,二牛脸上扫过,见他们都是一脸狐疑,便道:“我和你们相识虽然不久,却是情如兄弟,这些日子你们没少为我的事操心,我真的很有幸能认识你们!”

    庞然忍不住道:“云兄弟,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大虎二牛也随声附和着他。

    云中龙挥了挥手,道:“好,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么你们以后叫我‘涟漪’就好了。另外,我看你们都还没有成家,因此特意找来了十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要是你们觉得合适,便暂时让她们陪在身边……”

    四人都为了保护紫罗兰一同去香满阁,公子商人送女人给云中龙的事,他们都不知情;而云中龙也不会傻到将自己不好处理那么多女人,才抛给他们的真相说出来。

    如此一来,既送了人情,又解决了自己的难题,还让这么多女人有个好的归宿,实在是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最后,庞然大虎二牛一人在女子中选了三个,秋风要了两个,如此被公子商人当作礼送给云中龙的十来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又被他当作货物送给别人。

    在整个过程,那些女子是一点自主权都没有的,要她们生便生,想她们死便死。

    只是,云中龙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这才能赢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秋月先姿欧阳倩见紫罗兰与母亲相认,都替她高兴,一家人都很是乐在其中,然而每个人笑容的背后,却是隐藏着深深地不舍和离愁。

    一家人早早吃过午餐,便准备转道卫国远赴曹国,一切均已就绪,只等时辰一到,便告启程,与吕潘的护卫卫开山等人一同离开齐国。

    不一会,卫开山已经派人过来了。

    先轸先锋父子早已到了约好地方,只等众人一到,便出发了。

    庞然,大虎,二牛,秋风,秋叶也早已策马在前开路,只有桃花坞几女依依不舍。

    午餐秋月只吃一点点,看着前面的马车,猛地投进云中龙的怀里,哭泣着道:“云大哥,我好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快点来找我们……”

    云中龙感受着她的情意,道:“小月,我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秋月不舍地从他怀里出来,点了点头,道:“我会的,云大哥,你也是!”说着,头也不回,转身上了马车。

    先姿以往很少在他人面前与云中龙有什么亲热的行为,可是昨晚两人共度**之后,性情变了许多。

    此刻,顾不得旁人,上前紧紧拥住他,如泣如诉道:“夫君,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会一直等你来接我的,不管有多久!”

    云中龙伸手抱紧她,道:“我知道,不用为我担心的!”

    先姿松开搂抱着他腰的双手,攀附在他肩膀上,突然踮起脚尖,小巧的樱桃嘴唇印在他的唇上,道:“我等你回来!”

    云中龙原以为她松开自己是要离去,哪知她会突然袭击自己的嘴唇,不由很是意外,竟是愣愣得看着她娇小玲珑的倩影慢慢走远,上了马车。

    欧阳倩咳嗽一声,情绪略有些失落地走到他面前,静默良久,才道:“我走了!”

    云中龙知道她这一路上性情变化很大,都是为了自己,原先开朗乐观,率真干练的女大当家,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心思重重。

    看着略显疲惫的模样,张开双臂搂住她,道:“小倩,对不起,我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关心你!”

    想起这些天,不知不觉中对她的冷落,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不是有意的,可是这是无可争辩地事实。

    欧阳倩侧脸偎依在他身上,面上微微一笑,道:“这样也挺好的,我真的要走了!”

    云中龙心中一痛,以前自己顾虑重重,因为情势,才与她们走到了一起;而自己不敢确定真心爱她们,又不敢与她们靠得太近,以致让大家都过得很是心力交瘁。

    到得自己想通了,已经是分开的时候了。

    听她这么一说,好似如此一走,两人便再无一丝关系,心中如何不痛,要说深爱她,可能说不上,可是此刻才能感受到那份感情,原来是如此的难以割舍。

    情不自禁地道:“小倩,你在怪我吗?”说着,手上不自觉用上了劲,仿佛这一刻失去她,就会永远失去她一般。

    欧阳倩突然泪流满面,在他胸前捶打,力道越来越弱,最后像是抚摸,泣道:“人家本来不想哭丧着脸离开的,都是你,都是你……”

    云中龙忙将手放松,关切地道:“怎么,我弄痛你了吗?”

    欧阳倩红着脸,低声在他耳边,嗔怪道:“浑蛋,可不可以不要对人家说这么肉麻,我现在身上都感觉痒痒地了!”

    云中龙见她撒娇的娇美模样,心中一荡,原来她有这么美,以前倒是没有发现。

    听她一说,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柔声道:“小倩,以后不要再任性了,好好替我照顾小月她们还有你自己,知道了吗?”

    欧阳倩眼圈红红的道:“嗯,我会听你的,快点来找我们,不然有你好看!”

    明明是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说到后来,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她脸上梨花带雨,笑容满面,样子着实让人觉得滑稽好笑。

    云中龙一听,不由一叹: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道:“时候也不早了,出发吧!”

    欧阳倩依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刚刚还风风火火,这一刻,却是宁静无波了,这反差着实有些太大。

    云中龙抓住她的双肩,在她朱唇上深情一吻,良久才分开,嘻嘻笑道:“这回好了吧!”

    欧阳倩被他一吻,竟是浑然忘我,反应过来后,在他胸前一推,笑骂道:“无赖!”声随人远,与秋月先姿上了一辆马车。

    这时,紫罗兰端着一碗汤走到云中龙面前,柔柔地道:“主人,此去不知何日再相见,这里是娘为我做的,没来得及喝,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主人和姐姐能早日回来与我们一起团聚。”

    她与成若诗感情最深,又是同病相怜,此刻自然免不了想到她。

    云中龙听到成若诗,心中一片混乱,全然没有一点头绪,伸手接过碗,张口便喝,只觉入口有点怪味,却也没有多想,很快喝了个底朝天。

    紫罗兰与他拥吻告别,便去找她母亲,这才发现远行的队伍里,并没有她的身影。

    看看时候不早了,云中龙看到情急万分的紫罗兰,忙安慰她道:“伯母不会有事的,这样吧,让大家先行启程吧,一会我再带你赶上去,就好了。”

    先轸一家子,庞然等人一齐与云中龙道过珍重,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虽然难掩面上的离愁,可是心中却是一片甜蜜。

    如此,一行人踏上离开齐国的行程。

    云中龙带着紫罗兰回到早已人去楼空的桃花坞,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随后在紫罗兰所住的房间发现了罗夫人。

    紫罗兰一见她,便扑了过去,失声叫道:“娘!”

    罗夫人声音微弱的道:“刚才有个人闯进来,撞到我,便从后院逃走了!”

    云中龙一听,加上方才有人影闪过,一个纵身,便追了过去。

    不一会,罗夫人突然起身拉着一脸关切地紫罗兰道:“小兰,我们快点走!”

    紫罗兰不解地道:“娘,你刚才不是……”

    罗夫人不待她多说,道:“什么都别问,跟我走就行了!”

    紫罗兰猛地甩开她,道:“不行,我要等主人回来!”

    罗夫人不由自主地道:“别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的!”

    紫罗兰大吃一惊道:“娘,你是不是吓糊涂了?”

    罗夫人转身想要去拉她,几近哀求地道:“傻丫头,别问了,赶紧跟我走吧!”

    紫罗兰摇了摇头,向后退着,道:“你要走就走吧,我要在这里等主人回来!”

    罗夫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说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还等什么?”

    紫罗兰作为香满阁的花魁,虽然年龄尚小,可她不但色艺双绝,而且见识过人生百态,待人处事,心思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此刻一听,不由反问道:“你到底对他作了什么?”似乎想起了什么,心胆俱裂地道:“难道你……”

第159章

    知女莫若母,罗夫人见她神情,断然道:“不错,正像你想的那样,我在他方才喝下去的那碗汤里下了药。”

    紫罗兰心痛万分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罗夫人见她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但是瞬间即逝,道:“他确实是个世间少有的奇男子,怪只怪他得罪了他惹不起的人。”

    紫罗兰跟随云中龙时日渐久,对于他的事,知悉不少,当下道:“就算是主人得罪了田园大将军,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高氏,甚至于齐国国君,那又如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何苦如此,这般对我,这般对他?”

    她说的确是实情,云中龙与何人为敌,她并不关心,只是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最亲的人,要来算计自己和自己所最爱的人。

    罗夫人突然惨然一笑,泣不成声地道:“你以为我想吗,现在你哥哥罗烈落在他们手上,我有得选择吗?”

    紫罗兰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受了别人的要胁,才会这样的。

    心下一寒,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和自己相认,可是偏偏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却冒了出来,原以为是一场骨血相认的喜事,谁也没有想到竟是他们早已经算好的预谋。

    其实,这些年紫罗兰已经习惯了没有家人的孤苦伶仃,最近又能遇到云中龙,与他日日相守在一起,这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幸福。

    可是这一切,在这一刻,就变得离她远去。艰难地问道:“是谁要害他的?”

    罗夫人口气一冷,道:“罗烈怎么说也是你亲哥哥,你就这么不关心他的死活;那人能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维护他?”

    紫罗兰喃喃地道:“哥哥么,如果主人能平安无事,我倒希望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说着,放声苦笑起来。

    罗夫人看着眼前的亲生女儿,好似从来不认识她一般,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不想好,我也不拦着。”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紫罗兰朝着云中龙离开的方向,却是一片空寂,不见人影,看着罗夫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忙转身紧紧跟了上去。

    心忖:既然她是受人胁迫的,现在他们的计谋成功,那么她必然会去见那幕后之人。

    罗夫人自然知道她跟在身后,虽然这次利用了她,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当然希望她好了。

    紫罗兰跟着让她很是伤心欲绝的母亲,远远随着她。

    不一会儿,罗夫人来到一处很是偏僻的宅院,回首左右张望一阵,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这才从侧门匆匆忙忙走了进去。

    这处宅院很是幽雅,布景美观,装饰精致,可见主人对它极是用心。

    罗夫人忐忑不安地来到后院,有两名仆人上来询问,她告诉对方已经把事情办好了,其中之一仆人便道:“我进去通告一声,请夫人在此稍等!”

    很快,那人出来道:“主人请夫人入内详谈!”

    罗夫人此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听到对方邀请,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她最怕对方找借口来搪塞自己,闻言随着他走了进去。

    紫罗兰绕过月形门,继续跟了进去,听说主人有危险,竟是全无惧意。

    罗夫人进了内院见到一名三十岁的男子,相貌还算端正,不俊不丑,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正是齐国大将军田园。

    田园见到她,很是关心的问道:“罗夫人,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罗夫人忙应道:“一切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已经办妥了,我亲眼见他喝下去的。”

    接着,又急切的道:“田大将军,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那没用的儿子罗烈?”

    田园微微一笑,道:“罗夫人这么爱子情深,真是令田某感动啊!”

    罗夫人忙陪着笑,道:“让大将军见笑了!”

    田园脸上一寒,阴声道:“既然罗夫人这么想见令郎,田某哪能不尽心成全?”

    罗夫人一听,高兴地差点向他叩拜,躬身道:“多谢大将军成全!”

    田园正想说不用,突然他身后的珠帘一揭,一名很是美貌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闯了出来,叫道:“田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要我离开你,假意卖身去监视公子潘,我不怪你,甚至后来我知道云中龙和你结仇,又得知他们要走便马上跑过来报信;

    就算你处死罗烈,我无话好说;可是你为什么,要欺骗这位一心一意只想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的夫人呢,罗烈明明已经被你们给杀死了,还怎么让他们母子相见呢?”

    罗夫人一听,只觉一桶冰水倒在身上,整个人凉透了。

    田园眼见自己的谎言被揭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只是他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大声地喝道:“小英,你在胡说什么?”

    紫罗兰闻声稍稍探出头,才发现那名女子好不面熟,正是这些天一直住在一起,却是沉默寡言的小英。

    大家都以为她性格太过腼腆,哪曾想她竟然是别有用心之人。

    罗夫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自言自语道:“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小英见到她凄婉的模样,心中一动,跑过去扶着她,道:“他不是好人,我带你走吧!”

    罗夫人一把推开她,喃喃道:“你不要碰我,我要找我儿子!”

    小英好意提醒她道:“大娘,罗烈他已经死了!”

    罗夫人哪里肯听,甩开她,发疯一般的闯了出去,口中不断地叫着:“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死的!”“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死的……”

    田园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英,冷漠地道:“小英,你太让我失望了!”

    小英摇了摇头,道:“田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接着又道:“以前我娘不要我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不听,偷偷从乡下跑了出来。那时候,你对我很好很好,说什么爱我一生一世,还许愿与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最美的都给我;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后来,你参了军,官职一天比一天高,以前你天天和我在一起,可是慢慢地你再也不说爱我了,更没有提娶我的事。

    而我这些年都是听你的话,虽然心里很想,可是就是不敢去找你,不敢去见你。如果不是因为云中龙的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你……”

    田园待她说完,才冷笑道:“说完了,没错,我承认你对我很好,非常的好,可是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让我有幸娶到大司马的姐姐为妻,到现在恐怕还是一个小兵,说不定早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小英见到他狰狞的脸孔,不住退后,胆怯地道:“你变得好可怕,我只是看到她,想起我娘,才会告诉她真相的!”

    田园逼上前,原形毕露地道:“现在后悔没有听你娘的话了吧,可惜已经晚了!”

