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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个男神全文阅读

作者:炼狱噬魂     捡到个男神txt下载     捡到个男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7章

    吕昭一见到前面的付东流,便道:“付总管,来得正是时候,好教寡人一消心头之恨!”

    付东流只得躬身道:“参见国君!”他对于齐侯要娶楚姬,而有一名陌生的男子,却与楚姬关系密切,此事虽然没有传得沸沸扬扬,但太多数消息灵通之人,早已是有所耳闻子,刚刚还听说,宫里派出他的义子付印等人外出办事,想来便是与此事有关了。

    只是,看这情形,印儿等人,竟是未能凑功,实难相信在齐国还有什么人能有如此手段。自己多年不问江湖事,不知道这些年又有年少豪杰人才出现,也很是想要一睹为快。

    吕昭又对后边的吕梦雪道:“梦雪,这么晚了,来找寡人,所谓何事?”

    吕梦雪看了看身后的云中龙,见他全无惧色,便道:“禀国君,不是梦雪想要前来滋扰,而是他有事要找国君。”说着,一指身后的云中龙。

    吕昭在十多名亲近侍卫的拥护下,另有几名内侍站在一旁。他早已看到后面的云中龙,星眉剑目,人才俊雅飘逸,端的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道是妹妹吕梦雪春潮汹涌,耐不住寂寞,这才偷偷在外面找的面首。

    此刻,带他来自然是想请自己封赏他。看看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容更是闭月羞花,昔日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小妹,心中一阵惋惜。便道:“梦雪,寡人还有要事与付总管商议,你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便先行退下吧!”

    吕梦雪正想说什么,却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云中龙已经开口道:“我看不用了,何必那么麻烦,不如一次解决好了!”

    吕昭尚未说话,便有内侍喝道:“放肆,在国君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国君都没有说话,你就跳了出来!”

    那内侍一听吓得面如土色,虽然他是为了维护国君的尊严,可是他还是很无礼的,忙跪下道:“老奴罪该万死!”

    吕昭轻声道:“你起来吧!”只是目光饶有兴趣看向云中龙,想不到此人居然在此谈笑自如,丝毫无惧自己的威严,便喝道:“你别以为仗着有梦雪撑腰,就敢顶撞寡人!”

    这时,付印从后面走了过来,因为他不是内侍,也不是齐侯的亲卫,因此不能紧随国君左右,向齐侯汇报完情况之后,便已经下去了。

    正想找个机会问一下义父,却听人说他正往国君的行宫去了,于是又追了过来。不曾想国君和梦雪公子也在这里,忙跪礼道:“卑职参见国君,晓公子!”

    吕昭对他很是不满,如果不是当着他的义父付东流在此,又有重要事情要付东流去做,早已怒火中烧了。稍微平静一下,道:“寡人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了吗?”

    不等付印应答,云中龙道:“该不会是你这家伙,叫你传个话也不会吧!”

    付印一听,亡魂皆冒,这不是不久前放了自己,让自己带话的人吗?他与云中龙交过几次手,又和对方说过话,自然能认出对方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人不是国君要派人去暗杀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简直无法相信,居然有人为了一个女子,而自投罗网。不由愣愣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中龙见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便道:“看样子,我还真是找错人了!”

    吕昭虽然很是不悦,却还是问道:“付廷卫,你认识此人?”

    付印环视一周,见义父立于一旁,立时胆气为之一壮,道:“禀国君,此人正是要卑职传话之人,他还杀了我们好几十人。”

    吕昭一听,脸上有些过不去,派人暗杀的事,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好事,可是一想到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心头之刺,不由兴起一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的感觉。又觉难以相信,问道:“你确定就是此人?”

    云中龙虽然知道派人暗杀自己的人是国君,可是这一证实,还是有些惊讶,道:“不用问了,正是在下!”

    吕昭对左右道:“拿下此人!”他身边的亲卫,便纷纷上前。

    付东流先前听人说,有人能轻松对付付印等人的围攻,正自好奇,此刻一听,原来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依他方才与对方略一交手,便知道此人实高出付印等人大多。

    而以对方孤身乱闯王宫的举动来看,想来外人说其和楚姬有染,也是大有可能了。眼见那些亲卫便要上前拿人,忙制止道:“国君,且慢,他们不是此人的对手!”

    吕昭一听,虽然对于自己的亲卫的能力是一种挑衅,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实话,如果此人真是付印等人说的那么厉害,自己的那些亲卫,也是送死无异。听他的意思,是准备亲自出手了,以付东流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自然是乐得如此了。

    云中龙却是毫不领情地道:“把我未婚妻交出来!”

    吕昭断然拒绝道:“不可能!”自己快要到手的肉怎么可能放弃,再说此人先是与楚姬纠缠不清,现在居然敢单枪匹马闯到王宫,能活着离开已经是千难万难,你真当齐国王宫是菜市场不成,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要是再把人交出去,国君的颜面何存?而且他心里想的是,你睡了我的女人,我就睡你的女人,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云中龙飞云剑一指身前的吕梦雪,道:“难道你想让她横尸当场!”

    吕昭一见吕梦雪艳美绝伦的脸庞,一脸恬静,竟是毫无畏惧,不由犹豫不决。

    要是不顾妹妹的生死,难免让人说他不念亲情,而且他对这个小自己十多岁,如今已经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妹,也很是怜爱;可是对方送上门来,非但丝毫无损,还要从自己手上要人,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未免很不是滋味。

    付东流见状,上前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吕昭这才下令道:“去把人带来!”

    不一会,便有宫人将晕迷的秋月带了过来。只见她睡得很是恬静,娇颜如花,虽然美貌略有不及姜晓,可是她清纯自然,楚楚可怜,也为她增色不少。

    云中龙一见,登时放心不少。对着付东流道:“还请付总管,送我们一程!”

    付东流笑道:“正有此意,那就上路了!”说着,当先走了出去。

    云中龙接过晕迷中的秋月,紧跟在吕梦雪身后,随着他而去。

    他们人一走,便有亲卫问道:“要去追吗?”

    吕昭一听,他本来就窝着火,不由道:“追什么追,你们追上去送死吗?”他素来知道付东流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有他答应亲自出手,自然是满怀信心了。

    此时早已夜深,宫里少有人走动,而且那些巡逻的守卫,见到付东流都是恭声行礼,不敢过问他们几人。

    云中龙看得分明,四人出得宫来,便道:“不知道付总管身上有没有什么令牌,有的话借我一个,以后进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横着走了。”

    付东流惊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边的吕梦雪盈盈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付总管主管整个宫内的安全,自然可以随意出入了!”

    云中龙一听,既然如此,那他可以随便进出后宫,那不是很容易……

    仿佛为了给他解疑,付东流叹息道:“我这人自幼好武,而且急功近利,到得三十岁时,虽然武功小有所成,竟是无法人道,便此心灰意冷进了宫,先国君(齐桓公)见我武艺不错,便叫我做了内务总管,此事宫里人人尽皆知。”

    云中龙一听,又是一个武痴,比之先锋庞然等人,他就更厉害了。不由心中一突,自己可得悠着点,要是以后自己连男人都做不了了,便是天下无敌,怕也没意思了。

    他当然不知道,天下武功,各不相同,先天功,乃是玄门正宗,博大精深,他修炼得越纯熟,对身体便越有利。完全不是那种,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武功所能比拟的。

    几人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很是空旷的无人之处,付东流突然停下道:“这地方不错,希望你会喜欢!”

    云中龙也不甘示弱,道:“你放心,如果有空,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来这里给烧纸的!”

    吕梦雪才明白,他们竟是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不由地道:“付总管,能否放他们一次?”

    付东流摇了摇头,道:“梦雪公子,恕老奴不能从命!”不知为何,他对齐侯并无畏惧,更没有一丝讨好,而对眼前这个女子,却是呵护有加。

    同是一父所生,性格却是全然不同,比之她的几个哥哥,吕梦雪明显多了几分人情味,从她对自己的侍女的关心,就能略见一二。

    付东流长期居于宫中,可以说他们几兄妹,他都是看着长大的,他们各自是什么品性,自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才令得他对吕梦雪,青睐有加的。

    此刻,一听她想要制止两人的打斗,虽然不忍拂了她的意,可是一来国君有命,二来自己深居宫中,难得遇见如此对手,不免有些见猎心喜,当下道:“梦雪公子,尽可放心,老奴自有分寸!”

    云中龙情知避不过,搂着晕迷的秋月走近吕梦雪道:“梦雪公子,能否再请你帮个忙?”

    吕梦雪一听,猛地一愣,上次他要自己帮忙,结果让自己做了他的人质,更是与自己的哥哥一国之君的齐侯公开叫阵,身处绝境而要胁对方,可见此人当真胆大包天,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去做的,哪里敢轻易答应他。

    云中龙一看她的神情,眉头一扬,轻笑道:“你不用担心,这次很简单的。”

    吕梦雪还是没有答应他,道:“你还是先说说看吧!”

    云中龙一指怀中的秋月,道:“麻烦你暂时帮我照顾她一下!”

    吕梦雪轻轻颔首,疑惑地道:“就只有这个?”

    云中龙看了看她,轻笑道:“如果说我要你以身相许,你会答应吗?”

    一边的付东流一听,这家伙还真是厚脸皮,不好应付啊。

    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调戏一下一个美貌女子,他再是总管,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只是咳嗽了两声,以示对他无耻的行径表示不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马上就要交手了,而对方却是作出此等无良之举,叫他情何以堪。

    吕梦雪听了,不由玉面一红,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会抛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心道:此人看似翩翩君子,而且重情重义,却是如此厚颜无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也不理他,扶持着秋月走到了一旁。

    此地虽然仍在齐都临淄城内,却是早在宫城之外了。此刻,月明星稀,四周一片宁静,天上无云,旷野无风,仿佛这片天空的空气,也因两人即将进行的比斗,而变得凝结。

    云中龙这才朝着付东流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发现他淡然自若,古井不波,看不出一丝波动,可见他的养气功夫,着实了得。

    付东流见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剑未出鞘,气势却是愈来愈盛,拂尘一抖,道:“年轻气盛,就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云中龙脚下不停,终于在离付东流三十步的地方站定,道:“彼此彼此,我也很想见识见识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的实力!”说着,背后飞云剑化作一道劲风,直奔对方而去。

    付东流想不到对方刚刚还在和梦雪公子叽叽喳喳的**,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现在却是什么话都不说,便直接动手,一如拼命三郎,当真有几分意外,倒也不惧,口中道:“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手持拂尘迎了上去。

    云中龙知道他武功可能还在自己在上,哪里敢托大,‘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一一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一时间,只见所过之处劲风激荡,尘土飞扬,端的是威风凛凛,至刚至阳,无所匹敌。

第138章

    付东流见其刚猛,拂尘并不与他纠缠,一会直拂其面,一会径扫其腿,真的是避其锋芒,以柔克刚,每一招每一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身形如飞,挥洒自如,显得有些应付有余。

    他虽然长得高大,练的武功,却是走的全然不同的路子,主要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自不可能上前与对方,强强相抗。除非两人实力相差悬殊,不然以己之短击人之长,其结果必然会是自取其辱了。

    云中龙明知道他很是了得,不想一至于斯,自己一轮猛攻,非但没有丝毫凑功,而且对方竟是一步不曾后退,心知太是劲敌,比之杨鹏的左手剑不知高出多少。

    可是此刻,对方并没有出招攻击,只是化解自己的招式,显然是游刃有余。这可是他习练先天功,学会先天剑法以来的第一次,不过因为自己前面几招也只是略作试探,并没有倾注全力,所以,即便如此,他尽管有些意外,可是并没有惊慌失措。

    付东流手持拂尘,步法微妙,进退有度,心知对方神勇,正好遇上自己善于以柔克刚,又有美妙步法配合,更且自己与人打斗经验远胜对方,这才占得上风。连续守得十余招,突地拂尘一扬,尘丝根根倒竖,有如银针,迅如闪电,直奔对方。

    云中龙眼见他守得十余招,可谓滴水不漏,森严之至,自己无论是快若闪电的剑风,还是无与伦比的剑气,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

    此刻他竟然放弃防守,主动攻来,看得分明,飞云剑一圈,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堪堪抵挡了对方的第一次进攻,更不停留,接着便是一式‘一剑绝尘’,挥洒而出。

    付东流没想到自己往日这天外神龙的一招,不但没有凑功,更没有给对方丝毫麻烦,反而让对方趁机对自己发出更为凌厉的招式。心道:不妙,想要后退时,已然来不及了,忙用拂尘迅速绝伦的一延缓对方的剑风,接着又是一挡,人早已退出五步之外。

    云中龙本想借机逼得对方与自己硬拼,就算是自己的功力略有不如,可是有飞云剑这种稀世神兵,胜算便是成倍增加了。

    没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式,竟只是逼退了对方几步,却没有损其分毫。如此看来,这人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万一不小心,当真有可能此处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处了。

    殊不知,付东流心下更惊,想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被人逼退几步,还在其次,最让他吃惊地是,他手上的拂尘,柄以精铁所铸,尘丝乃是寒蚕之丝,利刃难断,可是方才一交手,竟是为剑风削断几缕尘丝。不由动颜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绝对不是两下子而已,不过,你能接我十几招,也很不容易了!”

    付东流情知斗嘴,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当下闭口不言。

    一旁的吕梦雪,心中更是惊讶,她从小便听宫里人说付东流如何了得,俨然天下有数的绝世高手,一生与人交手无数,竟是不曾败过。

    而眼前之人,最多也就二十岁,竟是与他斗个旗鼓相当,更是一剑迫得他后退好几步。开始,她只能看出云中龙剑气纵横,身若游龙,而付东流则是挥洒自若,飘逸如仙,至于谁胜谁负,她便全然看不出了。

    正在云中龙与付东流两相对峙的时候,突听秋月喃喃地道:“云大哥,带我走,不要丢下我……”声音温婉动人,却很是惶恐,显然是受到惊吓。

    云中龙见状,想想两人一时半会,确实难以分出胜负,而秋月的状况明显是有点惊吓过度,遂丢下付东流道:“今日到此为此!”直奔秋月所在之处过去。

    秋月似醒非醒,见到他便抱住他道:“云大哥,快带月儿走,不要丢下我!”

    云中龙不由心中大恨,真不知他们对她如此一个清纯美丽的小女子做过什么,竟是吓得她如此心神失常。

    吕梦雪见了,也很是同情她,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付东流走了过去,道:“公子,我们回宫吧!”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回去,这外面多好!”

    云中龙突然回转头,道:“你还是回去吧,当你到了外面,便知道外面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了。”

    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可能会有所好奇,可是慢慢就会觉得有很多不妥。说着,抱起秋月,大步走了。

    不一会儿,又猛地回头对付东流道:“你回去怎么交待?”

    付东流平静的道:“此事与你无关,我自有办法!”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好,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希望有机会还给你!”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吕梦雪听了,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只得跟在付东流的身后,随他回了宫。

    付东流领着吕梦雪回了宫,先将她送回寝宫,这才回去向国君复命。

    吕梦雪回到自己的寝宫,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幕幕,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到桌子边坐下,双手托腮,静静发呆。

    在床上晕厥的夏荷和冬梅两名侍女,早已相继醒了过来。先是惊慌恐惧,看到桌子旁的吕梦雪,这才稍稍安心了不少。

    两女不敢打扰她,默默无闻走到她对面低声道:“公子,您没事吧!”

    吕梦雪正在发呆,一时没有回过神,进了屋倒把两人给忘了,这时听她们叫唤,猛地惊醒,道:“没事,你们什么时候醒了?”

    夏荷与冬梅相视一眼,以为她吓糊涂了,正说胡话呢。不由惊恐万分地道:“公子,您可千万别奴婢啊!”

    吕梦雪一见,起身走到她们身旁,一手一个抱着,笑着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这两名侍女自小便跟着她,两人是一胎所生,都是十三四岁,因为家里穷,很小便被卖到了宫里,比她小一岁,在一起相处也很是融洽。

    她从来不把她们当下人对待,反而像是对亲姐妹一般,说来她本来兄弟姐妹不少,只是王室无亲,完全由不得她。

    想到他说,夏荷冬梅不用多久就会醒来,再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不由心中一暖,虽然他曾经轻薄过自己,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是一点也不着恼。

    吕梦雪久居深宫,见到不是宫女,便是大监,哪能有机会见到男子,而云中龙无论人才,武功,都是一时无两之人选,更兼她亲眼目睹他为了一个女子,勇闯王宫的壮举,不由对他加分不少,试问如此男儿到哪里去找。

    夜已深,齐侯吕昭搂着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睡了过去,这是他的一名很是宠爱的如夫人,面容姣好,身材窈窕,昨晚却被当成是清纯的秋月,让齐孝公兴奋了大半夜。

    齐孝公吕昭继位五年,虽然年轻气盛,却是酒色过度,此时早已雄风不再,只能用药物支撑着他的男人本色。

    昨夜不能留下秋月临幸一番,吕昭很是不爽,在付东流等人出宫之后,便服药去了他最是宠爱的如夫人处,一慰心思。

    梦中,付东流带着云中龙血淋淋的人头,后面跟着昨夜的没有得手的秋月和另一名更是国色天香的美貌女子,不用问自然是楚姬成若诗了。

    两女不顾一旁犹自滴血的人头,栩栩如生的云中龙怒目圆睁,对他曲意相迎,让他享尽女子温柔,人生艳福。不由得,又搂着怀中的女人,大肆征伐一番。

    秋月在云中龙怀抱中,神情安定了不少。只是过了一阵,却听她一边喊着热,一边熟练地脱着自己的衣裳。

    云中龙见状大吃一惊,再看她脸色泛红,一触稍稍发热,竟是被人喂食了蠢药,暗道:这齐侯还真是卑鄙,居然对一个女子用这一招,用心真是歹毒。

    好在自己及时将人救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一愣,虽然秋月属意自己已久,此刻更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眼看即将天明,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着实令人为难。

    不一会秋月已经将自己脱得**了,像条八爪鱼紧紧地缠着他,身子不断地在他身上扭动,口中更是断断续续发出很是**的呻吟声。

    又走了一会,云中龙这才知道,这时候的城池很是宏大,怕是足有方圆百里,农田众多,荒地也不少,不然一座城池里住十几万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历史是否如此有待考证,这是剧情所写,就不深究了。

    付东流将吕梦雪送寝宫之后,到了齐侯的寝宫前,听内侍说国君找了如夫人侍寝,只得先行回到自己的住处安歇。

    一大早,便有内侍前来宣他,自是齐侯找他要交待来了。

    付东流并不慌乱,到得齐侯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全无隐瞒说了出来。

    齐侯吕昭一听,云中龙与付东流竟是不相上下,居然还让他带着女子安然离去,当真是怒不可遏,可是在付东流面前却是发作不得。

    作为王宫内第一高手,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又是齐国三大绝顶高手之一,像这样忠心耿耿,而又没有脾气的保镖,除了他,哪里还能找得到。

    就算是想过河拆桥,也得找到可以替代他的才行,不然自己和王宫的安全,谁来保证。

    与他齐名的王子城父,乃是齐**方的标志性的灵魂人物,自然不可能给自己做保镖;而武士行馆的总馆主高雄,性格刚烈,脾气暴躁,更是不可能了。

    当下也只得作罢,非但没有责怪,还以好言安慰,随后令他先下去休息。

    付东流知道他应付自己,也不说什么,便领命下去了。

    吕昭待他一走,便将桌几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阴沉地道:“无知莽夫,寡人定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否则难消寡人心头之恨!”

    过了一会,轻轻一击掌,便有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都是身手超卓,当真是神出鬼没,齐侯问道:“武士行馆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只听两人齐声道:“启禀国君,卑职等早已在付总管他们离开的时候,通知了对方,让他们尽快行动,只是没想到付总管竟是没有斩杀此人……”

    后面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想那付东流仗着自己武功超卓,竟是恃才傲物,全然不把其他人等放在眼中,自然会受到宫里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向上爬的人的嫉妒和挤兑了。

    可是,却也没有人敢大岁头上动土,一来国君对他恩宠有加,对他很是依赖;二来也怕他本人听到,落个悲惨下场。

    吕昭如何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盘算,也不点破,道:“你们也下去吧,那边一有消息便马上向寡人禀报!”