    小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瞪着他有些凶残的眼神,几近哀求道:“田大哥,你想杀我吗?”

    田园将她逼到一处角落里,不置可否的道:“你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要多担心一天,而且看到你,总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不如意,还会让我觉得愧对于你……”

    小英猛地站直身体,疯狂大笑道:“我真是太傻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看着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配剑,不但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田园略一怔,可是马上目光一寒,将剑拔出,指着她道:“念在相识一场,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就当他要刺过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娇叱:“住手!”

    说话之人,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紫罗兰。

    眼前的事情发展得太快,先是知道要胁母亲对云中龙下药的人是大将军田园,又知道小英的身份,而后得知哥哥罗烈被杀,令得母亲半疯半癫,再后来知悉田园与小英的情事。

    眼见田园如此丧心病狂地动手欲杀一心求死的小英,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出言喝止。说着,人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田园眼前一亮,喜不自胜地道:“原来是你!”

    他曾经去过香满阁,对她的芳名自然熟悉,识得她是花魁,后来也在武士行馆见过她,知道她做了云中龙的女人。

    紫罗兰眼见他一双色眼不离自己娇美的身子,强忍住恼怒,道:“只要你放了我家主人,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

    田园心中好奇,忍不住道:“云中龙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做?”

    紫罗兰回想起与云中龙相识相处的一幕幕,心中一阵甜蜜,情不自禁地道:“他什么都好,只要陪在他身边,就算是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愿为了他生,更可以为他而死!”?

    田园戏谑地看了看小英,道:“你又觉得他人怎么样呢?”

    小英最初在武士行馆见到云中龙丰神如玉的人才,娓娓动听的言词,加上神乎其技的武功,最终在场上大展神威,傲视群雄,迷死万千少女寡妇。

    而后在桃花坞久经相处,更觉他至情至性,对比眼前见利忘义的田园,只觉云泥之别。

    反正已经撕破脸,当下全无顾忌地道:“云中龙是我见过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我真后悔将他的事情告诉你!”

    田园听了两人满口溢美之词,冷冷地道:“不管他人才再好,武功再高,智谋再厉害,等他死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不一样了!”

    紫罗兰吃惊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田园闻言,很是放肆地高声笑道:“哈哈哈哈哈,真是不知所谓,你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婊子而已,你真以为自己很值钱么?居然想让我放了云中龙,别说现在根本不是我作主,就算是,你以为凭你就能换回他,你实在太高估自己了。不怕坦白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云中龙的女人,就算你跪在我脚下,我都不一定有兴趣上你。”

    小英一听,顿时怒不可遏的道:“田园,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地相信你!”

    既而又道:“云中龙他就算是死,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真丈夫,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只会利用女人的无耻之徒罢了!”

    田园闻言,恼羞成怒,一掌将她掴翻在地,唾弃道:“贱人!”

    小英伏在地上,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水,骂道:“你简直畜生都不如!”说着,站起身冲上去,便欲和他同归于尽。

    田园大手一甩,将她推了个踉跄,乘势长剑一挺,朝她刺将过去,便将她刺了个通透,从腹中进入,背后冒了出来。

    小英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血流满地,至死也不愿意相信,他竟会动手杀自己,手上用力抓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当真是死不瞑目。

    田园将剑已经死透的小英身上抽出,将尸体甩到一边。

    紫罗兰见了,顿时花容失色,脸色惨白,此番前来本来想找到救主人的办法,可是现在非但无法令主人脱身,更有可能让他蒙羞,当真是后悔莫及。

    知道田园不会放过自己,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突地心下一狠,道:“田园,主人他不会放过你的。”掏出早已藏匿在袖中的匕首,便朝自己的心窝刺去。

    田园自她出现,便一直都在注意着她,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着,哪里能让她得逞,长袖一拂,登时将匕首击落,为免她再寻短见,顺势一掌,将她敲晕了。

    志得意满地自言自语道:“这次行动真的可稩是天衣无缝,云中龙,我看你还怎么猖狂!他已经喝了散功粉,哪里还会是高雄等人的对手,况且有国君的人马,说不定到时付东流也会出手,如此一来万无一失。”

    又道:“如果云中龙不死,我或许还会忌他三分。现在他都是在劫难逃了,根本不会有机会,又怕他作什么?”

第160章

    看着地上晕迷的娇柔美人,原本就生得美丽脱俗,艳压群芳,自从有了云中龙和爱情的滋润,此刻看来,更多了几分熟美和妩媚,很是叫人心动不已。

    正想上前亲近一番,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婉如晴天霹雳,将他震在当场,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他再为熟悉不过了。

    “你说的不错,她确实是一个青楼女子,只是她也一直是我一生最为疼惜的女人。”话音从高墙上远远传来,只片刻便到了眼前,明显来人武功极为不俗。

    田园惊惶失措地道:“大司马,你怎么会在此?”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国三军之首大司马,也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王子城父。

    他冷冷地看着吓出一身冷汗的田园,道:“难道我不该在此?若不是我得到消息,你秘密派人找到罗夫人和罗烈,还真是让人蒙在鼓里!”

    田园吃惊地道:“你知道我杀了田烈?”

    王子城父淡淡的道:“不但知道你杀了罗烈,还知道你利用罗夫人给云中龙下药,我情知如此一来,罗兰肯定会牵连在内,所以便一路跟了过来,想不到会看到一个真正的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感到意外,更加替我姐姐感到悲哀!”

    到得此刻,人赃并获,田园想到方才所有发生的事,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王子城父的眼中耳中。

    他长期处于王子城父的积威之下,哪里还敢多辩,心中顿时一阵绝望,喃喃地道:“大司马,末将知错了!”

    王子城父冷冷地道:“田园,你是我姐姐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为信任之人,只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更不该伤害她。”说着,目光很是温柔地看向晕迷的紫罗兰。

    田园长叹一声,道:“我说为什么,她作为抄家灭族之人,在妓院这么多年,犹自能保得完璧之身,原来是大司马在暗中眷顾着她。”

    王子城父不置可否,只是道:“当初我领兵在外,等回到齐国,罗汉将军已经身死,而他的家人却被人先行救走,下落不明。后来我派人去寻罗汉将军的家人,却只找到被人卖到香满阁的罗兰,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并没有与她相认,只是暗中派人保护她周全;而罗夫人与罗将军之子罗烈却是不知所踪。”

    既而又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对付云中龙都与我无关,只是你先杀罗烈,再骗得罗夫人为救他,而被你利用给云中龙下药,令罗兰心中愧疚不已。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不但对她有所企图,更将她诋毁得如此不堪。”

    一听他提起方才的话,田园诚惶诚恐的道:“末将该死!”

    王子城父目光一寒,沉声道:“你确实该死,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念在你是我手下最为倚重的大将。看在你这几年照顾我姐姐的份上,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若是换作他人,我必定让他所有族人一同陪葬。”

    田园一听,全身冰冷,他知道王子城父言出必践,躬身道:“谢大司马手下留情!”说着,缓缓举起犹自带着小英的血的长剑,横剑自刎。

    登时血溅五步,齐国一员虎将,就此黯然离世,结束了他死有余辜的一生。

    还真像他曾经对爱人许下的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在同一把剑上,与他的初恋情人,共赴黄泉。所以不要许下诺言,真要有那么一天,可能就会实现的,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王子城父抱起晕迷的紫罗兰,如风远去。

    ?云中龙追着人影走出很远,越来越是心惊,此人功力比之自己竟是不迥多让。

    突然,脚下一顿,居然发现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心中更是惊骇,要知道他自来到这春秋时期,尤其是学会先天功之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再试着一提气,猛然发现体内全无一丝功力,向前迈出几步,比之常人还要远远不如,这才知道情况很是不妙。

    不由想到刚刚与自己分离的紫罗兰母女两人,如果自己被人算计了,那么她们是不是也落入人家的手上。

    既而想到早先离开的秋月先姿欧阳倩等人,可能也在对方的计谋之中。

    如此一想,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全身直冒冷汗。

    眼见前面之人见他并未继续追赶,却是止步不前,远远看着他。

    云中龙暗中叫苦,如此看来,必然是对方故意引自己来此的。

    到了此刻,心反而静了下来,心想:会是谁要对付自己,不用猜也知道,就他目前所得罪的人之中,田园估计还没有那个胆量敢直接对自己动手,高雄及高氏倒是很有可能,难怪说前面之人追了那么久,都没有追上,原来是他!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用他去多想,既然对方要对付他,那么迟早会露面的。

    倒是让他不解地是,他们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药的,想起方才在空荡荡的桃花坞见到的罗夫人,暗道:竟然是她!

    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自己江湖阅历,还是远远不够,果真是江湖险恶啊!”

    忽地心头一痛,汤是紫罗兰端给自己的,算计我这件事情莫非她也有份,要不怎么会如此巧合。

    先是秋月等人要离开齐国的消息被泄露,接着将她娘从香满阁接回桃花坞,临走的时候,又让自己喝下被下了药的汤,再和自己一起返回桃花坞。

    这样一想,只觉十有**,竟是感到锥心的痛,与紫罗兰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深爱,可是那份慢慢积累起来的感情,却是怎么也割舍不了的。

    刚刚还在前面远远看着的人,突然转身直朝他这边奔了过来。

    似乎对他仍然有着几忌惮,来到他百步处,摘下脸上黑巾,正是齐国三大高手之一的武士行馆总馆主高雄。

    只听他悠悠地道:“云中龙,你果然不简单,常人喝了散功粉,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手足瘫软,任人宰割,可是你居然能追赶到此处,当真是非同凡响。”

    云中龙不顾额前流出的虚汗,紧咬发白的嘴唇,勉强平静地道:“就凭你,估计也想不出这样的计谋,事已至此,不介意告诉我真相吧!”

    高雄老脸一红,道;“是又如何,老夫看你也是一个难得的年少人才,就给你一个痛快好了!”

    云中龙一声不响,眼睛直直看着他。

    高雄作为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可是却两次败在他的手下。

    先是在楚人驿馆,云中龙乘他手中无剑的时候,以‘一剑倾城’退敌,挫其锐气,再以‘剑气寒霜’将对手击伤。

    而后在武士行馆演武厅仗以无坚不摧的飞云剑,挟以天下无双的剑法,光明正大的将高雄击倒,并且只差一点便将他尸首异处了。

    正因如此,他此刻明知对方虚弱不堪,却还是显得畏缩不前,实在是心中有了阴影。

    就在高雄慑于他的强大,裹足不前的时候,四周响起奔雷般的马蹄声。

    只是一会,便有上千骑兵将场中对峙的两人紧紧地围绕在中间,脚步一致,进退有据,章法不乱,虽然人数众多,却是全无杂乱之感,只有低低的马吠,更无其他声音。

    所有人成环形里三层,外三层,停在离云中龙高雄二人百步之处。

    过得一会,纹丝不动的骑兵向双旁有序的分开,中间一乘奢华的马车驶到近前。

    云中龙看得分明,当前一人正是自己两度交手的王宫内务总管付东流,他身后正中位置坐着一名头戴黄冠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齐国国君齐孝公吕昭。

    看着上千名骑兵严阵以待,此时身后又有数以千的弓箭手环顾,如铁桶一般,当真是插翅难飞,就算是自己全盛之时,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何况他此时散功粉已经发作,全身酸软无力,比之常人尚且不如。

    吕昭胜券在握地看向云中龙,大声下令道:“拿下!”

    严阵以待的骑兵便上前围了过去,更有数十名国君亲卫向前逼过去,他们只听国君号令,平常谁的命令都可以不听,可谓是吕昭的心腹之人。

    强者自有强者的自尊,高雄眼见众人步步逼近,就算是明知不敌,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当即喝道:“让我来!”

    那些骑兵均是粗犷之人,根本不知道要抓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动用那么多人,只是为了捉一个人。

    但是他们都知道高雄,这齐国武士行馆的总馆主,武功高绝,神话一般的人物,几十年不曾有败绩。

    此刻,听他出声,均止步不前。

    那些齐侯的贴身护卫,武功远比众骑兵高出太多,可是他们太多知道,高雄虽然厉害无比,却是两度败在他人之手,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对面的年轻人。

    依他们的了解,若是平时,就算他们所有护卫一齐上,也不一定能留下此人,反而会有许多人死在他剑下,眼下有三大高手之一高雄出手,就算不敌,也好过太多。

    于是,都停步观瞻,目光一致地看向中间的两人。

    高雄一步步向前逼过去,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手上利剑紧握,眼睛死死瞪着对手,不知为何,脚步有些缓,一步步如履薄冰,

    云中龙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用尽所有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背后飞云剑,插落身旁的巨石之上,笑着道:“你赢了!”

    高雄暗暗地长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着实想不到会是如此收场。

    见状,过了一会,才朝身后一挥手。

    马上就有人上前将云中龙双手绑缚起来,又有人拿起木枷和脚镣给他戴上。

    那些齐侯身边的护卫监看着云中龙,见到飞云剑插入巨石七分,心下均是大惊。

    以他们手上之剑,别说是插入如此深,便是刺入巨石,也是难上加难,而对方竟是轻而举的做到了这匪夷所思的壮举。

    便有自诩力大之人想将剑石上取出,哪曾想,那人使出全身力气,一张脸憋得通红,而剑竟是纹丝不动。

    这时,齐侯眼见云中龙束手就擒,大局已定,遂无所畏惧的示意驱车之人赶了过去。

    付东流退后三步立于齐侯身后,守护在他身旁,又让他显现在面前众人的视线之中。

    吕昭从华丽的马车上缓缓站起,目光如炬,俯视眼前一切。

    那些骑兵见状纷纷下马,行礼跪拜,所有护卫也跪倒在地,口中山呼:“国君,万岁!”

    一瞬间,所有在场的人全都跪倒在地,高雄与付东流亦是单膝着地,喊着万岁。

    吕昭很是满足于那种俯瞰众生,天下我有的感觉,突然看到眼前竟有一个没有跪拜,目光冷冷地看向他,口中道:“众卿平身!”

    所有人纷纷起身,均呼:“谢国君!”

    云中龙也看了看他,淡然一笑。

    早有齐侯的贴身护卫中机灵之人见到这一切,便走到云中龙身后,猛踢他的脚弯,口中厉喝道:“见到国君,岂敢不跪拜!”

    云中龙被他一踢,脚下一曲差点摔倒,眼下横竖都是一样的结局,也不言语,尽管此时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可是他咬紧牙关站得笔直。

    那人见他不肯屈服,伸脚又要踢过去。

    吕昭喝道:“除了高卿与付总管,所有人等退后一百步!”

    虽然云中龙样子已经摇摇欲坠,可是为了万无一失,有齐国三大高手之二人在旁,还是觉得放心许多。

    在场之人闻言应道:“是,国君!”说完,所有人马全部退开一百余步。

    吕昭这才饶有兴趣看向云中龙,很是不屑地道:“无知莽夫,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在我大齐国横行无忌!”

    云中龙悠悠一笑,勉力道:“我道是谁有这么大手笔,出动两大高手不说,还动用数千军马,你倒真是看得起我啊!”

    吕昭见他一副与有荣嫣的神情,颇为不忿。

    丝毫不掩饰他的愤怒,道:“早知道田将军的计谋如此有用,也用不着寡人如此大费周折。不过,从此你也可以体会到寡人到你痛恨了!”

    云中龙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笑道:“你后宫佳丽数以千计,又何必在乎一名楚女?再者我与若诗相识相爱在前,如果说要恨,也是我恨你意欲拆散我们吧!”

第161章

    吕昭看着对方俊逸的脸上,一片苍白,厉声喝道:“云中龙,你真的不怕死吗?”

    “她本来就是寡人的女人,你一个粗野凡夫,也配与寡人相提并论!”

    见他犹自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又似无意的道:“寡人早知道你会让那些人离开齐国,所以已经令田园大将军带兵前去缉拿,相信她们一个也跑不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是吗,我敢和你打赌,如果让若诗自由选择,她选一千次,都会选择和我在一起,而你一次都不可能!”

    其实他早在众人离开齐国之前,就作好了精心的布置,不然也不会如此冒然在齐国掀起轩然大波之后,却依然不当一回事。

    吕昭差点嘴都气歪了,冷哼一声,道:“先将他打入天牢,我看他笑到什么时候?”

    原本想羞辱对方一番,哪知反被辱没了一番。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付东流与高雄目光都盯着插在巨石中的飞云剑,知道这是一件稀世之宝。

    高雄走到巨石旁,猛地一运劲,将剑缓缓拔了出来。

    只见剑长三尺三,通体幽黑,奇重无比,试着在巨石上一划,顿时石屑飞舞,而剑身却是丝毫无损,端的是削铁如泥。

    付东流看了看精神极度萎靡的云中龙,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不多时,便有数以百计的护卫将云中龙押运到天牢。

    这么一次声势浩大的行动如何能瞒过消息灵通人士,何况原本众公子不服齐侯吕昭,最近更是蠢蠢欲动,此举正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

    公子潘与公子商人听到齐侯出动大量人马捉拿到云中龙的消息,真是心中一阵后怕。

    看来对于威胁到齐侯自己的威信和利益的时候,吕昭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而两人先后与云中龙建立交情,尤其是公子潘与他过往甚密,此刻当真怕受其牵连而遭到报复。

    两人同病相怜下,遂凑到一起商议,只求自保无事。

    付东流情知纸终究包不住火,吕梦雪在宫中,迟早会知道消息,加上这次行动没有告诉她,心里本来就有些愧疚,于是将事情经过对她讲了一遍。

    吕梦雪听说云中龙被国君囚禁在天牢之内,不由芳心大乱,立马便想去找吕昭求情。

    付东流忙止住她道:“你贵为齐国女公子,却去为一个陌生男子求情,于理不合,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很喜欢他?”

    见她止住步子,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便又道:“就算你不在乎让外人知道,可是你这么做,非但救不了他,反而会害了他!”

    吕梦雪转身惊讶地道:“怎么会?”

    付东流对着一边干着急的夏荷冬梅两个小丫头一示意,两女眼明手快地,将刚刚还要不管不顾的女公子吕梦雪带到桌旁坐下。

    待她们坐好,才循循善诱地道:“你为什么可以去找国君求情,还不是因为他疼你爱你……”

    吕梦雪不解地道:“正是如此,国君从小就待我最好,为什么不能答应我?”

    付东流摆了摆手,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知道国君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付云中龙,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吕梦雪略一点头,道:“这事我听人说过,好像是因为他爱上了那个楚国的公主!”

    付东流不置可否,道:“这只是其一,云中龙此人锋芒毕露,文采,人才,武功,一时无两,吕昭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是其他任何方面均是难以望其项背。”

    吕梦雪知道付东流平时少言寡语,从不说一句虚假之言,而且眼光高得常人难以想像。

    想不到他竟会如此盛赞一个人,听着他说自己的意中人,如此独特,超凡脱俗,脸上现出一抹红润,不敢置信地道:“你说国君是在嫉妒他?”

    付东流点了点头,道:“国君的心事我并不了解,但是他在与云中龙的对峙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一个人的感觉有时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而一个堪称绝世高手之人的感觉,就更有说服力了。

    吕梦雪坐立不安地道:“那我该怎么办?”

    付东流悠然自得的道:“等,国君因为原本属于自己的女子,被人捷足先登,自然是又妒又恨了,如果让他知道一向青睐有加的妹妹,也对此人动了情,那么他极为可能会眼不见为净,提前杀了云中龙。”

    吕梦雪担忧地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付东流略一思索,道:“暂时不会有,依我看,国君到现在没有杀云中龙,是想等娶了楚国公主之后,先将他羞辱一番,才会动手的!反正九月初九,也就只有十天了!”

    吕梦雪惊呼一声:“只有十天了,怎么办?”

    此时的她,早已是方寸大乱。

    付东流无可奈何的道:“我说了只有等,相信机会还是有的!”

    他本身就很欣赏云中龙的武功,人品,更且爱屋及乌,也不希望他出事。

    而布局的事,他也只是参与而已,就算他不愿,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吕梦雪心灰意懒地伏倒在桌上,任两女怎么说,也不理睬。

    付东流见状只得先行离开,犹自不放心,悄悄地守候在外面良久才离去。

    高雄志得意满的回到高氏,此番生平唯一劲敌成为阶下囚,命在旦夕,又得到天下第一神兵飞云剑,如获至宝,也难怪他会如此。

    高氏之人见识飞云剑之利,直呼神剑,又听说云中龙被国君打入天牢,端的是喜从天降,而且是双喜临门。

    正在高氏众人得意忘形之时,高超冷静地道:“飞云剑确是神器,只是云中龙此人一日不死,难免是心腹之患!”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只有高明不服地道:“云中龙他人在天牢,况且是国君要杀他,难不成他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大牢?”

    高超有点近乎怜悯地看了看他,道:“刚才爹也说了,云中龙根本没有能力反抗;据我所知,这次行动完全是别人借刀杀人。”

    高溪点了点头,道:“超儿说得不错,这次行动是田园大将军及其手下一手策划的,他因对云中龙的几名女子有所贪图,两人结怨甚深,才会如此设计对方的。

    对云中龙下药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前大将军罗汉的夫人,而她事前与田园有所接触,令人奇怪的是,事后不但罗夫人不见人影,便是她的一对儿女,罗烈罗兰,也是不知所踪。”

    高超接道:“如此说来,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灭口了。正所谓同仇敌忾,这些事与我们无关,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斩草除根!”

    高雄一听,不由道:“此事有点难,不知为何,国君并没有杀他,不然我早杀了此人!”

    高超又道:“既然如此,那就绝对不能让此人再见天日,否则后患无穷!”

    高雄一怔,猛然道:“虽然天牢守卫森严,可是为防万一;明天朝议,我向国君进言看守此人,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吕昭如愿以偿将云中龙像死囚一般打入大牢,却是全无得意洋洋的感觉,反倒是被气得胸中一口闷气没处发泄。

    遂找了两名颇有姿色的女人前去侍候,如此大肆征伐几番,心中的怒火总算平静了。

    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身子虚空的他,这次并没有服用药物,待得浑身舒畅地从女子的娇艳的身子上下来。

    看看时辰,已近天黑,便问左右道:“田园大将军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些女人她们的消息?”

    心中暗想:云中龙你敢玩原本属于寡人的女人,不将寡人放在眼里。

    现在落在寡人手上,不但要将你所有的女人占为己有,等到玩腻烦了再将她们卖到妓院,让所有人都可以随意玩弄,直让你受尽所有的折磨,才将你车裂!

    左右侍候之人,便答复道:“禀国君,暂时还没有消息传进宫。”

    吕昭忍不住叱道:“田园真是越来越让寡人失望了,先是迎接楚姬失职,现在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说着冷哼一声,一想到成若诗那倾城倾国,绝色无双的美人,竟然让云中龙捷足先登了,便恨得牙痒痒,更连办事不力的田园,也一起恨了。

    那左右忙唯唯诺诺,退了出去,作为侍候国君之人,自然最需要懂得察颜观色,眼见国君怒形于色,哪里还不会见机行事,以免殃及池鱼。

    再说庞然,秋风,大虎,二牛四人各自骑马,跟在一驾马车之旁,一路跟着卫开山赴卫国的大队人马,一行人足有五六百之众,浩浩荡荡出了临淄城,开始了他们的行程。

    出得临淄城东门之后,卫开山一马当先,不时与众人谈笑几句,气氛很是轻松愉快。

    一行人又行了十余里,此时已经是九月初了,算来也是秋天了,可是天气一点也不凉爽,反倒是一如夏日的酷热,卫开山正想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再往前赶路。

    反正此去卫国前路漫漫,又不是急于赶路。

    不知为何,庞然突然敏锐地感到前方一阵浓浓的杀伐之气,也许是他出于一个高手的触觉,又或者是出于他作为猎人对危险的直觉。

    猛地双手一紧,胯下健马吃疼,登时人立起来,长嘶一声,声音很是尖锐。

    大虎二牛秋风忙停下脚步,道:“庞兄弟,怎么了?”

    庞然有所不安地道:“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吗?”

    不等他们反应,前面五百步远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不一会儿,左右两边也有大队人马出现,再一回头,后面亦是涌现出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

    庞然眼见一行人,被五六千严阵以待的人马,如铁桶般团团围困起来,并没有多少惧怕。

    当初在攻打天风寨的时候,他就曾经一个人面对人家数千人马,也是视若等闲。

    可是心里却是惊讶不已,只因在他们临走之前,云中龙仿佛知道有人会在中途阻截他们,便要他们四人与先轸一家及众女先是一路同行,却在半路上,用金蝉脱壳之计,用十余辆马车涂上火油的易燃之物,换下先氏诸人及众女,让他们易装之后却不离开临淄。

    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的时候走,难免会落了痕迹,反而不美。

    好在此行来齐国人并不多,而且多是无关紧要之人,只须一些银两便可打发得了。

    于是离开前夜便商议好先氏诸人暂时悄然入住晋国驿馆,与狐偃,赵衰等人相互有个照应;而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却是联系成若诗和子南,悄无声息住进楚国驿馆,与她住在一块。

    因为事关重大,此事只有云中龙,先轸父子,庞然,秋月,先姿,欧阳倩,寥寥数人知道,就连紫罗兰也没有告诉,更不用说小英及其他人了。

    其实并非云中龙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只是作为一个才智超群的现代人,这么点居安思危的意识还是很强的,尤其是他清楚自己在齐国树敌众多的事实之后,就不得不为自己和身边在乎的人留有余地。

    既然有人想要自己死,那么必然就不会放过他身边的人。

    如此一来,秋月等人离开齐国就必然困难重重,这才会留下后手的。

    那些人行动的速度并不快,却是一步一步紧逼过来,数千人马一齐移动,不说排山倒海,那场景也煞是壮观。

    到得一百步,便有人持了一个黄色的卷轴,高声叫道:“云中龙等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其所有同党一律收监,如若有违,格杀勿论!”