    两名黑衣人齐声应是,退了下去。

    一时间,原本风平浪静的齐国,因为云中龙等人的到来,而变得风起云涌。

    田园的将军府第中,众人欢欣鼓舞。

    田园高坐主位,其下人手甚多,那一胖一瘦两名贴身护卫侍立一旁,其弟胖子田舒在侧,另外还有几名他的心腹将军,而侯四斤和蔡胡子赫然在列。

    大家一听,国君急不可待对云中龙动手,都是喜笑颜开。作为他们的敌人,眼见计谋成功,可以借刀杀人,自是乐见其成了。

    而一个人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堂堂一国之君,所以不用想也知道等待云中龙的下场是什么。

    等到他们听到宫里派出五十名高手围攻云中龙,却被其差点杀个全军覆没时,都是纷纷动容,好在没有自己冒然动手除去此人,不然即使成功,也必然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随后,又收到消息,说是云中龙为救一个女子而孤身潜入王宫,而后更是劫持女公子吕梦雪,威胁国君,直听得他们一惊一诧。

    田园更是庆幸当初没有对那三名女子动手,不然依此人的性格和身手,说不定真的敢杀进军营找自己算帐,有着这么一个人记挂着他,那他真是寝食难安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喜形于色了,因为云中龙此举不但彻底激怒了国君,而他一个人闯进王宫,更是莽夫的所为,无疑是飞蛾扑火。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云中龙竟是意外的劫持了女公子,并将女伴安然带出了王宫,至于王宫第一高手付东流与其比斗的事情,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吕潘听人说,云中龙为了一名女子闯进王宫,不由大吃一惊,自己正与他交好,这人可是自己的一张秘密王牌,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弃之不用呢。

    于是,马上派人密切关注宫里的动静,无奈之下,只得让自己的人将其救出宫再说。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此人竟是安然带着女子出宫了,虽然所用的手段有些卑劣。而付东流领着他们出了宫,之后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就一无所知了。

    一来,他的眼线都在宫内,二来,像付东流这种高手,又怎么会被人跟踪而不知道,所以没人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139章

    先姿与欧阳倩在云中龙走了之后,都很是自责。

    欧阳倩怪自己太过任性,不然秋月先姿便不会分开,也就不会被人掳走了。而先姿却是恨自己没有能力护住秋月,以致让她被敌人带走。

    两女到了驿馆,与守卫在门口的庞然秋风两人打个招呼,便神不守舍进了后院。

    成若诗曾经在齐**营外见到过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此刻相见,倒也不见外,令人好生招呼两人,细细打量一番,比之在刚刚从军营出来,此刻更是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忧和不安,不由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担忧。

    四女齐坐一堂,成若诗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紫罗兰机灵乖巧,玲珑剔透,先姿温婉恬静,大家闺秀,欧阳倩开朗活泼,率直豪爽,还真是风情万种,各有千秋。

    只是大家都有着心事,竟是相对无言,气氛不由有些诡异。

    很快,云中龙走了有两个时辰,四人等着都有些心焦。

    欧阳倩早已受不了四人之间的沉闷,道:“这么久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你们在这里等他,我去找找看!”

    先姿忙劝止道:“还是在这里等吧,要是等会小月妹妹他们回来,还不得又去找你啊!”

    成若诗见状也道:“还是先在这里等一会吧,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紫罗兰插口道:“主人那么急着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欧阳倩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是去救小月妹妹了。”

    成若诗不由一怔,道:“你们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了那位秋月姑娘吗?”她开始并不知道其他三女的名字,只是方才闲聊的时候,大家彼此介绍了一下,这才知道了她们的名字。

    欧阳倩一听,顿时愣住了,方才自己还说要去找人,可是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从何找起,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先姿想起与黑衣人交手的经过,道:“我与他们交过手,身手都很不错!”

    成若诗又问道:“那你再仔细想想,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先姿想了想,道:“当时天色已晚,他们又都是全身黑衣,面蒙黑布……”突然又想到,道:“我记得他们的头领说过话,那人虽然拼命压着嗓音,但是我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非常奇怪,有点高,又有点尖。”

    紫罗兰看了看成若诗一眼,吐了吐香舌道:“姐姐,该不会是宫里的人吧?”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我们刚刚来到齐国,接触的人不多,最有可能对我们动手的人,便是大将军田园,还有就是宫里的那位了。”

    先姿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担忧地道:“你们说他进宫了,该不会出事吧?”

    成若诗对紫罗兰道:“如此看来,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一下公子潘,现在只有他会帮忙,也只有他才能帮得上忙了!”

    紫罗兰也是点头道:“依公子潘对主人的重视,肯定会出面相帮的。”

    先姿与欧阳倩不知公子潘是何许人,可是听她们这样说,必然很不简单,眼下只要能保云中龙和秋月无恙,其他的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正在几人想要出去时,已有女仆走了进来,说是公子潘那边有消息传来。

    四女到得前院,只见秋风正领着开山走了进来。

    开山虽然之前见过成若诗,可是一下子见到四个各有千秋的绝美女子,不由有些迈不动步子,眼睛更是从几女身上流转。

    秋风见他没有跟上,回头看到他失态的情形,不由咳嗽一声。

    开山这才反应过来,道:“公子令小人过来传信,云少侠进宫去了!”一想到云中龙那神乎其神的武功,而今更是孤身直闯王宫,想想都是敬畏不已,哪里还敢打几女的主意。

    欧阳倩方才成若诗说对付她们的人是宫里的,还不太相信,此刻才心悦诚服。可是一想到神秘的禁地,不由担心地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其他三女也很是紧张地听着,开山一看四个绝色美女,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牵挂,暗道:若是有这么几个美女,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就算是马上死了,也值了。

    忙正色道:“我家公子,就是怕各位担心,这才让我过来送信的。放心吧,云少侠武艺超绝,又有公子相助,必然能化险为夷,大功告成的!”

    成若诗施礼道:“如此,就有劳了!”原本楚国被中原各国称为南蛮,就是说他们不知道礼节,可是成若诗作为大将军之女,更被楚王收为义女,意欲嫁给齐侯,自然是知书达礼,艳美绝伦,雍容大度,以免让人小瞧了。

    其他三女也纷纷表示感谢,开山深感荣幸,连忙推辞,并道:“若是各位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便回去复命了!”

    成若诗在前将他送到门口道:“多谢阁下,如果那边有什么消息,还请及时相告。”

    开山连连点头,兴味盎然地骑马走了。

    送走报信的开山,成若诗对守卫在门口的庞然和秋风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两位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庞然摇了摇头,道:“难得云兄弟将事情交给我们,就是看得起我们,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成若诗见劝不动他们,便吩咐仆人给两人备上充足的酒菜。

    庞然一见自是喜出望外,差点大叫“女王英明!”

    四女回到后院大厅,因为牵挂云中龙,几人晚饭都没有吃多少,虽然不觉得饥饿,却是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睡意,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宫里的消息。

    时间悄然流逝,又过了近两个时辰,吕潘又差人飞马来报。

    成若诗等四女正等得心急如焚,只听那名陌生的送信人道:“根据我家公子在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云少侠已经带着一名晕迷的女子出宫了!”

    成若诗见来人拿了吕潘的印信,这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于是高兴的给了对方一些银两将那人打发走了。

    四女听得云中龙已经安全无恙的出宫了,都是喜形于色,而晕迷的女子,自然就是秋月无疑了,不然他不可能从宫里带着一名陌生的女子离开。

    成若诗长松了一口气,看看神容憔悴的三女道:“既然夫君已经没事了,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这里有不少房间,就在这里将就歇着好了。”

    紫罗兰毕竟年幼,一天下来,也有点身心疲惫的感觉,对着成若诗道:“姐姐,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紫罗兰又对先姿欧阳倩道:“两位姐姐,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先姿说声“谢谢!”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去。

    欧阳倩也是一言不发,跟在两人身后走了。

    三女刚刚来到房间,正要歇息,突听门外一声冷喝:“什么人?”

    庞然与秋风两人酒饱饭足之后,已经有些微醉,便坐在门口打起盹来;而秋风却是不曾饮酒,头脑也很是清醒,此刻正在思考云中龙白天教给他的法门。

    哪曾想,却是让他发现不远处有人依墙而立,竟是想要越墙而入,不由大喝一声。

    他这一喝,庞然顿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先姿与欧阳倩闻声更是亦是警觉来到门口,紫罗兰也开门走了出来。

    这时,院落里的仆人,不免很是有些慌乱。

    成若诗闻声从厅里走了出来,道:“大家安静一下,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仆人这才纷纷归于平静,他们只是被喝声惊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欧阳倩先姿一左一右站在成若诗边上,来到了前院。

    秋风怎么也想不到,那些黑衣人原本想要翻墙而入,被他发现之后,不但没有退走,反而直朝大门而来,当真是有恃无恐。

    只见对方足有二三十人,个个劲装黑衣,步履轻盈,暗暗心惊:竟是无一庸手,至少也和自己不相上下。

    庞然霍然起身,小山一般的身子,挡在门口,对秋风道:“你先进去和她们打个招呼!”一双虎目直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身后的秋风刚回头,就看到成若诗几女,便道:“不用了,她们已经过来了!”

    成若诗一脸平静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秋风神色凝重地道:“方才我看到有人想要越墙入内,便出声喝止,没想到他们竟然直闯过来了!”

    成若诗看了看身边的三女,又问道:“如此说来,他们是有恃无恐了。对方大概有多少人,他们的身手如何?”

    秋风看了眼门口渐渐朝这边奔过来的黑衣人,道:“有二三十人,身手都很不错!”

    成若诗略一沉思,颔首道:“你们先守住门口,尽量拖延时间!”说完,回头对着三女及一些仆人道:“我们现在去后院放火。”

    众人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紫罗兰一会才恍然大悟道:“姐姐是想用火光,引来援救!”

    成若诗一边指挥仆人堆放干柴,一边道:“事已如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众人一听,可以搬来救兵,也顾不得什么,纷纷照做。

    不一会,在驿馆空旷的一处地方,堆满了干柴和稻草。

    成若诗对着周围几个举着火把的仆人道:“点火!”

    很快,浓烟滚滚,弥漫天际,大火点燃,火光冲天,映红了这一片。

    看着边上热浪涛天,映照在成若诗美艳绝伦的玉脸上。

    先姿和欧阳倩相视看了一眼,此女无论美貌,气质,大度,都比自己两人胜出不只一筹,而心机之深沉,处事之果绝,就更不是她们能够比拟的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在意于她。一时,心里竟是隐隐不是滋味。

    那些黑衣人到得驿馆门口,左右并无一人,只有一个铁塔一般的壮汉守在门口,手提一柄阔剑,昂首挺胸,目光平视,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一名黑衣人哪里会把一个看门人放在心上,虽然这人长得牛高马大,喝一声:“看门狗,给老子让开!”骂着,便挥剑直取庞然小腹。

    庞然见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高手,也不敢小视,有一名黑衣人越众而出。待他到得身前,猛然一声暴喝:“滚!”阔剑一撩,格开对方的长剑,顺势横剑一扫。

    那黑衣人被他气势所迫,良久才反应过来,可此时他的长剑在外,根本来不及撤回来抵挡,不曾想一个守门大汉竟也如此了得,大意之下竟差点被一剑从中腰斩。

    可他也着了得,长剑立时脱手而出,人借势急退,堪堪避过这惊心动魄的致命一剑。饶是如此,他胸前的衣裳也被阔剑破了一条长约一尺的口子。双方仅仅只是交手了一个照面,便有一名黑衣人丢了手中长剑,更是急退五步,把后边跟上来的同伴也带得一同后退。

    那些黑衣人见庞然轻描淡写的一剑,便将他们之中一名高手差点当场丧命,都是一怔,想不到这么一间不起眼的驿馆,一个守门人便有如此功力。

    彼此互望一眼,便要一齐上前夹攻,突然,驿馆后面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涛天,在这夜里格外耀眼,数里都是清晰可见。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搞得这么壮观,楚人驿馆虽然不在人潮拥护挤的闹市,可是也不是在荒芜人烟的旷野之地。

    在这里不远之处,便有其他诸侯国的驿馆,旁边更是多有住人,只是此时早已是四更左右,也就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在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古代,人们此时自然都是醉倒温柔乡,安然于睡梦之中。

    黑衣人尽管很是猖狂,这从他们想要翻墙而入被人发现,不但没有立即逃走,而是直闯大门,由此可见一般;可是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大肆行凶,不然他们也就用不着身着黑衣,黑布蒙面了。

    就在众黑衣人犹豫不决地时候,远远一个声音道:“大家一起上,速战速决!”

    黑衣人一听那低沉的声音,便全都振奋起来,不管不顾周围的一切,举剑朝着门口的庞然齐齐攻了过去。

第140章

    庞然以一敌众,却是丝毫无惧,阔剑挥舞,竟是不露一点下风。

    二三十名黑衣一拥而上,可是大门只有六七尺宽,自然就不可能所有都能攻击到前面的庞然,而院墙既高且厚,一时也是难以逾越。

    斗得一阵,黑衣人虽然厉害,可是庞然左支右绌,愣是没有退后一步,身上受了不少伤,却是拼死相斗。

    黑衣人有几人武功略低,在打斗之中,一人被庞然一剑直断其颈,当场毙命,另有一人被他连胳膊带剑整个削了下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庞然在众黑衣人的围攻下,身上受了不下十处伤痕,好在都是轻伤,并无大碍,而一边的秋风也时而上前帮忙搭手,这才勉强守住了驿馆的大门。

    远处的一名老者看得分明,虽然觉得庞然此人很是神勇,这才放任手下的黑衣人上前与其打斗。

    转念一想,好的东西得不到,就宁愿毁了他,既然不能收为己用,只得动手除之而后快了。眼见众黑衣人又一次被庞然阔剑逼退,无功而返,正要再次上前夹攻的时候,喝道:“你们都退下!”长剑平胸,飘然而至。

    庞然刚刚逼退众黑衣人,趁机喘口气,正准备等他们再次上前进攻,不曾想那些人纷纷退到一边,而一名精瘦的黑衣人却是从远处如电掠了过来。

    此人身长七尺左右,还不到自己的肩膀,可是他浑身干练,显然是一名内家高手。从他出场的气度和众黑衣人对他敬畏,便知道此人很不简单,只得暗暗凝神戒备。

    精瘦黑衣人阴沉的道:“现在让开,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庞然憨厚地笑笑,道:“动手吧,我不会让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说着,长剑化作点点星芒,直向庞然面门攻去。

    庞然才见其出招,对方的剑便已到了自己身前两尺处,当真是快若奔雷。想要招架已然不及,只得将身子侧向左边,这才避过对方快捷无比的一剑。

    那些黑衣人都是大为叹服,想自己二三十夹攻对方一人,竟是久久未让人家退后一步,而现在这名精瘦的黑衣人,只用一招就令得稳如泰山的守门神,闪到了一边,其中的差距,完全不可以道里论。

    不等庞然缓过气来,黑衣人长剑不收,直取对方胸口,比之方才一剑,更是狠辣,而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

    庞然这才知道对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而方才自己好不容易避过的一招,其实只是对方的一式虚招,而接下来这一剑,他无论如何也是躲避不了的了。当下只得左肩一挪,硬挡对方势在必得的一击。

    黑衣人一剑刺出,料定对方避无可避,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强悍到用肩膀当剑的地步,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伤换命,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趁着黑衣人一愣,庞然强忍左肩的痛楚,猛地一沉,左手抓紧对方的剑锋,右手一抬就是凌厉的一剑。明知自己的武功远不如对手高强,速度敏捷更是望尘不及,逼不得已下,只得跟对方以命相拼了。

    黑衣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身材魁梧长相憨厚的守门人,竟是如此悍不畏死,自己的长剑刺入了他的肩头,剑锋又被其紧握,面对着他自下而上,直削自己右臂的一剑,丝毫不显慌乱,右手一松,放开剑柄,身子一侧,便到了他的身后。

    庞然一下子失去了敌人,有些惊慌,料定对方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后,更不回头,回首又是一剑,刺向自己的身后。

    黑衣人这时到了驿馆大门的左侧,才知此人反应也着实了得。自他成名之后,还是第一次自己的兵刃为人所夺,不由恼羞成怒,动了杀机。

    一旁的秋风眼见黑衣人两招便伤了庞然,此刻兵刃脱手,当即上前夹击。

    黑衣人眼见秋风亦从一边攻来,身子一转,原本在中间的他,到了秋风的后边,反倒像是秋风向庞然杀过去了。

    庞然本是刺向黑衣人小腹的,谁料前面的人竟成了秋风,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只得下移,刺向了他的大腿。

    秋风当即中剑倒在地上,长剑掉落一旁。

    黑衣人紧随秋风之后,快速地对着送到前面的庞然的胸口便是用力一掌。他开始还起了怜才之心,并没有痛下杀手,可是让庞然夺了兵刃,在众人面前,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早已恨不得一掌将其打死。

    庞然本已受伤甚重,哪里还能经受得住对方这开碑裂石的一掌,就算他完好无损,也未必承受得了。庞大的身躯连连后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竟是晕厥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正要上前杀了受伤的秋风和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庞然,这时,成若诗与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在仆人的环卫下,走了出来,娇叱一声道;“住手!”

    那名精瘦的黑衣人,眼见四名绝美的年轻女子从驿馆内走出来,尤其是当先一人,更是国色天香,世间罕有的绝色美人,当即挥手让那些黑衣人停手。

    成若诗令人过去扶起秋风和晕厥的庞然,这才道:“各位到楚国驿馆滋事行凶,不知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你们齐国人的待客之道!”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竟是让方才不可一世的黑衣人不知如何应对。

    这名精瘦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付东流,王子城父齐名的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武士行馆市中心馆主高雄。

    他能够将庞然压制得全无脾气,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而将庞然和秋风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令两人一个身受重伤,另一个更是生死不明,也可以看出此人武功,委实非同小可。他在武士行馆收到国君的亲笔密函,要他派人将楚国驿馆的一干人等除了女子,一概杀了。

    齐侯吕昭知道目前楚国驿馆并没有什么楚人,当楚齐桓公率领九路诸侯直逼楚国,虽然彼此忌惮,最终没有开战,可是双方,却也几乎断了往来。

    而现在驿馆里的人都是与云中龙有关之人,所谓爱屋及乌,恨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自然恨不得杀光所有与其有关之人。

    高雄听说,付东流亲自出手对付云中龙去了,倒是觉得有些小题大作,而他虽然年近六十,却是人老心不老,楚姬美若天仙,倾同倾城的消息,早已是全城知晓了。

    此番,国君有命,竟是亲自上阵,目的无非就是一睹成若诗的真容了。

    果然,成若诗带着三女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愣住了,世间的美人,多不胜数,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子,美得如此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在她面前竟是不敢大声说话,心怕把她惊走,更是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就连老脸皮厚脸上还蒙着黑布的高雄,也是被她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应对,就更不用说其他黑衣人了。

    狼和羊讲道理,那是因为他占理;如果变得相反,他就会和你讲实力了。

    本来,吕昭的意思是,让高雄派人将驿馆内的男人全部杀死,而将女子掳掠到宫里去的,可是没想到现在事情搞到这种情况。

    姜是老的辣,高雄毕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大小场面见过太多太多,很快就收回了心神,转身对着众黑衣人道:“将她们带走!”

    那些尽管很是不愿意,可是也不敢违抗高雄的命令,只得纷纷上前。

    眼见对方的人一步步逼了过来,成若诗也是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燃起大火至今已有大半个时辰,可是周围却是安静一片,全然没有一点动静,想来是知道国君要对这里的人动手,竟是没人敢来过问。

    先姿拔出自己的长剑,护在前方,面对着二三十名黑衣人,也是丝毫不惧。

    欧阳倩在看到义兄庞然的惨状后,早已和仆人将他扶到一旁了,此时,也拔出短剑走了过去,而秋风也在仆人的扶持下。勉力站了起来。

    就在黑衣人不愿上前,却又不得不向前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且慢!”

    成若诗等人放眼望去,赫然是吕潘带着十余名护卫向这边赶来,在他左右两人都很是清秀,只是一个身材修长,正是开山,而另一人身材魁梧,体形彪悍,自然是吕潘另一名贴身护卫冯强了,另外的十几人都是一身劲装。

    此时,已经人间四月;此刻,天色渐渐变亮,大家都已舍了火把。

    高雄见到公子潘突然横空杀出,多少有些意外,要知道国君想要对楚国驿馆动手,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他现在跳出来阻挠,无异与国君作对。

    成若诗对他友好的一笑,表示谢意。对于吕潘能在这个时候出面,还是有些欣赏的。

    吕潘忙还礼,走到成若诗边上,对着高雄道:“阁下,可否卖个人情给本公子?”

    高雄自忖作为齐国武士行馆的总馆长,手下能人无数,不论哪位公子,便是国君也得对他礼让三分,倒也不怎么把对方放在眼里。

    当下冷冷地道:“此事与公子潘无关,还请不要插手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过问我的事,你的份量还是有些不够。

    冯强正要开口,吕潘挥手制止道:“如果说本公子非要过问呢?”对于对方的轻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尽管是国君派来的人,可是这态度还是让他很不爽的。

    因为高雄等人都是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而他又没有看到高雄出手将庞然秋风两打得重伤,当然不可能因此而联想到是对方。

    不然,以高雄的武功,人脉,说了那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雄见他犹自不死心,不由笑道:“那就各凭本事了!”接着又奸笑道:“公子潘如此维护她们,莫非其中有您的红粉知己?”;

    冯强早已对高雄的态度很是不满,此刻一听,顿时排众而出,道:“混帐,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说着,挺剑向着对方刺了过去。

    高雄之前的配剑被庞然所夺,自然不好意思,再取剑来用,眼见冯强一剑直取自己胸口,竟是不闪不避。笑道:“无知小儿!”待那剑刺到尺许,这才突然双手合十,精妙的将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剑,轻轻用两手夹住了。

    如此一来,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大为动容,尤其是精通武艺之人。若是出手略迟,只怕已经透胸而过了;而一不小心,双手更是容易被剑锋所伤。

    即使如此,对上这么一个体格强劲的对手,本身身材完全不成正例,一个支撑不住,就算能抓紧对方之剑,可是对方顺势一送,还是非常危险的。却也可以从此,可以看出高雄武艺高出冯强太多,而他对自己的武功又颇为自负。

    冯强顿时一惊,想要向前突击,剑已被对方夹住。略微一怔,长剑前伸,哪知对方竟像是一堵墙一般,虽然个子瘦小,力道却是颇为惊人,使出全身力气,愣是无法前进半步。

    情急智生,长剑不能向前,我用剑锋伤你的手,还是很简单吧。当即长剑一抖动,便想对方如果不想受伤,就唯有撒手。

    高雄见他变招,早在预料之中,猛地手腕一弯,主动将剑朝着不同的方向扭转。

    两人一用力,长剑登时扭曲成一柄弯剑。

    高雄左脚一踏,向着逼近一步。

    冯强长于身长力大,哪能与对方贴身而战,只得急步退。谁知,对方速度远在他之上,无论怎么变换方位,高雄就是贴在他身前一尺处,不远不近。

    这才知道,对方的武功远非自己能比,可是想要停手,对方却是咄咄逼人。不由恼怒成羞,竟是不管不顾,不退反进,朝着对方直扑过去。

    高雄如果要杀他,早已经杀了他许多次了,此番戏弄于一来,削削吕潘的面子,你的贴身护卫,在我面前就和玩偶似的;再者对于冯强出言不逊,给以一点颜色。见对方竟是舍命扑来,早已料到,右掌一圈,朝着对方便是一掌。

第141章

    冯强只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向自己涌过来,想要后退,已经不及,胸前顿时中掌,魁梧的身躯猛地向后翻飞,吐出一口心血,跌出十来步,这才坐倒在地。

    很快,便有吕潘的护卫过去查看他的伤势,虽然很是伤重,却是性命无碍,这还是对方看在公子潘的面上,才没有痛下杀手,不然早已到阎王爷处报到了。

    这冯强是吕潘的贴身护卫,武功也很是了得,更为难得是此人忠心耿耿,眼见自己手下武功最为高强之人,尚且远不是对方对手,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吕潘自然不知道冯强比起庞然来,还差着一筹,而他又没有人家那么视死如归的气概,就更不是高雄的对手了。此刻他脸色铁青,已经隐隐看出了黑衣人便是高雄了。

    先姿欧阳倩两女立在成若诗两边,严阵以待,后面跟着紫罗兰和几名略微胆大的女仆,看到这一幕,都有种无力感。

    她们两人虽然通晓武艺,可是武功只能和冯强相差无多,比起先锋庞然还是略有不如。对付一般的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在见到了高雄的武功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

    高雄对着吕潘道:“难道说公子潘,还要插手此间的事物?”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是由于时候尚早,并没有什么人。

    原本可以很快办好的事怀,先是因为庞然拼死抵抗,后来姜潘又是横空杀出,竟是到得天色大明,还没有办妥,不由有些心急,对着众黑衣人命令道:“上,全部都带走,谁要是胆敢阻拦,给我杀!”

    吕潘知道对方已经很给自己情面了,此时不由有些犹豫不决,虽然云中龙与他交好,可是现在生死不明,很可能已经死在了付东流手中,而见识了高雄的武功后,就更是忌惮了。再说,他就算想要阻拦,也是无能为力。

    成若诗眼见事已如此,便挺身而出道:“我跟你们走,你们想要找的人无非就是我,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先姿紫罗兰纷纷拦住她,欧阳倩更是道:“不行,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却说秋月在春药的作用之下,竟是不知疼痛,与云中龙在野外欢好了三次,大战三百个回合,这才将药效除尽。

    云中龙看着怀中的秋月,俏脸泛红,却是不再发热,料想药性已过,再看天色,已近天明,只得抱着熟餐睡的她,穿好衣裳。

    地上秋月的衣裳早已被她自己扯得不成样子,云中龙只得帮她穿好能穿的衣裳,又将自己的外面的黑衣披在她的身上,直到看不到一丝春光为止。

    云中龙略微收拾一番,便背着飞云剑,拦腰抱秋月,向着驿馆的方向快速绝伦地赶去。

    那些黑衣人纷纷上前,却被欧阳倩先姿阻挡在外。

    吕潘等人立于一旁,面有愧色,可是没有再出言制止。

    欧阳倩对着上前的黑衣人一挥短剑,骂道:“滚!”

    那些黑衣人虽然功夫与她相差无多,可是都心有愧疚,对方又是娇滴滴的大美女,哪里会有心思对敌,这才变得相持不下。

    高雄在边上看得分明,不由怒道:“都给我退下!”又对先姿欧阳倩两女道:“你们最好是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欧阳倩知道他的厉害,对着先姿道:“姿妹妹,你带大家先退后,我来抵挡一阵!”

    那些黑衣人依言退到两旁,高雄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过去。

    欧阳倩见他一步步逼过来,气势愈来愈盛,尽管知道自己远不是其对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凝神应对。等他一上来,登时一剑直攻其颈。

    高雄略一侧身,便已侧过,来到她身侧,伸手就是一掌直指其肩膀。

    欧阳倩早料到对方不会那么容易应付,短剑一横,改刺为扫。可是这么一来,高雄原本打向她肩膀的一掌,便打向了她丰挺的胸部了。

    高雄也是有些意外,见此情形,竟是忍不住笑道:“你要是肯求饶,我就放过你好了!”对这名很是美貌,身材诱人至极,武功又很不错的女子,竟是有些心动。

    欧阳倩连连后退,这才避开,却也气得玉面粉红。

    想她下山以来,哪里受过如此轻薄,手中短剑一紧,正要再度上前拼命。

    只听,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三大高手啊!我想在齐国怕是没有人比阁下脸皮更厚的了,简直是第一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后成若诗四女都是喜形于色。

    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出去后,彻夜未归的云中龙。

    云中龙曾经听吕潘说过齐国三大高手的武功,昨夜更是两度和其中的付东流交手,很快便从对方卓绝的武功,认出黑衣人便是高雄。

    他知道欧阳倩远不是对手,怕她再度吃亏,这才出言劝止的。

    说着话,脚下不停,很快便到了欧阳倩边上。

    成若诗等人一见他,顿时惊喜地迎上来,道:“老公,你没事吧!”

    云中龙将怀中的秋月交给先姿,道:“仙子,你先照顾一下小月!”

    眉头一皱,又对几女笑道:“我不就出去一会,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响动,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啊!”

    只顾与受到惊吓的几女嘻笑,全然不把眼前的敌人放在心上。

    这时,欧阳倩撒娇道:“夫君,那王八蛋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云中龙好不容易才将几女安顿好,又对一旁的吕潘道:“原来公子潘也在这里!”

    在这种时候,对方竟是无动于衷,心里肯定是有些不满的。

    开山见状忙解释道:“其实……”

    吕潘挥手制止他道:“算了,既然云少侠不待见,我们离开便是了!”

    云中龙自然能看到身受重伤的冯强,知道对方能赶过来帮忙,已经很不容易,而且尽了力,阻止不了也怪不得他们了。

    眼见他们就要离开,又道:“潘兄,这才好戏开场,便要急着走了?”

    眼下自己在齐国四处树敌,而吕潘也是有数的一大势力,况且相对来说,对自己等人还算很不错,自然不想就此与他结怨。

    吕潘一听,顿时转忧为喜的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知道云中龙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昨晚与付东流一起离宫,却是无恙而返,个中情况,可见一二了。

    高雄见突然一个年轻俊美飘逸的男子出现,有些意外。

    却也能想到此人,多半便是近几天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云中龙了,当即后退了几步,暗暗戒备。

    云中龙看了看受伤的秋风,又看了看晕迷的庞然,运起先天功,为他调顺身体。

    不一会,庞然悠悠醒转,见到云中龙,便语气艰难的道:“云……兄弟”

    云中龙轻轻拍了拍他,让他放心,这才起身走到高雄等人面前。

    豪气干云地道:“既然你们敢跑到这里打伤我的人,我也不与你们客气了,一齐上吧!”

    说着,拔出身后飞云剑,以剑拄地。

    姿势优美,人剑合一,竟是无形给人一种战神附体的感觉。

    高雄已经没有余暇去想,为什么付东流没有留下此人了。

    众黑衣人一听都是大为惊愕,此人竟然要他们与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的人一起进攻他,真是不敢相信,以为他疯了。

    对于敌人,云中龙远没有那么客气,就在他们一愣的时候,疾步上前,飞云剑一挥,便是一式‘一剑倾城’。

    那些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一股刚猛无匹的劲风迎面而来,纷纷举剑招架。

    可是‘一剑倾城’力道何等的雄浑巨大,飞云剑又是何其的锋芒毕露,而云中龙此刻更是含怒而发,哪里是他们能轻易抵挡的。

    只听惨叫声起,前面的十余名黑衣人竟是无一活口,全部一剑毙命,而且连惨叫声也没有发出,可见这招的速度与力道,厉害不止一般。

    稍稍靠后的数人用剑招架还算及时,却已都被剑气所伤,这才发出一声声惨叫。

    后面的黑衣人运气略好,虽然样子很是狼狈,却都没有什么损伤。

    要知道再怎么厉害的的武功,也是有一定有效距离和范围的。

    迎面的高雄,见他突然发难,苦于手上没有兵刃哪里敢直撄其锋,几个后纵,最后又是一个懒驴打滚,这才十分不堪的避过对方这力大势沉的一剑。

    一旁的吕潘等人直看得睁大了眼睛,刚刚还不可一世占尽上风的高雄。

    现在竟是被人家一剑,就逼得又是后退,又是打滚,不由得惊诧莫名。

    而吕潘却是惊喜异常,自己只知道云中龙武功,很是厉害。

    此刻看来,竟是稳稳在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之上,有了他的臂助,那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了。

    其实,高雄的武功未必低于云中龙,主要是他一来便夺了声势,又是出奇不意,更兼他有无坚不摧的飞云剑,而对方却是手无寸铁。

    高手之间的比斗,只是毫厘而已,现在云中龙占尽先机,能够将对方一举击退,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高雄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武功如此了得,看来付东流也是败在他的手下,这才无功而返的。

    也顾不得高手风范,捡过一柄那些黑衣掉落的长剑,起身凝立。

    那些黑衣人眼见对方武功超卓,只用一招便有近半数人当场丧命,虽然有些恐慌,可是不一会儿,便镇定下来。

    纷纷提振精神,与高雄互为犄角,整个呈扇形向云中龙围了过去。

    云中龙看着对方人马尽数围了过来,顿时豪情上涌,丝毫不让,迎上前便是一式‘一剑倾城’,不等对方有所反应,接着又是一式‘剑气寒霜’。

    一时间,地面沙石激荡,尘土飞扬。

    只听,惨叫声不绝,过得一阵,众人这才发现放方才的地方,除了云中龙之外竟是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了。

    准确点来说,是除了他之外,那里再也没有了一个活口。

    所有黑衣人均肢残体毁,都是死得惨不忍睹。

    云中龙看看飞云剑,通体黝黑,没有一丝血迹,反手插入背后的剑鞘。

    这时,大家才从方才震惊中醒过神来,纷纷迎上前。

    便有吕潘的护卫过去查看尸首,并将他们的脸上的黑布摘下来。

    过了一会,只听开山惊讶地道:“怎么独独不见他?”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那名武功最厉害的黑衣人,也就是高雄,此刻听了,也很是好奇,刚刚还在决斗,会到哪里去呢?

    云中龙走到庞然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势,头也不抬地道:“走了!”

    欧阳倩一听,不由气愤地道:“这王八蛋,那么欺负我,怎么能让他走呢?”

    云中龙想起方才交手的那一刻,也是一阵余悸,自己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式‘一剑倾城’,竟是让高雄硬生生的接下。

    虽然他为此受了点轻伤,可是也能看出此人的武功,着实了得,心机更是深沉。

    好在自己留有更厉害的‘剑气寒霜’,不然对方那么多人围攻自己,就算不死,也会身陷险境,说不定还会受些重伤。

    而高雄见到对方更有杀招,受伤之下,哪里还敢多作停留,任由那些黑衣人作替死鬼,自己便匆忙负伤逃走了。

    便道:“他虽然走了,可是受的伤也不轻!”‘一剑倾城’又岂是可以随便硬接得了的。

    欧阳倩还要说什么,紫罗兰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云中龙看看愣在一旁的吕潘等人,道:“此事,还要多劳烦潘兄了!”

    吕潘高兴的道:“乐意之至!”

    转身对着那十几护卫道:“把这里处理一下!”又叫人将受伤的庞然和秋风带走去疗伤了。

    很快,方才的战场一扫而空,仿佛什么也没有过一样。

    紫罗兰有话想要说,云中龙朝她一点头道:“进去再说吧!”

    几女都能看到晕睡的秋月,虽然外面披着一件黑衣,可是里面的衣服,不但很是凌乱,更有扯裂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用猜也能知道。

第142章

    云中龙知道她们想问是不是自己将秋月弄成这样,这从她们看自己的眼光,就能看出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可是要他当着她们的面说其中一名女子的情事,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过了一阵,秋月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到旁边的先姿和欧阳倩再也忍不住当场痛哭起来。倒把云中龙成若诗晾在一旁。

    这时,紫罗兰端来一杯姜汤,道:“姐姐,你刚刚受了惊,来喝点姜汤吧!”

    秋月一听,忙躲到欧阳倩怀中,惊恐地道:“我不要喝!”

    自是因此联想起在宫里,被人逼着喂食春药的情景。

    云中龙对着一片好心却被冷落的紫罗兰道:“小兰,她在宫里被人逼着喂了淫药,所以害怕吃东西,你不要在意,先放在一边吧!”

    紫罗兰便依言将姜汤放在桌子上,静静立在成若诗边上。

    秋月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

    云中龙看了看安睡的秋月,有了先姿和欧阳倩的安慰,明显比之前睡得安宁多了。

    又看了看几女,道:“这里也不太安全,不如都回桃花坞暂住吧!”

    成若诗很是担忧地道:“这样,齐侯会不会更是为难你?”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任你们处在危险之中了,此事就这样吧!”

    几女帮着收拾了一阵,便从楚国驿馆搬了出去。

    云中龙与高雄一战之后,不久便有人回到宫里对齐侯吕昭传信。

    吕昭一听,云中龙竟是以一敌众,更将高雄打伤,心下更是惊诧,万没想到此人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这样说来,上次付东流没有将他留下,也是尽力了,而不是故意为之的。

    如果不是秘探确实可靠,他都要觉得这是谣言了。

    一名叫作许明心腹试着道:“国君,还要继续对他身边的人动手吗?”

    吕昭沉思了片刻,才道:“你立马通知所有的人原地待命,在没有寡人的命令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许明不解地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此人?”

    吕昭阴沉沉地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置于死地时,寡人还不想打草惊蛇,以免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来。”

    许明连连点头,道:“国君英明!微臣告退!”

    说着,退后十余步,这才转身离去。

    很快,云中龙打伤高雄的消息,便被人在齐都圈内风传开来。

    桃花坞房间众多,倒也不会让几女无处可住。

    成若诗住回自己的那间房子,当她看到里面不但一尘不染,更是所有的东西不曾动过。

    不由既是感慨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又很是感动他对自己如此爱护入微。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倒也太平,没有人滋扰生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尽管好不容易又与成若诗相聚在一起,可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找她亲热,只得陪在秋月房间里。

    秋月还是时醒时睡,不过早已神智如常了,似乎是渐渐接受了事实。

    这日,她将云中龙单独留下,眼见房间内除了两人外,再无其他人,一颗心忐忑不安的问道:“云大哥,你能告诉月儿,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中龙不由一阵头痛,难道告诉她我将你xxoo了,然后你将我逆推了。

    只得道:“这事又不能怪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秋月一听,尽管心中存着万一的念头,自己被他及时救了出来。

    可是他这么一说,登时万念俱灰,竟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看到她傻傻的样子,吓了一跳,道:“小月,你不要吓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乱想好不好?”

    秋月悲痛欲绝,却是勉强笑着地道:“云大哥,你又何必欺骗月儿呢,自己发生什么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中龙只道她和自己未婚而发生了关系而痛苦,便安慰道:“小月,我们都是夫妻了,就算做了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只有15岁,可是在这时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秋月闻言,愣道:“夫妻,那个?”

    云中龙眼见话说开了,又没有其他人,道:“我知道你当时被人喂了淫药,这才会主动和我求欢的,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

    秋月这时哪里还不明白,喜从天降,高兴的抓紧他的手道:“云大哥,你是说我没有和别人‘那个’,而是和你!”

    云中龙吃惊地道:“你不知道吗?当日你被人喂了淫药,我进宫将你救了出来,然后我们就在野地里……”

    他还要再说下去,秋月小手已经捂住他的嘴道:“云大哥,你没有骗我吗?”

    云中龙这才确定秋月因为被淫药迷了心智,竟是当时与自己发生关系,也记不清楚了,心下对于齐侯吕昭更是太恨。

    轻轻搂着她颤抖的娇躯,道:“傻瓜,我怎么会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吕潘他们,要不然我带你去那野地里看看也行?”

    秋月哪里敢去问别人,几近哀求地小声道:“云大哥,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云中龙为了让她彻底放下心病,跟成若诗等人说了一声,便带着她来到了当夜两人欢好数次的野地里。

    只见,此处人迹罕至,当日的痕迹历历在目,云中龙带她找到当时她撕裂的衣襟,又在一处衣衫上发现一抹血迹,这才释然。

    秋月高兴的把带有血迹的衣襟捧在胸口,良久,跳起扑到云中龙怀里亲吻着他,道:“云大哥,真是太好了,我还是那个云大哥的小月!”

    云中龙搂着她的纤腰,抱着她在地上转着圈。

    衣裳飞舞,秋月兴奋的大喊大叫,她实在太高兴了。

    两人玩闹了一阵,云中龙难得见她如此高兴,便尽情陪伴着她。

    秋月依偎在他的怀里,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原来,把自己交给真心所爱的人,也会是如此的甜蜜。

    云中龙直到黄昏时分,才带着意犹未尽的秋月回到桃花坞。

    成若诗等人都在大厅里翘首以待,紫罗兰已经吩咐仆人做好了晚饭。

    欧阳倩先姿见到秋月回来后,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笑得很是甜蜜。

    不由笑道:“你们两个出去这么久,该不会是跑到了哪里做什么好事去了吧!”

    秋月一听,俏脸一红,想起之前与云中龙的欢好,竟是忘了分辩。

    先姿一见她的神情,也是娇嗔道:“我看月妹妹,这两天老是心神不灵的,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云中龙知道秋月这两天都是因为有着心结,这才心神恍惚的。

    如今解了心结,自然就变回那个天真无邪的可爱秋月了。

    成若诗见两人都没有开口,便为他们解围道:“难得小月平安无事的回来,现在又这么高兴,你们就别取笑他们了!”

    这时,紫罗兰走了过来,看到云中龙便道:“主人,你们回来了!”

    云中龙眼见她娇小玲珑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

    被她当着几女这么一叫,脸上有些挂不住,便道:“小兰,以后你就和大家一样,不要叫我主人了。”

    紫罗兰一听,高兴的道:“那主人想要奴家叫你什么?”