    庞然等人这才发现,对方果然是早有预谋的,而当初天风寨的大当家侯四斤,二当家蔡胡子,田舒等人一一在列,看来对方是想将他们所有人等一网打尽。

    正当卫开山不知所措的时候,庞然与秋风大虎二牛纷纷来到十余马车旁,将车夫赶下车,用火引点燃马车上的易燃物,再以剑刺伤马股,令马拉着车疯狂乱奔。

    场面顿时大乱,一时间,火在风势下,越来越烈,燃起了熊熊大火。

第162章

    马吃疼之下,本能的向前狂奔,此刻身后的马车大火,令马受惊之下,更是不顾一切的一往直前,很快便冲入对面整齐有序的人群中,只见人仰马嘶,阵脚大乱。

    卫开山所带领的五六百人见状,不由心中大慌,纷纷跟着着火的马车,想要突出重围。原本他们呆在原地是最安全的,可是此刻都像受了刺激,只想逃离此处。

    那手持卷轴之人,眼见里面的人不要命往外冲,大声叫道:“放箭,国君有令,所有人等,格杀勿论!”

    毕竟只有十余辆马车,而他们所处的地方却是广阔无边,一望无垠,而且马车多是木材所制,不一会便烧断了,与受惊的马匹脱离开来。

    那些往外冲的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阵如雨般箭矢射中了,前面的人像是割麦子一样成片的倒在血泊之中。

    这时,庞然又点燃一驾马车,看看四周慌乱的人群以及仅存的四驾马车,对三人大喊一声,当先朝着一驾着火的马车往西赶上。

    秋风大虎二牛各自驱着马车,紧跟其后。

    马车正前的敌人纷纷闪避,而边上的人射的箭大多是射中马车之上。

    眼见前方的着火的马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庞然一边挥剑抵挡着前面稀疏的箭矢,一边用火引燃身后的马车,长剑一削,胯下的马儿登时与马车分开,剑花一抖,刺中另一匹拉车的马股,马吃疼猛然带着着燃烧并着有火油的马车往前狂奔。

    而后,秋风,大虎,二牛依法炮制,如此几次反复冲击,场面越发混乱,更兼庞然本身便有万夫莫当之勇。

    而秋风三人武功虽然不算一流高手,在云中龙指导提点下,却也算是勇武过人,实力不俗了,四人总算是顺利地突出了重围。

    大火渐渐熄灭,卫开山手下的人马,在被射杀了三四百人之后,也都变得胆怯了,不敢再往外突,反而将卫开山等重要之人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侯四斤等围困之人,见对方没有再突围的意思,也就不再放箭;对于突围而出的四人,也不甚在意,只派出两百人前去追杀,而他们最在意的,还是被围在中间的人。

    庞然四人突围之后,便一路向西,有追兵靠得近时,便止步截杀一阵。

    追赶之人并没有能力较为突出之人,被他们四人截杀几阵,便再也不敢追逐了。

    如此一来,越追越远,最后眼睁睁看着四人扬长而去。

    侯四斤等人再次结阵,将圈子越缩越小。

    终于,卫开山身边之人被一一押解开,虽然也有不少女子,只是让侯四斤大失所望的是,其中竟然没有一个他们所想要看到的。

    蔡胡子诧异地道:“怎么会这样?”

    接着一拍大腿,叫道:“居然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想来她们还没有逃远,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那手持卷轴之人闻言醒过神来,对身边之人道:“我立刻回去禀报国君,你们分四个方向去追,一定要把人给我追回来!”说着,策马回城去了。

    那些人留下一些人押解卫开山等人,其余人全部上马去追赶了。

    侯四斤蔡胡子等人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法子,只得先回去等消息了。

    临淄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城内住着数以万计的居民,而且这次缉拿云中龙声势浩大,很难瞒过有心人的耳目;相对而言,城外的围歼,就显得更为壮观了。

    数千人马整齐划一的推进,十余辆装满易燃之物涂上火油的马车横冲直撞,加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何能隐瞒得住。

    况且,此次行动,吕昭明显是想杀人立威,心怕别人不知道呢?

    先轸与诸人依计行事,顺利地悄无声息潜进了晋国驿馆。

    狐偃与赵衰立刻为他们引见公子重耳,并派出心腹之人外出打探消息。

    重耳早在晋国便听过先轸之名,见到他们父子后。

    只觉先轸虎背熊腰,杀伐果断,气度恢弘,再看先锋,一表人才,俊雅不凡,气势逼人;喜不自胜地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能得先氏之助,实乃我重耳之幸,晋国之福!”

    先氏父子忙谦让一番,本来大家都是熟人,此刻异地相逢,如此一众人均是相见甚欢。

    只是他们担忧云中龙及先姿等人,才没有答应欢歌热舞,却也是痛饮几杯。

    不一会,便有派出去的人回来报信,进来一名心腹之人在重耳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重耳闻言一怔,手上杯盏一抖,酒水顿时洒了一地。

    就在他将信将疑的时候,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对他说了几乎同样的话,另外又说了一些什么。

    狐偃,赵衰等人与先氏父子对视一阵,显然是重耳的惊慌失措地表现,让他们很是费解,尽管猜测出了一二,可是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重耳见他们想问又不敢的样子,将手中残存的酒水一口喝下,道:“刚刚得到消息,云中龙被齐侯吕昭抓了,现在被打入天牢里;另外庞然等人顺利突围而去了。”

    先锋不敢置信地道:“怎么可能?”

    重耳长叹一声,道:“据探子所报,当时齐侯派出近五千人马,又有付东流,高雄两大高手参与其中,只是奇怪的是云中龙竟是全然未作抵抗……”

    先锋吃惊地道:“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再说他若是全力突围,也未尝没有机会全身而退!”

    重耳也是疑惑地道:“正因如此,才着实令人费解?”

    先轸想起临行的时候,云中龙与紫罗兰一同返回的,便道:“莫非是齐人抓了紫罗兰,用她作威胁,才令他放弃抵抗的?”

    狐偃闻言,点了点头,一副惋惜的神情,叹息道:“看来,也只有如此解释了,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过……”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楚国驿馆,子南听下人说起云中龙被捉的情形,齐侯出动数千人马,二大顶尖高手设计捉拿他,结果却是毫不抵抗,束手就擒。

    百思不得其解下,在院子走来走去。

    成若诗见到三女自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她们都要四处躲藏起来,情况必然很不妙。

    喜的是她一个人离开桃花坞后,在楚国驿馆既孤独无助,又伤心难过,现在有她们陪在身边,自然是好过多了,与她们相处渐久,就像姐妹一般,慢慢有了感情。

    又听得她们说这是云中龙的安排,就更高兴了。

    四女欢聚一堂,不由又想起当初在桃花坞的情景,不由担忧起迟迟不见踪影的云中龙来。

    虽然知道以他的武功,没有几个人可以留下他,可是关心则乱,均是心下不安。

    成若诗这许多天不见他,心中比她们更是想念,只是她掩饰得很好,见状,便道:“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去问下消息。”

    秋月三女连连点头,目光殷切地看着她转身离去。

    成若诗走到门外,回身关好门,便走到院子里,见到子南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所住的房子,上前道:“子南叔叔好!”

    子南见到是她,忙收回目光,道:“公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成若诗哪里不知道他是想打秋月等人的主意,只作不知道:“有他的消息吗?”

    子南一愣,很快便明白了她说的他是谁了,方才正为他的举动费神呢,于是也不隐瞒,道:“云中龙被齐侯吕昭打入天牢了!”

    成若诗如遭雷击,失声道:“什么?”

    子南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重复一遍道:“他被关在大牢里了!”

    成若诗再一怔,喃喃地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子南一听,忍不住笑笑,道:“别说你不信,我听了也不敢相信,齐国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都不是他对手,还有无坚不摧的天下第一神剑,谁会相信他一招未出,就让齐人抓了!”

    成若诗一听,反倒冷静了些,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子南遂淡然自若地道:“这件事,几乎所有临淄城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成若诗茫然转身,突然又像想什么似的,回头道:“如果她们中有人受到伤害,你就自己去见齐侯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后院。

    子南原本听说云中龙被擒,便想打秋月几女的主意,她们虽然姿色略有不如成若诗,可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秋月清纯如水,可爱自然;先姿初为人妇,更显娇小玲珑,温婉动人;

    欧阳倩身材高佻,娇美中带有一股英武之气,因为自幼习武,使她双腿更健美修长,胸部更饱满丰挺,腰围更是纤细灵活,臀部挺翘紧绷,曲线诱人;真可谓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心想:此时最为重要的便是与齐人联盟,等成若诗一走,而云中龙再无出头之日,到时候,她们这些尤物,还不是任自己随心所欲。

    成若诗情知子南暂时不敢对几女动心思,便心神不宁地走进房间。

    秋月一见她进来,马上迎上前问道:“若诗姐姐,云大哥,有他的消息了吗?”

    成若诗原本还想瞒住她们一时,这时见她们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只得如实道:“他现在被齐侯关在天牢之内!”

    秋月顿时跌坐在地,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的?”

    先姿忙扶起她道:“月妹妹,你不用太担心,先听若诗姐姐把话说完!”

    成若诗亦是伤痛欲绝地道:“我听他们说,他当时根本没有反抗,你们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放弃的?”

    欧阳傅忍不住道:“我们离开的时候,小兰没有找到她娘,于是他便和她一起返回桃花坞,让大家先走了。”

    先姿不由道:“难道说小兰落在他们手上,他才会被擒的?”

    欧阳倩深以为然,顿时气急败坏的道:“这混蛋,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是放弃了,人家也不会放了她的吗?”

    成若诗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是说不上来,只好安慰她们道:“我想正是因为他如此傻,你们才会这般对他情有所依的吧!”

    秋月已经芳心大乱,紧紧抓住成若诗的玉臂,道:“若诗姐姐,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救出云大哥?”

    先姿突然感触地道:“我现在明白当时小凤的处境了!”

    成若诗并不知道小凤已死的事情,便问她们是怎么回事。

    秋月把小凤被胁迫,最后自杀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成若诗将哭泣的秋月先姿抱住,道:“两位好妹妹,别哭了,夫君他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只有进宫去求齐侯了。”

    欧阳倩惊讶地道:“这怎么可以?”她自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和含义。

    成若诗勉强地笑了笑,道:“如果换作是你们,我想也会的!”

    几女重重地点了点头,顿时抱作一团,放声哭了出来。

    次日,齐国所有朝臣均身着朝服,早早来到齐王宫议事殿。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一向早朝毫不积极的国君吕昭,一般都要众臣到齐之后再等上半个时辰才会匆匆上朝,而今日竟是比他们更早便身穿侯服,头顶珠丝冠冕,高坐君位之上。

    众臣一齐下拜,高呼:“国君,万岁!”

    吕昭身子端正,目光下扫,双手掌心朝上,微微上扬,道:“众卿家平身!”

    众臣口中喊道:“谢国君!”各自依官职分两班站好。

    吕昭目光朝下扫了扫,突然发现原本该站在大司马王子城父身后左三位置竟是空的,遂有些恼怒地问道:“寡人已经下旨所有大臣都要参与朝政,为何田园大将军迟迟未到?”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本来对田园信任有加,可是田园最近的所作所为,又令他十分失望,尤其是这次派他负责捉拿与云中龙一切有关人等,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非但没有抓住云中龙的一个女人,更连他的同谋之人也成了漏网之鱼,因此才会对其这般不满的。

    殿堂之下,无人吭声,就算是田园平素交好之人,此时国君盛怒在前,也不敢轻易沾惹,而对田园不满之人,则是乐得幸灾乐祸。

第163章

    吕昭见无人应声,怒意更甚,目光看向前面平静如水的王子城父,道:“大司马,你可知田将军如今何在?”

    王子城父自然知道田园为什么不来上朝了,人都被自己杀了,又怎么来上朝,只是田园死了足有半天一夜了。

    不知为何直到此刻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这事确实有点令人费解。

    就算是田园那处私宅太过隐秘,没有什么人知道,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仆役应该早就通知田家其他人了,怎么会全无动静呢?

    口中却是道:“禀国君,臣不知!”

    吕昭见状也只得就此揭过,便道:“大将军田园违令不遵,责其减奉半年,以儆效尤!”接着又道:“各位卿家有何事要奏?”

    不一会,便有朝臣一一上奏,吕昭明显兴致不高,不是说“准奏!”,便是“此事容后再议!”,如此一来,后面的大臣纷纷缄口了。

    这时,高雄站出班列,上前道:“启禀国君,臣有事上奏!”

    高氏乃是周朝天子所封的齐守之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在齐国除了国君之外,地位最是尊崇。

    虽然高雄并没有在朝中任职,可是无论他所代表的高氏,还是其齐国三大高手之一,武士行馆总馆主的身份,都足以在此占有一席之地。

    吕昭一见是他,不由眼前一亮,高雄可以说是对付云中龙的马前卒,出力最多,压抑着自己的兴奋感,威严地道:“高卿有何事启奏?”

    高雄昂首道:“今有逆贼云中龙,欺君罔上,胆大妄为,幸承国君之灵,将此人收押在天牢之内,臣请早日将其铲除!”

    吕昭对于云中龙真可谓恨之入骨,可是现在又不想这么快杀了他。

    就像是猫捉老鼠,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并不急于将其吃掉,更想慢慢逗弄,等到失去耐性之时再果断下手不迟。

    另外他也知道成若诗与他的情意,如果现在杀了他,可能事情会失去控制,而留下他可以作为人质,对她施压,还怕她不臣服?

    遂一副我心甚慰的神情,道:“高卿所言甚是,只是卿家知道此人还有哪些同党吗?”