    云中龙看着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几女,丢下一句:“随便你好了!”一头扎进了书房。

    身后,欧阳倩先姿秋月三女都是忍不住笑了。

    成若诗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笑着对紫罗兰道:“小兰,你不是要找你主人吃饭,现在把他吓跑了,还不去叫他啊?”

    紫罗兰娇柔的道;“姐姐,你取笑人家!”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相处还算融洽,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相处日久,虽然不能说是亲如姐妹,可是也很是和睦。

    对于成若诗无论人才,品貌,应变能力,都是佩服不已,而她又为人大度,又很随和,大家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地。

    而紫罗兰是她们几人中最小的一个,又总是以下人的姿态来对待几女,嘴巴甜蜜,而且为人处事非常得体,也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如此一来,五女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也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便到了与武士行馆较技的三日之约,而庞然与秋风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同于前面几次明争暗斗,这次比斗竟是吸引几乎所有齐国上层人士的眼光。

    主要是云中龙击伤高雄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太让人意外了。

    云中龙面对他们几次暗杀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对方光明正大的比武。

    当日便领着自己这边的众人,走入了硕大的行馆演武厅。

    里面早已布满了闻讯赶来的观众,他们一入内,顿时引起大家的注目。

    庞然牛高马大,身高九尺余,体形彪悍魁梧;大虎二牛次之,高约八尺五,远远高过其他人,在场之人,只有庞然能胜过他们二人一筹。

    云中龙身材修长,面容俊逸,高七尺八寸余,自然也很是醒目;杨鹏与之相仿,只是身材略微魁梧一些。

    先锋也是风度翩翩,高约七尺五,一袭白衣,也很是受人关注;秋风七尺余,又次之;

    秋叶只比秋月小一岁,正是发育的时候,开始要比他姐矮半个头,现在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将近七尺了,也算是七尺男儿了。

    至于,五名女子,以欧阳倩为最高,足有七尺五寸,只比云中龙略矮一点,其次是扮成男装的成若诗。

    她身为楚姬,自然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公开露面了,可又不想与云中龙分离,加上众人的怂恿,只好如此了。

    其余依次是秋月、紫罗兰和先姿,先姿和其母相似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让人猜不出年龄,高只有六尺七寸,因而更显得娇小玲珑,美丽可爱了。

    先轸夫妇也带着十余家卫到了,杨梅和翠儿自然也是跟着来了,另有杨鹏的亲信及其他一些人,也一并到齐了。

    而行馆早已是人头涌动,都是翘首以待,不过倒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

    让云中龙感到吃惊的是,在馆内的人群里,那个被自己用计逼走的蔡胡子赫然在列,而且他与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关系密切。

    杨鹏见到他明显的一怔,实在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一问才知道,那人便是人称‘金丝猴’的侯四斤,看他下盘很稳,果然是非同小可。

    过得片刻,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走上高台,大声道:“在下临淄武士行馆馆主方震东,我大齐称霸诸侯,无论文治武功,都是能人辈出,今日便在此高台以武会友,希望来自远方的朋友不吝赐教。”说着,目光瞄向云中龙等人。

    云中龙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所以也懒得去理会他。

    行馆还在不时来人,偌大的演武厅竟是能容纳近二千人,此时怕有了近一千人,大多是在齐国有势力,或是很有声望之人。

    过了一阵,吕潘带着开山冯强及十余名护卫也到了,冯强当日受的伤并不重,只过了一天便完全康复了。

    刚才在台上喊话的方震东,一见到公子潘,忙躬身请他坐到留着最好的几排位置。

    吕潘眼神在云中龙这边停留了一下,却是没有打招呼,直接带人坐了过去。

    云中龙直犯嘀咕,你这是比武,还是表演,这么多人,到底是要干嘛!

    再过一会,付东流领着一行六七人从门口施施然走了进来。

    场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这齐国三大高手之一付大总管也来了,肯定有好戏看了。

    付东流目光环视一圈,这才停在云中龙身上,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方震东来到姜潘边上的桌席坐定。

    吕潘笑着对付东流道:“付总管也有雅兴,前来观战!”

    付东流回以微笑,道:“闲着无事,随意走走而已!”

    云中龙这才发现,跟在付东流身边有三个人竟然就是女公子吕梦雪和她的那两名双胞胎侍女,虽然改过装,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正在他打量的时候,吕梦雪也看向了他,两人略一接触,立马便转向他处。

第143章

    方震东正要上台,只听行馆外一阵雄浑的脚步声践踏而来,竟是有着千军万马一般,大家都很是惊恐地看着行馆门口。

    不一会,前面一个二十多岁的高大男子昂首阔步当先走了进来,其后是田园等十几名齐军大将,另外有二十余名全副甲胄的护卫紧随其后。

    众人都有些敬畏地看着年轻男子,眼神有着崇敬,还有仰慕。

    云中龙已然猜到他是谁,可是等到真的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这就是齐国的大司马,军方的第一号灵魂人物,齐国三大绝顶高手之一的王子城父。

    当时相国管仲向齐桓公举荐他,道:“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城父,请立为大司马。”

    有史料记载,王子城父生于公元前658年,因有立有大功,而被齐昭公也就是书中的吕潘,赐为王姓,是为王姓之始。

    其实个人觉得这中间,还是有问题的。

    如果他真是出生于公元前658年,他又是为管仲所举荐,而管仲死于公元前645年,就算是他临终前托付于此人,那王子城父也只有十三四岁。

    管仲再怎么知人善用,齐桓公如何依重于他,相信也不会将齐国的三军大权交付给一个小孩子。

    再说,只从管仲推荐的口气,便知道应该是在他刚刚获得齐桓公的信任之后不久的事。

    因此,王子城父的年龄就成了问题,这里只是将我知道的略微说一下,而剧情发现也就牵强附会一次。

    (先秦之前,男子称氏不称姓,女子称姓不称氏,这里为了方便就统一称氏,所以齐桓公,姜姓,吕氏,名小白,应该称作吕小白。另外,周代秦时的一尺约合现在23.1厘米,此后不再另作说明。)

    方震东忙躬身邀请他们一行人坐到最为显要的位置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王子城父虎目一扫吕潘和付东流,道:“原来公子潘和付总管也在此,当真是叫人意外!”然后看了看云中龙,坐到了位置上。

    田园等人,也在其旁边纷纷落座,将他拱卫在中间。

    吕潘笑道:“大司马都有空过来,像本公子这种闲人,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场面呢?”

    付东流也是道:“我也是闲人一个,只是大司马不用处理军务吗?”

    王子闻言大笑道:“大齐国运昌盛,无人敢冒犯虎威,而且有我王子城父一天,便不会有外患之忧!”此言极是自信,也说明了他在军中的影响力。

    吕潘当即赞赏道:“齐国有大司马,乃是我大齐之福!”

    付东流却是微微一笑,道:“但愿如此!”

    王子城父对两人笑了笑,不再言语。

    吕潘本想借机拉拢他,见状也只得缄口。

    心里却是盘算着怎么将此人拉到自己的战车上,有了他的相助,不但可以轻而易举夺取齐国君位,更可以依仗此人,进可攻,退可守,傲立于诸侯之林,处于不败之地。

    方震东看了看王子城父,付东流,吕潘等。

    这才上台道:“此次比武将由代表齐国武士行馆的武士向来自远方代表楚国武士的高手挑战,至于胜负,所有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

    接着又道:“比武现在开始!”

    云中龙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手,虽然好手不多,却也不少。

    就他所知武功从高到低,先是自己,接下来怕是要算到杨鹏的左手快剑,庞然先锋略微落后一丝,欧阳倩先姿两女又有不及,其余便是秋风,大虎二牛等人了。

    而现在庞然虽然伤也痊愈,可是动手未免太受影响,欧阳倩先姿虽然武功不错,可是毕竟是女子,怎么能让她们上场。

    想到这里,猛地双手按几,腾地起身,众人只觉他往那一站,就有一种凌厉的气势迎面而来,皆感到一阵压抑。

    他炯炯有神的双目,从场中一一扫过,众人为他的气势所迫,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片刻。

    吕梦雪曾经见过他两次,对他不算陌生,此刻看来,还是有种心如鹿撞的感觉。

    只觉他长身卓立,丰神如玉,当真是人中之龙。

    付东流与他交过手,并没有什么异样。

    王子城父虽然这些日子,没少听人说过云中龙,可是此刻一见,也很是惊讶。

    一个人坐着与站着是完全不同的,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非同小可。

    方震东见状,不由问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指教不敢,既然是比武,胜了如何,负了又如何!”

    方震东一听顿时一愣,原本约定在武士行馆比武,只是齐侯想要杀云中龙等人的幌子,可是事到如今,早已变了滋味。

    正因如此,才会引得如此多人,前来观看,就连手握实的公子潘,大名鼎鼎的付东流和声名显赫的王子城父,也是闻声而至。

    正在方震东怔住之际,一个豪爽的声音,道:“本公子新进寻觅到了六名貌美如花的年轻歌姬,如果有人能比武胜出,便赏一名歌姬!”

    他与云中龙交好,上次闪眼见其击败武士行馆总馆主高雄,自觉得胜券在握,更让所有在场之人看看他的慷慨。

    而且就算是武士行馆的人得到歌姬,对他来说,也只是损失一些财物,说不定那些歌姬,还能为他带来意外的收获。可以说是稳赚不赔,自然是不遗余力了。

    在春秋时期,别说是送人歌姬,在上流社会更是不乏将自己的侍妾当作货物一样,互相赠送;而另一方面社会上又是大力宣扬提倡女子守节,做贞女烈妇。

    便是如今,还是有着许多男人一方面想尽办法少女的贞操,诱导妇女出轨,寻求刺激。

    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最好是处女,自己的老婆忠贞不二,可见对于男女公平的追求,其任重而道远。

    台下的人一听,纷纷起哄,都是叫着“剑夺美人归!”“美女配英雄!”一声大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沸腾了。

    吕潘见大家如此买帐,于是站起身,双手高举,示意大家静下来。

    大家一见,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不说他方才的举动,让人欣赏不已,便是他的身份,也是没有几个人敢不买帐。

    吕潘见大家安静下来,朗声道:“难得大家如此高兴,今日本公子便摆下盘口,谁输谁赢,立马兑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后台下注!”

    此言一出,下面更是炸了窝,原本台上的比武争女人,他们不过看热闹,现在自己也能参与其中,很快便有人跃跃欲试。

    方震东正要派人上场,云中龙又是扬声道:“比武可以,不过我们只会有三人上场,你们自己安排好了!”

    方震东与身边的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会,便见一名三四十岁身体很是强横的男子,大步走上了演武厅正中的高台。

    那人走到台边对着下面的人一抱拳,道:“在下马天明,敬请远方的朋友上来讨教!”云中龙看了看先锋与杨鹏,他们这边最为拿得出手,便是自己这三人了。

    杨鹏与先锋相视一眼,道:“这场便由我来吧,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说着,大步流星,向着高台走了过去。

    谁料,他走上高台时,却见对面竟是有着两人,除了方才的马天明,更有一人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赫然是原来天风寨的大当家侯四斤。

    只听侯四斤对着那人道:“马兄,这场不如就让给在下好了!”

    马天明一听,登时一愣,侯四斤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竟是转身下了高台。

    杨鹏万没想到,他会从中跳出来,作为对自己有恩,又是自己曾经的大当家,哪里会愿意和他比试。可是他已经站到台上,无法后退了。

    他想了想,最终却是扬声道:“这场不用比了,我认输!”

    侯四斤如何肯就此放过他,讥笑道:“忘恩负义的小人,当日不是我接济你们父子,你们早已经饿死荒野了,哪里有机会在此耀武扬威!”

    杨鹏也不和他争辩,道:“大当家相救之恩,杨鹏没齿难忘!”

    侯四斤猛的拨出长剑,道:“拨剑吧!”

    杨鹏心中一千不愿与他交手,可是早已经是没有了退路了。

    侯四斤步步紧逼上前,也不管他有没有拔剑,招招狠辣,全不留情。

    杨鹏只得右手持剑带鞘格当,脚下不断后退,显然是不愿与对方比斗。

    场边之人都看不过去了,这哪里还是比试,明明就是一人打一人挨的戏。

    那些见杨鹏身材威猛而下注买他赢的人,更是气愤的大叫:“退钱,早已说好了的,还有什么好比的?”

    吕潘见状不由看向云中龙,只望他出面化解这种局面。?

    云中龙也是无奈,一来杨鹏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二来看样子,这侯四斤对他有恩,他不想比斗,自己又能如之奈何?

    侯四斤见几次进攻,都为对方化解,而且这人曾经是自己的手下,现在又是只守不攻。

    久攻不下,顿时,恼羞成怒,长剑一横,便欲痛下杀手,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方支撑了这么多回合,自己真的颜面尺失。

    杨鹏早已被他逼到高台的边上,见他神色,情知今日必死,也不躲避,只将他刺向自己小腹的的长剑格开,心中却是已经存了死念。

    侯四斤也颇是了得,长剑顺势一劈,直取对方颈部。

    杨鹏没想到他如此心狠,想要闪避已然不能,而自己长剑在外,根本不可能抵挡。

    场边观看的人,都是一阵紧张,一些胆小的人,纷纷掉过头,不敢再看,即将身首分离的惨剧,就连刚刚还在叫嚣退钱的人,也静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场边的云中龙早已见情形不妙,眼见危急,也顾不得第三人不能插手比试的约定。

    快若闪电的来到台边,纵身而上到了杨鹏身后,以飞云剑剑鞘,挡住侯四斤劈向他颈部的长剑,当真是险到极处,只要再迟得半分,杨鹏便已身首异处了。

    还没等到大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惊变突起,只见杨鹏猛然回身,左手便是全力一掌,直奔云中龙胸口。

    而侯四斤只道两人想要左右夹击自己,长剑一圈,便斩向杨鹏的右手。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杨鹏整条右臂齐肩而断,登时血流如注,断手犹自握着尚未出鞘的剑柄。

    几乎同时,云中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由自主跌落台下。

    虽然他习有第五重先天功,可是在猝不及防下,被杨鹏当胸击中要害,也是心神俱损,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早已经心脉断绝,气绝身亡了。

    秋月、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和女扮男装的成若诗,以及一旁的吕梦雪见此情形,都是惊呼一声,几女先后奔到台边将他扶起,眼泪从各自的眼中流了出来。

    惊变突起,就连付东流,王子城父,也是太为震惊。

    侯四斤怎么也想不到,杨鹏会在这个时候奋力攻击前来营救自己的云中龙,直到他斩断杨鹏的右臂,而杨鹏却以左掌震伤云中龙,这才恍然。

    眼见敌人受伤甚重,也不顾杨鹏的死活,纵身跳下高下台,便朝云中龙刺过去。

    突然,吕潘站起身来,喝道:“住手!这场比武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位代表武士行馆的朋友胜了,本公子言而有信!”

    说着,轻轻一击掌,人群分开,两个颇有几分姿色二八年华的女子走了出来,人群登时暴发出一阵如雷般的彩声。

    吕潘对两名女子说了几句话,令他们走到侯四斤一旁,接着,又大声道:“为了以示公平,方才下注之人,输的原银退还,赢的照给!”

    如此一来,无异于送钱,人群中立马疯狂了。

    由于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并没有几个人下注买输赢,就算全赔,也没有多少钱,不然吕潘就是家财万贯,也不够折腾的。

    侯四斤本来想趁机杀了此人,以泄心头之恨,可是欧阳倩早已拨出短剑,守在一边,现在听公子潘一喝,只得停手。

第144章

    方震东原本奉命杀死云中龙,眼见他在比武的时候,想要救自己的人,却被自己人暗算,真的是喜出望外,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看他当场吐血,身子不稳,便知道他受伤甚重。尽管方震东有国君的密令,可是现在也不敢公然跟公子潘作对。

    杨鹏茫然地站在高台,却有他的心腹之人上台,将断臂收起,又将伤口包扎好。

    这才脸色惨淡的走到侯四斤身前道:“大当家,当日你救我父子,现在你断我手臂,我帮你报仇,今日之后,你我恩怨两消,从此,互不相欠!”

    侯四斤本来爱惜他一身武艺,可是现在右臂已断,可以说是一个废人。

    虽然帮自己重伤了云中龙,但是对于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还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便道:“杨鹏,我敬你也算是一条汉子,就不为难你了,滚吧!”

    杨鹏本来想对云中龙表示歉意的,他原本只想一死了之,可是云中龙突然出现,却是鬼使神差,想要帮侯四斤一偿心愿,向云中龙报仇,这才出手重伤的他。

    眼下几女正围绕着他,只得朝这边看了一眼,便步履维艰地离开了。

    庞然平日对杨鹏的武功,也很是佩服,恨不能引为知交,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

    对上侯四斤,不愿意还手,算是念及旧恩,也就罢了、

    可是在他生死关头,云中龙救了他,他却乘机伤了救他的人,对于他的举动,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先锋见杨鹏要走,便上前问道:“要不要杀了他?”

    先轸摇了摇头道:“此人如此反复无常,多行不义必自毙,就任他去吧!”

    方震东看了看被几女哭着围在中间的云中龙,心道:你也有今日,依方才的情形,就算不死,也是重伤难愈了。

    走上高台,道:“由于刚才的比武,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状况,让大家有些不解,现在比武继续!”

    他的算盘打的很清楚,就算是不能在此杀了云中龙,也要在接下来的比武杀他们两人,这样一来,他的伤就更难好了,最好是就此一命呜呼。

    云中龙捂着胸口,在几女的挽扶下,走到原来的坐位,立即运起先天功,暗暗调息,力求将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

    成若诗先姿欧阳倩见他脸色苍白,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虽然惊慌,担心,却是默默为他拭去血迹,静静守侯在一旁。

    而秋月与紫罗兰一直哭个不停,成若诗对两女道:“好了,两位妹妹不要哭了,夫君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别让他分心了。”

    秋月紫罗兰这才慢慢止住哭泣,却是抽噎个不停。

    这时,方才被侯四斤替下的马天明上得台来。

    原来此人极为好色,侯四斤便答应他,如果自己胜了,便将自己得到的两名歌姬送给他,如果输了就自己另外送两名美貌女子给他。

    正是如此,才让了他一场。

    此时又从坐位走到了侯四斤身边,待他答应了,这才志得意满,兴记采烈地走到高台上,高声叫战。

    先锋一见,他们这边现在云中龙身受重伤。

    如此一来,自己成了武功最高之人,原本这一战由自己出战,然后由云中龙压轴。

    可是,此刻除了自己,武功较为厉害的先姿欧阳倩因为心伤云中龙受伤,自是无心恋战,而庞然亦是不便动手,其他人明显功力不够。

    犹豫片刻,看了看先轸夫妻和杨梅翠儿,站起了身,大步向着高台走了上去。

    大家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很是英俊,不由大生好感,更有不少女子暗送秋波,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

    马天明见对手是一个长相俊秀,气度优雅的男子,一抱拳道:“在下马天明,请多多指教!”

    想到馆主方才要自己将对手杀死,此刻竟是有一丝不忍。不过想到胜者可以得到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顿时心下一狠。

    先锋抱拳还礼道:“先锋,请!”说话简短有力,更希望用剑来证明自己。?