    高雄一听,顿时一阵茫然,别说是他,便是所有在场之人都是全然不知。

    即使知道公子潘与公子商人与云中龙关系密切,也没有人敢随意乱说。

    除非是国君有意对他们动手,才会早令心腹之人出来指证。

    只是此刻吕昭的心腹之患乃是云中龙,他也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复杂,真要是逼得几位公子太紧,以致不可收拾,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猛地王子城父上前道:“国君,臣有话要说!”

    吕昭只是随口一问,哪知朝堂之上,竟是无一能答。

    正不知如何下台,听他一说,立即微笑道:“大司马但说无妨!”

    王子城父知道紫罗兰对云中龙情痴一片,甘愿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而他本来也很是欣赏云中龙的人才,武功,加上紫罗兰的因素,自然是不希望见他死了。

    便道:“云中龙此人武功别树一帜,不知他师从何处,如果要杀他,最好莫过于斩草除根,将他们一并诛杀!”

    他的立场很明确,人要杀,意思却也很明显,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再动手,最好是云中龙有个很强大的后盾,国君等人不敢动手,再不济,也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高雄一听顿时脸上失色,因为作为一个绝世高手,非但要本身有独特的天赋,过人的意志,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可以静心修炼的环境。

    特别是少年高手,若无名师指导,以及合适的武功心法习练,几乎是完全不可能。

    想到云中龙二十不到的年龄,无可匹敌的剑法,心中一寒,若真是如此,那他背后的师傅及门派,简直是无法想象下去。

    吕昭一见高雄的脸色有异,又觉得王子城父所言有理,便道:“大司马所言正合寡人心意,不知道殿上何人知晓此人的来历?”

    便有吕潘结交未成之人上前道:“臣听闻此人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

    吕潘他想要结交朝中大臣,除了自己公子的身份,有云中龙的帮助,亦是其最为倚仗的,尤其是在武士行馆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高雄之后,他有意无意向他人透露出云中龙更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师傅。

    此言一出,高雄,王子城父,国君吕昭均是心下大惊。

    吕昭不敢置信地道:“卿家此言是否属实?”

    那人原本只是听吕潘说起过,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是退无可退。

    如果说不是,岂不是欺君之罪,当下断然道:“此事千真万确,臣敢以身家作保!”说完之后,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早知道怎么也不会出声了,现在全家人的性命,都是押上了。

    吕昭见答应得他毫不迟疑,心下更玄,便道:“此事事关重大,寡人需要三思,一会退朝之后,大司马和高卿留下与寡人议事!”

    很快,早朝便草草了事,其他人纷纷离开,只剩下几名内侍和三人。

    吕昭有点不安地道:“此事该如何是好?”

    高雄虽然武功高绝,可是智谋只是泛泛之辈,闻言也不知怎么应对。

    王子城父想不到自己原本只想暂时留住云中龙的性命,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沉思一会道:“此事关键还在云中龙身上,只要问他,便可一清二楚。”

    吕昭不由点头道:“好,立刻将提审此人!”

    王子城父躬身向前道:“怕是不妥,云中龙现在在天牢,若是提审,只怕会引人耳目。”

    吕昭一呆,道:“难不成还要寡人亲往天牢审问不成?”

    王子城父应声道:“此事不宜过于张扬,还请国君权宜行事。”

    吕昭转念一想,齐国虽大,可是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去过了,而这天牢近在眼前,自己却从没去过,此去看看云中龙被关押在大牢的凄凉模样,也是大快人心。

    欣喜若狂地道:“便依大司马之言,高卿与大司马随寡人前往天牢一探究竟。”

    吕昭略微改装,由王子城父拿着国君的令牌,去往天牢。

    只觉所过之处惨叫连连,血雨腥风,直如人间地狱。

    三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云中龙所在囚牢门外,只见他身着白色囚衣,仰面躺在地上,面色惨白,身上多处伤痕。

    天牢有四名狱卒看守,见三人手持国君令牌,均跪下相迎。

    王子城父目光一寒,喝道:“谁叫你们对犯人用刑的?”

    四名狱卒那敢承认,平时有犯人进来,便会有人打点他们,如此彼此相安无事,可是这人进来一天之后,根本没有人来看过,对他们又爱理不理,自然少不得要让他受些罪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那么有背景的人,光听手持国君令牌之人的口气,便知道他此刻很是愤怒,由此可见关系匪浅。

    其中有两人相视一眼,口上唯唯诺诺,很是小心地道:“他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了,和我们无关的!”

    王子城父突然长剑一划,那两人登时血溅地牢,身首异处。

    等几人回过神,只见剑上明亮如洗,全无一丝血迹,又指着另两名忍不住颤抖之人,喝道:“你们说!”

    那两人一听,吓得身子伏在地上,猛地叩头,喃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王子城父长剑一抖,两人又是惨叫一声,只在墙上留下两抹触目惊心的血迹。

    将剑入鞘,转身对吕昭道:“此四人胆敢欺君,实在是死有余辜!”

    作为一个顶尖高手,自有他的尊严,就算是失去武功,也不是谁都可以辱没的,也难怪他会在国君之前大开杀戒。

    看看怔在那里的齐侯吕昭和面色不善的高雄,又道:“云中龙此人事关重大,这些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高雄眼看云中龙在狱中晕厥未醒,又见得那四名狱卒在桌子上放着没有喝完的酒水,伸手取过,往他脸上一洒。

    云中龙被酒水一浇,悠悠醒转,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三人,尽管身上全无力量,可还是顽强地站了起来。

    他身高比王子城父矮上二寸,却比齐侯,高雄高出半个头,只是他此刻精神颓然,身上没有什么气势,饶是如此,也令两人自惭形秽。

    站定之后,轻笑道:“想不到,还有人会到这里来看我,真是荣幸啊!”

    齐侯最是讨厌他这副全然无惧地表情,喝声道:“云中龙,你真以为寡人不敢杀你?”

    云中龙不为所动,淡然道:“你贵为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只是你若是不想放过我,无论我如何卑躬屈膝,又有什么用,既然如此,我怕不怕,哪又有什么区别?”

    齐侯一阵沉默,事实确实如此。

    良久,才道:“寡人不得不承认,云中龙你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寡人作对?”

    云中龙无奈地苦笑道:“世事如此,又岂是我所能左右?”

    王子城父突然道:“倘若你肯为大齐国效力,事情也未可知?”说着,目光看向齐侯,他怜其才,惜其武,当然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云中龙不由心头一动,没想到事情到这地步,居然还有转机,正想说话,竟因太过虚弱,缓缓软倒,晕厥了过去。

    齐侯闻言心下犹豫不决,既放心不下云中龙,又心有不甘,看着他倒在天牢之中不醒人事,一时竟是无言。

    高雄一听,哪里可以答应,自己与云中龙几次为敌,现在又取得他的天下第一神剑飞云剑。

    一旦此人脱困而出,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复无常,飞云剑绝没有不易手的道理。当下道:“国君不可,此人此时尚且如此桀骜不逊,若是放虎归山,岂不后患无穷。”

    (史记所载:天下之剑韩为首,一曰棠溪,二曰墨阳,三曰合伯,四曰邓师,五曰宛冯,六曰龙渊,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将。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器:轩辕剑,腾空,大禹剑,夏启剑,太康剑,定光剑,含光剑,镇岳尚方等,均是商代及之前所出,当时属于青铜器时期,根本没有铁的存在,对于无可考证的上古传说,确是无法参考。

    但是龙渊,太阿,干将莫邪以及之后的鱼肠,巨阙,纯钧等,却是有据可查的。所以这里称云中龙在棠溪以陨铁精炼而成的飞云剑为天下第一神兵,其实是名副其实的。)

    王子城父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很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毕竟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自己方才激愤之下,怒杀四名狱卒,已经显得过于维护云中龙了,此刻也不好再开口多言,以免让生性多疑的齐侯乱想一番,徒添纷扰。

    齐侯心下一怔,高雄话虽不多,但是正说中他的心坎。

    云中龙固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就像一把利剑,如果可以使得得心应手,自然是有如神助;可要是使用不当,反而可能会误伤自身。

    眼见大司马在一旁不说话,以为他也默认了,便道:“既然如此,依高卿之见,当如何处置为妙!”

    高雄本来只想保住飞云剑,哪想会被逼进死角,见此情形,道:“此人来历不明,不如将其悬于城门,或许可以将隐藏之人引出来?”

    齐侯想了想,忍不住赞道:“此计甚妙,寡人马上回宫下旨将其处置,还请高卿,大司马布置妥善,将一干有关人等一网成擒!”

    心想:有齐国三大高手,加上精心布置,还怕大事不成。

    高雄欣然应命,他与云中龙的仇怨已经越来越深,既然如此,当然乐见其成了。

    王子城父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领命照办。

    突然,齐侯不放心地回头道:“他会一直这样吗?”

    高雄一愣,过了一会,才道:“国君大可放心,此人服了过量的散功粉,三天之内会变得武功尽失,比之常人犹自不如。”

    齐侯不由道:“那三天之后呢?”

第164章

    高雄显然对散功粉极为了解,便道:“这药最是厉害,如果可以找到一处安静的修炼之处,三天之后,他的武功便会慢慢恢复,快则七天可以复原,慢则一月,甚至更久!”

    齐侯一听,顿时太为放心,笑道:“好,田园果然是寡人的心腹之臣!”说着,便起身回宫里去准备下旨了。

    高雄与王子城父一路随行,到得宫中,便听到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哭哭啼啼。

    见到齐侯,立刻下跪泣道:“求国君为臣妾主持公道!”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得到夫君田园死讯的田夫人,也就是王子城父的姐姐。

    齐侯忙将她扶起,道:“有话好说,起来说话!”

    田夫人刚起身,又跪了下去,泣诉道:“我夫君被人杀了!”

    齐侯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田园死了?”

    田夫人更是伤心欲绝,泣不成声道:“请国君为臣妾作主啊!”

    齐侯好一会才冷静下来,道:“你先起来,把事情详细说清楚。”

    田夫人在侍女的挽扶下,坐在一旁,断断续续道:“往日夫君很少彻夜不归,就算临时有事也会知会臣妾一声,可是昨天夫君一去之后,就全无音讯了。到得今天早上,才听下人说老爷死在雅院了。”说完,默默地抽咽着。

    齐侯费解地道:“田园将军武功不弱,会有谁对他痛下杀手呢?”看看旁边的王子城父和高雄,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到处置云中龙,心中便有了想法,对田夫人温言道:“夫人先行回去,寡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罗夫人见国君放了话,加上有自己的弟弟在,便施礼退了出去。

    齐侯立即下旨:云中龙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公然杀戮朝中重臣田园大将军,其罪当诛其九族,秋后处决!特悬其于西城门,以儆效尤!?

    国君令旨一下,平静的齐国立时掀起轩然大波。

    很快得到消息的付东流暗感不妙,看来国君是铁了心要杀云中龙了,偏偏自己最疼爱的女公子吕梦雪对其痴心一片,真是左右为难。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多久。

    果然不出所料,等他找到吕梦雪时,便见她正焦急万分地等候着。

    见到他,吕梦雪立马道:“付总管,现在该怎么办,国君真的要杀他了!”

    付东流知道国君说要秋后处决,便是想等到与楚人结盟,得到成若诗之后,再动手。

    如此一来,既让国人觉得他英明,能力不凡,又可以抱得绝色美人归,再将眼中钉除之而后快,当真是设想得很是美满。

    便点了点头道:“现在云中龙暂时不会有事,但受些罪是少不了的!所以你一定要镇定,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吕梦雪着急地道:“都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冷静下来,我不管,等下我就去城门看他,实在不行,再入宫求国君。”

    付东流见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只得道:“好吧,等下我陪你们一起去,但是一定要听我的话才行,知道吗?”

    吕梦雪为了见到他,便道:“好,依你便是!”

    晋国驿馆,公子重耳不敢相信地道:“如果是已故齐侯桓公在世,必然会重用此人,而如今齐侯居然如此不能用人容人,看来我们还是早日离开此地为佳!”

    先轸叹惜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不能留下,齐侯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到。”

    先锋焦急地道:“事已至此,如何解救涟漪,才是我们眼下应该考虑的。”

    狐偃转念一想,如果能在这次危难之中将云中龙救出,说不定对方可以为晋所用,更有先氏诸人在晋,还愁大事不成,便道:“贤侄所言甚是,既然齐侯说要秋后处决,那么我们还要好几天的时间,现在需要尽多尽快的了解整个齐国的动向,才有机会将他救出生天。”

    赵衰迟疑地道:“齐侯悬人示众,其一在于立威,其二是想将有关之人引诱出去。”

    公子重耳面露难色,道:“各位所言都很有道理,只是我们身为客居之人,亦是不宜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这时,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如果云中龙便会认出她正是当初他与成若诗在临淄城遇到惊马,所救的女子。

    她不是别人,正是史上有名的齐姜,吕氏,名兰馨,公族之女,齐桓公将她嫁给了流亡到齐国的晋公子重耳。

    公子重耳喜道:“夫人,有你相助,何愁好事不成?”

    狐偃,赵衰,先轸父子纷纷行礼,道:“见过夫人!”