    马天明个子并不特别高大,只比先锋高出一寸而已,可是他身体强横,全身肌肉,怕是足有一百七八十斤,与一百来斤的先锋相比之下,很是显眼。

    由于方才发生特殊事件,使得所有买输赢的下注者,都是有赚无亏,顿时吸引了大量的观战者下注。

    而高台上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马天明赢面远远居大,再者马天明本身是齐人武士行馆颇有名气的高手,这才会派他出场。

    而先锋对于大多数齐人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选择更是容易不过了。

    不同于刚才两人看似旗鼓相当,开出的赔率也是1:1,也就是刚才吕潘赔了买侯四斤胜的人的盘口,也就一百多两银子而已。

    现在开出的盘口却是马天明天2:1,也就是买他赢,出一百两,胜了加上本金便有一百五十两;可是很多人看好他,竟是买了近千两;而先锋的赔率却是1:2,买一百两他赢,胜了加上本金便有了三百两了,只是他的行情明显不被人看好,下注竟是不到两百两。

    马天明使一柄开山斧,更显他威风凛凛,对着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中的斧头,竟是完全不把看起来有些娇嫩的对手。

    先锋知道对方在给自己施加无形的压力,心中一动,便定下的作战策略。

    马天明看先锋有些不振,抓紧时机,大步踩在台上的木板,直震得山响,到得他身子不远处,便是一声虎吼,手中的开山斧,是已闪电般的劈了出去。

    此人虽然看起来略显笨重,可是他动作起来,竟是来去如风,很是快捷灵敏。

    他快,先锋比他快,见势退后两步,侧身避在一旁。

    马天明并不意外,开山斧一劈不中,立时改为横砍,变招迅速,攻得地方更是大有讲究,人的头和脚,目标较小,自然容易闪避,而腰部面积太大,躲避起来也就加倍的困难了。

    先锋脚下不动,身子后仰,几乎弯成一个“一”字,堪堪避过。

    马天明见他连续避开自己的两斧,手柄一转,便是一招‘天旋地转斧’,只见台上到处都是斧影,也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的。

    先锋连续三个后纵,退到台边,避开斧影,一脚踏在台边的柱子上,一个飞身直朝高台中间的马天明刺去。

    长剑一送,直取对方腋下,全无花俏,却是典型的快,准,狠,出招很是刁钻,所选取的角度,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马天明没想到自己志在必得三斧,都让对方避过了,气势略微一降,却见对方突然从天而降一般,心下更是一惊。

    可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虽惊不乱,一柄开山斧使得飞快,斧斧生风,竟是将先锋有如神来之笔的一剑落空了。

    先锋见状,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剑花飞舞,招招抢攻。

    马天明也只得将开山斧使得密不透风,以护得自己的周全。

    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他所使的武器远比对方笨重,用起来自然更是费力,时候一长,必然久守有失,却是一时想不出什么解救的好法子。

    先锋知道对方善攻,因此一开始只是躲避,并不急着与对方对攻,因为以己之短击人之长,远不如像现在这般以自己的轻盈敏捷,攻击对方的笨拙繁重。

    马天明也很是了得,可是眼下除了拼受对方一剑,再与他抢攻,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无论他是前进,还是后退,对方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是不让他脱身。如此一来,这场比武,竟是成一场消耗拉剧战。

    台下的人看得分明,只见马天明一味防守,而先锋却是放开手脚进攻,直将他逼得全无还手之力。

    武功高强之人,更是知道此战有败无胜,就算他再是力大如牛,如此对耗下去,也必然是他先垮掉。

    比武竟是演变成了表演,很快,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马天明慢慢守得没有那么严密了,可是先锋并不急于出手,只是困住他,见到对方落出破绽,也不趁机而入。

    欧阳倩在旁看得分明,不解地对先姿道:“姿妹妹你有没有发现,你哥哥明明有几次机会取胜,却是没有下手呢?”

    先姿淡然一笑道:“大哥是在等一击致命的机会出现,所以才没有出手的。”

    欧阳倩疑惑地道:“一击致命,不是说比武吗,为什么一定杀了他呢?”

    先姿突然咬牙切齿道:“此人最是嚣张跋扈,当初在齐国时一次偶然见到了我,便仗着自己是齐国临淄武士行馆的副馆主,几次三番前来找爷爷提亲,要纳我为小妾,开始我们只是婉言拒绝,谁知道他竟是直接带人堵上门来!

    后来,好在大哥过来接我们,因此就回先氏山庄。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天风寨的追杀,自是因为他派人通风报信了。

    虽然当时我们几人在夫君的帮助下安然无恙,却是损失了近两百名护卫,我们都才会如此恨此人。”

    旁边的几女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自然要乘机杀了他了。

    两人斗了将近一个时辰,台下看的人都有些疲倦了,只是武功高手却知道,看来胜负马上就要分晓了。

    马天明被先锋压制了大半个时辰,心里早已经憋着一股火,却是发泄不出来,守到现在,他早已近力竭。

    想到即将得到的美貌女子,突然心上一狠,不退反进,举起开山斧便欲与对手同归于尽。他落得这种田地,只有险中求胜了。

    先锋正是在等他失去耐心的一刻,运起全身力道,长剑直刺。

    马天明见对方直朝自己刺来,竟是不再抵挡,举斧便迎了上去。

    如此一来,先锋再向前便可以将马天明刺个穿透,而自己也很有可能来不及躲避,被对方的斧头劈中。

    先锋见他砍来,两人只离有五步,嘴角泛笑,手中长剑猛地全力一送,而身子却是借势急速向后飘退。

    云中龙这边的几人都知道,他这一招正是当日云中龙与几人比试时所用的招式,此刻用来却如天外飞龙,震惊了在场几乎所有人。

    就连付东流和王子城父,也是大为欣赏,实在太精彩,太不可思议了。

    马天明哪里会想到对方,会将手中之剑飞出,想要闪避时,早已不及,登时,被飞剑刺个正着,将他刺了个对穿,手中的开山斧飞了出去,落在台上,临死前,犹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腹中的长剑。

    过了一会,马天明倒地而亡,还睁大着眼睛,当真是死水瞑目。

    先锋对着台下一抱拳,便转身欲下台。

    却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怎么,杀了人,就想走吗?”

    先锋回首一看,正是临淄武士行馆的馆主方震东。

    却听一个伏雅的声音道:“既然是比武,难免有所伤亡,如果大家都害怕受伤送命,还练武作什么,不如都回家绣花好了!”

    说话正是一上场便受伤的云中龙,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调息,早已气息如常,脸色红润,精神弈弈了。

    众人都是轰然大笑,事情确实如此,完全合情合理。?

    成若诗等几女见刚刚还伤重堪虞的云中龙开口说话,而且气色明显好了很多,都是轻笑不止。

    几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发自内心的同时娇笑,是何等壮观的一幕。

    登时,整个硕大的武士行馆演武厅内有如春风拂面,百花盛开,当真是妙不可言,美不胜收,倾国倾城,亦不外如是。

    几乎在场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看向了这边,男的自然是看美女了,而女的当然是看引出轰动的云中龙了。

    吕梦雪自他出现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或是旁边,见到他受伤,自然很是担心他,可是根本不敢过去看他,更不要说像几女一样围在他身边照顾他了。

    此时,再度见到他谈笑风生,心中也是乐不可支。

    云中龙很是满意此刻出场的效果,看一眼对面的方震东,道:“说了比武三场,不如这一场就由我们两个来比好了。”说着,猛地站起身。

第145章

    恰似闲庭散步,度到高台上。举止若定,渊停岳矗,很是有大家风范。

    众人只见他长身卓立,丰神如玉,实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俊美飘逸若仙的男子,别说女子直看得心跳加速,神而往之,就连男人也兴不起一点嫉妒的心思。

    吕梦雪更是看得芳心大动,她旁边的夏荷冬梅,也是望人兴叹,见到他身旁的女子一个美丽动人,欢欣鼓舞的,受尽场内众人的注视,恨不能是自己陪在他的身边。

    云中龙右手轻轻握住背着身后的‘飞云剑’的剑柄,身子略侧,摆出一个很酷很炫的ps,心道:要的就是这效果,跟我斗,口水都淹死你。

    这时,吕潘早已将两名很是美貌的女子,送到先锋这边,先锋有些为难的看着杨梅翠儿,却见两女都是对他笑笑,全然不在意。

    吕潘上次因为先锋胜出,赔了买他赢的银两,还赚了近五百两。

    于是再次开出盘口,云中龙因为默默无闻,加上方才受伤,只有高手才能看出其中的奥妙,而一般人只是见到他一上台,便被人一掌打了下来。

    虽然他相貌加分不少,可是知道他身手的高手,也就不屑出手,或是不愿与吕潘结怨,如此买他赢的人,还是屈指可数。

    倒是方震东名声在外,又是齐国国都武士行馆的馆主,很是被人看好。

    这次相差亦是不大,两人的盘口都是1:1,买方震东赢的足有两千两,买云中龙胜的只有不到五百两。

    方震东早已听说云中龙的武功,尽管心中有一丝怯意,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出言挑战在先,现在对方指名道姓应战在后,如果不答应,以后还有何颜面在武林中,在齐国立足。

    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想到云中龙刚刚身受重伤,心里略微平静下来。对他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便让方某领教一下云少侠的高招,请!”

    明知对方是劲敌,哪里还敢托大,当先亮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

    此剑随其二十余年,长约三尺,宽约两寸,剑身泛着丝丝青光,因为剑挥出时常有一道青光,便有人称其为‘青光剑’。

    云中龙缓缓拨出‘飞云剑’,剑身黝黑,厚重异常。

    方震东一见,心中更是打鼓,别人使剑,讲究的都是轻巧灵活,行云流水,为何他竟会使这样一柄貌似顽铁一般的重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心里甚是不解,但他毕竟是数十年的修为,几十年的用剑高手。

    心想:他身上有伤,而且武器笨重,必然不宜久斗,我且先行攻击,却避其锋芒,与之游斗,他久守必然有失。

    只看他这策略,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以不败而期敌之可胜,果然是高手。

    云中龙见他发动抢攻,待他攻到近身,往右一移,闪过他这一招,不待他招式用老,起手便是一式‘千钧一剑’,后发而先至,直取其颈项,此攻其之必救。

    方震东直吓得亡魂皆冒,往地上一滚,堪堪避过,剑从脑后劈过,头上冠带被凌厉的劲风一带,竟自断了。长发掩面,说不尽狼狈。

    他刚刚只知道对手极为厉害,哪曾想自己竟然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要不是他早打定主意与其游斗,说不定自己已经是尸横就地了。

    众人皆看得惊心动魄,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显然是被云中龙那凌厉无匹的一剑给震惊住了,真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让人有种置身千军万马之中的幻觉。

    付东流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这方震东自取其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云中龙方才受伤甚重,此刻竟是全然无事,心下很是震惊。

    换作自己就算无事,可是至少也得两三天才能恢复如初,可他竟是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敢与相斗了,而且像是根本没受伤一样。

    另一旁的王子城父更是震憾,本来就是冲着云中龙而来,可是刚刚见到他身受重伤,以为今日必然见不到他出手了,不由有些兴味索然。

    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大展身手,更是凌厉无匹,心下一紧,此人当真是劲敌。

    云中龙见方震东脸如死灰,对于他趁自己受伤之际,挑战自己这边人的下作的行为,很是不耻,此刻虽然不能再上前取其性命,却也不想就让他仅仅丢面子,就全身而退。

    便哈哈笑道:“早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早知道让让你就好了。你看,现在多没劲!”

    方震东眼见自己自信满满出场提出挑战,却最终落得个一招惨败。落人口实不说,这往后的处境亦是堪忧。

    听他讥讽自己,只好苦笑道:“云少侠,果然厉害,方某甘拜下风!”

    云中龙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让你知道什么是差距。”

    转而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说不定你回去再练个十几二十年,也许就能接得了我的一招半式了。”

    方震东如今已然五十有余,哪里还有多少个十几二十年的,想想自己苦苦练剑几十年,到最后竟然为黄齿小儿一招所败。

    悲怆绝望之下,竟硬生生的吐出一口心血来。

    云中龙身边的秋月看不过去了,娇嗔道:“云大哥,你武功虽然厉害,可是你这安慰人的功夫也实在太不堪了。你看,人家这位老伯,刚刚还没事的。被你一说,就吐血了。”

    欧阳倩接道:“我说,小虫今天怎么胜的这么容易,感情是人家有伤在身,所以让他捡了个便宜,早知道我和他打了,说不定还能在大家面前小小的献丑一下。”

    方震东一听,竟是把自己说的在人家受伤的时候还接不了人家的一招,仿佛人人可以踩在脚下的小丑一样。

    想不到堂堂一大剑法高手,武士行馆馆主,竟被人说如此不堪。

    只觉再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扑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随即晕死了过去。

    欧阳倩见状道:“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这老头我随便说两句就晕倒了,要是和我打绝对不用我出手,就能轻而易举把他打倒在地。”

    众人一阵恶寒,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连女人都是如此,以后见到还是绕着走好啊。咱就算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云中龙卓立台上,目光环视一圈,朗声道:“三场比武已毕,大家没事就散了吧!”

    就在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却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一个劲装男子上了高台。

    云中龙略一打量,此人年约五六十岁,前额有些突,须发皆白,身子不甚高大,与自己比将起来,还显得甚是矮小。

    却是肌肉结实,脚步轻盈,下盘很是扎实,落步极为讲究,面色红润,一双鹰眼,目光很是犀利。

    正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下面早有人不断地叫了出来。

    这回才是高手啊,这不是高馆主,连他都现身了,这后生小子实在是太猖狂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这回有好戏看了。

    这横空杀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带人攻打楚国驿馆的高雄。

    高雄全然不理周围之人,只把目光锁定在云中龙身上,他当日并没有受多重的伤,这几天一直不露面,就是在等待在机会。

    此刻他心里很是清楚,对方如此年轻,武功就有如此成就,无论是机缘,还是天赋,都远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眼下他刚刚受过伤,这正是天赐良机,如果这次不能战胜对方,那么以后,他更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云中龙看了看吕潘送给他的两名女子,眉头一扬,轻笑道:“原来,您老也想比武,赢两个美女回去风流一回啊!”

    不等对方开口又道:“我看您老也一大把年纪了,着实不太容易,就半买半送,把她们让给您好了!”

    他竟是把人家齐国一个英雄般的神话人物,说得像是一个为了搏得女子而拼命的好色之徒。

    那些观众绝大多数是齐人,更有不少知道高雄的威名的,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所以,只有寥寥无几的少数人发出了笑声。

    待见到边上的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便都收声了。

    秋月几女自然被他逗得一阵娇笑,她们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

    付东流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功力深厚,定力更是非同一般,倒也没有笑出来声,只是一想到如此高手,竟被人说成是老色鬼,这人丢得有点大啊。

    尽管他好色是事实,但是像他这样毫无遮拦的说出来,还是让人震惊的。

    他身边的吕梦雪夏荷冬梅三女,就没有那么好定力了,都是忍俊不禁。

    王子城父他们这边的人,不由得对云中龙更是刮目相看。

    高雄早已经见识过他的功夫,剑上的功夫,堪称顶尖高手。

    可是没想到他嘴上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杀人不见血,直气得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中龙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知道您不好意思,这样吧,您就点个头,或者暗示我一下就行了,怎么样?”

    高雄差点就要暴走了,略一镇定心神,沉声道:“既然大家如此开心,不如你我两人在此决一胜负!”

    他明知嘴上功夫不是对手,自然不能再让他发挥下去,不然他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不过,貌似现在丢得也差不多了。

    他心里早有盘算,早有传言说自己败给了云中龙,只是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时间一久,难免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人尽皆知。

    不如趁此机会,与他公平一战,胜了,自然是打破传言,维护自己的尊严,更能出一口恶气;败了的话,也是将结果早些时候公之于众,所以对他来说,这次就算是有风险,也值得他去冒这个险。

    而云中龙方才明明受过重伤,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中龙哪能轻易地让他得偿所愿,揶揄道:“你说比武就比武,没看到我刚刚身受重伤吗?都说您老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喜欢干这种乘人之危的卑劣事情呢?难道说你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虽然高雄是齐国几十年来,英雄的标志人物,可是他带人打伤庞然秋风,更是对欧阳倩等女子动手,所以对他的品性,还是非常不耻的。

    高雄被他一个接一个的质问,给逼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这时,下面的声音嘈杂起来,有许多人一直崇拜高雄,将他当作武林神话一般,恨不得顶礼膜拜。

    此刻见有人如此折辱于他,自然是心有不忿了。

    云中龙原来的伤势,经过调息,早已好了大半,当然与全盛的时候,还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就算是有些影响,也是问题不大,不然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拿下方震东,而他知道与高雄一战在所难免,方才见他挑战自己,气势正是此消彼长之际。

    于是,以言语扰乱他的心神,对自己来说,又是多了一分胜算。

    如此一来削弱对方的气势,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便是鲁人曹刿与齐军作战时,很有名的典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高雄此刻恨不得生劈了他,却是奈何他不得,毕竟他是齐国武林中标志性的人物,不可能轻易拉得下脸面,手握一柄阔剑,竟是一时乱了方寸。

    云中龙知道凡事适可而止,缓步上前,道:“既然阁下有心挑战,便如你所愿!”语言优雅,动作洒脱,果然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王子人物。

    下面的人一听,顿时,轰然叫好,欢声雷动。

    高雄自三十多年前一战成名,成为齐国武士行馆的馆主,便一直是武林神话一般,受尽齐人的崇拜和敬仰。

    此番见他竟是亲自出手,自然是采声雷动了。

    要知道,齐国三大高手,在齐人心目中都是神一般的人物。

    高雄作为齐国声名最盛的高手,平时深居俭出,一般的事情,他也极少露面。

    而付东流作为王宫内务总管,就更是长居宫中,常人难见了。

第146章

    王子城父乃是齐国的大司马,自是多在军中,哪有那么容易,让你说见就见。

    正是因为如此,平时他们这些人其中的一个,跺一跺脚,齐国都要震三震的人,想要见上一面,也是千难万难。

    可是此刻竟是三人同时现身,更有成名最早的武士行馆主高雄亲自上阵,一时欢声雷动,差点炸棚。

    有人说,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对战高馆主,当真是自取其辱。

    也有人觉得,云中龙身手很是不凡,更是直逼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眼下两人的对战,说不定便是齐国逝几十年来,最为精彩的一场龙争虎斗了。

    吕潘等人当日见到云中龙将高雄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更是落荒而逃,自然很是看好云中龙,只是他方才受过伤,难免有所担忧。

    成若诗几女都是至为关心,尽管云中龙经过一番调息,貌似没事了,但是高雄威名大盛,楚国驿馆之战后,云中龙又将那番打斗的内情与几女说了一下,更是让她们忧心如焚。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担心了,毕竟她们都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可是方才受伤实在太过吓人,因此由不得她们放心不下了。

    突然,一直静坐在旁的王子城父,站起身朗声道:“击鼓!所有人等,退后高台二十步!”他长得虽然不是很俊朗,却是高大雄伟,气宇轩昂,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很快,演武厅中便鼓声大作,响彻云霄,人群激情汹涌,热血沸腾。

    而那些观看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前面的人,都是纷纷依言离开了原地二十步之远。

    无论是王子城父其三大高手的武功实力,还是齐国大司马的威信,都是没人敢轻易挑战的,前面几百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口出怨言。

    原本离高台足有二十步方圆,离高台最近的人也有十步之远,可是现在这么一退,离场中便有了三四十步远了。

    过得一会,王子城父喝道:“停!”

    刚才还轰然作响的鼓声,顿时,停顿了下来。

    而在场之人,也是鸦雀无声,上千人竟是悄然一片。

    王子城父看了看场中的云中龙和高雄两人,便道:“好了,接下来,便交给你们了!”说完,缓缓的跪坐在位置上。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不必客气,可以开始了!”

    高雄一脸平静,他修养很是了得,早已从方才激动,差点暴走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脚下不丁不八,身子不动如山,一双锐利的眼睛,锁住前面的对手。

    场下一片宁静,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成若诗几女都是略有担心,毕竟高雄名声大盛,而云中龙又在战前受伤,可是到了此刻,也由不得她们了,只能紧张地看着台上。

    付东流与他边上的夏荷冬梅,都是好整以暇,静心观看。

    一旁的吕梦雪,却是一颗芳心紧悬,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目光死死的瞪在场中的云中龙身上。

    王子城父也是饶有兴趣,满心期待接下来这惊心动魄的一战。

    齐国三大高手齐名,却都没有正式交过手,所以并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底细。

    只能旁敲侧击,从别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哪有现场观战来得震憾人心。

    田园与侯四斤等人,自然是欢欣鼓舞,无论两人胜负如何,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弊,只巴不得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而吕潘不同于他们的冷眼旁观,坐着看好戏,他满心希望云中龙可以将高雄杀得落花流水,最好是一剑斩杀。

    云中龙与他交好,是他将来成事的一大臂助,当然希望他能获胜了。

    再者,他开下盘口,以高雄一赔二的赔率,要是让他胜了,自己怕是要赔上上万两银子才行,不说倾家荡产,也是大出血了。

    买云中龙的赔率比高雄略高,为以一赔三,经过与方震东一战,有很多人对他有所改观,可是真正花钱买他赢的只有不到二千两,与对方近万两的筹码,完全不成比例。

    而想要高雄死,却是因为当初齐桓公横死,众公子争位,高雄所率领的高氏与国氏全力支持有易牙和竖刁扶持的长公子无亏,这才让公子无亏在争夺战中获得胜利。

    只是连夜逃走被齐桓公和管仲立为太子的公子昭,在宋人主持的宋,曹,卫,邾四国联军的帮助下,回国打败了乱成一团的齐军,获得君位,是为齐孝公。

    而高雄与国氏眼见势不可为,竟是杀了公子无亏,投靠了太子昭。

    〔吕昭,姜姓,吕氏,史书均称吕昭,也就是后来的齐孝公,先秦之前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此后就不再多说了。〕

    高雄武功高绝,声名远扬,不但有无数的武士行馆门人是他崇拜者和坚定拥护者,而且高氏也是一个大家族,可谓树大根深。

    当然武士行馆乃是齐国国相管仲为激励广大好武者,为国出力才一手建立的,而不是高雄自己家的。

    便是如此,以他总馆主的的身份武功和齐国大夫的地位,也是没有人敢小视的。

    吕潘对他的势力也很是忌惮,可是偏偏又拉拢不了,当然恨不得他早死,减少自己成事的阻力,这种心情自然是有的。

    场中,云中龙上前两步,走近对手。

    有似闲庭散步,可在其他人看来,却是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如此肆无忌惮,不是轻敌大意,便是有恃无恐了。

    想来以他刚才的表现,自然不会如此轻敌,也就变得诡异了。

    高雄也很是意外,可是他乃是成名数十年的绝顶高手,说他绝顶高手,额头早已经秃了。竟是不动声色,连退三步。

    他步子一定,登时,一声大喝,舌绽春雷,化被动为主动。“嗖!”地一声,阔剑横胸,拔出了鞘。

    众人只觉一道寒光闪过,在阳光下很是耀眼,便知此剑非是凡物,都是心下称奇,却没有敢出声,以免影响了场中的两人。

    云中龙反手抽出背后的飞云剑,更不费话,对着前面的高雄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高雄只见他手中之剑通体黝黑,有若顽铁,等闲如何识得厉害。

    可是劲风激荡,迎面而来,上次在楚国驿馆见识过他剑法的厉害,知道两人还有交手的时候,便立即取出了他成名之后,几十年未用的宝剑‘长虹’剑,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哪里能站在原地生生承受对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当即足尖一点,纵身跃起,躲开了对方这毫无预兆的凌厉一击。

    剑风肆虏,高雄乃是齐国有数的高手,能够避过,不足为奇。

    可是他身后高台边上的栏杆,就没那么好本事了。

    顿时,劲风所过之处,有若摧枯拉朽一般,听得一声巨响,竟是将半边高台劈飞了。

    只见场中木屑飞舞,甚嚣尘上,整个高台随即变得摇摇欲坠。

    场下附近之人纷纷闪避,这时才知道刚刚王子城父,并没有小题大做,而是真心为众人的安全着想,不知不觉中,所有观战的人,又都向后退出了许多。

    而更多的人,则是惊诧云中龙随手一剑,便有如此威力,这才知道他刚才对付方震东,根本没有用上多少力道,不然吐血晕迷的临淄武士行馆馆主,怕是早就尸横就地了。

    就连王子城父也是大为动容,设身处地一想,遇上如此厉害霸道的剑法,当真唯有避让,哪能直撄其锋。

    而其他的人,却是看不出内中的玄妙,特别是买了高雄赢的人,都是有些后悔。

    原本,以为他英雄无敌,此刻看来,先是被云中龙迫退三步,此刻又是被占了先机,急忙闪避。

    只道他武功不复当年,如今更是年老力衰,心下不由很是后悔,为什么要买他赢呢?

    高雄轻轻飘落在地,动作行云流水,流畅之至,对着剩下的半边高台抬手奋力一剑。

    他并不急于攻击高高站在台上的云中龙,而是他脚下的木台,也是心知直接攻击对方,自然难以奏功,而眼下自己在气势上,又是落于下风,这才出手毁坏高台。

    云中龙只觉脚下一轻,木台登即轰然倒塌,急忙飞身急退,飘然着地。

    众人只见刚刚还在高台上的两人,此刻正严阵以待看着对方,而他们中间的高台,早已化为一堆木屑在空中飞舞。

    高雄一剑摧毁高台,眼见对方着地,起手又是一道更为凌厉无匹的剑气,直逼过去。

    云中龙见得劲风夹带着地上的木屑,直朝自己涌过来。

    飞云剑一扬,整个场地顿时,为之一凝,仿佛一下子温度降低了许多,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身体发抖,正是他目前最为厉害的一招‘剑气寒霜’。

    高雄上次与众黑衣人围攻云中龙,硬接对方一式‘一剑倾城’,受伤虽然不重,却也不轻,而后来的‘剑气寒霜’却是没有领略到。

    现在直面相对,才晓得厉害,自己原本威猛无比的一剑,竟是被对方消弥于无形之中,就连刚刚还激荡飞扬的木屑,也是尘埃落定。

    心下再不犹豫,抽身飞退,这才险险避过。

    付东流与云中龙交过手,虽然知道他当时没有尽全力,却也没料到他的剑法,竟是霸道绝伦至此,当真是出人意料。

    王子城父见了,更是心下叹为观止,却又是隐隐想要与其一战的想法。

    云中龙没曾想,对方眼见不敌,竟然全力后退,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击,竟是无功而返,更不停留,举手又是一式‘一剑倾城’,直迫过去。

    高雄被他逼得远远闪避,脸上无光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对方受伤不重,至少没有多少影响,而自己的功力,竟是落于下风。

    眼见对方又是一剑向前逼近,心下一狠,非但不闪身躲避,反而一式‘乳燕投巢’,向前迎了上去。?

    云中龙见状,心下雪亮,原来他见远战非自己的对手,竟是想要依靠手中的利剑与自己进行近战。

    不由暗喜:如果对方一味闪避,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不顾在场的所有人,大开杀戒吧,而且还不一定能留得住他。

    此刻,他自己不顾身份,以一招‘懒驴打滚’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脚步不停,飞云剑一扬,直接迎了上去。

    高雄眼见计谋得逞,心下正喜,却见对方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直面迎了过来。

    略微一怔,但想到自己长虹剑的锋锐,再不犹豫,奋力杀了过去。

    众人见得两人刚刚还气势磅礴,剑气纵横。

    此刻居然近身相战,均知胜负只在一瞬之间,马上便要揭晓,由不得都睁大了眼睛,心怕错过了这百年难见惊天动地的一战的落幕。

    两人飞速接近,都是奋起全身之力,两剑相交。

    只听“锵!”的一声,长虹剑应声而断。

    不能说长虹剑不好,可是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长虹剑再锋利,也是精铜所铸,与飞云剑殒铁精造,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再者,云中龙此刻先天功已经学会第五重,功力稳稳在对方之上。

    如此一来,有这样的结果,也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高雄顿时魂飞天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珍藏的宝剑,竟然被人一剑劈断,尽管事出突然,可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

    手握断剑,头急忙往后一缩,堪堪避过了,对方差点将自己人头落地的一剑,却是狼狈地跌坐在地。

    云中龙一剑劈断对方兵刃,并不停留,便想借此机会,将此人一剑诛杀,对于敌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了,尤其是这敌人,还是一个奸滑,不择手段之人。

    可是,飞云剑从高雄头顶掠过,还是让他避过了,只是空中几缕白发,缓缓飘落。

    眼见对方坐倒在地,正犹豫要不要乘机杀了此人,以绝后患……

    只见王子城父飘然上前,道:“请两位停手!”

第147章

    成若诗几女和云中龙这边的人,都是大喜过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吕潘和他的人,也是欣喜不已,只是让他略感不足的是没有乘机杀了高雄。

    不过,比起云中龙打败对手的那份喜悦之情,这点遗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吕梦雪也是喜形于色,夏荷冬梅两姐妹,不解地看向她,却是没有开口相问。

    一旁的付东流轻轻咳嗽一声,她才收敛了笑容,不过,那种来自内心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观战之人,这才从震惊之中,醒过神来,真不敢相信,原本被当作神一样的人,竟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一场轰动齐都的比武,到了此刻也算是落幕了,只是结果多少有些叫人意外,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高雄高调亮相,却是惨淡收场,成了在场中输得最惨之人,他在武士行馆众人的护卫下,悄然离开了演武厅。

    吕潘等人纷纷过来向云中龙道贺,丝毫不避讳有人说三道四,之后清点盘口,经此一战,竟是让他获利近万两白银,然后笑逐颜开地带着手下走了。

    付东流与吕梦雪三女,也随着人群,不知不觉中走了。

    云中龙看看众人小声谈论着这场别外生面的比武,陆续散开,场中很快只剩下自己身边的人和随王子城父而来的人马。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当时挺身而出,可是对于这个在齐国像是军神一样的人物,还是有着几分忌惮的。

    王子城父忐忑不安地对着云中龙道:“此战之后,云少侠便可名扬天下,只是不知此乃齐人之幸,抑或是齐人之不幸?”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大司马过奖了!我本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却也无惧与任何人为敌,幸与不幸,实非我所能左右得了。”话中略有无奈,却又是无所畏惧。

    王子城父一听,大笑道:“本帅虽然很想与阁下一较高下,却是无心敌对,但愿你我两人能有并肩作战之日!”说着,抱拳与他告辞,领着人马扬长而去。

    云中龙也在一众欢欣鼓舞的随行人员的拥戴下,回了桃花坞。

    成若诗几女固然是喜形于色,先氏山庄诸人与其他同到齐国之人,也是与有荣焉,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云中龙面对齐国三大高手,也是泰然自若,应付自如,可是回到家,面对五个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子,竟是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至于吕潘送的两名歌姬,见到主人人才俊逸无双,武功又是如此英雄了得,气质淡雅非凡,谈吐更是幽雅风趣,当真是喜出望外。

    一路跟着众人,倒也低眉顺眼,没有一点脾气,回到桃花坞,更是殷勤无比,像下人一样侍候得无微不至。

    云中龙更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服务,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了一个大老爷们。

    原本紫罗兰对他照顾得很是体贴,可是她们明显更是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就连几女,也是狠不下心肠,给她们脸色看。

    几女隐隐以成若诗为首,无论人才样貌,还是为人处事,更或者是风度才识,都让其他几女折服,又与云中龙成了亲,虽然是两人私下所为,可是很明显,他对她很是宠爱有加。

    秋月先姿欧阳倩虽然知道他同样很是疼爱自己,为了自己可以孤身犯险,对抗国君,可是同样能感觉出彼此之间的不同,却也没有嫉妒或是心里愤愤不平。

    紫罗兰原本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机缘巧合,成了他的女人,自然不敢与四女争宠,反而想尽办法讨好她们几人。

    云中龙见得七女围在自己身边,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艳福匪浅,还是穷于应付了,竟是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

    心想:与她们中任何一人在一起,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绝不会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可是现在她们都在一起,气场大大,难免寡不敌众,还是避之为上。

    成若诗看了一眼,云中龙离去的背影,一双美目落在两名歌姬身上,道:“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委屈了你们,都坐下吧!”

    秋月四女都是端坐在一旁,两名歌姬看了看堂上几女,又相互看了看,这才略有不安的在下首坐了下来。

    她们对成若诗的倾国倾城之姿,很是叹为观止,对她的优雅举止,雍容大度,亦是如沐春风,暗道:也只有她这样天仙似的女人,才能配做他的妻子。

    成若诗看向其中的一名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忙躬身应道:“回夫人的话,奴家叫小英!”

    成若诗轻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既然能在这里,大家都是姐妹,随意就好了。”待那小英点头之后,又问另一名女子道:“你呢?”

    那名女子随即点头道:“奴家小凤!”

    欧阳倩突然道:“小英小凤,你们多大了?”

    小英看了她一眼,道;“奴家今年十六了。”

    先姿“咦!”一声,道:“那你是几月的,我和你同年,是三月的。”

    小英微笑着道:“奴家是农历八月出生的,比姐姐小几个月。”

    小凤亦是接口道:“奴家今年十五岁,是八月的。”

    欧阳倩吃惊地道:“那不是和月妹妹一样大!”又看向一旁地紫罗兰道“小兰,你呢?”

    紫罗兰弱弱地道:“奴家今年十四,算来应该是最小的了!”接着又转向问成若诗道:“姐姐,你们呢?”

    成若诗笑了笑,道:“我比你们都要大一点,十七岁了!”

    欧阳倩也是十七岁,几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小英小凤,很快就融入其中了。

    事后,成若诗又叫紫罗兰帮两人安排房间,倒也变得其乐融融。

    很快,便到了晚饭的时间,云中龙这才发现,这小凤竟然是一把厨房好手,她作的菜,很是合乎胃口,由不得赞个不绝,直喜得她喜笑颜开,而其他几女,也是大饱口福。

    原本,小英小凤,要等他们吃过,才能到一边去吃,这是当时的规矩。

    云中龙作为现代人,自然不会理会那么多。尽管许多的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可是至少在自己的范围内,是不会允许的。

    小英小凤,更是受宠若惊,旁边几女,一齐劝说,这才皆大欢喜。

    虽然开始多少有些不适,慢慢地,见了云中龙等人颇为随和,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之中。

    吃过饭,云中龙陪着她们到院落里散步,之后,又练了一阵剑法,人长得本来就俊逸非凡,剑法亦是世间少有,自然是令得几女,彩声连连。

    欧阳倩知道他武功胜出自己太多,以前也都是让着自己,便也不再要他陪着练剑了,而且现在这么多女子在,她也不好任性妄为。

    云中龙自从学会先天功第五重,功力一日千里,只是他再怎么努力,想要突破到第六重,却是不能。

    知道是遇到了瓶颈,需要机缘去领悟,也就顺其自然,不再强求,反将一身武功,忘我的施展出来,威力非同小可。

    而他练了好一阵剑法,也是汗湿衣裳。于是,对几女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澡,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几女见状,也各自散了。

    进了房间,小英小凤两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水。云中龙先天功已近大成,自是不避寒暑,可是对于她们的好意,还是心领神会。

    正在他脱光衣服,想要泡进大木桶时,突然,门外脚步声响起。忙一个纵身,跃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之类。

    过了一会,只听小凤轻轻敲门道:“主人,需要奴家进去侍候吗?”

    云中龙哪里享受过,此等香艳行径。

    以前有机会,只是没有领略得到,此刻送上门来,心里没有惊喜,倒是有些慌乱,心怕她会闯进来,忙道:“不用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凤低低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云中龙如释重负,匆匆洗完,披上衣裳,到了卧室,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遂起身来到了院落里,只见月黑风高,悄无声息,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恍如梦幻。

    一时间,不由出了神,魂飞天外。

    想起雨婷,又想想其他几女,再想到与成若诗的一幕幕,心中一动。

    转首一望,却是房门紧闭,屋内没有一丝光亮,显然是已经睡下。

    轻轻走了过去,伫立门口良久,进亦不是,退亦不是,正待掉头离开,猛地手上往门上轻轻一按,出乎他意料之外。

    门居然没有上栓,一推之下,“吱!”的一声,应声而开。

    屋内成若诗见到从门外映进来的人影,惊声道:“什么人?”

    云中龙忙低声道:“是我!”

    屋内顿时一片宁静,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不一会,只听紫罗兰娇笑道;“姐姐,想不到会有人前来窃玉偷香,还会让我抓个正着!”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又与云中龙发生了亲密关系,便变得活泼了许多。

    原来,桃花坞虽然颇为广阔,可是院落占地太大,只有七个房间,原本还好,云中龙住主室,成若诗住北厢,紫罗兰住一间。

    后来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住了进来,大家都很是喜欢这个地方,现在小英小凤又住了进来,每人一间,倒是让安排的紫罗兰自己没有了房间。

    不能委屈别人,就只有自己受点委屈了,于是找到对她向来很好的成若诗,于是两人这才同睡一床。

    云中龙被人撞破自己的无良行为,也不急于拔脚逃离,缓缓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两女一听,都是一怔,成若诗拥被直起身,不由娇嗔道:“诗是好诗,只是为何我却从中听出一些轻薄取笑之意!”此情此景,也难怪她会如此说。

    云中龙看看床上的玉人,心想差点永远失去她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关上房门,便朝床上走了过去。

    成若诗又是娇羞,又是欣喜,道:“你不怕让她们知道吗?”

    云中龙脚步略微一顿,立马又走了过去。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

    紫罗兰看到他坐在床边,便起身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会!”

    云中龙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道:“你撞破大爷的好事,还想溜?”

    紫罗兰仅着亵衣,被他搂住,正是初承恩泽之时,刚知男女之事,自然是情不自禁,忍不住娇哼一声,便软倒在他身上。

    成若诗更是与他差点生离死别,此刻自是倍加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很快,三人便**,一发不可收拾,登时,整个房间灵与肉的交合,只恨不能融为一体,自是满室春色了。

    三人大战一晚,到得日上三竿时,成若诗才从他怀中悠悠醒来,看看天色,不由推了推身边的他,想要提醒他一下。

    紫罗兰正是初识此味,固然是乐此不疲,以致昨晚很是尽兴,这时,还是沉睡一旁。

    云中龙虽然以一敌二,可是他身体本来就很不错,加上习练先天功有成,房事自是随心所欲。

    其实,他早醒来,只是两女紧紧依偎着他,不想吵醒她们,这才没有起床。

    成若诗看他醒来,又看看一边的紫罗兰,道:“老公,时候不早了,赶紧起来,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

    云中龙忍不住道:“若诗,你这么为别人着想,难道就一点也不吃醋吗?”

    成若诗不解地道:“吃醋?什么是醋?”

    云中龙顿时一个头,二个大,这要怎么和她解释呢,想了一会,道:“这个,就是你很珍爱一样东西,你会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吗?”

    成若诗冰雪聪明,此刻略一提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息一声,道:“世道如此,我又能如何,今生能遇到你,与你相亲相爱,便已经是我最幸运的事了。再说,假若我让你离开她们,你能做到吗?而你若真是无情之人,我留在你身边,又怎么会幸福呢?”

    云中龙心中将自己来到这时代,遇到秋月,然后是先姿,又是欧阳倩,后来才遇到成若诗,更后是紫罗兰,以及小英小凤。

    虽然对她们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深爱,可是对她们都是或多或少有着感情的,真要是让自己放弃她们,无异于心头割肉。

    成若诗见他不说话,便道:“我能看得出来,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对你,都是情意深重,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到了她们!”

    云中龙略一点头,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道:“我知道了!”

    可是,心下却是一片茫然,现在自己虽然武功有所成就,可是远不是天下无敌,而想要护得她们周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在齐国,得罪了齐侯,以及高雄,田园,侯四斤等人,只觉前路漫漫,竟是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

    再过一阵,紫罗兰也醒了过来,看到两人都醒着,不由一惊。

    三人再说了一会,这才一起起床,由云中龙当先出了屋子。?

第149章

    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飞快,从三月末在林中救了成若诗之后,养了半个多月伤,然后一路走走停停,到得齐都临淄,已近五月尾了,如今竟是到了八月了。

    而自己来这春秋时代,也有了十个月的时间了。

    到得一处偏僻处,云中龙站定,转身看着三女道:“我想你们也都知道,现在齐国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却是风雨欲来之前的片刻宁静。

    眼下我不仅获咎了齐侯,更与高雄,田园等人结怨甚深,虽然有公子潘相助,怕是也显得势单力孤。

    所以,我想趁现在还来得及,让你们先离开齐国,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欧阳倩若有所思地道:“离开这里也好,那我们去哪里呢?难道回棠溪村吗?”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倩,离开这么久了,是不是很想家了?”

    欧阳倩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是有一点!”

    先姿也附合道:“我也有点想爷爷了!”毕竟她是先战老爷子一手带大的,那份亲情和依赖,远不是说离开就高开的。

    眼见秋月俏脸尽是忧伤,显然是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云中龙便道:“至于去哪里,我会先和岳父他们商量一下,总之,一定要尽快离开此地!”

    秋月突然抬起头,道:“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云大哥你在身边,就都一样!”

    看着先姿欧阳倩两女,也点头表示赞同。

    云中龙不由苦笑一声,很是歉意地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等这里的事一完,我就会立刻过去找你们!”

    欧阳倩吃惊地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块走吗?”

    云中龙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有下人来到近前,道:“主人,先老爷过来了!”

    云中龙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接着对三女道:“岳父过来,可能是有要事,我们一起过去吧!”

    四人到得大厅,远远就见先轸先锋父子赫然在坐。

    先轸居中,在一侧有着两人,一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皆的,身材略瘦,模样也很是寻常,只是一双眼睛很是锐利,仿佛能一眼将人看穿,正与先轸说着什么。

    另一人约莫四十余岁,一袭青衣,面容俊朗,很是精神,让人一眼看上去,颇有一番文士大家的感觉,此刻也与先锋说着话。

    先锋看到云中龙四人回来,便起身迎上前道:“涟漪,你们回来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刚刚出去有点事,你们来很久了吗!”