    吕兰馨谦恭还礼,道:“各位毋须多礼,相助夫君,此乃我份内之事。”又一施礼,便退了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楚国驿馆,秋月听到云中龙悬城示众,秋后处决的消息,登时晕了过去。

    先姿略微好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欧阳倩虽然难过,但她毕竟以前是山寨大当家,见多了各种状况,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神情,看着一脸平静地成若诗,如何去解救他。

    成若诗刚刚接受了云中龙被擒的事实,又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也有点不知所措。

    临淄城西门口,人头拥挤不堪,等吕梦雪等人及吕兰馨化妆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城下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不敢相信,原本在齐国名震一时,炙手可热的云中龙,竟像是死鱼一样被挂在城楼之上。

    吕梦雪见到一身是伤,几乎认不出模样的云中龙,一个俊雅飘逸,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竟是落得这个场面,只觉心痛如绞,不顾一切便想要上前。

    付东流眼明手快,轻轻一掌,便将她击晕了。将她交给身旁的夏荷冬梅两女,道:“我们先回去,等她醒了再说吧。”

    吕兰馨自己并没有亲自过去,而是守在城门侧,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自然识得吕梦雪,算来也是自己的族妹,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再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不一会儿,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回到晋国驿馆,将大致获得的消息和诸人一说,又说了吕梦雪与付东流的事情。

    先锋好奇地道:“什么时候齐国女公子,也掺合进来了?”转而又道:“应该是那次夜闯王宫,所惹上的,不然,他当初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吕兰馨神情略微一松,道:“如果能让三大高手之一的付东流相助,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事不宜迟,我立即入宫去见梦雪,也许会有机会的。”

    公子重耳笑道:“那一切有劳夫人了!”

    吕兰馨微微一笑,道:“夫君见笑了,那我就去了!”说着,立马转身走了。

    付东流见到她很是意外,道:“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女公子身体微恙,请稍后再来吧!”同为公族之女,彼此之间有所来往,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吕兰馨摇头道:“我此次来,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好了。”

    付东流听她这么说,也只好随她去了。

    毕竟吕兰馨素有贤名,也不愿让她为难。而以他这种级别的高手,下手自然是极有分寸,知道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不一会,吕梦雪醒了过来,见到吕兰馨,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兰馨关心地道:“梦雪,你好点没有?”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欲言又止。

    吕兰馨知道她心里难受,便道:“是不是因为云中龙的事?”

    吕梦雪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知道的?”

    吕兰馨见状,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现在想不想救他出来?”

    吕梦雪不停地点头道:“当然想了,就算是让我替代他受苦,我也愿意!”

    吕兰馨不由问道:“你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吗?”

    吕梦雪一阵苦笑道:“知道又怎么样,他甚至不知道我在喜欢他。”

    吕兰馨惊讶地道:“那你……”

    吕梦雪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我就是不想看他受罪,更不想让他死!”

    吕兰馨暗暗松了口气,道:“你能把他出事的经过,全部说一遍吗?”

    吕梦雪眼见有了一个倾诉之人,于是将云中龙入宫劫持她,救走秋月,而后在武士行馆见他大展神威。

    再将从付东流处听到云中龙中计,喝下紫罗兰所弄的汤,中了散功粉,失去武功,以致被擒的事情,一一说了。

    吕兰馨一听散功粉,猛然道:“那是一种很厉害的药粉,再厉害的从一吃之后,就会变得武功尽失,浑身无力,难怪他会看起来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

    接着又道:“对了,我记得前朝太医武功深厚,而且精通医药。”

    吕梦雪大喜道:“兰馨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现在能找到那人吗?”

    吕兰馨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道:“这个可以放心,两天之内我可以找到他,只是就算是有了解药,也未必有用啊!”

    吕梦雪此时已经心头大乱,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吕兰馨试着道:“你可以请付总管帮忙吗?”

    吕梦雪毫不犹豫地道:“如果可以救出他,我一定会让他答应的!”

    吕兰馨高兴地道:“那好,我先回去一边找解药,一边商量一下怎么救人?”

    吕梦雪一听有希望救出云中龙,情绪明显好转,道:“那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两个美丽的女人先后,走了出去。?

    国君令旨一下,平静的齐国立时掀起轩然大波。

    很快得到消息的付东流暗感不妙,看来国君是铁了心要杀云中龙了,偏偏自己最疼爱的女公子吕梦雪对其痴心一片,真是左右为难。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

    果然不出所料,等他找到吕梦雪时,便见她正焦急万分地等候着。

    见到他,吕梦雪立马道:“付总管,现在该怎么办,国君真的要杀他了!”

    付东流知道国君说要秋后处决,便是想等到与楚人结盟,得到成若诗之后,再动手。如此一来,既让国人觉得他英明,能力不凡,又可以抱得绝色美人归,再将眼中钉除之而后快,当真是设想得很是美满。便道:“现在云中龙暂时不会有事,但受些罪是少不了的!所以你一定要镇定,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吕梦雪着急地道:“都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冷静下来,我不管,等下我就去城门看他,实在不行,再入宫求国君。”

    付东流见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只得道:“好吧,等下我陪你们一起去,但是一定要听我的话才行,知道吗?”

    吕梦雪为了见到他,便道:“好,依你便是!”

    晋国驿馆,公子重耳不敢相信地道:“如果是已故齐侯桓公在世,必然会重用此人,而如今齐侯居然如此不能用人容人,我们还是早日离开此地为佳!”

    先轸叹惜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不能留下,齐侯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到。”

    先锋焦急地道:“事已至此,如何解救涟漪,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狐偃一想,如果能在这次危难之中将云中龙救出,说不定对方可以为晋所用,更有先氏诸人在晋,还愁大事不成,便道:“贤侄所言甚是,既然齐侯说要秋后处决,那么我们还要好几天的时间,现在需要尽多尽快的了解整个齐国的动向,才有机会将他救出生天。”

    赵衰道:“齐侯悬人示众,其一在于立威,其二是想将有关之人引诱出去。”

    公子重耳面露难色,道:“各位所言都很有道理,只是我们身为客居之人,亦是不宜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这时,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如果云中龙便会认出她正是当初他与成若诗在临淄城遇到惊马,所救的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史上有名的齐姜,吕氏,名兰馨,公族之女,齐桓公将她嫁给了流亡到齐国的晋公子重耳。

第165章

    公子重耳喜道:“夫人,有你相助,何愁好事不成?”

    狐偃,赵衰,先轸父子纷纷行礼,道:“见过夫人!”

    吕兰馨谦恭还礼,道:“各位毋须多礼,相助夫君,此乃我份内之事。”又一施礼,便退了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楚国驿馆,秋月听到云中龙悬城示众,秋后处决的消息,登时晕了过去。

    先姿略微好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欧阳倩虽然难过,但她毕竟以前是山寨大当家,见多了各种状况,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神情,看着一脸平静地成若诗,如何去解救他。

    成若诗刚刚接受了云中龙被擒的事实,又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也有点不知所措。

    临淄城西门口,人头拥挤不堪,等吕梦雪等人及吕兰馨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城下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不敢相信,原本在齐国名震一时,炙手可热的云中龙,竟像是死鱼一样被挂在城楼之上。

    吕梦雪见到一身是伤,几乎认不出模样的云中龙,一个俊雅飘逸,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竟是落得这个场面,只觉心痛欲死,不顾一切便想要上前。

    付东流眼明手快,轻轻一掌,便将她击晕了。将她交给身旁的夏荷冬梅两女,道:“我们先回去,等她醒了再说吧。”

    吕兰馨自己并没有亲自过去,而是守在城门侧,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自然识得吕梦雪,算来也是自己的族妹,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再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了。不一会,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回到晋国驿馆,将大致获得的消息和诸人一说,又说了吕梦雪与付东流的事情。

    先锋好奇地道:“什么时候女公子,也掺合进来了?”转而又道:“应该是那次夜闯王宫,所惹上的,不然,他当初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吕兰馨神情略微一松,道:“如果能让三大高手之一的付东流相助,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事不宜迟,我立即入宫去见梦雪,也许会有机会的。”

    公子重耳笑道:“那一切有劳夫人了!”

    吕兰馨微微一笑,道:“夫君见笑了,那我就去了!”说着,立马转身走了。

    付东流见到她很是意外,道:“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女公子身体微恙,请稍后再来吧!”同为公族之女,彼此之间有所来往,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吕兰馨摇头道:“我此次来,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好了。”

    付东流听她这么说,也只好随她去了。毕竟吕兰馨素有贤名,也不愿让她为难。而以他这种级别的高手,下手自然是极有分寸,知道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不一会,吕梦雪醒了过来,见到吕兰馨,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吕兰馨关心地道:“梦雪,你好点没有?”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欲言又止。

    吕兰馨知道她心里难受,便道:“是不是因为云中龙的事?”

    吕梦雪吃惊地道:“兰馨姐,你怎么知道的?”

    吕兰馨见状,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现在想不想救他出来?”

    吕梦雪点头道:“当然想了,就算是让我替代他受苦,我也愿意!”

    吕兰馨不由道:“你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吗?”

    吕梦雪苦笑道:“知道又怎么样,他甚至不知道我在喜欢他。”

    吕兰馨惊讶地道:“那你……”

    吕梦雪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我就是不想看他受罪,更不想让他死!”

    吕兰馨暗暗松了口气,道:“你能把他出事的经过,全部说一遍吗?”

    吕梦雪眼见有了一个倾诉之人,于是将云中龙入宫劫持她,救走秋月,而后在武士行馆见他大展神威,再到云中龙中计,喝下紫罗兰所弄的汤,中了散功粉,失去武功,以致被擒的事情,一一说了。

    吕兰馨一听散功粉,猛然道:“那是一种很厉害的药粉,再厉害的从一吃之后,就会变得武功尽失,浑身无力,难怪他会看起来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接着又道:“对了,我记得前朝太医武功深厚,而且精通医药。”

    吕梦雪大喜道:“兰馨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现在能找到那人吗?”

    吕兰馨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道:“这个可以放心,两天之内我可以找到他,只是就算是有了解药,也未必有用啊!”

    吕梦雪此时已经心头大乱,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吕兰馨试着道:“你可以请付总管帮忙吗?”

    吕梦雪毫不犹豫地道:“如果可以救出他,我一定会让他答应的!”

    吕兰馨高兴地道:“那好,我先回去一边找解药,一边商量一下怎么救人?”

    吕梦雪一听有希望救出云中龙,情绪明显好转,道:“那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两个美丽的女人先后,走了出去。

    紫罗兰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醒来,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张很是舒适的锦绣之床上,身旁有着两名俏丽的女子。

    见她醒来,高兴地道:“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紫罗兰依稀记得自己跟随母亲,而后想要替主人求情不成,反被田园打晕,便以为这是田园的府第,紧张地摸摸身上,又看看自己的衣裳,竟是丝毫未动。

    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遂忍不住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人,不敢相信的道:“小姐,你连司马府上都不知道吗?”

    另一女子不由道:“小姐她一直晕迷,就算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紫罗兰惊讶地道:“你们说,这里是大司马王子城父的府第?”

    便在这时,一名高大雄壮的男子,正是齐国大司马王子城父,他从门外走进,笑道:“罗兰,你不要太在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就好。”

    紫罗兰喃喃地道:“你是王子城父?”

    王子城父高兴地道:“想不到你还知道我,真让人意外!”

    紫罗兰猛地从床上坐起,就要下床,那两名女子忙一左一右扶住她。

    王子城父见状道:“罗兰,你身体还很虚弱,又受了惊吓,要多休息才行。有什么要求或者是不满地,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紫罗兰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以他大司马的身份,田园只有惟命是从的份,不由道:“请大司马救救我家主人!”

    王子城父心中一阵酸楚,她此时此刻念念不忘的人依然是那个人。

    早知道自己应该不顾其他,将她留在身边,也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本想与她相认,可是看这情形,她对小时候的事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提?

    紫罗兰见他在那沉思默想,突然跪下道:“只要大司马救出我家主人,罗兰甘愿一生一世为奴为婢伺候大司马!”

    王子城父看着这儿时的梦中情人,虽然亦想和她在一起,圆自己的一个梦想,可是她说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是一点欣喜之情都没有。

    王子城父,齐国大司马的身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他那份尊贵和傲然,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施舍一般的感情呢。

    挥手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会尽力而为,希望他能吉人天相吧!”