    先锋低声道:“来了一会,爹正有事要找你!”

    云中龙点了点头,走上前,对先轸道:“见过岳父大人!”

    先姿也上前行礼,道:“爹!”

    先轸点了点头,道:“好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和涟漪说,姿儿你先去备茶吧!”

    先姿对着侧坐的两人一施礼,便去了后院,秋月欧阳倩自是随她而去了。

    先轸见三女离开,便对云中龙道:“涟漪,来,我为你介绍两个人!”

    云中龙依言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

    先轸一指侧面年长者,道:“这是晋国狐偃狐先生,乃是公子(重耳)的舅父!”

    云中龙一听,原来是他,这不是晋文公的左膀右臂,字子犯,因为他是公子重耳的舅舅,又称舅(臼)犯,这可是古有贤名之人。

    出于对能者的钦佩。对长者的尊敬,忙起身施礼道:“云中龙有幸见过先生!”

    狐偃点头,赞许道:“好,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

    先轸又一示的另一侧的文士,道:“涟漪,这是晋国赵衰赵先生,乃是公子(重耳)的至交好友,他们都是我最为敬服之人!”

    云中龙略一迟疑,他就是晋国称霸中原的最大功臣,赢姓,赵氏,字子余,他本来就是公子重耳的知交好友。

    后来晋国发生骊姬之乱,重耳流亡在外,他连夜追随。此后,他和众贤能帮助重耳得返晋国,取得君主之位,是为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后来,晋文公几次想要重用于他,可是他先后为晋国推荐了几个名臣,栾枝,先轸,胥臣,先且居等。

    如此一来晋国人才济济,国力大盛,而他也欲加为晋文公所依重,这也直接令得他的儿子赵盾,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架空国君,执政晋国。

    先轸见他良久没有反应,轻轻咳嗽一声。

    云中龙一经他提醒,忙对赵衰施礼,歉意地道:“久闻两位圣贤之名,今日一见,深感幸慰平生,方才失礼,还请勿怪!”

    赵衰与狐偃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什么久仰之类的话,以为是对方恭维而已。

    毕竟对方才二十岁不到,而他们这十多年都是在流亡,又有什么贤名。但是好话,谁不愿意听,就算先贤圣人,也不例外。

    先轸这才对狐赵二人道:“这便是小婿云中龙!”看三人打过招呼,便接着道:“好了,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便直说好了。”

    狐偃与赵衰对视一眼,赵衰一点头,朗声道:“这次听说你们到了临淄,我们便想尽快与你们联络,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在晋国,所以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相见。公子在齐已近四年,此刻很是思念故国,不知你们作何筹算?”

    先轸感慨万端地道:“齐境丰美繁华,却是异地,终非长久之计,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若能重返晋国,自是我心所愿!”说着,目光看向云中龙,想听听他的意思。

    云中龙最初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春秋时期,便想找到当时正流亡齐国的公子重耳,以助其重返晋国,完成称霸中原的大业。

    可是此时,他心里想的却与当时不同了,正如当初见先轸时,自己只是一个从2000多年之后的旁观者,现在已经渐渐融入这个时代之中,心中所思所想,自然是全然不同的了。

    目光从他们三人脸上扫过,心中沉思,赵衰的意思是想要离开齐国,而历史上所说的公子重耳,却是贪恋娇妻齐姜,安于齐国的逸乐,以致乐不思晋。

    最后,还是齐姜杀了知道消息的蚕妾,与狐偃等人用计灌醉他,用车将其带走的。重耳醒来知道真相之后,便拿戈去追狐偃,却让其他随从之人拦了下来。

    可见,狐偃在重耳心中分量确实是最重的,他是重耳的舅舅,忠心自不必说,谋略胆识也是超绝之辈。

    从齐姜与子犯谋,到重耳以戈逐子犯,最后狐偃任晋相国,可见一般。

    云中龙见四人都看着自己,便道:“齐国强盛一时,冠绝诸侯,可是自相国管仲离世,桓公任用奸佞小人,以致身死,而诸公子争夺君位,大势渐去。自保有余,想要借齐人之力复国,怕是难以成事。”

    狐偃赵衰一听,大为赞同,他们当初随公子重耳赴齐,正值狄国势力渐弱,晋惠公(重耳的弟弟夷吾)又派人前去追杀,只得另找栖身之所。

    而齐国成为中原霸主已久,相国管仲年老而逝,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如此,一行人才流亡到齐国的。

    果然,他们到了齐国,齐桓公将公族侄女齐姜嫁给重耳,送给二十车的礼物,如此礼遇让他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重耳更是耽于娇妻美妾,不思回国复位。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到了齐国不久,一代霸主齐桓公一命呜呼。众公子为了继承君位你争我夺,大打出手。

    虽然后来,吕昭在宋国的帮助下,击败众公子,国氏高氏杀长公子无亏,成为齐孝公。由此,齐国势力太为削弱,再也无力称霸中原。

    狐偃良久才道:“既然如此,又当如何?”

    云中龙看了看他和赵衰,道:“两位甘愿随公子流亡在外,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重返晋国,建下定国安邦之不世功业。”

    赵衰与狐偃相视一眼,动容道:“不知贤侄,有何高见!”

    云中龙再一看先轸先锋父子,见两人正凝神倾听,便道:“高见不敢当,既要重返晋国,须找一强大援引,且宜近不宜远,宜早不宜迟。”

    赵衰忍不住追问道:“依贤侄之意,何处强援最为适宜?”

    云中龙虽然从历史上知道,公子重耳是在秦国的帮助下,才重返晋国,夺得君位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的,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于是肯定地道:“非秦莫属!”

    先轸略微疑惑地道:“何以见得?”

    云中龙侃侃而谈道:“首先必须实力强大,不然即使全力相助,也难以成事;

    其次,距晋国不能远,否则截长莫及,而劳师远征亦非明君之所愿。

    现在晋国周边国家众多,但说得上大国强国的,唯有齐,秦,齐国虽为诸侯霸主,可是相国管仲与桓公一死,众公子成一盘散沙,自顾不瑕,怕是无力相助;

    夫秦国,晋侯先失信于秦,后又不义于秦,秦人病之久矣。”

    先锋不解地道:“齐在晋之东,秦在晋之西,如何赴秦?”

    云中龙想起历史上重耳流亡各国,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地理位置所决定的,从齐国到秦国最快的当然是直接通过晋国,可是这无疑是自投罗网。

    再一个就是先往北,绕过晋国,经过狄国,再到秦国。

    当初重耳他们从狄国流亡到齐国,就是因为晋惠公怕哥哥重耳与他争位,于是派人去追杀他,而此时的狄国势力渐渐变弱,已经不能保护他们了。

    这才到了齐国,显然这条路也很不安全;最后就是先从齐国往南,经过各国,再从楚入秦,虽然路途最为遥远,可是也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思索片刻,便道:“自然是由楚入秦了!”

    狐偃很是赞许的道:“贤侄所言,正合我等心意,不知你们何时离开此地?”

    云中龙看向先轸,这春秋的第一名将,道:“岳父,眼下齐国风雨欲来,我想请您带着大家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先锋不由道:“涟漪,那你呢?”

    云中龙叹了一口气,道:“我此刻还不能离开,等会过去一趟楚人驿馆看看情况再说,另外我会请公子潘安排你们秘密离开齐国的,岳父,有什么看法?”

    先轸想了想,道:“你说的一点不错,那就如此好了,都先准备一下吧。”说着,带着狐偃赵衰先行走了。先锋也急步跟上,走了出去。

    出得桃花坞,狐偃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人中之龙,气度高雅,见识不凡!”

    先轸又对两人说了云中龙以计击破落虎岗内讧,倾覆天风寨以及战胜高雄之事,直听得两人大为欣赏。

    他们最近听说将齐国闹得满城风雨,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竟然就是他。心里更是对云中龙的智谋和武功,钦佩不已。

    狐偃与赵衰眼见先轸等人愿意追随公子重耳,尤其是女婿云中龙人才武功,智谋胆略,远非常人能比,当真是喜出望外。

    他们愿意抛家弃子随公子重耳流亡各国,自然是渴望有一天,可以重返晋国,一展生平抱负;如今有了他们的相助,自是希望太增,当然高兴了。

    云中龙等他们离开之后,便去找到吕潘,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候,让她们早一点离开这里,就多一点安全,自然是刻不容缓了。

    吕潘在一处隐秘处见到他,听了他有离去之意,不由很是为难,自己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什么回报都没有,就要离开了,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云中龙见他神情,便道:“我暂时还不会走,只是想请你帮我把先氏诸人先行送离齐国。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现在可以告诉我,毕竟我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吕潘一听,登时一喜,忙道:“没问题,我立刻就让开山亲自带人送他们到卫国。若是你方便,我想请你帮我杀两个人!”

    云中龙心中一突,道:“该不会是齐侯吧?”

    吕潘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很想杀了他,取而代之,可是靠你一个人怕难以成事,他身边不但付东流护卫,更有不下百人贴身高手,这还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云中龙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自己去刺杀齐侯就好,上次进王宫还好遇到了吕梦雪,不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真是难以想象。

    一想到吕梦雪,不由心中犯疑,这绝美的女公子,为何要那样帮自己?

第150章

    吕潘见他不说话,接着道:“我要杀的人,一个是大将军田园,另一个是高雄!”

    云中龙一听,才放下的一颗心,又高高的悬空了。

    这两个人都是眼下齐国最具实力之人,田园手握兵权,又得国国君恩宠。

    高雄本身便绝顶的武功高手,高氏更是大周天子所赐齐守之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杀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齐国的这些日子,吕潘没少帮忙,虽然他是别有用心,可是要是不为他做点什么,说什么也过意不去。

    便道:“那你尽快替我安排,我一定会尽力的!”

    吕潘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期待对方可以将这件事办到,只不过故意开出一个比较的高的条件。

    如果他没有办好,那么下次自己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自然是不遗余力了,便道:“好,我立马去办!”说着,与他告辞,去安排先氏诸人离开齐国转道赴卫的事情了。

    云中龙回到桃花坞,眼见事情有了眉目,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不少。

    正想着该如何说服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让她们先行离开齐国。便有外面的仆人进来禀报,说紫罗兰等人回来了。不及多想,便走出院落。

    只见紫罗兰与小英小凤带着四名女仆,在庞然大虎二牛的保护下,到了门口。

    云中龙上前道:“小兰,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紫罗兰点了点头,道:“主人,一切都很好。”

    云中龙道:“没事就好,先进去休息,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吧。”

    紫罗兰及小英小凤应了一声,便进了桃花坞。

    庞然见她们都走了进去,这才示意云中龙走到一处偏僻处。

    云中龙方才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所以才让紫罗兰等人先走一步进去,此刻也不急着询问成若诗的情况,当下便跟了过去。

    庞然道:“云兄弟,方才回来的时候,我们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人。”

    云中龙想来此人与自己有关,却也懒得去猜到底是谁,直接问道:“什么人?”

    庞然原本还想吊下胃口,谁知对方根本不上钩,便道:“‘刀疤李’李代!”

    云中龙惊喜地道:“是他,现在在哪里?”自天风寨被铲灭之后,这个屠戮棠溪村村民的罪魁祸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音讯了。

    此刻,突然有了他的消息,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代原本是欧阳博的人,而且好杀成性,庞然在落虎岗十多年,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此人。

    庞然道:“人在哪里还不清楚,不过,秋风已经过去跟踪了。”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太好了,等秋风回来,让他过来一趟吧!”

    庞然应道:“好!”接着又道:“对了,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齐侯与楚人达成协议,将在半个月后,也就是九月初九那天结盟……”后面似乎有什么话,却是没有说下去。

    云中龙自然知道,齐楚结盟,成若诗便会成为此事的牺牲品。心下一痛,忍不住问道:“这些天,她还过得好吧?”

    庞然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倒是楚人使者叫子南的,他手下有不少高手,此人的武功似乎比我略胜一筹。”

    云中龙略一深思,道:“既然暂时她没有什么事,那就把该做的都做了吧!”

    时间还剩余半个月,必须要马上让她们离开齐国,不然谁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毕竟自己只是历史长河中一个不见经传的过客而已。

    庞然点头道:“好的,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过来。”说着,告辞一声走了。

    云中龙回到后院,只听紫罗兰正和三女讲着此行的经过。

    小英小凤见到他,便躬身道:“见过主人!”

    云中龙摇摇手,道:“你们既然愿意留在这里,就不要跟我客气,不然,我可能会不太喜欢。”

    他是21世纪的人,自然对男女女尊卑,看得很淡,这在春秋时期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中,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的。

    不过,外面如何,他管不着,自己的地盘,还是可以作主的。

    紫罗兰与他相处日久,对他的了解多了很多。虽然两人已经发生了多次关系,可还是叫他主人,神情也依然从心底谦卑,只是在他和几女面前,少了几分拘束。

    云中龙到了此时,已经能坦然同时面对几个女子,毕竟她们都是和自己有关,很在乎自己的人,又或是深爱着自己的人,所以也不怕她们会针锋相对,把彼此的关系搞的紧张和难堪。

    还好是现在是在春秋,女子是没有一点社会地位的,就连大王国君之女,嫁了人也是一样。

    而且当一个女子所嫁的丈夫死了之后,她也不能改嫁,只能过继给丈夫的其他兄弟或其他男子。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很多新继位国君娶前国君的女人为夫人和妾的原因。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完全是无法想象的。?

    秋月几女见他进来,纷纷起身相迎。

    云中龙挥了挥手,道:“大家都坐,不会和我客气。”

    接着,又对紫罗兰道:“小兰,那天你们去楚人驿馆,一切都还好吧!”

    紫罗兰听他问起,便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我们一行去往楚人驿馆,有了大家的保护,路上都是相安无事。

    到了驿馆才知道,这次楚国使者是一个叫子南的三四十岁的俊秀的中年人,身上有一股凛然之气,让人有种不怒自威,望而生畏的感觉。

    他带了数百名护卫,虽然看起来略显文弱,却是一个个神采奕奕。

    后来我听姐姐说,他们都是父亲在军中选取的勇猛之人,武功不俗,领头的人便是她们族中叔叔辈分的人,也是楚国有名的杀伐果敢将军。

    子南等人见到姐姐,都是喜出望外,立刻叫人安置了住处,又派人买了大量的女用之物和仆役女仆回来,伺侯她们。

    云中龙有一点疑惑,不由问道:“楚人如何得知若诗未死的消息,他们有说起吗?”

    本来当初随成若诗出行之人,大都已经战死,尤其是知道她身份样子的人,而小桐以自己的死换下的三百活口,也不知道她并不是公主。

    如此一来,那成若诗没死的消息,自然是到齐国后,才传回去的。这么说来应该是齐侯,田园两人散布的消息了。

    紫罗兰略一思索,道:“我好像听姐姐问起过,子南说是在四个月前收到的消息,只是他们沿途一直向人打听,寻找姐姐的下落,直到最近几天才听人说姐姐其实早到了齐都,于是他们一路跟随到了这里。”

    云中龙心中恍然大悟,应该是当日自己救了成若诗之后,田园在先锋口中得知楚姬未死,只是被人救走,失去踪影。于是向楚人传去消息,事情才会如此。

    接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说到吃晚饭的时候,这才作罢。

    饭后,云中龙陪着几女在院落里散步一阵,看看时间已晚,便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歇息去吧,可能这几天就要远行了,必须保持充足的体力和精神。”

    几女闻言,于是各自散去。

    云中龙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想着成若诗有了楚人的保护,安全上应该有什么问题,而且在齐国,也没有人敢去刺杀于她。

    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哪里能够睡得着。又想,倒是其他几女,应该尽快让她们离开齐国这个看似平静,却是危机四伏的险地。

    突然,门外一响,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暗想:会是谁?难道是小月,这些天,两人如胶似漆,她竟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人来到门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敲了敲门,想知道里面的人睡了没有。

    云中龙不由一阵好笑,道:“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吧!”

    只听,门“吱!”的一声,一个娇美的身影,飞快地闪了进去。

    云中龙将灯点亮,这才发现竟是紫罗兰,又见她转身向门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这才悄然掩上门,俏然而立。

    云中龙看着她,轻笑道:“怎么,想我了?看你搞的好像做贼似的,以前只听人说偷老婆,原来还有偷老公,这么回事?”

    紫罗兰被他说得粉面一红,忙分辨道;“不是这样的,主人!”

    云中龙见她娇羞的窘态,不由上前搂住她,调笑道:“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紫罗兰没有丝毫反抗,反而埋首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胸怀的温暖。

    良久才抬头,不安地道:“主人,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又怕你会生气!”

    云中龙拥紧她,正色道:“你直说好了,我自有分寸。”

    紫罗兰抱紧他的身子,道:“我们到了楚人驿馆,他们对我们都很好,只是……”说着看向他,似乎有点不太敢开口了。

    云中龙看着她一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紫罗兰这才道:“有一次,姐姐有事想要找子南商议,便叫小凤去请他。

    谁知,小凤到了门口,听到有人在说话:她不过是大将军在外面捡回来的野种。

    如果不是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为了楚国称霸中原的大业,才不会让她嫁给齐侯,既可以拉拢齐国,又可以让她混乱齐政,如此一来,楚国北上中原便是无可抵挡了。”

    云中龙一听,这楚国人还真是阴险,一方面和强国的强国齐结盟,另一方面又用用后来,勾践对付夫差的办法,美色祸国殃民。

    心中暗想:看来事情确实如此,成若诗并非楚国大将军成得臣之女,而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过,想想也是,为了称霸中原的大业,别说不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自己的老婆,也有人会心甘情愿地送给别人。

    非但如此,更有许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也会如此做。

    想到这里,不由道:“不行,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去见她一面。”

    紫罗兰点点头,道:“嗯,姐姐这些天,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很是痛苦煎熬,时时想着主人,却又不能过来看你。”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兰,你也知道我们就快要离开齐国了,你有什么打算?”

    紫罗兰惊恐地看着他,一双纤手紧张地抓紧他的衣裳,道:“主人,你不要奴家了吗?”

    云中龙将她抱得更紧,道:“怎么会,我是在想毕竟这里是你的故国,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让你离开,会不会让你为难?”

    紫罗兰轻摇螓首,道:“是有那么一点,可奴家既然跟了主人,而且主人和各位姐姐,都对奴家那么好,除非主人不要我了,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云中龙点头道:“那好,明天你就尽快收拾一番,有什么朋友亲戚的,也去道别一下,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

    紫罗兰乖巧地道:“嗯!”看看窗外,明月高悬,又低声道:“主人,时候不早了,让奴家伺侯你歇息了吧?”

    云中龙原本并没有想和她施云布雨,看到她娇艳欲滴的俏模样,顿时**直线上升,拥着欲拒还迎的她走向了床边。

    紫罗兰与他自香满阁有了第一次之后,后来也时常和成若诗与他三人一起双宿双飞,此刻成若诗不在,还是她第一次与他单独面对,不由略微有些紧张。

    云中龙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小女人,这当初能歌能舞,艳压群芳的花魁,如今成了自己房中的佳客,身心只属于自己,由不得有些爱不释手。

    看她有些紧张,便道:“怎么了,你刚才说若诗她很想我,你呢?”说着,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紫罗兰只感身上一沉,他下身压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支撑着,这时在她耳边轻轻窃语,顿时觉得浑身麻麻酥酥的,全无力气,成了一只待宰羔羊。

    过了一会,才低低的道:“奴家和姐姐,这些天都很想主人。”

    云中龙见她略为放松,突然正色道:“小兰,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缠绵?”

第151章

    紫罗兰想不到他会在此刻停下,一副严肃认真地模样,忙摇了摇头,反手抱紧他的腰,道:“没有,奴家只是还不太习惯单独与主人相处,慢慢就好了。”

    愣了一会,又欣喜的道:“缠绵,主人说得真是太好听了,为什么你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那么动听,那么富有诗意。奴家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主人。”

    云中龙想到自己不过附庸风雅,吟了几句诗,就把她们迷得一塌糊涂,这时候的女子,还真是太容易上手了。

    哪像现代的女子,一个个如白骨精,狐狸精似的,都练过玉女心经,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什么的。?

    紫罗兰见他半晌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声地道:“主人,怎么啦!”