    接着又道:“你好好休息,暂时安心住在这里,救人的事,我会想办法!”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以前只希望可以尽可能多的和她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是有些不敢面对她了。

    且说吕潘和吕商人两位公子,这两天也是提心吊胆,不知道齐侯吕昭会不会趁此机会将两人铲除。

    哪知吕昭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除去云中龙及其同谋,对这两位居心不良的自家兄弟,倒没有急着动手,反而将那日被擒的卫开山等二三百人尽数释放了。

    临淄城西门,围观的人到得午后太阳正烈的时候,便渐渐散去了,只有极少数闲不住之人,远远的在边上看着,不时议论几句,倒也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云中龙本身身体极其虚弱,在烈日下更是失水过多,几次虚脱了。

    晕厥的时候还好,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只是醒来的时候,身上更痛而已;而醒着的时候,就是倍加的煎熬了,非但浑身伤痛,而且在烈日下暴晒,又饥又渴,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

    如此醒醒睡睡,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慢慢地,夕阳西下,一抹红霞映照在已近麻木的云中龙身上,高高地木杆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高挂在杆的人影,在渐起的夜风中,更是让人感到凄风苦雨。

    也许没有了烈日的洗礼,天气已经不再酷热,围观的人群又渐渐多了起来。

    其间,付东流出现过两次,看看杆上的云中龙,及众守卫,便一声不吭的走了。

    大司马王子城父亦是去过四次,也是什么话都没说,看一会,便掉头走了。

    当然,两人也对过面,只是各自点了点头,就各忙各的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出现在围观之人的眼线之中,而是悄无声息地来,悄然无声的去。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高雄对守卫了大半天精心挑选的侍卫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犯人有任何闪失,你们便跟着人头落地,甚至于株连家族。”

    高氏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如此大好的场面,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些守卫见一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都有点觉得小题大做,精神慢慢松散起来,被高雄这么一喝,全都打个激灵,没有事情发生还好,真要有个差池,必然就是凶多吉少了。

    因此,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密切地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云中龙所悬的木杆在一处空旷之地,他脚下是一座五十步见方临时搭好的高台。

    台下里三层,外三层,数百名精壮侍卫手持长戈,盾牌,严阵以待地守卫着,而围观之人只能在约二百步远的地方远远观望。

    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高台下和四周燃起许许多多的火把,整个场地亮如白昼。

    这时,高雄手抱飞云剑,漫步走上高台,静静等候着。

    就在围观之人议论纷纷,众守卫全心应对的时候,惊变突起。

    不知为何,场地外突然涌入上百匹高头大马,直向高台冲去。

    一时间,围观之人立时作鸟兽散,有不少来不及躲闪之人,登时被狂奔的马群撞飞,血肉横飞,最后被踏成肉泥,好不凄惨。

    高雄见状,心中一跳,想不到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大声喝道:“举盾防御!”

    那些侍卫虽然都是精心选出,武功均是不弱,可是他们不像军伍训练有素,见惯生死,有些人被眼前的壮景,吓得两腿发软,哪里还记得举起盾牌防御,尽管有些悍不畏死之人,纷纷依言拼死举盾守卫,可是很快便被狂奔的马群淹没,成了一团团血泥。

    很快高台之下,一片血雨腥风,直如人间地狱。

    眼看马群便要冲上高台,高雄猛然一声大喝,“让开!”拔出怀中的飞云剑,对着那些想要冲上前的马匹扫去。

    飞云剑(棠溪剑)号称天下第一神兵,更且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高雄使将出来,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虽然比不得云中龙所施展出来的那种随心所欲,无坚不摧,纵横天下的气势磅礴,却也有他六分威力。

    只见,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横扫而出,冲在前面五匹马顿时身首异处,那些侍卫见状也纷纷上前相助,将冲上高台的马匹尽数斩杀。

    高雄初试飞云剑之利,更是爱不释手,亦是信心百倍,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对着前面的马群杀去,很快马匹的尸体在高台前堆积如山,而后面的马匹见前面无路可走,纷纷绕道而行,这波看似无可抵挡的冲击,便这样被高雄等人拦下了。

    高雄重回高台,不等他松一口气,突听劲风激荡,猛地身子往上拔高近丈。

    回头看时,只见一支长达四尺的箭矢,一连穿透一条线上的五名他身后的侍卫才止住,由此可见射箭之人的膂力是何等惊人。

    能有如此财力,一下子出动上千匹马,在齐国亦是屈指可数;可要说到气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而又能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箭的人,只能说是绝无仅有的了。

第166章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答应了紫罗兰相救云中龙的大司马王子城父,只是他素来爱惜手下,尽管有无数对忠心耿耿,愿效死力的属下,可是他却一个也没有叫唤他们。

    正因为他是三军之首,才更要对自己的士兵负责。如果说上阵杀敌,死在战场上,也是天职所在,没什么好说;可是现在纯属个人争斗,又怎么可以让他们的热血白流呢?

    也许正因为他可以设身处地为士兵们考虑,所以才会令得齐国三军惟命是从,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高雄正为王子城父惊才绝艳的一箭,心下一怔,又是一道更为霸道无伦的劲风迎面而来,饶是他手上有飞云剑之利,亦不敢直撄其锋。

    王子城父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巾,手上一柄丈余长闪闪发光的大斧,开天辟地般,直劈高台。

    只听一声巨响,硕大的高台被劈去了三分之一,立马变得摇摇欲坠。

    那些高台上侍卫,亦有三分之一被直接劈到台下,虽然均有受伤,却是大多性命无碍,只是这无与伦比的一斧,吓唬住了不少人。就这架势,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了。

    不等高雄回身对付使斧的王子城父,高台边又是一声大喝,一根丈余长的软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直朝他面门袭去。

    高雄识得厉害,不再去理王子城父,挥舞飞云剑护住己身。

    王子城父见有人缠住高雄,心中大喜,手中巨斧一横,一招‘横扫千军’,本已摇摇晃晃的高台哪里承受得住这招大势猛地一斧,顿时整个高台轰然倒塌。

    使鞭之人亦是浑身黑衣,脸上蒙巾,虽然不若王子城父,却也是身材魁梧。

    此刻见状,猛地将鞭甩出,人如电闪,掠向正在倒下的云中龙。

    堪堪连木杆和人一起接住,大手一扬,内力过处,绑架云中龙身上的绳索悉数寸断。

    王子城父见那人提起云中龙欲走,一边的高雄早已经削掉了长鞭,就要向前阻拦。

    巨斧一挑,整个两丈长的木杆便向高雄飞了过去,人借势后纵。

    那人提着云中龙,有如无物,趁机便向城门外急奔,快步如飞。

    王子城父见有不少侍卫追将上来,猛然停身,巨斧一抖,那些人纷纷闪避。

    这才身子一顿,看一眼远处的高雄,尖声大笑而去。

    那人提着云中龙在城外绕了一圈,突然反向直奔齐王宫。

    不一会儿,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精美的阁楼。

    云中龙本来晕晕沉沉,可是被付东流提着走了一圈,夜风一激,竟是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居然到得一处阁楼,依稀有些眼熟。

    进了阁楼,只见有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在着急的走来走去,正是上次相见的齐国女公子吕梦雪,她身后跟着那对双胞胎姐妹,夏荷冬梅也随着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云中龙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要救自己,实在是想不到只见过两次的齐国女公子,为何会冒如此大的风险。

    本是良辰佳人,可是现在的样子,着实太过狼狈。

    在天牢里待了半天,又在烈日下晒了大半日,能保得小命,已经三生有幸了。

    想到是她,心下一松,原本他脑海中尚有一丝神智清醒,此刻竟是晕睡了过去。

    吕梦雪见到两人,欣喜万分地迎了上去。

    那人将已经昏迷的云中龙放在一旁的靠椅上,看到吕梦雪的形情,明显是动情太深,忍不住叹息一声,便二话不说,掉头一个纵身跃上屋脊,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吕梦雪看着那一闪即逝的身影,默默地轻声道:“谢谢你,爹爹!”

    救云中龙的人自然受吕梦雪之请的齐国三大高手之一的付东流,只是他竟是女公子的爹爹,这事说来话长。

    付东流年轻时,好武成狂,而对年轻貌美的未婚妻白氏有所怠慢,几经努力,两人终成好事,可是后来,付东流对她越来越冷淡,因为他发现自己男人的能力竟因成日修炼武功变得日渐艰难,只得故意如此,让她心灰意冷,自动离开自己。

    白氏心有不甘,于是参加国君的选秀,原本只想激起付东流的醋意,谁知竟被老迈而好色的齐桓公一眼相中,成了宫中贵人。

    白氏得到齐侯的宠幸并不快乐,正郁郁寡欢之际,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而且是付东流的。

    而被蒙在鼓里的齐桓公自以为老来得女,又因当夜梦见大雪纷飞,遂给女婴取名吕梦雪,对她们母女更是宠爱有加,而几位公子为了得到齐桓公的宠爱,继承君位,既而对她们也是好到不行。

    后来,付东流入了宫,可是两人相见,已经物是人非。

    终于,白氏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在吕梦雪三岁的时候,黯然离世。

    临终前,将吕梦雪的身世告诉了付东流,并要他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

    付东流其实一直将白氏放在心里,却是有苦难言,本来想随她而去,见到可爱一若白氏的吕梦雪,便想一心照顾好自己这唯一的女儿。

    吕梦雪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付东流对她实在太好了。

    一次无意之中在白氏的忌日竟是听到付东流说什么:夫人,你安息吧,我听你的,会一直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的,你知道吗?你生得好像你,甚至于比你年轻时还要美……

    此后,她明白了付东流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好,原来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让她心里感到非常地高兴,毕竟比起那个年老而又很多女人的齐桓公,自然远远比不上付东流。

    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也只能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只是更听付东流的话,也从来不会把他当外人看了。

    吕梦雪试着将云中龙的手臂,从她的肩膀环到胸前,努力用自己曼妙无比的娇躯支撑起他的身子,心中却是突突猛烈跳动,这还是第一次与男子如此肌肤相亲。

    她自幼生于宫中,长于宫中,自然少有机会接触男子了。

    虽然她很是用劲,可是终究自小娇贵惯了,开始还勉强可以迈动小步,过得一会便即香汗淋漓了,忙对看傻了眼的夏荷冬梅两女道:“你们看够了没有,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夏荷与妹妹冬梅忙过去扶过云中龙的另一边,不由好奇地问道:“公子,他怎么会这样呢,把他扶到哪里去啊!”

    吕梦雪看了看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神容憔悴的云中龙,身上还穿着白色破烂不成样子的囚衣。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先让他洗漱一番了。”

    夏荷和妹妹一听,两人很有感应似的,同时吃惊地道:“啊!”

    她们哪里敢相信,一向玉洁冰清的女公子,竟然大半夜找来一个只见过她们一次的大男人,还是从刚刚天牢里出来的。

    (当初云中龙为救秋月而夜闯王宫的时候,她们虽然见过他,可是当时惊慌之下,哪里还会记得对方长什么模样,再者云中龙见她们不听话,便第一时间打晕了她们。)

    现在竟然说要帮他洗澡,那不是坦诚以对吗?她们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尽管这男人很是不凡,一表人才,武功超绝,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吕梦雪玉脸一红,随即收敛,三人将云中龙扶进内室的香闺处,急忙道:“啊什么,你们快点帮他洗干净!”

    夏荷冬梅同时又是一惊,齐声道:“我们?”

    吕梦雪脸上一副严肃的模样,反问道:“不是你们,难道还要我帮他洗吗?”

    夏荷冬梅心中一阵憋屈,为什么你大半领个男人回来,却要我们来伺侯,可是她们哪里敢多话,弱弱的齐点头道:“知道了!”仿佛两个被押上刑场的女犯人一般。

    很快,两女倒满了一个大木盆的水,因为正是九月,所以并没有用热水,和伺侯吕梦雪一般,水里放了不少香料,只是这次没有放入以前常放的各式各样的花瓣。

    吕梦雪在外面走来走去,踱着小碎步,突然问道:“好了没有?”

    夏荷细心将云中龙束起的头发放下来,云中龙来到春秋时期已经有10个月多,为了不被人看作异类,让人当作妖邪烧死,便留发不剪,和一般人一样束了起来。

    尽管头上像顶着一个扫把似的,却也更显得他俊逸绝伦。

    再说就算他想理发,怕是也难找到发型师。

    冬梅看着眼前这名陌生男子的俊逸脸庞,想起他当时在武士行馆锋芒毕露,谈吐风趣。

    心中的委屈一扫而空,竟是道:“公子若是着急,何不自己过来帮忙呢?”说完,低头与对面的夏荷窃笑起来。

    谁知,吕梦雪想来想去,心里也不是滋味,道:“帮忙就帮忙,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真的走了进去。

    这时,两女已经在给云中龙脱衣服了。

    除去身上的的白色的囚衣,只见一具白净健美的身体出现在三女面前。

    很快,云中龙被她们脱得只剩下一件四角裤。

    夏荷俏脸红润的道:“公子,还要脱吗?”

    吕梦雪见她们手足无措的样子,故作镇定道:“不用了,你们不要紧张,反正他又不知道,把他当成我,不就行了。

    夏荷冬梅心下苦笑,这区别也未免太大了,怎么可能一样呢?不由道:“现在怎么办?”

    吕梦雪对她们使个眼色道:“当然是把他放进里面了。”

    说着,一指前面的盛满水的大木桶,与两人抬起晕迷的云中龙,她抱着他的上身,夏荷将他双腿并拢抬起,冬梅则在中间托着他的腰。

    吕梦雪双手从他两边腋下穿过,将他的身子抱起,几乎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

    她本来衣裳单薄,两人肌肤相接,感受着他男子的气息,心下一荡,顿时手上一滑。

    便听,“扑通!”一声,手上的人已经掉进了木桶之内。

    三女忙将他从水中捞起,只见他头上全是水,又用干布为他擦拭干净。

    见他双眉低垂,和方才并无区别,这才齐齐大松了一口气。

    哪知,云中龙被她们一摔,竟是醒了过来。

    只觉全身舒适,精神不由好了一些。

    奈何全然不知道情况,而且身上毫无力道,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唯有静观其变,谁料竟是被三个女子给扔进了木桶内。

    一听声音,才知道是她们,一摸索身上,不知道何时竟是光着上身,哪里还敢乱动。

    忐忑不安地一摸下身,那条四角裤还在,总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突然,阁楼外传来呼声,“国君驾到!”

    此处乃是一个单独的院落,正是当年齐桓公赐给爱女吕梦雪作为八岁生日的。

    吕梦雪听了,心下一慌,国君平常几年都不来这里,为何今天却是如此晚了还过来,难道知道他在这里了?

    再一听,外面并没有很多人,这才略微放心一点。

    看到坐在木桶内的云中龙,计上心头,将身上宽松的衣裳一脱,露出她无限美好的上身,敏捷的跳进木通内。

    夏荷冬梅吃惊的看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吕梦雪忙低声道:“你们到外面去见国君,就说我正在洗浴,不方便相见好了。”

    姐妹俩听了,赶忙走了出去。

    云中龙一听,心中一突,齐侯吕昭这么晚过来,难道说他和这女公子不只是兄妹之情。

    这也怪不得他多想,当初,齐僖公生有两女,都是人间绝色,长女嫁于卫国,也就是后面所说的宣姜,次女更是博古通今,出口成文,便被称为文姜。

    齐僖公又有四子,长子诸儿(齐襄公),公子彭生(他的身份有些不太确定),公子小白(齐桓公),公子纠。

    诸儿原是贪杯好色之徒,眼见妹妹文姜才貌双绝,自是百般纠缠,而文姜因为有父亲的宠爱,也是举止轻浮,妖冶成性。

    日子一久,两人终于是作下了**之事。

    然而,好景不长,不久文姜便被许配给郑国公子忽,郑国人还为此创作了一首民歌来表达对这位未来的君夫人的期待之情,即《诗经?郑风?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诗中不仅赞扬了她的容貌象木槿花一样美丽轻盈,还称颂了她的德行如玉般温润.但郑公子忽很快就以“齐大非偶'为由,退掉了这门亲事.

第167章

    其实,郑公子忽退亲的真正原因,是当时已经风闻了文姜与诸儿的兄妹私情。

    之后,文姜被嫁到鲁国为夫人.诸儿即位为齐襄公的第三年,他决定向周庄王的妹妹周王姬求婚,并按照周礼,邀请和周天子同姓的鲁国国君桓公来代为主持。

    文姜闻讯,便要求和丈夫一起去齐国,鲁桓公不顾众大臣的反对,答应了她的请求。

    回到齐国,文姜和诸儿旧情复燃,她留宿齐宫彻夜不回居住的驿馆,鲁桓公为此大为恼火,并严厉地斥责了妻子。

    不想文姜转而向兄长齐襄公告状,为和妹妹长相厮守诸儿起了杀心。

    他设宴款待鲁桓公,同时交待公子彭生在送鲁桓公回驿馆的路上将其杀死。

    一国国君为情谋杀另一国国君,在中国历史上恐怕是空前绝后的事件。

    后来,鲁国使者对此国君之死不依不饶,一定要齐襄公给个说法。

    奈何齐强鲁弱,除了抗议,也找不到更好的报复办法,最后齐襄公既想与妹妹文姜厮守在一起,又为了掩悠悠之口,便杀死了公子彭生,也算是对鲁国有了一个交代。

    而左氏春秋又是鲁人所著,所以书上很多地方都有两人相会的时间地点,让两人的丑事宣扬出去,以此羞辱齐人,也算是弱者的一种泄愤。

    鲁桓公死后文姜便频频来往于齐鲁之间,鲁庄公二年,会齐侯于禚(zhuo);庄公四年,享齐侯于祝丘;庄公五年,如齐师;庄公七年春,会齐侯于防,冬,会齐侯于谷。

    即位的鲁庄公同也默认了母亲和舅舅的暧昧关系,并为母亲在齐鲁交界的禚地建立宫舍,并且还亲自到禚地与齐襄公狩猎。

    公元前687年(齐襄公11年),齐襄公派连称和管至父去驻守葵丘,瓜熟的时候前往,齐襄公说:“到了明年瓜熟的时候就派人去接替你们。”

    一周年的驻守期满了,襄公派人替换的命令还没有下达。

    连称和管至父请求替换,襄公不允许,所以这两个人就商量发动叛乱。

    齐僖公一母所生的弟弟叫夷仲年,生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得到僖公的宠爱,他的衣物服饰和待遇等级都跟太子一样。

    襄公(即位以后)降低了对他的待遇,连称、管至父两个人就想依靠他来谋划叛乱。连称有个堂妹在襄公宫里,不受宠爱。

    公孙无知就让她刺探襄公的行动,(还对她)说:“事情成功了,我就让你当夫人。”

    这年冬季十二月,齐襄公到姑棼游玩,就在贝丘打猎。

    齐襄公看见一只大野猪,随从们说:“这是公子彭生。”

    襄公大怒说:“彭生竟敢现形!”就拿箭来射它。

    野猪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嗥叫,襄公很害怕,从车上跌落下来,跌伤了脚,还丢掉了鞋子。游猎回来,襄公责令侍从的小官费去寻找鞋子的下落。

    费找不着鞋子,襄公就用鞭子抽他,打得出了血。费跑出宫外,在宫门口遇上了反贼。反贼将他劫持并且把他捆绑起来。

    费说:“我哪里是抵抗你们呀!”就脱了上衣把背伤给他们看,反贼相信了他的话。

    费请求先进宫去探明情况,趁机把襄公隐藏起来,然后出宫,跟他们搏斗,战死在门中。

    石之纷如也战死在台阶下,于是反贼入宫,在床上杀死了假扮齐襄公的孟阳。

    反贼说:“这不是国君,相貌不像。”

    看见襄公的脚露在门扇下边,就把襄公杀了,而把公孙无知立为国君。

    冬梅弱弱地道:“姐,我脱不下来啊!”

    夏荷不信地道:“怎么可能,你双手各拉住一条裤腿,然后用力往下拉就可以了。”

    吕梦雪听她们说了没完,忍不住道:“小梅,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脱个裤子都不会!”说着,就朝云中龙的下边看过去。

    谁知道,冬梅又羞又急,依着姐姐所说,猛地将四角裤脱到了他的脚弯处,竟是小声地哭了出来。

    接着,便听到吕梦雪惊叫一声,“啊!”

    夏荷见状,目光也往云中龙身下看去。

    听到两女的惊叫,冬梅忍不住回头一看,吐着香舌道:“这东西好丑啊!”

    吕梦雪虽然在宫中接触过春宫图之类的东西,可是却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的**,亦是脸红耳赤,心中更是狂跳不止。

    见两女正自看得出神,道:“赶紧给他洗了!”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是那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东西,她虽然这样说,可是也趁着两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瞅了两眼那个东西。

    终于,三女将云中龙洗刷一番完毕,将他身子擦拭干净之后,因为没有男子的衣裳,吕梦雪只得用自己的一席锦被裹在他身上,见他还是未醒,便将他放到床上。

    三女只觉今晚既是恐慌,又是惊奇,加上体力用得较多,都有些疲累。就在她们将云中龙处理好,而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房间外猛然响起一阵急骤的脚步声。

    吕梦雪想起齐侯临走时所说的话,不由一怔,既而低声道:“你们在外面拦着,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说着,快速翻身上床,钻入被褥之中。

    云中龙不知为何到得这里,竟是一直未曾晕厥,她们所作所为一字一句听在耳中,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原本就很虚弱,加上自制力远非常人可比,这才让他蒙混过关。

    吕梦雪为怕让人看出破绽,不由靠他很近,两人几乎紧身相贴,心中又是恐慌,又是紧张,还有一丝莫名地兴奋,但是想到他晕迷着,也就释然了。

    云中龙只觉一阵幽幽地处子体香钻入鼻端,然后一具玉洁冰清的女子**靠了过来,好在他身体实在是虚弱无力到了极点,不然就这热血沸腾的场面,还真是有点消受不了。

    吕梦雪听着两人的心跳声,似乎世间只剩下两人一般。

    不一会,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夏荷吃惊地道:“怎么是你?”

    来的人并不是齐侯,而是吕兰馨,凑巧她当天午时便找到前太医,而他作为名医,自然有着许多江湖中常用的药和解药。

    她千恩万谢的拿到散功粉的解药,因为太过关心,没来得及歇息一刻,便赶了过来。看到房间里并没有别人,便道:“怎么,你们公子睡了吗?”

    吕梦雪一听是她,忙从床上跳起,关心地道:“兰馨姐,解药有消息了吗?”

    吕兰馨点了点头道:“人已经找到了,而且我把解药也带来了。”

    吕梦雪喜不自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立刻给他服下去吧!”

    吕兰馨大吃一惊地道:“什么,你们真的把他救出来了!”情急之下,关切之情,不言而溢,饶是她一向端庄有礼,此刻亦是情不自禁。

    吕梦雪略感诧异,但是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不敢相信有人能如此快的将云中龙救出来,毕竟她是公子重耳的夫人,又是有名贤淑之人。

    也不言语,将她引到床边,一手掀起珠帘,露出里面的光景。

    只见云中龙仰面安然躺在床上,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上身遮盖的被褥被方才吕梦雪慌乱起身给带开了。

    于是,一个上身裸露的成熟男子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面前。

    吕兰馨惊叫一声,又忙以手掩住樱唇。

    夏荷听到叫声,不由过去一看,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全身我们刚刚又摸又看的,也没事!”

    吕兰馨张大了嘴巴,道:“你们……”

    吕梦雪见到夏荷无意中说破,想要阻止已然不及,玉面绯红,想起方才的经过,又让她们知道自己刚刚和一个赤身男子同床共枕。

    倒是吕兰馨毕竟是见过各种场面之人,三人均是尴尬不已,当下转移话题道:“他现在这样,怎么给他喂药?”

    这时,冬梅凑过来道:“这个简单,用嘴喂给他,不就好了吗?”

    吕兰馨看看吕梦雪,再看一眼云中龙,道:“他在这里的消息,还有什么人知道?”

    吕梦雪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别人了!”

    吕兰馨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便让他留在这里安心修养,不过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了,不然他就危险了!”

    接着又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出宫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以后也会尽量少来的。”

    吕梦雪轻轻点头,道:“兰馨姐,多谢你啦,自己要小心点!”

    吕兰馨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说出口却是:“嗯,我会的!”说完,便悄然离开。

    待她一走,吕梦雪气急败坏地道:“你们两个死丫头,我被你们害死了!”

    夏荷冬梅不解地道:“公子,你是不是糊涂了?”

    吕梦雪懊恼地道:“真让你们气死了,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冬梅叹气道:“公子,做都做了,还怕人家知道吗?”

    夏荷附声道:“就是,反正她也不是外人?”

    吕梦雪气得差点冒烟,指着两女道:“你,你,你们……”

    吕梦雪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兰馨姐好像很关心他?”

    夏荷轻轻一笑道:“那当然了,要不人家会这么大老远,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到这里来给他送解药?”

    吕梦雪跺脚道:“你们都是木头吗,我说的是她好像对他有点动情了的感觉!”

    冬梅一头雾水的道:“公子,你说谁对谁动情了;不过,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你对床上的那个家伙动情了。”

    夏荷也道:“我觉得他也没什么好的,也就是武功高点,人才好点,说话有趣点,还有好像他对身边的人都很不错,别的就没什么了。”

    吕梦雪没好气地道:“那你说齐地千里,人潮如流,能找出几个这样的人?”

    夏荷与冬梅相视一眼,同时吐舌道:“好像真的不多耶!”

    吕梦雪幽幽地道:“其实你们说得也不全对,就像他现在没有一点武功,也不说话,样子还很狼狈,但是他现在的样子,我甚至更加喜欢。”

    接着又似自言自语地道:“也许是现在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而平常的时候,却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人陪着他;而且现在的他,看上去很乖巧很听话也很迷人,要是平时的话,可能根本都不会在意我吧!”

    夏荷小声地道:“公子,你可是金枝玉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吕梦雪拿起桌子上吕兰馨临走时留下的解药,笑着道:“感情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你们还小,不会明白的。”

    冬梅不由道:“我们是不懂你的心思,可是现在该怎么给他喂药呢?”

    吕梦雪坐到床边,托住云中龙,让他半依在自己的身上,看看他微微开裂的嘴唇,道:“他好像很渴,你们快拿点茶水给他喝。”

    夏荷忙转身将茶水端了进来,想要喂他喝下去,哪知他挪动着嘴唇,却没有张口。

    吕梦雪见状,道:“你们在外边守着,要是有人来了,一定要早点告诉我!”

    夏荷冬梅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均依言走了出去。

    云中龙不知为何,听到她们说话,身体偏偏不能动弹分毫。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亲身体会,如何能相信,这才见过两次的绝色齐国女公子,竟是对自己如此情深款款。

    吕梦雪将他身子打横,让他的头枕在自己一边的大腿上,忍住心中的躁动,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对准他干燥嘴唇。

    先喂了几口茶水,再将解药喂他服下。

    做完一切,看他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腿上,不由一阵出神。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他脸上,额头,嘴唇亲吻了几下。

    良久,外面的夏荷冬梅打着哈欠,掩嘴道:“公子,时候都这么晚了,国君肯定不会来了,我们可以歇息了吗?”

    吕梦雪一怔,道:“睡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

    想想此刻可能国君已经知道了他被人救走了,又哪里睡得着觉,哪有空闲来自己这里。

    冬梅不由道:“公子,你呢,你的床让他占了,怎么睡?”

    吕梦雪淡淡地道:“你们先睡吧,不用管我了。”

    夏荷冬梅兴许是知道她的心思,又也许当真是困了,就在外面的床上歇息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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