    云中龙这才醒过神来,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容易满足了。”

    紫罗兰有些不解,坦然道:“奴家虽然不幸,可是能够认识主人,真是太幸运了。”

    云中龙从她身上下来,睡在她旁边,不等她有所反应,手臂从她颈后绕过,搂着她,四月相对,道:“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何以在你口中成了普渡众生的神人一般。”

    紫罗兰一听神人,竟是忍不住在他怀中娇笑不止,一会才道:“主人不但武功盖世,文采无双,人才万中无一,但是让奴家最为欣赏的却是,你那份对身边之人的关爱和尊重。”

    云中龙不由好笑,反问道:“这不是很正常,你想让别人爱你,必然就要用心去爱别人,而尊重更是最基本的,如果你不尊重别人,别人又怎么会尊重你?”

    紫罗兰摇了摇头,道:“主人,事情并非像你想的那样,如今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和自己真正深爱的人在一起,而女子更不过是一件私有物,说不定一不高兴便是又打又骂,一高兴起来,就将她送与他人了。

    另外,你说的尊重,就更非如此了,有些人身居高位,生来便受尽天下人的尊重,只要他高兴,就有无数人因他而生而死;

    而又如我在香满阁的姐妹,无论她们怎么讨好,如何谦卑,也不会人尊重她们。如果奴家不是遇上主人,也许和她们也无二致。”说到这里,竟是喜极而泣,哭倒在他的怀里。

    云中龙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活在春秋时期,与2700年后的现代,完全是不可比的。

    只是一个人养成了习惯,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得了,何况这习惯,也不是什么坏事。

    轻轻抚摸着她的粉背,温声安慰着她,想哄她入睡。

    紫罗兰猛然抬头,道:“主人,你是不是想要奴家?”

    云中龙原本**正浓,被她如此一来,不免有些偃旗息鼓了,道:“没有,只要陪在你身边,也是一样的,就像现在这样两人说说话,不是也很好吗?”

    紫罗兰点点头,道:“嗯,主人,你真好!”

    云中龙不由一拍她挺翘的臀部,道:“好了,你再说,我都要飘起来了。”

    紫罗兰娇嗔一声,道:“主人,你好坏啊!”

    云中龙故作不解地道:“你方才还说我好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紫罗兰自然知道他不是不懂,附身在他耳后,轻轻地道:“主人,我想……”

    云中龙问道:“小兰,你想干什么?”

    紫罗兰羞急,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面朝墙壁。

    不一会,又掉转身,见他正凝神看着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娇媚地道:“主人,我要……”

    紫罗兰见他痴痴看着自己,略有不适应,娇声道:“主人,可不可以把灯熄灭了。”

    次日,云中龙一大早便醒了,看着怀中熟睡的佳人,想着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将自己的身心交给他的女子,心下大为感慨,遂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想紫罗兰竟是悠悠醒来,一副娇美慵懒的俏模样,见他正看着自己,以为他又想要自己了,不由弱弱地道:“主人,不行了,下次再来好不好?

    云中龙不禁一笑,道:“傻瓜,我怎么会只想着自己痛快呢?过几天,你就要和她们一起离开齐国了,所以我才多看了看你。”

    紫罗兰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又能在一起?还有姐姐,她也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云中龙此时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只得道:“会的,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

    紫罗兰“嗯!”一声,突然又道:“奴家想临走之前,去和香满阁的姐妹道声别,特别是张妈妈待奴家有如亲生,理应说一声。”

    云中龙点了点头,香满阁虽然是烟花之地,却也是公子吕潘的地方,便道:“你自己多注意,毕竟这次是秘密离开,还是小心为好!”

    紫罗兰顿时一惊道:“那还是不要了,我怕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

    云中龙轻轻搂着她,道:“没关系,反正这两天就要走了,我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稍微小心一点就行了。”

    紫罗兰一听,大喜道:“好,奴家与她们这几年情同姐妹,若是没有她们,也不会有今日的紫罗兰,所以,怎么也该和她们道一声别。”

    云中龙一点头,道:“好,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你找个时间叫人陪你过去一趟吧!”

    紫罗兰将整个人依在他身上,道:“嗯,我会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便听下人传呼,庞然,秋风,大虎二牛四人一起过来了。

    云中龙叫紫罗兰将秋月叫过来,并另吩咐人去将秋叶找来,毕竟这是牵涉他们棠溪村所有人的事情,没有理由不让她们两姐弟不知情的。

    秋月听说找她有事,多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到了,等她见到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无闻地站在云中龙的身旁。

    秋叶这些天都与秋风等人在一起,如今已经十四五岁,出落得很是英秀俊俏,更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捣乱的性子。

    他见大家很是用心的练武,而他最是好动,自然也跟着他们一起练,出乎众人的意料,他虽然武功底子较弱,却很是好强,而且悟性极高,竟是一块非常难得的练武材料。

    往往秋风等人想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头绪,开始试着一问他,见他如大人一般冥思苦想一番,也不以为意。

    可是过得一阵,秋叶把自己想到与众人一说,竟是让人觉得犹如拔开乌云,阔然开朗的感觉。后来,练武的时候,有什么想不通的,都会去问他。

    而秋叶为了可以尽快解决他们的疑问,自己也很用功的习武,尽管算不上高手,可是也几乎可以与秋风斗个旗鼓相当了。

    云中龙看了看大家,道:“这里也没有外人,都随意坐吧。”

    众人纷纷依言,跪坐下来。

    云中龙目光环视一圈,才看向秋风道:“秋风,你说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吧!”

    秋风直起身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棠溪村所发生的惨剧的。后来在落虎岗之役从欧阳博口中得知元凶正是原来是落虎岗的叛徒刀疤李李代等人。

    说来也巧,今天我们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此人出现在临淄,庞然大哥一眼便认出了他。

    于是我一路远远跟踪了过去,李代东走西看,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行踪,已经让人找到。到最后,他进了一处高大的府第。”

    秋叶一想到害死他父母的仇人,不由急问:“风哥,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秋风接着道:“高府!”

    庞然情不自禁地道:“那不是高雄的府第吗?”

    秋风摇了摇头,道:“我怕打草惊蛇,走了很远,问了几个人才知道,那是齐守之臣高氏府第,主人乃是三朝重臣高溪,似乎与高雄是兄弟?”

    云中龙闻言,慎重地道:“秋风,你确定没有看错?”

    秋风很是谨慎地道:“此事我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云中龙点点头,道:“高氏在齐国德高望重,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又有高雄这等高手坐镇,暗杀也不可取,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众人全都看向他,庞然大虎二牛都是粗犷之人,哪里能想什么办法。

    秋风略微好点,却也不是聪明多智之人。

    而秋叶固然很是活泼灵俐,可是终究还小,要他想这种的办法,难免有些强人所难。

    秋月生性恬静,单纯,就更不用说了。

    云中龙想了想,道:“既然明着暗着都不能进高府,那么只有想办法引他出来了。”

    秋叶高兴的直起身的道:“姐夫,你想到办法了?”

    云中龙把手往下一按,示意他先坐下,道:“办法虽然没有想到,但我相信他们不可能不出来,我们只要守株待免就好了。”

    秋月不解地问道:“何谓‘守株待免’?”

    云中龙这才想起,这个典故乃是出自战国时期,他们自然是没有听过。

    于是解释道:“这是我们故乡那里的一个说法。”

    再一想,如果按原义去解释,难免于景不合,便接着道:“意思便是坐等敌人自己送上门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如何做,却是一头雾水。

    云中龙看了看他们,又道:“明天一大早,秋风与小叶两人便到高府门口附近暗中观察,一旦,李代或者是高溪出来,便马上分出一人回来报信,另一人则一路尾随,并作下记号,我们一接到消息,便立马前去会合。”

    这时,大家才释然,庞然道:“既然如此,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云中龙目光从庞然大虎二牛身上扫过,道:“你们三人目标太过明显,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等会如果需要用强,你们再帮手就好。”

    三人齐点头称是,商议妥当,于是各自散了。

    待几人离开,秋月担心地道:“云大哥,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云中龙好奇地道:“怎么了,你想亲自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吗?”

    秋月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现在正是我们四处无援的时候,这个时候对高府动手,怕是很不利的?”

    云中龙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道:“没事的,正是这个关键时候,才要杀人立威,不然,什么人都跳出来,岂不是穷于应付了。”

    秋月温婉地点头,道:“嗯,你们都要小心!”说完,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时,紫罗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两人正相拥在一起,于是想悄然离开。

    云中龙一看她,便道:“小兰,你过来!”

    紫罗兰依言走了过去,心中略有不安。

    云中龙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环住,道:“这时候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紫罗兰小心地看了秋月一眼,见她面色如常。

    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主人,我想明日过去一趟香满阁,与她们道别一下。”

    云中龙满是赞许地道:“也好,毕竟你在那里待了五六年,多少与她们有些感情,与她们说一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接着又道:“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让庞然他们送你过去吧,这样我才放心。”

    紫罗兰有点受宠若惊,道:“其实主人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云中龙不容分辩地道:“小兰,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自然要为你考虑周全,你不用有什么其他想法,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紫罗兰低低地应了声,“嗯!”

    云中龙看了左右怀的佳人,秋月纯净如昔,静静地俏立在身边,神情温柔。

    紫罗兰能歌善舞,灵动娇美的身子,如风中柔柳,紧紧依在他的怀中,美丽的凤眼内,略带妩媚。

    两女一静一动,好不迷人,直看得人色心大动。

    秋月并不排斥与他亲热,反而这些日子以来很是有些期待,只是眼下有第三人在场,难免有些不太适应。

    因此看到他眼中的**,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双手搂住他的腰,身子紧紧依附他身上,有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对于三人一起施云布雨,并无不适,倒是让她一个人面对云中龙的时候,犹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

    如此一来,更是中意三人一起欢乐无限了。

第152章

    云中龙自然能看出秋月的不安,只是眼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帅得太过惊世骇俗,还是桃花运太浓。

    来到这春秋时期尚且不足一年,可是身边的女人,却是足足有了七个之多。

    先是在落水之初遇到单纯善良美丽的渔女秋月,先氏山庄识得性子温婉大方,身材娇小玲珑的大家闺秀先姿。

    落虎岗见过英姿飒爽,身材健美迷人的美女山大王欧阳倩,再到林中邂逅艳冠群芳,有倾国倾城之姿,多才多艺,风华绝代的成若诗。

    香满阁美艳妩媚,能歌善舞的紫罗兰自动献身,前几天又多了小英小凤两人。

    这些女子,都是千娇百媚,美艳不可方物。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习得先天功,这么多女子怕也是无福消受,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确实自己不够强硬,到头来不是伤神,就是伤身了。

    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如果不能与她们一齐共享男欢女乐,就必然会冷落身边其他女子。

    一两天还好,一两个月也可以接受,若是太久,难免不会弄得她们红杏出墙,给自己戴上几许绿帽子,到时,悔之晚矣。

    既然如此,最佳的办法,莫过于大被同眠,至少大家可以雨露均沾,而自己身体也完全能够应付得过来。

    次日,云中龙刚和昨晚大战一番的两女,一起用过早餐,便见秋叶走了进来。

    秋叶见到他,欣喜地道:“姐夫,鱼儿出来了,风哥正在跟着。”

    云中龙试着道:“是高溪吗?”

    秋叶惊讶地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知道了,真是太神了!如果你不是我姐夫,我还会以为见了鬼了,。”

    云中龙听了他的话,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叫冤了,自己只是随意一猜,现在正是太清早,一般的人都还没有起来。

    像李代那种人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去,只有像手握大权,又很是关心政事的高溪,外出才最合乎常理。

    此时,时间紧迫,也不和他计较什么。

    和仆人打个招呼,嘱咐庞然三人随紫罗兰去一趟香满阁,便随秋叶而去。

    一行人很快顺着秋风留下的信号,走到一家很是精美的阁楼。

    高溪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手下的仆从立刻为他斟上一杯温茶,端起茶杯,轻轻一抿,喝对着门口道:“出来吧,都跟了老夫一个早上了。”

    门口远远跟随的秋风一惊,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哪曾想早被人发现了踪迹,正犹豫要不要现身时,便看到了云中龙带着一行人到了。

    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这跟踪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好做,尤其是这人还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的时候。

    云中龙与秋风打个招呼,让他们暂时走到一边,这才直往高溪所坐的桌子前而去。

    高溪看着对方一个相貌极为俊雅,举重若轻的走了过来。

    突然,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云中龙看着眼前之人,相貌一般,六七十岁,头发花白,明显是操劳过度,远没有高雄那般神采奕奕,锋芒毕露,不可一世。

    正是这个看平常的老人,却是三朝重臣,历史上有名的大臣,如果不是他暗通消息,鼎力相助,公子小白也不会先回齐即位,也就未必有后来的齐国霸业。

    后来吕昭(齐桓公之子,书中目前的齐侯齐孝公)若不是得到高氏国氏的支持,就算有以宋国为主的四国联军相助,也做不了齐孝公。

    轻松写意地走到他面前,一施礼,道:“请恕晚辈无礼,一大早便扰了老先生的清静,还请勿怪!”

    高溪笑了笑,道:“原来是你!”

    云中龙微笑道:“想不到老先生,还知道晚辈,当真是受宠若惊。”

    高溪也没兴趣和他在这里瞎扯,不由道:“非是老夫多管闲事,只是云少侠胆略过人,武功更是惊世骇俗。眼下齐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不知找老夫有何贵干?”

    云中龙在他对面坐下,那些仆从想要发难,高溪挥手令他们退到一边。

    云中龙拿起壶为他添满茶水,又自顾自斟上一杯茶,小饮一口,道:“好,痛快,其实我来找先生,只有一事相求。”

    高溪眼中精光一闪,又回到那个悠闲喝茶的老头样子,道:“云少侠如此能耐,想必事情不太好办。你且说说看,看看老夫是否力所能及?”

    云中龙笑了笑,道:“此事,我去办可能有一定难度,而且不小;可是对于老先生来说,却是易如反掌,只看先生是否肯相助一二了?”

    高溪轻轻举杯,喝了一口茶,道:“既是如此,还请直言相告!”

    云中龙漫不经心地道:“最近有个人时常出没在高府,而此人与在下的妻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请老先生成全一二?”

    高溪玩味地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请求老夫,还是威胁老夫?”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自然是请求了,只是老先生若是不允许,那就只能是后一种了。”

    高溪也是淡然笑道:“你这是妄费心机!”

    一旁的秋叶忍不住上前道:“李代杀我父母,屠我村庄,毁我家园,难道你真要帮这么一个人神共愤的禽兽吗?”

    他虽然平时贪玩任性,可是自小受父亲耳濡目染,此番情急之下,含愤而发,竟是将事实说的掷地有声。

    高溪对上变化莫测地云中龙应付有余,可是对这少年的质问,却是不知如何回应。

    云中龙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老家伙没一点反应,而小秋叶只一句话,就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良久,高溪才道:“你们说的,老夫并不清楚,可是既然人在高府,自然不能容让外人滋扰,至于出了高府,老夫完全管不着。”

    以他今时今日的大周天子所赐的齐守之臣,齐国上卿,大权在握的大夫身份,地位,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是放低身段了。

    云中龙不动颜色地道:“莫非高大夫想要玉石俱焚?”

    高溪自然知道云中龙最近的所作所为,所以毫不怀疑对方会不顾后果。

    却是坦然一笑,目光平静的看向云中龙道:“老夫已经古稀之年,还要什么好珍惜的?倒是阁下武功超绝,人才绝世,当真是太为可惜!”

    云中龙也无心去想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哈哈笑道:“我想高大夫误会了,在下并无伤你之心,更无害你之意。”

    高溪只当他方才以情没有感动自己,以生死也没有将自己威逼成功,便放弃了。

    当然对于他的话,是决然不会相信,只是此刻自己的仆从远远隔在边上,何况以对方惊才绝艳的武功,完全不是敌手。

    正是落在人家手上,也不会傻到去拆穿对方,激怒对方。

    不然,真要落得个玉石俱焚,那就太不值得了。

    云中龙见他神情放松,不等他得意之色露出来;又道:“我只不过想请高大夫去一个很美妙的地方,是男人都会喜欢去的地方!”

    高溪不以为然地道:“妓院?老夫死且不怕,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云中龙一字一句的道:“我没想过要你怕,只是让你去一趟香满阁,然后找十个八个美女陪你。很快,便会有人四处传告高大夫老当益壮,一夜御十女,最后却是****。不知道高大夫,对我的香艳安排满意吗?”

    高溪一听,顿时四肢冰凉,魂飞天外。

    他一生清高,若是让人知道他流连欢月场所,最终又死在妓院之中,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当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看对方的情形,不达目的不罢休,完全说得出做得到,忍不住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中龙淡淡地道:“我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必要再重复了,而且在下时间有限,还请高大夫早作明断!”

    高溪自然知道对方的处境,表面看来威风凛凛,无人可及,可是先后得罪了侯四斤,田园,高雄,齐侯,说他命在顷刻,也不足为过。

    当下道:“好,老夫服输,现在就回去将李代交给你!”说着,便起身欲走。

    秋叶不由道:“且慢,姐夫,若是他进去之后,不出来怎么办?”

    云中龙淡然一挥手,道:“高大夫是聪明人,我想他不会食言的!”

    接着又对一脸阴晴不定的高溪道:“李代此人罪大恶极,我希望所有与他有关之人,都不要再在高府出现!”

    高溪冷哼一声,一句话不说,领着仆从夺门而去。?

    高溪怒气冲冲地回到高府,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敢如此对自己,先是劫持,又是威逼,又是恐吓,偏偏还不能不认输。

    简直是奇耻大辱,就算是所侍的三任国君,也都是以礼相待,哪有人胆敢如此欺人太甚。

    于是,立刻召集高氏众精英将早上的遭遇简要地说了,而后一起商讨对策。

    说是商议,其实高氏主要还是家主高溪和以齐国武士行馆总馆主高雄两人说话最有分量,其余人太都是他们的子侄,也就是参与而已。

    先是高雄之三子高明道:“家主,此人不过是一介莽夫,完全不必把他当回事,再说他与楚姬关系不明,齐侯自然不会放过他。根本无须我们亲自动手,自有人去解决他!”

    高雄武功卓越,可是心智却是一般,倒是他的几个儿子,都有几分急智。

    尤其是长子高超和三子高明,武功只是一般,未入一流,智谋却是非常不错。

    高溪听他如此一说,反而是冷静了下来,道:“你说的不错,假齐侯之手杀自己敌对之人。”

    不等高明高兴,又道:“云中龙并非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只怕不等齐侯再次动手,此人就会先行对高氏发难了。”

    高明不以为然地道:“难道说以高氏今时今日在齐国的权势地位,还会惧怕于他?”

    高雄最是清楚云中龙武功的厉害,当真有万夫莫当之勇,若是明着挑战,虽然略有不敌,却也可以与之周旋到底。

    可如果对方前来偷袭,除了自己外,谁人能接得了他的一招半式。

    当下咳嗽一声,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高氏的稳定和强盛,不应该如此冒险!”

    高溪一听,也道:“守成最是不易,高氏有今天得来不易,绝不能在我手中有所闪失!况且,云中龙只不过是作困兽之斗,我们怎么能与其死拼呢?”

    高明一听,家中两位最具权威的人物都反对自己的意见,只得缄口,而其余人见他都吃了鳖,哪里敢轻易开口。

    高雄见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目光便看向长子高超。

    高超朗声道:“家主和爹说得一点也不错,事情有好坏,就看我们怎么来选择了。”

    目光一扫,见大家都凝神听着。

    便接着道:“云中龙此人在武士行馆用计装伤打败爹,可见他为人颇有心计;而据说他为了救身边的一个女子,可以不惜与齐侯为敌,更敢一个人独闯王宫,可见此人行事有时完全不计后果。

    因此,现在就像是猎兽,虽然到最后猎物必然是猎人的桌上菜,可是若将他逼急了,也可能会弄个两败俱伤。”

    所有在场之人一听,全都点头称是。

    原本他们都将高雄当作不可战胜的神话看待,高雄非但是齐国人的骄傲,更是高氏的无上荣耀,那天的比武的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失所望。

    人往往都会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找理由去肯定,却不愿意相信与之相反的理由。

    而武士行馆比武当日,也确实如高超所说。

    云中龙先是被自己人杨鹏一掌打伤,可是与高雄比武的时候,全然看不出他受过伤,最后还是战胜了高雄。

    他们武功修为并不高,自然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而且他们的心智,尽管都是同属高氏,可是远没有高超那么高,这么一说,竟是都深信不疑。

    高超又道:“李代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只是高氏乃是天子所赐齐守之臣,若是今日将人交出去,难免会让人觉得高氏不可依赖,如此一来就会减弱高氏的威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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